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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就别无他法了吗?”老夫人边上一位年轻美貌的少妇止住哭声问道,梨花带雨的脸,显得十二分的可怜。 “李夫人,老朽是没有办法了,不若…请孙道长来诊探一下,或许他会有办法,”王太医再擦了一把汗,说话声音已经有些战战兢兢了。 “我们早已差人去请孙思邈孙道长了,只是他外出采药未归,至今没能请上,”李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又很隐蔽地抹了一下眼睛。 “李老夫人,李夫人,老朽这就回宫去复命,请求皇上治罪,”王太医心里叹息着,医治不好眼前这位少年公子,他也只有自请罪这条路了。早先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保证能治好代国公孙儿的伤,哪知道十多天过去了,这位年轻公子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但却一直未能醒过来。 想着皇帝一定不会轻饶他的,这太医署令也做到头了,罢了罢了,老脸都丢尽了,一生清誉也就此丢尽,还是自己向皇上请辞好。 “王太医已经尽力了,我等多谢你这段时间来的辛苦奔波,也会和皇上禀明一切的,您这边请,”李老夫人福了一礼,又转送对身边一清俊的男子说道,“德謇,你送送王太医!” “是,母亲,”那男子应声道,“王太医请!” 屋里传来女子的压抑的哭声。 ―――――――――――― 三天后,还是这个房间内,一道士模样脸色红润的中年人正在为这位少年公子把脉。 稍一会,这位道士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拿起身边的笑墨写就一张药方,起身走到外屋,刚刚还在低声抽泣的几位女人忙止住哭声,抹干眼泪。 “孙道长,一切…如何了?”李老夫人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老夫人,令孙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各种脉象都平缓无异,气息也已经转和,身子已无大碍…再把这些药让他服了,过两日,一定能醒过来的!只是…”这位孙道长把药方交给李老夫人,平和的脸上露出一些不解的神情。 李老夫人接过药方,交给那名叫德謇的中年男子,“快去抓药,道长,只是什么?”脸上稍显的惊喜马上被焦急的神情所代替,其他的女眷也都是相似的表情。 旁边那位年轻的美妇也插言问道,“孙道长,我孩儿他怎么昏睡这么长时间?能醒过来吗?” “一定能!昏睡这么长时间未醒,这个正是贫道奇怪之处,按理,早就应该能醒过来了,”孙道长也是是满脸疑惑,“不过一切都已经无妨,你们大可放心,明日贫道再来瞧瞧!李老夫人,李夫人,贫道先告辞了。” “那就有劳孙道长了!”李老夫人一颗提了多天的心,终于放下大半来,长舒了一口气,万一这个孙儿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对老头子的打击,真如要他的命一样了。 “道长慢走!”那位叫德謇的青年男子送着孙道长走出了园门。 “老夫人,夫人,皇上派蜀王殿下来看望少爷了!”孙道长刚出门,一位家仆匆匆地跑了进来,带着一丝惊恐低着声道。 府里已经吩咐下去,这个小园里,没有老夫人和夫人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家仆们也都不愿往这边来,只是来人的来头太大了,是宫中皇上派来的王爷,在前厅守着的家仆不能怠慢,忙跑过来禀报,但又把受到两位主母的责罚。 “哦,皇上派蜀王来看望,德謇、翟儿,你们去陪一下!”李老夫人有些惊异。 “是!”那德謇和叫翟儿的少年应着走了出去。 前厅,一位模样异常俊秀的少年人正一脸焦躁地来回踱着步,看到府里的大小两位男主人走过来,脸上了露出欢喜的笑容,迎着走上前去。 几人落座,德謇几句客套话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场面有些冷清,那位叫蜀王的英俊少年起身,对德謇说道,“李叔叔,你若有事,就去忙吧,我和翟儿再聊几句天!” “那某就告退,翟儿,你再陪蜀王殿下聊一会!” “是,父亲,”叫翟儿的这位同样异常俊秀的少年人应声道。 待这位德謇走出前厅,蜀王一副焦急的神态问道,“翟儿,你大哥的伤怎么样了?醒转过来没有?” “还没呢…刚刚孙道长来诊治过,说过两日,一定能醒过来的,”叫翟儿的少年公子低着声说道,眼角些泪,“我真担心我大哥,都这么长时间了!” “哦!会醒过来就好,孙道长是当今天下第一神医,他的话定不会有假,我一会回去禀明父皇…那该死的王太医还说你大哥不会醒过来了呢!” 翟儿也是一脸愤愤,“那糟老头自己没水平,还这样说,都把我们吓坏了!你看看,孙道长才来看了两天,用了些药,就好多了,脸色也都变得异常红润了!” “还是孙道长有本事,不然你大哥的命都要毁在王太医手里,”蜀王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对了,那王太医现在怎么样了?” “他向我父皇提出辞呈,辞去太医令的官职,回乡下归隐去了!” ------------------------ 黄明军下意识地张张嘴,只觉得喉咙很干,出不了声,脑袋昏昏然,眼皮很沉重,睁不开来。 试着动动手,虽然觉得很吃力,但还是能动,伸手一摸,摸到一丝绸状的东西,像是被子又似衣物,捏在手里,却是柔软的真实。 自己这是在哪里?是在军营的床上?还是野外的帐篷里?部队的被子没有这么好的质地的,是在家里吗? 好久没回家探亲了,有些想妈妈。 不是,肯定不是在家里,不对,黄明军心里一惊,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耀眼的白色,生疼的刺亮又让他马上闭上,稍稍一会,再慢慢地睁开来,眯一会儿,再闭上。如此反复几次,终于能完全睁开眼睛看面前的世界了… 让黄明军大吃一惊的是,眼前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自己真的躺在床上,床还是那种古董级的木床,身上盖着锦绸棉被,床外面摆着各种古色的家具,近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些茶具,还有一矮榻,更让黄明军惊奇的是,一个看似穿着古装的女子趴在榻上睡着了… 光线稍稍的有些昏暗,好像是傍晚时分了。 这是哪儿?虽然脑中还是一片迷糊,黄明军还是生出潜意识里的警觉。 半天的疑惑后,试着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头有些发昏,全身都酸痛发麻。 稍稍定了定神,活动了一下四肢,好久,酸痛的感觉才消失,该死,怎么头上还有一头长发,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胡乱扎了起来,床边没有鞋子,只有一双软靴,拿着穿了起来,大小刚好合适,下了床。 榻上的女孩还在沉睡中,黄明军慢慢地轻声走到门边,探看起来。 外面是一个挺大的园子,房门出去,一条石彻的通道,直通院门,院子里种着几颗桃树和杏树,长满了花苞,只是没有一朵盛开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木,围墙边上,是一小片竹林。 黄明军正想走到院子里去看看,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少爷,你醒了?”声音清脆悦耳,满含惊喜。 “少爷…$%@#,”黄明军回过头,瞠目结舌! 面前一个小姑娘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一身古装打扮,才十三四岁年纪模样,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挺翘的小鼻子,红艳的唇,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隐隐地露出两个小酒窝,接着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就是刚才在卧榻上睡着的女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身后… 第二章 重生 代国公府里,两少年正在练武。 年龄稍大的白衣少年策马飞奔,搭弓引箭,略略瞄准,“嗖…”一箭正中五十步开外的靶心,伏身在马背上,再射,依然是靶心,紧接着俯身挂蹬、后仰倒伏、勒马急停,各种难度颇高的马上射击。 一壶箭射光,白衣少年骑着马正好来到场地边,勒紧手中僵绳,一个漂亮的侧翻,从昂首扬蹄的马上飘落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回头看着远处的箭靶,英俊异常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射出的箭全部都落在靶正中央,小小的靶心被箭簇挤成刺猬一样。 “大哥箭术每天都精进这么多,小弟怎么也比不上你,”边上年龄稍小的青衣少年看了看先前自己射的箭靶,似有些赌气地扔了手上的弓,长叹一声! “二弟箭法也不错,”白衣少年看看另外一个箭靶,靶心上的箭也不少,“射中这固定的靶难度并不高,如果射击快速移动的目标有如此水平,那才是好箭法,”脸上有些不以为然的神情。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打猎?可惜现在不是秋猎的时候,不然可以去打猎,”青衣少年收拾好弓箭说道,同样俊美的脸上有些向往,“去年我们都射杀了好多猎物,今年可以带小妹去了!” “秋猎还早,先练好箭法和枪法再说吧,若我们不勤学苦练,达不到祖父的要求,过些日子他老人家回来,说不定要责罚我们,”白衣少年把一杆枪扔给青衣少年,“来,二弟,再练练枪法!” “大哥,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少练一会吧?”青衣少年接过枪,似有些犹豫道。 “不碍事,已经全好了,来吧,”白衣少年已经往自己的坐骑而去。 两位少年郎重新上马,持枪杀到一块儿。 两人出招都是异常迅速快捷,招式变化多端,枪舞处,一股凌厉的杀气弥漫开来,扬起地上的沙石。 幸好边上没人,不然都要看晕头了。此练武场乃府中重地,闲杂人员禁止进入的。 大半个时辰后,练习才结束,收拾好场地边的兵器,两人牵着马来到马厩。 “大哥,明日是三月三,我们出去游玩赏花吧?小妹都缠着我说了好几天,要我们带她去灞桥边折柳戏水,那里很热闹的,母亲也同意我们出去玩的,”青衣少年拴好马,小心翼翼地问着话。 自己的大哥一场伤病刚好,给人的感觉是变了许多,熟悉里透出很多陌生,更有一股骨子里的威严,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有些恐惧。 “那好吧,不过诸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到时你要给我略说一二,”白衣少年道笑笑道。 “那太好了,小弟一定给大哥详细讲讲情况,我先去告诉小妹,”青衣少年兴奋地先跑走了。 白衣少年回到自己的小院,一个漂亮的小丫环迎了出来,“少爷,又练了这么长久,你身子刚大好,要多注意休息,夫人一再叮咛的!我帮你更衣,”说着上来帮忙换衣服。 “我自己来吧,”白衣少年不露痕迹地躲到一边,自己动手脱下外衫。 小丫环手脚麻利地端来一盆热水,帮少年梳洗起来。 “少爷,你休息一会吧,云儿一会去给你拿新置的衣服去,”小丫环给少年梳好头,仔细地看了会,焉然一笑。 “好的,你去吧,”白衣少年露出微微的笑容说道。 “那我去儿,茶给你准备好了!” 看着小丫环走出屋去,白衣少年踱着步,走到窗边,推开半掩着的窗,看着窗外院子里盛开的桃花,陷入沉思。 这白衣少年正是黄明军,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李翼字业诩。 黄明军,原来是一名成都军区特种作战大队的少校指挥官,因在一次秘密行动中掩护战友而牺牲,没想到却穿越重生到了大唐贞观年间。 来唐已经有近半个月了,所经历的一切都如梦境一般,只是如今梦境都已经变成现实,被他接受下来,也努力融入眼前的生活当中。 黄明军时常想起牺牲时的场景,那惨烈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他的脑海里。这世界异常的奇妙,竟然真的有生死轮回,前世?后世?到底哪个是真实的自我?没有可以告诉他。 自己不是黄明军了,黄明军已死,这个后世的名字,永远不会有人叫,也不会出现了,现在自己就是李业诩。 适应环境是特战队员最重要的生存法则之一,只不过,这环境变化的太大了些。 李业诩的祖父竟然是那个名垂青史,留芳后世被人神化的大唐第一武将,时任兵部尚书的李靖。 从自己的二弟李业嗣,也就是刚才那个青衣少年,还有自己的贴身小丫环云儿嘴里,李业诩了解了关于自己和府上及这个时代的一些事情。 现在是贞观四年初春时节,李业诩是和一大帮纨绔朋友们赛马,不意间摔下一个并不高的山崖,竟是昏迷了十几天,许多名医看过,连皇帝李世民也派了宫中的太医过来诊疗,都不见起效,府里最后请了当世神医孙思邈,诊治多日才醒过来。 在李业诩昏迷时,出现一个非常奇异的情况,府中没有鸟鸣声,所有的花儿只含苞却不开放,没有一点生气…李业诩醒过来后,满府的花儿一夜间都盛开了,充耳都是小鸟的欢唱声! 这一切让所有人都惊异不已! 此时李靖并不在府上,自贞观三年开始他就率军征讨寇边的突厥。 这次战役的经过李业诩在后世上指挥学院时也是仔细研究过,那是大唐对外征战中无比辉煌的一场战役,此战李靖奇兵出击,以少胜多,一举消灭突厥的大部分有生力量,突厥颉利可汗也被生擒到长安来,北方诸部落归降内附者无数,至此后几十年内大唐北方边境没有了特别重大的威胁。 正是因此功,李靖在贞观四年初还未回京时即被李世民封爵为代国公。 据最新的战报,北征突厥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李靖已经在凯旋的路上。 其他一些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李靖的长子,就是李业诩的父亲李德謇,竟然一点军事谋略都没有从这位大唐军神遗传下来,只知道吃斋念佛,混迹于庙宇间,和一些和尚为朋伴,府里的一切大小事物都不管,现在连家也很少回。李业诩受伤昏迷,家人报知李德謇,这位可爱的父亲大人才回来,却对旁人说,生死自有定数,一切随缘!李德謇回家几天,得知李业诩醒过来后,又走了。 李德謇只有一妻王氏,无妾室。李业诩没见到过父亲的面,但母亲却是常看到。母亲才三十出头,很是年轻又异常美貌,真想不通父亲会舍得抛下这么美丽的母亲去信佛事?! 李府里的一切事务,本都是李业诩的祖母张氏操持,只是这几年张氏觉得自个年纪大了,把很多事交给长房媳妇,也就是李业诩之母王氏打理。 李业诩已经十六岁了,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是李翟李业嗣,刚满十四,还有一五岁的小妹,叫李栎! 李业诩的贴身丫环云儿,今年十四岁了,自懂事起就在府里,是李靖在战争中收养的部下的孤儿。自李业诩醒过来后,小丫头就一直在眼前晃荡,生活起居全都由她负责。云儿模样周正,小身板还不错,再长大些定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李业诩所结识的,被称作狐朋狗友的纨绔公子,也都是些不简单的人物,李世民三子蜀王李恪,任城王李道宗的儿子李吉,程咬金儿子程处默、程处亮,尉迟恭儿子尉迟宝琳等,这些人原来三天两头到府上来,只是李业诩坠马后,不知是否是吓的,除了李恪,其他人都好久没敢来了! 这前任李业诩发育的已经差不多了,身材不错,才十六岁就长的挺高了,竟有一米七八左右的样子,肌肉结实粗壮,应该是长久体力运动或锻炼的结果,只是不知这老兄的灵魂穿越到何处去了。 但愿没到原始社会逗猴子玩! 前身的记忆,并没留下多少,李业诩现在脑海里只残存着一些不连续的片段。但是所习的武功,枪法、箭法、拳脚身手,都似身体的本能一样留存着,在与李业嗣练习时自然而然地施展开来。通过几天的恢复性训练,结合在特战队中练就的快速反应能力,身手让李业诩自己都有些吃惊了。 更让李业诩得意的是,自己长着一张异常俊美的脸,第一次照镜子时,看着里面那特帅的帅哥,惊讶着半天才反应过来,甚至都有些妒嫉铜镜里的自己! 古书上记着李靖的模样是很帅的,祖母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听云儿说自己的父亲也长得很好看,母亲模样那么漂亮,几代遗传的原因,自己长的帅,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看自己的二弟李业嗣虽然没有发育完全,却也是长着一张很俊的脸,小妹李栎小小年纪也是一副美人胚子了。 连自己的小丫环挺中看的! 这时代盛产美女帅哥哟! 李业诩看着窗外盛开的花儿,沉思着,所处的环境大致的了解了,一些具体情况留待再观察,不明白的地方再问问李业嗣和云儿。 既来之,则安之! 关键的一个问题是,来到了大唐,生在高官家里,有一个能征善战的祖父李靖,他能做些什么… 第三章 三月三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李业诩站在灞桥边,心里默默地吟着这首已经忘记是谁作的诗。 不过他也就记得这两句。 三月三原称上巳节,每年这一天,人们纷纷来到江湖河泊边,以春水洗涤污垢,以除去整个冬天所积存的病害,意为祓禊。也是水边饮宴、郊外游春踏青的节日,更是一些青年男女寻找意中人的好机会。 身旁站着的是李业嗣,青衣小帽男装打扮的云儿牵着个小跟屁虫李栎在一边玩耍,还有二个家仆,五大三粗的李成和李万远远的跟在后面。 灞桥位于长安城东二十里地左右,横跨灞水之上,是东出长安的必经之地。年年柳色,霸陵伤别,长安人送客东行,多在此折柳赠别。 灞桥上和桥两端河堤边,已然热闹如市集,络绎不绝的男男女女成群结对,往来如织,看着姑娘明显多于男子,大多人皆是盛装出行,还有不少人手上拿着兰草和芍药,撒欢追逐,折柳戏水,嬉笑玩乐。 今年的三月三正是谷雨节气,天气都已经有些热了,桃李悠悠,垂柳依依,春光明媚,正是踏春的好日子。 李栎和云儿是很少到外面来玩,乍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如此多的人,还有满眼的绿色,飘飞的柳条和飘荡在空中的柳絮,盛开的各色花儿,两人都是雀跃欢呼着! 来唐后这是第一次出门,所见的景色却是美丽的让李业诩感觉到异常的陌生。后世的西安他也曾去过,灞桥也还在,但是一切都与眼前所见的完全不同,桥已不是当年的桥,灞河里的水流也是很小,连河边的柳树也没了,景色和眼前的相比差的太多太多。时空的不同,一切都变了样。 如此清丽无污染的景色,盛大欢快的场面,让李业诩看着有些不真实…虽然已经接受了穿越重生这个事实,也努力让自己融入其中,但是面对完全陌生的生存环境,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接触的人儿,还是有些置身于局外的感觉。 “大哥,你在想什么?”李业嗣看着已经沉默地看着眼前景物好一会的李业诩问道。 “没想什么,”李业诩回头,对着有些惊异脸色的李业嗣笑笑,“我在看人家都在玩些什么!” “大哥,不要站在这儿了,我们去那边玩一下吧,”和云儿玩了一会的李栎蹦蹦跳跳跑过来拉着李业诩的手,指着对岸河堤边折柳戏水的热闹人群说道。 “好,栎儿想到哪儿玩,大哥就陪你去,”李业诩笑了笑,拉着李栎的手,与李业嗣一道往桥上走去,云儿四处张望着,跟在后面。 许是李业诩高挑俊美的模样特别吸引人,一路走去,边上的俊男美女们目光都往他们身上望,看的李业诩挺是不自在,李业嗣却有些激动的挺直了身子,微微地涨红着脸,接受众人的瞩目。 男子看着他们是有些不屑却满是羡慕和嫉妒的眼神,女孩们看着李业诩的目光都是热切又激动,频频眉目传情,更有不少胆大的青年女子,把手中的芍药花往李业诩和李业嗣手中送,让一脸肃然保持身姿的李业诩有些尴尬。 李业诩乍然之下,还有些反应不及,也顺手接了几支,发觉花枝上还系有物件,写着字儿。悄悄地问礼貌回绝的李业嗣,原来这是上巳节的习俗,若女子遇上心仪的男子,可以赠花以示爱慕之情。 李业诩恍然,想必是这些年轻女子看着自己兄弟俩貌美英俊,才会如此示意,这唐朝的女子还真的如史书上写的那么大胆,敢以公然示爱。 当下不敢再接花,微笑着婉拒后面的送花者,不免让满怀希望的姑娘们失望,但被拒者也只是嬉笑着跑开,留恋地看几眼,并不是很在意。也仍有不少的年轻女子上来送花和搭话,李业诩兄弟俩都是微笑着回绝了。 灞河两边原本人就非常多,李业诩兄弟俩又格外的引人注目,身边搭讪围观的人还真是不少,大多是年轻女子,李业诩都担心这桥要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重量而塌了。 好不容易走到对岸,还是有不少人跟随在他们身边,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地比划着,或是窃窃私语,只是再没人来送花赠草了。李业诩感觉自己像后世的歌星或者演员一样,经历着被一群粉丝包围着的场面,只是这些粉丝儿没有后世那样的狂热。这场面颇让他有些尴尬,出来玩,却玩不安心。 当下也不再管那些在边上看稀奇的人,给云儿和李栎折了些柳枝,让她们拂水取乐,李业诩还用柳枝做了个帽子,戴在李栎头上,乐得李栎“咯咯”地笑个不停。 到郊外玩,正是李栎这样的小孩最快乐的事,摘花揪草,赶蝴蝶捉蜻蜓,欢快地叫着,与云儿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身上沾了不少青草的绿汁,云儿的小帽也歪了,干脆也摘了下来,让一头青丝撒了开来。 李业诩和李业嗣在一旁看着,最终,扮老成的李业嗣也受不了诱惑,一道去疯了。 一会,聚在身边的人群有些散去的迹象,李业诩听到有人悄悄地说,“快去看看,那边有个俊小伙过来!” 身边好奇的人少了不少,李业诩这才松口气,这人长的帅有时候真的不是好事情,出来玩,却变成了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人观赏,差点把交通都堵塞了,幸好没有警察叔叔在维持秩序,不然都要来干涉了。 这时代开放的风气太让他吃惊了,竟然这么多的女子可以在一起围观一个男子,太疯狂了些,让李业诩无法想象。 李业诩也有些惊奇,还有什么俊秀人物过来,以至于把人们都吸引过去,边上喜滋滋玩乐的云儿也是一脸好奇神色,撇撇嘴有些不屑地说道,“少爷,奴婢…云儿就不信还有人比你长的更俊的!” 只听稍远处又有一个女子低声说道,“那边那位郎君也长的挺好看的,但没有这位高大,还是这位长得好看!” 终于看到两个小伙子迎面过来,身旁也有不少好奇看热闹的人。李业诩一看,果是标致人儿,前面那位眉如墨画,目若秋波,面如冠玉,一脸英气,翩翩行来,乍看之下真像是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郎。 只是李业诩瞧着总有些不对,此少年人身材不是很高,目测下才一米七左右,只是那一份不凡的气质才让人觉得此人不是很矮。此少年虽然一身较宽松的袖衫,但胸前有些鼓胀,看着明显有些异常,细看之下,也没喉结,脸上虽满是英武和镇定却也有隐隐的娇羞。跟在身后的另外一位身材更小,俏丽稚嫩,明显是如云儿般装扮的小丫环。 分明就是一个女换男装的姑娘和丫环出来游玩,只是这姑娘身材比较高挑,脸上又有一股英气,扮男装还真的有些模样,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但如何能瞒过李业诩这样能洞察细微的眼神。 不过这女子看着定不是一般的人儿,从行走步伐上看,还应该会些武功。 “大哥,这少年郎君果真长的好看,”李业嗣也忍不住赞叹道。 “这是位女子,”李业诩笑笑说道。 “女子?”李业嗣满眼吃惊,又有些不可置信。 那扮男装的女子走到李业诩他们附近,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注视,顺着李业诩的目光看过来。两人眼神一交汇,李业诩眼前为之一亮,这女孩眼神看着有些特别的感觉,明显的与其他女孩不同。 李业诩也觉察到那女子眼神为之一变,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亮光,似是惊讶、赞叹和欣赏,脚步略微迟疑停顿了一下,有些看似想过来招呼的样子。 接着看到李业诩上下唆寻的目光后,明显感到一阵不自在,及至看到李业诩眼睛盯着她胸部看时,恼怒的神情涌上来,目光变得有些愤愤和失望,扭过脸去,又不甘心地转过来再狠狠地瞪了李业诩一眼,嘴里似低声地骂着什么,别过脸去抬着头,不耐烦地推开一些赠花的姑娘们,往河岸另一边而去。 李业诩隐隐地听着那女子似是说什么“登徒子!” 登徒子?登徒子是什么东西?是骂人的话? 此女子如此神色也吓住了一部分好奇的人,跟着而去看热闹的人明显少了去。 ―――――――――――――――― “我们回去吧,”玩了大半天,李业诩对着李业嗣和正玩水的李栎道。 “不吗,大哥,我还没玩过瘾呢,”李栎撒着娇,手里拿着一枝柳树醮水往李业诩身上拂。 “过些日子我们再出来玩吧,”李业诩看着边上不断少去又增加的人儿,觉得很是不自在。 “那大哥,过几天你带我去西市玩,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李栎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十分向往地看着李业诩。 “好的,过两天大哥带你去…” 第四章 蜀王李恪 “少爷,你歇息一下吧,奴…婢把这件衣服补一下,”云儿服侍刚练完武的李业诩梳洗后,拿出一件李业诩爱穿的衣服,准备缝补。 这衣服上有个小小的口子,云儿本想把它扔了,但李业诩不许,说能穿就扔这也太浪费了。 “丫头,少爷已经说了多次了,不要再奴婢奴婢的,听着不舒服,你要着,下次不许再自称奴婢了,”李业诩皱了皱眉头,盯着云儿说道。 “是,少爷,奴…云儿知道了,”被李业诩看的心儿扑通扑通跳的云儿小声地说道,脸上都现出羞色。 少爷的眼神越来越让人着迷了,害得云儿老是走神,对她也越来越好,只是让小丫头略失望的是,现在的少爷一本正经了,少了以前那些坏坏的举动。 这时屋外传来李成有些焦急的呼唤声,“少爷,少爷…?” 李业诩应着走了出去,却听李成一脸惶恐地说道,“少爷,是蜀王和几位公子来看望您,管家使小的来唤!” “哦,知道了,我就来!” 李业诩赶到前厅时,一群年龄相仿的小伙在前厅喝着茶,一个挺有气质的中年男子正陪着在一边聊天,那是管家李安。 李业嗣也在一旁,和一位脸色黝黑的少年大声地争论着什么。 “大少爷来了,”见到李业诩兄弟俩过来,李安赶忙说,“皇上听说大少爷康复了,特意指派蜀王殿下过来瞧瞧,这几位少爷的朋友也都一起过来探望。” “有劳安叔了,”看见李安的眼神有些纳闷。 一位和李业嗣年龄相仿的异常俊秀少年起身道,“恪今日晨间向父皇请安时,父皇正在看李尚书传回的战报,问起旁人得知李尚书的孙儿已经醒过来,欲打发人过来瞧瞧。恪当即向父皇讨了差事过来看看…业诩兄,可大好了?!”说着还对李业诩挑挑眼,不知啥意思。 “多谢皇上和蜀王的关爱,翼身子已差不多康复了,”李业诩忙回了礼道。 李恪,李世民的第三子,传说中被李世民称之为“英果类我”的李恪看模样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却是举止谈吐得体,神采非凡。 皇家儿女的家教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好,骨子里那份高贵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加上俊秀的外表,带电的眼神,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再长大一点,怕是要迷死女孩子,连李业诩看了都有些嫉妒。 但看着却十分亲切,特别是那眼神,仿佛看到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其他各位纨绔公子也都表示了一下问候的话。 “少爷,老朽先去忙了,”李安和各位作了礼,退了下去。 “各位,”李业诩对这些年轻的小伙傻眼了,自己不知来了哪些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忘记先问一下李业嗣了。 几个纨绔也是面面相觑,眼神满是怪异。 还是李业嗣机灵,上前对众人说,“我家大哥摔下山崖,昏迷几天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还请众位哥哥们多多体谅!” 还是自个的兄弟会说话,替自己解围,李业诩也尴尬地跟着说道,“我都忘记众位兄弟如何称呼了1” “卟,”刚刚正襟危坐的几位公子哥们刚想起身,听到这话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某位仁兄显然被呛起来了,拼命地在咳嗽。活该,谁叫你们笑话我,李业诩愤愤地想。 这下连李业嗣也傻眼了,“大哥,不会吧!” 还是要自家人帮忙,不理那一帮呆愣着的人,悄悄地拉着李业嗣问题,“二弟,你给我说说吧,这些人都是谁?” 李业嗣颇为幽怨地瞪了李业诩一眼,“大哥,这些可都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啊,怎么连他们都忘记了?” “…”最好的朋友,怎么没太多的印象? “这位是任成郡王的公子李吉”,李道宗的儿子,又一位帅气的小伙,和李恪年纪相仿! “这二位是卢国公家大公子程处默和二公子程处亮,”李业嗣指着二位虎背熊腰的大汉道,“这位是吴国公家公子尉迟宝琳!”这三位相貌就差的远了,还全然不顾形象地张大着嘴巴,与前面二位皇族成员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 “业诩老弟,怎么连哥们几个都忘记了,该打”,一巴掌下来!原来这位就是超级猛男程处默了,听李业嗣说这厮十六岁就有娃了。 “蜀王,几位兄弟,我昏迷一场,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如今听业嗣一说,有些记起来了,”李业诩有尴尬,不过好像真有那么一点印象。 “今天为了庆贺俺们业诩老弟康复,俺老程请客,天香阁,我们边喝边聊,”程处默大嗓门口水四溅。 “可是父皇还不让我喝酒呢,恪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回去向我父皇复命,未成年的李恪俊秀的小白脸有些灰溜溜,他在李世民面前讨了差使,本来是想找李业诩商量些事的,没想到另外这几个活宝凑巧也一起来了。 “恪老弟,你父皇又不知道,去就行了,业诩贤弟,趁你母亲不在,我们快走,不醉不休,”程处默一挥手,很似有领袖的风采。 “对,去啊,我们走,”程处亮和尉迟宝琳应和着道。 “那…好吧,”李业诩犹豫着答应。 “等等,”厅外传来一个严厉的女声,几位刚准备动身的纨绔一愣! “妾身见过蜀王殿下,见过几位公子,”李业诩母亲王氏不知从哪冒出来了,“我家翼儿伤未痊愈,你们要带他上哪儿去?” 李业诩坠崖就是和这几位纨绔公子赛马所致,王氏心里有些记恨着,这几位公子哥们心里本也有些愧疚,刚刚还意气奋发、豪情满怀的程家兄弟和尉迟宝琳,看到这位貌美如花的王氏出现,一下子都焉了,对着王氏行了个礼,向李业诩挤挤眼睛,告辞了声,跑了!连李吉也跟着走了。 李恪一脸兴奋地留了下来,李业嗣却为失去了一次外出玩乐的机会感到有些懊丧,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 “恪见过李夫人,”李恪上前施礼道,“恪领父皇命特来看望一下业诩兄康复如何,母妃也嘱恪代她问李老夫人和李夫人安!” “不敢当蜀王殿下大礼,妾身代翼儿和李家多谢皇上,多谢蜀王,”王氏侧侧身,“妾身好久没见到你母妃了,不知她身子可好?” “母妃身体尚好,母妃要恪问李夫人什么时候有空,进宫去和她聊聊天”,李恪恭恭敬敬地答道。 自己的母亲和这位李恪的娘很熟吗?听起来自己的母亲还经常进宫去陪李恪的娘聊天?不解的眼神看看母亲王氏,又看看李恪。却看到李恪朝自己不停地眨眨眼睛,往自己小园方向努嘴,这眼神和动作感觉太熟悉了,有些像以前战友间打掩护的味道。得,这小子看来还有事要找自己,于是上前扶着王氏的手臂道,“娘,你自个去忙吧,有孩儿陪伴蜀王就行了!” “那蜀王殿下,妾身就告退了!翼儿,好生陪着蜀王殿下,翟儿,你陪娘到你祖母那里去一下,”王氏也看出点异样来。 李业诩和李业嗣也忙应承着。 “李夫人慢走!”李恪也恭敬地作了礼。 “蜀王殿下,”看着母亲走远,李业诩拱手行礼道,“不知…” “业诩兄,现下就你我二人了,你怎么还如此称呼我?叫我一声恪弟就行了,”李恪一脸不快,“走,到你的小园里去!” 李恪在前,一脸郁闷的李业诩在后往自己住的小园过去,倒象李恪成了这儿的主人. 第五章 给李恪的忠告 两人刚进屋里,云儿迎了上来,“奴婢拜见蜀王殿下,蜀王已经好些日子没上我们这儿来了!” 李恪摆摆手,示意云儿不要多礼,自个走了进去,往榻上一躺,与刚才彬彬有礼的模样判若二人,看的李业诩目瞪口呆。 却听这人前人后形象大相径庭的李世民儿子愤愤道,“业诩兄,恪此次好不容易有出宫的机会,差点被程处默那一帮人坏了事,喝酒,喝酒,他们就知道喝酒…” “蜀王有何事找在下?”李业诩不知李恪为了哪般事情来。 “还称我蜀王,业诩兄,”李恪从榻上坐起来,一脸郁闷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见外了?” “蜀王殿下,我们家少爷受伤后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云儿看到李业诩发窘,赶紧过来悄悄地对李业诩说道,“少爷,你和蜀王最要好了,以前你们相互称兄道弟的,而且蜀王也从来没有在我们下人摆过架子。” 哦!原来李恪这么平易近人,冥冥中李业诩也感觉与这皇子很是有亲近感,原来跟自个还真是铁哥们。 “恪弟啊,此次前来看为兄,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啊?”李业诩笑呵呵地看着李恪明知故问。 嘿嘿,那咱就不客气了,称你恪弟,人啊年岁大一点总是占优的,蜀王殿下叫起来多不顺口,还生份! “业诩兄,这段时间来父皇不让我们出宫,嘱我要多用功读书,恪这些日子天天在弘文馆里听那帮老夫子讲课,听得都烦死了。好不容易今天有这个机会,业诩兄,你就多教我几招枪法吧,前面那些我都很练的很熟了,还有你们家的兵法,离你上次教我已经有个多月了!” “这…”李业诩一愣,李恪也真好学,竟然都学习起李家的祖传枪法来了。其实李业诩会的也就是那些和李业嗣对练时潜意识里的动作,什么枪法套路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兵法,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李恪看着李业诩不太情愿的脸,大急道,“业诩兄,我的好大哥,你就教我几招吧,除了我娘,我保证不和别人说!” 谁是你大哥,你大哥李承乾住在东宫呢,继续沉思,想着如何打发眼前这个小白脸。 东宫! 不对?李恪这家伙想学这些东西有什么意图?你李恪作为李世民的儿子,基本不可能有上战场的机会,学这些兵法、枪法有何用处呢? 不会是觊觎东宫的位置?!李世民一生征战,立下战功无数,李恪会不会因为崇拜自己的父亲而想再来一次玄武门事变吧?好像历史上高宗时代手握重权的长孙无忌就因为怕李恪抢李治的皇位,而借房遗爱那个天下第一绿头党的嘴巴,把李恪定了个谋反的罪名杀掉的。 高宗李治现在应该还是个穿开档裤的小屁孩吧?房遗爱呢?还有历史上那位著名的喜爱光头和尚的高阳公主已经是个大小孩了吧?自个要找个机会认识一下这些名人们,看看能不能把他们调教一番,不要再搞出那些历史事件来。 特别是李治,千万要和他搞好关系,万一以后李恪还是不幸被喀嚓了,自己也可能被牵连,咱可不能冒这个险! 但李恪是是自己的挚友,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李恪被长孙无忌冤杀,眼下得先了解一下李恪的心思,如果有不轨思想一定要叫他悬崖勒马。 云儿知道他们有事谈,已经知趣地走了出去。 “恪弟,蜀王殿下,”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李恪,李业诩终于开口了,“你要学这些东西作什么?放着王爷不好好当,来学这些玩意儿?” “业诩兄,你都问过我好几次了,”李恪有些气歪的脸终于恢复原先的英俊模样,“恪仰幕父皇那无可匹敌的战功,如今天下未安,四夷未服,我想着有一日,能纵马驰骋在战场上,立下一番战功,为国为民为父皇分忧。如今父皇让我遥领益州大都督,却也只是个闲职,并不能领兵打仗…到何日我才能如愿呢?” 李恪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果敢、坚毅与执着,却又有一丝无奈,他自己也知道,身为皇子,上战场的机会微乎其微。 李业诩拍拍李恪的肩膀,对这位真情流露的大唐热血皇族少年说道,“恪弟,你还小,即使你父皇让你上战场也要等你成年后,如今,你也只能等待了。” 李恪身上没有一点王爷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气势,倒象一位充满理想的热血青年,想着杀敌报国,让李业诩对他更多了份好感。 也明白眼前的李恪还是个没有太多城府的大男孩,各方面也应该都是出类拔萃的。李业诩知道,历史上的李恪也因为太优秀了,才让李世民有立他为储的念头,可这也是他致命的地方,李世民死后,没有人能再庇护他这个王爷了,结果死于非命… 李业诩想着李恪视自己为知己,才会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地说这些话,那对他的事也不能袖手旁观! “恪弟,为兄有一些心底话想跟你讲,”李业诩一脸严肃的表情,对李恪说道,“无论你觉得为兄说的对不对,你都要记着!” 看着李业诩一脸庄重的神情,李恪不明事理地也只好点点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不知这几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 “听说过,这出自三国魏人李康的《运命论》,”李恪听了为之一愣,似有所悟。 “你李恪虽然年龄尚小,但才情颇高,很得你父皇赏识。而今你大哥承乾位居东宫,如以后你的才气、风头都盖过你大哥,虽然你没有觊觎东宫的意思,但你大哥会不会有芒刺在背的感觉?还有一帮拥护太子的大臣,会如何看你,如何待你?” 李恪沉默不语。 “此乃为兄的肺腑之言,听不听随你蜀王殿下了!”说完这话,李业诩叹了口气。 李业诩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自己有了后人一千多年知识和经验总结的了解,也知道一些历史上未发生的事情,清楚历史车轮前进的方向。 只是自己这么一使力,历史这架马车行驶的方向会不会发生一些稍稍的改变呢? 李恪一张俊脸变的苍白,咬着唇说道,“业诩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恪茅塞顿开。恪必定牢记于胸,行事以此为戒,多谢了!”说着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不愧是李世民的优秀儿子,不需要说太明白,一点就通。 “那我们去练枪法去,”李业诩说道,把自己会的演练给李恪看就是了。 “好咧!”有些郁闷的李恪马上变得兴奋起来… 第六章 长安西市 长安东市和西市分居皇城东南和西北方向。 东市周围坊里多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宅弟,经营上等奢侈品为主,以满足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需要。而西市经营的商品,多是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品,又被称为“金市”,吸引的人群从平民百姓到官宦贵族都有,还有很多是来自波斯、大食等西域的“胡商”及高丽、百济、新罗、倭国、天竺等各地的商人。 这些异域商人带来香料、人参、药物、毛毯等胡货,再从长安买回珠宝、丝织品和瓷器等。他们多侨居于西市或西市附近一些坊里。西市中有许多胡人开设的店铺,如珠宝店、货栈、酒肆等,特别是胡人开设的胡姬酒肆,里面经常有来自西域的年轻女子表演歌舞,异域风情的胡姬和舞蹈吸引许多的轻狂少年们前往。 李府位于皇城边上的兴道坊,离东、西市并不远,以前李家兄妹常去距离稍近的东市玩乐,西市从未去过。据听去过西市的家仆讲,西市比东市热闹多了,那里有许多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有趣物品。 对少年人来讲,喜欢热闹是他们的天性,未见过的新鲜事物,最能吸引他们眼球,特别是像李栎这么点大的小女孩。 在李栎的一再要求下,李业诩答应带着家里这二个弟妹去西市逛逛。 趁这天李业嗣不用去弘文馆上学,李业诩在晨练结束后,带着李业嗣、李栎,还有两位忠仆,李成和李万,一道往西市去。云儿这丫头也要求跟着去,李业诩想着可以让她照顾李栎,也就答应了。 李业嗣一身青色胡服,跟在一身素白劲装的李业诩后面东瞧西看,不时地讲起皇城及边上街道、建筑、府舍的情况。兄弟俩都喜欢穿着紧身、窄袖的胡服,而不喜穿宽袖的袍衫,因都是习武的缘故,胡服更适合骑射练习,也觉得方便。 李业诩这也是第一次好好观察长安城的面貌,上次上巳节出城是坐马车去,没能好好看看,这次是走路出门,可以边走边看。 不愧是当今天下第一大都市,初唐的长安已是异常繁盛,街上人流如织,男女老幼衣着鲜艳,有乘着马车、牛车的,更多的是如李业诩他们般步行。 还有许多着奇装异服的各种肤色胡人。 街上各种建筑规划整齐,唐时坊和市分开布局,除部分达官贵人外,大部分的房居门朝坊内开,虽然一些居民出行不太方便,但也使街道看上去非常清爽干净。 街道异常宽阔,除了被后人惊叹一百五十米左右宽的朱雀大街外,西市四周的街道也有一百多米宽的,街道两边种着整齐的树木,路边有青石板遮盖的排水沟。街道没有后世店铺林立、杂乱无章的情景,显得特别空旷,在街道上可以打马飞奔。 古人在城市建设方面做的还是挺有前瞻性的,百多米宽的街道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也是够超前的,或许可以说现代的城市建设理念并不比前人高明和长远。 西市里更是人流如潮,物品琳琅满目。 好奇的李栎一个人蹦蹦跳跳跑在前面,一会跑到香料摊前乱嗅,一会呆站在一个铺前看人家制作小糖人。小女孩对一切感觉都是那么新鲜,就连李业嗣和云儿的嘴也张得老大。不过云儿关注的是各种新奇玩物和饰件,而李业嗣,还有李成和李万看的是各种肤色的人种,那些穿着古怪的衣物、着各式各样的装饰、操着半生的汉话在那吆喝的胡人。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李业诩暗暗好笑。 不过西市的繁华还是有些出乎意外。唐初时候刚刚经历连年征战,人口大幅减少,生产力水平还是比较低下,交通并不便捷,理应百废待兴。现在看到的景象却是商业如此繁荣,物品也是异常丰富,异族人士随处可见。唐初贞观时期整个社会和经济恢复发展的挺不错的。 恍恍然,面对繁华的西市,竟然有种在现代社会的感觉。李业诩记得,自己后世的家乡,江南的一个小城,也是一个异常繁华富足的地方,外国人也如眼前般常见。如果不是眼前的人都身着古装,所居之地是古城长安,看眼前涌动的各色人流李业诩以为回到了家乡的小商品市场。 “大哥,”李栎拉着李业诩的衣袖,指着一个店铺说,“我要吃糖。”李业诩一看,原来是后世的麦芽糖,记得自己小时也很喜欢吃这东西,粘着牙齿,特别有嚼劲。当下每人买了一块,才一文钱一块,云儿推说不喜欢吃,被李栎抢了去。 逛了好一会,李栎大喊着累了,云儿看着也有些吃不消走了。李成和李万手中已经多了许多物件,都是李栎和云儿看中的,有小玩物、小挂件、小饰物,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李业诩倒不觉得的累,也买到了一些他想要的东西,他最想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 在特战队多年下来,李业诩在制作一些小的武器和工具方面已经是行家,他只是怕这个年代一些材料没有,也担心这时的冶炼水平低下。 几圈逛下来,李业诩从市上售卖的刀剑来看,这个时代的冶炼水平已经挺高了,铁和钢的成色都已不差,制作的刀和剑等兵器淬炼水平都是非常不错的。 在一个店铺里,李业诩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那是一个卖水晶的店铺,柜台上摆着各种样式的水晶。 店老板的装束像是一位阿拉伯人,却能说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话,看到李业诩等人气度不凡,知道是贵家公子,亲自来迎接招待。 货架上满目的水晶,各种颜色的都有,只是没有看到透明的。 “这位公子,您随便看,这些都是上等货色的水晶,您不满意的话,仓库里还有,”店老板看多了顾客的眼神,知道沉默着的李业诩对面前的货不太满意,有些着急地问道,“我们店是整个长安最大的卖水晶的店,其他店里有的,我们这里都有,其他店里没的,我们也有!” “那有没有透明的水晶?”李业诩瞄了一眼店老板问道。 “有,只是透明的价格更高些,也不太好看,没什么人买,也就没摆放在外头,”店老板指示伙计去拿东西,“公子你真是识货的人,透明的水晶质地是最好的!” 几名伙计捧了几个透明的水晶出来,李业诩仔细看了看,都是略有颜色的。 “还有比这更透明的吗?”李业诩略带遗憾地问道。 “有!有那种没有一丝杂质的,但公子您要定货,十天半月以后才到,那价格更高的,”店老板像是看到财神一样的目光看着李业诩,“其他店也是如此,公子您好的话,您只要留个地址,小店定为您送上门去,只是要付定金…” 一问之下,这东西价格竟然贵的离奇,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球竟然要价五百文,更透明的水晶价格更高,差不多要一贯。 李业诩来唐后虽然没自己买过东西,但一贯钱的价值还是知道的,记得史书上写着,贞观四年时斗米不过三四文钱,这一贯钱是个不小的数目。 但这东西也必须得买,这个时候还没有玻璃,透明水晶就是制作一些东西最好的材料。 幸好李成和李万带的钱够多,李成把一袋铜钱全都叮当着倒在柜面上,换回了几个成色较好的水晶球,并付了定金,要求店老板准备好最透明的水晶,过些日子来取。 在一个店铺里,惊喜地看到有磁石和磁铁样玩物在出售。 透明水晶和磁石,这两样东西正是李业诩要找的… 第七章 巾帼不让须眉 这天一早,李业诩晨练回来梳洗完毕后正在练字。 还真的感谢后世的父亲。父亲酷爱书法,一手毛笔字写的非常漂亮,李业诩自小在父亲的严厉督导下练习毛笔字,不仅练就一手挺不错的颜体,还因多年练字看了大量古代的碑文字帖,汉字中的繁体字也都基本懂晓。 只是可惜,颜公还未出生,不然可以找他讨教一番书法,或者拜入其门下当个弟子。 听云儿说,先前的自己书法和绘画水平都是非常出色的,这身体里还留存着对书画的那份灵动感觉,笔墨挥洒之间,有如行云流水,落在纸间的字融合了方严正大、朴拙雄浑的颜体风格,李业诩自己看了也是非常的满意。 正自得意间,风风火火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竟然是李恪,后面跟着几位府里的家仆。 李业诩正惊异间,只听家仆嗫嚅着讲道,“少爷,蜀王说有事找你,不待我们通报…” “哦,没事,你们下去吧,”李业诩皱皱眉,挥退几名家仆。 瞅瞅在喘气的李恪,这无赖王爷有啥要紧的事,竟然没让下人通报,直接跑到园子里来了? “业诩兄,快跟我走,”李恪看着家仆走出门去,就来拉还在整理笔墨的李业诩。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李业诩猛地摔开李恪的手道。 云儿在一旁抿着嘴偷偷地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听吉儿说,今日程处默和一个女子比武,好些人去看,”李恪一脸神秘地说道,“听说那女子身手很不错,时常向人挑战,到目前为止还未遇上过敌手!” “真的?”李业诩也有些吃惊,难道是公孙大娘提高出生了?心里大感好奇,“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那我们去看看!” ――――――――――――――――――― 李业诩跟着李恪骑着马出了城,一路飞奔来到比武地方,李恪的侍卫和李成、李万在后面狂追。 比武的场地选在灞河边,离灞桥稍远处的一处山坡地,李业诩他们抵达时,已经有一群人围着,比武正准备开始。 李业诩一看,围着的人群里面有一些熟悉的人,程家兄弟、尉迟宝琳、李吉等,还有几位是不认识的。 那些认识和不认识的人,看到李业诩和李恪过来,都向他们行礼打招呼。 有一个李业诩不认识的人正在宣布比武规则,程处默大大咧咧站在场地中间,看着李业诩和李恪挑了挑眉头,“蜀王殿下,业诩贤弟,你们才来啊!”程处默的大嗓门叫着,“老程与郑家妹子的比武,一定很精彩的,看俺老程怎么把郑家小妹拿下,哈哈…” 与程处默正对面,背对着李业诩站立的那个女子,一身男装打扮。李业诩乍一看到这女子的身姿,感觉似曾见过,待那女子听了众人的招呼声转过头来时,才看清楚面目。 让李业诩大吃一惊的是,这正是前些日子在灞河边遇上的那名着男装女子。 相同的装束,相似的神情,随意站着的身姿让人感受到一股气势,俊秀的脸上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边上多人都露出一些迷醉的神色。 那名女子也看到了李业诩,同样为之一愣,却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有些鄙视的神色,稍一会又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看。 “业诩兄,你认识这位女子吗?”李恪好奇问道。 “不认识,”李业诩摇摇头。 “那她好像对你有成见?”李恪很认真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李业诩也很是郁闷,不就是看人家几眼吗,只是看的地方不太对而已,这郑家小妹用得着对自己这么大意见吗? 这时李吉走了过来到他们身边,李恪问道,“吉儿,那郑家妹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她叫郑燕,是荥阳郑氏的后人,她的哥哥叫郑仁泰,是秦府旧人,在左卫军中任职。听处默兄说,郑家妹子已经和军中好多人交过手,没有人打得过她,这次是她向程处默挑战的…我看哪,处默兄也不是她的对手,”李吉小声地说着。 郑仁泰?好像李业诩记得这也是一位名将,只是想不太起来。这名将的名字听多了,已经没了当初那种兴奋的感觉,都审美疲劳了。 “何以见得?”李恪也小声地问着。 “比处默兄厉害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他,”李吉明显不看好程处默,“我们几个人在猜,郑家妹子几招之内把程处默打下马!”李吉一脸的奸笑。 那边程处默和郑燕的比试已经开始。 两人都上马,缓缓地走出一段距离,再拨转马头,相对方向站立,程处默拎着他的大板斧,郑燕使枪,那枪竟比李业诩用的还粗。 围观的人都散开来,程处亮和尉迟宝琳及他们的亲卫在一旁给程处默鼓劲,另一些人则给郑燕加油。 两人几乎同时启动,驱马举着手中兵器往对方冲去,“当”的一声,程处默大力劈出的大板斧竟然被郑燕一枪轻松格开,让所有人都傻眼。 程处默的力气已经够大了,郑燕一个女流之辈,能一枪格开程处默的大力劈杀,虽有些使巧,但臂力还真是不小。 两人是快速过了一招,奔出一段距离后,又转头向对方冲去,郑燕一招快速的刺杀往程处默面门而去,程处默赶紧举起手中的板斧格开,这一枪力道非常之大,程处默大意着,竟似有些吃力。紧接着郑燕第二枪又快速刺出,这次往程处默肩膀而去,程处默忙抬臂举斧再次格开,显得手忙脚乱,很是狼狈。 两人错过一段距离后,又策马奔到一起,程处默大吼着挥舞手中的板爷快速地向郑燕杀去。 刚才程处默是有些留着力气,怕不小心伤到郑燕,被郑燕两枪杀的忙于招架,在众纨绔面前失了面子,心中暴怒,想以此挽回面子。 没想到郑燕还是很轻松地化解了程处默的攻势,并马上转守为攻,刺出凌利的几枪,程处默慌乱中,手中的板斧竟被郑燕挑落马下,接着,郑燕一记大力拍打,击在程处默的背上,程处默庞大的身躯被拍落马下。 在李业诩看来,这两人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程处默差的太远了…比赛一点不精彩,都没展示什么招数就结束了。 不过郑燕的身手确实不算差。 程处默却马上从地上起身,一张原本就有些黑的脸涨的更黑了,“是俺老程怕伤着郑家妹子,手下留情,让她的,不算数,再来!” “哈哈…”程处默的话却换来众纨绔的耻笑声。 “才九招,嘿嘿,我赌赢了,”李吉得意地笑着,敢情这丫的和人打赌。 “大哥,认输吧,郑家妹子那一身武功没人是她对手,”程处亮过去,拉着程处默的手悄声地说,怕一会自己大哥还有更难堪。 场地上很多人都知道,这郑燕和人比武从不会给人家留面子,如果谁不服输一直和她较劲下去的话,会让你更是脸面丢尽。 “那算了,郑家妹子,今日俺老程只使出了二成功力,就让你一次吧,下次,哼哼,定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程处默还在无耻地嘴硬,却换来更大的哄笑声。 郑燕得意洋洋地从马上跳了下来,环顾四周,满脸是挑衅的神色,但却没人敢上去挑战。 郑燕的目光最后定在李业诩身上。 李业诩一副淡淡然的神色,平静地看着郑燕,眼中没有惊异,也没有赞赏,仿佛根本没注意这场比赛。 这样的神色让郑燕很是恼怒,刚刚获胜的喜悦也少了大半,这个讨厌的登徒子眼中怎么没有一点表情呢,难道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郑燕悄悄地问边上一位和她容貌相似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摇摇头,又问自己的同伴,同伴低声地告诉他们什么,两人脸上露出稍稍惊异的神色,马上郑燕又是一副不屑的神色,走过来对李业诩拱拱手道,“这位公子想着身手定是不错,能指教一下吗?”说完却又是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像似有深仇大恨一样。 边上的李恪一脸兴奋地鼓噪着李业诩却试试,程家兄弟,还有尉迟宝琳、李吉也是恨不得上来拉李业诩上场,他们知道以前的那个李业诩,身手在他们这些人当中是最出色的,都希望着李业诩出手打败这位孤傲的郑家妹子给他们挽回面子。 “郑姑娘身怀绝学,李某深是佩服…请姑娘见谅,今日只是来观战,并未想着动手,在下也不轻易与人动手,”李业诩口中说着佩服,眼中的表情却丝毫未改变。 “你…”郑燕有些被气歪了,她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傲慢之人,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这让她更是恼怒。 “燕儿,我们走吧,他们都是朝中权贵之后,自不屑于与你我动手,”与郑燕容貌相似的青年男子走过来说道,眼睛却不看李业诩他们。 郑燕随那群人告辞离去,走出一段距离后,还回头恨恨地看了李业诩一眼。 “业诩兄,你为什么不出手啊?你一定能打败郑家妹子的,”李恪一副失望的表情。 “回吧,有机会以后再比,”李业诩笑笑,打马往来时路走… 第八章 凯旋之师 今天是出征突厥大军的回京日,朝廷将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据李业嗣的小道消息,说是皇帝李世民将亲自迎接出征的将士凯旋。 李业诩和李业嗣这二个大唐的热血青年,当然不愿意错过这多年难遇上的宏大场面,早就商量着要去凑热闹,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见到自己祖父,甚至一睹皇帝李世民的风采。 想着今日可以见到自己的爷爷,唐初最伟大的战将李靖,甚至也是一名常胜将军的皇帝李世民时,李业诩没来由的激动! 当将军是是李业诩从小的梦想,为了自己从小报效国家和成为一名将军的梦想,李业诩在上大学时毅然报考了军校,如愿从军校毕业后又幸运地进入特战大队,成长为一名非常优秀的特战队少校军官,但和将军的距离,却不是一般的大。 想着后世有将军来特战大队视察时,看着他们肩上金灿灿的将星,李业诩也是异常的向往和激动。 军人的舞台永远是在战场上,杀敌报国是李业诩最大的梦想,成为将军则是作为一名军人的最终追求,但却壮志未酬,不幸染血沙场。 而今就要见着这个时代的许多留存在历史和演义上的名将,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怎么会不激动呢? 李业诩对这位被喻为千古一帝的当今皇帝李世民也是充满着好奇,盛唐正是从贞观之治开始的,他很想知道真实的李世民是否真如历史上写的那么英明。 ―――――――――――― 云儿还在为李业诩梳理头发时,已换好装李业嗣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在李业嗣的一再催促下,天还刚擦亮,哥二个带着李成和李万匆匆地骑马跑出了府门。 “大哥,快些啊,我们要赶在朝廷的抚慰大使前面,去看看凯旋的军队,见见我们的祖父大人,我都非常想念他老人家了!”李业嗣看到李业诩一言不发,策马到他边上催道! “那就快一些,驾!”心潮澎湃的李业诩回了一句,一挥马鞭,马儿吃痛,放开四蹄狂奔起来,李业嗣和两位忠仆也打马跟上。 一行人出了通化门后,快速往城东而去。 奔出二十里许,前方隐隐看到旌旗飞舞。 列队的军士,如林的铁甲,远远地就感觉到一股杀气。 不远处一队身着甲胄的战骑迎面飞奔而来,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领头的是一员三十几岁的军官。 “尔等何人,敢到大军前窥探?”来人猛然一喝。 其余兵士刀刃在手,弓箭上弦,杀气腾腾,一付择人而噬的样子,李成和李万赶紧上前护卫在李业诩兄弟前。 “这位将军,在下乃代国公李靖孙儿李翼,这是我二弟李应,听闻祖父大人征战突厥凯旋而归,特此前来迎接探望,不知将军能否帮忙通报,让我们见见我家祖父大人,”李业诩示意二位忠仆让开,上前抱拳道。 “原来是李帅的孙儿,失敬失敬,末将是李帅麾下前锋苏定芳,”领头的将军抱拳施礼,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随后手一挥,众军士兵刃归鞘,收起弓箭,“还请二位公子见谅,北征大军在此等候朝廷慰抚使的到来,李帅恐没有时间接见几位,且,大军未归朝,统兵将领不能接见家人的,几位还是请回吧,末将会告知李帅一声的!” “原来是苏将军,久仰久仰,”李业诩回一礼,“既然军纪如此,那我们也不为难将军,这就回去!” 苏定芳,这位同样名留史册的名将,好像还是李靖的嫡传弟子,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只是奇怪,苏定芳既然是李靖的最得意弟子,怎么会不认得自己呢? 看起来大唐的军纪非常严明,苏定芳虽然是李靖的部下先锋,听闻李靖的家人求见,也不卑不亢地拒绝。 当下没法,只得拱手告辞,打转马头,往长安回奔! “大哥,我们往明德门走吧,回京的将军们是经明德门进长安的!!”跑了一段,跑在前面的李业嗣突然停下,转头对李业诩说。 “好的,”李业诩纳闷,这小子是从哪知道消息的? 主仆四人往明德门飞奔而去! 明德门城楼上万千彩旗迎风飘舞,鼓声阵阵号角连天,城门外已禁止普通百姓通行,不见一个闲杂人员,守卫的军士明显比平时多了。 李业诩几人被挡在了城外! 四人只得再往前,往安化门,安化门也已经禁止行人进出,李成上前和领头的守卫一阵嘀咕,估计抬出李靖的名头,总算放行让他们几个进城了。 李业诩四人寄存了马匹,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在边上人们怒目注视下,好不容易在朱雀大街街口挤占了一个位置。 往日人流如织异常宽阔的朱雀大街上,已没有闲人通行,街侧两排铁甲卫士站岗,中间露出如同白玉一般的空阔街道。铁甲军士后面,临街的两边,站满了长安城的百姓,一个个脸上喜笑眼开,他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只为了一睹王师的凯旋,看一看得胜而回的大唐将军们的风姿。 “报……”过了好一会儿,一骑快马大喊着疾速往皇城方向飞驰而去,人群中有人喊道,“来了,快来了,向皇上通报去了!” 很快,传令的兵士往明德门奔回,一会,城楼上鼓声震天响起来。 一队身穿闪亮明光甲的将领们从明德门方向过来,骑马走在最前头的是位身体魁梧、相貌堂堂的将军,稍显灰白的发须遮不住满脸的英气,一路抱拳与街道二边欢呼的人群致意。 李业诩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却感觉非常的亲切与熟悉,潜意识觉得---这就是李靖,自己的祖父,大唐无敌的战将! 边上的李成和李万已经在拼命挥着手地喊着:“老爷,老爷…”满眼是幸福和激动的泪水,李业嗣也是激动的满脸通红,同样挥着手喊着,“祖父大人…” 果然是自己的爷爷李靖,这一刻,李业诩也是异常的兴奋,满身的骄傲涌上心头,也忍不住挥手喊着… 边上的人们都投来崇敬和羡慕的目光,拦在前面的几位自动为李业诩他们让出位置。 李靖也看到了挤到最前面的李业诩主仆几个,朝他们挥挥手,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并排的马上伴着一位容貌俊朗文臣,看上去比李靖年纪稍轻,依样朝左右激动的人群和士兵拱着手,后面还有一大票骑着马趾高气扬的将军,李业诩却一个也不认识,再往后看,最后一个是苏定芳。 “二弟,那些都是什么人?”李业诩悄声问李业嗣道。 “大哥,祖父边上那是房相,皇上派房相出城去迎接大军,”李业嗣一脸兴奋状,“你看,祖父后面是任城王李道宗,就是李吉的父亲,后面是柴绍、张公谨、李世勣、薛万彻…” 李业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太激动了,看到的大唐名将不少啊,这些以前只在传记、演义、课本中出现过的历史人物,全都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路边上的百姓兴奋地叫喊着,就像后世粉丝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一般的狂热! 唐代是最看重军功的时代,扬名立功的将军最受国人的尊敬,就从后世李靖被神化、尉迟敬德和秦琼成为门神的传说中可见一斑。 身处历史中,李业诩有些失神。同时感慨,历史只是一个时代的片断,每个片断上都有活生生的人存在和事情发生。 唐代英雄辈出,只是自己会成为这些英雄中的一员吗? 第九章 战神李靖 出征凯旋的将军们行至朱雀门楼前,一太监迈着小步跑出城门,尖声喊着,“陛下有旨,请诸位将军在此等候!” 众将下马,在城门外候着,很快一队金甲禁军从皇城里跑出,护卫在城门二侧。 大唐皇帝李世民缓缓地从城楼内走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将军们行军礼,大街两旁的百姓皆拜伏于地。 李世民示意大家免礼,走上前拉住李靖的手。 “药师以一战之力,除却北方之患,此功无人可比,”李世民满是兴奋之色,“大唐之军威,必将响彻天下,闻听捷报传来,朕非常之高兴,当即对众臣言,待药师凯旋回京之时,朕必将降阶恭迎!!” 李靖惶恐万分,再施大行道,“臣万死不敢受陛下降阶之礼,臣恳请陛下还御!” “臣等恳请陛下还御,”身后众将齐声施礼道。 李世民摆摆手,继续拉着李靖手不放,说道,“朕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大唐刚刚建立时,太上皇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朕未尝不痛心疾首,志灭匈奴,坐不安席,食不甘味。如今暂动偏师,无往不捷,单于款塞,一雪以前的耻辱耶,”李世民道粗着声音吼道,“药师和诸将立下此等战功,朕感谢你们,大唐的百姓感谢你们,朕理应降阶出迎才是!” 言毕,挽着李靖的手臂,登上朱雀门城楼,李靖也无法再拒。 随后举行了盛大的献俘仪式。 李世绩副手行军副总管张宝相押送着被俘的颉利可汗和一众突厥高官贵族从明德门进入长安! 当日不可一世的草原枭雄,突厥颉利可汗,装在一辆华丽的囚车里,在长安数十万民众的注视下,脸如死灰! 张宝相滚鞍下马,单膝跪地,雄浑的声音中气十足,“启禀陛下,末将通漠道行军副总管张宝相,已将突厥颉利可汗带到,请陛下训示!” “带颉利…”宦官尖利的声音传达着大唐皇帝的旨意。 心神焦瘁的颉利被带到李世民身前,张宝相闪到一旁,站到李靖身边去。 李世民站着,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颉利,长久不语。 面对英姿勃发的大唐皇帝,颉利一脸灰暗,不自觉的垂下眼帘,跪了下去。 李世民这才上前拉着颉利的手,语重心长道:“汝藉父兄之业,纵**以取亡,罪一也;数与我盟而背之,二也;恃强好战,暴骨如莽,三也;蹂我稼穑,掠我子女,四也;我宥汝罪,存汝社稷,而迁延不来,五也。朕杀你非无名,顾渭上盟未之忘,故不穷责也!起身吧” 颉利本想着到长安难免一死,想不到还有活命的机会,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大半,只是想到余生只能在长安养老了,不禁黯然而泣,流着泪拜谢了李世民。 城楼下的唐军将士振臂高呼,“大唐万胜,皇上万岁,大唐万胜,皇上万岁…”,众百姓也跟着高呼。一时喊声响彻长安全城… -------------------------------------------------------------------- 盛大的凯旋仪式后几日,李靖派亲兵传讯,即将回到府上。 李府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全府上下打扫的干干净净,管家李安在指挥着众家仆挂灯笼。李靖此战立下如此大功,战役未结束即被李世民封爵为国公,当乃天大的喜事。 连李业诩的父亲也被叫回了家。 李业诩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唐时的父亲,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儒雅英俊却少了份英武了,几缕短须,满脸的书卷味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文弱。 府里已经摆上了隆重的家宴,家人都换上洁净整齐的衣服,在张氏的带领下,站在大门口等待着李府的主心骨回家。 派出去探望的家仆飞快地跑回来,高声喊道,“老爷子回来了,国公爷回来了!” 街口处飞驰过来几骑,转眼已奔到府门口,领头的正是李靖。 张氏带领家人迎上前去。 早有李府的家丁迎上去,牵过马,李靖和一群亲卫大步跨上台阶。 张氏走到李靖面前,替李靖解下战袍和铠甲,交给下人,挽着李靖的手臂,满脸关切地说道,“老爷快进府吧。征战大半年,妾身挂念的紧,合府上下都在期盼着老爷平安归来。老爷回京之日,翼儿和翟儿,还生生出城去迎接你!” “多谢夫人挂念,老夫这不平安归来了吗?哈哈哈”李靖拍拍张氏的手。 真是名不虚传的一对恩爱夫妻。 李靖走到李德謇身边,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回家了!”就不再理他! 及至走到施礼的李业诩兄弟俩边上,刚才的冷脸立马变为怜爱,“翼儿,翟儿,老夫都大半年没见着你们了,都长高了!” “祖父,栎儿都很想你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李栎跑过来拉着李靖的衣角,仰着脸道,“有没有好东西带给栎儿啊?” “栎儿乖”,李靖一张老脸满是喜悦,抱起李栎亲了一口,“祖父有好东西给你带来了,你看,这是什么?”竟是一把精致的小刀,刀柄处有非常漂亮的饰物! “哇,好漂亮的,”李栎忙把小脸躲开,“祖父的胡子好扎人!” 李靖再次哈哈大笑,抱着李栎走进入前厅,众人跟在后面也都鱼贯而入。 李靖坐上座,唤过李业诩兄弟俩到跟前,“翼儿、翟儿,老夫出征的日子练武的事有没有荒废?唔,翼儿,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李靖一双虎眼打量了兄弟俩一番,在李业诩脸上看了又看,有些惊异的神色。 “孙儿不敢忘记祖父大人临行前的嘱咐,武艺没有荒废,骑射已有不少精进,枪法也进步了不少,”面对这位心目中的偶像,大唐首屈一指的武将,李业诩虽然面色平静,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嗯!”李靖眼中精光暴涨,李业诩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不愧是战神级的大唐元勋,不怒自威,看的李业诩这多年的特战队老兵都不免心里发寒,“你们两个坐这里吧,一会老夫有话问你们!” 府中前厅,几大桌丰盛的酒席摆上来,家仆穿梭着端菜添酒。李业诩兄弟俩坐在李靖的左下手,李栎自然躲在王氏身边,而脸有惧色的李德謇想坐到张氏边上,却被李靖赶到外边的另外一桌,和一众亲兵同桌,理由是看着心烦。 李靖倒满酒,举杯道,“老夫此次北征突厥,幸的功成而归,只是…”有些黯然,呆了会,“然,总算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大唐北患基本解除,作为此次出征主帅,老夫无憾了!”说罢,满满一杯三勒浆一饮而尽。 “老爷,皇上没有封赏吗?怎么妾身觉得老爷似有难言之隐?”张氏在一旁轻声道。 第十章 祖孙对 到底是多年恩爱夫妻,李靖眼中稍稍的异样也逃不过张氏的眼睛。 “夫人,没什么大事儿,一切无碍。想老夫一生征战,杀人无数,一些小事情,老夫不会放在心上,”再饮一杯,李靖一扫脸上些许的阴郁,“好久没在家吃过饭了,竟然有些想念了,唉,看起来有些老了。翼儿,翟儿,今日陪老夫多饮几杯,哈哈哈!明日要考校一下你们的武功,可别让老夫失望了!” “祖父的战功,无人可比,孙儿敬您一杯,”李业诩恭恭敬敬举起杯,“待日后孙儿陪着您一起上战场,杀敌立功,为我大唐开疆拓土,”手中一杯三勒浆一饮而尽。与葡萄酿淡淡的口味相比,李业诩更喜欢酒性烈一点的三勒浆。 李业嗣也举起杯,“孙儿也希望早日能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祖父您什么时候让我和大哥也入伍从军吧,”未成年的小屁孩只能喝葡萄酿。 李业诩一愣,这小子比自己还心急,才少先队员的年龄,就想着要去当兵上战场。再看看自己,放在后世也只是一个未成年少男,才刚刚够格加入共产主义青团,那个**级的程咬金家的程处默,也才十八岁,大了自己二岁,竟然已经结婚生子,并且在军营里都呆了一年多了。 放在后世,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还是整天想着玩的时候,哪里能想着这些事儿,这是不是有些摧残未成年少年?还是因为战争的缘故,古代的孩子心智成熟的早?! 李靖听了兄弟俩的话,干了杯中酒,含笑道,“翼儿,翟儿,不要急,你们的事,老夫自有安排!” 几杯酒下肚,李靖的话也多起来了,讲起了这次出征大漠的过程---恶劣的天气,长距离的奔袭,惊心动魄的冲杀场面。 只是李靖语调很是平淡,像是在讲一个与他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不愧是大唐的悍将,一场旷世之战讲得轻描淡写,仿佛到西北旅行一般轻松,一切胜利手到拿来一般,听的李业诩兄弟俩热血沸腾,李府上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什么时候,前厅里已经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只有李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说着话儿,所有的人都在侧耳倾听着。 一顿家宴吃了一个多时辰,李靖看似已经有稍稍的醉意。 “翼儿,翟儿,你们两个到我书房里,老夫有事相询,”末了李靖对二个孙儿道。 这时王氏款款走到李靖和张氏面前,矮身一礼道,“公公、婆婆,媳妇有事和你们说!” ――――――――――――― 李业诩和李业嗣在书房里等了约模半来个时辰后,李靖终于回来了。 兄弟俩忙起身,他们在李靖书房里等的是有些望眼欲穿了。 仆人端上茶,即退出屋外。 李靖端坐着,李业诩兄弟俩垂手恭立一旁。 “翼儿,翟儿,听你们娘说,老夫出征在外这段时间,你们两个练武还是比较勤快,明日一早,我要查看一下你们武艺的进展情况。翟儿,听说最近你连弘文馆都很少去,虽然这段时间事出有因,但学业也不能荒废了,明日早间考校完你的武功,即去上学!”李靖呡了口茶道。 “是,孙儿知道了,”李业嗣听了李靖的话,苦着脸。 “你先下去吧!” “孙儿先告退,”李业嗣垂头丧气地走了。 看着一脸沮丧的李业嗣,李业诩想这弘文馆肯定是个不太受人欢迎的地方,李业嗣这个喜欢耍枪弄棒的小子,叫他在学堂里听一帮老夫子讲之乎者也,应该是非常痛苦的事,还有那个可怜的李恪也在那里呆着。 “翼儿,你坐下,刚刚听你娘说了你的事,你在前些日子坠马落崖,伤的不轻,还昏睡了几天,现在可大好?唔,你也坐吧,”李靖指指边上的胡凳。 “多谢祖父关心,孙儿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李业诩坐在李靖下手,敢情刚才母亲王氏告知李靖的就是这件事。 “为何会坠马?老夫知道你的马上功夫很是不错,”李靖眼中满是疑惑,“还有府中出现那么多的奇异迹象!” “孙儿也不知道,当时就觉得一阵迷糊,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已经过了很多天了,”李业诩料到李靖回来后定有此一问,早已经想好对应之策了,以模糊的语言回答李靖的问询,“孙儿也是醒来后才知道府中出现的异象!” 李业诩当时也是非常惊异,不知为何他穿越来到这里,连府里的花儿鸟儿都表现的那么怪异―――他昏睡未醒时,花儿和鸟儿都不开不鸣;待他醒来,一夜间府中所有待放的花儿都开了,鸟儿也欢唱开了,看来这世上真的有许多冥冥中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就如他的穿越般?!!? 幸好祖母张氏严令府里的人,不得对外说起这事,若此情况传到外面去,不知要闹得如何沸沸扬扬了。 “有此异象,老夫只当天降祥兆了,哈哈…”李靖双眼中闪过精光,盯着李业诩道,“听你娘说,你醒了后,和从前有了些大的变样,连性情也变了很多,今日老夫第一眼看到你,也有这种感觉!看你的眼神,和军旅里那些老兵痞倒有些相似,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不知怎么地,在李靖边上,李业诩总觉得有一些压抑,这和以前在特战队里执行任务时与大队长呆在一起相似的感觉―――不经意间总能感觉到一股杀气,淡淡的,不知道在何处,却感觉无时不在。 “祖父大人,孙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孙儿昏迷的时候,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好像,到后世走了一遭,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人,经历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东西,仿佛是死了一回的感觉,醒来后,身体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很多事情竟然不记得了,却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李业诩尽量在语气上说得不自然一些。 “哦,是这样,怪不得你娘说你像换了个人似得,也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了,”李靖叹了口气,脸上有种难以置信的神情,但目光变得和善起来了,“你娘说,这些日子你每天很早就起来练武,白天躲在自己小园里折腾一些新奇的东西!” “祖父,孙儿这些日子闲着没事,就琢磨着能不能做一些有用的东西出来,”看来云儿这丫头还有向自己母亲告密的嫌疑,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什么事儿不能随便乱说出去。但现在李靖问了,也不能隐瞒,“孙儿觉得现在脑子挺好使,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东西一想就明白了,现在孙儿在制作几样打仗时大有用处的东西,就快做好了!” “哦,是这样,”李靖看着李业诩,竟似有好奇的神色,“那是些什么东西?” “等孙儿过几日做成了,即献于祖父,到时再详加解释,祖父,您看行吗?”那东西还没最后制作成功,李业诩不敢说大话。 “嗯,那也好!”李靖停了话语,直着着李业诩的脸。 李业诩也不知该什么,只得肃着脸不语,心中却有些忐忑。 半晌后李靖又说,“翼儿,你父亲不争气,没有秉承老夫的品性,不喜武事,都是小时你祖母宠坏了,我呢,又是大部分时间征战在外,没太多时间管教,你叔父和你父亲一个脾性,都摆弄些诗词歌赋,喜欢方外事务。气死老夫的是你叔父还不愿娶亲生子,现在竟然云游四方去了!唉,老夫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你和翟儿身上,特别是你翼儿,你是我李府长房长孙,老夫快老了,只是希望你能有些作为,继承我的衣钵…以后这府上我就指望你了!” “祖父,您…”李业诩不太明白李靖话中的意思,有些茫然… 第十一章 李靖的忧虑 李靖并没继续说,但看向李业诩的眼神已经变得柔和慈祥。 在李靖眼里,李业诩就是年轻时的自己,各方面都非常神似。李业诩自小就在李靖亲自调教下成长,倾授其学,希望能有一个好的传人。看着李业诩一天天成长,各方面表现都非常不错,让李靖甚感欣慰。 经历了大半辈子,李靖已经阅人无数,这次征战回来,第一眼看到李业诩时,就看出来其身上有着太多的变化。 李业诩的一些举动和表情,李靖都是非常熟悉,甚至比李业诩的母亲王氏都熟悉。 这次乍一眼看到李业诩,竟似有些陌生的感觉,自己钟爱的这个孙儿变化太大了,无论是体态、眼神和气度上,都与先前相差很多。特别是李业诩那淡淡的从容的表情,不应该是这样年纪应该有的,像极了久经杀戮的战将那看惯死亡而油然生出的漠然神态,竟让李靖捉摸不透,也让他很是惊异---大半年时间,若没经历过异常或重大的变故,不应如此的! 经李业诩母亲王氏一说后,才知道李业诩和府中的一些变故,特别是李业诩昏迷前后府中自然现象的特异变化,让李靖知道李业诩这次昏迷定非平常事儿。 一番问询和观察后,李靖有了非常好的感觉,那就是李业诩身上的变化,让他非常的惊喜。 李靖一直以为,总是感觉有些东西是冥冥中注定的,就像他自己的这辈子一样,遇到明主,得以施展才华,也总认为,眼前这个孙儿就是上天带给他最好的礼物。 如此奇异的事情,或许真的是有神灵在庇护着李府。 李靖也不再问询李业诩关于受伤的事儿,呷了口茶,接着道:“翼儿,你也该到军里去磨练磨练了,老夫想,还是待过些日子,我再作安排吧,你到了军中,如老夫再次出征,你就随在身边,我可多多调教于你,待有了军功,我也可向算皇上荐举你!” “是,孙儿定时刻牢记祖父的教诲…孙儿也想到军营里磨练一番了,”李靖说这些话竟然让李业诩有种如受严父般训导的感觉,关爱又充满希冀,当下长身而起,一眼肃然,“作为您的孙儿,翼也想和祖父一样,杀敌立功,报效国家,成就一番功业!” “坐下,”李靖含笑道,“翼儿,你天资聪慧,是个可造之才,老夫对你寄予厚望,我会把全部家当传与你!” 李业诩豪气涌上心头,李靖的话,更让他滋长了一份雄心壮志,“多谢祖父厚爱,孙儿定不负你的期望,”一会相处下来,感觉眼前的李靖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已经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需要仰视的感觉,甚至与母亲相处都没这种感觉。 “当今皇上是旷世奇俊,雄才大略,文治武功在古往今来的上位者中都是佼佼者,且又知人善用,从谏如流,老夫这辈子从没服过人,但对皇上却是心服口服,大唐在他带领下必定会越来越强盛,”李靖顿一顿,“有老夫在,你定有机会施展才华,只是我也老,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走了,这次…”李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祖父,您好象心中有什么烦恼的事?”李业诩小心翼翼问道! “唉,如今你也已成人,老夫也与你说说吧,”李靖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以后老夫还要多给你讲讲朝堂上的事,我也想听听你对一些事的看法!” “是,祖父!”李业诩乍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一段时间,迫切地想融入其中进去,也很想知道关于皇帝李世民和朝臣们的事情,但向李靖打听又觉得不合适,没想到李靖主动说给他听。 “此次出征突厥大胜归来,皇上是非常高兴,今日朝会上,皇上本欲嘉奖老夫及此次出征的将士,可是御史大夫萧瑀却参奏一本,弹劾老夫御军无方,在破颉利牙帐时,纵容士兵虏掠突厥珍物,请求皇上严加审查,”李靖眼里有些愤愤,“皇上知道老夫一向治军严谨,麾下军士纪律严明,虽然有所疑虑,但也狠狠责怪了一番。老夫虽然大觉冤枉,但作为这次出征的总帅,我无法反驳,也不愿在朝堂之上与萧瑀那老顽固顶牛,只能在皇上面前叩首认罪。抢掠财物的并不是老夫亲率的麾下将士,而是…” 李靖话语停了一会,却没说是谁的部下。 “那皇上责罚祖父了?此次大功连赏赐都没有了?”李业诩有些替李靖鸣不平,这该死的萧瑀,史书上记载的好像也是很倔的家伙吧?! “那倒不是,皇上说,‘隋史万岁破达头可汗,不赏而诛,朕不然,赦公之罪,录公之功’。皇上特赦不得弹劾,还封赏了我,加授老夫为左光禄大夫,并赐绢千匹,加真食邑通前五百户,这让我心中更加的不安。”李靖感慨道,“如果皇上责罚了我,那我还会心安,皇上这样待我,只是因我功劳太大,责罚我怕引起军中武将的不满,这不是好事情啊!” “祖父大人您是担心自己在军中威望太高,怕引起皇上猜疑?功高震主,”李业诩也是一脸凝重! 李靖一惊,“翼儿你也这么想?” “孙儿不敢揣摸祖父心思,我只是胡乱猜测,”李业诩不敢太放肆,但知道李靖终是得善终,和李世民的相处之道成为一段佳话,当下并不太担心,“不过孙儿觉得,皇上既然兼听众议,不会只听一面之辞,定然会盘查清楚的。皇上有如此心胸,祖父大人也不必过于担忧!” “老夫跟随皇上征战多年,累积下的战功无数,皇上对老夫一向信任有加,”李靖感叹道,“可是盈满则亏啊,功劳越大,越觉得不安,伴君如伴虎,朝堂上是非争斗太多,老夫已经非常小心,尽量不参与各方争斗,只是希望得以无事,能保李府上下长久平安,以后你也要记住这一点!” “是,孙儿记住了!” “老夫这条命也是皇上救的,”李靖有些神伤道,“可是玄武门兵变时,当时还是秦王的皇上曾经派人请求老夫协助,但老夫却担心受牵连,选择了两不相帮,这是老夫的心病啊,还有李世绩当时也是和老夫一样!” 当初李靖觉察李渊有起兵造反的迹象,遂往江都欲告发,谁知刚到长安,李世民已率军攻破长安,李靖被擒。李渊想要杀了李靖,李世民爱慕他的才识和胆气,从刑场上把李靖救了下来,不久,被李世民召入幕府,充做三卫。 李业诩对玄武门事件只知道一个大概,李世民杀了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然后才被立为太子,随即登上皇位的,哪些人参与就不知道了。 按史书上写的,李靖和李世绩这两位手握兵权的大将都拒绝参与李世民的兵变,按学理李世民定是心存芥蒂的。可事实上李靖和李世绩一直都身居要职,得以重任,只能说李世民驭人有道。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他们也没帮助李建成和李元吉,不然以当时秦府所掌握的兵力,李世民怎么能与李靖与李世绩手上掌握的大军相抗呢,而这两位大将又是军中的风向标,若军队参与了,那就不只是一个玄武门的兵变了,大范围的战争都有可能发生。 “不说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李业诩正思虑着,李靖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到底在朝堂上混迹多年了,李靖心境不错,继续说道,“翼儿你一向聪慧,与老夫少时非常相象。老夫这辈子大半时间在战场上度过,多年战事下来也总结了一些行军打仗的经验和心得,还有祖传的李家枪法,我希望你能多用心学习,快老了,希望有个人继承我的衣钵。” 李业诩心中一惊,李靖这是今晚第二次讲继承衣钵的话了,这是怎么了… 第十二章 未来的名将苏定芳 李业诩正想着,却听李靖继续说道,“老夫会把《六军镜》和《李家枪法》详加注解,还有平时写就的一些行军、用兵手记,皆教授予你,从明日起,老夫每日都会亲自教习和督导你,你要把枪法和兵法学好学全了,”李靖一脸正色,盯着李业诩,“教你的东西是死的,要依照实际情况随机灵活应用!” “孙儿谨记祖父的教诲,必当勤学苦练,不负祖父的期望,”李业诩再次起身,恭恭敬敬行一大礼答道,天下间,有几人能得李靖倾囊相授?历史上李靖教出来的徒弟,哪个不是名满天下的? 只是后世的历史上,怎么没有李业诩这号人的记载? “此次出征突厥,老夫发现一可造之才,就是老夫帐下先锋,苏烈苏定芳,那天你在城外遇上过的,”李靖满脸含笑道,“此次破突厥牙帐时,定芳可是立下了大功…” “孙儿当日见了苏将军,对他也是很有好感!” “唔!当时定芳请命领兵出击,老夫应允,他只率二百精骑,趁着浓雾杀向突厥牙帐,杀敌无数,突厥人不知道我方多少人马,乱成一团,老夫率大军及时赶到,一战歼灭万余人,俘敌数万,颉利可汗和前朝义成公主狼狈逃走,他哪知道李世绩早已屯军碛口等待着他,颉利无路可逃也。” “祖父,这苏定芳真是勇敢,”李业诩有些瞠目,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真是太佩服这牛人了,只率二百骑,竟然敢杀入数万如狼似虎的突厥精骑中,还把人家牙帐,也就是大本营给端了。 看后世历史书上记载的此次事件,李业诩还以为只是神话了的故事,没想到这是真的…不愧是一个有勇有谋的血性汉子,带兵出击奇、快、狠,试想世上几人有如此胆量,敢以二百人去挑战数万嗜杀成性的野蛮人?!中华历史上从来不缺少热血男儿啊。 后世的演义上把苏定芳写成一个奸诈小人,辱没了这位名将的千古英名…也让很多人不知道苏名将的事迹―――演义害人哪! “我大唐,又将出一位猛将也,”李靖乐呵呵道,“老夫惜其才,把他收入门下作我的弟子!” “恭喜祖父收得一位好徒弟,”原来苏定芳还没成为李靖的弟子,怪不得那天在城外人家不认得自己这位李家的长房长孙了。 “明日起,老夫让他来府与你一道听习老夫教授,看看你们两人谁的悟性好,”李靖继续道,“我也与你细细讲讲其人。” 苏定芳是翼州武邑人氏,也是行伍出身,前朝末先后效力过窦建德和刘黑闼,颇有战功!因窦建德和刘黑闼先后败亡而回家务农,也许是上天眷顾,贞观初再次入伍从军,这次出征突厥时成了李靖手下一名校尉,并在作战中得到李靖的赏识。 在李靖决定突袭突厥牙帐时,苏定芳自请命作为先锋,突袭得手,为此次生擒颉利立下大功,也一战成名,李靖因此向李世民荐举他。 李世民也是个识才的人,将其从正八品下的宣节都尉直接将其提升为从四品下的左武侯中郎将。 唐朝果然是最看重军功的时代,李业诩现在虽然对唐时的军制还不太了解,但八品和四品的差距还是知道的,苏定芳以一战之功就从正八品下的一个小小校尉直升为从四品下中郞将,用一步登天来比喻也不过分,也充分说明军功对于将士升迁的作用。 后世留传的李靖最得意的二个半门生:李世绩、侯君集、苏定芳,李世绩半道出家,其人就学于李靖之前已是名将,只能算半个徒弟,而侯君集入李靖门下则是李世民的授意,李靖对其有所保留,只有苏定芳是实实在在出自李靖的真传。 史书上记载苏定芳在后来的征战高丽、平铁勒、灭西突厥战役中,立正不世的战功,成为旷世的名将。 看现在李靖对苏定芳的赏识,李靖定会倾囊相授的,也难怪能成就苏定芳一世的英名! 只是现在有了自己这个横空出世不一样的李业诩,日后苏定芳还会是那个横扫一切的苏名将吗? ―――――――――――― 第二天李业诩起了个大早,在练武场和李业嗣练习体力科目,负重跑步和举石礅,这也是李业诩因着眼下的条件给自己制定的锻炼体力方法,让李业嗣也跟着一起练。 一会看见李靖已经出现在场地上,边上站着的正是新收的弟子苏定芳。 “翼儿,此训练有何称谓?老夫看这方式是训练体力的好办法,”李靖赞许地看着跑过来的李业诩和李业嗣说道! “祖父,这负重跑是孙儿自己想出来的锻炼体力方法”,李业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加大运动量,达到更好的效果…孙儿还有一些其他锻炼身体的方法呢。” 李靖疑惑的眼神似乎想问什么,却也忍住了。 看着李靖有些吃惊的眼神,李业诩有些得意,自己身上还有很多眼前这两位大唐名将所不知道的东西,到时定会让他们更加吃惊。 李靖指着苏定芳道,“这是苏烈苏定芳,如今正式入我门下,你就称呼其…”李靖停了一下,“翼儿,你的辈份一向是比较让人头疼的事,那一帮老东西,本都要以平辈与老夫相交,只是当今皇上也称呼老夫一声叔辈来着,而那李世绩也入我门下,他们才不情愿地以上辈称呼老夫!那帮老东西,你也以叔辈相称就是,哈哈哈!”李靖很得意,只是不知让李业诩称呼苏定芳作什么,同门学艺,应该师兄弟相称,但李业诩只是李靖的孙儿,辈份上还是低了一截。 “见过公子,你和我以后也不要以什么辈份相称,就叫我一声定芳吧,我也称呼你一声公子吧,”苏定芳果然是大度爽快之人,“不然觉得生份!” “翼不敢,”李业诩瞅了眼李靖,看李靖微笑额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李靖出身士族,苏定芳是庶出,这时的社会阶层划分森严,士庶有别,不太可能深交的,李靖能收苏定芳做徒弟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定芳根本不会去计较李靖的孙儿如何称呼他,对李业诩,苏定芳都有种对待少主人的感觉。 李业诩却很得意,占了人家便宜就是好,何况还是这位日后的名将。 幸好李靖脸皮也够厚,一帮替李世民打天下的功臣,生生的他李靖就比人家大了一辈,不过以李靖的军功和威名,连李世民也尊称其前辈,李世绩也拜入门自居晚辈,其他就没人敢不服气了。 也怪不得,与李恪、李吉、程处默等一众纨绔都是以兄弟相称,原来还有这么点门道。还真庆幸有这么个原由,不然自己比李恪他们都小了一辈,还怎么过日子啊… “翼儿,应儿,你先练习一下骑射!” “是,孙儿遵命!” 李业诩翻身上马,以各种姿势的射击远处的箭靶,全都在靶心,看的苏定芳两眼发直。 李靖爽然大笑,“翼儿,这一阵射箭和骑术水平进步的非常快,让老夫都大感惊讶,果然不负老夫的期望。” 李业嗣的骑射也得到了李靖的称赞,李靖也不忘叮嘱小子一会去弘文馆报道,李业嗣满脸无奈地走了。 “恩师,两位公子骑射水平让定芳很是佩服,”苏定芳两眼放光,“末将自诩箭法不错,如今一比,甚是觉得汗颜。” “这都是祖父教导有方,”李业诩看着一脸得意的李靖道。 “翼儿,老夫再看看你的枪法,”李靖笑呵呵地对李业诩说。 在李靖心中,把李业诩培养成材,是除了那无敌的战功外,最值得他称耀的事了! “是,祖父!” 李业诩重新上马,把记忆中会的几式枪法都使出来,枪法揉和进李业诩快速灵活的反应,让李靖看了都有些惊异。 只是李靖枪法没教完整,李业诩也只是用潜在记忆里所会的招式演练,停下来时,有些嘎然而止,让人竟犹未尽的味道。 李靖刚想说什么,李万匆匆跑进来,“老爷、少爷,蜀王来访!” 话未说完,李恪飞快地跑了过来… 第十三章 枪法与兵法 李恪一脸兴奋飞奔过来,全然没有王爷的样子。 “见过蜀王,”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儿子,李靖不敢怠慢,行礼道。 苏定芳也忙上前行礼。 “代国公免礼,”李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恪与业诩兄也久未见,不知他身体恢复的如何,特向父皇请命过府来瞧瞧。代国公今日要教习李家枪法,不知可否许恪在一旁观看?” 李恪还对李业诩挤挤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李业诩还了个白眼。 这丫的李恪还真有些阴险,抬出李世民的名头来,这李靖还怎么拒绝。 “既然蜀王有此兴致,那…也无妨!”李靖翻了下眼睛,一副无奈的样子,虽然有些不愿,总不至于拿根大棒把眼前这无赖王爷赶出府门,李世民不恼羞成怒才怪! “代国公还是唤我一声恪儿就行了,”李恪撇撇嘴,“不然就见外了,我和业诩都是兄弟相称!” ――――――――― “李家枪法一共三十六式,分挑、刺、扫、斜刺等,”李靖给苏定芳讲解枪法的基本要点:“讲究身法秀如猫,扎枪如斗虎,枪扎一条线,枪出如射箭,收枪如捺虎,挑枪如刺龙,两眼要高看,身法要自然,拦、拿、亢、点、崩、挑、拨,各种用法奥妙无穷…” 李业诩、李恪和苏定芳看着场中间的李靖演示,已是六十高龄的李靖把一杆枪舞的虎虎生威,密不透风,下刺、上抬、横扫、前攻,招式变换中,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李靖一轮舞下来,走了过来。 “呵呵,老夫将李家枪法在前人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改良,多年以来,在战场上鲜有敌手,你们二个可是要用心学,”李靖把枪扔给李业诩,“翼儿,我把剩下的几招先教会你!” 没说三个人,明显不把李恪算在教习的对象之内。 李靖把剩下的几招枪法都教给李业诩,让苏定芳在一旁观看着。 李业诩把后面剩下的五招学完了,再结合前面的,一路舞下来,才感觉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翼儿,这几天,你就把这些招式先练熟悉了再说,定芳,你以后就跟着练吧,午后,我给你们讲一讲兵法,”李靖嘱咐完,自个走了,竟是让李业诩教苏定芳枪法。 “业诩兄,我也跟着你学行吗?”李恪捉住李业诩的手说道,刚刚挺是郁闷的脸是向往的神色。 “你自个去拿把枪,在边上跟着练吧!”对李恪连李靖都无可奈何,李业诩又有什么办法? 李业诩也挺纳闷,这李靖也不看看自己是如何练的,怎么就走了?难道是眼前李恪的原因?眼不见为净,知道这无赖的王爷要缠着学,就先躲一边去? ――――――――――― 李靖书房里,坐着的几个人脸色各异,李恪满脸激动,苏定芳也是压抑不住的欢喜,只有李业诩挺郁闷,李恪这家伙死皮赖脸地要在李府蹭饭吃,就是想听李靖下午的兵法讲解。 李靖手里拿着一本书卷样的东西,踱着步,正用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讲着… “老夫此《六军镜》分上中下三卷,上卷主要记述将略、治军、决胜的策略,中卷论述教练、束伍、布阵的方法,下卷是武器、装备、工事的制造与使用。乃老夫半生战事经历之总结。凡经战事,老夫必反省此战之成败因素,总结其中考虑不周的地方,以待下次改进!”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也,死之生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靖娓娓道,“孙子又曰:兵者,诡道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老夫以为,此乃兵法之精髓!” “为将帅者,其一,应具有深谋远虑,其二,重视地形、天气等客观因素对战争的影响,决胜千里,以自身最小的代价,予敌以最大的打击;其三,知人善用,对待部下赏罚并重;其四……” “凡事有形同而势异者,亦有势同而形别者,若顺其可,则一举而功济;如从未可,则暂动而必败…” “兵有三势:一曰气势,二曰地势,三曰因势…” “夫战之取胜,此岂求之于天地,在乎因人而成之。历观古人用间,其妙非一也。即有间其君者,有间其亲者,有间其贤者,有间其能者,有间其助者,有间其邻好者,有间其左右者,……” “尽忠益时、轻生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质直敦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饰、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 李恪和苏定芳听的津津有味,而李业诩则是似懂非懂,只听明白了大概意思,文言还是太难理解了,看来还是要看看李靖详细的注解了. “…在平原广袤、无险可守之地扎营,要作方营,即把军队分为七军,中军在中央,六军总管在四畔,像六出花。为防敌袭,须置哨警与斥候,哨者须择勇敢之夫,选明察之士,兼使向导,潜历山原,密其声,晦其迹,见微而知著,见水迹则可以测敌济之早晚,观树动则可以辨来寇之驱驰也…” 李靖讲的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大杯茶,结束了今天的讲课。 “翼儿,定芳,此《六军镜》老夫誊写了二本,各有注解,你们各自拿一本仔细研读,不可入他人之目,”李靖看了看一脸郁闷的李恪,并没表示什么。 李业诩暗暗好笑,李靖又生生地把李恪排除在外了。 ―――――――――――――――――――――――――――――――― 李业诩的小园内,李恪一脸愤愤! “业诩兄,今日我向父皇请求拜入你祖父门下学艺,可是父皇却没应允,只是叫我过来问问你祖父的意思,”李恪一张小白脸有些扭曲,“可你祖父也没有要教我的想法!” “恪弟,你贵为蜀王,你父皇定是不愿你学艺受苦,”李业诩劝慰道,这不只是拜不拜师的问题,而是,你李恪入李靖门下,有这位当朝军中第一人的支持,太子李承乾就没有顾虑?这其中的原因并不复杂,“你忘了我前些日子的一番言语了吗?我想啊,这是你父皇保护你啊,以免使你成为众矢之的。” 李恪是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话就应该明白的,只一会脸上就慢慢露出了笑容。 “业诩兄,我不入代国公门下,但是,我可以从你这里学,”李恪一脸坏笑,“只是说好了,我不拜你为师!” “…”李业诩差点噎着。 好学乃少年良好的品性,但这好的品性好像与李恪不太沾边,这恪王爷也太无耻了点,要学别人的东西还不给人家名份… 第十四章 就一招 李府后园,一大早。 李靖指导李业诩和苏定芳练完枪法。 “祖父,孙儿还想与定芳过过招,不用武器,比较一下拳脚功夫,”李业诩对准备离去的李靖说道,该是让李靖了解他的时候了。 “哦,定芳可是从小力大过人,勇猛无比,”李靖看着块头比苏定芳略小的李业诩道,“你打的过吗?” 李业诩的李家枪法都已经学全,几天练习下来,已经比原先大有长进了,苏定芳也练的不差,不过在兵法的领悟上,苏定芳明显比李业诩强。 这也难怪,与李靖和苏定芳相比,在现代战场上经历过的李业诩,对冷兵器时代行军布阵、战役战法的理解和看法是不一样的。 看着得到李靖赞扬、一脸得意的苏定芳,李业诩琢磨着要以什么手段给这位日后的名将一点打击,省得让他看轻自己。 苏定芳个子比李业诩还要高,一米八几的个头,长久练武和征战杀戮使得身体异常的健壮,相比较李业诩倒有些显得单薄 苏定芳与李靖交换了个眼神,李业诩有些读懂其中的意思,叫苏定芳手下留情点! 我还需要你留情吗? “开始吧,翼儿,小心些,”李靖还怕这个宝贝孙儿有个闪失。 “小心了,”李业诩说着,快速侧身,掌刀击在苏定芳颈部,苏定芳庞大的身躯应声而倒,一招制胜。 电光石火般,连李靖都没反应过来。 如果刀代掌,或是用其他利器这么一划,苏定芳小命已经完结! 好一会才起身的苏定芳脸红如赤,边上的李靖目瞪口呆。 “再来,”苏定芳气喘如牛,眼露凶光,发狠了,挥拳向李业诩击过来。 “啊…”一声短暂的惊呼,苏定芳又重重地趴摔在地,李业诩整个人压在身上,一只手似刀状横在苏定芳抬起的头颈上,同样只是一招。 李靖满脸惊疑的神情看着两人的对打,并没出声制止。 起身,再试,苏名将还是逃脱不了悲惨的下场,最多二招即被打翻在地,全身被击到处火辣辣地疼。 第一次被击倒,苏定芳还以为是自己大意,没防备被李业诩偷袭成功,第二次、第三次后,苏定芳心内多了份恐惧感,这是什么手法?自己竟然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就被击倒在地,更谈不上有反击的时间和机会。 李业诩攻击的都是对方身体最脆弱或者最致命的部位,颈、心脏、腹、膝盖等,出手疾速,出其不意,连续击杀。不过只是用了最多三成力道,点到即止,更歹毒的招数也没用。 这是后世特战队时常用的近身博击术,特点是狠、快、准,予对手脆弱部位以致命的重击,讲究的是一招制服敌手或者致敌于死地,需要时借助匕首、短刀等近身武器,达到快速制胜的目的。执行任务时如果超过三招还不能把敌方制服,对方有时间反抗或者呼救,那这次任务就是失败! 李业诩平时也教李业嗣练习一些格斗技巧,但只是普通的近身格斗术,以增强体质和身体灵活性为主要目的。 在古代对生理解剖学还没什么研究,习武之人依靠的是力量和技巧,还没想到利用快速击打对手脆弱部位以制胜的手法。即使唐初这个名将辈出、江湖好手横行的年代,也没有人能够做到。 后世特种作战人员最拿手的攻击手段中就有这种近身格斗术,在一些不方便使用武器的场所,队员的近身攻击能力尤显的重要。经过后世职业军人多少次牺牲生命的检验,在近身格斗中,这些招式都是最有效,最致命的攻击手段,而自己当年在特训队时是让教官最满意的博击高手,整个特训队鲜有对手。 李业诩不自信才怪! 摇摇晃晃站起身的苏定芳满脸痛楚,眼神呆滞,苏定芳在以前与人对抗中都是胜多输少,如今在李业诩手上竟然走不上三招即被制服,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最后李靖也是张着大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充满血腥杀戮的战场上都没能让他如此吃惊。太不可思议了,李靖想不出来李业诩是从何处习得这样的攻击对手的方式。 “翼儿,你的招式是从哪里学来?何人教你?”总算反应过来的李靖喝问道。 “祖父,没有人教过我,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孙儿…孙儿昏睡这几天,冥冥中好似有一高人与我讲了几种不同的博击方法,孙儿醒转过来后,这些东西也都记着。这些日子我反复研习后,创出一套快速有效的攻击手法,利用人身体上最脆弱最怕受到攻击的部位,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敌人或者致敌死亡,如果再借助兵刃什么的,在战场上偷袭或者猎杀敌方首脑,是非常有效的攻击手段。”李业诩满脸骄傲道。 “你以为老夫信吗?”李靖暴喝一声。边上的苏定芳也吓了一跳。 “祖父,孙儿真的没骗你,不信你可以问府上的人,这些日子我都在府里,…”李业诩神色不变地看着李靖,“就去了趟灞河边和西市,还是和二弟一起去的!” “翼儿,一会你到老夫处,你与我详细地讲讲,”李靖神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李靖沉着脸不发一语,李业诩乖乖地跟在后面来到李靖房中。 “翼儿,你究竟从何处学得这种格斗技巧?老夫不信是你自己所创,我知道刚才有定芳在,你没明言,但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告诉老夫了。还有,老夫出征这段时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半晌,李靖终于发问。 “祖父,孙儿真的是在昏迷中习的,当时孙儿觉得就象是真实发生的事:在梦中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他和我一见如故,说是我非常好的习武之材,就教会了我这近身格斗之技巧,还有其他很多东西,”李业诩早就想好了应付李靖盘问的说法,当下语气平缓地说了出来,“梦中老者所教的东西,醒来之后孙儿竟然都还记得,这博击的招式手法也都没忘记,于是孙儿就勤加练习!”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靖从李业诩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此次老夫出征才半年时间,而现在的你,让我有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真是有高人于你昏迷中指点于你?” 李靖脸上有淡淡的杀气。 李业诩装作满脸委屈道,“孙儿没有骗祖父啊,孙儿真的在昏迷的时候,有一高人带着我到后世转了个圈,让我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知道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东西,醒来后我忘记了以前的很多事,但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这都和您讲过了!” 这已经是李业诩第二次在李靖面前讲起了,也只能是这个讲法,如果告诉李靖,自己是从一千三百多年后穿越而来的人,懂的很多现下世人不知道的事,这博击术也是在后世所学,估计李靖会把他当成个疯子赶了出去,或者当作祸害干脆一刀把他杀了。 李靖注视着李业诩的脸好久好久,目光慢慢地从冷峻变得柔和,“好,好,老夫我知道你还有事瞒着,我也就相信,你有高人梦中指点的奇遇,以后也不多问你。唉,就如一夜百花开一样,我只能相信这是上天对李家的眷顾,给我们李家送来一麒麟儿,老夫也庆幸。” “今日你与老夫所言之事,不必再告知第三人,你昏迷中所遇之奇事,也不得向任何人言,老夫以后也不会再来问你。下去吧,平时多加练习枪法与兵法,我寄全部希望于你身上,唉!但愿你能以你所学,报效皇上,报效国家,成为一员超越老夫的旷世名将,光耀李家门庭,老夫也无憾了!” 李靖最后一句话是背着李业诩说的,李业诩看不到李靖的表情… 第十五章 再次相遇 唐初长安还是实行宵禁,普通民众晚上二更后是禁止出门上街,每天晚上衙门的漏刻“昼刻”已尽,就擂响六百下“闭门鼓”;每天早上五更三点后,就擂响四百下“开门鼓”。凡是在“闭门鼓”后、“开门鼓”前在城里大街上无故行走的,就触犯“犯夜”罪名,要受到一定的处罚。 李业诩自从来到大唐后还没在晚上出过门,一则长安宵禁一片冷清,没什么地方好去,二则即是他们这种官宦人家的子弟,也难免被巡逻的兵士盘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朝廷因对突厥战事的巨大胜利大赦天下,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大赦天下,万民同庆,长安城开放宵禁五天,东市、西市也延长关门打烊时间,芙蓉园举行灯会游园活动,长安居民欢天喜地,一起分享对外战争胜利的喜悦。 ――――――――――――― 这天一大早李靖就往皇宫里去了。 归来的将士安置妥当后,皇帝李世民大举封赏了此次出征的有功将士,并在宫里举行宴会,犒劳出征的将领。 逢此朝廷大庆时候,李业诩兄弟俩自是不愿错过出门游玩的大好时机,知道有诸多庆祝活动,也都想着出去凑热闹。 晚饭后,在征得母亲王氏的同意下,撇下强烈要求跟随前去的李栎和云儿,李业诩和李业嗣带上李成和李万,主仆四人骑着马,往人多热闹地方赶去,西市、芙蓉园。 整个长安城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甚至比白天还要热闹,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出门游玩的更多的还是仕子淑女,游人太多,骑着马都过不去,李业诩和李业嗣只得下马步行,把马匹交给李成和李万,嘱其到芙蓉园门口等。 李业诩高挑俊伟的形象格外引人注目,常有结伴的年轻女子对李业诩指指点点,更有大胆的眉目传情,甚至上来相邀一起游玩,李业诩颇有些尴尬,只得礼貌婉拒。 再次感叹,这唐时的女子比二十一世纪的女孩都大胆开放,什么时候开始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呢? “大哥,西市人太多了,我们又不买东西,往芙蓉园去吧,那里更热闹,”看着西市里异常多的人流,李业嗣向李业诩提议道。 “也好,那我们慢慢走过去吧,”西市里面人实在太多,地方又不太宽大,显得很拥挤,李业诩也不喜欢这样挤来挤去。 兄弟俩正走出西市大门时,蓦然听到身侧一声低唤,满是惊喜的声音,“咦…翼哥哥,还有翟儿,怎么是你们?!” 李业诩转身回头,一愣,看到出声招呼的是一位似曾相识的俊俏少年,仔细一看,又是位着男装的女子,却想不起来是谁。 更让李业诩惊讶的是边上还有一位同样着男装的高挑女子,一副孤傲的眼神,不是郑燕还是谁? 郑燕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 “翼哥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淑儿啊,”先前出声的那位女子惊喜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望。 “是淑儿姐姐哟,你扮男装我大哥没认出来,我也一下子认不出来,”边上的李业嗣赶紧上来招呼,然后悄声地对李业诩说道,“大哥,这位是房相的女儿房淑,小时候我们常一起玩的,淑儿边上的这位,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指指郑燕有些疑惑。 “哦,原来是淑儿,哟!还真一下子没敢认,”李业诩忙打着哈哈说道,原来的以前还常一起玩的,怪不得看着都有些熟悉的感觉。 房相的女儿?那应该是房玄龄的女儿了! 李业诩不经意地打量起与房淑来,不是太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梁,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看年龄也只不过十三四岁,却也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 边上的郑燕看到,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却又偷偷地斜着眼瞄瞄李业诩,一脸不屑的神情,又似有一些好奇和惊讶。 李业诩当作没看见! “燕儿,这位是李业诩李公子,那位是李业嗣,代国公李靖的孙儿,是我爹爹多年的故交,”房淑为他们介绍起来,“翼哥哥,这位是郑燕,我们两人很要好的!” “见过郑姑娘,”李业诩和李业嗣都上前行礼。 “李公子祖父原来是李靖将军,失敬失敬,”郑燕上次已经知道李业诩的身份,也没太多惊讶,只是学男儿般抱拳施礼,“听人说李公子文武全才,还请多多赐教!” “郑姑娘见笑了,一点微末之技,哪里当得姑娘称赞,郑姑娘是身怀绝学,听说至今未遇上敌手,很是让在下敬佩,”李业诩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你们认识?”房淑看看李业诩和郑燕,有些惊奇道,“燕儿是我这两年才认识的好友,她一身功夫很好的,淑儿知道,翼哥哥身手也是非常不错的,嘻嘻…” 李业诩心里打着哆嗦,房淑的几声翼哥哥叫得让他很不自在,有些竖毛孔的感觉! “燕也猜李公子身手非常不错的,什么时候请指教一下,”郑燕还是那副有些轻视和挑衅的神情,不过在李业诩看来是故意的,至少眼下是装出来的。 郑燕乍一看到李业诩,还真不知是什么味儿,这些天心里老是想着这个拒绝与她比武的人! 原来以为李业诩只不过是权贵家里花花公子一样的纨绔,在得知李业诩是李靖的孙儿后,且旁人都说身手异常不错,对李业诩多了份好奇心。李靖的大名,谁也不敢小看,眼前这个李靖亲自调教的孙儿,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呢? 郑燕看李业诩如此一副俊美异常的脸,还有那么淡定的眼神,与年龄相仿的公子哥儿感觉大是不一样,连看都不多看她几眼,对她也没有表示出一点惊讶和好奇,不过这个人真是讨厌,一看到那淡淡的样子莫名的就有气,恨不得踹他一脚,把他嘴巴拉大些,生气的还有刚才听着房淑那叫得甜蜜蜜的“翼哥哥,”听着真不是味儿! 正想着,却听李业诩说道,“不敢不敢,郑姑娘的身手我见过,在下自觉不如。” 李业诩话虽如此,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佩服的神色,依旧是不显山水。 “翼哥哥,燕儿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房淑一脸好奇的神色。 “看到过郑姑娘大展神威,把程家大公子处默扫落马下,”李业诩转头看着房淑笑笑,问道,“不说这些了,不知两位姑娘此往何处!” “你们去哪里玩?”房淑露出小女儿心态,反问道,丝毫没有表现出拘谨。 “今日朝廷大庆,放开宵禁,我们也来看一下热闹,”李业诩露出个灿烂的笑脸,房淑女扮男装出来,又没带随从,一定是偷偷跑出来看热闹的,“听说芙蓉园里有游园活动和灯会,在下与小弟本想往芙蓉园去,不知两位姑娘欲往何处?” 李业诩刚刚的笑容让人看着一呆,郑燕也不由得感觉一阵眩目,却马上转过身去,露出一副冷脸! “我们也想去芙蓉园赏类,那,我们一起去赏灯好不好?燕儿姐,哦!”房淑说道,就差拍小手蹦着欢呼了! “好吧,淑儿,既然你和两位李公子认识,那我们就一起去吧,”郑燕当先走到前面去了… 第十六章《出塞曲》 一行四人往芙蓉园去,房淑追上去,挽着郑燕的手走在前边,低声说着悄悄话! 四人都是神采非凡,走在街上回头率还是颇高,引的众多路人侧目。 芙蓉园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游园赏灯的男女老少,园里活动还挺多,有灯会、戏曲、杂技等,还有文人骚客们聚在一起吟诗作赋,各种各样的花灯看的人眼花缭乱。 逛了好一会,故作矜持的郑燕也终于露出一副女孩心态,回望了李业诩一眼,和房淑两人蹦蹦跳跳的在人群中穿梭着看热闹去了。 听李业嗣讲,今日灯会的挂灯种类数量虽然没有元宵节时候丰富,但都是宫内将作监所制作,工艺与花样更是出色,而一年之内的两次灯会,自有唐以来也是第一次。 赏过灯,品过戏,看过杂技,李业诩还在感慨唐时候文化的丰富多彩,意犹未尽时,房淑已经喊累了。 偷偷地从家里溜出来,雇了辆马车到西市,又从西市步行到曲江畔,虽然一路兴致挺高,但也让娇生惯养的房淑累坏了。 “累死我了,燕儿姐,你累吗?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房淑垂着两只手,伸着舌头,作一副可怜状。 “我是不累,既然你累了,那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两位公子,你们意下如何?”郑燕瞅了一眼李业诩道。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李业诩看了想笑。 “大哥,那儿有个亭,我们上去坐坐吧。”李业嗣指着远处,提议到。 顺着李业嗣指的方向看,不远处假山上有一亭,因地处偏僻,并没很多人在上面。 四人避开人群上假山高处,走在亭中,边上不多的几个人许是自惭愧形,也都走了。 放眼望去,整个芙蓉园繁灯如织,人流如潮。 “翼哥哥,你都好久没上我家府里来了,遗直、遗爱都很记挂着你呢,”房淑侧过脸,有隐隐的羞色,看着李业诩说道。 “近段时间有一些异常事儿,也都没了空,”李业诩笑了笑道,终于听到关于房遗爱这个活宝的消息了,眼前这位房淑如此灵秀,真想不出来作为弟弟的房遗爱会是那么草包样的货色。 “燕儿姐,翼哥哥以前常教我家两位弟弟练习武艺的,”房淑笑嘻嘻道。 郑燕听了稍稍回头,对李业诩道,“小女子一再听闻李公子文武双全,文采更是不凡,不知今日公子能否稍稍展露一下,以应此景,让我们见识一下?”郑燕还特别是加重语气说文采,以此奚落不敢应自己的挑战。 “姑娘过奖了,以前在下只是信口胡语,一些见不得人的拙作,让姑娘见笑了,”李业诩颇为尴尬,不知自己以前都有些什么名声在外,作了那些歪诗。 “翼哥哥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房淑笑笑道,“去年你不是在府上随口作了首诗吗?我爹爹都称赞你呢!” “在下真的是才拙词穷,万不敢当两位姑娘如此抬举,让两位姑娘见笑了,”汗,真要让自己做诗,那不如杀了自己算了,自己又不是什么中文系毕业的,哪有如此文采,即使是中文系毕业,也做不出什么好诗来,如今大唐盛世,著名诗人们辈出的年代,敢在唐朝说自己会做诗,那是要羞死的! “李公子是瞧不起我们了,”郑燕有些讥讽地望着李业诩说道,话里有隐隐的恼羞和失望,还有一些淡淡的委屈样。 李业诩呆了一下,怔怔地看着郑燕,眼神交会,竟似有些异样。 “大哥,怎么了?”屁事不懂的李业嗣地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看到远处精彩的东西,”李业诩有些尴尬。 “哈哈…”房淑觉得有趣,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刚才翼哥哥应该在想名诗佳句了,想到了没啊?”一脸戏谑的神情。 李业诩当下长叹一声,说道,“那在下就勉为其难,略作一二,如有见笑处,还请两位姑娘多多见谅,”谦虚不一定是美德哟,不会做诗,背诗总会的吧?! 背什么诗呢?想想记着的佳句,应眼前景象的,记得的不多,…今天虽然是十五,但元宵节过去已远,而眼前又是灯会的胜景,抬头看一轮圆月。 李业诩有些迷糊… 边上三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抬头望着一轮明月,眼前的芙蓉园热闹非常。一步,二步,三步,有了,想到一首,“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身闲不睹初兴盛,羞作男儿寸功无,”自己稍稍改一下,不也是一首好诗吗?李商隐,咱篡改了你的名作,你就自个在一旁生气吧,李业诩有些得意。 眼前两个女孩都有些呆了,李业诩吟出的诗让他们心头一震。 也许因为连年战乱对文化的摧残,百废待兴的初唐时期有名的诗人和诗作少之又少,在社会上留传的名诗佳句也不多。而此时的初唐,承袭的还是南朝宫体诗,流行于宫廷和高官贵族阶层,用词多华藻绮丽空洞,应景应物的诗并不多! 也因为唐初政治的开放性,唐帝国国力空前强盛,经济和文化发展迅速,唐中后期汉文学特别是诗歌得到长足的发展,名家辈出,李白、杜甫,等留下不知多少名作,以至后来,都没法超越这个时代了,说到诗就是指唐诗。 李业诩这即景咏情的诗可以说是一种异常清新的风格,难怪面前这两个女孩会感到惊异。 “真是好诗,”房淑拍着手道。 “李公子真的好才气,”郑燕也赞道,“公子的诗才让人感慨不已,即应了眼前的景象,又道出了心中的遗憾!” “诗赋本就是通过语言和韵律反映生活,抒发情感,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精神世界的一种方式,没景,无情,怎么能写出好诗呢?”李业诩微微一笑道。 留传千古的名作,有几首是无病呻吟的?! “翼哥哥,你再做一首么,”房淑一副渴盼的样子。 “公子祖父乃我大唐第一武将,战功无数,”郑燕轻言问道,“听此诗,莫非公子想效仿你祖父,入伍从军,上阵杀敌?” 李业诩一愣,郑燕问这个做什么? 李业嗣看李业诩不答话,帮腔答道,“大哥一向以汉之霍去病为榜,‘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只想着在战场上建立一番功业。” “是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才是男儿本色,”李业诩正色道,“可惜空有一身武艺和抱负,现在只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真怕辱没我祖父的威名吧!” 想起带兵打仗,李业诩就浑身热血沸腾,自己后世是一名军人,却又重生在征战四方的初唐时代大唐第一武将家里,或许军队和战场都是自己永远的归宿…只是何时能领兵去打仗呢? “翼哥哥,是否是你祖父不让你从军呢?”房淑好奇问道。 “那倒不是,许是他老人家看我还太年轻了,但男儿习武是为了什么?当是从军杀敌,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如今我大唐敌患未尽,四夷未服,想我祖父如此年纪还征战沙场,想想为我大唐江山立下无数的将军们,我汗颜呀!”李业诩叹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仰天长叹一声,脱口吟出这首注定流传千年的名作。 只不过诞生的年代提前了… 半晌,没有了声响,李业诩一看,几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诗?是公子所作?”稍后郑燕轻声地问道。 “《出塞曲》!” 第十七章 机会 从芙蓉园出来后,李业诩兄弟俩送房淑回府,郑燕则坚决不要他们送,并独自一个人先走了,李业诩只得作罢。 快到自家府门口,老远就看到有家仆在那里长着脖子朝街这边张望,看到李业诩四人骑马过来,赶忙迎上来说,“大少爷二少爷,国公爷回府了,正叫人找你们呢。” 进了前厅,看到李靖和张氏、王氏正坐着谈论什么,看到李业诩兄弟俩进来,王氏责怪道,“翼儿,翟儿,你们俩去哪儿了,叫人出去找都找不到,你祖父都在等着你们。” “娘,我们到街上看热闹去了,”李业嗣抢着说道,兄弟俩给各位长辈行了礼。 “今日外面很热闹啊,老夫回府时看到街上还是人山人海的!”李靖笑呵呵说道,“皇上大赦天下,京城放开宵禁五日,以前只有上元节时才有这么热闹!”语气中满是喜悦! “祖父大人,百姓都为大唐王师取得的巨大胜利而高兴呢!”李业诩恭恭敬敬说道,“一战而除北边之患,祖父您又是此战的最大功臣,孙儿感到非常的骄傲!” “老夫也甚是欣慰啊,”李靖顿了顿,转头对李业诩兄弟道,“翟儿,你陪你祖母和你娘说说话,翼儿,你随我到书房来。” 李业诩有些疑惑,这么晚了李靖还要和自己说什么事儿? 到李靖书房内坐定,仆人端上茶后退出房间,关上门。 “翼儿,你想到军队中去吗?”李靖呷了口茶问道。 “是的,祖父。”李业诩坐正身子答道,心里猛然一凛。 这一问,让李业诩感觉到李靖今晚要和自己聊什么大事儿。 “如你到军中,你能做什么?”李靖直视着李业诩的眼睛问道! “孙儿如今李家枪法已经学的不差,骑术、射箭水平虽不敢说冠绝天下,但自信并无太多敌手,自从习得祖父的兵法,孙儿对行伍用兵之道也颇有心得,自信可以帅一营士兵,上阵杀敌了,”李业诩满是豪气地说道。 “哦,你只想领一营之兵?”李靖眯了眯眼,笑着道。 “孙儿当然想像祖父一样,统帅诸军出征,可是,那不是现在能做到的,况且孙儿对军中之事不甚了解,带兵之事不敢说大话,”李业诩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心里的另外一个想法说出来… “还有吗?”李靖站起身,端着茶来回踱步! 李靖这么一问,李业诩大喜,直起身答道,“祖父大人,孙儿还有一想法,如果我手上有一支行动迅捷,身手不凡,军纪严明的精锐部队,并熟识各种武器装备,能利用各种天气状况快速出击,大战时潜入敌方,袭杀或擒拿敌方将帅,破坏粮草辎重,制造敌方混乱,我大军集中兵力趁势冲杀,必能大败敌军,祖父大人觉得这样可行不?” “咳…咳…”李靖被茶水呛了起来,“翼儿,你何时有此想法?又有何种军士能做到这一切?” “孙儿与苏将军对决时想到,如果军中有一支如孙儿般身手的队伍,严加以训练,能否做到?” 面对在军中厮混了大半辈子的李靖,话不需说的太明白! 李业诩在后世特战队呆了多年,有着多次指挥特战大队秘密行动的经历和经验,后世的多次战例已经证明,特种作战人员在很多时候对战争的胜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在这个对手还没有特种作战概念的时代,如果自己手上有一支如后世特战大队般战斗力的队伍,那对敌方的破坏力一定是非常的惊人。 但李业诩不能对李靖讲这些,要让李靖相信这,不是凭嘴巴就能说服的,定是要拿出行动来证明。 学习李靖的兵法虽然是李业诩梦寐以求的。作为冷兵器时代的统帅将领,行军、布阵、组织攻击等谋略手段都必须了然于心。这些方面李业诩觉得自己都只是刚入门不久,都是从李靖的兵书上学到的,虽然这些是李靖大半辈子征战的经验总结,但李业诩也知道,在没有经过实战的演练前,自己所学的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还需要用心的学和领会,最好的当然是能在战场上实践。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一切的谋略和兵法,能在战场上击败对手的都是好的战法,自己所善长的,在这个时代不一定有人认同,如果要想自己训练一支部队,那眼前的这位大唐第一武将必需要说服才行。 如果在大唐军中推行自己所掌握的后世现代的训练和治军理念,灌输现代的军事思想,改进军械装备,那对推动军队之建设,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再有如李靖这般的将才和帅才,大唐的军队会变成怎么样? 想到这些,李业诩很是兴奋,当然,这一切如果要实现,那就要在以后的征战中多方面展示自己军事方面的才华,立下诸多军功,如眼前的李靖一样,才会有大批的人信服。 李业诩一脸期待地望着沉思的李靖。 “嗯,非常不错的想法,与老夫想的倒有些不谋而合,”李靖沉思片刻,笑哈哈道,“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多谢祖父夸奖,孙儿只是信口诳语,”得到李靖赞赏,李业诩也稍稍地松了口气,如此提出训练一支特战队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突兀,没想到李靖却并无多少意外…这是为何?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会成为我大唐一良将,”李靖沉吟半晌道,“先不说这些,老夫自有安排,天色还不晚,今日我与你细细讲起此次北征突厥的经过,一会我想听听你对此次战役的看法!” “是,祖父,孙儿到时就班门弄斧了,”李业诩一脸恭敬状,听李靖娓娓道来。 “去年十一月,皇上以老夫为定襄道行军总管,李世绩为通汉道行军总管,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众合十余万,皆受老夫节度,分道出击突厥。十二月,突利入朝内附…” “今年正月,天降大雪,我率三千骁骑从马邑进屯恶阳岭,袭占襄城,颉利大惊,在此冰天雪地之时,老夫敢孤军深入,怀疑定有主力随后,慌忙将牙帐撤至碛口,我遣谍离间其部众,颉利的心腹大将康苏密挟隋炀帝皇后萧氏及其孙杨政道来降,颉利率部向阴山撤退,在白道遭到李绩大军截击,大败之,颉利遣执失思力入见,请举国内附,皇上派鸿胪卿唐俭慰之,还嘱我率兵接应…” “二月,我引兵至白道与李世绩会合,相与定谋,颉利虽败,兵力尚多,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于薛延陀等部,则很难追歼;今唐俭在突厥,颉利一定不加防备,如果选精骑袭之,可不战而擒之。老夫亲率精骑万名,备二十天口粮,向铁山疾驰。军至阴山,遇突厥营帐千余,尽俘之以随军。颉利见唐使前来抚慰,以为安然无事,未加戒备。初八,派苏定方率二百骑为前锋,我率大军跟进,突厥军溃散,被歼万余人,随后颉利被擒,其大酋长皆率众投降…” 近个时辰,李靖终于把此次战役经过讲完。 李靖看着一脸沉思着的李业诩问道,“此战,翼儿你能理解老夫用兵之道吗?” 第十八章计策 李业诩沉思一会道,“快速出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迂回穿插,兵不厌诈,穷寇宜追,身先士卒,最终以少胜多,这是孙儿的看法。” “唔,说得好,”李靖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快速出击,此正是老夫用兵之精髓,孺子可教也。” “多谢祖父夸奖,”这几点是后世的诸多兵家对李靖用兵之道的总结,李靖所采取的策略,让李业诩也有此感觉。 “老夫此生征战,基本无败仗。”李靖豪气满怀,“日后,我多为你讲讲我以前的战例,希望你能领会我统兵之道。” “是,孙儿一定用心领会,”战例讲解是古今中外军事理论教育的很重要手段。相对于比较难以理解兵法理论,李业诩自然更加喜欢战例的分析。 “若此次是你统兵,你还会采取何种措施?”李靖问道。 “孙儿会派遣一批死士,袭杀其主要统兵将领,烧毁其粮食辎重,然后尽举大军,尽歼其有生力量,斩草除根,”李业诩深知冷兵器时代一个统兵将领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若将敌对方主要的将领都悄悄地杀死,那胜利定是属于已方的。一支具有特别攻击力的特种部队,完成这个任务并非很困难的事儿,连后世那些防备严密的政要高官,都常被人暗杀,只是关键一点,少了新式武器,若手中有一把狙击步枪,那该多好,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哦?!说得挺有道理,一支军队群龙无首,定会大乱,”李靖脸上再次出现赞赏的神色,接着又皱皱眉,“你说的尽除其有生力量,斩草除根,是不是过于狠毒?” “祖父,孙儿并不是说要杀光其有生力量,而是为我所用,在所征取之地筑城置军,派驻官吏治理,消除其作乱的根本,此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之道!” “嗯,言之有理,如何处置突厥之众,也如此简单。翼儿,你所思虑的远在朝堂一些大臣之上,老夫甚慰,”李靖沉思会,抚须颌首道,“你坐下吧,我给你讲讲今日朝堂之事,也曾论及此道,还想听听你的见解!” “今日皇上在宫内宴请朝中大臣,相陪的有太子、诸王、王妃,犒赏这次出征的将士,”李靖笑呵呵地说道,“当年皇上刚登基时曾对太上皇道,‘假期数年,必系颉利于阙下,’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皇上年轻气盛,情急之下说的豪言,可是转眼才几年,颉利真了成了皇上的阶下囚!” “大唐有祖父大人和众多的将军们在,那北方蛮野之众哪里会是我们百战雄师的对手啊,”李业诩顺道拍个马屁。 “那不尽然,大唐有一位英武的皇帝,有这么多文不贪财,武不惜命的武将,君臣同心,才是社稷之幸,天下百姓之福,”李靖摸了把胡须,“想那不可一世的草原枭雄颉利,皇上刚登基时竟然提兵数十万直抵长安城外,何等嚣张。而如今,兵败被擒,只能在长安养老了,”李靖叹了口气,颇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 “那定是不能放虎归山,以免后患,”李业诩道,既然颉利被抓到长安来了,那就没有放回去的道理。 “是的,倒是颉利的一众部下,突厥的一些降将,都授予了实职,布列朝廷,五品以上有百余人,还是让他们统帅原先的部众。不过老夫却有一些担忧,皇上是在赌啊,”李靖隐隐的有些担忧,继续道,“今日朝会时,皇上问众臣,被俘获的数十万突厥军民如何处置,大部分朝臣都建议把被俘获的突厥分置于各州间,教其耕种,永久汉化他们,这样北方的威胁就不存在了,”李靖停下话语,看了看李业诩,“此事你如何看?” “从长远看这是个非常好的办法,只是从短期看,却有隐忧,归附的大量突厥部众远处塞北,以牧为主,如远置于中原,短期内很难适应突然改变的生活对大唐处置他们的方法不满,容易生乱,也易引起其他部落的担忧,”李业诩说道,刚才他前面所说的,也差不多是此道理,但那只是针对战俘的。 “皇上也不赞成这处置方法,所说理由和你说的类似,且历史上曾有过因此方法而出现的胡乱,”李靖露出赞许的目光,“中书侍郎颜师古以为:‘突厥、铁勒自古不能臣服于汉,陛下既得而臣之,请皆置之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永永无患矣。’”礼部侍郎李百药以为:‘突厥虽说是一个国家,但有很多部落,各有酋帅。现在应该让其各部落分散统领,不相臣属即使欲保存阿史那氏,只可让他们治理本族。国分则弱而易控制,势均力敌则难相互吞灭,各自保全,必不能抗衡中国。仍请于定襄置都护府,为其节度,此安边之长策也。’” “以胡制胡,这倒是个非常有效的方案,可是突厥人狼子野心,反复无常,我方所取之地,还有众多北胡部落,要防止他们作乱,可以…”李业诩迟疑了一下,早就想到后世的自治区,及生产建设兵团,但觉得妄议朝政,似有不妥。 “可以什么?你说与老夫听就是,刚才听你言,我知道你定有想法,”李靖眼光一闪,问道。 “孙儿确实有一些不同的想法,孙儿的想法是,并不让归附的突厥部众离其故土,而以我们军队驻于突厥境内,我驻军可垦田放牧,长期驻守,突厥各军打散编入我朝各军中,受我节制,如突厥部众有反叛,即可速而歼之。并在所取突厥境内设置州县,各州县的官员胡汉并存,合作分工。再移中原百姓于塞北,与各胡杂居,并鼓励胡汉通婚,胡人自愿内迁的也可。在胡地开办汉学,教以礼数。如此数十年,胡必被汉化,北患必定,”李业诩站起了身,“但是战时被俘之突厥将士,必须拆分安置,加以教化或服以劳役,要置于我大唐军队的监视之下。突厥部众野蛮成性,反复无常…虽然分拆各部落削弱他们的力量,但是万一又有一些部落反叛,那说不定还是有一些相邻部落会响应,北方又将不得安宁。” “好…好,不愧是我李靖的孙儿,有此见地,倒在我的意料之外,只是突厥部落军民并无绝对的分割,男丁皆可上马为战,”李靖细想一会说道,眼中精光闪过,“唉,可惜皇上已经采用了个折中方案,让突厥部众迁到幽州至灵州之间,分原来突利统治之地为顺、祐、化、长四州都督府,分颉利之地为六州,置定襄和云中都督府,仍以原突厥将统领各部,老夫也担心突厥各部众有所反复!” “祖父,孙儿觉得此定是有后患,不过假若我大唐军威日盛,国力更强,则北方胡儿之患,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李业诩满脸豪情,“孙儿愿以此身,征战北疆胡地,为我大唐开拓疆土!” “好,老夫就希望你有此志气,”李靖也站起身,“老夫还是低看你了…” 第十九章 新事物 “多谢祖父赞赏,”能得到李靖当面称赞,让李业诩很是高兴。 “翼儿,今日宴会上老夫与皇上聊起你的事,”李靖有些神秘地说道。 “啊!”李业诩惊异地张着嘴巴,李靖告诉李世民什么呢?自己箭法百步穿杨?还是一招击败苏定芳? 看着李业诩吃惊的神情,李靖微微笑道,“今日老夫和皇上说了你与苏定芳比武较量的事,皇上听了也有些惊异,他想看看你是如何做到的,待过些日子,皇上空闲些了,你随老夫进宫一次!” “进宫见皇上?”李业诩讶然,有些意料之外。 “我李靖的孙儿,也该去露露脸了,”李靖直视着李业诩的眼睛,“大唐军中若有一营如你般身手的军士,那会如何?” 李业诩豁然明白,站起身道,“祖父是想让孙儿去训练一营军士?” 白废了自己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原来李靖已经有这打算了,怪不得… “唔,能明白老夫的心意,不错,”李靖面露赞色,“但之前,你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来,让皇上对你刮目相看,也让老夫知道底细,“过些日子我会选一些府中亲卫,先让你训练,看看成果如何,那些都是经过实战磨练的死士,以后都跟着你,待看了成绩,老夫心里就有数了,”李靖一脸正色。 “孙儿明白,”李业诩大喜,进一步明白李靖的意思,先训练一部分亲卫出来,一则可以让李世民和其他人看看成果,二则自己身边可以有一些身手不错的死士。 “你先到军中呆一段时间,过些时日,朝廷定有战事,老夫会让你有出征的机会,”李靖拍拍李业诩的肩膀,“李成与李万身手不错,他们以后就一直跟着你,当你的贴身亲卫,他们父亲也是当年老夫的亲卫,可惜战死沙场了,你所训练出来的府中亲卫,以后出征时都是你贴身的护卫!” “老夫传授于你的兵法与枪法,如你能详加领会,以你的天分和悟性,日后,必能超越老夫,”李靖直视着李业诩眼睛说道,“只是切记,胜不骄,败不馁!在人面前,不可张扬,不可恃才而狂,还要懂得与君相处之道,这些你以后自己慢慢领悟,老夫在朝,可以护着你,但我老了,在仕时间无多了,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孙儿定当牢记祖父的教导,祖父,您…” “不说这个,翼儿,今日老夫向陛下举荐了你,你定要使出看家本领来,折服皇上,皇上求贤若渴,定不会埋没你的,”李靖又正色道,“以老夫多日观察,虽然你未从军,但你身上有一股本不该有的军人悍气,这点很好,但你要学会内敛…” “祖父,孙儿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孙儿会记往的,”李业诩一愣,如此给人的感觉确实不太像自己这般年纪的少年,以后要注意。 “翼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给你一支队伍,你能在多长时间内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有你般的击杀能力的无敌之师?一年?”李靖直盯着李业诩问道。 “一年太少,至少两年吧,孙儿不敢说每个士兵都能训练成有我一样击杀能力,但我能把他们训练成战斗力超强的军队,”李业诩有此自信,以后世特战队员的方式训练,能最后留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人中骁楚、杀人魔王? “你可不能说大话,这些话老夫是要说与皇上听的,”李靖严肃地说道。 “孙儿不敢乱说,我能保证,只是,候选的士兵要我自己挑,训练方法由我来制定,我认为不合格的人必须淘汰!任何事情由我做主,”在李靖面前,漫天要价也许并不太过分。 出乎李业诩意料的是,李靖却一口应承,“这没问题,士兵你可在十二卫军中挑选,这个老夫向皇上提出,应该没问题,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自己设计一些器械装备,可能与军中装备不太一样,不知能不能!” “这个你不要担心,一般器械,将作监都可生产,”李靖笑呵呵道,“我大唐的武器装备生产能力还是不错的,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你父亲啊,也是在将作监挂个少匠的闲职呢!” “可是…可是,孙儿设计的东西,都是现下未见过的,”李业诩迟疑着道,有些怕打击眼前这位老将的自信心,“要不孙儿先作了图,交与您瞧瞧?” “那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设计的是什么厉害玩儿,”李靖看了看李业诩,笑了笑说道。 “有几样东西,孙儿已经快制作完成了,过两天我给您看看!” “唔,好吧,翼儿,你去吧,夜了,早些休息,这些事,你娘那儿,我会与她说的!” 李业诩行了礼出李靖房门,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入伍从军,训练一只自己的队伍,昨天看起来还有些遥不可及的事情,很快就要成为现实,若非有李靖这样识人如炬的爷爷在这里,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施展自己的本领! ―――――――――――――― “翟儿,跟我来,给你瞧瞧大哥新制的东西,”李业诩满脸喜色地叫着李业嗣到后园练武场内。 “大哥,这是什么?”李业嗣看着李业诩手掌中拿着的几个很小的圆状东西,很是惊讶。 “这叫指南针,用磁铁片制作成,你看,这针两端一边指着正南方,一边指向正北,”李业诩把一个小的圆盘放在李业嗣手中。 李业嗣很好奇地把小指南针放不同方位,结果无论他如何放,那针的两端顽强地指向固定一个方向。 “大哥,奇了,这东西是何道理,是不是和司南一样?你是如何制作出来的?”李业诩满是惊异地问道。 “对,和司南是同一个原理,因其有磁性,与地球磁场,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说这个,”看着李业嗣一头雾水的样子,不和他讲什么地球磁场的问题,讲了这小子也不懂。 这小小的指南针是用磁石长久磁化一些薄铁片,再把这些薄铁片剪成细条状,中间穿个小孔,用针固定,又可让其自由转动。简易指南针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只要明白其中的原理,大多人都会制作。以李业诩的动手能力,制造这种简单的指南针,当是小事一桩,只是上面没有盖子。 没有玻璃,盖子难以制作,李业诩还没法把水晶弄成那么薄。 “大哥,送我一个吧,这东西挺好玩的,小妹也一定喜欢,”李业嗣很无耻地就把手中的指南针占为已有。 “这指南针你不能示于旁人,大有用处着,小妹你就不要让她玩了,一会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东西给你看,”李业诩故作神秘状。 “是何东西?”李业嗣更是好奇。 李业诩前些日子买来的水晶,使人到市面上切割磨制成一定厚度的凸透镜和凹镜。 这时还没有玻璃,李业诩最想拥有的望远镜,只能用水晶来制造,尽量选择最好品质的水晶。在水晶店里定制的透明水晶也已经到货,店老板专程举派人送上门来,只是还没开始切割。 水晶分割的并不是很好,厚薄都有些不平,打磨后,镜面还稍微有些模糊,二十几副里面只有四五副有用。 李业诩把能用的水晶片,各选择一片凸透镜和凹镜,在阳光下测试大概的焦距,分别固定在两个软铁皮制的圆环桶里,圆环桶直径稍稍有些相差,两个圆桶可以相互套叠旋转,小的能套在大的里面。 手拿着两个镜片桶,慢慢地调试两镜的距离,终于,目镜这端看到了还算清晰的放大物体。 人类历史上第一副简单的望远镜制作完成,放大倍数大概在三到四倍左右。 只是这望远镜的成像质量不是太好,与李业诩后世所用的军用望远镜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但也能将就着使用。 更复杂的组合镜片望远镜,只能等以后再制作了,最好能把玻璃先弄出来。 李业嗣从李业诩手中抢过了这副粗制的望远镜,在听了李业诩讲如何使用后,满是好奇地在到处乱看,嘴里不停地叫着:“大哥,那树上有只小鸟,毛是黑色的,哈哈,那匹马的眼睛都看得见,这东西真神奇,能把远处的景物拉近!” “翟儿,还给我,我要拿去给祖父看看!” “大哥,让我再看一下吗!哦,好的,给你…” 兄弟俩人拿着新制的东西来到李靖房中。 “祖父,孙儿制作的东西已经完成,您看一下,”脸有得色的李业诩把东西交给正在看书的李靖手中。 “这是指南针,这端是正北,这端是正南,还有这是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的物体!” “啊!”遇事从来波澜不惊的李靖试用了望远镜和指南针后,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翼儿,这是你制作的?” “是的!只是工艺还不太好,孙儿再试制更好的!” “来,坐下说,翟儿,你去看好门,不要让闲杂人员靠近…” 第二十章 庙会 唐朝刚建立时李渊为提高自己的门第出身,便利用道教始祖李聃姓李、皇室也姓李的巧合,附会自己是太上老君李聃的后代,是“神仙之苗裔”,道教因而也就成为李唐王朝信奉的重要宗教。 而隋末佛教僧众在社会的影响力日益增大,李世民又曾得到少林寺僧的帮助,唐初佛教的发展也是得到朝廷的支持,进一步深入民众的生活,因佛教寺僧免于瑶役甚至可以免交赋税,入寺民众甚多,佛教的影响力大有盖过道教的势头,佛道之间慢慢出现一些争斗。 弘福寺位于长安城南,是皇帝李世民为了纪念生母窦皇后而建,占地极广,庙宇宏伟,因为沾上皇家的气息,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极为旺盛。 每年四月十八日,是弘福寺住持僧辩法师的讲经日。僧辩法师自小向佛,师从多位当世高僧,曾在洛阳和长安多个寺院讲习佛法,在佛教界有一定的名声和影响力。李世民慕其名声,在弘福寺建成之际,下旨诏请僧辩法师到弘福寺主持佛事。 每年的讲经日,都会吸引大批来自长安及邻近州县的善男信女们谟礼来拜。今年已经是弘福寺第三个年头举行讲经大会了。热闹的场景也使得庙外跟着兴起了戏文、技艺表演等。连文人诗客也在此日到寺内会聚,谈诗作赋,附庸风雅。 前些天,李恪上门来约李业诩,邀他到弘福寺去看热闹。 -------------------------------- 一大早,李恪就使人来传信,嘱李业诩辰时在安化门外等。 云儿知道李业诩要出门,帮着精心梳洗一番,丫头挺像一个称职的妻子,把李业诩的起居服侍的非常周全,连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也要计较一番。 李业诩身着一身淡青色的窄袖衫,淡青色结式幞头,俊秀潇洒,天天看着李业诩的云儿眼神都有些发直。 本来还以为李恪这皇子会来的迟些,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骑着马一路慢悠悠而来,赶到安化门时,老远看到一群人在那里。 李恪一身雪白的袍衫,在那东张西望,显得特别醒目,边上一群侍卫围着。 “业诩兄,我可都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你怎么才来啊?”李恪老远就大声喊着,“不是叫你辰时前到的吗?” “很迟了吗?刚刚到辰时啊,”这古时的时辰太难把握了。 “算了,不说了,我们快过去吧,”李恪刚刚还满是抱怨的脸变成了脸邪笑,“业诩兄,打扮这么出彩,是不是知道今天有众多美人儿来赶热闹,想去勾引人家啊?” “你…”李业诩为之气结,算了,不与这半大的小孩一般见识,人长的帅不是自己的错,自个哪次出门不是打扮整齐的?你李恪虽然长的也不错,但跟自个比,那还是差上一些。 比不过也不要诋毁人家么。 “嘻嘻,业诩兄,别生气啊,恪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李恪涎着脸,一副无赖的样子。 “走吧,蜀王殿下,”李业诩白了一眼面前这嫉妒自己的王爷,“你带路!” 自己没去过弘福寺,不认识路,只能跟着李恪走。 待李业诩和李恪率一众人赶到弘福寺时,寺里寺外已经有很多人,颇为热闹。 虽说是讲经大会,但来这里凑热闹的年轻仕子和淑女们人数上更多,寺外不远处广场上的诗会、戏文、技艺表演大有盖过寺内讲经会的气势。 ----------- 郑燕和房淑一早就来到了弘福寺,两人还是一身男装打扮,把家仆留着广场外,到寺内逛。 仲春时刻,弘福寺牡丹开的正艳,两人约好了来赏花看热闹。 挤了一会,人太多,觉得无趣,躲过热闹的人群,专往僻静处而去。走到一满是大树的庭院,远处听着有鸟儿的悲鸣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几只刚出壳的小鸟,连窝掉到树底下的草丛中,幸好没翻过来,大鸟在旁边飞着叫着。 “燕儿姐,你看你小鸟多可怜,我们把它们的窝放回去吧,”房淑上前捧起鸟窝里的小鸟说道。 “可是树这么高,放不上去啊,怎么办呢?”郑燕虽然武艺不错,但却不会爬树,看着高大的树木,又不敢试着爬,怕万一上下不得,那就是出丑了,两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这不是淑儿姑娘吗?还有郑姑娘,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如天籁般声音在两位女孩身后响起。 郑燕和房淑惊喜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李业诩。 “翼哥哥,怎么是你?”一丝淡淡的红晕瞬间爬上房淑的脸,“哦,还有蜀王殿下!” “见过两位姑娘,”李业诩对两位女孩行了礼,李恪也挺有礼貌地拱拱手。 “见过蜀王殿下,见过李公子,”郑燕也过来打了招呼,面对李恪,也不敢太造次,行了礼。 “淑儿,郑姑娘,莫称我蜀王,今日我们只是出来游玩,又不是在宫内,叫我恪儿就行,”李恪忙摆摆手。 “你们这是…”看着房淑手上捧着的鸟窝,李业诩询问道。 “哦,刚才我和燕儿姐看到小鸟和它们的窝都掉到地上了,想帮它们放回树上,可是我和燕儿姐都上不去,正在想办法,”房淑求助的眼神看着李业诩和李恪。 “我来吧,”李业诩从房淑手上接过鸟窝,跑了几步,借助边上两颗相邻的树,几个来回跳跃窜到大树上,把鸟窝放在树丫上,固定好,噌的跳了下来,抬头看着树上的鸟窝,拍拍手。 干脆利落的动作,潇洒漂亮,其余三人看的呆了。 大鸟飞回到窝里,悲鸣声也没了。 “业诩兄好身手,恪从来没看到过如此上树的方式,业诩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会这个?”李恪眼睛有些发直,边上的房淑也是差不多的眼神。 “李公子身手非常不错啊!”郑燕脸上也露出异常惊异的神情。 “这只是儿里玩时学的,没什么可称耀的…”李业诩谦逊道,话是这么说,自己当年练这手上树的本领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淑儿,郑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来看热闹,外面人太多了,找个静些的地方过来,想去看看牡丹花,”房淑满是兴奋地说道,“你们呢?” “我们也是,没想到遇上两位姑娘,真是巧,听说寺内的牡丹开的正艳,我们进去看看如何?”李业诩看着郑燕和房淑,笑着道。 “好啊,燕儿姐,我们进去看看吧,”房淑挽着郑燕的手臂走到前面去了。 唐代民众喜欢种植牡丹,尤以长安和洛阳以为众。时下正是牡丹盛花期,弘福寺内后院挺大的,种着的牡丹数量不少,五颜六色开的正盛,赏花的人也不少,以年轻的仕子和少女为多。 自古以来女子皆爱花,眼前的两位也不例外,房淑偷偷地折了一支粉牡丹插在鬓角,待明白过来自己着男儿装时,又有些觉得不妥,回首对些李业诩焉然一笑,有些羞涩。郑燕却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似那些顾及面子的富家公子一样,保持着风度。 真是的,这姑娘家不知道,不能乱折花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的么,不过看边上赏花的人,却没表示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李业诩和李恪走在两位姑娘后边,不时有人向他们四人投过来惊异的目光,或者偶尔的指指点点。也有一些故作文雅之士,在那里轻声地吟着诗赋文句,整个后院显得还是有些静谧。 李恪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走上前去,悄悄地和房淑说了什么,房淑拉着李恪走到一边,急急地轻声问着什么,李业诩有些莫名,这两人在搞什么勾当?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郑燕背着手站着,等李业诩走过去,转过脸问道,“燕儿曾听闻多人说起过李公子文采出众,身手更是不凡,淑儿对公子也是赞不绝口。只是燕儿不知,公子为何深藏不露,”笑了笑,脸上已经没有了上几次看到的那种轻视和孤傲神色。 “李翼惭愧,不敢当姑娘如此夸奖,”李业诩也笑吟吟看着郑燕道,这郑燕和别的姑娘真的是非常不同,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气质,还有和自己相似的傲气,当然让李业诩记着的还是那一身不凡的武艺。 “看李公子刚才稍微展露的身手,燕儿感觉到公子定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郑燕露出少有的笑容说道。 “郑姑娘别再夸在下了,那只是雕末小技,李某要无地自容了,”李业诩作着揖,笑着对上郑燕的目光。 郑燕毫不避让地看着李业诩的眼睛,眼中似有不服,又有嫉妒更有欣赏。 李业诩只觉得那眼神异常的灵动,有一丝刚毅和坚定,还有一些看不明白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巧遇父亲 “ “燕儿,你在和李公子说什么?”房淑走了过来,拉着郑燕的手说。 两人忙移开了眼神。 不知刚才和房淑说了些什么,李恪走回来是一脸郁闷。 “没说什么,我在说李公子文采出众,今日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郑燕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李业诩。 “不了,在下肚里真的没多少才学,别让我出丑了,今日我们去听听讲经会吧,一会就要完了,错过了可惜,”李业诩连忙转移话题。 汗一个,为何老是要叫自己做诗?以自己的文字功底,即使看着满眼的牡丹,怎么也想不出一首诗来,以后千万不可再表露这方面的东西了,总有一天要出丑的。 “对,我们先去听听僧辩法师的讲经,都快午时了,”还好李恪这家伙没落井下石。 “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大殿内僧辩法师正在讲经,下面众多的信众们一脸痴迷地听着。 李业诩对佛教本就不感兴趣,听到此言,不由的停下仔细听了会,其他几人也都竖着耳朵听着。 李业诩听了一会又摇摇头,什么佛法,皆是骗人的东西,故弄玄虚。 “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僧辩大师,也不过如此,我们走吧!” 眼前三人一脸诧异,李业诩这嗓门也太大些了吧? “业诩兄,你也对佛法有研究?”李恪拉着李业诩衣袖问题。 “李公子似懂得佛法心经?”郑燕更是满脸惊异地问道。 “翼哥哥,”房淑也想问,但却忍住了。 “佛事即人事,只是理解方式不同,明与不明,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真性,没什么不一样的,”李业诩斜眼看了看边上,率先往殿外走去。 “几位施主请留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业诩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说话的是谁。 看到讲完经朝他们方向走过来的僧辩大师,李业诩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僧辩听的,想借机打击一下这位所谓的大师。 禅机不是每个人都能参悟的,僧辩法师自幼向佛,游历多处,师从多人,对佛法的研究有独到的见解,到了这个年岁,在佛教界才受人敬仰,得以开创自己宗派。 而眼前这位少年公子竟然能说出一番充满哲理的禅语,让白须白眉的僧辩有些吃惊。 李业诩虽然经历了两世,但并不相信佛法轮回之说,对佛学甚至可以说毫无兴趣。这些佛语也是后世时候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当时只觉得念着比较上口,也就记着了一些,多年过去,也竟没忘记。 不过李业诩知道,佛道之人,对于别家一些充满玄机的话语,总会特别感兴趣,找机会与你探讨一阵,把你说服或者把你驳倒,他们才会罢休。 眼前这僧辩也应该不会例外。 李业诩转过身对低眉善目的僧辩一礼道,“大师,有何吩咐?” “看四位神采异众,装束考究,谈吐不凡,定非方外之人。刚才这位公子一番禅语,老讷听颇为赞叹了,想必公子是位非常之人,”僧辩法师回一佛礼道。 “在下随口诳语,让大师见笑了,”李业诩气定神闲地看着僧辩道。 僧辩先是惊讶于眼前这位年轻公子的几句充满悟性的话语,现在又看到李业诩这份与年龄不相称的淡定从容,更是吃惊不小。从这少年公子的脸上,他看到的只是一份平和与自信,神态仿佛是洞悉一切的智者。 “几位能否借一步禅房说话,老讷想与公子细细研谈,”僧辩合掌施礼道。 “翼儿?!”这时李业诩听到一声惊讶的叫声。 往僧辩后面一看,竟让他大吃一惊,人群中走出自己的父亲李德謇。 “父亲?”李业诩低低地唤了声,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父亲。 “李施主,这位公子原来是令郎,不简单,”僧辩在李业诩和李德謇之间来回地看着,满脸惊异。 李德謇也上来给李恪行了礼。 “原来还有蜀王殿下,老讷今日当遇贵人了,”僧辩合掌道,表情已经恢复正常,“李施主,令郎佛学高深,你为何还要找老讷来谈佛?” “这…”李德謇有些不知如何说,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儿子能说出这一番言论来。今日本是来听僧辩讲经,顺便想一起讨论佛法,哪知却遇上李业诩。 “不悟本性,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即佛,万心尽在自心,应从自心见真知,大师,但悟一心,何必在乎旁人语?!.在下告辞,”李业诩施一礼,“父亲本性都还未悟,还是多回府几次吧,”对自己这个不顾家的父亲有气,说完施施然出了殿门。 李恪一脸迷茫地看了看似顿悟的僧辩大师,还有一脸惭愧和尴尬的李德謇,也施了个礼,追了出来。 房淑和郑燕更是一脸迷惑地跟了出来。 “业诩兄,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想听听你和僧辩大师讲解佛法呢?还有你这样说你父亲,,”李恪跑到李业诩前面,不解地问道。 看两女的表情也是同样的疑问。 “我只是想告诉他,所谓的佛法,只是世人心中对生命的一种理解,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只要自己想明白了,也不要想着去说服人家。悟道了,那心中就有佛法了,”李业诩淡淡一笑道,“所以佛法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只是人们参悟的深浅不同而已,不一定要信佛,只要你懂了生活,那就什么都明白了,至于我父亲,我无话可说!” 李业诩和李德謇接触不多,心中没有感觉到那一份亲情和需要的尊敬,且李业诩对没有责任感的人很是痛恨,不自觉地就奚落了父亲几句,只是说完又有些后悔,在这个孝义至上的时候,如此说上辈,总是不妥。 李业诩认为,很多时候,佛法只是唬弄人的一种手段,关键是你如何说,说得是否与众不同,这不,自己并没太多研习佛法,都把眼前这高僧唬的一愣一愣的! 想着家里独守空房的母亲,李业诩对佛教又多了些痛恨。 ―――――――――――――― “恪弟,两位姑娘,饿了没?已经是午时了,我们找一家酒楼填一下肚子,”折腾了一个上午,又有些气恼,看看天色已经过了正午,李业诩觉得有些饿了。 “李公子,那边的诗会不去看一下么?”郑燕有些异样的目光看着李业诩。 郑燕是个异常高傲的女孩,一直眼高于顶,从来没有服过人,但几次与李业诩接触下来,李业诩那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神还是让她上了心,当然还有那绝世的面容。 今天李业诩异常出众的言行让郑燕心情格外的舒畅和得意,特别是刚才在僧辩和李德謇前面的一番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郑燕心里还真想着李业诩能到寺里的诗会去露一手,震住里面的那些书生仕子。 “我也想去看看,”房淑也是一副雀跃的神情。 “恪也觉得饿了,要不我们先用完午膳,再去瞧瞧,”李恪这家伙到底没有多少男女方面情事的经验,不理解两位女孩的心情。 “既然蜀王和李公子都想用膳,淑儿,那我们也随两位公子一起去吧,”郑燕露出稍稍失望的神情。 “郑姑娘,别叫我蜀王了,和业诩兄一样,你就叫我李公子吧,在宫里都听的烦了,”李恪在女士面前还是挺有风度的,对着郑燕一礼,恳求着,又一笑道,“我记得城南有一家安澜酒楼,上次跟随我叔王去过一次,口味非常不错,要不我们上那儿去吧?” “行啊,那就你蜀王殿下做东请我们了,”李业诩笑嘻嘻地拍了拍李恪的肩膀,“我们走!” “业诩兄,你,”李恪一脸不满地嚷着,有些愤愤,也只得追上已经朝前走的三人。 四人在安澜酒楼选了一临水的雅间,所带的家人及李恪的侍卫被安排在下面厅里坐着。 “中午不喝酒,”刚准备着喊小二上酒的李恪被李业诩这一说,有些噎着,本还想难得出宫一次,趁机喝点酒。 “业诩兄,你今天怎么老找我的茬啊?”李恪一脸委屈。 “哪有,我没对你怎么样啊?”看着有些憋着想笑的郑燕和房淑,李业诩有些莫名其妙,“你想喝酒啊?改日吧!” 看着一脸闷闷的李恪,房淑和郑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二十二章 意外 刚吃了一会,李恪的一名侍卫匆匆跑了上来。 “殿下,宫内来人传话,皇上叫你即刻回宫,”侍卫抱拳施礼道,低着头,一脸恭敬状。 “都不让我玩的安心,”李恪一脸愤愤地站了起来。 侍卫装着充耳不闻的样子,看样子在侍卫面前李恪老是发他老爹的牢骚。 “业诩兄,那我先回去了,”李恪一脸沮丧,“淑儿,你和我一起走吗?去不去看我二姐?” 房淑有些犹豫地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去看看宇儿!” 这李恪要回去,何必要拉房淑一块走呢?李业诩不解,也只得站起来,郑燕也跟了出来,一行人走到酒楼外面。 “翼哥哥,那我先回去了,燕儿姐,你们再玩一会吧,”房淑一脸不舍的样子,不自觉地看了李业诩几眼。 “淑儿,那我们下次找机会再一起游玩吧,”李业诩笑笑,挥挥手。 李恪带着一群侍卫在前走了,房淑也翻身上马跟在后边,马上姿势不错。 “郑姑娘,你…欲往何处?”李业诩问郑燕道。 看着李恪和房淑走了,只剩下他和郑燕,感觉有些微妙起来。 “李公子不愿陪燕儿再玩一会吗?”郑燕冷着脸,有些挖苦的神情。 “那不是,在下只是怕郑姑娘有事,”李业诩有些尴尬,这看似有些冷艳的姑娘家也会说这话儿? “李公子,燕儿想问你点事儿,”郑燕看着李业诩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露出些得意的笑。 “什么事儿?”李业诩有些莫明其妙。 “上巳节那日,你是不是认出我是女儿装扮了?”郑燕眼里闪着光看着李业诩。当日郑燕以为打扮的够好了,把饱满的胸部都勒的紧紧的,自信没人可以看出是个女子,在路上享受着众美女的注视,心下很是得意,哪知道却让李业诩认出来了。 “这…是的,在下知道你是扮男装的,我是从一些细节上看出你是个姑娘,”李业诩更是尴尬,郑燕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要问自己从哪里看出来?! “当日我以为公子只是位轻浮的男子,现在知道,公子是位大异于常人的少年俊杰,而且,很是让人看不明白,”郑燕侧过脸去,轻声说道,看不到表情。 “当不得郑姑娘如此夸奖,在下只是个混吃混喝的浑小子,老是受祖父责骂,”李业诩嘴里说着,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李公子不要谦虚了,你…”郑燕转过脸,看到李业诩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根本没有什么谦虚的样子,不由的又是一种恼怒,这可恶的家伙,怎么老是这样一副表情,让人不由得气恼。 “郑姑娘,莫生气,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李业诩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有些恼怒的郑燕道。 “没什么,我又没生气,我为何要生气啊!?”郑燕也是一会就恢复了平静的脸色。 “那我们…” 正说着,却听酒楼内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到盘碟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哭丧的声音,“屈突大爷,你就高抬贵手,在下不敢要你的酒钱了…” “老子喝你酒是给你脸,这长安城谁不知道屈突大爷的名,”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几个人相似的话语。 李业诩和郑燕不由的回过头去,却见一个面目黝黑的粗汉醉熏熏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家仆模样的人,嘴里说着,“少爷,慢一些…” 看似掌柜的在后边,一脸苦相,还忙着作揖打拱。 李业诩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身旁的郑燕也是一脸厌恶的神情。 哪知道那位醉汉却往他们身边走来,李业诩冷冷地注视着。 醉汉走近,看到两位俊秀人儿,不禁眼睛一亮,“好俊俏的爷们,额,这位还是娘们…” 说完竟伸手往郑燕脸上摸去,速度还很快,看似有些身手,郑燕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忙伸手去挡,心里却感觉有些迟了。 郑燕正自愤怒间,却只听“砰”的一声,眼前的醉汉没了身影,摔倒在几米开外,原来是李业诩飞起一脚,把他踢翻了。 那醉汉摇摇晃晃地从地上起来,骂着道,“臭娘们,还有你这么小白脸,敢打我屈突大爷,小的们,跟我一起上!” 那醉汉的六七个跟班大喊着冲过来,欲打李业诩和郑燕,李业诩上前冲入人群,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把这帮人全部打翻在地,郑燕甚至还没看清楚李业诩是如何出手的。 酒店门口一群人围着看,指指点点,一副解气的样子。 一帮人倒在地上哼哼叽叽着,半天起不了身,李业诩脚踩着那醉汉的身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撒野,”吃白食,还想调戏美女,李业诩恨着,下手特别的重。 “你娘的是什么人?敢动屈突大爷,”被李业诩踩在脚下的醉汉还在不断地挣扎,试图翻身,嘴里乱叫着。 姓屈突的,唐初有名的就此一家,“屈突通是你什么人?”李业诩喝问道。 “我家祖父的名讳也是你这个小白脸可以叫的,”醉汉还在李业诩脚下挣扎着。 “我呸,屈突通一世英名,会有你这样不成器的孙儿,别给他老人家抹黑了,去给我付了酒钱,再给我滚,别让我再见着你,”李业诩狠起一脚,踹在这位屈突通后人的肚子上,后者发出一声惨叫。 “想不到蒋国公后人竟然是如此货色,”有些花容失色的郑燕啐了一口,愤愤地道。 ------------ “李公子,多谢你今日出手相救,”看着那些狼狈跳窜的屈突家人,郑燕对李业诩施一礼道。今天自觉有些心不在焉,以至反应稍迟,差点蒙受羞辱,“他们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没事,我最恨就是这样的人,可惜屈突通一世英名,后代如此不屑,也不好好加以管教,”李业诩深表惋惜,他还不知道屈突通已经去逝了,“我们到那边去吧。” “是啊!听刚才那厮说,应该是蒋国公的孙子,同是国公孙辈,与你差别这么大,”郑燕跟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又是一本正经的李业诩,有些好奇问道,“公子,你刚才一下就把他们都打倒了,使的是什么招式?” “那是一些自创的不入流的功夫,瞎折腾着玩,”李业诩笑笑。 “不入流?不入流的功夫能把他们都打倒?”郑燕很是愤愤,这李业诩明显是在敷衍她。 “是啊,专与人打架用的,对了郑姑娘,你常与人比武?”李业诩忙转移话题,“那日你怎么会与程处默比武?”想着以程处默的性子,怎么会和一个姑娘家去比个高下,还大丢脸面。 “程处默与我大哥相熟,前些日子他在人前豪言有万夫不敌之勇,燕儿听了来气,就向他挑战了,”郑燕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姑娘身手真的是不错,听说至今未遇上过敌手?” 郑燕献出俏皮的笑容,“我只是瞎闹着玩,哪是未遇上过敌手,人家让着我而已!” “哦,郑姑娘也一定是武学世家,你父亲又是哪位?”李业诩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问,问人家姑娘这些好似不太礼貌。 “家父郑德通,位卑名浅,公子应该没听说过,只是一介读书人…并非武学世家…现在我住在大哥府上,”郑燕淡淡说道。 虽然说自己家世位卑名浅,可郑燕话里并没丝毫自卑的味道,他们家族可是荥阳郑氏,当世的几大门阀之一,这是他们家庭骄傲的资本。 “对了,比武当日你边上那位就是令兄?好似有些面熟。” “那是我大哥郑仁泰!” “我曾听说过你大哥郑仁泰,也是当世名将,只是没有机会结识,”李业诩这是真心话,这些记在史书上的名将,当然是想认识的,只是不知道郑仁泰现居何职。 郑德通,真的没听说过,但这位郑燕的大哥郑仁泰,在后世留下的名声是不小啊,出征铁勒的大将,好像薛仁贵也只是他的副手而已。 “名将?公子说笑了,家兄只在左翊卫当一名郎将,何能当名将之称呢!”郑燕冷冷地说道,还以为李业诩是在讽刺她,神色也一下子变了。 “姑娘误会了,我祖父也曾提起过你大哥,说他精通兵理,前途无量,相信我,你大哥定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将领的,”汗,说漏嘴了。 “真的?”看李业诩表情没有戏谑的意思,郑燕没来由地神色一缓,自己大哥能得到李靖的赞赏,太让她意外了,哪知道这是李业诩情急之下编的善意谎言。 “李公子,燕儿前些天去打听了,人人都说,你武功异常出众,骑射水平鲜有对手,还曾一招制服苏定芳将军,今日又以一敌多,”郑燕双眼闪着光,有些八卦的样子,这样一位脱俗的女孩也喜欢到处打听事儿? “那是人家夸大其辞,在下哪来那么神勇啊,”李业诩有些惭愧,当日头脑发热的一场比武,生生地把苏定芳声名搞差去了,人家都知道他在自己手上走不上一招。 说不定苏定芳要记恨自己了。 “燕从小也曾习过点技艺,自觉不才,想与公子切磋一下武艺,公子一定要赐教的啊,”郑燕满脸期待地看着李业诩,“挑个日子,我们来比试一下武艺,好么?” 第二十三章 初次进宫 “少爷,弘福寺里今天是不是很热闹?” “嗯,人很多!” “少爷,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人太多了…” 李业诩躺在榻上,和云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还在想着和郑燕分手时的约定,三天后到城外比试武艺。 郑燕虽然说武艺不错,但李业诩看她那天和程处默交手时的招式,李业诩自信比她强上很多,再怎么说郑燕也是个女流之辈,无论力量与速度上,都不如自己。 而郑燕也已经见过自己的手段,轻易就把屈突家的一群人打翻在地,向自己挑战这不是自不量力吗?很是怪怪哟… 不过无论如何,到时自己得给人家留些面子,如此一位美丽自负的姑娘家,不能让她输得太难堪。 正胡思乱想间,李靖走了进来。 李业诩忙从榻上起身,恭身一礼道,“祖父怎么亲自到孙儿这儿来了,您有事使人唤一声,孙儿自会过来听你教诲!” 云儿忙着端茶侍候,丫头也疑惑,李靖虽然非常疼爱李业诩这个孙儿,却也非常少到这个小园来! 李靖摆摆手,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对着李业诩道,“翼儿,明天你随我进宫见皇上,准备一下,把那几样东西带上!” “啊?!明天?”李业诩一愣,这事也来的太快了,李靖怎么不早些通知呢,让他做好功课。 “是的,明天一早!” “祖父,今天我在弘福寺里遇上父亲了!” “…” ――――――――――――――――― 第二天一大早,李业诩还没起床,就被李靖差人叫醒,云儿打着哈欠,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帮李业诩梳洗。 “老爷子在前厅等了,宫中不知可有早膳安排,我准备了点吃的东西,少爷你带在身上吧,饿了可以吃一点,我也没事了,就在外屋等着少爷,少爷回来时招呼一声就是,”云儿把一个用丝绢裹着的小包塞到他的怀里,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哦,你再去睡会吧,天还没亮呢,”刮了下云儿的小鼻子,还是这丫头贴心,想着给自己准备点吃的东西。 “少爷,”云儿有些害羞。 “丫头,我走了,把门关上吧!” 这早朝还真早,天都大黑着,比自己平时起来晨练都早多了,大臣们如果天天要上朝,都要这么早起身的话,那不是很折磨人? -------------------------------------------------------- 李靖和李业诩带着一群亲卫,骑着马往皇城去。 街上还空旷无人,几个亲卫前面打着灯笼,李成和李万还有其他几人跟在后面。 到朱雀门,却发觉已经有很多人站着等候,有坐轿子来的,有乘马车来的,像李靖这样的武将,是骑马来的。 李靖下马朝那些人走过去,李业诩也跟着走了过去。 看到李靖到来,众人都上来打招呼行礼,李靖一一回礼。 走到一位比李靖年纪稍轻的看似有些面熟的清瘦中年男子身边,李靖拱拱手道,“玄龄早啊!” 中年男子忙恭敬回礼道,“药师也早啊,咦!这位想必是业诩贤侄吧,都好久没见了,长这么高了,听闻侄儿文韬武略俱是不凡,更是一击制服苏定芳将军,身手异常不错,日后定是人中之秀啊,药师恭喜啊!” “哈哈,玄龄过奖了,”李靖转头对李业诩说道,“翼儿,这位就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你叫声房伯伯吧!” “房伯伯好,”房伯伯!?李业诩有些糊涂了,李靖与房玄龄年纪应该相差不大,却要叫他称呼房玄龄叫伯伯?虽然前些日子李靖也曾讲过辈份的东西,还是一头雾水中。 房玄龄却哈哈大笑,“药师,你看,业诩贤侄长大了,不好意思叫了,都是你这老家伙搞的鬼,谁让皇上都尊称你前辈呢,你还收李世绩为徒弟,让我们生生地都矮了一辈,让小辈们也糊涂了!贤侄,听闻淑儿说,昨日你在弘福寺一番高深禅语,把僧辩大师都镇住了?可有此事?” 李业诩忙恭身一礼道,“让房伯伯见笑了,小侄昨日口出狂语,冒犯了僧辩大师,不知天高地厚,很是惭愧。” “翼儿,真有此事?”李靖笑吟吟地看着李业诩道。 李业诩正想说着,一位十分高大俊伟的中年将领走过来,一施礼道,“恩师,房相,刚刚听到两位点了世绩的名,又在说某的不是了?” 世绩,李世绩?与当日骑在马上的样子好像有些不一样的么! 李靖指着李世绩道,“翼儿,这就是李世绩,乃老夫记名弟子。但这老家伙从未行师徒之礼,老夫很是生气,你以后见着他躲的远一些,省的他找你撒气,”说罢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房玄龄和李世绩也都跟着大笑。 “某过些日子即回并州了,你们可以眼不见为净了,”李世绩笑着拍拍李业诩的肩膀,“好小子,身板还挺不错的,恩师,当是一颗好苗子啊!” “当得药师亲自调教的,哪会差啊,”房玄龄更是大笑起来,边上一些走过来凑热闹的官员也跟着傻笑。 挺像一群无耻的老流氓,李业诩也只得跟着干笑。 又有几位后到的军职人员及一些文官走了过来和李靖、房玄龄等打招呼。 李靖向李业诩稍稍介绍了一番这些人儿。李业诩本就天资聪慧,记忆超级的好,李靖介绍的人物他基本都记住了,面对太多的历史名人,李业诩只有行礼的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房玄龄、李世绩,还有自己的祖父李靖,长孙无忌、魏征、高士廉、李道宗、王珪、温彦博等,眼前这些贞观名臣,名留青史的大唐名将相,以前读历史书时对这些人儿可都是非常的敬佩,没想到现在这些人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李业诩心里有些激动,有些做梦的感觉。 一梦千年,自己是因梦入世,还是仍在做梦? 激动之余,也清醒过来,李业诩有些疑惑,以李靖为人处世低调的风格,今日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在众臣面前介绍自己这个无官轶的孙儿? 各位大唐的高官们对李业诩无一例外的称赞其为人中之凤,少年俊才、日后定成大器之类的话,马屁之言不绝于耳,当官久了,这面子上的事都是做的够好。 李业诩听了却浑身不自在,但还是保持着那一份从容和淡定,微笑着向各人打招呼。 许多官员看着李业诩都不自觉地露出惊异的神色! 宫门上的钟鼓忽然响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官员立马肃静,文武官员排成二列,李靖站在武将第一位,房玄龄刚排在文官首位。 又等候了一会,朱雀门打开,众人鱼贯进了皇城内,经承天门、太极门到太极殿。 太极宫的正门为承天门,太极宫的前殿为太极殿,也是整个太极宫内最大的宫殿,是皇帝朝见群臣、处理政务的地方。每逢元旦、冬至、大赦天下等重大节庆日及外国使臣来会,皇帝便登承天门主持盛典,其间设宴奏乐。 李业诩站在太极门外,不知是否要跟着进去,李靖也没交待过他该如何行事,刚才也忘记了问。正犹豫间,一位宦官模样的人走过来招呼道,“是李业诩李公子吧?!皇上吩咐,请你到两仪殿等候,待朝会结束后,皇上自会过来召见你!李公子,跟着咱家走吧。” “谢公公,”李业诩尾随这名宦官走了过去,也不知道现在叫太监是不是叫公公… 第二十四章 皇帝李世民 李业诩去过后世的故宫,当时觉得故宫大得过分,仔细逛下来要很多时间,现在看看,故宫和眼前的宫殿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概估计一下眼前的这个皇城面积比故宫要大上好多,城楼和城墙的也更是坚固高大,李业诩走宽阔的殿前广场上,仰头看高大的城墙,很有种不自在的压抑感… 站在这高大的宫殿群里,李业诩第一次有种渺小,无所依从的感觉… 也许古时的皇帝建造如此庞大的宫殿,就是为了向世人展示国力强盛,皇权至上的意思。那些天天参加朝会的百官在皇宫里,也一定会有一种缩手缩脚的畏惧感。 一路走来,各宫殿的装饰让李业诩目瞪口呆,各殿的外形基本差不多,檐下有密集的斗栱,门窗上嵌成各样的格纹,下部有云和龙的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装饰上后世明清时候修建的故宫与之相比也是差的太多了。 到两仪殿内,引路的宦官施了礼后把李业诩一个人扔着走了。 李业诩不敢坐,不过心中的那份震撼和惊惧感慢慢地淡去了,稍稍定神后,便仔细察看起两仪殿来。 这两仪殿应该是一处重要的宫殿,宫殿宽大装饰也是挺豪华的,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各种彩画,殿内各种案几放着也是挺多,应该是常有人在此商议事情。 天刚稍稍有些放亮了,李业诩探出殿外看,竟然没有一个人,连宫中守卫也看不到。 呆了一会,有些发困,看看没人,李业诩把怀里的物件放在一边,在殿内角落里活动了一下身子,两耳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轻手轻脚地练了会拳脚。 把云儿准备的食物也吃完了,还是没人来,李业诩有些发困,把拿出来的东西重新放到怀里,便靠着柱子在殿中眯着眼养会儿神,两耳却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迷糊中,李业诩隐隐感觉殿外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往这边来,且还不只一人,忙整理了一下衣物,搓了下有些感觉麻木的脸,侧身站着。 哪知进来的是几个女子,当先进来的女子看到李业诩站着也是一愣,接着眼睛为之一亮。 “你是谁?”女孩一双秀目肆无忌惮地盯着李业诩看。 “在下李翼,奉皇上命在此等候,”李业诩一揖道,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不敢乱称呼。 “咦,你叫李翼,是不是那个代国公李靖的孙儿李翼李业诩?前日午后刚听父皇说起过你,”那女孩满脸惊诧道,“听父皇说,你和苏定芳将军比武,一招之内就把苏将军制服了?” “那只是凑巧罢了,”李业诩狂汗,这下苏定芳可是再没有出头之日了,连这位宫中的女子都知道一招败在自己手下。 李业诩不露痕迹地观察起眼前的女孩来,这位不知名的公主身着一件白色的紧袖裙衫,披着一领素色的薄纱,宽长的帔帛从肩缠绕到臂间,骤然平添几分妩媚。洁白如脂的玉臂,一样白色的紧身罗纱长裙高束在腋下,腰间系一条绸带,内里穿着一件素色抹胸,微微挺起的酥胸半露凝脂,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龄,却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眼前这女孩称父皇,那一定是位公主了,只是不知是哪一位公主。 “我叫李宇,李恪是我三弟,以前他也说起过你,”自称李宇的女子笑嘻嘻道,还是盯着李业诩看,“李公子长得真英武!” “不敢当公主称赞,公主也长的很美,”被一个宫中的漂亮女孩直勾勾地看,还当面称赞他长的好看,李业诩微微有些发窘,却还是保持彬彬有礼的模样,眼看着李宇的侧边,这么点大的小女孩,还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李宇,这名儿好像没听说过,干吗不说封号呢?! “真的吗?嘻嘻!”李宇撇撇嘴,转身对身后另外几个女子说,“你们先下去吧。!” “公主,你的身子还未全好…” “叫你们下去就下去,”想不到这位看似美丽的公主脾气却不大好,刚刚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 “是,公主,”几个侍女低着头离开了。 “公主,这…”李业诩叫了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偌大的两仪殿内只剩下两人,孤男寡女的,听说唐朝时候公主是很开放的… 汗!李宇想干吗? “别叫我公主公主的,我都听烦了。你叫我宇儿就行啦,好不好?”李宇看起来挺高兴的,只是脸色好似有些发白,“前些日子我也是在这儿听到父皇和你祖父在谈论你的事,所以才知道你的厉害事儿,昨日也听三弟和淑儿说起过你…对了,昨日你们去弘福寺玩了?” “是的,昨日我和蜀王殿下都去了,”李业诩纳闷,李恪和房淑很是三八啊,啥事都要和人讲。 “本来答应陪淑儿去的,我也很想去,可惜父皇不让我出宫,听说昨日你把僧辩大师都镇住了?不然我也可以见识一下,”李宇脸上一脸遗憾。 “那是他们瞎说,只是闹着玩罢了!” “李公子,听说你当日有几首诗做的很好,真的是你做的?” “是的,”李业诩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时,门外传来一声尖利的高呼,“皇上驾到,”随即腾腾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殿内走来… 李业诩立即恢复一脸肃然,低着头垂手而立。 一票人走了进来,李业诩偷眼看,走在最前面是一着黄色龙袍的年青男子,后面跟着李靖、李世绩等几位军方人物,还有几名侍卫,一些人儿留在了殿外。 李业诩忙跪下行礼。 “平身吧,你又不是朝中大臣,不必行此大礼,”一个浑厚平缓又带一丝威严的声音。 李业诩站起身,顺便偷看了几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李世民。又是一个异常英俊的青年男子,看年龄都和自己后世相差无几,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平和,但眉宇自然间流露的那份王霸之气让人觉得一份凛然,发觉李世民也正盯着他看。 贞观四年…李世民当皇帝也没几年,这时也应才三十出头。 “药师,你孙儿生的一表人材,比你年轻时还要英武,哈哈!难能可贵的是见了朕也没有一丝慌乱,朕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李世民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笑着对李靖说道。 “陛下过奖了。老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这孙儿自小就是老臣管教,有些溺爱了,玩劣成性,也不知道礼数,让皇上见笑了,”李靖眯着眼,看着李业诩的眼神却充满了赞赏。 “宇儿,你怎么也在这儿?你身子还未康复,又到处乱跑了?”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此,李世民收起了收容,言语中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父皇,宇儿刚到母后那里请安,过来想找父皇说一些事,听侍卫讲散朝后父皇会到两仪殿,就过来找了,没想到李公子在此,”李宇走过来,挽着李世民手臂。 “上次你偷偷出宫去,还受了风寒,父皇都还没处罚你,还现在还自个找上来了,”李世民看起来挺疼爱眼前这个女儿,说是要处罚,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父皇,宇儿昨天听到一首好诗,想念给你听听,你想不想听啊?”李宇摇了摇李世民的手臂撒着娇,又看了李业诩一眼,“是淑儿姐姐念给我听的!” 李靖等边上的大臣眼睛都瞧着屋顶,似乎在搜寻梁上有没有刺客,憋着笑,脸上都是怪怪的表情… 第二十五章 显神威 “宇儿啊,父皇今日还有要事,一会再来听你的诗好不好?”李世民非常喜爱诗文,一听有好诗眼前一亮,但看着眼前一众军方大佬的异样神情,犹豫了一下说道。 “父皇,诗是眼前李业诩李公子所作的,”李宇看来深得李世民疼爱,也不管旁人怪怪的神情。 “哦!”李世民看了一眼垂手而立一脸从容的李业诩,脸上颇有些玩味,“那好,你念给父皇听听!” “父皇你听好了哟!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李宇清灵的嗓音,把这首很有气势的《出塞曲》念得竟是有些委婉柔媚的悲壮,“父皇,这诗好不好啊?” “好,好,好!”李世民听了沉思了一会,似在细细口味,末了才击掌叫好,“秦时明月汉时关…好文采、好气势,好男儿,业诩贤侄,这诗真是你所做?诗文名是什么?” “回陛下,是李翼胡乱所作,诗名叫《出塞曲》,”李业诩忙上前恭敬答道,心里却满是不安,虽然知道王昌龄还未出生,但还真怕从哪个窟窿里跳出来,指责他**版权,兴许人家也玩穿越来着! “真是好诗,充满了英雄气概,”李世民吟念了几遍,赞许地看了看边上的李业诩,“不错!不教胡马度阴山…非常不错,尽量男儿本色!” 几位朝中重臣也跟着叫好,李靖脸上更是露出少有的激动,李世民可是很少在众臣前称赞一个人的! “父皇,还有一首要不要听,”李宇见如此,心中也是异常得意。 “嗯,你念来听听,”李世民背着手,笑着道。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身闲不睹初兴盛,羞作男儿寸功无…听淑儿说,都是李公子当日在芙蓉园赏灯时所作!” “哦!?此诗也不错…药师,看来令孙不只武艺高超,诗才也是超凡,真的是文武双全之才啊,”李世民笑眯眯地和李靖说着,再走到李业诩面前,拍拍肩膀道:“贤侄,听你的诗作,朕看的出你胸中饱含报国之志!” “皇上过奖了,那是李翼随口乱语的歪诗而已,让皇上见笑了,”李业诩一礼道,“只是见祖父大人在外征战平乱,而翼却在家过着闲适的日子,心中颇为惭愧,我也想着能上阵杀敌,报效皇上,开疆拓士,为国立功!” 一憋间,看到李靖投来赞许的目光。 “歪诗?放眼我大唐,有哪位仕子文人能做出这等气势这等文采的歪诗?你们说,是不是?”李世民问身边的那些大臣们。 众臣忙摇头。 “朕也自感不能,贤侄,你也不要自谦了,既然你想报效国家,如此人才,朕不会埋没的!” “谢皇上夸奖,”李业诩有一丝羞愧,偷了人家的东西拿来显耀,总有些负罪感,只是希望,千万不要再有人让他做诗了,脑中记着的名作虽多,但剽窃名家的东西,总是在些过分。 “朕听你祖父讲,你曾一招就把我们当日冲杀颉利牙帐的英雄苏定芳制服了,”李世民双眼直视着李业诩,“朕好奇,你是用什么招式击败他的!” “翼只是用自己创的一些格斗技巧击败苏将军的,苏将军只是输在大意轻敌,不加防备上,”不能再损苏定芳的名头了,无论怎样,得给苏定芳一点面子。 “哦,是这样吗?朕也想看看你的招法,今日你就在殿外,给朕展示一下这种功夫,”李世民对几个侍卫说,“你们几位,谁愿与李公子一试?” 几个侍卫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侍卫走上前来,对李世民单膝跪下施礼道,“陛下,微臣想和李公子单独过招!” 李世民对眼前自己这个身手最不错的侍卫也是充满了自信,当下也颌首同意道,“施明,你和李公子试几招,注意,点到即止。” 李业诩道微微一笑,对眼前侍卫拱手施礼道,“在下使用的都是击杀敌人的招式,出手可能有些狠毒,如将军被制,即停手,以免伤到将军,将军请!” 侍卫施明有些恼怒,如此受人轻视,还是第一次遇上,腾腾走到殿外,脱掉穿着的一身铠甲,摆开阵式。 李业诩把怀中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交到李靖手里,在李靖鼓励的眼神中,气定神闲地走到侍卫面前,双腿微微地错开,“将军小心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施明宏大的身躯已经被李业诩地击倒地,李业诩快速出击,连续两招连环踢,把施明踢翻。 李业诩整理了一下衣服,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 以前特战队训练时,教官要求队员们三招之内一定要致敌昏迷或死亡,不然,让敌人有出声示警的机会任务就是失败。大唐的军人都没受过特种格斗的训练,根本来不及应付李业诩这种快、狠的击杀方式。 众人都在惊讶中还没反应过来,李宇更是花容失色,只有李靖神色没有太多变化。 场上大多数人都知道,如果李业诩是下重手攻击,那施明可能已受重伤,或者一条小命都要丢了。 李世民也是满脸讶然地说道,“果然身手不凡!” “皇上,我只是出其不意,趁对方没反应间,快速击杀…如果动作稍慢,这位将军有所防备的话,那就达不到此效果了。” “你们几个,再和李公子试试,”李世民招呼边上一脸惊诧的几位侍卫。 “嘭,嘭…”李业诩还是先发制人,几招下来,动手的三位侍卫分别腹部、心口、膝盖中招,倒于地上翻滚,痛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以为李业诩一样会用脚攻击,却不知还要防着他和脚一样快速出击的手及身体其他部位。 “停…”李世民脸都有些青了,气喘如牛,拨开一脸紧张围到面前来的侍卫。 他身边的这些侍卫都是身手非常不错的军中悍士,哪想到在李业诩面前走不到三招。 侍卫们东倒西歪地上来行礼,满脸不服地低着头退到一旁。 “果然是好身手”,不愧是大唐天子,李世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各种杀招见的多了,马上恢复了正常脸色,“只是招式过于狠毒了。” “陛下,在战场上讲究的是如何快速击杀敌人,手段可以无所不用,”边上的候君集上前说道,满脸都是惊讶和欣赏的神情。 “唔,有理,”李世民沉思了片刻道,“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的确是非常厉害的招数,”李世绩扶着胡须道,也是满脸赞叹之色。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 “陛下…”李靖上前道。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先不要说,沉着脸道,“李靖、候君集、李业诩,你们三个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宇儿,你也退去!” 一脸不明白中,众人施行告退,李宇也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第二十六章 决定 诺大的两仪殿只剩下李世民、李靖、候君集、李业诩四人。 “药师提议的,要业诩贤侄来训练一营特殊的士兵,朕看了刚才的比试,觉得可行,有如此身手之士,战力还能不强?”李世民有些兴奋地说道。 “陛下,臣是想,先让他先试训练一批臣的随身亲卫作为试验,若成果不错,再来训练士兵如何?若成果不佳,可否再作考虑?”李靖在一旁拱手道,“毕竟李翼未入军中,情况不熟悉,我们也不知晓他教出来的人会是如何!” “嗯,这样也行,此事也不能操之可急,贤侄,朕问你,训练成你这样要长久?如何训练?何时能形成战力?”李世民心里似有些疑惑,“朕也有些怀疑,只会这些招式,就能无敌于军中?” “回陛下,若要有很强的战力,必须进入各种特种的训练,训练至少一到二年,刚才的这些招式只是整个训练的一部分,要形成强有战力,需具备的还有很多,人员需要经过严格的选拔,还要进行体能和耐力的训练,体能合格的兵士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训练,而且还要学习非常多的东西!” “李业诩,你没和朕打诳语?朕看你也没训练多久就有此技能?”李世民有些张狂了。 “陛下,翼自小在祖父在训导下练就异常强健的体魄…体格强健这是必要的基础,身子的反应必须敏捷,而且…” “你是想说在你昏睡时有高人指点?”李世民打断了李业诩的话。 “是的,陛下,”汗,连自己和李靖说的话李世民都知道了,“不然,不然…不然哪里会此技!” 李世民依然有些疑惑的眼情,毕竟眼前的李业诩才不过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虽然刚才见过他的博杀技艺,但还是将信将疑,若非是李靖极力推荐,李世民还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让李业诩去训练一营士兵,毕竟李业诩太年轻了,且没有任何军旅的经历…但李靖的推荐及看了刚才李业诩的表现,让李世民最终下了决心! 李世民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李业诩,李业诩只是一脸肃然地目视前方,脸上写满了自信。 可能就是因为李业诩脸上的这份自信和从容,身怀绝技却没有一丝张扬,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因素,让李世民有些喜欢甚至挺是信任眼前这个年轻人。 “朕,很少看错人,相信你能行,”李世民终于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你说说看,一次能训练出多少人来?” “陛下,有几十人就不错了,先是体能训练,不能过关者即被淘汰,意志不坚者也要淘汰,技艺不行者也要淘汰,能坚持到最后的应该不会多的,更重要的是,必须忠诚,对皇上、对国家忠诚,”李业诩感觉到李世民的怀疑,一下子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说服眼前几位。后世自己在特种大队训练时,能从训练营合格毕业的也没多少,可这些自己不能说啊。 “朕还是先看你试训练的成果,再做决定,”李世民似下了什么决定,口气一松,说道,“药师,你去安排吧!” “是,陛下,老臣自会安排,到时再告知陛下,”在边上听的有些紧张的李靖忙上前说道。 李世民同意了他的安排,李靖终于松了口气,为了李业诩如何出道的事,李靖这段时间可没少费心思,以李业诩之才,放在军中当一名小校尉,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如今终于找到这么一种快捷的方式,得到皇帝的认可,李靖终于放了大半的心,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李业诩所做的会不会让人失望。 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李靖觉得不应去担这个心,李业诩这段时间所表现的,实在是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唔,那也行,”李世民微微点头,转尔又换了种表情,“贤侄,听你祖父讲,你还准备设计几种武器和装备,皆是我大唐所未见的,可有此事?” “是的,陛下,”李业诩转头看了看李靖,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我准备画好设计图,先交给我祖父过目,再看看是否有可能生产,还有一些东西,我已经制作出来,觉得在战争里会大有用处!” “陛下,东西在臣这儿,”李靖上前说道,把手中的东西打了开来,“这是李翼新制的望远镜,请陛下过目!” “哦,望远镜?是什么东西?”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东西,满是好奇地问李业诩道,“贤倒,你演示给我看看,有何用处?” “陛下,望远镜,就可以看见很远地方的东西,”李业诩从李靖手里接过望远镜,对着远处的景物调整好焦距,交给李世民,“你看看那颗树…” “哇!”李世民接过望远镜,从目镜里看到远处放大拉近的物体,又挪开眼睛,眯着眼睛看看,再用望远镜看,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此物是如何制作的?” “陛下,是用水晶切割磨制而成的,用几个凹凸的镜片,组合在一起,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只是这个磨制的工艺不太好,清晰度不够,有些模糊,”李业诩对拿着望远镜翻来覆去仔细研究的李世民说道。 “这个东西将作监中能制作吗?可以大量生产吗?”打过仗的李世民一下子明白望远镜的用处,看着李靖和李业诩说道。 “陛下,如果知道制作的缘由,肯定可以,其中的工艺并不复杂,只是制作比较繁琐,如果水晶成色更佳,打磨的工艺更好,那制作的镜片看着也会更清晰,”看李靖没说话,李业诩忙回话道。 “这个材料和工匠朕会想办法,必须得生产出来,此物于军中大有用处,”李世民眼中充满亮光,把手中的望远镜交给抓耳挠腮想一看究竟的候君集。 “陛下,此物在作战时可先一步发现敌人,占得先机,”不愧也是一位常领兵打仗的将领,候君集一下子就明白了望远镜的用处。 “陛下,还有此物,与司南相似的用处,可以指示方向,携带更是方便,”李业诩从怀里摸出包裹着的几个小小的指南针,交给李世民和候君集各一个。 “这是什么?”李世民又是满脸惊异。 “这叫指南针,这端指示正北方向,这端指向正南,”李业诩示范着说,无论如何转方向,两针都指向固定的一个方向。 “有此物,行军作战时不容易迷失方向了,”李靖在边上补充道,“陛下,臣觉得,改良并生产望远镜和指南针,装备于军中,定是大有用处!” “唔!言之有理,朕也如此认为,行军打仗时,此两物真是大有用处,这样吧,贤侄,就由你指导将作监的工匠们改良制作,记住,不可让不相关的人知道和插手,药师,一切就由你安排吧!” “臣明白,”李靖忙应声答道。 “贤侄聪慧,实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药师,朕恭喜你有此佳孙,”李世民满口称赞道。 “多谢陛下称赞,老臣希望李翼多能为国效力,因此举贤不避亲,向陛下荐举!” “药师此言差矣,如此人才,早就应该向朕荐举了,”李世民会意地点点头,“朕知道,你药师所荐之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陛下,李尚书一心为国,忠心可鉴,可恨的是竟还有人进言弹骇,”候君集脸上似有愤愤之色。 “朕知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说,好吧!那今日先议到此,药师,君集,你们都退下吧。业诩贤侄,你留下,朕一会和你拉拉家常,”李世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吩咐道。 “是,臣告退,”李靖、候君集一礼后都走了出去。 面对李业诩投去探询的眼神,李靖出去前神色平淡地笑了笑… 第二十七章 共餐 李世民转身走到矮榻边坐下,吩咐上茶。 “贤侄,你也坐,今日朕就和你聊些家事,”李世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示意李业诩坐下。 李业诩坐在李世民下首,心里有些稍稍的紧张,李靖不在,单独与当今皇帝相处,不可能那么自在,也不知道李世民留下他要谈些什么,不过看李靖临走时的眼神,应该不会有为难的事。 李世民捧起茶杯喝了口茶,“恪儿和你一向交情不错,常到你们府上,朕说了几次他也不听,也就随他了,”李世民端起茶,吹了口气,开始了话题,“恪儿从小聪慧好学,在弘文馆课业不错,却更喜欢舞枪弄棒,也曾钻习过兵法,自小立志要像朕一样扬马提枪,征战沙场,立一番功业,前些日子又缠着我要拜入你祖父门下学要枪法和兵法!” 李世民说的有些犹豫,像是心中有多个主意采纳不定一样,“可是朕不能答应他…恪儿自小深得我喜爱,我是希望他能学点东西,可是…唉!” “陛下,恪王爷是来过几次,要我祖父收他为徒,我祖父没答应,”李业诩纳闷着,你李世民不想让李恪上我们家来,那他敢来吗?分明是你允许他来的么…不想让李恪拜师,又想让他学,莫非… 心里有些明白过来。 “你可知道你祖父为何不愿收恪儿为徒啊?”李世民看向李业诩的目光有些玩味! “陛下,我…李翼愚纯,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李业诩不傻,这种关系到朝中权力平衡的事儿,即使知道也不会说。 “药师在朝中位高权重,入他门下,朕怕被授人以柄,”李世民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业诩,仿佛知道他所想的一样。 “哦,是这样啊,”李业诩作恍然明白状。 好一会,李世民才开口,“恪儿想学,我也希望他能学一点…”探询的目光望着李业诩。 “陛下是要…”李业诩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恪儿也不能老是出宫往你府上跑,贤侄,你母亲和恪儿母亲淑妃是自小的玩伴,如姐妹般情深,但你母亲长久未进宫来看望淑妃了,”李世民看着李业诩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陛下,那我以后多陪母亲到宫里来给淑妃请安,顺便看看恪王爷,”李业诩再不能装傻了,李世民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 李世民眼里赞许的神色更多了。 聪明人对聪明人说话,并不需要太明白。 “咕…咕…”李业诩肚子发出了点声响,看天色已经是中午时分,一个上午就吃了云儿准备的一点食物,还一直提着心,能量消耗的多,早饿的慌了。 “哎!已经是午膳时间了,朕也肚子饿了,今日你就陪朕在这儿用餐吧,把午膳送到这里来吧,”李世民吩咐近侍道,有些想笑,又忍着。 “陛下,这怎么可以,李翼不敢,”要和李世民一起吃中饭,这面子也太大了,即使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这饭也是吃不下的啊,李业诩虽然说有颗沉稳的心,也不免有些心慌。 李世民呷了口茶,对李业诩露出个轻松的笑容,“贤侄,无妨,今日我们说好了只聊些家事,就不要以群臣相称了,你就称我一声叔叔好了,我们喝酒聊天!” “陛下,这…李翼不敢,若是被我祖父知道,定要责罚我,”李业诩吓了一大跳,忙起身一长揖道。李世民的提议怎么一个比一个出人意料?! 自己叫李世民称作叔叔,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万一不小心写在史书上,估计不被后人置疑死,也要被骂人的唾沫淹死。 “我说无妨就无妨,你祖父知道我的脾性的,我和药师私下里也是如此,常喝酒聊天,不以君臣礼相待,”李世民再一次露出和善的笑容,眼前这年轻人虽然是看似有些慌乱,但身上的那份从容还是没变,这点让他有些吃惊。 “陛下,”你和李靖一起怎么样相处那是你们的事,想吓死我啊,千万别玩我哟---李业诩心里七上八下的,都说皇帝喜怒无常,今日和你喝酒,谁知道明日会如何待你。 “业诩贤侄,你不给我面子啊,”李世民佯装要生气的样子。 李世民都这样说了,李业诩不敢再推托,心里叹了口气,反正在这儿随你处置了,“陛下…叔叔,那我就陪你喝,”口中叫出来叔叔这两个字太沉重了,叫皇帝称作叔叔,总觉得挺怪的,太不合适了,想想如果在后世和毛哥等如此称呼,和胡哥一块喝酒,会如何呢?吓,不敢想。 历史上这么多皇帝,要求人家称他为叔叔的应该是为数不多吧?!李世民如此相待,是心胸开阔呢,还是驭人之道已经出神入化了? 但至少有一点,李世民爱惜人才,有都能的人会得到他的认可,也难怪平民马周会因一篇文章而得到李世民赏识,一步登天,并最终入相,成为国之栋梁,留下一段历史佳话。 “我们今日边吃边聊,”李世民对着沉思的李业诩说道,“我一早把你叫入宫,你一定饿了,哈哈!年轻人最容易饿了,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啊,”自觉都三十的年纪,还说长身体?李业诩自己都没注意这个问题。这李世民,不但帮着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还让自己心里有了更多的亲近感…皇帝也不总是高高在上的么。 不想太多了,即使李世民是刻意如此,只要自己不乱说话就是了。 满满一桌菜上来。李世民帮李业诩倒了杯酒,自己先动筷子,“来,贤侄,吃,尝尝宫里厨师手艺,”把一只鸡腿夹到李业诩面前,再端起酒杯,“我们干一杯!” 受宠若惊就是这种感觉吧,李业诩升华到了做梦的境界,皇帝给自己夹菜。“谢谢叔叔,我一向不大喝酒,”大中午喝酒的,总觉得不合适,万一一会被李世民灌醉了,醉醺醺出去,脸就丢大了。 “没事,我们少喝一些。”李世民干了自己杯中酒,李业诩也只得干了。 “唔,尽挑自己喜欢的吃就行了!” 一杯酒下肚,李业诩竟然有些微晕的感觉,酒味道不错。 酒能壮胆,二杯下肚,李业诩心中忐忑的感觉慢慢少去。 “贤侄,你今天多大了?”冷不妨,李世民问出这么一句。 “叔叔,侄儿今年满十六了,”李业诩一愣,李世民怎么这么八卦,问自己的年龄?有何意图。 李业民侧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那也是到婚娶的年龄了,有没有定下亲事?有中意的姑娘否?” “叔叔,侄儿现在还未有任何功业,何以敢言成家,”这十六岁就娶妻成家,好像太过分了一点吧,怎么也要挨到二十以后吧! “早些成家有何不可?朕当年也是如你般年纪成了亲,哈哈!”李世民得意地笑起来。 哦,李业诩好像记得历史书上是如此记载,李世民十六岁时娶了十三、四岁的长孙氏,明显就是拐骗未成年少女,还在这儿吹牛! 真是的,有些过分了… 等等,这流氓皇帝问起这事儿是啥意思?! 第二十八章 李恪母子 正自疑惑间,李世民却转换了话题。 “知道你祖父为何向我举荐你吗?且闹出大的动静来?”李世民没看李业诩,拿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这个…我不清楚,”这倒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如此高调做事,不像李靖的性格。 “我知道,你祖父他想辞官,”李世民呡了口酒,继续面无表情,“他是大唐的肱股之臣,他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辈,引以为师长,在朝中和军中也是德高望重,这江山有他无数的功劳,朝中有人对他有意见,这很平常吗!” 李靖亲口说过不会辞官的呢,难道几天就改变主意了?还是… “药师年轻时曾说,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我这个当皇帝的不开明吗?大唐北疆未定,还有更多的事需要他去做,”李世民有些愤愤。 这问题太敏感了,李业诩不敢说什么,李靖想怎么做,自有他的目的。 “你李业诩是他李靖从小一手调教的,”李世民语气略显激动,“我知道他的枪法和兵法对你倾囊相授,这些日子他也在我面前多次提起让你从军及训练兵士之事,我相信药师的眼光,他推荐的人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李世民说完顿一顿,白了李业诩一眼。 “我与药师多年之交,彼此间应是很了解了吗?哼哼!他要辞官,我不允!我还要升他的官,你把我的话传给他听,”李世民说完只顾大吃起来,李业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只能跟着吃东西,也终于把肚子填饱了。 “贤侄,你心智聪睿,朕欣赏你的才气,还有你这份心境,你好自为之,下去吧,”最后李世民盯着李业诩看了半天,把李业诩看的心里发毛。 李业诩有些莫名地落荒而逃,这李世民的心理变化的也太快了,真的是喜怒无常,让人有些适应不过来。 家事,这都是什么啊,说的家事也太过于沉重了,都是事关朝政的国事啊。 ------------- 一位宦官模样的人走过来拦住李业诩道,“是李公子吧,杨淑妃有请!” “啊!”今天进宫这神奇的事太多了,刚刚看大唐皇帝演了一场戏,又有皇妃来续场了。 李业诩只得跟着宦官走了。 在宫内转了会,却看到李恪一脸邪笑地迎了上来,“业诩兄,怎么现在才来啊?恪都等你半天了,望眼欲穿啊,等等,你不要这样,是我母妃想见见你。” 看着李业诩要发飙的神情,李恪忙换了副嘴脸,陪着笑。 “你父皇拉着我喝酒聊天呢,”刚刚在李世民那儿一惊一诧的,对这位李世民托付给自己的王爷,李业诩有把他抓起来暴打一顿出出气的想法。 “哦,我父皇竟然拉你喝酒了,业诩兄,父皇可很少如此的话,”李恪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父皇和你聊些什么?”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打听了,”这流氓皇帝也说谎么,还说常和臣下喝酒吹牛的,李业诩闷闷着,好事来的太突然就不是好事了。 “你…业诩兄,你才比我大多少啊?”李恪一脸愤愤的委屈样子。 李业诩不理,只是随着李恪往殿里走。 进了殿内,李业诩看到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妇坐在榻上,正含笑地看着他走进去。看气势,这应该就是那位被后人津津乐道的传奇女子---杨广的女儿,大隋的公主,大唐的皇妃,李恪的母亲了。 边上瞄一眼,李宇竟然也在,在逗着一位四五岁大的漂亮小女孩玩。 “娘,我把业诩兄请来了,”李恪上前说道。 “叩见淑妃娘娘,”李业诩上前作礼道。这唐代就是好,见到皇妃也不要下跪行礼。 眼前这位李恪的娘不愧是唐室中血统最高贵的女子,那份从容的高贵气质让李业诩有些不敢正视。 “贤侄不必多礼,”杨淑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与你母亲可是小时玩伴,你母亲也曾带你入宫来看我,小时我还抱过你啊,只是你母亲好多年没来宫中看我了,”微微的叹息。 李业诩有些恍忽,眼前这美妇一颦一笑没有丝毫做作,却又那么充满风韵,和自己的母亲有些相似,长的也太美了,而且是那种成熟知性的美,怪不得能生下李恪这异常俊秀的小白脸来。 “母亲也常说起淑妃娘娘,她也很想念您,常叨记着,想来看您,”稍稍的失神后,李业诩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恭敬着说道。 “以后,你要常陪你娘进宫,来看看我和恪儿,”杨妃保持着那迷人的笑容,说道,“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翼明白,一定会陪母亲常进宫来看您,母亲知道也一定很高兴的!” “娘,你以后可以常见李夫人了,父皇真好!” “是啊,恪儿,你可不许顽皮淘气,”杨妃站起身,对着李业诩福了福身,“贤侄,妾身就拜托你多多教诲恪儿,恪儿玩劣成性,若他不听话,也请你一并管教,妾身在这里谢过了!” “娘…”李恪有些悲愤。 “淑妃娘娘,不敢当娘娘如此大礼,您太言重了,恪儿和我一向挺要好的,我们以后要相互学习,”李业诩忙起身避开。 这也太隆重了,又不是什么拜师学艺,用不着如此托付吧,不过有这句话就好,以后李恪这无赖王爷真的敢不听话,那就能出手教训他了,哈哈! “李公子,.父皇怎么拉着你聊这么长时间啊,我都在这儿等半天了,你陪我们玩一会吧,”李宇嘟着嘴走过来说道,边上那个漂亮的小女孩也跟了过来。 “宇儿,你父皇有事和李公子说呢,”杨妃笑着说,“玲儿,你也来见过李公子,叫一声哥哥吧!” “业诩兄,这是我十七妹,李玲,封号高阳,我二姐的封号是汝南!” “啊?!高阳公主,”李业诩微微地张着嘴巴。高阳?这个就是留在后世**板上著名的高阳公主?现在竟然还只是个这么点大的小女孩,汝南公主倒没听说过。 “贤侄,”杨淑脸上有些疑惑的神情。 “哦!淑妃娘娘,没事,”李业诩忙回过神来,“中午和皇上喝了点酒,有些迷糊了,”汗!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没事就好,恪儿,你陪李公子说说话,娘上你父皇那儿去一下,贤侄,那妾身就失陪了,”杨妃在李业诩面前竟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皇妃的架势来,甚至,还以妾身自称,让李业诩有些犯糊涂。 “娘,你慢走!” “淑妃娘娘慢走!” 身材非常高挑的杨妃在一群侍女簇拥下,款步姗姗地走了出去。 “三哥,这位李家哥哥长的好漂亮啊。嘻嘻,比你好看多了。”高阳公主拿着个小玩意儿,看着李业诩一脸笑意,“李哥哥你带我去玩吧!” “玲儿,你…”李恪有些气急败坏! 看着狂受打击一脸郁闷的李恪,李业诩想笑! 怪不得这高阳长大后看到英俊的辩机和尚就把持不住了,小小年纪这知道要跟更帅的哥哥去玩了。 “李公子,你陪我们玩一下吧,”刚刚不敢太放肆李宇露出了原形,笑靥生花的脸在李业诩面前做着夸张的鬼脸! “不了,下次再陪你们玩,要不,下次,我给你们做个好玩的东西如何?”面对一群难缠的李世民子女,李业诩有些头疼,“我要回去了,还有事儿,过些日子再来,”不回去和李靖交流交流,心里憋的难受! “好呀好呀,我要好玩的东西,李家哥哥你要说话算数的哟,”高阳在一边拍着手跳着说道。 “业诩兄,你这就走?”李恪有些抓狂,李宇也是如此。 “我走了,恪弟,两位公主,你们莫送了,”李业诩落荒而逃… 第二十九章解惑 出了宫门,李业诩带着还在宫外等候的李成和李万,一路快马,回到府里已经是快傍晚时分。 前厅里,仆人们忙碌地穿梭着,在桌上放置碗碟等,准备着晚饭。 上来牵马的家丁告知李业诩,李靖早已回府,并转告李靖的话,现在不必去找他,有事待晚饭后再说! 李栎一蹦一跳一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李业嗣,“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都好几天没有陪栎儿玩了,”李栎拉着李业诩的撒娇,“你给栎儿做的风车都坏了,你再给我做一个更好看的!” “栎儿乖,”李业诩摸了摸李栎的头,“明天我给你做个纸鸢,很大很大的,上面画着很好看的画,大哥带你去飞好不好?” 李业诩和李业嗣很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妹。李栎模样长的像母亲王氏,小东西一张脸带点粉都都的白嫩,大大的眼,又长又黑的睫毛,非常漂亮可爱。 “大哥,你今日上哪儿去了?晨练都没来,害得我等了半天,祖父午后在前厅等你好半天了,刚刚回屋去一会,”李业嗣过来悄声说,“你早上去宫里了?”一副好奇的表情,敢情李靖没有告诉家人今天带李业诩去宫里的事。 “你听谁说的啊”,李业诩把缠在身边的李栎抱了起来,放在肩膀上转圈,李栎拍着李业诩的头,开心的咯咯大笑。 “刚刚隐约听到祖父和母亲在说,”李业嗣神神秘秘地,“我就听到两三句话,说你过些日子要做什么事情去了,大哥,是什么大事情啊?”小屁孩也喜欢听墙角。 “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你还是好好地在弘文馆念书吧,该让你知道的祖父会告诉你的,”李业诩放下开心大笑的李栎,没好气地瞪了李业嗣一眼。 李业嗣翻了一下白眼,悻悻然。 “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李栎绕着李业诩腿在跑了几圈,停下来问道。 “栎儿,二弟,我们吃饭去,你看祖父都来了,”李业诩拉着李栎的手进了前厅。李靖和张氏、母亲王氏都过来了,仆人们也已将菜肴准备好了。 “翼儿,回来了,坐下吧,先吃饭,”李业诩兄妹三人上去行礼后,李靖率先坐下,众人随后也都落座。 张氏和王氏唠叨了一会府中的事,也随口问一些李业诩和李业嗣的琐事,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王氏带着李栎回屋去,李业嗣也回到自己的屋里,还要练习书法。 李业诩跟在李靖后面出了前厅。 “翼儿,到你园子里去,”说完,也不等李业诩回话,李靖就在前面走去,李业诩“嗯”了声跟在后面进了小园。 云儿正在收拾屋子,看到爷孙两个进来忙上前来施礼招呼,手脚麻利地泡上了茶。 “云儿,你到园门口看着,不要让人进来,”李业诩吩咐道,云儿疑惑着答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翼儿,你说说今日皇上和你说了些什么,”李靖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李业诩把今天发生的事,李世民和他说的话,都源源本本地和李靖说了一遍!李靖也没插嘴相询。末了,看着沉吟不语的李靖,李业诩也停下了话语。 “翼儿,皇上今日如此待你,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听李业诩讲完,李靖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皇上和朝臣们虽然没有太多隔阂,但如今日待你般,一起喝酒聊天还是少有的,更别说你只是个后生小辈,看起来皇上对你是非常赏识,这是好事!” “祖父,孙儿只是觉得有些太突然了,”这酒可是喝的有结胆战心惊呢,一点不爽。 “你没经历过朝事,未与皇上接触过,觉得意外当不奇怪!” “孙儿明白了,”这是李世民的手段之一吧! “皇上是非常喜欢三皇子李恪,几位皇子中,太子、李恪、李泰都是异常聪慧,尤其是李恪更是出类拔萃,”李靖叹了口气,“可惜他只是庶出,不然…” 李业诩坐直身子看着李靖,这话中的意思他明白。 李靖继续说道,“皇上想让李恪能习得武艺和兵法,又不被人授以话柄,这样做,确实是无奈之举,翼儿,恪王爷和你一向交好,你要好好教习,别辜负了皇上和杨妃的期望。” “是,祖父!” “皇上今日朝会上已经公布了上次破突厥牙帐时抢掠财物的调查情况,澄清了上次萧瑀对老夫弹劾,并赐绢二千匹,皇上既然这么信任我,我还能如何呢?只是我年事已高,能为皇上征战的时间不多了,翼儿,你是我唯一的期望,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祖父放心,孙儿定能做出一番成就来,让皇上对我刮目相看,让其他人信服,”李业诩起身对着李靖一长揖道,“孙儿定会时刻牢记祖父对我的希冀,”李靖三番两次地说明李业诩是他最大的希望,让李业诩觉得有些沉重。 “好,你记着就好,坐下吧,皇上本是想马上让你练兵,”李靖注视着李业诩,“但老夫却是不大放心,你是我的孙儿,不能出任何差池,我以前举荐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失望过,希望你也不是!” 李靖摆摆手,示意想开口说话的李业诩不要插嘴,接着说,“苏定芳这此被定了罪,皇上也罢了他的左武候中郎将,置散官,我愧对他,这个责任本应该是我负的。翼儿,定芳的谋略不可小看,我也会将所学悉数教于他,定芳的枪法,都由你教授吧,凡事让他跟着你,也希望以后为你所用,只是你要切记,以后无论有多大成就,莫得意忘形!” “是,孙儿记住了,”李业诩想起可怜的苏名将,刚刚露头角却又遭此打击,说难听一些,也就是替李靖背黑锅,李靖是自然不会亏待他,但他的仕途必定受到不小的影响。不过对他李业诩来讲,李靖让这么个猛将跟着自己,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翼儿,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何问起你成亲否?”李靖声音缓缓地说道。 “孙儿想不出来”,李世民的意思是什么李业诩不敢确定。 “老夫想皇上会不会有赐婚的想法,皇上今日对你赞赏有加,或许起了这个念头,这也是皇上笼络人心的手段,”李靖看着李业诩的眼睛说道。 李业诩一呆,还真没想到这层意思,若成了李世民的女婿,那不是经常要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这太不好了… 想着脑海中却出现郑燕的身姿,那个有些孤傲的女孩,真的是与众不同,这些天竟然时不时想起她来。 自己喜欢她吗? 李业诩想着一呆,好像心里真有那么一点。 谁能成为我的妻子呢?想到这个问题,李业诩有些惶惶! 这当朝高官家里的婚事,没那么简单的你情我愿,虽然李业诩有二十一世纪的进步思想,但在婚姻大事方面,依然作不了主,一切都要李靖说了算,这个时代婚姻讲究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想到这些,李世诩颇有些无奈!小心翼翼地问道:“祖父,您希望皇上赐婚吗?” 第三十章 小子,你得娶媳妇了 “当然不愿意!” “为什么?”李业诩大喜,又奇怪地问道。 “这…以后再和你说吧!” 李靖不说原因,李业诩虽有些好奇,却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思虑着今日在宫的情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李靖,“祖父,我母亲和杨淑妃,的关系是怎么一回事呢?” “唔,这个以前没有详细告诉过你,我也和你说说吧:你外祖父系太原王氏之后,是前朝宫中的一名侍卫,而杨妃呢是杨广最疼爱的女儿,灵秀聪慧,自小习琴棋书画,当时杨广想给女儿找个伴读,于是你母亲就被挑上了,后来,前朝败亡,你外祖父跟随老夫征战,成为我手下得力战将,可惜不幸战死沙场,再后来老夫就让你父亲娶了你母亲,而公主却成了淑妃,世事难料啊!”李靖长叹一声。 “哦!”李业诩感叹了声,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前些年,你母亲还常到宫内与淑妃拉拉家常,可是这些年,老夫担心,也就让你母亲少进宫了,淑妃倒是常打发李恪来看望你母亲,不过…”李靖语气一转,“不过以后,你可以陪你母亲多进宫看望一下杨妃,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想着花容月貌的杨淑妃,经历了前隋消亡,疼爱自己的皇帝父亲杨广被弑身亡,亲人流离,心中的苦痛可想而知。而如今依旧处在深宫中,虽然得到李世民的宠爱,但心灵的那份孤寂有谁能解呢? 自己的母亲对她来说就如姐妹般亲切,可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担忧,却让两个亲如姐妹的人都不能说说贴心话! “翼儿,”看着沉思的李业诩,李靖问道,“你在想什么?” “孙儿只是在回味刚才祖父的话!” “对了,你设计的新式武器装备设计图在哪?画好了吗?画好了拿来我看看。” “哦,祖父,有几样画好了,我拿给你看,”李业诩拿出这些日子所画的几种装备的设计草图。 “唔,你这是什么作画手法?”李靖看着设计图上的素描画,这是李业诩用硬木棒削尖了弄占棉布蘸墨作的,笔法简单清楚。 “这是孙儿用硬笔画的,力求清楚、精确,”李业诩在后世特战队时熟练掌握的素描方法,不讲究画艺,只求能快速准确地记录景物,可惜现在没有铅笔之类的硬笔,只能用其他东西代替,“这是小弩弓,还有三棱刺,带血槽的匕首、短刀,宽背薄刃的马刀,攀登索,紧身衣,还有这特制的弩弓,可以发射绳索,这些是望远镜和指南针的设计图!” 可惜现在没有火药,制作不出子弹来,不然李业诩还可以画出多种步枪甚至微声冲锋枪的构图来。 李靖一张张画看着,非常仔细,末了,收起画,对李业诩说,“翼儿,你设计的这些东西非常新奇有用处,老夫明日就亲赴将作监,嘱他们依照设计图赶快生产出来试用,你也和老夫一道去,”李靖拿着画匆匆走了出去,却又马上折回了身,“翼儿,你祖母和你母亲,还有一些事要与你说,你过去一下!” 李业诩跟着到李靖他和张氏住的小院过去,李靖自去书房研究图纸去了,祖母张氏和母亲王氏正坐在榻上聊着天,几个丫环远远在边上站着。 李业诩上前给张氏和王氏行了礼。 张氏满脸含笑地示意李业诩上前,一脸慈爱的神色看着他。 李业诩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奶奶,虽然已近花甲之年,但张氏丰韵犹存,皮肤白腻细滑,脸上并无太多皱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轻,年轻时一定也是个大美人。眼神有种经历沧桑后的平和、从容,到底是高官家的主母,自然流露出的都是一份高贵的气质。 边上的母亲王氏,正含笑地看着他,一脸爱怜的神色。 “翼儿,你都满十六了,也该娶妻,早些给我生个曾孙。老了,快入土的年纪了,喜欢看着膝下儿女成群的欢闹场面,趁现在手脚还有劲,还能抱一抱我的曾孙,再往后,就抱不动了,”张氏微微地叹了口气,用羡慕的口气说道,“看看人家卢国公府的老大处默,似你这般年纪时,都有娃了,”又转头看着王氏说,“这也是你娘的意思!” 汗,这卢国公府老大程处默,早就听说过他的光辉事迹,果然被拿来当典型进行先进性教育了。 “祖母,孙儿现在不小,还不想娶妻,您还这么年轻,依然很漂亮,一点都不老啊,和娘走在一起,人家都还以为是姐妹呢,怎么说自己是老太婆了呢?娘,你说是不是,”李业诩很自然地走近张氏身边,蹲了下来,抓住自己祖母的手说道。 “是啊,婆婆,您一点都不见老,府里上下哪个人不说您年轻美丽呢,你们说,是不是?”王氏笑着环顾四周说道。 “是,老夫人一点都不显老,真真的年轻,”边上的丫环像是串通好了一般,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氏笑眯了眼,“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奉承我了,老不老,我自己知道,你们都下去吧,把云儿叫这里来,”待屋里的丫环都走了出去,张氏再问道,“翼儿,有没有中意哪家姑娘?让你娘给你说亲去!” “祖母,娘,孩儿现在真的还不想成婚,”李业诩有些猝不及防,说媳妇这事怎么这么紧迫,自己到这个世界也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刚刚适应下来,也不给自己准备的时间。 有没中意的姑娘?眼前却浮现出郑燕那时常略带讥讽的倔强眼神来,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一下子想到这个孤傲的冰美人了? “怎么还早,你父亲当年也是十六岁成婚的,”张氏却不依不饶,“翼儿啊,如果我嫌成婚尚早,先找个人家先定下来,我们也都宽心了,这也是你祖父的意思!” “婆婆,媳妇倒有几个比较中意的人儿,过些日子媳妇拿了翼儿的生辰八字去配一下试试,”王氏看看李业诩,“我们家翼儿长的如此俊秀,文爱武学都不凡,怎么也不能找个随便人家的女儿,”一脸自信的笑容。 “祖母、娘,这事,能不能慢慢来啊,”李业诩有些不知道如何表达,“孩儿…孩儿想,找个自己喜欢、自己中意的女孩,”有些结结巴巴。 “这么说,你真有中意的女子了?”张氏和王氏脸上满是喜色,一脸八卦好奇的神色。 “那是还没有,只不过,”李业诩嗫嚅着道。 正不知道如何说间,屋外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声音,“老夫人,夫人,奴婢云儿来了!” 第三十一章 丫头云儿 李业诩听到像是发现了救星一样,自己的亲亲小丫环,来的正是时候,丫头,你不知道你的少爷正被人拷问着呢! “进来吧,”张氏和王氏也都停住了话头,坐正身子,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 云儿走了进来,给张氏和王氏行了礼,看着边上的站着的李业诩,脸上一下子出现了红晕。 张氏招招手让云儿过去,拉着手仔细打量了一番。 “云儿,你今年多大了?生日是何日?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十四了吧?!唉,当初老爷把你抱回来时候才那么点大,一转眼你都成大姑娘了,这日子过得也真快,”张氏笑眯眯地用手比划着说道。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今年十四,生日是正月二十四,当年多蒙国公爷和老夫人收养,不然奴婢早就不在人世了,”云儿低着头,想着自己身世,眼圈竟有些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你别难过了,府里就是你的家,老头子和我们一直没把你当丫环看待,”张氏拍拍云儿的手,安慰着道。 “奴婢多谢老夫人、夫人的厚爱,还有少爷,”云儿低着头,细声地说道。 张氏使了个眼色,王氏会意地点点头,拉过云儿的手到身边,又看了看李业诩。 “云儿,过了年你就及笄了,今日我们都在,我问你,愿不愿意给少爷作妾室?”王氏也是轻声地说道。 “啊?!”在一旁正纳闷着的李业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今日是怎么了?非得给自己按个老婆不成?! “奴婢,愿意…”云儿轻不可闻的声音,头拼命地低着,都快躲到胸口里面去了,一张脸如火烧般红。 “祖母、娘,李业诩想抗议,太过分了,虽然云儿这丫环很讨人喜欢,但是,如此重大事情,奶奶和母亲怎么不和自己商量就决定呢? 但却被张氏打断了话头,“翼儿,我们知道你的心思,得先娶妻才能纳妾…以前你自己也和你娘提过这事,如今云儿也快成年了,待年后,你就把云儿收入房中吧,这丫头,我看着长大,身子也不错,屁股大,能生儿子,平时也很是讨人喜欢,你娘也是这个意思!” 王氏在一旁忙着点头。 李业诩有些目瞪口呆,自己的前身难道对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下过手了?汗!大汗,难怪这小丫头对自己粘粘糊糊的,原来早已经知道这事了,而且,平时怎么就没感觉到云儿的屁股大呢? “翼儿,这事我们已经和你祖父说过了,他老人家也同意了,”母亲王氏满脸慈爱之色,眼睛不断地在李业诩和云儿身上游移。 “这…”,李业诩只觉得有些发愣,以前还是自己提出的,这能反对吗? 两位李府主母的几句话,眼前这可人的小丫头就是自己候选的老婆之一?才多少大的小女孩啊?也不先通知一声,都没心理准备。 刚刚白天还在鄙视那流氓皇帝拐骗幼女,转眼自己也步其后尘了。 再看云儿,小姑娘头已经垂到胸前,小脸都滴的出血来了,一副羞不可支却又满是喜悦的表情。 “好了,今日这事就说明白,我也乏了,你们也去休息吧,”张氏笑眯眯地挥挥手,一副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李业诩和王氏告退出来,又拉着云儿吩咐了几句,丫头不住地点着头,还偶尔偷偷地看一下边上站着有些郁闷的李业诩。 王氏又叮咛了李业诩几句,也就走了。 往自己的小园而去,李业诩在前,红着脸、低着头的云儿磨磨蹭蹭走在后面,还故意和李业诩拉开一段距离。 小丫头还知道难为情了! ――――――――――― 一天神情紧张地过下来,意外的事儿不断,李业诩觉得有些困乏,回屋躺倒在卧榻上闭会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云儿一个人在一旁呆坐了一会,低着头想着心事儿。 李业诩也没开口说话,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一会,脸上红晕已经有些消退的云儿走过来,细声地问道:“少爷,是不是困了?你一大早出门,肯定累着了,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你擦洗一下,再给你捶捶身子吧,”顺手给李业诩盖了床薄被。 李业诩眯着眼,看着云儿美丽还有些小巧的身子走出屋外,颇为感慨---这丫头还真贴心。 从刚开始睁开眼,李业诩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个贴身小丫环,这么长时间来也都伴着自己生活,起居琐事都是她负责照顾,有什么事也常在一块儿唠叨,不知不觉中有了种强烈的亲切感,只是以后这丫头要变成自己的枕边人,这样的变化和角色转换还有些不能接受。 想着一会,竟然有些迷糊的感觉,困的想睡了。 云儿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少爷、少爷,你睡着了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着。 “唔,”李业诩睁开眼睛,云儿一张俏丽的脸就在眼前,“没呢,只是有些儿发困,我还在想事儿!” 被李业诩如此近距离地注视着,云儿一张脸又布满红晕,“少爷,云儿,今日你出去这么久都没回来,我都到府门外看了好多次呢,李成和李万也没回来,又不敢去问老爷子,心里还真是着急,少爷,我先给你擦一下吧,都有汗味了。” 这丫头难道知道今日张氏要说这些话儿,眼巴巴地盼着自己回来?犹豫着,又没问出口,若问了,估计这丫头要转身逃走了。 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李业诩闭着眼睛,舒服的想呻吟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什么事情都有人服侍,太腐败了,不过还真喜欢这样的享受,革命军人正在腐化堕落。 一会,擦洗好了,云儿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按捏着,肌肤相亲,让李业诩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李业诩睁开眼睛,看着满脸红晕,呼吸有些粗重的云儿。 云儿有些猝不及防,一副羞急的神色,按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伸手理理额头散落的头发,借以掩饰羞涩。 李业诩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云儿的手,替她整理散落的头发,却不防云儿一下子把头靠在李业诩怀里。 手上感觉到温热的身体,鼻子里满是少女身体的清新香味,满身的困乏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李业诩轻轻地抚着云儿的头发,有些迷醉,这像是在演哪一出戏?像一对小情人情不自禁的样子?怎么没有恋爱的感觉呢? 与丫头间还没有爱情吧,既然注定要作为自己的妾室,那接下来时间得先培养一下感情了… “丫头!” “嗯…” “喜欢少爷吗?” “嗯…” “喜欢少爷哪儿?” “嗯…” “丫头,怎么都是这话儿,”纯粹是在乱应着么。 “少爷,你对云儿太好了,一直没把我当下人看待,从不粗声说我,一次也没骂过我,还教我习字画画,云儿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低低的声音,如此近的距离,李业诩竖着耳朵才听清。 “丫头,”李业诩板过云儿的脸,却看到云儿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红仆仆的脸异常的诱人。 李业诩忍不住在云儿的脸上亲了一口,云儿“嘤咛”一声,整个人都扑入李业诩怀里。 屋外有猫在响亮地叫着… 第三十二章比武 长安城东,灞水边一块广阔的山坡林地上。 一位身穿白色紧身胡服的俊美公子骑着白马,边上还有一个身穿青色胡服的大汉,身后是两骑身着黑色劲装的壮汉,一人手上拿着一杆枪,另一人背着弓箭。四人眺望着河堤远方,似在等什么人。 这四人正是李业诩和李成、李万主仆,还有苏定芳。 一早,李业诩就带着李成和李万赶到了这儿,让一起练习枪法的苏定芳也一道跟了来。今日郑燕要在这儿向他这个大唐最优秀的青年才俊、纨绔公子中的楷模挑战。 今日的比武并没大张旗鼓进行,毕竟对手是个姑娘家,赢了并没多少光荣,输了那脸可就丢大了---不像程处默那种不要脸皮的人,拉一帮兄弟来看自己的糗事,这事李业诩连李恪和李业嗣这种最喜欢凑热闹的人都没告诉,只是在晨练结束后悄悄地出府。 稍一会,远处三骑快速向李业诩他们站立的位置奔驰而来,转眼就到了面前。一身淡青色胡服的郑燕还是男儿打扮,俊秀、英武,脸上还是那副孤傲轻视的神色,只是隐藏在眼底的,还有一份激动。 郑燕边上还有一位高大俊伟的青年男子,上次与程处默比武时看到过,模样和郑燕倒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郑燕的大哥郑仁泰了。 还有另一位赫然是上次被郑燕击败,十六岁就生娃的种**马人**渣程处默。这厮脸皮够厚,上次如此出丑过,竟然还敢来凑热闹。 这三人都没带随从。 老远就传来了程处默的大嗓门,“业诩老弟,哥哥听闻今日郑家小妹要向你挑战,俺也赶过来看看热闹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里肯定想着李业诩被郑燕挑落马下的场面。 几人中,就程处默外貌上明显相差多个级别,加上这么一副猥琐的嘴脸,就像一窝汤里的老鼠屎般让人看着生厌。 李业诩正待施礼,飒爽英姿的郑燕已在马上抱拳道,“李公子,燕不才,今日还请多多赐教!” 李业诩忙回一礼,微微地笑着道,“郑姑娘客气了,李翼也请姑娘赐教!” “这位是家兄郑广仁泰,”郑燕指着身边那高俊伟的男子说道。 “见过李公子,”郑仁泰在马上施礼道,脸上有些苦笑的神情,“小妹年少,不知天高地厚,还请李公子手下留情。” “大哥,”郑燕不满地瞪了一眼。 “见过郑兄,处默兄,”李业诩冲着郑仁泰和程处默抱拳回礼,指指身边的苏定芳,“这位是苏烈定芳将军,”转头瞥见郑仁泰的坐骑上还带着两个箭靶和一支长枪。 “苏定芳?就是那位以两百骑破突厥牙帐的苏将军?久仰久仰,苏将军的威名早已在军中传遍,只是无缘见其面,没想到今日在此遇上,”郑仁泰露出惊喜的笑容,再次拱手施礼。 “让郑将军见笑了,某如今只是一名无职的闲人,当不得将军如此夸奖,”苏定芳也抱拳还礼。 “苏将军,是英雄就是英雄,不论你现在身居何职,你的勇气让俺老程很是佩服,只可惜俺没遇上这种机会,不然,也会把那帮鸟人杀得片甲不留,”程处默啥时候也没忘记吹牛。 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程处默打着哈哈,不以为意,没有丝毫羞耻感。 几人一番寒暄下来,也都退到一旁。 “郑姑娘,我们要比什么?”李业诩还是那副招牌式的淡淡微笑,看得郑燕有些生气,这家伙就不换副面孔?还是就对自己这样的表情? “李公子,我们先比射箭,”郑燕对着李业诩伸出五个指着,心里有些窝火,“五支箭,”想着一会折折你的威风,看你还怎么得意。 “好吧!”李业诩面色不改,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无论什么规矩都由你,咱不会像程处默那么窝囊。 郑燕更是一股莫名的火气,却又远处撒,看着郑仁泰,闷着声道,“大哥…” 郑仁泰无奈地摇摇头,过去把两个箭靶插在草地上,距离约一百步。 “郑姑娘,你先来吧,”李业诩心里有些想笑。 郑燕也不客气,挽弓搭箭,瞄准,“嗖…”正中靶心,一连五箭,除了一箭稍稍一点偏差外,其余四箭全部在正中位置,赢得在场所有人的高声称赞,李业诩也是暗暗赞叹,一个女孩这样的射箭水平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估计在场的也没几人做得到。 郑燕面带得色地侧过马身让在一边。 李业诩对着郑燕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从李万手上接过弓,搭箭,也不瞄准,快速射出五箭,全部落在了靶心正中。 众人哄然叫好声中,李业诩看到郑燕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出现。 李成和李成过去把靶上的箭拨了下来。 “我们再比骑射,”郑燕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怎么比?” “这样吧,李公子,我们在草地上抛下八支箭,你们两人骑马快速奔跑中捡起箭再射,看看谁的成绩好,”郑仁泰过来说道。 他今天是被郑燕逼着来的,自个小妹常找人比武,比武时还老玩这种花样。 郑仁泰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很是头疼。郑燕像男子般常年练习箭术武艺,身为大哥的郑仁泰都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不过他也从来不敢拂了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妹的意。郑燕曾得到高人的指点,武艺也不比郑仁泰差,甚至能追着把他打的狼狈而逃…郑仁泰也只能处处忍让着她。 李业诩听了郑仁泰的话微微有些吃惊,郑燕看起来虽然不像普通女子般柔弱,但他也同样没想到郑燕的骑射水平会这么不错。策马奔跑时再从地上捡起箭,要想射中靶难度也太大了,要求骑者马上功夫,平衡能力,身体协调能力,箭术水平都要非常优秀。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比赛还是郑燕先开始。 郑燕纵马飞奔,到第一支箭位置时,一只脚脱蹬,一手拉紧缰绳,侧身捡起箭,稍稍直起身,拿弓搭箭,瞄准射出,箭落在靶上,依样来回奔跑,马背上几个起落,八支箭全部射在靶上。 场上几人都是忍不住的叫好声,尤以程处默的声音最响,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想以叫好声来证明郑燕身手异常不错,当日他输得并不窝囊? 郑燕跑了回来,勒停马,喘着气对李业诩一抱拳道,“李公子,献丑了,再看你的,”掩饰不住的满脸兴奋与得意,这种骑射方式她练习了多次,以往常有脱靶情况发生,还数这次最好了,心中憋着气,超常发挥了。 李业诩拱手还了礼,一抖缰绳,策马加速,俯身捡起箭,一只脚勾住马背,双腿支撑住身子,放开缰绳,挽弓劲射,箭稳稳地落在靶心上,来回几次,以不同的姿势射出,前面七箭全在靶心上,最后一箭,李业诩坐直身子,转身瞄准更远处一只受到惊吓从草丛中跑出来的野兔,“嗖…”飞跑着的野兔应声而倒。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发出叫好声,李成和李万更是粗着喉咙大叫起。 郑燕怔怔地看着,有些受打击了,李业诩的骑射水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引以为傲的骑马射箭,与眼前这位看似文气的俊秀公子相比有些不值得一提。 但懊丧背后又是满心的欢喜… 第三十三章 口服心更服 程处默过来,笑嘻嘻地说道,“业诩老弟,你的身手越发的不错了,都快赶上俺老程了!” “那处默兄也露一手让我们看看,”吓,什么?呸,你程处默要是有这个水平?上次还会被郑燕挑落马下?强烈鄙视这个吹牛不打腹稿的人渣。 “今天俺就不露了,只看你们表演,”程处默打着哈哈地跑了回去竟然一点羞耻感也没有,脸皮不知道有多厚,李业诩曾听闻大唐脸皮最厚的当数程咬金,这程处默看来是深得他老爹的真传。 “郑姑娘,承让了,”李业诩把弓和箭扔给李成,对着郑燕一礼道。也真感谢前身的李业诩留下这具好身胚和这么好的骑射水平,让自己在冷兵器时代也能傲视众纨绔。 “李公子骑射功夫真让人佩服,燕儿闻所未闻,”郑燕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心里更多的还是说不清的得意和喜悦,对李业诩所展露的身手感到异常的满意。 “郑姑娘的身手也是非常的不错,我也只是侥幸取胜,”李业诩满脸赞赏的表情看着郑燕,还真是吃惊于眼前这个姑娘刚才所表现的,对郑燕的印象也有了更多异样的好感。 眼前这女孩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简单,难怪脸上总是那副不屑一切的表情…恃才傲众,还真没什么人能入她眼。 “燕儿,你认输了吧,李公子的武艺比你,强很多呢…”郑仁泰小心翼翼地上来说道,生怕郑燕恼羞下发飚,又拿他这个大哥出气。 “大哥,还没比完呢,”郑燕横了郑仁泰一眼,再对着李业诩说道,“李公子,听说你们李家枪法天下无双,燕想见识一下,请公子赐教,请!” 说罢,从郑仁泰手中接过长枪,率先骑马奔到一边。 李业诩只得从李成手上拿过枪,无奈地跟着来到郑燕马边。 郑燕也不再说话,举起枪就刺过来,李业诩忙举枪阻挡,“当”声响,李业诩觉得手上一沉,力道还是挺大的。 转眼间郑燕已经快速刺出十来招,李业诩只是阻挡拆招,并不进攻,心里也是很吃惊郑燕攻击招式如此凌厉。 郑燕使尽全身力气和招数也没法攻破李业诩的防线,看着李业诩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李公子,你看不起我,”,郑燕低声冷哼道,“你敢来追我吗?”说罢拨转马头就往远处奔去,李业诩一愣,也只得策马紧跟着去。 “李公子小心,”后面传来郑仁泰的呼喊声。 李业诩凝神一看,前面的郑燕取弓引箭射来,李业诩只得俯身躲过。 又一箭朝李业诩坐骑射来,李业诩一惊,这郑燕也太歹毒了,竟然有些玩命的样子,忙拨枪挑落来箭,心中不由的来气,长枪一拍马儿,身下坐骑狂奔起来。 一下子拉近距离,转过一个山坡时,两骑并排,郑燕转身一枪刺来,李业诩用枪拨开,回刺对方身前,郑燕仰身躲避,李业诩趁势把郑燕从马上拦腰抱了过来。 郑燕一呆之下,长枪落地,拼命挣扎起来,两只手用力捶打着李业诩胸膛,却不叫喊。 李业诩任她捶打,慢慢地勒停身下的坐骑。 怀里的郑燕停止了挣扎,一任李业诩抱着。 李业诩低头一看,郑燕竟然闭上了眼睛,眼角有大颗的眼泪滚落。 “郑姑娘,对不起,在下只是一时之气,唐突姑娘了,”李业诩一慌,自己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 郑燕睁开了眼睛,幽幽地说:“李公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在下从来没有看不起姑娘,我一向很是敬重姑娘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只守而不进攻?而且,一直以来你都用那副…看不起人的神色看着我,”郑燕撅起小嘴,定定地看着李业诩,却没有要从李业诩怀里下来的意思,完全是一副小女孩对人撒娇的样子。 “刚才我是怕伤着了姑娘,以前,也不是…”李业诩说着,却发觉有些落入圈套的感觉。 气氛有些异样,李业诩怔怔地看着怀里的美人儿,郑燕丝毫不避让地对看着,四目相对,李业诩从郑燕眼底看到一丝狡黠的得意之色,怎么看都觉得今天的郑燕有些在耍心计。 “燕从未服过人,今日,”郑燕却垂下了眼帘,轻轻地说道,“今日,燕儿却是服了公子,”说罢,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把头靠在李业诩胸前,刚刚如男儿般果敢的脸上竟然满是羞涩。 “这…”李业诩有些猝不及防。 “你以后,”郑燕轻柔的声音,看着李业诩,“公子愿教燕儿练武吗?” 看着怀里的美人儿,美丽的容颜,似水的双眸,娇羞的神情,明艳不可方物,这情景以前在电影里见到过,如做梦般,李业诩有些眩晕的感觉,手中的枪掉落在地,忘记了回答。 “少爷!” 不远处传来李成的呼喊声,郑燕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从李业诩怀里溜了下来,跳到边上自己的坐骑上,李业诩俯身,捡起地上的两支枪,把郑燕的长枪扔了过去,郑燕在马上伸手接住。 “接招,”李业诩笑吟吟说道,“小心。”使出李家枪中的“挑”字决,郑燕手中的长枪飞向半空。 “好枪法。”飞奔过来的郑仁泰接住枪,扔还给郑燕,“燕儿,今日你可是遇到了真正的克星,可是服了?” “大哥!”郑燕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 “燕儿,你竟然会害羞了,啊!大哥我说错话了,哈哈哈,”恼羞成怒的郑燕举枪刺向郑仁泰,郑仁泰落荒而逃。 “仁泰兄,你,”随后奔到的程处默一脸惊诧。 “少爷,你们谁赢了?”李成和李万上前问道。 “打了个平手,”李业诩斜看了一眼边上的郑燕道。 “不是吧,郑家小妹,肯定是你输了,你服了业诩贤弟,俺老程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服人啊!嘻嘻,是不是看上我们业诩兄弟了?”程处默一脸无耻涎着嘴脸说道。 “啪…”郑燕手中的长枪击打在程处默背上,程**庞大的身躯滚落马下,其余的人哈哈大笑看着程处默狼狈爬起来的样子。 “郑家妹子,俺老程让着你,你不能得寸进尺的啊,”程处默的一张脸有些发黑。 边上的郑仁泰仿佛看出了些端倪,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李公子,程贤弟,在下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走一步,苏将军,待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聊聊,告辞!”郑仁泰抱拳施礼道,“燕儿,我们走吧!” “仁泰兄,不是说好去喝酒的吗?你不和我们去酒楼了?他们都还等着呢,唉1两位慢走啊,”程处默的大嗓门叫着,满脸是不明白的表情。 “大哥,我…”郑燕看了看郑仁泰,又看看李业诩,犹豫着道,“好吧!我们回去。” “郑姑娘慢走,郑兄慢走,”李业诩也有些莫名其妙,郑仁泰这是怎么了?说走就走了,本来还想着与这日后的名将好好聊聊。 郑燕骑着马儿跟在郑仁泰后面,忽然又回转头对李业诩喊道,“李公子,别忘了刚刚你答应教我练武的事,”说罢,打马飞奔而去。 “…”谁答应了? 第三十四章 喝酒闹事 “业诩贤弟,我们上天香阁喝酒去,你看,还有野味,”程处默拎着刚刚李业诩射杀的野兔道。 “处默兄,改日吧,我还有事呢,”李业诩推辞道。 “业诩贤弟,你这就不给为兄面子了,今日我都约了恪王爷、李吉,还有宝琳兄弟、我家处亮,他们都在天香阁等着呢!” “哦!那好吧,”既然这一群纨绔都来了,看苏定芳也有想去的意思,李业诩也只得答应。 带上李成和李万,五人浩浩荡荡地杀向天香阁。 “李公子,程公子,还有这位公子,楼上请,几位公子已经在上面等了。”胖掌柜点头哈腰地迎上来。 看来以前的李业诩和程处默等都是这里的常客,胖掌柜看到他们来仿佛看到财神降临一样,眼睛都眯的躲在肉里看不见了。 “三位公子,其他公子都在二楼临街雅间,”小二恭恭敬敬地上来引路。 三人上了楼,看到李恪、李吉、尉迟宝琳等已经坐着等了,当然还有那位程家兄弟处亮了。 李成和李万等和其他侍卫、亲卫则在楼下开了两桌。 看到他们进来,李恪快步上前来,“业诩兄,听说今日郑燕找你比武了,结果如何?你也不早些通知我,”很是幽怨的神情。 李业诩扯开李恪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挑了个远离李恪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理他。 李恪死皮赖脸地跟着过来,“业诩兄,你说说吗?你们俩,谁厉害” 边上的李吉、尉迟宝琳、程处亮也起哄着要李业诩说。 “俺来说,”程处默张着大嘴,把今天比武的事说了一遍,口水四溅,但被郑燕一枪拍下马的事却略过不说。 “今日业诩贤弟无论在射箭、马上功夫、枪法上都把郑燕那小娘门比了下去,哈哈哈,业诩贤弟,你替我们出了口气!” 一众纨绔也是扬眉吐气的表情,上次程处默败的太丢脸了,让大家都觉得颜面无光。 “业诩兄啊,”尉迟宝琳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那郑家妹子曾向我挑战,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啊,连她大哥郑仁泰都败在她手下,还有好多人…” “还有这样的事?你以前怎么没说,”李恪一脸不可置信,也有些跃跃欲试,“什么时候我也去试试。” 还有不怕受折辱的小屁孩想去凑热闹,不知天高地厚,李业诩白了一眼。 “我也想去试试,”李吉也是一脸兴奋! 其余几人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这两位嘴上没毛的皇家无赖。 “得了吧,就你们,”程处默一脸鄙夷地眼光看着他们,“俺老程上次稍稍的大意,结果都不是她对手,若平常只能勉强与她打平,你们还是回家多练练吧!” “处默兄,你…”两王爷一脸悲愤的神情,非常不满地用颤抖的手指向程处默,这丫的也太无耻了。 结果程处默哼了声直接无视其他人的鄙视目光。 “大哥,上次你是让郑燕姑娘的,”程处亮有些天真的表情,难道天天相处也不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性? “对哦,处默兄,刚刚好像有人被郑姑娘一枪拍下马来的,难道也是让的,”李业诩不无讥讽道。 “你们…”程处默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坐了下来,“是我让她的,俺老程怕碰伤了郑家小妹!” 众纨绔嘘声一片… “那郑家小妹的一身武功很是了得,”一直没说话的苏定芳也插说了一句。 “对了,众位兄弟说说,这郑姑娘一身武艺是从哪学来的?”李业诩问道,心里很是好奇,这个感觉有些异样的女子,情况总是要先了解清楚来的。 “你不知道哇,以前他们郑家住在洛阳时,府上来了一位异人,看郑燕天资聪慧,且有大富大贵之相,就留下来教了她五年武功,”程处默和郑仁泰关系看来很是不错,连这等事都知道。 “哦,还有这样的奇事?”李业诩感慨道,郑燕不会是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穿越人士吧? 众人都张着惊奇的嘴巴。 转眼满满一大桌菜上来! 程处默很豪爽地端起一大杯酒,“业诩老弟,上次我们想喝酒都没喝成,今日补上,俺老程以此酒先祝你先前大难不死”,说完,一杯酒就下肚了。 “你…”李业诩差点噎着,气愤,有这样说话的吗? “贤弟,俺老程说错话了,你别不给面子,”看到李业诩那杀人的眼光,程处默竟然感觉到一阵寒气,面色一变道,“你别那样看俺,俺今天祝你旗开得胜,收服了郑家小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李业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各位请!”李业诩又倒满满一杯酒,“翼在这里多谢各位兄弟上次来看望我,以此酒敬大家!” “来来,大家放开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程处默口水都快灌满酒杯了。 “恪王爷,李吉老弟,你们别光吃菜,喝酒啊。”程处亮不甘寂寞拉着李恪道,“带把的就要大杯喝酒!” 哄然大笑中连李恪也干了一大杯,俊美的脸都变红了。 “本王还未成年,不能多喝,喝醉了回宫父皇都责骂的,”李恪没法,只得抬出那个皇帝老子的名头来。 “那我们少喝一点吧,喝多了回去父王也要责骂的”,李吉也似李恪般用老子打掩护。 “不行!谁也不能少喝,今天我们一醉方休”,尉迟宝琳已经连干了四五杯,一张本就有些黑的脸红的都快成了黑炭般。 这些人怎么是这副样子的啊?李业诩有些目瞪口呆。 “业诩兄,我们再干,”程处亮打着酒嗝端着酒杯冲过来,差点被面前的胡凳拌倒,凳子倒在地上,一杯酒都洒在程处默的身上。 程处默大怒,“小兔崽子,把我刚换的新衣裳都弄脏了,”伸手捋袖像是要抽他二弟,李业诩赶紧上前拉开,“啪”的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店小二在门口战战兢兢,生怕这一群疯子把雅间给拆了。 隔壁传来喝骂声,还有女孩隐隐的哭声,接着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把一群在疯狂的纨绔都吓了一跳。 “娘的,隔壁是哪位杂种,敢打扰老程喝酒!” 程处默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程外亮和尉迟宝琳跟了过去,李恪和李吉对看了一眼,也挤过去看热闹了,只有李业诩一人坐着。 “你娘的是谁啊,敢打扰咱老程喝酒,还调戏人家姑娘,找打啊,还不快放手,”隔壁传来程处默的暴喝声。 “哪里来的野种,本公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一年轻少年的声音像似冷笑着说。 “你说谁是野种,娘的,活腻了你,”不知谁的声音。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调戏女子,李业诩听到这也觉得热血冲顶,忙起身过去看个究竟! 却见一群人围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模样还挺周正的,拉着一女子的衣襟,女子手上拿着一把胡琴之类的东西,低着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在哭泣,衣服前襟都被扯破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肌,却不敢反抗。 地上一大片盘碟的碎片。 “贼他娘,你又算啥东西,今日俺老程就要管,”程处默一捊衣袖,冲了过去。 “公子救命!”年轻女子听到有人起来打抱不平,忙抬起头求救,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倒也有几分姿色。 “叫你少管闲事你还管,一会本公子不客气了,”拉扯着女子衣襟的少年一张英俊的脸变得有些狰狞,扭头示意了一下边上的人。 少年公子边上的那群人站了起来,冲过来挡住程处默。 “娘的,真的想打架啊,”程处默飞起一脚,把其中一人踢飞了,摔在桌子上,顿时碟盆满屋飞! 程处亮和尉迟宝琳也冲了上去,苏定芳犹豫了一下,也忍不住冲入战团,转眼间酒楼变成了战场,拳脚乱舞,碗碟横飞… 第三十五章 打了长孙无忌的儿子 “快来人哪,给我狠狠地打,”那少年公子大叫着道,楼梯上跑上来一群人,看来是少年公子的家丁亲卫什么的人。 “让我来,恪弟,你们两个一会把那姑娘救出来,”李业诩吩咐躲在门边跃跃欲试的李恪和李吉道。 李恪和李吉满脸激动地点点头。 “呯!呯…”李业诩飞起几脚,就把刚刚冲上楼梯的一群家丁全踢落下去,听到动静的李成、李万及李恪等人的侍卫和亲卫也冲了过来,和对方在楼下混战! 屋内也已经打成一团,李业诩冲了进去,一把拎住那少年公子,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中,一重拳击其在腹部上,少年闷哼了声,两眼翻白,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扭曲着变了形,昏了过去;李业诩再转身一脚踢在另一人的腿上,一声惨叫,那人飞出去老远,躺着抱着腿干嚎;接着一个肘击,“呯”的一声,又有一人被击飞。 一阵猛打,对方虽然人多,但哪里经的起李业诩这种专业级博击高手高效的攻击,几招下来,对方已经全部被打翻在地,不住地翻滚哀嚎着,李恪趁机冲过去,把吓得躲在边上惊恐发抖的年轻女子拉了出来。 楼下的战事还没结束,酒楼里的顾客已经全部逃光了,掌柜和小二们则躲在柜台下面的角落里,吓得抖抖嗦嗦,不敢出来。 一群人冲到楼下,加入战团中,就一会,刚才还不分胜负的混战马上呈现一边倒的局面,站着的都是李业诩这边的人,对方的人全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惨叫着。 李恪拉着那女子也下了楼,不知从哪儿弄来件衣裳遮着女子春光外泄的胸部。 胖掌柜被尉迟宝琳从柜台下面拉了出来。 “掌柜的,认识我们不,”李恪一脸奸笑看着不停哆嗦的胖掌柜。 “认识,”胖掌柜点头哈腰哭丧着脸说道,“哦,不…不,不认识,小的不知各位英雄是何方人氏,小的从来没见到过各位,”掌柜还算机灵,虽然被吓着了,但脑子也转的挺快的。 “少爷,不好了,京兆尹衙门的人已经过来了,我们快走,”刚刚出去探看情况的李成跑起来说道! “快走,”程处默一挥手,指挥着自己这边的人撤,“分头撤!” “这个赔偿你今天的损失,”程处亮把一个钱袋扔给脸色发白的胖掌柜手中。 尉迟宝琳第一个冲到外面,众侍卫和亲卫忽拉一下也全出去了。 看起来是打架打的多了,连撤退都很有经验。 刚才被救的女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李业诩。 “李成,你带这姑娘走,”看着哀怨可怜的女孩,李业诩不忍心,吩咐李成带她走,一会送她回家。 众人快速撤离,分散到几条街,身后隐隐传来捕快们的高声呼喊。 李业诩和李恪带着自己的人出了城,其他人不知去向,估计都各自逃回府里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刚才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城东,延兴门外,李业诩问身边一脸兴奋的李恪道。 “是长孙无忌的二子长孙涣,”李恪舔舔嘴巴道,一副鄙夷的脸色,“只是个整日沉湎酒色,游手好闲的人。” “长孙无忌?”李业诩一呆。 李业诩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可能会惹下麻烦了,这小混混竟然是长孙无忌的儿子。 有些郁闷,刚才出手时也没想过这些人会是谁,下手有些过重了,万一那长孙涣不经打,伤的重了或落下后遗症的话,那定要和长孙无忌结下仇怨的。 在李靖建议下,李世民刚刚答应自己训练一支队伍,这筹建工作还没开始,就得罪朝中重臣,总不是件好事。 长孙无忌是李世民最倚重的心腹大臣啊,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连房玄龄和李靖这样的人也无法取代的。 李靖若知道了,说不定也会责罚于他。 但看到一个弱女子被侮辱,不出手相救,行吗? 当然不行!救弱扶困本是侠义之道。 人家程家兄弟都已经出手了,革命军人出身的自己当然义不容辞! “业诩兄,难道你还怕长孙涣去告状吗?”见李业诩沉吟不语,李恪好奇道,“长孙涣不敢告诉他老爹的,长孙无忌要是知道他是和我们打架,定会再打他一顿的,要是让我父皇知道了,哼!这个长孙无忌,教出个这样的儿子来,呸!”李恪有些咬牙切齿,“长孙小人还老是看我不顺眼!” 历史上李恪就是冤死在长孙无忌手上的,不会现在李恪和长孙无忌就已经结下梁子了吧?李业诩看了李恪一眼,想了一下也没问。 “那就好,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说长孙家也是在朝中身居高位,还是皇后的亲哥哥,”李业诩白了李恪一眼,这无赖王爷既然认识长孙涣,为何打架时候不说,还拼命在那里摇旗呐喊,分明是借机报复。 “业诩兄,你不会是想见死不救吧?!”李恪一张俊脸有些愤愤,本就与长孙涣有个梁子,今日看到被李业诩狠揍,心里那个痛快,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如今听李业诩这么一说,心里兴奋心情少了很多,以为李业诩怕惹事。 “谁说见死不救?”李业诩懒得理这个情绪化的皇子,走到和李成站在一起的女子边上。 “多谢公子救命,”眼巴巴望着这边的那位女子看到李业诩走过去,矮身一福道,“小女子万分感激!” “姑娘,你家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小女子本是泾州人氏,前些年泾州起兵乱,父亲和三个哥哥都被杀死了,我和母亲躲着逃过一劫,后来趁乱逃到长安,一直住在城外破庙里,与母亲相依为命,以卖唱为生,可是…前些日子母亲也生病去逝了,我…现在是孤身一人,也无家可归了,”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抽泣,说到最后呜呜大哭起来。 李业诩听了鼻子有些发酸,边上的李成听了也眼眶发红,李恪这不知百姓疾苦的王爷也受到感染,在那里抹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儿,小女子祖上姓方,娘以前叫我四儿,”叫四儿的姑娘跪了下来,“公子,你收留小女子吧,四儿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我什么都会干的,”说罢不停地磕起头。 李业诩吓了一跳,连忙把四儿扶了起来,眼前的姑娘一身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洗的干干净净,容貌也长的挺俏丽。 “业诩兄,你就把她带回府上,当个下人使用吧?”李恪满脸同情之色。 “公子,能不能带回府上,与恩师讲明,留下做个使唤丫环,”苏定芳也结结巴巴地建议道。 孱弱的小女子总是容易受人同情。 “那好吧,李成,你带四儿回府,”李业诩沉思了一会说,吩咐一脸惺惜之情的李成,“我先禀明祖父和母亲再说,这事要他们同意才行。” “谢公子,”四儿又跪了下来。 “四儿,你把衣服穿好来,李成,你带她一起走。” “是,少爷,”李成与四儿同乘一马走在前面。 “业诩兄,我跟你回府吧,一会你祖父责难我可以替你说说,”李恪策马赶到李业诩身边笑嘻嘻说道,“还有,你教我刚才打架的功夫,好不好?” “不行!”李业诩抛下李恪快马走了,苏定芳和李万也跟了上去。 “业诩兄,等等我,”李恪和他的侍卫在后面狂追着… 第三十六章 收留 回到府上,李靖还没回来。 先把李恪扔在前厅,李业诩吩咐李成带着四儿和他一起去找母亲王氏。 看到李业诩带了个衣衫零乱的女子回来,聚在前厅的家丁婢女们都以惊异的目光注视着,还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李业诩眼睛一瞪,众家仆吓的作鸟兽散了,差点连李恪也没人招待。 到母亲园子里,李业诩到母亲房中请安,嘱李成和四儿在房门外等着。 王氏正在房中小憩,贴身丫环婵儿在一旁捶腿。 李业诩示意婵儿先退下,轻轻地帮母亲捶起身子来。 “婵儿?是谁?”王氏感觉到异样。 “母亲,是孩儿呢!” 王氏看到眼前的李业诩,异常高兴,起身坐了起来,“翼儿,你回来了,娘刚刚还在记挂着你,有些困,竟睡着了,”王氏帮李业诩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衣服,“过几日你陪母亲进宫去,娘想去看看淑妃,”王氏叹了口气,“娘已经好几年没去看过淑妃了,怪想的!” “娘,祖父同意你进宫去看望淑妃娘娘了?” “嗯,你祖父同意了,”王氏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他同意我常去宫里看看淑妃!” “那娘应该高兴才是,待定了日子,孩儿就陪娘去看望淑妃娘娘,”李业诩挨着母亲坐在榻上,“娘,娘,我和你讲个事儿,今日孩儿救了一个女孩,这女孩身世很可怜,父母兄弟都去逝了,独自一个人在长安酒楼里卖唱,今日…孩儿和恪王爷看到这女孩被人轻薄,于是就出手相救,”李业诩偷偷地看了一下母亲的神色,见母亲并无责怪的意思,继续道,“孩儿自作主张,把她带到府里来,求母亲把她收到府里做个侍女什么的,不知母亲…” “真的是你所说被人欺凌的女子还是你糟…”王氏坐直了身子转过头看着李业诩问道。 “母亲,孩儿哪敢骗你啊,恪王爷还在府上,你可叫他来问问,他可以作证,”真是的,母亲什么眼神啊,自己是那咱随便糟蹋姑娘家的人吗?又不是长孙涣。身边那么美貌的小丫环都没太多动手动脚,最多只是抱一抱,亲了口,何况不相识的女孩。 “那女孩呢?你带她过来让我看看!” “就在门外,我唤她进来。” 李业诩走出门外,四儿一脸不安的神色在外面和李成说着话,看到李业诩出来忙问道,“公子,主母肯收下小女子吗?”四儿一脸期望的神色。 “四儿,你进来吧,”李业诩给予一个鼓励的眼神。 “是,公子!” 四儿进来到屋里,跪在王氏前面,“小女子四儿拜见夫人!” “你叫四儿?抬起头来让我看看,”王氏威严的声音。 四儿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了王氏一眼。 “模样还挺周正的,你和我说说今天你是怎么遇到公子的,”王氏指指李业诩问道。 四儿把因兵乱逃难到长安,及今天在酒楼的情况细细地讲了一遍,原来四儿的母亲前些日子去逝,花光了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四儿草草地把母亲安葬了,已经是身无分文,只好饿着肚子到酒楼里卖唱,想挣点钱填饱肚子,哪知被长孙涣一伙人唤到雅间里欲行非礼,幸好遇上李业诩一群人相救,不然不知道会如何。 说完四儿又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可怜的孩子,起来说话吧,”王氏的声音也有些变调了,“你可会什么?” “四儿,奴婢什么活都会干,只求主母给我一口饭吃,”四儿擦干眼泪,饱含希望地看着王氏。 王氏想了一下,“好,我答应你,但还得告知老爷子同意才行,”王氏朝外面叫道,“婵儿”,对着匆匆跑进来的侍女道,“带这位…四儿姑娘先去洗个身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弄点东西给她吃,先让她到厨房里帮忙。” “是,夫人,”婵儿应声道。 “多谢夫人收留,多谢公子,”四儿跪下对着王氏和李业诩磕了几个响头,婵身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奴婢先去了,”四儿跟着婵儿退了出去。 “娘,你同意收下她了?”李业诩扶起母亲。 “这孩子怪可怜的,我看她面善,就先留下来,干点粗活吧,不过,她的情况…算了,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娘自会处理,”王氏看着李业诩的眼睛问道,“翼儿,你今天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 “娘,也没打架,只不过把那几个混混赶跑了!” “你没打架怎么救人家姑娘?”王氏伸手戳了李业诩额头一下,“别在外面惹事生非,让你祖父知道了定要责罚你!” “娘,孩儿知道!” “翼儿,看来娘真的要给你找个媳妇了,”王氏微微的叹了口气。 “娘,孩儿现在还不想结婚!” “傻小子,又不要你马上成婚,先找个人家定了亲,事儿有着落了,娘也就放心了,娘已经给你张罗着了,省得你看着姑娘家都不老实!” “啊!娘,哪有啊,”真比窦娥还要冤上千倍,自己何时看姑娘家不老实了,母亲当自己与人家争风吃醋了?今天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自己怀里都没有非礼举动呢,李业诩很郁闷,却有冤无处诉,算了,一会回小院和丫头说去,还是自己丫头最贴心。 “你还说,你这副模样不知要害了多少女孩子,到时别给我惹出事来就行了,”王氏依然一副嗔怪模样。 “娘,我哪会,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以后再说…我先去陪陪恪王爷了,孩儿告退,”模样是你生的,还怪我,李业诩哭笑不得,施了一礼,拔腿就要走。 “你急什么,娘和你一起去,小崽子,说你几句就这样…你还怕娘把你吃了不成,”王氏走上来打了一下李业诩的手,嗔道,“我也去见见恪王爷!” 前厅,李恪在那里来来回回地转圈圈,眼睛时不时朝外面看一下,边上的侍女们都在那儿侧着头忍着笑。 看到李业诩和王氏过来,李恪忙跑着过来,走到面前,又缓下脚步,先对着王氏施一礼道,“恪见过李夫人,”又走近李业诩身边轻声说道,“业诩兄,我都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妾身见过蜀王殿下,”王氏一福道,“请殿下到屋里用茶。” “李夫人莫要多礼,您别叫我蜀王了,唤我一声恪儿就行,”李恪在王氏面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人前人后表现差别太大了,李业诩越来越鄙视这道貌岸然的皇子了。 进了前厅,三人分主客位坐下。 “蜀王,恪儿,请用茶,”王氏对李恪道,“你回宫后请转告你母妃,说妾身过几日看望她!” “真的?李夫人,母妃知道一定很高兴的,她早就盼着你能进宫去看她了,”李恪有些乐颠颠地站起来说话。 “妾身和你母妃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我都很想她了,上次进宫去看她时,你才一点点大,我还抱过你呢!唉,现在我们都老了,”王氏叹了口气。 李业诩看看母亲,想着这话好像哪里听到过?咦,自己母亲怎么和杨妃说一样的话呢?杨妃也曾说抱过自己! “娘,你一点也不老,杨妃娘娘也一样,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翼儿,就你会贫嘴,好了,你陪蜀王说说话吧,我上你祖母那儿去一下,蜀王殿下,妾身告退,”王氏知道李恪等着李业诩有事要说,也就知趣地走了。 “娘慢走!” “李夫人慢走…” “业诩兄,刚才你这么半天干什么去了啊,我都等的心急死了,走,带我练枪法去,”一看到王氏走了,李恪拉着李业诩就往后园走,刚才谦谦君子模样的王爷转眼变成一个无赖少年… 第三十七章 利器 “立正,稍息,向左转,起步走…”李府后园偌大的练武场内,李业诩指挥着府里的十八名亲卫在练习队列。李业嗣也好奇地加入了训练行列,跟在一旁练着,暂时住在府里的苏定芳也在一旁观看着。 这十八名亲卫包括李成和李万,还有另外十六名是李业诩亲自从李靖的卫队里挑选出来的。体能、反应能力都是非常出众,唯一遗憾的是有大半不识字。 李业诩再次找到带兵的感觉。 第一天队列教习,这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不把死当回事的死士怎么也搞不清起步走、左右转,老是抬错腿,或者转向时撞到一起,李业诩有些生气。 三天过后,这些亲卫的队列动作才算规范 队列训练间隙,李业诩又带着他们进行负重跑,指导他们博击训练。这些左转右转分不太清楚的汉子们对于负重跑和格斗训练等重体力训练项目表现出很高的天赋,很快适应并找到感觉。 想着不久后就要开始的训练,李业诩要把后世在部队和特战队的一些训练方式,及自己的带兵心得,还有特种训练营的训练内容都整理出来,写成大纲。 时间久了,经历过这样时空的转换,李业诩感觉对这些东西都有些陌生了,得先把他们粗粗地写出来,再慢慢地整理… ------------------------------------- 这天午后,李靖使人传唤李业诩。 李业诩来到李靖房中,苏定芳也在一边。 李靖手上把玩着马刀,桌上还有匕首和短刀,各两套,正是李业诩设计的东西。 这将作监的工作效率还真高,设计图纸刚刚拿去几天,样品就出来了。 李业诩也曾跟着李靖去将作监指导过工匠们切割和打磨水晶,及制作望远镜的套筒,还有指南针那小小的外壳,并没感觉那是一群干劲很足的人,对其中的生产模式还是很不满意。哪想到,一切让他感到意外。 看到李业诩进来,李靖笑呵呵道,“翼儿,你过来,看看此刀打造的如何?” 李业诩接过马刀,仔细看了起来。刀身有一米多长,刀刃锋利,虽然锻造工艺上有些粗糙,钢的成色也不是上好,但总体来讲也还不错,重量也和自己当初想的差不多,握在刀柄上手感挺好,挥舞了几下,虎虎生威,很有气势。 “祖父,这刀打造的还可以!”李业诩赞道,“只是这锻造工艺上不算太好,也不够锋利…” “唔,是有一些,这不是大问题,是老夫让他们尽快制作出来,这些在以后可以改进,翼儿,你怎么想出这种稍弯的刀来?目前我大唐军中使用的横刀都是直的,”李靖满脸喜色,像似随口问问,“我试过了,砍起来确实比横刀顺手,更有利于力量发挥,相比较也不易折,且这个环柄,手握着更牢固,非常利于骑兵快速冲杀时使用,对手掌也有保护作用。哈哈,利器也,定芳,你也瞧瞧!” “是!恩师,”苏定芳从李靖手上接过另一把马刀也仔细研究起来。 “还有这匕首、短刀,和我大唐军队将士所用的短刀类又有不同,这个…还有马刀和短刀上的槽有何用处?”李靖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问道。 “这叫血槽,作用有三,一是刺入敌人体内时方便空气进入,平衡身体内外压力,从而利于放血,加快敌人死亡,二是减轻本身重量,平衡重心,三是利于拨出…” “唔,说得挺有道理,只是设计理念还是挺狠毒的,”李靖凌厉的目光看了看李业诩,还想说什么,又停下了。 “这些武器在作战时都是杀人利器,军中将士一定非常喜欢,特别是这马刀,公子此设计定可使我大唐军队战力增色不少,”苏定芳看着李业诩的眼神都有些崇拜,看着像是个以杀人为乐的军中狂徒。 李业诩拿起桌上的短刀看了看,又用手试试刀锋,再拿着匕首看看,指出其中的不足,“祖父,这短刀锋利程度也还不够,刀身设计强度也不足,刀柄牢固度还差一些,这匕首也是如此。这二样可作为近身格斗兵器,又可用于平时砍削物品,强度不够的话易折。” “哦?那主要是什么问题?”正拿着短刀玩的李靖惊讶地问道。 “应该是钢的成色和锻造工艺问题,没淬练好。” “我会吩咐将作监官员,嘱其挑上好的钢,并改进工艺。其余几种兵器打造还需一定时间,呵呵!”李靖神色有些严肃。 “祖父,孙儿觉得,兵器对一支军队的战力提升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必须要严格要求下进行生产,”后世各国都在拼命地研制新式武器,足见武器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军人和武器的质量快速提升,整个军队的战斗力才会随着提高。 “是有些道理…现在将作监还是归工部主管,人员也杂妥…待老夫仔细想想,再禀告皇上,”李靖停了停,走到李业诩身边,看着他说道,“翼儿,明日朝会后我将这几样武器呈给皇上过目,你陪你母亲进宫去看看淑妃娘娘,顺便…和恪王爷交流一下,你在宫里多呆一会儿,我想,到时皇上定会叫人过来使唤你的。” “是,孙儿明白!” “翼儿,听你娘说你还收留了一个落难的女子,”李靖淡淡问道,“前几日你是不是在街上和人打架了?” 李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听闻长孙家二公子一伙在天香阁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对方有个身手非常不错的人,那人是不是你?还有,屈突通的孙儿屈突仲翎,前些日子在城外,也被人狠揍…” “祖父,这都是孙儿所为,孙儿看到长孙涣欺凌女子才出手的,何况也是程处默他们先动手,孙儿只是帮他们,我也不知道他是长孙家公子,”李业诩也没否认,看看边上的苏定芳一脸正色,没有什么不安的表情,应该不是这位苏名将和李靖说的,“还有那屈突公子,喝酒耍疯,还想调戏女子,孙儿看不惯,才出手教训的。” 奇怪,李靖怎么会知道这些?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本是男儿本色,但你下手也太狠了,听说长孙涣在家躺了几天都下不了床,屈突仲翎一伙,十几人竟然,”李靖脸上表情复杂,稍稍地叹了口气,“长孙无忌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还有,莫要老是在外面惹事生非,犯了事到官府里可不好!” “是,祖父!” “那女子…好了,这事就不提了,以后记住,府中不能收留不明来路的人!” “孙儿知道了,”李业诩松了口气,幸好李靖没有责怪他,边上的苏定芳神色也是明显一松。 “你们两个拿着这些,跟我到后园去,”李靖指指桌上的兵器,说完就往前走去了! 李业诩与苏定芳拿着武器跟在后面。 从马厩里牵出马,李靖吩咐道,“定芳,你用马刀,上马砍劈试试。注意,别碰坏新制的马刀!” “是,恩师!” 苏定芳上马,从李业诩手上接过马刀,快速冲向院边那棵胳膊粗细的树,用力劈杀,小树拦腰被斩断。 “恩师,这刀挥劈间更使的全力气,有这护环拿着牢固,比横刀好使,”砍掉了几颗小树的苏定芳策马跑回来总结道。 就这么点心得?也太小瞧这马刀了,李业诩心道,若你苏名将在战场上使用过,用马刀砍过人,才会知道这刀的好用之处,这马刀的样式后世几百年后才出现,现在的人当然不知道其中设计玄妙的地方。 “定芳,皇上罢了你的武职,以后你就跟着翼儿,待一段时间后开始练兵时,你就帮着,军中事务你熟悉,有你这个帮手,很多事情做起来方便些,”李靖象是安慰苏定芳,“你放心,有老夫在,定不会埋没你的!” 苏定芳也已经三十多岁的年龄了,刚刚在军中露出头角,却因为替李靖背黑锅,与机遇又一次擦肩而过。李靖心里有些愧疚! “是,恩师”,李靖说这话等于给苏定芳吃了颗定心丸,苏定芳有些哽咽,有李靖这话,还能抱怨什么? 得遇良师,成为李靖的徒儿,那也是千万军中将士梦寐以求的事,更不要说李靖给他这个承诺… 第三十八章 再次进宫 这天一早,李业诩安排好亲卫操练科目后,吩咐苏定芳看着,陪母亲王氏进宫。 盛妆打扮的王氏身着淡红色襦服,浅紫色长裙,粉白红色的披帛,乌黑青丝梳成盘桓的云髻,正中插一支累丝蝶形珠翠步摇,施以淡淡粉黛俏丽的脸,妙目流波,顾盼生辉。 李业诩有些看呆了,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很美,但看眼前的母亲,绝不是一个漂亮的词就可以形容的。 天生的姣好面容加上成熟的丰韵,举手投足间典雅高贵,风姿迷人,李业诩心里冒出个词:倾国倾城。 真想不通自己的父亲为何为抛下如此美丽出众的母亲不回家。 “娘,你今天真美,”李业诩由衷地称赞道,“孩儿觉得没有人比你长的好看!” “油嘴滑舌,”王氏轻轻地打了一下李业诩,“娘都快老了,不好看了,”却是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 “娘,你哪里老了,正年轻着,人家都以为我们是姐弟俩呢,你慢些,我扶你上车,”李业诩一席话把王氏说得心花怒放。 扶着母亲王氏的手臂上了马车,李业诩今天没带自己的亲卫,随行的只有母亲身边的侍女婵儿,还有府上的另外几个家丁,李业诩都叫不上名字。 “翼儿,你说我今日这身穿着合体吗?”马车上王氏轻轻地握住李业诩的手说道,“娘在家都很久没好好打扮了,这身装扮不要让宫内人笑话就好!” “娘,你随便怎么穿都好看,今日更是特别的美,”李业诩笑嘻嘻地看着王氏,母亲抓着自己的手柔滑细腻,充满温暖。 王氏拍拍李业诩的手,含笑不语了。 马车慢慢地前行。 “娘,你给我讲讲你和杨妃小时的事好吗?” “以前我都说给你听过了,你又想听了?” “是的…您很久没讲了,孩儿都忘记了,”李业诩心里是充满着好奇。以前讲过,那是没有一点记忆留着呢。 “那娘就再说说。娘也只和你可以讲,你不能说给人听的哟。大业三年,那时娘十岁,进宫陪侍容兰公主,她才八岁,公主自幼聪明好学,琴棋书画,所学俱精。深得她父皇杨广的喜爱。娘在宫中陪伴了公主六年。情同姐妹。只是,后来…”王氏犹豫了一下,“算了,不讲了,背地里议论皇家的私事,这不好,被人知道了要。你祖父也一定会责罚的。” 李业诩心里的一点八卦想法也破灭了,他本想从母亲口中多了解一些那位血统高贵却饱受磨难的李恪母亲的事儿,但母亲不愿多说也没法。 现在只知道李恪的母亲当年的封号是容兰公主,自己的母亲陪侍了她六年。难怪她们会以姐妹相称。 马车在皇宫门外停下,李业诩和王氏由宫中侍卫领至承天门外,再跟着宫内宦官来到杨淑所住的淑景殿中,府里带来的家人皆留在皇城外。 妍姿俏丽的杨妃一身宫装,领着李恪还有小高阳及众侍女早在殿门外等候着,李恪身边还拉着个小屁孩,看到王氏和李业诩过来,忙迎了上来。 “拜见淑妃娘娘,”王氏福一礼道,李业诩也跟着行礼。 “月儿姐姐快别如此,”杨妃上来拉着王氏的手说,“应该是妹妹给你行礼才是。” 王氏忙拦住欲行礼的杨妃道,“娘娘万金之躯,在下人面前怎可如此!” 一旁惊奇的李业诩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小名叫月儿,嗯…嗯,女人戏多,这话不假。 边上的李恪对李业诩挤挤眼,然后上前对王氏行一礼道,“恪见过李夫人,母妃,我们进屋再说吧!” 李恪边上的那个小屁孩也上来行礼,原来是杨妃的另一个儿子李愔。 杨妃拉着王氏的手进入殿内,侍女捧上茶后,都退到殿外。 “月儿姐姐,容兰都四年没见到你了,这心里真是想念的紧。”杨妃眼角竟有隐隐的泪流出。 “淑妃娘娘!” “姐姐,你不要叫我淑妃了,你还是叫我容兰吧,我已经好多年没听到别人这样叫我了,”杨妃拉着王氏的手,语音都有些哽咽。 “容兰…公主,妹妹…”王氏也悄悄地擦了下眼睛。 “哎!我的好姐姐…” 看着两位美丽异常的母亲真情流露,李业诩感觉有些心里酸酸,转头看着李恪,这无赖王爷也转过脸去在偷偷地抹眼睛。 “恪儿,你和业诩贤侄找个地方玩吧,娘想和你月姨好好拉拉家常事儿…你唤声月姨吧,”杨妃轻声说道,却没回头。 “是,娘!娘,月姨,你们慢慢聊,我们出去了,玲儿,三哥带你去玩,愔儿,”李恪一手拉着小高阳,一手拽着李愔的手,往后殿去。 “三哥,刚才你是不是哭了?我看你都在抹眼泪,我看母妃和月姨也是,”高阳公主稚嫩的声音。 “三哥没有哭啊,三哥只是眼睛有些发疼,所以就揉了几下,”李恪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哦!”小高阳似信非信。 “三哥,你眼睛为什么会疼啊,”小李愔很纯洁的疑问,同是一脸好奇。 李业诩听了拼命忍着笑。 “李家哥哥,你上次答应给玲儿和二姐做好玩的东西,今天有没有带好玩的东西来啊?”小高阳跑过来拉着李业诩的手问道! “有啊,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李业诩从怀里掏出用布包着的一叠手折的纸鹤、青蛙之类的小玩意,是用废弃的宣纸做的。这些都是李业诩在后世小时候常做着玩的东西,“喜欢吗?” “哇,真好看,”小高阳拍着手叫道,“李家哥哥,都给我好吗?我要拿一些给二姐,二姐都老是记挂着,”说完,也不等回话,高阳从李业诩手上抢过小布包,转身就跑。 “十七姐,给我一些,”李愔挥舞着小手,哭喊着追了过去,“你等等我呀,”有几个侍女快步跟了出去。 “业诩兄,你还会做这等小玩意儿?”李恪涎着脸,笑嘻嘻道。 “为兄会的事儿还很多呢?你都想见识?”李业诩斜看着李恪,一脸鄙视的神情。 “想啊!业诩兄,原来你在耍我啊”,李恪有些气极败坏,李业诩哈哈大笑。 “哎,恪弟,高阳公主是你的亲妹妹,”李业诩一脸神秘地问道,这高阳公主难道也是杨妃所生? “当然是亲妹啊,都是我父皇所生,”李恪怪怪地看着李业诩,仿佛不相信李业诩会提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高阳也是你母妃所生?”李业诩一愣,也是。 “那不是,玲儿母亲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她母亲在生她时难产,死了,就由我母妃带着长大的,李愔,是我母妃生的!我说业诩兄,你今天问这些事做什么?”李恪悄声说着,像似恍然明白过来,一把拉着李业诩的手,“走,去我卧殿中,你给我讲讲兵法,我还弄了根木枪!” 结果是,在李恪卧殿,李业诩指导了李恪半天,练习枪法和讲解兵法,直到李世民差人来叫。 ----------- 随着宦官来到两仪殿,李世民、李靖还有候君集都在殿内,李业诩进内拜见了李业民。 “业诩贤侄,过来吧,以后见了朕不必行此大礼,来,到这儿坐下,”李世民指指自己的下手,一脸和蔼的神色。 分别向李靖和候君集行礼后,李业诩走上前坐在李世民下手。 “贤侄,”李世民很是亲切是唤了声,“你设计的兵器朕已经看了,很是不错,特别是那马刀,比现在军中使用的好用多了,呵呵,大唐军中有这些利器,定是能大大提增军力啊。” 候君集也大力称赞了这些兵器的优良之处。 “陛下,马刀是专门为骑兵设计的,可以先试制一批出来,在军中试用,若有不完善之处,可加以改进,其他的这些,是为特种军人设计的,便于携带,还有特殊用途!” “哦,马刀比横刀好使,必须大量生产出来,”李世民说着,把玩着一把匕首,指着案上的那些武器,有些惊奇地问道,“这几样就是用于即将开始训练的特殊士兵?其他兵士不可使用?” “可以是可以,但原先是为特种士兵设计的,必须要打造的异常精良,所以,制作成本就要高了,”李业诩说道。如果有这个财力,当然可以为任何一名士兵配置一件。 “朕明白,药师,你使人传朕的口谕,吩咐将作监,这些武器必须要制作精良,选取上好的材料,各方面都要有专人负责,不得有误,”李世民略一沉思,对李靖说道。 “是,陛下,臣马上去办!” 李世民又转头对李业诩说道,“朕非常想知道到时你所训练的士兵会有何种战力,贤侄,朕倒希望你早些开始训练!” “陛下,臣已经让李翼开始训练一部分亲卫,过些日子就可以看到成果,到时再做决定,”李靖看着李世民脸色说道。 “那也是,贤侄,看你的了,可别让朕失望啊,也不要让你的祖父失望!” “是,陛下,李翼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今日先议到这儿,你们都下去吧,贤侄,你跟着你祖父去将作监看看望远镜制作情况,还有那些武器的生产!” “是…” 第二卷 磨剑 第一章 邀约 “少爷,刚才有人送来一张拜贴,说是您的朋友,老朽不敢耽搁,就冒昧进来了!” 李府后园练武场内,管家李安手拿一张拜柬,对站在场地边指导亲卫训练的李业诩道,一脸紧张的神色。 “是谁?人呢?”原本有些不悦的李业诩从李安手里接过拜柬,微微一笑道。 “老朽也不认识,人已经走了,”李安回道,不敢看李业诩的脸。 “哦!不碍事,有劳安叔了!” “那,老朽告退,”李安作了礼走了出去。 李府后园的练武场,下人们未经允许,都是不能进入的,连府里的管家李安,没特殊情况也不敢随便进去。 李业诩抽出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 交待好事宜,没带随从,李业诩单骑出了城,来到灞水边。 远远地看见有一骑在山坡林地那里等候着,正是着男装的郑燕,马边上还挂着一杠枪。 和李业诩一样,郑燕也是一身白色的男装,俊秀潇洒,英气逼人。 “李公子,你来了,燕还怕你不来,”看着李业诩策马走近,郑燕抱拳施礼,继尔焉然一笑,笑容中隐隐的有些羞涩。 李业诩露出一个会心的笑脸,拱手一礼道,“郑姑娘召唤,翼焉敢不来?只是不知,今日姑娘为了何事?” 少有的灿烂笑容,看得郑燕微微的一呆。 “公子莫非忘了,当日你曾答应燕儿,教我武艺的?”郑燕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答应过你吗?”李业诩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公子,是不愿教我练武了?”郑燕脸上写满了失望,一颗心猛地一沉,却又不甘心。 “我这样说了吗?”李业诩又露出灿烂的笑脸。 “你…”原来是在逗她,郑燕有些愤愤,却又是心下大慰,自己都没注意心情会随着他的脸色和话语而起伏。 “郑姑娘枪法亦是非常不错了,我们相互交流学习,取长补短吧,”李业诩翻身下马,两人都骑在马上说着暧昧的话,感觉很是怪怪。 “李公子谦虚了,你是我见过枪法最好的人,”郑燕也跳跟着跳下了马,站在李业诩边上,微微仰起头,“还要…燕儿叫你声师傅吗?”眼前英俊的脸庞太近了,郑燕看得感觉有些眩晕。 “那不是这个意思,翼技艺浅薄,怎么敢言教呢,要不,我演习一下枪法,你觉得有用之处,尽管学,”两人距离太近了,李业诩说话有些不自然。 “那好啊,”郑燕欣喜若狂,可是笑容马上又消失了,“公子家传的李家枪法,能传授给我这个小女子?” “我没说教给你啊,我们只是相互学习而已,”李业诩也是狡黠地一笑。 郑燕看着李业诩的脸有些迷醉,今日这坏家伙没有再是那副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微笑的眼睛像一个潭,深不见底,让她不由自主的沉陷,“那…那就让燕儿看看公子的枪法!” 李业诩也不说话,拿过郑燕的枪,把三十六式李家枪法从头演示一遍,场中李业诩白衣飞舞,人与枪浑然成一体,在速度上,已经比之李靖更快,只看的郑燕眼花缭乱,连声惊叹。 这身姿太帅了。 收枪,平气,理理微乱衣裳,李业诩走到还在发愣的郑燕边上,“郑姑娘,在下的枪法,可否入你眼?” 郑燕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脸上微微的一红,“公子的枪法让燕儿大开眼界…” “来,你也试试,让我见识一下郑姑娘的枪法,”李业诩把手上的枪抛给郑燕。 郑燕接过,摆开姿势,舞了一套自己的枪法,行云流水般,加上郑燕灵巧的身姿,甚是好看,只是郑燕这套枪法,却是追求重力击杀,以力道取胜,技巧上稍显灵活不足。 郑燕自小对武艺非常喜爱,经高人指点自认已是不凡,但当日与李业诩一比试,又见李业诩演练传奇的李家枪法,才感到自己所学的与之相比,还差的远呢。 “郑姑娘枪法已是非常不错,鲜有敌手,在下…”李业诩刚想称赞几句,却被郑燕打断了。 “李公子,我想学你的枪法,你肯教吗?”郑燕走到李业诩身边,稍稍喘着气。 天气有些热了,眼前的郑燕脸上微微有了一些汗水,几缕青丝粘在额角,因激烈运动而略显红润的脸,吹弹可破,本就娇美的面容,更多了份健康青春的韵味,高耸的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李业诩看着呆了一下,随即马上醒悟过来。 只是郑燕眼睛避开一边,没看到李业诩刚才的发呆眼神,不然要得意死了。 李业诩也庆幸没有流露出那种急色的神色,不然要被眼前的郑燕看轻和笑话了,“郑姑娘若想学,在下当然愿教!” “公子,那你现在就指点燕儿吧,”郑燕大喜道。 “好吧,”李业诩微笑着点点头,从郑燕手中接过枪,把李家枪法慢慢演示一遍,并仔细讲解一番。 郑燕收敛心思,仔细地观看着,并依着李业诩演示的招式练习着手势。 “先学前面几招吧,慢慢来,”李业诩重新把枪扔给郑燕。 “你愿意一直教我?”李业诩刚才的话让郑燕大喜过望,有点想雀跃欢呼。 李业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做声。 “郑姑娘,这枪平举不好,应该稍稍向下,对手如要注意你的枪就要低下头去看,”李家枪端枪的方法也和其他枪法不同,是枪尖朝下,李业诩上前校正了一下郑燕持枪的动作。 如当初指导李恪一样,李业诩上前扶着郑燕的手,“对,就这样,”入手处温暖柔腻,感觉到郑燕浑身一颤,手臂僵硬任由李业诩握着。 “郑姑娘,你…” “哦,公子,我在想你刚才所说的,”郑燕大羞道,不敢转过头来。 李业诩也省悟过来,慌忙放开郑燕的手臂。 郑燕定定神,依着李业诩所演示的练习,但总觉得枪舞得有些过,收不住劲,没有李业诩那般收放自如。 李家枪追求的不是招式上的狠毒,而是以灵活、多变见长,进退间招式变化快速。李业诩自身的反应能力异常迅速,枪法练熟后加快了招式间变化的频率,在旁人看来,舞枪的动作看着有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虚实相间,也让对手更加防不胜防。 而郑燕练习的枪法得自前朝一位外邦高人相传,追求的是大力、稳重,对战中攻势异常凌厉、狠毒,一般人定是难以招架,但招式简单,变化少,上下招之间变化不是很流畅,碰到李业诩这样心态沉稳,反应速度超快的人,几招内就可巧取破杀。 在李业诩看来,郑燕以女子的身躯和力量,也并不适合学这种枪法。 “郑姑娘,”李业诩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郑燕,这两种枪法不能混合着练,若心里装着先前的招式和出枪力度,那李家枪法的精髓可不大容易领会,而且原先练的也会走样,到时两者皆不领其意,“先休息一下吧,”看着还在练习的郑燕道。 郑燕收了枪走了过来,有些郁闷,看着李业诩演练的枪法,潇洒好看,攻势也是快速凌厉,让人防不胜防,自己练习了却找不到多少感觉。 “李公子,是不是我使的不太顺畅,我自己也是如此感觉。” “郑姑娘,是因为你先前已经练过枪法,不觉间用上了原先的力道和手法…而两种枪法是有不同的技巧的,李家枪法讲究的是灵巧、快速,并不要求大力击打,所以你以如此力道会觉得出招后收不回来。” “是有这样的感觉…就不能做到两种枪法相融合吗?”郑燕询问的目光看着李业诩。 “当然可以,但是那要在两种枪法都掌握得异常纯熟后才可如此…” “那公子你能做到吗?” 李业诩摇摇头,和郑燕一道慢慢地在山坡地里走着,有些调笑的眼神,“其实,习一技以尽其精,足矣,天下武学颇多,哪能都学过来呢,不过,郑姑娘天资聪慧,许是可以做到。” “公子是在笑我,”郑燕停下脚步,瞪了李业诩一眼,娇嗔着道。 “没有啊,我只是想说,世上之事皆是无穷尽,而一个人一生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事事给学得全,”李业诩笑笑,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郑燕也自然地跟了上去。 “公子很懂禅机?也懂佛法?” “不敢,我不懂佛,不信佛,更不敢说懂得禅机!” “那公子几番说出高深的禅语又是何解?燕儿记得上次在弘福寺中僧辩法师都被你说的镇住了。” “非是禅语,只是自己的一种想法,经历过了,就会有感悟…你以后会明白的,”经历了两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怎么觉得你和我爹爹说的话都差不多了,你才多大啊,好像自己经历过很多事,很老似的,哼!老气横秋,”看着一本正经的李业诩,郑燕翻了下白眼,撇了撇可爱的小嘴,显得有些不服气。 “我经历过的事,没有人会明白的…也许永远不会有…” “公子,真的经历过很多事,能和燕儿讲讲吗?”郑燕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李业诩,一脸真诚的样子。 “算了,天机不可泄,有机会以后再说吧,”李业诩脸上有淡淡的忧伤,眼前的郑燕虽然让他感觉到很是亲切,但…能讲吗? “你不相信燕儿?”郑燕脸上有些失望。 “不是不相信,是…算了,不说了,”李业诩抬头看看快下山的太阳,“时候不早了,一会城门要关了,我们回去吧!” “嗯!公子,过些日子你还来教我练习枪法吗?”郑燕走了过来,勇敢地抬起头看着李业诩的眼睛,眼里满是热切的期待。 “好的,我们走吧,”李业诩心里微微的一动,要发生的事儿终是要发生的… 第二章 即将开始 一早,李业诩正在园中指导亲卫们练习格斗技巧,一眼瞥见有几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却是身着便服的李靖和李世民,后面还有候君集和一些侍卫。 李业诩忙停止训练,让亲卫们列好队,和苏定芳两人迎了上去。 “参见陛下,”李业诩和苏定芳正想参拜,却被李世民阻止了。 “贤侄,你们不必多礼,你看,我们都是一身常服,哈哈哈…”李世民指着候君集和身边的一些侍卫笑着道,那笑容很是流氓的样子,“今日朝会结束早,我们来看看你是如何训练的。” “陛下…我们正在进行博击训练,请陛下指正,”李业诩改拜为揖,又对李靖和候君集行了礼,苏定芳也跟着作礼。 “贤侄,怎么都不练了?”李世民指着列队站着纹丝不动的两列亲卫问李业诩道,“刚刚我们在窗子后面看了一会了,看得不过瘾,就走过来了。” “陛下,那…我让他们继续训练,”李业诩再行了个礼,竟是没注意到还有人躲着看,而且还是这么些重量级的人物。 这些亲卫训练了一个多月,虽然实际对抗时还不能非常有效制敌,身手已经比原先进步了很多,架势上已经有些模样了。 “好,那你开始吧,我们站在这里看着,”李世民笑了笑说道。 边上的李靖看着竟似有些紧张,但也不忘给了李业诩一个鼓励的眼神。 候君集等人在一旁也满是好奇的神色。 “稍息,立正,向左转,跑步走,分散队列,”随着李业诩的口令,排成两列的十八名亲卫动作整齐划一,潇洒好看,让李世民眼睛一亮。 “第一、第二队,自由博击第二套训练,开始!” 场上亲卫们各种近身博击的表演,虽然只是招到即止,但招式却是狠毒凌厉,看得李世民和候君集有些吃惊,李靖因为多次看到了,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演练完毕,所有的亲卫听着号令,在场地上快速集合好,站成两队直线列,等待训示。 “贤侄,看上去貌似挺不错的,至少这军姿上比,军中好多了,能不能让他们和这几名侍卫比试一下拳脚,”李世民压低着声音说道,明显有些中气不足,神情也是有些复杂。 “是,陛下,”李业诩应着道,李世民今日挑场子来着? 瞟了眼李靖,李靖使了一个狠狠的眼色。 李业诩明白过来,让李成和李万这两位一直跟随自己的亲卫出场,和李世民身边的两名侍卫交手。 并隐隐地对李成和李万做了个手砍的手势。 四人各自站成面对面,看着身材差不多,全都是高大结实的壮汉。 “开始吧,”李世民一场令下,四人交上了手。 还没过上十招,李世民的两名侍卫就被李成和李万打翻在地,好一会起不了身,其他的侍卫看了铁青着脸,满是不服,想请命出战,却被李世民阻击。 有些丢了脸面的李世民并没表现出什么不快,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贤侄,果然不出意外,他们不是对手,”指着自己的侍卫说,“朕就相信,以你所表现的身手,教出来的人定是不会差,药师,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陛下,他们两位本来就身手还不错,”李靖脸上有稍稍的喜悦,言语上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依臣看,还是再看一段时间再说吧。” “李尚书此言差矣,从这些人刚才的队列和练习上看,某觉得,无论是在军姿和技艺上,都已经非常不错了,”候君集上前道,“陛下,臣建议,不必再看这些人训练得如何了,就让业诩贤侄开始练兵吧,早一些让大唐军中有如此悍卒。” “朕也如此认为,”李世民也点头表示同意。 “陛下…”李靖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世民摆手阻止了。 “药师,你不必说了,此事,朕自有主张,待明日朝会后再议,贤侄”,李世民又转向李业诩道,“朕听淑妃说,她很想再见见你母亲,明日你就再陪你母亲进宫去瞧瞧淑妃和恪儿吧。” “是,陛下,”李业诩有些吃惊,这皇帝怎么如此说,还不如明说让自己进宫候着。 “我们再去右卫军中看看,贤侄,你也一道儿去吧,”李世民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是,”李业诩应了声,吩咐苏定芳几句,也跟了去。 --------- 晚饭后,李靖让李业诩和苏定芳到他房中。 “翼儿,你知道皇上今日为何去巡视右卫军大营?” “孙儿不知。” “候君集是右卫大将军,且是个实职的带兵将领,皇上是想,你所训练的士兵都从右卫军中挑选,而且场地也选在右卫大营边上的那个训练场,”李靖脸上有些凝重,问李业诩道,“你们可知皇上为何要到右卫军中选人?” “这个,孙儿更是不知,”李业诩不知道,苏定芳也在一边摇摇头! “右卫大将军候君集,是皇上最亲信的军中将领之一,一直跟随在皇上身边,并参与玄武门兵变,立下大功。” “是不是这样,皇上是想让练兵之事由候君集主管,日后练成之日,也置于候大将军的右卫军下?” “唔,小子悟性还不错,我也感觉到皇上是如此想法,”李靖抚着胡须颌首称道,“只是我作为兵部尚书,又是你的祖父,且候君集又推辞,皇上对于老夫还是比较信任,所以现在皇上还是让我来主管之事…至于以后归谁节制,那还是个未知数,但依老夫看,大半是置于候君集麾下。” “听闻那候君集作战勇猛,是个出色的将领,只是不知心胸如何,”边上的苏定芳似有些忧虑。 “候君集也是当世良将,虽然心胸稍显狭窄,但对大唐、对皇上还是忠心的。皇上甚至还有让他也入我门下的意思,只是老夫并未应允,你们不必担心,有老夫在,一切无忧,”李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孙儿明白了,”李业诩有些恍然,李世民对候君集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对李靖的信任,但这事又不能撇开李靖。 历史上的候君集最终还是入了李靖门下,且最后因参与太子李承乾谋反案而被杀,也成为李世民朝被杀的少数几个武将之一,李靖却得以善终,这事现在谁能预料得到? 只是有他这个不一样的李业诩在,历史还会重演吗? “你写好的训练大纲带来了吗?”李靖问沉思着的李业诩。 “在这儿,”李业诩醒悟过来,忙把放在怀,用了近一个月左右时间写就的训练大纲拿出来给李靖。 大纲是用上好的宣纸写的,扉页上写着《特种战斗人员训练大纲》,李靖翻开训练大纲,看到一手刚劲有力的正楷字,“翼儿,你的书法可是大有长进,写的很有气度,和以往风格大有不同啊,不错不错,”李靖笑哈哈道。 李业诩现在写的是标准的颜体,与前身的李业诩字体已经大是不同,不过在李靖眼里,李业诩的书法字体变化不但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还觉得很有进步了。 李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没了,神色严肃地看起了大纲。 “特种部队,是指国家或集团为实现特定的政治、经济、军事目的,在军队编成内专门组建的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队,”李靖轻声地念道。 “其主要任务是…” 这一份训练大纲,放在后世只能说有些粗糙简单,只是一个大概的训练思路和训练方法,但在李靖看来,却是全新的练兵之道,与眼下带兵将领训练士卒的方式完全不同。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粗粗翻看一遍,李靖满意地点点头,放到一边,眯着眼看着李业诩道,“翼儿,你如何写出,算了,我不问你了,”一脸惊异的神色,对眼前这个孙儿越来越有些捉摸不透了。 李业诩松了口气,还真怕李靖问他是如何写出这份训练大纲来,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和回答。 “皇上想着让你尽快开始训练,只怕老夫也说服不了,如此快,不定是好事,”李靖皱了皱眉,盯着李业诩和苏定芳看了看,“而且皇上叮嘱过,这事不得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你们也要记住,训练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知道吗?” “是!”李业诩和苏定芳齐声道。 “翼儿,老夫想问你,关于练兵的事,你有何要求,”李靖问李业诩道。 “祖父,要求在大纲里基本都有,但有一点,若是这么快就开始,恐怕很难办到,我需要一处秘密的训练营地。” “秘密营地?” 第三章 我要一个人 李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业诩,“你说说看,为何要秘密营地?” “就选择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进行训练,刚开始的体能选拔训练可以在右卫营地里进行,但最后的特种训练,必须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进行。” 后世李业诩通过特战队的挑选,到特种训练营报到,几辆帆布军车把他们从停在一个无名小站的军列上接走,军车拉着他们跑了大半天才到营地,蒙在帆布车里外面什么也看不到,稀里糊涂不知到了哪儿。 训练营被淘汰的士兵,还有他们这些通过训练营考验的合格队员,从训练营出来,也是一样被蒙在帆布军车里,颠簸半天又拉回到原来的小站,坐火车离开,被淘汰者回到原部队,而合格者被分配到各特种部队。 除非最后成为特战训练的教官,不然,所有参加过特战大队特训的人员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训练营,也永远不知道训练营在哪儿。 现在也必须要有这么一个地方,进行最终的特种训练。 “不为哪些人所知?”李靖似年青人般一脸好奇地问道。 “非机密的参与者,除了少数人外…即使是被训练的士兵也是不能知道训练营的位置。”李业诩一本正经地说道。 “要让被训练者不知道所处的地方,这倒是一个比较难办的事情,”李靖收起刚才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是啊,比较难,”李业诩看向李靖的目光也有些不安,自己的失策。 李靖示意李业诩和苏定芳坐到边上,问道:“翼儿,为何需要秘密的训练营地?” “祖父,孙儿是在这几天写训练大纲时想到的,我想,既然要保持机密,那训练一定要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进行才好!” “那你为何不早提及?” “孙儿当初没想到,”李业诩有些懊悔,以前训练时候是有人把他们拉到秘密的训练营,不需要去考虑营地的事。而现在,这一切都是空白,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一切从头开始…而李世民又提前下决定。 训练营的选址和建设都是要一定时间的,临时抱佛脚,从何下手? 这是考虑欠周,重大失策,李业诩只是从非常理想的角度去想问题,觉得给自己一队士兵,用自己所熟知的特种训练方式就能把他们练成精兵。却没想过要到什么地方训练,营地、后勤保障、训练器材等,都是要必需考虑的现实问题。 “你详细说说,细节上的要求,”李靖似乎并不吃惊。 “祖父,你看,这是我对训练营地、后勤保障等方面的具体要求…”李业诩把另外写就的一份东西交给李靖。 “唔,还算有些头脑,”李靖接过看了看,面带微笑,露出赞意,“幸好这事我早就有安排。” “祖父…”李业诩一脸吃惊。 “离长安城南约七十里地的终南山北麓,有一处绝佳地方,”李靖笑吟吟道,“以前左卫军在终南山有一处秘密训练营地,老夫曾经去过那儿几次,只是现在已经废弃,那地方也破败不堪了,就选那个地方吧,我已经奏明皇上,皇上也同意了,老夫过些日子即派人过去整理修建,估计三个月后可以完工。” “祖父,您真是考虑周到,”李业诩欣喜若狂,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考虑问题全方位。 “那不是来不及了?”在一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苏定芳有些吃惊地问道。 练兵马上就要开始,但营地需要三个多月才能好,这怎么能赶上? “翼儿,你自己说吧,”李靖端起茶,呡了口道。 “定芳,练兵初时可以在原来右卫营地进行,只是进行体力和耐受力训练,只需做到普通的保密就行,待我们选拔好最终的人选后,再到秘密营地进行特殊训练,”李靖既然已经把事情安排好,李业诩也是大感轻松。 “哦,原来这样,我明白了,”苏定芳作恍然大悟状。 “你们两个,抽个时间带几个人过去看看,我会嘱人持我的手令领你们前去,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妥,或者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以向负责修建营地的将军提起或者直接告诉与老夫!这都是皇上许可的…” “是,祖父,那孙儿和定芳尽快过去看看地形和环境是否符合练兵要求,还有哪些需要改建的地方,”李业诩真的是佩服李靖,事情安排的如此妥当,想得也是如此周到。 “唔,这个你自己看着决定,”这段时间以来,李靖对自己这个孙儿,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眼光来看了,李业诩身上有太多的东西让他感到惊奇。阅人无数,从未看走眼的李靖,都琢磨不透自己的孙儿了,李业诩表现的太优秀了。 “很多军中事务孙儿都不太明白,以后凡事要先祖父您汇报请求才行。” “哈哈,翼儿,你没在军中呆过,军中事务老夫定是比你熟悉多了,以后啊,不明白的地方多问问老夫,”李靖眯着眼看着李业诩,有些担心眼前这个孙儿到军中镇不住那帮兵痞,“老夫希望你能尽快熟悉军中事务,有些事也可问问定芳。定芳啊,以后就当你的副手。” “是!孙儿明白,只是有些委屈我们的苏将军了,”虽然早知道苏定芳要来当自己副手,但正式从李靖口里说出来,必要的客套还是要的。 苏定芳自从入李靖门下,待李业诩格外的客气和尊重,让李业诩有些意外和尴尬,一个后来的旷世名将,现在倒好像成了自己的仆从一样。 “公子太抬举烈了,公子的才智我是非常的敬佩,有何委屈可言?”苏定芳可没李业诩那么多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眼下的这一切,对他而言也很是满足了。 “好了,你们也别这么见外了,”李靖瞅瞅眼前两人,再问李业诩道,“翼儿,那些装备的生产,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祖父,基本没什么意见了,”李业诩还真惊叹于现在工匠的手艺水平,水晶竟可以磨成那么薄,用来当作小小指南针的表面,望远镜的镜片磨制的也越加精密了,只是短刀类的质量还是不太满意。 “那就好,没什么事,你们先下去吧。” “祖父…” “唔,你还有事吗?”李靖看着欲言又止的李业诩问道。 “孙儿还想要一个人?”李业诩小心翼翼地说道。 “谁?” “郑仁泰!” “郑仁泰?是何人?” 第四章 拍板 李业诩再次陪着母亲进宫。 王氏自和杨妃在那里拉家常,李业诩被李恪拉到一旁,接受这好学皇子的不停问询和请教。 一会,小高阳悄悄地溜了进来,“李家哥哥,你上次答应过些天陪玲儿玩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的哟。还有,你有没有带好玩东西了?” “看看,这是什么?”李业诩从怀里掏出一叠用废旧宣纸折的小动物之类的玩物,比之上次做的又是大不一样,“好看吗?” “哇,真好看。都给我吗?”小高阳闪着一双大眼看着李业诩,却忍不住伸手抢了。 “别急,一会弄坏了,都给你!” “我再去给二姐一些,还有愔儿,他们都在记挂着,李家哥哥,一会我再来找你玩,”小高阳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 “十七妹,慢些,”李恪在身后大喊着,又看看有些想笑的李业诩道,“业诩兄,我们继续吧。” ---------------- 一会,李世民使人来唤,李业诩随着传唤的宦官来到两仪殿。 殿内只有李世民、李靖和候君集三人。 李世民正在看案上放着的东西。 “业诩贤侄,你写的大纲朕翻看了一下,朕的评价是,非常之好,”李世民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李业诩,“朕也是带兵多年,自问也是略懂练兵之道,却从未有过如你所写的练兵之法,甚至从未耳闻,药师和君集有何看法啊?” “陛下,微臣也是如此觉得,刚才臣稍稍粗看业诩贤侄所写练兵之大纲,其所推行的练兵之道非常之妙,微臣自觉不如,”候君集上前道,“若依此法练兵,必能训练出一支虎狼之师,因此臣觉得,此法颇值得军中推广!” “陛下,我有话说,”李业诩一听有些不得了,如果在大唐所有军中都推行这样的练兵之法,估计有大半士兵要吃不消如此高强度的训练而逃亡,那是要出乱子的,“此大纲上所写的练兵之法强度非常高,非普通士兵所能承受,必须挑选军中体力强壮、耐力较好者才能承受,并不适合变通士卒之日常训练。” “陛下,老臣也如翼儿般看法,此法只适用于特种战斗人员的训练,”李靖已经细细研讨过训练大纲了,也表达自己的反对意见,“非体力、耐力超群者,不可!” “唔,说的有理,朕倒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李世民微微有些失望,“那就如业诩贤侄所言,先在军中选一批身体素质好的兵士,用此法训练,朕想看看,用此法训练出来的军人,会有怎样的战斗力,”李世民站起身,指指训练大纲道,“贤侄,朕想知道,你是如何写就如此练兵之法的?” 原来这还是李世民的意思,这李世民也是个头脑发热的好战分子,就想把整个大唐军队都变成战斗力超群的特种部队。 “陛下,翼自小在祖父大人的教诲和指导下,研习古今兵法,习以家传武学,以自己这些年来练武及格斗技艺的经验,还有,总结出这些高强度锻炼体质、增强身体耐受力的方法,加上祖父大人的从旁指点,才写出此训练大纲,”李业诩看着李世民说道,本来还想说昏迷时受人指点的事,想想却还是不说了,边上几人明白就行,“翼每日晨练就有此中的多种训练科目,自觉效果非常的好,”这不是吹牛,自己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已经练习惯了,都不觉得辛苦了。 偷偷地憋了眼李靖,看到李靖是满脸不自然的神态,把功劳都说成是李靖的,没想到这老爷子还有些不好意思消受。 李世民转过身,指着案上的训练大纲道,“呵呵,贤侄,朕明白,你有奇遇,不过朕还是低看了你,有如此手笔,大才也,”说着走到自己案前,徒然一换语气喝道,“李业诩,听宣…” 李业诩忙跪倒在地。 “朕封你为右翊卫郎将,暂不授品衔,负责调训特种战斗部队,苏定芳、郑仁泰作你的副手,免去原先品衔,所有兵士从右卫军中选拔,行文明日正式下达。暂时置于右卫军中编制,训练大小事宜,由兵部尚书李靖主管,不受其他人节制,你起来吧。” 李业诩叩谢了起身。 这郑仁泰也给自己挖到手了,还有苏定芳,都成为自己的副手,相信在自己现代军事思想的影响下,这两位日后的名将定会更加出色。 “朕还想问你,为何要求郑仁泰到你训练营中?”李世民有些好奇,“郑仁泰曾在…立下过大功,现居左翊卫郎将,”郑仁泰本是秦府旧人,曾参与过玄武门兵变,李靖在这儿,李世民不好说出口。 “翼曾经见过此郑仁泰,此人武艺不凡,适合到特种部队中来,”李业诩只说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总不能说知道他以后会成为名将,所以想挖到自己门下来。 更关键的是,他还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妹妹。 “朕想问你,训练营以何命名好,训练完成后战斗部队称作什么?朕由你决定!” “陛下,训练营就叫特种训练营,成军后就叫特战队吧,”除了这,还有更合适的名称吗? “好,就如此决定,药师,君集,你们分别去做准备吧,业诩贤侄,你留下,我们再聊聊…”李世民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是,陛下…” --------------- “贤侄今日可否用过早膳?”李世民看着李靖和候君集走出殿外,有些戏谑地说道。 “陛下,我今日不饿,”李业诩想起上次见到李世民时饿的肚子抗议的事,不禁有些尴尬,这身子还是不能和后世的相比。 “已是午膳时间,朕倒饿了,贤侄可否陪我喝上几杯?”李世民不阴不阳的声音,依然是颇为玩味的笑容,让李业诩有些无所适从。 “陛下,我…”李业诩有些愤愤,你啥意思,我还能说不吗?这么阴阳怪气的,当皇帝就想玩我? “哈哈,好了,现在就你我两人,还是像上次一样,咱们叔侄相称,聊些平常事儿,”李世民笑着打断李业诩的话,吩咐上酒菜。 转眼间酒菜摆了满满一桌,李世民帮李业诩倒满了酒,自己杯中也倒上,举杯道,“贤侄,来,我敬你一杯,这段时间训练辛苦你了,”说罢,一口饮干杯中酒。 “陛下,不辛苦,”李业诩也忙干了杯中酒,就训练几名亲卫,有啥辛苦呢?倒是与你这个皇帝一起喝酒聊天,是件很辛苦的事。 “哎,我说贤侄,你不要叫我陛下,我们以叔侄相称,还是称我叔叔,”李世民夹了一块兔肉,扔到嘴巴里大嚼起来。 “是,叔叔,”为啥叫着总是很别扭呢。 “贤侄颇懂练兵之道,你能写出这样的练兵大法来,想必对兵事也是了解颇多了,连你祖父和候大将军都称道有加,不简单,也让我起了好奇心。” “叔叔,那是祖父教导有方,翼自小得到祖父教诲,行军步道之事,也稍稍懂一些,”李业诩习的一段时间兵法,反复研究,这冷兵器时代的行军步阵之道,还是颇有心得,也不怕李世民问。 只是没有在实战中演练过。 “药师此次举贤不避亲,在我面前举荐你,想必你已得到你祖父的真传了…能得到药师认同的,能用几个?如此人才,岂可埋没?!”李世民颇为自傲的一点,就是对无论何种身份的人才,都会加以重用,“依我看,他日你的成就,定是在你祖父之上。” “叔叔太高看我了,翼怎么敢和祖父相比,”能在历史上留下的名气比李靖还大,李业诩真的没敢想。 “高看?我这双眼睛,还从未看错过人,”李世民指着自己,微笑着说道。 “侄儿愚纯,恐怕要让叔叔失望了!” “贤侄,年轻人不托大是种美德,但你也不必如此谦虚,我自有数,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李世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说说看,现今我大唐军队的战力如何?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善的?你不必顾虑,尽管说来。” “这…李翼不敢!” “让你说你就说么,贤侄,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你的…” 第五章 论道 “是,那侄儿就妄议一次”,李业诩喝了一杯酒,“翼以为,眼下大唐军队构成以府兵为主,战力不强,”这平时务农,农闲练武,有事出征的府兵,和后世的预备役民兵差不多,战斗力能强到哪儿去? “哦,你如何认定府兵战力不强?”李世民皱皱眉头说道,“府兵制源于西魏,完善于北周、隋两朝,我朝以均田制为基础,三年一拣点以补充缺额。府兵平时务农,生活无异于农民,国家毋须为其负荷军饷,因而节省了大量养兵费用。而多次征战,证明府兵战力并不弱,实为现在最合理的兵制。” “叔叔,侄儿并不是说府兵制不合理,我只是说,相对于正规训练的军队,府兵战斗力明显有差距,”李业诩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淡淡微笑,“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缺少系统训练;兵不识将,将不知兵,战时不利调度;战斗力低下,机动性不强,不能远征。此是府兵作为大唐军队主力的缺陷!” “唔,你继续说,”李世民见李业诩停了下来,催促道。 “若要让大唐的军队战斗力大幅提高,必须要保有一支相当数量、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战斗力超群…将帅军事谋略出众,且忠于朝廷,忠于陛下的常备军队,马匹,武器装备、粮食等各方面后勤供应要充裕,得以募兵制取代府兵制。” “唔,贤侄此言有理,其实,我也知道府兵在战力上有缺陷,只是如今大唐并不富裕,以募兵取代府兵,并非合适时候,”李世民听了沉吟半晌,筷子上夹着的兔肉也忘记放到嘴里,呯的一下掉回盘子里,“贤侄,你接着说!” “全部以募兵取代府兵,则需增加国家的负担,在财力不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府兵制与募兵制相辅,试行募兵制,府兵可作为内卫的主要兵力,募兵所征的兵士,用于补充于战斗力精锐的军中,可以规定一个服役期,以两到三年为好,加强各方面训练,进一步提高战斗力,若国家异常强盛了,则军队以募兵制完全取代府兵制…那样,军队战力定是有很大程度的上升!” 唐朝前期的军队,以府兵为主,面对行动快速,单兵作战能力出众的北方少数民族部落和军队,正面冲杀,无论是体能、速度及战斗力方面都是处于明显劣势。幸亏有大批军事谋略出众的将领,用他们杰出的军事才能,以战术的优势弥补了这个缺陷。 而盛唐时期,军队以募兵为主要兵员来源,经过系统训练,军队的战斗力上了一个台阶,对外征战更是所向披靡,大唐的国家实力也达到了一个顶峰,这都是写在历史上的事实。 “唔,说的不错,两到三年的服役期,加强训练,我会记着侄儿说的这番话,”李世民看向李业诩的目光却多了些赞赏,怎么这爷儿俩是同一个调调,说起推行募兵制的理由来也是差不多的?只是这小的比老的说的更能打动人心。 “叔叔,此乃翼狂言,不当之处,还请叔叔多多包涵,”受人称赞,得表示一下谦虚,这是美德,更别说是面前的帝国主义头子。 “你也应该听你祖父讲过此次出征突厥的经过了,我想听听你对此次战役的看法,”李世民又换了个话题。 “翼是听祖父讲过,翼以为,此次作战过程,胜在将领的谋略:快速出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乃胜之根本,也是祖父用兵之道的精华,”李业诩放下手中的筷子,“若大唐军队拥有如下几项:有祖父般杰出谋略的将领,军队高度的机动能力,兵士出色的作战能力,还有充足的后勤保障,面对北胡军队,哪有不胜之理?!”汗,李业诩说完,才发觉说的太过了些,有些吹牛的味道。 “说的好,看来你对你祖父的用兵之道颇有心得了,”李世民露出赞许的笑容,继尔眉头一皱,“你说的这些,还是关系到朝廷财力的问题,如今百姓还不富裕,赋税不能过重,贤侄,莫非你有好的建议,快说,我知道你还有话说,继续,”李世民再次催促道。 “叔叔,我敬你一杯,”酒能壮胆,李业诩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说一些心中想的,“侄儿斗胆再说一些军外之事,请叔叔莫要责怪!” “好,我有言在先,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李世民饮了杯中酒。 “国家富裕是军队实力的根本保证,众安方道泰,民富则国强,国强民更富;国之根本在于民,民犹以食为天,如今我大唐人口不过三百万户,粮食产出不高…” “咳…咳…”对面的李世民仿佛喝酒呛了起来,“贤侄,你…继续说,”李世民脸有些红,不知是否酒喝多了还是刚才被呛的。 “叔叔,侄儿不敢说了,”李业诩吓了一跳,忙停下话语,还以为李世民恼羞成怒了,说得有些过,说到这老流氓的痛处了。 “无妨,你讲的有理,接着说,”李世民像个演员一样马上恢复了正常脸色。 “当前之道,侄儿愚见,最重要是就是加大粮食的产量,还有鼓励人口生育,添丁不加赋…” “如何增加粮食产量、鼓励人口生育?如何添丁不加赋?”李世民微微地皱起眉头,粮食和人口,这也是他最头疼的问题。 “增加粮食产量的方法:一则开荒种地,增加可耕种的土地面积,改变耕作方式,改善种植结构;二则加大开发南方力度,特别是江南地区的开发,”李业诩猛喝了一口酒,再说道,“得让百姓安于种地,如此粮食产量才会增加,若赋税没有增加,百姓的日子好过了,生育积极性当然就会增加,那人口自然增长也就快了!” “开发南方?为何要开发南方?贤侄,你莫停啊,”看到李业诩停了下来,李世民有些急道。 “为何要开发南方呢?关中地区有效耕地面积已经没有更多扩增的余地,且这些地方土地不够肥沃,相对于南方,气候寒冷些,作物可生长时间短,雨水也不充裕,引水灌溉不太方便,许多田地是靠天吃饭,种植成本高,但产量不高…” “而江南及比江南更南的南方,气候温暖,土地异常肥沃,且雨水充沛,河道密集,灌溉方便,非常适合大面积种植各种作物。翼听说大部分地方可以一年两熟,甚至三熟。因雨水多,适合种植产量更高的水稻,可以眼下南方种植的作物还是以粟、麦为主,生长周期长,产量低。以侄儿看,必须推广种植生长周期短、产量高的水稻,培育优良品种,并以稻麦复种,再把中原成熟的种植经验和耕作用具在南方推广,如此粮食产量定会稳定地增长,许会有这么一日:江南熟,天下足…” 李业诩自来唐后,吃的大多以面食为主,虽然在特战队呆久了对食物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了,但还是喜欢那白白大米饭的味道,可惜现在的大米供应还是很少。 李业诩以前为完成论文时曾查过资料,唐初对江南的开发并不重视,且南方种植水稻的范围在唐中后期才迅速扩增,后世曾言,湖广熟,天下足,李业诩说这个江南熟、天下足,并不觉得是在放狂言。 “若粮食大幅增长了,百姓不再饿肚子,心安了,才会起着生育更多的子女,如此人口才会快速增长,人口增长了,兵源有保证,军队的战力才能提升;军队战力提升了,才能更好保卫大唐国土,如此,天下百姓才会更心安,更专注于生产,也必定会进一步支持朝廷的政策,这样的良性循环,国力强盛指日可待!” 李世民听着盯着眼前盘子里的一只鸡腿沉思了起来… 李业诩自来唐后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带领一支强大的军队,征讨四方,为历史上的这个中国开疆拓土,狠狠教训一下那些后来欺凌华夏,让中国蒙羞的民族和国家,但这一切,要有异常强大的国家实力作后盾,更要有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关键的,要有好的政策,做到富国强兵,不至于像汉武帝时代一样,穷兵黩武,对外战争取得了辉煌战果,但国家却打穷了,弄得民怨四起。 如今,他正在为实现这个梦想走出了关键的一步。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被历史证明非常有用的东西,若李世民能听取他的意见,那一个强盛的大唐帝国,会更早一些出现在历史上。 好半晌,李世民才有反应。 “好…好,贤侄不只练兵有道,胸中还怀有治国安邦之理,”李世民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道,“贤侄之才,更出我所料,如此之道,当是大有益处,朕替天下百姓感激你,当受我一拜,”说着真得站起来向李业诩行了一礼,随后大笑起来,“生子当如李业诩,哈哈哈…” “叔叔,你莫如此,折杀侄儿了,我只是胡言乱语,不敢当叔叔此番夸奖…若被祖父知道了,不知要如何责罚我,”李业诩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躲到一边,这当皇帝的,怎么总让人一惊一乍的。 “贤侄当得起如此夸奖,哈哈,你先去吧,这些日朕自有旨意下到你府上… 第六章 成为军人 第二天一早,李业诩依旧带着十多名亲卫,还有苏定芳和李业嗣,进行一天的训练。 对自己挑选的这些亲卫,李业诩还是挺满意的,不论在身体素质,还是反应敏捷程度和各项技能接受程度上,都是出类拔萃的,特别是李成、李万和李世民侍卫交手中的表现,更让这些亲卫们受到鼓舞。 这些天,还是进行各种队列、体能的训练。 队列训练是训练士兵的第一步,也是异常重要的一步,李业诩有自己的打算,正式开始训练后,这些亲卫要把他们当作队列和体能训练的教官,让他们各自带一个小队训练。 他可不想自己亲自带领几百号人在那里练起步走、左右转什么的,不把他累死也要烦死。 回到自己的小园,云儿帮着刚刚梳洗完毕,就有家仆来传唤说宫内有圣旨到。 李业诩匆匆赶到前厅,李靖和祖父张氏,母亲王氏已经在那里等候着,李靖正在和李世民的侍卫施明和一宦官模样的人说话。 跪下,听宦官尖利的声音宣读圣旨,前面是一通盛赞李业诩才气的文言,后面是李业诩早已知道的内容,“…今授李业诩为右翊卫郎将,责成负责特殊训练事务…” 接过圣旨,然后施明捧着一套亮晃晃的铠甲,还有衣袍、授印来到李业诩身边。施明把东西交到李业诩手上,低声说一些敬佩和恭喜之类的话,满脸是欣赏的神色。 李业诩伸手接过,再次叩谢了圣恩。 李靖陪着说了一会话,两位宫内来人也就走了。 李业诩心里很是乐滋滋,哈哈,终于成为了一名军人,一名大唐帝国的军人,还是个小将军,虽然不知道这右翊卫郎将是什么级别,也暂时没有品衔,想想应该不会比自己后世的少校军衔低吧。 而且这苏定芳和郑仁泰两位未来的名将都将成为自己的手下,心里有些得意的感觉。不知以后还会有哪些名将不小心撞到自己身边来。 眼下自己生理年龄才十六岁,就被当今皇帝亲自授官,好像这人生起点是有些高了,需要感谢什么呢?感谢苍天,感谢时空管理机构… 祖母张氏过来扯着李业诩上下看了会,掩饰不住一脸的喜悦,母亲王氏更是笑的有些合不拢嘴。李业诩父亲的窝囊样让这两位女主人很是叹息了,幸好,李业诩没再让她们失望。 李靖则坐在一边喝茶,抚着心爱的胡须笑呵呵地看着眼前一切,吩咐李业诩把所授的一切东西收好。 管家李安也上来道贺,称赞自家少爷什么“博学多才、人中之凤、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未来名将”之类等等,接着一众家仆、丫环都以满腔的热情,前仆后继,来向自家少爷道喜,马屁话滔滔不绝、连绵不断,把李业诩赞美的有些无地自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口水轰炸的场面结束,李业诩得以脱身回到自己的小园! “丫头,少爷我当将军了,”李业诩乐颠颠地对出来迎接的云儿道,把手上的铠甲什么的放在桌子上,搂着云儿亲了一口。 “少爷,真的?!”云儿趁势靠在李业诩怀里,羞红着脸,很是为自己的少爷高兴! “是啊,还是皇上亲封的呢!”李业诩一脸得意。 “少爷,你真厉害,”丫头满脸崇拜的神色。 “丫头,你帮少爷把这铠甲穿上试试,”李业诩此时的样子像是一个轻狂少年郎,不过呢,在自己的贴身丫环面前是不需要掩饰什么。 云儿手忙脚乱地帮李业诩穿好袍子和铠甲,“少爷,真好看,你穿着真是威风,”看着李业诩在铜镜面前搔首弄姿的样子,云儿掩着嘴笑。 铜镜里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将军,比后世电视、电影里演的那些古代将军帅多了,可惜没有相机,没有网络,不然拍几张照片留存下来,放到网上,保证引起哄动,迷死一大群女孩子,等以后老了,也可以拿出来自我欣赏一下,嗯,嗯,算了,YY一下,这太不现实了… 最多让眼前自己的这个丫头画张像下来,以后在自己妻儿面前可以小小的臭美一下。 自恋了一会,李业诩突然想起一件事,嘱云儿帮忙脱下铠甲。 “丫头,我要出去一下!” “什么?!少爷,”云儿还羞搭搭偷偷地瞧着少爷英俊威武的模样,刚才被少爷亲了一口,心里正甜得要死,李业诩的话竟然没听清! “我有事要出去,这些你给我收拾好了,”李业诩说完,匆匆地跑了出去。 ―――――― 长安城内永乐坊,一个不起眼的小庭园。 一位白衣少年带着两位黑衣家仆正在敲门。 “你们找谁?”门开处,探出一个头,疑惑地问面前的人。 “请问,郑仁泰郑将军是否住在这儿?”白衣少年抱拳问道。 “我家公子正是郑仁泰,只是不敢称将军,请问你们是?” “就说是李翼李业诩来访,烦请通报,”白衣少年道。 正是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来访,打听了一番后才找到郑仁泰的住处。 “是李公子吗?快请进吧,”正是郑仁泰的声音。 李业诩走进郑府内,李成、李万则在门外候着。 郑仁泰住处面积不大,却有一块挺大的空地,边上有刀、枪、弓箭之类的兵器,应该是郑氏兄妹的练武场所。 时下这郑仁泰在军中没什么名声,就是依靠曾经参加过玄武门兵变而得到了李世民的奖赏,也只是在左卫军中当一名中下级军官,甚至当日李业诩向李靖讨要此人时,李靖也不知道有这个人! “李公子请坐,”郑仁泰招呼李业诩到屋内,“请用茶,”家人送上茶后也退到屋外! “李公子今日光临寒舍,不知…”郑仁泰前些天隐隐听到消息,只是不敢确定,今日上官嘱其放下手中军务,回家待命,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猜是有什么事儿。 看到李业诩前来造访,知道肯定要有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郑兄,今日在下冒昧前来,多有打扰,翼是有事相询,”李业诩也不打客套话,开门见山就说道,“皇上差我训练一营特种兵士,我向皇上和兵部李尚书提出让你也加入训练营中,不知郑兄意下如何?” 虽然郑仁泰大概猜到李业诩此行的目的,但亲耳听到此消息,还是有些意外。想想自己虽然在玄武门兵变中立下功劳,得到当今皇上的奖赏,无奈在军中无得力靠山,没人提携,且自己生性耿直,不愿阿谀奉迎、结交权贵,一直不为上官所赏识,也没有出征的机会,无战功则更是别指望能有升迁的机会。 而今,有这么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心里哪能不起波澜呢,皇上和李靖亲自同意操持的事情,定不是一般的事儿。 只是郑仁泰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淡淡说道,“某只是一名军人,朝廷有调令,某只能服从。” 看到郑仁泰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李业诩对郑仁泰更多了份好感,“郑兄,皇上让苏定芳将军和你到训练营中,作为我的副手,协助我练兵,有些委屈郑兄了,”略显冷峻的目光盯着郑仁泰! “哦,苏定芳将军也到训练营中?”军人总是崇尚英雄的,苏定芳的大名在军中已是传遍,郑仁泰对其也是甚是敬佩,如今听到苏定芳也到训练营中,心里为之一荡。 迎上李业诩的目光,心里不禁一颤,没想到眼前如此年轻的一个少年郎,淡淡的目光里竟然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郑仁泰不自觉地避开了眼睛。 “大哥,你在和谁说话啊,是不是李公子来了,”李业诩正想说话间,听到屋外远远地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子声音。 “咣”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第七章 郑氏兄妹 推门起来的正是一身男装打扮的郑燕。 “李公子,真的是你啊,今日是不是来教燕练武的啊,”郑燕脸上满是兴奋,刚刚在家门外看到李成和李万,就猜是李业诩来了,心里如小鹿乱撞,欣喜万分,满怀激动的就闯了进来。 “燕儿,不得无礼!李公子今日可是有要事来找我,”郑仁泰厉声说道。 此时正和李业诩说到关键处,却被郑燕打断了话题,郑仁泰心里很有些懊恼,情急之下出言相责!话一出口又后悔,怕郑燕和他顶嘴翻脸,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这个刁蛮小妹没有好的对付办法,颇有些无奈。 只得对李业诩道,“李公子,小妹鲁莽不懂事,你不要见怪!” “没事,见过郑姑娘,”李业诩笑笑,对郑燕施一礼道。 “哼,大哥,李公子曾答应教小妹练武的,这也是要事啊,”郑燕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郑仁泰终于记起那天郑燕找李业诩比武后分手时恋恋不舍的模样,心里挺不是味儿,一直对高官达贵家公子哥们都有些抵触情绪,特别是像李业诩这种外表风流俊秀的公子哥们,本能的有些反感,所以他宁愿与程处默那样的粗汉结交。 那天比武时看到郑燕在李业诩面前面带羞色的神情,还真有些怕自己的小妹喜欢上李业诩,所以思虑之下就提前回转了。他却不知道,郑燕私下已经再去找过李业诩了,更不知,他这个心高气傲的妹妹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那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几次接触下来,眼前的李业诩却没有一般公子哥们那种浮夸轻挑的味道,郑仁泰对面前这位英俊异常的公子哥那种本能的厌恶心理也消失了,李业诩沉着稳重的处事风格给了他许多的好感,更因为李业诩那一身不凡的武艺、异常冷静的心态,还有,自己妹妹整日在叨念的那首激发男儿豪气的《出塞曲》,听说也是李业诩所作。 而李业诩的祖父李靖,在他们这些中下级的武将军官中尤如天神一般,作为李靖的孙儿,对李业诩自然多了一份不同的看法,更别说现在被当今皇上授予特殊使命。 如今眼前这少年公子更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有可能一展才华,实现抱负!寻思间,竟然没理会郑燕的嗔怪! “郑姑娘,在下此次确实是有要事找你大哥商量,我和你大哥先谈完事,再和你交流一下武艺,如何?”看出郑仁泰的矛盾心态,李业诩出言相救道。 “你们真的有事在谈?”听到李业诩此番言语,又看看自己大哥有些凝重的表情,郑燕终于有所觉察,“那燕在外面候着,等谈完事情你来找我啊,”说罢对着李业诩露出个调皮的笑脸,走出了房门。 “李公子,不好意思,小妹性子如此,请别见怪!”郑仁泰看到郑燕带上门走到屋外,不觉间长舒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小妹他还真的没有多少办法。 “无妨,郑姑娘性子挺爽直的,我怎么会介意呢?”李业诩转头给郑仁泰一个轻松的笑脸。 “郑兄,兵部的调令很快就会下到你手中,希望到时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李业诩以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说道,“而且,先前你的品衔也会免去,我和苏定芳也是无品衔,一切都待练兵成果出来后才能决定,你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上呈李尚书,调用其他人,”李业诩说着站起了身。 “某愿意,”郑仁泰也站了起来,看着李业诩的眼睛道,“某相信李公子的能力,更是相信皇上和李尚书的决定,”赌一把吧,李业诩与外表年龄不太相称的沉稳让郑仁泰没有了犹豫,说什么自己也在军中呆了多年,自信不会比眼前这位刚入军营的少年公子差。 “好,在下也喜欢郑兄的爽快样子,”李业诩很自然地拍了拍郑仁泰的肩膀,丝毫没感觉不合适,“那我们以后就要通力合作,也请郑兄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某哪敢言指教,李公子年少志高,一首《出塞曲》慷慨激昂,道出万千男儿心中壮志雄心,羡煞汉家儿郎,让某很是敬佩,也是异常惭愧!” “随口乱语,让郑兄见笑了,”李业诩有些脸红的感觉!汗,这事连郑仁泰都知道,是郑燕说的? “李公子过谦了,公子一身武学,也让某非常佩服,某不才,今日也想与公子比试一下拳脚,不知可否赐教?”郑仁泰从小练武,自觉枪法上虽然比不上郑燕,但拳脚功夫上郑燕还是不如他的,想试试李业诩的身手。 “那好吧,”面对这嗜武成狂的郑家兄妹,李业诩只得同意,也想着折服一下郑仁泰。 “李公子,请…”郑仁泰率先来到练武场中,郑燕已在练武场边等着了。 “大哥,你要和李公子比武,你行么,”郑燕一脸惊奇的神色。 “我是想向李公子讨教一下,”面对郑燕很是不屑的目光,郑仁泰有些尴尬。 “郑兄,恕在下轻狂,如果郑兄能在翼手上走上三招,那我就认输,”李业诩淡然地看着扎着马步准备出手的郑仁泰。 郑家兄妹都是一愣,三招之内就想把郑仁泰放倒,这李业诩也太狂了吧? 虽然曾听说李业诩一招击败苏定芳,但郑仁泰自信自己的身手比苏定芳好上很多,只是李业诩在宫内击败众多侍卫的事他们却是不知,若知道,今日也不敢向李业诩挑战了。 郑仁泰有些愤怒,当下也不言语,以防守的姿势盯着李业诩的手。 李业诩快速出击了,一个侧蹬,踢向郑仁泰的腹部。郑仁泰大吃一惊,没想到李业诩先用脚出招,快速侧身,李业诩的脚还是踢在其腰部,虽然躲过大部分力气,但还是感觉腰部一麻,还在庆幸间,却没防到李业诩另一脚已经反向劈到自己的肩上,不由自主地,一个马趴摔在地上,一切只是电光石火间,快速连续击杀。 速度太快了,郑仁泰没办法躲避…更别说是出手反击。 如果是攻击真正敌人,那连续两招击倒对手后,李业诩紧跟着的第三招肯定是要对方的命了。 郑仁泰一脸不可置信地从地上起来,满脸灰败,一如当日苏定芳被击倒时的神色。 只是较量,李业诩用了不到四成的力量,郑仁泰已经遭是受重击的感觉,他想不明白眼前这看似俊秀的公子哥为何会有如此快速凌厉的武功招式,这么大的力道?! “大哥,你输了,”郑燕也是伸出二个指头晃了晃,对自己大哥被击倒竟没有丝毫的不高兴,甚至有些得意,看向李业诩的目光更多了些迷恋和崇拜。 “李公子身怀绝技,某心服口服,”郑仁泰也终于从震撼中惊醒过来,这李业诩还真是不简单,单就武艺上已是如此不凡,更别说其他方面,难怪会得到皇上的青睐。 这时,一位家人来报,说是兵部来人传信,有要事唤郑仁泰立马过去… 第八章 高山流水 院里只剩下李业诩和郑燕两人。 “郑姑娘,你父母不住在这儿?”李业诩打量了眼前这个相比较并不大的郑家府弟,郑家父母应该不住在这里,不然早就应该出来招呼了。 “爹爹和娘都回老家去住了,还有我嫂子和小外孙也随他们去了,说长安夏天太热,不如老家住着舒爽,”可不敢说父母是被自己气回老家的,那在李业诩面前要害臊死了! 原来郑燕已过及笄之年,父母张罗着给她找个婆家,相看了几家门户相当的少年公子,郑燕知道后找上门去,结果呢,那些公子哥们不是被郑燕几句狠话吓倒,就是被她打的落荒而逃。一般人家竟然没人敢来说媒!郑燕对父母言,一定嫁个自己中意的郎君,要外表俊秀、有才华、武艺比自己强,不然宁愿到平康坊卖唱也不嫁。 郑家父母一气之下,收拾行李回到了荥阳老家,并放言,即使郑燕到平康坊卖身也不再管她的事,但私下里又嘱托郑仁泰照看好这个任性的妹妹,有合适的人家就把亲事定了。 “哦,仁泰兄已经婚娶成家?且有了小儿?”李业诩还不知道郑仁泰已经结婚生子。 “大哥已经成家好几年了,我嫂子也在去年生下小外孙!” “看不出,”李业诩笑了笑。 “不说他们的事了,李公子,你教我刚才的功夫好不好?”郑燕娇声对李业诩说道。 “郑姑娘,这些招式过于狠毒,你学着不合适,要不,我还是教你几招枪法吧!” “今日我不想学枪法了!” “那…” “李公子,听说你琴弹得很不错,能弹一曲让我听听吗?”郑燕看着李业诩,却在李业诩看向她时躲开眼睛,心里有些羞羞的感觉,又满是欢喜。 怪不得今日听到窗外喜鹊叫,还真看到想看的人! “郑姑娘,不若你弹一曲吧,我已经好久…没弹,生疏了,恐让你笑话,”汗,自醒来后,一直没碰过琴,李业诩还真想不出怎么弹,“我会听琴,姑娘琴艺应该不错,你弹一曲给我听,好吗?” “真的?!”郑燕一脸惊喜,接着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眉目如画的脸一笑间,灿若春花,撩人心怀。 “我去换身衣服来,你在这里等着,”郑燕说完飞快地跑走了,跑了一段又回头灿烂一笑。 好一会,一身女装打扮的郑燕走了过来。 李业诩第一次看到郑燕着女装的样子,一下子看的呆了。 一身素白色直领袖衫,白色长裙,淡淡粉色的披巾,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一头青丝用束帛扎着,随意飘洒,娇俏高挑的身躯,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不施粉黛的脸,淡淡的红晕泄露了几分俏皮,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略微含羞地看着李业诩。 衬着眼角的春色,这女装打扮的郑燕,不是一般的美,“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李业诩心里默默地念道,真有这样的感觉。 郑燕身后跟着一位清丽的小丫环,捧着一把古琴,正是上次上巳节看到的郑燕的那个小跟班。 “李公子,”看着李业诩少有的失神样子,郑燕心里大为得意,刚才她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就是想给李业诩一份惊奇。哼,你这个以前老是以淡淡目光看人的家伙,终于有些失态了。 李业诩马上回过神来,走上前,微微笑着看着郑燕,“郑姑娘这身打扮真是很美,似仙子下凡一般,”女孩子永远都喜欢听人赞美的,不论这个女孩有多优秀,而女孩听到人家的赞美时,往往会忽视掉一些其他东西,就比如刚才自己的失态。 郑燕看着李业诩又是嫣然一笑,“李公子真觉得燕儿长的美?”虽然听惯了别人的称赞,但这样的话从李业诩口里说出来还是让郑燕很开心,“你…经常这么称赞别家姑娘吗?” “不是,我认识的姑娘又没几个,我只是由衷而发,”眼前的郑燕分明就是一个俏皮的小女孩,与前些日子看到的那个飒爽英姿的女侠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真的吗?嘻嘻!你随我来!” 小丫环在前面引路,李业诩走在最后,来到园子的一个亭子里,小丫环把琴放在桌上,点燃檀香。 “小月,你下去吧,”郑燕吩咐小丫环道。 叫小月的小丫环应了声,随后偷偷地瞄了眼李业诩,红着脸走了出去。 郑燕示意李业诩坐在一旁,自己坐在琴前,稍一沉思。 双手抚琴,潺潺的琴声从指间流出,李业诩凝神倾听。 郑燕青葱玉指在弦间跳跃着,旋律时隐时现… 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转尔又是琴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淙淙铮铮,又似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忽然琴声高亢,跌岩起伏,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像。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李业诩的心绪随着琴声漂移,仿若与眼前这个女孩一起倘徉在山水间,坐看云起,看那潮落,琴声敲击在心坎上,撩动着心菲。 琴声慢慢消散,终不可闻。 琴声停了,好一会,两人都不做声。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好,好一曲《高山流水》,琴音绕梁,一声一字,万种悠扬,”李业诩起身击掌叫好,刚才听的有些痴了,听人弹琴第一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高山流水间,两相倾赏,郑姑娘,琴艺高超!” “高山流水间,两相倾赏,说得真好,燕儿还是第一弹琴给一个男子听,”郑燕走到李业诩身边,仰着头看着李业诩的脸,“燕儿真高兴,你也是第一个听懂燕儿琴声的人,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能听到郑姑娘亲自弹奏这一名曲,实乃翼之幸矣,古时伯牙与钟子期以一曲《高山流水》结成知音,今日…” “今日什么?”郑燕脉脉含情地看着李业诩… “就是…那个…对了,郑姑娘,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你…”郑燕恼怒地瞪了李业诩一眼… 第九章 这是爱情吗? “郑姑娘,我该走了,”李业诩心里猛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常脸色。 感情的事,他并不曾经历过什么,对于眼前这个能看出情思的美人儿,心里本能的还是有些逃避…甚至不敢正视。 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是要负起责任的,他还没想过这些。 “公子,你跟燕儿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郑燕看着李业诩的脸好一会,气恼、可恶,眼前这家伙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了。 “是什么?” 郑燕心里有些失落,微微一叹,还是告诉他吧,错过了真的可惜。 郑燕房里的丫环小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过来似要说什么。 “小月,你上街给我买卷上好的宣纸来,一会我要作画,”郑燕对自己的丫环说道。 “是!”叫小月的丫环有些不情愿地出门去了。 李业诩跟着郑燕到厢房内,“这是燕儿的房间,还是第一次有家里以外的男子踏入其中,”郑燕稍稍地低着头,轻声说道。 “哦,那我是不是太冒昧了,”李业诩一愣,竟然到人家女孩子的闺房里来了。 “你怕了?”郑燕脸上有挑衅的味道。 “不是,在下是怕有污姑娘的清誉,坏了姑娘的名声!” 郑燕白了李业诩一眼,仿佛是说我都不怕还你怕? 李业诩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李公子,你稍候,”郑燕说着走进里屋去。 李业诩站着环顾房间,整个房间并无太多女子的气息,倒与自己的房间有些相似,临窗一案几,案上摆有笔砚宣纸,边上放着一些书贴字画,案旁盆架上摆着一盆盛开的花,只是叫不上名来,靠墙的书架上满满的书,墙上挂有剑,另一侧墙上挂有几副仕女图,走近一看落款,竟然是阎立本的作品。 正看惊叹间,郑燕捧着个盒子走了出来,“此乃阎大师赠于燕儿的,听说公子书画皆佳,可否评价一二!” “不敢,不敢,在下如何敢评价大师作品,”汗,真是开玩笑,阎立本的画自己哪有资格评价,这大师的名头不知能吓死多少后代的画家。 阎立本在这个时候已经被称作国手了,他的画留存下来的并不多,随便哪一张放在后世都是无价之宝,不知郑燕是怎么得到的,听口气和那位传闻脾气古怪的大师竟还有些交情。 郑燕把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也是一副画,“这是燕儿画的,公子看看作的如何?” 李业诩摊开一看,画的是一个跃马持枪的少年将军,面貌俊秀,眼睛目视前方,眼神淡淡然,乍一看非常熟悉,很是像自己,只是身上多了副铠甲。 仔细再看,真的是自己…李业诩目瞪口呆! 眼前一个英俊威武的李业诩跃然纸上,浑然就是把当日比武时在马上的形象画了下来,画面传神,惟妙惟俏,边上题着一首诗,正是李业诩当日在芙蓉园吟唱的《出塞曲》,“秦时明日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娟秀却颇有力度的字迹,应该也是郑燕的手书。 “此画是你所作?”李业诩大感惊奇,这郑燕武艺不凡,没想到书画水平也如此不错,太不一般的女孩。 郑燕点点头,咬着牙轻声问道:“你…觉得画得像吗?”脸上已经有些红晕飘上来。 “像!神似,姑娘画技精湛,在下甚是敬佩,自感弗如,”越看越觉得震撼,不知用何语言表达,这郑燕才见过自己几次,就把自己的容貌和神情画的入木三分,活灵活现。 作画中最难画的就是眼神,没仔细观察和用心灵感受过,是画不出一个人准确的眼神的。 郑燕是用心去画的,眼前这女孩子,再一次让李业诩怦然心动。 “公子,你喜欢这画吗?” “喜欢,非常喜欢,你这画画的太好了,”李业诩拿着画还在仔细地看着,又瞧瞧身边的郑燕,都找不出太多的形容词来。 “那…我能不能把这画挂在我房间里呢?”郑燕问道,盯着李业诩的眼神勇敢中带着一些羞涩。 “那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房间,”问这话太暧昧了,挂一幅男子的画在房间里,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业诩觉得心再次猛烈地跳了起来。 “算了,你…答应就好,我还是把它收好放起来,省得坏了,”郑燕露出狡黠的一笑,仔细地把画收好。 “郑姑娘,”李业诩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郑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公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收好画的郑燕走到李业诩面前,轻声地说道。 “好!只要我能办到的,”李业诩冲口而出道。 “你以后不要叫我郑姑娘了,好吗?听着生份,就叫我一声燕儿吧,”郑燕脸有些红,却大胆地抬起头看着李业诩,“我也不叫你李公子,唤你一声,业诩哥…好吗?” 含俏的美目看的李业诩有些心旌神荡,有些事儿不可避免的总是要发生的。 今日来到郑府时,想到过会遇上郑燕,但没想到的是,会有这么多让人心跳的事儿发生。 “好吧,燕儿!”李业诩如初尝情事的小男孩一样,有些紧张,“可是,说不定你比我大呢!?” 说这话李业诩自己都有些恶心,后世近三十岁的生理年龄,现在这具身躯也是这么一副高大的模样,还说比人家小。 不过要是真的叫眼前这位小姑娘一声姐的话,估计要郁闷一辈子了。 “燕儿今年十六了,十一月初七生,业诩…哥,你呢?” “那我比你大,我也十六,是正月二十四生,”松了一口气,还好比郑燕大上一些。 “我知道你肯定比我大,业诩哥,”其实郑燕早就知道李业诩的生辰了… “燕儿,”不知怎么的,面对郑燕的热情,李业诩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说什么,两辈子,最缺少的就是对付女人的经验了,后世当大头兵这么多年,都没接触过什么女人,现在连脑袋都有些发晕。 “你…你…喜欢我吗?”郑燕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来,说完一双秀目满是羞涩和紧张地看着李业诩 “我…”李业诩脑袋轰的一下,像是炸开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是不是问的也太直接了。 喜欢吗?当然,这郑燕的脾性自己非常的喜欢,果敢、爽直,没有一丝矫揉造作,且各方面都表现的这么优秀,母亲当日问自己是否有中意的女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孩,潜意识地,只是还没去想过更多。 这难道就是爱情吗?李业诩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郑燕。郑燕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双目交汇,两人就这么看着,没想到过移开,也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那份情愫。 府门外听到有马蹄声,接着听到郑仁泰和府里下人的说话声。 正脉脉对视的李业诩和郑燕一下子惊醒过来。 “应该是我大哥回来了,”郑燕有竟是有一些慌乱。 “燕儿,我出去见你大哥,还有一些事问他!”李业诩猛然清醒过来。 “嗯,好吧,”郑燕慌乱地点点头,有些不舍的样子。 李业诩看着郑燕,露出一个异常温柔的笑容走了出去。 ------------------------------- 李靖府上,李业诩正陪着李靖在书房内说话。 “翼儿,老夫知道你去拜访了郑仁泰,今日我也见了他,你眼光不错,确实是一员良将,调用苏定芳和郑仁泰的军令已经下达,选拔兵员的工作十日后即开始了,还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也可以随时回来找我,”李靖拍拍李业诩的肩膀示意坐下。 原来在李业诩出门后,李靖也去了兵部,并召看了郑仁泰。 “祖父,兵器的事,还有望远镜和指南针…” “兵器和装备的事你放心,过些日子就会制成一批改良的,”李靖看着一脸喜悦的李业诩问道:“要去练兵了,你就这么高兴?!” “祖父,孙儿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郑仁泰那里已经详细地交待清楚了,苏定芳自不在话下,训练场地的器械也在抓紧完善中,万事已经俱备妥当。 “这几天你再陪你母亲进宫去一次,恪王爷那里,没讲完的东西抓紧讲,该指导的也都指导一下吧,皇上可能召见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向他说!” “是,祖父,”李业诩很是激动,施展自己才华和抱负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十章 开始募兵 右卫军大营里很热闹,许多士兵围着看一张公告。 公告上写着招募一批特别的军士,要求也很特别:在军中服役两年以上,识字,且必须通过现场考核。 考核在右卫军的训练场里举行。 考场外面有右卫军中禁卫把守着,任何闲杂人员不得靠近,足可见这次招募军士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兵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士兵甲:今日场间最大的官是我们右卫的候大将军,候大将军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是和皇上一起打江山的人,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死的敌人数都数不清了… 士兵乙:我听说还有苏定芳将军,当日苏将军跟随李大将军北征,击破突厥牙帐时,苏将军率领二百精骑冲到牙帐里,把几万突厥士兵砍翻,颉利没穿裤子光着屁股就跑了出去,苏将军冲上去想把他抓住,可是颉利光溜溜的屁股抓不住啊,让他跑了,嘻嘻! 士兵丙:苏将军算啥,那位长的很俊的公子,一招就把苏将军打的满地找牙,是不是更厉害?听说他是兵部尚书李靖李大将军的孙儿,李靖将军啊,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他,人家是我们整个大唐军队首屈一指的武将,听说本事不得了,只用三千兵马就把突厥的几十万大军都消灭了,顺便把颉利也逮到长安来给皇上献舞,他的孙儿能差吗? 士兵丁:那位郑仁泰郑将军,你们有没有听说?士兵戊、己…皆摇头:不知是谁… 再有人问:今天这是招募什么?所有人都摇头… 报名的士兵很多,可大部分都被淘汰出来。 据一些被淘汰出来的兵士讲,里面的考核项目是他们从来没有训练过的:考核的第一个项目是一根杠架着,两手握住,用手的力气把身体往上拉,至少五十次以上,再是趴在地上,用手脚支撑着把身体抬高放下,如此反复,称俯卧撑,也必须五十次以上,再就是前面放一排木架,间隔一定距离,必须从木架上面跳过去跑完,且在一定时间内,最最可怕的一个项目是,要在身上绑着约二三十斤的重物,在练武场里跑十圈!这些完了,再就是表演一下自己最拿手的绝活,武功技巧都可以。 不过呢,很多人第一、二个项目就被淘汰了。 据被淘汰出来的士兵神秘地讲,如果能通过全部考核,那到时会被挑选到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还有可能到宫中当值,待遇也是非常之好,馒头随你啃,而且天天有肉吃。 天天有肉吃,这诱惑不小啊…说的众士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考核场地内,主持选拔考核的是候君集、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四人面前都放着一本队员选拔标准的册子。 作为右卫大将军,候君集主持考核让右卫军中的将士们感觉到很是特别,右卫大将军并不是直接领兵的将领,普通士卒一般很难见到的。 当有人小心地问起入选后的去向和待遇时,没有人告诉他们确切的答案。 一切都让军中士卒觉得很神秘―――而神秘的事情最是吸引人,以至于军中大部的兵士都来报名。 不过得知报名需要是识字的人,且还要自己写上名字等,很多人都沮丧地离去。 唐时教育普及程度还不高,只有少数人念的起书,一般府兵中能识文写字的很少,但这左右卫军中的将士很多来自高官勋贵府里或者是比较富裕的家庭,识字的人还是不少的。 考核分五人一组进行,看各人考核项目完成情况,完不成所有项目的,当然是淘汰,一些即使完成体力测试项目,但在身体反应不够敏捷,灵活程度上不足的也不能入选。 李业诩还是有些欣喜,因刚出征突厥归来,右卫还是满员编制的,且士兵的身体素质还是让他感到满意,以他自己制定的条件来选拔兵士,通过这些体力、耐力测试的人还不少,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达到条件且能真正识文写字的人并不多。 最后自己拿手绝活的表演,大部分兵士都是选择拳脚武功方面。前面考核通过的还要和李业诩的亲卫过几招,李业诩要看他们身体灵活性、柔韧性,一些体力不错肌肉发达的,但反应比较迟钝的人也被淘汰。 场上考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娘的,老子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写字,怎么就不让俺报名?”场上传来喝骂声。 “是怎么回事?”坐着半天感觉无所事事的候君集问道,作为右卫大将军,今天候君集的作用基本是控制场面,而实际考核人员还是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当然,最终人选还是由李业诩来定! 候君集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领兵训练士卒时就是以异常严厉著称,识人方面也是个行家,对李业诩考核选拔兵士的方法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不过在场上呆坐了老半天,还是觉得有些乏了,听到似乎有什么动静,一下子来了精神。只是没人答他,边上的李业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何人在吵闹?”候君集提高嗓门大声喝问。 “报告将军,是一句叫陈雷的校尉在骂,”候君集的一名亲卫闻声跑过来说道。 “过去看看,”候君集皱皱眉头站了起来。 边上的李业诩也站了起来,对候君集抱拳说道:“候将军,你歇着,就让末将过去看看吧。” “不,还是我们一起去看看,”候君集哪里还坐得住。 考核也暂停下来。 李业诩过去一看,那名叫陈雷的校尉正在踢着一根拴马桩,边踢边骂。 这陈雷看上去体格健壮,精气十足。 李成走到李业诩边上说明原委,原来这陈雷来报名,因为不识字,被另一名亲卫李辉拦着不让报名,陈雷竟然在一边骂开了。 “你叫陈雷,你没看到报名要求上写着要识字的吗?”候君集喝问道。 “俺不识字,所以俺没看到,不认识字可以学的,但是不让俺报名,你们…你们会后悔的,”陈雷一副傲慢模样。 “你,”候君集大怒,正想喝骂。 “候将军,让末将来问吧,”李业诩向候君集抱拳道,看到陈雷这嚣张模样,李业诩有些兴趣。 “你会什么?”李业诩问陈雷。 “俺自幼学武,一身功夫非常不错,什么都会,”陈雷一副得意的样子,边上准备报名的士兵们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那你和他试试身手,”李业诩指指李辉道。 边上已经围了一些人看热闹,连苏定芳和郑仁泰也走了过来,一副大感兴趣的样子… 亲卫驱散了看热闹的报名者,空出一大块地方来。 “开始吧,”李业诩喊道。 李辉快速出击,没想到这陈雷身手非常不错,竟然躲过了李辉前面几招势在必得的攻击。过了十几招,陈雷竟还在勉力支撑着。 “停…”李业诩一惊,右卫军中还有这样的好手。 虽然李业诩的这些亲卫教习格斗术时间不长,但他自信在大唐军中已经很少有敌手,现在竟然有一位能躲过李辉这样快速攻势的人,让他大感惊讶。 “身手是还不错,”李业诩面露赞色。 “不错又怎么样,还不是不让我报名?”收了手的陈雷站在一边,有些气呼呼道。 “哦!那你和我比试比试,”李业诩已经决定收下陈雷了,但即使是一个好的苗子,也要挫挫他的傲气。 “比就比,俺又不怕你,”站定身子,陈雷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李业诩快速出击,左脚侧踢向陈雷左胸,竟然被避过,紧跟着右侧旋脚扫向陈雷侧颈,陈雷一低身竟然又被躲过,不过李业诩快速跟进的右肘重击在陈雷后背上,陈雷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李业诩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李业诩起身拍拍手,陈雷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来。 “贼娘的,你的招式怎么和他不一样?比他快多了,俺都躲不过,”陈雷摸着后颈指指李辉说道。 “你身手还挺不错的,好,我留下你,”竟然不再要陈雷参加其他考核。 身后的候君集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李业诩看这陈雷,虽然身体健壮,但反应敏捷,灵活性和柔韧性非常不错,竟然生生地躲过了他前面快速必杀的两招,好好培养一下,是个非常不错的攻击型队员人选。 “娘的,俺终于通过了,哈哈,”陈雷兴高采烈地大叫着,“将军,我也服了你,”单膝跪在李业诩面前,“你是俺见过身手最好的人,从来没有人这么快击败过俺!” 李业诩笑笑,走回场地正中,考核继续进行… 第十一章 训练营成立 选拔进行了三天,通过全部考核项目,最终被录用的人员刚好是二百名,其中有普通军士,还有一些中下级军官。 所有被选中的兵士集中在练武场上列队集中,按高矮排成十列。 看着零乱的队伍,交头接耳的兵士,李业诩微微地摇摇头。 一身戎装的候君集宣布了选拔招募兵士结束,特种训练营成立,训练时间为三个月,这二百名兵士脱离原来的编队归属,暂由训练营统领,也暂时免去被选中兵士原先所有的军职品衔。 随后宣读了李世民的谕令:右翊卫郎将李业诩任训练营总教官,负责营内所有训练事务,苏定芳作为副总教官协助李业诩管理训练事务,郑仁泰副总教官负责军务及士兵管理,李业诩的十多名亲卫作为临时教官负责营中士兵日常队列及体能训练。 “训练营的一切事务皆由总教官李业诩负责处理,若有军士违抗军令和纪律者,可自行处置,并上报兵部…”候君集说完这句话就带着亲卫走了。 李业诩、苏定芳、郑仁泰三位训练营的主官施礼恭送候君集离去。 “士兵们,都给我站好了!”李业诩站在队伍面前,猛然一喝道:“不论以前你们是普通士兵,还是校尉、郎将,到这里都是最普通士兵,训练营的一名队员,”挺拔的身姿岿然不动,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看着前面的士兵。 李业诩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有穿透力,如锤子般击打在人的心脏里,整个练武场立刻变得寂静无声。 场上士兵一接触到李业诩那凌厉目光,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垂下眼不敢正眼对视。 有些乱的队伍也排的整齐了。 “你们知道被选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依然是李业诩低沉的声音。 “不知道!”场上众士兵摇着头,一脸迷茫。 李业诩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关于特种训练营选拨人员的情况,最后说,“我只要最优秀的人员…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任何人都没有反对的权利。” “为什么?我不服!”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后排发出,明显中气不足。 “没有为什么,到了这个训练营来,你就要这样,”李业诩走到这名士兵的面前,居高临下直视着。 让李业诩没想到的是,这名士兵很有点硬气,抬着头,略显惊慌的眼神看了看李业诩,再直视着前方。 “你凭什么让我们服你?”这名士兵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军中士兵都有欺生的习惯,对新来的领兵人物,都想办法折辱一番,让新来的主官们失去威信,甚至羞走!只是现在李业诩一身凶煞的气势,镇住了场面,让大部分人不敢吭声! “他娘的,你凭什么不服,俺就服,你先来同俺过过招,”陈雷的粗大喉咙在喊,被李业诩三招击翻在地,陈雷对李业诩可是佩服的紧。 “站回队列,”李业诩回身瞪了一眼陈雷,把想跳出来的陈雷吓回了队列,“好,有种,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等这个不满的士兵回话,李业诩转过身回走,“你想试试,就过来!” “我叫吴二毛,”这叫吴二毛犹豫了一下,跟着李业诩走出了队列! “来吧,我让你十招,你出手打我,如果打不到我,我只还你一招,”李业诩转过身,看着吴二毛闷哼了一声道。 吴二毛气的脸都有些发白,叫喊着挥舞拳头冲了过来,李业诩侧身一让,吴二毛扑了个空。 转身,又朝李业诩冲过来,李业诩又轻身地避过。 “十招了,我要还手了,”刚说完,“嘭”的一声响,场上的兵士们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吴二毛的身体就被踢到数米开外,摔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 “还有谁不服,可以放马过来比试,”李业诩冷着脸,慢慢扫过场上所有的士兵。 场上士兵们相互看着,却没有人再敢出来挑战。 李业诩从一名亲卫身上取过弓,略一瞄准,引箭便射,五十多步外的一面迎风飘扬的小旗掉落在地,小旗细细的绳子被射断了,“如果以后,还有敢不服从命令的人,我就用箭射掉他的鼻尖!” 场上所有的士兵都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没有人再敢吭声,眼前这主官射箭水平也太厉害了。 边上的苏定芳和郑仁泰相视一笑,扬刀立威!李业诩所露的几手轻松间就把这群士兵们给镇住了。 “如果你们现在害怕了,后悔了,或者不想呆在这里,我给你们机会,可以退出…”李业诩冷冷的目光再次扫过面前地兵士,有些杀气,“有想退出的,出列,站到前面来!”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没有人走出来。 在时下这个无限看重军功的年代,勇敢是一个军人最重要的表现,如果有人表现的懦弱,胆怯、临阵退缩,那一定会被别人唾骂、耻笑,再也抬不起头来。 “没人想退出?也没人有意见了!?好,很好!”李业诩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在场上的兵士看来,这笑容比刚才眼中的杀气更让人可怕!“你们所有人都想留在这儿,那就给我拿出能留在这儿的本事来,用你们的实力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 “训练营有特殊的纪律,必须无条件地遵守,”李业诩指指训练场边的一块牌子,“纪律都写在上面,一会你们可是看仔细了,若违反了纪律和军令,定当严惩不怠!” “你们这二百名士兵,能有三十名留下,我就满意了,”李业诩用蔑视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兵士们! 士兵们互相交换了愤愤的眼神,却不敢言语,左右卫军可是大唐军队中当仁不让的精锐,现在如此被人看轻,这些士兵们心中的愤怒滋味可想而知。 “现在由郑教官宣布训练方案,如果接下来让我听到谁发出声音,立马给我滚蛋,”李业诩的眼神看的所有士兵心中发寒。 “如果你们不服,就用你们的行动来证明自己,”李业诩说完转身走开,给郑仁泰使个神色。 这一刻李业诩很得意,总算找到后世军营带兵的那种感觉了。 李业诩刚才的这些言行,基本就是当年自己去特战队训练营报到时候教官的训话,教官接收他们那些集训队员时,把他们骂的连猪狗都不如,但却也激发了他心底的高昂的斗志,最终在地狱般的训练营坚持下来。 只是那时教官没有露上几手来镇住他们而已,两支完全不同的军队在纪律和人员素质方面还是有异常大的差距的。 随后郑仁泰宣布了训练营编制及各种制度,从现在开始,训练营里除了几位主官和亲卫教练,都不用名字称呼,所有集训队员都暂时用代号。宣读了各人的代号,并把所有的代号都贴在训练营的墙上,记录他们的训练成绩。 告知队员们训练比较艰苦,如果吃不消训练,只要撕下墙上自己的代号,就可以申请退出,回到原来地方。 训练成绩不理想,训练时出现重大差错,也要被淘汰;一定日子考核一次,通不过者即被淘汰,被淘汰者也回到原来的部队中。 所有候选人员编成十个小队,每小队二十人,同小队队员都在一个房间。分别由李业诩的一名亲卫当作训练组长,每小队各自选出一名人员当任小队长。 郑仁泰又宣读了一遍军营管理的各项纪律,并再次强调,最重要的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做到绝对服从,而且兵士除训练之外,平时不能出训练营一步!如有违反,将是最严厉的惩处。 训练营禁止体罚,但惩处方式会比体罚还难受… 第十二章 不一样的训练(上) 训练营地设在右卫军大营东侧,一处靠着山前面临水的地方,是右卫军大营中最好的一处训练场,场地与大营被高大栏栅隔离开来,并由军中禁卫把守,禁止任何人靠近。 训练营中所有的房间都是按李业诩要求改建的,床也是新制的木制高低铺,如后世的军营一般。每二十人一个房间,房间内设施简陋,除了床,没有其他多少东西。 被指定担任集训组长的亲卫,每人带一队人员到各自房间里,安排好每个队员的床铺,分配各人的生活用品。 每个小队在亲卫的监管下选出了一名小队长,由小队长管理士兵的日常事务。 安置完毕,作为教官的几名亲卫硬邦邦扔给这些士兵的最后话语是:训练营每天早上有起床哨子声,听到哨子声必须快速到场地集合,迟到者会很惨。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训练营上空响起尖利的哨子声,接着听到房间外传来震天的叫唤声,“起床了,快起床,紧急集合了!” 所有队员都在睡梦中被惊醒,接着传出乱哄哄的吵闹声,杂乱的脚步声,过了好一会,这些队员们才在场地中间集合好,队列很是凌乱。 李业诩冷着脸看着前面这些乱成一团如乌合之众的队员。没出意外,第一次晨间集合有大半的队员超过规定的时间。 “今日的集合很让我失望,第一次我不计较,明日集合若再如此慌乱,定当严惩,”李业诩指着边上一个沙漏说,“以后晨起集合以此计时,若有人超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看到场内所有的队员都不敢吭声,李业诩略微满意地点点头,“训练营的一切你们可能不熟悉,但是,所有的一切,所有人必须尽快习惯下来…” 李业诩制定晨起集合沙漏计时只有五分钟左右时间,以后世军营紧急集合的方案作为参考,五分钟之内要完成起床、穿衣、整理装备,然后整队,出发等一系列活动,待队员们适应后,时间还会慢慢地缩短。 只是让李业诩郁闷的是,除了沙漏,没有更精确的计时工具。 苏定芳和郑仁泰在边上暗暗心惊,看起来文气的李业诩,做起事来会如此雷厉风行,几天下来让他们刮目相看。特别是郑仁泰,最初心中有些不服气,自己一个从军多年,曾参加玄武门兵变的老兵,竟然要听命于一位刚出茅庐,毫无资质可言的少年公子,总是有些不甘心。 几天下来,李业诩在处理军务及安排上的杀伐果断作风,让郑仁泰对李业诩打心底的敬佩,心中那份不服气也早就无影无踪了。 “今日晨练科目是越野跑步,李辉,你带第一小队前面跑,后面的小队各自跟上,不许掉队” “是!”李辉响亮地应着,立正敬礼,转身,“第一小队,跟着我跑,一二一…” “报告教官,我靴子都没穿…” “报告教官,我衣服没穿好…” 一些队员们很郁闷地喊着! “出发,谁掉下罚谁加跑,”李业诩不理。 可怜的几个没穿靴子的兵士只能赤着脚跑,没穿衣服的光着背. 亲卫教官带着各小队跑,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跑在最后边,李成和李万则骑着马来回跑,看到中间有谁偷懒就挥舞着马鞭作威吓状。 沿着河边来回跑了几次,还算出乎李业诩的意外,除了几个不穿靴子的队员,其他人都完成了刚开始并不太长的越野跑. 这几名没穿靴子的队员,在回来穿了靴子后,再加罚跑同等距离的路程。 早饭,馒头加稀饭,也是以沙漏计时,要求所有队员在很短时间内吃完,超过时间马上收走所有的食物。还好这些军中粗汉们胃口不错,都在规定时间内吃完早饭。 早饭后是队列和步伐训练。 “队列训练分站立、行进、转体等科目:一、立正…二、稍息…”这些原本都是后世军营里新兵训练科目,但现在这些被选进来几年的老兵也要重新开始训练。 李业诩讲完基本要领,就让亲卫们带着各组开始训练…还有让队员学习后世那种标准的军礼。 队员们训练了一个上午都是垂头丧气的,很多人方向就是分不清楚,左右转时常撞在一起,让李业诩看了着实生气。 ------------------------- “贤弟,此步伐队列训练有何用处?”休息间里,刚刚跟着训练了一个上午的郑仁泰有些郁闷地问道,“这些训练方式怎么和普通军中大不一样啊?” “郑兄,我们的训练方式当然和其他军中不一样…队列训练是士兵训练的基本功,是为了强化军人的组织性、纪律性,培养军人令行禁止、进退出一、雷厉风行的作风…”看着练了一个上午队列,一脸郁闷的郑仁泰,李业诩笑笑道。 “贤弟,言之有理,可是,你以前可是没入过伍,如何知道这个道理的啊?” “我是神仙下凡,后世穿越来的,你信不?”李业诩哈哈大笑起来,“郑兄,我出身于军人世家,常跑去看祖父操练士兵,如何会不懂,”李业诩收住笑,说道,“所有训练科目此大纲中都有记载,我们就按此大纲,循序渐进地训练,保定能练出成果来.” “我说贤弟,为兄仔细看过此训练大纲,强度和难度非同一般,我怕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郑仁泰在看了训练大纲后,很是吃惊于大纲中写的训练强度和训练方式. “不会的,肯定有不少人能坚持下来的,我们拭目以待,我需要的士兵,贵精不贵多,”李业诩笑笑道,“郑兄,虽然这些队员体能尚可,但离我们的要求还是差的很远,刚开始的训练,必须以加强体力和耐受力的锻炼为主.” 李业诩再告诉郑仁泰,队内没有体罚措施,但犯错了要罚训练,这只是很轻的处罚,要让队员们知道,犯下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日后特战队成军后行动作战,一个人的失误就可能导致整个队伍遭受灭顶之灾,所以,队员中不能容忍任何差错和大意. “嗯,是有些道理,只是这样做,会不会受上官责怪?”郑仁泰在军中几年,一些稍稍出格的举动常受上官责难,所以不自觉地想到这个问题。 “你放心,没人会责难我们的,我们的上官只有一个,那就是兵部尚书李靖,”李业诩有些诡秘在说道。 “啊,我们不是编于右卫军中吗?难道不受候大将军节制?”郑仁泰一脸惊讶。 “不受,候将军只负责辅助工作,队中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李业诩满是自负的神情说道,“即使是有士兵想去控诉,也找不到地方,”李业诩没说,这都是皇帝李世民给他的权利,唯一能管到的是祖父李靖,但李靖肯定不会对他使拌儿。 “看来皇上和李尚书是对你寄以厚望啊,”郑仁泰说话的口气中很是羡慕。 人比人,气死了,自己在军中混了多年,就连做梦也不会去想有这种机会,但李业诩这么个少年郎就是得到了这种机会! 只因为他是李靖的孙儿吗? 看着眼前沉稳冷静的李业诩,郑仁泰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公子,没有什么特殊经历,哪里会有这份从容淡定? 这李业诩究竟是怎么个人?接触越多,越觉得像一个迷一样,郑仁泰越是不解…怪不得自己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看不上任何人的小妹会对他心服口服。 这里李业诩拿出几张图样来,“郑兄,看看这些衣物拿来作队员的训练服如何?我看现在队员所穿的衣物不太合适,”李业诩指着自己所画的沙滩裤和短袖衫,又指着自己所穿的裳裤比划道,“天气热了,穿着这些太热了.” 郑仁泰眼睛一亮,“贤弟高才,怎么想到这个?” “我也是偶然间想到的,”李业诩笑笑。 这个年代怎么没人去设计如后世沙滩裤,短袖衫T裇之类的衣物呢?李业诩看到府里人夏天都穿些宽大、薄的麻葛或绸的衣服,没看到一个人穿这种短衫裤之类的,可能是为了文雅,也可能是没有人想到。 自己就开个先河吧,李业诩把图样收好,对郑仁泰说,“过几日我回城去一趟,告诉我祖父,让他交付下去立即生产出这类衣裤来.” “贤弟你就马上去吧,早些把这衣物生产出来,”郑仁泰看起来也有些忍受不了这训练场上的酷热一般,“现在就去,午后的训练我和苏将军会监管好的!” “前些天的训练我必须在场,”李业诩摇摇头,“使人拿回去交给我祖父就行,走,马上开始训练!” 第十三章 不一样的训练(下) 一天的训练结束,吃完饭,吹哨,睡觉,很快,营房里鼾声大作。 正酣睡间,突然异常尖利的哨声响起,接着如晨起时一样,亲卫教练拼命在拍打着房门,“起床,快起床,紧急集合,快…” 一天疲惫训练下来的队员们在睡梦中被惊醒,一些队员反应不过来,惊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更多的则在片刻的惊慌过后穿好衣着,快速跑到训练场中集合。 李业诩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队员们,出奇的没有训斥。 无论那支部队,第一次半夜的紧急集合结果肯定不会太理想,尤其是这些刚刚选拔进来,还没适应高强度训练的队员们。 “立正,稍息!”亲卫把各自的队伍整理好后,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威严的目光慢慢扫扫过场中队员的脸。 “夜间的紧急集合,就是训练你们夜间快速反应的能力,如有紧急战备号令,或者发现和遭到敌人的突然袭击,能有快速集中,迅速出击的能力,作为特殊的战斗群体,我们无论是在白天,还是晚上睡觉时,都要操持一份警惕,随时准备战斗。”面对一群睡眼惺松又惊恐万分的队员,李业诩说话间不觉得提高声调,“在以后的训练中,夜间的紧急集合会不定时举行,今晚这是第一次预演,在以后的紧急集合中,还需要准备好携带随身的武器装备,各教官带回各自队伍,详细讲解一遍紧急集合的要求,解散!” ---------------------------------- 训练已经进行了五天,晨间的集合,队员们都有经验了,裤子,靴子先穿上,再披衣服冲出营房门外,边跑边穿,装备披挂也有顺序,且学会了相互间帮忙,大部分队员都能在规定时间内到场内集合,李业诩看了挺满意。 每天迟到的少数几位自然是加罚跑步,在规定科目外加跑一倍的距离。 这些天基本的训练科目是步伐和队列训练,比较耗费体力的是每天早上的长途越野跑,但更让队员们吃不消的是夜间不定时的紧急集合,简直让人发颠,让他们睡觉时候也都留着神,已经有十名队员一再出现差错,坚持不了训练而被淘汰出去。 “今天下午开始,需要练习队员的站功和对环境的初步忍受能力…”中午休息时,李业诩翻开训练大纲,对身边的苏定芳和郑仁泰道。 训练大纲上写着,第一个五天,训练队员的队列步伐、队列,再接下来增加训练队员的站功、防暴晒,队列训练时间相对减少,其他训练科目开始增多。 站功和防暴晒即队员长时间在太阳下站立不动,不允许有任何动作,时间从短到长,从刚开始的一次半个时辰,慢慢增多。 “这个就我们去安排吧,”看着外面狠毒的太阳,又看看眼前李业诩一张美白的英俊脸庞,苏定芳和郑仁泰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有些怕把李业诩晒坏了。 “好吧,”李业诩看着两位副手会心一笑。 以李业诩的体质和心理而受力,已根本不需要进行这样的体力耐力训练了,但苏定芳和郑仁泰及李业诩的那些亲卫们,却还需要进行这些体力训练。 训练营泥土里,没有什么遮阴的地方,上午已经是晒得很热了,下午的太阳更加毒辣,所有队员列队站在太阳下面暴晒。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中间不许有动作,不许说话,不许休息,若有违反,则加罚训练。 有士兵因为受不了这份酷热而晕倒,被李业诩的亲卫拖去冲了凉水,躺在一边阴凉处。 火热的炙烤下,终于有士兵忍受不了,从队列中冲了出来,“我受不了了,不练了,”冲到贴着自己代号的墙上,把自己的标牌拉了下来,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队列中出现一丝骚动。 苏定芳与郑仁泰欲出面阻止,看看走过来的李业诩没有什么表示,两人对看一眼,欲言又止,也收回了刚想迈出的脚步。 李业诩走到队列前,冷眼看着这些自动放弃的兵士,又看看场上的队员。 眼光过处,骚动声马上没了,剩余队员继续保持着姿势站在场地上。 一共有五名士兵自动放弃了,由李业诩的亲卫领着他们走出营房大门,守卫训练营的禁卫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几名他们眼里的逃兵,有一位禁卫还伸出脚狠狠地踢了一名兵士的屁股。 场上的训练继续进行着,李业诩也在场地边站着。 郑仁泰口中的哨子终于响了,宣布解散,休息半个时辰,场上的队员松了一口气,有人脚一软,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他娘的,那几个混球怎么像个娘们,这样就吃不消了,丢脸,俺呸!”又是那陈雷粗大的喉咙,有很多队员也露出相似的鄙视表情。 李业诩在烈日下也站了大半个时辰,脸有些微微发红,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看着满脸汗水却一脸愤愤表情的陈雷,心中思吋,这个人倒可以作为标兵好好利用一下,在训练中会有很大用处。 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过去,又是队列训练。 晚饭时间,各小队长带领各自的队伍在训练营餐厅外排好队,郑仁泰宣布,晚餐定量供应,但不平均分配,看谁吃的速度快,吃完了可以再拿,速度快的可以吃的更多。只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发出声响。 餐厅里面摆着满满几大笼包子,诱人的香味让这些一天高强度训练下来的队员更是感觉饿的慌。 李业诩在一旁仔细地看着队员们用餐的习惯,一些人明显是有经验,吃东西速度就是快,两手抓住一把包子,一口一个,三下二一就吃完了。一些人则一手拿着个包子,一手端汤,在那儿慢嚼细咽。 很快,笼子里的包子空了,一些人打着饱嗝在一边盛汤喝,而一些人刚刚吃了一两个包子,还在那儿意犹未尽地看着空空的笼子。 “快速吃饭,这也是一个训练科目!如果作战时,我们和敌人在同一时间内吃饭,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填饱肚子,以最快的时间吃完,就是赢得了时间,比对手、比敌人获得更多的机会,”李业诩在一旁大声训着,“没吃饱的喝汤!” 没吃饱的队员只能大碗地喝汤来填饱肚子,很快汤也没了… ----------------------- 最简单的十天适应性训练过去,训练营走了二十名队员。 训练内容不断地在增多,队列训练时间有所减少,增加了引体向上和俯卧撑科目,还有举石锁。 几天下来,剩余的队员们慢慢适应了这种比较高强度的训练方式,只是夜间的紧急集合还是不太理想。 相对比较起来,这个时代的兵比起后世来更会吃苦,几天下来出奇的没有听到多少抱怨,甚至听到郑雷在悄悄地吹牛,这特训营就这么点把戏,简直在小看他们。 李业诩心里冷笑,苦日子还没到来呢… 第十四章 回府(上) 一天训练结束后,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讨论完兵法及训练事宜,郑仁泰磨磨蹭蹭地留了下来似有话说。 “郑兄,还有何事?”李业诩不解地问道。 “贤弟,你何日回城去?” “就这几日吧,待我没这些天的训练总结补充完整,开始新的科目训练后…怎么,你有事?”李业诩奇怪地问道。 “那…对了,能不能问你件事,那日你在我府中和小妹,说了些啥?”郑仁泰有些吞吐着问道。 “这个…这个…那个么,没有什么啊,我们只是一起讨论枪法,你小妹都和你说了什么?”郑仁泰猛然问起郑燕,李业诩一愣之下,说话都有些不太自然起来,也不知道郑燕和郑仁泰都说些什么。 “小妹不肯说,但我看她,有什么事瞒着我,”郑仁泰有些尴尬,父母不在身边,郑燕的事他必须照看着,特别是她的亲事,看着郑燕对李业诩所表现特别异常的态度,郑仁泰心情复杂,却又不知道怎么问,毕竟李业诩现在是自己的上官。 当日回府中看到郑燕满是喜悦,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妩媚和娇羞,郑仁泰有些猜到什么事,隐隐感觉到郑燕已经喜欢上这个出众的少年公子了,或者两人间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了。 但问起郑燕是怎么回事时,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那个小妹死活不愿开口讲,让郑仁泰有些抓狂。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郑仁泰对李业诩的看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心里已是充满了敬意,李业诩这样出色的男子世上还真少有。 郑燕一直看不上任何男子,但对李业诩却是另眼相看,郑仁泰真希望李业诩也对自己这个非常让他头疼的妹妹有些意思…潜意识里,对李业诩也有了种异常亲切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李业诩这样高官人家的子弟,看不看得上并无显赫地位的郑家。 虽说郑家也是名门望族,但李氏也是世家,更别说李靖立下的军功和在朝中的威名,让那些自命不凡的其他几大世家也是由衷地佩服。 “本就没什么事,”既然郑燕没说,那李业诩当然也不会讲出来。 一切都还是很朦胧,放在心里是异样的感觉,甜蜜的回味,还不敢拿出来公开示人… “贤弟,你回城时候帮我去看看燕儿吧,”郑仁泰一副恳求的表情。 “嗯,这事以后再说…你去准备晚上的集合吧,”李业诩未置可否,摆摆手道。 “是,”郑仁泰无奈地走了出去。 ------------------------------------ 这天上午训练结束后,正吃饭间,李靖派贴身亲卫过来传信,让李业诩回府去一次,有要事相商。 李靖本就嘱咐李业诩,训练营成立、开展训练后要尽快向他汇报情况,以便让李靖知晓情况,也让李世民知道训练的进展。 李业诩原打算让这些队员适应下来,训练一段时间后,总结一些训练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再回去向李靖汇报情况。 既是李靖有事传唤,也就不敢耽搁,把下午的训练事宜交予苏定芳和郑仁泰,带着李成和李万,骑上马儿,出了营门。 就在刚想打马狂奔时,郑仁泰快步跑出来叫住他。 “贤弟,你…有时间帮我去看看燕儿吧,”郑仁泰低声说着,稍显疲惫的脸竟有些促狭。 “郑兄,我是回去汇报军务,顺便把训练服的事情催一下,并不是…”李业诩盯着郑仁泰的脸,语气有些不自然,似有些恼怒。 “贤弟,为兄不是这个意思,”郑仁泰马上变了脸色,有些急道,“是这样,我出来前,只是和燕儿讲,这次出去要一段时间,有重要军务,并没告诉她到了这儿,她也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何时能回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去告诉她一声,我怕小妹担心!” “那好吧,郑兄,我去也,天黑前回转,”李业诩在马上一抱拳,转身策马飞奔去。 ---------------------- 李府在望,门口几名家丁伸长着脖子在那儿张望着他们这几骑。 “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待看清是李业诩三人时,家丁兴奋地大叫着。 有几名家丁飞快地迎了上来。 李业诩跳下马,把缰绳丢在家丁手里。 管家李安也迎了出来,“少爷,你回来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前厅等着你,合府上下都在记挂着你呢,老朽也想念的紧,”竟然听到李安有些哽咽。 “多谢安叔挂怀,”李业诩笑笑,和李安一道进府,这管家一把年纪感情还这么丰富… “翼儿,你可回来了,娘都想死你了,”母亲王氏听到动静,牵着李栎走了过来,满是激动地唤着。 “孩儿见过母亲,我也想娘了,”李业诩抓住母亲伸过来的手道,母亲的手是那样熟悉的柔滑细腻,一阵暖暖的亲情感涌上心头。 “大哥,这些天你上哪儿去了啊,栎儿都很久没看到你了,只有二哥陪我玩,”李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嘟着小嘴道。 “栎儿乖,现在外面天这么热,大哥过些日子再陪你玩,”李业诩摸摸李栎的头,“下次大哥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玩,好吗?” “好呀,大哥你可说话要算数的,”李栎不顾天气热,上前抱着李业诩的腿,很是开心的样子。 “翼儿,你怎么都晒的这么黑了?也瘦多了,”王氏有些心疼地摸着李业诩的脸,一脸慈爱的神色。 “娘,没事,就多晒了几天太阳,过些日子就好了,”李业诩拉着母亲的手温言相慰道,“娘,这些天家里可都好?” “都安好,只是都在记挂着你!”王氏抹了把眼睛。 “二弟呢?” “你二弟上弘文馆还没回来呢,快去见见你的祖母,知道你要回来,她老人家可高兴了,也到前厅来等你了!”王氏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见过祖母,”牵着李栎走进前厅,看到一脸慈祥的张氏坐在里,李业诩放开李栎的手上前施了礼。 “翼儿,你终于回来了,唉,这么多天你到底上哪去了?该死的老头子,也不让我们知道,”张氏一脸宠爱的样子,“来,让祖母看看,都这么黑这么瘦了,”张氏不无心疼地说道。 “是啊,我们都不知你上哪儿去了,”王氏也是一脸探询的目光看着李业诩。 “祖母,娘,翼儿是依祖父的吩咐,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祖父不让说,我也不敢说,”李靖都不说,李业诩哪敢说。 “好了,那就不说吧,”张氏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明白是李靖不让家人知道,定是非同一般的事,与李靖相濡以沫多年,彼此间也是非常了解,也就不问了,“你祖父在书房里等着你,叮嘱你回来后立即去见他,你去吧!” “那孙儿先去见见祖父,”李业诩朝张氏一施礼,“孙儿告退!” “去吧,”张氏一脸和蔼的神色说道。 “娘,孩儿先去看看祖父,一会再来陪你,”李业诩转头对一脸怜爱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你去吧,一会先回屋去洗个澡,”王氏拍了下李业诩有衣服,“一身都是泥,身上都是汗味,臭死了。” 李业诩又抱了一下缠着不放的李栎,出了前厅,快步来到李靖书房中。 第十五章 回府(下) 李靖书房。 李业诩把这些日子从挑选兵员到开展训练的情况大概地讲了一遍,再把写就的训练记录交给李靖,“祖父,这是我写的这段时间的训练报告!” “哦?!我一会再看,”李靖接过记录,放在一边,似是好奇地问道,“老夫很是奇怪,这些士兵没有欺侮你这个少年主官?你是如何让他们服你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欺侮新任主官好像是军队的传统,李靖是深有体会,李业诩年纪轻轻就能威服这些严格挑选出来的士兵们,让他高兴之余也有些惊奇。 李业诩详细地讲了当天的情景,并骄傲地说,“再难管的兵,孙儿都有办法让他服我!” “哈哈,不愧是我李靖的孙儿,天生是带兵的料,”李靖伸出大拇指赞道,“我还怕你镇不住那些老兵痞,这样我可就放心了。” “祖父,现在在训练营,没有人敢不服从命令,除非他退出,”李业诩有些得意。 “好,这样就好,我把这些情况都告知皇上,皇上已经问过多次了,你也不早些回来汇报一下,”李靖话里似有些责怪,脸上却满是笑意地说道,“过几日,老夫上训练营一趟,给你助助威!” “多谢祖父!孙儿本来是想等训练情况安定下来,再回来向您汇报的,且这些天,所有训练事项都要孙儿安排,还真正没有什么空闲,”李业诩笑嘻嘻地说着,在李靖面前说自己忙,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稍顿一下又问道,“这次回来,想问问祖父,上次孙儿设计的短装有没有生产出来?” “唔,已经生产一批了,明日我使人送到训练营里,那短装看着不错,老夫也使人做了几套,准备放在家里穿,哈哈!穿着挺凉快着,”李靖笑眯着眼,看着李业诩道,“翼儿,你还有何要求?” “祖父,孙儿还想要一批轻便的鞋或者靴子,还有上次孙儿设计的兵器不知现在如何了?” “靴子本就有几批准备着,明日也一并给你送过去,”李靖指着旁边案几上一个大大的盒子道,“老夫知道你一定记着这个,你看看,制作的如何?” 李业诩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重新改良过的马刀,还有三棱刺、匕首、短刀、攀登索、小弩弓等,还有一具拆解出来的特制弩弓,工艺已经非常不错了。记李业诩异常惊喜的是新制的望远镜,无论镜筒还是水晶镜片的制作,都已经与当初李业诩所制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清晰度也大为改观,放大倍数也稍稍在所增加,只可惜还是单筒及简单凹凸镜片的,复合镜片还没研制出来。 “若没什么地方不对,即可生产一批出来试用,如果使用效果不错,这几样也可在其他军中推广使用,”李靖指指眼前这些兵器道,“在使用过程中若有不太满意的,再加以改进!” “祖父,这样已经不错了,孙儿挺满意的,可以打造一批出来,待这些队员选拔结束后,即可用于训练,”李业诩仔细地察看了所以的武器装备,虽然还有一些小的瑕疵,但已经不影响使用了,“只是煅造工艺上能再有改进就好!” “这老夫会吩咐下去的,还有你要的紧身衣早已经生产出来,一共是两百套,暂时放在右卫库房里,待你需要时即可取来,”李靖站起身,绕了两圈,“这些日子你抽个时间去终南山的营地看看吧…有什么需要特别叮嘱的地方,你尽管与他们说即可!” “是,孙儿明白了!” “你以后隔十天回来向老夫汇报一次训练情况,”李靖高大的身子站在李业诩面前,“皇上非常关心训练营的情况,过些日子皇上会召见你,亲自问询详细情况,可能还会问询其他事项,你要准备一下!” “是!” “另外,”李靖犹豫了一下,“翼儿,你上次带回的女子,你母亲也吩咐李安使人去查探过,那女子所言非虚,只是这些府上的杂事你还是不要操心了,管好训练的事就行,”也不等李业诩反应,挥挥手,“你去吧,早些回去!” “那孙儿告退了,”李业诩满腹疑惑地退了出来,李靖难道怪自己收留四儿吗?还要使人去查明情况? ----------------------------- 从李靖书房出来,出了园门差点和人撞个满怀,李业诩敏捷地侧身避开。 仔细一看,竟然是刚刚李靖提及,前些日子收进府中的四儿。 四儿也看清是李业诩,忙跪了下来,“公子…少爷,奴婢拜见少爷,奴婢没看到少爷过来,差点撞到您了!” “快起来吧,少爷哪能轻易被你撞倒的,”李业诩急忙上前一步把四儿扶了起来,“四儿,你现在什么地方做活?” “回少爷的话,这些天奴婢在厨房中帮忙,夫人说,过些日子再让奴婢到其他地方,或是到夫人房中,”四儿低着头,不敢看李业诩,“奴婢多谢少爷的救命之恩,也多谢少爷收留奴婢!” “四儿,甭说这些话,你就好好在府中好好地干,这就是回报,你去吧!” 打发走四儿,李业诩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小园,刚进园门就大叫着,“丫头,少爷我回来了!” “少爷,”听到云儿惊喜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屋内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李业诩快步跑进房内,看到云儿扶着腿歪在地上。 “丫头,怎么了?”李业诩上前一把抱起云儿。 “听到少爷回来,我高兴坏了,想跑出来看看,却不小心撞到胡凳了,”边上还有一条凳子翻在地上。这丫头听到李业诩回来太兴奋了,想跑出来迎接,却是乐极生悲,撞伤了腿。 “丫头,让我看看,有没有地方伤着!”李业诩掀起云儿薄薄的裙摆,果然白嫩的大腿上有一块乌青了。 “少爷,”云儿大羞着拉下裙摆遮住腿部。 “丫头,”李业诩把云儿放到榻上,“你躺着别动,我给你找点东西擦一下。” 李业诩在房内找到了点酒,又找了块棉布,把酒倒在棉布上,掀开云儿的裙摆,慢慢地擦拭起来… 云儿身子在轻轻地颤抖着,羞红了脸。 “丫头,好了,一会就不疼了,”李业诩拍拍云儿红红的脸,“想少爷吗?” “少爷,”云儿滴的出水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李业诩,“你都这么多天没回府了,云儿可是想念的紧!” “想少爷什么呢?”李业诩榻边,俯身笑嘻嘻地看着云儿,“少爷我先去洗个身子,丫头,你自己躺着休息就行了。” 云儿羞的闭上了眼,待发觉李业诩走开后,脸上却满是失望! 云儿也起来服侍帮忙。 李业诩匆匆洗了澡,换了身干净了衣服。 “丫头,叫你躺着休息一下,”李业诩怜爱地看着眼前替自己整理衣服的云儿。 “少爷,我没事了,不疼了,你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去了,都不见人影儿,”云儿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 “丫头,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就不要多问了,好吗?少爷会常回来的!” “哦,那云儿不问了,”云儿马上变成一副乖巧的样子。 “丫头,少爷不在的日子你都做些什么?”李业诩瞅瞅桌上铺着的宣纸问道。 “我练习画画,还有写字!” “那你继续练习,不要偷懒,”李业诩捏了下云儿可爱的小鼻子,这丫头还挺勤奋的,“给我准备几件贴身的衣物!” “少爷你就要走吗?”云儿脸上满是不舍。 “是的,我一会就要赶回去!” “少爷,我…”云儿眼中竟然滚出大颗的眼泪来,但也听话地替李业诩去整理衣物。 李业诩在云儿不舍的眼光中离开了自己的小园,到前厅陪母亲说了会儿话,祖母张氏已经回去休息了。 在王氏的一再叮咛下,李业诩告别家人,带着李成和李万离开府门。 --------------------------- “李成,李万,你们两个今年多大了?可有中意的女子?想到过成家没?”李业诩问跟在边上一言不发的忠仆道。 “回少爷,小的今年十八了,李万今年十九了,还没,我们的事,还全凭主母,还有少爷您做主,”李成提马上前一步,很不自然地说道,“少爷,您问这个做啥?” “没事,只是问问,我有数,”李业诩转头对两人笑笑,“走,我们去永乐坊,少爷还有点事!” 第十六章 喜欢你 永乐坊郑府内,郑燕着一身丝制的短袖衫,轻薄的纱裙,在水池边的亭内抚琴,琴声幽幽,如泣如诉。 少女心中似有满腹心事,琴声也有些惆怅。 那个思念的人儿,已经很多天没见到了,这些天,满心里全是那人坏坏的笑容。 想一个人呢,越是去想,就越加的想念,越加的牵挂,心中的爱意也就越来越浓。 最可恨的是,当日自己大着胆问他,竟然不作回答,害得这些日子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不见他来指导自己练武,悄悄的去探看,也没有看到,影踪全无,本来想叫自己的大哥去打听一下,可大哥也没见回来。 忍耐不住,硬着头皮去找闺中密友房淑,让她打探一下消息,几天过去,也没能得到一点消息,房淑甚至进宫去找李恪,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还是故意躲着自己?想到这,竟是满心悲伤。转念一想,又不像… 心中乏乏的,连原来一天不拉的练武也都提不起兴趣来,在房中画了一张又一张那坏东西的模样,可越画越觉得心烦。 拿了琴,把贴身服侍的丫环小月也打发走了,到园子里弹几曲。 幽幽琴声倒能排遣心中的烦恼,只是没有人听,能听懂自己琴声的有几人呢? 一曲终了,“唉!”郑燕一声长叹。 突然觉得身后有异样的感觉,多年练武下来的本能让她感到边上有人。 “小月?是谁?”猛然转身,不是自己的贴身丫环,“啊…”郑燕一声惊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身白衣衬着挺拔的身子,别样的英姿,似笑非笑的眼睛,永远淡淡然的神情,眼前站着的正是自己日夜想念的人儿。 “业诩哥!”郑燕快步冲了过来,却又在李业诩面前站住,揉揉眼,“真的是你?” 李业诩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俏丽人儿,微微地点点头。 在府外就听到了琴声,阻止了欲通报的郑府家人,李业诩独自一人顺着琴声寻来… “你,怎么不说话!?”刹那间,郑燕的心头涌上千万种思绪,似有许多话语要向眼前儿人诉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而眼前这个讨厌的人儿却只是用那让人迷醉的目光看着自己。 “燕儿,”李业诩走到郑燕身边,轻声说道,“我来了好一会了,在亭外听你弹琴,听的都有些入迷了,你的琴弹的真好,只是好像…” “好像什么?”郑燕的脸上爬上了淡淡的红晕。 “听起来满是哀怨和惆怅,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在抱怨着什么!” “还不是你啊,”郑燕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明明知道原因,还来调侃自己,真是的。 “我怎么了?”李业诩这些日子忙的昏天昏地,都没心思来想太多事情,更不会明白眼前这可爱的女孩在抱怨什么。 “哼!这么多天你也不来看我,也不来教我练武,”郑燕别过脸,满是委屈的神情。 “我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李业诩走到郑燕身边,探着头看着郑燕的眼睛说道,冲口而出道,“你…想我了?” “谁想你了,臭美,”郑燕脸红红的,再次侧过身子扭着脸。 李业诩又走到郑燕前面,低着头看着郑燕的眼睛。 “燕儿…” 郑燕抬起头,微微的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步,竟是很自然地握着李业诩的手,看着李业诩的脸,“业诩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啊!”李业诩有些目瞪口呆,这…也问得更加直接了,上一次问了还没回答过呢! 郑燕柔软温腻的手在掌间,感觉有些不真实。 眼前这女孩太优秀了,人又长的美,不喜欢那是不正常,只是除了这些,心中应该还有更多的情愫在里面,特别是上次以后。 这一切很像一个梦了,或者是一场爱情电影里的情节,只是自己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剧中的主角。 郑燕的身子微微地抖着,她自己也惊讶今日怎么会如此大胆,向一个男子表明自己的心迹,说完心里也有些后悔,怕被李业诩看轻,也后悔万一被李业诩拒绝,自己不知该怎么办。 只是好不容易遇上一位心仪的男子,错过了可能再也找不到了!郑燕一脸紧张地看着李业诩的脸… 李业诩心里也狂起波澜,原本只是朦胧的爱恋感觉,现在一下子说明白了,还真是有些恍恍然。 喜欢她?当然很喜欢,眼前的郑燕当自己的妻子会如何?愿意娶他吗?想一想,好像没有不愿意的,喜欢到爱,有时候可能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中间并没多少距离。 “燕儿,”李业诩握紧郑燕的手,柔声地说道,“我也喜欢你!” “真的?!业诩哥,”李业诩一句话说得郑燕心花怒放,羞涩地低下了头,很自然地靠在李业诩怀里。 这些日子心里头可都是眼前这个可恶人儿的影子,越是想他,就越喜欢他!而现在心上的人儿真真实实就在面前,而且亲口说了喜欢她,心里甜蜜的滋味真想告诉所有的人,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不过现在却觉得很心安,靠在李业诩怀里连羞涩感也没了,四周很安静,郑燕甚至听到李业诩的心跳! “燕儿,只是…”李业诩轻轻地抚摸着郑燕的一头柔顺的长发,犹豫着道。 “只是什么?”郑燕一下子抬起头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李业诩。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成家,我还年少,还有很多事情想做,我还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还有…”李业诩想到以后的一段时间自己要练兵,兵员选拔结束后的训练是要秘密进行的,那就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而且自己更大的心愿是杀敌报国,开拓疆土,甚至想着尽自己的力,使大唐永远昌盛富强,让后世屈辱的历史不再重演! 这郑燕等的住吗? 还有李靖能同意吗?若李靖不同意,那该怎么办? “燕儿也想上阵杀敌,”郑燕没注意到李业诩后面的犹豫,轻轻地敲了一下李业诩的胸膛,“燕儿和大哥自幼习武,心志相同,都是希望能在战场上冲杀一番,可是燕儿现在不想了,遇到你这个坏东西以后都不想练武了!” “那你还要我教你练武?”李业诩讶然。 “笨啊,你…”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李业诩的脸,原来这丫头要自己教她练武只是个幌子,早就有目的,被人算计了。 李业诩一把抓住郑燕的手,握在掌间,两人都伸出手指,两只手十指相扣着,郑燕的头靠在李业诩肩上,轻轻地说,“可是我还是要练武,以后我要陪你上战场,”郑燕猛然站直了身子,一脸骄傲地说,“我要保护你!” “我?!你来保护我?”李业诩惊讶地看着眼前这美丽女孩坚毅的表情,这…说的也太强势了,自己还要人家来保护!? “是的,我要生死和你在一起,”郑燕轻声地说,口气却无比坚决。 这高傲的女孩一旦被征服,那就是对你死心塌地,李业诩想起一句不知谁说过的名言! 可是自己没去征服眼前的女孩啊,反而是自己被人征服了! 李业诩轻轻地把郑燕揽入怀里。一个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你的女子,愿意和你同生共死的姑娘,有太多值得爱的理由了,“燕儿,你放心,我会爱护你一辈子的,没人能伤害到我,我也不让别人伤害到你!” 郑燕幸福地闭上眼睛…有这句承诺,还有何求? 两人静静地相依偎着,不再言语。 郑燕闭上眼睛,幽幽地说道,“燕儿至今未服过人,也从未喜欢过一位男子,你是第一个让我心服的人,也是第一个我…喜欢的人!这么多天没见到你,我心里真是想念的紧!” “燕儿,”李业诩听了都有些害躁。 “业诩哥,这些你天上哪儿去了?也不来看我,还有我大哥呢?”郑燕抬起头看着李业诩。 “燕儿,这些日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且还要做很长时间,没时间经常回来,你大哥也是和我一道,具体做什么,还不能告诉你!连我府上人,我娘他们都不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李业诩看着郑燕说道,神情有些凝重,“你也不要问,好吗?到了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 “业诩哥,”郑燕脸上有些疑惑,却又马上释然,“好,我不问!”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一笑间,眉目如画,灿若秋波。 李业诩看着有些痴了。 “我该走了,”好半晌,李业诩才有些不情愿地说出这句话。 “你回府吗?”郑燕满是不舍的眼神。 “不!我去该去的地方…” 第十七章 第一次考核 夜间紧急集合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有,无规律可寻也让队员们睡觉时总是提着一颗心。 已经是三更过后,训练营没有任何动静,大部分队员紧绷着的心都放松下来,想着今晚不会有紧急集合了,放心睡去。 就在睡的香时分,急骤的哨子声在营内响起,队员们条件反射般从床上跳起来,睡意顿时不知跑哪儿去,匆匆穿戴好,到场内集合。 正是一晚中天最黑的时候,也是人最困乏的时候。 李业诩却是精神抖擞地站在场地中间,看着有些狼狈的队员们还是暗暗皱眉。 “今日凌晨时刻的紧急集合,情况还是不佳,希望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如此不堪的场面,战争是不分时间的,”在亲卫们整理好自己的队伍后,李业诩走到队伍前面训话,“今日进行十里的拉练,先跑回者先吃早饭,后跑回者后吃,早饭不多,若吃完了,那后面的就没有吃的了!出发!” 李成和李万举着火把,骑着马在前面带路,其余亲卫则带着各自的队伍在后面跟着跑。 今天晨跑的路程大概有五公里,李业诩、苏定芳、郑仁泰三位主官跑在队伍旁边,不断地为队员加油鼓劲。 跑回来时候天还是没亮,伙房已经烧出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稀饭,先跑完的队员抢先进去,抓着包子就吃。今天的包子量比平时还少,很快,包子没了。但热腾腾的稀饭因为烫,吃的不快,最后跑回来的队员终于能有一点热的稀饭吃上,而不至于饿上一个上午。 骑马,射箭这些冷兵器时代军中将士必须要掌握的项目自然是不可少,训练场地边还新增了一些单比双杆、平衡木、障碍墙之类的训练器械,队员的训练方法逐渐地被李业诩拉到现代军事训练的层面上来。 --------------------------------- 一天的训练结束时,李业诩宣布:当天晚上不会有紧急集合,第二天的晨练也取消,将进行训练营的第一次考核。训练营里剩下二百六十八名队员,已经有三十二名队员自动退出或者被淘汰。 考核项目有:引体向上、俯卧撑等,规定合格的项目,约五公里的越野跑,在规定时间内跑完,以沙漏计时,还有马术,射箭等项目,队员原本颇为头疼,但现在已经非常熟练的队列只是作为一个参考项目。 在队员的焦急等待中,晨起的哨声迟迟才呼起来,为了给队员一个充足的休息,操持好体力,李业诩特嘱咐迟半个时辰吹起床哨。 一些队员提着一颗心,一个晚上并没休息好,早上也早早地醒了,但大多队员充分利用这难得可以放松休息的晚上,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起来时,精力充沛。 早饭供应量也是比平日多了些,特别是肉包子,队员们都吃的撑着,笼子里还有多下来。 有些队员戏谑,这可能是在训练营中的最后一餐,让一些自信心不足的队员们很是担忧。 但也有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作为奖赏,综合评分前三名者或者单项特别优秀者,可以向任何一位主官和教官挑战任何技艺,并且考核后当作小队长的职务。 考核次序按小队进行。李业诩特意嘱咐,记录下单项最优秀队员的编号。 越野跑作为压轴科目放在最后,在前面的考核科目完成后,所有队员一起跑。 首先出场的是第一小队,队员在场地上准备就绪,苏定芳宣布考核开始。 没轮到的队员全都紧绷着心看着场上进行的考核,而场上的队员则更是紧张万分。 训练场上一般都是五六个项目同时进行考核,至少两名教官监督并记录成绩,人员合理地穿插调控,每个人在参加了一个科目的考核之后,最少会得到约十分钟时间的休息调整,然后再进行下一个科目的考核,尽量杜绝考核过程中不公平的可能,保证所有的队员都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很多队员明显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动作上都有些变形。有人反复地从独木桥上摔了下来,也有人在跨越障碍时不止一次被绊倒,通过的成绩超过了规定时间。一百次的单双杠、引体向上和俯卧撑是个最常规的训练项目,平时训练时基本上队员都过关,但今天考核时却有人完不成。 几个科目考核下来,有一些队员已经是满脸沮丧。 考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马术、箭术,有些队员明显受心理因素影响,没有发挥平时的水平。 所有考核科目都没有当场公布成绩,以免影响下一个科目成绩。 中午时分,有七个小队完成了场地上的考核。 吃中饭时,队员们第一次感觉到诱人的饭菜失去了原有吸引力,一些成绩不理想的队员勉强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但是大部分队员还是拼命把肚子填饱,李业诩则在吃饭时留意看队员们的表情和进食速度。 饭后,稍事休息,考核继续。 所有场地里进行的考核项目完成后,已经是下午时分,最后进行的是十里越野跑的项目。 哨子声响,所有队员都争先恐后地往前跑,完全没了平时晨练时井然有序的场面。只是跑了一段距离后,一些人在初始阶段跑的太猛,体力跟不上,慢慢就被别人拉下了。而最后先跑回来的,则是在初始阶段并不突出,但体力分配均匀的队员。 到下午太阳快下山前,所有队员都跑回营地,项目考核结束。 最后宣布综合成绩,被淘汰的赫然有二十三人。 当郑仁泰宣读被淘汰人员的代号名单时,所有队员的心都被揪着。谁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倒霉的出局者,但优胜劣汰是选拔的规则,被淘汰的队员只能接受。 被念到名单的队员出列,站在队列前面,对于特战训练来说,这二十三人是又一批的失败者。 当这二十三人的代号从名单墙上被拉下时,其中竟然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十几天的艰苦训练虽然让队员们对训练营有些憎恨,但作为右卫军中的精英,满腔热血的男儿,都有着那种不服输的精神,多数人把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当成对自己最大的挑战。 多天的训练,付出了辛勤和汗水,还是被淘汰了,那份失落感可想而知。 没有念到自己代号的队员不觉地松了口气。 李业诩站到被淘汰的二十三名队员列队前,向他们敬礼,留给他们最后的话是,“回去后继续锻炼,或许下次还有机会!” 被淘汰的二十三名队员列队向主官和教官们敬礼,黯然神伤地离开。 考核成绩最好的是十八号陈雷,这家伙真是天生当特种兵的料,各方面表现的都是非常的出彩,几乎没有什么科目成绩不理想的,第二的是一百四十四号一名叫赵启东的高个子队员,各科表现也不错,特别是箭术水平高超,十箭全部命中靶心,而第三名则是八十二号吴二毛,这个人刚被选拔进来时,都敢于向李业诩挑战,平时训练时也是比较出众,从来不会喊累。 当问及这三人想挑战谁时,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李业诩。对他们来讲,李业诩最初露的几手让他们异常的敬佩,训练过程中李业诩雷厉风行的作风,言出必行的果敢,更让他们敬若神明。 若在李业诩手上能过上几招,甚至能在某个方面略胜几超,那将是非常得意的事,也是日后可以吹牛的资本… 第十八章 训练继续 第一个上场挑战的是陈雷,和李业诩比较的是马上对战。 陈雷持槊,李业诩持枪,两人上马,陈雷向李业诩敬礼后,即持槊冲向李业诩,李业诩轻松地拨开陈雷的大力击打,却并不进攻。 陈雷力大无穷,在马上却也身段灵活,一根槊舞的虎虎生威,竟然和李业诩战了好多个回合,才被李业诩一枪拍下马,让李业诩颇为赞赏。 接着是赵启东。 赵启东自小练习武艺,特别在射箭方面很是有天赋,在右卫军中射箭水平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称“赵百步,”是考核时候十支箭全部命中靶心的几个人之一。 两人以五支箭,射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看谁的成绩更出色。 赵启东拿了自己的弓,先定了定神,抽出一支箭,瞄准箭靶。 所有的场上的人都屏着气看着。 “嗖…”正中靶心,全场响起一片叫好的声音。 一百五十步大概相当于一百二三十米,箭靶放在那儿都已经显得有些小了,更不用说中心位置。在众人眼里,能在一百五十步外射中箭靶,已经是比较困难了,而射中靶心,难度是非常之高了,不但要求箭术精湛,且力道也要非常之大,弓至少要四石以上才可做到。 李业诩从李成手中接过自己的弓,只是瞥了一眼箭靶,略一瞄准,引弓便射,也是正中靶心,箭头没入靶中寸许,箭尾在那儿颤歪歪的抖着,力道明显比赵启东的那一箭足。 赵启东看了眼李业诩,心里有些震撼。 场上叫好声更响。 赵启东咬咬牙,一下取出两支羽箭,瞄准片刻,箭响处,二支箭都在靶上,一支在靶心,一支在接近靶心的位置。 李业诩也同样取下两支箭,也同刚才一般略微看了下,在众人叫好声中,两箭都命中靶心。 赵启东脸色有些灰败。 第四箭,还是赵启东先射,射中靶心,三支箭挤在一起。 这次李业诩拉满弓,略微瞄准片刻,嗖的一声,却射往赵启东的箭靶,把靶中心的三支箭都射落在地上,赵启东靶上只剩下一支箭插在那儿。 场上队员都兴奋的大声喊了起来。赵启东脸色惨白。 最后一支箭,好似没有比试的必要,赵启东知道自己输了,但还是把手中的箭射出。 李业诩也快速引弓,射出手中的箭,只听“啪”的一声,接近靶处,赵启东先射出的箭竟然被李业诩后射出的箭射中,折成两段。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暴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赵启东的箭先射出,李业诩后射出的箭必须比之速度更快,才能追上赵启东的箭,要射断飞行中的箭,力道也要更大,且计算要精准,李业诩正是料到赵启东的箭是奔靶心而去,才能在靶前位置把它射落。 赵启东满脸不可置信的惊愕表情,拿着弓怔怔地看着前方,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自己引以为傲的箭术,在李业诩面前竟是不值得一提。 当下转身对李业诩敬了个礼道,“总教官的箭术已是出神入化,是我太自不量力,向总教官挑战,输的心服口服,以后,再也不敢当这‘赵百步’的称号!”转身走入队列中。 李业诩伸手示意场中队员静下来,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指着赵启东说,“一百四十四号,你的箭术水平已经是非常不错!” 全场队员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赵启东,到训练营后,队员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李业诩出口称赞别人。 李业诩又指向吴二毛说道,“还有你,八十二号,你想比试什么?” “报告总教官,”吴二毛出列,敬礼后说道,“我不比了,我对总教官无比佩服,自感没有任何胜过总教官的武艺,”再敬礼,回到队列中。 全场队员看向李业诩的目光都有些狂热的崇拜。 在军中,一员将领,所立下的战功和自身的武艺最能让兵士们敬佩。李业诩虽然没有军功,但在训练营中的这些表现,已经深深的折服了眼前这些队员们。 第一次考核结束,由郑仁泰宣布了此次考核的最终结果,继续留在训练营中的队员剩下一百四十五名,各小队重新平均分配人员,吴二毛和赵启东还有另一名考核成绩优秀的队员、一百五十八号周平升任小队长,同时免去几名成绩不太理想的小队长。 陈雷本就是小队长,这次的表现让李业诩对其有所另眼相看。 带好队,李业诩开始训话。 “今日的考核成绩不太理想,让我很是失望,我不知道,你们当中会有多少人能坚持到最后,”李业诩稍停了一下,眼睛慢慢地扫过场上的队员,“第二阶段的训练科目会更多,训练的强度和艰苦程度会超过你们的想象,你们唯一要做的,只能接受,要成为最后能留下的人员,你们必须让自己做的更优秀!” 听着李业诩简单的几句话,所有队员心里都是一沉,他们明白,真正艰苦的日子才刚刚来到。 晚餐异常丰盛,但所有队员都没有了欣喜的感觉。 ------------------------------- 尖利的紧急集合哨子声在训练营上空响起。 考核的当天晚上,多数队员以为白天刚刚进行过考核,主官们会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就放心地进入梦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队员们刚入睡不久,紧急集合的哨子声撕碎了所有人的好梦。 稍稍的惊诧后,大部分队员快速穿戴好,百米冲刺般的速度来到场地中间列队集合。 对于紧急集合,队员们已经渐渐的些适应了,不像刚开始几次那样慌乱。有人总结出来紧急集合时的最快动作,并得到推广:不能慌乱,有条不紊地完成各项动作---起床,先穿好裤子,再穿靴子,衣服套在身上,拿好武器装备,到训练营的路上再整理好衣服,集合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而那些没有头绪的队员,也差不多都在这次考核里被淘汰出去。 亲卫教官整好队伍,李业诩扫了一眼场上队员,宣布解散,各自回营睡觉。 只是一次突击的紧急集合训练,队员们心里如此想道。如集合般快速散去,回营房马上上床睡觉,一天神经紧张下来,所有人都是很困乏至极,很快营房中又是鼾声一片。 哪知道,一会,紧急集合的哨声再次响起,离上一次集合才不到一个时辰… 营房中像炸了窝一样,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一个晚上两次紧急集合,所有队员都懵了。 集合速度明显比前一次慢多了,一些队员甚至又没穿靴子跑了出来,还有人连自己队列的位置也搞不清楚了,站错了队。 像极了训练刚开始时的第一次紧急集合情景。 “你们以为有了一次紧急集合,就不会有第二次了吗?我们要时刻操持警惕。战争时敌人来袭扰第一次,难道就不会再来第二次?兵不厌诈,要在任何时候快速做好迎敌的准备,”依然是李业诩威严的目光下严厉的训话。 这次李业诩破例允许没穿靴子的队员回去穿好靴子再追上来。 “整理好自己的装束,带齐随身的武器装备,出发…”待场地上的队员们准备妥当,李业诩示意那些临时负责的亲卫们带着各自的队伍开始越野跑。 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回来,队员们都已经是筋疲力尽,有几名队员甚至是相互搀扶着回来,进了营房,所有人倒头便睡,许多队员甚至连脚上的靴子都没脱,就睡着了。 清晨,照例是起床的哨声把他们从睡梦中叫醒。 还是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而且早饭供应的包子明显少了,每人平均两个,一碗汤,对这些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早晨又五公里跑回来的队员来说,这两个包子只能塞牙缝了。 要命的是,上午的训练科目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不少,每天一百个引体向上,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高抬腿跑,一百个举木杆跳蹲。 这是今后每天的必修课,无论何种训练情况下,这些科目每天必须完成。 队员们开始体会到这李业诩说的更高强度训练的滋味。 让队员们感觉更加痛苦的是,到了中饭时分,供应的饭和菜也是明显减少了。队员们都感觉几乎整天饿着肚子在训练。 队员们慢慢感觉到李业诩所说的更加艰苦的训练是怎么样了… 第十九章 尚书大人来视察 午后休息时候,突然隐隐听到营房外远处传来马匹奔跑的声音,还有人声骚动,似有一伙人骑着马朝这边奔来。 没有听到门口禁卫的阻拦喝斥声。 李业诩一下猜到是何人到来。能直接进训练营而不被阻拦的只有三四个人。 场上响起紧急战斗集合的哨子声,所有队员都按照命令,如临大敌般快速摆好战斗队形,弓箭上弦,李业诩带着几名亲卫迅速冲到营房门边,做好战斗准备。 难得战斗预演的机会,这样的战斗预演还是第一次进行。 门口禁卫敬礼的声音,随即冲进来几骑,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一身戎装的大唐军中第一武将,当朝兵部尚书李靖,身后是右卫大将军候君集,后面跟着几名亲卫。 看到场中指向自己的弓箭,队员准备出击的阵形,李靖和候君集全都愕然一愣,连坐下的马儿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立起马头长嘶一声。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李业诩看到李靖的到来还是一喜,立即改变口令,所有队员改变战斗队型,迅速列队集合,速度之快,让还骑在马上的李靖和候君集一脸惊诧。 “立正!敬礼!” 李业诩跑步来到李靖马,“报告李尚书、候大将军,训练营全体官兵列队完毕,请指示,”说摆,敬了个军礼。 李靖满脸讶色中跳下马,问道,“翼儿,刚才你们唱的是哪门子戏?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们?你们这是什么礼仪?请指示,这又是何解?”指指列队整齐的队员问道。 “报告李尚书,刚才演练的是特战训练营迎击来犯之敌的一种战斗阵型,”李业诩指着行礼的队员道,“刚刚这是下官制定的训练营中军礼,”又走近李靖身边,悄声说道,“祖父,孙儿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也请您给他们作训示!” “好!”看着队列整齐的士兵,李靖吃惊中露出稍稍的赞许。 “礼毕,稍息,”陪着李靖和候君集来到队列前,李业诩再次喊出口令。 整齐划一的收礼,立正,再稍息。 “李尚书,这些兵士号令间进退如一,军姿整齐,比右卫军中任何一营都不逊色,”候君集也在一旁称赞道。 场下大部分队员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被称之为军中战神的李靖将军,很多人脸上都是露出崇拜的神色,李靖的不世战功在大唐军中广为传诵,在军中已成了所有将士的偶像。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李靖在场上一站,不怒自威,虎眼扫过之处,人人噤若寒蝉,即使是在这盛夏之时,也感到一丝寒意,和主教官李业诩的眼神非常相象… “训练营的队员们,今日我李靖到这儿来,只是想看看你们的训练情况,我要看看你们是如何训练的,”简短的几句话,落在场上的队员耳里,却若字字珠玑。 所有队员都在各自的教官带领下分散训练,训练也比平时更卖力,都想在李靖面前留下一个良好印象。 李业诩、苏定芳、郑仁泰刚陪着李靖和候君集站在场地边上观看。 “翼儿,你这些训练器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李靖指着单杠、双杠、平衡木、障碍墙等训练设施对李业诩说,“是你自己所做?你与我讲讲进行这些训练的缘由?” “祖父,这些训练设施,有一些是候大将军依孙儿所讲的,让右卫军中所做,一些是孙儿自己带人动手制作,主要锻炼队员的体力、臂力、平衡能力、跳跃能力、身体灵活性等,”李业诩指着从平衡木上跑过的队员说,“你看,在平衡木上能快速通过而不摔下来,那这名队员的身体平衡保持的不错,”又指着一名练引体向上的队员说,“这主要锻炼队员的手臂及上身力量,力量不错了,即使一些时候需要长时间悬挂着,也吃的消,”陪着李靖和候君集细细观看了队员的训练情况。 “李尚书,末将也觉得这些训练项目非常不错,以后也要在右卫军中开展起来,”不愧是很有头脑的武将,候君集已经想把这些训练器械和训练方法在右卫军中推广开来。 “可以,”李靖沉思片刻回答道,又问李业诩:“翼儿,队员每天训练多少时间?” “每天至少训练五个时辰,不包括晚上的紧急集合!” “哦!”李靖听了不再言语,而是站在一旁仔细地观看起队员训练,候君集也是一脸严肃的神色。 这两位都是多年带兵练兵,经历了不知多少战事过来的百战将军,看到场上队员不同一般的训练情况也不禁有些吃惊。 就从进入训练营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队员们所表现的,无论在训练方式、集结速度、协调能力、体能表现上都让他们异常震撼。 确实是一营异常强悍的兵士。 李业诩又请李靖和候君集到训练营的会议室,向李靖报告了这十来天的训练进展情况李靖看着放在前面的训练进展记录,听着李业诩的汇报,不断点头称是。 “定芳,在这可否习惯?”待李业诩讲完,李靖问站在身边满脸肃然的苏定芳道。 “恩师,烈在这儿协助公子练兵,实是非常之荣幸,从公子身上习到很多东西,”苏定芳恭敬的回答。 “你和翼儿有空多讨论下兵法,枪法也要常练习,都不能荒废了,日后还是有你施展手脚的机会,”李靖看着苏定芳似有一些感慨。 “是,恩师,烈记住了。” “冻伤药的事,有没有问及孙道长?” “还没遇上孙道长,待有机会,我再去拜访一次吧!” 李靖听了点点头,不再言语。 “李尚书,训练营中有苏将军这样出色的军中将领,业诩贤侄这样的后起之秀,还有让人惊叹的练兵之法,末将相信他们定能训出一营好兵来,”候君集笑着对李靖说,又看着李业诩道,“贤侄,真不愧是李尚书一手调教出来,让人刮目相看啊…他日必将是我大唐军中出色的战将,李尚书,末将恭喜您!” “候将军,你可是高看了李翼,这小子才几岁啊,还不知上战场会不会吓尿裤子呢,哈哈哈!”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看着眼前这个倾注了自己全部心血,从小尽心教诲培养的孙儿,李靖也是掩饰不住满脸的欢喜。 李业诩听着却大感尴尬,李靖这也太贬低自己了,虽然说只是自谦。 李靖又对李业诩道,“翼儿,你需要的短袖衣服和短裤,我已差人带来,你使人到营外清点交接,还有一千双软底布鞋,穿着舒适轻便,以后就作为训练营中兵士的作训鞋!” “是,祖父,”李业诩应允道,又转身对郑仁泰说,“郑兄,你带人到营外接收物品,清点后分发到队员手中,剩余的置于仓库中保管。” “是,”郑仁泰跑出房外,叫上几名队员出去搬运东西去了。 “李尚书,末将出去察看一下训练情况,苏将军,你带我去四处看看吧。”候君集察觉到李靖有话单独要跟李业诩说,当下也就走了出去。 “翼儿,过几天皇上会使人来传你问话,你要准备一下,把训练营的情况写份详细的报告交予皇上。”李靖一脸凝重的神色看着李业诩,“或许皇上还有其他事要问询于你,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知!” “是,孙儿明白!” “过些日子,你回来一趟,我带你去房相府上一次,”李靖颇为玩味的笑容。 “是,”李业诩有些疑惑,李靖带自己上房府中去做什么? “翼儿,家中一切都好,你就不要挂念了…老夫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你壮威,我可要走了,还有什么事吗?” “祖父,孙儿明日想带人去终南山看看” “好,我嘱人带你过去。” “是…” 祖孙两个走到外面,候君集正与苏定芳站在交谈,看到李靖和李业诩出来,候君集迎上来说,“李尚书,末将有一想法,想让业诩侄儿把此中的训练方法,去掉了一些高强度的科目,也写成一大纲,能用于普通士卒的训练,在军中推广,您觉得如何?” 李靖沉思片刻,颌首道,“唔,言之有理,待我们先禀告皇上,由皇上来抉择吧…” 第二十章 初探终南山 第二天一大早,李靖的一名贴身亲卫唤作李林的,一早就来到训练营外等候着。 李业诩安排好训练事宜,一身闲时的装扮,带着苏定芳和李成、李万两名亲卫,在李林的带领下,一行五人朝终南山疾驰而去。 终南山在长安城之西南约七十里,峻拔秀丽,如锦绣画屏,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为道教发祥地之一,因唐宗室认道教始祖老子为圣祖,大力尊崇道教,特别是因终南山楼观道士岐晖曾赞助李渊起义,故李渊当了皇帝后,对楼观道特予青睐,武德初,在终南山修建了规模宏大的宗圣宫。 也因终南山离长安不远,且地形险阻,唐初时曾在此设过军营,驻军把守。至武德末,天下初定,民心渐安,一些军营也就废弃了。 长安到终南山,是宽阔平坦的官道,因是盛夏时分,官道上来往的车马并不多。 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感觉舒爽,没有后世宽阔的公路,没有大片的高楼厂房。道路两旁,只有间或散落的民居,阡陌纵横的田园,虽然不是农忙时节,田间还是有忙碌的百姓在耕作,溪流清澈,满眼绿色,一幅异常美丽的自然画卷。 就连空气也是异常的清新,比后世不知好上多少倍的自然环境…李业诩看着满心的愉悦…在后世那个时代,已经很少能看到如此景色了…甚至有些置疑起来,后世那些所谓繁华的城市化生活,究竟是好还是坏? 五人在官道上飞奔,雄伟的终南山一直就在前方视野中,渐行渐近。 快接近终南山,李林领着他们离开官道,沿着一条不算太宽的路往一处山谷而去。这条路行走的人不多,有些荒废了,路中间的草都已经长的很高了。 越往山谷走路也越小,行了大半个时辰,已经是上山的路了,一会,骑在马上已经不能通行,只得牵着马步行。 行到一陡峭处,有军士把守着。 几名站岗的士兵如临大敌般把他们拦了下来。 李林说明来意,并呈上李靖的手令,领头的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士接过,仔细看看,把手令还给李林,挥手放行。 守卫的军士让他们把马儿留在了此处。 一路往山上走去,到营地竟然过了五处军士把守的关卡,看来李靖做事异常谨慎,安排这营地修建时也设置了众多哨卡并派遣军士把守。 又上了一陡坡,坡上一大块平坦的地方,赫然看到林木中间有一道围墙,围墙里面即是原先废弃的左卫训练营地。 掌管秘密营地修建的是左卫军中一名中郎将,名唤周彦,原是跟随李靖多年的帐下一名校尉,因战功而被提拔为中郎将,得到李靖的赏识。 这次李靖提出以兵部名义修缮此处营地,另作他用,并责成由左卫军来完成。 自然,挺得李靖信任的周彦被指派来负责此次的修缮工作。 营房的前期整理打扫已经结束,看上去显得有些整洁,忙碌的军士们正在修建营地四周的围墙。 李业诩把一份营地修建的图纸交给周彦,吩咐其按上面所画的修建方案布置各营房,训练设施等的方位。并仔细地讲解了几个修建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个是各种训练器械的安置装配,一个是营房的结构及房内设施,再有一个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厕所问题。 李业诩在修建计划上面画了很多以后需要用到的器械装备图例。单双杠之类的简单器械,还有一些攀爬训练用到的单面墙及城楼模型等大型设施都有详细的图示和设计方法。 李业诩相信这个年代的人并不比后世的人智商低,看到图纸他们也定能制作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营房的设计以方便队员快速进出为主,多设门窗,以备队员训练或应急反应时可从各门窗进出。 营房和训练器材都必须着伪装网,以藤蔓枝条之类的自然装饰遮掩各类修建的设施,要让人走近了如果不仔细看,不知道这里是个军营。 厕所也是这次李业诩此行重点交待的事。 现在所用的右卫训练营茅房臭气熏天,到了天气热时候,那味道更是让人受不了。如果新的训练营里也是如此,若有人过来,即使营房伪装设计的再好,这味儿也就露馅了,人家用鼻子就能找到地方。 李业诩设计了化粪池,排泄口,蹲坑,并设计了水箱,可引水进来冲洗。 与周彦讲解了半天,交待好各种修缮事项,并叮嘱其有不明白之处,可使人告知李靖。 李业诩几人又在营地四周仔仔细细转几个圈,熟悉一下地形,察看周边的情况。 训练营占地面积很大,四周林木森森,稍远处即是临悬崖,营地两侧有小溪流过,在前方汇成一条稍大的溪流,流到悬崖下成一瀑布。 两侧高处山头上,还有几间似观察哨样的小屋。小屋挺破败了,也必须得修缮好,大有用处。 这训练营的位置非常让李业诩满意,隐蔽且不易被人攻击,营地里面又有这么大块平坦的地方,非常适合进行李业诩心中的秘密训练。 李业诩有些不明白,想不出当初是何人在此选址修建军营,但又因何原由废弃。 按理说,这么一处极隐蔽的地方,不会是一般的军士训练的场所,应该是特殊部队的训练地方,但唐初时候有过什么性质的特种部队呢?看来还是要去问问李靖才会明白。 告别周彦,李业诩带着苏定芳和三名亲卫走下山。取了马,沿来时路出了山谷。 路上,苏定芳提马赶到李业诩边上,说道:“公子,时候还早,能否去一趟宗圣宫?” “宗圣宫?宗圣宫是什么地方?离这儿远吗?”李业诩有些疑惑地问苏定芳,“你有何事?” “不太远,就往前边去,约三十里地,”苏定芳看着李业诩奇怪问道,心想,宗圣宫这地方李业诩怎么会不知道,“前些日子恩师差我到此寻一人,但都没遇上,估摸着这些日子应该回转了,今日刚巧来此,我想再去看看。” “那好吧,我们去宗圣宫看看!”李业诩转头对李林说,“你先回去,把今天的情况禀告我祖父。” “是,少爷,”李林在马上抱拳施一礼,即策马离去。 李业诩和苏定芳拨转马头,往宗圣宫方向跑去,李成、李万也跟着打马飞奔。 ----------------------- 不远处,宗圣宫屋檐在树丛中隐约可见。 宗圣宫也是位于终南山北麓,原名楼观,相传是老子《道德五千言》著述地,武德年间,李渊降诏改楼观为宗圣宫。占地极广,坐北向南,自南向北沿中轴线依次排列有山门、宗圣宫、玄门、列祖殿、紫云衍庆楼、三清殿、文始殿、四子堂等建筑。 只是李业诩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青瓦灰墙,走进山门,李渊手书的宗圣宫的牌匾高高的地悬挂门楼之上。 宗圣宫前,两座巨大的青铜香炉地冒着青色的烟气。远处隐隐有钟声传来,浑厚而悠长。 “定芳,你带路吧,你来过此地好几次了?”李业诩对身边的苏定芳说道。 “公子请跟我来,此次出征归来后我来过这里两次了,”苏定芳在前面带路。 已经是正午时分,天气炎热,来此处道观中的人不多,走了一会竟没遇上一个人,连观中的道士也没见到。观中道人也可能因天气炎热而偷懒,躲在什么地方休息了。 四人很是悠闲地在道观中穿行,穿过前殿,不远处,终于看到有人了,一个小道士走了过来。 四人朝着小道士走了过去,小道很自然地停住了脚步,举手施礼,“小道流云有礼了,几位施主这是要往哪去?是找我家师父吗?” 小道士头戴道冠,年纪和李业嗣相仿,十二三岁模样,很清秀的模样。 李业诩笑笑。边上的苏定芳上前说道,“我等今日正是来寻孙道长,道长今日可在观中?前些日子在下来找了几次都没遇上。” “师父刚刚昨日才回观中,正在后园殿内,几位,小道领你们去吧,”可能观中清静,这小道士正想找几个人说说话,看到有人来,又看李业诩他们几个气度不凡,竟是非常高兴和热情。 “定芳,这小道士的师父孙道长是何方神圣?”李业诩问道。 “你不知道啊?这孙道长道术高深,而且医术更是精湛,定芳前些日子受恩师差遣,前来问讯军中兵士医治之术,但都没能遇上!” “哦!孙姓道长?!”李业诩想了下,猜不出是谁。唐代有名的道士只记得袁天罡,还有一个袁天罡的徒弟李淳风,其他的没印象。 走了一会,来到一处殿前的庭院,门关着,小道士就在门外大声喊,“师父,有贵客来访!” “是谁啊,”一个听似中年的声音问道,接着“吱”的一声,门打开… 第二十一章 药王孙思邈 门开处,走出一位容貌气色、身形步态皆如同少年的道士,看上去只比李业诩稍大一些。 李业诩有些疑惑,这道士声音虽然听起来却很是沉稳,但容貌看上去怎么看都不像一位法术高深的老道。 “孙道长有请了,在下李翼,这位苏定芳,前来拜访,”李业诩上前施礼道。 “哦,李公子客气了,多日未见,如今看着已是大好,贫道恭喜公子了,”孙道长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 “多谢道长,”李业诩有些惊疑,这孙道长和自己很熟? 孙道长双眼盯着李业诩的脸,笑着说道,“哈哈!刚刚前些日子,贫道还上代国公府为你诊治呢!” 李业诩猛然明白过来,自己坠马昏迷不醒,就是眼前这位孙道长把自己救过来的,“翼多谢道长当日救命之恩,”说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大礼。 “公子莫要客气,贫道从医多年,如此异症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也是贫道的福份,”孙道长呵呵地笑道,“不想几日后,公子即以一首《出塞曲》而名震长安,今日再见,风姿与以往大为不同了,当是有奇遇,快请进内说话,”又命小道,“流云,上茶!” “当不得道长夸奖,那也只是随感而吟,不入流的歪诗而已,”李业诩淡然一笑,压住自己有些震撼的心,和苏定芳随请入内。 李业诩醒来后隐隐听府里人说起过自己昏迷的事,但没有人详细和他讲,大家都把这事当作府里的一大忌讳,没人敢随便说,也就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名医把自己治好的。 如今终于知道,眼前救治自己的这位孙道长---就是千百年来被人称颂的一代名医,药王孙思邈。 只要稍微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孙思邈的大名。 孙思邈不只是医术高超,且医德高尚,尤其重视对医德的推崇,他把“大医精诚”作为自己行医的规范,为后世的习医、从医者传为佳话,是古今医德医术堪称一流的医学名家。 中华传统医学,经华佗、张仲景、孙思邈等一些历史上名医的不懈钻研,医学技术得到不断的发展提高,他们高超的医术,高尚的医德,流传千年,受到后人的敬仰。 后世的一些所谓医者,早已经丧失了作为医生起码的准则,不关心病人的疾苦,技术低下,道德败坏,昧着黑心,只为一个钱字。 “翼本该早就来此向道长道谢,只是道长仙踪飘忽不定,很难遇上,今日真是凑巧了!” “公子客气了,贫道与李靖将军相识几十年了,当是挚交,且治病救人乃医者本份,公子请坐,”孙思邈率先在案几旁坐下,异常有神的双眼不停地在李业诩脸上探看着。 “孙道长和我祖父相识了几十年了?”李业诩心里很是吃惊,眼前这孙道长看着才二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竟然和李靖有着几十年的交情,难道从娘胎里就认识了? “我师父已近花甲之年了,”边上小道流云抢着说道。 “啊,这…怎么可能?”边上的苏定芳张大着嘴巴惊叹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李业诩面上虽然没有表现惊异的神情,但心中的吃惊程度已是不轻,这孙思邈莫非是神仙不成,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了,花甲之年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样子?! “道长驻颜有术,乃得道高人,他日翼定要讨教一番养生之道,”李业诩不露声色地说道。 “不愧是李靖的孙儿,公子不仅一表人材,气度不凡,心境也如此沉稳,大异于常人,甚是难得!” “道长过奖了,听说道长医术甚是高超,乃当世神医,翼深是敬佩,他日有求之时,还请道长多多帮忙,”李业诩说着又起身一礼。 “贫道只是喜研医道,不忍见百姓受疾患之苦,诊伤治恙,除病救人,也常自制些方药,赠于染病之人,家境尚好者,收些钱物,家境贫困者,刚分文不取,”孙思邈呷口茶,目光平和,“贫道只是方外之人,在民间虽略有薄名,但却不敢当此神医称号。” “孙道长过谦了,道长勤研医术,治病救人,造福苍生,恩泽黎民,那是百姓之福,万民之幸啊,”李业诩拱拱手,“常听闻道长药到病除,妙手回春,这神医的称号,当之无愧,”自从进屋,李业诩发觉孙思邈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目光看着,竟然有种让人无处躲藏,一切皆被对方洞悉的感觉。 “呵呵,李公子过誉了,治病救人,乃医者之使命,名声与钱财一样,乃身外之物!” “道长心境之高,让我等汗颜,翼日后若有医学上的难解之处,定会来此叨扰,请道长赐教!” “李公子也曾研习医术?”唐代崇文尚武,其他各行业都普通被人看低,从医也被认为是不入流的行业,孙思邈想不到李业诩这个贵公子对医术也感兴趣。 “略知一二!” “哦,能否与贫道论之医理?”孙思邈平和的脸上出现一丝惊喜。看来这孙思邈对医学的研究已经很是痴迷,遇到李业诩这种年轻小伙,听闻懂医,都想着一起讨论一番。 李业诩在部队时曾学过一些伤病方面的急救知识,但要系统地与眼前这位钻研医学几十年的孙思邈论道,又不知怎么说。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是要被眼前这位名医看轻,还不如先发制人,问几个不一般的问题,看看人家显摆什么,再作决断。 很多学术大家都喜欢在人家面前卖弄自己的学问,说不定眼前这位外表年轻的老妖道也是如此。 “翼能否问道长一个问题?”李业诩以平淡的口气问道。 “李公子请说!” “道长何时开始研习医理,又因何钻研医术?” 孙思邈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李业诩,还从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贫道自幼体弱多病,需常请医生诊治,汤药之资,罄尽家产。看周边贫苦百姓,也都如此,常因病而穷困不堪,甚至因无钱医治而悲惨死去。贫道年十八时立志习医,研习医理已经四十许载了,是因病而学医!” “道长研习医理数十载,怪不得医术高超,名传天下了,”不论爱不爱听,一顶高帽上去,定不会让人生厌的,“翼倒觉得,习医者,但求一个爱字,为医者,需有一颗热爱之心,爱医,爱民,以救治百姓疾患为已任,才可学医。修身、养性、立德、存志,医者之根本…” 李业诩款款而言,喜欢医学,喜欢为人民服务的人才可以去学医,才能当个好医生,“医者不仅要行医,且要行善,更是一种自我奉献…翼觉得,道长正是有这么一份爱心,才会习医,把医治万民作为己任,行善天下,把自己的昭华交付与提高医术之上!” “公子此言绝佳,学医者正是要有爱民之心,才会想着去医治天下疾苦患者,”孙思邈心中有些感慨,这李业诩所说的一个爱字,真正为医者能有几个做到。 即使是他自己,虽然说热爱医学,却也不敢说会去爱每一个病人,很多时候,只是把病人看作一个施药的对象。自己所做行医布道之事,虽然说是想着为百姓解除病痛,但也是有为自己博一个名声的目的在里面。 “只是行医者心性已定,很难改变也,也无法去强求每个人都如此这般想法。贫道倒觉得,为医之道,方为医之根本,想问公子,何种方法是从医者最好之道?” “那在下就说说自己的看法,不当之处,请道长指点,”李业诩拱拱手道,“翼觉得,病患一旦发生,治却是个难题,更要让万民习得预防疾病、身体保健调理之法,以使疾病未发生时,防患于未然…” 预防比治疗更重要,后世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古代民间很少有养生保健、预防免疫之类的方法,更不要说让目不识丁的百姓在日常间如何去预防疾病。 “而且,国之疆域,异常广大,以一人之力,何以解救天下疾患者?翼觉得,习医者,不但要自己治病救人,还要把自己掌握的医术,著书,授人,使医术广播天下,流传光大于后世,医者之爱的传递,会让这份爱遍及华夏国土,恩泽天下百姓!” 中国之大,人口众多,岂是世间几个名医能救治过来的,应该把医学知识普及到普通百姓中间,人人有了卫生保健,那才是医学上的奇迹。 只是现在讨论这项工作好似太久远了,即使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很好地做到。 “公子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贫道茅塞顿开,请受贫道一拜,”孙思邈长久不语,仔细思量一番,起身对李业诩施一礼道… 第二十二章 论理 “ “不敢当道长此礼,翼只是随口胡言…让道长见笑了。”李业诩慌忙起身回礼。 李业诩想不到自己这些并不精辟的言论,竟会让孙思邈如此动容。 他不知道孙思邈听了如此这番言论,却是触及了长久以来困惑孙思邈的疑难问题,如何以医术治天下百姓之疾苦。 孙思邈想着自己自幼聪颖好学,人称圣童,只是体弱多病,以至到长大时,因病而家境贫寒。幸好从小还有机会博览群书,青年时就已是个知识渊博的学者了,本也想在仕途上有一番成就,为官一方,造福百姓。但看透了统治集团之间相互勾心斗争、彼此倾轧杀戮的本质,加之受道家思想的影响,他鄙弃仕途,专研医术和道学,以求尽自己一份力量,为天下百姓除病造福。 本以为自己看透世间百态,心性已经非常之高,但听了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一番言论,足见此人心境也不比自己低了… 眼前这个,就是当日自己医治过的昏迷少年吗?当日这个人昏迷时出现了那么多奇象,是不是真的是异人?听如今一番话,确实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能说出来的。且这个少年公子眉宇间所蕴含的气势,也是从未见过的。 “贫道一心想着尽一已之力,尽多地救治疾患病者。公子一席话让我明白,一人之力,微薄也,”孙思邈说道,更是仔细地盯着李业诩看 “道长心中本有此念,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在这位千古名医面前,李业诩不敢太放肆,还是很恭敬地说道,“翼还有一事相询,请道长详解。” “公子请说!” “道长行医的准则又是什么?” “凡大医治病,必当无欲无求,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论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李业诩再次起身恭敬行礼,“道长医德之高尚,非坊间平常医者可比也,”不论贫贱富贵,一视同仁。放在后世的医生身上,又有几人能做到?但古代这些著名的医者却能做到,他们不在权贵前屈膝,不为钱财折腰。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非我之高尚也,”孙思邈也站起身,异常恭敬地回了一礼道,“公子气度与心智,非常人可比,公子虽身怀绝学,却藏而不露。贫道此生经历多年,阅人无数,如公子般俊杰,却是少又之少见,但公子能否听我一言…” “道长请讲!” “公子身怀非常之术,却不想让旁人知之,能在平常间隐之,却是非常之人,可公子只一弱冠少年,这份沉稳实与外表不相符,公子可明白贫道的意思?”一段时间观察下来,孙思邈已经断定李业诩定非平常人,但一些东西太过于异常,那就容易让人猜忌,自己必须提醒一下这个少年人。 “在下明白,”李业诩猛然一惊,或许是自己这份与年龄不相称的从容,暴露了自己的与众不同,这个年龄的少年郎,正是轻浮、狂妄,喜欢冲动的年纪,不该有这份淡定的。 “公子少年,但所知之事,绝非在贫道之下,贫道甚是不解,公子能否告知一二?”一向以相面之术自负的孙思邈,还是看不太明白眼前这少年人。 “在下也惭愧,翼只是自小受祖父教诲,读了一些诗书,多了解一些旁门左技而已,微末之术,怎敢当道长如此夸奖,”李业诩也更是异常吃惊,这么一会的谈话间孙思邈就看出自己异于常人,绝非简单。 “公子眉宇清秀平长,却淡定无绪,两目明亮清辉,却无摄人之魄,精气收敛于心中。胸怀不世绝学,却未形于外,小小年纪有此心性,他日必成大材。贫道相人无数,从未有差池,今日观公子之面相,却不敢妄下断言!…” “道长何解?” “天机不可泄,变数未可知,”孙思邈呵呵地笑着说道。 李业诩也不再言语,只是微笑地看着孙思邈。 “孙道长,在下还有一事相询,”在一旁呆听半天的苏定芳看到场上两人不再言语,终于有机会提出自己的问题。 “这位就是那位两百骑破数万众的苏将军了,贫道早闻大名了,”孙思邈微微一笑,虽然言语上称赞,但神情间丝毫无敬慕之色。 “不敢当,某奉李靖将军之命,曾于前些日子数次探寻孙道长,无奈都没见着,今日正好相见,李靖将军请某代问道长,可有治疗冻伤之法?”苏定芳恭恭敬敬地说道,“此次北征突厥将士,在冰雪中作战,有许多人因冻而伤,至今时日已长,不知道长可有治冻伤的良药?可有预防冻伤的方法?” “贫道医术只管救治黎民百姓,恕贫道无礼,战场上杀戮生命的军士,贫道一直深恶,不能言救…” “道长何出此言?”李业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治病救人为乐的孙思邈会说出这些话来。 “贫道自小厌恶战争,前朝至今,战争无数,征伐不断,最受难的还是天下的百姓,妻离子散,家破难圆,天下百姓的苦难,皆系军士所为,所以,贫道从不救治军士,”孙思邈一副漠然的神情。 “道长此言差矣!战场上的军士也是有一样的生命,且战与被战并非一样,很多时候,军士的征战是被迫的,就如此次北征突厥,我们的军队并非想战,只是大唐边关常受突厥等外夷侵犯,我百姓惨遭杀害。我们的军士是为了保卫国土不受侵略,百姓不再受到外夷残杀不得已而战。很多时候,以战才能止战,甚至主动出击,荡平外夷,佑我大唐子民安居乐业,当是正义之为。若不战,国将不国,无国则无家无民。而战场上冲杀的军士,家中也都有老小,他们为国为民而战,负伤之间,道长怎可见死不救呢?”这孙思邈怎么有这种怪脾气,不救治军队中的将士,就是因为厌恶战争? 听了李业诩此番言语,孙思邈沉思一会,“公子此番言语,甚是有理,但先年之征战,却无外夷入侵,或是争权取势,或为志在天下,那军士又是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军士也非彼时之军士。翼想问道长一句,前朝末,何起四下纷争?” “前朝杨广用民过重、急功近利、损伤国体,民愤四起,群寇四作,诸贼蜂起,以至天怒人怨,终有人揭竿而起,”孙思邈正色道。 “道长一语中的,前朝末,豪强四方战伐,九州间血流成壑,骸积如山,只叹苦我百姓也,然吾皇力战群雄,一统天下,止干戈为玉帛。放眼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此盛景难得之至。今我大唐军士为保国卫民而战,为保天下百姓长久平安而伤,同为军士,现在他们是英雄,道长竟忍见伤不治,见死不救?”李业诩有些汗颜,只怪自己口才不好,说不出一番大道理来说服眼前这怪老道。 只是重要一点,现在的士兵们都为了保卫国家不为外族入侵而战,那就是英雄,而为英雄救伤治病,是义不容辞的事儿。 古代军中的医官配置很少。而战争中士兵的伤亡率很高,在战争中受伤的很多人因得不到及时救治而失去战斗力,或重伤致残,甚至死亡。 死亡的士兵中有很多人都是伤重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而引起的,伤口感染更是致残致死的重要原因。李业诩想着以后要从孙思邈这时弄几个人懂医的人到军队里去,或者叫孙老道培训一批懂医疗知识的士兵,以使军队在训练或者战争时候,受伤的士兵能得到及时救治。 “公子深明大义,然贫道还是要细细想想,”孙思邈依然一副淡然的眼神看着李业诩。 只是李业诩从这份眼神里看出一丝细微的变化,具体什么,也说不上来… 第二十三章 很多意外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一声震响,似爆炸的声音,“流云,你去炼丹房瞧瞧,是怎么回事。”孙思邈吩咐流云道。 “是,师父,”小道流云施一礼后匆匆跑了出去。但很快就跑了回来。 “师父,还是硝石爆裂,有几位师兄在照看,没什么大碍。” “硝石?爆裂?”李业诩心中狂喜。 好像记得以前特战队讲爆破课程时,教官就曾讲到,古代的火药就是道士们在炼丹过程中出现的,而发现者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位孙思邈。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李业诩确信眼下火药应该还未出现,眼前这神仙般的老道也未提及有关火药之类的东西。 以前在特战队时爆破的课程讲的很详细,李业诩对炸药研究的也很多,曾多次用各种材料调配不同爆炸能量的炸药,但那时有材料,有现成的火药,调配容易方便。 硫磺、硝石、木炭这几样东西是基础火药的最基本配方,现在这些材料,大剂量的并不好找,特别是硝石之类,还在道士们的炼丹炉里作为炼丹的配料呢,李业诩想着待自己稍有些闲空下来,和孙思邈一起来研究试验一番,或许真正的火药就可以折腾出来了,到时自己就成了发明火药的人。 有了火药,自己就能研制出炸药,有了炸药,装备到军队里,有此威力巨大的武器,天下还有哪支军队不能战胜? “公子也对炼丹之事感兴趣?”孙思邈看着一边沉思的李业诩道。 “在下有些兴趣,但对爆裂的事更感兴趣,不知道长能否详细讲讲,”李业诩拱手一礼道。 “贫道在炼制丹药时,常有这种爆裂的事发生,却也不清楚原委,”孙思邈笑着对李业诩说道,讲不出原由来,神色中似有些抱歉。 “能否让我们去看看道长的丹房?”李业诩很想去看看这些道士们炼丹的炉究竟是怎么样的,是如何炼的。 “请恕贫道无礼,炼丹时,丹房不许闲杂人进,怕污了仙气,请公子见谅,”哪知道孙思邈却一口回绝了。 “那无妨,是翼唐突了,”李业诩无奈地说道,既然孙思邈拒绝,那也只有以后找机会了。 “李公子,已是午饭时间,就请公子在此与贫道略用薄餐,”孙思邈陪着李业诩走到庭院中略逛了一会,驻足说道。 “那多谢道长,翼就不客气了,”李业诩正求之不得,他很想看看,这孙思邈是吃什么的,一大把年纪了,容貌看起来才二十来岁的样子。 李业诩和苏定芳跟随孙思邈来到用餐的一个小偏房,小道流云端上来几样小菜,即退下陪李成和李万去用餐了。 李业诩一看,都是平常所见的蔬菜,有青菜、豆角、南瓜、芹菜之类的,没肉,主食是粥类,竟是一大盆。 “一些素食,请公子和苏将军慢用,”说完孙思邈端起一碗小米粥,夹点菜,慢慢地吃起来。 “谢道长,”李业诩确实有些饿了,也不客气,端起一碗米粥吃了起来,只觉得粥中有一股清香味,似加有什么东西,竟然一口气吃了好几碗。运动量大,这饭量也就出奇的大,边上的苏定芳也是如此。 孙思邈早已吃完,只吃了一碗粥,再一点菜,在一旁一脸微笑地看着李业诩和苏定芳在那狼吞虎咽。 “让道长见笑了,”终于吃完,李业诩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看公子面色,定是消耗过多,需多吃才行,食补也!” “哦!道长能否告知翼养生之道?” “体平和,唯须好将养,勿妄服药。夫含气之类,未有不资食以存在而,不知食之有成败,安身之本,必资于食,算了,养生之道,非两言说得清,待公子下次有闲时,再谈吧,”孙思邈笑笑,“公子今日定还有事,就先请回吧!” “那在下就先告辞,以后再来叨絮道长!”李业诩拱拱手,人家下逐客令了,再赖着有些厚脸皮了,且训练营中还有大把的事要处理,也得走了。 “公子请稍等,”孙思邈走出偏房,稍过一会,手里拿着一张纸回转,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接过一看,竟是张两药方,有些疑惑,这难道是养生药方? “请转告李靖将军,军士冻伤久矣,不可完治也,此药方为调补气血、温通血脉之用,有益冻伤军士的调理,”孙思邈分别指着两张药方道,“若再遇冰寒天气,这方上之药调配后涂抹与冻伤处,可缓解症状,也可用于防冻。” “多谢道长,”李业诩再次恭恭敬敬地施了礼,“我们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贫道知道,公子定会再来的,”孙思邈微笑着挥挥手。 以后一定会经常来,李业诩心道。 不只要来研究火药的事儿,而且还要来请教孙思邈养颜的方法,如何保持永远的青春,这老家伙驻颜太有术了,一大把年纪了,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自己也要学他样子,到五六十岁也如二十来岁的小伙一样年轻,还有以后自己的妻妾,也要让他们保持长久的青春,李业诩心里丫丫着,骑着马飞奔。 这一趟来,收益颇丰。 --------------------- 四人行至离灞桥不远处,太阳已经下山,天也凉快了。 前面一群人骑在马上堵住了道路,看似是出外赏景归来的,天气不凉快,也有人出城看风景去? 看装扮是一群公子哥们,在马上放肆地说笑着,缓慢前行,全然不管堵住了人家通行的道路,他们身后除了李业诩一行,还有一些赶路的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李业诩急着赶回训练营,被人堵住了路,很是窝火,当下用眼神示意李成上去说说。 李成和李万看到这情景,已经窝着火了,只是没李业诩吩咐,不敢造次。 李成看了李业诩一眼,领会其意,上前大声喊着,“劳驾,几位,让个道!” 正说笑着的那群人听到李成的大喊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李业诩看到几张似曾见过的脸,其中有一个正是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涣。 真是冤家路窄! 长孙涣看到李业诩,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和边上的人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边上的几人脸上出现的怒色。 李业诩冷着眼看着长孙涣几人。 “小子,前些日子你竟然和长孙公子抢女人?”一个长得有些粗壮的汉子过来说道。 李业诩还是沉着脸不说,用他那会杀人的眼睛看着前面几人,被他扫视过的人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这名壮汉也不自觉地心里一寒,但自恃着人多,一愣之后有些被激怒了,“小子,敢如此无礼,下马,”说罢,率先从马上跳了下来,其他人也都下了马,朝李业诩他们走了过来,脚步却显得有些犹豫。 李业诩和苏定芳也下了马,李成和李万站在身边护卫着。 “你们要如何?”李业诩终于开口,眼睛却冷冷地盯着当先的那名粗汉。 那名汉子似乎打了个激灵,脚步也缓了下来,“我们要替长孙公子讨回公道,敢对长孙公子下手,你不想活了,今日我们就教训教训你,”说着撸起衣袖,准备动手,只是说话底气明显不足了。 其他的人也都摆出架势,半环着朝李业诩几人围过来,长孙涣却是站在最后边,脸上表情复杂,其他的人都已经逃的远远的了。 “既然你们要公道?那就来试试,”李业诩示意身边三人做好准备。 那群人对望了几眼,满是惊疑的神色,又看看自己这方有近二十人,对方只有四人,终于鼓足勇气,叫喊着,挥舞拳头冲了过来。 “呯…嘭…”只听着沉闷的拳脚相碰的声音,只是一会功夫,边上的人甚至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打斗就结束了,李业诩四人傲然站立在路上,其他那些人都倒在路旁或者边上的田地里。 从人数上看本是不对称的一场打斗,让人没想到的是,倒下的却是长孙涣一方的人。 对方只剩下长孙涣一人还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看到如此场景,都傻眼了,眼前这几位还是人吗?四人竟然把二十多人打翻。 远远站着看热闹的人也都是一副惊异的神色。 不理那些在地上抱着身子哀嚎的人,李业诩走到长孙涣边上,冷眼看着他,直把长孙涣看得毛骨悚然。 “长孙公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若想再讨回公道,尽管来找。”李业诩冷冷地说道,“但我告诉你,以后,别再恃强凌弱,寻衅滋事,丢了你父亲的脸面,好自为之吧。”扔下这句话,重新上马,领着几人,扬长而去… 第二十四章 游泳训练 训练已经进行了近一个月,训练的强度和艰苦程度在持续地增加,除了每天不定时的紧急集合外,越野跑的距离也在延长,这两项训练科目是最考验人的。 训练营边上的河堤已经踩出了一条宽宽的路,比边上都低了一截。附近的那片山坡林地,树下的草都已经被踩光,泥土也被踩实了,估计即使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去踩,也不容易长出草来。更有队员戏称,山坡都已经被他们踩的矮下去一截了。 队员们的第一套短袖、短裤的作训服都已经穿烂了。 大伙都喜欢穿这些短装参加训练,没有拖沓感,凉快,方便,紧急集合时穿着快速,虽然在烈日下不能遮盖全身的皮肤,但队员长时间训练下来,全身早已被晒的起泡过,浑身黑黝黝,对日晒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还有李业诩设计的贴身内裤,也让队员们异常钟爱。 中间进行了第二次考核,考核科目比第一次多了一些,强度和难度也更大,还有一些队员间协同完成的科目。 现在训练营里剩下一百一十名队员,又有三十五名队员在训练和考核中被淘汰,淘汰的人已经快接近半数,李业诩对这个数字还是比较满意,只是离最终的考核时间还剩下二个月左右,不知余下的时间里还有多少队员能坚持下来。 李靖使人传话,叫李业诩专心训练,这段时间李靖自己朝事、军务比较繁忙,不要回去汇报情况,过些日子再说,只需把训练情况记录下来,并详细写一份从开始训练至今的总结心得,过些日子送呈过去就行,有什么困难也先自己克服。 自李靖上次来视察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李业诩本打算回府去汇报一次训练情况,听到李靖这样的传话,隐隐感觉自己府上可能有什么事儿发生,也可能是发生的李靖身上,或者朝中。 却没法叫人去打探,李业诩只能更全心地投入训练中。 ------------------------------- 训练强度不断加大,一些生存上的考验也慢慢开始,队员们更是叫苦连天。 伙房伙食也不按时供应,有时候一天一顿,有时候一顿都没有,就这么饿着肚子训练。 队员们被告知,这是抗饥饿训练。 每天队员们都机械般地完成各种训练,疲惫不堪。只是这段训练过程中没有人因为训练成绩不理想被淘汰,更没有因吃不消训练主动退出的队员。 队员们都有些适应疲劳了。 接着要开始水中项目的训练,包括游泳、潜水。 这天上午训练完成后,队员们进了餐厅惊奇地看到,中午的饭菜出奇的丰富,有鱼有肉,饭还尽量吃,让这段时间每天都饿着肚子训练的队员们欣喜若狂。 所有人都放开肚子吃,肚量大的竟然可以吃上好几斤的米饭和馒头,还有那么多的肉和菜,风卷残云般,最后桌上所有的盘子都如洗过般干净,不留一丝残渣。 吃完饭,还有近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对这样的近乎奢侈的待遇,队员们有些不可置信。肚子饱了,这心思又活跃了,有很多队员在嘀咕,这美食来的太容易,中午的休息时间也太难得,定不是好事情。 果然,午后集合时李业诩宣布,下午进行水中科目的训练,让吃饱饭是怕队员饿的慌了,下水时发生肌肉痉挛而出现意外。 营中的队员以北方士兵为主,南方人不太多。北方的士兵大多不会游泳,包括苏定芳和郑仁泰,李业诩的亲卫也只有李成和李辉会游。 会游水的队员有加上李业诩共十八名,这些队员也成了临时的水上教练兼救生员。 盛夏时节,灞河的水不算太大,队员们站在河边浅水里,很多人都有些发晕,双腿发软。 李业诩先跳下水,带着几名水性较好的队员来回游了一趟,查看一下水流和水深情况如何。 岸上的队员看着他们在水中潇洒自如的样子,两眼放光,羡慕不已。李业诩的一干亲卫更是吃惊不已,他们不明白,自己家的少爷何时会这么厉害的泅水本领了!?以前他们从来没看到李业诩下水游泳过。 一圈游回来,感觉真是舒服。这盛夏时分,浑身都是汗,粘糊糊的,清凉的水上一泡,浑身清爽,那感觉不知有多美妙。 所有队员都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贴身的内裤,一眼看过去,河边上一溜全都是肌肉紧绷的壮汉。 李业诩先在岸边讲解了在水中如何换气,如何憋气。 学游泳换气是第一步。 到一水不太深的河湾处,队员分批被赶下水,先在水中练换气。第一批下水的是苏定芳、郑仁泰及李业诩的亲卫,这几位强悍的训练营骨干在水中也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水中李业诩再仔细地讲了遍如何换气:先吸一口气,尽可能吸入多的空气,把嘴和鼻浸入水中,然后憋到不能再憋的时候吐气,吐气时是吐一点气后再憋一阵,再吐,如此反复。待憋不住了,再把嘴露出水面,一出水面就吸一大口,跟着就低头,再次浸入水中,最大限度的减少脑袋出水时间。 讲解了几遍,又示范了几次。 虽然讲解的够详细,但到了水中,还是有人慌乱,没掌握好节奏呛了起来,喝了水。 所有队员都轮流练习,几次下来,待队员们差不多都能站着换好气了,再讲接下来的划水动作。 先在岸边讲解了几遍如何划水,如何变换动作,又下水,在水中讲解一番,并演示各种划水,动作转换的方法。 讲完接着就是练划水,队员还是分批下水。 李业诩和几位临时教练在一旁指导兼做救生工作,告诉队员们不要慌,按照刚才讲的动作和方法练习。 队员们下了水,很多在岸上生龙活虎、矫健自如的队员们在水中都不知如何动作了,手脚乱折腾,扑打着水花,连如何换气也忘记了,有些变成了铁砣子,直接沉下了水。 李业诩和几位临时教练又忙着救人,并手把手地教习队员。 一些悟性好的队员,一个下午练下来竟然都会狗刨式划水了。苏定芳和郑仁泰更是游的最好的两位,在浅水位置都可以抬起头来游了。但前两次考核特别优秀的陈雷,却是个最标准的旱鸭子,一个下午,连换气都没学会。 “十八号,单独留下训练,今日不学会不能回营,李成你在一旁看着,”李业诩冷漠的声音。可怜的陈雷只得留下来,在李成指导下练习换气,划水。 晚饭虽还是限量供应,也还算不错,有肉,只是很多队员喝了一肚子水,加上中饭吃的过饱,整个下午肚子鼓胀胀的,都不觉得饿。 等所有队员都吃完了还算丰盛的晚餐,天都黑了,陈雷还没回营。 接下来几天,上午是场上训练,下午全都是游泳训练。 三天过后,大部分队员已经能在灞河上自如地游来游去了。 而陈雷,在喝了足够多的水,被临时教练们救了多次,用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学会了游泳。这小子身上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每天练习游泳最用功,颇得李业诩赞赏。 接着李业诩又教队员们学习游泳的各种姿势,重点是自由泳和仰泳,这两项是平常游泳时用的最多的姿势。特别注重自由泳的技术动作教学,身体动作,节奏,换气。自由泳是速度最快,也较省力的游泳方式。 一周后,所有队员都能在灞河上轻松自如地游上几个回来了。 队员们游泳都熟练后,这训练的强度又上了个等级。 每天的不定时紧急集合是不可少的,还有至少二十公里强度的越野跑步,场地上众多的训练项目,包括引体向上、俯卧撑等,而且基础的格斗术也开始练习了。 李业诩宣布,所有队员都已经掌握了游泳技巧,游泳也作为一项科目加入日常训练中,每天都要练习,不论何种天气,一天至少在河中游三个来回。 这里然灞河有约有六、七百米宽,三个来回就是三四公里,这比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费力多了,虽然在水中全身感觉清凉,但队员们游的都是两眼发白。 只是竟有队员能在河中抓到鱼和虾,让整天食不果腹的队员们兴奋不已,放在岸边一晒,竟被晒成了鱼干,这鱼干吃起来竟是那么美味… 第二十五章绝对不能出卖战友 已经过了四更时分,夏夜的训练营一片沉寂,只有营地边上草丛、树林里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和动物发出各种欢快的叫声。 晚上已经进行了两次紧急集合,有各种科目的演练,队员们都已经累快得趴下。 更要命的是,尖利的哨子声再次响起,第三次紧急集合了,而且还有至少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步。 队员们已经没有一丝生气,完全是机械地跑着。跑回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等着吃早饭。 刚吃了几口,该死的哨子又响了——又是越野跑,并被告知,先跑回来先吃,晚了就难说了,有些队员手上拿着的包子等食物也被强行抢走。结果一些队员没吃好早饭,顺带连午饭也省了,就这样饿着肚子跑来跑去,还要下水游泳,只好拼命喝水,不让胃空着。在水里,大家都努力着想抓几条小鱼吃…甚至岸边草丛里的蜗牛、蛇之类的东西了都被队员们抓来吃了。 训练了一天,每个队员肚子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 又一天晨跑回来后,队员们快速坐到餐厅里,等着吃早饭。 队员们的吃饭速度已经练的非常惊人,五个包子可以在转眼间全部吞到肚子里,就连滚烫的粥,也能在一忽儿的时间内解决掉。 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才是货真价实的,不然明明放在面前的食物很有可能到不了自己肚子里,必须吃的快才行。 而现在队员们都坐着没有动手,有些傻眼。每个人位置面前摆着一盆牛肉,却是生的,血淋淋,约有三四斤。 待所有队员坐定,李业诩踱步走进来,告诉他们,这就是今天的早饭,也是全天的伙食。所有队员必须全部吃下去,而且以后要经常吃,要学会吃任何食物。 所有人都呆愣愣看着眼前带血的牛肉,血腥味扑鼻,一些人恶心的吐了。 终于有人带头吃起来,其他人人也跟着吃,生的牛肉还是很有韧性,更不要说牛筋了,很难咬断,味道也实在不怎么样,不断地有人吐,把吃下去的吐出来。但在边上教官的监视下,还得继续吃。 也有几名队员硬是把一盘牛肉全部吃进肚子里,打着饱嗝都是血腥味夹杂着牛肉味。 所有队员都承认,相对比较,还是那生鱼晒成的干味道好多了…更不要说小虾和蜗牛了。 吃完了,接着又是高强度的训练,上午是二十里左右的跑步,不能少的一百个引体向上,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高抬腿跑,一百个举木杆跳蹲。中午没有休息,接着就是游泳,灞河上五个来回,游泳完了,上了岸又是跑步。 终于挨过了一天的训练,出奇的是晚上竟然没有紧急集合,只是队员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睡的沉。 第二天一早,哨子声响了,却不是平常的起床哨,而是紧急集合的哨子声。 所有队员快速冲到训练场上集合好,各小队长整好队,交给值班亲卫教官。 李业诩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郑仁泰走到队列前,也是阴着脸。 “昨晚,有人到伙房里偷包子吃,是谁偷的,自己站出来,”这次唱黑脸的是郑仁泰。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发出声响,也没有人站出来。 “没有人承认是吧?!那好,应该有人知道是谁偷的,知道的人站出来检举。检举的人可以吃上一顿饱饭,”还是郑仁泰的声音。 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放着一旁,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许多队员忍不住直咽口水。 李业诩则在一旁用他那会杀人的眼睛,机枪一样不停地在队员中扫来扫去。 队列中除了咽口水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 “也没有人检举,那好,你们就站在这儿,等到有人承认是自己偷了,或者有人检举了,再解散,”这是李业诩的声音。 说完,李业诩自个走了,郑仁泰也走了,只有值日的亲卫站在一旁。 天已经大亮,一会太阳也升起来了,夏末的太阳还是很毒,刚刚早晨,太阳升的不高,晒在人身上就觉得很热了。 包子凉了,又拿去热,重新放到队员边上,香味依然是那么诱人。 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站在房内看着场上队员。 烈日暴晒下,一个上午过去了,所有队员站着都没动,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也没有人检举。曾有队员提出来要上茅房,但没被允许。 真实事情是这样的,这些天伙食供应很不稳定的,大多队员都没吃饱,支撑不了这么大的体能消耗,且有人昨天早上的生牛肉没有吃下去,全吐了出来,到了晚上,又怕紧急集合,半睡半醒间,很多人都饿的慌了。有两名队员起来上茅房时,路过伙房,看到里面有包子。饿的实在受不了,两下一商量,跑到伙房,潜进去偷了几个包子,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郑仁泰这个管军务的教官,竟连包子数都点过,早上起来一数,少了几个。马上告知了李业诩,再把全营队员都集合起来进行审问。 偷了包子的人知道,如果自己站出来,那就死定了,不知李业诩会如何惩罚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把他们踢出训练营。那对他们来说,比训练和考核中被淘汰还让人难受,出去后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还不如硬抗着,说不定教官看没人招认,没人检举,也就过去了。他们偷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包子还会有人点数过,如果知道有这样的结果,那他们死活也不敢偷。 而知道的人犹豫着有想检举的,但一看到边上队员沉默凶狠的眼光,也只得不语。 所有人都被罚站,其间不断有亲卫出来盘问,但都没人吱声。 午后的太阳更加毒辣,有队员晕倒,但在边上队员的搀扶下,还是顽强地站在队列里。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烈日当空的酷暑天,转眼就刮起大风,乌云密布,天黑如墨,伴着雷电,一会飘泼大雨倾盆而下。 所有队员都站在训练场中间淋着雨,很多人眼中都有一丝绝望的神情。暴晒过后雨一淋,皮肤竟火辣辣的有些生疼。全身湿透了,挂着水珠,风一吹来,竟是很冷,一些队员牙齿都在打颤。 暴雨说过就过,一会儿天又放晴了,太阳也出来了,依旧还是那么毒辣。远处天边竟有美丽的彩虹,只是没有队员有心情去欣赏。 快到傍晚时分,终于有两个人支撑不住了,跑出队列,指着几名队员,对站在一旁的亲卫说是那几个人偷的。 两名检举人低着头,在所有人的怒视中灰溜溜地走回队列中。 李业诩异常震怒,供认的两人重新被叫出列,而偷包子那个小队的队员,被罚跑步,直到他喊停,不然就一直跑下去。 然后,李业诩走到贴着队员代号的墙上,上去把刚才检举的两个人代号一把撕了下来,盯着他们看了半天,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蛋!” 那两个队员不知所措,瘫在泥水里,彻底绝望,哭喊着,让李业诩给他们一个机会。所有队员都莫名其妙,包括苏定芳和郑仁泰。 偷东西的没什么事,只是罚跑步,而检举的人却被直接踢出训练营。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们是战友,作战时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管是在任何时候,也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要保护自己的战友---保护战友就是保护自己,”李业诩黑着脸几乎吼着道:“你们要给我牢记…绝对不能出卖战友!”训练营回荡着李业诩愤怒的吼声… 第二十六章李靖想玩什么? 李靖终于派人来传唤,让李业诩回府一趟,汇报训练情况。 刚过了街角转弯处,李业诩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在府门口伸着脖子张望着。 知道李业诩要回府,府上家人除了李靖,都在前厅等着,包括好久没见到的李业嗣。 一个多月训练下来,烈日下暴晒的时候很多,李业诩原本白净的脸都变得有些黑了,只是身子也更健壮了。 祖母张氏和母亲王氏在一边心疼不已,王氏更是泪眼婆娑地微微抽泣着,让李业诩心里觉得暖暖的。 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好。 李业嗣和李栎则像两个小粘球一样,眼巴巴地跟在边上,一人拉着李业诩的一只手,一个劲唠叨不停,把他们所知道的新鲜事儿都讲给李业诩听。 李业嗣捡个机会悄悄地对李业诩讲,“大哥,你知道不,现在整个长安都在传唱着你的那首《出塞曲》呢。我听祖父说,是皇上在百官面前对你的这首诗大加称赞,后来,这诗就传到外面来了,不论文人仕子,军中将士,都非常喜欢这诗,多少人都仰慕大哥的这份英雄气概!” “真的吗?”李业诩满脸疑惑,好像那孙思邈也说过,若真这样,还要挑个日子去感受一下。 看着李业诩有些不信的神情,李业嗣忙说,“这是恪王爷和我说的。小弟我也是非常敬仰大哥的!” “翟儿,栎儿,你们两个,让大哥休息一会,翼儿,坐这边来吧,”母亲王氏叫着,把李栎拉到自己身边。 一家人在一起杂七杂八地闲聊了一会。 “翼儿,你祖父在书房等着你呢,你先过去吧,一会我们还有事要去呢,”王氏记着李靖的吩咐,叫李业诩先到李靖那儿过去。 李靖正在看书,穿着一身李业诩设计的短袖短裤,手臂和腿上都露出黑黑的长毛。 李业诩上前施了礼,问道:“祖父,您也穿这个?” “这衣服穿着凉快、清爽,”看着李业诩有些惊奇的目光,李靖笑呵呵道,“许多老家伙在家也都喜欢穿这身短装,翼儿啊,来,坐这儿!” “祖父,孙儿先给你讲讲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吧,”李业诩在李靖坐下,把一份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总结交给李靖过目,并讲解了训练的概况。 李靖一边看,一边听李业诩的讲解,并不插嘴。 “祖父,这是我想呈给皇上的训练报告,您也过目一下。”李业诩把另外一份训练总结交给李靖。 这是他把从士兵选拔,到现今训练的情况,加上自己的心得,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及后期的训练要求,全都系统地写在上面。 “唔,总结写的不错。这份报告过些日子皇上召见时你呈上去吧,”李靖看完两份报告,把后面的这份交还给李业诩,“训练进展的也不差,现在还有一百零八名队员,剩下一个半月左右的选拔训练时间,到时能留下多少?” “兵贵精而不贵多,孙儿只要最好的队员留下就行了,被淘汰的,只能说他们自己能力不够。” “那老夫也不多问了,”李靖顿了顿,脸上颇为玩味,“听说你前些日子又和长孙涣一伙人打架了?” “祖父,是当日终南山回来,长孙涣一伙人寻衅滋事,孙儿被迫出手的,”李业诩很是惊叹于李靖消息的灵通,什么事儿都知道。 “我知道,只是你现在正在执行特殊任务,千万别张狂,以免生乱,”李靖沉着脸说道,转尔又换了副脸,“身手倒越来越不错了,四人就打翻对方二十多人!” “祖父…” 李靖摆摆手,示意李业诩不要插嘴,“这事连皇上也知道了,并责怪了几句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已经向老夫陪礼道歉,好了,不说这个了,”李靖说着,脸上并无喜色。 “是,祖父,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尽量不给您添麻烦,”说实在的,李业诩有些担心李靖和长孙无忌过招,怕是要吃不消工于心计的长孙老儿。 “我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一些事要和你细细交谈,以后你是府上的顶梁柱,我也只能和你相商了,”李靖看着李业诩,脸上有些不一样的感慨,“蔡国公杜克明因病去逝,留下右仆射位置空着,皇上有意让老夫去当这个尚书省右仆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李靖的右仆射任命终于提上日程了,李业诩问道:“祖父应允了?!” 尚书省左、右仆射,是当今朝堂上几个最重要的位置之一。 唐沿隋制,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同样是国家最高的政务机构,分别负责决策、审议和执行国家的政务,三省的长官皆号称宰相。而在三省中,尚书省才是行政的实际总汇,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天下大事不决者,皆上尚书省。因为李世民即位前曾任过尚书令,臣下避而不敢居其职,仆射总领省事,左、右仆射便是尚书省的最高长官了,左仆射更为众相之首,遥领百官。 “老夫领兵尚可,但处理朝堂上的事,有些力不众心了,比在前方领兵打仗费神多了,老夫在皇上面前是力辞,”李靖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 “祖父,为何呢?”李业诩有些疑惑,李靖曾说,出将入相乃他的人生目标,而如今,入相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反而胆怯犹豫了呢? “老夫去当这个右仆射,位高权重,必将成众矢之的,”李靖长叹了一口气,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靖在唐初的征伐中,虽然立下非常多的战功,但在武德年间里一直得不到李渊的信任,甚至几次差点被李渊砍了头。到贞观初,李世民继位,并录其前后功,才被拜为刑部尚书,食邑不过四百户,直到这次出征突厥大胜后,才被封爵为国公,但又被人弹骇,这一切,都在李靖心里留下太多的阴影。 “祖父,皇上可能只是因赏识你的才能而!” “老夫知道,现今皇上对我一直信任有加,你看史上每个朝代,功劳越大的臣工,特别是武将,有几个善终?秦时蒙恬、汉时韩信,前朝的高穎,没有一个下场是好的,爬的越高,摔得越重,功高震主啊!” “那祖父的意思,是想辞官?”李业诩清楚自己祖父所担心的。 “为了你,我还不能远离朝堂,”李靖看着李业诩道,“且皇上也是不会许的,老夫已经有计策!” “祖父,”李业诩感动之余有些疑惑,李靖想到什么计策了?却又不敢问。 “老夫是武将,这辈子最感兴趣的事就是行军打仗,生命皆托付于沙场上。现在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征战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对权位已经没有任何奢愿了。只求余下日子能平安度过,得个善终,佑得我们李家子孙代代平安,”李靖一双虎目看着李业诩,眼神变得更凌厉了,“翼儿你切记:伴君如伴虎。无论何时,千万不可得意忘形,伴君之道,没有几人能把握好的。” “是,祖父,”李业诩恭敬地答道。 “翼儿,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老夫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李靖换了副表情,笑眯眯道。 “祖父,我…” “好了,老夫知道你的事儿,你放心,先去换洗一下,一会随老夫和你母亲去房府一趟,一切的事儿待以后我再与你细说,”李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自己和李靖、母亲王氏去房府拜访?李业诩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有些明白过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只是李靖这样做,在玩什么? 第二十七章 拜访房府 务本坊房玄龄府。 房府管家把李靖和李业诩迎进前厅,另有人飞跑进去通报了,王氏则由丫环领着去房夫人处。 刚进前厅,房玄龄已经快步迎了出来。 “今日药师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房玄龄拱手施礼,又对李业诩道,“业诩贤侄,多日未见,看上去有些黑瘦,也更加健壮了,哈哈!” “玄龄气色很好啊,今日我们祖孙俩到你府上讨杯茶喝来了,哈哈,”两个老家伙一见面就眉来眼去的大笑着。 “见过房伯父。”李业诩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侄儿这段时间勤于练武,晒的多,就黑了。让房伯父见笑了,”面对这位千古名相,李业诩是打心底的尊重。 房玄龄眯着眼看着李业诩,直把李业诩看得有些发窘。 李业诩觉得房玄龄的眼光是满是探询,不知道这老家伙想从自己身上看出些什么。 家人上茶,三人品着茶闲聊了一会,房玄龄起身道,“药师,贤侄,我新近搜寻到一幅好画,两位到书房鉴赏,点评一下,请…” “玄龄请。”李靖微笑着和房玄龄一道并排往书房走去,李业诩跟在后面。 房玄龄的书房与李靖书房相比明显有不同,李靖的书房大多以兵法传记为主,而房玄龄则更多摆置经史类书籍。文武官员的不同,从所看的书籍上都可分辩出一二来。 虽然天气还挺热,但外面树荫遮盖,书房窗门大开着,凉风吹进来,在房里面并不觉得热。 是来赏画吗?李业诩有些疑惑。 却见房玄龄真的拿出一副画,打开摊在桌子上,竟然是一副仕女图,看落款又是阎立本的作品。 “贤侄,听闻你书画俱佳,此画如何啊?”房玄龄笑呵呵地问道。 “伯父太抬举侄儿了,阎大师的作品,定是精品,”阎立本的作品,,价值连城的宝物,“依侄儿看,此画线条刚劲有力,神采如生,色彩古雅沉着,人物神态刻画细致,当是一件难得的珍品”,嘿嘿,盗用人家的评论了。 “哈哈,贤侄一语说中,药师,你看呢?”房玄龄一脸骄傲的神色。 此时的阎立本已经是名满天下了,而此人脾气又怪,从不轻易许人字画,一画难求,房玄龄好不容易得到一件阎大师的作品,如获至宝。 “玄龄,你也知道,我对画作一向没有太多研究的,你就别难为我了,”李靖笑呵呵道。 “哦”,房玄龄有些意犹未尽地收起画,“药师怎地如此谦虚了。” “玄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李靖与房玄龄是至交了,没客套话,直接就说正题了。 “呵呵,药师,不急,”房玄龄收好画,坐到主位上,“我还想问贤侄些事儿。” “玄龄是不是想考校一下啊?!”李靖一脸玩味的样子。 “药师说笑了,哈哈,”房玄龄大笑起来。 正说话间,外面有轻盈的脚步声快速朝这边走来,接着一个李业诩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爹爹,是不是李公子来了。” 进来的正是房淑,边上还有一个长得胖墩墩的小男孩。 房淑今天一身女儿打扮,白色轻薄的短襦,同样白色的披巾,白色的沙裙,一头青丝盘在头上,衬着靓丽的容颜,异常的清丽脱俗。 “淑儿,长辈在此,怎可如此无礼,”房玄龄纳闷,自己这女儿一向知理稳重,今天怎么冒冒失失就冲到书房里来了,“俊儿…” “玄龄,无妨,”李靖抚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淑儿可长的越发漂亮了,”并对房玄龄使了个眼色。 “见过李家祖父,见过翼,李公子,”房淑羞答答地施了礼,边上的小男孩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俊儿,你…”房玄龄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无可奈何,“淑儿,你带业诩贤侄到府里走走吧。” “是,爹爹,”房淑一副喜滋滋的神情,施礼告退后,招呼了声李业诩,“李公子,请跟我来,”拉着小男孩出了门。 李业诩也施礼告了声罪,跟着房淑走出了书房,并顺手带上了房门。今日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不知道两个老家伙会在里面嘀咕些啥,本来自己可以亲耳听到,可惜被房淑搅和了。 房淑走在前面,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郁闷的李业诩,却被李业诩发现,马上转回了头。 “大姐,这是不是你常说起的那位李家…翼哥哥呢?”房淑边上的小男孩问道,“姐,很热吗,你脸这么红?” “俊儿,李…公子在此,别乱说话,”房淑一跺脚,丢开小男孩的手,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自己去玩吧。” “那大姐,我去玩了。”小男孩像得到特赦一样,飞快地逃走了,被这位可恶的大姐管了大半天,早就憋的慌了。 看着小男孩跑远,房淑又转头对李业诩说,“这是我二弟,房俊,你上次看到他是才那么一点大,”一张略红的脸,满是羞涩。 “房俊,房遗爱?”真的是历史上那位异常闻名,戴了一顶巨绿帽子的房遗爱,怎么看都不太像很有灵气的人。 怪事,房玄龄如此才气的人,生下的女儿如此聪慧,儿子怎么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 “正是,”房淑有些好奇李业诩的问话。 “你二弟多大了?”李业诩一下子反应过来。 “今年六岁了,” “哦,长的还挺壮实。” 这小房遗爱和小高阳都见着了,一个有些傻气,一个很是灵巧,不知他们还会重演历史上的事件,重蹈那悲惨的下场?! “翼哥哥,是否近段时间很忙?淑儿都好久未见你了,上次燕儿还来找我打听你,我去问恪王爷,他也不知你上哪儿了,”房淑看似有些爱脸红,“燕儿,她…为何事找你?”有些吞吞吐吐。 “我受祖父差遣,去办一些事,今日才回转,可能明日就要走,燕儿,可能是想找我讨教武功吧,”燕儿,你还好吗?都好久未见你了,心里还真有些想念。 今日到此,感觉特别的怪异,总有些对不住郑燕的感觉。 “哦,在外一定很辛苦,都变黑变瘦了,”房淑一双妙目滴溜溜地看着李业诩,婉尔一笑。 “哦,是吗?”李业诩摸摸脸,“黑一点好,健康!”自嘲道。 “我刚从我母亲那儿过来,李夫人正和我母亲聊着事儿,知道你…来了,我就跑了出来,”房淑脸很红,“翼哥哥,今日来府上,你可知…”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是我祖父让我来的,我也不知为了何事,”眼前脸红的房淑明艳动人,只是看她的眼神,颇为躲闪。 李业诩心里觉得很是别扭,千万不要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啊。 “你…”房淑正想说什么,这时远处过来一名十来岁的少年男子,看到他们两个,小跑着过来,“大姐,母亲叫我来请李公子,”看了看李业诩,施一礼道,“李大哥都好久未见你了!” 比小男孩房遗爱有礼貌多了,看年龄应该是房府长子房遗直了。 “见过房公子,”李业诩还一礼道,觉得眼前的房遗直有些面熟。 “李大哥,家母正陪着李夫人说话,使我过来唤你一声,”房遗直说完怪怪地看了一眼房淑。 房淑恨恨地瞪了房遗直一眼,“遗直,你带翼…李公子过去吧,我回房去,”又对李业诩说,“家母是想见见你,一会…我再来找你,”说完,丢下一个甜美的笑容走了。 “李大哥,这边请,”房遗直在前面带路,“你都好几年没来了,我大姐常记挂你呢!” “是吗?”以前常来房府?怎么没印象? 第二十八章 无可奈何 转了几处回廊,还有几个园子,跟着房遗直来到一处厢房。 “母亲,李夫人,李公子过来了,”房遗直朝着两位聊的热火朝天的美妇人说道。 李业诩看到其中一位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位定是那位伟大的吃醋发明人,房府的当家人,房玄龄的结发妻子卢氏了,“翼见过房夫人,”李业诩上前施礼,对自己的母亲也一礼道,“孩儿见过母亲。” “贤侄,来,这边坐下,”房夫人一脸慈爱的神色。 李业诩规规矩矩地坐在母亲身边。 房遗直站在一旁,房间里没有下人在一旁服侍。 李业诩发觉,一进房内,这房夫人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都被看的挺不自在了。 却听到房夫人说道,“贤侄长的一表人才,性子沉稳,比我家两个犬子有礼多了…让人看着喜欢,”直把边上的房遗直说的有些脸红。 “节儿,你先出去吧,”房夫人示意房遗直也退下。 “房夫人,我们本来早就想上府里来拜访了,只是翼儿被他祖父差遣外出了一段时间,今日才回来,”王氏笑吟吟地说着,高兴的仿佛在房家捡到一个宝贝似的。 “不妨,现也不迟么,”房夫人也是满脸笑意,眼睛不断地瞅着李业诩,“贤侄怎么晒成这么黑了?” “在外奔波,风吹日晒,难免就黑了,”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已经不知有多少个人说他黑了,难道以前自己小白脸的样子比现在更讨人喜欢?! “贤侄越长大模样更是俊秀,老身是看着喜欢呢,你都好久没上我们这里来玩了,淑儿和遗直常记挂着你呢,这些日子常听人言,贤侄文武双才,听说连皇上也常夸你,” “房夫人过奖了,翼甚感惭愧!” “听淑儿说,贤侄才学高深,一首《出塞曲》名扬长安,更是唱出了男儿本色,我家老头子啊,前些日子还在府中夸着侄儿呢,说这首《出塞曲》,让朝中百官都羞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房夫人莫再夸翼儿了,都把他夸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王氏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李业诩不知说什么,只能傻呆呆的听着两位伟大的母亲在称赞自己。 这两位贵夫人不愧都是世家大阀里出来的,容貌不用说,年轻时候定是大美人,举手投足间的高贵气质有些灼人眼眸。 “咦,淑儿怎么没回来,上哪去了?”房夫人四下张望着,像似突然反应过来一样。 “淑儿可能怕羞躲起来了,”王氏笑着道,“淑儿这姑娘我也挺喜欢的,漂亮、贤惠!” “在你李夫人面前,谁敢说漂亮贤惠呢。” 李业诩觉得这味道越来越不对了。 笑的有些合不拢嘴的王氏说,“房夫人,你看,我们家翼儿与你家淑儿是不是挺般配。” “我看是挺般配的,我那闺女啊,也很喜欢贤侄的,”房夫人乐的一双大眼睛都快变成缝了。 “啊…”谜底终于揭开,真是这样啊---一家子今日是上房府说亲来的了。 李业诩脑袋轰的一声,虽然曾有想到,可听到母亲这么说,一刹那间,心中还是有些发闷。 对房淑自己心里还是挺有好印象的,知书达理,美丽温柔,乖巧可爱。可是,自己心中已经装着一个人了,万一这亲事说定下了,那如何去面对郑燕?自己都没告诉过家人有这么一回事儿。 李业诩心里有些乱,多年来第一次感觉有些无所适从。高门大阀府上的婚事可不会是闹着玩的,亲事一定下来,如无重大变故,谁会反悔? 在这些高官权贵眼里,儿女间的感情是小事,脸面失了是才大事,这一切李业诩都是无力去改变的,更别说这事儿李靖都亲自出马。 李靖为何如此做? “房夫人,”李业诩结结巴巴想说什么,房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李夫人,侄儿我是越看越喜欢,容貌俊秀,才情颇高,志向远大,我家老头,一向喜欢对年青人吹胡子瞪眼地挑毛病,但对侄儿却是赞不绝口。” “哎!房夫人,那要不我和我们家老爷子商量商量,挑个好日子,把这亲事就定下来,您看如何?” “我也正有此想法,”房夫人眉开眼笑,“都老半天了,不知他们两个老头子,在那儿嘀咕些什么。” 两位主母越说越有兴致,都坐到一块儿去了,李业诩痛苦的在一边插不上话。 即使插上话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只听门外一声大喊,一个小身影快速冲出进来,投入房夫人怀抱里,李业诩一看,正是刚才被房淑赶走的房遗爱。 “娘,没人陪我玩了。刚才我去找大姐,叫她带我出去玩,大姐竟然不理我,叫我自己找人玩,”房遗爱搂着房夫人的脖子撒着娇说道,“娘,你陪我去玩吧。” 让人惊奇的是,贤惠端庄的房夫人对房遗爱当着他们的面如此无礼的举动竟然丝毫不责怪,只是拍拍房遗爱的身子说,“俊儿乖,你去找你大哥玩吧,娘在陪客人呢。” 李业诩和母亲王氏相对一看,也有些目瞪口呆。 “娘,大哥也不陪我玩,”房遗爱在房夫人的怀里蹭来蹭去。 “遗爱,来,我陪你去玩吧,”李业诩正想找个机会出去透透气,好好想一想事情。 房遗爱听到李业诩愿意陪他玩,高兴的从母亲怀里出来拉着李业诩的手说,“你带我玩什么?” “你想玩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 “那好吧,贤侄,你就带俊儿去后园玩一下吧,俊儿,要听李家哥哥的话啊,不能出府去,”房夫人一脸疼爱的神色。 “你要玩什么?”李业诩向着两位母亲施了礼告退后,领着房遗爱出了门。 天有些热,几只知了无趣地在树上叫着。 “李家大哥,你给我抓几只知了玩,好不好?”房遗爱仰着头,看着李业诩。 “好吧,”李业诩抬头看看那几颗高大的柳树,快步几个起落,就窜到树上,把树丫上两只讨厌的知了抓了下来,直把房遗爱看的瞠目结舌。 “李家大哥,你教我这爬树的本领吧,”房遗爱拍着手道。 “等你长大了我再教你,”李业诩把手上的两只知了递给房遗爱,“这个给你,自己去玩吧。” “哈,我抓到两只知了了,”房遗爱接了过去,竟然高兴地跑走了,末了还不忘指指另一园门,“我大姐在那边呢。” 顺着房遗爱所指的方向,李业诩来到另一园子,绿树丛间,水轩边的亭间,房淑正在那儿看书,只是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是眼睛朝外面瞟看。 看到李业诩过来,忙起身站了起来,脸上腾起一片红晕。 “翼哥哥,你来了!” “嗯!”李业诩应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我娘和你娘…都说了些什么?”房淑低着头轻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好像…那…”李业诩结结巴巴。 “翼哥哥,以前…你对淑儿好,以后,你也要对我好哟,”房淑瞟了一眼李业诩,娇声说道,脸上满是羞涩。 李业诩正自尴尬,不知如何说间,房遗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李大哥,李公子…大姐,不是我…”房遗直带着喘气的声音,“爹爹和李家祖父让李大哥过去一下,”面对着房淑恼怒的目光,房遗直有些狼狈。 “哦,我祖父和房伯父议完事了?”李业诩大大地松了口气,有些感谢房遗直过来,“淑儿,我先过去瞧瞧!” “那好吧…”房淑满脸的失落和愤愤… ――――――――――――――― 房玄龄的书房,两个老家伙明显已经密谋完事,在一块开怀大笑着。 “见过祖父,见过房伯父,”李业诩进内施礼。 “翼儿,见过房夫人,还见过淑儿了?”李靖有些戏谑的眼神。 “是,”李业诩只得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那就好,你先回去吧,我和你房伯父再聊一会,讨杯酒喝,”李靖对李业诩眨眨眼睛,“你去和你娘说一声,就直接去吧。” “是,祖父,”李业诩再施一礼,“房伯父,那翼先告退。” 过去向母亲王氏和房夫人说了声,也就告辞出来,没再去和房淑告别。 带着李成和李万,来到郑府门口,本来想去见见郑燕,犹豫了一回,还是没进去,直接打马回训练营了。 李业诩心里觉得异常痛苦和郁闷,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李靖为何要如此做?事前也没有和自己商量,不应该啊,还有出门前和自己说的话,让自己放心… 第二十九章 训练不能受影响 李业诩带着一肚子郁闷与痛苦回到训练营,想不明白李靖如此做的原因。 虽百思不得其解,但训练不能受到影响---训练出一支特别的队伍来,这是得到李世民重用的先决条件。 想到李世民,李业诩眼前一亮,有些明白李靖这样做的理由。 ----------------- 在训练营,李业诩把苏定芳和郑仁泰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战友,一个多月朝夕相处下来,相互间产生了自然而然的信任。三人之间在训练安排和执行上配合默契,分工合理,就像后世自己所在的特战小分队成员间相处一样的感觉。 李业诩增加了一些训练项目,这些项目在原来的大纲上是没有的,在训练过程中根据训练情况及营地设施,还有队员的体能情况增加的。 大纲也在训练的过程中,参考了苏定芳和郑仁泰在训练时提出的很多意见和建议,还有队员们训练的初步成果,进行了修正。毕竟李业诩训练的方式是以后世特战大队的训练方法作为参考的。时代不同,作战方式也不同,训练目标肯定会不一样。 李业诩也依据训练情况取消了十日一次的考核,而是以平日所有的训练成绩总和作为考核和淘汰队员的标准。 除了集合时几个列队动作外,队列训练已基本不进行。一些单兵训练科目,如障碍跑、平衡木练习等,也减少了训练强度,同时增加了绑腿快速跑、抬圆木、划船筏这些队员间相互配合的协同性训练。 绑腿快速跑,就是让两名或者多名队员两条腿绑在一起,在场地上快速奔跑,这要求队员们在出腿时间和腿的跨度上,还有跑的力度上都要求一致… 抬圆木,就是让一个小队的成员,共同抬着一根巨大的圆木,基本上一个小队十名成员要使出全部力气才能扛起,配合不好根本抬不起来,更不用说扛着跑。河岸边崎岖不平,抬起粗大的圆木在河边沙滩上快速奔跑,中间交叉转换着各种姿势和动作,这也是后世特战大队训练时培养队员团结协作精神和整体协同意识的常用方法。 划船筏,队员们自己动手,找材料做成一艘船或者木筏之类可以渡河的工具,每个小队一只,训练时要求几个人抬着快速跑,到河里,用自制的桨以最快的速度划到对岸去。 队员们到营地边上的山木里,把山林的木头或者竹子砍来,制作船筏。把木头或者竹子截成差不多长的条段,用籐或者树皮绑牢,关键的就是绑的技术。刚开始,队员们没掌握好技巧,绑的不牢,到了水里都散了开来,坐在上面的队员全都掉到河里。经过反复几次试验,相互交流经验后,终于都制作出牢固的船筏。 划桨的也是很有技巧,要求每个队员都在同一节奏上用力,划的时候每个队员所使用的力量也需有差别,要不急流有可能把船筏打翻,各方面配合默契了,这样船筏才能快速前进。但开始时候队员往往用力不圴,或者划动的时间配合不好,虽然队员们拼命用力地划,但经常看到船筏在河面上转圈,或者拐了方向,甚至几只船筏撞在一起。 经过多次总结后,队员们才掌握好技巧,能划着船筏在灞河上快速地来回穿梭了,面对激流或者旋涡也能冷静地处置。 合作项目还有,李业诩取名的生死相依。一个深坑上架两条铁棒,两名队员面对面、手推手,在二条铁棒上横向前进到另一端,如果配合不好,两人都会掉进下面的坑里。还有就是信任背摔,队员依次站到一高处,背向后倒在下面队员用胳膊交叉的网上。这都是培养队员间相互信任,作战时团队配合意识的基本项目。 还有单兵项目上增加了判定方位的训练,初时让队员们在原地来回转上几圈,不发晕,指出方位,到后面是放一个靶位,转圈停下后要求队员们能射中目标。这个项目难度较大,很多队员转了几圈后就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还有一个靠墙倒立。队员们两手撑地张开,略与肩同宽,两脚依次蹬离地面,向前方踢起,将两脚依次靠于墙上成倒立状,然后脚跟并拢靠齐,上下屈臂运动或保持静止状态。 格斗技术练习也慢慢增加,不过基本还是普通的单兵格斗技巧。随机抽签,两名队员为一组,没有防护措施,只是嘱队员们下手间注意力度。让队员们熟悉后世现代的近身格斗技巧,为以后的特种格斗打个基础。 越野跑也减少了跑步的距离,但却加大了难度。在队员训练间隙,每个人制作一个绑腿的沙袋,约五六斤重,跑步时每个队员腿上都绑着沙袋,背负装备。无论是哪个年代,跑步都是锻炼体能的最好办法。 游泳也变着花样。现在所有的队员们都能轻松地在灞河里游上几个来回,李业诩让队员们逆流而上,迎水流的方向,游上一长段距离。灞河的水还是挺有些急的,这逆流而上的游泳比来回流可是费力多了。 也教队员们进行一些攀爬的基本训练。营地边上山林里有一不算太高的悬崖,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在悬崖的山体攀登。从崖顶垂下一根绳子,让队员们抓住绳子徒手爬上去。这只是攀爬的基本训练,在即将完工的秘密训练营地,李业诩特意建造了一坐模拟城墙,以让队员们练习用专业工具攀爬城墙。 训练的强度还是在慢慢加大,但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大幅地增加,队员们大部分都能较好地完成日常的训练。 在体能、耐受力和相互间协同配合训练的同时,也初步让队员学习一些特种训练中的特殊科目。 让队员们开始学习潜伏,让队员地潜伏在在河边、草地上、灌木丛中,不论发生何种情况,即使李业诩等教官在边上撒着沙子,或者拿着大盆的水浇他们,也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有任何明显的动作,培养队员的最大程度的耐心。在训练间隙休息时间,让队员观察边上的景物前后时间内有何不同,以让队员们初步有注意边上景物细微变化的概念。 目测距离,利用已知长度的参照物,测算一段路程的距离,这也是特种兵需要具备的基本条件。李业诩教的测量距离方法是最常用的“跳眼法”,也叫大拇指测距法。 这后世炮兵常用的简易测量距离的方法,再辅以不断完善并制作中的望远镜,在行军打仗时会大有用处的。只可惜,李业诩还没法在望远镜内添上坐标尺。 骑射是冷兵器时代必须掌握的技能,马上功夫和射箭水平是战争保护自己,击杀对手的最重要作战手段之一,自然也要加大训练力度,提高训练要求。也要求让队员们在马匹快速奔跑时能做出各种动作,摔下马来也有相应的自救反应。 训练营的伙食供应依然是不规律,生吃食物的日子也有,无论是生的牛肉、羊肉、猪肉、鱼肉等,都在队员们的餐桌上出现过。只是还是有很多队员吃不下去。 夜间的紧急集合却是没有减少,总体频率还在增加,不定次数进行,没有丝毫规律,让队员们时刻操持着那份警惕。 无论哪个队员,最缺少的是睡眠和休息,队员心里都充满了恐惧、压力、劳累,最大的愿望是多睡一会儿,多吃一口食物。 李业诩平静地渡过了五天时间,不平静的是,训练中间又淘汰了九名队员。余下队员九十九名,已经一半多人被淘汰出局。 第六天,早饭后李业诩指导着队员进行格斗训练时,训练营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守卫营房的禁卫大声敬礼声中,候君集带着几骑冲了进来。 一起来的还有李世民的贴身侍卫施明,传李世民口谕,让李业诩马上跟随他们进宫… 第三十章 朕看好你 李业诩交待好训练事项,带上仔细写就的训练总结,跟随候君集一行来到皇宫。 两仪殿内,李世民正和李靖、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等一帮重臣在商议着什么,嘱李业诩先在殿外等候着。 约模过了小半个时辰,长孙无忌、魏征等先后离去。长孙无忌看到李业诩在殿外,略一呆,看了几眼也就走了。过了一会,房玄龄也走了出来,走到李业诩身边时,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业诩一眼,那眼神颇有些无奈,却没说话,也走了。 李业诩心里一动,事情定是有所变化。 随后听到宦官尖利的声音宣李业诩进殿。 殿内只剩下李世民、李靖和候君集三人。 李业诩行礼,又看了李靖一眼,看到自己的祖父眼神颇为平和,心里也稍稍的释然。 李世民吩咐李业诩坐在他的下手,“业诩贤侄,练兵已经快两个月了,虽然多次听过你祖父讲起过训练情况,但朕还是想听听你的汇报,今日你就给朕详细讲讲,”李世民精光四溢的眼神看着李业诩说道,“看来训练时候你也身先士卒,都晒的这么黑了,也更健壮了,哈哈…” “回陛下,选拔训练时间已经过半,主要是体力、耐受力和相互间的协同能力训练为主,这是李翼所写的训练情况总结,您先看看。” 李业诩把手中那本厚厚的训练情况总结呈给李世民。 “李业诩,右卫军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士卒竟让你都淘汰过半了,不简单,”李世民接过训练报告,并没立即翻看,却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直把李业诩看的有些悚然。 李业诩竟然体会不到这话语和眼神中表达的是责怪还是褒奖。 “陛下,臣…”李靖想开口说话,李世民摆摆手,示意先不要开口。 李世民也不再言语,仔细地看起了李业诩写的训练情况总结。 余下三人都不敢吭声,李业诩看了眼李靖,李靖依然是平和的眼神,隐隐的有一丝喜悦。 “唔,训练之法确非一般,怪不得君集大加赞叹,”李业诩仔细看完训练总结,却没开口询问李业诩,也没要求李业诩补充说明,“听了君集所言,还有此报告上所写的,朕倒挺有兴趣,想去看看业诩贤侄训练士兵的场面。” “陛下,臣有个想法,当日也与李尚书商议,想在右卫军中推行此练兵之道,由业诩贤侄写个普通士卒的练兵大纲作为参考,降低难度,陛下以为如何?”一帝的候君集瞅准机会上前道。 “哦,朕认为可行,药师,你觉得呢?”李世民稍稍地想了会,看着李靖道。 “陛下,臣认为为时尚早,李翼首批练兵还未完成,训练效果还有待观察…而此训练之法强度过大,臣担心会引起兵士的不满,”李靖躬身施礼道,“且李翼年龄尚小,未曾领兵打仗,在军中尚是无名之辈,以他写就的练兵之法在军中推广,恐怕会引起非议。” “李尚书此言差矣,”候君集对李靖行了一礼,语气上有些着急,转头对李世民说,“陛下,臣很是欣赏业诩贤侄的训练方法,勇猛善战的士卒本就是靠高强度的训练而出来的,此练兵之道,甚合我意,不若先在右卫军中先试行,由臣亲自督导训练!?” 李世民沉思片刻,“药师有些过虑了,不过药师此言也有理,君集,还是待这一营兵士训练结束后再说吧,可以先让贤侄先写个普通士卒的训练大纲,待时机成熟了,即可在军中试行。” “是,陛下,”候君集有些失望。 “药师,君集,你们先退下吧,朕嘱你们的事,不能耽搁了,朕与业诩贤侄再聊一会。” “是,陛下,臣等告退,”李靖与候君集施礼后退出殿外。 李靖留给李业诩一个无奈的笑容。 ------------------- “贤侄的练兵之道,连药师和君集都称道有加,不简单,也勾起朕的好奇,”李世民看着李业诩说道,“朕还真是庆幸当初做下的决定,不然,就可惜了,来,我们边喝边聊。” 李世民已经命人摆上一桌酒菜,先给李业诩倒满了酒,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斟满。 “陛下,不敢当陛下如此称赞,那是祖父教导有方,李翼只是尽力而为,”李业诩听着李世民的赞赏话语,反而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真是怪怪。 还有,为啥老是拉着自己喝酒? 李世民微笑着说道,“朕确实有把你的练兵方式在军中推广的想法,君集已经在朕面前提出不止一次,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不是说要先看这一营兵士的训练成果再说么?”李业诩有些疑惑地说道。他当然希望把后世一些带兵和练兵经验在军中推广,但现在第一批特战队员都没成军,哪敢去想那么多…也自觉没这个资格,若练兵之法出自李靖之手还差不多。 “朕相信不会差,我大唐军中两员猛将,李靖和候君集都大加称道的事儿,如何会差?”李世民不顾形象,大嚼着一块鹿肉说道。 “这营兵士训练结束,侄儿还想继续训练下一批,”李业诩急忙说道。即使第一批特战队员成军了,但是人员也太少了,必须得进行第二、第三批的训练,达到一定人数后,才有可能形成有效战力,在作战时给敌方以更多致命的打击。 “你不是说,有训练大纲,依着大纲训练,其他人也可行吗?”李世民笑笑说道。 “这…必须得有一批不错的教员,依着大纲训练才行,如今训练还没结束,我不敢说大话,”李业诩老老实实地说道,这是大实话,没有好的特种教官,如何训练? “好了,你也别这么谦虚,训练成果不是摆在那儿么,朕很是看好你,”李世民微笑着,却又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朕要去看看,你是如何训练士兵的,朕也做到心中有数。” “谢陛下赞赏,李翼一定加倍努力,不负陛下期望,”能得到这帝国头子的当面称赞,李业诩不免心中一热。 “贤侄,朕再问你,有没想过,提升军队战力的,除了系统的训练外,还有什么?”李世民话锋一转,一脸严肃地问道,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来。 李业诩一愣,这问题份量也太重了,幸好他也曾仔细考虑过这方面,也忙正襟危坐着说道,“我想过一些,除了加强训练外,还有如下几点:充足的兵源,先进的武器,马匹数量和质量上的保证,提高统兵将领的军事素质,还有良好的后勤保障和供应…” 冷兵器时代武器固然重要,统兵将军的谋略,很多时候直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快速机动的骑兵更是制胜的法宝,没有马匹,用两条腿如何去和马背上的北方民族作战? “嗯,言之有理,”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些惊疑的神色来,“如今我们的武器正在改进,朝中名将辈出,兵源基本能保证,后勤,也基本能解决,最缺的还是马匹啊,几场战争下来战马的折损率很高,也没有很好的养马场地,如何驯养出数量众多的马匹,保证军马的供应,确是一个难题,”李世民皱了皱眉头。 “陛下,我知道有一处极好的养马场?”李业诩心中一动。 “哪里?”李世民闻之眼睛一亮。 “青海湖,就是西海…”李业诩知道青海湖边上那是极佳的放牧之地,自古盛产名马。 “朕知道那里,可现在那是吐谷浑的地盘,”李世民有些泄气。 “听祖父言,吐谷浑常年寇边,且青海湖之地乃东西交通要道,是通往西域的要冲,”李业诩犹豫着不敢说,不知道要不要鼓动这好战的帝国主义头子去把青海湖占过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不是时候,但是…贤侄,”李世民眯起眼,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李业诩。 “陛下,李翼愿为陛下征伐四方,”李世民向往的样子激起李业诩的豪情和雄心。 青海湖,中国最大的湖泊,风景如画,如今竟然还在外族人的掌握之中,让李业诩满是感怀。 “若有征伐时候,朕当然会给你机会的,只是你别辜负了朕的期望,”李世民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次仔细打量着李业诩。 “陛下,”李业诩被李世民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好一会儿,李世民道才把目光移走,“贤侄,朕记得你上次说过今年十六岁了?”却是一副猥琐的表情。 “是的,”突然改口问我年纪,是啥意思?上次不是问过了吗?李业诩提高了警惕… 第三十一章 是喜是悲?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当年朕率军解隋帝杨广被困雁门之围,也是十六,”李世民说起当年自己的壮举,颇为得意。 “陛下当年是英雄少年,翼还未曾领军杀敌呢,”汗,你是皇上,放在一起比,谁敢啊。 “来,再喝一杯,贤侄,”李世民又喝了一杯,不看李业诩,只顾自己吃菜,闷声说道,“房相的女儿我可见到过几次,长得确实很不错。” “啊!”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李业诩刚把一杯酒喝到嘴里,差点呛了起来。 “贤侄不是说年纪尚小,还未想成婚吗?”李世民瞟了李业诩一眼,“怎么现在却要定亲了?” “陛下,是我娘在张罗着,那天祖父和我娘领着侄儿去房府,我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李业诩心里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个当皇帝的都知道了,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说。 “药师此招并不高明啊,”李世民又喝了一杯酒,继续吃菜,“他不想让你当驸马,又想让朕绝了让他当尚书右仆射的念头,哼哼,朕…” 李业诩差点噎着,李世民也打他主意啊,想让他当驸马?这可没有想到过的,自己一下成了宝贝疙瘩,**货了? 但是给李世民当女婿,那是太累人了。 也想起来史书上记载的李世民也常以此手段,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有功的大臣,笼络朝中大臣。 确实不出李业诩所料,李世民是看出李业诩大异于常人,以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用之人的想法,这样各方面才能都不错的人,一定是要网罗在自己手下的,最好的手段呢,就是联姻。 看着李世民一脸气恼的样子,李业诩忙说道,“陛下,那不是祖父的意思,是我喜欢房姑娘,所以央求我娘去说媒的。” 这李世民太喜怒无常了,眼下心里定是很不爽,李业诩只好承认是自己的主意,这当皇帝的老流氓应该不会和小年青一般见识的。 “哦?是吗?朕…倒不信了,”李世民不置可否的样子,“看样子你也是个风浪少年。听说你与郑仁泰的妹子郑燕也有私情,可有此事?”一副猥琐的脸色,十足的八卦分子,变换表情倒挺快。 不过李业诩听到却吓了一跳,这事知道的人可没几个,甚至连郑仁泰都不太知情,李世民又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不是啊!我们只是一起游玩过几次,”李业诩心里有些冒汗的感觉,“您是怎么知道的?”。 “哦,你承认了?呵呵,”李世民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是听恪儿说郑家姑娘曾找你比武。” 他娘的,上当了,李业诩心里骂了句粗话,竟然着了这无耻皇帝的道,原来是在套我的话。 “陛下,我…”李业诩有些恼恨,偏又无计可施。 李世民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来,语气却是无比坚决地说道,“你和房家闺女不相配!今日袁大师为玄龄相面,说其有女贵为王妃,玄龄和药师也知道,这袁天罡袁大师相面之术可是非常准的,”李世民瞟了眼李业诩,呡了口酒道,“我给玄龄做了媒,我的十一弟,徐王李元嘉。元嘉少年好学,聚书至万卷,有类寒素士大夫。其修身洁己,内外如一,当代诸王莫能及者…” 李业诩听了又惊又喜,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是这李世民也太阴险无耻了,以那位所谓的袁大师相术为借口,真的阻挠起房李两家的婚事来。不过那位袁天罡相面之术在历史上可也是留下名声的。看今天房玄龄和李靖那平和却又无奈的神情,这卑鄙的皇帝在这两位大佬面前定是恩威并施,让他们收回了要订亲的念头,甚至许下什么好处来着,让他们得到补偿,无奈地回去了。 可怜的房淑,也只能乖乖地去当徐王妃了,唉! “过些时日,我就让元嘉上房府订亲,只是元嘉年龄尚幼,婚嫁还需过几年。”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陛下,这…”李业诩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贤侄,”李世民看着李业诩的眼神有些异样。 “陛下,我在听着,”李业诩露出本能的一个淡淡微笑。 “贤侄,你的神情,倒让我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李世民怪怪地看着李业诩,“看似心机颇深啊!” “陛下,我是不胜酒力,喝的有些晕了,”李业诩吓一跳,忙掩饰道。 想起孙思邈的话来,自己一个年方十六的少年,哪有如此淡定从容的心态?刚刚波澜不惊的表情,难怪会让李世民起疑心了,“我怕在陛下面前失态,所以…”说完努力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晃了晃身子。 “哈哈!以后你到军中效力,酒量如此之少,怎么可以?来,再喝,”李世民眼中满是戏谑之色,忽然又变得十分严肃地说道,“朕可是对你寄以厚望的,”变脸之快,让李业诩都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在和自己打哈哈。 “陛下,不能再喝了,一会我还要赶回训练营中,喝醉了让士兵们笑话!” “今日你先不要回训练营了,先回府吧,”李世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业诩,“你那位祖父定是有话与你说。” “这…”李业诩傻眼,李世民啥意思,不让我练兵了? “明日,你陪朕一起到训练营中去,朕倒要看看,你都把士兵训练成什么样子了,”李世民猛灌了一大杯酒,喝的太猛了,差点呛起来。 “是,陛下,”李业诩稍稍放宽心,原来不是要停我训练营的事,真真被吓一跳。 “贤侄,这些年你就专心练兵吧,其他事暂时别想太多,朕不会亏待与你的,”却又听李世民说。 “是!”李业诩郁闷,李世民这话又是啥意思,和这皇帝相处还真是累人,琢磨不透。 “吃饱了吗?”李世民瞄了一眼问道。 “吃饱了。” “你也下去吧,记着我今天说的话,” “是,陛下,李翼告退!” ----------------------------- “业诩兄,业诩兄,”刚刚走出两仪殿,传来李恪的大喊声。 李业诩扭头一看,一处殿门外,李恪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激动。 “恪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李业诩很是奇怪,难道是凑巧? “我在这么等了好一会了,父皇又拉你喝酒了?”闻着李业诩身上的酒气,李恪很好奇地问道。 李恪已经很长时间未见着李业诩了,刚刚从宦官口里得知李业诩进宫来了,赶忙跑了过来,又不敢进内打扰,只得在两仪殿外候着。 “是啊,”李业诩瞟了一眼李恪,想说和你老子喝酒真是件折磨人的事,却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万一被李恪告诉他那当皇帝的老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业诩兄,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儿?失踪了?上你府上问了都没人知道。你家老爷子也不告诉我,我都急的,”李恪拽着李业诩的手,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闷声问道。 “恪弟,我只是出了趟了远门而已,你看看,风吹日晒,我都变这么黑了,”李业诩甩开李恪的手,这李恪怎么像个未长大的小孩一样,老是拉拉扯扯。 “哦,业诩兄,你出远门也不来打声招呼,害得我这么长时间都没人指点了,你娘倒常进宫来…”李恪的一双漂亮的大眼一转,“不对,业诩兄,你出远门你二弟业嗣怎么会不知道?”这家伙脑袋还挺好使。 “行了,行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管了,你问这么多干吗?”李业诩挣脱这个无赖王爷再次拉着自己的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半天窝囊下来了,李业诩终于在李恪面前找到一点尊严。 “业诩兄,我不小了,父皇都想着让我纳妃了,还老是把我当成小孩。”李恪一脸委屈说道,一副要哭鼻子的样子,小小年纪就学会演练了。 “你,要娶妻了?”李业诩一脸吃惊,才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就要娶老婆了,这李世民压根就是在摧残未成年少男么。 “我也不想,父皇说的,”李恪也是一脸郁闷,“母妃也有这个意思。” 哦,又一个同命相怜的人,都是身不由已! “快走,到我那儿去,这些日子研读兵法,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我还要请教你,还有那枪法,你都好久没教我了,”李恪又来拉李业诩的手。 “大热天,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亏你还是个王爷,”李业诩一摔手,走到一边。 ------------------------- 被李恪拉着讨教了半天,看看天已经快傍晚了,李业诩起身要走,李恪却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出了宫,宫门外李成和李万已经在望眼欲穿地等着,看到李业诩出来,马上牵马过来,并告诉他,李靖在家里等着,叫他出了宫立即回府… 第三十二章 这是迷底? 李业诩回到府上,写了一封信,吩咐李成快马赶回训练营,把信交给苏定芳,又细细叮嘱一番。 交待完这些,李业诩撇开缠上来的李业嗣和李栎,来到李靖房中。 李靖在书房里心神不定地走来走去,一看到李业诩进来,才松了口气似的停了下来,“翼儿,来,坐下!” “祖父,您一直在等我?”李业诩端正着身姿坐在李靖边上。 李靖也坐了下来,点点头问道:“皇上和你说了些什么?”李靖神色看似轻松,其实心却一直悬着。 “皇上先是问了一些提高军队战力的方法!” “哦,”李靖眼中精光一闪,“你是如何说的?” 李业诩把和李世民说的话对李靖讲了一遍。 “唔,皇上确实挺赏识你的,另外,青海湖周边确实是绝佳的牧马场地,必当取之,老夫早已向皇上建议过了,只是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李靖若有所思的样子。 “祖父也早已想到了?”李业诩心里没来由的高兴,竟然和李靖想到一块儿去了,英雄所见。 李靖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呢?” “皇上,不同意我们和房府的亲事,他还亲自做媒,把房淑许给徐王李元嘉,”在李靖面前,李业诩说话带着点情绪,虽说李世民这样做让他松口气,但如此硬生生的做法确实让人觉得不爽。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老夫当初就知道皇上会阻挠的,”李靖竟然微笑着说道。 “祖父,您?”既然知道李世民不会同意的,还要去房府表达这个意思,玩的是啥招?李业诩一头雾水。 “皇上若要我当右仆射,能同意我们和房府结亲吗?还有呢?接着说…” 这当然不行,维持朝堂上各种势力的平衡,是皇帝驾驭众臣的最好手段,也是保持国家稳定的一个前提。一家独大,定是后患无穷,更不要说房、李两家在文臣和武将中的影响力。 “皇上还说,祖父您不想让孙儿当驸马,又想让皇上绝了让您当尚书右仆射的念头,说您这招并不高明。” “哦,皇上真是这么说的?”李靖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的!” “你知道老夫这样做的目的吗?” “孙儿认为,祖父这样做,就是想让皇上绝了让你当右仆射的念头,再者和房府结上亲,对孙儿以后大有好处。孙儿愚钝,想不出更多!” “唔,有此心思也不错,其实啊,”李靖顿了顿,“除了你所说的,老夫最主要的是不让皇上赐婚与你” “赐婚?”李业诩一愣下明白过来,好像李世民是有这个意思的。 “皇上没和你说?”李靖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一直有赐婚的意思,想把汝南公主许给你,但老夫是一力推辞。” 汝南公主李宇?那个见过几次,有些病态的,挺惹人疼爱的小美人…李业诩有些好奇,“祖父为何不愿让孙儿娶公主?” “不只老夫,门阀世家,及朝中大臣府上大都不愿迎娶公主,”李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其一,公主身份高贵,有言道:‘娶妇得公主,无事生官府’,公主进门,说不定老夫还得行君臣之礼,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驸马都尉,只是个闲职,若你娶了公主后,想在军中发展也不大可能,更不要说征战的机会,其三,公主下嫁后设有公主府,驸马不过是府内的附庸,当驸马的没几个有好日子过的;其四,公主品性往往不佳,如…”李靖没再说哪些公主品性不佳,可能李渊的那些女儿行为上都不太检点了。 “孙儿明白,”原来当驸马还是这么痛苦的事儿。 “还有,和皇家攀上了亲,万一朝中有纷争,”李靖轻声说道,欲言又止,李业诩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所以老夫想趁皇上现在没决定赐婚前,把你的亲事给定下来,这样皇上基本就不会赐婚了,而与房家结亲,那是你母亲的想法,还有玄龄赏你才,也有这个意思,且淑儿确实也讨人喜欢,”李靖竟然满脸笑容,还带着些玩味,“如今这样,玄龄心里定是对我们有些内疚。” “可是,祖父,孙儿…孙儿…” “你是想说有中意的姑娘了?这个老夫知道,你与郑家姑娘的事儿,”李靖脸上的玩味更浓了,“老夫说过让你放心,我知道你看中的姑娘,定是不会差的,老夫也去了解过郑家的情况。” “祖父,”李业诩不知道说啥,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心里啥滋味都有,万一李世民不阻止,那不是就玩过头了? 还有,李靖是如何知道他和郑燕的事的? “老夫知道,皇上定是不会同意我们和房府结亲的,至少老夫致仕前如此,现在皇上不让我们李家与房府结亲,且不许我推辞右仆射的任命,老夫也都接受了。只是我对皇上说,要让你在今年定了亲,最迟明年完婚,皇上可是没有反对的。” 好家伙,一箭数雕,他李业诩还真是一块好料,一个份量颇重的筹码。眼前自己的祖父,看来也是个心机颇深的老狐狸,竟和李世民玩起迷踪拳来,讨价还价起来…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两个李姓大佬过招后打了个平手,顺带把房玄龄都算计进来,如此过后,李靖则可很顺当地去当这个尚书右仆**。 李业诩看向李靖的眼中充满了崇拜,不过依李业诩的感觉,李靖如此做,肯定还有一些不想让他知道的原因,刚刚的这些解释,好似有些牵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李靖如何做,都是为了他李业诩好,既然李请不说,也不需要问了。 “可是,祖父,皇上叫我这些年专心练兵,不要考虑其他事儿,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李业诩把最后的一点疑惑说了出来。 “哦,看来皇上还不死心,”李靖笑容消失了,“皇上对你确是很钟爱,不知这是福还是祸,”说完又露出了笑容,“但你必须尽快定亲、完婚。” “祖父,为何要这么急?”李业诩有些不解。 李业诩还真的不想这么早娶妻成家啊,年龄太小了,自己想做的练兵领兵事儿,刚刚迈出第一步,需要他投入更多的精力。 “翼儿,老夫想趁皇上主意未定,汝南公主还未到出嫁年龄时,给你说定亲事,尽快成婚,以绝了皇上许婚的念头。”李靖看了看有些迷茫的李业诩,“待过几日,我让你母亲悄悄地去办此事…想必郑府也会应允的,你自己先和你母亲去训这事吧。” “是,”李业诩终于明白,自己结了婚,有了原配,李世民就不大可能再来打他主意了,总不会把女儿嫁来当妾…自己抓住主动权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再错过。 --------------------------- 初秋的日子还是挺长的,天边还有微微的亮色。没带随从,李业诩只身来到永乐坊内的郑府,轻轻地敲门。 好一会,房门才打开。探出郑府管家郑荣的头来,看到李业诩,微微的一愣。 “荣叔,郑姑娘在家吗?” “在家…哦,不在,我家姑娘不在府里!李公子请回吧。”郑荣作势欲关门。 李业诩一把推住门,“荣叔,这是为何?” “我家姑娘吩咐,这些天不见客,特别是李公子,您就别为难老朽了,”郑荣犹豫了一下说道。 “哦,我知道了,”李业诩退后一步,心里明白。 来到离郑府大门稍远的围墙一颗树旁,李业诩轻身几个起落,沿着树翻过围墙,跳到郑府后园里。 借着黑夜前的最后一丝亮光摸到郑燕房外,却看到郑荣走了过来,忙躲到一边。待郑荣进门后,才悄悄地走到窗旁。 “李公子人呢?他走了?!”却听到郑燕先是惊喜的声音,后一句却是万分失望。 看到郑荣走了出去,李业诩轻身从打开着的窗户里翻了进去。 屋内点着灯,却看到郑燕散着头发,呆呆地坐在桌子边上画着什么。 孤灯、孤影,显得十分落寂。 李业诩伸头一看,又是一幅画像,却是他李业诩着襦服的潇洒模样,神韵比上一幅更像。 李业诩静静地站着没出声。 “知道我在家,又不进来,”却是郑燕恼恨的自言自语声音,接着一声长叹! 竟是没发觉身后的李业诩。 “我这不是进来了吗?”李业诩轻轻的声音响起。 郑燕猛然一惊,迅速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李业诩。 李业诩看到一张稍显苍白的脸,微微地泛起红晕,满是惊喜的表情。但惊喜的表情只是持续了一会,郑燕的表情变得痛苦、哀怨、失落。 郑燕定定地看着李业诩,心上人儿近在咫尺,可觉得远在天涯。 “听淑儿说…你们就要定亲了,还来找我做什么?”轻轻的话语,却满是悲伤,“你走吧…” “燕儿!” “你不要说什么,你还来看我,我知足了,”郑燕转过身,竟似在抽泣。和李业诩定亲的是自己的闺中密友房淑,郑燕连去争取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当朝两大权贵间的联姻,谁能抗的过呢?! “好,那我走了,”李业诩说着,却是走到郑燕边上,“今日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李翼说过话一定做到,你在家等着,我一定会来娶你的。” 说罢,转身离去,却依然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快速穿过园子,几个起落,蹬着围墙,翻了出去。 “业诩哥,”郑燕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打开门,追了出去,却只看到夜色中李业诩翻出围墙的身影… 第三十三章 皇帝巡视 一大早,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来到在皇城外。 朱雀门外,聚集着众多各府中的亲卫,都在等候着各自的主人。 早朝过后,已近巳时时分,官员们陆续从皇宫内走出,带上各自的亲卫回府。热闹的皇城门外一下子显得冷清了,只剩下李靖和候君集的亲卫,还有李业诩几人。 稍后,李靖和候君集也出来了。李业诩上去打了招呼,李靖吩咐几句后,所有人上马,快速来到安上门外,分立在城门两侧等候着。又过了一会,城门内奔出一群人来,李世民一身劲装打扮,身边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 李业诩在前引路,众人快马奔向训练营。 在守卫训练营的禁卫敬礼声中,一行人都来到训练场中,翻身下马。训练场上空无一人。 李世民等正纳闷间,训练营内响起急促的哨子声,队员们快速从各自营房中跑出,转眼工夫在场地中间排成十列整齐的队伍。 “叔叔,请你讲几句话…”今日李世民怕给训练营的队员们压力,特意嘱咐不要让队员知道他是皇帝,李业诩也以叔叔相称。 李世民露出稍稍的疑惑,想问什么又忍住了,走到队列前。 “立正,敬礼!”苏定芳在队列一旁喊道,所有队员“唰”的一下立正,举手敬礼,李世民竟是一愣,仿若被吓了一跳。 队员们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大唐皇帝,但看到自己的总教官,还有李靖和候君集都陪同前来,想想至少应是位亲王以上的权勋,加上昨晚大吃一顿,休息充足,又有苏定芳的吩咐,莫不表现出一副高昂的姿态。 “礼毕,稍息,”苏定芳接着大声喊着口令,所有队员收礼,两腿分开,稍息,动作整齐划一。 “哦,还不错,”李世民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 “将士们,你们在这个训练营里已经训练多日是,今日我想看看你们的训练成果如何…把你们最好的手段都拿出来,”李世民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些晒的黝黑,却异常健壮的队员们,大声喊道。 随后李世民站到一边,低声对旁边的李业诩道,“贤侄,看你了”。 “是!”李业诩一挺身回答。 走到队列前,“全体都有,立正,向右转,起步走…” 先来几个漂亮的队列动作,左、右转,正步走,穿插走。李世民表情平和地看着。 “贤侄,这就是你说的队列训练科目?是挺整齐好看。”李世民走到李业诩身边问道,。 “这是准备动作,精彩的在后面。” 先是骑射表演,李业诩也只让最好的一批队员进行了表演。骑射这些倒没什么,虽然每位队员水平都不错,但这几位提着头在沙场上进出多次的宿将们没有惊奇感了。 接着是分组的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平衡木,翻墙等场地上的训练科目演练。 这些表演完,队员间进行了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的对练,虽然只是普通的近身格斗技巧,也让来观看的一众人赞叹不已,和他们平时看到的大不一样。 “贤侄,挑几个人和我的侍卫试试身手,”看着队员们两人一组,在场上对打,李世民竟有些心痒痒。 “是,叔叔,”李业诩暗地里有些鄙视,又是这招,以为你的侍卫很厉害吗?但却不敢表示出来,转身朝场上大喊道,“十八号…” 陈雷快步跑了过来,站到李业诩面前,立正,敬礼,“总教官,十八号前来报到。” 李业诩还礼,“你和这位将军试试身手,”指指李世民身边的一位侍卫,并暗暗使了一个手切的动作。 “十八号明白,”陈雷退到场地上,摆开架势。 李世民的一位侍卫上场,和陈雷对打,结果不过五个回合,就被陈雷重击下打翻在地,好一会起不了身。陈雷记着李业诩的手势,下手要狠,于是出手毫不留情。 “贤侄,你手下身手不错啊,”李世民看着狼狈从地上起来的侍卫,自上次败给李业诩的亲卫后,李世民的这些侍卫已经针对性地加大了应付这方面的锻炼,只是想不到,还不是李业诩教出来队员的对手。 “叔叔,我还未教他们厉害的招数呢。” “哦,再看看其他的训练,”李世民挥挥手,阻止了几名跃跃欲试的侍卫。 相互配合的几个协同项目,生死相依、信任背摔,还有抱圆木跑让李世民等人有些不解其意,李业诩详细解释一番后,才恍然大悟。 接着所有队员集合到河边,临时制作一个木筏,先让第一小队队员快速划着过去,把筏放在对岸,接着游泳回来;第二小队队员则游着过去,把木筏划回来,如此反复。 从水中出来后,全体队员又进行了五公里强度的越野跑,沿着河岸,在不长的时间内跑了回来,同样让李世民等人感到吃惊。 经过大半天的演练,所有队员并不觉得疲乏,比起平时的训练,这强度可是相差太多了。 随后进行了那些基础的特种项目表演,攀爬、利用各种伪装潜伏、测距等。 李业民等看了大为满意。 “队员进退自如、号令如一、令行禁止、训练有素,不简单。贤侄,你的训练方式让人大开眼界啊,”李世民有点感慨,“你是用何方式让队员们坚持下来?体罚?” “叔叔,训练营里从来不用体罚,若要处罚队员,也只是用加倍的训练来惩罚,训练时,所有的主官和队员都是一起训练,坚持不下去的队员,培养他们不服输的精神,”李业诩有些自豪地说,“这些训练是最基础的科目,还是以训练队员体力和耐受力为主,复杂的都没教。” 李世民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足眼瘾后,李世民也顺道去看看队员们的营房。 参观完营房,来到训练营议事的房内,听李业诩讲随后需要进行的训练科目和考核内容。 “贤侄,就是考核今日演练的这些训练科目吗?”李世民听完问道。 “陛下,日常的训练比今日场上演练的这些强度要高上很多,考核那强度更是成倍增加,”李业诩心里有些发笑,如果就如今日演练般考核,那没有人会被涮下来,今天这只是表演给你看的,是做秀。 考核规则还没最后制定,但也主要参考李业诩以前在特战队集训营的考核标准。 在李业诩记忆中,集训营最后考核的日子仿佛是人间地狱般,被称作“魔鬼训练周”,那艰苦程度终生难忘。而很多战友都是在这个时候被淘汰的,留下一辈子的懊悔。 “哦,还有什么高强度的训练我们没有看到?”李世民有些好奇问道,李业诩报告中写的,除了一个夜间集合没见到外,基本上都看过了。 “长距离的越野拉练,还有夜间不定期的紧急集合。”李业诩心里鄙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皇帝,眼前让你这老流氓看到的只是一些花架子,若真的看到那些连轴转的训练,估计你看了也要牙疼。 “多长的距离算长距离的拉练?”候君集也好奇地插嘴问道。 “近百里左右…” “一百里?马都要跑上一两个时辰了,”候君集有些张大着嘴巴,仿佛牙疼一般。 李世民和李靖也是满脸吃惊的神色。 “余下的日子,我们要准备一到两次这样的拉练,检验队员极限的体力水平和耐受力,”李业诩正色道。 当年在集训营,李业诩可是跑了几次五十公里的武装越野拉练,当时是军车把他们这些集训队员拉到一个地方,所有人被赶下车,车也就开走了,全身负重几十斤的队员要跑回训练营,才有饭吃,才可以休息。 “还有,夜间的紧急集合强度大在哪里?”李世民略想了一下问道。 “集合的哨子响后,要求队员快速到场地集合,不定时,不定次,最多时候进行过六次,还要进行拉练等训练。” “六次,那还有睡觉吗?”李世民嘴都有些哆嗦,这李业诩虽然在报告里提到过,但想不到竟然是如何高强度,“这样训练目的何在?” “基本没有多少时间睡觉,让队员们睡觉都时刻保持警惕,能随时投入战斗。”李业诩简单地问答。 一直没开口的李靖说道:“陛下,臣也没料到训练会如此艰苦,强度如此之大。” “我等不插手训练之事,还是让业诩贤侄自己决定吧,”李世民摆摆手,打断李靖的话。 李世民又分别对苏定芳和郑仁泰赞赏了一番,并嘱他们协助李业诩做好训练工作。几位朝中大佬又在一起打了半天哈哈,看了队员们中午的用餐情况后,终于满意地走了。 “训练非常不错,朕非常满意,继续努力,”这是李世民临走前对三位训练营主官说的。 第三十四章 转移阵地 训练继续进行着,自李世民来巡视后,队员们士气明显受到鼓舞。 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军队的普通士兵见一次皇帝那可是有如登天般难,更不要说亲自来看他们平时的训练了。 随后进行了一次长途拉练,以后世特种兵五十公里负重三十公斤的要求作为考核标准,只是稍稍降低了难度,有十八名队员因为没有坚持完成拉练而被淘汰。 剩下的队员们身体已经变得异常强壮,反应敏捷程度也比刚来训练营时提高了不少,基本适应了眼下这种高强度的训练,甚至思维上也有了惯性意识,大多队员对训练已经没有原先那种本能的排斥,而都能坦然地接受并完成。 训练已经进行了八十多天,训练营也只剩下七十五名队员,又有几名队员被淘汰了。 队员们在训练中已经穿破了四套作训练服,八双软底布鞋,所有队员身上都已经伤痕累累,全身黑黝黝,也脱了好几层皮,整个身子看上去像有花纹一样,训练的艰苦和残酷可见一斑。 最终决定队员去留的时间来到了。 最后几天的训练考核叫做“魔鬼训练”,之所以取这个“魔鬼训练”的恐怖名字,主要是这些天里训练次数多,间歇少,持续时间长,同时很少有休息,饭量减少且时间极不固定。 训练的内容都是队员们之前做过的科目, 训练开始后,先是游泳,灞河里游五个来回,上了岸,还没休息,接着是越野跑步,队员们刚跑回来,又是各种场地上的训练科目,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高抬腿跑、举木杆跳蹲,做完了又是游泳,接着跑步,中间休息的时间很少或者没有,每天总共休息不到两个小时。 抬圆木、战术训练、其他的单兵训练、划船筏……都是些大运动量的训练,各种科目交叉着进行。 供应的饮食除了水,伙食少得可怜,每餐都是减了量,或者只有一小碗饭,要不是一个份量不足的馒头或者包子。间或有一些糖水补充体力。 这样训练进行了三天三夜。到后来,队员们都是极度疲乏了,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训练中都有人睡着了。李业诩这些教官们也都是轮流休息,打车轮战。李业诩叮嘱其他人,要不断地用各种手段刺激队员们,甚至用针来扎,反正就是不能让队员们睡觉。 第三天,队员们都已经手脚僵硬、目光呆滞,意识也混乱了,而李业诩嘱各时段的教官们随机提问队员们各种问题。 都是些非常简单的问题,要在平时,无论哪个队员不用思考随便就可以回答出来。可,训练进行到这个时候,队员们都完全靠意志在支撑着,脑子已经几乎空白了,只有努力地用意识控制自己,拼命保持清醒的队员,才会做出正确回答。 最终的考核结果是,通过考核的有四十五名。 ---------------------- 入夜,子时时分,多日未闻的紧急集合哨子又响了,剩余的队员们快速在场地上集合好,但看到的情景让他们有些讶然。 训练场边有几辆大马车,边上有亲卫点着火把守着,营房门口还有大批骑在马上的禁卫。 李业诩告诉队员们,马上转移到另外一处训练营去,开始全新的训练,途中不能探看,不得言语,也不能带走任何东西。马上出发… 队员们没想到会是如此匆忙间离开这里,且是半夜时分出发,没有一点预兆。三个月的训练下来,所有队员对这个让他们吃尽苦头的训练场地有些痛恨,但要离去,面对他们洒下过汗水、泪水,甚至血水的地方,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队员们每六人一辆马车,五名队员加一名亲卫,马车前后帘都遮以厚重的幕布,赶车及护送的都是原右卫军中守卫训练营的禁卫,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则骑马走在队伍前面。 九辆马车在夜色中驰出训练营大门,往终南山而去。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奔驰,马车停了下来,所有队员都下车,而马车原路返回。 正是凌晨天色最黑暗的时候,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亲卫们点着几根火把,在李业诩带领下,一行人摸黑走了会,从官道下来,往小道而去。 火把能照到的范围很少,长着草的路还是不太好走,路也越来越小。队员们心里都在嘀咕着不知来到什么地方,但没人吭声,除了脚步声,没有其他声响。 约摸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山谷中,已经是上山的路,天已经隐隐放亮了。 守卫的军士已经得到通知,看了李业诩手中的令谕,并没有过多盘查。 天色大亮时,所有队员都已经站在了秘密训练营外。 训练营内各项设施都已经完工,大部分以就地取才的木头和竹子建筑为主,每个建筑上都布满了藤萝之类的伪装,连围墙也融入各种树木藤蔓中。从稍远去看,根本看不出此地有一个很大的训练营。 李业诩在三天前过来查验后,看到秘密训练营都已整修完毕,于是向李靖提出移至秘密训练营的要求,李靖也同意了。 修建的兵士也撤离,另换了批后勤保障的兵士,负责训练营的伙食、卫生等日常生活保障。 秘密训练营外围的警卫和营内的后勤保障,都是由左卫军负责,训练营平时大门紧闭,即使训练时也不打开,且警戒的军士不能进入营中,营中负责后勤保障的不能出营。 到达训练营后,所有队员都被集中到会议室。 看着一脸惊疑却又保持肃静的队员们,李业诩正式通告此次练兵的最终目标:“此次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是,继续进行各种特种科目及特种战术训练,我们要成为大唐军中最精锐的一支特种作战队伍,去完成各种异常艰巨或者是非常秘密的任务,我们以后的称呼就叫特战队…” 特战队的主要任务是:袭扰破坏敌方军营、设施,暗杀绑架敌方将领或其他重要人物,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烧毁粮草等… 特战队员的训练内容和要求主要有:进行多种激烈运动训练,增强体质、耐力和毅力,也就是前段时间的训练内容;进行恶劣、恐怖条件下的心理素质训练,培养沉着冷静、随机应变的能力;进行刺杀、格斗、渗透、潜伏、暗杀、绑架、化装、各种语言学习等训练,熟练掌握各种技能;进行袭击、伏击等战术训练,学习有关战术理论,提高独立作战和相互间的协同动作与指挥能力。 这些就是称之为特种训练的科目,所有队员必须完成,若在训练中完不成的,还将要被淘汰。 队员们在训练及以后的执行任务中,所要信奉的还是服从,无条件地服从和执行主官的各种要求、任务及命令。 “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有我们这支队伍,我们只听命于皇上和右仆射李靖,不受军中其他人员的节度和指挥,”李业诩停了停,口气突然一变,低沉着声音说道,“在以后的训练中,或许还有人会被淘汰。但无论是被淘汰,还是以后作战时被俘,或者因其他各种原因退出特战队,都不能泄露这里的秘密,不然…”李业诩用他那会杀人的目光扫视了场下的队员,“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所有队员都打了个寒战,他们清楚这最严厉的惩罚会是什么! 李业诩再告诉队员们,接下来训练的东西很多,都是前段时间没有练过的特种训练科目,还有特种近身博击术,由李业诩亲自传教,所有成员都要参加每天的训练,包括几位主官。 所有队员分成五个小队,每个小队九名成员,各有一间营房,小队长要负责队员训练和日常生活的管理,如果训练中有表现更优秀的队员,那可以取代原来的小队长而代之,做到优胜劣汰。 随后队员们参观了自己的营房,还有各种训练器械。 营房门开的很小,窗户却很大,边上高大的树丛掩映中还有一个城楼,队员们都不得其解。 又来到兵器房,打开厚实的门口,里面都是兵器和装备,带血槽的三棱刺、匕首、短刀,还有特制的弩弓、小型易随身携带的小弩弓,攀登索等等。 小弩弓的弓身是用最好的十里香木制作的,而弦则是用牛皮,每次可以装两只箭,小巧结实,有瞄准槽,射程约二三十米,是中近距离杀敌的利器。李业诩拿起小弩弓,装上两支箭,稍瞄准,一扣扳机,两只箭射在十米开外的一颗树上,嗡嗡作响,落点相距不到一公分,射击精度很高。 李业诩给队员们讲了各种武器装备的设计原理、作用及如何使用,队员们脸上都是惊异的神情… 第三十五章 特种训练(上) 参观完训练营内设施,到餐厅用了早饭。 早饭的份量也比原先的训练营里丰富,更让队员们高兴的是,都吃的饱了。 但早饭时间很短,还好队员们都已经练就了超快速的吃饭本领,馒头面包都是捏成一小团,塞到嘴巴里,随便嚼几下就吞到肚子里,味道对他们来说不重要的,能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早饭后,队员们在训练场上集合,没有休息时间,训练马上就开始。 李业诩站在队列前,讲接下来的训练特点:“以后的训练,强度会减少,但技巧性东西会增加,特别是在格斗中,更要一个巧字,与自己的身体特点结合起来,刚柔相济,以使自己能发挥出最大身体的潜能和杀伤力。还有更多的是战术的训练…训练一段时间后,我们要离开训练营,进行各种条件下的野外生存训练及实战演练。” 上午的主要训练是特种格斗训练,这是到秘密训练营后最主要的训练项目之一… 李业诩叫一名队员出列,可用任何方式与自己对打。一两个回合,那名队员就被击倒在地,连番几次,皆如此。 李业诩让队员们站在一旁,演示了一些招式,告诉队员们,这种格斗讲究的是速度、力量和技巧的结合,身体要灵活,速度要快,击中敌人时要全力用在击点上,尽量往敌致命部位攻击,力求一招制敌,辅以各种兵器,出招必杀,这也是以后执行任务或者作战时非常有效的杀敌手段。 李业诩随后拿出一张人体结构图,给队员们讲解身体的一些致命部位。这图是他抽空自己画的,虽然没有后世的人体解剖结构图来的精确和详细,但辅以身体对照讲解,基本能满足要求。 “人体的某些部位和器官,如心,脑,内脏等,有着极为重要的生理功能,这些部位受伤,对生命的威胁极大,”李业诩指着图示上的后脑、颈部、喉部、裆部、面部、胸腹部、各部位关节…把人身上所有致命及脆弱部位都详细加以讲解,教队员们如何攻击这些部位,并在攻击的同时加以防守,力求自身安全前提下一击致胜。 讲解结束,训练开始,每个人对着一个木头人,在李业诩指导下开始这种近乎凶残的近身格斗训练。 格斗训练结束后,几名亲卫带着队员们在营地里跑步。跑步还是少不了的,这是锻炼体力和身体灵活性持久有效的办法。 跑步完毕后已经是中饭时间,队员们半夜起身,一个上午的训练下来,早饿得饥肠辘辘,排着队往餐厅跑去,刚到门口,突然迎面扑过来几大盆水,把大部分队员都淋成了落汤鸡… 队员们莫明其妙中,李业诩走了出来。 “你们现在是半个特战队队员了,连情况都不侦察清楚,所有人就跑过来,如果是交战时,那你们就是找死!记住,以后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要先侦察清楚情况,再做出下一步行动。罚训练,中饭取消!” 队员们恍然间明白,这以后的吃饭,不光是速度和吃异食的训练,还要锻炼队员的侦察能力,餐厅都成了侦察训练场。 结果队员们刚吃了顿美味的早饭,中饭却没得吃了,只得乖乖地到场地上继续训练。 “下午训练各种手势。以后训练中,你们尽量少出声,格斗时,不能喊出声,有话想说也要憋在肚子里,”李业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特别是在以后作战和执行任务中,更是要避免发出任何声音,任何一点声响,可能都会引来灭顶之灾,”李业诩面对排列整齐的队员说,“下面我教你们用手势表达各种意思…” 训练大纲中有各种手势的具体用法,李业诩准备抄一份出来,贴在墙上,让队员们先熟悉。并要求队员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些手势,以后训练中基本的命令都用手势下达。 “这些都是最常用的手势指令,所以的人都必须牢记掌握,这是你们执行任务时的语言,你们在以后几天内,都要熟悉并掌握好。” 晚饭时间,队员们不再像中午一样,大大咧咧地排着队过去,而是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派几个人过去侦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情况。 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等则在一旁观看,看前面两名队员偷偷摸摸地过来,李业诩示意先将两名人擒获。 待两名队员探头探脑进入餐厅后,李业诩等人上前快速把他们击倒,放在一边,然后伸手向剩余的队员招手。 在后边呈散兵状等待的队员以为没有情况,全都呼拉拉跑了进来,结果又被李业诩他们拿着大棒一阵猛打,队员们则抱头鼠窜。 “派出的侦察人员竟然没有约定好联络方式,而且,后续人员过来竟然没有保持警戒,罚在训练场上跑二十圈,”李业诩拉着脸,看着一脸莫名,大感委屈的队员们说。 队员们只得老老实实在到训练场上跑了二十圈。 接下来,队员们派了好几波人员到餐厅侦察,并约定不同的联络方式,待确定安全后,队员们才相互掩护着来到餐厅,吃了这历经艰难才得来的晚饭。 -------------- 没有月亮的晚上,一片漆黑。 大山深处的训练营,异常的宁静。 突然,紧急集合哨子声响起,尖利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竟似比以往听到的更加刺耳。 队员们有条不紊地起床,整理好装备,往门外跑。 但刚到新的训练营,营房的情况队员们都还不太熟,且这个营房的门口实在太小了,只容一个人正着身子勉强进出。结果呢,很多队员稀里糊涂在门口处乱撞在一起,有些甚至连门在哪里也搞不清楚。 不过稍微慌乱了一阵,大家也都冷静下来,每个房间内的队员相互配合着,好不容易都挤出了门,但也比平时集合慢了很多。训练场上没有灯火,也是一片漆黑,稍一会儿队员们才适应下来,能稍微看清眼前的情况。 随着小队长低沉、短促的口令声,各小队都整理好队伍,等着李业诩的指示。 “这次集合竟然用了一刻多钟,比平时多用了五倍的时间,若是有敌人偷袭,你们早已失去先机,成了被猎杀的目标,甚至可能成了敌人的刀下之鬼了…” “我知道你们对这个新的营地情况不熟悉。但是,到任何一个地方,熟悉地形是你们的必修课,以后任何一次执行任务,你们首先要掌握的,就是目标所处地方及周围的地形情况,”场下的队员鸦雀无声,都在认真地听着李业诩讲。 “采取行动前,你们要设计好攻击的路线,也要设计好撤退路线,且攻击和撤退路线都是要两条以上,甚至是任务失败的逃跑路线,也要有规划。如果把刚才的集合看作一次行动任务,那你们任务执行已经失败,如果作为训练考核,所有人通通不及格。各小队长没有合理安排,每个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没有次序。所有小队长扣一次分。” “你们营房的门小,但窗户不小啊,有那么多窗户,你们为何非要从门往外挤?!打仗或执行任务时候没人规定你们一定要从门进出。” 只可惜天色还是很黑,不然李业诩一定能看到队员们眼中吃惊的目光。原来这营房门口设计这么小,还是有玄机的。只是队员们不知道,门小窗大,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阴谋。 “现在,我宣布,解散,目标营房…” 有了暗适应的队员们已经能大概看清眼前的情况,呼拉一下全散了,个个象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各自营房飞奔而去。 只是没有一个队员再往那狭小的门内挤,全从窗户里跳了进去,速度与集合时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别。 ----------------- 起床号响,列队晨练完毕,宣布吃早饭。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摸进餐厅,却发觉餐厅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食物。正迟疑间,李业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今天的早饭在营地里面,至于放在什么地方,你们自己找,找到了才有吃。” 队员们傻眼,训练的科目越来越古怪,连吃饭都花样百出,不只是侦察训练,还和他们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不知这又是训练哪方面的能力。 所有队员在训练营里四下乱窜,充分运用他们的智慧和机灵劲,找起食物来。 树上,草丛里,石头下面,围墙的藤蔓间,甚至茅房里都有食物。找到的队员欣喜若狂,饱餐一顿。没找到的垂头丧气,被罚在一边跑步… 第三十六章 特种训练(下) 重新集合后,李业诩要队员队员们学会观察眼前的景物与平常有何不同,是否有移动过的痕迹。 “任何地方有人动过,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看你们能不能发现…你们要时刻操持警惕性,注视周围事物的变化。同时也要学会恢复环境,把你们动过的痕迹都消灭掉,不让人发觉,”李业诩说了一通,然后指着前方草丛问队员们,“你们来看,这个草堆现在与刚才相比有何变化?”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不一样,李业诩又和队员们仔细分析了一番,给队员们讲如何从细微变化处观察周围的环境。 上午,基本是格斗的训练,这格斗技巧也是队员们最有兴趣的科目,对他们来说,熟练掌握好后,无论何是都是防身保命,击杀敌手的有效手段。 吃中饭还是一场侦察训练。这次派了几拨侦察的人员,进了餐厅门后都不见出来。队员们傻眼,剩下队员只得开动脑筋,想起对策。 又派出几个人,悄悄地迂回过去,往后面绕过来,搭着人梯,从窗户往里面看,结果看到先前进去的几名侦察人员都被李业诩他们俘虏了。 后面这几名侦察人员用刚学的手势向其余的队员说明情况,里面有几个人,在何方位,如何攻击。队员们悄悄地潜到餐厅外面,几个小队分别从门和窗冲进去,把李业诩他们围了起来。 “呵,不简单,会想不同的办法了,这进步可不是一般的快…”李业诩表扬了几句,又问刚刚爬窗户的队员,“你从窗户里看到什么?” “看到他们几个被制服在地上…”那名队员指着前面那几拨不幸被俘的侦察人员。 “今天有几个菜,分别是什么菜看清楚了吗?” “报告教官,这…我没注意,”那名队员一脸得意的神情马上变得有些沮丧。 “侦察人员要把目标周围的任何情况都要摸清楚,不能放过任何细微之处…,往往一些细节决定成败…”不过李业诩还是表扬了队员们一通,这些队员悟性不简单。 饭后还是手势演练,多遍重复下来,队员们已经掌握了多数的基本手势。 随后又进行了战术的学习,李业诩给队员们讲基本战术理念,执行作战任务时协同配合方面的相关知识。 李业诩告诉队员们,虽然经过了前期训练营异常艰苦的体能训练,但是那只是说明他们的身体素质基本达到了要求,并不代表队员们已经成了合格的特种部队士兵。特种作战执行任务时,是各个队员间相互协同、支援、配合,要达到非常默契的状态,在今后的训练里,李业诩会教会他们各种战斗技巧,行进、潜伏、出击、迷惑、撤离等不同时候、不同情况下各异的处理方法。这些是队员们将来在执行任务或者战场上保住性命、完成任务必须要掌握的手段。 “执行任务或者上战场的守则有如下几条,首先要记住的是,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首先要保证自己活着,活着才能去完成任务,你不是神仙,也会死的;其次不能有任何失误,任何一个失误那怕是最小的失误都会要你的命,甚至连累战友也一起送命,所以,千万不要做蠢事;再次,别把对手想得太笨,那会显得自己更蠢,你们要把任何对手都当作最强大的敌人来对付;再者…” 李业诩又讲了执行任务时如何行进,如何潜伏,如何抓住时机,如何展开… 执行任务中,最艰苦的往往不是进行攻击行动时,很有可能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和潜伏等待时候,等待不仅需要耐心,更需要极强的自制力。时间一长,人就的精力就容易散漫,因此在实施潜伏时决不允许有打瞌睡、说话、大范围的移动位置等会暴露阵地的行为出现。 执行伏击任务时,要穿着潜伏地貌的衣服,其色调应该当地植物大致吻合,且衣服不能影响行动。 李业诩要让队员们知道,作为特战队员,大部分敌我交战的时候,不需要像普通将士一样和敌人正面冲击,而只是偷偷摸摸,出其不意地在敌人背后捅刀子的人…而背后捅刀子,往往都是最致命的。冷兵器时代,一支军队的主将,在战争中都会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甚至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若能把敌方主将制服了,那这场战争就基本胜利了。 这些只是最基本的战术理念,但也是所有队员必须要做到的,李业诩要求所有人都熟记在心里。 所有的特种科目的讲解和练习,连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和队员们一起听讲和训练。 接下来又进行了攀爬训练。 李业诩制作的攀登索,用大麻皮制作,虽然没有后世尼龙材料的登山索材料好,但也结实耐用,还有一种铁链的。可以作为攀登城墙、围墙、悬崖、山头等建筑和高地的工具,也可以作为跨越河、沟等的工具使用,一头有抓钩,可以抛掷,也可以用李业诩另外特制的大弩弓发射,几十米高的城楼也能轻松射上去,且定位准确。 攀爬训练要求队员们能快速地攀登上城楼、各种楼房及山头高地,且不发出异样的响声。 攀爬时队员们都戴着手套,手套都是用牛皮制作的,比军中普通使用的手护不知好上多少倍。 ------------------------ 接下来的日子里,所有的特种训练科目都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跑步除了在训练场内的晨跑外,更多地选择在训练营外,山地间的奔跑比平地时要费力多了,若再负重,强度更是成倍地增加,那对体力的考验更非一般。 有时李业诩也带着队员们连续几天在山里行军,露宿在山里面。教他们根据不同的地形用不同的队型行军。苏定芳、郑仁泰也把自己多年行军打仗的心得,讲给队员们听。 刚开始,队员们都习惯几个人或者一小队扎堆走在一块,走着人就挤到了一起去了。而特战队员进行中,一堆人走在一块是大忌,若碰到敌方伏击,那小小的特战队,总共不多的几名成员,可能就全部损失掉了。 李业诩让队员们行军时交替掩护,散兵状,以战斗或者撤退队形行进,利用不同地势,用各种方法侦察前方情况,学习相互间如何联络,中间休息或者露营时如何设置明哨和暗哨,如何把营地伪装起来。 在大山里面行进时,又教队员们怎么分辨有毒和可以食用的植物;如何观察植物和动物的足迹、粪便等痕迹来找水;怎么进行野外取水;怎么看动物行进的路径,用足印、边上树枝草丛上留下的毛发、排泄物等发现动作的踪迹,如何制作陷阱,选择设制陷阱的地点和捕捉猎物的技巧;若随身携带的武器丢失,怎样就地取材制作野外生存工具,比如弓箭、梭镖等,用这些工具来捕食,所带的干粮尽量不食用,以野外采集和捕获的食物为主。幸好这时候野生动物还挺多,一些队员原先是猎户出身,捕获的野兽竟然都吃不完。 还教队员们如何看地形,比如身处这座山头前面和后面那座山看不到的地方是什么地形,不用爬过去,找个位置观察树木生长,还有附近的植被分布情况就基本可以了解了。 行进中学习丛林、草地潜伏,教队员们用各种伪装技巧,利用周边的树木、灌木、藤蔓、草等植物,把自己伪装起来,融入周边环境中,长时间潜伏不动,观察目标。 经过训练场内和山地间多次练习,队员的潜伏伪装技巧已经比较成功,在近外也基本不会被发现,到后来,甚至走到旁边,不仔细观察也发现不了。 但队员们也说,用全部注意力观察目标,时间长了,肌肉僵硬,视线模糊,很容易疲劳。 “让你们不动还真的什么东西都不动?!每个人一动不动一个姿势保持着,用不了多久就会全身疲劳,注意力下降。所以,你们记住,并不是身体什么地方都不动,还是适当地动一下,但是要动的有技巧。你们可以慢慢地收紧肌肉、放松,再收缩放松,如此反复,可以增加血液的流动性,减轻疲劳…眼睛盯着一个目标久了,视线也会模糊,会疲劳,这时候就转动眼珠,放松眼睛压力,耳朵听听四周的声音,合理分配自己的注意力…” “还有天气炎热和异常寒冷情况下的伪装潜伏,不要想着多热、多冷。调整自己的呼吸,适当地收紧放松肌肉增加血液循环,自然就会感觉凉爽了。还有以前也曾讲过的,抖动收紧肌肉保暖,如此这样,你们可要记住。”李业诩做着示范。 队员们也疑惑,这些东西为何要在不同时候分别讲,即使一些相似的东西也分开来讲,而不是一次性就讲完。 李业诩则说,技巧多了,一次说完,谁都不能全部记得住,且容易相互混淆在一起,要学一点就要熟记并掌握。 在训练队员潜伏能力的同时,还训练队员的心理耐受力。任何一名队员都有被单独关监禁的经历。没有理由,就把一名队员拿下,单独关在一间没有窗户,没有灯光的房间,全黑的环境下把队员们关了一到两天,考察训练队员的心理承受能力。队员们经过近半年的残酷训练下来,心里耐受力都是非常出色的,大部分人从里面出来后都精神状态不错,有的人甚至把在里面的这长段时间当作休养的机会,美美地睡上一阵,出来后精神、体力状况更佳。但也有三名队员,因为弄不清为何原因被关,从里面出来后,精神恍忽,神智有些异常,遗憾地被淘汰出去。 特战队只剩下的四十二名队员。 训练营边上原先几个破旧的观察哨都已经修复回去,李业诩也让队员们在晚间驻守在不同的哨房内,起初由他率领几位主官及亲卫在夜间攻击哨房,后来也让各小队的队员们相互模拟搜索、摸哨位、攻击。刚开始队员们的哨位设置不合理,明哨和暗哨只象摆设,有时因训练后疲乏到晚间竟各自都睡着了,偷袭方常把哨位的上队员缴械制服,甚至哨房内的队员也一窝端。经过几次,队员们都学的精了,设置了各异的明暗哨,攻击方的成功率直线下降。 一段时间下来,队员们的格斗技巧进步神速,很多队员都可以和李业诩走上几招甚至几十招,只是力度、攻击点选择、动作连惯性方面还有些欠缺。 而攀爬训练更出色,利用攀登索,不只是训练用的城墙和边上的山头能轻松上下,连训练营边上那个瀑布的悬崖也能快速上下折返。到后来,即使不用攀登索,徒手攀爬能力也是非常出色了。 一身紧身的作战训练衣,一把马刀,匕首、短刀、三棱刺各一把,一架小弩弓,五十支小弩箭,这是队员们标准的配备,各小队还有一架特制的弩弓。 各种兵器的练习,对于这些队员来说,确实是小菜一碟。队员们都非常喜爱这些武器,特别是那容易上手且方便携带的小弩弓,有标准点,射击精确,使用方便。 也有文化方面的学习。挑选的队员基本上都是能识字的,李业诩教队员们用笔或者能画出颜色的东西记下各种场面下周围的环境情况,用字条记录命令或者用特殊代号传送情报。还有绘画,从绘制简单的图画开始,到后来要求队员用随身携带的作画工具,能快速地画下临时侦察的情况。连陈雷这个本不识字的粗汉,以自己顽强的毅力,认得了很多常用的字,学会了绘画,用字条传递的命令现在也基本能看懂。 李业诩更是加大每个小队成员间战术相互配合的练习,以每个人不同的特长,分配各小队的成员,互补组合。 更有爱国主义和忠诚度方面的教育,方法有些类似后世传销的模式… 以后,一个小队,就是一支可以单独执行任务的行动单位… -------- 终南山宗圣宫,一位翩翩少年带着两名仆从走进了后殿。 小道童流云一脸神秘地把他们迎入殿内,关上房门。 来者正是李业诩和李成、李万。 李业诩利用训练间歇时间,已经好几次到宗圣宫来了,和孙思邈一起研究用硝石、硫磺、木炭,**。李业诩把配方告诉孙思邈,然后希望这个老妖道能有时间去研制一番。 刚开始孙思邈对研制火药很有兴趣,带着几个徒弟亲自调配。没想到这老道知道研究出来会爆炸的东西可以用来杀人时,竟是一口回绝了李业诩的请求,不愿再来做试验,让李业诩很郁闷。 而对此最感兴趣的,还是流云这个小道童,可能是少年求知的心性使然吧,对新鲜事物都抱着好奇心,也可能这个少年小道空的发闲,竟然瞒着他的师父孙思邈,和几个师兄弟偷偷地试验,孙思邈虽然知道,但也没加以阻击。 “李公子,你来看看这个,”流云一脸神秘地拿出一罐东西。 李业诩打开一看,竟是有抑制不住的激动,这黑色粉墨状的东西像极了黑火药,只是颗粒大小不匀而已。 “流云小师父,你可曾试验过此物?”李业诩问道! “是的,”流云点点头,同样是一脸激动。 “那我们找个地方试试…” 几个人来到殿外山上,流云把黑色药粉倒在一个碗里,拿着一支点燃的香,凑上去点燃,黑药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火光燃烧着,并有噼啪的爆炸声,一会儿火光没了,剩下一堆黑炭样的东西。 李成和李万目瞪口呆,李业诩却有些失望。 “流云小师父,这东西烧起来不完全,杂质太多,都没有什么威力,”李业诩看着一脸自豪等着他夸奖的流云道,“这几样东西的比例还需要调整。” 刚刚一脸喜悦的流云变得有些沮丧。 李业诩明白,定是硝石里面所含的硝酸盐纯度不足,配制出来的火药有效成分不够,燃烧不完全,也就没什么威力。 李业诩又和流云细细地讨论了各种成分如何研磨,如何淬练硝石,如何烘制,如何调配,叮嘱其加大硝石的量,再试验,并烘制出比较多的量来。 李业诩思吋着,这危险的活儿还是交给别人去完成好,万一出点什么差错自己玩完就太不划算了,且自己忙着训练也没时间。这些大小道士天天在忙着炼丹的事儿,折腾这些东西比自己有经验,就让他们去做好了。待火药研制成功,由火药**时,再自己出马。 刚刚有些泄气的流云脸上又满是兴奋,也不管李业诩几个,自个跑走了… 第三十七章 寿辰(上) 贞观四年十月二十六日,正是李靖六十大寿的日子。 而在八月二十二日,李世民已经正式下旨以兵部尚书李靖为尚书省右仆射。 无论李靖再低调、隐忍,这两大喜事加在一起,不庆贺都不行。 府上早些天就张罗着给李靖庆祝寿辰了,也下帖邀请了一些李靖故交旧友、同僚部下。 李靖派遣心腹亲卫李林到训练营传唤,让李业诩早些回府。 ---------------------------- 代国公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连府里的家仆们都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李业诩进了府门到前厅时,却惊奇地看到父亲李德謇和另一位面貌相仿的青年男子在里面,两人模样和气质都非常的相象,儒雅风流,清秀英俊,有些方外人士的风骨。 管家李安也在一旁。 刚是午后,府上还没什么庆贺的客人到来。 “孩儿见过父亲,”李业诩上去恭恭敬敬地对自己的父亲行了个礼,猜想边上那位就是自己未见过,只是听说过云游四方去的叔叔了。 李德謇看着李业诩竟是一脸的慈爱,与上次见到时那副漠然的神情大相径庭,指着边上的青年男子对李业诩说,“翼儿,来见过你叔父”。 “见过叔父,”李业诩也依样行了礼,对这位叔叔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会得逮住李业嗣问问。 叔父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见过礼了。 苏定芳也和李靖的这两位儿子行了礼。 “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着,嘱你回来后先去见见他,”管家李安走到李业诩身边轻声说道。 “翼儿,你先去见见你祖父吧,他和你有要事相商,”李德謇也对李业诩说。 李业诩知道李靖让他早些回府,定是有事要询问,对父亲和叔叔说道,“父亲,叔父,孩儿告退,先去见见祖父。” 李靖在书房里写字,看到两人进来,忙搁下笔。 “翼儿,定芳,坐,”待李业诩和苏定芳行了礼后,李靖乐呵呵地说道。 “祖父,孙儿都差点忘记了您的寿辰了,”如果不是家人来通知,李业诩还真不知道今天是李靖的生日。 “老夫本不愿张扬,原只想府内摆上几桌酒席,家里人热闹一下,没想到皇上也知道我的寿辰,前些天在朝会里当着众臣的面提起,还赏赐了礼物,这下,所有朝臣都知道了,也要来讨杯酒喝,”虽然嘴上这么说,李靖的神情可是大好,看来,这人啊都有虚荣心,特别这种大寿的日子,有人祝福更是开心,李靖也不例外。 “恩师,烈忙于训练,都没来得及准备上一份寿礼,”苏定芳更是惭愧,回来匆忙间,都没想到送李靖什么好礼物,寻思着一会上街买去。 “定芳,莫客气,心意到就行了,老夫知道你现在忙于练兵,怎么会介意,”李靖抚着胡须笑呵呵道,并神秘地对苏定芳说,“一会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恩师,”苏定芳有些惊诧… “翼儿,定芳,你们讲讲现在训练的情况。” 李业诩把这段时间以来的训练情况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苏定芳在边上补充了一些。 李靖听了不住地点头,也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李业诩都一一作答。 “祖父,孙儿还想制备一些滑雪用具,”李业诩说完训练情况,从怀里取出几张图纸,交给李靖。 “这是何物?滑雪用?”李靖指点图纸上画的滑雪板、雪撬等东西问道。 “是的,”李业诩给李靖详细讲了这滑雪用具的用处,“下雪天,在雪中骑马行进速度不快,可以弃马用此滑雪板,行进速度更快,还可以用狗或者马匹拉着雪撬跑,载物或者载人。” 十月底的长安天气已经有些冷意,想想离下雪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李业诩准备把滑雪的技巧教给队员们,雪地中行进,方便快捷。 “好,待老夫禀报皇上后,再嘱咐工部立即按你的要求制作生产。” “多谢祖父,孙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队员不经过实战的训练,无法形成战斗力,以后的训练,必须要以训练与实兵对抗相结合,这是孙儿设定的训练计划,”李业诩把稍后几个月的实战训练方案交给李靖,并详细讲解,要李靖上呈给皇上。 “唔,翼儿,这事老夫会告知皇上,还得照会兵部侍郎,”李靖看了训练计划后,脸上满是惊讶地说道,“你在计划里提的也太大胆了,不过,我想皇上会同意的,” 李靖升任右仆射后,还没有新的兵部尚书到任,兵部现在主管工作的是兵部侍郎。 “孙儿想,没有经过如此演练,不可能很快形成战斗力的。” “老夫明白,我也觉得可行,只是会惹恼军中那些领兵将领…待老夫先禀报皇上,由皇上来定夺吧。” “孙儿明白!” “定芳,你的家人我已经差人接过来了,前些天刚刚到,现住在后园,”李靖含笑地看着苏定芳,“等过了年,老夫给你买个好园子。” “真的?!恩师,”苏定芳大喜过望,竟然露出少有的激动,“烈不知道如何感激恩师。” “你先去看看吧,”李靖朝苏定芳示意道。 “恩师,那我去了,”苏定芳站起身施了礼后,像只兔子一样敏捷地跳起来跑走了。 “祖父,您这是?!”李业诩吃惊于李靖如此的举动。 “定芳家眷在翼州,老夫怕他有所牵挂,所以差人去接了来。” 看不出,李靖笼络人心还是挺有一手的,难怪苏定芳一辈子会对李靖忠心耿耿。 “祖父,我想问您,”李业诩竟是有些害羞的样子。 李靖看着欲言又止的李业诩道:“翼儿,是不是想问郑家的事?” “是!” “这事成了,”李靖看上去乐呵呵的,“你母亲亲自上们说亲,郑父德通看老夫这份薄面,也知道你与郑仁泰相熟,且郑家闺女也挺喜欢你,就应允了这门亲事,你母亲啊,准备过些天挑了好日子就去把亲事定下来。一会你母亲会与你细说的…”李靖眯着看了看李业诩,“那郑府虽在朝中并无声势,郑仁泰也只是中下级军官,但郑家出自荥阳郑氏,也是世阀大家,郑家闺女还是你自己看上的姑娘,我也相信你的眼光…老夫我呀,也同意了,哈哈!”李靖抚着胡须笑哈哈道。 “多谢祖父,”李业诩心里也是乐开花的感觉。郑家美人儿,你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本公子就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了,过些日子就要把你擒在身下了… “你父亲这些日子啊,回家次数也多了,老夫也有些纳闷,还有你叔父,总算有些孝心,没忘记老夫的生辰,”李靖说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再像以前那般咬牙切齿的痛恨了,“一会你去换身衣服,也到门口去迎接客人吧,今日来的人大多是跟随老夫打过仗的军中武将,还有一些朝中重臣,你也熟识一下,以后在军中行事也可方便。” “是,祖父,那孙儿先去了!” 李业诩施礼告退后,飞快地跑来自己的小园,在满脸喜色的云儿服侍下更换了衣服。 李业诩走出园门,想了一下,转身往母亲房去。 园子边,隐隐看到李成站着,边上还有一位看似是府中的丫环。 李业诩走了过去,对着警觉地转过身的忠仆问道,“李成,你…” 却看到和李成在一起的是四儿,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李成和四儿明显被吓了一跳。 “少爷,我过来找您,刚好遇上四儿,”不愧经过长久训练,李成稍稍的慌乱后,马上定下神来,没忘记来找李业诩的使命,“少爷,夫人使我来唤您,恪王爷来了。” “少爷,”四儿赶忙上来,欲跪下行礼。 “行了,行了,不要多礼,”李业诩转身想走,“对了,四儿,你现在做什么活?!” “回少爷的话,奴婢现在到夫人房中听使唤,”四儿细声说道,一张脸有些红。 “李成,你陪四儿再聊会儿,我去了,”李业诩一脸诡秘的笑意… “少爷,我…”李业诩身后传来李成有些无奈的声音。 ---------------------- 到前厅时,帅帅的李恪正朝自己小园这边过来,一双眼睛却东张西望,似在找什么来着。看到李业诩过来,全然不顾自己完美的王爷形象遭到破坏,小跑着过来。 “业诩兄,知道你今日回来,恪特意早些来了,”李恪又来拉李业诩的手,并有些神秘地说道,“今日我可代表我父皇来给你祖父祝寿的啊…” “是你自己讨来的差使吧?!”李业诩一眼就看穿李恪的把戏。 “业诩兄,恪可是好久没见你了,才向父皇央求的,”李恪像个怨妇一样唠唠叨叨,“我可是又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想问你…” “行,行,一会再说吧…”李业诩拉过李恪的手,“走吧!” 这时管家李安过来,招呼李恪道,“蜀王殿下,请您进去用茶!” 李业诩陪着李恪进了前厅,却发觉李靖和祖母张氏,母亲王氏都在前厅了。 “殿下,请这边用茶,”李靖亲自上来招呼,对这位李世民的代表,还是要表示必要的尊敬。 李恪则是一脸苦相,本来还想早些来,找李业诩探讨一番兵法和枪法,当下也只得乖乖地坐下和李靖吹牛打屁。过了一会李靖另去招呼客人时,李恪才逮住机会问李业诩一些不明白的事儿。 稍后李业诩和自己的父亲、叔父在府门口迎接客人,接近傍晚,来的客人多起来了,朝中有名望的大臣都接连来了,李府内外开始人声鼎沸。 边上的管家李安悄悄地告诉李业诩来者何人。来的大部分都是朝中身居高位的官员和武将,李业诩站在父亲和叔父后面,机械地堆着笑脸,行着礼。 一会,李吉这小白脸跟在一位相貌英俊的高个子男子后面来了,这位颇有些威仪的大白脸隐隐有些面熟,似上次进宫看到过,定是李吉的父亲了,问李安,果然是当朝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 李吉当着自己父亲的面不敢太放肆,只是规规矩矩地和李业诩施礼打个招呼,只是眼神有些异样,挑挑眉头,挤挤眼,不知想表达什么。 “哈哈哈,俺老程来也,”一会听到粗犷的笑声,听着很像程处默那厮。李业诩放眼一瞧,却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粗汉,迈着八字步雄赳赳地走在前面,程外默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还有个差不多样子苦瓜脸的程处亮。 这定是那位无耻之劣行声震大唐,流氓作风名扬四海的程咬金程知节了… 第三十八章 寿辰(中) 果然,边上的李安悄声说,这就是左领军卫大将军程知节程咬金。 程知节无视施礼的李德謇兄弟俩,直接走到李业诩面前,“李家小子,听俺家娃说你身手很不错,老程今日想和你比试比试,来,我们就到那儿,”指着府门平坦处,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程伯父,”李业诩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位刚进门就要来挑场子的程家老人渣,又看看身后两位刚刚还一脸郁闷,现在又满是好奇神色的程家小人渣,不知道该不该接受程妖精的挑战。 若在这李府大门口把程妖精打的落花流水,明天整个长安城一定会传遍,说代国府太欺客了,把上门来祝寿的人都打翻在地,好像不太合适。 其他人也都一副好奇想看热闹的八卦神色,李业诩的父亲和叔父也是如此,连府里的下人们也有往这边聚集的迹象。 “程老匹夫,今日你是来给老夫祝寿的,还是为难小辈的,”身后传来李靖的笑骂声音。 程知节一听,马上换了张面孔,笑嘻嘻道,“李相莫恼,我只是和贤侄开开玩笑罢了,李家贤侄,是不是,”说罢,得意地扬扬头,一副挑衅的样子,对李业诩挤挤眼,挑挑眉,伸出毛绒绒的大手,拍了李业诩肩膀一掌,走进府门。 程知节大力一掌下去,本想看李业诩吃不了掌力出丑的模样,却发觉李业诩身子根本无任何反应,竟是十分好奇。 不过没等他询问,就被李靖拉进了府中。身后的程处默和程处亮也像他们的老子一样,每人伸手拍拍李业诩肩膀,走进府门。 祝寿的人员陆续而来的,李业诩认识的有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右卫大将军候君集,还有不知何职的长孙无忌,魏征… 房玄龄只是站着含笑注视了一会李业诩,没说话,就进府去了。候君集则一脸兴奋之色,把李业诩拉到一旁小声嘀咕了半天练兵之事…而长孙无忌和魏征则只和李业诩父亲打了招呼就进了府内,对李业诩直接无视。 不认识的大佬更多,左卫大将军柴绍,左武卫大将军、后来变作门神的秦琼,右武卫大将军史大奈,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还有文臣王珪、温彦博、戴胄、岑文本、孔颖达等…人太多了,且一个主人后面还有几个捧着礼物的随从,到后来,很多人竟然名字都记不清了。 代表另一门神尉迟敬德而来的尉迟宝琳则和李业诩勾肩搭背作亲热状,盘问了一番李业诩这段时间失踪的原因,没问到确切的答案只得悻悻地进了门。 李业诩看到这些名人,有些恍恍然的感觉。放在后世难以想象,自己爷爷的生日宴会,整个国家的要人都往家里挤。是什么样的一副场景。 天黑了,客人已经大部分来齐了,已经好一会没人来了。李业诩打拱作揖站了半天,笑的脸部肌肉都有些痉挛,看看自己的父亲和叔父,比自己更狼狈,身子都快站不直了。 “父亲,叔父,你们先进去吧,就让孩儿和安叔再稍候片刻。”看两位父辈身子有摇摇欲坠的样子,李业诩有些不忍心。 “那,翼儿,我和你叔父进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在这儿再迎候一会。 李德謇兄弟两个如释重负般逃进府去了,看来这迎客的活不是那么好做的。 竟然没看到李世绩的影子,悄声问边上的管家李安,李安小声地告诉李业诩,不只李世绩,还有李靖的一个兄长和弟弟因在京外任职,任中不可擅离职守,所以都没来,只是派其家中另人过来祝寿,并送来礼物。 来的宾客渐渐地少了,一会,李业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大哥…” “翟儿,你上哪儿去?怎么没看到你?”这李靖的寿辰,回来后一直没看到李业嗣的踪影,李业诩本就有些奇怪。 “我不想看到父亲,所以就躲起来了。” “为何?听祖父说,父亲近段时间常回家来了?” “还不是前些日子到弘福寺向那僧辩法师讨教佛法,却被僧辩说的羞愧而逃…” “为何呢?” “大哥,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因为你的缘故…父亲…他一回来就对我说教…我只好躲起来,不见他,”李业嗣撇撇嘴,看来对父亲有太多的不满意,又换了副嘴脸,笑嘻嘻地说道,“大哥,听说你要定亲了,是不是?” “你听谁说的?” “娘罢,”李业嗣撇撇嘴道,“大哥…” 两人正说间,府外过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和先前这些高官豪华的马车相比,显得有一些寒碜。 李业诩和几名家仆都有些惊异地看着,不知还有何方人士前来,李业嗣也好奇地望了过去,后面想问的话也忘了说。 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年纪稍大,一个颇为年轻,远远望去,年轻的那个有些面熟,李业诩心跳有些加速。 两位姗姗来迟者朝府门走来,赶车的家丁手中捧着礼物一样的东西。 走近了,李业诩看的仔细,年长的不认识,年轻的正是郑燕。 今天的郑燕依然是一身男装,俏丽中带着些英气,刚毅中还有些妩媚。但看清李业诩站着时,竟有些不自然起来,脚步都没有了刚刚的从容。 李业诩慌忙走下台阶上前行礼,“见过郑伯父,见过郑姑娘!” “贤侄莫多礼,代国公寿辰,某本不敢来打扰,可是…”郑德通仔细打量着李业诩,又看了看边上的爱女,脸上神色挺复杂,生生的把下面的话忍住了。 “伯父快请进府,”李业诩把郑德通迎进府,看着跟随在后面有些羞涩的郑燕道,“燕儿…” “见过郑伯父,见过郑姑娘,”李业嗣在一边坏笑着说道,“嘻嘻,嫂子…我大哥在等你半天了,”又转身对李业诩道,“大哥,我在这儿再候一会,你陪郑伯父他们进去吧,”一声嫂子,把郑燕闹了个大红脸。 李靖虽使人往郑家送过请帖,但郑德通觉得未和李府定亲,未定亲前李府还不想声张,自家也位卑官轻,本不想来,但经不起爱女的一再劝唆,无奈之下只得来了。 郑燕是长时间没见到李业诩,知道李业诩会在李靖寿辰时回来,也就努力怂恿自己的父亲过来祝寿。即使自己父亲不来,她一个人都准备悄悄地来。心里虽然因李府与房府亲事受阻而对房淑有些愧疚,但更多的还是那份甜蜜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喜欢李业诩,芳心早系在李业诩身上,一段时间的折磨和思念下来,那份爱意越加的浓厚,相思成灾了。 本就是敢做敢为的姑娘,更不会去顾忌那些人言人语了。 李业诩领着郑家父女进府去,在吩咐家仆做事的母亲王氏眼尖,看到了立刻迎了出来,一番客套话后,笑眯眯地拉着郑燕的手,亲自安排父女俩的位置去了… 第三十九章寿辰(下) 李府中已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吆喝、碰杯、喝酒、划拳的场景,各种吵闹声不绝于耳。 寿宴上的一些繁文缛节刚刚结束,酒宴已经开始,家人们穿梭着在端酒上菜。 李靖和张氏坐在上位,房玄龄、长孙无忌等这些都在李靖身边就坐,作为皇帝代表的李恪也被迫坐在上首。来的客人多,前厅安排的都是朝中这些有名望地位的重臣。 这些人都还文雅,颇为斯文地喝着酒,聊着天,李恪有些安捺不住了,坐在背靠椅上顾盼侧目,可能是受后厅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吸引着,想找机会开溜。 在李德謇兄弟俩向李靖敬过酒后,李业诩和李业嗣也端着酒杯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向李靖和祖母张氏敬酒,说了一通祝福的话,兄弟俩一饮而尽杯中酒。李业嗣到底还年幼,看到这么多重臣有些胆怯了,敬了酒后就躲到一旁去了。 李靖也干了杯中酒,“翼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李靖站起身,把朝中的重臣,李业诩认识和不认识的文臣武将都介绍了一番。 众人都看出李靖对这个孙儿特别的宠爱,也惊讶于李业诩在人前那副从容的神色,无不例外地对李业诩称赞一番,说什么人中俊杰,栋梁之材之类的奉承话…李业诩也只得和每个人客套上几句,毫无例外地都敬了一杯酒。 长孙无忌堆着笑,在李靖面前说着称赞李业诩的话,但李业诩总是感觉这笑容很假,从长孙无忌眼里感觉到一丝别样,冷漠?恼恨?嫉妒?好像都有,但说不出具体什么感觉来。 魏征则是一副漠视的神态,李业诩打心底对这位以忠谏之名留存在史册上的贞观名臣报以尊重,但魏征好像对他并没多少好感,甚至连笑容也没表示上一个,让李业诩很感郁闷。 不过这郁闷的感觉马上没了,温彦博、戴胄等几位文臣华美的称赞之词,李业诩听着都有些飘飘然,真是佩服,这些文臣的口才真好。 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被马屁之声砸的,李业诩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正想告退,却被边上另一桌的候君集拉了过去,“贤侄,来,我敬你一杯,”候君集端着酒杯要和李业诩干杯。 李业诩这里的候君集还是有很好印象的,不论候君集最后下场如何,现在对自己还是挺友善的,给自己也有很多的帮助,可以说是现在的候君集是一名狂热的军棍,沉迷于军队建设的好战分子,对新事物有着非常好的接受能力。 李业诩也恭恭敬敬地和候君集干了一杯,又细声地聊了一些训练中的事情。 李业诩感觉边上有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转眼看过去,却是李道宗。 李道宗看到李业诩注意到他,示意他过去。 李业诩和候君集告了声罪走了过去,向李道宗施礼敬酒。 “贤侄,听闻你得李相真传,文韬武略都不凡,择日,本王向你讨教一番,”李道宗干了杯酒,逼人的目光看着李业诩。 “不敢不敢,王爷所言折煞李翼了,翼才疏学浅,怎敢当王爷如此夸奖,”李业诩对这位战绩卓著的唐宗室名将也是非常的敬仰。 “贤侄莫谦虚,某曾多次听皇上在朝臣面前称赞你,当得起皇上称赞的官宦子弟,能有几人?”李道宗的目光依然不离李业诩左右。 “王爷再如此说,翼要无地自容了,翼也久仰王爷的英名,他日定要向王爷请教一番领兵之道。” “哇哈哈…李家小子,来,和俺老程干三杯再说…” 李业诩正和李道宗说间,只听到耳边一阵猛喝,盖住了场上所有人的声音,却见程知节程咬金捧着一大杯酒,来到身边,当胸砸了李业诩李拳,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满,连干三杯,面不改色。 李业诩也只得陪着程老人渣喝了三杯,幸好这时候的酒度数都比较低,不然这么多酒灌下去,即使李业诩酒量还行,都要躺倒了。程咬金还想再来,却被及时赶过来的李靖挡了回去,让李业诩去后厅看看。 和众位前辈施礼后准备离去的李业诩感觉有人拉衣角,一看,却是李恪。 却听到李恪近乎哀求的口气说道,“业诩兄,我不想坐这儿了,我跟你去后厅吧,”说着不等李业诩答应,就向桌上的众位告了罪,跟在后面出了前厅。 后厅里摆了好几桌,正是那群纨绔的战场,老远就听到他们的狂叫声,吆三喝四的,一些人李业诩不认识,但叫的最响的还是程家兄弟,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了,还在那里高声叫着干杯。 看到李业诩和李恪过来,这些人渣冲上来要李业诩陪他们干几杯,李业诩豪爽地喝了几杯,直把这些已经喝多了的纨绔脸都喝绿了。 “业诩兄,你酒量可是越来越好了,”李恪在一边看李业诩喝了这么多酒,还是面不改色,不禁露出敬佩的神色来。这无耻的王爷也端起酒杯,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乘胜追击,这些已经喝得差不多的公子哥们彻底趴下,稍微还有点清醒的干脆以上茅房为由,躲到一边去了… “大哥,娘叫你过去,”李业嗣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悄悄地对李业诩说。 “哦,好的,我这就去,二弟,你陪一下恪王爷和这些…”李业诩生生地把人渣这两个字咽回肚子里。 李恪也想跟去,却被李业嗣拉住了,一脸神秘地和李恪说着什么。 李业诩往李业嗣指的偏厅走过去,四儿站在门外,看到李业诩,稍稍有些不自然。 李业诩推门进去一看,里面有郑德通和郑燕父女、自己的父母亲,还有小妹李栎呆着。 李业诩进来后,王氏吩咐丫环四儿把粘着李业诩的李栎拉了出去,可怜的小姑娘,刚刚见着了最疼爱她的大哥,还没撒上娇,就被人拉走了,一脸委屈模样,李业诩答应一会再陪她玩才破涕为笑。 眼前自己的父母一副乐呵呵的表情,郑德通一脸祥和的表情,都把目光集中在李业诩身上。 郑燕在一边微微有些脸红,看李业诩进来,更是害羞了。 李业诩一听原来是在商议订亲的事,前些天李府已经派人到郑府商谈过此事,趁今日人儿都在,也再聊聊如何安排。 这时代婚礼程序讲究“六礼”,即:纳亲、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等。 李业诩听了一会,只觉得一头雾水,幸好这些事不要他操劳,自有母亲会安排…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郑燕那些瞧,郑燕眼睛也偷偷地往他身上瞄… 王氏看着忍不住地笑,让李业诩陪郑燕出去说会儿话,他们自己再聊会儿天。 郑燕跟在李业诩后面走了出来,府上闹哄哄的声音还是没有平息。 李业诩带着郑燕走到一处比较寂静的园子里,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低着头满是羞色的郑燕。 “燕儿…” “嗯!”郑燕抬起头,细细地看了李业诩一会,焉然一笑,“业诩哥,都很久没见到你了,模样都变了很多,你在外面很辛苦吗?” “还好,不辛苦,”两人多日未见,李业诩心里也有些想念,“都习惯了,”说着灿然一笑。 “有没有想我?!”郑燕迎着李业诩笑容问道,这笑还是让她有些眩晕的感觉。 “燕儿,我…当然想你了,”看着比自己稍矮一些的郑燕,李业诩的话语不自觉的满是柔情,“我说过,我李翼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李业诩走到郑燕身前,握住郑燕的手。 “那天,你母亲…请人上门来提亲,燕儿…燕儿,我不知道有多高兴,”郑燕含情脉脉地看着李业诩,“业诩哥,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傻丫头,哪会有假…” “真的?” “…”李业诩用力地点点头。 “业诩哥,这些日子我又在练武了,还有…”郑燕细细地和李业诩说些这段时间的事儿,还有心里的那份思念… 李业诩满脸笑意,听着郑燕说话,偶尔插上几句。 末了,两人都停下话语,四目相对,长久凝视… 李业诩轻轻地把郑燕拉入怀里,慢慢地低下头,郑燕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少爷,少爷,老爷子唤你过去,”却听到李成大喊着跑过来。 “知道了,我就来,”李业诩悻悻地应道… 第四十章 受到攻击? 几个月的训练下来,队员们学习了大量特种训练科目。 近身格斗技巧,练习的时间还是最多,队员们通过双人对打,多人对抗,格斗技术提高的很快。大多数队员都能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快速有效地进攻对手,整个特战队的单身格斗能力已今非昔比,不夸张地讲,以特战队现在五十人左右的编制,若以徒手相博,击败一团普通士卒,那是丝毫不在话下。 李业诩还让队员们通过仔细观察,去发现眼前熟悉景物的任何细微变化,从而发现端倪。观察身边事物的这些变化,已经成了队员们闲时最热衷的活动。起初李业诩经常在一堆草丛里放几个馒头,队员们费半天神也找不到,但现在,无论把食物藏在训练营何处,队员们都会通过蛛丝马迹,想方设法地把它们找出来。 李业诩带领队员们,更多的时间是到营地外终南山的山沟里,进行中短途的拉练,让队员们学会野外潜伏和生存的技巧,学习不同地形和条件下,行进及进攻时的队形、渗透技巧、线路选择、行进方式、行进时周边情况的搜索、队员间的相互掩护、警戒等等,队员们有了初步的相互配合、协同作战的概念。 每个队员常规装备的武器和器械,如三棱刺、短刀、马刀、小弩弓等近战利器,或是特制弩、攀登索等辅助工具,都已经能非常熟练地使用。 小弩弓经过校准,近距离射击精度颇高,容易携带,相对于一样常规配置的弓,更受队员喜欢。用特制的弩发射攀登索,也可以较准确地定位。队员们的攀登技术也提高的很快,利用绳索,可以非常轻松且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快速上下训练用的城楼及山崖。 李业诩又重新分配了小组,原先的五个小队分成三个行动小组,每个小组十四名队员,组长的人选必须要有冷静、沉着的心态,在小组单独行动时是临时指挥官,暂时由各方面表现特别出色的赵永东、陈雷和吴二毛担任组长。队员则以各自擅长的技艺担负不同的角色,如箭术特别出众的队员在行动时负责掩护,就像后世的狙击手,行动异常敏捷的队员担负渗透的任务,而格斗术超强的队员则负责正面攻击,但是队员们这种角色也会根据不同的任务情况随时变化。 夜半时分,李业诩带领人经常从窗户偷偷摸到队员的营房里,装扮成偷袭者攻击队员,提高队员们任何情况下的防范意识。也让各组队员们在晚上相互攻击对方的营房。起初队员们反应不及,常被作为攻击方的李业诩他们或者另一组队员杀个措手不及。队员们也才知道,原来窗户设计大,还有作平时攻击和防守训练之用。 几次教训后,队员们也学的精了,常在窗户及门处伏击,或者设置一些能报警的设施,放几个盆或者罐子之类会发出声响的东西,有人进来不小心触及了,会发出声响,而有任何轻微的声响,队员们都会立即做出快速反应。 到后来,连李业诩进去要常被队员们发现或者伏击了。 几个月训练下来,特战队已经初具模样,但离真正形成战斗力还差的远。 秘密训练营的特种科目已教习完大半,场地里的训练差不多接近尾声,更多的训练,队员间的相互配合,则要走出营地,进行各种环境下的野外生存和拉练,到外面广阔的自然地形中去熟练和完善。 李业诩最需要的是,在实战或者接近实战的模拟演练中锻炼和提高队伍的战斗力,并检验训练成果。 ---------------- 李业诩递交的实战训练计划得到了批准,李世民还特意叮嘱,一切以提高特战队的战斗力为准则,可以自主决定行动方式,但尽量避免出现伤亡情况。 十一月底,长安下了第一场雪。 雪下的很大,整个长安城及周边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白色世界里。 终南山上,更是白雪皑皑,很多地方大雪都快没膝了。 训练营里堆着厚厚积雪的训练场上,一群光着背,穿着短裤的汉子们列队站在雪地中。 他们已经站了近一刻钟了。 队员们刚刚在雪地里进行了一些单兵科目、跑步、格斗等训练,还有学习如何在雪地行走时掩盖痕迹。李业诩在进行各种训练时都要求队员们赤@$裸着上身,幸好队员们体格足够强健,训练的强度也足够大,在冰天雪地里也忍受的住寒冷。 前些日子刚刚制作好送过来的滑雪板、滑雪杖,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李业诩在场地上教授队员们如何滑雪。 训练场地足够大,能容纳几百人常规训练,现在只有这五十人左右在场地上,显得很空旷。 这些队员大多是北方人,一些原先就会滑雪,只是技巧上有些不足。经过李业诩指点,队员们良好的悟性在这个时候得到体现,只练习了一个训练天,大部分人已经能在场地上行走如飞了。几天下来,在场地上,树木间都穿梭自如了。 这场大雪还没融化,紧接着又一场更大的雪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训练场边上的两条小溪都结成了冰,悬崖上的瀑布也变成了冰瀑。 悬崖很高,从下面根本是无法攀登上去。 而这样大雪的日子,如此恶劣的天气情况,正是检验队员战斗力和意志力的好机会,李业诩的实兵演练计划开始实施。 午后,饱餐一顿的队员们只带了五天的干粮,带上自身的所有装备,身着白色的雪地作训服,用攀登索从悬崖上降了下去。 几十丈高的悬崖,堆积的冰雪,没对队员们的行动构成阻碍,队员们都轻松地落到崖底。 崖上的瀑布在崖底汇聚成潭后,沿一条小河流出去,而小河边伴随的,刚是一个狭长的山谷。因两边山势较高,遮住了大部分的日照,山谷里只长着一些低矮的草和灌木之类,入秋后都已经衰败了,此时山谷被大雪覆盖着,显得很是平坦。 穿好滑雪板,戴好防风帽,利用山体的落差,队员们风驰电掣般地出了山谷。此时队员们不知道,这一走,他们就告别了训练营,以后日子的训练都在野外度过了。 雪已经停了,放眼望去,山谷外面,田野丘壑、沟渠道路都被白雪掩埋,竟似平地,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山谷外面集合后,李业诩教队员们利用雪堆积情况和四周的树木,山体走向等等可以观察的情况,再结合手中的指南针和望远镜,判定方位和方向。 厚厚堆积的雪,掩埋了所有高低不平的沟壑,虽然影响方位的辨认,但也为装备了滑雪板的队员们提供了便利。 这种天气下,如果用马,行走将会是非常困难,若是徒步,那差不多是寸步难行,而滑雪则是最快的行进方式。 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往北滑行,一路不断地修正方向,克服行进中的困难,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滑行,长安城雄伟的城墙隐约在望了,而队员们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天已经快黑了,长安各城门已经关闭。 找一背风的山坡,队员们停下休息,补充食物,恢复体力。几名队员潜伏在雪地里警戒作为暗哨;一部分队员则分散在四周,游走警戒。 队员间轮换休整。 待队员们都休息好,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往灞河边的右卫军营地而去。 ---------------------- 城东,右卫军大营。 营房空地及训练场都堆着厚厚的雪,进出的道路也基本都被雪封住了,虽然白天偶尔有马儿艰难地从城里来传递消息文书之类的,但马匹一过,雪一下,风一吹,马蹄印就不见了踪影。 这些天士兵们虽然也偶尔训练,但大多时候在营房里抱团取暖,高级军官什么的都呆在房内烤烤火。 天黑了,士兵们都在营房内睡觉了,巡逻的士兵也没有了,值勤的也都抱着刀和枪,躲在什么避风的角落或者干脆躲在房内生火取暖了。巡逻值勤的将校和士兵平时还不敢懈怠,怕被上官查哨时逮住问罪,但这种天气,他们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来查岗。 雪又开始下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雪花轻轻飘落的簌簌声响,整个右卫大营都进入了梦乡。 悄无声息地,从大营围墙外面翻进来一群人,皆着白衣白帽,进入营内稍一停顿,快速滑行,分头散开,融入雪地里,一会就不见踪影。 最外侧的一个哨房内,巡逻的士兵都呆在一起烤火取暖,值班的军官温了一壶酒,和几个士兵一起喝。平时军营里不准喝酒,而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即使被上官看到了,也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责罚他们。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都在数落着这鬼天气。 冷不防一阵寒气吹了进来,门和窗同时被打开,如鬼魅般冲进来几个全身裹着白色,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哨房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群白色的人影,头上遭到了重击,就失去了知觉。 另几个哨房内情况大同小异,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连这些兵士手中的酒杯都不曾摔地,被人接过后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当值的一名右卫将军,睡梦中隐隐觉得房中有人进来,还未来得及出声喝问,就被人锁住颈部,手脚被制住,出不了声,也无法动弹,嘴巴被塞了块布,有人用绳索三下两下把他捆住,扔到床底下。 这名右卫将军纳闷,有敌来袭,外屋的亲卫怎么没有任何反应。他哪里知道,那些亲卫也在无声无息中被一一制服,像粽子一样被捆着扔在一起。 右卫军营中的一些高级军官也是同样的下场。 这伙人中领头的作了撤退的手势和暗号,所有偷袭者翻过围墙,快速离去。营地中留下的痕迹都被抹去。其实这种天气,雪一下,第二天雪地上什么痕迹都不会有。 换岗的士兵打着呵欠来到哨房接班,推开房门,马上呆住了,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捆着,嘴里塞着布条,在那里哼哼哈哈。好一会,换岗的士兵才反应过来,惊慌地冲出门,用颤抖的声音语无伦次地大声喊道,“快来人哪,我们受到攻击了,有人袭击我们…” 整个右卫大营顿时像炸了窝一样… 第四十一章 玩的过火? 天隐隐有些亮了,时间接近黎明时分,雪已经停了。 长安城外,浐河边,先一步抵达这里的李业诩站在一座凉亭里,集合陆续返回的手下队员。 所有队员们都在规定时间内到达这个约定地点集合。 一个晚上的行动成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业诩带着队员们避开右卫营地大门的哨卫,翻墙进入军营后,各小组按预定的方案分头行动。没有惊动营中巡逻的士兵,于无声无息中,如入无人之境般潜入各营房,打晕或制服了军营内的当值哨兵。又潜入一些高级将领的营房,把他们一一捆绑擒获,顺带也撂倒一些其他军官。已方是零“伤亡”,没有被对方俘获及掉队、迷失方向的队员,甚至没有被人发觉行踪。 干净利落地完成行动,大闹了右卫大营后,颇有成就感的特战队队员们,在李业诩带领下,花费近半来个时辰,在寒冷的雪夜里,借着雪地的微亮,摸到离右卫大营稍远的左领军卫大营里,又如法炮制了一番。 只是在左领军卫大营内的行动没有像在右卫大营内那样顺利。这帮队员都是从右卫营中选出来,对右卫营地非常熟悉,攻击各个目标是有条不紊。而在左领军卫营地,队员们要侦察摸清情况,还要抓住几个俘虏问询一番,才找到各自的目标。队员们行动时,曾都被对方发现,甚至有几位队员被对方缠住,在接应队员相救下才脱险,且并没有完成所有的任务。 队员刚离开左领军卫大营不远,营内就有动静,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四下出动搜寻袭击者了。 但此时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已经安全撤离了。 ------------------------ 虽然天气如此的恶劣,队员们也奔波了一整夜,但到指定地点汇合的队员们都是一脸激动。 虽然在左领军卫营地的行动稍稍的有些让人遗憾,但这次演练总的来说还是挺顺利的,出乎他们的意外。 也是大大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想不到号称精锐的大唐十二卫军队之中的右卫和左领军卫大营,防守竟然如此的薄弱。 李业诩猜想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冰天雪地的,且长安附近又无战事,士兵们都大意,防守也松懈了。但对于一支几千上万人的常备军来说,被他们这支只有五十人左右的队伍如此轻松地扫荡,也是太不应该了。 队伍集合清点完毕,熟悉此地地形的郑仁泰带着队伍来到一座不太高的山上,那里有一个天然的洞穴,可以暂避风雪。 一路交替警戒掩护着,以战斗撤退队形来到山洞里,沿路抹去雪地里行走过的痕迹。 洞口设置好伪装,在洞外布置了三个明哨,四个暗哨,其余队员进洞内休息,放哨的队员每半个时辰换岗一次。 找来一些柴禾,生火取暖,抓紧时间补充食物和饮水。 从营地出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下午加一整个晚上了,队员们却没觉得疲惫,反而都是满心的兴奋。初次的实兵演练,战果如此的不错,在两卫过万将士的大营内,来去自如,竟然没费多少力气就闹的对手人仰马翻,每个队员都露出骄傲的神色。 李业诩给队员们总结此次行动的经验,讲解成功的地方和不足之处。 “此次演练还算顺利,按照预定方案攻击假想的敌方大营,行动过程快速有序,相互间配合默契,各组进攻路线安排合理,几条撤退路线经过精心设计。” 李业诩说,这次行动如此顺利,这其中有天气的缘故,天降大雪,且又无战事,军营中士兵都放松警戒了,才让我方有机可趁。若在战时,营中士兵全力提防我们,那这样的攻击行动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轻松。 虽然行动的成果还算不错,但在这次行动中也有很多不足。 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袭击敌方军营,在尽量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刺杀或制服敌方主将,模拟烧毁对方营帐。如果按严格的标准来说,袭击右卫营地的任务是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但进攻左领军卫营地的行动却暴露出了很多问题。 “你们都是从右卫军中出来的,对右卫大营的布防结构及各团营驻地,甚至主将的营房都非常熟悉,因而在右卫营中的行动异常快速、成功。而左领军卫军营你们不熟悉…” 李业诩指出,队员在进攻左领军卫大营时,面对并不熟悉的营地情况,没有按事前的要求完全摸清情况,审问俘虏时也没有分开分别问询,这是经验欠缺的体现…没有有效查明对方主将和高级军官身处地,甚至没弄清楚对方有几个哨房,有队员就盲目出击,以至不小心惊动对方的士兵,虽然制服了发现我方的对方士兵,但这是非常大的失误,也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万一对方的士兵大气叫喊,被营中士兵发现,那我方人员就成了瓮中之鳖。身处敌方大营时被发现,被敌方追捕,即使队员们身手再好,面对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敌人,不要说完成任务,即使要全身而退,都是不可能的…很可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而且我们的很多手段都未在攻击中使用,甚至武器都未出鞘…这次演练不能说很是成功,”李业诩的话如一盆凉水扑在队员头上,把队员们都说得清醒了,“接下来几天我们还会袭扰其他几卫的大营。经过今晚的闹腾,他们定会大加防备,要完成有效进攻,定是非常困难了,接下来,所有人都说说自己的体会…” 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分别说了自己的意见,表示同意刚才李业诩的分析,也从另外方面分析这次行动中的得与失。 一些队员也讲述了此次出击行动中自己的进攻理念,还有和队友相互配合的行动特点,自己和队友在行动中表现的不足之处。 这时陈雷站起来说,“总教官,我们攻击左领军卫大营时,在主将营房内制服了一名高级将领,据面被我们制服的亲卫讲,好像是左领军卫程大将军。” 陈雷兴奋地讲着,而李业诩心里却暗叫糟糕,这下可是捅了大篓子,惹上这个老东西了。 ----------------------- 朝会上,右卫和左领军卫大营送来两份密报,上呈给李世民。 李世民看了后不禁勃然大怒。 散朝后留下李靖和新任的兵部尚书候君集,怒气冲冲地来到两仪殿中。 李世民沉着脸把两份密报扔到李靖和候君集面前,“你们看看,看看,同一个晚上,右卫和左领军卫大营被人攻击,主将被人家擒获,攻击者来去自如,没有人知道攻击者来自何方,”李世民看着候君集,“特别是右卫军中,大部分高级军官都被制住,军营防御如此松懈。你候君集常在朕面前说,右卫军如何的骁勇善战,可你看看,现在如何?你刚刚离任才月余…” “陛下,老臣知道一定是李翼和他的部下所为,这小子胆大包天了,”李靖对着李世民一礼道,虽然李业诩那份演练计划得到李世民的允许,但李靖还是怕这么大的动静惹恼了李世民。 “朕知道定是他们所为,这就是李业诩向朕提出的实兵演练计划的一部分,”李世民看了李靖一眼,缓下了口气,也有些怪自己,没有把这个演练计划透露给各卫的主将,以至弄得这么狼狈,让他都有些觉得颜面扫地。 “陛下,这也说明,训练了半年多的特战队已经具有了不错的战斗力,”看到李世民没有责怪李业诩的意思,李靖放下了心,更有些得意,这小子终于没给他这个祖父丢面子,狠狠地教训了一下这些平日里异常张狂的领兵将领们,但嘴上却还是为他们开脱,“如此大雪天气,一般军队都会疏于防御,更不要说现下没有战事的京城外,被这小子得手也是情理之中。” “药师此言差矣,”李世民还是一脸愤愤的神色,“药师北征突厥,不正是如此冰天雪地的时节吗?且胡地比长安天气和环境更是恶劣百倍,面对凶残的突厥人,你李靖都能做足防范措施,没让突厥人的任何一次偷袭成功,反而多次成功偷袭突厥营帐…只能说,是我们领兵将领没有战防意识,平时战备训练不足,唉,我们现在的军队没有非常好的训练,战斗力下降了,”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离北征突厥时候,才过去大半年啊。” “陛下,臣不敢为自己推脱责任,请陛下责罚,但臣同时也为陛下感到高兴,半年多的特战队练兵终于有了成果,”候君集刚刚被惊吓出一头汗水,现在也不知该为原先自己部下如此无能而自责,还是要为军中出现一支这样的军队而高兴。 李世民脸色稍稍的好转,“李业诩果然没有辜负朕对他的期望,当日他曾说,需要一到两年时间才能成军,朕看啊,现在的战斗力就不错,能在右卫和左领军卫军中来去自如,制服两卫主将,且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当是精锐之众。” 这里殿外传报,左领军卫大将军程知节求见。 程咬金一脸懊恼地进殿来,走到李世民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左领军卫程知节叩见陛下,”程咬金抬起一张有些涨红的脸,“陛下,臣御军无方,请陛下责罚,昨天臣去巡查军务,因大雪宿在左领军卫军营中,结果在半夜被人偷袭,连臣都被人制住。” 程咬金满脸羞愧,地上有条缝真想钻进去。戎马大半生,提着脑袋在战场上不知冲杀过多少次,也时常在众宿卫将领中吹嘘自己是如何的英勇善战,没想到这次阴沟里翻船,在自己的大营里,大半夜时分被人家从床上拎起来,没反应过来就被击晕,还被人绑起来,丢到床底下去了,但他却连对方是何样子也没看清,只隐约见到一些模糊的白色身影,真是奇耻大辱。 他更知道,这种情况更是异常严重的失职罪,战时可是要被砍头的,不知皇上知道了会如何处罚。所以一大早就使人送来密报,安排好昨晚被袭的善后工作,及营内的防卫和对敌搜索后,就急匆匆地进宫向李世民请罪来了。 “平身吧,朕已经知道了,”李世民面色平静地看着站起身来的程咬金,“你可知晓是何人偷袭?” 程咬金一翻白眼,挠挠头,“臣也不知道,只听哨卫讲,这伙人全身都是白色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娘的,”程咬金不自觉地吐了句粗口,“这些鸟人竟然没留下任何线索,可是也奇怪,并没有任何人被杀,他们只是把人捆绑起来,扔床底下。而堆放粮草的库房外,放着一堆柴草,还有火石…” “他们只是告诉你,若是战争时,你方主将已经全部被俘或者被杀,粮草、营帐也被烧了,你想结果会如何?”李世民瞪着程咬金看了半天,直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妖精看的心里发毛,“你先下去吧,朕自会处置的,你回去告诉军中士兵,加强戒备。” 程咬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有些莫名其妙,如此不可饶恕之大罪,皇上对他竟然不加以责罚,也没让人追究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皇上知道是谁搞的鬼? 或者还是皇上派人做的? 想到这,从来不知道害怕的程咬金也不禁心里发毛… 只有边上的李靖暗暗叫苦,心里在大骂李业诩,这小兔崽子,玩的太过火了,竟然把这个军中无赖都绑起来扔床底下,不知道这火爆脾气的老家伙知道情况后会来如何耍赖和报复… 第四十二章 小子,你放手玩吧 李世民踱着方步,沉思不语。 一旁的李靖和候君集也都不敢吭声,但两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情。知道李世民不是因为李业诩如此鲁莽而发怒的李靖,心情有些轻松。 而候君集则一脸沉重的表情。虽然殿内生有炭火,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发寒,不知道李世民会如何处置这些失职的各卫主官,还有他这个刚刚上任的兵部尚书。 李世民终于停下脚步。 “君集,你传令下去,嘱各卫加强戒备,防止有人偷袭…但对于受到攻击之事,不得过于张扬,不得传于军外,”李世民停顿了会,犹豫着才说,“对来犯者…只准生擒。” “是,陛下,臣明白,臣先告退…” 李世民看着候君集走出殿外,转头问李靖:“药师,你看李业诩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简单啊!”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陛下,这小子只不过是侥幸,若各卫加强戒备,再攻击定是没有如此轻松成功的,恐怕没有机会得手了!” “作战时,天时,地利,都需要掌握利用,而李业诩这次突袭则充分运用这两者,不能说是侥幸,而是有头脑!”李世民指指自己的脑袋。 “陛下,臣觉得,这小兔崽子这样做有些无法无天了,依臣看,不能如此闹腾了,不然,军营中会被闹的人心惶惶的。” “无妨,朕当初同意李业诩的实兵演练计划,并且不照会各卫主官,就是有意让他练兵,同时也磨练一下各卫的战备能力,如今看啊,我们军队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啊!” “军中是需要加强各方面的训练,征战未停,防备不能松懈,”对于右卫和左领军卫中表现出来的弱点,李靖也很是感觉愤愤,若是战时在他领军下,出现如此情况,那定有一部分人要倒霉了,“陛下,军中需要进行一些动作。” “言之有理,朕早有此想法,你看这样行吧,”李世民和李靖悄悄地商议一番。 “陛下,臣觉得可行,只是这小子,”李靖心里其实乐开了花,“陛下不责罚李业诩了?” “朕为何要责罚?”李世民看着故意有此一问的李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若各卫有戒备情况下,还能得手,朕必有嘉奖…不知这臭小子接下来袭击目标又是哪一卫了?”李世民说着,又闷哼了声,“朕倒想见见这小子了,很久没和他聊聊家常了,只是现在不知他们身居何处,药师你可知他们的行踪?!” “臣推测,这几日,这小子定会回府来找老臣,到时臣会告诫他一番。” “唔,你若见到他,就让他进宫来见朕吧,有什么一事儿需要协调处置的,也由你去做吧…你也下去吧,”李世民挥挥手。 “是,陛下,老臣告退。” --------------------------- 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行人稀少。 被人袭击的右卫和左领军卫都派出了侦骑四处巡查,但方圆十里内,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踪迹。 一整个白天,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在山洞里轮流休息睡觉。设置了三道暗哨,每道暗哨两人,因为天气寒冷,队员们每半个时辰左右就换一次岗,队员们潜伏在雪地里,一身雪地的潜伏伪装,即使走近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山洞口用树枝和雪做了伪装,通往山洞的小路,也用树枝和雪做成了一串看上去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路障,还有一系列的机关和陷阱。不熟悉环境的人,根本不会上这儿来,也发现不了这个山洞。即使熟悉环境的人,遇上了几个路障,也会知难而还,若还一意孤行要上去,那机关和陷阱将会以非常狂热的形式迎接他们,当然还有隐藏的哨兵。 虽然也曾有军中巡骑往这边来,但都在山脚下止住了脚步,谁也不愿在这种日子里往大雪堆积的山上来。 两个白天和黑夜在平安中度过,队员们都养足了精神,补充好食物,体力也恢复如常了。 天又近黑了,李业诩召集队员介绍了今天晚上的行动攻击目标。 各人检查好自身的装备,清理干净山洞内留下的痕迹,依次下了山。 途中不断变换着队形,保持着相互警戒和呼应。雪地滑行的速度挺快,不久就溜到长安城墙下,三大门楼边。各城门早已经关闭,城楼上也静悄悄,只有几个城门楼附近有偶尔巡逻的哨卫经过。 长安外城城墙高达十数米,除非长个翅膀,变成鸟儿,或者是神仙才能飞进去,对一般人来讲,面对如此高大的城墙,只能望墙兴叹了。 但队员们手中有攀登索,用特制的弩弓可以发射百米远,射高也有三四十米,且定位也比较精确,要登上城楼并不是难事。 攀登索一头有抓钩,覆有除音的棉织物,抛掷到城墙或者山头,可以轻松地抓住而不发出很大的响声。 队员们看着高高的城墙,兴奋之余又有些紧张。毕竟这不同于平常的训练,这是帝国首都的城墙,上面有巡逻的士兵,五十多名队员要快速地上去,不被发现,还是有难度的。 已经快半夜时分,李业诩指挥队员们选择了几处比较僻静的地段,发**几支响箭静听一会,城墙上没有反应。 李业诩随即下达了发射攀登索的指令。 射手调整好弩的射程,射高只比城垛口多上一点,发射的太高的话落点不易掌握,且容易发出大的声响。索上的利爪子紧紧地扣在城墙上,用力拉几下,非常牢固。 每条绳索分别有一名队员开始攀登,余下的队员则拉着弓,箭上弦,警觉地注视着四周及城楼上的情况。 很快,各位置打先的队员上了城楼,发出安全的信号,并在城墙上作好警戒。 剩下的队员每根绳索两人一次,保持一定距离向上攀登。 这十几米的登高对他们来讲实在是小菜一碟,一刻钟左右时间,所有队员们都上了城墙,分散在周边。 按事先布置好的任务,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带着队员分三组去袭击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城楼上的守卫,李业诩亲自带着队员攻击守卫最多的明德门城楼。 三人分别带着队员潜行到门楼位置,在稍远处隐身下来。 门楼上守卫的士兵并不多,大部分守城的士兵都在门楼下的营房内。 待巡哨的一队士兵出去后,李业诩带领队员们悄悄地摸到门楼外,几名队员警戒,另几名队员悄悄地隐身潜行到门楼的上面,侦探好情况。攻击命令下达后,队员们快速冲入门楼内,干脆利落,转眼之内就把剩下并不多的几名士兵制服了。 门楼上正烤火取暖的士兵们甚至没机会看清这些从天而降的神秘人长的什么样子,就被打晕了塞住嘴巴,捆了起来扔在一旁。 其他两个城楼发为得手的信号。 见攻击得手,李业诩发出撤退了指令,队员们很快地从城楼上滑到城门外,与在另外两城门楼完成袭击任务的队员们会合,快速撤离。 而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则往自个府里赶。他得回去向李靖汇报一下情况。这袭击守城营房的事情虽然曾写在原先的计划上,但一会闹将起来,可是大事了,得要去说明情况。 -------------------- 街道上空寂无人,偶尔有几队巡逻的士兵和打更人走过,三人隐蔽前行,轻松地避开。 很快来到府门外,李业诩带着两忠仆来到一僻静处的围墙,翻墙进入府内,吩咐李成和李成在外守着,自己进了李靖的园子。 已经是后半夜了,李靖的书房内还点着灯,李业诩上前敲敲门,轻轻地叫了声,“祖父…” “进来吧,浑小子,”里面传来李靖异常惊喜的声音。 “祖父,孙儿来看您了,”李业诩进去施了礼,笑嘻嘻地看着李靖说道。 “好小子,挺有本事的,动静还闹得挺大的,一夜间把右卫和左领军卫都搅得天翻地覆了,说说,今晚又上哪儿去闹腾了?”李靖放下手中的书,笑呵呵地看着李业诩道。 “祖父,孙儿今晚把明德门、启夏门、安化门城楼上的守卫给捆了起来,”李业诩有些得意地说道。 “什么?你把三座城楼上的守城官兵都解决了?”李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下站了起来,“臭小子,你可知道城楼没人守卫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祖父,不会的,一会就会被人发现的,”李业诩把攻击的经过讲了一遍。 “看来,今天晚上城里可要热闹了,那些守城的兵士要折腾到天亮了…”李靖示意指着边上的椅子说道,“翼儿,你先坐一会,”李靖说着走了出去,一会,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从府内出去。 脸色恢复正常的李靖走了回来,在李业诩身边坐下,“翼儿,你刚才说你们是从城外攀爬城墙进入城内的?”李靖有些不可置信,“这城墙可是那么高,你们用何手段进来的?” “祖父,我们用弩弓发射攀登索,很轻松就进来了,”李业诩把进入城内的情况又细细地讲了一遍。看李靖脸色如常了,又笑嘻嘻道,“孙儿可是都好久没回来看您了。” 李靖听了神色严肃地盯着李业诩看了好一会,才放松神情说道,“翼儿,我会向皇上禀报这一切的,但愿…”似又担心什么,不过马上换了口气,说道,“皇上他也要见你,皇上已下令,要各卫做好防备,你要小心,等再成功一次,就进宫见皇上吧。” “孙儿明白了,”李靖说得有些犹豫,李业诩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翼儿,我知道这几日你定会回府来向老夫汇报情况,所以我就一直等着,”李靖看着李业诩的眼神满是赞赏,“没想到你今日就回来了。” “祖父,我一会还要出城去,”李业诩心中有些不舍,难道回府一次,就要匆匆离开,甚至自己的小园都不能回去,可爱的丫头也不能见上一面。 “不急,你先与老夫攻击右卫和左领军卫军营的经过吧。” “是,祖父,”李业诩把情况讲述了一遍。 “唔,做的还漂亮,但你得注意,别闹出人命来。” “是…”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与老夫细谈吧,”李靖凑近李业诩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翼儿,老夫还要告诉你一件喜事,前些日子,挑了吉日,老夫亲自上郑府,把你的亲事定下来了,完婚的日子也挑好了,等过了年,把婚事给办了…如今你啊,可是有了婚约的人了。” “啊,”经上次李靖寿辰时的事,李业诩虽然有这样猜测,但听到了还是有些惊讶,也有一丝喜悦。只是有些不真实,这定亲竟然不要自己张罗,也不要自己出面,全然不知间,就和人家姑娘定了婚,也是疑问道,“祖父,真的?” “傻小子,老夫还会骗你吗?”李靖笑呵呵道,“皇上也知道了,但老夫看他有些恼怒,下次你见了,要当心。” “是,祖父,孙儿明白,”李业诩站起了身,“那孙儿就先走了!” 第四十三章 再次得手 守城的士兵已经知道有人偷袭,街道上来往巡查的兵士多了很多。 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费了一番周折,确信没有被发现后,才溜下城墙去,到集合点与其他队员汇合,再一起往预先计划好的宿营地出发。 这次安身的地方是一处废弃的农家园子,离长安城约有三十里地,原本是一对老农的住所,一两个月前不知何原因被废弃了。 没有月亮,只有少许雪地的亮光,几乎是摸黑行进,方向不好找,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到达地方。 先派几名队员摸索进去,侦察清楚情况,其余的队员在外面潜伏并做好战斗掩护。 待侦察人员报告一切安全后,李业诩才带着队员们进了园子。 这农家园子不算太大,屋子也稍显破败,但还可以安身。 依然是设置好哨位,队员们轮流警戒和休息。 让队员们没想到的是,这次在农家小园里一呆就是五天,每天队员们只是轮流值哨、听战术讲解和休息、睡觉,没出去探听情况,也没操练队员。 前面一二天,队员们都还很高兴,也非常珍惜这难得的休闲时间,不要操心什么事儿,不要担心半夜的紧急集合,每天都有充足的睡眠。可到后面几天,队员们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一些人显得有些焦躁。呆在这一个小园里,无所事事,除了值哨,不能出去。有些人想来问几位主官下一步如何安排,但一看到李业诩那沉静、冷峻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也缩了回去。 看到队员们有些坐立不安,李业诩告诉他们,浮躁是执行任务的大忌,特别是潜伏的时候。任何时候都要能沉住气,休息是为了保存体力,等待最好的时机。一击之后马上隐伏,让对手摸不着门道。 这些日子每天都是大太阳,屋顶的雪慢慢地在融化,到了晚上,屋檐上都挂着长长的冰棱,天气异常寒冷。 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常呆在另一单独的房间内,商量下一步的攻击计划,同时留心观察白天和晚上的天气及月升月落情况。 到了第四天晚上,李业诩派了平时训练时潜伏能力最好的三名队员,秘密嘱咐一番。随后,三名队员领命出去了。 第五天,队员们身上带的干粮都吃的所剩无几。 傍晚时分,李业诩开始布置行动,给队员们讲了具体的行动方案,各小组的具体任务,任务布置完成后,吩咐队员们抓紧时间睡觉休息,到夜半后准备行动。 这几次攻击行动时,李业诩都有压抑着的兴奋,终于又找到后世带领队员们执行任务的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了。 相比较,冷兵器时代执行任务的危险性远远小于后世。在后世,每一次行动都是要万分小心,各方面计划考虑非常周详,队员之间的分工和相互协同配合要求更高。子弹速度可比现在的弓箭快多了,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也远了很多,还有可能遭受机枪、单兵炮,甚至装甲车、直升机、导弹的攻击,稍不小心,敌方埋伏的狙击手可能会一枪暴了你的脑袋,或有可能被炸的尸体都找不到影。李业诩也曾亲眼目睹了几名战友就牺牲在身边,而自己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也是不幸被敌方狙击手击中,从接应的直升机上掉下来,用身上的光荣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只是阴差阳错,跑到唐朝来了。 只是这几次演练还是有缺憾,不能用武器,没有死亡的气息。队员们有些曾上过战场,一些却没有,但基本没有近距离杀过人,血腥的场面没有见过,死亡的考验没经历过,到时真刀真枪拼杀时,队员们能否正常发挥战斗力,这是个不小的问题。 ――――――――――――――――― 子时时分,叫醒所有人员,让队员们吃光身上所带的粮食,补充好体力,带好所有物品,并在靴子上绑了草绳、布条之类能加大摩擦力的东西。集合完毕后,按战斗队形往城西的左卫大营进发。 已经快近月半,天上一轮半圆月,把地上的景物都照的囫囵可见。外面的雪已基本融化,白天道路泥泞,子夜时分气温很低,路上都结了冰,队员们因在靴子上绑了东西,行进并没有受到影响,且踩在结了冰的路面发出的声音很小。 走了近两个时辰,摸到左卫大营外,月亮刚好下山了。 在高处设置了几名观察哨。 李业诩担心队员们出汗,所以行进速度不是很快,到了目的地,队员们也已经走的全身发热,天寒地冻的,却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在大营外一秘密地点,和昨晚派出的三名潜伏队员接上了头。 三名先遣人员向李业诩报告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所观察到左卫营中的详细情况。 几天过去,各卫营中没有任何受到袭扰的情况,且这些日子正是融雪时候,夜间天气异常寒冷,李业诩估模着防卫严密程度定有下降。把攻击时间选择在接近黎明的月落时分,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分,也是人精力最差,容易发困最想睡觉的时候。 而且郑仁泰曾在左卫军中呆过,对大营中的兵力布防、哨房设置、主将的营房分布都基本有数。 派出的三名队员也提供了非常有用的信息。 营中的警戒力量还是有所加强,不但营外有巡逻的士兵,营内也有流动巡逻的哨卫人员。 虽然十二卫已经没有年中刚刚征战归来时那么多的兵员人数,但各卫都还保持着数千人的兵士,若营中兵士防备充分,出其不意的袭击还是有难度的。 在大营外面潜伏一段时间后,队员们体力得到很大程度的恢复,设置的几个观察哨位也报告了营中兵士的巡逻人员数目和间隔时间。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没有发觉异常情况后,李业诩发出了出击命令。 避开大营外巡逻的兵士,队员们还是交替掩护着从围墙翻进去。进入大营内后,快速、悄无声息地散开,以有利地形或物件潜伏起来,侦察探明情况。 大营内,点点火光隐约闪现,那是大营内值勤的哨兵所处的哨房内透出来的火光。 天气虽然寒冷,但热血沸腾的队员们身上都没有寒意。 李业诩带领队员们耐心地潜伏着。 待巡逻的哨兵过去,下一组还未过来时,李业诩发出开始攻击的命令,按原先制定的方案,以各小组为单位,分头行动。 郑仁泰带领第一小组袭击重要主将的营房;苏定芳则带领第二小组潜行到堆放粮草的库房,留下此地受到攻击的标记,并取一部分粮食,作为补充自己队伍以后日子里的口粮;李业诩带领的第三小组,分成两部分,作为警戒和接应的力量,掩护前面两小组的行动,并在前面两组完成任务后,攻击其中的一个哨房。 郑仁泰和苏定芳带领各自队员往各自方向而去,李业诩和李成分率队员殿后作掩护警戒。 确实如李业诩所料,虽然左卫军中警戒的兵力有所增加,各哨房内值哨的士兵也多平时多了一倍,但几天下来都平安无事,士兵们的紧绷着的心还是有所放松,特别到了接近黎明时分,更是困乏之至,哨房内的大部分士兵都在火堆边打瞌睡或者干脆睡着了,警戒严密程度还是明显下降了。 大约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苏定芳和郑仁泰带着各自的人员返回,发出任务完成的暗号和手势。李业诩心中大喜,任务完成的快速、漂亮,指示按计划分别开始撤退。 又一组巡逻人员过来,所有人都潜伏好,待巡逻队过去后。快速起身前进,改变队序,以郑仁泰和苏定芳小组作为掩护和警戒,李业诩带着队员悄悄地行进到离一个哨房不远处。 巡逻队换班后,另一组人员出去了。队员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哨房外,借着火光,观察清楚情况后,李业诩用手势发出开始攻击的信号。 队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片刻间就制服了哨房内的值哨兵士。 这营房内都有现在的绳子,刚好可以用来捆绑。这些可怜的兵士们,巡逻回来,刚刚准备休息,迷糊间被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发出声响,就被制服或被打晕,随即被绑成一大串,嘴巴里塞上布条。有几个反应稍快的,隐约看到了这些日子传说中神出鬼没的偷袭者。这次他们看到的却是全身黑色装束,只露出两只吓人眼睛的一群凶汉。 各小组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攻击任务,且成绩非常理想,没有失手,也没有惊动营中其他官兵。 天已经隐隐破晓了,队员们以小组为单位,快速撤离大营。稍过一会,特战队的攻击成果就会被营内士兵发现。 先进中整好队后,由苏定芳和郑仁泰带领,带着获取的粮食,小组为单位,以强行军的撤退方式返回原先的落脚点。 李业诩则带着李成和李万,待天大亮后,混杂在进城的人群中,等待城门打开。 今日该是去见李世民的时候 ---- PS:36章修改时掉了一些内容,现今补上,见谅 稍后还有一章 第四十四章 你胆子好大 一大早,李府的家仆们正在打扫庭院,不经意间,看到自家的孙少爷从府门外进来。 李业诩微笑着和家仆们打招呼,家仆们惊喜万分中告知李业诩,李靖还在府里。 今日是旬休日子,李靖不用早朝,正在后院和李业嗣练武。 李靖把一脸惊喜又万分不情愿的李业嗣打发走后,领着李业诩来到书房。 李业诩把晚上的大概情况告诉了李靖。 李靖一脸惊异听着李业诩讲完事情的经过,吩咐李业诩先在府里休息一会,一会随他进宫去见皇帝… -------------- 皇城两仪殿,李世民正黑着脸在发闷气。 刚刚被召集而来的李靖和候君集呆在一旁。 李靖心知肚明是何事,而候君集则有些惶恐,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靖正准备带李业诩进宫,却正好宫内来人传唤了,李靖即进宫,吩咐李业诩过会再去求见。 李世民一大早接到左卫大将军柴绍的密奏,说是左卫大营今日凌晨遭到不明敌人偷袭。 三人在殿内商议了一会,李世民发了一通脾气后,候君集和李靖先后出宫离去。 李世民站着沉思了会,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稍后,殿外有人进来禀报,说是李业诩求见。 李世民一脸严肃地看着走进殿来,拜倒在地的李业诩。 “平身吧…朕听说今晨你又得手了,”李世民走了过去,一脸好奇的神色看着面前的李业诩,“你小子挺有能耐的,把左卫大营闹的天翻地覆,朕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陛下,左卫大营中防守严密,是李翼侥幸得手,”李业诩低着头,一脸恭敬的神色,偷偷地看了一眼李世民说道。 却看不出李世民脸上有何表情。 “防卫严密?!”李世民竟然愣了一下,一根手指指着李业诩的脑袋,“你是不是想说,自己非常有能耐,竟然在几千军士防守严密的情况下,都攻击得手了,还没被发现?啧、啧,知道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李翼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汗,这流氓皇帝怎么总让人一惊一诈的,“我只是说,左卫大营比另外几处大营防守严密多了…我们只是钻了空子而已…” “哦,钻空子?那你与朕细细地讲讲,你钻了何空子?!”李世民一副挺有兴趣的样子。 “上次攻击城楼得手后,我们休整了多天,没有任何行动…”李业诩顿了顿,偷偷的瞄了眼李世民,没发现这流氓皇帝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我觉得,刚开始时候,各营中的防卫必然异常严密,而几天过去,我们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地方遭受袭击,也没人发现我们的踪迹,各营中军官和士兵定会有所麻痹,警惕性也有所下降…我们派出哨探,监看了左卫大营一天一夜,营中的情况大概有了了解,这些日子天气异常寒冷,我们又选择在接近黎明,月亮落山,天色最黑暗时发动攻击,这时是一天中人最困乏的时候,所以…” “哟,这…算钻空子吗?看起来,你这小子用兵还挺会用脑子的,”李世民脸上有赞赏的神色,只是一闪就没了,“但万一营中防卫没有如你想象的那般松懈,或者人家设下个陷阱待着你们,你又如何处置?” “陛下,我们制定了多套行动方案,针对不同的敌情采取不同的行动,攻击目标的多少都有调整…这种情况我们也有预案,若有临时布防的调整,也逃不过我们潜伏着监视人员的眼睛,”李业诩大概地把几种方案对李世民讲了讲…“我们的攻击行动,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出其不意,不被敌方发现,尽量避免正面接触…若被对方发现了,那任务基本就是失败,或者说不成功了。” “唔,有些道理,朕还想知道,若在战时,你们也是如此这般作战?战争时营房防守的严密程度可以说是平日里的百倍,特别是主将营帐。” “陛下,现在进行的,只是战术的演练,让队员们有实战的经历,还要尽量避免出现人员伤亡,所以不可能做到和实战时一样,”李业诩说着,不自觉地脸上一寒,“若在战时,执行任务,那就是,用尽任何手段,甚至不惜代价―――去完成任务…” 连李世民都感觉到隐隐的有一股杀气,只是须臾间就没了影踪,还以为是的错觉。 “嗯,不错!训练成果比朕预想的还要好,你也坐下吧,”李世民走到榻前,坐了下来,指指边上的小椅子说,“贤侄,你给朕讲讲,这几次行动是如何进行的?特别是今日凌晨在左卫大营和那天攻击三大城楼的行动,朕,很想知道…” 看来这大流氓心情不算差,连说话口气也变得亲切了,还有些急切。 李业诩绘声绘色地给李世民讲了这次攻击左卫大营的详细经过,以及前面几次攻击的过程。 讲了大半个时辰,李世民只是偶尔插嘴问询一下。与年龄不相称的是,李世民一脸惊异,而年少的李业诩则一脸平静。 听完李业诩的讲述,李世民眼中有淡淡喜悦的神情,只是没说话,似在考虑什么。 李业诩停了一会,见李世民看着自己不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讲了下去,“陛下,特战队现在的行动还只是演练,没有真刀真枪地干过,甚至一些队员们的兵器都没出过鞘,没杀过人,没见过血,队员们也知道不能伤了军士们的性命,所以行动时都留有分寸,也不太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这和以后上了战场,近距离杀人,以性命相博,是完全不一样的。因此我觉得,必须要在战场上,有过杀戮,队员们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心性得到锻炼,意志经过考验,把自身的血性都激发出来,这样才能大幅提高特战队的战斗力。” “唔,言之有理,”李世民品味着李业诩的话,点点头,“他日若有战事,朕当派尔等出征杀敌,但你不能让朕失望,如今暂时无战事征伐,你们还是以演练为主,待过了年,朕还另有安排。” “李翼明白,那…一会我回去后继续安排攻击演练。” “贤侄啊,”李世民换了副嘴脸,露出了异常亲切的笑容,“快过年了,让你的队员们休整一下,年前就不要演练了,也让别人过个好年,你看看,你这番搅腾,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来不是敌方力量偷袭,但有很多人可都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你若再动手,这年怎么过?” “这?!是,陛下,那…”这笑容太亲切了,让李业诩竟然有些发寒。 “贞观四年是个好年份,北征突厥大胜而归,且年内风调雨顺,百姓收成很好,市面上各种粮食价格非常的便宜,民间作奸犯科者也极少数,朕非常高兴,”李世民摆摆手,示意李业诩不要说话,“再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这个年啊,得好好地过,朕也要好好奖励一番。待过了年,还有一系列的新政要施行,朕要你…” 李业诩等着李世民往下说,但李世民却停了下来,不由得发问道,“陛下?!”这皇帝要自己做什么? “到时你自会知道!”李世民仿佛故意吊李业诩的胃口。 “是,李翼明白…” 李世民停下了话语,盯着李业诩看。 李业诩看着一脸得意,却又不再说话的李世民,不知是否应该告退…只是没有李世民的吩咐,哪敢走人。 有些沉闷间,冷不妨听李世民喝问一声:“李业诩,你胆子好大…” 第四十五章 龙涎 业诩一愣,却看到李世民板着一张脸说道,“你可知道,朕的姐夫,霍国公、左卫大将军柴绍,昨日在营中被你的人给捆了起来,你想想啊,霍国公一把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朕饶不了你…” “陛下,我们不知道营中的主将是柴大将军,”李业诩没想到,这平阳公主的夫君,左卫大将军柴绍竟也会在营中,并落了个与当日程老妖精一样的下场,“若知道是柴大将军,我定不会如此鲁莽。” 得,这袭击皇亲国戚的罪名可不能让眼前这流氓皇帝按到自己头上。 “是吗?!你可知道,大营被人偷袭,主官被制服,粮草被毁坏,作为一卫主官,担负的罪名可大了,战时可是要被砍头的,”李世民换了张面孔,背着手,眯着眼,围着李业诩转了几圈,“霍国公正是担心大营受到袭扰,这些日子亲自做镇营中,布置防卫的,却还是着了你的道。今日,柴绍可是上书向朕提出了辞呈,还有当日的程知节也是如此…” “陛下,您同意了他们的辞呈?还有,真的会处罚他们?”李业诩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呢?!”李世民白了李业诩一眼,阴森森地一笑,“看来,你的练兵计划引起了各卫将士极大的不安了…” 李业诩看出来了,这李世民虽然绷着脸,神情有些忿忿,但眼中还是有亮光在闪烁…这是故意在耍他。 “陛下,您可是同意李翼的练兵计划的,那要不,特战队的实兵训练就此取消吧,免得引起军中的恐慌,”李业诩把这个皮球踢回给李世民,“以后,就不施行了?” “臭小子,你还和我玩假惺惺了,”站在李业诩身后的李世民冷不防踢了一脚,李业诩原本可以避开,但却站着没动,任由李世民踢这一脚,幸好这流氓踢的力度不大。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为何朕这一脚你不躲啊,”李世民站到李业诩面前,唾沫横飞地骂开了,“你攻击兵营,为何都要把各卫将军都绑起来扔到床底下?你不会给他们留些面子啊,你让朕如何跟他们解释其中情况?若告诉他们,是你李业诩把他们捆起来扔到床底下的,你还不和这些将军们结下仇怨了,让大家都忌恨你?以后你如何在军中混,朝中那些官员,正愁没有人可以弹骇呢,”说着抬脚又想踢,想想又放下了。 “陛下,李翼做事鲁莽,不知深浅,下次不会如此了,”赶紧向眼前这位流氓皇帝认错。 把主将丢床下也是一种防备手段。演练时被人发现,对方的士兵把主将从床下拉出来,再发号施令,也多了一点点时间,而这一点时间,可能就可以让队员们从容撤离,只是当时没想过这么多,万一真的让人怨恨了,还真不是件好事儿。 看来,不能再扔床低下,下次得找另外地方扔了,茅房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但似乎更不妥。 “好了,你也别这副模样,被你擒住的将领那里,只有朕想办法去解释了,臭小子,做事情还要朕来给你擦…”李世民硬生生地咽下了后面两个字,吞了吞口水道,“年后,你的实兵演练计划还是要进行,不只在京城十二卫军中进行,也要到各都督府下属的军队里试试身手,特别是常有战事的几个州府,这些地方的防卫定是不同于一般,那才是提高作战能力的好战场,”李世民一脸严肃说道,“再过半来个月就要过年了,你也可以休息一阵了,待年后再行训练。” “是,陛下,李翼记住了,”李业诩转念一想,“可是,特战队没有驻防的营地,现在的训练营已经不能再返回了。” “这个朕自会安排,听药师说,你手下的苏定芳不是暂无住所么,朕就赏他一所宅子,年前暂作你们特战队的安身之地,待年后再让苏定芳的家眷搬入,”李世民一脸神秘状,“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不可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你们的行踪,在那宅子里,人员不得私自外出,也不可让其他人进入。” “是,李翼明白,也代苏定芳多谢陛下,”李世民竟然赏给苏定芳一套房子,也太意外了。这其中可能包含有这么一层意思,当日苏定芳攻破突厥牙帐,最终没有得到奖赏,快过年了,李世民心情不错,选一份迟到的奖励给苏定芳。 “贤侄,”李世民换了副嘴脸,连口气也变了,“朕当时曾对你祖父说过,各卫加强防卫后,你若再进攻得手,朕必有嘉奖,你可要何奖赏?” “陛下,现在练兵未成,我还不想要封赏,”李业诩想不出来需要什么赏赐,钱财没感觉,训练上东西,该要的李世民都会给,封什么官?这个倒不敢去要求什么,“我只想继续练兵,还有下一步的演练计划。” “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后悔,”李世民脸上露出狞笑。 “这…”李业诩有些傻眼,不知李世民又搞什么花头? “贤侄,听说你和郑家闺女定亲了?” “是的,听祖父说,好像已经定下婚约了,”李业诩心里有些惴惴,李世民又不会横加干涉,棒打鸳鸯吧? “臭小子,你真能啊,定亲也偷偷摸摸,竟然把朕都瞒住了,还有你那祖父,”李世民满脸愤慨,口水四溅,“哼!还豪言要建功立业,现在什么功也没建,小小年纪就想着成家了,你还怕我来阻扰,破坏你的好事?!你坏我的好事,我也不让你好过。” 李业诩有些目瞪口呆,李世民这语气太像个无赖了,这大唐朝堂上下,怎么都是这类货色? “陛下,我…” 李世民又踹了李业诩屁股上一脚,“我什么我,你听着,虽然你已经有了婚约,但朕告诉你,没有立功前,你休想完婚,但是…”似乎感觉到有些失态了,又换了口气,“你若立下大功,朕亲自给你主婚,你下去吧!” “陛下,那李翼告退!”李业诩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唉!我那可怜的汝南,”却听到身后的李世民轻叹了这么一句。 赶紧走人… 满脸的唾沫星子,也不敢擦,屁股上被踢了好几脚,还有些隐隐作痛!顶着一脸的龙涎,李业诩灰溜溜地出了两仪殿。 真想仰天长啸,郑家美人儿,娶你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 李业诩回到府中,把今日和李世民之间的一番言语都告诉了李靖。 李靖听后沉吟了好半天,脸色有些阴郁。 “翼儿,当日定亲时就已经定下了大婚的日子,原准备过了正月,就给你完婚,如今看来…又只能延后了,”李靖叹了一口气,“这事得和郑家说上一声,择日还是老夫亲自上门去说吧!” 这年代,除非有重大变故,婚期定下来,极少有更改的情况。权贵大家间,婚事都是异常隆重,为了操办喜事,男、女方家里得准备上好一阵子,李府已经在张罗着,想必郑家也在置办嫁妆什么的了。而如今被李世民一搅和,一切又不得不缓下来。 虽然是因为李世民的干预而推迟婚期,但是却让李府失了信誉丢了面子,出尔反尔的事,定是要被人看轻。名节、面子,在这时可是异常重要,更别说这样一个国公府里,还有李靖这个把名声看得很重的人。 这不,连李靖,也要拉下老脸,去和郑府商议,求得人家的谅解。说不定郑家还认为是李府想要悔婚呢。 “祖父,不若孙儿先去和郑姑娘说一声,把其中的缘由告诉她,然后您再去说,可能会更好些。” 李业诩想,自己先和郑燕说说,把其中的原因告诉她,再让郑燕把这个意思让她父母知道,以郑燕的聪慧,定会明白其中的原因的。李靖再上门去相商的话,可能会好些,不至于生出什么芥蒂来。 “唔,也好,反正你也该上门去看看你未来的岳父母了,”李靖转念一想,又说,“或者,你先与郑仁泰说上一声,可能更好,”李靖还怕李业诩脸面受损。 “孙儿明白!” “今日朝会后我和皇上说了暂时停止演练,让你们休整的事,皇上本就有这个想法了。快过年了,天气又冷,休整一下也是不错。你们的安身计划是老夫提出来的,那园子也是老夫亲自选定的,就和我们府上紧邻,本是一致仕的官员,几个月前已经搬走,回老家去了,”李靖脸色已经恢复平和,“一会你先去看看宅子吧,我会使人收拾一下,只是你们进城时和进城后,不得泄露行踪,” “是…”原来这一切都是李靖的主意。 这时家仆来叫用午饭了。 “走吧,先用了午饭再说,你也很久都没家里吃过饭了,”李靖笑呵呵地道,“你父亲这段时间也常回府了,听说还与你有关。” “孙儿是想去劝父亲回府,可这段时间忙些练兵,一直没空去,父亲他…” “待有空你再与你父亲聊聊吧,”李靖大半心思都花在培养这两孙子身上了,特别是李业诩这个长孙。两个儿子都近不惑之年,没心思去管,也懒得去管了… 第四十六章 火药 傍晚,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出城,秘密地来到队员们的安置地。 队员们设置的暗哨隐蔽的挺好,李业诩偷偷摸摸过来离的很近了才找到哨位,潜伏的哨兵却是早一步先发现他们三人。这时候正是隆冬日子,草木枯黄,且天气寒冷,队员们的暗哨能布置的如此隐蔽实属不错了。 李业诩把暂停演练,到长安城里休整的消息告诉队员们。 多天紧绷着神经的队员们一下子心情放松了,冷静的脸也都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只是李业诩告诉他们,进了城后不能离开驻地,每天的训练不能少,且不可露出行踪,不可让人知道他们这一群人进驻,年节时也不准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不得主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是必须严格遵守的纪律。 进城也是一次行动的演练,时间还是选择在夜半时分,陆续通过攀爬城墙进入城内,避开街上巡逻打更人员,在天亮前抵达休整驻防的园子。 接下来日子,这所园子的大门没有开过。队员们在院内进行一般性的训练,而格斗等则在房内,一切都在静悄悄地进行着。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三位主官则轮流在园内值班,只是李业诩还无家室,让苏定芳和郑仁泰两位有家室的人多回府陪陪家人。 --------- 这天,天气晴好,虽然气温还是比较低,但暖暖的太阳照着,还是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还有另外两名亲卫,往终南山而去。先到训练营,安排好队员们离开后的善后事项,一切妥当后,再往宗圣宫而去。 说来也巧,孙思邈出门一段时间了,昨天才回来。 孙老道亲自接待了李业诩。 “李公子,年关将近,为何还往贫道这儿跑啊?”孙思邈看着李业诩带来的礼物,心里知道李业诩是为何而来,明知故问道,“公子应该知道贫道从不收礼的…” 李业诩上次来时,就和孙思邈说,打算着把流云小道带走。 孙思邈经过一番思虑后也同意了。 “孙道长,翼这次是另有一事相求,”李业诩这次和孙思邈要求的却是另一件事,“这些只是一些关于医理方面的书籍,在下没有太多时间研习,想必放在道长这里,可以更好地发挥作用。” “公子客气了,即是医书,那贫道就收下了,”孙思邈也没道谢,“有何需要贫道相助的,请尽管说。” “待过了年后,在下想差几个人到道长这儿学习医术,不知道长可愿教授?” 这训练过程及以后打仗时候,定是会有伤亡的情况发生,队里也需要有几个懂医术的人员,虽然李业诩略懂一些伤病的基本救治,也曾把这方面的知识教给队员们,但那只是外伤的一些处理和包扎,医术的一些皮毛而已。派几名队员到孙思邈这里学一下也是有必要的…若孙老道同意教授,过段时间后,或许另外的要求他也会答应。 “这个…”孙思邈沉思了一会,“既是公子相求,当然可以,贫道记着公子说过的话,医术应教于人,使之发扬光大。” “那,翼就多谢道长了,”李业诩恭敬了行了一礼道。 这时,小道童流云在殿外鬼鬼祟祟地探着头,脸上看去却很古怪。 孙思邈也看到了自己的徒儿在外面探头探脑,当下站起了身说道,“李公子,贫道需去做功课了,你请自便吧,你的事,贫道不会再阻止,以后小徒就烦请公子多多关照了,”说完一施礼,转身走了,也不理会外面的流云。 看到孙思邈走了,流云快步冲了进来,一脸兴奋地对李业诩说道,“李公子,去看看我试制出来的东西。” 说罢,拉起李业诩的手就跑,李业诩这才看清,小道士的眉毛都没有了。 流云把李业诩来到一处偏避的殿房内,打开一个挺大的木箱子。李业诩一看,好家伙,竟然是满满一箱的黑色粉块状药物,一股熟悉的火药味扑鼻而来。 “李公子,这是小道按您说的改进配方研制出来的火药,还加了点蛋清和其他粘合的东西,我已经试验了几次,效果不错。”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李业诩指着流云看着异样的脸说道。 “眉毛被火药烧掉的了,连头发也烧掉一些,小道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厉害,还好头发没烧光,”流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李业诩抓起一把火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除了火药味,还有一点淡淡的鸡蛋味道。 “你把这么多火药放在这儿,还有谁知道?” “这是小道的卧房,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流云有些洋洋得意。 “你睡觉的地方?”李业诩惊讶地张着嘴,这小道士也真不知道危险,和这么一箱火药相伴而眠,万一不小心发生爆炸,整间屋子都要被炸飞,到时连尸体都找不到了,那一切都玩完了,“你得找另外一个地方隐藏起来,放这里太危险了…” “公子,我们先去试试效果如何吧,”流云不理李业诩的惊讶,一脸兴奋地怂恿道,“如果不好,我再改配方试试。” 装了一大罐火药,流云锁好门,一行几人来到离道观比较远的一个山谷。 流云抓了一把火药,放到一块石头的凹处,点着一支香,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点着了马上跑开了,火药很快地烧起来,冒出很大的烟和火,一会就烧完了,没多少残渣留下。 “还不错,改进的很成功,”李业诩看到现在的火药比上次试制出来的好多了,称赞了流云几句,“我们来试试威力如何!” “少爷,这是拿来变幻术用的?”李成指着流云手上拿着的那罐火药问道。 李业诩白了一眼这个没有更深层次想法的忠仆,一脸神秘地说道,“一会少爷变个幻术给你们看看。” 吩咐另外一名亲卫去边上山上找来一段手臂粗细的竹子,用刀子割成几段,取两端封闭的一段,在一端穿个孔。 李业诩吩咐那名亲卫把火药装到竹筒里,用木棒轻轻地捣实,装满,最简单的炸药就制作成了。 可这引信之类的可不太好制作,直接上去点太不现实,李业诩不知道这东西威力如何,说不能把一只手炸飞,他可不想出现这种惨剧。 李业诩想了会,没法,只得用一个不太理想的方法。 把装有火药的竹筒放在石头上,用火药堆成细细的一条长线状,从竹筒开口处往外延伸近两米。 让所有人都躲到石头后面,吩咐李成过去点着末端的火药,点着后快速逃离,躲到安全地方。 李成看到李业诩如临大敌般,心里有些嘀咕,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何危险,但也依李业诩的吩咐躲了起来,火药“嗤嗤”地很快烧起来… “轰,”一声巨大的响声,竹片的碎屑四处乱飞,还有被炸碎的小块石头碎片,边上林子里的鸟儿都被吓的全飞走了。 除了李业诩,其他人都吓的脸色发白,这声音比夏日里打雷的声音还要响很多。李成更是吓的发呆,若爆炸时还在边上,不知要被炸成什么样子。 李业诩却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哈哈,终于成功了!” 又装了一个更大的竹筒,压在一块大石头下面,这次换成李万上去点。 李万有些胆战心惊地上去,点着了马上回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轰…”更大声音的一声巨响,石头被炸成多块碎片,一些则飞上半空… 众人更是目瞪口呆,连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研制火药的流云小道,也不知道这玩意装在竹筒里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李业诩也稍稍地和众人讲了火药为何有如此威力,却没告诉能在军队中作为杀人利器使用,流云等人听了也似懂非懂。 李业诩从流云房间内拿了一大罐火药,压实,密封好,叫李成小心地拿着,带回府里。 原本是打算把流云也带走,孙思邈知道李业诩有这个意思,也没反对意见。但李业诩想,现在把流云带走,没有太好的安置地方,不如先让他呆在道观里,还有机会多试验几次。 火药的事还没告知李世民和李靖,李业诩本是想待研制成功了,再告知他们为好。也知道依眼下大唐的生产力,还不是大举开发火器的时候。但如今有了成品的火药了,这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得要把情况告诉李靖了,具体的事儿,让李靖来安排处理。 待练兵的事儿有暂时的结果,自己有可以支配的时间后,再花精力来研究火药和炸药。 但流云这个人,还有几位曾参与火药研制的小道们,必须得派人保护起来,也可以说监看起来,无论如何这火药的制作技术不能流传出去。 吩咐流云找个另外隐蔽的地方放置火药,保管好。今天的事儿不要对旁人说,这火药的事也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更不能让人知道配方。 也嘱流云继续研制火药,进一步加大硝石的用量,几种物质的配方争取做到最佳比例… 第四十七章 两位大佬要做啥? 队员们隐藏的园子整天大门紧闭,没有人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人儿呆着。 园子里也没有其他的闲杂人员,日常的一切事儿都是队员们自己打理,各种物质上的供应都是非常充分。每天只有强度不太大的训练,没太多的事儿,队员们都有些不习惯,这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平时也只有一位主官负责日常管理及训练。年关快到了,李业诩本想让苏定芳和郑仁泰多去陪陪家人,毕竟自己还无妻儿家室,且后世也是大多时间呆在军营里,早已经习惯了单调简单的生活。 只是出乎李业诩的意料,进了城,这事儿还挺多,每天都忙碌着,竟是没有什么闲下来的时候,连郑燕都没空去找。 李业诩只得和郑仁泰透露了李世民要他暂缓完婚的事。 郑仁泰早已知道李业诩和郑燕已经订婚,并准备在年后完婚。 如今听到这消息,郑仁泰心里也有些吃惊,第一感觉也是李府要悔婚,但又觉得李业诩不会是如此一个人。待李业诩讲了大概的事情经过,稍做思考,加上这段时间对李业诩的了解,也释然。趁回府时与父母及妹妹透露这个消息的。郑府家人颇感意外,但也没有办法。 李靖听了李业诩关于火药情况的汇报后,马上派了几个人到宗圣宫,扮作道士陪伴在流云身边。 稍后,李靖也和李业诩密议了一些事,要求李业诩把上次和李世民讨论开发南方及募兵制的事儿,再好好构思一下,并写份详细的东西出来。 李业诩愕然中有些不明所以,李靖也没说明是何用处。 ----------------------------- 三天后,李靖带着李业诩到房玄龄府上拜访。 在房玄龄书房,两位当朝的尚书仆射客套了几句后,屏退所有下人,并关上所有门窗。 “贤侄,当日你和皇上议论了一番大力开发南方,特别是开发江南的话题,还有关于人口的问题…后来皇上也和我们几位作了细谈,”房玄龄先开口问李业诩,直接就说到正题,“贤侄此番论调可是非常人能及,实出很多人意料之外,我等今日还想听你详讲。” 李业诩一愣,又是这个话题! 只觉得此事定不简单,眼前两位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大佬都过问起此事来,又是为何?难道…李业诩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房伯父高看侄儿了,那翼也就说说心中不成熟的想法,也请祖父和房伯父指正,”当下也就把这几天以来深思熟虑的一些想法都说出来。 “听闻祖父言,今年风调雨顺,全国粮食大丰收,各地粮仓都满了,百姓家里也都有充裕的存粮,斗米不过三四钱,此乃天大的好事。国之根本在于民,民犹以食为天,今天下富足,百姓安居乐业了,社会也就安定了。然而…” 李业诩看着两位盯着自己看的朝堂大佬,有些不自在,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若明年有天灾,或者战乱,能否再有今年的收成?这是个未知数。如果收成不足,各地粮仓还能否充盈?各种物价是否还会如此便宜?百姓家里是否还有存粮.,不得而知,饿死一个人,几天时间足矣,可是种庄稼却需要几个月或者半年、一年,才可有收成。若要保持粮食的稳定增产,必须改变目前靠天吃饭的现状,改善产量低下且不稳定的种植模式…” “要有效增加可耕种的面积,并加大水利设施的建设,改进种植方式,引进高产物种…” 李靖已经听过李业诩的这些话并没表现的很惊异,而房玄龄听着从李业诩这样一个少年人嘴里说出如此的话,已经是大为惊叹,如此少年人有这样的心思,难怪会得到皇帝的赏识。 “关中地区有效耕地面积已经没有更多扩增的余地,且这些地方土地不够肥沃,相对于南方,气候寒冷些,作物可生长时间短,雨水也不充裕,引水灌溉不太方便,许多田地是靠天吃饭,种植成本高,但产量不高…” “而江南及比江南更南的南方,气候温暖,土地异常肥沃,且雨水充沛,河道密集,灌溉方便,非常适合大面积种植各种作物。翼听说大部分地方可以一年两熟,甚至三熟。因雨水多,适合种植产量更高的水稻。可以眼下南方种植的作物还是以粟、麦为主,生长周期长,产量低,必须推广种植生长周期短、产量高的水稻,培育优良品种,并以稻麦复种。再把中原当前成熟的种植经验在南方推广,如此粮食产量定会稳定地增长,”李业诩娓娓而道,汗,隐约记得相似的内容和李世民都讲过了。 接着李业诩把他所知道后世江南那繁盛的景象生动地描述了出来,直把房玄龄和李靖都说的一愣一愣的。 眼前的两位当朝仆射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而房玄龄还不时地动笔记着什么。 “江南如今有一定程度的开发,更南的岭南很多地方还是蛮夷之地,交通不太方便,人口不多。若朝廷加大开发,经济必然会发展起来,人口也会快速增长,再把道路修筑起来,荒废的土地有人耕种了,自然就不是蛮夷之地,”李业诩知道南方也多山,逢山筑路倒是件难办的事儿,更细的事情就不是他去操心的,自有各部官员及地方官吏去完成的,“这些具体的事儿,翼了解不是太多,所以不能说上太多详情…” “贤侄放心,关于南方的情况,我等早已责成户部派人去详查,并已有详细的资料…贤侄若想过目,也可,我会带你去查阅,只是资料数量巨大,需要花费一定时日,”房玄龄笑呵呵道。 “这乃机密事项,翼不方便看,”原来如此,自己真小看了这些当代名臣们,关乎朝廷大政的事项,他们可是做足了功课。 李业诩也懒得去看那些烦人的数据,即使朝廷要开发南方,细节上的东西也不需要他来操心。 一想到这,心中一动,难道,朝廷真的要开发南方了? 徒然间又想到另一件事。 “祖父,房伯父,翼曾听人言,我们大唐之属国林邑,种植一种水稻名曰占城稻,有高产、早熟、耐旱的特点,且适应性强,不择地而生,生长期极短,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 “啊…”两位当朝仆射竟然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忙于朝政,天下事莫有不知道的,但这占城稻的事儿竟然未曾听闻,李靖更是吃惊,李业诩竟然没和他讲这事。 李业诩当初在军校中写论文查资料时对这种古代种植范围极广的水稻隐隐有一些印象,好像记得是从宋朝时南方开始大范围种植。如今队中一名祖上在交州的队员,无意中也曾讲起过,偶然间灵感顿发,当下也讲了出来,具体情况如何也不是太了解。 “翼儿,你可否是信口胡言,真有此事?”李靖有些不满,李业诩竟没和他交个底。 “贤侄,你说着,我想起来,是曾听人言有此事,好像是林邑的使臣…年内曾有林邑使臣来献火珠时曾有言及,还有人曾因其表辞不顺而要求发兵讨伐。只是当日以为只是大话,没当一回事,待我派人细细详查,然,我等都是北方人,对南方的情况都不太了解,所以这些情况都忽视了,如此重要的情况,定是要查探清楚来,”房玄龄满脸是赞赏的神色,“贤侄好像还意犹未尽,继续讲…” 李业诩没有上朝堂发表演说的资格,这两位大佬正是想听听李业诩当日讲了些什么内容而得到李世民赞许,用以补充他们所提的议案,仔细斟酌后再向李世民提交,朝议时面对其他朝臣们的质询,也多一些辩驳的理由。 “还有…即人口…如何使人口快速增长,也需要有多方面的政策支持,社会安定了,百姓富裕了,百姓才有安定感,民心安了,人口出生…率才会大幅提高,人口才会快速增长。前朝末多年战乱,人口锐减,虽经这些年休养生息,但如今我大唐户口不过三百多万…” “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恢复总是有一个过程的,特别是人口的恢复增长,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百姓是国家的基础,民富则国强,国强民更富,国家富裕更是军队实力的根本保证;人口增长了,兵源才能有保证;兵源有保证了,才能应付战事,保卫国家;国家安全有保障了,百姓才能安心从事农业生产,才会使粮食收成提高;粮食供应充足了,天下百姓也更心安,必定会更支持朝廷的政策,这将会是一个良性循环。” 提到人口问题,李业诩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但这些想法好像于理不太合,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讲… “翼儿,你有想法就说出来,”李靖看到李业诩停下了话题,却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催促道。 “那我就直说了,一些话可能有违古训常理,请祖父和房伯父包容,”得先给两位长辈打预防针,省得一会被责骂,“我朝历次对北胡的征战,都是以少胜多,战绩辉煌,俘虏的敌方将士和人口众多,且以后,还将不断有征战。还有,几年来,众多部落南下归顺或内附,每个部落都有大量的人口…” “翼以为,若将这些俘虏和内附的人口,以汉学、汉俗加以教化,汉化之,使其成为我华夏子民,则为补充人口最快捷方式。可分散置于我方军民监看之下,弱化其力量,可作为劳作者,也可适量补充于军中,数十年之后,受汉习同化,这些北胡部落定融入我华夏民族之内。若有不服者,当严惩…想那胡夷,每袭扰我中华,定掠我华夏子民及财物,而被掠之众,无不受其奴役,我们也可顺其道行之,可补充已方的力量,又可削弱对手,彼消吾长…” 第四十八章 大事也 其实李业诩还是说的有些含蓄,他想看看身为百官之首房玄龄的反应。 房玄龄虽是文臣,但因其在历史上留下的英名,还有几次接触李业诩对其不错的印象,更有今天这般放下身架的问询,都让李业诩觉得房玄龄会认可他的观点… 即使房玄龄不同意他的观点,李业诩也想用理由说服他,李靖已经认可了他的说法,若再有房玄龄的支持,李世民那个好战的帝国主义头子,说不定也不会反对的。 李业诩知道,对于北方这些部落来说,人口和牲畜是他们的根本,尤其是人口的补充,周期特别的长,对北方部落最大的打击就是断其这些根本…在我方没有大规模移民的可能性下,若让他们回归故里,那是放虎归山,日后还将成为祸害。 就比如李靖这次北征俘获的突厥部众,更没有放其归去的道理,几十万人口和牲畜,无论如何讲都是一大笔财富,青壮年可以耕种放牧,或者做劳役,打仗时可以充入军中,补充兵源,妇女可以从事家庭生产,只要不虐使他们就是。 退一步讲,如今突厥领地也纳入大唐的版图,那这些被俘的突厥军民也是大唐的子民,当然要教他们学汉字,穿汉服,学习华夏之传统,如此这般,几代之后,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自己是唐人,这也是民族融合的一种方式,是人口的一个快速补充手段,当然更是消除北方部落威胁的一种有效方法。 若此道可行,以后的战争中应该尽量少杀人,多抓俘虏。 如有想造反者,一个字,杀!像那个名震北疆的王胡子一样,历史上的中央政府,正是对北胡民族过于仁慈了,以至于北方的威胁,从来没有彻底消除过。现在有他李业诩在,或许能改变这些,关乎到国家利益的事,决不能含糊。 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任何时候都是最有效的。 只是,朝堂上众多酸腐之士定会反对这种做法的,他们认为,堂堂中华,礼仪之邦,当以德报怨,怎么可如此呢…而唐朝时候,文臣的力量还是占主导位置的。 眼前的两位当朝宰相听了都在沉思。 “虽说有些有违礼数,但讲的很有道理,”李靖故做深思状,看了看房玄龄,表示同意李业诩所说的。 “说的挺在理,只是此议定会遭人反对,肯定有人会说,我大唐是礼仪之邦,即是被俘之众,也得以礼相待,哪能奴役他们,让他们劳作,”房玄龄认真思虑一番后,也表示认同,只是话语中挺犹豫。 “伯父,侄儿觉得最重要的是,怎么做对百姓有利,对我大唐有利,那就是好的做法…” 看来房玄龄也没有完全认可李业诩的话,都是圣贤书读的多了,只顾及面子。李业诩想,下次还是和李世民这个当皇帝的讲讲这个问题,那个喜欢杀戮的皇帝或许会欣赏自己观点的。 “翼儿,你还有没讲出来的,继续说,”李靖对自己孙儿的言论可是异常赞赏,当下微笑着鼓励道。 李业诩接着讲道,“隋末多年的战乱,造成大量人数死亡,人口减少近三分之二…” 每一场战争,死亡的人口里面男丁总是占多数,李业诩不知道此时社会男女比例是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比例一定是严重失调。而加快人口增长速度的一个有效方法,就是降低婚嫁年龄,主要是男子成婚的年龄,还有一个就是不为后世人所能接受的,一夫多妻妾。 唐初规定男二十,女十五为初婚年龄,但官宦人家子女,特别是男子大多比这年年龄低就成亲了,就像李业诩,过了年也才十七,也已定亲并将完婚,远低于法定年龄,而要做的,只是将法律条文上相应的规定修改一下而已。 李业诩把这些想法隐晦地提出来,让房玄龄这个善谋的宰相自己去研究。 李业诩又接着说,“在不增加赋税的前提下,鼓励人口生育,对生育多的家庭,不但不增加赋税,还加以奖励…” 此时人口基数小,即使大力鼓励生育,几十年内,甚至百年内,也不可能出现人口爆炸式的增长,现在还是战事不断,而战争是要大量死人的。 李业诩梦想着的征战四方,所需要的兵将无数,伤亡比例也不会低,且征战后的移民、人口自然迁移等一系列后续政策,对人口的需求也不低。 按照李业诩的观点,占领一个地方就要大量移民,攻占的地方都要建立稳固的统治,不然打来打去,也只是白忙活一场。 两位大佬听了继续沉思。 “贤侄,还有吗?接着说,”房玄龄示意李业诩道。 “祖父,房伯父,这些事翼讲不出来更多了,只是还想说说募兵的事,”李业诩觉得前面这些事讲的差不多了,应该说说关于募兵的事了,而这个是李靖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武将支持,文官反对的争论焦点。 “战争是造成人口大量死亡最重要的原因,但很多时候征战又不可避免。就如眼下,四夷未服,天下不能说安定,虽说贞观三年到四年间,祖父率军平定突厥,但北胡部落众多,此消彼长,突厥如今势弱,却还有铁勒、薛延陀、契丹、靺鞨等非常多的大小部落,还有更强大的吐蕃和吐谷浑,这些部落在很长时间内还将是威胁大唐国境安全和百姓安定的主要敌人。而如今,大唐军队还以府兵为主,闲时务农,战时出征,战力不强。因此,必须要改变当前的府兵制度,逐步推行募兵制,以新式方法训练,大幅提高战斗力,打造成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战力超强的军队。战时能快速集结,任何条件下都能出击迎敌…” “这是翼为这几件事所写的材料,详细的表述都在其中,”李业诩把自己所写的材料拿出来,交给李靖。 李靖却示意交给还在沉思中的房玄龄。 来房府前李靖没告诉李业诩此行为何,是怕他有负担,一些话儿不敢说出来。 房玄龄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从李业诩手中接过写就的材料,仔细地看了会。 然后站起身,一脸肃容,郑重地拱手一拜,“贤侄一番言论,乔受益非浅,请受我一拜,我定会将此番言论写进奏疏。” 吓的李业诩赶紧从座上跳起来,作礼道,“伯父折杀侄儿了,”瞅瞅李靖,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药师,贤侄之才,实出乔意外,难怪深得皇上赏识,日后啊,前途无量,成就当不在你我之下,”房玄龄笑呵呵地对李靖说道,又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可惜啊,我家淑儿没这个福份了。” “皇命如此啊,玄龄,不说这个了,我们再讨论一下奏疏的情况…” “还有募兵之事,我们商量一下!” 李业诩这才知道,原来是李世民授意房玄龄和李靖,让他们把开发南方和实行募兵制等问题写成奏议,在新年朝会上提出来,让众臣商议,当初自己在李世民面前卖弄般的一番高谈阔论,竟真的让皇帝和朝臣们有了这个心思。 这封建社会政府机构办事效率还真不低。 李靖让李业诩先回府,他和房玄龄再商议一些事儿。 -------------------------- 李业诩走出房玄龄书房,转头四处张望,外面空寂无人,想必下人们都被赶到外边去了。 走出园子,往房府大门方向走去。这时,房遗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了出来,“李家大哥,等等我!” 李业诩闻声停下脚步。 胖乎乎的房遗爱跑到身边,交给李业诩一个包裹着东西,“这是我大姐让我交给你的…” 李业诩打开一看,愣住了,竟是一个绣有并蒂莲的香包,还有丝丝的温暖和淡淡的香气。 “这是我大姐平常自己佩带的,”房遗爱露出狡黠的笑容,轻声地说,“大姐在看着呢,”转身跑了。 李业诩观察四周,隐约看到远处一微开的窗户后面露出半张脸,有人偷偷地看着他,正是房淑。 他可不知道,这大半年来,房淑可是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境界。 房淑一直偷偷地喜欢这个异常俊秀和气的翼哥哥,而一直以来,李业诩对其也不错,前些年也常一起玩乐,少女的心里早已有了那份心思,也终于等到两家定亲的事,心里乐开了花。 眼看好事马上就要成了,那知道却被当今皇上阻止了,那感觉就像是从幸福的天堂到地狱。 房淑不知道的是,此李业诩已经非以前她所认识的那个一直对她非常好、异常疼爱她的翼哥哥,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如今的李业诩对房淑只有陌生的感觉,或者可能有一点对漂亮女孩子本能的欣赏,但因为这场政治联姻秀,让李业诩对房淑有些打心底的排斥感。 可如今,看着手中的荷包,还有远处看着自己的姑娘,李业诩心里还真不知是什么味儿… -------------------------------- 随后几天,李靖都让李业诩呆在府里。不断有武将上门,李道宗、候君集、秦琼、程咬金等先后来拜访,商谈关于募兵之事。一连串的高谈阔论,直把李业诩折腾的够呛。 李恪这闲的蛋疼的皇子,却常找理由上府来,向李业诩讨教兵法和枪法,把李业诩稍稍一点的空闲时间也挤占了。 李业诩回城后,竟然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连云儿都抱怨,见到李业诩的时候还真少,能和自家少爷说上话的机会更少。 终于,李靖的事也忙的差不多了,亲自带着李业诩往郑府拜访去了。 郑府的家人都从老家回到长安了,包括郑燕的父母,还有郑仁泰的妻儿。 郑仁泰也在府里。 郑府家人对于李靖亲自上门拜访,很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大唐第一名将,当朝的尚书右仆射、代国公,为了孙儿的婚事,竟亲自出面说明事由,让郑家人甚至有些惶恐,所有的疑惑也如烟云般消逝了。对郑家来讲,只要李府没有悔婚的意思,那他们也放心了。男儿先有功业,再成家,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有家人在场,更有李靖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在,李业诩只和郑燕聊了一些寻常话儿,郑燕满腹的相思都写在脸上,眼睛只往李业诩身上瞅,心不在焉地听着众人说话。 ----------------- 快过年了,这事儿还真多… 忙忙碌碌中,立春日盛大的庆典活动过去,马上就到除夕了… 第四十九章 过年了 “ “丫头,磨墨,给我准备红纸,少爷我要写春联,还有,一会去弄点浆糊来…” “少爷,什么是春联?”正准备磨墨的云儿好奇地问道。 “…”李业诩无语,这丫头看来没见过世面,连春联都不知道,“就是贴在大门口两边,用红纸写的,写上对句,或者字儿,图吉利,也叫对联…” “少爷,挂门口的那是桃符啊,不叫春联,”云儿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迷茫看着李业诩。 这时候还没贴春联的习惯?!李业诩:我,晕… 细问之下,李业诩才知道,这时候的过年,只是用桃木板画上门神,或者写上名字,挂在门首,称为“仙木”或“桃符”,用来祈福和辟邪之用。 这李业诩明白过来,怪不得曾有一诗中说道,“…总把新桃换旧符…”估计就是这一回事了。 “没有春联,那少爷就来写这第一幅春联,”李业诩心中很是得意,做别人没做过的事,特别有成就感。 红纸倒有现在的,快过年了,府里都有准备着。把云儿拿来的红纸剪成几段长的,辅在桌上,略一沉思,挥笔写下了有可能是历史上的第一幅春联:“春临人间百花艳,喜临小园四季安!” “少爷,你的字写的真好,”一旁的云儿喜滋滋地看着。 “来,丫头,把这个贴我们园子的门上。” “少爷,你歇着,我来吧。” “你够不着,还是我来!” 主仆两人正贴春联间,李业嗣跑了进来。 “大哥,娘叫你过去,咦,你们在做什么?” “贴春联,过年了,把红对联贴在门上,有喜庆气氛,”李业诩看着一脸惊奇的李业嗣道。 “嗯,贴着是挺好看的…大哥,你的字越发漂亮了,给我一幅,我也贴到我屋门口,”看到李业诩把春联贴到院门两侧,李业嗣有些羡慕地说道。 “好吧,我再写几幅,一会拿过去看看祖父他们要不要。”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爆竹声声辞旧岁,红梅朵朵迎新春。” “五更分两年年年称心一夜连两岁岁岁如意,大哥,挺有意思的”李业嗣在一旁念叨道,这都是后世写滥了的对联,可在这个时代,还是有新奇感的。 “走吧,”李业诩对乐起颠颠捧着几幅对联的李业嗣道。 “大哥,”到了前厅,李栎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抱住李业诩的腿,“你带我去府门口看看,很热闹耶!” 李业嗣进前厅把对联交给了家仆,吩咐他们去贴起来。 李业诩抱着李栎,李业嗣跟在一旁,兄妹三个来到大门口,看到管家李安指挥着家丁在那里挂两块画有两位神仙模样人物的木板。 “那是挂门神吗?”李业诩问李业嗣,看看又不像后世的门神。 不过马上就反应回来---啥门神,后世的两在门神,尉迟敬德和秦叔宝现在都还在世呢! “少爷,这桃符上画着的是神荼、郁垒二神,”一旁的李安对着李业诩和李业嗣行了礼,接过话题道,“有避邪祛鬼作用”。 原来这就是刚刚云儿说的桃符。 家丁把旧的桃符换下来,把新的挂上去。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李业诩轻声吟出了这首又是一位大家的诗作。新桃换旧符,真就是眼前这么一回事啊… “大哥,你又作了一首好诗,你等会,我去把他写下来,”李业嗣飞快地跑走了。 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小心当了一会偷诗贼。 “大哥,晚上你带我去放爆竹,好吗?”双手抱着李业诩脖子的李栎撒娇着说道。 “好的,一会大哥给你做几个特别响的爆竹。” “好勒,”李栎顿时喜笑颜开。 ---------------------- 唐朝人对过新年还是非常讲究的,在除夕前,人们都要尽量往家赶,以求与亲人团聚,除夕之夜,全家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守岁,习俗和讲究比后世的多多了。 作为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朝廷也会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皇帝会在年前给大臣们众多奖赏。不论达官显贵府上,还是平民百姓家,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李世民特意给隐藏着的特战队送来的丰富的节日慰问品,这莫大的恩赐让平时异常冷静的队员们都忍不住激动万分。 李业诩也安排队员做了丰盛的年夜饭,且破例让队员们可以饮酒,只是不许喝醉。队员们更是欣喜若狂,只是哨位警戒的安排丝毫没有放松,也没有高声狂闹。除了李成和李万,李业诩的其他几名亲卫,也都和队员们一起过年。 李业诩的父亲李德謇和叔父李德弿也回到了家。 原来李德謇听了当日李业诩与僧辩法师谈论佛事后,好奇心大起,本想回府找李业诩聊一些佛法上的事,但李业诩总是不见人影。 家人却不知道李德謇常回府的原因,还以为是转性子了。 只是年节到了,一家人能在一起团圆,吃顿年夜饭,也是异常开心的。 --------------------------------------- 除夕当天,先是由李靖带着到家庙里祭祀祖先、祈福,一连串的活动结束后,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李靖和张氏坐在上首,其余人按辈份依次而坐 府上有身份的家丁侍女,也多半在前厅安排了桌席,其他的,在后厅安排席位。用李靖的话说,忙了一整年了,也让下人们一起热闹热闹了。 李靖也显得特别高兴,不停地与家人说说笑着。对晚辈及有身份的家丁们来敬酒都来者不拒,一一喝干。 李业诩不停地向几位长辈敬了酒,一家人乐呵呵地吃年夜饭。 最高兴的当数张氏和王氏两位府里的主母。看着眼前一个不差的儿孙,张氏是乐的眼睛都快眯成缝了,虽然两个儿子不太成器,但张氏似乎并不太介意,看着李德謇兄弟俩还是一脸慈爱。而王氏则不停地给李业诩兄妹三个夹菜,李业诩碗里的菜都堆成小山一样。 李靖端着酒杯,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表情虽有些不一样,却也是大异于往常。看到李德謇时,只是皱皱眉,没有以往看到时那种厌恶的神情,李业诩的出色表现,让他心里大慰,释怀不少。 年夜饭时还有喝花椒酒的习俗,就是把花椒放在盘中,饮酒时撮一点放入杯中。据张氏讲可以驱寒祛湿。 王氏还给府上的家仆们都分发了一份压岁钱一样的礼物,听边上的李业嗣讲,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会给下人们发利钱的。家仆们个个都欢天喜地,看来这份压岁钱份量不少。 年夜饭吃了个多时辰,接着要年夜守岁,大伙及府里有些没法回家过年的家丁侍女也都挤在后厅。 此时也不分身份地位的高低,大家都嘻闹玩乐着,只是李靖坐在一旁,所有人都有些拘谨。 李业嗣悄悄地挤了过去,把刚刚写就的诗给坐在一旁笑吟吟看着的李靖,“祖父,你看看,这诗写的如何?” 李靖默默地念了几遍,哈哈大笑起来,“这诗写的非常好,只是这字稍稍差一些,少了些气度。” “诗是大哥写的,字是翟儿写的,”李业嗣有些泄气。 李靖随后把诗递给李德謇,“看看你儿子写的诗,还有那对联…哼,一年到头在外头混,学得了什么,还不如自己儿子这点才学,”又扫了李德弿一眼,兄弟俩都打了个哆嗦。 李德謇接过诗,看了几遍,当下挺是尴尬,“父亲,孩儿…”偷偷了看了眼李靖,又看了看李业诩,无话可说。 边上的王氏也有些恼怒地看着李德謇。 “祖父,父亲,今日是除夕,大过年的,不说扫兴的话,翼想啊,父亲会明白祖父心思的,”李业诩忙起来打圆场。 祖母张氏也怪老头子扫兴,过来说好话,还把李德謇拉到自己身边,看来张氏还是挺疼爱自己的儿子的。 李靖坐了一会,回房去了。 李靖一走,刚刚还有所节制的人都露出了本来面目,玩的更疯了。 和家人嬉闹了半天,李业诩却有些心神不定,悄悄地走出了后厅,一个人转到自己的小园内。 人言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喜庆时刻,莫名的,李业诩想起后世小时过年的情景---和爸妈一起吃年夜饭,穿着爸妈给自己新置的衣服,和小伙伴们在屋外放鞭炮,撒欢地跑着,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突然间有想哭的冲动,有一种强烈的对后世怀念之感,后世的爸妈,不知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可好?!李业诩也知道,若后世也是除夕夜,爸妈在家里定是会异常的伤心,为他这个永远也无法回归的儿子掉眼泪,可是爸妈不知道,他们的英雄儿子,却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生活的好好的。 相隔千年,自己的故乡会是何样?我想回到家乡去看看,可是我能归乡吗?故乡仍在,但我却再也回不去了…… 李业诩想着这些,不自觉地流下了两行泪,脑中有些空白,很是无助的感觉,不由的扶着身边的那棵大树。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身后传来云儿的呼叫声,这丫头看到李业诩不见了,出来找了。 “丫头,我在这儿,晚饭吃的太饱了,出来走走,顺便回来拿点东西,”李业诩猛然醒悟过来,抹去脸上的泪痕。 “少爷,要拿东西吩咐云儿一声就行了,”云儿的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有些微微的红晕,白里透红的肌肤,分外的俏丽,“少爷要拿什么?”看着手上空空的李业诩,云儿好奇地问道。 “算了,不拿了,我想起来了,没放在房内,”李业诩对云儿笑了笑。 这个灿烂的笑容,把云儿看呆了。 云儿这段时间太难得看到自家少爷了,更多时候,小园里只有她一个人呆着,有的只是对少爷的想念。倒是在睡觉时,常梦见少爷。想到梦中的情景,云儿满脸通红。 “丫头,怎么了?脸这么红?”李业诩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云儿别过脸掩饰道,“少爷,快交正子时了,二少爷叫你去燃爆竹呢。” “好啊,那我们去,”李业诩跟着云儿来到后厅,李业嗣和李栎正在门口等着他。 “大哥,你说过带栎儿放爆竹的,”李栎噘起了可爱的小嘴巴,“人跑哪儿去也不知道” “来,大哥抱你去,”李业诩一伸手就把李栎抱在怀里。 新的一年来临,此岁之元、月之元、时之元之时,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长安城刹时热闹起来,李府的家仆们也已经在园子里燃爆竹了,李业诩一看,有些傻眼,原来所谓的燃爆竹还真是把竹子放到火里烧,竹子爆裂发出啪啪的声音。 放下李栎,“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做个好玩的爆竹去。” 李业诩飞快地跑到埋藏火药的地方,匀了点过来,量不多,又从土里弄了点干的泥土,碾碎了和火药混合在一起,填在一根竹管里。 该死的,引线没有,看来首要任务还是要弄个引线出来。 截短竹管,还是用老办法,用火药引。 在一干人好奇的目光中,还是由李成来点燃,李成点着了撒腿就跑了。 “轰…”的一声,竹片碎屑四处乱飞,声音虽然没有当时在宗圣宫后面山上那么响,但也足够吓人一跳了。 连李靖也被吓出来了,“什么东西这么响?” “祖父,是孙儿自制的爆竹…” 第五十一章 元旦朝会 正月初一是年、月、日三者之始,朝廷按惯例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元旦朝会。 一大早,大唐皇帝李世民在皇城太极殿接受众臣朝贺。 臣僚百官都着礼服入朝,还有众多的大唐藩属国或部落驻在长安的使节,也都要拜表入贺。 李业诩也被李靖唤着一道进宫朝见。 除夕守岁基本通宵未睡,陪着边上几位亲近的人说话、玩儿,李业诩回到自己的小园已近凌晨,兴致挺高的云儿也把大半年积攒下来的话都说给李业诩听了。迷迷糊糊中,只小睡了一会,被云儿叫醒时竟有些发困。 李靖使人来唤时,李业诩有些纳闷,自己这么一个还无品衔的小人物,怎么也要上朝去?先前李靖也没告知啊! 出门时问李靖,只得到一个神秘的微笑。 太极殿内,李业诩被吩咐着站在武将的最末处,差不多在殿外了,外面风吹来,却有些冷。 这是李业诩第一次进太极殿。 太极殿殿宇宏伟,面积也是非常之大,比后世故宫的太和殿还要大上很多,气势上更无法比及。李业诩站的地方离殿首太远,里面的情况都看不太清楚。 放眼望去,只觉得殿内都是人,宽大的太极殿都显得有些挤了,帝国的精英们都在这儿集中了。 今日这场面不一般,不只是朝中大臣都来了,而且连李恪等看上去相似装束的一群皇子、异常多的王爷也都来了,每人都身着各种颜色的官袍。 李恪也是一身紫袍。 还有身着奇装异服的各属国使节们站在一堆,说得却都是汉话,而且都是挺流利的一口关中腔。 李业诩没有新式的官服,只是穿了一身常服,站在一堆紫绯袍礼服的官员中显得很是另类。 李业诩本来还想找机会拉李恪问问今天朝会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没能打上个招呼,站在上首的武将也不认识,人家只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保持着距离,不和他搭话。 稍候了一会,李世民从侧边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宫内人,大殿内立刻变得寂然无声。 众臣们朝拜,万岁之声,差点把大殿屋顶都掀掉了。 “众卿平身”,李世民压压手,坐在最高位置的御座上。 所有大臣及使节们都站了起来,分列站在大殿两边,文官站左,武将站右,各使节另站一列。 房玄龄上前,代表文武百官向皇帝李世民恭贺新年,“元天首祚,景福维新,圣敬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与天同休…” 众臣也跟着齐声恭贺。 繁琐的一番礼仪结束后,李世民开始发表演说。 太阳已经出来了。站在殿门口处的李业诩竟能晒到太阳,身子觉得暖洋洋,感觉好多了,满是好奇地伸着头看着里面。 “今日是正月初一,又是新的一年开始。朕今日在此举行新年朝会,和诸位同贺新年,天佑大唐,贞观四年,我们君臣同心,天下大安…” 一脸得意的李世民走下御座,娓娓而道:“贞观元年时,关中地区闹饥荒,一斗米值一匹绢;贞观二年,全国出现蝗灾,粮食歉收,物价也很高;贞观三年,洪水肆虐,毁坏良田无数,百姓游离失所…朕惶恐啊。而刚刚过去的贞观四年,北疆终得安宁,年内风调雨顺,天下粮食大丰收,各地粮仓充盈,斗米不过三四文钱,百姓不再饿肚子,背井离乡的人都回归故里。四海升平,作奸犯科者极少,整个一年犯死罪的只有二十九个人。大治之下,民风淳朴,东至大海,南及五岭,均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行旅不需带粮,只是在路途上取食物…” 李世民一席话说完,早有阿谀奉迎之人出列拍马屁,李业诩看不清是何人。接着几个穿胡服的属国使节也出列,大大赞美了一番李世民治下的丰功伟绩。 李世民一脸得意的神情,环看了身边的大臣们,“贞观初年,大臣们上书都说:‘君王应当独自运用权威,不能委任给臣下。’又说:‘宜震耀威武,征讨四夷。’只有魏征劝朕说:‘偃武修文,中国既安,四夷自服。’朕采纳他的意见。如今胡汉一家,颉利归来,其部族首领成为宿卫官员,各部都受到中原礼教的薰染…” 只有李业诩心里在偷笑,好你个无耻的皇帝,在各属国使节面前说“偃武修文,”没有用武力,那颉利会自个乖乖地跑到长安来听你李世民教诲?!还不是自己的祖父李靖率兵把人家打残了,那些部落才会乖乖地听你的话。 也不知今日颉利是否在朝堂上。若在朝堂上听了李世民这番话又会有何感想,估计都想狠狠地上去踢李世民几脚,人家满肚子的苦水没处吐啊! 狠狠地打了人家几下耳光,甚至把人家打残了,再轻描淡写地说几句好话,安慰人家几句,李世民现在就是这个德性。 偃武修文,若真的和后世的两宋一样抑武重文,不重视军备,即使经济再发达,那还不是照样被人欺凌,称臣纳贡,丢尽了堂堂华夏的脸。 李世民一通堂而皇之的场面话说完,异常满意地回到御座上。 接着是各使节献上各自属国的礼物,各礼单都由礼部官员在朝堂上念出来,礼物贵重、数量多的属国使节一脸骄傲的神色,而礼轻的则满脸羞愧,只觉得丢脸。 李业诩听着礼物丰富的仿佛是开万国博览会一样,各色各样的东西都有,数量更是无法计数。 这国家强盛就是好,至少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下面属国的贡礼,不像后来的朝代,打仗打不过邻国,打输了老是要给邻国送东西、送女人,还自个称臣,称人家是主,李业诩想想都有气。 现在大唐是主,其他是臣,属国,而后面的宋,则颠了个儿。 国家实力才是第一位,没有实力,谁会怕你,听你? 李世民也大把地奖赏了朝臣们及各藩属国使节们礼物,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皆大欢喜…李靖是第一个被赏赐的人,赏礼很重。 但李世民的赏赐却没有李业诩的份,李业诩有些忿忿。 接着还举行盛大的宴会。 只是这宴会很沉闷,酒不能多喝,菜不能多吃,也不能大声说话,还有官员来检查礼仪,非常拘束,很不自在。还好李业诩在最外边,没什么人注意到,于是放开肚子吃。 大年初一的盛大朝贺在一片歌功颂德和满殿的马屁声中结束,各属国的使节及一些荣誉性质的大臣和将领们都退了出去,连李恪这些皇子们也都走了。 而朝会并没如往年一样结束,一些大臣都心知肚明,知道李世民有重要事情告知他们。 但很多不知情的大臣却有些意外,按以往的程序,接下来就散朝,散朝后要有一系列的庆祝活动。 让这些人意外的是,与往年不一样,元旦朝会接下来要商议一年内的大事了。 大臣们重新站好队,房玄龄走出班列,“陛下,臣有事上奏…” “玄龄,朝贺的日子里,有何事上奏?!” 朝臣们散去很多,李业诩终于能挤到殿内来了,不用在外面吹冷风。这时看去,李世民分明是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情。 “陛下,臣奏请加大开发南方力度,特别是江南道的开发,还有…这是臣的奏疏。” 有宫内宦官接过奏章,呈给李世民,李世民接过,装模作样的翻看起来,“你说说,为何有此奏议?” “贞观四年,风调雨顺,全国粮食大丰收,各地粮仓充盈,百姓家中也都有了不少的存粮。但与前朝相比,各粮仓存粮还是少之又少,可是天灾不可避免,臣也担心,万一今年没上年般好收成,天下百姓还能否不饿肚子?…国之根本在于民,民犹以食为天,”房玄龄娓娓而道。 底下的朝臣中响起嗡嗡的议论声,这新年朝会上,竟说这些不太吉利的话? “若要保持粮食的稳定增产,必须…”房玄龄娓娓而言,引经论据,只说了大半个时辰。 李业诩听着,这些话挺熟悉,好像很多是自己当时和这位大佬讲过的么。 却听房玄龄接着讲,“因此臣等提议,从贞观五年始,举大力开发南方,特别是江南地区,以江南道为基础,责成江南道诸州,还有岭南道一些州县,加大农业生产,耕荒种植,兴修水利,详细情况臣都写于奏疏上,臣于上年夏,奉陛下令,已经责成户部对南方的田亩、种植、水文、人口、民情等加以详查,详细数据都有备案,”房玄龄详细地说明了一些摸查的情况,看来这老家伙是做足了功课了。 “玄龄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只是今日不是朝议,不做决断,各位可有何意见可以说出来…” “陛下,臣附议,”长孙无忌出列奏道,接着又有王珪、温彦博、魏征、戴胄等表明支持的态度。但也有表示反对,萧瑀就是其中一位,竟然和房玄龄当庭争辩起来。 “南方大多是蛮荒之地,人口稀少,根本没必要开发,把朝廷钱财浪费在这里,”萧瑀梗着脖子说道。 “朕今日让你们知晓情况,怎可争吵?所有人回去后斟酌一番,待正式朝会后再议。” 众臣只得噤声退回班列。 “陛下,臣也有事要奏,”站在武将首位的李靖上前说道。 “药师又有何事?”李世民有些掩饰不住的笑意了,刚才房玄龄所奏之事反对之声小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臣请奏逐步推行募兵制,以改变眼下府兵战力低下的情况,并募兵新组建一支小型的常备军,作为试验,以新式方法加以训练…” 李靖刚说完,朝堂上的嗡嗡之声立刻变得很大了。 李世民听到李靖上奏,隐隐地露出些笑意,但看到朝堂上众臣们的反应,又是面色一沉。 “药师,募兵制我们刚刚讨论过不久,众臣都认为以当前国力,不太适合推行…”李世民一说话,朝堂上立刻变得安静了,“你也说说理由。” “陛下,臣奉圣命,于贞观三年率部北征突厥,虽然侥幸得胜,然在征战中觉得军队战力低下,行动迟缓,号令不严,以至错过几次大好战机,臣觉得,如今大唐以府兵为主的军队,战斗力还是有所欠缺,不能应对未来交战之所需。”李靖接着把目前军队中存在的问题都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说,“因此臣提议,逐步推行募兵制,待国力强盛之时,以募兵制取代府兵制。” 李业诩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今日李靖要上疏奏请施行募兵制的。 史书上记载的李靖入相后,恂恂似不能言,难道都是假的? 还是因他李业诩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了几下,历史改变了? 第五十一章 皇后和太子 “陛下,臣反对,”李靖刚说完,就有人跳出来表示反对,是一位文臣。 接着又有几位出列,看官袍都是文臣,想跟着发表意见,却被李世民挥挥手挡了回去,“朕刚说了,此两项议案先告知各位,今日不朝议,各位回去后好好推敲,朕也回去细细研究,有不同意见的,待朝议时尽可表述,今乃元旦日,朕也不耽误你们过年了,”李世民从御座上站了起来。 想反对的大臣一脸惊讶,有些人却恍然明白过来。 “散朝…” 李业诩却沉思着,今日的两项朝政都与他有关,联想前些日子李靖和他所说的话,这募兵训练之事,很可能就落在他身上,而开发江南的提议,若实施成功,取得成果,那功劳也有他的一份。 今日让他这个没品衔的小官参加元旦朝会,是李世民的主意?还是李靖在李世民面前争取的?让他来听朝会总是有目的的。 恍然间有些明白,李靖所做的一切,正是努力在为他创造机会… ------------------------ 李业诩随着散朝的人流往殿外走。走下台阶,站在一旁,想等李靖一起回府。 等了一会不见李靖出来,却不知李恪从哪里冒了出来,“业诩兄,恪都在这么等好一会了,快跟我走,”说着拉着李业诩就走。 “放手,放手,”李业诩挣脱李恪的手,“我还在等我祖父,”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拉拉扯扯。 “你祖父不会这么快出来的,父皇还有事与他们相商,”李恪一脸神秘的样子,好像从哪里得知非常秘密的八卦新闻一样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李业诩有些吃惊,李世民与朝臣们商议事情,这当皇子的怎么会知道? “这是多年的惯例,”李恪满不在乎在说着,“每年父皇到了下午才有空的…” “那拉我去哪儿?” “上我那儿去,我有事要请教你。” “不去,”李业诩满肚子愤愤,这无赖王爷也太好学了,大年初一都不让人好好过,有没有天理,一摔手就要走。 “你别走啊,是我母妃要见你,”看着转身欲走的李业诩,李恪大急道。 “你母妃有何事找我?”听说是杨妃要见自己,李业诩停下了脚步。 “我也不知,”李恪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表情,“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啊!” 李业诩只得跟着李恪往淑景殿而去。 刚刚走到两仪门,边上走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与李恪年龄相仿一位少年公子,不一样的是身穿一身明黄色的袍衫,好像刚才朝会时也看到过。 “三弟,你去何处?正找你呢,一起去往母后处请安,拜年…”领头的少年公子说,又看看李业诩,“这位是李相的孙儿李业诩李公子吧?!” 一看装束,再听说话口气,李业诩想,眼前这位应该是太子李承乾吧? “见过大哥,恪刚好在宫内遇上了李公子,正想找他聊聊天呢,”李恪无耻地撒谎,却面不改色,“这位是我太子大哥。” “见过太子殿下,”李业诩对这位看着稍显文弱的太子作了礼。 “李公子莫客气,常听父皇称赞你,我等也是非常仰慕公子的才气,”李承乾客气地回一礼。 “太子过誉了,翼才疏学浅,哪敢…” 李恪待两人客套完了,又指着其他几位,“这位是我四弟越王泰,这是我大姐襄城,这位是…”剩余的都是一群小屁孩,小高阳竟也在其中,只是没见到汝南公主李宇。 李世民的生育能力太强大了,一大串儿子、女儿,而李恪一会说名字,一会说封号,害得李业诩都记不清了。 又对着一堆皇子、公主们行礼,“见过越王殿下,见过襄城公主…” 待再一通礼节后,李业诩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两位长孙皇后嫡出的,以后为争太子位闹得你死我活的活宝。李承乾稍显文弱,眉宇间却也有英气,举止不凡。而李泰则显的胖些,一件紫袍衫被撑的有些鼓,才十二三岁的小年青,就长这么胖了?定是缺少锻炼。 李承乾一副兄长模样,也没有任何架子,“父皇常教诲我们要向李公子学习,母后也对公子赞赏有加,不若今日你就随我们一起去见母后吧,母后她早就想见你这位常被父皇称赞的少年才子了。” “这不妥当吧?”跟着这些皇弟、皇妹们去给长孙皇后拜年,自己的身份好像不太适合,李业诩傻眼。 边上的李泰有些傲气,听着李承乾的话,满脸不服的样子,“听闻李公子文武双全,诗才更是出众,一首《出塞曲》名震长安,本王倒想讨教一下。” “襄城也想欣赏一下公子的文采,常听二妹说起李公子,”花容月貌的襄城公主也来凑热闹,一脸好奇的样子看着李业诩,“李公子长得可真帅气,难怪二妹会念念不忘,我看了也挺喜欢的,嘻嘻…” “…”李业诩则一脸郁闷,无话可说,新年第一天,就被李世民的这些儿子女儿们抓住玩上一通,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大姐,可别乱说,李公子可是有婚约的人了,大哥,那我们走吧,业诩兄,我们一起去吧,”还是李恪亲近,知道帮李业诩来解围。 “李家哥哥,你都好久没进宫来陪玲儿玩了,”小高阳挤过来拉着李业诩的手,嗲声嗲气地说道,“你有没有好玩的东西给我带来?” “公主,哥哥今天忘记带好玩的东西了,以后我会来陪你玩的,再给你带来好吗?”汗,竟然被一个小女孩拉着手走。 “好的,”高阳用力地点点头。 一行人来到长孙皇后住的立政殿内。 长孙皇后端坐着,接爱众位皇子和公主们的新年祝福。 李业诩站在侧边远处,仔细看着这位被称作千古一后的伟大女性。 长孙皇后模样长的很美,秀挺的鼻子,细长的眉毛,大而温婉的眼睛,明艳高雅,仪容安静,体态娴淑,又有一丝妩媚。一身华丽的宫装,乌黑青丝梳成盘桓的云髻,正中插一支累丝金凤珠翠步摇,平和间却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 眼前的长孙皇后也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和后世李业诩的年龄也相差无几,正是散发着少妇成熟韵味的时候,李业诩在一边偷偷地欣赏着,与自己母亲相比,竟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只是自己母亲气势上稍稍有一些逊色。 长孙皇后可能也感觉到李业诩的注视,顺过目光看了过来,李业诩忙把脸转过一边。 却一下看见长孙皇后身后边有一位长得挺漂亮的小男孩,在那里与人抢东西,边上的李恪悄悄地说,“那是我九弟雉如,还未曾有封号…” 李业诩一愣,雉如?!那不就是李治,能和长孙皇后住在一起定然错不了,这未来的高宗皇帝,还是个流着鼻涕,与人抢东西玩的小屁孩?! 一群小的皇子、公主们围着长孙皇后问长问短,而长孙皇后则满脸慈爱地逐个爱抚着,亲自分发礼物。 李恪并非长孙氏所生,本想在李承乾、李泰等参拜完毕后,再上去问候。这个时候还是嫡庶有别的。 没想到长孙皇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恪儿,你来了,怎么还躲着,也不来和母后说说话。” 这长孙皇后公开场合对待各位皇子果然都是一个样子,并没有厚此薄彼。 “恪见过母后,祝母后身体安康,”李恪上前施礼道。 “你母妃可好?” “谢母后记挂,母妃安好,刚刚还说着到母后这里来问安。” 长孙皇后这才看清站在后边,略微有些尴尬的李业诩。 李业诩觉得长孙皇后一瞥而来的目光有些异样,似包含有惊讶、迷惑,只是一瞬间就没了,依然是一副端庄的表情。 “母后,这位就是父皇常说起的,李相的孙儿李业诩李公子,”李承乾还是挺聪明的,看到自己的母亲露出疑惑的表情,忙上前介绍道,“是孩儿唤他过来的,母后不是想见见他吗?” “见过皇后娘娘,”李业诩上前一礼道,真的庆幸自己是穿越到大唐,而不是后来的所谓大清,不要奴才、主子爷地叫,也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行礼。 “哦,是业诩贤侄,常听皇上说起你,如今一见,果然俊秀人儿,英果非凡,”长孙皇后仔细地看了会走近了的李业诩,露出异样的笑容。 “翼不才,那敢当皇后娘娘如此夸奖,”被美女夸奖,这心里感觉总是很好,更别说是面前这身份特殊的美女了。 “少年人有你这份心境,却也少见,怪不得皇上对你称赞有加了,”长孙皇后看眼前的李业诩虽然只有十几岁,但在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稚嫩。在她这位皇后及诸位皇子、公主面前还是如此从容自如,心里暗暗称奇。 “皇后娘娘莫再夸我,翼真愧不敢当,”汗,李业诩怎么感觉眼前的长孙皇后看着自己竟有些怜爱,挺像自己母亲的眼神。这皇后怪怪的,面前可是有你这么多亲生非亲生的儿子女儿啊?! 被一个感觉上年龄相差无几的美女以这种目光注视着,李业诩有些不自在了,竟觉得自己是在装嫩一样。 李泰走上前,对长孙皇后说道:“母后,孩儿常听父皇讲李公子武学高深,文才出众,不妨今日让他赋诗一首,以助过年的喜庆?母后觉得可好?” “青雀说得有理,今日是元旦日,贤侄也作首诗助兴一下,就当是送我的贺礼好了,”长孙皇后笑吟吟地看着李业诩道。 “这…”李业诩心里狂汗,一下子哪能想到什么诗啊,都怪自己前面几次的卖弄,这下可好,要露马脚了… 第五十二章 过年杂事 “业诩兄,你一定要镇住他们,特别是我这个四弟,”李业诩身边的李恪悄声说道,不知这李恪和李泰有什么过节。 虽然长孙皇后对所有皇子都非常好,但在她面前,非嫡出的李恪总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翼惭愧,当不得皇后及太子和越王的称赞,唯有班门弄斧,献丑了,”为了李恪这话,也为了不被眼前的大小美女们看轻,怎么也得露一手,前些天不是刚念了一首吗? 李业诩收起心神,故作沉思了片刻。 几位小皇子还有大小公主之类的,听说李业诩要做诗,全都挤到一块来了,小高阳不知是否为了显示她与李业诩非常熟识,还跑过来拉着李业诩的手。 看着这么多皇家儿女们看着自己,李业诩稍稍有些不自在,把目光转向别处,却感受到另一异样的目光,却是一位与李宇年龄相仿的公主,但不是路上遇见的,不知是何人。当下缓缓地吟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正是昨日在家中吟诵过,李业嗣记下来的那首诗《元日》。 除了几个小屁孩,面前的一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刚才那异样目光的女子也垂下了头,似乎都在细细品味刚刚李业诩所念的诗。 “不错,不错,好一个爆竹声中一岁除,过年的气氛尽在其中,”长孙皇后称赞道,“贤侄,此诗是何题? “诗目曰《元日》!” “好诗,好诗,此乃佳作也,母后,孩儿把它写下来,一会给父皇看看,”李承乾好似才回味过来,击掌称赞。 而李恪更是激动,一张帅脸竟有些发红,好像这诗是他做的一样。 “青雀,你可服否?!”长孙皇后问李泰。 “孩儿服了,”李泰看起来深受打击,但看着李业诩的眼神还是不服气。 “乾儿、泰儿,以后有机会多向李公子请教,”孙长皇后对李承乾和李泰说,眼睛却是看着李业诩,“贤侄,有空啊,多进宫来指教一下太子和越王!” “是,母后…”李承乾和李泰应道。 “皇后娘娘,这,翼不敢…”李业诩很头大。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是…”李业诩无奈地应承。 李恪拉拉李业诩,递了个眼神,示意先走。 “母后,恪先回去了!” “皇后娘娘,翼先告退了,”李业诩呆着感觉有些怪异,当下对着长孙皇后歉然一笑,也提出告辞。 “好吧,”长孙皇后依然是那迷人的笑容,“有空去看一下汝南吧!” “是…” 李恪和李业诩施礼后退出。 “贤侄,当是非常之人,”临走前长孙皇后又说一句。 李业诩怦然心跳,长孙皇后何意? 带着长孙皇后赏赐的礼物,跟着李恪来到淑景殿。 路上李恪悄悄地说道,“我这四弟自诩文采非凡,眼高于顶,从来看不起人,今日业诩兄转眼间作出这等佳句,定是让他打击。” “恪弟,和越王是否有过节。” “这…”李恪转着狡猾的大眼,想一会说道,“也没什么,不说了。” “对了,刚刚在你母后那里看见的另一位年龄稍大些的是谁?”李业诩描述着样子。 “那应该是我五妹李丽质,封号长乐。”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长乐公主,李业诩又问,“汝南公主怎么没见到?” 李恪怪怪地看了李业诩一眼,“这个冬天我二姐身子一直不好,在床上躺着。” “…?!” 来到淑景殿,拜见了杨妃。却也没什么事,只是杨妃托他问候一下母亲王氏,还有感谢李业诩指教李恪,并委托李业诩再接再厉,对李恪更加严厉地管教。 李恪在边上听着一脸悲愤。 杨妃也赏赐了一大堆东西。 李业诩再三推辞,却也不许,只得接受下来。 走出宫门,李业诩还是觉得有些恍恍,这大年初一过的实在有些不爽,太拘束了,很郁闷… --------------------------- 不过,总得来说,李业诩还是很喜欢这时候过年的氛围的。 这古代过年的气氛比后世好多了,充满了喜庆和温情,还有那么多的后世已经消失了的传统习俗。 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府上的各种迎接新年活动就开始了,祭灶、扫房、祭祖,每件事都很隆重。 除夕前第三天是立春,这时候立春日称为春节,表示春天来临了,是个异常重要的日子,官方举行了盛大的迎春活动,连作为皇帝的李世民也出席了,受到重视程度让李业诩很是吃惊。 李业诩不知后世为何过年要称为春节?春节就是春节,年就是年,拜年拜年,没有叫拜春节的,还是老百姓最实在,不管你当权者如何改变年的称呼,在他们口中,永远不变的还是叫过年。 除夕夜就不用说了,反正李业诩没睡觉过,守岁、燃爆竹,陪着父母、弟妹聊天,玩乐,一个晚上在闹腾。 正月初一,李业诩不知府上是如何庆祝,只听说也是异常热闹。他么一大早被李靖拉去听朝会,末了又稀里糊涂去见了皇后,被众位皇子、公主们包围着,如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观赏了大半天,感觉上有些不太舒服。 后面几天还被李靖拉着到各府上去拜年,这拜年的礼仪也是异常的隆重,特别是上郑府拜年时候的礼节。只是不能见郑燕,据说是因为未过门的原因。 正月初七是人日,传说女蜗初创世,在造出了鸡狗猪牛马等动物后,于第七天造出了人,所以这一天是人类的生日。府上的人儿都在剪彩纸,制成人形,贴在屏风上、帐上,或戴在头上,以示纪念。人日节这天不出远门,不走亲串友,在家团聚,过了人日节才能远走他方。若这一天天气晴朗,预示着一年人口平安,出入顺利。 年节的喜庆活动一直持续到上元节后。 ------------------------------ 正月初八,晚饭后,李业诩当着李靖的面对李德謇说,“父亲,孩儿想与你细谈一会,是否可以?” “翼儿,你那么忙,还是,以后再说吧,”李德謇在自己的老子和儿子面前显得非常慌乱。 李德謇在李靖面前并不是十分害怕,李靖责骂他,自小有张氏袒护着,多年来都是如此,李靖最终懒得管了。 但李业诩却让李德謇觉得有些害怕,特别是李业诩那说不出味道的眼神,似乎能把人心底看透,每次面对李业诩的目光都让他感觉心寒。当父亲的在自己儿子面前感觉到压抑,满心的不自在,这也是很有趣的事。 “孩儿和父亲多年未曾好好聊上几句了,年后孩儿即要出远门,不知何日是归期,”李业诩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看着很是紧张的李德謇。 说实在的,在李业诩眼里,这个李德謇并没给他父亲的感觉,接触不多,交流更少,反而李德謇的作为让他有些厌恶,所以说话也没有那种尊敬的口气。 “翼儿,你又要去哪儿了?我…”母亲王氏在一旁大急道,被李靖瞪了一眼,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靖却对李业诩露出赞许的神情,李德謇显得更是发窘。 “母亲,您别担心,孩儿要为祖父办一件事去,今日孩儿只想和父亲聊聊家常,”李业诩扶着一脸惶急神色的母亲王氏道。 “你去那边和你儿子好好聊几句吧,”李靖冷冰冰地来这么一句,用手指指偏厅。 张氏在一旁只是看着,几次张张嘴,还是没说话。 李德謇没法,只得来到偏厅,和李业诩面对坐着。 “父亲,请用茶,”李业诩从下人手里接过茶,放在李德謇前面,“祖父忙于朝事,孩儿也有一些事儿要办,二弟年幼,年后,府上的一切事儿,都要烦父亲操劳。” “府上的事,自有你母亲会张罗着,为父这些年都未曾持家,府中的一切事务都不熟悉,”李德謇端起茶,喝了一口,借以掩饰尴尬。 “那父亲这些年都做了何事?”面对李德謇,李业诩没有感觉到是对长辈说话,语气里有些不当之处客气。 “为父在钻研佛学…” “佛学?那父亲都有何成就?”李业诩不喜欢佛教,在他眼里,佛教都是欺世唬人之道,远不如道教来的务实,道教弄出来的很多东西都是实实在在有用的。 “我…佛法尚浅,哪来成就这说,”李德謇显得有些可怜,到弘福寺讨教佛法被僧辩法师奚落后,深受打击,“只是知道诸恶莫行,诸善奉行。” “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此乃佛教本意,可孩儿想问,何为善?何为恶?传说中的释迦牟尼,修炼成佛,可是他却抛弃可怜的妻子和孩子,没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此为善?还是为恶?自己的家人都可以抛弃,如何言善,何来普渡众生之说?佛法就不需要担当责任的吗?” “佛法讲究的是结交品德高尚者,试问父亲,未尽儿子的孝命,未尽丈夫的本分,未尽作父亲的责任,如此之人,何来品德高尚之说?如何言佛?”李业诩有些像在训教自己的儿子,可怜的李德謇本想拿出父亲的架势来,可一接触李业诩的眼神,马上泄了气,只是听着却不敢反驳,也找不到词来反驳。 “佛法上说,以化一切众生出离苦海直至菩提,此为佛陀慈悲度生之本怀,那孩儿想问父亲,何为苦海?何为菩提?有家室者不顾,让家人担忧和伤心,是其陷苦海,还是化其至菩提?更不要说心忧天下事了。” “父亲难道不知道,佛事即人事,尽到人事了,才能洞悉佛事,人事都未尽到本分,何以谈佛事?” 李业诩长叹一声,“如今天下未安,四夷未服,好男儿当为此尽一份力,为社稷分忧,此乃男人本色,想祖父,一生征战无数,为我大唐百姓不受胡夷的杀掠,保我大唐边境不受侵犯,花甲之年,还要领兵出征,此乃真男儿,父亲你不觉得汗颜吗?” 李业诩一席话说完,可怜的李德謇还在回味着儿子的责问,似乎有些醒悟。 第五十三章 军队整体战斗力要提高 正月初十,新年的第一个正式朝会。 李世民把房玄龄和李靖于元旦日提交的两项提案拿来朝议。 李业诩当然没资格去参加这样的朝会,只是在朝会结束时,李世民在太极宫两仪殿内召见了他。 一起的仍然是李靖,还有兵部尚书候君集。 “贤侄,”李世民看起来心情非常好,对着李业诩笑呵呵地说道,“元旦日你所作的那首《元日》,皇后和太子都是赞叹不已,朕看了,也觉得非常不错,待朕闲下来,择个日子,与你好好探讨一下诗文。” “陛下,这…李翼才学疏浅,平日里只是随口乱语吟的几首歪诗,哪能与陛下才学相比,更不敢与陛下论诗,”李业诩吓一跳,自己也就记着几首流传下来的名作,真正讨论起诗文来,那些对仗、平仄什么的,哪里知晓,马上,自己这个冒牌的大家,老底要被揭穿,彻底露馅了! “贤侄,你就别谦虚,只是这段时间你也没什么空闲时间,待过些日子再说吧,”李世民继续呵呵笑道,“你可知,今日朝堂上很热闹。” 李业诩这才松了口气,一副恭敬状听李世民滔滔不绝地说起朝堂上的事。 李世民提出先讨论房玄龄开发南方还有关于人口方面的议案。 长孙无忌,还有中书令温彦博,侍中王珪,秘书监魏征等都表示附议。 萧瑀却跳了出来,再次指责房玄龄浪费国家财力,守着好好的关中不开发,而去开发所谓的南蛮之地。并引经据典地说,长江之南很多地方潮湿闷热,还有瘴毒之类,不适合人们居住,且那里的人也很少,大部分人都未开化,不值得去开发。 但房玄龄一通批驳,运用大量数据和实测资料,把这位倔老头说的哑口无言。 由于房玄龄用大量的数据和资料说明开发南方对朝廷的有益之处,把江南描绘成一副人间天堂样,还有户部尚书戴胄捧着厚厚的一叠材料的补充说明,所有人都听的目瞪口呆,满是向往之色,除了萧瑀外,没有其他反对之声。 李世民宣布,此议经几位宰相过会后,由中书省起草诏令,待门下省审查后,交由尚书省作为政令施行。委派人员到各州县指导农业生产,改善耕种技术,改进生产工具,并责成江南道、岭南道各相关州刺史以此作为几年内的施政重心,具体施行方案由户部和工部制定,并依房玄龄的提议在岭南道新设置州县。 而李靖提出的募兵制,却招到了大部分文官的反对,朝堂上一时唾沫横飞,争吵对骂的都有,热闹非凡。 反对最激烈的是魏征,当面置询李世民说,陛下当日都曾说了,偃武修文,方有今日之成就,如今大唐国力未盛,不足以支撑募兵制下的军队开支…此事早有定论,为何如今又要提出来? 长孙无忌也接着出来反对,认为如今四海升平,天下无战事,没必要弄什么募兵制,此举只会加重朝廷的负担,害苦百姓。 接着刚刚丢了面子的萧瑀也跳出来,说李靖此举是揽权,并指责李靖平日御军无方,作战时没有尽心尽力,如今却又说军队战力低下是府兵的原因。 李靖却没出列辩驳,倒是候君集站出来,批驳萧瑀的荒谬言论,由衷地称赞李靖一番,并陈述军队职业化的好处。接着刑部尚书李道宗,左卫大将军柴绍,左武卫大将军秦琼,左领军卫大将军程知节等武将出来陈述施行募兵制的好处。 文官们毫不示弱,群起而反对之,武将们虽然费尽唾沫,但口才终没有文官好,最终还是说服不了,到后面两帮人看似要挼袖子打架的味道。 李世民恼怒地出声制止朝堂的争吵,提出议案的李靖这才说了一句,“没有强大的军队,光用嘴皮子说,突厥会内附,颉利会自个跑到长安来吗?”把一众文官问的好半天无话可说。 两项提案还要交由众宰相们政事堂过会。 但募兵制能实施的可能还是很小,毕竟中书省、门下省诸官员都是反对此政的。 李靖附带的一个提议却没有人再反对,甚至那些文官都把它忽略了。 就是从现在各卫中抽调一部分将士,组成一支小型的特别军队,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训练,作为军队改革的一个试点,待秋收后再补充兵员。 李世民说到这里,停下了话语,看着李靖。 听了这些,李业诩也真是赞叹贞观时期政治的清明,颇有些后世一些国家权力分置的味道,皇权受到一定的约束,李世民不是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李靖没有因为自己的提议被否而郁闷,反而笑眯眯地说道,“其实,陛下也知道,此时讨论募兵制,就如上次讨论般,反对的大臣肯定会很多,能顺利实施的可能性很小,但这附议,可能不会有人反对的,如今一切正如陛下所料。” 原来竟是如此,李靖提出的推行募兵制只是个幌子,根本的目的是让朝臣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募兵制上,而忽视这个附议,但推行募兵制确实是李靖的心愿,且为此费了很大的力气,李业诩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原由。 “这募兵制肯定是要施行的,只是时间问题,而特卫的组建和发展,却是眼下朕最想做的事儿,朕要让这一支军队成为最有说服力的东西,”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连新组建特别军队的名称都想好了,叫特卫。 组建一支全新的特卫,以全新的方式加以训练,除了眼前的这几个人,没多少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特卫以后一定会扩张,所选兵员肯定是募兵所得、职业化的士兵。而且这只是个试点,如果成功,那就有理由进一步推广、扩编。 而有成功的例子在前面,随着大唐国力的增强,再推行募兵制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 “贤侄,”李世民看着一直听着,没吭声的李业诩,“你可知道朕为何让你祖父提出募兵制,附带组建一支试验性的小型的特卫?” “翼愚钝,不明白陛下的和祖父的意思,”李业诩听了大半天,能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不能表现的过于聪明,得让李世民自己说出来。 “若单独提出组建一支特卫,朕也相信朝堂上反对的人很多,若以募兵制这个关系朝廷大政的东西在前面作铺设,大臣们若反对了,往往对后面这个看似不重要的附议不会太上心,甚至不去关注,当然,朕也有过想法,希望募兵制能得到实施…” “陛下此招甚高,”候君集也作恍然大悟状。 “这还是药师的主意,朕也觉得此法可行,果然这班文臣们一力挟抨击募兵制的害处,忽视了这个附议,”李世民和李靖相对一笑,“也有几人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但知道是朕的意思,却也没说了…” 李世民指的是长孙无忌。 李世民已经和长孙无忌相商过这事情,长孙无忌没有反对,但很关心是谁去掌管这支队伍。 “陛下,不知何时组建特卫,”候君集急急地问道。 “不急,朕得要问问业诩贤侄的意见!” “我?!”李业诩一脸吃惊,隐隐心中的想法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大增。 “几次演练下来,朕知道你训练的特战队战力超群,想必你们也如此认为,”李世民看着李靖和候君集说道,两人也都点头称是。 “只是单独一支特战队,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数量少,不能根本上提高整个军队的战力,”李世民顿了顿,又接着说,“若要大幅提高整个大唐军队的战斗力,则必须要有相当数量的,训练有素的军队,而朕想要的,就是提高军队整体的战力。” “君集早在几个月前就提出,用业诩贤侄新式的练兵方法训练整个大唐的军队,”李世民指着李业诩说道,“朕当时觉得为时过早,现在朕也觉得不是时候…” 李业诩听了一呆,李世民这自相矛盾的话是何意? “但朕可以在现有的十二卫之外再组建一支队伍,兵员要求不多,以试验为主,看看训练后战力会有怎么样的提升,若成果斐然,那朕就有理由扩增人员,并在全军中推广此训练方法,”李世民一停,加重语气说道,“李业诩,朕把这个任务同样交给你,用你的方法训练一支军队,你要把他们训练成有别于普通卫所的军队,虽然不要求能和特战队的战力相比,但也必须远远超过目前大唐所有的军队!” “陛下,可是目前特战队的训练还未完成,且不能只训练这一批特战队员啊,”李业诩听到李世民委以他重任,心中很是兴奋。但眼前的训练还未完成,也还想再训练几批队员,此时再去训练另外的士卒,分心乏术了,有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味道。 “不妨,第二批特战队员,就从募集的特卫人员中选取…特卫和特战队可以一起训练,”只听李世民接着说,“组建特卫,由兵部尚书候君集负责,这些日子,你和君集商议一下相关情况,人员、装备、营地等。兵员选拔,还有其他杂事项由君集负责,特卫先以五百人为基础,待秋收后,再募集兵员。” “是,陛下!” “朕知道眼下特战队还需进一步的实战训练,待过了上元节,你还是先带着特战队训练,朕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可以到北边各州奔袭拉训练,甚至可以到原突厥境内,具体的事项待会再与你细说,你出去的这段时间,由候君集完成特卫的前期筹备工作,并完成人员的选拔。” 李世民停了一会,继续说道,“但朕要求你,特卫人员选拔完毕后,你得同时担起训练特战队和特卫的任务,人员,装备,马匹,武器方面任你挑选,以后,特战队也编入特卫军中,暂时归属于右卫,但不受右卫将军节制,”李世民直视着李业诩的眼睛说着,“贤侄啊,你不是说,经过实战演练和锻炼的士兵才有好的作战能力么,朕会满足你这个要求的,朕只要你给我训练出一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队伍来。” 第五十四章 上元节 上元节,就是后世的元宵节,新的一年第一次月圆之夜,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长安城里举办盛大的灯会,放开宵禁三天,以方便平民百姓赏灯,称为“放夜”。在这难得的三夜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出外赏灯赶热闹。 一轮明月爬上树梢,夜色渐浓,街上已经很是热闹,到处是出外赏灯游玩的人,长安城里车马塞路,宽阔的街道都变得很是拥挤了。 灯市燃灯数以万计,火树银花,璀璨夺目。彩灯种类繁多,造型各异,花卉灯、动物灯、人物灯、塔灯、宫灯等,看的人眼花缭乱,夜空照映的如同白昼一般。 筹建特卫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开始,李业诩只是提一些建议,写大纲。其他烦琐的工作都由兵部尚书候君集去操办,还要新建营房,等一切准备就绪,差不多也要近两个月的时间。 李业诩明日一早,就要率领特战队离开长安,四处拉练去了。出发前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出城还是秘密进行,在放开宵禁的上元节时出城,对队员们的秘密行动能力更是一种考验。 苏定芳和郑仁泰坐镇,要求队员们先休息睡觉,出发时间定在凌晨。而李业诩却被郑仁泰唆使,约郑燕出来观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上元夜,也是情侣们相携游玩的日子。李业诩和郑燕两人定婚后,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单独相处过,想着明日就要外出很长时间,以下也有些内疚。 拂不过郑仁泰的好意,也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间,李业诩约上郑燕一起上街游玩来了。 以往郑燕出行,都是身着男装,显得英武俊朗。今日一反平日的样子,身着素洁的女儿装扮,白色的裘袄紧裹着高挑的身子,勾勒出窈窕的美好身段;一头青丝与众不同地简单束着,自然下垂,脸上未施粉黛,显得自然、清纯。 李业诩也是简单的一身素白的袍衫,挺拔的身姿,逼人的英气,吸引了很多女子的眼光。两人走在街道上,似一道风景,格外的引人注目,街道上的人儿指指点点,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这对神仙般的情侣。 郑燕虽说有股男儿英气,但第一次单独和李业诩走在街道上,被众多的人儿注目着,也有些不自然,脸上有稍稍的扭捏赧颜之色。 “燕儿,我们去那边看看,”灯市里人流如织,到处都是看灯的人,李业诩怕两人走散了,很自然地牵着郑燕的手。 郑燕一呆,身处在人流中,本能地想挣脱,略一迟疑后,才反应过来,看了李业诩一眼,脸上已是一片红晕。 两人牵着手在人流中观看各种花灯,郑燕呯呯乱跳的心慢慢平和下来,牵着的手也变成了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也挽上了李业诩的手臂,心里如喝了蜜糖般甜丝丝,周围的一切都不那么在意了。 李业诩倒是很有兴致地看着各色花灯,只是人太多,摩肩接踵的,常与人碰撞,稍稍的有些不舒服,也有一些精心打扮的年轻貌美女子,故意地往李业诩身边挤,媚眼乱抛,全然不顾这位高大英俊的少年边上还有一位异常美丽的女子相伴。 两人被挤得有些狼狈,李业诩拉着郑燕左冲右突,挤出人流,来到一河道边。河岸上也很热闹,有很多人在河里放着花灯,点点灯光与河水映照的月光相辉映着,分不清河上漂的是灯还是月影波光。 一问旁人,才知道这是放许愿灯。在河里放一盏灯,许下一个愿望,灯随着河水漂去,若不打翻沉没,这个愿望就会实现。 郑燕也从半迷离状态中苏醒过来,兴致勃勃地拉着李业诩过去挑了一盏河灯,闭着眼睛许了愿,双手捧着放到河里,看着灯随着河水漂远。 “燕儿,你许了什么愿?”李业诩笑吟吟地看着一脸虔诚样子的郑燕。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郑燕并没转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那盏河灯随着水流往远处漂去,隐入一片波光灯影中。 郑燕这才转过脸,给李业诩以一个妩媚的笑容,“业诩哥,我们的灯没有打翻,我的愿望会实现了。” “燕儿,漂远看不见了,我们再往那边去看看吧,那边好像更热闹,”看着还有些恋恋不舍看着河面的郑燕,李业诩轻轻地说道。 “那我们走吧,”郑燕很自然地挽起李业诩的手臂,两人往搭有舞台的地方走去。 灯市里人越来越多,挤的水泄不通,两人想走到其他热闹的地方过去,都有些困难。 灯下的歌舞百戏,杂耍幻术,汇聚了大批看热闹的人。好不容易挤到一表演杂耍的台下,挤挤攘攘的,四周都是人。李业诩怕不小心有个闪失,把郑燕拉到身前。前面的人一挤,郑燕整个人都倒在李业诩怀里,李业诩忙伸出双手护着她。 大庭广众下,被李业诩拥在怀里,郑燕有些拉不下面子,有些紧张,一会才放松下来,心如鹿撞,胡思乱想着,舞台上的人表演什么,都没去注意。 “燕儿,这里人太多了,”看着郑燕一脸心不在焉的神情,李业诩轻声说道。 “嗯!”郑燕转过头,看着李业诩,两人相视一笑。 挤出人群,到一人流稀疏处,相对一看,两人都笑起来,被人挤得衣衫都有些凌乱了,挺是狼狈。 替对方整理好装束,又拉着手,挑人少的地方而去。 走了一会,不知来到了何处,竟有一小山,山坡上没挂灯,游人稀少。 山坡上两人站住身子,回望灯市,只觉得灿若星辰般的一片灯光闪烁着,灯光里游人如织,却已是在远处了。 “燕儿,”李业诩轻声唤道,两人一路走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话语,却觉得挺自然,一切的交流都在紧握着的手上。 “嗯,”一路痴想着的郑燕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对上李业诩含笑的眼睛。 “在想些什么?” “业诩哥,不知何日我们再有这样游玩的机会,”郑燕拥着李业诩的手臂,竟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们以后定可常出来游玩,别忘了,你是我的妻了,”李业诩调笑道。 不知郑燕在想到什么,脸上都有忧色。 “可是,皇上要你等有了功业才可成婚,不知要待到何日,”郑燕一路在想着这些事儿,脸上有忧色。 “丫头,这么想嫁人了?”李业诩嬉皮笑脸地说道,他不想看到郑燕满腹心事的样子。 “业诩哥,你真坏,”郑燕顿时满脸通红,作势要来打李业诩。 “想谋杀亲夫哟,”李业诩趁机捉住郑燕的双手,脸上的嬉笑表情却不见了,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你想逃也逃不掉的。” 郑燕见李业诩脸色凝重,当下也换了副神色,“业诩哥,我等着那一天早些来到…只是你明日就要走了?何日归来?” 郑燕已经大概知道李业诩在做什么了,只是没有细问。 “我也不知道,少则一两个月,多则…我也不知道,只能一路行去再说!” “总是不见你的人,唉,不知…”郑燕本想问成婚后是否还如此,但又硬生生咽下后半句话。 两人逛了一个多时辰,李业诩估摸着该是回去的时候了,郑燕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燕儿,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准备一下,”李业诩有些不忍心说这话。 “哦!”郑燕满是柔情蜜意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沮丧。 “燕儿,”李业诩有些内疚,轻轻地叫了声,把郑燕往自己身边拉。 郑燕“嗯”的应了声顺势靠在李业诩怀里。 李业诩紧紧地抱着她,两人都不言语。 良久,郑燕抬起头,嫣然一笑,那笑容像初春缩放的桃花一样灿烂。 李业诩轻柔地抚摸着郑燕的长发,慢慢地抚过脸、眉、面庞,轻轻地托住下巴。 郑燕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一股热流在身体内四处乱窜,脑中有些空白,有些不敢看李业诩灼热的眼神,慢慢地闭上眼睛,顺着李业诩的手抬起头。 李业诩慢慢地低下头,郑燕娇艳欲滴的唇就在面前,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 “唔!”郑燕轻轻的呓语声中,两人的唇碰到一起,有种触电般的感觉,李业诩舌头试图探进郑燕微开的嘴里。 郑燕本能地咬住牙齿,却又马上张开,只觉得一片温暖滑进小嘴里,浑身发颤,脑子里一片迷茫,两只手无力放在李业诩的胸前。 李业诩轻轻的吸吮着那片丁香小舌,郑燕笨拙地回应着,互相试探,互相挑逗,继尔纠缠在一起。 两人热烈地拥吻着,浑然忘却了一切。 一片乌云吹过来,把窥视的月亮也遮住了… 第五十五章 抵达并州 接近黎明时分,灯市里的各色花灯也大多都熄灭,街上喧闹的人群早已经散去,游人过后,地上一片狼藉。 除了巡查的金衙卫士兵,街上没有其他行人,整个长安一片沉寂。 天上一轮圆月躲进厚厚的云层里,只有隐隐的亮光,正是黎明前黑暗的时候,放眼望去,近处隐约可见,远处是一片无声的黑暗。 一个园子的墙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几个人。这几人身穿黑色紧身衣,头上包裹着头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从墙上探出头,看看四周无动静后,轻轻地从围墙上翻下,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顺着墙根分散开来,再次查看周围情况。没有发觉异常后,快速来到相隔不远的坊间围墙下,领头一人发出轻微的哨声招呼同伴。 一群人陆续从园子的围墙内翻出,分散着隐身到坊的围墙下。 最先出来的几个人如猿猴般敏捷地翻到坊间的高大围墙上,如刚才般仔细查看周围情况。 用手势和暗号告诉其他人员一切正常,这几位神秘人物从围墙上跳下,无声无息地躲到街道的黑暗处,依然是轻微的口哨声相招唤。 马上从坊间的围墙内翻出一群人,落地后迅速散开,隐在前面出来这几人的两侧不远处,接着又是一群人出来,再往两侧隐去。四拔人后,最先出来的这几人快速起身,半蹲着朝前跑去,到前面街角处停下,伏身,探看四周,没发觉异常情况后,向身后紧跟着的后续人员发出前进的手势。 后面的人员快速上前,奔到下一个的街角处,再次查探情况。 如此这般,这群人连续通过几个街口,没有发出特别的声响。 正行进间,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 这群鬼魅一样的人须臾间散开,隐藏在附近几条街的角落、房梁、高大的树上,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一群人骑着马,打着灯笼过来。是一位朝中大臣,带着府上的亲卫上早朝。 过来上早朝的这群人没有发现这些隐身者,待这些人转过街角走远,这伙神秘的人又从各处冒出来,快速地通过几条街道。 如此避过几班早朝的,还有打更值哨的人后,这群幽灵般的人物来到长安城高大的城墙边。 这是一个僻静之处,除了偶尔巡查的哨兵,平日极少有人光顾。 其查看了四周及城墙外情况无异常后,一部分人潜伏着警戒,几人从城墙上放下五根长长的绳索,快速溜下去五个人。这五个人下去后,立即散开,融入夜色中,稍后,三声轻微的哨声传来。 剩余的人很快地从城墙上溜了下来,马上散开,最后的人清理痕迹,收好绳索。 集中清点人数后,这群人交替着掩护前行,往城外一片树林里而去。 到树林外,这群人潜伏好,领头人发出三声狼吼声,树林里回应三声羊叫声音,接着有人迎了出来。 这片树林里早有一群人牵着马在等着,这群神秘人物接过马,并未停留,即往城外一山谷间急驰而去。 这一切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连马蹄印也被最后几匹马尾巴上拴着的树枝抹去。 天隐隐地亮了,整个世界依然是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 李业诩对队员们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近一个月左右休整般的低强度训练,队员们各种特战技艺没有荒废掉,出长安城挺顺利的,到城外接过候君集安排的马匹后,所有队员即远离长安城,先到一山谷中隐藏。 队员们轻松了这么久,憋得慌,早就想好好地动动身子,活动活动筋骨了。 在山谷中,李业诩拿出地图,这才详细讲解了此行的训练目标及各种安排。 出城之前,队员们还不知道这次是怎么样性质的行动。 李业诩告诉队员们,这次训练强度大,行程远,且天气还比较寒冷,各种情况都是异常陌生,行进中的训练更接近于实战,是考验队员们体力、耐力、战斗力的好机会,要队员们拿出看家本领来,顺利完成这次演练。 李业诩身揣三份手令,两份是尚书省的行文,一份说明这是一支特别演练的队伍,任何人都不得盘查,另一份则可以凭令到地方州县取粮食、各种物品及马匹。 还有一份是李世民的手谕,谕中说明李业诩的身份、此行目的等,万一出现什么纰漏,甚至造成无关人员的人身伤害,特战队员们凭此谕可以免除一切责任,还得到授权可以处置一些突发事件。 但这些手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示,李业诩也深知这三道手令的份量,也牢牢地记着临行前李靖的一再叮咛。 依李靖的吩咐,此行从长安出发,经蒲州,沿汾水到晋州、并州、代州,再到朔州折返,沿黄河而还,大部分行进区域在河东道。用李靖话说,西北方向环境过于恶劣,此东北方向,环境不是太差,且又常有战事,当是练兵的好地方。 李靖还是怕李业诩等人出门吃太多的苦,让他们循序渐进,慢慢去适应野外各种环境。 出长安时,并没带多少补给,更多时候还是队员们自寻食物,考验队员们野外生存能力,夜间住宿休息从不进城,都是在野外宿营。天气也还有些寒冷,每名队员都有李业诩设计的睡袋,虽是露宿的山林或者洞穴里,队员们大多日子还是能睡上好觉。宿营时都设置好明暗哨,警戒、防御一点都不松懈。 清晨及黄昏人少时都是快速行军。而大白天,由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分别带一组队员,扮成商旅队伍一样,分开行进,每组队员也是穿着不同式样色彩的服装,分散间隔着走,到当天的目的地再集合。 特制弩是可拆卸的,和弓、营帐、各色作战服等器械一起负于背囊中,而小弩弓、短刀、匕首藏于身上,马刀则随身携带。这年代带兵器出行的人很是普通,一路过去,也不太招人注意。 一日基本可行进约一百到两百里,最多时候是一天近三百里。 一行异常顺利。出潼关,在长安附近的雍州、蒲州没有过太多的停留,进了河东道的腹地。路也只进行了不多的几次演练,大多都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手了。 只是这些地方的军政长官都慌了神,在兵营官衙遭受袭击后,当地都督府或者刺史府一边派人四处搜索袭击者,并严加巡查,一面赶忙急书长安,在请罪的同时等候朝廷的旨意。 行动如此顺利,李业诩心中却没有骄傲的想法,这比袭击长安城外各卫的大营难度小多了。 --------------- 河东并州都督府。 并州都督李世绩正在看一封长安来信。 李世绩看完信,再翻翻边上几州送来的军情通报,不禁露出笑容,自语道,“这小兔崽子,还真有几下子,但到我这儿,看怎么收拾你…” 李世绩站起身,踱着步,想了会猛然喊道,“来人!” 匆匆跑进来一名亲卫,李世绩细细地吩咐了一番,亲卫像啄米虫一样不住地点着头。 末了,李世绩又说了句,“只可生擒,不得伤害他们!” “是,将军,属下明白,”亲卫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 漆黑的夜晚,并州都督府治下几个军营,戒备森严,不断有举着火把的巡逻兵士们走过,竟似大战来临前的模样。 连续两天,潜伏在附近的李业诩和他的特战队都没有行动。 李业诩有些疑惑,又不是战时,附近也没任何敌情,为何并州都督府所辖的军营警戒严密程度远远高于前面遇上的那些兵营。 并州治下,无论哪个军营外,不但有明哨,还有一定数量的暗哨,看来一定是李世绩这个老狐狸听到消息,而特意加强戒备了。 几名主官密议一番,决定改变行动方法。 并州都督府后园一厢房内,从打开的窗户里看进去,李世绩正在挑灯读书。 李世绩也有些纳闷,从路程推测上看,李业诩下一个目标就是并州,且按行程算这些天应该到并州了,可是派出大批巡查哨探,却查探不到他们的形踪。也不见他们有所行动,各兵营的明暗哨,都没发现有可疑人员靠近。 难道这小子看到这里的军营加强戒备,避开离去了? 都督府也是加强了巡逻的力量,李世绩不敢放松警戒,还真怕被李世诩得手,弄得阴沟里翻船,名声受损。 已经是三更时分了,李世绩觉得有些倦了,这些天竟似打仗一样,提着心,弄得有些疲惫。站起身,准备去就寝。 突然,只听得一阵异响,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以他李世绩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知道是箭矢破空的声音,忙侧身往边上闪避。 一支长长的弩箭从开着的窗户里射进来,插在刚刚看书的案上,只是离他刚才所坐的位置差得比较远,箭尾还在颤歪歪地抖动着。 李世绩看到箭尾上还绑有一封信,走过去用力地拨下箭,取下信打开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信内写着,“李伯父,侄儿如此来访,很是冒昧,过些时日,定有好礼送上,李翼叩上” 李世绩走出门去,察看周围情况。 门外守卫的亲卫也听到了箭矢划过的声音,正神情紧张地四处查看着,但没有发现异常。 李业绩吩咐外边守卫巡逻的兵士仔细搜查一下有何人进入府内,还有,记一些人依着箭射来的方向搜索,查看此箭是从何处射来。 大半守卫听到李世绩的命令,都顺着箭射来的方向四下搜查去了。 李世绩卧房前的亲卫少了一大半。这时突然冒出几名黑衣的神秘人,快速冲了过来,竟有十来个人。李世绩的亲卫们一下子有些懵了,他们弄不清府里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原先是藏在哪? 这些亲卫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稍稍的慌乱后忙拨刀迎上去,一些则护卫着李世绩快速退到屋里,关上门,并连声大喊道,“有刺客…”只是门外这些亲卫却不是来袭者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闻声赶来的其他府内守卫看到眼前的情景却傻眼,刚刚呆在一起的这些都督府守卫和亲卫都被打倒在地,眼前一排全身黑色衣物包裹着的人手拿弩弓对着他们,接着边上和后面又有几人拿着箭上弦的弓指着他们。这些守卫们一愣之下不知如何办。 都督府内弥漫着一股杀气… 第五十六章 遭遇马贼 屋内的几名亲卫正想保护着李世绩撤离到安全地方,却见几个同样黑衣装扮的人从窗户里跳了进去,把他们打翻在地。 李世绩只是叹了口气,并没动手反抗。 翻进屋内的正是李业诩几人。 若这是一次对敌行动,李业诩定是以偷偷摸摸的暗杀,或者以强弓、劲弩等可以远距离进攻的武器,袭杀敌方主将或进行破坏活动后即快速撤离,不会犯特种作战的大忌让队员如此近距离地和敌人正面冲突。 这次只是想和李世绩玩个游戏,依李靖的吩咐挫挫李世绩的傲气而已。 李世绩被带到里屋,关上门,几名队员守在屋外。 李业诩摘下头罩,笑嘻嘻地对李世绩说道,“李伯父,侄儿来看你了,如此…实在是有些唐突了,请伯父见谅,还先请伯父制止外面的对抗!” 李世绩早已料到定是李业诩所为,也怕僵持着的双方出现意外,快步走到屋外大喝斥都督府的守卫们住手并退后。 被打倒的亲卫和守卫们都从地上起来,个个并无大碍。 重新戴上头罩出来的李业诩也示意苏定芳和郑仁泰带着队员们撤离。 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中,和都督府守卫对峙和隐身着的特战队员们相互掩护着撤到都督府高大的围墙边,迅速从围墙上翻了出去。 只剩下李业诩和李成、李万。 李世绩看着眼前的情景也是露出吃惊的神色,想不到边上还有隐身潜伏的人。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李世绩先吩咐自己的亲卫守护在边上,又转头命令其他守卫人员都到这个园子的外边去,“记住,今天晚上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露出满脸的杀气。 “是!”守卫们都退了下去。 这些都是长年跟随在李世绩身边的死土,他们自是知道其中的干系。 李成和李万也退出房间。 李世绩关上门,一脸闷气地坐了下来。 李业诩站在李世绩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对眼前这位大唐名将打心底有一种亲切感,说话也很自然随意。 “贤侄,你怎么和你祖父一样德性,出尔…”李世绩说了半句,想想又停了下来,说自己师傅坏话总有些不太好,自嘲地一笑,“今天我是认栽了,想不到你的手下身手如此的好,只是你为何不去攻击军营,而到这儿来了?” “伯父,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李业诩不等招呼,在李世绩面前坐了下来,“侄儿本来也想偷袭军营,只是看军营中防守严密,都有暗哨,还布置下陷阱,挺不好下手,所以想来都督府看望一下伯父,”其实李业诩早已侦知李世绩这几天都呆在都督府中,相对军营,都督府中守卫松懈多了,也容易下手。 军营中防守严密不假,若真想下手攻击军营,取得一定成果也不是很难的事。李业诩口中说不好下手之类的话,只是给李世绩戴个高帽,让这位大唐名将不至于太难堪。 不过,李世绩所部防守严密程度是其他州县所不能比的,都督府中守卫的反应敏捷程度也是异常不错的。 “你这小子…”李世绩恨恨的没有办法,刚才看到李业诩所射箭上绑的信,还以为李业诩已经带着人离去,哪想到这小子胆子真大,竟然接着就下手,只怪自己大意了,“你祖父是有信来,不然我还不知道是你小子闹这么大的动静,你这样做不怕皇上降罪于你吗?” “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侄儿所做的都是依照皇上的吩咐,”原来李靖有信到李业绩这里讲明情况,怪不得这老家伙防备挺严密的。 “哦,贤侄,那你能不能和我讲讲具体情况啊?!”李世绩一愣,李业诩这些所为是李世民的授意?皇帝用意何在?李靖信中可没讲这个,心中甚是惶惶,“皇上这是为何?” “这…”李业诩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伯父,我祖父信中讲了些什么?” “若你小子到了并州,你祖父要我好生款待,把你的情况回信告诉他老人家,贤侄,我再问你,你带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还有,皇上让你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李世绩急切地想知道其中的内幕。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伯父,我肚子饿了,你能不能弄点吃的东西,嘻嘻!”想着临行前李世民的吩咐,李靖信中也未对李世绩讲明,李业诩可不敢透露李世民的意思…其实他也未完全明白李世民的用意。 “你小子,连我也不告诉?我…”李世绩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 帝国首都长安,朝会后,李世民和李靖、候君集又在一起吹牛打屁。 “药师,君集啊,你们看,李业诩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多地方给他们闹得不安宁,这些地方的窝囊废们却连蛛丝马迹也查不到,哈哈!他们的行进速度还挺快,十几天时间就过了汾州,这些人是用什么赶的?会飞不成?”李世民手上拿着一叠文书,乐呵呵地说道,“你们看一下!” 这些文书是地方的加急军报和官报,都在差不多时间送到长安。 李靖从李世民手上接过这些急件,逐一翻看。 有十几份类似的文书,都是遭受报告莫名其妙的袭击,但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有人员被擒,粮食物资之类挪了位置云云,像是有人逗他们玩般。地方官报告情况后,在请罪的同时请求如何应对。 “陛下,这小子真的是无法无天了,连州刺史也敢绑起来,这…别出乱子才好,”李靖看了下这些文书,犹豫着说道。 “无妨,朕就希望他们弄出些动静来,让朝中那些文官们看看,我们各地的军备防务是如何的差。” “臣明白,只是,陛下,这些官报如何回复呢?”李靖看了后交给一旁抓耳挠腮的候君集,问李世民道。 “就如此回复:要他们加强军营和各要害部门的防备,万不可懈怠,不得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此令详细内容由吏部和兵部拟定,以尚书省行文下达,”李世民想了下又说道,“此次失职记入官吏考核文档中,君集,一会你去办吧。” “是,陛下,”候君集心里嘀咕,这样的回复内容真不好写,还是让吏部那些文官们去写吧。 这回复意见一定会大大出乎这些地方官的意料之外的。 “这是地方上送来的李业诩向他们请求物品的文书,你看看,才两份,只是要求更换马匹,并没有要求粮食,这好像不合常理,你们说,他们这些日子吃什么的?” 李靖做沉思状,没有言语。 候君集上前接过文书,看了下说道,“陛下,他们每日行程距离都很远,马匹有损失倒是在情理中,这粮食补给应该是从兵营或者州府里,顺手拿去?这应该不是难事,”其实三位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好明说。候君集本想说掠去,只是想想这词有些严重了,便改口叫顺手拿。 这抢掠财物可是比较重的罪名,更不要说是军需物资,并且从军营里面抢走,若被人弹骇,会是杀头之罪。 三人知道这是演练的科目,所以谁都不提。但他们不知道,李业诩所部基本上的食物都是自己解决的,并没从军营或者官府库房里偷取物资。 ---------------- 代州,在今山西境内,因所辖的雁门关而名闻天下。天下九塞,雁门为首,关有东、西二门,皆以巨砖叠砌,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绝顶置关,过雁穿云,气度轩昂。 当年隋炀帝北巡,被突厥人围困在此,十六岁的李世民用疑兵计吓退了几十万突厥人,和各地的勤王之师一道,解了雁门之围,也救了隋炀帝。这也是李世民这个流氓皇帝津津乐道,常拿出来吹牛的事儿。 代州处于与突厥接壤地方,多年以来突厥北下侵扰,常窜至此。唐初几年,代州治安还是比较混乱,一些突厥余众及其他各部的流寇、土匪、马贼等趁乱结伙占寨,常袭扰官府百姓。 如今突厥被唐军击败,突厥各部落元气大伤,暂时没有侵扰南下的实力。没有了后顾之忧,各级官府也加大清剿力度,流寇们气焰有所收敛,代州的治安有所好转,人口慢慢增多,经济也得到恢复和发展,但是还有不少的马贼占山为王,祸害百姓。 李业诩从李世绩处取了部份物资,带着队员们到此,没有演练,只打算稍作停留就走,毕竟当今皇帝留下荣誉的地方,且治安也不太好,不能有太出格的举动,免得引起恐慌,惹恼了那喜怒无常的皇帝,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只是打探到附近有一伙凶悍的马贼,并常祸害百姓的事后,李业诩又改变主意,在此逗留几天。 这伙马贼人数不少,占据着一险要的山头,连官府也颇为头疼,进剿几次都无功而返。 李业诩想带领队员剿灭这伙马贼,一则可以让队员们经历一次实战,练练身手,二则也是为民除害。 三位主官商量后,随即布置下去让队员们去四处侦探情况。 这天晚上,查探情况的队员们在集合地汇合后,苏定芳向李业诩报告了重要的情况,有几个可疑的人曾跟随他们,苏定芳和队员们摆脱了这些人的跟踪,并反跟踪这几个可疑的人,终于摸清情况,这些人就是那伙马贼中的一部… 综合其他队员所探知的情报,李业诩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伙马贼专门打劫过往的商旅行人,时常派一些人在偏僻些的路上,寻找猎取目标…甚至连官府的钱粮物资都敢打劫。 只是这伙人行动迅捷,每次行动都做足充分准备,接应的同伙人数众多,干一宗劫案都是集中人手,快速得手后即撤离,且基本不留活口。 李业诩听到这些情况,大喜过望,正想着办法找他们,没想到自个找上门来了。马上和苏定芳、郑仁泰商议一番,依据所探知的情报,布置几套行动方案。 第二天中午后,郑仁泰带着十多名队员们又到路上晃悠,故意露出财物来,那几名马贼骑着马,远远地跟上他们,队员们装作不知情,在傍晚时分慢悠悠地回到预先选好的营地,一座小山中荒废的一个小庙里,并在庙的院子里生起火,做饭、取暖。 小庙外面是一片树林,这几骑躲在树林里察看了一会,犹豫着,不敢再跟进去,悄悄地商量了一会,奔出树林去,留下几个人躲藏着,在远处监看唯一进出这座山头的小路。 在一处高地潜伏的李业诩从望远镜里看着这几人离去,断定他们是搬援兵去了,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隐隐的杀气---敢惹我们,是自个找死来了! 第五十七章 一边倒的战斗 李业诩马上开始布置任务,做好战斗准备。 队员们做好自身伪装,潜伏在庙外的树林里及庙两侧。树林中的伪装对于队员们来说那实在是小菜一碟了,潜伏好后,连近在对面的战友们都要费一番神才能发现彼此,天色暗下来,林子外面的人进来就更难以发现了。 一些队员则隐身在高大的树上,占据制高点,另一些潜伏在树林入口处,在此截断进袭敌人的退路。林子外面,还有几名暗哨。 一个口袋张开着,就等着这些马贼钻进来。 入夜时分,隐隐地听到有零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在林外的暗哨和高处树上的队员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有点点的火光往这边来。 潜伏在树林外的暗哨第一时间发出战斗警报。 李业诩心里也庆幸,第一套方案,诱敌、伏击,实施起来竟然是如此简单。这伙马贼的头领头脑并不太复杂,也不知天高地厚,纠集人员赶过来自找霉头,厄运在前方等着他们哪。 远处举着火把的队伍渐渐地近了,来者有六七十人,一些人骑着马,大多都是跑步。这些马贼好像并不担心遭受伏击,没派人员在前面侦探情况,只是稍作停留观察了会,就冲进李业诩所率的特战队隐身的这片树林里,往小庙而来。 这就是那伙传得有些神乎的马贼?在李业诩看来,对手不过是非常普通的马贼,真不知他们以往的抢掠行动是如何得手的。已方与对方总体人数相差不大,以时下队员的战斗力,吃掉对手没什么难度,战斗应该能很快结束。 这伙马贼快速奔进队员们潜伏的树林里,前面的已经到达庙门口,一个看似领头模样的马贼哈哈大笑起来,“弟兄们,杀了这几个人,不许放走一个,把他们身上的东西抢过来,给我杀!” 边上的一群喽罗挥舞着刀,呼喊着,往着小庙里面冲去。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正中这名头目的左胸部位,羽箭插入没有铠甲防护的心胸部,竟然从后背透出,血如箭柱状喷射出来,这名马贼立即从马上摔了下来,倒地抽搐几下死了。 几乎同一时候,不知从哪射出来几支火箭,把庙外几堆干柴点燃,马上有不断的箭矢从树林里射出来,直往马贼身上飞去。箭矢并不密集,只是这些箭矢像长了眼睛一样,都往马贼的要害部位飞去。 马贼们顿时陷入慌乱,许多人稍愣神之后四下逃窜,甚至相互撞到一起,一些人把手中的兵器也扔掉了。失去了领头人物的马贼,更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间。 地上的火堆还有马贼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马贼的位置,这些马贼都成了箭靶,很多箭从马贼胸前射进,从后背穿出,弩弓箭矢近距离的射杀,威力惊人。 剩余的马贼们胆战心惊,不知这些箭从何处射来,他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却接二连三地被射中,倒地,非死即重伤,剩下的乱作一团,一些想往来路跑的,刚抬腿,即被箭射中。 少许几个骑在马上的马贼趁乱想跑出树林去,却连马带人被绊倒在地,守在林子边上的队员们在中间的小道上设置了几道绊马索。摔倒在地的马贼刚想从地上起身,却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些鬼魅幽灵一样身上长着树枝的黑衣人,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在他们脖子上一划,或者利刃刺进心脏里,立即毙命。 转眼间马贼死伤过半。 残余的一些马贼想往就近黑暗的林子里或草丛里躲,还没接近黑暗处,就莫明其妙地被砍翻在地。 一些马贼扔了手中的兵器,伏在地上抖索着,想投降了。 一会功夫,不再有站立的马贼,火把扔了一地。少了火把的照耀,树林里变得有些暗了。 该是收拾残敌的时候了,李业诩率领一部分队员从隐身之处跳了出来,手中的三棱刺、短刀等刺向剩余未死的马贼,树林中惨叫声不绝,一会惨叫声就没了,留下三名活口瘫在地上,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差不多一刻钟时间,战斗结束。 李业诩拾起地上的火把,看看这些被杀的马贼,其中有汉人,也有胡人。 “是突厥人。”苏定芳踢了一脚边上的尸体,轻声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突厥人在此地为非作歹。” “突厥人?”李业诩一愣。 马贼中有这么多突厥人。这些突厥人是从哪来的?怎么会成了马贼,又怎么会和汉人在一起? 李业诩马上吩咐队员们将三名俘虏分别带到一边问话。 三名被俘虏的马贼,一名也是突厥人,两名汉人。三名俘虏估计被吓傻了,身子都抖成筛子状,还有一人竟吓的大小便都失禁了,一裤子的尿屎,臭气熏天,队员们问了半天,才问清大概情况。 问话结果都是一样,这伙人是附近一名叫峪口山上的马贼,大部分是被唐军击败的突厥军队的残众,还有一些是原先的土匪强盗,总共有两百一十二人。早先时候各自为政,因受到官府的不断打击,才相互勾结在一起。他们聚集在雁门关附近的峪口山上,靠打家劫舍,抢夺路人的财物过日子,有时甚至抢夺官府的饷粮财物。 代州都督府曾数次派兵打击,因他们占据的峪口山上地势险要,山寨所据地三面临悬崖,只有一条陡峭的山道上去,山路险要的地方都有人把守着,有几处似一线天的地方,筑以厚厚的门,大门一关,即截断上山的路,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易守难攻,一般陌生人根本不可能上去。官兵人数虽多,但兵力不能展开,最后都无功而返。 这伙马贼几年多混下来,很多突厥人都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话了。他们在这一带还挺有声势,因其手段毒辣,抢掠后从不留活口,当地人说起这伙马贼都是心有余悸。 这次出来抢掠的共七十四名马贼,领头的是这伙马贼的二当家,当地的汉人。 这次,这伙马贼看中了李业诩队伍中队员们带背的鼓鼓行囊了,还以为带着大批的财物,因此心生歹念,想摸到他们的宿营地来杀人抢劫。 这伙马贼做梦也没想到,这次碰到一个大钉子,惹上了比死神还可怕的人,七十四名马贼全部被歼,无一漏网,被弩箭射死的十有六七,根本是一边倒的战斗。 李业诩又让队员们详细地问了峪口山上马贼所据山寨的情况,问清楚山寨所处的位置,山寨四周悬崖的结构、高度,还有寨中的兵力分布,营房安置等详细情况。 特战队是不会带着俘虏行动,这三名俘虏也就结束了他们的使命,魂归地府去了。 和前面进行的那些演练不同,这次是真刀真枪的实战。特战队对敌行动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特战队经过的区域,非已方人员,不能留下任何活口,因为特战行动最忌讳的就是,不相干的人,特别是敌人有机会活着说出有关他们的一切。 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为了在战争中保证特战队行动的隐蔽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最后清点尸体,共有七十四名马贼被杀死。 这场战斗进行的非常漂亮,特战队员们干净利落,就全歼了对手,没有正面冲突,没有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甚至对方都没发现他们的位置,就被消灭干净了。 而这正是特战队执行任务时的基本作战方法。特种作战任务,不论是主动的进攻还是被动的伏击,都是要求特战队员们尽量避免与敌正面冲突,用最秘密和隐蔽的方式,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大打击力、给敌人最大伤害,不浪费武器、不浪费时间、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让李业诩欣慰的是,队员们虽然是第一次参加真刀真枪的战斗,大多数队员都表现的冷静、沉着,潜伏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行动时没有表现出怯场。 唐初天下还不太平,征战杀伐很多,这个年代的士兵甚至普通人很多都是见惯了死亡,对死亡并没有后世普通人那种恐惧感。 林外的暗哨并没有参加战斗,也没有发出有后续情况的暗号。队员们做好进一步的警戒,打扫战场,把尸体上的箭矢等属于特战队的东西都收拾好,消去任何属于自己的痕迹,把这些马贼的马匹都拴在林子里的树上,留待当地官府来处理。 一切处置停当后,李业诩带着队员们迅速转移。 只是队员们都觉得没有尽兴,这群马贼太不经打了,还没等他们全部展露以前所学的招式,就已经悉数被歼。这一边倒的战斗,胜的太轻松了,没有挑战性… 而李业诩却在想,既然打击了这伙马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把这个贼窝连根拨了。 转移到新的宿营地后,李业诩马上与苏定芳和郑仁泰商议,三人一番密议后,制定行动方案。 第五十八章 连根拔除 PS:今日三更,第一更送上,晚上还有两更,多谢大家的支持。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所有队员都已经抵达峪口山下。 按照制定的攻击方案,李业诩和郑仁泰带着四十二名队员担任攻击任务,苏定芳则带着这次树林战斗中表现有些怯场的几名队员,潜伏在峪口山后山一片茂密的林地里,看管马匹、物质。 峪口山虽然不是很高,但地势比较险峻,和北方大多的山一样,山脚树木茂盛,山上植被显得有些稀疏,有很多大块裸露的岩石。 每名队员都身穿草绿色特战服,着以山林迷彩装扮,潜伏在山间不动时,与环境融为一体,走近了也很难被发现。 队员们分成四个组,每组十一人,从山上没有路的地方,悄悄地往马贼的落脚的那片山崖摸索着爬去,躲避有可能存在的马贼观察哨。 幸好山上的植被比较稀疏,降低了队员们行进的难度。经过一整个白天的反复潜伏、搜索、行进,终于在接近傍晚时分到达选定的那片悬崖下面。 据俘虏交待,这是山寨后面的悬崖,从这里上去,有一片岩石堆成的山冈,没有营房,没人把守,离山寨大概有五百多步远。 悬崖有近百米高,仰望上去,几乎是九十度的直角,零星地长着几颗树木。 这高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弩弓发射攀登索的极限高度,必须得有个中继,分段攀爬才行。经过仔细观察,选定一处岩石突兀模样的平台处,作为第一次发射攀登索的目标位置,待一批队员上去后,在那个位置再发射一次攀登索,登到崖顶。 在悬崖下面,队员们轮流休息一会,补充食物,恢复体力,等待天黑。 天渐渐地黑了,四周的景特好似笼罩在一层云雾里,隐约可见。悬崖上面没有一点声音,李业诩命队员们发射一支响箭。半晌,也没听到任何异动。 特制的弩弓重新装配好,把两条登山索发射上去,索顶端的抓钩牢牢地卡在悬崖中段的岩石上,陈雷和赵启东及另外四名队员带着两架弩弓和两条攀登索,先后上去,在中间再次发射绳索。 悬崖顶上有些光溜的,第一条登山索发**好几次才牢牢地勾住,接着第二条登山索也架好。 陈雷和赵启东首先攀爬上去,剩余三四十米高的悬崖,也几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才到顶了,稍后,陈雷发出一切安全的信号。 剩余的队员们依次登到崖顶,交替掩护着前进,来到山寨边的一大块岩石上,居高临下地观察起寨中情况。 马贼的山寨在一山谷间,面积并不大,依着队员们现在所处的几块岩石构成的山崖而建,一圈约两米高的木栅栏围到这片山崖下,从队员们所处的山崖望去,左右栅栏外两侧都是很高的悬崖。 三面临陡峭的悬崖,只有一条路可上来,这些马贼选的地方不可谓不好,真的是易守难攻。 寨子里面有几个略高的小坡,还有一个池塘,房舍也不多,四幢大的房子,几幢小屋,房子里有隐约闪烁的灯火。 远处山寨的大门也模糊可见,大门两侧和岗楼上插着火把,火光中可见守卫的马贼手持武器在岗楼和大门边站岗。 天色尚早,寨子里不时的有人员走动,不时地有说话声音传来,其中竟有女子的调笑声。 也是出乎李业诩的意料,寨中的马贼也没有加强警戒。原以为有大批的马贼出外未归,山寨中留守的马贼一定会严加戒备。 李业诩不知道,这些马贼抢掠财物,常是连续几天在外奔波,踩点,跟踪,找机会下手,一天未回来,是很正常的,所以寨中的马贼并没有特别的警备,他们只是有些奇怪,二当家带人下山这么久,怎么没有派人回来报告情况。 时间慢慢地过去,寨子房舍中的灯火也都灭了,走动的人没了,整个寨子变得黑暗,只有山寨门口还有几根火把燃烧着。 一部分队员继续伏在山崖顶继续观察情况, 李业诩带着另一些队员们从山崖上溜下来,悄悄地潜行到山寨栅栏里面侦察情况。 如在山崖顶看到的情况差不多,队员们并没发现特殊的情况。侦察清楚寨子里面的情况后,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原地静静地潜伏着,等待黎明前的最佳行动时机。 过了四更天,连大门的火把也熄灭了,寨子门口的守卫都打起了瞌睡。 天上一轮细细的弯月,地上的景物隐约可见,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蒙蒙,对于早已经暗适应的队员们来讲,这是一个最佳的行动时机。 崖顶上的队员们也都已经下来。 按预先布置的行动计划,由陈雷和赵启东各带领一组队员潜进山寨,摸到马贼头领住的小房子,干掉剩余的两名头脑人物,山寨所谓的大当家和三当家,并把各处房舍都点燃。这两组队员完成任务后,就近潜伏好,袭杀逃出房舍的马贼。郑仁泰带一组队员摸到大门,解决掉守卫,并防守大门,防止马贼从大门逃走,若山下有守卫的马贼上山来增援,一并射杀。 剩余的队员则由李业诩带领,潜伏在山寨里面,占据高处地形,交叉分布,待潜进去放火的队员点燃房舍,马贼们受惊奔出后,用强弓和弩射杀,若有异常情况,掩护接应放火的队员。 一切准备就绪,李业诩发出行动的指令。 各组人员分头往各自目标摸索过去。 郑仁泰带着七名队员共八人摸索到大门口。 大门的守卫共四名,两人在岗楼上,两人在大门两侧。 四名站岗的马贼一点都不敬业,都迷迷糊糊打瞌睡,大门边的两位马贼竟抱着刀靠着门睡着了。 郑仁泰带领队员慢慢地摸到大门边,悄无声息地用短刀取了大门边两名守卫的性命,随后悄悄地攀上岗楼,把迷糊中的另外两名站岗的马贼也结果了。 得手后,用火光向李业诩发出信号。 而在同一时候,陈雷带着两名队员打头阵,随后是赵启东率领的八名队员,十二名队员悄悄地潜伏到各自的攻击目标附近。其中最后面的六人是专职放火的,携带的是引火工具。 李业诩一脸紧张地看着夜色中隐约潜伏行进的队员,第一次对敌的突袭行动,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不过,队员们的行动成果马上让李业诩放下心来。 陈雷带领队员摸到大头领的房外,只听到房内传来震天的呼噜声。 “娘的,比老子以前的呼噜声还响…”陈雷心中骂了一句。 细听了一会,确信没有其他情况后,陈雷轻轻地用刀顶开房门,和另一名队员摸进房内,一人在外守着。 屋内一片漆黑,陈雷和另一名队员蹲着好一会才看清床的位置。 床上有两个人。 悄悄地摸到床边,一跃而起,手起刀落,闷哼声中,震天的呼噜声嘎然而止。陈雷点亮手中的火折子,掀开被子查看情况。床上是两个光溜溜的人,一个是女子,两人都是一丝不挂,却已命归黄泉。 随即马上撤到房外,发出得手的信号,赵启东率领的另一组也成功的结果了那名三当家。 潜进去的几名队员几乎同时放起了火,山中的房子都是木头搭建的,床也是木头所制,屋顶覆盖的是茅草枝条之类的东西,很容易就烧起来,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马贼们都在睡梦中,很多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活活烧死在房子里面。 一些反应快的马贼从着火的房子里面跑了出来,惊惶失措地到处乱跑,却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往他们的致命部位招呼,这些侥幸从着火的房子里跑出来的马贼,都中箭倒地,不是死亡就是重伤。 一些全身被烧着的马贼,从房子里面连滚带爬出来,发出哀嚎声打着滚儿,试图扑灭向上的火。这些马贼即使不杀他们,也是活不了了。 这些人至死也弄不清楚,山路上几处险要位置的大门都关着,敌人是从哪里上来的?甚至他们没有看见敌人在哪,除了不远处射来的箭矢外,看不到一个人。 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并不进攻,只是居高临下地射杀在寨中四处乱跑的马贼。 火烧的更旺了,火光照射下,只是一会儿,从房舍里面跑出的人基本没有了。 李业诩大概估计了下,射杀的马贼有近五六十名了。 火渐渐地变小了,整个寨子都是烟,满是很难闻的焦糊味道。 李业诩发出最后攻击的指令。 潜伏在附近的队员过去结果了在地上翻滚未死马贼的性命。 陈雷和吴二毛拿着刀带领队员们逐个地方搜索过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李业诩带着队员们在高处拉着弓警戒。 突然,从一堵冒着烟的墙后面窜出一个人,挥刀向附近的陈雷砍去。 陈雷一惊,来不及躲开,忙举刀迎上去,却见这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头上插着一支箭,却是警戒的队员射出的。 陈雷上前,一刀刺进那人的心脏。 继续搜索,房子里面有很多被烧焦的尸体,没有发现活着的。 而郑仁泰也报告,从山下奔上来八名马贼,都被他们干掉了。 最后清点战果,山寨中被杀死和烧死人马贼共一百三十四名,加上前一天被杀的七十四名,共计两百零八名马贼被歼,与俘虏口中的二百一十二名的人数只相差四人。 队员们只有些轻微的皮外伤,丝毫不影响战力。真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以特战队的零伤亡对马贼的全军覆灭,如此辉煌战绩结束了特战队成立以来的第一次真正的战斗。 天色渐亮,队员们打扫好战场,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迹,从小路下山。 ―――――――――――――――――――――――――――――― 一大早,代州都督府接到神秘人物的报告,代州城外远处一树林里,发现大批尸体。还有,他们颇为头痛的峪口山马贼,一夜之间,被一股神秘力量全部杀死… 第五十九章 路途艰辛 几天后,李业诩带着特战队来到朔州,此行的终点。 已经过了春分节,北方的天气却还依旧有些寒冷。 在朔州更换了马匹,补充了粮食和其他物品,休整了两天即启程,折向西,踏上返程的路。 从朔州出来后,天气不错,气温也有些回升,太阳晒着,队员们都感觉到暖烘烘,很是舒服。 哪知道北方的天气却变幻无常,刚出朔州的第三日,再有半日行程将抵达黄河边时,变天了。 天色变得阴沉,整个天空变得友蒙蒙,凛冽的北风夹杂着沙粒扑面而来。 以李业诩的经验,感觉这天是要下雪了,几名有经验的队员也告诉李业诩,将有一场暴风雪来袭。 李业诩没料到,前几天天气暖和是冷空气来临的前奏。 这时没有天气预报,也无处打探天气情况,一切都要凭经验判断,李业诩对此并没有太多的经验。 朔州附近因常有战事发生,所居住的人口稀少,队员们所处近处没有城镇、农村,甚至连个破房子都没见到,李业诩考虑一番后,迅速带领队员们离开身处的这片平坦区域,折返回途中经过的一片背风的树林,准备休整。 北风吹了一整天,到傍晚时分渐渐地停了。气温下降很快,一场强冷空气来袭了。 选好宿营地方,李业诩指挥队员把营地附近树木上的枝条都砍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队员们在林间搭好帐篷,帐篷搭建的比平时更加牢固。 队员们紧张准备时候,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蒙蒙的,远处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天空中满是白色粉絮状漂落着。 很快,地上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雪落在地上都不化,温度已经很低了,李业诩命队员们用砍下来的树枝在帐内生起了火,取暖、烧煮食物和热汤。 值哨的队员也增加到了八名,除了警戒,这些队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隔一段时间就除去帐篷顶上的雪,李业诩生怕雪积的太厚,把帐篷都压塌了。 哨卫的换岗时间也从原来的一个时辰减少到半个时辰左右,让队员们及时得到休息,也免得队员们冻伤。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停歇。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洁白,很是耀眼,眼睛看去有些生疼。雪积的很厚,李业诩粗粗估计了下,积雪竟有三十公分左右。 树林中很多树木因为积了雪,承受不住重压而折断枝条,甚至整棵树都被压断。队员们搭建帐篷的地方,因为树木都被砍去了枝条,树上积不了很多雪,没有树木被压断,搭建在树旁的营帐没有受到影响,还有值哨队员及时清理帐篷上的积雪,避免了帐篷被压垮的危险。 宿营地处于背风面,偶尔起的大风也基本没影响,一场暴风雪来袭,就如此安然度过! 队员们有了充足的休息,还有食物和热汤,填饱肚子,身上温暖,个个精神都不错。 只是李业诩担忧的是,这么厚的雪,马的食料成了问题。 而所带的粮食,也只够队员们食用四天左右,茫茫雪野里,寻找食物可是非常困难的,必须得赶快离开这儿。 雪停后,李业诩指导队员们砍伐树木,用木头、树枝做成了几只简易的雪橇,李业诩准备着让马拉着雪橇跑。既可减轻马的负担,也可减少队员们的负重,速度也应该不会慢。不过李业诩现在倒真希望这些马儿都是腿更短的狗,那在雪地里跑起来的速度更快。 一切准备妥当,又一个平安的夜晚过去。 一大早,李业诩就带着队员们出发了,人和所带的物品全都在雪橇上,把马蹄包裹好,马拉着雪橇,先后而行,第二天,来到黄河边。 黄河还冰封着,队员们试着走了个回来,冰封的还挺牢固的。 李业诩还是怕万一有冰层薄的地方出现危险。每架雪橇减少马的数量,队员们都从雪橇上下来,分批次,先后步行过河。 到了对岸后,李业诩又和几名有冰上捕鱼经验的队员,在河上钻了几个洞,试着捕鱼。 黄河里的鱼还是挺多挺肥的,不多时候,就捕获了不少,队员们的食物得到了稍稍的补充! 平安地渡过黄河,进入河套地区,让队员们惊喜的是,在黄河堤岸边发现了几个大草垛,有大量的草料堆着,应该是附近牧民过冬预备的,李业诩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但此时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正好可以拿来喂马,并带走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更让李业诩惊喜的是,这些马也会马蹄刨开雪,从雪底下找草根之类的食物。 下午时分,行进中李业诩远远地望见远处一条高耸的雪线,高处还有黄土露出,一行人奔到近处,却是城墙样。 这是长城,有队员说。 从没有雪覆盖的地方看上去,长城竟然是黄土堆筑的,看起来很是破败,有些地方都塌陷了,根本没有什么防御能力,这和李业诩后世看到的长城有天壤之别。不过一想,后世保存完好的长城大部分是明朝时候修建的。 在李业诩记忆中,自己所学的历史书上只记载了明朝时候有大规模修建长城的事,好像史书上没有多少记载唐代修建长城的事,怪不得长城如此破败。 李业诩一直认为,修筑长城只是一个消极防御的手段,在北方游牧民族入侵时可以延缓和阻挡敌方的攻击。但这只是一种被动方式,而且还浪费大量人力物力。 在李业诩的观念中,能防守国门的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不是长城。被动的防守都是不可取的,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用一支强大的军队,敌人胆敢发动进攻,就把它消灭掉。一个国家军事力量强大了,战争中取胜了,敌人才会害怕你,才会臣服于你。 李业诩并不知道,他和李世民的想法不谋而合。 唐初也有朝臣建言修建长城,却被李世民否决了,在李世民眼里,长城没有什么用处,他要用武力为大唐扫清来自沙漠的威胁。 而对突厥一战后,唐政府控制的区域已经远在长城外了。 --------------- 雪已经不下了,偶尔还有几阵大风,四周是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着,天地显得很空旷。 这天队员们就在长城脚下宿营。 夜半时分,值哨的队员突然发出战斗警报,而营地边上的马匹也发出不停的嘶叫声。 所有的队员快速从帐篷时冲出来,占据有利地形。 眼前看到的情景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队员们看到的是,远处的黑暗中一片绿色的眼珠。 “是狼群…”有队员忍不住出声,声音都有些颤抖。 李业诩也心里一沉,在草原沙漠地带,最可怕的就是遇上狼群了,这些嗜血成性的动物,威胁有时候都大过敌人。 只是李业诩并不慌乱,后世特战队在北方训练时也曾遭遇过狼群,对付狼群还是有些经验,以前一支十几人的小分队都可以轻松消灭一个狼群。可惜手中没有狙击步枪,没有红外瞄准器,不然这么多队员,远距离就可以射杀光它们。现在队员手中只有弓箭,黑暗的夜晚弓箭射击的准确性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李业诩命令郑仁泰带领几名队员,以发射登山索的弩弓装几只箭,悄悄地吩咐一番,让他们慢慢地从远处摸索到狼群侧后面。 其他队员们手中的弩和弓都处于待射状态,一些队员则手持马刀守护在一旁。 狼群似乎也感受到危险,保持着警戒,慢慢地朝他们靠近,绿色的眼珠越来越清晰。 隐隐的一匹狼低沉的声音在狼群后边响起,整个狼群立刻跟着嗥叫起来,声势无比惊人。 这是狼群进攻的前奏。 眼前狼群里都是些饿狼,雪地里可能好久没捕获到猎物了,而恶狼的攻击力更是非同一般。 手持特制强弩的几名队员依照李业诩的吩咐悄悄地潜到狼群侧后边,雪地里,依稀看见一匹体型特别大的狼蹲在远处,不断地低声嗥着。 而前进的狼群随着这嗥声不断地改变着行进节奏。 这是狼群的头狼,李业诩刚刚吩咐这几名队员的就是---先射杀头狼。 群狼无首,攻击力就会大减。 头狼也似乎感觉到危险临近,站起身,发出一声响亮的嗥叫声,狼群顿时变得焦躁起来,开始加速奔跑起来,有几匹狼转身朝那几名队员奔过去。 而这几名队员已经扣动手中强弩的板机,每架弩可装至少两支箭,十几支箭一齐射向头狼身上,那匹头狼翻了几个跟头摔倒着不动了。 同一时候这边的队员也都拉开弓弦,箭矢破空而去,奔跑着的狼群中不断有狼倒地,没有头狼指挥的狼群,奔跑的节奏也慢了下来,有几只狼转身朝倒下的同伴而去,血腥味吸引了它们。朝着几名射杀头狼的队员而去的几只狼,在头狼被击毙后,有些不知所措,脚步也迟缓了下,马上被队员们射杀了。 一些狼已经冲到队员们的潜伏地方,旁边警戒的队员挥舞着马刀迎上去,力劈靠近的狼。失去头狼指挥的狼群攻击力大减,片刻间,已经倒下一大片,但后面的狼还是奋不顾身地朝队员们扑过来。 这群狼注定逃不脱被消灭的命运。 整个狼群大约有七八十匹狼,半个时辰后,狼群已经被消灭干净。 这是一群在荒郊野岭生长的群居者,李业诩知道狼群生活的特性,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能够确定在这群狼居住的领地上不会再有其他的狼群出现。 狼虽然是野兽,但却从来不会抛下自己的同类逃走,李业诩基本可断定没有漏网之鱼。 但也没有让队员们放松警戒,有谁能确定没有其他动物闻到血腥味后,跟踪来此? 队中有几名队员被狼爪抓伤,幸好没有大碍。这是一个恐怖的夜晚,若不是李业诩有经验,先把头狼干掉,后果有些难以预料。 直到天亮,没有新的威胁出现在队员面前,队员们这才松了口气… 天亮后,李业诩迅速组织队员们打扫战场,队员们带的箭数量都是有限,每次都是要回收,不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补充。 这群狼也给队员们带来了丰厚的食物,李业诩让队员们动手割狼肉,这将是以后几天非常美味的食物。 用雪掩埋了狼的尸体残骸,带上狼肉,收拾好自己的物品,继续行程… ------------ PS:稍后九点多还有一更,谢谢大家。朋友帮忙新建了一QQ群,116771243,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来掰上几句 第六十章 归来 七天后到达夏州。 从朔州到夏州这段行程是整个拉练过程中最为艰苦的,遇上一场春天里罕见的大风雪,气温低冰雪中行进困难;雪地里曾迷失方向,且不止一次地受狼群的袭击;一路没有大的州府,行进过程中没有遇上什么人,后勤补给都要自己想办法,缺少食物,到后来只有靠狼肉和捕获的一些其他动物作为补充,还把一些伤病的战马也宰杀了。 这是真正的野外生存训练。 一路艰难跋涉,抵达夏州时,马匹都折损了近三分之一,李业诩有些自责,自己把困难想得太简单了。 在夏州又重新补充马匹、食物和其他物资。 休整了几天,继续往西南方向行进,路上队员们也还曾遇上几股强盗、马贼之类的流寇,只是数量不多,也成为他们练身手的机会。 经庆州、泾州、陇州、岐州,也成功地进行了后续的演练。这里离长安已经很近了,一时弄的各州县草木皆兵,以为是有外敌入侵,在飞报长安的同时,加加战务布防。 在岐州经过最后一次休整,复向东,往长安进发… --------------------------- 终于回来了。 明媚的阳光下,望远镜的视野中,远处长安高大的城墙隐隐在望。 清明节已过,已经是三月初,正是春暖花开时节,一路都是姹紫嫣红的景色,妖娆而美丽。 接下去没有演练任务了,而对美景,队员们心情很轻松,兴致也很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完成一项重大任务后的成就感。 连李业诩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此行费时五十多天,行程近三千里,大小演练数十次,虽然曾有人受伤,却没有折损一名队员。 圆满完成演练任务,李业诩怎能不高兴呢! 但此行归来后驻防在何处?队员们不知道,李业诩也不清楚! 几位主官商议后,决定由李业诩进城向李世民汇报情况,由苏定芳和郑仁泰带着队员们,宿在长安城外的一片山林里待命。 李业诩带着李成和李万,精心装扮一番,扮成普通百姓模样,背着包裹,从隐身之处出来,上了官道,混在进城的人流里面,往明德门而去。 明德门外,进城的人流密集,李业诩不由的停下脚步,眺望着高大的城墙。 阳光照射下的长安城,显得特别高大,李业诩站在城墙下,有种渺小的感觉,看着城门口拥挤的人群,也不禁颇多感慨。 自己来唐快一年了,进出过长安城数次,却都是行色匆匆,没仔细看过这唐代长安城究竟有多雄伟,也没有多少时间和心思去欣赏长安城内外的景色,大半时间,都是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 自己穿越到唐朝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这么久了做了些什么?以后还将做些什么?能为这个伟大的时代做点什么贡献?李业诩自己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但李业诩心里有一点很清楚,他不希望看到这宏伟的长安城如史书上所写的那样消失在湮灭的尘埃中,他要尽自己的所能,为即将到来的盛唐出一份力,富国强兵,让大唐比历史上记载的更加强大。 “少爷,那边有人在注意我们了,”李成悄悄地对李业诩耳语道。 李成和李万有些纳闷,在他们心目中就像神明一样自家少爷,一向心境沉稳,喜怒从不形于色,今日是怎么了,竟看着眼前的城墙发了半天呆!难道在回想当日攻击明德门城楼的情景? 李业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回首对着两忠仆笑了笑,随人流往城门走去,眼睛隐蔽地瞧着四周。 只觉得边上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顺着那目光悄悄地看过去,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仆从,牵着马,站在远处的城门边,看着他们三人。 这少年隐隐的有些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李业诩装作没发现有人盯着他们看,随人流混进城。 在一僻静处,三人相互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扮,好似并没有破绽,怎么会引人注目呢? 确信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后,主仆三人悄悄回到自己的府上。 李业诩首先想到的是把回来的情况先告知李靖。 李府门口的家丁一下子没认出化了妆的李业诩,不让三人进府。 李业诩正想表明身份时,朝会结束的李靖正巧骑着马回府。 因为没有传递消息,李靖不知道李业诩何时回来,乍一看眼前普通百姓打扮的三个人站在府门口,身材都是挺高大,觉得有些蹊跷。李靖下了马,仔细打量起感觉有些熟悉的三人。 李业诩也没言语,低着头只是偶尔瞅一眼李靖的脸,眼里有隐隐的喜悦。 李靖看了一会,终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从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里他认出李业诩。 一直牵挂着李业诩安危的李靖,虽然从长安边上一些州县受到骚扰的情况来判断,李业诩所部已经接近长安了。此时看到最疼爱的孙儿在眼前,遇事早已波澜不惊的李靖也是激动万分。 在家丁惊奇的目光中,一行人进了府,李靖直接把李业诩拉到书房,并吩咐下人不要对外透露李业诩回府的事。 李业诩进房后,除去一身的装扮,先和李靖大概讲了这一路拉练的经过,还有在并州和李世绩的事儿。 祖孙两人密议了一会,李靖吩咐李业诩先去换洗一下,他先进宫禀告李世民,一切请示李世民后再作安排。 李业诩回来让李府上下都是惊喜万分,李业嗣和李栎早已经在李靖所住的园子外等候着,待李业诩随李靖出来,兄妹两个迫不及待地就叽叽喳喳地挤上去,抢着和李业诩说话了。 李业诩被李栎拉着来到前厅,祖母张氏和母亲王氏也在前厅等着他,婆媳两个看到李业诩自然是说了一番心疼的话,还有不断抹眼泪的行为。 稍后母亲王氏隐晦地说,叫李业诩这段时间在家多呆些时候,让丫环云儿好好服侍一下。 看着一脸迷惑的李业诩,母亲并没解释什么。 李业诩记着李靖的吩咐,一会可能还得进宫见李世民,陪着家人说了一会话后,回到自己的后园,准备换洗一番。 云儿早就在园门口等着他了,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情!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看到李业诩快步过来,云儿飞奔着迎了过来,哽咽着说道。 “丫头,怎么看到少爷回来不高兴了?还哭鼻子?”李业诩笑嘻嘻地敲了一下云儿的头,却发觉有些不对,“咦,丫头,你的发型怎么都变了?”李业诩看到云儿的头发盘起来,梳成成髻样,并用一根簪子绾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刚刚还在抹眼泪的云儿却脸上飞红起来,偷偷地看了眼李业诩,“少爷,云儿,十五岁了!” “啊!”李业诩轻轻地叹了声,原来如此。 对历史还有些了解的李业诩知道,十五岁是古代女孩的及笄之年,而一般行了及笄之礼的女孩,才可婚嫁;也有人说,有了婚配的女孩满十五后,才行及笄之礼。 想起刚刚母亲的话,还有去年奶奶张氏的话,还有眼前满是羞意的云儿,有些明白过来。 -------------------------- 好一会,李靖才回来后,一起来的还有候君集。 李靖说了李世民的意思,今日先由候君集领着,把特战队员安置到一处新建的军营,让队员们休整几日。并告诉李业诩,那里就是他们以后的安身之处,也是新筹建的特卫的兵营。 今日先安顿下来后,让李业诩好好休息一下,明日进宫报告这次长途拉练的经过。 “业诩贤侄,兵营就在灞河的边,右卫大营对岸,已经初步建成,军营内的各项设施都如贤侄要求般完工了。特卫的兵员也已经选拔完毕,可随时入驻军营,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就等贤侄回来了,”途中候君集告诉李业诩兵营的具体位置,还有特卫筹建的进展情况,接着又对李业诩沿途闹出的这些动静表示由衷的敬佩,“贤侄,皇上可是一再称赞你的,真不愧是李相一手调教出来的,如此不错,放眼各公候府的子孙,没有人能及的上你了,名师才能训出高徒,某也想让李相指点一二啊!” “伯父太抬举侄儿了,李翼汗颜,伯父兵法谋略,侄儿也是非常敬佩,也希望伯父有空指点一下,”李业诩只说几句奉承的话,故意不接拜师的话题,候君集也不再提。 出了城就李业诩跟候君集分开,候君集在军营门口等着,李业诩带领特战队过去。 李业诩回到特战队的隐身之处,带着满身疲惫的队员们来到军营门口和候君集会合。 军营修建在灞河东面的一片山坡林地里,因施工周期短,修建的比较简单。四周只是用木质栅栏围着。占地面积挺广,训练场地也很大,有一条环绕场地的跑道,只是没有经过严实的平整,边上有各种训练设施,单杠,双杠,平衡木、障碍墙等一应俱全。 里面房舍很多,大多是石头加木结构的房子,但有一片特殊的房舍被高大的石头围墙隔开来。 候君集告诉李业诩,这些特殊的房舍是特战队员们的营房,从今日开始,特战队就入驻此地。而这个兵营,将成为新建特卫的营房和训练场,并会不断地修建加固。 候君集交待好事项,和李业诩又聊了一会,看着一切安置妥当,也就离去。 当晚,李业诩和队员们都宿在军营里。 奔波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六十一章 皇帝的心思真不少 第二天一早,李业诩就带着李成和李万离开军营,进城往皇宫而去。 守卫皇城的禁卫进去通报后,宫内很快传出话来,让李业诩进宫在两仪殿内等候着。 李业诩随宦官到两仪殿,稍等了一会,刚刚结束朝会的李世民就来到了两仪殿。 不用看李业诩就知道,李世民身后跟着的肯定是李靖和候君集。 李业诩向李世民施了礼,说道:“陛下,李翼带领特战队,经过近两个月的长程演练,今日归来,特来向您报告!” 又向李世民身后的李靖和候君集行了礼。 “贤侄,免礼吧,你辛苦了,”李世民走近身边,仔细地看了会李业诩的脸,这才继续说道,“都瘦了很多,你不说朕也知道这一路有多艰辛,”又转头满脸笑容地对李靖说道,“药师可是要心疼了,哈哈!” 李业诩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休息了一晚,但还是掩饰不住满身风尘仆仆的疲惫。他还算好了,队中其余的队员看起来更是神情憔悴。 “陛下,老臣不心疼,年轻人就是要磨练一番才行,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李靖忙恭身答道。 “陛下,臣很是敬佩业诩贤侄的这番作为,公候府中的子孙,没有一个能赶的上业诩贤侄的,这都是李相教导有方,”候君集也趁机上来说些奉承的话。 “李翼汗颜,不敢当陛下和候尚书如此夸奖,”李业诩赶紧直起身做谦虚状,李靖则在一旁笑呵呵的不言语。 李世民走到一边坐了下来,招呼李业诩道:“贤侄,来,你坐这儿,与朕讲讲这一次演练的具体情况。” “是,陛下,”李业诩在李世民下首位置坐了下来,清清喉咙,粗略地讲了此次长途拉练的经过。 虽然只是大概地讲个过程,却也花了好一会时间。 但在并州的事情却略过,只说李世绩治军有方,军营防备严密,不太好下手… 想起并州李世绩那个老家伙,不知李世民知道李业绩也曾被他们擒获后,会有何反应!? 李世民和李靖、候君集三人都凝神听着。 听李业诩讲完整个过程,李世民满脸赞赏的神色,“唔,不错,朕非常满意,特别是剿灭代州马贼的事。当日代州都督府上报此事时,朕就知道定是你们所为,朕也是异常吃惊,两百多人的马贼,官军进剿了几次,都无功而返,而你李业诩却在两天内就把他们消灭干净了,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没有折损一人,当乃奇迹,”接着又有些忿忿地说道,“张公谨代州几年呆下来,手下的兵士竟也如此不堪,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陛下,是得整顿一下军备了,”李靖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和李靖交换了个心神领会的眼神。 “陛下,剿灭马贼时,我们只是出其不意,从他们没有想到的方向进攻,才得手的,若正面攻击,定也没有成功的可能,”李业诩忙解释道,这张公谨名气也挺大的,不能把其抹黑了,接着从怀里摸出一本笔记,“这是李翼记录的演练大概情况,还有沿途一些地形及其他情况的分析,请陛下过目。” “这个先放在这里,朕一会就看,”李世民接过笔记,瞄了一眼,并没翻开看,只是放在一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正是兵法上的高级谋略吗?谁要求一定要正面进攻?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才是最成功的用兵之道,”说着眼睛却看向李靖。 坐在一旁的李靖也颌首称道,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了,贤侄,演练的事先讲到这儿,待朕看了你写的记录后,有不明白之处再问询于你,”李世民转头对候君集说,“君集,由你来说说特卫的筹建情况吧。” “是,陛下,”候君集详细地讲了一遍特卫筹建的具体进展,一些是昨天已经和李业诩说过的。 李业诩听了还真的有些佩服候君集的办事效率,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竟然把前期筹备的情况都做好了。 候君集讲完,李世民问李业诩,“贤侄,一切你可否明白?” “李翼明白,陛下,何时开始训练?” “朕给你们特战队五天的休整时间,五天之后训练恢复,同时特卫的训练也正式开始,如何?” “是,陛下!” 李业诩站起身,抱拳应道。 李世民也站了起来,有些促狭地说道,“药师,君集,你们先退下吧,朕和贤侄再聊一会。” 李业诩一愣,不知李世民又要搞什么花招。 “贤侄,莫紧张,朕想和你聊一些其他话题,我们两个可是好久没聊上一聊了,”看着李靖和候君集走出殿门,李世民笑着对李业诩说道。 “陛下,您是忙于国事,没有闲暇时间。” “贤侄,你可比我还忙啊,你这一走,可就是好几个月,想找你聊聊天都找不到人啊,”李世民有些打趣般的口气说道。 李业诩讪讪的不知如何回答。 稍停了下,却听李世民严肃地问道,“贤侄,你可知道朕为何同意你的这次演练计划?” “陛下,李翼不知!” “这次演练动静够大,把很多州县闹得不安宁,朝堂上问询置疑的声音不绝于耳,更有朝臣上奏要详查攻击各地州县是何人所为,并提议派兵围剿,”李世民笑的有些阴险,“起初朕只是按压着不表态,可到后来,质问的人多了,只得告诉他们,那是朕策划的演练计划,朕要检验一下各州的军务备防情况。” “陛下,这…朝臣们都知道了?”李业诩看着李世民,有些傻眼,心想怎么把特战队的秘密训练都透露出去,那自己还不成了众矢之的了! “你放心,朕自有数,”李世民知道李业诩的疑问,却也没说的太明白,“朕允许你的这次练兵,除了训练特战队的战力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各州、府兵备的状况,哪知道却是大所失望,除了并州,其他州府是不堪一击!” 李业诩有些反应过来,李世民是把他当作鱼群里的鲶鱼般,用他李业诩的攻击,来刺激各州加强军务布防? “各州县防备如此薄弱,朕就有理由整顿军备,修改募兵方式,”李世民阴沉着脸继续说道,“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说如今我大唐的兵备情况不错。” 李业诩这才恍然大悟。 “陛下远见,”汗,李世民这次把他当枪使,一举数得。 “朕累年征战,何尝不想拥有一支异常强大的军队啊,”李世民感慨道,“只是如今还受国力限制,拿不出更多的钱来支持武备,朕如今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要你训练出一支有着超强战力的特卫出来,你千万别让朕失望!” “陛下,李翼一定不负你所托,”虽然知道李世民这话有些拢心的味道,李业诩听了还是有些热血沸腾。一支强大的军队从自己手里诞生,那是何等的荣耀! “贤侄,朕可是非常欣赏你的才学,有空你也帮朕指教一下太子和几位皇子。太子聪慧,可不好学,朕也没太多时间管教,”李世民又唤了话题。 “陛下,李翼才疏学浅,哪敢请教太子,”李业诩有些吃惊,一个李恪要他指点,现在太子也想让他指点,李世民也太抬举他了,是何意思?李业诩可不想和李承乾有过于亲密的关系,他知道历史上的李承乾后来是被废黜的。 “贤侄,别谦虚了,如今还有谁敢说你才疏学浅?好了,这个先不说,”李世民一斜眼睛说道,“朕还要和你说的是,你所提的开发南方设想,如今正全面展开。当初朕听了你的说法后,吩咐朝臣们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查、论证,多次商议后,才决定施行的。春耕即将开始,今年南方各州县,特别是江南道,所有的官田计划改种水稻,江南的水稻种植面积预计比上一年要增加一倍左右,户部也正组织下派人员去指导耕种。若今年收成不错,明年鼓励百姓也种植水稻,并免费发放稻种,此举成功,当记你首功!” “陛下,李翼当日只是夸夸而谈,并无任何实质的方案,若改种水稻成功,那也是陛下和众臣的功劳,”李业诩有些惭愧,自己只是说了一个想法而已,具体如何去执行实施,那还是要靠其他人,如何敢居功! 却听李世民接着说道,“你说的占城稻,朕在年后已经使人寻访,前些日子传来消息,真的在林邑找到了此稻种,如今已经在邕州试种,朕准备下谕让岭南道观察使多弄几块田试种,若真的试种成功,且产量高,生长期短,那将在南方水稻种植区大力推广!” “陛下,真的?”李业诩也掩饰不住的惊喜,还真的找到了占城稻种。若真的全面推广种植占城稻,那整个国家的粮食产量必将上一个新台阶。 李世民却还未停住话题,继续说道,“朕已经让人斟酌着修改唐律,把男子婚娶的年龄降至十八岁,”李世民意味深长地说道,“粮食和人口,确实是困扰我大唐目前最重要的两个问题,你所说的‘民富则国强,国强则民更富’,朕也很认同此点,贤侄,你的目光可不是一般的长远啊。” “这是我平时胡思乱想而来的一些念头,让陛下见笑了,”李业诩有些胆战心惊,最怕的就是李世民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 哪知李世民马上换了口气,“只要对大唐有利的建议,不论是谁提出的,朕都会细细考虑,”李世民心里,这些想法即使不是李业诩这个公候府的子嗣提出来的,他也会认真、仔细考虑的。 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才,当日的马周何尝不是如此。 而李业诩听了李世民讲的这些,却在思索着,这当皇帝的,把这么多事儿都告诉他,是为了什么? 第六十二章 只能成功 李业诩暂时想不出来李世民此意如何,如果说是拉拢人心的话,也做的太明显了…还得回家去和祖父李靖好好交流交流。 看着李世民有些疑惑地盯着自己看,李业诩也不敢想太多,当下正容说道,“李翼定不负陛下所望,为我大唐的发展献计献策,”这话说出口怎么觉得怪怪的,有些喊口号的味道?! “朕多希望大唐能多一些你这样的人才啊,”李世民拍拍李业诩的肩膀,再次感慨。 “陛下,李翼乃庸碌之人,当不得陛下如此夸奖,”暴汗,若这大唐还有多个穿越而来的后世现代人,那还不乱套了。 “贤侄,你也不要太自谦了,对了,”李世民话题一转,像是质问李业诩,“你秘密开发的火药,是这个称呼吧,为何当初不先告诉朕?” “陛下,我本想试制成功后再告诉您,给您一个惊喜,但后来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了,也没更多的研究成果出来,所以也就没有告诉您了,”听这话,关于火药的情况李靖肯定都和李世民说了,只是李业诩回来后,还未问李靖关于流云和他研制火药的事,不知这个小道现在试验的如何了。 “火药真的有如你所说般威力吗?”李世民似乎将信将疑。 “此火药威力很是惊人,若进一步改进,威力更大。” “既是如此,什么时候朕也要见识一下,”李世民一副挺有兴趣的样子,继尔皱了皱眉头说,“那你说,火药的事该如何处置好?” “陛下,我觉得应该严格保密,不可流于他人眼里,特别是我们的敌人或者潜在的敌人,应该专门成立一个研制火药和火器的机构,再增派人手,进一步试验,改进配方,改良品种,研制更大威力的火药,并试制可以用于作战的武器,那定会进一步加强大唐军队的战斗力!”若有一支大量装备火器的军队出现在战场上,那还有谁会是对手? “药师也是此意,”李世民脸上终于有种释然的神态,“贤侄,朕再告诉你一件事儿,朕准备恢复军器监,专门从事各种兵器的研制和生产,朕还想让你在监内也挂个职,负责武器的设计和改进,你可要做好准备。” “陛下,这…李翼年少,怕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身上肩负的任务太多,这李世民还一个劲地把任务交给他,李业诩觉得分身乏术…虽然很乐意去七窍武器… “为国分忧,岂可推脱,朕相信你!”李世民不给李业诩推辞的机会,“如今试制火药的那些人都还在宗圣宫中,虽然有人保护着,朕总觉得不妥。” “陛下,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专门研制和试验的地方为好。” “朕已有安排,”李世民点点头,呷了口茶,眯着眼看着李业诩,“你去一趟宗圣宫,如此…这般就行了!” “是,陛下,”李业诩恭听着李世民的一番吩咐,应着道。 “贤侄,你也去吧,好好休息几天,你有空去看看汝南吧,这丫头一直记挂着你…说你曾答应给她带好玩的东西,”末了李世民挥挥手,把李业诩打发走了。 ---------------------------- 李业诩从两仪殿出来,正思考着今日李世民和他说这些事儿的用意,却被候在殿外的李恪逮了个正着。 “业诩兄,恪在此都等了大半天,等得脖子都酸了,父皇怎么和你说了这么久,”李恪夸张地用一只手摸着颈部,另一只手来拉李业诩,“这些日子你又去了哪儿?都很久没见着你了,也不和我说声,先到我那儿去,恪有很多不明白之处要请教你。” “蜀王殿下,改日吧,我要先回府,还有事儿,”李业诩甩开李恪的手,翻了翻白眼,心里很是悲愤,这丫的也太无耻了,自己刚刚回来,还没好好休息上一会,就来烦人,有些恨不得把这个好学的无赖皇子抓起来暴打一顿。 不过这也只能在心里丫丫,若真那样,在皇宫里抽皇子的话,估计李世民会直接叫人把他剁了。 “业诩兄,看在小弟等你半天的份上,今日你也要指点一二,”李恪一张帅脸满是幽怨地说道,“你出去这么久,恪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啊。” “呕…”李业诩严重怀疑李恪的性取向,用的着你无时无刻的想念吗?这话若从郑家丫头嘴里说出来才有味儿。 “好吧,”被李恪缠的没法,李业诩只得跟着他到淑景殿去。 “耶!”李恪得意地跳了起来,走路的步伐也变得欢快起来。 杨妃不在,小高阳也不在,淑景殿有些冷清,李业诩指导了一会李恪的枪法,把剩下的最后三招也教给了他,也给李恪解释了兵法上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业诩兄,要不要去看看我二姐,过了年她身子可都不大好,”李业诩想走时候李恪突然问道。 “汝南公主她怎么了?”李业诩想不明白,为何皇家这些人老是在他面前提起汝南公主…李世民不是断了赐婚的念头了吗? “生病着,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 “她生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是生什么病,太医也都来瞧过,也都不是很明白,父皇都发怒过好几次,”李恪似是有些犹豫,“业诩兄,你…” “我?什么?”李业诩有些莫名。 “父皇,曾答应过我二姐,哦,没什么,”李恪言语上很闪烁,“听太医说,她这病,不容易好,我们现在去看看,如何?” “恪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李业诩心里很是着急,这李恪也懂得吊人胃口了。 “我和你说,你不要与人说啊,不然,父皇和母后要责罚我的,”李恪本能地看看四周,轻声说道,“母后也想着把我二姐赐婚与你,只是如今二姐身子不大好,也没再听提起。” 听了有些郁闷的李业诩跟在李恪后面往李宇住处而去,一花丛遮挡的转弯处,迎面碰上几个人从房内出来,为首的是上次在长孙皇后处看到过的长乐公主,边上的是她的侍女。 “三哥,你们上哪去?”长乐公主先对李恪打招呼。 “五妹,我们想去看看二姐。” “我刚刚从二姐那里出来,咦,李公子,”长乐公主这才看到李恪身后的李业诩。 “李翼见过公主,”李业诩上前一礼道,看着长乐公主的脸,恍然间想起来,当日在明德门外看到的那少年富家公子,正是眼前这长乐公主扮的男装,当时觉得有些眼熟和不对劲,只是远远地瞥了几眼,没能去仔细分辨。 “李公子,前些日子好像见到过你,只是丽质不明白,当日公子为何一身普通百姓的装扮?”长乐公主眼睛盯着李业诩问道。 “公主是不是认错人了?”李业诩忙否认,心中一惊,这长乐公主李丽质是如何认出自己来的?“在下昨日刚刚从外地回来。” “正是昨日,明德门外,你看着城楼发呆的样子丽质可是记得很清楚,只因你的眼神太与众不同了,李公子不承认了?”李丽质歪着头说道。 李靖也是从眼神中认出李业诩来的,而这个刚刚见过一次面的李丽质都能从眼神上认出他来,李业诩觉得自己的装扮很是失败。 当日经孙思邈一说后,在人前李业诩已经努力去掩饰自己的眼神,尽量表现出一个少年懵懂、热情、阳光的天性,但总有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那种特别沉稳、锐利的眼神。 以后要时刻注意着。 “五妹,你什么时候出城去过?”一旁的李恪好奇地问道。 “没有啊,刚刚我是乱说的,你别和人说啊,”李丽质是偷偷出城去踏春赏花的,如今不小心在李恪面前说了出来,忙掩饰着,“三哥,我有事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 “对了,二姐今日身子不方便,你们不要进去了,改日再去看她吧!”走出一段路的李丽质回头说了一句。 ―――――――――――――― “翼儿,你可知道,你这次所闹得这么动静,甚合皇上心意,”李靖书房里,李业诩正在听李靖的分析,“这段时间,每有地方的奏报送上来,皇上都会在朝质问一次,说各地州县的军务防备如此薄弱,若真的有战事或者叛乱发生,如何应付。” “祖父,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是孙儿闹的事儿?”李业诩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事虽然是李世民授意,但若被其他人知道,参上一本的话,谁知道这皇帝会不会翻脸不认人,降罪于他,毕竟所作的这些事,罪名加在一起的话够砍几次头了。 “这你可以放心,皇上早已经想好对策了,”李靖露出轻松的笑容,其实他心里也是有所担心,怕李世民万一翻脸不认帐,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没在李业诩面前表露出来,“皇上此举,一是为了锻炼特战队的战力,二则是为整顿军备、修改募兵制找借口。” “皇上也和我说了,”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稍稍的放下心来,“只是,祖父,皇上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此正是老夫要与你说的,皇上告诉你这些,就是要让你知道,他是对你恩宠有加,对你异常的看重,”李靖脸色严肃地说道,“皇上寄希望开发江南的计划能成功,带来富足的粮食和安定的社会,当今朝堂上,皇上与老夫是最想推行募兵制的人,皇上更希望你能训练出一支特别的军队出来,以此作为改革军备的突破口,这也是当初皇上没授你品衔的原因,你的前途都和这些挂上钩了,所以,你没有退路,特卫的组建只能成功,不然,皇上定会对你失望的…” 第六十三章 再访宗圣宫 在和李靖交谈后,李业诩回军营下达了休整几天的命令。 队员们轮班值哨,除值班的小队长和值哨的队员外,其余的人都好好地休息,日常训练也停几天,但不能出军营。 休整这几天,队内的事务也由陈雷等几位小队长负责。 安排好队中的事务,已经是傍晚时分,李业诩才回到府上。 长久的奔波,身子确实有些累了,听了李靖一席话,心里的疑惑也解了,李世民没扔几万人让他训练,只是几百人的队伍,且都是候君集精心挑选出来的,这几百人都训练不好的话,也没脸在这儿混了。 心里彻底放松下来,且在自己小园里,一觉睡得香甜,连云儿这丫头偷偷进来过都没发觉。 一早醒来,听从李世民的吩咐,准备去宗圣宫。 正收拾停当想出门,有家人跑进屋里来通报,说一位姓郑的公子来拜访。 姓郑的公子?郑仁泰?这家伙一大早来做什么,难道军营有情况发生? 李业诩迎到前厅一看,哪有郑仁泰,却是着男装的郑燕。这帮家丁,眼光太差,未来的少夫人,穿个男装就认不出来了? “燕儿,你怎么来了?”李业诩惊喜万分。自己原本打算着去郑府拜会一下,看看郑燕,只是一堆事没处理完,还没缓过气来,谁知还是郑燕先来看他。 应该是郑仁泰回府后,郑燕知道他们回来了,大着胆跑来看他了。 “你没空来看我,只好我厚着脸来看你了,”郑燕一副气恼的样子,白了李业诩一眼。 “我正打算着去看你,只是事儿多,都忙不完,”李业诩忙把满脸八卦神色的家丁们都打发走。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忙得都看不到人影了,所以只好一早来堵你门,”郑燕恨恨地说道,满是情意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府里的下人们都躲在门边,或者是趴在窗户沿,偷偷地看着,指指点点,郑燕有些局促不安,脸都红了起来。李业诩怒瞪一眼,这些下人们又都飞着跑溜走了。 郑燕看着李业诩的行装,一副出门的打扮,问道,“你…是不是要准备出去?” “今日到终南山守圣宫去,还有些事儿,你迟些来,就碰不到我了,燕儿,你先坐,”李业诩讪着脸,陪着笑。 “哦,那算了,你还要出门办事,那…我回去了,”郑燕满脸黯然的神色。 看到自己的大哥都回家休息了,一问之下知道他们这几天没什么事儿,郑燕想着李业诩应该也有空。眼下正是各种花开时节,满目的春光,郑燕原想来找李业诩一道出去赏花游玩的。 “燕儿,天气甚好,不若你跟我一起去,待我到宗圣宫办完事,我们一起出去游玩踏青赏花去,如何?” “好啊!”郑燕马上变得高兴起来,脱口而出道,却又马上换了口气,“会不会碍着你做事?” “不会的,”李业诩笑笑说道。 ----------------------------------------------------------------------- 李业诩和郑燕,还有李成和李万,一行四人,快马来到终南山宗圣宫。 孙思邈像是知道他们来拜访一样,亲自出来迎接。 李业诩忙上前施礼道,“孙道长,李翼又来打扰,请见谅。” “李公子客气了,贫道好久没见着公子了,还甚是挂念,也早想着和公子聊聊。这位姑娘是…”孙思邈已经盯着郑燕看了好一会。 “这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郑燕,郑姑娘,”李业诩笑着说道,却把郑燕闹个大红脸。 “小女郑燕见过孙道长,久闻道长的大名,今日一见,道长果然是仙风道骨,风采非凡,当乃奇人,”李业诩公然在旁人面前把自己当未过门的妻子来介绍,郑燕心里听着像喝了蜜般,甜滋滋的。 “早听闻公子的婚事都惊动了皇上,贫道还惴度着公子所配的佳人是何等模样,今日见着,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气度异于常人,和公子非常的般配,以后定能琴瑟好合,白头到老,公子,贫道能否与郑姑娘聊几句?” 这老道会看相,且极准,此话应该不会是哄人的,不知要和郑燕说什么,传授养生秘诀就好了。 原打算也是让郑燕和孙思邈聊聊天,自己可以去办正事,这孙老道好像猜着自己心思一般。 “道长,那翼到外面转转,”李业诩对孙思邈行了礼,又对郑燕说,“燕儿,你陪道长聊几句,道长驻颜有术,你好好地请教一下。” 另一房内李成和李万,还有李靖派来到这里监护的一名亲卫陪着小道流云站着。 流云一看到李业诩出来,忙上前,“李公子,流云可早就盼着你来了,去看看我的新的研制成果。” 李业诩随着流云来到几名道士模样的人把守着的房间,这几名道士都是李靖派来保护的军士。关上门,流云进去里间搬出一个小箱子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小细颗粒的火药,又打开另一个盒子,却是制作完成的引线。 李业诩大喜,上次只是稍稍说了一下关于引线的事,没想到这喜爱钻研的小道就弄出来了。 “这引线你是如何做出来的?”李业诩问流云道。 “我看公子上次用火药铺成细线状来引燃,由此而想到,琢磨了很多天,试了许多次,才成功的:先弄几张纸,将纸剪成这么宽的长条状,将纸展开,固定住,用一根铁棒沾上火药,在纸上铺成一长条,搓好,再沾上湿米浆,手在纸上一捋,纸沾了米浆就不会散了,晒干,就成了引线了。引线烧的快慢可以用火药中加碳的量来控制,少加碳则烧的快,多加碳就慢,公子要不要试试,这火药配方稍稍地改动了下,硝石经过多次反复地焠炼,制作出来的火药威力也大了些…”流云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好,我们去试试!” 李成抬起那小箱火药来到后山,上次试验过的山谷中。流云把火药装在一个一头密闭的罐子里,插上引线,再把口密封好,放在石头下面,准备用火折子点燃,李业诩却喊停手,让李成去点,他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把大唐的这位火药专家炸死。 李成小心地上去点燃,引线“嘶嘶”地烧着,冒着火和烟,接着轰然一响,石头碎屑飞了半天。 “好,非常好,”虽然流云制作的引线看上去还有些粗糙,不能和后世那些军用炸药的引线比,但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以后可以慢慢改进。 “先不要试了,”李业诩制止了还想再试的流云,“我有话问你!” 说着把流云拉到一边,低声却又异常严肃地问道,“流云,打算一辈子当道士吗?” “啊!”流云猝不及防地惊叹一声。 “你,没考虑过吗?”李业诩看着流云的脸问道。 “公子,小道…小道,自小跟着师父,只知问道求仙,其他,没什么事情会干,”流云一张脸胀的有些红。 话虽然这么说,但流云心里却早已经在翻江倒海了。聪慧机灵的他,早就厌倦了这里单调枯燥的生活,孙思邈徒弟很多,对他也没特别青睐。原以为只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直到终老。李业诩的到来,让流云看到了点希望,费尽心思地想做出点成就来,让李业诩对他另眼相看。 而隐隐知道李业诩会带他离开这里后,竟是激动的都睡不好觉了,研制火药的事更是用心。每日都在盼着李业诩来把他带走,让他失望的是一直都不见李业诩有这方面的暗示。只是后来有李业诩派来的人看护着他们几个,这才让他没有彻底死心。 幸福总是在突然间来到,今日李业诩终于前来,问他的打算,流云一下子竟然反应不过来。 “你会制造火药,这就够了,”李业诩一直注视着流云的表情变化,小道心智尚浅,他激动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李业诩真实的内心想法。 当然,无论流云是否同意,他都必须离开这里,到一个专门的地方去继续研究火药的事,虽然这一问有些多余,但是自愿总比强迫好。 “我…师父他会同意吗?”流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师父会同意的,我早已经和他说了。以后你就跟着我,过几天我会差个人来接你到长安去的,到时自会有安排。但记住一点,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能说的事情不要说,可说可不说的也不要说。” “是,小道记住了!” 李业诩又仔细吩咐了一番,这才回转。 回到孙思邈处,孙思邈和郑燕还在说着话,看到他们进来才停下话题。 孙思邈站起身,“李公子,要走了?” 李业诩恭敬地一礼道,“是的,已经打扰道长太多的时间了。孙道长,过几日我使人过,陪流云小道长到长安一趟,另外,再派几个人过来到道长这儿学习医术,不知可好?” “公子的事,贫道不敢推辞!” “那就多谢道长了,我们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郑姑娘,以后再来和贫道叨絮,”孙思邈很是亲切地和郑燕告别。 “多谢道长教诲,燕一定会常来,告辞了,”郑燕也学男儿般抱拳施礼。 一行人走出观外,上马。 “李成、李万,你们先回府吧,我稍后即回来,”李业诩吩咐两位忠仆先回府,时候还早,难得携美出游的机会,可不想后面再跟着两个灯泡。 “是,少爷,”李成和李万稍一迟疑后,即明白过来,向李业诩施礼后,先策马回去了。 李业诩和郑燕骑着马慢慢地跑着。 “燕儿,听说沣河边有一片桃花开的正艳,我们上那儿玩去?”李业诩看着脸上满是幸福的郑燕,微笑着问道。 “好啊,那我们去吧,”郑燕回以一个灿然的笑容。 “对了,燕儿,孙道长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这个…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再和你说。”郑燕狡黠一笑道,率先打马奔去… “燕儿,等等我啊,”李业诩催马赶上去。 第六十四章 初经人事 接下来两天,李业诩在呆在府里,把沿途记录下来的一些情况,还有这次带兵演练的心得,都详细地告诉李靖。 当讲及在并州把李世绩擒获时,李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并连呼过瘾…祖孙两个好不得意。 这两天,府里的伙食都是很好,且王氏给李业诩准备的,还有一些滋补物品,让李业诩好不纳闷,自己年纪轻轻,身体棒棒,用得着什么补品吗? 傍晚时分,和李业嗣在练武场练了会枪法,回到自己的小园,却见四儿站在园门口。 四儿好像已经服侍自己的母亲了,今日怎么会在这儿?李业诩正寻思间,四儿已经看见李业诩过来,忙上前来行礼道,“见过少爷,夫人在里面,打发奴婢在这儿看着!” 四儿到李府已经半来年,生活安定下来,人也越发长的标致了。 “哦,我娘在里面?!”母亲在自己屋里做什么? 不理似还有话说的四儿,李业诩快步走进屋内,却见自己的母亲正和云儿在说着什么,云儿羞着脸在一旁嗯嗯喏喏地应着。 看到李业诩回来,王氏却马上站起了身。 “娘,今日怎么有空上孩儿这里来?”李业诩上前挽着自己母亲的手臂问道。很奇怪,不知母亲在和云儿说些什么,让丫头红了脸。 “翼儿,你回来了,娘来吩咐云儿一些事,”王氏一脸慈爱地看着李业诩。 “娘,孩儿都好久没和你说说话了,这段时间在外,孩儿时常想着您,”王氏的目光里,让李业诩体会到异样的温情。 “唉,娘可是长时间见不着你,心里可是想得慌,问你祖父又不肯说你去了哪儿,”王氏叹了口气,拍着李业诩手说道。 “娘,孩儿是替祖父办事去了,”李靖既然不让对家人说,那就不能说。 “娘知道,娘也没问你,”王氏帮李业诩理理稍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声问道,“今日可在府中安歇?” “是的,娘,再过几日孩儿又要有事去了。” “哦,那娘就放心了,娘走了,”王氏走了几步,又转头对云儿说,“云儿,记住我说的没?”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云儿满脸通红地应道。 恭送着王氏走后,李业诩好奇地问云儿,“丫头,我娘和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云儿不敢看李业诩的脸,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低着头轻声说道,“少爷,我也好久没服侍少爷了,今晚…今晚,就让云儿好好服侍少爷吧,”怪怪的,这话有些不对劲。 -------------------- 晚饭后,李业诩陪着李栎玩了会,母亲却打发他回去休息,李业诩只得扔下撅着嘴巴做委屈状的李栎回到自己的园子。 云儿心神不定地坐在屋里等着李业诩,脸上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羞色。 “少爷,先洗个澡吧,我给你去准备热水,衣服已经放在那儿了,”云儿说完低着头,从李业诩面前逃也似得出了去。 李业诩也正想泡个热水澡舒服舒服,过两天到军营去,又没得洗了。 看着娇弱的云儿忙这忙那,却不让他帮忙,李业诩只得坐在一边等着。 “少爷,你先试试水温可以吗?”云儿准备好热水后,也就出去了,顺手带上门。 李业诩脱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裤头,跳进了围桶里,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舒服的想呻吟,靠在围桶边,闭着眼享受着。 却听有细细的脚步声走过来,李业诩警觉地睁开眼睛。接着“吱”的一声,掩着的门被人推开了,却是云儿进来了。 丫头身上披着件襦衫,里面只穿一件薄薄的单衣,两手抱在胸前,呼吸有些急促,小脸红彤彤的,那副样子,让李业诩看得有些发呆。 他已经明白母亲吩咐云儿要做什么事了。 “少爷,我给你搓搓身子,”云儿走到李业诩身后,声音轻的如蚊子叫般。 “嗯…”这情景太有诱惑力了,李业诩觉得身子有些燥热起来。 云儿一双手从李业诩背和肩膀开始,轻轻地搓捏着,几缕青丝落下来,拂在李业诩身上,痒痒的。 一会,不知是否紧张,云儿的喘气声变得粗重起来,手慢慢地从肩膀往下到胸前,变搓为抚,轻柔地抚摸着李业诩强壮的胸肌。 “丫头,”李业诩吞了下口水,双手抓住云儿在自己胸前挑逗一样抚摸的小手,稍一用力,云儿猝不及防,整个人一下子靠到李业诩后背上,李业诩只觉的有两团软绵绵压着自己。 “少爷,夫人…说了,你不知何时能成婚,就让云儿给你暖床,云儿都及笄了,该……”云儿靠在李业诩身上,颤抖着轻声地说道。 刹那间,李业诩的心狂跳起来,热血上涌,温柔可人的亲亲小美人,就在嘴边了。 李业诩转过身子,抓住云儿的肩膀,云儿低着头,身子都在微微地抖着。 “丫头,外面凉,你也到里面来吧,”一把把云儿抱进围桶里,眼前的小美人低呼一声,整个人都倒入李业诩怀里。 云儿身上披着的襦衫掉在桶外,薄薄的单衣被水浸湿了,贴着身子,白玉般的肌肤清晰可见,小巧的胸部被湿衣裹着,顶端两颗粉红的樱桃也纤形毕露。头上的发髻也散了开来,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怀里的身子颤抖着,李业诩拂开云儿脸上湿漉漉的头发,面前的小美人闭着眼睛,脸蛋在水气蒸腾下变得酥红,分外诱人,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两瓣小巧的嘴唇微微张着,修长的脖颈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骄艳的唇就在眼前,李业诩不自觉地吻了上去,轻轻地咬住了云儿的双唇,温热的感觉,还有那甜湿的津汁在口舌中交替传递,云儿浑身无力任李业诩摆布着。 良久,云儿身子已不再颤抖,只是软绵绵,倒在李业诩怀里,满身红晕。 “丫头,我们到床上去。” 云儿却好像失去知觉般没了反应,李业诩只得把她抱了出来,脱去身上湿透了的薄衫和亵裙,云儿泛着青春气息的酮体展现在李业诩面前。 这时云儿突然反应过来,紧紧地抱住李业诩,两人身子紧贴着,李业诩坚挺的**顶在云儿那柔软滑腻的大腿上,身子一阵激荡,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把云儿抱到床上,轻轻地放了下来,细细地看起来。 哪知刚刚还似晕睡般的云儿,却快速地掀起被子躲了进去,背过身子,只露出一个头。 李业诩也赤条条地钻进被窝,一碰到那光滑的肌肤,两人都忍不住一颤,云儿的身子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李业诩轻轻地抚摸着云儿的手臂,肩膀,稍稍停顿了一下,抚上那小巧挺翘的胸部,只手刚好盈握。 “啊!”云儿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全身像是痉挛般抖了一下。 “丫头,”李业诩轻轻地咬着云儿小巧的耳垂,低低地唤了声。 “嗯!”云儿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声音里似乎有着一种渴求,喘气声更粗了。 李业诩轻柔地抚弄着手中的那片柔滑,那柔软的面筋随着他手不断地变化着形状。云儿前凸后翘的滑腻娇躯贴着李业诩的身子,浑身发烫,翘臀正搁在身后李业诩的双腿间,那种触感,让李业诩觉得热血直冲头脑,嗓子都在干渴的冒着烟。 手慢慢地移向平滑的腹部,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柔滑细腻,李业诩轻轻地抚摸着,云儿紧绷着的双腿慢慢地张开,手指拂过那片芳草地,下面温暖湿润。 在李业诩轻轻的抚弄之下,云儿紧张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只是还不住地颤抖着。李业诩扳过眼前雪肌如脂的身子,又一次吻上那湿润的唇。云儿整个身子转了过来,抱住李业诩,双腿下意识地攀附了上来,紧紧地勒系在李业诩的腰上。 喘气声中,李业诩慢慢地翻转身子,把全身炽热的云儿压在了身下,云儿迷茫的眼睛半睁着。 “少爷,等一下,”云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伸手从床角扯出一块雪白的元帕,垫在身下。 “少爷,轻一点,我怕痛,”云儿在李业诩耳边吹着气说道。 “嗯,”李业诩含糊的应声中,分开身下女子柔滑的双腿。 “啊…”伴随着云儿的一声带点痛楚的轻呼,李业诩只觉得下身顶开一扇门,进入了一片狭窄的温热中,看着躺下的云儿痛的有些紧皱着眉头,李业诩停了下来,“痛吗?” 云儿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眼李业诩,点点头,又飞快地摇摇头,含糊的声音带着特别的音调,“嗯,不痛…” 这声音就是冲锋号,催促着李业诩提枪上阵。先是轻缓地动作着,慢慢地动作和幅度都在加大,身体不停地撞击着,就像是在敲击着幸福的房门,李业诩粗重的喘息与云儿那娇媚的呻呤声交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撞击声渐渐地平静下来,一股股的快感就像是汹涌的浪涛击打在礁岩上。浑身是汗的李业诩喘着气,云儿紧紧地搂着李业诩的身子,双眼紧闭着,像是昏死过去一样,眼角却有泪渗出,不知是刚刚痛的还是幸福的眼泪… 雨散云收,依然是满脸羞色的云儿忍着痛,把身下的元帕拿了出来。 那一抹血红有些刺眼,云儿很郑重地把它折好,放在一旁。 李业诩伸手把云儿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略微湿润的光滑身子,云儿紧贴着李业诩的胸膛,轻声地呢喃着,“少爷,云儿是你的人了,你以后要疼我哟!” “丫头,少爷当然会疼你的,睡觉吧,今晚就睡在这儿好了…” 第六十五章 特卫 几天休整时间很快就过去,结束休整的第一天,李业诩安排了五名队员到孙思邈那里去学习医术,作为以后特战队中的医官,这五名队员在上次攻击马贼的行动中有些怯场的。 一起到宗圣宫去的还有李靖派出的亲卫,负责把流云等几名人员和火药、引线成品,及其他一些物品接到李世民专门安排的一处营房,作为火器局的前身,开始运作。 特卫的练兵也正式开始。 候君集按李业诩的标准要求在各卫中精心挑选好了人员,只是比原先预计的多了一百人,人数达到六百,练兵第一日正式进驻营地。这些都是从十二卫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大多为普通士兵和中下级军官,但到了新的军营,所有人的身份重新变为士兵。 短短两个来月,能完成这样一个训练场的建设,六百兵士的挑选,这候君集和他的属下的办事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让李业诩惊喜的是,上次特战集训时被淘汰的队员们,这次也很多被重新选入。这些人员,特别是坚持了大部分训练,到后面几次考核时才被淘汰的队员,将成为这次练兵的骨干,初期各级领兵人员也是以这些人员为主。 而第二批特战队的人选,也将从这批士兵中挑选。表现优秀者,通过最终考核的人员,即可入选,入选人员再到终南山的秘密训练营进行特种训练。若上一批训练时被淘汰的队员,这次能通过考核,也是可以入选的。 先是进行特卫的编组。特卫编制暂时还是按现在唐朝的军制,共编为三个团。每团两旅共两百人,设校尉一名;每旅两队共一百人,旅帅两名;每队五伙共五十人,正副队正各一;以十人为一伙,伙长一名。整个特卫共三团六旅十二队六十伙,从伙长到校尉的各级领军主官,暂时由队伍中前一批被淘汰的队员担任,负责刚开始的训练和管理。 这些临时主官,只时队内暂时任命,也无品衔,且随时都有被人取代的可能。 李业诩也告诉这些士兵们,谁在训练中表现突出,就有可能成为军官和领兵人物,成绩特别优秀者,将会获得更高的职位,且还有更好的去处。何为更好的去处,只有进过上一次集训队的人才明白。 李业诩的训练大纲以后世在军校指挥学院所学的理论知识,及军校毕业时到基层连队的带兵经验为基础,并以特战队的训练大纲作为参考,结合冷兵器时代战争的特点,总结特战队训练的成果,而写就的。 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依旧是特卫的最高主官,在朝廷无正式任命下来前,特卫的士兵及各级主官对三人还是暂时以教官相称,三人的分工也在一番商议后制定。 作为最高主官的李业诩,制定和完善训练大纲、各种条例、规章制度,组织领导整个特卫的军事训练和考核,及政治理想教育,临时任命和罢免下属的各级领兵主官,主管特战队的训练。有演练或者战斗任务时负责制定计划。 苏定芳协助李业诩制定和完善各项大纲及条例,协助特战队的训练工作,负责特卫的日常管理,执行各种科目的训练,并主持特卫的日常训练管理。 郑仁泰在协助完成李业诩和苏定芳的基础上,做好军事训练和执行任务中的思想教育和动员,负责特战队和特卫的军务、后勤、对外联络,并具体参加特卫的日常训练管理。 李业诩以后世解放军的军内管理条例为基础,制定特卫的纪律条例,上报给李世民,李世民看了后也没提出异议。 第一场训练,李业诩把上次特战集训被淘汰,这次重新被选入的那部分人集合起来,进行了从队列到单兵技能的训练表演,那整齐划一的动作,敏捷的身姿,强健的体能,过硬技术,让这些新来的士兵有些震撼。 不需要李业诩展示什么,光这些人的技艺展示都已经让新来的士兵折服了。 待他们知道这些技艺高超的临时主官们都是被李业诩淘汰的,还有了解以前训练的残酷性时,这些新来的士兵不禁咋舌,对李业诩充满了恐惧和好奇。 李业诩不怒自威地往训练场上一站,摄人心魄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淡淡杀气,还有李业诩身边那些浑身杀气的亲卫,都让所有人心生寒气,一时没有人敢去挑战李业诩的权威性。 全体官兵再一次被灌输纪律观念,要他们记住,在特卫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做到绝对服从! 接下来的练兵,还是从队列训练开始。 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必须有铁一般的纪律。而组织性、纪律性,正是从队列训练开始培养的,队列是士兵训练的基本功。 队列训练的要求也提高了,李业诩要求士兵们必须做到以下几条:其一、坚决执行各种命令和口令,做到令行禁止;其二、姿态端正,军容严整,精神振作,严肃认真;其三、按照规定的位置列队,集中精力听指挥,动作迅速、准确、协调一致;其四、保持队列整齐,出、入列应当报告并经允许。 各队临时的队正和伙长,则成了队列和单兵科目训练的主要执行人。 这些临时的主官在特战集训营时都练习过队列,单兵科目更不在话下,此次李业诩要求他们指导新的士兵练习,并让他们也和士兵一起训练。 规定时间内起床,睡觉,晨起出操,依然是以跑步作为训练体力的主要手段,每天不少于五公里的越野跑,待天气暖和后开始游泳训练。当然,不定时的夜间的紧急集合是肯定不能少的。 跑步回来后上午是队列训练,下午是一些单兵科目的训练,这是刚开始第一周的训练,接着,开始单双杠,平衡木,过障碍墙等各种科目训练,锻炼士兵的单兵体能,及绑腿跑、信任背摔、抬圆木等队友间相互配合的协同科目也是不能少的。 几天后,各种士兵间的对抗训练也开始执行。 这些士兵不同于刚招募的新兵,原先都是各卫军中的优秀人员,单兵能力都不差,李业诩把重点放在他们相互配合、战术协同方面的训练上,骑射练习当然更是不能少。 每名士兵都有一匹马,所持的主战武器为马刀,适用于快速掠阵冲杀;每名士兵还佩备短刀和匕首,用于近身刺杀和防身,当然每名士兵的弓箭都是少不了的。 半个月后,士兵们一半时间用来进行马背上枪法的训练、马刀的劈杀,还有马队整体的快速冲杀,冲杀时候队列如何保持和变化,遇上敌人时如何应变。 李业诩要把这支特卫调教成一支能快速反应,有强大突击能力的队伍,马上功夫是这些待训士兵必须重点掌握的。虽然不要求有特战队那般的战力,但快速攻击、突破能力必定要大大超过大唐现在所有军中的队伍。 对于训练的高强度,特卫军中偶尔也有不服者,被这些临时主官教训后,也不得不折服,乖乖地听话了。论身手,都不是这些临时主官的对手,而这些临时主官,都是以前被淘汰下来的,这一点让其他士兵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淘汰? 表现不好的士兵要被退回原来军中,这也是士兵们害怕的主要原因之一,若被退回,那样的话他们都会脸面扫地,被人瞧不起了…士兵们也明白,他们惟一要做的,就是坚持锻炼。 有了原先特战集训队那些老队员指导这些新来的士兵训练,李业诩也把这支特卫的日常训练任务交给苏定芳负责,按照大纲训练和另外专门为眼下的特卫写就的训练执行方案进行训练。 被选入特卫的这些士兵原来都是军中的佼佼者,经过一段时间的体力、耐受力、相互间的协同配合能力,还有整个马队快速行进、列队冲杀、骑射等训练,特卫的整体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初具快速反应部队的模样,整体战斗力有了非常大的提高。 更让苏定芳和郑仁泰佩服的是,很短时间内,李业诩就把这支队伍训练的纪律严明,号令如一,但凡带兵的人都知道,这是一支精锐部队的基础。 而特战队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就是由各陈雷、赵启东、吴二毛三位小队长,各率一队进行战术对抗演练,训练单独一个小队的独立作战能力。 主持整体训练的李业诩倒显得有些空闲,大多时间都和苏定芳一起训练特卫,并注意选拔新一批的特战队人选。 火药研究局也成立起来,暂时由李靖亲自负责。李业诩也时常回城,指导火药的改进研制。 这日子比刚开始训练特战队时过的有滋有味多了… 而这时一突发事件打断了李业诩的训练,贞观五年四月,灵州斛薛部反叛… 第六十六章 北方有战事 灵州位于黄河上游,西北紧邻长城与高大雄伟的贺兰山,是与西北各民族部落接壤地,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而成为西北重镇,并成为屏卫京师和经营北疆的军政中心,后来鼎鼎大名的朔方节度使治所就在灵州。 原附于突厥的铁勒之斛薛部,在贞观四年突厥被李靖所率军队打败,颉利可汗被俘后,也和许多的突厥部众一样内附于唐,散聚在灵州附近。 灵州境内汇聚了大量各部人口,群族混居,形势也变得复杂起来。 原灵州大都督府都督薛万彻,因功在战后回长安任右卫将军,灵州防守缺少一位铁腕人物,治下的人口增多,驻守的兵力并没有增加,也常有各族间磨擦械斗之类的争端的产生。 灵州近,以斛薛部众最多,斛薛族人在与汉人因抢夺财物而发生争端,族内几名头领借机发动叛乱,集中所部人马,出其不意地袭击灵州大营,唐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弃营退守灵州城。斛薛人烧杀抢掠一番后往北逃离…困守灵州的边军不敢出城追击,只得请求朝廷派兵增援。 灵州斛薛叛乱的消息以六百里加急军报送出,两天后送抵长安。 自从上一年李靖率部击败突厥后,北方归附的少数民族部落都表现的比较安份,大唐的北疆也没什么大的动静出现。斛薛只是铁勒系众多部落中一个中等部落,总人口不足八万人,如今竟敢公然反叛,攻陷灵州大营,还把灵州附近洗掠一番,李世民鼻子都气歪了。 更让人担忧的是,军报上还说,灵州附近一些其他部落也蠢蠢欲动,想借机浑水摸鱼。 ------------------------------ 收到消息,龙颜大怒的李世民马上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 连在新的军营中带领特卫练兵的李业诩也被传唤进宫。 在训练营中的李业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传令的李世民侍卫的一再催促下,跟着匆匆地进宫了。 一路上李业诩想从传令的侍卫那里打听点什么消息,那侍卫却也不知道什么事儿。 进了皇城,通报后,被宣进太极殿内。 已经是下午时分,太极殿内正进行着紧急朝会,朝会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大殿上气氛沉闷,却没有人说话,李世民铁青着脸坐的御座上。李业诩乖乖地站在最外边,一些大臣投来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位匆匆而来的李靖孙儿。 朝堂上站着的都是大佬,有李靖、房玄龄、长孙无忌、王珪、温彦博、魏征、李道宗、候君集、程咬金等李业诩叫得出名字的,还有一些是叫不上名字的。 站在李业诩上首的是程咬金,看到李业诩来,挤眉弄眼地对着李业诩做鬼脸。李业诩思吋道,这老妖精肯定还不知道上次把他捆起来扔床底下的人是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和善,早就上门来找渣了。在程咬金旁边的是候君集,也微微探出头对李业诩挤挤脸,算是打招呼了! 李业诩进殿站了一会,还是没人说话,很是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很多人都是面红耳赤,估计刚刚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论。 李业诩正想悄悄地问问程咬金发生了何事,只听李世民阴沉着脸说,“还有谁要说的?” 这时,对李业诩做完鬼脸的程咬金出列,走到堂前,咧开大嘴,粗着嗓门口水四溅道,“陛下,俺老程还是那句话,别议什么了,派兵杀光他们就是,娘的,就这么几万人,还敢造反,老程愿带兵把这群鸟人都杀了…” “陛下,程大将军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太平,怎么可轻言杀戮…圣人云: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所以攻城掠地,事非得已,此等蛮夷小族,派使晓之以理,宣我大唐仁义之道,他们定会慑我天威,而止戈重新归附,”不知是哪位不开化的文臣,没看到李世民越来越紧皱的眉头,还在那里酸溜溜地咬文嚼字,放言不可用兵。 “放屁,派你去宣教如何?”程咬金脑门青筋暴涨,口中骂骂咧咧道,“那些斛薛蛮人不把你卸成八块才怪。” “你,你,你…程知节,你怎可在老夫面前口出秽语,有辱斯文,”那文臣一张脸也涨的通红,一根手指抖索索地指着程咬金。 李业诩不认识这位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之士是谁。 候君集趁殿上两人争论的时候,对着靠近的李业诩悄悄地说了大概情况,李业诩这才知道灵州斛薛部落叛乱,李世民在问策群臣如何应对。 秘书监魏征提出,泱泱我上国,一个内附的小部落叛乱,不值得大动干戈派兵讨伐,我朝国库并不充盈,而战事消耗异多,太不划算。若对这么小的一个部落举兵征讨,定会死伤众多,两败俱伤,也会让其他部落心寒。只需派人去抚慰,晓之以理,威吓一番,他们就会知耻而返。 很多文臣也持这种观点,说是偃武修文,重在教化,当以德服人;而朝中的武将和房玄龄等少数文臣则赞成武力讨伐。 两帮人已经争论了大半天,也没个结果,只是武将之首,身居尚书右仆射的李靖却没表态。 “够了,你们还要这样无休止地争吵下去吗?”上座的李世民猛拍案几,暴喝一声,把悄悄私语的李业诩和候君集都吓了一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靖出列,“陛下,老臣有一言。” “爱卿但说无妨,”李世民看到李靖出来说话,阴沉的脸上有了隐隐的喜色。 “贞观三年,突厥寇边,朝议时臣即建言出塞击之,当时也有人讲圣人云云之言,谓之不可妄动兵戈,轻言杀戮,而应派使议和,与今日如出一辙!若不是老臣坚请出师,扫清突厥威胁,生擒颉利,多族内附,何以平突厥百年之患?如今斛薛这样一个小小的部落都敢公然反叛,攻击我兵营,杀我大唐官兵和百姓,挑战朝廷权威,视我天朝何物?若不施以铁腕政策,将其镇压,朝廷的威信定将扫地,大唐在周边属国中好不容易树起的权威将受到挑战,其他部落必定群起而效仿,那北疆又将不得安宁了,所以老臣认为,我们别无选择,必当派兵进剿…臣愿领兵平叛!” 李业诩有些讶然,心里不明白,大唐境内有叛乱,派兵进剿是理所当然的,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怎么还会有人反对?也不知上次讨论北击突厥那么大规模的征战时,会是如何的一般争吵。 真不明白那一帮酸腐的文臣脑子里在想什么的?遇兵乱竟也还要偃武修文,听之任之?而且还是那个以忠谏直言而在历史上留下鼎鼎大名的魏征率先提出的? 李靖此话一说完,房玄龄也上前奏道,“臣同意李相的观点,斛薛部的叛乱,不能放任不管,当以派兵进剿,杀鸡骇猴,以镇其他部落,扬我国威,臣附议,”接着中书令王珪、刑部尚书李道宗、兵部尚书候君集也出列发表自己的意见,都支持出兵征讨平叛,几名武将争着要领兵出征。 李世民终于舒了一口气,此前一直盯着李靖使眼色,哪知道这老狐狸这么沉得住气,待朝堂上这么大臣吵了老半天才发表自己的看法。谁都知道,李靖这位以军功而进封为尚书右仆射的老臣,生性耿直,但从不轻易得罪人,但一言往往切中要害,在武将的中威信无人可比,在朝堂上说话的份量也非同一般。 李靖这么一说,没人再出来反对,连魏征也憋着气,胀着脸,却想不出话来驳斥李靖,谁叫人家领兵把一直威胁大唐边境安宁的突厥打残,还把对方的首领颉利擒到长安来了。 事实胜于雄辩么,况且还有群领百官的左仆射房玄龄也支持出兵。 “还有何人有不同意见?”李世民恶狠狠地扫过朝堂上站着的大臣的脸,没有人敢再吭声了。 “平叛事关朝廷威信和颜面,还有灵州附近百姓的安危…还有人再反对吗?好,既然无人反对,那朕决定出兵平叛。” 这李世民话说的好无耻,这样说,还有人敢反对吗? 看到没有人跳出来发表不同意见,李世民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接下来再议如何出兵,派何地士兵出战,由何人来领兵征讨。” “陛下,就让俺老程去吧,不论率哪一支军队,俺老程都愿意,一定会把那帮鸟人杀的屁滚尿流的,”程咬金第一个跳出来请战。 而李道宗、候君集、薛万彻等众多武将都出列请求带兵出征。 李靖却未再次请战,他知道,这么一个小部落的反叛,根本用不着他出手,李世民也不会让他去。 李业诩没有发言的资格,但他知道,宣他到这儿来,定是有他的事儿了。 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最后定下议案,由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作为此次出征的主帅…李道宗任灵州都督多年,对那里的情况挺是熟悉。 “右翊外郎将李业诩何在,”李世民大喝一声。 第六十七章出征 “臣在,”李业诩从队尾站了出来,走到李世民前面拱手一拜道,不出所料,终于有自己的份了,不过这一声“臣在,”听着自己都觉得很别扭。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位名声很响,却很少露面的少年才俊,李靖的孙儿。看着李业诩走在朝堂上那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很多朝臣都用吃惊的眼光看着,又看看李靖,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靖则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朕命你率军作为前锋,归于李道宗部下,参加此次平叛。” “是!” 朝会后,李世民留下李道宗和李业诩这两位点将出征的将领,还有尚书左、右仆射房玄龄、李靖和兵部尚书候君集、户部尚书戴胄等到两仪殿内商议出征的事宜。 李业诩所知道的结果是,一起出征的还有左翊卫郎将程处默和右武卫郎将尉迟宝琳这对久未谋面的哥们。 李业世一番吩咐后,李靖、李道宗、候君集都退下了,只剩下李业诩。 “贤侄,此番平叛,如无意外,胜利当不在话下,朕希望你能立下战功,”李世民看着李业诩,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朕需要你用战功来证明你所做的一切,这更是以后你担当大任的需要!” “陛下,李翼明白。” “必要时候,你可有单独行动的权利,所以朕派你们几位年少将军出战,以方便特殊的时候你能指挥得动,朕已经和李道宗说过这一切。但万万不可大意,不得有轻敌思想,更要提防其他部落趁机作乱,你不要让朕失望,”李世民脸色稍稍有些放松,露出了丝笑容,“若平叛成功,朕给你记大功,但你得给我记住,无论如何,不能出现意外,一定要活着回来,朕还要给你主婚,还要听你的建言。” “是,陛下,”原来李世民早已经指定让李道宗领兵出征了。 ---------------------------------------------------- 李业诩出了皇宫时,李靖在宫门外等候着他。 路上,李业诩也和李靖说了刚刚李世民说的话,李靖听了含笑不语。 回到府中,李靖召集家人,宣布了李业诩即将出征平叛的消息。 作为武将世家的李府,当家人李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出征了,全府上下对出征打仗的事早习以为常了,但对李业诩的奉命出征,还是有些意外。 毕竟李业诩才这么几岁的年纪。 祖母张氏、母亲王氏心里都十分不舍,偷偷地抹眼泪,生怕年少的李业诩出点什么意外,长辈对小辈总是多些特别的疼爱之意。 听了李业诩一番话后,羞愧中似有醒悟的李德謇,大多时候也呆在家里了,此时知道年少的儿子要率军出征,脸上更是有别样的神情,站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 小妹李栎泪眼汪汪地挤在李业诩怀里,叫大哥不要去打仗,陪她玩。 惟有李业嗣一脸羡慕,“大哥,你现在就有领兵出征的机会了,不知小弟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一天。” 李靖在一旁说,“翟儿,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你像你大哥一样,勤学练武,钻习兵法,待老夫认可了,就有这样的机会。” “是,祖父,”有李靖的支持,李业嗣也是一脸兴奋 而张氏和王氏听了李靖的这番言语,在一旁默不做声,她们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愿意让两个孩子出征打仗,只希望一家人平和地过日子,但在李靖面前都不敢说什么。 李靖又拉着李业诩到书房,详细地吩咐了一番,出征时候的一些注意事项,作战中一些要注意的问题,及与其他领兵将领间的相互配合等,都讲了一下。然后让李业诩收拾一下,马上回军营,安排好一切,随后几天都在军营中待命,等着朝廷出征的命令正式下达。 李业诩回到自己的小园,把消息告诉了云儿。可怜的丫头听了消息后,在李业诩怀里哭成了泪人。 李业诩好不容易劝住云儿,收拾了一下,带上李成和李万,告别家人,先去了一趟研制火药的地方,吩咐流云一干人抓紧时间制作一些东西。 回到军营,召集特卫所有的士兵,宣布了即将出征的消息,要所有人做好出征的准备。并从即日起,停止其他科目的训练,专门练习马上各种队形的快速冲杀,各种地形环境和遇敌情况下队形的变化等。 出征前的一系列准备和安排,有苏定芳和郑仁泰这两位曾经上过战场的主将在,也不需要李业诩太多操心。 稍后,李业诩又集合特战队,把这次出征的情况详细讲解了一遍,并告诉队员们此战的安排。 当天李业诩让苏定芳和郑仁泰两位回各自府上,和家人告别一下。 --------------------------------------------- 贞观五年四月二十日,出兵灵州的诏命正式下达。 以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为灵州道行军总管,以右翊卫郎将李业诩作为前锋,左翊卫郎将程处默、右武卫郎将尉迟宝琳等几位青年将领置领中军,率部众一万五千人,出征前往灵州平叛。 四月二十二日,长安城外举行出征仪式。 尚书右仆射李靖主持仪式,先是宣读了皇帝的诏命,然后是一大通数落斛薛部族背信弃义,公然反叛,引起天怒人怨的话,以说明此次出征是天经地义的事。然后是一身亮灿灿明光甲的李道宗领着一起出征的几位将领了诏命,拜祭天地。 只派一万五千人的平叛队伍,显然李世民没有太把几万人的斛薛部落叛乱当一回事,只是一招杀鸡骇猴的把戏。惟李道宗这位宗室名将有些郁闷,所部的都是些少年将军。率领着一群年轻将领出征,不知会不会给自己添乱。 唐初多年战事不断,长安城的百姓早已熟悉了战争的场面,自武德以来,数万十数万人规模的军队出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更别说这么小规模的出征了。因此看热闹的百姓并不多,反倒是各公候府的人都来了不少,其中有不少是着甲胄的各府亲卫。李业诩的家人也来了不少,有父母亲,弟弟李业嗣,小妹李栎,还有哭成泪人的云儿。 着男装的郑燕赌气地站在远处。前几日,这小妮子跟着郑仁泰找上门来,死皮赖脸地想跟着李业诩一道出征,却被李业诩毫不留情地拒绝,眼泪汪汪地气跑了。本来还想着李业诩会上门道歉,哪知多日过去,却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生气归生气,知道今日大军要出征了,郑燕还是忍不住一早就跑来送行了。 庄重的仪式后,站在一块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不断地对着李业诩挤眉弄眼,不知道想表示啥。 仪式完毕,李靖走到李道宗面前,客套了几句,然后来到李业诩面前,一脸肃然的神色,再次吩咐道,“翼儿,此次出征,老夫不在你身边,凡事都要你自己处置。你要灵活运用所学的,不能拘泥于书上的东西,”李靖语重心长地说道,“记着,这是你的第一战,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陛下,只能成功,千万不要损了咱们李家的名声,折了老夫的名头,万事小心,”说完这话后,李靖即转身离去。 看着李靖离去,刚刚做着鬼脸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跑了过来。 “业诩贤弟,你怎么只带了这么几名亲卫啊?”程处默不改本性,当胸就是一拳。 李业诩看看自己身边,只有几名亲卫,而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所带的竟有五六十名。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李业诩说完这句话,就朝自己的家人走去,把愣神着的两位粗汉扔在一旁。 跟家人告别一番,在母亲在一再叮咛下,李业诩又走到正和郑仁泰说话,眼睛却不时地瞟向他的郑燕那里。 看到李业诩过来,郑仁泰知趣地闪到一边去了。 “燕儿,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李业诩微笑地看着郑燕。 “业诩哥,你自己要小心,我那日不是耍小性子,我是想上战场保护你的,”看着李业诩笑吟吟的脸,郑燕心里的气早就没了,一股离别的不舍愁绪涌上来,眼里竟有泪花在闪烁! “没事,我会小心的,能伤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李业诩哈哈笑着说道,“待我这次立了功,就可以来娶你了,你在家等着,我走了!”说着朝脸上满是红晕的郑燕做了个鬼脸,跳上马一溜烟跑了! ------------------------------ 随即,李道宗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李业诩率领的特卫六百名士兵在最前面,而郑仁泰带领着特战队,早已经出发了,他们此行走在大部队的前面,负责警戒和搜集情报,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第六十八章 分兵 灵州离长安有一千一百里左右的路程。 带着大批辎重粮草的部队行军速度很慢,半个多月过去了,也才行进了不到一千里路程。 李业诩有些心急,如此行程,不知何时才能到灵州。 这也影响了特战队的行军速度和他制定的特战队作战计划,斛薛部离灵州已经有几百里远了。 特战队一直在走在大军的前方,起初保持领先大概半天的路程,并不断地传回前方情况的通报。而这几天,不断地分兵往前,最前面的十几人,已经摸到斛薛部众后面,跟随着缓慢北移的斛薛部一起移动了。 这天宿营后,李业诩往李道宗的主帐里去。 待由帐外的亲卫通报后,李业诩进帐参拜了李道宗。 “贤侄,你有何事?”正分析完军情想休息的李道宗对李业诩的来访有些不解。 “大帅,如此行军速度,太慢了些,此行多天,离灵州还有两三百里的路程,待赶到灵州,斛薛部可能都过了贺兰山,远遁而去,能不能加快速度?” “如此行军速度已经是极快了,”李道宗笑着看着李业诩道,“贤侄,你未带兵出征,不了解行军情况,大队行军,粮草、辎重要跟上,安营扎寨,拔营都要时间,不能心急啊,我们现在所率的队伍人数不多,行军速度还算快了,若有几万,十几万,那速度就更慢了。” “大帅,末将手中已经有斛薛部的最新情报,他们现在还在贺兰山麓,将抵三关口,估计再有三天行程即过贺兰山,若出贺兰山,追击就不容易了。因此末将有个想法,由末将率领一部分骑兵,轻装前行,快速追击,出其不意地攻击斛薛部,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这是末将所得的最新情报!” “哦?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情报?”李道宗想起李世民临行前的特殊嘱咐,知道李业诩手上有一支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力量,必要时候可以让其自主行动,不由的心中大动。 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支秘密力量的行踪。只是李业诩这个前锋通报的情报,比自己从其他方面了解的情报,详细准确了许多。 “是末将派出斥候,以跟随在斛薛人身后探听消息的。” “哦,在斛薛人身后,”李道宗想问什么,又忍住了,走到地图前,“你来说说,他们现在在何处?打算如何攻击?” “如今斛薛部正安营于三关口第一道关的山谷地中,就在此处,若以轻骑前往,不需四日即可抵达,那里将会是我们动手的最好地方,过几日斛薛人可能又要拔营而走,错过时机,可惜,”李业诩指点地图道,接着详细地讲解他所设想的攻击计划,“末将想如此……” 李道宗听了李业诩所讲的,沉思起来。 李业诩看着眼前的地图,这地图也太简单了,没有坐标,没有比例尺,没有详细的标注,只有一些城池、地名和山川河流的标识,在李业诩眼里,根本没多大用处,不如他自己一路行来用所得的情报画就的地图精确,也不如前方特战队送回来的情报图样。 “若是你祖父在,也许是会采用此计,”李道宗身子背着李业诩似自言自语道。 “末将可立下军令奖,若突袭不成功,甘愿受罚,”李业诩有些求战心切了,依据前方传回来的情报,斛薛人能上马征战的男丁虽不少,但真正成建制的军队并不多。 李道宗听了并没立即回话,而是低着头踱着步,继续沉思着,好半晌。 “好,本帅同意你的建议…前锋李翼李业诩听令,本帅给你两部人马二千四百人,加上你部共三千人,全由你指挥,奔袭斛薛部,”李道宗似是下了决心,精光四射地看着李业诩道,“你要何人跟你一起行动?” “末将就让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随我一道,”这两人熟悉些,协同指挥起来方便。 “来人,传程处默和尉迟宝琳。” 一会,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匆匆来来主帐中,看到李业诩在,两人都有些惊讶,挤挤眉,对对眼,算是招呼过了。 “程处默,尉迟宝琳,本帅现命令你,各率一千二百人的轻骑,听命于前锋主将李业诩,奔袭斛薛。” “末将听令,”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抱拳领命,心中却有些不服。 他们几位都是军中郎将,但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是有正五品上的品轶,李业诩却还是个无品级的特殊郎将,要听命于他,有些不服气。 李业诩却不理会这两位纨绔挑衅般的眼神,细细地讲清楚自己的攻击计划,听得李道宗不住地点头称道,对李业诩又多了份赏识。接着又讨论了下三支队伍的行军安排,协同配合的事项,还有李道宗本部的行进计划。 “好,就讨论到这儿,今晚你们就做准备,明日一早出发,”李道宗盯着眼前三位青年将领,一脸异常严肃的神情说道…其实在李道宗心里,并不太有把握,李业诩虽然是李靖的孙儿,毕竟还没真正上过战场。 “是,”三人齐抱拳应道,退出帐外。 走出帐外的程处默虎着脸,拉着李业诩的手说,“贤弟,你这样玩命要做啥?哥哥我凭什么我们要听命于你?” 尉迟宝琳也是相似的神情。 “处默兄,大帅给我指挥的权利,你们若不服,可以去和大帅说,到时我会奏知皇上的。” 要突击行动了,所率的军队号令一定要严明,眼前这两位自以为是的纨绔一定要镇住。 “贤弟,莫动怒,我们听你就是,”一旁的尉迟宝琳忙上来说好话,违抗军令的事他们打死也不敢做。 “记住,兄弟之情待我们胜利后再叙,接下来的行动,一切都要听众号令,若有违令,莫怪我不讲情面…”李业诩满脸杀气地盯着眼前两位纨绔。 在李业诩冷冷的目光注视下,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们有些不认识般地看着这位以前常一起喝酒耍疯的哥们,唯唯喏喏地应道,“我等一定听从李将军的号令。” 李业诩这才唤了副表情,拍拍两人的肩膀,“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出战,你们不想一战成名吗?” 刚刚有些被李业诩吓着的两位让这句话勾起了好胜心,齐声说道,“想,哪能不想。” “哈哈哈,”三人狂笑一阵,各自去做准备了,有如鬼魅般的笑声把边上的几名士兵听的胆战心惊。 ** “来人,”主帐内的李道宗猛喝一声,把一封刚刚写就的信交给应声进来的亲卫,“六百里加急,速送长安,另,传令全军,明日一早开拔,加快行军速度。” “是!”亲卫匆匆跑出了营帐。 *** 李业诩回到自己所部的营帐,召集苏定芳及特卫的校尉、旅帅商讨军情,宣布开始实施自己制定的作战方案,布置任务,各人领命后都去准备了。 “定芳,你觉得我的计划可行否?”李业诩第一次指挥大队人马作战,还得问问边上这位苏名将的意见。这大部队的作战方式和特战队少数人马的行动相比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公子,末将觉得非常可行,恩师领军也是如此,出其制胜,攻其不备,以少数人马奇袭敌人。战争的胜负并不是由人数多少来决定的。” “那好,去做准备吧,明日一早出发。” 看着去准备的苏定芳和郑仁泰,想着临行前李靖的话语,李业诩胸中涌起万千豪情,这一仗,必须得打好,为了自己,为了这个时代,也为了心中的梦想… 第六十九章 布置任务 PS:又是一年的九一八,倭人还继续在我们头上撒野,可怜的在D鱼D被倭人抓去的Y民,他们一定在想,我们的J队在哪里 啥时候我们还能有这种气势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 第二天一早,李业诩手下的六百人马,再加上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各率的一千二百人,共计三千人左右,每人带上七天的干粮,抛开一切辎重,悄悄地从安身的大营出发,一路往贺兰山方向疾驰。 随后,李道宗所率的本部,也拔营出发。 斛薛人的语言也是突厥语,李业诩所部的特卫士兵中有一些人会说突厥话。一路上,李业诩让所有的士兵都学会喊几句突厥语,“我们是大唐官军,”“我们优待俘虏,”“敢于抵抗者,格杀勿论,放下武器者免一死。” 特战队一路都留下只有特战队员才能识别的联络标识,隔一段路程也有接应的两名队员。敌方的情报都是从最前端潜伏在斛薛营地边的队员,通过中间接应的队员分站传回来的,类似官方的驿站。 出发后的第四天凌晨,李业诩率领的三千精骑渡过上游段河水尚浅的黄河,在傍晚时分抵达离斛薛大营二十里地贺兰山脚下的一个山谷内,所有士兵就地休息… 一路上没有遇上斛薛的斥候侦骑之类的,在李业诩所部行进的这个方向,即使有敌方的斥候侦骑,也都被前面的特战队员收拾了。 和郑仁泰汇合后,郑仁泰汇报了探听到的最新消息是,斛薛部落的人马约有七万余人,真正战斗编制的万余人,能上马使武器的占大半,斛薛人叛乱后,在第一时间组织起了一支战斗力量,分左营、右营和前营,每营分别有三千多的战斗人员,许多人都经历过战事,这些人员也是攻击唐军灵州大营的主力。 三千对数万,从数字上对比看,力量不是一般的悬殊…即使以战斗人员相比,唐军也是处于劣势。 让李业诩放下心来的是,这两天斛薛大营未移动过。 虽然正面交锋的战争,北方部落的骑兵在行动上快速灵活,但拖儿带女,还有大量牲口的整个部落移动速度并不快。二十几天过去,斛薛人过了黄河后,沿贺兰山走,也不过移动了数百里。 斛薛人派出的侦骑斥候,往李业诩所队行进方向而来的,都被前方的特战队消灭了,斛薛人也不知道唐军的最新动向。 此地已经是各种力量的交集之处,上一年李靖率兵击败突厥人,那些攻占的土地上却没有大唐军人驻守,灵州、夏州、朔州以北的这些地方还是突厥各部落所居,不时的有相互征伐情况发生,强者为王,无论哪方派出的侦骑斥候没有回来是很正常的事。 斛薛人没有得到李业诩这一支部队情报,也就不知道有一支精锐的大唐轻骑已经抵达他们近处。斛薛人用其他方向探查所得的情报推算,大唐出征付伐他们的军队还在离他们宿营地几天的路程处,兵力也不过万余人。斛薛人却得知他们行进方向的北面,薛延陀人也有异常的动向。 若斛薛人现在出了贺兰山,失去了可以依附的屏障,更容易受到其他部落的攻击,而突厥系的其他部落都暂时臣服于大唐,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这个反叛大唐朝廷的部落。这些顾忌也使得整个斛薛部驻扎在山脚下不敢再轻易移动。 斛薛人在贺兰山下滞留着,处境有些尴尬,东面有黄河,北面有虎视眈眈的薛延陀人,南面有追击而来的唐军。相比较,北面的薛延陀人比南面来的万余唐军更具有威胁。而斛薛人现在所选的营地,三面依着险峻的贺兰山,易守难攻,斛薛人能上马作战的族人有三万左右,他们有打算着在此和唐军打一仗再选择去向的准备,如果击败这支远道而来的唐军,能获取一种力量平衡,甚至想着在此长久居留。 李业诩听了郑仁泰的汇报,又审问几名被俘的斛薛斥候,了解到了上述情报,马上召集了苏定芳、郑仁泰、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一起商议作战计划。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郑仁泰,都大感吃惊。待郑仁泰详细说明了敌方情报后,模样虽粗,但心思还是有点细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才明白,这一路急行军如此顺利,都是李业诩派出精锐的前锋部队在前面查探情报、扫除障碍。 郑仁泰再次通报了斛薛部主要作战力量的分布情况,及他们所侦知的敌方主要首领安身的营帐位置,粮草堆放地点、牲畜集中点等异常重要的情报。特别指出斛薛战斗人员所居的左、右营及前营位置。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听着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他们这才明白,李道宗为何放心地让李业诩率少数精骑先行一步,袭击斛薛人。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掌握在手里,而且敌方在明,我方在暗,这一仗的胜负,未开打就已经决定了。 郑仁泰接着说,斛薛部所选的营地是一个山谷,虽然是贺兰山地势稍缓的部分,但却还是地势险要,三面环山,只有前面一个出口,易守难攻。两侧的山并不是特别高,却陡峭险峻,且有斛薛部大队的游骑巡逻,还有明暗哨,及一些零星的侦骑斥候活动,大队的骑兵基本不可能从两侧偷袭。 经过一番讨论商议后,最后定下攻击方法,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各率自己所部人马,全都隐蔽着埋伏在斛薛人大营两侧稍远的几个低矮山坡后,待看到信号后,从两侧往里冲杀,分别解决左、右营的斛薛人,李业诩带着特卫的六百人马从正面攻击,消灭最具战斗力的斛薛前营。 攻击时间选在凌晨时分,全体官兵抓紧时间做准备。 李业诩细细的叮嘱了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一番行动细节后,最后告诉他们,若作战不力,定军法从事,把如受到侮辱般想暴跳起来的两人打发走了。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一路暗骂着李业诩看轻他们之类的话,各自领命布置去了。 接下来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三人各自分配任务,李业诩仔细考虑了一番,否定了郑仁泰烧坏粮草的意见,但斛薛战斗人员的营帐,必须得以最小的代价攻击。 李业诩的安排,特战队分成三批,第一批由陈雷和赵启东带人潜伏在大营外,给预备埋伏的程处默和尉宝琳部扫除暗哨斥候侦骑之类的;另一组由郑仁泰带人摸进营去,干掉主要的几名斛薛部落首领;苏定芳带领一组队员潜进营去,点燃斛薛人的营帐,制造混乱。特战队得手后,发出信号,李业诩亲自带领特卫从正面冲杀进去,以特卫快速的突击能力,冲击敌方的前营,解决掉敌方前营。 但在谁带领队伍正面冲杀的问题上,三人争论不下。谁都知道,这正面攻击是最危险的,若两侧配合不好,没有及时侧应冲杀或冲杀效果不佳,那几百人的特卫,可能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而潜入营中的特战队员,各目标位都已经侦测清楚,完成任务应该不是难事,混乱中安全撤离更是小菜一碟。 苏定芳和郑仁泰在李业诩面前第一次表现出不服从的态度,他们知道李业诩没真正上过战场,没有在战场的拼杀过,怕他有个闪失,都抢着要担当正面攻击的任务。而且苏定芳顾忌着李业诩是李靖的孙儿,郑仁泰则怕李业诩有个闪失,对不住自己的妹妹。 但他们没想到一向沉稳的李业诩发火了,“你们不要忘记了,在特战队和特卫,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那就是服从,无条件的服从,绝对的服从。现在我是最高主官,我的话就是命令,你们都必须按照命令执行,若有违抗,休怪我不讲情面,”看着无奈地耷拉着脑袋的两位副手,李业诩语气又一缓,“…而且正面攻击是在营地里面得手后才开始,以特卫的战力,我自己的能力,自保不难,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苏定芳和郑仁泰想了会,最终没敢再出声,各自去做安排了。 第七十章 攻击 李业诩对取得这场战争胜利的信念,大部分都是来自对特战队的信任,只要他们完成任务,用手上的三千精骑,对付这个战力并不强的游牧部落,在夜间发动奇袭战,取得胜利定不在话下。 他相信,自己训练出来的特战队,一定能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的,没有人会想到有如此一支诡秘的部队,可以悄悄地潜入斛薛人的大营内。 而在特战队完成任务后,他们这三千精骑的冲杀,对没多少防备的斛薛人来说,那将是一场噩梦,除了投降,别无选择,不然,就是血腥的杀戮。 李业诩唯一担心的是,刚刚成军才一个多月的特卫会有什么样的战斗力。 苏定芳两百骑都敢挑战数万如狼如虎的突厥精骑,自己率领三千人,还有战力惊人的特战队,怎么也得把这几万斛薛人拿下。 就让大唐士兵的血性在冲杀中得到体现吧。 ――――――――――――――――――――――― 晚上四更过后,月亮已经下山,天色灰暗,笼罩着一层轻薄的雾色,整个贺兰山麓都是静悄悄的,大大小小的山峰在隐隐的夜色中矗立着,表现成各种各样的形状,看上去是异常的狰狞可怕。 抵达斛薛大营所处山谷外的唐军已经开始悄悄行动,所有的士兵都收拾停当,骑在马上,等候命令。 而早在夜半时分,陈雷和赵启东各带领十名队员,已经潜伏在大营外那些高高低低的小山坡上。他们全都身着黑色的紧身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紧身衣外再施以北方山地的伪装,隐蔽潜伏着,巡逻的斛薛人根本没发现他们眼皮底下竟然潜伏着多名唐军的特战人员。 在规定的时间,这两组人轻松地就拔除了斛薛人布置的为数不算少的明哨和暗哨,没让他们发出任何信号,并依样解决几名打着哈欠游走的可怜侦骑。 待一切隐患消除后,陈雷和赵启东各自发出信号,通知已经悄悄准备好的的程处默部和尉迟宝琳部。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各率本部人马,人衔枚,马束口,静悄悄地往预定目标位移动。 此次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率领的队伍是左卫和右武卫中的精锐,战斗力也较强,纪律性也是不差。不多时候,两部各自的一千二百人已经在没有了斛薛哨卫的大营外埋伏着,等待进攻的信号。 执行营内刺杀点火任务的郑仁泰和吴定芳各自带领队员,也是全部黑色的紧身衣装束,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入斛薛大营内。 凌晨时分的斛薛大营静悄悄的,大多人都在沉睡中,除了偶尔几名巡哨的游骑外,没有其他人走动,连各种牲畜也都没有了声息。营帐内,偶尔有一些沉重的呼噜声传出来,听着是异常的响亮。 队员们快速地往各自的目标位置前进着。这几天,特战队员们已经在斛薛营内摸过好几个回来了,早已打探清楚几名主要人物所住的营帐位置和守卫情况。 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行进,郑仁泰带人终于摸到那几个特大的营帐外。四人一组,余下两人警戒,先各自解决了营帐外几名打瞌睡的守卫,割开帐篷隐身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息,把睡梦中的帐内人解决了。不到一刻钟,他们所打探清楚的几名斛薛头人都被杀掉了。 而苏定芳则率领队员们摸到两个斛薛战斗营位置,等待着郑仁泰的信号。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突然间,静谧的斛薛营房内几只火箭冲天而起,在空中爆炸开来,紧接着多处熊熊的大火在大营内燃起,惊醒过来的斛薛人乱作一团,许多人惊恐万分地从营帐内逃出来,一些人甚至都没穿衣服,光着身子。 更让斛薛人惊恐万分的是,大营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声。 李业诩率领的特卫,在射杀了营房门口的守卫后,已经快速从大门冲进来。一身明光甲的李业诩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身边两侧紧跟着的是一样手持长枪的李成和李万,身侧及身后成扇形排列的是一群挥舞着马刀的特卫士兵,所有人都嚎叫着奋力往前冲杀,在火光的照映下,马刀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像血一般的刺红,那是死亡的光亮。 前营的斛薛士兵有战备值班,经历过多次战斗的考验,虽然显得很是慌乱,也很快有两三百名士兵组织起来,拿起武器抵抗,其他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却是惊惶失措地到处乱跑。 却没等他们上马组织有效的队形,李业诩所部快速的冲击,瞬间把这几百名斛薛人冲的七零八落,但有更多反应过来的斛薛人拿起武器准备抵抗。 同一时候,更加响亮的喊杀声从两侧响起,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各自率领的一千二百精骑也往大营内冲杀过去,骑兵经过一段距离的提速,冲击速度惊人,转眼就从特战队员清理出来的两个豁口处冲到斛薛大营内。所有攻击的唐军士兵都用变调的突厥话大喊着“我们是大唐官军”,“放下武器者免一死,敢于抵抗者,格杀勿论”,“我们优待俘虏”等类似缴枪不杀的口号。 马背上快速奔跑着的李业诩抡着手中的枪,刺进骑在马上的一名斛薛小头目模样人的胸腔里,顺手一挑,那名斛薛人被挑落马下,血从胸口喷射而出,立即被飞奔的马蹄踏成肉泥。另一名举刀试图冲过来的斛薛士兵被李业诩一枪拦腰拍落马下,同样被马踩踏而死,接着又纵枪刺进另一名想逃走的斛薛士兵的颈部,那名斛薛士兵大叫一声倒地而亡。边上的李成和李万也各自刺杀了几名骑在马上抵抗的斛薛人。 李业诩在后世已经见惯了死亡,但对如此近距离杀敌,满目的血腥,心里的感觉还是不大一样,太令人兴奋了,血脉膨胀! 身侧的特卫战士挥舞着一米多长马刀,砍杀着乱作一团拿着武器准备抵抗的斛薛人,锋利的马刀划过斛薛人没有铠甲防护的身子,有大片的斛薛人被砍倒在地,一些人身子被砍成两段,有些人整个脑袋被砍落地下,也有整条手臂被砍下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些人在攻击唐军大营和掠杀百姓时,何尝想到过因果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那些匆匆间拿起武器抵抗的斛薛人看到如此骁勇的唐军将士,都被吓住了,一些人在唐军士兵冲到面前来时,都忘记了抵抗或者逃跑。 群龙无首,没有统一指挥的斛薛人哪里是大唐精锐骑兵的对手,火光的照映下,斛薛人争先恐后地逃命或者投降。一阵冲杀后,几百名组织起来抵抗的斛薛前营士兵基本被杀,边上那些有点发懵的斛薛人看到此景,听了唐军所喊的口号声,一哄而散,很多人都是扔了武器逃走或者投降。李业诩带领特卫士兵来回冲击,追逐着这些四处乱窜的前营士兵。几个来回的冲杀后,惊惶失措的斛薛千多名前营士兵被杀,另有许多被马践踏而死,一些被火烧死,还有一部分往营地里面逃窜。 往大营左侧冲击的是程处默部。程处默手持的是一把大板斧,也是一马当先,嗷嗷叫着,率先冲杀在前面,转眼就把几名斛薛人砍翻在地,可能这厮天生就是个杀人狂,在斛薛人的左营内横冲直撞,见人就砍。其所部人马则挥舞着横刀,口中高喊着那些走了调的缴枪不杀之类的突厥话,活像一群见了猎物的野兽,疯狂地追杀着惊惶失措到处乱跑的斛薛人。斛薛的左营士兵战斗力本不强,也根本没想到依山而守的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内遭受唐军骑兵的攻击,瞬间溃败。 右侧冲杀的尉迟宝琳也是差不多货色。黑炭一样的尉迟小门神手拿一根长槊,大的吓人的嗓门狂叫着,冲在最前面,尽往人多的地方冲杀,遇上反抗的人就杀,身侧及身后所领的士兵也是一路怪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左冲右突,快速在营内冲杀,砍翻一切敢于抵抗的斛薛人。 斛薛部族主要的几名头领被杀,没有人再有号召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除了前营的部分斛薛士兵警觉性较高,受到攻击而集结起几百人的抵抗外,其他的斛薛人都是各自为战,唐军没有再遇上有组织的抵抗。 很多斛薛人是被狂奔而来的战马踩死,更多的人则被冲击而来的士兵砍死,那些反应较快拿起武器想抵抗的斛薛人,马上被快速冲过来的大唐骑兵砍翻在地,零星的抵抗很快就被消灭了。 已经解决了斛薛前营大部的李业诩所部,开始往纵深冲击,拿起武器抵抗的斛薛人越来越少,大部分斛薛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不知道来了多少大唐官兵,听到排山倒海的冲击声,还有震天的“我们是大唐官军,”之类的喊叫声,全都乱成一团,很多人惊慌失措地跑着,四处乱窜,找安全的地方躲。 斛薛大营中很多营帐也都燃起了火,受到惊吓的牲畜全都跑了出来,没有主人的战马,也在营中四处乱跑起来,不断地踩踏着那些抱头鼠窜的斛薛人。 斛薛大营内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这哪里是战争,只是一场不对称的杀戮而已… 第七十一章 完胜 这三支队伍在斛薛大营内来回冲杀,抵抗的斛薛人大多都被杀死。 更多的斛薛人不知所措地乱跑着,近似崩溃般,只觉得满世界都是大唐士兵在奔跑着,看到唐军在营内冲杀,听着“放下武器者免一死,”的喊叫声,大多的人都选择了投降,马蹄声和喊杀声彻底摧跨了斛薛人的意志。 营地里的火光渐渐地暗了,抵抗越来越少,偶尔有冷箭射出,也有好几名唐军士兵死于冷箭之下,但这些负隅反抗的斛薛人马上被剿杀。 投降的斛薛各营士兵及其他族人都被唐军骑兵驱赶围困到几处,或是成片地跪伏在地上,唐军的杀戮也在减少。 斛薛大营中的火已基本熄灭了,只是还到处冒着青烟,营地中间躺着不少尸体,都是被杀死或被马踩踏而死的斛薛人,还有很多人被烧死在营帐内。 天色大亮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唐军开始清理战场,还有一队队的唐军骑兵不断地在营内及两侧的山坡上奔驰着,四处查看情况,搜索残存的斛薛人,也发现了一些漏网的敢于抵抗者,这些人毫无例外地都是被杀。 大群的斛薛人双手抱着头,在骑在马上的唐军士兵驱赶下,来到营中几大块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被搜缴了武器后,在场地中间集合。不时有小孩大声的哭喊,还有老人与妇女低低的抽泣声。 青烟里,不远处巍巍的贺兰山诸峰清晰在望,一轮初升的圆日映照着,山峰间都镀上一层金黄色,分外美丽。 但聚集在山谷间的斛薛族人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一风景了。刚刚过去的这个凌晨,就像一场灾难一样,在所有人心中都烙下了沉痛的印迹。对于大多数斛薛族人来说,他们都是无辜者,都希望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好好的生活下去,但部落的一些头人却异想天开,起兵反叛,攻击唐军兵营,掠杀百姓,以卵击石般去挑战大唐的权威,作为部落的族人来说,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只得跟着部落的头人们走。 这些头人给整个部落带来了灭顶之灾。 清理战场,清点各自的伤亡,斛薛被杀、被烧及践踏而死的有近五千人,大多是斛薛人的战斗力量及拿武器的青壮年族人,伤者更多,被俘的部众有五六万人,也有一部分人趁乱逃离。 李业诩所率的唐军死亡也有几百人,伤更多,而正面攻击的特卫军中也有十几名士兵阵亡,伤几十人。李业诩命人将这些唐军士兵的尸体火化,将骨灰带回。 两方伤亡比是惊人的差距,本就是不相对称的战争,一边是做好充分准备的大唐精骑,另一边是没有防备的待宰羔羊般部落族人。只能说是一场杀戮,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性,是斛薛人反叛付出的代价。 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的大胜利,李业诩达到了当初设想的目的。 ―――――――――――――――――――――― 战斗结束后,洋洋得意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带着各自的亲卫往李业诩所处之地而来。 “娘的,这些人这么不经打,俺老程还没杀过瘾,就都投降了,”程处默挥舞着手中的大板斧哈哈大笑道。 “唉,我的那些兄弟们也没过瘾,这些斛薛人都是软蛋,要不一会…”尉迟宝琳对着并排骑在马上的程处默挤挤眼,挥着手中的长槊做杀人状,阴险地笑道。 李业诩布置好防务,外面的警戒任务由特卫和程处默部各一部承担,尉迟宝琳部和特卫的一部看押着斛薛数万俘虏。 为数不少的特战队员也都亮相了,都张着弓或手持小弩弓站在李业诩两侧。唐军士兵也是吃惊地看着这些全身裹着黑色衣物,只露出两只眼睛,张着弓,保持奇怪队形,全神盯着场地中间斛薛俘虏的神秘人物。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些什么人。连站在李业诩身边,刚刚满是豪情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也是一脸惊讶。 不断有一群群的斛薛人被押过来,唐军骑兵还在四处搜寻斛薛人。 李业诩和程处默、尉迟宝琳及苏定芳、郑仁泰等人走到一旁,商量着如何处置这些斛薛人。 “哈哈,这样打仗一点不过瘾,”程处默狂笑着跳下马,站到李业诩边问道,“贤弟,那些人是…?”却瞧见李业诩犀利的目光,吓得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 “这些俘虏如何处置,几位有何想法?”李业诩问眼前的几位。 “贤弟,这么一会儿的冲杀兄弟们都没过足瘾,手都还痒着,就让他们多杀几人个吧,”程处默满不在乎地说着,仿佛面前这些斛薛人只是青菜萝卜,砍着玩似得。 尉迟宝琳也是附和着,都没看到李业诩越来越冷的脸。 李业诩有些愤怒,这两位恶汉一样的纨绔越说越不象话,甚至建议把这些斛薛部落中的青壮年男子都杀了,只留下老人、妇女和小孩,以防生变,连苏定芳和郑仁泰也表示赞同,这几千人的队伍押着近六万人的俘虏,附近的情况还比较复杂,怕遇上意外。 只是李业诩坚决不同意,他没有这份残忍的心性,对眼前这些已经放下武器的人大开杀戒。 李业诩有另一个设想,要把这批斛薛人都押解回去,按他当初对李世民提的设想,要让被俘虏的敌人变成大唐的子民,让他们分散居之,加以教化,补充于军中,或者作为劳动力,或许这些斛薛人就可以是这个计划的一个开始。 李世民不是正愁南方修筑道路没有劳动力吗,征用民工又怕百姓生怨,眼前这些人不是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这些部族人若以后能安分守己,不再惹事端,那等着他们的就是有好日子过。 只是眼下最现在的问题是,俘虏太多,而唐军士兵太少,还要提防着其他部落的侵扰,按行行程算,李道宗的近万大军离这里还有一两天的路程,离灵州城也有差不多两三天的行程。 万幸的是这次袭击斛薛部族,李业诩否决了烧毁粮草的行动,大部分粮草都还在,不然这几万人的粮食,还有数十万头牲畜的草料问题,他都没法解决。 几个人激烈争辩一番后,还是听从李业诩的意见,最后决定,在做好警戒的同时,加强对这些俘虏的看管,找出俘虏中残存的部落头人,让他们配合着管理部落族人。打扫后战场后,即押解这些俘虏往灵州方向移动,同时飞报灵州守将并报知李道宗,让他们派兵接应。 军中的少数几位医官及特战队中曾到孙思邈处学习医术的几名队员,正在医治处理受伤者。无奈伤员太多,医官太少,只是少量伤重者得到一定的治疗处理,许多轻伤者都得不到救治,一些伤员只得自己包扎处理一下伤口。 战争时医务人员的缺少对一支军队来讲将会是非常致命的,一些原本可以恢复生命,重新拥有战斗力的伤者,很可能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去,引起大量减员,使军队的战斗力下降。冷兵器时代战争的伤亡率高,与军中医者数量异常之少,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李业诩以前虽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也让特战队几名队员到孙思邈处学医,但因为没有率领大量军队参战,对此问题并没有足够的重视。目前的几名懂医者,相对于几千名士兵,几万俘虏来讲,还是太少太少了。 天气炎热,军中及俘虏中受伤者众多,且大多都是砍裂伤,若不及时处理,致命的感染将会夺去很多人的生命,如此现实的问题摆在李业诩面前,让他不得不仔细思索一番。 李业诩想了一会后,命令士兵架起几口大锅,搜集布料,把布撕成一定长度的条状放在里面煮,煮开后把布条捞出来在烈日下晒干,用煮沸的水拿来清洗伤口,再用晒干的布条包裹住伤处。没有消毒液,没有生理盐水,没有抗生素,只如此简单的清创消毒处理,能不能抗过感染就看受伤人员的造化了。 而那些俘虏中的伤者,只能告诉方法,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了。 李业诩布置完任务,带着亲卫走到的数量最多的一群俘虏前面,站在一高处,冷眼注视着眼前这些俘虏。几名亲卫,还有一些特战队员守卫在李业诩身边,所有人的眼睛不断地巡视周围,生怕出现意外。 李业诩用刚学的突厥语喊道,“你们这里还有谁是部落的头领或者长老?” 连续喊了几遍,斛薛俘虏中间变得寂静无声,一些人低着头面面相觑,心里发寒,所有抬起的脸上都是异常惊恐的表情,连刚刚低低的抽泣声也没有了,但却无人应答。 好一会后,终于有一个老者歪歪颤颤地站起来,却是用汉语悲戚地说道,“将军,我是部落的长老,求将军不要再杀人了,你们杀了我,放过我们这些族人吧!” 接着又有几位斛薛人站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凯旋 李业诩盯着人堆里站起来的那名老者,还有其他几位斛薛族人,声音宏亮地说道,“你会说汉话…这样最好,本将军没说过要杀你们,我们也一直在喊,放下武器着免死,你们几个都是什么人?能代表整个部落说话?站出来说话!” “将军,我们几位都是部落的长老,能代表整个部落,请您停止杀戮,斛薛部所有族人愿意重新归附大唐,保证不再反叛,”那名老者说着,与其他几人从人堆里走了出来。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不再做无谓的抵抗,我保证,决不再杀一个人,”李业诩嘴角露出一些笑意,有部落的头人配合着,那这些俘虏好管理多了。 正看着那几名斛薛人走过来,却听一个粗犷的声音猛喝道,“小心!” 李业诩一惊,却见身侧的人堆中跳出一名手持短刀的年青斛薛人,嘴里哇哇叫着,朝李业诩扑过去。 出声的是李成,在出声的同时,挥枪击向那名偷袭者,李万也同时出手。 “啊!”的一声,那名偷袭者被边上特战队的赵启东飞箭射中,李万和李万的枪也几乎同时刺中这名偷袭的斛薛人,这名偷袭者惨叫着倒在离李业诩一丈多远的地方,眼见已经不能活了。 场地上同时几声惨叫,多名想同样偷袭的斛薛人被特战队员和唐军士兵射杀,特战队员马上后退着向李业诩身上靠拢。 俘虏太多,武器并没收缴干净,还有一些人身上偷偷地藏着。 斛薛俘虏群中也有些异动,那几名刚走出人堆的斛薛长者一脸急怒的神情,拼命地提着嗓子喊着李业诩听不懂的话,压着手,估计是叫族人们不要轻举妄动。 唐军中也出现一阵燥动,场地外围警戒的唐军骑兵也都举着手中武器吼起来,一些站起身的斛薛人被杀,场中间的斛薛人抬起的头又都低了下去。 “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在边上看的有些傻眼的程处默暴喝一声,飞奔过来,砍翻了近处的一个斛薛人,还想接着砍人,被李业诩大声地喝止住了。 斛薛人的偷袭激起了李业诩的愤怒,稍定了定神,满含杀气的目光扫过场地中间,吼着道,“若再有人敢妄动者,杀无赦,”从边上一名亲卫手里接过弓箭,射向人群中间一名不顾边上人拉扯想站起来的斛薛人胸口,箭从胸腔穿过,再插到后面一人的身上。 一百多步的距离,这名唐军将领射出的箭都能穿透人,这箭术也实在太好了,场地上的斛薛人终于安静下来,这血腥的一幕,还有边上那些随时准备出手的唐军把他们吓住了。 整个场地除了那几名站着的斛薛长者,其他人都低着头,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唐军当作偷袭者而射杀。 那几名斛薛长者见族人安静下来,脸上急怒的表情慢慢消除,却还是满脸担忧的神色,不断地说着李业诩听不懂的话。 待场上情况平静下来,那几名斛薛长者走了过来,为首的斛薛老者对李业诩施了礼,恳请道,“将军,我们能否和你私下谈谈。” “可以,请到这边来。” 那几名斛薛长者走出了人群,李业诩的另一名亲卫李辉上前引了过来,来到一临时搭建的帐内。 “将军,我叫斛由勤,斛姓的长老,这几位…” 这名叫斛由勤的老者是前任的斛薛头人,从他口中得知,斛薛部有两姓,斛姓和薛姓,因和汉人接触较多,有很多人都会讲汉话。部族的几名主要头人都在这次行动中被杀了,斛由勤是剩余的斛薛部落中职位最高的长老,一起来的几位也是斛薛部落中有地位的长者。他们一起要求李业诩不要再杀斛薛族人了。 “若将军能保我族人平安,我可以管教族人不再生事,”最后斛由勤以一种与年龄不太相称的企盼目光看着李业诩说道。 其余的斛薛头人们也是用一种企求的目光看着李业诩,他们知道,眼前这位唐军最高的统帅虽然年轻,却决定着数万斛薛人的生死。 李业诩冷峻的目光看着那名老者说,“老人家,你去告诉你的族人,不要惹怒我们的士兵。若你们的族人不再有不轨的举动,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再有一个人被杀,但再有妄动者,休怪我无情。” “有将军这些话,我们也放心了,希望将军能恪守承诺,我们几位是一直反对背叛大唐的,只是几位头人不听劝阻,执意要北归,唉!”斛由勤满脸悲哀的神色,“族中还有一些我们的亲信,就让他们好生管教部众,不再惹出事端,多谢将军的善意,”说完恭恭敬敬地对李业诩鞠了个躬,其他几位头人也行了礼,退了出去。 李业诩最怕的就是俘虏中出现骚乱,这些俘虏还真是头痛,打仗不怕,管这几万俘虏可让他有些头大。虽然杀人是一种镇压的手段,但李业诩尽力避免采取这种方法。若这几位族中头人有能力镇住他们的族人,那是最好不过了。有斛薛几名长老愿意配合,李业诩也稍微松了口气。 ------------------------------- 随后的时间,没有再试图反抗的斛薛人,李业诩把所缴获的粮食、草料和牲畜集中起来,俘虏营中的斛薛人,按人口领取。 派出的侦骑来报,他们四周,也曾出现过一些不明不历的队伍,但查觉这边的战事已经结束,并没有要攻击的意图,只是保持一定距离跟随在他们身后。 慢慢押着俘虏往南行,艰难地捱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上午,终于遇上一千多名赶过来的灵州边军,中午时分,又与快速赶来的李道宗大军会合。 看到接应的大军,李业诩提着的心顿时轻松多了,他所率的部队,连日急行军,还有那番激烈的冲杀,加上这一天一夜保持高度警惕看管这些俘虏,官兵们都是很疲惫了。 李道宗曾任灵州都督多年,对此地形也是很熟了,此次出征李世民派遣李道宗前来也是有这方面考虑的。李道宗也是以自己对这地方地形较熟的优势,在李业诩部开拔后,即以强行军往这边赶过来,在路上接到李业诩送出的战报,更抛下辎重队伍,轻装而行,率大部赶了过来。灵州守军接到唐军即将行动的消息后,也派出部分兵力接应支援,赶在李道宗的大军前,往贺兰山三关口这边过来。 李道宗对李业诩率部所取得的辉煌战绩赞不绝口,声称颇有李靖用兵之道,出其不意,一击而胜,打出了大唐军人的雄风。 战报以六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 在灵州休整几天后,依长安传来的军令,李道宗指挥着出征的大军踏上了归程。 前锋变后卫,李业诩率领特卫走在大军的后面,而特战特也再次神秘从所有人视野里失踪,变成了断后的队伍,一路警戒,保证最后面的特卫安全。 因为押解着数万的俘虏还有许多的牛羊,全军上下都保持着警惕。斛薛部众还是有人意图不轨,或是不堪忍受这长途跋涉之苦,寻机想逃,李道宗也不得不下令斩杀了近百名意欲逃跑的斛薛人。 也有不少的伤者,终于还是抗不过感染及其他疾病,倒地路上,有已方士兵,也有斛薛人。 天气也异常炎热了,行程更慢,一个月后,才抵达长安。 长安城外十里地,出征的大军连同几万斛薛俘虏都停了下来,朝廷依惯例已经派出慰问使来迎接了。 李业诩正奇怪队伍为何停下来,想派人去打听,却见一名亲卫领着几个人往这边过来。细看是一身普通富家公子装束的李恪和李业嗣,还有李道宗的儿子李吉。 几个人一副别样的神色跑到李业诩面前。 李业嗣当先,看着李业诩一脸惊喜异常的表情,激动地说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小弟可是天天在打探你的消息,听闻你率兵一战就击败了斛薛人,全家人都为你自傲和高兴。” 李恪也走到李业诩前面,一脸羡慕地看着李业诩刚刚换上的一身明光甲,“业诩兄,你是一战成名了,恪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穿着这身铠甲上战场呢。” 李吉也上来说些祝贺的话,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李业诩和李业嗣、李恪正说着些吹牛的话,李吉匆匆施了礼跑去找李道宗了。 这时李道宗派来的人传唤李业诩去见朝廷使者。 远远地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李道宗身边站着的是身着便装的李靖,还有一身戎装的候君集。 近两个月不见,李靖风采依旧。 “祖父,”李业诩乍看到满脸慈祥的李靖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只觉得眼中一热,喉咙里竟有些哽咽,不自觉地一揖跪地,“不敢劳祖父大人亲自来迎接。” “翼儿,两个月不见,你瘦多了,”李靖上前扶起李业诩,指着候君集道,“这次皇上是派君集来迎接你们的,老夫只是凑个热闹,哈哈哈,好,好,不愧是我们李家儿郎,没丢老夫的脸,老夫甚慰,”李靖大笑着,一脸得意。 “贤侄颇得李相真传,他日定是能独挡一面的大将,”李道宗满脸笑意地对李靖说道。 身着戎装的候君集也哈哈大笑道:“贤侄此番出征,所战方法颇似李相风格,用兵之道如出一辙,李相后继有人了,”候君集脸上也满是兴奋的神情,赞赏李业诩的同时也拍拍李靖的马屁。 接着开始正式的仪式,李道宗率领一众出征的将领听候君集宣布了李世民的慰问谕,李世民在慰问谕里大大地称赞了一番此次平叛的胜利,并宣李道宗和李业诩进殿,其余将领带领各自部队回到营地,俘虏自有人安置。休整五日后,李世民在太极殿正式接见并封赏各出征将领… 第七十三章 占地之计 李世民在两仪殿内召见了李道宗和李业诩,李靖和候君集也在一旁作陪。 赐座后,李世民先问了此次出征的具体情况。李道宗和李业诩分别大致地讲解了过程,特别是李业诩讲到突袭斛薛人的大营,轻松获胜时,连李靖也忍不住发出赞叹。 李世民称赞了一番李道宗此次领兵出征取得的重大胜利,又夸奖了李业诩率兵出其不意地袭击斛薛大营,一战即平定斛薛人的叛乱。 “陛下,此次平叛的胜利,全是李翼所领前军的功劳,臣虽为领兵主将,并未参战,也无功劳可言,”李道宗站起身,对着李世民恭敬一礼道。 唐时武将是最看重军功的,武将的封赏和升迁,也主要以军功论,作为统帅,李道宗不争功,把全部功劳都说成李业诩的,让李业诩对这位宗室亲王有了更多的好感。 “陛下,大帅此言有失偏颇,若没有大帅同意我的这个作战计划,还有率领主力在后方迷惑敌人,瞒过斛薛人的耳目,何言出其不意,一击成功,此战胜利还是大帅用兵得当,全军将士齐心协力所取得,”李业诩也忙站起来说道,主将都不争功,那他这个前锋更不能去抢功劳。 李业诩微微一侧脸,却见李靖投过来赞许的一憋。 “主帅之功,当不可没,承范你也不要推辞,但业诩贤侄,你也不能太谦让,此战你当记首功,到时朕自有封赏,”李世民笑着说道。此次一战平了斛薛的叛乱,俘获了大量的人口和牲畜,如此快速地解决了北边的隐患,也让其他部落不敢轻举妄动,李世民怎么会不高兴呢。 “谢陛下!” “贤侄,你没辜负朕的期望,这一战,证明了所训练的特卫和,有着非凡的战力,朕甚慰,”李世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取得此战胜利的决定性力量是李业诩所领的,用新式方法训练出来的特卫和特战队,这就表明,当初自己所作的决定是正确的。 “谢陛下夸奖,臣当尽心尽力,带好兵,把特卫训练好,”李业诩起身施礼。 “贤侄此番初次征战,用兵却是老道,敌方情报探听清楚,行动快速隐蔽,且将敌方主将都刺杀,以如此微小的代价取得胜利,用兵当可称神,药师,贤侄当是深得你真传了,”末了,李世民以赞叹的口气对李靖说道,只是李业诩听在耳里,怎么感觉几个人的赞赏之话都是类似的,像似串通好了一般。 “陛下,此战的对手只是族人不过几万,战斗人员不及万的斛薛人,不能说强,而我方也只出动了几千人,兵不多,若要指挥更多的军队与更强的对手作战,恐没有这么简单了,”李靖对李业诩初次领兵初征,所施的战法和取得的胜利也大感满意,甚至出乎意外之外,只是面对李世民的夸奖,也不得不谦虚一下。 “药师不能心急,好的战将都是慢慢磨砺出来的,”李世民得意地大笑着说道,“此战也镇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部落,除了吐谷浑,至今,灵州之北,再无异动,我大唐兵威之盛,天下间何人敢与相抗之?!” “我大唐国势日盛,全因陛下圣明,用人得当,群臣齐心,百姓拥戴,”一旁的候君集也趁机拍记马屁,“那小小的吐谷浑,定会慑于我军威,而不敢再造次的!” 一通吹牛打屁后,殿内几个人都是眉开眼笑。 “陛下,此战后,一路回程时微臣想到一些事儿,”李业诩站起身说道,趁热打铁,眼前的李世民心情不错,得把回程路上一个考虑良久的现实问题说说。 “哦?!贤侄还有什么想法要和朕说?”李世民止住笑,一脸严肃地看着李业诩问道。 李靖看着李业诩却是满脸疑惑。 “陛下,”李业诩看了眼李靖,面对李靖质疑的眼神有些惶然,但还是把一路回程时想到的问题说了出来,“其实,有一个问题微臣一直想不明白,北疆为何一直不太安宁。” “哦,这问题朕也非常头疼,北边之患,终未能完全消除,你有何看法?”李世民稍一迟疑,反问道。 这话题也引起了在座的李靖、李道宗和候君集的兴趣,几个人都以一副探询的眼神看着李业诩。 “那微臣就说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若有唐突之处,请陛下莫怪,”李业诩被众人盯的有些不自然,稍显紧张地说道。 “你说,朕不会怪你。” “微臣以为,北胡士兵天生是为打仗而生,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马术精湛,马上功夫十分了得。如今北边的战争,还是以骑兵出击为主,若不考虑将帅的因素,士卒骑射功夫的强弱,还有马匹数量和质量的高低,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我方士卒兵源多在中原内地,平时以农耕为主,相比较北胡士兵,单兵素质上显得弱势;且我大唐能牧马的地方又少,马匹的数量和质量相比较也都处于弱势,这些差异不是短时间而能改变的,北胡各部落有这方面的优势,他们的骑兵能快速机动,所以也就时常侵扰我边民。” 几位大佬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 “如何消除我方的弱势,除了训练士卒,改善马匹的数量和质量外,将帅所起的作用是非常大,一个领军将领的战略意识,往往决定战争的成败。祖父在以往的征战中,往往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快字包含快速,出其不意,兵不厌诈,奇兵更能出效果,让对方骑兵的快速机动失去优势。而我们这些年几次出征,从长安出发,劳师远征,已经失了先机,快速突击已经打了折扣…不仅形势上有所不利,而且后勤、给养供应上也非常困难,战线拉长,作战周期漫长,兵员及后勤消耗增多,这是我方一个致命的弱点。” “此次出征,灵州以北,我方曾经攻占的地方,并未见我大唐一兵一卒驻守…微臣以为,若在新占之地适合居住的地方修城筑地,驻军把守,若有战事,即可快速做出反应,筑有城池,派遣官吏驻守,垦荒放牧,再移民居之,久之,即成为我朝新州府,我方的影响力大增,如此新占之地便会稳定下来。若我方站稳脚跟,那这些地方,将成为我大唐新的永久的国土,也将成为稳定的后勤之地和反击北胡入侵的前哨,从此地派出的军队,反击北胡的入侵,那将会缩短许多的距离,还有后勤粮草的供应。” “可是北胡之地,大多地方并不适合百姓居住,”李世民皱皱眉说道,当初有人提出过这个建议,但朝中占据多数的大臣们都是反对的。 “北胡之地,虽然处于高寒地带,但也肯定有许多能居住的地方,不然,胡人何以生存?”李业诩很坚信地说道,后世北方不是有那么多的大城市吗? “贤侄,说的有理,继续说,”李世民想了下,没在这个问题上多问,催促道。 “是,陛下,微臣觉得,我们现在所采取的战略是,防守反击,平时在边州以防御为主,有敌来犯了,才起兵反击,这种战略,在先期,往往不能掌握主动,而此时往往已经有边境州府被敌攻占,非常多的百姓遭受伤害,家园被毁,家破人亡…” “因此,微臣以为,得先发制人,消除敌患于荫芽之中,方为上策。进攻乃是最好的防守,以战---才能止战,若以一支或数支精锐强大的快速机动部队,主动出击,攻击我方敌人或者潜在的敌人,让其臣服于我大唐,使交战地远离中原,让大唐子民免受战争的祸害,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而要做到这一切,必须要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大的军队,非常出色的将领,还要有良好的后勤补给,一支军队出征,士兵要吃喝,马要草料,而北胡之地远离我中原,路途遥远,后勤补给将会是非常困难,因此微臣前面所说的正是比较好的解决方法。” 李世民及几位军中大佬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几位都是狂热的好战分子,李业诩所说的,很多都是他们曾想过的。 “贤侄这番话,言之有理,朕会细细考虑的,朕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呢,只是如此做有着太多的困难,”李世民一脸凝重的神色,“这里面牵涉的东西太多太多,我大唐现在还没能力去做好这些,且一些做法有违礼制,朝堂上反对之声定然不小,你们几位觉得呢?”李世民问在座的几位重臣。 “业诩贤侄之深谋远虑,我等都未曾想及也,汗颜,”李道宗和候君集都是非常赞同李业诩的话。 “对大唐百姓有利,对朝廷有利,就是对的,损害大唐利益的,都是我们的敌人,”李业诩终于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话说完,一阵轻松。 “好一句损害大唐利益的,都是我们的敌人,贤侄之心智,朕也低看了,”李世民脸上复杂的神情让李业诩看不懂。 “多谢陛下不怪我胡言之罪,”李业诩相信在场地人都会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那就是战争并不只是击败对手,而是要让对手永远没有还手之力,那就是派兵占领其领地,永久统治,还有一点,就是要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并主动出击,就此收场,让李世民自己去考虑吧。 李世民先把李道宗和候君集打发走后,独留下李靖和李业诩。 “贤侄,还有一事,朕当初说过,待你立下首功后,朕即同意你成婚,如今你已经立下大功,朕决不食言,待定了吉日后,朕亲自为你主婚,”李世民有些牵强地笑着。 “微臣多谢陛下,”李世民说这话,李业诩听着感觉到有些不情愿,但这流氓皇帝这次终于同意自己成婚了,这就是最好的事,想着久未见面的郑家美人儿,过些日子终于可以擒在身下了。 “老臣也多谢陛下,”一直没说什么话的李靖也上前朝李世民施礼谢恩。 第七十四章组建情报网 “翼儿,你与老夫说说这次战役的经过,越细越好。” “是,祖父…” 李靖书房里,经过一天休息的李业诩,向李靖详细地讲述这次出征突厥的经过,包括李业诩策划这次战役的目的、对战役所作的规划、所部的安排、采取的行动、战役的经过、善后等,李靖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偶尔插话询问。 比在宫里对李世民讲述的详细的多,整个经过讲了两个多时辰,只讲得李业诩口干舌燥,李靖却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翼儿,看来你颇能领会老夫的用兵之道,此战胜的如此轻松,当无意料之外…再说说你对这次战役的总结,”李靖听完满脸含笑地称赞道。 “多谢祖父夸奖,孙儿觉得这次战役的胜利除了快速、出其不意的突击外,很重要的一个因素那就是情报的搜集,敌方的一举一动尽在我方掌握之中,而我方的举动,敌方却丝毫不知,而且,把对方首脑斩杀,群龙无首,破之,当易如反掌。” “唔,你所侦探情报的手段,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啊,”李靖毫不悯惜对李业诩的夸奖,“但你要记往,千万不可得意忘形,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以后的作战中你千万不要抱着同一种方式,这样很容易被对手所熟悉并找到破解手段。” “是,祖父,”李业诩站起身,恭敬地行了礼,“孙儿定是不忘,孙儿还有一事想与祖父商量。” “翼儿,是不是关于搜集情报的事?”李靖眯了眯着,看着李业诩道。 “祖父,您怎么知道?”李业诩吃了一惊,他正是想和李靖商量这个事情,还没开口,李靖如何知道? “作战中如此有效的手段,你不提出来,老夫就不信,哈哈!”李靖大笑起来。 “孙儿正想与您商量这个事,这是孙儿回程时写的一点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您先看看。” “翼儿,这样做才对,你要记住,凡有大事得先与老夫商量,”李靖接过李业诩手中的手记,并不急于看,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昨日你在皇上面前所说的,如此重大事情,为何不先与老夫相商?万一与皇上所想的相左,迁怒与你,如何是好?” “祖父,是孙儿得意忘形了,下次再不敢了,”李业诩恭敬着应道,也觉得有些被热血冲晕了头脑,这样关于国家政策的事,当不能如此随便地与皇帝说,惹怒那个大流氓,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记住就好,”李靖有些没办法,这孙儿已经如此答应过几次了,还是改不了。 ------------------------------------ “药师,贤侄,有何重要事情要向朕禀报?”皇城两仪殿内,正在看奏折的李世民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李靖和李业诩。 这祖孙俩昨天刚刚接见过,今日又来求见,让李世民有些意外。 “陛下,老臣听了李翼关于此次战役经过的讲述,有个提议想与陛下言,”李靖恭恭敬敬地说道。打铁要趁热,李世民兴致正好着,此时不建言还待何时? “哦,坐下说,”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指着边上道。 “陛下,这次平定斛薛人的战役,情报搜集工作做的异常之好,当为取胜的关键…因此,老臣提议,应该组建军队的情报网,打探敌对方的国情、军情,将周边情况,尽数掌握,此为老臣所写之奏议,”李靖把手中重新写就的一份奏疏呈给李世民。 “哦,组建军队情报网,”李世民想了下,眼睛一亮,接过李靖的奏疏,快速地看了一遍。 “药师,此是你的建议?还是业诩贤倒的提议,”李世民看完,颇为玩味地看着李靖,又看看边上不语的李业诩。 “当是瞒不过陛下的眼睛,此正是李翼所提之建议,臣听了后再仔细思虑,觉得可行,也异常重要,因此就迫不急待地奏请陛下,组建为大唐军队服务的情报网,”被李世民看出来,李靖并不意外。 “贤侄,既然是你提议,你得与朕说说,让朕信服,”李世民听了李靖所说的,心内已经大起波澜,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陛下,这次作战,我方详细侦知敌方情报,敌方的行踪、兵力配置、首脑人物等一应情况尽收我军眼底,为我们的攻击行动提供了最有利的帮助,,此为取胜之关键…若每场战役,我们都能取得对手如此详细的情报,那对取得战争的胜利,将起着异常重要的作用,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得有一个系统的组织结构和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员,”李业诩娓娓而道,“以后我大唐对外征战还会很多,必须得有一个专门刺探敌方情报的机构,因此,在军队内成立一个管理情报的机构,系统地训练大批的间谍人员,安插入敌对方境内,组成网状体系,随时传回各种情报,此为当务之急。” 后世的各种著名的间谍机构太多了,不论是中央情报局,克格勃,国安局等,哪个不是起着非常大的作用? “间谍?何为间谍?是细作?斥候?” “对,间谍,就是细作,就是潜伏在敌对方境内,刺探情报的人员。特战队当初在训练时,就有刺探情报这方面的训练,”汗,间谍这名称太现代了?还是李世民不知道? 李业诩知道古代作战时都有间谍之类刺探情报的人员,称细作。但那些细作都不是经过系统训练的专业间谍人员,一般情况下也是各自为战,大多只是战时才派用场,没有一个系统化的军事情报机构来管理和运作. “嗯,这个…倒是有这方面的人士,只是…”李世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若有所思道,“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先建立一个机构,系统地训练间谍人员,把间谍人员派往各敌对方境内,组建系统的情报网,并建立各自的快速联络通道,能在较短时间内传回各种重要情报。战争时,最大限度地了解敌对方的军情,如敌方重大决策、军事行动、主帅将领、兵力配置、行军路线、营地安置、粮草存放等情况;平时,隐蔽于敌境内,进行刺探情报、刺杀、破坏、散布谣言等,可离间其部,甚至可扶植亲我方势力,从其内部分化、弱化敌方力量。” 李业诩看着眼前的李世民一脸认真地听着,吞吞口水润润有些干燥的喉咙继续说道,“当初在先前训练特战队时,就把刺探情报当作一项重要的训练科目,在各种情况下潜伏和刺探敌方情报,是队员必须掌握的一项特种技能…” 自从李业诩到军中后,就非常希望军队中有一个专门从事情报工作的机构,把周边的敌情探听清楚,为以后的征战提供重要帮助。李业诩说这些话也告诉李世民,他能训练出一批优秀的间谍人员出来,并组建一个情报网。 “言之有理,以前我们在情报这方面确实未足够重视。只是组建情报网非一朝一夕之事,这份奏疏我待会再细看,”李世民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李业诩,“贤侄,训练间谍人员,组建情报网的事。药师,你先写个详细折子呈上来,此等重大决策,朕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臣明白,”李靖和李业诩异口同声地说道。 “贤侄啊,朕希望你抓紧训练特卫,使之成为我大唐最精锐的军队,今年新募集的兵员也将补充到特卫中,使之单独成军,朕到时会任命…一位特卫大将军到军中…但特卫的具体事宜依旧由你负责,”李世民犹豫一下说道。 “是,陛下,臣时刻牢记陛下的叮嘱,定不会懈怠,”特卫单独成军,那不是要成为大唐的第十七卫?会有谁来当特卫大将军?谁来当特卫将军呢?李业诩猜不出来,看看边上的李靖,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有什么表情。 “好了,你下去吧,三日后,朕要看到你们关于组建情报网的报告。” “是,陛下,臣等告退。” ------------------- 三天后,李业诩把组建情报网的详细报告交到李世民手里。 李世民仔细地看完,沉思良久才说,“朕这几天仔细思虑后决定,同意你的建议,训练间谍,组建情报网的工作要马上进行,就由你来训练专业的间谍人员,同时组建情报网。” 李业诩暗笑,就等你皇帝的这句话了…但嘴上却是推辞道,“陛下,微臣本应责无旁贷,只是臣年少,如今训练特卫的事够多了,再来训练间谍,恐怕力不从心,不若交于他人。” “不可,”没等李业诩说完,李世民打断了他的话,“这事朕必须交由你负责!” “可是…”李业诩还想分辨,李世民却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 “贤侄,你不是一直在说要报效国家,此即是你为国尽力的时候,不可推托。这几件事都由你一手操办的,交于他人,朕不放心,”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些稍带玩味的笑容,“朕知道你怕别人说闲话,也知道你祖父所担虑的,无妨,朕信任你…” “多谢陛下信任,那臣不敢再推辞,当不负陛下的期望,完成此项任务。” “贤侄,此事须更加秘密才行,就你我相知,你就不要对外人讲起。哦…除了你那祖父外,但你给我记住,此机构只对朕负责,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插手,”李世民知道,李业诩的事定是不会瞒着李靖的,不让李靖知道显然不现实。但这事不能再有其他人插手,连李靖也不行,“朕同意按你折子中所说的办,会给你一份秘密任命,让你当这个机构的主官,但不会对外公开,朕到时会委派几名副手给你,也会选调一部人员过来,都是曾从事刺探情报工作的。” “是,陛下!” “这管理的机构要起个名,叫什么好?” “陛下,还是您来取个名吧。” “这机构不能只查探军事情报,其他情报也得打探,即是探听特别的情报,那要不叫特别情报处?” “特别情报处?特情处?”李业诩有些傻眼,这李世民不会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吧?!取上这么一个颇有现代味道的机构名称。 “嗯,特情处,这个简称好,朕给你一个特谕,你可凭此谕再选其他人,选好人员后先报于朕过目。” “臣明白!” “好了,你去准备吧!” “是,臣告退!” 看着走出殿外的李业诩,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异常得意的笑容… 第七十五章 封赏 回京后的第五天,皇帝李世民宣召此次出征的一干有功之臣前往皇宫,论功封赏。 虽是盛夏酷暑天气,但高大宽敞的太极宫内,还是有些凉爽。 李世民脸上满是喜色,朝臣们兴致也很高。 虽然只是一次小规模征战的胜利,却是用极小的代价换来的,而此次征战的胜利,也是极大的震撼了其他部落,北疆暂时得以安宁。 连当初反对征战的魏征,走过李业诩身边时,也过来恭贺,称赞几句。 待皇帝和朝臣们吹牛打屁半天,相互吹捧的话说得差不多,正戏也开场。 先是斛薛部的斛由勤被宣进殿,李世民恩威并施地恐吓了好半天,让每个人听了都觉得这次斛薛人的反叛是十恶不赦,听得斛由勤惭愧不已,恨不得扒开心向这流氓皇帝表示对前事的忏悔和以后的效忠,并拍着胸脯表示部落的一切听从皇帝安排,斛薛人以后决无二心。 李业诩甚是敬佩李世民的口才,看着一大把年纪的斛由勤被李世民说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史书上写得那些归附的胡将对李世民都是死心塌地的效忠,甚至在李世民死后都争先恐后地要求殉葬,会不会就是被这皇帝用口水给喷迷糊的? 前些年颉利引大军到长安外,李世民隔着渭水把颉利说的羞愧而退,嘿嘿,甚至曾听有人讲,那个颉利有想跳渭水以示清白的举动?会不会也是如此? 李业诩正丫丫着,李世民已经开始封赏。 封斛薛勤为斛薛部新的头领,并授以怀化大将军、桂州都督,正三品的散官,其余的斛薛头人也都有封赏,并授予官职,只是大多为散官。 再宣布斛薛人的安置问题,反叛的斛薛部没有选择,被分散安置到南方,以李世民的口气说,南方气候宜人,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斛薛族人世代在草原上奔波,太辛苦了,让他们到南方去享福。 斛由勤及斛薛族人感恩戴德地拜谢了李世民,仿佛是捡到了大便宜一样,心急火燎地去布置南下的准备了。 这一切让李业诩有些目瞪口呆,不得不再次佩服李世民的口才,桂州,那是多么远的地方啊? 按李世民的安排,斛薛部被拆分安置在江南道和岭南道的一些州县,主要在桂州、永州附近,按与当地人口的比例散居在各个村庄里,授以田地和牲畜,定居下来。自此斛薛部也就慢慢地融入到当地百姓的生活当中,从游牧民族变成了农耕民族,并最终融合到汉民族当中,此是后话。 接着是出征将领的封赏。 主帅李道宗贵为郡王和刑部尚书,没有在官职爵位上的升迁,只是食邑加了两百户,赏绢二千匹,黄金及其他物品若干。 接着是一帮出征的青年将领的封赏,李业诩以此次出征的首要立功者,合并那些不为人知的功劳,被封为特卫中郎将,壮武将军,正四品下,投洛南县子,真食邑二百户,赏绢五百匹,黄金十斤;苏定芳为特卫郎将,定远将军,正五品上,彭原县男,食邑百户,赏绢二百匹;郑仁泰也同为特卫郎将,定远将军,正五品上,华阴县男,食邑百户,赏绢二百匹;还有程处默、尉迟宝琳等也有封赏。 哪知刚宣布完封赏,长孙无忌走出列,奏道,“陛下,右诩卫郎将李翼虽在此次平叛中立下大功,然其年龄尚幼,初次授官,委以如此高位,且授以爵位,恐怕不妥,”眼睛只是微微扫过边上的李业诩,一脸严肃的神情,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神态来,“且特卫归属于右卫下,何以授特卫中郎将?” “陛下,臣附仪,李翼年幼,当不得如此重任,也不应得此奖赏,请陛下收回成命,”李靖也出班恳请。 如今李业诩被李世民封为正四品下的中郎将,按其功劳来说并不过分,但李业诩所做的一些事是不为人知的,大部分朝臣并不知情,甚至连长孙无忌也不清楚具体情况。皇帝如此大举封赏,肯定会有人觉得如此年轻即被委以高官,要心生不服,特别是长孙无忌这样深得李世民信任的重臣,被他嫉恨,肯定不会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靖不想过早地让李业诩成为众矢之的。 而且有关特卫的事,朝中大臣们并不太清楚。 李靖在恳请李世民降低对李业诩封赏的同时,也用眼神示意李业诩。 李业诩何等聪明,马上明白李靖的意思,也上前奏请李世民收回封赏,“陛下,微臣年少无知,托陛下圣眷,所立些许微末之功,当不得如此重的奖赏,请陛下收回成命!” 此时魏征也出列,表示支持长孙无忌和李靖的说辞,李翼如此年轻,就被封以高官和爵位,甚是不妥,也于礼制不合。 但马上接着有人发表不同意见,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出列,极大地称赞了一番李业诩,从李业诩建议开发南方,推广水稻和新的稻种,训练军队,及这次领军出征,以极小的代价换来了极大的胜利,斛薛几万人重新归附,如此大的功绩,这些奖赏还不足以体现其对国家所做出的贡献。 接着邢部尚书李道宗也跟着出列,对李业诩在此战中的作用狠狠地赞赏了一通,甚至以少年奇才,必是当世少有的将才喻之,一个正四品下的中郎将及一个爵位的封赏,并不过分。 李道宗刚说完,候君集也跟着大大称赞了李业诩一番。 但候君集话刚说完,长孙无忌和魏征又用本朝无此先例,授以如此年少之人这样高官及爵位为由,并引经据典,一大通之乎者也,说如此是对少年人心性的摧残什么的…对其的成长有负责影响之类的话语。 听得李业诩都有些惭愧,很是哭笑不得,这些人为了自己授官封爵的事,都要如此吵上半天,特别是那个长孙无忌,这是干吗呢?大不了揍你家那无赖儿子一顿而已。 想到这却猛然明白过来,长孙无忌会不会心性如此狭小,为这事耿耿于怀吧?若这样的话,那这位贞观名臣可就有些心胸狭窄了,还是嫉妒自己立下的功绩? 李靖却在一旁叫苦不已,如此两方论理,最终倒霉的还是李业诩,长孙无忌如此公然强力的反对,明眼人不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吗?这对李业诩以后的发展定是非常不利。 “朕明白你们的意思,然,李翼立下许多功绩,朕记在心里,如今朕已经降低了对其的赏赐,朕意已决,尔等无须再奏,”哪知道李世民并不买账,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议论这问题。 “是!”长孙无忌和魏征只得悻悻退下。 李道宗和候君集也回到了班列,李靖和李业诩则拜谢圣恩。 李业诩寻思,原来李世民想封自己当什么?想着下意识地往李世民脸上看去,却只是一脸平和,没什么表情,再转几长孙无忌,也是一脸平静,仿佛没什么事儿发生过,只有魏征脸上还有些忿忿。 被封赏的一众人喜气洋洋,苏定芳虽然这次授的品衔没有上次被免之前高,但此次从新被授官封爵,足见李世民已经不计较上次替李靖背黑锅的事件,且还能呆在特卫中,也很满足了。郑仁泰原是从五品的郎将,这次则晋了一级,多了爵位和食邑。 特卫所有官兵也都有封赏,朝廷正式任命了特卫的各级主官,给予特战队的则是一份秘密的丰厚奖赏。 虽然有朝堂上的争议,李业诩还是挺得意。嘿嘿,自己成了一名有品阶的真正的将军,且手下还有几百名士兵,还有几员未来的名将,很是有成就感…而且还有爵位,食邑,不需要继承祖父、父亲的了。 这古代的将军比后世的来的快多了,只是肩膀上没有那金灿灿的将星,有些遗憾。 朝廷准备了丰盛的庆功宴,程处默等其他人放开喉咙,好似喝的不是酒,只是茶而已,喝得是丑态百出。 李业诩也没喝多少酒,但还是保持那份沉稳。到后来,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都是大醉了,只有苏定芳、和郑仁泰还稍稍清醒,李业诩则没有任何反应。 特战队和特卫自在营中休整,苏定芳和郑仁泰早已经安排好事宜,营中也自有李世民赐的酒宴,两人喝完庆功宴后也都回营了。 李业诩回到府中已经是半夜,而一脸期望的云儿还在等着他,温情万种地服侍了李业诩洗澡…… ------------------ 几天的休整,李业诩也抽空去找郑燕,哪知郑燕知道皇帝同意他们成婚了,竟然不肯来见他了,让李业诩很是郁闷,这风风火火的小妮子竟然也有怕羞的时候? 还是接着练兵。 一个多月后,经过严格考核,特战队的第二批人选从特卫中产生,这批人员有七十五名,依旧是李业诩带着他们到终南山的秘密训练营进行特种科目的训练。苏定芳和郑仁泰则留在特卫营中训练特卫及第一批特战队。 特卫剩余约五百人,除了一定时间的单兵科目及体力和耐力的训练外,主要进行的还是马队以各种队列快速突破演练。李业诩总结了这次对付斛薛人的行动中所表现的一些不足方面,叮嘱苏定芳在训练中特别加以注意。 协助李业诩训练是的特战队中表现最佳的陈雷、赵启东及其他几名队员,李业诩希望这次训练后,陈雷他们几位能成为合格的特种教官,主持以后进行的特种训练,自己可以从训练中解脱出来。 训练进行了一个多月,虽然陈雷他们的表现还不太让人满意,但李业诩不得不扔下训练,去忙一件人生大事了。 婚期就要到了… 第七十六章 大婚 贞观五年八月初三,这天对李业诩来讲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他要结婚了。 不管李业诩愿不愿,这繁琐的结婚程度必须得完成,李业诩也充分体会了古代过于丰富的结婚礼仪-----结婚真的是件很辛苦的事。 婚礼过程按周礼分为六个阶段,称“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奠雁。在按六礼而行的婚姻中,除了纳征以外,其余五礼均需男方使者执雁为礼送与女家。 纳采是男方向女方正式求婚的第一步。雁为候鸟,秋南飞而春北归,来去有定时,从无失信,以此来作为男女双方信守不渝的象征,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古人认为,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阴阳和顺,也象征新娘的忠贞专一。又取雁飞成行,止成列,以明嫁娶必须长幼有序,不能逾越的意思。 在双方约定进行“纳采”礼的这一天,男家派出的说媒人手捧一只活雁作为贽见礼物。女家主人得到通报后亲出大门迎接,宾主互作一揖让之后,媒使再次向女主人表达前来行纳采礼节的意思。主人答礼,收下活雁并谦让一番。媒使见婚事得到女方家长的正式应允,就告辞回去复命了。 问名,即男方请媒人问女方姓氏、出生年月日时等,报于男家,用于宗庙占卜婚姻吉凶,所谓的合八字也就是根据双方出生年、月、日、时和属相推算,查其是否相生相克,谓之合八字。 纳吉是男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 纳征即男家往女家送聘礼。 请期,选日子,是男家派人到女家去通知成亲迎娶的日期。 幸好李业诩唯一要全程参与的,就是这最后一道程序---亲迎,前面那些都好像不关他的事,也不要他去出面,自有父母亲会张罗着。 待前面的礼仪都完成了,母亲王氏细细地和李业诩说亲迎这天的礼节,特别是到郑府后,千万不能失礼,这是关于到代国公府门面的事。李业诩听着有什么下婿、催妆、蔽膝、障车、转席、拜堂、同牢与合卺等礼仪程度,这些完了后才能入洞房。 听了母亲这么一大通细说,有些把李业诩吓着了,娶老婆还真是件高难度的活,这么多礼仪,有人代劳多好。 但迎娶老婆的事怎么可以让人代劳?那是一定要自己去的,这么个美人儿总不能让别人代娶,要是这样的话估计郑大美人直接提枪杀上门来了。 出征回来后李业诩忙的不可开交,只见到郑燕两三次。郑燕也知道了李世民允许他们成婚,少女心中还是有些羞涩,也不轻易出门,躲在家中准备结婚的事情了。 迎新还要请一名年龄相仿者来当傧相,李业诩正愁相熟的几位纨绔没有相配者,程家两兄弟和尉迟宝琳那副模样,请来当傧相的话估计能把郑府人吓坏,直接否决,郑仁泰和苏定芳当然不行,还有李恪、李吉,好像没有皇家人氏当傧相的先例,或者自己的二弟李业嗣?!连母亲王氏也有些发愁。 正不知请谁间,李恪却自告奋勇地要来给李业诩当傧相。 看着眼巴巴来府上自荐的李恪,李业诩大乐,这位好学的皇子模样与自己还挺般配,估计是经过李世民同意的。也不禁感慨,自己结婚的傧相由当今皇子来当,还由皇帝来主持,这级别也太高了些吧?!写在史书上,或者小说里,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 婚礼前几日,李府上下早已是一派红色的喜庆气氛。 李氏家族中的很多长者也都来了,这李靖长房长孙的婚礼,就不是一般的隆重,连府中所有的下人,也都添置了一套新衣服。 婚礼前一天,李恪就来到了李府,和李业诩一道儿准备,商量一些迎亲当日需要应对的方法。和府中的女眷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大半宿,直把李业诩吵了头都大了,李恪却还乐此不疲。 婚礼当日,一大早李业诩就被脸上强装着笑的云儿唤醒,叫他去化妆。 一通折腾下来,李业诩和李恪本就长的一副帅的让人妒嫉的脸,却被府上的人画成惨不忍睹,粉底、胭脂都往脸上敷,李业诩的母亲王氏更是亲自上场,为自己的儿子化妆。 瞅个空,李业诩往铜镜里一瞧,却吓了一跳,差点都认不出自己了,整个脸浓妆艳抹的,白里透着红,有些像舞台上的戏子,虽不难看却失去了本色。 有些愤愤,谁的审美观这么差,涂上这么多东西,鬓边还插着一朵花,不伦不类的,画成这个样子,白白糟蹋了这张帅脸,有些想骂人。 看了看边上喜滋滋看着自己的母亲,骂人的话又说不出口。 看一眼边上的李恪,也是差不多的模样,还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李业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涂的脂粉类的东西“唰唰”地往下掉。 小妹李栎也在一旁指着李业诩一个劲地笑,差点背过气去。 终于化完妆,在家人催促声中,走出房门。 首先是亲迎之前的祭祖,于中庭置席安祭盘,敬告先灵。李府众人都跪于案前,由族中长者宣读祭文,告诉李氏先祖,李家子嗣业诩已成年,要迎娶郑氏成礼,让祖宗的在天之灵,也分享一下这份喜悦。 祭祀活动结束,正是出门的时辰,于堂前北面辞了祖父母、父母及族中长者,率一众迎亲人走出府门。 往府门外一看,李业诩和李恪都被吓了一跳,府外街上,人山人海,都是看热闹的人。 李靖的大名在整个大唐都已经成了英雄的代名词,作为李靖孙儿的李业诩,早间也以一首满是男儿豪气的《出塞曲》声震长安,几个月前,更是率军一战平定斛薛的叛乱,坊间一直被人津津乐道。但大多数人却只闻其名,没见过其面。将门虎子如今要成婚,有太多好奇者想来一睹风采,以至把李府前面都挤的水泄不通了。 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李业诩赶紧端正架势,正了正衣冠,和李恪一道,朝着这些前来观礼的市民们抱拳行礼。 李业诩骑上马,喜庆的鼓乐马上响起来,一些仪仗也跟在后面,维持秩序的金衙卫士兵们努力挤出一条路来让李业诩一行人通过。 不停地朝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抱拳施礼,还要挤着笑,好不容易冲出重围,迎亲的一大批人都被挤的有些狼狈,行到郑府时,所有的人都累得要命,李业诩甚至觉得比跑十公里越野还要累。 到了同样喜气洋洋的郑府,傧相李恪先进门,行一番傧相的礼仪后,接着迎亲的一群人都进正厅,李业诩拜见了岳父母,还有郑氏的族人,并举行“奠雁”之仪。荥阳郑氏也是异常看重这次联姻,来了一大群族中头人,连郑氏的族长也来了。 族长亲自主持,一大套礼节,李业诩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而郑仁泰这个大舅子,一点都不同情自己的顶头上司,咧着大嘴在一旁傻傻地笑着。 不知是否是李恪这位皇子当傧相而让人有所顾忌,还是郑家人都比较斯文,郑氏族人在“弄新婿”礼仪上也没什么为难的节目,让李业诩轻松过关。 搞定这些郑家前辈,李业诩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朝着后园郑燕的闺房而去,还是李恪打头阵。 结果一路上都有女眷迎接,李业诩和李恪都挨了不少的红花棍。李恪的表现称的上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傧相,一路上吟诗作对,应答得体,掏了不少红包和礼物,终于到了郑燕的闺房门口。 郑府的女眷知道李恪的王爷身份,都不敢太放肆,没有太多的刁难,李业诩也随口吟了几首诗,这些女眷就放过他们了,礼仪结束,等着新娘出门,搜肠刮肚准备的一些应对之策及一些诗词都没派上用场。 李业诩也暗自庆幸,幸亏找这个王爷来当傧相,不只级别高,还省去很多麻烦。出门之前,家人告知的一些女方的为难手段着实让李业诩吓了一跳。 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敲击声,热闹的后园一下子安静下来。刚刚还紧闭的房门打开来,盛妆的郑燕羞答答从里面出来,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双环髻,后髻处是几对很长的步摇,中央还插着一朵鲜艳的花,一张脸画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极其夸张的浓艳。 让李业诩傻眼的是,郑燕身着的却是一身绿色的礼服。 看着自己一身绯红色的婚服,李业诩有些不解,以前电视电影上看到古代结婚新娘子不都是穿大红的婚服么?怎么眼前自己的美人儿却一身绿? 得找个人问问清楚,只是眼下好像不合适,现在什么都不管,先把老婆娶回家再说。 一群人拱着顾业诩和郑燕来到前厅,又是一通大礼,叩拜了郑燕的父母,及郑氏族人。 礼仪完毕,郑氏双亲站起身,走到新人旁边,郑燕的母亲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抹着眼,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吩咐着什么。而郑氏族长及岳父郑德通则和李业诩说一些希望他们夫妻和睦、恩爱,相互照顾的话语,可怜天下父母心。 接着离开郑府,郑仁泰领着郑燕出府门,身后一群人举着蜡烛,到花车前,郑燕母亲为女儿整好衣服,扶上花车。 李府过来迎新的人点起蜡烛,而郑府的人随即灭掉蜡烛。 郑燕坐在车里泪眼婆娑地和家人告别。 李恪和李业诩骑着马在花车的前头,郑仁泰作为送亲的娘家人伴在车子后面,还有郑燕的贴身丫环小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李府。路上还不断有郑府家人或者亲眷拦车,问李恪,才知道这是娘家人舍不得女儿出嫁,故意拦车延缓时辰,即障车,也和李恪一起大把发分发着礼物打发这些人。 李府门外街上看热闹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宫中的禁卫把守着,这么大的排场,应该是李世民这个主婚人来了。 迎亲的车驾抵达李府,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迎接了! 有李府的女眷过来在车驾下垫着红色的毡褥。 李业诩把郑燕扶下车,踩在毡褥上,郑仁泰过来也在另一边扶着自己的妹子,当郑燕走上第二条毡褥后,李府家人将第一条毡褥转传到最后一条毡褥后,以次类推,形成一条色彩斑斓之路,直至新娘进了前厅,这象征着传宗接代,前程似锦。 到了前厅,正上首坐的的赫然是李世民,边上是李靖,看到新人们进来,两人都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李德謇和王氏也坐到了上首。 李世民作为主婚人,本要由他说明礼仪,但堂堂的当朝皇帝真的要来做这事又有些失了身份。 李世民站起身,走到李业诩旁边,用力的拍了拍李业诩肩膀,轻声地说道,“贤侄啊,你终于还是成婚了…” 不对劲,李世民这话听着有些忿忿,李业诩和郑燕同时抬起头,看了看前面一身皇袍的皇帝,又对看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疑惑。 却是转眼间,李世民已装出一副笑脸,大声地说了一些祝福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利话,其他的礼仪有另外的司仪在一旁喊着,李世民却已经转身回到座上了。 大伙脸上都是一副肃然的表情,因为有李世民这个皇帝在,有些紧张。 新人叩拜父母,长辈,还有李世民这个皇帝兼主婚人。郑燕唤公婆,奉上了脯茶等物。 接着夫妻对拜,却是女的先拜,男方回礼…接着还有很多礼数… 一大通礼仪下来,李业诩都有些昏头昏脑了。 终于被一群人簇拥着进入洞房… -------------------------- PS:因明天有事儿去,明天中午的一更提早到今天晚上十二点左右更新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七十七章 洞房花烛夜 洞房里的陈设都是郑府派来的人布置的,一应事物,都是红色,皆为新制,映衬着火红的蜡烛,更添喜庆气氛。 进了洞房,还有司仪主持下的礼仪。 作为主婚人的李世民,没有再往洞房来,留在前厅和李靖等人聊着天。 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下,李恪和郑燕的贴身丫环小月各剪下李业诩和郑燕的少许头发,再把这两绺头发互绾、缠绕起来,挽成“合髻”,交给郑燕保存,作为两人永结同心的信物,称为结发,郑燕也就成了李业诩的发妻。 李业诩这才明白,“结发夫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接着是同牢与合卺,所谓“同牢”,是指新婚夫妇同食一牲之肉。接着又饮了合卺酒,也就是后来的交杯酒,象征着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剩下最后一道程序是馂余设袵,即合床礼。 李恪这个傧相帮李业诩除去头上的装束,月儿帮郑燕卸了浓妆,脱了礼服,除了头上复杂的装饰,放置好饰件和衣服,李恪和小月一起持烛而出,众人也都退到新房外面。李恪临出去前还挤挤眉弄弄眼,极其无耻地做了几个下流动作。 --------------------------------------- 洞房内就剩下李业诩和郑燕了。 卸了妆后的郑燕恢复了本色,坐在床上发呆,红红的烛光照映着俏丽的脸。 “燕儿,”李业诩走近郑燕身边,轻声唤道。 “嗯!”郑燕似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看着李业诩,旋及脸上腾起红晕,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业诩哥,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好像在做梦一样。” “燕儿。怎么会是梦呢。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妻了,”李业诩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这么长时间折腾下来,好不容易才把眼前的美人娶进了家门,还有今天一整天的受苦受难,对这些复杂的礼仪一点都不熟。 下次结婚的话应该能轻车熟路了! 只是这结婚还会有下次吗? 郑燕在小月帮助下已经脱去了礼服,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青绿水衫,袒露了半截雪白的胸肌,李业诩的目光不自觉地盯在郑燕饱满的胸部上。 这唐代服饰的开放程度真的有些出乎想象,太暴露了!! 郑燕瞧见李业诩色迷迷的目光,下意识地护住了春光外泄的胸前,一张俏脸已是通红,如蚊子叫般的声音,“你…你,看哪儿啊!” 李业诩只得收回目光,眼前的郑燕,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英气,完全是一个害羞的姑娘家。太份子上 “燕儿,你今天真漂亮,”李业诩坐在郑燕身边,嗅着郑燕身上淡淡的香气。 “是吗?!我以前不漂亮吗?”郑燕下意识地躲了躲,低头狡黠一笑说道,似乎在努力鼓着勇气。 “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漂亮的,”李业诩觉得自己有些肉麻。 “真的?!哼!我不信,你只是在哄人,”郑燕娇嗔着道,继尔婉然一笑,斜靠在李业诩身上,“业诩哥,你以后要对我好哟,要好好地疼我,” “你是我妻子了,我定会对你好的,无论何时何地,”李业诩扳过郑燕低垂着的头,笑吟吟地说道。 “郎…君,”郑燕抬起头,生涩地叫了声,有些不自然。 “啊?!哦!哎…”郑燕一下子变了称呼,李业诩有些不适应。 “郎君,”这下叫的自然了,而且还带着甜甜的味道。 “哎,”李业诩应了声,有些发窘,忘记问母亲了,自己老婆如何称呼,娘子?不知对不对,算了,还是叫小名吧,习惯了,还顺口亲切,“燕儿!” 郑燕没计较李业诩叫她什么,站起了身,“我…妾身,还有些东西给你,”还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身份,郑燕说话都有些不自然。 “是什么?!”李业诩也站起身,好奇道。 却见郑燕从自己那一堆嫁妆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画轴。 “这是妾身闲着无事画的,”郑脸满脸骄傲的神色,摊开画轴放在床上,李业诩看着,却是他的几幅画像。 前面几幅画的是李业诩身着甲胄策马驰骋的样子,画面传神,神态比最早看到的那幅画更逼真,更有神韵,还有一幅是李业诩和郑燕同骑马上,手提银枪,并驾齐驱。 在李业诩看来,郑燕的画真是非常不错,难怪她会骄傲。自己屋里挂着阎立本的画,李业诩看着阎大师的画中人物比现实中稍显夸张,还是郑燕的画看着舒服。说不定在绘画上,自己的老婆也是一位大师级的人物,到了后世,所作的画也和阎大师的作品一样,价值连城。 “这些就放家里吧,这幅画就带在我身边,以后出征在外,可时常拿出来看看,”李业诩把最后这幅两个人的画卷起来,放到一旁,冲着郑燕笑了笑。 “还有,淑儿送给我们的礼物,你要不要看看,”郑燕有些促狭地笑着。 “是什么?算了,还是以后再看吧,”想到房淑,李业诩心里一闷,不知那位很久未见的可爱姑娘现在如何了?知道自己结婚会不会伤心?房淑送的荷包李业诩是一直带在身上。 “那,妾身收着,以后再拿出来看吧,”郑燕也省悟过来,两人的新婚之夜,怎么可以说另外的女孩呢。 收拾好画,走过去,像是为了弥补刚才说错话般,靠在李业诩怀里,满是柔情地说道,“业诩哥,郎君…能嫁给你,妾身觉得很幸福!” 李业诩搂住郑燕的肩膀,轻轻地抚摸着,只觉得郑燕身子微微的发抖,轻轻地咬着郑燕那小巧的耳垂,郑燕打了个激灵。 “痒…唔,”郑燕拼命地把头躲进李业诩怀里,吃吃地笑着。 李业诩双手紧紧地搂着眼前高挑的美人儿。 郑燕闭上眼睛,嗅着李业诩身上的气息,有些陶醉,也大着胆子伸出双臂攀上李业诩的颈项之间。 饱满的胸部压着李业诩的胸膛,弹跳力惊人。 “燕儿,”李业诩唤了声。 郑燕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丰满性感的唇就在李业诩眼前,散发着湿润甜美的诱惑。 李业诩低下头。 “业诩哥,郎…唔…”郑燕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业诩的唇堵住了嘴巴。 舌齿交缠间,李业诩的双手在怀中人儿那柔滑细腻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 怀中的美人儿轻轻地颤抖着,一通热吻下来,郑燕稍显紧张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下来。 李业诩板过郑燕的身子,眼前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美人儿却羞涩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来。 满是青春气息的脸,微仰着的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着,湿润的唇,微张的嘴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李业诩不由自主的又低下头,又是一通热吻。 两人身子都是软软的,一歪身,倒在床上。 郑燕还是羞涩地闭着眼,却突然觉得胸前敏感部位有异样感觉,被人袭击了。 微微地睁开眼,却看到李业诩坏坏的眼神看着他,吓得赶紧又闭上了眼,一只手来阻挡李业诩伸向她饱满胸部的魔爪,却使不上力气,只得象征性地挡了一下,就无力地放下。任李业诩的双手在她那饱满的胸部使坏,异样舒服的感觉,让她嘴里发着轻轻的呻吟。 李业诩在那一团饱满的胸肌上肆意摸索着,这丫头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一只手无论如何都握不下来。 一通缠绵后停了下来,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身上穿的东西太多了,阻碍了进一步的动作。 “郎君,让燕儿…让妾身,替你更衣吧,”郑燕坐起身子,拉拉自己早已春光四泄的内衫,满脸都是娇羞,一张脸都滴的出水来了。 李业诩一身红色的婚服已经弄得皱巴巴了。 郑燕战战兢兢地走到李业诩身边,生涩地解去外衣,里衣,只剩下一条裤头。 看着李业诩像帐篷一样支起的短裤,郑燕惊叫一下,又羞的闭上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地睁开眼瞧一下。 李业诩的手也没闲着,三下两下就把眼前人儿剥成一只小白羊。 郑燕如白玉脂般的的身体展露在眼前。 挺拔丰盈的白玉山峰,随着呼吸微微地起伏着,两颗粉红的珍珠也随着颤动,平坦的腹部泛着月色的光泽,没有一丝赘肉,纤细的腰,丰美的臀,两条玉柱般粉白的大腿交叉着,隐藏了那一片黑色的森林和神秘地带。 李业诩抱住这完美无缺的身子,郑燕身子一颤,倒入李业诩怀里,两人不由自主的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吻在一起。 李业诩手轻轻地抚着郑燕滑腻的肩、背、腰,转向腹部,继尔一把握住那惊人的隆起。柔软的面筋,酥软耸立的山峰,有弹性的滑润光洁的平原,光滑修长的大腿,幽深的山谷,潺潺的流水,李业诩的手慢慢地探索着。 随着李业诩的游走,郑燕全身都在颤抖着,一只手犹豫着想来推,却什么力气也使不上。 冷不妨,郑燕突然想起什么的,眼开眼,抓住李业诩在探究深谷的手。 “业诩哥,郎君,等等,先瞧瞧那个,娘说,同房前要先看这东西,”郑燕无力地说着,一张脸比床上火红的被子颜色都深了。 李业诩一愣,顺着郑燕的手从枕下取出一本画册来,打开一看,是一册**。 李业诩可是大开眼界了,床上还藏有这等东西。应该是郑家人来铺床时放在枕下的,古时女儿出嫁竟然还有这等好东西随嫁而来。 “燕儿,一起来看,”李业诩笑嘻嘻地看着把赤裸的身子埋在被窝里的郑燕道。 郑燕红着脸,抱紧着被子凑上来看,一看到里面的**,先是大羞着躲开,继尔忍不住好奇又把头伸过来看。 李业诩让郑燕把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把画册放在床上,一只手翻着看,另一只手伸进被窝里,抚摸着郑燕光洁的身子。 “郎君,”郑燕似乎鼓足了勇气,喘着气,从被窝里出来,坐直身子,双手从抱着李业诩,把头靠在李业诩肩上,喘着气。 李业诩只觉得两团火热顶着自己,扔了画册,抱过郑燕的身子到怀里,郑燕赤裸的酮体再一次展露在李业诩面前。 郑燕不再像前面这般羞涩,双手环住李业诩的颈,主动吻上来。 又一通热吻后,郑燕很郑重地在自己身下垫了一块雪白的元帕,靠在李业诩怀里,轻轻地说,“业诩哥,那个…听说那个,很痛的…” “啊…”是哪个家伙说的,有这么吓唬人的吗?“乖,别怕,我会很轻的,”李业诩坏笑着说道。 把身上的被子掀到床下,李业诩把郑燕压在身下,一路吻下去。 身下的美人儿也有些放松了,伸手抱着李业诩,身子火热,绞着的双腿也张开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喉间发出轻声的低吟。 李业诩一只手支起身子,在郑燕迷离间,找准销魂的入口,用力一挺,挺剑破鞘… “啊!”身下的郑燕低声地叫着,刚想动作的李业诩马上停了下来。 郑燕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李业诩,像是责怪他停下来。 这眼神就像冲锋号,李业诩马上提枪上阵,慢慢冲杀起来。 渐渐地,冲锋的节奏在加快,身下的床也有节奏地响着。 郑燕用力搂住李业诩的脖子,突然又松开,接着努力想用头、手和脚想把自己向上弓起。 李业诩像是那穿越风浪的帆船,划过暴雨的中心,游走在漩涡的边际,身体不停地撞击。 良久良久… 好像是一道彩虹画过天际,李业诩幻化成一支花蕊,郑燕就是那包裹的花瓣,花瓣已经彻底的盛开,怒放在李业诩的身下,呻吟声像潮水一样冲刷着**。在郑燕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短促的呻吟中,李业诩释放出全身的快感和浓烈的**。 这世上最美的语言奏响了这晚最美的乐章。 喘气声渐渐轻去,两人大汗淋淋地相拥在一起。 **过后,在李业诩温柔的抚摸下,郑燕有些晕晕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着的郑燕被胸前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李业诩正用满含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手在她胸肌上做着各种变形动作。 羞羞然,复闭上眼,体会那消魂的快感,稍过会,又睁开,往李业诩怀里挤了挤,伸手从身下拿出已经揉成干菜样的元帕。 元帕上那一抹鲜红刺人眼,郑燕郑重地把元帕拂平,折好,放在枕头下面,重新躺下。 李业诩伸手把郑燕抱在怀里。 郑燕柔滑的双腿绞在李业诩身上,丰满的胸部都挤的变了形。 “郎君,”郑燕幸福地闭着眼,低低的轻呼着。 “妹子,”李业诩抚摸着郑燕的身子,轻轻地说道,“困了吧,想睡没?” “还没…” “那我们再做点什么,”李业诩刮了一下郑燕的鼻子,笑谑着说道。 却不妨郑燕突然睁开眼,一个转身把李业诩压在身下,双手支着床身,那两团雪白有些夸张地晃着,李业诩忙伸手抓住。 “妾身…”郑燕刚想说什么,却被李业诩偷袭,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压在李业诩身上。 “哦,什么东西这么硬,顶痛我了,”郑燕伸手去捉。 李业诩大觉得难堪,有这么叫的吗? 乱叫是要带来严重后果的,最后郑燕像是昏死过去一样,躺在李业诩怀里沉沉睡去了… 第七十八章礼节真多 第二天一大早,李业诩和郑燕都还在睡梦中,就有人来敲新房的门,接着听到一个比较陌生的女子声音轻轻地在叫,“姑娘,起床了,小月进来给你更衣!” 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少爷,少爷,该起床了,夫人使人来催了。” “等一会儿,”被惊醒的李业诩大急道,他知道新婚第二天还有很多礼节要他们去完成,但这两丫头来叫的也太早了,天还没大亮呢,床上两人都还光着身子。忙掀开被子准备起身,拍拍怀里郑燕光洁的身子道,“燕儿,燕儿,醒醒,起床了!” 昨天晚上的战斗很激烈,好胜心强的郑燕累的缩在李业诩怀里还没醒呢。 “嗯,好困,再睡一会…啊!”郑燕迷迷糊糊地呢喃几句,忽儿一下子反应过来,坐起身子,手忙脚乱地找衣服,无限美好的上身露在外面,直把李业诩看呆了。郑燕反应过来,啐了李业诩一口,赶忙拉起被子遮住身子,脸上已经布满红晕。 李业诩胡乱穿好衣服,把门打开来。云儿、郑燕的丫环小月,还有一位伴嫁的郑家姐妹走了进来。小月手中还捧着一脸盆热水,三人进来后,又把门关上。 “少爷,我和小月来帮你们更衣,”云儿一张脸红红的,满脸不自在的表情,边上两位女子的脸更红。 “你们服侍…她更衣,我自己来吧,”李业诩溜到门边,整理自己的衣服。当着这么多女孩的面穿衣服,很是狼狈。三位女孩都忍着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云儿犹豫了一下,过去帮李业诩整理衣服。 刚穿了里衣的郑燕则裹着被子脸朝里面,连脖颈都红了。 小月把手中的热水放在床边,和郑家姐妹一起替郑燕擦拭身子,接着又是更衣,梳洗,妆扮。 云儿也服侍着李业诩洗漱完毕。 这场面太尴尬了,还是在自己房中,却一点隐私都没有,一旁看着的李业诩很是郁闷。 好半天,才梳妆整理完毕,郑燕又是一身盛妆。 小月和郑家姐妹扶着郑燕站起身,准备往前厅去。 郑燕挣开小月和家里这名小妹的手,却一下子歪了身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云儿和小月忙上前扶住。 郑燕却咬着牙,站直了身子,让两位丫头和自己的小妹先出去。 “业诩哥,郎君…”郑燕羞红着脸,轻声叫着,“先扶我一下,有些…痛…” 李业诩走过去,扶着郑燕的身子,昨晚两人都太逞能,没考虑后果,一会这副样子让人瞧见,还不让人笑死,估计三个女孩已经躲在门外笑趴下了。 李业诩咧着嘴也忍不住想笑,却见郑燕嗔怒地瞪了一眼,赶紧换一副严肃同情的表情。 郑燕站了会,试着走了几步,感觉好些了,让李业诩放开手,也能慢慢地走了,看着边上一副关切样子的李业诩,眼神里多了些甜甜的感动。 “燕儿,好些了吗?”李业诩走近身,关切地问道。 “嗯,好多了,我们走吧,先去见了公公婆婆,他们都等急了,我…妾身该去尽礼,不然要被人说了。” 走出门外,果然两个丫头和那位表妹在一边偷偷笑着,一看到李业诩严肃的目光,忙收住笑容,上来扶郑燕,只是憋着笑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一行人到了前厅,李靖、张氏,李业诩的父母亲,还有很多的长辈都在前厅坐着。 在婚礼第二天一大早要举行庄重的婚后礼,叫拜舅姑,这是婚后建立公婆和媳妇之间关系的礼节,使新妇成为男家的一分子,与男家的亲族融合在一起,所以又称“成妇礼”,有妇见舅姑、妇馈舅姑、舅姑飨妇。 一身盛装的郑燕执竹器,竹器内装着枣、栗和腶修等物。枣是谐音早生贵子之意,栗也是谐音,立子之意,腶修就是肉干之类的东西,取振作之喻。新娘以此拜见舅姑,是表示她将给家族尽早带来贵子,以延续香火。 出乎李业诩意外,前厅东侧,李业诩的父亲李德蹇面向西坐,坐在北面向南的是王氏,并不是什么舅姑,原来这拜舅姑,就是拜公婆,以字解其意的李业诩差点闹笑话。 郑燕上前,盈盈跪拜于李德蹇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献上竹器内装着的果品,李德蹇象征性地取了竹器内物品,问了一些礼节性的话,起身回礼,郑燕再行拜礼,然后起身退下,又行至北面的王氏前,依样行大礼,献果品,再退下。 接着还有一些礼仪,大多是郑燕表演的时间,李业诩只在一旁作陪衬。 郑燕行着礼,甜甜地叫着各人,李靖等李氏长辈都喜笑颜开。 至此,拜舅姑礼完成,郑燕也正式成为李府中的一员。 稍后,王氏吩咐李业诩陪郑燕回到娘家,还有回门礼。 在母亲的一再嘱咐下,李业诩告别家人,和郑燕坐着马车,来到郑府。 一干郑府的亲朋好友都出来迎接,李业诩携着郑燕,恭恭敬敬地给郑氏的族人,长辈及好友行了礼。 郑氏的族长也还在,虽然郑德通和郑仁泰并无太显赫的功名及官位,但还是有很多郑氏族人特意从荥阳及其他地方赶过来参加李业诩和郑燕的婚礼。 主要是冲着李靖的名头。 唐时尚武,更是看重军功,郑氏族人觉得郑燕嫁入了李靖这位旷世名将,且又是当朝宰相家里,倒也是件可以称耀的事。 当今天下,出将入相者,能有几人? 而李业诩这位少年才俊,也让郑氏族人不敢小看。当日李业诩以一首《出塞曲》,声震长安,名传天下仕人间,再后来领兵出征,以少胜多,轻松就击败斛薛叛军,一战成名,不只郑氏家族,其他各世家大阀的那些少年公子都颇为崇拜。 一大通礼节下来,李业诩都有些昏头了,而郑燕则被家人围着问长问短,说着悄悄话,惟不见郑仁泰。一问,原来昨天晚上被人灌醉了,现在还未清醒。 可怜的郑仁泰,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这样啊?!这么长久的特种训练下来,竟还有被人灌醉不能起身的时候?不过想想,不是非常情况下,郑仁泰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昨晚宾客的酒桌上,战斗一定非常激烈,不知昨天晚上那群纨绔折腾成什么样子,还有什么人光荣倒下。至少自家的二弟李业嗣早上没见到人影,估计也是一个牺牲者。 郑氏族长和族中长者,还有岳父郑德通陪着李业诩说话,接着自是酒宴。 酒宴开始前,半醉半醒的郑仁泰也出来了,一看到李业诩审视的目光,吓得酒一下子醒了,忙到李业诩面前来,“妹夫,昨晚被程处默兄弟俩,还有恪王爷几个给灌醉了,”郑仁泰像报告军情一样向李业诩报告,边上的人都看的很惊讶,这大舅子很怕姑爷的,少见。 郑氏族人陪座的都是家风严谨的世家子弟或者长者,全都是斯文人,别说是那么激烈的劝酒,就连饮酒都是一个比一个优雅,还有有翘着兰花指…让李业诩大为惊叹。和程家那两个小人渣,还有尉迟宝琳相比,正是文明人与野蛮人的区别。 这种场合下,自己也不喜欢那么凶狠地拼酒,倒愿意和这些斯文人一起品酒聊些闲话…只是时间久了有些受不了,太文雅了! 郑氏族人都好奇地对李业诩问这问那,但却不是那咱叽叽喳喳一窝蜂的乱说,而是一个个起身作礼,然后说着文绉绉的话,或是发表一通对诗书的见解,并要李业诩指教。这些人也议论李业诩作的《出塞曲》还有那首《元日》,在宫中念给那些皇子公主听的《元日》,没想到都已经传到民间去了,到底是能流传千年的名作,自然是让所有仕人都震惊。 听了半天之乎者也,李业诩听的整个人都有些泛酸,也只得应付着,并向郑仁泰投以求救的目光。 末了,这些人还要求李业诩赋诗一首,以贺时下的喜庆心情,李业诩哪能作的出诗,想了会,只得以苏大侠的那首特有意思的诗,“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搪塞,幸好郑仁泰帮他解围,说李业诩这段时间都忙于军队训练,没有时间去关注诗赋上,且说这精品必定经过一番酝酿,才能成就的,匆忙间作的,定不是佳作。 李业诩很是汗颜,自己对古文学方面没有太多研究,虽读过一些古诗词,但文学修养怎么能跟这些古代文人相比,只能一味地当窃诗贼,不过总有一天要露马脚的,还是不要去冒充文学大家了。 只是李业诩已经名声在外了,这时代一首佳作就可以名传天下,李业诩的推辞,在旁人看来是矜持,不恃才傲众罢。在座的几位对这首匆忙间“所作”的“拙作”已经惊叹不已,看着李业诩的目光更是多了份异样。 好不容易结束回门礼,李业诩携着郑燕回府,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第七十九章 买一送一? 新婚过后,李业诩在家呆了几天也得回到训练营。 前一批的特战队员,由吴二毛和另一名新选出来作领队的优秀队员王乐带领,继续进行野外更高强度的拉练,特别是在后来的训练及这次征战斛薛人的战斗中,发现的一些不足之处,都进行针对性的修补训练。后一批队员还得在李业诩教授之下,在终南山的训练营里训练一段时间。 训练的大纲了在不断地进行修正,以更加适应这个时候特种士兵的身体素质和意识,取得最好的训练成绩。 训练时,李业诩更是不遗余力地指导陈雷和赵启东等几位小队长转变角色,在指导队员时更提高自己,希望他们几位经过一段时间磨练后,能成为特种训练的教官,在李业诩指导下,挑起后续特战队员进行特种训练的重担。 李业诩心里清楚,以后练兵的任务也要交给其他人去处理,自己不可能一直作为教官的角色练兵下去的,而第一个要移交的,就是特战队的训练,若就守着这么点东西,他也无法去完成心里那个宏大的理想,所以必须得培养训练方面的接班人出来。 忙碌的日子,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是秋收时节,新一批的特战队也已经初步完成特种科目的训练,分别由陈雷和赵启东等人带着到外面进行拉练,各自寻找假想敌,进行接近实战的训练。 李业诩也回到特卫军营,准备即将开始的特卫募兵工作—— ――――――――――――――――――――――――――― 募兵前一段时间还比较空闲,李业诩也常回府中歇息,新婚小别,和郑燕更是如胶似漆,不觉间把云儿冷落了。 云儿这些日子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神情恍忽,甚至看到李业诩,也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眼里有隐藏着的失落,李业诩有些诧异之下并没有想太多。 这天,两人一番激战后,躺在床上说着话。郑燕靠在李业诩怀里,一只手抚摸着李业诩强壮的胸肌,轻声细语道,“郎君,婆婆前些日子来和妾身商量,说得给云儿置个名份了,妾身当然是同意了。过些日子你使人去官衙处,办了这事儿,”说着停了停,有些恼怒,手上用力在李业诩胸前拧了一把,李业诩忙伸手抓住,郑燕接着幽幽地说,“云儿是你的通房丫头,早已被你收入房中,你都没告诉我这事。” 看来郑燕有些吃醋了,对云儿先于她成为李业诩的女人有些怨气。 只是这事,李业诩能说吗?好像说不出口的。 听郑燕如此一说,李业诩这才想起来,都很久没和云儿亲近了,这丫头看到他都是一副幽怨的神情,也怪自己没太多时间回家来,自家土地都有些荒废了。 收云儿作妾室的事,李业诩想都没去想过,这段时间以来,李业诩都忙于训练的事,自己母亲虽然也提起过这事,但却还以为结了婚,云儿自然就成了妾室,不要他操心什么事儿,哪知道还要去办什么手续,敢情还有婚姻登记这样类似的事儿?! 李业诩想了一会,把郑燕作恶的手移开,好奇地问道,“这事,要如何办?”总不成也要如结婚般弄这么多礼节吧? “这事儿,妾身也不知道,你去问一下婆婆吧,”郑燕又把手放到李业诩胸前,在那里画着圈圈。 “嗯,明日我去问问母亲吧,今晚不说这个,还有事儿没做完呢,”李业诩嘿嘿地笑笑,两只手在郑燕身上乱动着。 郑燕却把他的手打开,幽幽地说,“你给云儿名份了,那小月,你想怎么安置她。” “嗯,那…什么?”李业诩猛然一听到小月,有些吃惊,“小月,怎么?”自己没听错吧,小月也属于自己的?! “小月是随妾身嫁入你房中的人,一切都由着你处理,若你不把她收入房中,可以让她出去,或者送于人,只是她出去了,也没好日子过的,小月自小跟随在我身边,虽为主仆,却是情同姐妹,你也给她一个名份吧…”郑燕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脸惊愕的李业诩,狠狠地拧了一把,李业诩痛的大叫起来。 李业诩有些惊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娶的老婆,连带丫环也属于自己的,敢情这结婚还买一送一? 只是这房中再多了个女人,工作压力太大了…待抽空好好想想,如何合理安排! ----------------------------------------- 第二日,李业诩神神秘秘地过去问了母亲王氏,才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依律,一般的男子,正妻只能有一个,但妾和媵按官轶品级可以有多个。 按大唐律……亲王孺人二人,视正五品;媵十人,视正六品;嗣王、郡王及一品(官员)媵十人,视从六品;二品官员媵八人,视正七品;三品官员及国公媵六人,视从七品;四品官员媵四人,视正八品;五品官员媵三人,视从八品,降此已往皆为妾…看似这媵的身份比妾要稍高一些。 凡置媵妾者,首先要向朝廷申报,朝廷批复后才补以诰命之身,正式成为有品级的媵妾,不然可是不作数的,而散官三品以上者,方可置媵。 李业诩已经是正四品下的中郎将实官,可以有合法的媵妾四人。 这时代并不是一夫多妻,而是比较严格的一夫一妻,除了一些非常特殊的情况,如皇家或者世家大阀,为了政治或其他目的联姻,一夫可以有几个妻,以正妻、平妻区别,在家中地位基本是一样的。 所置的媵妾,都不能成为妻,媵和妾地位基本相同,但却没法和妻比,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妻,妻是明媒正娶的,媵妾则不需要什么礼节…媵妾升格成为妻那是犯法的事儿,按律是要被严厉责罚的。媵和妾只是丈夫的财产,连进家庙的资格都没有,丈夫可以任意支配,鞭打辱骂,甚至可以拿来送人。 妻所生的子女是嫡子女,在家中地位最高,只有嫡子可以继承财产和世袭爵位,媵妾所生的庶子却没有这个权利。 高官家里有了诰命的媵妾,有了官方承认的身份,那地位稍稍高些。 听完母亲的一通细说,李业诩这才明白过来,这时代的婚姻制度还挺复杂。也感叹封建时代女子的地位真是低下,唐朝还是女子地位最高的时候,可以抛头露面,甚至有机会找自己喜爱的男子结婚,也都是如此,不知其他朝代是怎么样的…李业诩虽然有些为女性们鸣不平,但他却没能力去改变这些,甚至皇帝都无力改变…更别说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连他自己也都有这方面建议,以增加女性的生育水平,以尽快提高社会人口数。 不过在自己的家中,李业诩不希望有这种身份上的差异,只要是自己的女人,那都会用心去疼爱,也不希望郑燕和云儿等之间有那么大的身份差别,也决不会把云儿和小月她们当作财产和牲畜一样处置。所有自己的子女,那也要一样教育抚养,不能厚此薄彼,待到一定时候,有可能的话也试着去改变一下这种不合理的制度。 只是这样做,还要得到郑燕这个正妻的支持,可能观念上还不能接受,但李业诩有信心把她教育过来。 既然听母亲这么说了,李业诩首先想到给云儿置了身份,这温巧可人的丫头,自打在这个世界上醒过来就看到她,又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心里的感觉总是不一样。 吩咐下去,也自有李府的人替李业诩去办手续。 李业诩本想小月也一起置了身份,哪知母亲了解到他还没将小月收入房中后,却不同意,说一定要李业诩和小月同房后,才能去办,而且还要验红。 李业诩大感尴尬,母亲也说的太直接了,女人的事,总是搞不太清楚… 李业诩说服不了母亲,也没办法。小月随郑燕嫁入府中,李业诩却对其没有太多接触,生疏着,他可不想让边上的女人成为纯粹的肉欲工具,要和一个女人同床共寝,得先多接触了解一下,培养点感情出来才行。 这个意思还是让郑燕自己去和小月说好了。 作为妻的郑燕,虽然心里有些吃泛酸,却也自小就看惯了这种现象,也表现的大度,并没计较什么,平日里对云儿也是和颜悦色。在李业诩调和下,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三人都如同姐妹一样融洽。 郑燕过门一段时间,对长辈孝顺尊重,对下人也从不颐指气使,待人处理上,有自己的主见,办事有条理,表现的如男子般的气度,深得李靖夫妇及王氏的喜欢,也得到府中下人的敬重。王氏甚至想让郑燕协助她管理家务事,以后让郑燕来操持这个家。李靖却没同意,李靖的意思是可以让郑燕熟悉一下如何管家,过些日子,李业诩得搬出去住。 李业诩已经是有了爵位的朝中高官,得有自己的宅弟了… 第八十章 贞观五年是个好年份 接下来李业诩已经没多少时间回府,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去做了。 特卫新的募兵也已经开始,虽然李世民还是指配候君集负责此事,但真正主持招募筛选的还是李业诩。此次招募早在几个月前就公告附近几州了,所招募的士兵要求还是挺高,合格入选的士兵自有较丰厚的薪饷,家里也有赋税方面的优惠,许多人正是冲着这点而来的,更是有李靖和李业诩名头在,好男儿建功立业的诱惑还是挺大的,许多人都走了很多天的路,特意赶来报名。 还有一些是长安周边州府选送的,都是些体格健壮之士。 报名完毕,共招募新的兵员二千多人,和前面的五百名特卫士兵混编在一起。 分编队伍后,马上开始训练。自有苏定芳亲自带领教习,原先最早的这批特卫士兵,经过大半年的训练,还参加了平定斛薛人的叛乱,各方面表现不错,更有实战经验,一些特别优秀的官兵,成了这批新兵训练的教员,指导他们进行队列、体能、单兵科目等一些基础训练。 ―――――――――――――――――― 李业诩这边训练特工人员,组建情报网的工作也已经开始。 特情处的总部暂时和训练场地设置在一起,位于特卫大营外西南方向,新修建的一批房舍内。 这些房舍想计划是作为安置新招募的特卫士兵之用,如今暂时交由特情处使用,特情处的营地选择在大营的东南方向,正开工建造中。 特情处基地与东北方向的另一处秘密基地只隔了一个山头,再加上特卫大营,三者成品字形排列,总占地近八千亩地,包含着附近的几座山头。此区域大部分建筑都位于高大的围墙之内,戒备森严,严禁任何闲杂人员靠近。 这三个地方的实际负责人都是李业诩。 李世民调拨了近两百人过来,作为训练间谍人员使用,着实让李业诩吓了一跳。 这皇帝安排过来的人员也太多了些吧?用意有些不简单。 这些人当中两名职位较高的,一名叫许立,一位叫傅德,作为李业诩组建情报网的副手。这两个都是其貌不扬,扔到人堆里眨眼间就找不到的那种人,但李业诩却看得出来两人身手都不简单,且都是头脑极度灵活之辈,从他们不经意间看过来的眼神里,察觉到了那份不同于常人的犀利目光。 许立和傅德都是身经百战,执行过许多次刺探情报工作的军中细作,心境已经大异于常人,到这儿还肩负着一些特殊的使命,初见上官李业诩,他们是非常的惊异。李业诩这么年轻,心境却如此的沉稳,眼神淡然平和,读不出任何内容来,不禁为之动容。 李业诩自己从民间和军中挑选了近百名队员,这些人都是没有任何从事情报工作的白身。 三百多名待选的特工人员,先是思想方面的教育,李业诩用后世类似传销的手段,进行爱国主义的灌输,要把他们都培养成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和好战分子,还有忠诚方面的教育与考查,作为特工人员,对国家,对这个团队忠诚,是最基本的品质和要求。 制定了严格的各种守则,类同于特战队中的纪律,要做到严格的服从,禁止的项目更多,包括不能打探任何不相关的事,不可与队友交流任何工作中的事,布置的任务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不能有任何的推托等等。 李业诩教习这些未来的特工人员化妆、潜伏、侦察、刺探情报、暗杀等一些基本的科目。这些东西李业诩在训练特战队时,也都进行过专业级的训练,但眼前这些专业的间谍人员,在化妆与刺探情报等一些方面的训练要求,又比特战队员要高上很多… 所有这些待选人员在训练中表现不合格,或者忠诚度不够者,都有被淘汰的可能。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科目,就是情报传递的训练。地域广阔,交通不方便,情报传递在路程和时间上如果不能保证,那所获取情报的价值都会大打折扣。信鸽是古代传递情报最快的工具,但并未广泛驯化使用,李业诩让一部分人员专门进行鸽子的驯化与情报传递的训练。 训练间谍的事,李业诩负责总体事宜,把每天要进行的训练科目及手段都写在纸上,自有许立和傅德具体实施,遵照执行。 许立和傅德长期从事情报刺探方面的工作,有丰富的经验和手段,很多心得都被李业诩采用,用于平时的训练中。 ―――――――――――――――――――――― 贞观五年转眼过去,对于大唐来说,又是一个异常好的年份。 贞观四年,天下大丰收,各地粮仓充盈,而贞观五年,也没什么大的灾害,各地收成更不错,据户部统计,粮食总产量比贞观四年还多了三成,很多粮仓都堆满了,赋税也多了两成,百姓也都喜笑颜开,这下把李世民和朝臣们都乐坏了。 南方各州的种植和收成情况也已经上报,试验种植水稻的官田,有五万余亩,每亩年收成比种植粟米等其他作物的高上好几倍,且年前都已经种上了冬小麦。 占城稻也早已在邕州试种成功,亩产比普通水稻高了很多,且生长周期短,病虫害少,一年至少可以种植两熟,在岭南的几个州府推广性种植了三千亩晚稻,亩产比普通水稻高了近一倍。 这水稻还只是试种期间,想不到收成就这么不错了,待以后全面推广种植开来,粮食产量那还不更上一层楼?! 李世民根据各州府上报的情况,和众大臣商量过后,决定贞观六年更大范围地在南方推广种植水稻,北方一些州府开始试种。也让普通百姓开始种植,并免费提供稻种,同时由户部委派人员指导耕种。在岭南道加大种植占城稻的面积,江南道一些州府也开始试种。 一些配套措施也跟上,趁农闲时,征集民工,兴修水利,疏浚河道,修筑道路,修建粮仓,并把北方一些较先进的耕作技术和农具在南方推广。 这些决定,在朝会上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朝廷的一系列政策深得民心,短期内粮食问题基本解决,瑶役和赋税也没加重,百姓不再饿肚子,作奸犯科者也少去,各州府的牢房都是空荡荡的,连续两年全国被判死刑的犯罪者都只有几十人。 粮食供应基本不成为问题,只是人口没有这么快增长。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朝廷正式下发诏令,把男子初婚的年龄从二十岁改到十八岁。 前些年大量被突厥掠去的汉族子民,在突厥被击败后,朝廷也通过赎买或威吓等一些其他手段,把他们弄回到中原,前后有近十万人口。 因叛乱而被俘虏的近六万名斛薛人,先是进行一段时间有人监管下的劳役期,开荒、筑路,修水利,待半年的劳役期满后,被分散开来安置在从岭南到江南的一些州县,以家庭为单位分以田地,有人教他们耕种。这些田地的赋税,在前面三年也都是减半征收。 斛薛人并不是十分剽悍的民族,人口又不多,在草原上没有很固定的地盘,大部分时间在一定范围内过着逐草而居的生活,四处流浪般,家和家乡在斛薛人心中并不是一个很强烈的概念,帐篷扎下来的地方,就是家。 如今过惯了居无定所的斛薛人,有了固定的安身之地,稍稍的不适应后,大部分人都接受下来,若平时不寻衅滋事,闹出什么动静来,也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只是还有些心有不甘,想逃跑或者闹事者,这些都是在叛乱时候有亲人死亡的人,自有严厉的处罚等着他们。 向往安定的生活是人的本能,每一个地方安置的斛薛族人并不多,也没可能积蓄很大的力量,一段平安富足的日子后,斛薛人也都慢慢融入当地的生活当中,耕作种植,还可以放养牲畜,感叹在大唐的生活与以前四处奔波的游牧相比,简直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大多斛薛人也都安于目前安定的生活,学习汉俗,习汉字,穿汉服。他们也终于明白,作乱反叛的那些头人,是多么的愚蠢。 从此以后,斛薛人也都慢慢地把自己当作大唐的子民,以自己为唐人为荣,斛薛这部落的名称也就慢慢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朝廷所作的另一件事,更是让天下百姓为之称诵。李世民遣使携诣,到高丽收取隋时出征战亡的数十万将士骸骨,举行隆重的祭奠葬礼,并誓言,血债要血偿,天下为之震惊… 年前的最后一个朝会上,一脸得意李世民咧着大嘴,说着年内的成就,和着大臣们的马屁之声,自是有许多有功之臣得到封赏。 李世民也因李业诩建言有功,欲给李业诩加以封赏,在长孙无忌及其他一些朝臣的反对,及李靖和李业诩一再推辞下,也只得罢休。 但更让李业诩高兴的是,郑燕有了身孕,李府上下也都喜气洋洋。 没有烦心事儿,自然会想着去做更多的事情。 眼下大唐国库充盈,百姓富足,国力也随着增加,但国力增强必要的条件,那就是军队的战力要提高。所有取得的这一切成就,必须得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来保卫。 在李世民和李靖、李业诩心里,都有类似的想法,改革兵制,提高军队的整体战斗力,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在满城喜庆气氛中,又是新的一年… ------------------------------- PS:第二卷完,请继续关注第三卷《兵锋》! 第三卷 兵锋 第一章吐谷浑寇边 贞观六年正月初八,新年的第一个正式朝会,所有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作为正四品下的特卫中郎将李业诩也参加了此次朝会,一些归附的胡将也在朝堂上站着。 朝会刚开始,尚书省左右仆射房玄龄和李靖联表上疏,奏请在军中试行募兵制及向各内附部落征集一定数目的兵员等。 疏中说道,今天下连续几年丰足,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然边患未除,国内时有反叛,边关百姓时常遭受掳掠祸害,府兵战力不强,边军战备力量薄弱,国家的安全受到威胁,百姓安定的生活得不到保障,因此必须加强军队的建设,逐步试行募兵制,以常备军替代目前亦农亦兵的府兵。新募集的士兵用新式方法加以训练,使之成为抗击外敌入侵、镇压境内反叛、威服周边四夷的精锐武装力量。 疏中也详细说明了募兵制的具体实施方法:募兵令可先在京畿道或者周边几道内试行,待一定时间后再在其他各道内推行。按一定人口比例征集兵员,各被征士兵入伍后,本人免交赋税,并由朝廷发给薪饷,家中赋税可减免征收,也不再摊派瑶役。每名士兵服役期三年,三年兵役期满后,可选择退役或者自愿延长服役期,但不得超过一定年限。若服役间立下军功,不但朝廷有赏赐,此军人所在的当地州县,也有奖赏,军功卓著者,可以授以中下级军官,并以军功累积升迁等… 疏中还有应征入伍士兵伤残、死亡的抚恤等说明。 同时也向各内附部落征兵,各部落每年有最低的兵源要求,被征的士兵到军中后,与其他各族士兵混编,待遇没有异同,军功的奖赏同等于汉族士兵,服役期满后,同样可以选择退役和继续服役,有军功者退役后,可以选择在关内安家立户,并允许娶汉家女结婚。 同时要求各内附的部落每年进贡朝廷一定数量的牛羊、马匹,朝廷回赠以同等价值的茶叶、丝绸、瓷器等高档物品。 这个提案李靖是和房玄龄、候君集等一众朝中重臣商议,再和李世民详细交换意见后,由李靖和房玄龄提出的,其中也自有李业诩的主意。 此提案一提出,马上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反对之声不绝。许多朝臣跳出来,指责疏中的提议不顾当前国情,一味扩军,乃失民心之举。向各内附部落征兵更是有失堂堂华夏之礼仪,恃强凌弱,失信于天下。 反对此项最激烈的还是魏征,以天下百姓未安,当以偃武修文,修养生息,及征兵胡兵、胡汉通婚有违礼制为由,在朝堂上陈述此举的祸害之处,并梗着脖子与候君集一通激辩。 朝中的一些其他重臣,如长孙无忌、王珪、戴胄、唐俭等人,李世民虽然曾和他们细谈,但均未表态。 反对的都是朝中的一些文臣,武将自是都举双手支持,那些归附的胡将,对从他们部落征兵,却没有什么反对之声。 最后,除了魏征,试行募兵制的事倒不太有人提起了,因为特卫军中在年前都已经开始试行了,朝堂上的争论都集中到要不要向内附的部落征兵的事宜上。 正在朝堂上争论不可开交的时候,李世民微微地向站在边上的两个胡将挑挑眉。 右武候大将军阿史那思摩、左领军将军执失思力出列,用挺流利的汉语大声地说,突厥各部即已归唐,所辖之地成为朝廷治下的州县,族人成为大唐的子民,其所部人马和大唐所有臣民一样,均应参加军队的募兵,他们的族人也以参加大唐的军队为荣。 粗犷的声音盖过了争吵声,闹哄哄的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这些归附的胡将是在李世民和李靖半威胁半利诱下,妥协的。 李业诩第一次见到了这两位在历史上留下赫赫英名的突厥将领,也对李世民和李靖的这手安排佩服之极。 在边上一直未表态的长孙无忌、王珪和戴胄等也在这个时候表示支持试行募兵制及向内附部落征兵,文臣中的这几位大员一表态,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一下子少了很多。 一直看着热闹的皇帝李世民这才开口说话,意思是说募兵制只是试行,如果成效不错,又不损伤国体,那才全面推行,如果天下百姓都不支持,那自然也无法施行。而向各内附部落征兵,既然部落头人都不反对,且同为大唐子民,那有何不可? 最后反对的人都没了言语,连魏征也只是忿忿的在一旁憋着气,没话说了,李世民宣布此两项提议交与政事堂由几位宰相再审议,审议通过后即下发诏令,开始执行。 ――――――――――――――――――― 上元节过后,李世民正式发布诏命,重新设立军器监,归属于兵部,以兵部尚书候君集兼领军器监大匠,特卫中郎将李业诩领军器监少匠职,下设军器研究署、弩坊署、甲坊署等,李业诩兼领军器研究署令,已经恢复原名陈天宁的流云小道任军器监丞,正七品上。 原先废置的军器监,归属于工部,由一名正四品上的军器监大匠领,而新设置的军器监则归属于兵部,由兵部尚书兼领,原先正六品上的少匠也变成了正四品下,级别提高了不少。 军器监设立后,马上从工部及工部将作监抽调一大批人员,开始运作起来。 长安城东,特卫军营不远处,有几处新修建的房舍,一些房子用坚固的大块石头和石柱建造,这些房舍外面有高大围墙围着,占地很广,戒备森严。这是军器监的秘密研制基地,进行新型武器的研制、试验、改良和生产,唐军主要装备的唐刀、弓弩等,及李业诩所设计的一些武器,都在这里进行改良、研制并试产。 军器监里还有一处更秘密的房舍,除了少数人外都不可以进内,这里是没有对外公布的军器监火器署,进行火药及火器的研究制作。 流云小道,不,现在应该叫陈天宁,也从一名整天无所事事的小道士变成了大唐一名七品官员,虽从品级上看还是不入流的小官,但在军器监里却是一名重要人物,主要负责火药及火器的研究。十六岁的陈天宁天资聪慧,喜爱钻研,火药的配方也已经试制了好多种,如今正在试制一种新式的火器。 ―――――――――――――― 上一年,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彠等人上表请求行封禅,被李世民拒绝。 上元节过后,众多文武百官也以天下大安,四夷臣服为由,上表奏请李世民封禅泰山。 朝会上,面对众臣的封禅请求,李世民则说:“你们都认为登泰山封禅是帝王的盛举,朕不以为然,如果天下安定,百姓家给富足,虽不封禅,又有什么关系?昔秦始皇行封禅礼,而汉文帝不封禅,后代岂能认为文帝的贤德不如秦始皇!且事天扫地而祭,何必登泰山之巅,封数尺之土,然后才算展示其诚心敬意呢!” 历史上行泰山封禅的皇帝不多,而能伴随皇帝封禅的大臣也少,封禅之君臣皆能铭刻于泰山之顶,让后人景仰,如此名声诱惑下,还是有很多朝臣们请求行封禅。每次朝会上都有人提议,被自己的臣子一通歌功颂德的赞美,到后来李世民也有些动心了。 历史上但凡有成就的帝王,都想到泰山封禅,诏告天下。李世民即位后,文治武功皆表现不错,这两年天下还是比较安定,对外的几次用兵都是大胜而归,大唐国力提升的很快,天下已经初现繁盛景象,李世民心里其实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只是怕太耗费财力而已。 还是魏征跳了出来反对,“陛下虽然有理由去封禅,然承隋亡大乱之后,户口未恢复,仓廪尚虚,而陛下的车驾东去泰山,千乘万骑,其供顿劳费,必然难以承担。且陛下封禅,则万国咸集,远夷君长,皆当扈从,如今自伊、洛以东至海、岱,人烟稀少,满莽极目,这乃引戎狄进入大唐腹地,展示我方的虚弱。况且赏赐供给无数,未厌远人之望;给复连年,也不能补偿老百姓的劳苦。崇虚名而实受实害,陛下怎么能采用呢!” 魏征的话发人省醒,许多支持封禅的人听了也沉默了。 但支持的人比反对的人多的多,李靖和房玄龄则没有在这件事上表态,他们觉得李世民如果想去显摆,也不能太拂了皇帝的面子,争论许久,封禅的事还是没有结论, 李业诩是听了这些,对魏征这个人总算有了大致的了解。此人生性耿直,忠贞事主,心里装着天下百姓,有不平事即会上言,但思想上还是比较僵化保守,没有长远的目光,也没有太多利于国民的提议上奏,凡事以礼德为由,有违礼仪的事儿,或者他认为不对的事,都会进谏直言。 历史上的魏征,朝政上也是没有太多的成就,他认为治理国家的根本在于德、礼、诚、信,皆为儒家的传统思想,并没有突破性的想法,而前几年提出的偃武修文之策,虽然被李世民称道,却也一直没被采用,留存历史上的英名,也只是一位敢于直言的谏臣。 若唐初真的如魏征提议般偃武修文,那也不会有盛世大唐的广大疆域。 而此后几件突发事情,转移了众人的视线,封禅事情的争论也就不了了之。 过了正月,连绵不断的雨一直下着,黄河数处决堤,河南、河北道数州被淹,大批房屋、田地被冲毁,数十万百姓遭灾,死伤无数。 朝廷火速派出抚慰使,下去救灾,封堵决口,安置灾民。各州府官吏也尽职所能,全力抗洪抢险,朝廷动用了数万民工及府兵封堵溃败的河堤。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才终于将决口封堵住。也幸好连续几年的好收成,各粮仓中存粮颇多,灾民都能领到朝廷分发的口粮,才不至于因灾荒而使大量灾民流离失所,四处逃荒。 黄河的洪灾告一段落,李世民和朝臣们才舒了一口气,正在积极布置善后事情时,西北传来紧急军情。 贞观六年三月十一日,西北的吐谷浑进犯兰州。 兰州、鄯州一线受到攻击! 兰州六百里加急军报送到长安,李世民大惊,火速召集几位重要的朝臣商议军事,特卫中郎将李业诩也被传召入宫… 第二章 战还是不战? 吐谷浑是鲜卑族慕容部落中的一支,其首领吐谷浑率一支族人西迁所建,隋时曾取其地,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隋末天下大乱时,吐谷浑人趁机复其故地。 武德初,吐谷浑乘大唐初兴无暇西顾,频扰边境,阻塞东西交通。而唐廷则以许互市消极应付,并没主动出击。贞观年间,吐谷浑仍不断侵扰,沿边十一州均受其害。 而今的大唐,一战灭**,极小的代价平了斛薛及一部僚人叛乱,国势正盛,军中士气无比高涨,这时候吐谷浑还敢来侵扰,把正得意的李世民和朝中的武将们都气坏了。 太极宫两仪殿内,在一副巨大却简单的地图前,李世民正和朝臣们商讨关于吐谷浑事宜。 案上摆着好几份军报,有几份是从鄯州送来的,吐谷浑军队袭击兰州之后,又进攻鄯州,大掠而归。 通报了兰州及鄯州方面的消息后,站在殿首的李世民铁青着脸,口水四溅地咆哮着,用一些不雅的语言大声斥骂着吐谷浑人。 殿下的朝臣们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程咬金更是捋起袖子,嘴里不知在骂着什么,看模样想找人干架。 站在大殿最外侧的李业诩,却在瞧着挂在殿首墙上的地图。这也只是一副标明地方名称的图样,在李业诩眼里,这样的地图对于行军打仗来说,并无太大的用处,留在李业诩记忆中的中国地形图,也比这个详细多了。 但此图虽简单,却能看出吐谷浑所处的青海湖一带地区,正是东西交通的咽喉地方,若兰州、鄯州、凉州一带被敌方攻占,那大唐往西去的道路即被截断,甘州、肃州、还有新置的伊州,都将被阻断联系成为飞地。 终于李世民的怒气也发完了,接着是商议对策。 “陛下,还要讨论什么,打罢,让俺老程率一支大军,把那鸟吐谷浑人狠狠教训一下,不把他们撕成碎片,俺就不姓程,”程咬金第一个蹦出来,请命领兵要征。 接着李道宗、候君集、秦琼,还有阿史那思摩等也都跳出来,表示要教训一下吐谷浑人,并愿带兵出征。 看起来不需要讨论什么,大部分的朝臣皆言要出兵征讨,举重兵狠狠地教训一下敢到太岁头上动土的吐谷浑人。 李业诩没说话,也没轮到他说话,只是盯着地图上标示的大大的吐谷浑沉思着,要对付这么大地盘的吐谷浑,怎么出兵?是击败对方袭扰的军队,还是纵深追击,灭其有生力量,或者…灭其国?这三种选择所要进行的战役规模相差可是非常的大,不知当日李世民听了他所说的极佳养马之地后,对吐谷浑所居的这大块地方,有何想法。 吐谷浑是唐与吐蕃间的缓冲带,灭其国了,就要与势力强大的吐蕃直接接触,那又要如何应对?现在的吐谷浑境内情况如何?吐蕃国情又是如何了?这些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如何用兵? 殿内没有人清楚这些情况,李业诩也不清楚,只因没有情报来源,情报网还没组建完成,那些情报人员都还在训练中。 李业诩已经记不清楚历史上是哪年,李靖率领李道宗、候君集、李大亮等彻底击败吐谷浑,基本上是灭其国,吐谷浑可汗兵败自杀,只是…好像那是李靖致仕以后发生的事了。 但唐军在击败吐谷浑后,却没有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如当年击败突厥一样,就率军班师了,并没有派兵长久驻守,使其成为唐帝国牢固的疆域。后来吐蕃军力大增,吐谷浑还是被吐蕃灭了,缓冲带消失,变成了吐蕃直接与大唐对峙,也使得吐蕃成为唐朝中期以后最大的威胁,把通往安西四镇的道路也掐断了。 但愿这些情况不要如原来历史般再发生。 待一众武将鼓噪完了,早已经憋着气的魏征跳出来,反对出兵,称今年水患严重,各地灾情不断,民心不安,实在不是大举用兵的时候,应命兰州和鄯州守军坚守,打退对方的攻击,或让其他州边军前去救援。魏征刚说完,即招来所有武将的喝骂。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站在一旁,眉头紧皱着,没有发言。 “辅机,玄龄,你们有何意见?”李世民看着两位自己最信任的重臣都没发表意见,有些不悦。 “陛下,臣这段时间忙于黄河水患的事情,安排封堵决口、疏散百姓及善后事宜,对北边情况不太了解,因此也不敢过多议论,只是臣觉得如今灾情颇重,不太适合大规模用兵,”长孙无忌小心翼翼地说道,和魏征一样,立即招来一众武将的怒目。 “陛下,臣觉得应该出兵,给吐谷浑人一个教训,但现在灾情颇重,不适合大规模的用兵,因此,具体的还是由陛下决定,”房玄龄接着说道。 其实两人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但在旁人听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长孙无忌不支持出兵,房玄龄支持出兵,只是反对大规模的用兵。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次黄河的大水,河北、河南两道损失颇为惨重。 李世民心里的想法当然是出重兵,一举击溃吐谷浑,让他们多年内没有力量再侵犯边境,如当初打击突厥一样。可眼下虽然朝中大多人都支持用兵,但几位重量级的大臣,特别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不支持大举用兵,让他狂热的心受到打击,也确实,今年的水害不是一般的严重。 李世民脸色很难看,看着站在身边的一脸沉思状的李靖,“李老爱卿,你有何意见?” 这位当朝的第一武将也没发表意见。 李世民征战无数,也是一个狂热的好战分子,但已经多年没亲自领兵出战,当了皇帝,还要考虑更多的事情,不能凭一腔热血就下令派兵出战。对于李世民来讲,李靖的态度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李靖能从全局角度考虑进行一场战役的可行性,要调动多少兵力,如何准备与展开,从何方出击等。 李靖眼睛从挂着的地图上挪开来,终于开口,“陛下,臣支持出兵,愿率领一支百战之师,出征吐谷浑,不过,有个问题想问陛下,若出兵,是打算将其击退,或是消灭其大部有生力量,还是…一战永绝其患?” 一言出,李世民先是眉头一皱,继尔又舒展开来,“李卿,你有何说法?说来听听。” 李靖稍停了下,接着说,“依前方军报分析,来犯之敌数量并不多,若只将来犯之吐谷浑部击退,定不是难事,只需不多的军队,或者边军即可办到。然臣想,为了大唐边境不再受到袭扰,应宜一战就要将其彻底解决。” “如今我们对吐谷浑境内的情况没有太多的了解,不知其总兵力数量及兵力配置,地形分布,其他如上层人物构成,等具体情况。还有,吐谷浑边上有个强大的吐蕃,吐谷浑此举,可能还得到吐蕃的支持,”李靖继续说道,“而且,现在快到夏天了,此时派大军远征的话,已经过了最佳的出征时机,因此,臣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边境各州加强防备,并派遣一部分兵力增加鄯州方向的防御力量…待寻个最佳时机再战,不战则已,一战就彻底解决!” “哦…?!”李世民有些意外,好战的李靖也如此谨慎。继尔也沉思起来,灭其国,占其地,永绝其患,这诱惑来的太大了,让他异常的动心,也明白了李靖的意思。 而李业诩听了却想叫起来,李靖所说的,和他想的,竟然是十分相似的,心有灵犀啊!看来,这是一段时间以来两人交换对吐谷浑看法的结果。 “吐谷浑的情况,我们所掌握并不多,吐蕃?有谁能与朕讲讲吐蕃的情况?”稍后李世民问道。 吐蕃的情况,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太了解,没人能够发表意见。 吐谷浑的情况不太了解,还有一个强大的没什么接触过的吐蕃在边上,问题变得更复杂了。 李世民有些生气,眼前这些朝中的重臣,居然没有人能够讲出吐蕃的具体情况。 只有李业诩清楚吐蕃的情况,但他不敢讲,若他说吐蕃日后将成为大唐最大的威胁,而且长安都会被他们攻陷,估计所有人都会把他当疯子,没有人会相信。 李世民脸色变得很难看,好一会才有所好转,“朕明白了,我们接着议!” 又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激烈讨论,最后商议的结果是,组建一支军队,由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率领,开赴兰州,加强兰州到鄯州一带的防务,若吐谷浑人敢再进犯,击之。再以加急诏令送抵兰州,命兰州及鄯州守军,尽全力反击吐谷浑的进攻。 同时派出使节前往吐谷浑责备其慕容伏允可汗,并勒令他到长安朝见。 商议结束后,李世民留下李靖和李业诩祖孙俩。 “药师,你也知道,吐谷浑常年寇边,朕已经忍无可忍了,”李世民脸上露出杀气。 “陛下,是到了解决吐谷浑的时候,不能再任其为之了,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李靖脸上一副凝重的神情。 “药师,朕明白你的意思,”李世民点点头,“朕知道你考虑的异常长远,”又转头对李业诩道,“贤侄,朕记着你当初所说的,西海边,乃牧马之绝佳之地…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李世民站起身,转过脸去,背对着李靖和李业诩,语气十分阴冷地说道,“朕希望能在两年内解决吐谷浑!” 李业诩听着却觉得有一阵寒气,李世民杀机已起。和李靖结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惊诧。 “陛下,臣愿帅兵出征突吐浑,”李靖抱拳,中气十足道。 “陛下,臣也希望能领兵,征战吐谷浑,”李业诩站直身子,随着李靖说道。 “朕记着了,”李世民转过身子,脸色已经如常,“药师,你和候君集去安排段志玄大军出发的事情,贤侄,你留下,朕还有事问你!” “陛下,那老臣先告退!” 一番密谈后,李业诩豪气满怀地出了皇宫。 不知天高地厚的吐谷浑人,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三章 新式武器问世 稍过几日,兰州方面又传回紧急军报,兰州及鄯州边军联合出击,击退吐谷浑人的侵犯,杀敌三千余,吐谷浑人快速溃退,两地边军追击不上,但兰州一带边境已经暂时无忧。 李世民这才松了口气,但仍令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左骁卫将军樊兴率领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开赴兰州,增加与吐谷浑接壤的兰州、鄯州一线兵力配置,积极做好应战准备。 按李世民的要求,李业诩在最短的时间内派遣特战队员进入吐谷浑境内,侦探情报。 第一批的特战队员共四十名,已经秘密启程,由郑仁泰带领,先于段志玄的大军抵达兰州。在兰州经过短暂休整,大部分队员经鄯州、河州,沿黄河河谷一线,进入吐谷浑境内,侦探情报,少部分队员作为接应和联络人员,隐伏在兰州、鄯州附近。 ------------------------------------------- 最早的一批特卫士兵进行了一年多的训练,军力与当初相比已经天差地别,单兵战力及协同能力上虽然无法与特战队员相比,但比普通军队的士兵要好上很多。 后一批的招募的士兵也进行了多个月的训练,士兵的身体素质得到大大的提高,士兵的身体灵活性、反应敏捷性方面,都有了质的改变。 最初几个月是进行体能、纪律和单兵科目的训练结束,到后来逐渐进行各种骑兵阵法的训练,训练的时间和强度也慢慢增加。几千人长时间进行各种阵法的训练,马上冲锋的队形的保持和变化,各种武器的使用。 特别是李业诩利用唐军骑兵横刀刀法,结合一些其他人体结构和力学因素改进的马刀刀法,更是战士们练习最多的科目。 各中下级军官,都被李业诩以李靖的兵法和现代军事理念相结合的理论调教过了。 纪律方面,快速动员能力方面,那是其他军队完全不能比的,如果说有人想问什么叫纪律严明、令行禁止,到特卫训练场上一看就知道了。 特卫军中士兵所配置的武器不同于其他各卫,大多都是新制,最基本的武器装备就是经过改良的马刀。用当前最精湛的工艺锻造,刀身重量有所减轻,刀背宽度有所减少,刀刃更薄,刀柄向刀刃方向弯曲角度有所调整,更利于骑手掌控,不易脱手。整个刀身造型符合流体力学,有利于增大砍劈的力度,光靠马匹的冲击就很容易将作为假想敌的粗大木头砍断,草原部落装束的那些轻薄铠甲,马刀只要轻轻一划,就可将其割破。 还有一点与其他军队不同的是,特卫军中每队都配备一名医官,这些医官曾到孙思邈所办的学习班上学习医术,对各种伤病,特别是外伤的治疗方面都有了一定的经验。 这是孙思邈在李业诩的一再要求下,终于同意到长安开办一个医术讲解班,李业诩派出了近六十名识字、能写、比较机灵的士兵去学习,主要是创口清创、缝合、刀裂伤救治之类的外科医术,能胜任交战时军中伤员的一些基本治疗。 李世民也曾好几次到特卫军营中,观看士兵的训练,每次都是对李业诩勉励一番。 ―――――――――――――――――――――――――― 这天,军器监丞陈天宁使人来禀报李业诩,说已经试制成功秘密的火器。 李业诩听后大喜,忙跟传唤的人来到军器监试验场。 军器监的试验场位于一个空旷的山谷中,如今已经是伤痕累累的样子,估计试验火药的次数不少了。 当日的流云小道,今日的军器监丞陈于宁正站在一旁,来回地走着,一脸兴奋与不安的神色,边上还有一些军器监的工匠及守卫的士兵。 看到李业诩过来,陈天宁一路小跑着过来,到了李业诩面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又缓下了脚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却还是满脸掩饰不住的高兴,“李少匠,您设计的手雷已经试制完成,火药的配比也过严格的试验,先前试爆了几次,效果都不错,如今已经制作成功了几个,让您来试试…” 说罢小心翼翼地从一个铁制箱子里拿出几个球状东西。 很大的一个铁制圆球,球上面还有一根长长的线状东西,那是经过改良的引线。 李业诩有些傻眼,这东西也制作的太大了些,都快赶上人头般大了。 这是一个超大号的手雷,比李业诩原先设计的要大上好几号,李业诩皱皱眉,瞄了陈天宁一眼。 “李少匠,我觉得先前的威力不大,所以就加大了规格,还有几个是小一些的,”陈天宁挠挠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一脸质疑的李业诩。 “先试试吧…” 陈天宁吩咐一名守卫的士兵把这个超大号的手雷放在一堆石头里面,叫另一人拿火折子点燃。 李业诩和陈天宁及其他人都远远地躲到一块大的岩石后面。 那两名士兵已经见识过这玩意的厉害了,点燃引信后,撒腿就跑,在一块大的岩石后面躲了起来,那速度,估计前方有兔子也要被他们撵上!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有些地动山摇的感觉,大小石头碎屑四处乱飞,周围山林中惊起一群群的飞鸟。 待爆炸过后,躲藏着的人走了出来,李业诩率先走过去看看,放置手雷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很大的坑,边上原来的一堆石头都被炸飞了。 陈天宁一脸得意,而其他人除了李业诩,都是一脸惊愕的表情,这玩意儿威力怎么这么大!? 李业诩猛然心动,大号的手雷威力这么大,那如果再设计大一些,装填的炸药多一些,那就是炸弹了,攻城时炸坏城墙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 “再试试这些小的,用手投掷,”李业诩指着箱子中剩下的那些小一些的手雷命令道。 陈天宁有些不解,但也吩咐身边的一名士兵拿着一个小型的手雷,另一士兵拿火折子。 这名士兵看到刚刚爆炸的场景,战战兢兢地上来拿着手雷,手都在发抖。 李业诩喝止了另一名想上前点火的士兵,示意边上的李成来拿这个手雷,让他在点燃引信后马上用力抛出。 手拿引火装置的那名士兵点燃长长的手雷引信后,赶紧跑开了,李成用大力把点燃的手雷抛向远方。 那枚手雷落地后,再滚了好一段路,落入一片灌木丛中,好一会才爆炸。威力显然没有前面那枚超大型的手雷大,一堆灌木断枝及碎石屑四处乱飞。 看看爆炸的地方,破坏的地方小多了,和后世的手雷比,威力差上很多。接着又试制了几枚,威力也都差不多,也比李业诩当初设想的要差上一些。 这时候黑火药制作的手雷可能只有这个威力了,接下来还要改进火药配方,制作出其他类型的火药来,比如威力更大的黄火药,但这玩意儿工艺太复杂了。 还有这扔手雷,要有个人在旁边点火太麻烦了,正面迎敌时,面对敌方骑兵的快速冲击,威力一定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来不及扔,得想法研制出手拉引信来。 只是李业诩觉得这引信和延期发火机构对于陈天宁这样没有太多物理知识的古代人来讲很复杂,一会和他详细讲讲,看看能不能明白,待有空还得自己费点心思研究一下,争取制作出拉发的引信和触发引信。手雷的拉发引信制作工艺不是太复杂,只是李业诩以前使用的都是触发式引信的手雷,拉发式的刚开始接触炸药时候研究过,都有些生疏了。 但按现在的工艺水平,只能先从拉发式引信开始。 李业诩表扬了手雷制作的成功,看着有些扭捏的陈天宁道,“流云,哦,天宁,这段时间成果不错,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的。一会你跟我来,我再与你谈谈关于手雷的一些其他问题…” “多谢李少匠夸奖,”陈天宁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李业诩和陈天宁说了关于改进手雷制作,还有手雷外形及里面填充物,当然最着重讨论的是手雷引信的问题。 李业诩详细地讲了手雷引信的原理,主要的是拉发式引信的原理,画了很多结构图,让陈天宁回去试验。 看着李业诩一脸崇拜神色的陈天宁,拿着李业诩画的几张图,屁颠屁颠地回去研究了。 手雷和炸弹的事都有了初步的成就,等再试验改进,定型生产,过些日子可以当作礼物送给吐谷浑人了。 李业诩还忙着试验复合镜片的望远镜。 最遗憾的是这时还没有玻璃,李业诩想制作复合镜片的望远镜只能用最好质量的水晶来制造,单镜片的望远镜已经让李业诩不太满足了,成像质量不是太好,与李业诩后世所用的军用望远镜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必须得改良。 但没有玻璃前,无论如何改良也不能达到后世那种水平。 李业诩吩咐军器监的工匠们,按他所设计的复合镜片望远镜模式制作调试,尽量开动脑筋,按各种镜片组合试验。 十几天后,一架测试成功的复合镜片望远镜放在李业诩面前,试用一下,效果还不错,比原先的好多了,李业诩让军器监那些好学的工匠们进一步改进,并开始生产。 李业诩把这架新置的复合镜片望远镜来到皇宫,呈送给李世民,又汇报手雷的试验情况,还有特卫和间谍人员的训练进展。 李世民对火药制作而成的爆炸物能用于军中,也是非常高兴,对李业诩描述的手雷爆炸威力更是大感兴趣。告诉李业诩,过些日子他要亲自去看一下爆炸效果,并言称这新式武器的设计完成,那对军队战力的提升将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要对其中的有功人员进行重奖。 特卫和间谍人员的事并没详细过问,让李业诩全权负责训练就行 第四章 不速之客 李靖书房内,刚从皇宫出来的李业诩向李靖更详细地汇报了这段时间武器研制生产及特卫的训练情况。 对于用火药制作的手雷,李靖同样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还责怪李业诩没带几个回来让他看看。 李业诩吓了一跳,“祖父,这东西孙儿可不敢往府里拿,万一不小心炸起来…那…边上的人可能尸骨无存了…”汗,这老爷子想把炸药拿回家来试验,难道以为这东西平时放着很安全? 却听李靖奇怪地说道,“你不是说,只有点了火才会爆炸吗?” “祖父,这火药之类的东西,不只是点火后才会爆炸,若受到碰撞、震动、挤压或者高温太阳晒,都有可能会炸的,”李业诩有些冒汗的感觉,李靖真的是如此想的,可能那个好奇的皇帝也是如此想法,不然如何会想着去看看爆炸的场景? “哦?!果真如此?那制作和贮存过程中要加倍小心,”看着李业诩一副惶然的神情,李靖似信非信。 “是的,祖父,这东西制作和保存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特别是大量的火药和手雷堆放,所以孙儿命人在山谷里面建了特别的库房,用于生产和保存,”这两处地方都放在偏僻的山谷里,万一发生爆炸,也不至于涉及到其他地方。 军器监的秘密研制基地里,也只有少量的火药和手雷放着,李业诩可不想一不小心,所有人都被这玩意儿毁了。 待讲完这些武器上的事儿,还有特卫的训练情况,已经了个把时辰以后了,李靖脸有乏色。 “翼儿,你先去吧,去看看你媳妇,”李靖挥挥手示意道,闭着眼睛揉揉两侧的太阳穴。这段时间考虑的事儿太折磨李靖了,让他有些心神憔悴。 “是,祖父,我…”李业诩犹豫着想说什么,看到李靖这副样子,欲言又止! 岁月不饶人啊,让对手闻风丧胆的李大将军,精气也大不如前了。李业诩看着李靖花白的发须,还有略显疲惫的脸色,不禁鼻子一酸,忙转过身去,揉了把眼睛鼻子! “翼儿,还有事吗?”李靖睁开眼睛,见李业诩还站着,好奇地问道。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李靖脸上的疲乏神色不见了,看着李业诩的眼神又是充满亮光,亮光中还有那发自内心的慈爱。 “祖父,是有一事儿,孙儿想和您说说,”这事太重要了,虽然不能确定什么,但以他李业诩的察觉,此事非常不简单。 “什么事儿?”李靖见李业诩脸色凝重,也露出相似的表情。 “当初组建特情处,皇上调拨过来的两名副手许立、傅德,孙儿这段时间发觉,他们过一些日子会偷偷地溜出训练基地,”李业诩走到李靖身边,轻声地说道。 “哦?!”李靖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是去哪儿?” “孙儿曾几次派人跟踪,但都被他们察觉,最近一次,派几名特战队员预先潜伏跟踪,才发觉他们是进了长安城,而且是往皇城而去,”李业诩小心翼翼地说道。 前几次分别派特情处自己所掌握的人跟踪这两人,哪想刚出营门即被发现,幸好这些人也够机灵,按李业诩预先的布置,径自而去,当作出外进行小组的跟踪与反跟踪训练。 后来李业诩派遣特战队员,潜伏在长安城内五天,才终于弄明白许立和傅德的形踪,他们俩偶尔的隐蔽出营,都是往皇城而去的。 “你说什么?”李靖大吃一惊,脸色有些发白,“往皇城而去?!” “是的,祖父,是不是皇上…”李业诩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李靖,不敢往下说了。 “老夫明白了,”李靖脸上已经满是灰败,双眼都有些失神,不再言语,仔细思考起来。 李业诩在一旁不敢打扰。 好一会,李靖脸色恢复了正常,像了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翼儿,老夫明白了,你小心为上,不要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就行,特别是这样的跟踪行动!”李靖长叹了一口气。 “是,孙儿明白,祖父,您说,孙儿要如何为好,”这样的事儿,李业诩并没有应付的经验,必须得问李靖。 李靖的脸色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李业诩还是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落寞和失望! “嗯…翼儿,你是太年轻了,如今又身居要职,你就这般吧…”李靖悄声地吩咐了半天李业诩。 ――――――――――――――――――――――――――――― 祖孙两人密议着这些事儿时,只听到外面远远地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接着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一名家丁用颤抖的声音战战兢兢地说,是有客来访。 心情正差的李靖很是恼怒,下人竟违他的吩咐进来打扰。 李业诩走过去,拉开门,把那名家丁拉了进来。 李靖正待训斥,一脸惶恐的家丁说来访的是一位胡将,好像是叫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 李靖和李业诩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被李世民封为右武侯大将军、化州都督的胡将来访有何用意。 真乃不速之客也! 李靖和李业诩来到前厅时,阿史那思摩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一见李靖过来,阿史那思摩忙起身恭敬行礼道,“末将阿史那思摩拜见李相,”阿史那思摩的汉语讲的还可以,只是语气总觉得有些生硬,让人听着感觉就是不纯正。 “阿史那将军免礼,请坐,”李靖也回以一礼! 阿史那思摩又对李业诩拱手一礼道,“见过小李将军!” 李业诩忙恭身回礼道,“李翼见过阿史那将军!” 满脸黑胡子的阿史那思摩看不出年纪来,但看着神色有些不自然,好似不太习惯这种文绉绉的礼仪。 李靖率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军请用茶。” “末将一直仰慕李相的威名,早就想登门拜访,只是入朝后一直在化州任职,未有机会,”高大健壮的阿史那思摩也坐了下来,只是在李靖面前显得很是拘谨。 李靖的名头太响了,如今在突厥各部族中,都是谈李靖色变,剽悍勇猛的阿史那思摩也不例外,面对面处着,不怒自威的李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阿史那将军客气了,不知将军此行有何贵干,”李靖看起来挺了解突厥人直爽的习性,开门见山就问阿史那思摩的来意。 “李相请恕末将冒昧,前些日子归朝述职,皇上和末将在谈起在我部中募兵的事情时,说了小李将军练兵的事,皇上大大称赞了一番,末将好奇,也想见识一下小李将军所训练精锐的特卫是何等模样,于是向皇上讨了令,想去特卫军营看看,知道今日小李将军正好在府中,因此特上门拜访,”阿史那思摩有些吞吐着说道,眼光在李靖和李业诩之间游走,这下不只感觉到李靖的威势,连李业诩也给他一些隐隐的压力。 这份压力淡淡的,却无时不在,心下更是大骇,这一对祖孙俩果然名不虚传,气势上都如此相似。阿史那思摩也是在马背上征战多年的将领经历了太多的部落份争,自道见惯了死亡与威胁,杀人无数,从没屈服于人,但在归唐后见到皇帝李世民的气势,还有作为大唐第一武将李靖的威严,这两人彻底让他折服。 如今一个小小年纪的李靖孙儿,无形中都给他一种威压,心下有些惶然,这大唐果然是人才无数。 李靖和李业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对于见面就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让阿史那思摩有些局促,很是满意。只是没想到阿史那思摩上门来拜访是得到李世民的同意,皇帝此举用意定是不简单。 李靖不语,只是用眼睛看着李业诩,示意李业诩自己回答。 “李翼惭愧,不敢当阿史那将军夸奖,我那训练也只是旁门左道,一些不入流的练兵之法,不值得将军如此夸奖。” “小李将军太谦虚了,军中将士都知道,小李将军率三千轻骑,以极小的代价完败数万斛薛人,怎么能说是旁门左道呢,”这突厥人太直接了,怎么不知道谦虚这种说法呢?也不客气一下。 李业诩看了一眼李靖,见李靖微微的点点头,这才笑着说道,“既然阿史那将军有兴趣,那末将也欢迎将军前去参观指导,”两人都心知肚明李世民的意思,当然不会拒绝阿史那思摩参观的要求,“只是将军到时请别见笑…” “那末将就多谢李相和小李将军了。明日,末将来到李相府中,和小李将军一起去军营,不知是否可以?”阿史那思摩见李业诩应承下来,也是松了口气,起身站了起来。 “当然可以,明日一早,我在此等候阿史那将军。” 阿史那思摩见李业诩应允下来,也没再多说什么,即起身告辞。 李靖和李业诩送阿史那思摩出府,相视会心一笑… 第五章 阿史那思摩 第二天一大早,阿史那思摩就往李府过来,身边带着几名突厥将领及亲卫。 李业诩也即离了府,一道往军营而去。 一行人快马进入特卫军营时,苏定芳和郑仁泰正率领特卫的二千五百多名官兵进行训练,喊杀声此伏彼起。 场地上的训练情景还是让阿史那思摩一震,训练场内各种设施名目繁多,很多都是他们未曾见过的,士兵们在各自的主官带领下正进行各种单兵及协同科目的训练,训练方式也和阿史那思摩在其他唐军军营中见过的不太一样,训练中士兵们严格遵守号令,行动迅捷,刚健有力,气势如虹。 苏定芳见李业诩陪着阿史那思摩进来,举起手中的哨子使劲一吹,凄厉的紧急集合哨子声响起,场地上的官兵立即停止训练,快速往场地中间跑步集合。 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二千多名官兵就已经在场地上集合完毕,除了跑动的脚步声,还有主官口令外,没有其他嘈杂的声响。 苏定芳集合好队伍后,依平时训练的方式向李业诩请求命令,李业诩让他们继续训练。 刚刚集合好的队伍以队为单位,在队正口令指挥下,跑回各自的场地继续训练,士兵们同样没有发出嘈杂的声音。 “小李将军所训练的队伍,果然进退如一,纪律严明,”阿史那思摩称赞道,领兵打仗过的人都知道,纪律是一支军队的根本。看到如此整齐划一的队伍,各种队列、集合解散都是有条不紊,阿思那思摩好奇心更强了。 “让阿史那将军见笑了,此乃特卫军日常之训练,请将军指正,”被阿史那思摩口口声声小李将军叫得异常别扭的李业诩提议道,“阿史那将军,末将与将军一见如故,你就不要称我小李将军,直呼我名吧!” “嗯,哦,哈哈哈!好,我私下就唤你一声业诩老弟,你也唤我名吧,看行事,思摩就知道老弟是性情中人,”阿史那思摩大笑几声说道。 果然是爽快之人,只不过叫老弟好像太过了,年纪相差一大把呢! 阿史那思摩其实很不适应中原的那些繁文缛节,说话也喜欢直来直往,且刚入朝不久,原本也想与朝重的一些重臣多一些交集,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第一武将李靖,如今作为皇帝眼前的宠臣又是李靖孙儿的李业诩主动放下架子和他拉近乎,他还有不主动亲近的道理。 “那将军就随末将看一下士兵的训练吧,请,”李业诩领着阿史那思摩观看起特卫的训练来。 布置好训练的苏定芳也跑了过来。 “这位是特卫郎将苏定芳…”李业诩向阿史那思摩介绍道。 “末将见过阿史那将军…”苏定芳抱拳施礼道。 “苏定芳?苏将军…久仰久仰!”阿史那思摩一愣下,还了一礼,神情复杂地看着苏定芳。 这位就是曾率二百骑冲击他们突厥牙帐的大唐将领苏定芳?!如今一见,果是不像是一般人物! 阿史那思摩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心里不太是滋味儿,也没再问什么,继续跟着李业诩看训练。 部队的训练还是依李业诩制定的训练大纲进行训练,如今这些士兵征召入伍已经半年余,各种科目的训练都进行的差不多了,为了给阿史那思摩一点震撼,今日特意都进行一些最有气势的训练科目。 阿史那思摩对各种单兵训练科目表示出浓厚的兴趣,不时地询问李业诩这些训练方法和用处,李业诩也只是简单地说明每种训练方法的用途,再多的也就不说了。 稍远处,马蹄声滚滚的而来,那是几团士兵进行的马队集合冲杀训练,士兵是最早的那批人员,阿史那思摩不禁眼睛一亮。 几百名剽悍的士兵举着一米多长的马刀,往李业诩这一群人所处的方向冲过来,在前方约五十步处分成两列,往两侧而去,再折身,两队人马交叉而过,接着又是各种队形的快速冲杀、劈杀训练。行进间的气势,化作扑面而来的杀气,让阿史那思摩心里不由自主地一寒,又随之一暗。 以阿史那思摩多年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体会,眼前这支队伍所蕴含的战斗力,非同一般。士兵体形颇为强壮,行进间进退自如,纪律严明,表现的十分训练有素,所用的兵器让人为之心寒,冲击的速度比之草原上的精骑丝毫不差,整体队形变化之快,也是在其他唐军中未尝见到。 阿史那思摩怔怔地看着,并不言语,心下却颇多感慨。这么年轻的一名将军,就能训练出如此的大唐精骑出来,再假以时日,即使是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正面冲杀也不一定是眼前这支军队的对手。虽然这支军队人数并不多,但后续训练的士兵可以是无穷数。 对眼前这位李靖的孙儿、异常年轻的将军,更是多了份神秘的好感。当是将门虎子,少年才俊,难怪能以三千之众,在自身伤亡极少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斛薛数万之众尽数消灭和俘虏。 眼前的另一位名传突厥部落的将军苏定芳,也是李靖的弟子,竟然都心甘情愿地听令于李业诩,这么一位年少者,一定是天生禀赋出众,再加上李靖的悉心调教,才有如此能力,李靖的军事素养,当是深不可测啊! 大唐的兵威之盛,更是远超阿史那思摩的意外,他也才明白过来,难怪唐朝皇帝要让他来军中观摩,其中定是有威吓的意思。 虽然感慨很多,但久经沙场、在草原上威名远扬的阿史那思摩心中还是有些不服,当下对李业诩说道,“李将军练兵之法大异与众,所训练出来的队伍定是精锐之师,思摩看了很是震撼,看李将军身边强者如林,都非泛泛之众,不知能否与我几位手下过上几招,”说话间终于把李业诩听着别扭的小李将军的小字去掉了。 阿史那思摩自恃身边儿郎身手都是异常不错,想在单打独斗上占点便宜,挫挫李业诩的威风。 “好啊,那就请阿史那将军多多赐教,”李业诩笑了笑,心想你阿史那思摩终于提出要求了,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比较其他,今日就要让你心服口服,“要比试什么?” “拳脚、马术、射箭,先比试一下拳脚功夫,”阿史那思摩吩咐一名部将,“阿史那明,你上!” 阿史那明是突厥各部落中拳脚功夫很出众的一位,阿史那思摩想让他挫挫李业诩的威风,长一下突厥人的脸。 李业诩唤过李成,吩咐其和阿史那思摩手下的这名将军过招。 同时也感慨,是不是这个年代的人,都勇武好斗,喜欢找人试身手,挑场子,落败了,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了才会彻底拜服? 也不会找些其他的花样来玩玩! 阿史那明身材魁梧,原本体形算高大的李成在其面前一站,竟显得有些弱小了。 “开始吧,”李业诩说道,并隐隐地对李成使了个手势。 李成微一颌首,抱拳行礼后,两人的站定身子,伺机而动。 两人的姿势明显不同,阿史那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李成轻松地随便一站。 阿史那明大喊着,快速扑向李成,李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出手,只听“砰”一声,那名突厥人庞大的身躯摔倒在地,好一会爬不起身,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战斗就结束了。李成轻松地拍拍手,向李业诩和阿史那思摩行了礼,站到一边。阿史那明则满脸羞愧地从地上起身,涨红着脸,用突厥话说向阿史那思摩说着什么。 阿史那思摩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李业诩和李成,同时用突厥话喝斥满脸不服的阿史那明和那些想跃跃欲试的手下,抱拳向李业诩道,“李将军的亲卫也是身怀绝技,想必将军身手也定当更不错,不知可否赐教几手?” 这家伙要亲自出手了。 李业诩忙一回礼,“阿史那将军要比什么?” “听说李家枪法盖世无双,今日想讨教一下李将军的枪法和马上功夫!” “好,那也让末将领教一下阿史那将军的武学,”李业诩爽快地应承道,从李万手中接过长枪,跨上马,再施一礼,“将军请!” 阿史那思摩几乎同时上马,手拿一支长槊,在马上向李业诩回一礼。 两人骑着马跑出一段距离,拨转马头站定,稍停,一拍身下的坐骑,几乎同时启动,举着手中武器冲向对方,李业诩不知道这位胡将的底细,不敢托大,也是全神地盯着对方。 场地上一些训练间歇的士兵也凑过来看热闹。 阿史那思摩挥舞着长槊扫向对方,李业诩举枪一挑,“当”的一声,两人的兵器撞到一起,李业诩只觉得手上一沉,惊叹阿史那思摩臂力之大。而阿史那思摩更是吃惊,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却被李业诩轻松用枪轻松格开,李业诩的臂力比他还要大的多。 两骑错开后奔跑一段距离,斜着转过弯又向对方冲去,这次李业诩抢先出手,长枪刺向对方,阿史那思摩忙举起手中的长槊来挑,李业诩迅速变招,连续快速刺出几枪,枪尖尽往阿史那思摩要害部位招呼,尽显李家枪中刺式的“枪出如射箭”特点,阿史那思摩手忙脚乱一阵抵挡,勉强避过李业诩的这几招。 几个回合下来,阿史那思摩已经知道李业诩的马上功夫大大高于他,但在在众多手下面前被李业诩攻的如此慌乱,很是失脸面,也有些恼怒,再次策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冲向李业诩。 却不防李业诩急速勒停坐骑,斜转马头,斜身变枪刺为扫,若阿史那思摩照样快速冲来,那定要被拍落马背下。 阿史那思摩大惊,想不到李业诩马上功夫如此了得,已经错失攻击目标的他忙低头伏在马背上,试图躲过这大力的拍打。 哪知李业诩又是快速变招,一支枪轻轻地擦过阿史那思摩身子。 虽是擦着身子而过,但阿史那思摩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这是李业诩故意给他留点面子,不至于在部下面前太难堪。 已经认输的阿史那思摩满脸灰败,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末将有些不明白,为何李将军的枪法,没有套路?!” “只要能击败对手的,都是好的招式,何须套路,”李业诩笑了笑,阿史那思摩什么眼光,这就是李家枪的套路啊!只不过自己使着速度上更快些而已… 第六章 李靖辞相 贞观六年八月,当了尚书右仆射刚刚满两年的李靖以足疾不能参预朝事为由,向李世民提出辞呈。 李靖在这一份请辞的奏疏说,自己在多年的征战中负伤无数,身上落下了不少的病痛,如今年岁大了,伤病之处老是发作,许多时候难以忍受。特别是腿足部的伤痛发作起来,走路都异常艰难,更不能骑马,处理起朝事来是力不从心,恳请皇帝同意让他在家休养,待身体康复,再为朝廷效命! 李靖辞相的决定一说出,就像炸了窝一样,立时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朝臣们惊讶着面面相觑,纷纷猜测李靖此举有何用意。 李世民也是大惊失色。 李靖辞相的决定没有和任何人商议过,连李业诩都没告知过,皇帝李世民事前也未曾知晓。 众臣特别是武将,接二连三地出列,力陈李靖所立下的功绩,希望他不辞相,也请求皇帝不要同意李靖的辞相决定。 李世民也挽留再三,希望他继续当这个尚书右仆射,为国效力。 无奈李靖辞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李世民只好应许。 数日后,李世民下诏加李靖为特进,诏令如是:“高秩厚礼,我属茂勋,贵德崇让,用光彝典。尚书右仆射代国公靖,器识恢宏,风度冲邈,早申期遇,夙投忠款。宣力运始,效绩边隅;南定荆扬,北清沙塞,皇威远畅,功业有成。及参闻政本,职重端副,绸缪翌赞,勤劳宴绩,知无不为,岁寒弥厉。既怀冲挹,以疾固辞,表疏恳至,情理难夺。烦以吏职,有乖养贤,宜加优宠,申其雅志。可特进勋如故,并赐帛一千段,尚乘马两匹,禄赐国官府佐及亲事帐内防ト等,并依旧给。患若小瘳,每三两日至门下中书平章事,患若未除,任在第摄养…” 门下中书平章事,代表宰相实职的称谓,从此以后多次出现在史书中。 李靖辞相后,许多朝臣及留在京中的武将,一些曾经的手下部将,都上门探望慰问,所有人都不明白李靖辞相的原因,想一探究竟,初时李靖还接待一二,但决口不提其中的因由,到了后来,干脆闭门谢客,除了家人谁也不见。 ――――――――――――――――― “祖父,孙儿不知道您为何要这样做,”李靖书房内,一脸困惑的李业诩问李靖。 忙于军中事务的李业诩知道李靖辞相的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万分惊异之下,交待好军中事宜,匆匆忙忙地跑回府中,想问个究竟。 “翼儿,先坐下,”李靖满脸含笑地看着一脸不解的李业诩道,“老夫知道你定会有此一问的!” “祖父,您真的是足疾加重了?碍不碍事?有没有叫大夫来看过,或者请孙道长来瞧瞧?!”李业诩满是关切地问道。 “哈哈,你说呢,”李靖笑着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趟。 看着李靖红润的脸色,又看看和平时并无两样的步履,李业诩有些恍然。 “翼儿,辞相的决定是老夫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来的,事先没和你讲,是怕你不小心说出去,”李靖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 “祖父,孙儿还是不明白,”以足疾辞相只是个理由,但李靖为何辞呢?李业诩想不太明白。 除了年初,如今朝堂上并无重大的举动,也没什么其他牵涉到李府的纠葛,李业诩在军营中也是平常如初,且,李靖还在李世民面前表示过,愿领兵出征吐谷浑,还有想推行的募兵制,如今辞了相,赋闲在家,虽还加了特进,可以到门下、中书省平章事,但李业诩也知道,依李靖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去管什么朝事,那这些大事儿,还如何去操持? “老夫在军中还是有些薄名,也有诸多曾经的部将于各处领兵…如今有你这一个孙儿在军中,且身居要职,老夫…”李靖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看着李业诩,眼中却透着慈爱,继续说道,“老夫在朝,许多人会有忌惮,也会有人奉迎攀亲套近乎,如此皇上定会有所猜忌,对你以后在军中的发展不利,且过些时候,皇上还有几项重大的举措要施行,一些关乎到你,因此老夫辞相,当为明智之举,且当初也并无意当这个尚书右仆射!” “老夫老矣,一切都无谓了,如今在老夫心中,你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依眼下情况来看,老夫不在朝,对你在军中的发展更有利,翼儿啊,以后,很多事儿,都要靠你自己斟酌着办了,”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老夫自己来说,如今辞相,也算是功成身退了,”李世民对他们祖孙俩已经是有所猜忌了,这也是他固辞的理由,只是没对李业诩说出来。 “祖父!”李业诩听着李靖的话,有些哽咽,原来李靖辞相主要是为了他啊! 一份异样的感动在心中! 自从李业诩来这里后,这位英名留存历史上、被后人景仰的旷世名将,在他心目中,并没有给他那种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距离感。相反,李靖给与他的是一份特别的亲情,如慈父般的感觉,是一位疼爱他,甚至有些溺爱他的长辈,一个没有人可以替代的至亲亲人。 “好了,别这样小女儿般的心态,”李靖笑呵呵地道,“还是继续去练你的兵,别让皇上失望,也别让老夫失望!” “是,祖父,孙儿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近些时候,吐谷浑也偶有寇边的举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离讨伐吐谷浑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是,孙儿明白,孙儿这就回去!” “你还是先去看看你媳妇吧,”李靖笑呵呵地道,“你媳妇挺着大肚子,你也难得回来一次。” 郑燕怀孕已经近九个月了,肚子看着挺大,自小练武身体很健壮,行动上倒没什么不便,只是也闲不住,喜欢四处跑动,也被婆婆王氏说了好几次,让她好生调养,多坐多躺多休息。但郑燕就是静不下来,即使是在自己房里,也都写写画画或者弄着其他事儿做。 今日也是和云儿和小月一道坐着缝衣绣花,为肚中未出生的小孩准备衣服之类的…而且准备的,都是小男孩的衣物。 在郑燕的安排下,小月也已经被李业诩收入房中,置了名份,正式成为李业诩的妾。 郑燕颇有主母风仪,各种事情上表现的大度,对待云儿和自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小月,也没薄此厚彼,三女之间相处的都还是比较融洽, 只是云儿有些郁闷,和李业诩同房这么久了,身子也没见动静,看着郑燕大腹便便的肚子,有些伤心和自责。 李业诩一阵风似得跑进了自己的小园! 看到李业诩回来,三女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三人脸上都是满心的欢喜。 她们如今见一次李业诩也不容易。 李业诩这段时间事务繁忙,也没什么时间回府,即使回府也是匆匆就走。而每天数落李业诩不恋家,也成了三女的一大话题。 “我一会就走,还有事儿,”看着一脸欣喜之色的妻妾,李业诩有些尴尬地说道。 三女听了,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全没了。 ------------------------ 八月底,李世民下诏新设大唐第十七卫――特卫,以蜀王李恪领特卫大将军职,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为特卫中郎将。 这道诏令与李靖辞相一样让人异常惊讶。 虽然特卫成立已久,但一直置于右卫军下,如今单独成军,并以皇子领大将军职,显得非比寻常,还有一点更是让人不可思议,特卫军中并未设实际领兵的将军一职,只有三名中郎将。 此令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们又是一片哗然,一些朝臣指责扩军有背国本,许多朝臣都指出如此设置不合理,长孙无忌和魏征更是一力反对。 大臣们都觉得李世民此举太过于意外,接下来肯定还有什么更大的举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太让人不可理解了,李靖辞相,接着新设特卫。 特别是这特卫,真的是太特别了,怪不得叫特卫! 但李世民此举也得到房玄龄、王珪等文臣还有大部分武将的支持,且李世民也表现的很强势,丝毫不为反对声音所动。 长孙无忌等人没法,最后在特卫大将军和将军人选上打主意。 长孙无忌推举几名人员作为特卫将军的人选,但无一例外地被李世民拒绝。 各卫的大将军职最多只有正三品的衔,且大多为虚职,并不直接管理军务,实际的领兵人物都是各卫军中的将军,各卫的将军为从三品下的高级将领,一般授予军功卓著者,或是军中有威望者。 李世民让自己的儿子来当这特卫大将军一职,大唐军中有那么多军功卓著者,可新设的特卫军中不设将军,此举用意让大多的人都不明白。 李世民告知各位朝臣,此李恪所领之大将军为实职,实际掌管军务,特卫军兵员不多,也不领府兵,暂无设将军一职的必要。 如此一说,所有人更不明白,一个才十四岁的小皇子,如何掌管得了一支庞大的军卫? 也有少数人猜李世民此举的意思,皇帝要亲自打理这支新设的军队…或者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只是无论什么原因,这一切说明,在皇帝心中,特卫的地位远远高于其他各卫。 特卫军的组建成为大唐所有军卫中的一绝… 第七章 新任的特卫大将军 新设特卫诏令下达的当日,李业诩被宣入宫,李世民召集他及新任命的特卫大将军李恪一道商议事情。 在座的还有兵部尚书候君集,这种情况下本应在旁的李靖没有出现,让李业诩有些失落。 李恪虽然只有十四岁,还未发育完成,身材也不太高,在已经一米八多的李业诩面前显得有些很矮小,但因从小就喜欢练武,身体长得也挺棒,因其身上具有两朝皇家高贵的血统,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气势,与年龄不太相称,很是逼人眼。 “恪儿,终如你所愿,朕让你去理军务了,”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举是对是错。 “多谢父皇成全,孩儿当不负父皇所托,定会兢兢业业,协助李翼将军管理好特卫军务,”梦想成真,李恪一张俊脸已满是激动。 久习枪法与兵法的李恪,常与李世民论及行军布阵之道,一些见地颇得李世民赞赏,李恪也再三表明,不喜欢过这种安逸优越的生活,想到军中磨练一番,更愿领兵出征,行军打仗,为大唐、为父皇开疆拓土。李世民很是欣赏李恪所表现军事上的天赋,从李恪身上依稀看到自己年少时的影子,不舍得埋没掉一个有可能的军事天才,也就想借机让李恪到军中锻炼一下。 但让李恪到军中李世民又担心很多,一则李恪年纪尚小,没有任何经验,不足以独挡一面,也怕他是一时玩性而起,才有此念头;二则李恪与李靖府上过往甚密,担心此举引起其他皇子们的疑虑,也怕大臣们胡乱猜测;再则也怕李恪如当年自己一样,多了其他的心思。 特卫是李世民军事改革的一面旗帜,已经初具规模和战力,如今单独成军无合适的领军人物。李业诩过于年轻,资历不足,尚欠军功,让他领将军职定会有很大的阻力。 李世民想到自己的宝贝三子李恪,让他去领这特卫大将军职,可以让李恪去熟悉一下军务,特卫的具体事情自有李业诩操持着,训练方面不太会受到其他人的干扰,又可以让这支军队牢牢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今李靖去了职,赋闲在家,在朝中和军中影响力大降,李世民的顾忌也少了些。 所以,思虑再三,也就有了这些决定。 “恪儿,特卫是一支新设的军队,军中事务与其他各卫大有不同,你到了军中后,一切事宜都要听取几名中郎将的意见,有关军务上的事还要多向候尚书请教,不可妄作主张!” “是,父皇,孩儿记住了,”李恪恭敬答道,又向候君集抱拳行礼,还不忘和李业诩挤挤眼。 “陛下,蜀王殿下,臣当抽出更多时间到特卫军中,助殿下熟悉军务,”候君集答道,心里打着小九九。 “如此不必了,特卫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朕会亲自打理的…”李世民哼了一声。 “是,陛下!”候君集一惊。 候集君一向与太子李承乾过往甚密,和李恪并无过多交集,李世民任命李恪当特卫大将军时,候君集也是一力反对的,甚至提出让他自己去领特卫大将军一职,但是被李世民回绝了。 “业诩贤侄,你也要让李恪尽快熟悉军务,新募集的一部突厥兵员即将到军中,新的募兵工作也将开始,你要做好准备!”李世民吩咐李业诩道。 “是,陛下!”李业诩恭敬答道。 李业诩看着得意洋洋的李恪,这个经常被自己抓住训斥的小屁孩,要来当自己的顶头上司,李业诩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希望李恪不会指手划脚来乱指挥就好。 李世民又吩咐了眼前几人一些其他事项。 “陛下,李相如今赋闲在家,臣想去他处学习兵法,请陛下成全,”临走前候君集小心说道。 “可以,朕会与药师说的,”李世民想了下说道。 ――――――――――――――――――― 李业诩和李恪出了两仪殿,李恪小声地说道,“业诩兄,我母妃要见见你。” “哦!”李业诩随口应了声,杨妃要见他,并没什么意外,大不了是一些要他照拂李恪的话,当下便跟着李恪往淑景殿而去。 刚转过门,这时却见一宦官模样的人拦住他们说,“皇后娘娘请蜀王殿下和李将军过去说话!” 李业诩和李恪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惊疑,不知长孙皇后唤他们过去何事,当下也只得应承着跟着那名宦官而去。 两人来到立政殿,见了长孙皇后。 “见过母后…” “见过皇后娘娘…” 李恪和李业诩上前行了礼。 皇后身边刚封了晋王的李治正在和宫女们抢东西玩,长乐公主李丽质在一旁看热闹。 “恪儿,业诩贤侄,你们都免礼吧,”长孙皇后微笑着说道,“恪儿,听皇上说让你去军中掌管军务?” “是的,母后,是恪一再要求,父皇才答应的,”李恪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回答道。 “那也挺好,你一向喜欢舞枪弄棒,去军中呆几天也好,但是你要好生为之,不可妄自尊大,凡事要虚心多学,不要辜负了皇上的重托,也不要过于操劳!”长孙皇后一副慈爱的神色。 “是,母后!”长孙皇后和平常时不一样的关怀让李恪有些不安。 “业诩贤侄,恪儿就让你多多照顾了!”长孙皇后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神看着李业诩说道,“贤侄有时间也多进宫,来看看本宫,指教一下太子、魏王和晋王,太子可是向我提了好多次,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还有丽质也想向你请教下诗文!”又看了一眼边上一脸肃容的长乐公主李丽质。 “是,翼一定谨记皇后娘娘的吩咐,”李业诩有些头大,这皇家事儿真是烦人,指教李承乾和李泰就免了,这哥俩一些年后可能就会闹得你死我活,若和他们搅在一块会惹来麻烦事,不过这李治么,那是一定要好好调教的,如果历史还是和原来一样发展的话! “恪儿啊,你可知道,乾儿和泰儿也闹着想到军中去任职了,这军中很好玩吗?”长孙皇后笑着站起了身,“你们去吧!” 李业诩和李恪告退后走出立政殿,李丽质跟了出来,“三哥,你们这就去吗?我还想向李公子请教一下诗文呢!” “好吧!哦,五妹,我们还有很多事儿,母妃还在等着我们呢,还有军务要去处理,下次吧?”李恪先答应着,待看了李业诩的眼神后,马上改变了话语。 “公主殿下,今日真还有许多事儿,下次吧,过些日子一定来宫里听公主的教诲,”李业诩挺满意李恪的机灵,看到这几个公主,李业诩有些头大,不可招惹啊,特别是这个长孙皇后亲生的长乐公主。 “哦,那算了,”李丽质失望地说道,转身走了回去。 “业诩兄,你知道不,前些日子我父皇已将我五妹许给了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一直闷闷不乐,”走出殿外的李恪悄悄地对李业诩说道。 “为何?”眼前的李丽质才十二三岁模样,就要出嫁了?李业诩也记得历史上长乐就是嫁给长孙冲,而且是夫妻恩爱,只不过长乐因病很早就去逝了。如今为何不乐意呢? “可能是…”李恪瞄了一眼李业诩,脸上似有嫉妒的样子,却马上话锋一转,“我也不知道呢,先去见我母妃吧!” “好的!” 两人到了淑景殿,杨妃正看着几位少男少女玩耍,小女孩是高阳,小男孩是杨妃的另一个儿子李愔。 “娘,孩儿把业诩兄带来了。” “见过淑妃娘娘,”李业诩上前行礼道。 “贤侄免礼,贤侄可是好久未见了,都瘦了很多,前些日子你娘曾进宫来看我,说你都很久没回府了,”杨妃一脸关切的神情看着李业诩。 “侄儿这段时间忙于军务,没有太多时间回去!” “听说燕儿快临盆了,你要多回去看看!”杨妃说着站起了身。 “多谢娘娘关心,我会的,”想起家中怀孕的郑燕,李业诩有些内疚! “贤侄,恪儿少年不知事,妾身本不愿让他到军中,无奈他一心如此,皇上也应允了,以后还是要拜托你多多照拂,妾身在此谢过了,”说罢,杨妃盈盈一福,行了大礼。 吓的李业诩不停地摆手示意,“淑妃娘娘折煞侄儿了,当不得如此大礼。” “娘,恪会照顾好自己的,”李恪上前扶着自己的母亲,一脸男儿的豪气状… ―――――――――――――――――――― 李业诩告辞时,李恪告诉他,明日他就去特卫军中报到,先亮亮相,熟悉一下环境。李业诩想了下,也赞成,简单地吩咐了李恪几句,具体的事到了军营再交待。 告别李恪出了宫,李业诩先回府,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李靖,再把他感觉到的长孙皇后笑容后面的不平常表情也告诉了李靖。 李靖辞相后虽然隐身在家,却时刻关心着朝中发生的事,也自有人把朝中发生的事告知于他。李业诩也把他所知的一些大事,全都告知李靖,一些关系到他的事儿,也都向李靖问对策。这封建时代政治上的事儿,对他来讲,还是很陌生的! 李靖听了沉思了片刻,然后仔细地吩咐了李业诩一番要注意事情… 第八章 关于吐谷浑的情报 第二天,一脸兴奋的李恪即身着一身亮晃晃的明光甲,率领一群侍卫来到特卫军营中。 李业诩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这位大唐各卫中身份最高的大将军,给李恪造势。当李恪一行进入特卫军营,所有特卫将士都是全副武装,在训练场上集合,列队欢迎这位新任的最高主官。 特卫的军官和士兵们都是一脸骄傲的神情,原本特卫就是一支特殊的军队,一段时间训练下来更让他们觉得与众不同,如今还有皇子来当大将军,让将士们得意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只可惜没有在其他军卫面前显摆的机会。 自有人宣布皇帝的诏命,李业诩也在众将士面前介绍了这位新任的特卫大将军,接着进行了一系列的演练,队列、步伐,士兵们的单兵训练,马队冲杀等日常训练项目。 特卫士兵们所表现的严整的军容,矫健的军姿,严明的纪律,非凡的技能,与其他军队不同的训练方法,让年少的李恪看的目瞪口呆,更是激动万分。 李恪也在将士面前表演练了骑术和一套枪法,射箭等,并和苏定芳进行了一番枪法的较量,变幻莫测的李家枪法看得将士们叫好声震天,但明眼人却看的出来,两人的招式虽然好看,表演的成分却占多数。 李恪所习的李家枪法也已经非常熟练,招式上有模有样,只是变化及速度上稍显不足。但李恪的非凡武艺已经让特卫士兵们刮目相看,士兵们也知道来当领军大将军的这位皇子,是有真才实学的,并非是只会花拳绣腿的皇家纨绔。 在士兵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李恪更是心花怒放,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竟然都住在军营里,熟悉军务,亲自主持士兵的操练,并和士兵们一起出操训练。几年的纸上谈兵般的学习兵法下来,如今终于有实践的地方,李恪异常珍惜这个机会。 李恪在军中没有表现出皇族子弟高人一等的样子,从来不颐指气使、耍性子,表现的平和、谦恭,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老练。日常训练中处处以李业诩为榜样学习和模仿,虚心地向李业诩和苏定芳讨教不懂的东西,让李业诩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 第二批出去拉练的特战队员也已经回来了,入住特卫大营中的特战队军营,最终剩下的队员有七十名,正式编制成军,并继续进行各种攻防演练。 第一批特战队员,也在出发后的半年左右送回了重要的情报。 李业诩还未建立起情报信息传递的快速通道,这份情报是五名特战队员通过军中驿站,经过一周时间急行军,才送到李业诩手上。情报太重要了,郑仁泰都不敢借用军中的军报传递通道,而是派几名队员亲自送回来。 情报内容是用特战队加密方式书写的,除了几张地图,其他资料都需要解密后才能看明白。 情报详细介绍了吐谷浑国内的情况,几名上层人物的详情介绍,吐谷浑境内的山川、河流分布,吐谷浑各部落的重要聚集地所处的位置,靠近大唐边境主要军事力量的驻防位置,领军人物情况,吐谷浑都城所在伏俟城及其他一些城镇的详细结构图,并附有几份比较详细的地形图。 情报上显示,吐谷浑所部鲜卑共有族人约十二余万户,五十多万口,加上依附的部分党项羌、氐羌及其他部落近十万口,总人口差不多有六十多万,有名王三十人,公候二十多人,目前其所拥有的常备作战力量约有十万,能上马征战者约近二十万人。 吐谷浑境内多高山、碛石地,有大量湖泊和河流,湖泊及河流边的草地是吐谷浑族人主要的放牧居留地方。 吐谷浑境内建有几座城池,伏俟城、西强城、曼头城、洪和城、吐谷浑城、树敦城等,但除了伏俟城,其他规模都很小,住的都是王公贵族或者部落头领,基本没有平民,有一定数量的军队把守,潜伏隐蔽进去可能性很小。 国都伏俟城为连接东西交通的重镇,在青海湖西约十五里,城池比较坚固高大,内有宫殿、房舍、街道等建筑,居住的也是以吐谷浑国内的权贵为主,城东和西南方向有两座军营,约有军队两万余人驻守。 这些重要的地方都在地图上有标示和注解,及附近能抵达的详细道路情况。 伏俟城东的青海湖占地极广,四周地势平坦,河流众多,水草丰美,是牧马的良好场所。此地所出的一**叫青海骢,被吐谷浑人称为龙驹,此马禀性温驯,体格中等,体质结实,步伐灵活敏捷,善于翻山越岭,是优良的乘用战马,善走对侧步,踏开疾步时,步跨大,速度快,鞍口平稳,骑乘舒适,耐粗放,耐劳苦,传言可日行千里,是军中战马的上上之选。 进入吐谷浑境内的特战队员所用的战马都已经换成青海骢。 还有一种乔科马,体格较大,外观清秀,被毛细密,体躯结构匀称协调,颈厚稍短,胸部深而竞广,颈肩结合良好,背平尻广,筋腱有力。适应性强,抗高寒、耐粗饲,性温驯活泼,易于管理和调教,繁殖力高,素以挽力大、速力良好、持久力强、恢复疲劳快而著称,也是军中战马的上好之选。 吐谷浑骑兵能快速袭掠大唐边境,皆因有此等出众之战马。 如今吐谷浑当政的慕容伏允可汗年老昏愦,朝政皆把持在大臣天柱王手里。天柱王性格暴烈,喜欢杀伐征战。这些年,吐谷浑常出兵袭击抢掠大唐的凉州、鄯州、兰州、河州、岷州等地,都是天柱王的主意。 只是如今吐谷浑境内纷争四起,党项各部时有反叛,其上层的权利争斗也是很激烈。支持先太子慕容顺和现太子尊王的两派势力形同水火。 慕容顺为伏允与隋义成公主之子,大业三年,伏允派慕容顺向隋朝朝贡,被杨广扣留,大业四年,隋出动大军攻打吐谷浑,伏允败走,杨广在吐谷浑故地设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封慕容顺为可汗,其大宝王尼洛周为辅。可是,慕容顺刚到达西平郡,尼洛周被部下所杀,慕容顺不果而还,一直留在隋炀帝身边。之后,隋陷入崩溃局面,伏允又恢复了吐谷浑汗国。 唐建立时,李渊因吐谷浑助唐军击败河西李轨部,作为回报,将慕容顺送归吐谷浑,这时伏允已经立尊王为太子,改立慕容顺为大宁王,慕容顺非常不满。只是吐谷浑部很大一部分权柄都掌握在天柱王手里,而天柱王是尊王最有力的支持者,慕容顺势单力薄,无法与之抗衡,只得忍气吞声。 因慕容顺多年居留在长安,长自中原,久习中原文化,仰慕华风,又因唐放其回故地,对唐廷有着非常多的好感。 ――――――――――――――― 李业诩把这些情况详细地报告给了李世民,李世民听后沉吟半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伏允老矣,不知道轻重,率军数十次寇边,朕让其入朝谢罪,他还称疾不至,还厚着脸为其尊王求婚,朕同意他的求婚,只是让尊王亲自来长安迎接,伏允不敢应承,尊王也没胆来,前些日子竟把朕派去的鸿胪丞赵德楷都扣留起来,朕当不饶他!” 李世民前面几句话语气很重,最后一句说的很平和,但在李业诩听来,竟是感受到一股杀气! “陛下?!”李业诩试探想问道,却被李世民打断了。 “贤侄,特战队所探获的这些情报非常之重要,他日平定吐谷浑,朕定记着你这一功,”李世民话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 “陛下,此乃特战队之使命,不敢言功!” “好了,你也不要谦虚了,朕心里清楚…”李世民指着面前的几幅地图问道,“这些地图所标示的,当不会有误?” “陛下,此乃特战队实测所绘之图,定不会有错,只是吐谷浑一些部落逐水草而居,位置常游移不定。臣稍后几日把这几幅地图拼凑起来,标注上吐谷浑的部落分布,兵力布防,几个大城的方位与防守兵力配置,再呈上来!” “好,你速速去办吧,”对手的情况了然于胸,李世民心里已经下了决心。----------------------- 李业诩把整理后的一份更详细情报放在李靖面前,李靖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再拿着李业诩重新画就的地图,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翼儿,你的手下办事还真得力,如此详细的情报也能弄到手。哈哈!吐谷浑,还怎么和我们相抗衡!” 特战队经过四个多月的潜伏侦察,搜集到如此详细的情报,也是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之外,只是这些情况会随时变化,必须得随时关注着。 “祖父…您说皇上今年会下令征讨吐谷浑吗?”李业诩知道,因他这只小蝴蝶的出现,历史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李靖过早辞相,李恪当了特卫大将军,原来贞观八年开始的吐谷浑之战,会提前吗? “讨伐吐谷浑的时间不会过太久了,皇上征战的命令应该很快就会下达,他在等更好的机会,最佳的出兵借口,”李靖笑了笑。 “祖父,您…会领兵出征吗?”李业诩犹豫一下问道,历史上李靖的最后一战就是平定吐谷浑――这段历史还会重演吗? “我?”李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里,脸上涌现出十分向往的神色,继尔满脸的落寂,“老夫,还有出征的机会吗?” “有,祖父可以向皇上请求,如今军中能帅大军出征者,除了祖父您,还能有几人?” 第九章 有后了 特卫军后来征招的二千多名士兵,一年的训练下来,已经初步具有战斗力,只是少了实战的锻炼。 李恪到军中一段时间后,特卫新补充了二百名突厥人,这些突厥人是从阿史那思摩部落中招募的,皆是剽悍之士,据说还是阿史那思摩亲自挑选的体质上佳之众。阿史那思摩还曾训诫他们,若在训练中不合格,被退回来者,即逐出部族! 征招的突厥族人不多,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却是从内附部落征集兵员的一个开始。 这二百名突厥士兵打散编入军中各队里,与原来的士兵混编组合在一起,一同训练。 与汉族士兵一样,这些突厥士兵进入军营的第一课,就是纪律的教育,李业诩让人给这些突厥士兵详细地讲解了军营中的纪律。特卫军中的纪律是铁打的,军规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是一样要遵守的,谁也不能触犯。 这些突厥士兵刚开始编入军中时,原先的性格一下子改不了,也怕受队中汉人士兵的欺侮,表现的不太适应,有少数人寻衅闹事,甚至故意捣乱。 对触犯纪律者,按军规处罚自不手软,但在特卫军中没有体罚这一项,惩罚的手段是加倍的训练,还有关禁闭。关禁闭是特卫士兵最害怕的惩罚手段,犯纪律的人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只开一扇小窗子,没有灯光,没有人说话,只有送饭时间那扇小窗子才会打开一下。 这些士兵,训练倒是不怕,最怕就是被关禁闭,被关过禁闭的那些人出来后,全都变得老老实实,并咬牙切齿地说,即使上战场被打死,也不愿再被关“黑屋子”了。 这些刚刚补充进来的突厥士兵,在武艺上被李业诩和苏定芳打击过几次,也因闹事被罚过训练,关过禁闭,都变得服帖起来。在军中呆了一些时日,坚持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后,终于明白这里的一切,远比他们想象的好多了,没有人歧视他们,没把他们特别看待,大家都是平等的,也都安心下来。 待这些突厥士兵适应下来后,李业诩也告诉他们,训练中表现优秀者,就有可能当领军主官,表现差者,是要被淘汰出去的。 这些来自草原的士兵都是争强好胜的人,最怕是就是被人看轻,自是不甘居人后,也怕被退回,折服于李业诩手下,适应了特卫的纪律后,训练比汉族士兵更加卖力。 语言上的交流障碍是个问题,幸好阿史那思摩挑选的一些突厥士兵会讲一些汉话,让这些突厥士兵带头向边上的士兵学习讲汉话,也让汉族士兵们学几句突厥话,以增进交流。 新的募兵工作也要开始,作为募兵制试行的第一步,募兵先在京畿道进行,所募的士兵全部补充于特卫中,只是这次不要李业诩去主持了,自有兵部专门成立负责募兵工作的部门去完成。兵员要求不多,各方条件都是比较严格,而服役期已经改成了五年。 特情处训练营中那些待选的间谍人员,经过几个月的洗脑训练,正式训练已经全面展开。 大部分的待选间谍人员经过几个月的狂热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教育,已经拥有一颗誓死为大唐效忠的心。李世民调拨过来的人员和李业诩自己挑选的人员,在编组时也有意识分开进行训练。李业诩让他的另外几名亲卫,负责管理他所挑选的百来名人员,并在这些人员中间择选几名比较出众的人员,作为骨干培养。 而徐立和傅德,在亲自参加了几个月的洗脑训练后,思想上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李业诩布置的一系列训练间谍手段,也让他们大开眼界,不知不觉的,对李业诩也有了一份打心底的尊敬和佩服,全力投入训练间谍人员上去… 李业诩所布置监看徐立和傅德的人也发现,自从李靖辞相后,这两人也很少秘密进城了。 李世民也在临九月底的时候,再次到特卫军营中视察训练情况。 这是李恪到特卫后李世民第一次到军中视察,看了李恪主持的特卫演练情况,知道李恪来军中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全身心地投入到特卫的训练和管理上,但从不自作主张,李世民也大大称赞了一番。 得到李世民表扬的李恪更是满心得意。 李业诩又陪李世民察看了特情处的训练,简单地听了李业诩的汇报,并没太多的关注。 随后又到军器监的试验场,观看了手雷爆炸的情景。 李业诩怕试验手雷时出意外,吩咐陈天宁只拿几枚新研制成功的小型手雷,在山谷里试爆,而他陪着李世民在山头上用望远镜观看。 李世民看了后,赞不绝口,随后问道,“贤侄,这手雷能不能制作成可以远距离投掷的武器?” “陛下,应该可以,臣已经吩咐军器监的工匠们开始做这方面的试验了!” ――――――――――――― 这日李业诩正在军器监察看望远镜的改良生产,李成匆匆地跑了进来,老远就喊着,“少爷…” “什么事这么惊慌?”李业诩皱了皱眉,李成跟着他也有好几年了,一向沉稳,今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少爷,少夫人要生了!”李成走到李业诩身边轻声说道,“府上使人来唤您呢!” “啊!”李业诩轻轻的惊叫了声,“等我手中事儿处理完了,我们即回去看看!” 李业诩回过头,吩咐跟在身后的军器监官员道,“你们继续研究,过些时候我再来细瞧,”在军器监官员稍显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李业诩快速跑出了门。 接着回特卫军营及特情处训练营,交待吩咐好训练的事情。 李成和李万已经准备好马匹,李业诩带着两忠仆,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进了自己的小园,园子里面都站满了人,祖母张氏,母亲王氏都在,还有一群丫环们,云儿和小月却不见人影。 连李靖也在园子的一棵大树下的石桌旁坐着,边上坐着的赫然是孙思邈,父亲李德謇拘谨地站在一旁。 李业诩没顾得上去打招呼,直接来到母亲王氏旁,问道,“娘,燕儿生了没?” “还没呢,云儿和小月在里面帮忙,还有两个稳婆在。这两个稳婆接生过很多人家,你放心,没事的,”王氏嘴里安慰着李业诩,其实心里也挺紧张,“你媳妇有了身子后,孙道长可是常来诊查,他说肯定能平安生下来的!” “我进去看看,”李业诩拨开眼前的丫环,想往里面窜。 “翼儿,你不能进去,女人生孩子,你一个男人家怎么可以进去,若冲撞了怎么办?”祖母张氏和母亲王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阻上道。 “可是…那好吧,”听到祖母和母亲都这么说,李业诩只得罢休。 “翼儿,你去陪你祖父和孙道长说说话吧,”张氏用嘴努努李靖和孙思邈所站的方向。 李业诩这才上前和李靖和孙思邈打了招呼,“见过祖父,见过孙道长,见过父亲!” “翼儿,没事的,孙道长也曾来过几次了,你媳妇一切都好,相信很快能平安生产的,”李靖吭哧着,一个老男人,生小孩的事上不知道如何安慰李业诩。 本来孙媳妇生小孩李靖根本不必来,但孙思邈来了,他是特意陪着孙老道说话的。 “李公子,郑燕姑娘身体康健,胎儿长的很好,一会儿定能平安生产的…贫道也几次到府上给郑姑娘诊查,郑姑娘也一直按贫道吩咐的做…”孙思邈笑眯眯地说道。 “那翼就多谢孙道长了!” “公子客气了…” “翼儿,你先坐下,”李靖叫道。 边上的李德謇只是呆站着,没说一句话。 李业诩坐了下来,一会却又站了起来,走过去听听,一副不安的神色。 过了一会,屋里面好像有动静了,王氏和张氏也都走进里屋去了。外屋门开时,隐隐地传出郑燕大口的喘气声,还有压抑着的呻吟声。 李业诩一颗心揪着,都提到嗓子眼了,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出来了,生出来了,”屋里传出不知是谁惊喜的大喊声。 接着听到一声响亮的啼哭声,连李靖和孙思邈也跟着站起来。 听着屋里面一阵忙乱,过了一会,一个稳婆走出门口,一脸喜色地说道,“恭喜李公子、恭喜国公爷,少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李业诩听到稳婆的话,脑袋里一下子有些空白,说不出的满心欢喜,有些想手舞足蹈,自己有后了,在这个时代留下子嗣了。 家里的丫环们进进出出,有端着热水,有拿着衣物之类的,李业诩在屋外搓着手走来走去,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过了好一会,云儿走了出来,看到李业诩站在屋外,走了过来说,“妾身给郎君贺喜,夫人生了个大胖儿子,郎君你进去看看吧,”云儿一张小脸满是喜悦。 李业诩听了云儿的话,快步冲到屋内,差点把身侧的云儿撞倒。 张氏手里正抱着个小被子裹着的小人儿,王氏在一旁用手掖着被角,两位李府的主母都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在逗着紧裹着的小东西,有一个稳婆在边上吩咐着什么。 小东西却毫不领情地在嚎啕大哭着… 第十章 吾儿李征 看着小儿大哭,张氏和王氏婆媳两个忙不停地拍着哄着小东西。 见李业诩进来,张氏忙说道,“翼儿,你这个当爹的快来抱抱,看看长的像不像你?” 李业诩小心翼翼地从祖母的手里接过小被子包裹着的小孩,高兴的美丽的脸都有些变形的王氏,上来把遮住小孩的被角掀开。 小孩皮肤皱巴巴的,嘴巴一瘪一瘪的,闭着眼睛大哭着,这也太难看了吧?! 虽是觉得有些难看,李业诩心里一股别样的情怀涌上来,这就是自己的后代,自己的骨肉,小小的人儿看上去很是有些亲切感。 李业诩抱着小孩子笨拙地拍了几下,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什么变化,突然睁开眼睛,嘀溜溜地盯着李业诩瞧,哭声也停了下来。 很是奇怪的,小孩睁大眼睛盯着李业诩看了会,微微地咧着嘴巴,像似在笑。 这一表情,直把李业诩边上的张氏和王氏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翼儿,小东西都认出你来了,在对你笑呢,”张氏满脸惊异地看看李业诩,转尔又笑着对王氏说道,“我觉得,这小子很有灵性,定会如翼儿般聪慧。” “刚生出来的小孩,会笑的可是没听到过啊,媳妇也觉得定是不简单,”一旁的王氏也如此说道,从李业诩手里接过小孩,乐呵呵地抱着,一脸幸福的神色。 张氏吩咐李业诩道,“翼儿,你去看看你媳妇吧!” 没想到刚从李业诩手里接过去,小孩又闭着眼睛大哭起来,王氏赶紧用手轻轻地拍着,嘴上不停地逗着,给小东西准备喂吃的东西去了。 稳婆和众丫环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停当,走了出去。 李业诩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握着郑燕的手,“燕儿,你辛苦了!” 郑燕的脸上虽然有些疲倦,却泛着兴奋和骄傲的神情,紧握着李业诩的手说道,“郎君,妾身总算如愿以偿,给你生个儿子!” 李业诩帮郑燕整理了一下稍有些散乱的头发,温柔地说道,“燕儿,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自己的骨肉,我都会喜欢的。” “妾身谢谢郎君了,也谢谢孙道长的,”郑燕脸上有淡淡地红晕,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母性的光辉,“小东西看着挺像你的,长大后定会比你长的还要好看,”说着露出得意的笑。 “孙道长?”这生儿子的事难道还有孙思邈的功劳? “孙道长当日曾给妾身一张药方,”郑燕笑笑说道。 “哦!”李业诩有些明白,敢情这孙老道手里还有生男生女的秘方,怪不得当日郑燕神神秘秘的。 正说着,小月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过来,“郎君,你坐边上一些,”小月在郑燕面前叫李业诩称郎君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来给…夫人再擦洗一下!” “哦,”李业诩只得放开郑燕的手站了起来。 王氏手里的小孩已经被云儿接过去,走过来说道,“翼儿,你出去吧,让你媳妇好好休息了一下,刚生产,不能太多说话,”说着就把李业诩推出了屋子。 李业诩一脸不舍地出了屋,屋里传来小孩响亮的哭声,接着听到李孩子吸吮什么东西的声音,一会又是大哭的声音,好不热闹。 傍晚,李靖率着李德謇和李业诩及其他家人,到家庙里祭祀了祖先,又宴请了孙思邈,一切完后,李靖把李德謇和李业诩叫到跟前。 “翼儿,该给小子取个名了…”李靖笑眯眯地说道,又转头对李德謇说道,“是你这个当祖父的来取吗?” “还是父亲取吧,”李德謇恭敬地答道。 李业诩有些失落,自己的儿子取名竟然没有他的份,当下也只得说道,“还是祖父给小孩子起个名吧…” “唔,那就起个名叫李征吧,”李靖看了一旁的李业诩,想了一会道,“咱爷俩征战的日子会是不少,就用这名吧,以后的表字还是你自己取。” “是祖父,这名起的很好,”李征,还行,只是有些俗气… ――――――――――――――― 李府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长房长孙添了嫡长子,自是件非常大的喜事。 李靖虽说经历过太多的事,遇事已经不会喜形于色,但所有人都看的出,这老爷子,心中的喜悦之情不比别人少,在下人面前都露出难得的笑眯眯神色。 李府的两位主母,张氏和王氏自是不用说,爱孩子是女人的天性,这些日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王氏甚至亲自张罗着给郑燕和小孩准备衣物和食物。李业嗣和李栎,更是一天到晚往李业诩的园子里跑,亲亲抱抱小李征,甚至小家伙睡觉着,也要把他弄醒来逗乐。小家伙自是满心不愿,用大声的哭喊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到后来王氏只得拉着脸,把这兄妹俩赶了出去。 府里的下人们,也因这件喜事,每人都有赏赐,自是皆大欢喜。 郑府也在第一时间内知道消息,郑德通夫妇在生产后第二天,就上门来看望自己的女儿和小外孙,郑燕的母亲都有些责怪自己的女儿,快生产了都没有通知她来照顾。但看到小外孙那可爱的模样后,这点稍稍的怨气都无影无踪了。 郑德通夫妇两人都是喜出望外,更是暗暗地松了口气,女儿嫁出去,就是怕不能给婆家生下个儿子来,若那样娘家人都会脸上无光,郑燕的在府中的地位也会大降,要被婆家的人看轻。如今郑燕第一胎就给李家添了个男丁,他们都觉长了脸,到李府来的感觉都是不一样了。 李府添丁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接下来的日子,上门贺喜的人络绎不绝,这些日子李业诩也只得在家中接待贺喜者,李府管家李安更是忙得团团转。 皇帝李世民和皇后长孙氏都派人送来丰厚的贺礼,杨妃更是亲自到府上来道贺和看望。 这样的荣耀不是平常人家能享受到的,朝中的大多重臣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许多人是既羡慕又嫉恨。 杨妃是在李世民授意下而来的,也是第一次上李府,身边的两个小屁孩,李愔和小高阳李玲也一定要跟着来,杨妃被他们俩吵的没法,只得带着来。 杨妃到了李府,李靖、王氏和李业诩陪着说了会儿话,杨妃再次传达了皇帝、皇后的问候和道贺,坐了会儿,就随着王氏到李业诩屋里,看小孩、说体已话去了。 李玲和李愔都眼巴巴地想着李业诩陪他们玩,李业诩没法,又抽不开身,只得打发李业嗣和李栎陪着他们玩。 李业嗣本不屑于与这几个小孩玩,但看到李业诩似求救般的目光,无奈下也只得把这几个小孩带出去玩了。 房玄龄打发自己的长子房遗直,宝贝女儿房淑,当然还有一个跟屁虫房遗爱,及房府管家来李府贺喜。 房遗爱来到府上,看到李业嗣带着几个小孩在那里玩,也跟着加入了进去,李业嗣也趁机脱了身,不再理他们,两个小男孩和两个小女孩在一块儿疯玩,不一会儿就传来房遗爱和小高阳的吵闹声,李业嗣只得又跑过去劝架。 李靖亲自接待了房玄龄的宝贝儿子女儿,房遗直少年老成,俨然一副大人样,地坐着恭恭敬敬和李靖聊着天,房淑坐在一旁没什么说话,偶尔偷偷地瞄几眼作陪的李业诩,满腹心事的样子。 李世民已经正式下诏,择定年后的日期,为李元嘉和房淑举办婚礼。 将成为徐王妃的房淑,脸上却是没有半分喜色。 说了一会儿话,李靖自离去,房淑提议到房中去看看郑燕和小孩子,有些怪怪感觉的李业诩起来带着房淑过去。 房遗直这才松了口气,和早在一旁使眼色的李业嗣去了,房遗直在李靖和李业诩面前很不自在,有股无形的压力,和年龄相仿的李业嗣倒挺合得来。 李业诩在前边走,房淑沉默着跟在身后,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李公子,”快到李业诩屋里,身后的房淑俏生生地叫了一句。 “淑儿…房姑娘,”李业诩站定身子,回过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淑儿来过几次,都没见着公子,过了年后,就很少有机会来了!”房淑话里满是伤感,郑燕嫁到李府后,房淑倒是好几次上门看望自己这个闺中密友,原也想见见李业诩,只是一次也没遇上。 “听说你过了年就要成婚了,恭喜你!” “可是…”房淑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我不想嫁,我…”哽咽着想说什么却不妨被一个叫声打断。 “郎…少爷,”传来云儿俏生生的叫唤声,房淑猛然反应过来,擦干眼泪,跑在李业诩前面进屋去了。 李业诩也跟着满脸疑惑的云儿走进了屋,王氏和杨妃已经走了,自去找地方说贴心话去了,只有小月和云儿在屋里。 郑燕恢复的很快,生产后第二天,就自己下来走动了,直把婆婆王氏急的不行,说了几句,但郑燕却怎么也躺不住,还是经常下地来走走。 看到房淑进来,也是一脸兴奋的下了床,拉着房淑的手问长问短。房淑却是一脸不自在的神色,郑燕使了使眼色,让李业诩出去,满是尴尬的李业诩呆了一会,也只得走了出去… 第十一章 吐谷浑,自找死 贞观六年,北方水患严重,黄河决口,河北、河南两道许多州县遭灾,良田被淹,农舍被冲毁,百姓死记无数,两道治内出现大量灾民。 但对于南方来讲,却是个丰收年。 南方也是雨水丰沛,虽有一些地方遭受水灾,但大多地方都是因雨水而受益,晴雨相间,非常有利于水稻生长。 整个南方已经大力推广种植水稻,面积比上一年多了好几倍,只是江南的多数地方还是种一季水稻,水稻收割后能种小麦,试验占城道的田能种上两季水稻。岭南道的大多州县都是种植了占城稻,一年至少可以种植两季水稻加一季小麦,琼州的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种三季水稻。 开垦的荒田荒地非常多,官府登计掌握的有效种植田亩数直线上升。 待秋收后,各地统计的数据上报,经户部整理后,上交给李世民。李世民看了这份比平时迟了大半个月上交的统计资料,大感惊讶,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置询具体负责的户部官员有没有弄错,负责上报的户部侍郎拍着胸脯说,这是他们仔细核对过多次,才得出的报告,绝对不会弄错的。 其实户部的官员在统计资料时,也都是非常吃惊,这些南方州县上报的粮食数据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对这些数据也是多次核实,也因此迟了大半个月才统计上交。 户部尚书戴胄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宣布秋收后统计的粮食产量。 当数据一宣布,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吃惊不已,今年初步统计的粮食产量竟然比上一年全年的产量翻了一近一番。 这一年内北方许多州县因黄河决堤而遭受大水灾,大片良田被淹,无法种植作物,许多人靠官府救济过日子。这种情况下,粮食总产量在这个大灾之年竟然有如此的增长,所有的人都是感到万分惊喜。 各地粮仓中的存粮都是非常充盈,秋收后,官道上都是往北方运粮的车队,河道漕运船队上所装载的,也都是大量运往长安与洛阳及北方各地的粮食。北方遭灾的百姓,都有了官府赈济的粮食等物,以往因水患出现的灾民流离失所、四处逃荒的现象并没有出现。 朝廷所征的赋税虽然没有与粮食产量同步的增长,但大灾之年,有如此好的收成,让李世民和众大臣们都是兴奋异常了。 李世民宣布免除水灾之地两年的赋税和瑶役,并征调民工治理黄河,加固堤岸。 开发南方、推广水稻的计划,经过两个年头的试验,果然成绩斐然。 ――――――――――――――――――――― 贞观六年北方天气表现的很是异常,自十月开始,西北及漠北连降暴雪,各部落牛羊冻死无数,许多部落生存受到威胁,一些支持不住的部落举部南下内附,或者归降于唐。 十一月,突厥契苾部落酋长契苾何力和他的母亲帅部落六千余户,计三万二千余口,于沙州请降,愿意归附内迁。李世民诏命契苾部安置于甘州与凉州之间,任命契苾何力为左领军将军,进京任职,契苾何力的母亲也被授予姑臧夫人,其弟契苾沙门任贺兰州都督。 一些党项、氐等羌族部落,因气候恶劣,也都纷纷归附,前后内属者大小部落计有三十余个,共讲三十万余万口。 对这些内附的部落,朝廷也是恩威并施,一些小的部落无奈之下,同意朝廷的建议,往南方迁移,被打散安置于各道内,一些较大的部落,则在北方一些地方集中安置。 李世民还未下最后决定如何安置这些较大的部落,只能以先前的安置方法,让他们依原有的部落模式安置在北方,待来年再作打算。 西北的吐谷浑境内也是大雪成灾,吐谷浑所部的鲜卑人,还有所辖的一些党项、氐等羌部落都受灾严重,人畜冻死伤无数,吐谷浑人生存受到影响。 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在天柱王的蛊惑下,大举兵马攻击大唐边境的一些州县,抢掠财物,凉州、鄯州、兰州、河州、岷州一线都受到吐谷浑人的攻击。 西北所镇各部边军,还有段志玄所部,依据坚固的城池,及一些精确的情报,打退了吐谷浑人多次的攻击。 因为大雪,吐谷浑的进攻节奏也受到影响,且唐军据城坚守,成效并不大。但大唐边军也不敢贸然出击,未对吐谷浑人的侵犯以非常有效的打击。 吐谷浑人的攻击消息,快速地送到长安,正为今年好收成得意的皇帝李世民大为恼火,在接到边境的紧急军报后,火速召集众大臣商议对策。 长安也下了几天的大雪,正指挥特战队和特卫军进行雪中对抗的李业诩,也被李世民召进宫,商议军情。 李业诩从传唤的人那里知道是吐谷浑侵边,不禁感慨,李世民正愁没有更好的借口发动对吐谷浑的军事打击,如今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 吐谷浑人,你们这是自找死! ―――――――――――――――――――――― 被李世民召集来的文臣和武将,在太极殿站的满满当当的。 文臣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温彦博、王珪、魏征、戴胄等大员,武将有李道宗、候君集、柴绍、程咬金、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等人。 站在最下首的李业诩在殿内来回看了几次,才确定已经辞相的李靖没有来,心里很是怅然! 皇帝李世民铁青着脸,在殿上来回踱着步。 殿下众臣们在窃窃私语,一些人还不知道李世民紧急召见是为了什么。 终于,皇帝的脚步停了下来,一脸怒气地看着殿下的大臣们。 大殿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吐谷浑人向我边境大举进攻,”李世民举着手里的一叠军报,粗着喉咙吼着道,“凉州、鄯州、兰州、河州、岷州一线全都受到攻击,就今年年内,吐谷浑人竟然数次寇边,你们说,要如何应对?!” 皇帝今日表现的很是失态,许多人看着李世民的神色都是胆战心惊。 “陛下,这没什么好议的,当举我精锐之兵马,消灭这些来犯之敌,”左领军卫大将军程咬金第一个跳了出来,照例用他那粗大的嗓门吼道,“俺老程愿率兵出征,教训一下这帮鸟人。” 这老东西手脚倒挺快,每次都抢在别人面前。 “陛下,臣以为不妥,吐谷浑境内遭受雪灾,人马牛羊冻死无数,他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无奈之举,而我大唐,年内也多灾患,不宜举兵征讨。所以臣以为,朝廷应派使者斥其不义,资以一定物质,我方之大义,吐谷人羞愧,定会退兵,待来年天气好转,青草复生之际,吐谷浑人自会离去,”李业诩一看,又是魏征那倔老头在说不可用兵之举。 魏征一直建议李世民偃武修文,极度厌恶战争,与战争相关的一些东西也不喜欢,就连宫中的宴会,看到《秦王破阵乐》改编的《七德舞》,都故意低着头不看,如今一听到又要有战事,当先出来反对。 李世民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魏卿你可知晓,朕使鸿胪丞赵德楷,至吐谷浑部,责其背信弃义,竟被伏允扣住不放,再使鸿胪少丞安候至其部,也被其扣留,如此多次,你说还要派谁去宣朝廷之大义?” “这…”魏征一时无言。 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也出列,奏道:“陛下,吐谷浑狼子野心,多年来无数次寇我边境,杀我百姓,掠我财物,如今扣我使者,再犯我边关,如何能与其讲义?秘书监所言其迫不得已,才袭掠我边境,难道吐谷浑人受灾了,就可以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掠我财物了吗?”李道宗迎着李世民的目光道,“臣以为,当以兵威才可让其服首,臣愿领兵逐其入寇!” “陛下,臣以为任城王此言不当,吐谷浑虽蛮夷,亦非不讲仁义,两位鸿胪寺官员,并未受其虐使。怀之以仁德,当会有回报。臣以为,以仁待之,假以时日,吐谷浑人定会悟我意,内附归顺,如此,何患不除?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及党项各部所以归心陛下,皆因如此,此用兵所不能取也!故臣以为当再遣新使,宣陛下之仁义,”魏征被李世民数落了几句,有些泄气,但听到李道宗出来讲要用兵,倔脾气又上来了。 “秘书监愿往吐谷浑宣此义吗?”李道宗戏言一句,不再言语,退回班列。 李道宗在上次李世民所赐宴上,被尉迟敬德差点打瞎了眼睛,看上去面色还是不太好,话语也比平时少多了。 “你…此当由陛下指定之人即可,”魏征说这话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了,看到李道宗不理他,也有些悻悻。 “陛下,臣以为早就应该举兵教训一下吐谷浑,如此多年,彼犯边无数次,边关兵备不少,几州皆重兵布防,防而不攻,徒耗军资,这就是我朝多年来西北边境陷入被动的原因,也使大批百姓遭受吐谷浑人的涂炭,此乃之大不义…臣以为,当举重兵,一战平定吐谷浑,永绝后患,”兵部尚书候君集出列,义正言辞道。 李世民听了候君集的话,原来越来越青的脸色才稍稍有些好转。 “陛下,臣以为候尚书此言误国,吐谷浑如此穷荒之地,即使我大军能与之交战,又能胜否?即使胜了能不能守?能守又能守多久?其境内皆高寒之地,冬长夏短,气候恶劣,人畜生存困难,加之吐谷浑河流众多,碛石堆积,粮食辎重运输困难,一旦我大军粮尽退出,则巨资之费尽弃!如此实在是得不偿失!臣以为,我方在边州防守即可矣,彼若来寇,以兵驱之,及其归去,怀之以德,”这是新任礼部尚书陈淑达的话。 接着中书令温彦博、户部尚书戴胄也是如此发言,不建议用兵,只让边军反击即可! 李世民的脸再次沉了起来… 第十二章 谁可当主帅? “放你娘的狗屁,”一个异常粗鲁的声音咆哮着响起来,太极殿都为之一震! 一听这嗓门,大家都知道是谁,大唐朝堂上,敢如此说粗口的除了左领军卫大将军程咬金外,还会有何人? 程咬金第一个跳出来请命,正自洋洋得意,听了这么多反对出兵的声音,已经怒火中烧,忍不住又跳出来骂起粗口来,“你们这班鸟人,只会当缩头乌龟装孙子,这么多年仁义讲下来,有哪个蛮人给你们说动来降了?还不是被我们打怕了,才来归附的。” 李业诩站得远,都看到程咬金脖子上的青筋怒张着。 朝中的文臣们被程咬金的粗话说的有些恼恨,又是无计可施,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妖精,没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且这话又说在挺在理。 程咬金此言虽有些粗俗,但听着却觉得解气。 李业诩还真想不明白,上次已经讨论过这个事了,如今吐谷浑再次寇边,还会有这么多的朝中重臣站出来反对。 “陛下,今年水患严重,加之北方遭受雪灾,牲畜冻死无数,如此大灾之年,不宜妄动兵戈,”长孙无忌出列奏道,“即使要用兵,当待来年,如今天寒地冻之时,实在不宜举兵讨伐!” 长孙无忌此言显得有理,很多人都在细细地思量,只有程咬金在那里骂骂咧咧地说着粗话,没有其他人出来反驳。 受此鼓励,刚刚有些泄气的文臣们又有人跳出来,讲一堆之乎者也,引用圣人之话,说一些兵之凶器之言,魏征受到鼓舞,也一而再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反对武力讨伐。 武将们自然没有文臣的好口才,只能用大嗓门来提高讲话的份量。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在朝堂上大声地吵闹起来,站在殿首的李世民一张脸越来越阴沉,快到暴发的边缘。 “陛下,臣有话说,”众人正争吵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不大,但却极具穿透力,传入每个人耳中,吵闹的人都停住了话语,回头望去。 原来是站在最外边的李业诩。 “李爱卿,你说,”李世民闻言一喜。 在众臣的注视下,李业诩走上前,向李世民作了礼,依然那他那穿透力十足的声音说道:“陛下,现今正是我大唐国威日盛的时候,百姓安乐,国库充裕,兵势强大,四夷畏服,万国来朝。若吐谷浑人来犯,听之任之,边境没有安宁,百姓的安危得不到保障,则我大唐之国威,受损不小,百姓也会失望…” “敌犯我,扣留我使者,我们竟然还要与对方讲仁义,资以财物,此乃笑谈。殊不知,我方的忍让,会让对手觉得我们是软弱、怕事,敌人更是会有恃无恐,那些臣服于我大唐的部落,也会趁机滋事,如此危急时刻,如何能不战?” “几位前辈言要以仁义待之,殊不知,与仁义之人当讲仁义,与蛮野之人,何以谈仁义,他们杀我百姓,抢掠我财物、女人,如此野蛮之人,配谈仁义?放眼这些年我大唐之边患,突厥、斛薛、党项、吐谷浑之患,哪次是与对方讲仁义消除的?哪次不是派兵才平定的??这些不是靠嘴巴讲出来的,都是将士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试想,面对敌方十数万虎狼之军,能凭一张嘴巴大谈仁义道德将其退兵?让其归附吗?”李业诩咽了下口水,润润喉咙,在朝堂上面对皇帝和如此多的重臣讲,还是有些紧张,“如今有这么多的部落来归附,正是将士们打出了军威,大唐国威镇天下,胡人惧之,或是形势所迫,方来归降…” “再则,有人说吐谷浑乃穷荒之地,即使能战胜了也不能守,能守又能守多久?据臣了解的情况,吐谷浑境内有许多水草丰美之地,适合放牧,是牧马的极佳之地,也适合耕种,若攻占这些地方后,我方修城驻军,垦田放牧,养民资军,有何不能守?吐谷浑人能呆的地方,为何我方百姓不能居住?” “陛下,凉州、兰州一线,乃我朝往河西之要道,一旦有失,则河套、西北危矣,大片国土都有丢失的危险,吐谷浑人寇边,我方是驱其入侵,护我百姓,集聚民心之举,此正义事也,非师出无名…因此臣以为,当派重兵,以一战而歼其众,取其地,消我百年之患,还我大唐一个安定的边境,”李业诩一口气这些,才觉得解气。 李靖如今不在朝上,李业诩的顾忌也少了很多,他可以畅所欲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当是在各位大臣面前扬自己威名的时候了。 李业诩一席话说完,更多的人开始对其侧目,一些人已经开始沉思起来。 “陛下,臣以为,如今我朝粮食充盈,百姓富足,虽有遭灾,但南方粮食丰产,对百姓生活及朝廷赋税并无太多影响,即使有战事,也可支撑。而吐谷浑人的入侵,直接危及我北方边境的安全,损我国威,危及我百姓的生命和财物…因此,臣以为,为了我大唐边境的安全,为了我朝百姓不再遭受吐谷浑人的虏掠,应发兵教训一下狂妄的吐谷浑人,”房玄龄终于在关键时刻出来说话。 “李爱卿、房爱卿此言有理,朕异常赞同,我大唐之强大,是靠自己的实力,靠我大唐众将士,一点点打出来,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朕这些年想及往事,亦是感觉错失了许多大好时机。现在我朝粮食充盈,百姓富足,国力正盛时候,面对外敌入侵,怎么可再听之任之,吐谷浑之事,朕现在意已决,当是举兵讨之,众臣不必再议…若再有人敢言不宜出兵,朕当治其罪,”李世民大手一挥,用此番恫吓的话堵住了大臣们的嘴,“我们要议的是何时出兵、如何出兵,刚才长孙爱卿讲了,时下天寒地冻,实在不是用兵这时,朕也如此认为。” 皇帝如此说,文臣之首的房玄龄也支持用兵,长孙无忌并不反对用兵,再没有敢出来反对,连魏征也彻底泄气,武将们自是一个个喜笑言开。 ―――――――――――――――――――――― 李世民宣布朝会讨论结束,只留下一些人员商量如何用兵,何时用兵。 李业诩也被李世民留了下来。 “君集,你以为何时用兵为佳?” “臣以为,来年夏天乃最佳时候,高原气候寒冷,此时适合我方士兵作战,”候君集不假思索地说道。 其他人也都同意这番意见。 “贤侄,你的意见呢?”李世民问不语的李业诩道。 “陛下,臣也如此认为,只是年前即可备兵事,大军可先一步开拔到兰州、鄯州、凉州、岷州一线,粮草等也可备于此,待天气转好时,即可开始攻击!” “此言甚佳,贤侄,吐谷浑的情况,你部了解应该最清楚。朕会仔细考虑,至少要让一部先期开拔,与段志玄部会合,做好出击的准备,你要把最近的吐谷浑情况写份详细的报告交给朕。” “是,陛下,”李业诩应道。最近吐谷浑的情报是能过军方的途径传来的,隔十天左右即有一份,李世民吩咐李业诩先整理着,待必要时刻再交给他。 稍稍停了一下,李世民环顾身边的大臣们问道,“你们说说,此次出征,由谁来当领军的主帅为佳?” “陛下,臣愿率军出征吐谷浑,”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上前说到请命道。 “陛下,臣也愿领兵出征,”兵部尚书候君集也马上跟着请求当此次出征的主帅,接着程咬金、柴绍、多病缠身的秦叔宝都说愿领兵出征。 “此次出征,当是要灭了吐谷浑,让其永远无力与中国对抗,当帅之兵马定不在少数,”李道宗和候君集虽尝多次领兵,然并未帅如此多的兵员出征,柴绍与秦琼多病,不宜出征,程知节也难当此任,李世民熟知自己这些部下的能力,也怕难以服众,心中想着一个人,但又无法说出来。 “陛下,臣推荐一个人,”边上的房玄龄看到李世民怀念的目光,上前说道,“此人定能担此大任,且可让任何人服从。” 李世民看着房玄龄,心中大喜,也知道房玄龄说的是何人,但还是连声问道,“玄龄,你快说,是何人?” “陛下,臣推举刚去职的尚书右仆射、特进李靖,李大将军…我朝武将威望无出李大将军左右者,其帅兵,朝中莫有不服者,众将也都愿听其号令。李大将军的赫赫威名也能威吓吐谷浑人,一些依附吐谷浑之部落,定会畏惧而不敢追随,”房玄龄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李世民道,“所以臣当推李靖来担当此大任!” “陛下,臣也觉得此任非药师莫属,”让李业诩想不到的是,长孙无忌也发表了相同的看法。 刚刚争着想当领兵主帅的候君集和李道宗,听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推荐李靖,也没了言语,其他的大臣对这个问题也都没发表不同的意见。 李靖的威名,早已经遍传天下,远播胡夷,在朝中可是没有人敢不服,他的军功也是无人可以比肩的。在李靖面前,李道宗和候君集只能算是晚辈,无论资历还是军功都相差太多,不敢与其争锋。 “朕也认为药师乃不二的人选,可是,他如今已经致仕了,”李世民斜瞄了一眼边上的李业诩,大着声说道,“且药师如今年岁已大,又有足疾,恐怕身子也吃不消了…” 听了李世民的话,边上的几人也都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李业诩… 第十三章 李靖请命 见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都看着自己,李业诩有些局促。 “陛下,祖父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足疾也日渐消除,如今已能如常行走了,”李业诩对着李世民恭敬地行一礼,说道,“祖父也常与臣讲,如今足疾已经大为好转,身体也康健了,还能领兵打仗,若有一日朝廷有战事,他老人家非常希望能领兵出征!” 历史虽然有些改变,李靖过早的辞相,出征吐谷浑的时间有所提前,但领兵的还将是李靖,虽然自作主张说出了李靖的想法,有些担心让自己的祖父处境尴尬,但李业诩还是暗暗松了口气,李靖领兵,自己定也会在出征序列里面,终于有机会跟着祖父出征了。 “是吗?!”李世民大喜过望,又转头看向房玄龄。 “陛下,臣愿去代国公府上,探望一下药师,询其意见,”房玄龄说道,他如何不知道皇帝的意思。 “好,玄龄,你代朕问候药师,若他足疾未愈,朕当亲自去探望,”李世民心情大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是,陛下!”房玄龄躬身答道。 领兵人物有着落,李世民大悦,接着又和众臣商议了半天出兵的一些事项,最后留下房玄龄秘密吩咐了一番。 ――――――――――――――――― 李业诩回到府上,径直就来到李靖书房。 正捧着一本书看的李靖看到李业诩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稍稍的一愣,旋即露出笑脸。 “孙儿见过祖父,”李业诩也已经好几天没回府了,见到李靖也是分外的亲切。 “翼儿,刚从军营回来?”李靖眯着眼问道,“坐吧!我也正有事想与你说!” “祖父,孙儿刚从宫中回来!”李业诩在李靖身边坐了下来。 “哦,今日皇上急召众臣,是不是商议出兵吐谷浑的事?”李靖放下手中书,坐直身子,盯着李业诩问道。 “是的,皇上决定发兵出征吐谷浑,”李业诩停了一下,故意吊李靖的胃口。 “臭小子,你还不快些给我讲讲今天朝中的情况,”李靖笑骂着说道。 “是!”李业诩忙把今日朝中所发生的事详细地讲给李靖听,也把他在朝堂上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再讲了一遍。 稍稍停顿了一下,却把最后一段让李靖挂帅的话留着,一会再讲,也怕贸然替李靖做主张受到责骂。 “翼儿,虽然你今日所说的,有些唐突了,但此话当讲,”这次李靖出奇的没有责怪李业诩,“老夫不在朝堂上,你可以少些顾忌,许多事儿都是要你自己琢磨着办,在朝中的名望可是靠你自己挣了,只是千万不要得罪人!” “是,祖父,孙儿明白,”李业诩恭敬答道。 “小子,你还不把后面的话说完,皇上让谁领兵出征?”李靖话中似有些着急的样子。 “祖父可愿领兵出征?”李业诩接着把后来发生的事也都讲了,“房相和长孙无忌都推荐您当这个主帅,皇上也是此意!孙儿,都说漏嘴了,说您希望能帅军出征!” “此话是不应由你来说,”李靖听了沉默了一会,才问道,“翼儿,皇上和房相真的如此一说?” “是的,祖父,孙儿有些冒昧了,未问询祖父您的意见,就在皇上面前表态了,”看到李靖没什么表情,李业诩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毕竟这当出征大军主帅的事实在太大了,把李靖的底都透露出去,万一老爷子还有其他打算的话,那不是弄巧成拙了? “算了,既然说了,也无妨,你也别自责,老夫自是希望能再有这样的领兵机会,”李靖看出李业诩的心思,抚着胡须说道,继尔又沉思起来。 不知李靖在想着什么,李业诩也不敢出声相询。 “翼儿,你先回屋去,一会你随老夫上房府一趟,”李靖想了一会,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是,祖父,”李业诩应道,却满脸疑惑的神态。 李靖并没解释什么,挥挥手让李业诩先下去了,一会使人去唤他。 李业诩回到自己的小园,小李征刚刚喝足了奶,小月抱着,在那里咿呀挥舞着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一副开心的样子。 云儿不在,丫头前些日子也发现自己怀孕了,因身子有些弱,孕期反应很大,呆着静养去了。 郑燕和小月看到李业诩回来,很是喜出望外。 李业诩从小月手中接过小李征,抱在怀里,亲了亲,逗着玩。自从小李征出生后,李业诩并不常回府里,小家伙却一点也不认生,每次都伸着手要李业诩抱。 小东西在李业诩怀里更是开心,不住地伸出手摸摸李业诩的脸,“咯咯”地笑着。 李业诩逗着玩了会,把小李征交给小月,小月知趣地抱着小家伙到云儿屋去了,小家伙似乎舍不得李业诩,竟大哭起来。 “你都这么长时间没回府了,小东西竟还和你贴心,”郑燕不无嫉妒,笑着说道,想了一下又问道,“今日可是宿在府上?”一脸的情意绵绵。 “一会还陪祖父出去,有很重要的事,晚上,还是要回军营!”李业诩心里有些内疚,在家呆的时间太少了。 郑燕满脸的欣喜马上变成了失望。 “燕儿,”李业诩上前拥着郑燕在怀里,处于哺乳期的郑燕更是丰满,穿着厚厚的冬衣也遮挡不住汹涌的波涛。 “过了年,可能又要长时间不在家了,”李业诩抚着郑燕束着的长发道。 “你又要出征?”郑燕一惊,一下子从李业诩怀里起来。 “还未定,此事不要与他人讲,”李业诩惊叹于郑燕的敏感和聪明,但又不希望此事未明了前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 “要出去多久?”郑燕满心不高兴,但没在李业诩面前表现出来。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未定数!” “那我们怎么办?”郑燕抬起头,一副可怜的模样。 “你们在家等着我回来就是,”说着李业诩双手捧着郑燕的脸,吻了下去,两手不规矩地乱摸着… 郑燕大窘,伸手推着李业诩,挣脱出来道,“门都没关,一会让人看见笑话。” 李业诩闻言飞快地跑过去关上门… -------------------- 傍晚时分,李业诩陪着李靖来到房府,房玄龄也才回府一会,看到李靖祖孙俩来访,很是意外。 “药师,乔正想去你府上拜访,没想到还你先一步…”房玄龄笑呵呵地把李靖和李业诩迎进书房,吩咐下人,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玄龄,今日我来叨扰,实有事想请你转告皇上,”李靖坐下后,也没客套话,直接就切入正题,“听说年后朝廷欲发兵征讨吐谷浑,靖想请命出征。” “药师,你…”房玄龄有些惊喜,还在琢磨着该如何去和李靖说,把李世民的意思转达给李靖,没想到李靖自己来讨这个差事了,“你的身子都好了?吃的消吗?” 李世民本来是吩咐房玄龄,要房玄龄转达李世民的意思,让李靖领兵出征,出征前可以复李靖尚书右仆射的职位。虽然有李业诩的一番话,但李世民也怕李靖改变主意婉拒。 毕竟李靖年岁大了,又以足疾辞相,吐谷浑所处之地环境又恶劣,高寒之地,行军用兵难度都比在平原上大的得,而此前李靖从未有过败仗,也怕他有晚节不保的顾忌…却没想到李靖自个找上门来要求来了。 “玄龄,我的足疾不碍事,身体也还壮实着,在府里还可以天天练武,哈哈!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跑的动,再打上一仗,为皇上平定这帮不自量力的家伙,也顺便指教一下这个孙儿,也可安心了,”李靖豪情满怀,哈哈大笑着,似乎根本没想过会打败仗。 李靖以足疾为由辞官纯粹只是一个托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房玄龄也不再问这方面的情况。 “药师,我也不瞒你说,皇上正是希望你能担当此任,又担心你年岁大了,到那高寒之地,身子吃不消,所以想让乔来征询一下您的意见,”李靖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房玄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皇上,还许以其他事宜…” “哦?!玄龄,也烦请你转告皇上,我身体不碍事,愿意领兵出征,并请皇上同意让李翼置于我军中,当我之先锋,我先告辞了,”李靖说着即站起身,一句话没说的李业诩也跟着站了起来。 “好,我这就进宫转告皇上,我想皇上会同意的,”房玄龄也站起了身,拱手作礼。 李靖回府,再交待了李业诩几句,就独自呆在书房里沉思了。 李业诩自回军营,去安排特卫的事宜去了,李靖既然如此要求,此次出征,无论如何都是少不了自己的份了。 第二天,李世民召见了李靖,两在呆着密议了一天,其间李道宗和候君集也被传唤进宫,稍迟又召见了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还有归附的突厥将领执失思力和契苾何力。 ――――――――――――――――― 转眼就是过年,李业诩发明的春联,已经在整个长安流行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把这象征喜庆的红色对联贴在自家门口,图个吉利。 粮食丰收,吃穿不愁,无论是朝中高官,还是普通百姓,过年都是喜气洋洋。 但有很多人,却忙忙碌碌地紧张准备着事儿,李业诩就是其中一个,忙得过年都没几天呆在家里… 第十四章 出征时刻 贞观七年。 上元节过后,朝廷正式发布出征吐谷浑的诏命。 李世民以《讨吐谷浑诏》告天下,诏文曰:朕嗣纂鸿业,思恢至道,端拱垂裳,於兹七载,式修文德。宁谧区宇,徼外君长,海表猷渠,无远不庭,无思不服。而吐谷浑蕞尔小蕃,负固河右,地不远千里,众不盈一万,不量其力,不恤其人,肆情拒命,抗衡上国。朕每遣行人,入蕃晓谕,并引其使者,临轩戒勖,示以善道,劝以和亲,欲使境上无虞,各安其业。训导积年,凶顽未改,剽掠边鄙,略无宁息。今上书傲很,拘我使人,内外百僚。华夷兆庶,同心愤怨,咸愿诛讨。宜乘吊伐之机,以展鹰鹯之志,长驱克期,穷其巢穴。罪止吐谷浑可汗昏耄之主,及天柱王一二邪臣,自馀部落,皆无所问。夷凶息暴,称朕意焉。 诏命以特进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节度众军。 兵部尚书候君集为积石道行军总管、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为鄯善道行军总管、凉州都督李大亮为且末道行军总管、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为河源道行军总管、岷州都督李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并由归附的突厥将领执失思力、契苾何力率其部之众,共计十四万人,讨伐吐谷浑… ----------------------------- 作为出征大军前锋的特卫,已经做好了准备。 特卫全军已经有五千多人,近三千是年前刚招募的,新招募的这批士兵训练时间只有几个月。 李业诩从新兵中挑选了近七百人,都是最剽悍勇敢的士卒,基中有一些突厥人,加上先前的二千三百人,共计三千人。剩下的二千余人扔给李恪,让他按训练大纲训练。 一心想上战场打仗的李恪,在听到朝廷要出征吐谷浑的消息,特卫也是此次出征的队伍之一,自以为身为特卫大将军的他能随军出征,但出征诏命下达后,才知道没他的份,急的数次到李世民面前请求随军出征,甚至哀求、抹眼泪、耍赖、寻死觅活,诸多手段都用上了,李世民就是不允。李恪万分无奈之下,只得罢休,灰溜溜在回到了特卫大营,找李业诩器诉苦去了。 李世民是想让李恪到军中好好磨练一下,甚至领兵打仗,可现在还不舍得让未成年的李恪就随军出征,并且是到如此高寒荒凉的地方。主要是怕出什么意外,也怕李恪随军出征,年少气盛,干预李靖的指挥,影响诸军协调。 李业诩也不希望这个骑在自己头上的记名弟子跟着出征,谁知道李恪会不会心血来潮,要带学苏定芳样带人去掏人家的老窝,那就是大麻烦事了。而且李恪这样的皇家儿郎,再怎么能吃苦,乍到条件那么艰苦的地方,一定是吃不消的。 不过李业诩给李恪出主意,把剩下的二千人训练好,可以到其他地方试试身手,如今南方獠人经常造反作乱,可以向李世民申请去那边凑凑热闹,李恪听了,稍稍的有些转悲为喜。李恪这皇家小流氓还比较敬业,闹情绪归闹情绪,该他负责的训练待事宜也没甩手不管。 特卫军全部是骑兵编制,装备在大唐所有军中是最好的,人员配备也是最整齐的。每名士兵标准的武器配置除了弓箭刀等常规武器外,还有经过改良的新式马刀,校尉级以上的指挥人员都配有望远镜,医官的比例也是全军中最高的,每队就有一名。 李世民不惜下血本,李业诩有什么要求都尽是满足,誓要把特卫打造成大唐最精锐的军队。 特战队也属于特卫编制中,此次一同出征。 特卫中除了神秘的特战队外,还有另一支同样神秘的小队,装备有最新式的武器,此次作为试验品种也随军出征。 李业诩和苏定芳从年前开始,就紧张地开始准备出征的事情。他们所要准备的,就是特卫所必须的武器、装备、地图、营养物品等。 出征大军所需的物资,李业诩没有插手的权利,但特卫所需的一些物质,他还可以做主提出要求。一些食物和用品没有经过试用,不敢向李世民提出在全军中使用,只是在特卫中试用,待这次战争结束后,根据实使用情况再作打算。 一些适用于高寒地带作战所需的特殊物资,李业诩也和李靖提及过,让李靖去向李世民要。 现在李业诩最想的就是赶到兰州、鄯州一线去,到那里他才可以得到最新的吐谷浑的情报和地图。出击吐谷浑的时间提前,间谍的训练工作还未完成,如今还派不上用场,只能指望特战队的情报。 行军作战的地图,李业诩已经准备了好多份,但一些分区的详图,没交给李靖,他需要接到特战队的情报后,重新校验,尽是减少偏差。 ――――――――――――――― “祖父,孙儿觉得这次平定吐谷浑当不在话下,但善后事宜如何处理,您有没想过?”和李靖详细地交流了关于吐谷浑的情报后,李业诩小心地问李靖。 “唔,翼儿,你有何见解,尽管讲来,”李靖眼中精光暴闪。 “是,孙儿觉得,吐谷浑所处地位置重要,是中原内地联系西域的要冲。吐谷浑境内,伏俟城东的青海湖,即西海,占地极广,四周地势平坦,河流众多,水草丰美,是牧马的良好场所,也可以耕作,且吐谷浑境内许多地方适合筑城居住,特别是河湟地区,”李业诩指着地图上青海湖的东南方向说道,“所以孙儿觉得,若得此地,须想尽一切办法站住脚跟,派重兵筑城把守,牢固统治下来,不可再交还与鲜卑人。” “好!好!极佳的主意,翼儿,这事皇上已经和老夫讨论过了,”李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 贞观七年二月初六甲寅日,春分后的第二天,出征吐谷浑的仪式在明德门外举行。 如此规模的出征,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了,而且还是由军中第一武将的李靖率领,前来看热闹、送行的人挤的是人山人海般。 送行的人群还是以各出征将领的家人为主。 李业诩的父母亲、李业嗣、郑燕、小月等家人,还有没能随军出征的李恪、程处默、尉迟宝琳等都来送行。 苏定芳的家人也站在一块儿。 其他出征将士的家人,自是一群群在边上看着,很多人抹着泪。 李业嗣、李恪及程处默、尉迟宝琳、李吉等众纨绔好友来到站在队列边的李业诩面前,都是无比羡慕的目光。 “业诩兄,希望你能立下大功归来,为我们的特卫争光,”平日特卫的大小事情都是李业诩拿主意,李恪在李业诩面前自是没有半点顶头上司的威风可摆,私下里也还是称兄道弟。 “恪弟,你就好好地训练留给你的军队吧,但愿我们得胜归来时,有更多的特卫士兵能成军,可以上阵杀敌,”李业诩拍拍李恪的肩膀。 李恪用力地点点头,“你放心,恪一定会用心训练士兵的!” “业诩老弟,你真幸运,这样的大仗都让你赶上,我们怎么没机会呢?”程处默满脸悲愤的表情,想不明白这次出征怎么没他和尉迟宝琳的份,边上的尉迟宝琳也是同样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皇上吧,”李业诩隐隐指着皇城方向,程处默几人哑然,顿时没了脾气。 “大哥,再过几年,我陪你出征,让小弟来当你的先锋,”只有李业嗣是一脸的豪气,得意地看着前面这几位有些灰溜溜的哥们。自家两人出征,一个主帅,一个先锋,李业嗣的自豪感全表现在脸上。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等更受打击,一脸灰败,他们没有可以吹牛的资本。 这时,王氏、郑燕和小月几位女眷走了过来,和李业诩告别,李恪等几人知趣地退到一边。 王氏自是一哭哭啼啼的叮咛,郑燕也有些眼圈发红,却没掉泪,一脸坚毅的神情,不无遗憾地说,这次不能陪着李业诩出征了,让李业诩照顾好自己。 一旁的小月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郑燕只得轻言安慰着王氏和小月。 “少爷,老爷唤你过去,”李成跑过来说道。 李业诩忙作别家人,跟着李成奔了过去。 ――――――――――――――――― 辰时时分,出征仪式正式开始。 皇帝李世民亲自主持了盛大的出征仪式。 明德门外的祭坛,绕以青绳,张有幕帐,置军神及军旗的牌位。李靖一身戎装,站在李世民身后,所部的候君集、李道宗、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李业诩、苏定芳及胡将执失思力、契苾何力等都全副武装,一起祭祀。 祭天、祭地、告庙后,再祭军神、军旗,以太牢(全牛、羊、猪)祭祀,牲血涂军旗、战鼓,再是軷祭,包括行军将要经过的方位和山川神,表示从此跋山涉水,可以一往无前。 祭祀完毕,李靖率诸将进行誓师,“吐谷浑野蛮小蕃,不量其力,肆情拒命,抗我上国,拘我使者,杀我百姓,掠我财物,如此兽行,天神共愤,当挥我正义之师,讨伐恶者,捣其巢穴,灭凶息暴,以告天下…” “大唐万胜!大唐万胜!”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地… 最后,李世民于当着全体将校的面,将代表节制军队权利的节、钺授予李靖。 李靖单膝跪地,从李世民手中接过象征军权和皇命的节、钺,转身走下祭台,面对着整齐列队的将士们,大声吼道,“传我军令,全军开拔…” 第十五章 抵达鄯州 二月的天气,还是稍显寒冷,从长安出发的大军有近八万人,包括归附的突厥执失思力部和契苾何力部,这八万大军加上驻防在兰州附近的段志玄部、凉州李大亮部,及岷州李道彦、利州高甑生所部,此次出征的兵员总数共计十四万余众。 这也是贞观以来朝廷对外最大规模的一次用兵。 这些年以来,朝廷对外的用兵都是胜多负少,从皇帝、大臣到百姓都相信这次出征也一定凯旋而归,没人去想失败是怎么样的,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有李靖这位军神为主帅。大唐的官员和百姓都还记着几年前李靖率兵击败强悍的突厥人,把人家的颉利可汗也抓到长安来养老了,此次对手是并不比突厥强的吐谷浑人,所有人对此次出征的胜利毫不怀疑。 特战队的第二批人员已经先行一步出发,走在大军前面,如上次出征斛薛人一样,搜集情报、探询前方的道路情况、清除一些可疑的人和物,并传回情报。 李业诩所率的前锋走在整个行军队伍的最前面,后面紧跟的是李靖亲自率领的左右中军,包括李道宗部和执失思力、契苾何力部,候君集所部作为后卫。 出征大军带着大量的辎重粮草,行动缓慢,一天行进才几十里。 李业诩所部特卫所需的一些特殊的物资,都是由特卫士兵亲自押送运输,并没和大军的辎重一道运输。 行军途中,李靖不时派人传李业诩过去商讨事情,对于行军途中所要注意的一些事儿,如行军中队形队列、各部间距、如何联络、遇上突发事情如何处置、营地的选择、扎营休息时要注意的情况、如何布哨、巡探等重要事项,都做了详细的现场讲解指导。并且让李业诩以主帅和主将的不同身份,做出一些决策,如何去安排处理行军过程中的这些事情,还有对所部的将领怎么样协调安排,如何布置各部,等等,让李业诩受益匪浅。 这也让李业诩明白,作为帅和将,区别还是非常的大。 祖孙两人也经常讨论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中的一些关键问题,作为主帅如何掌握分析敌情,如何做出决断,如何调遣各部,各部攻击的任务是什么,需要突击的目标位置,战斗如何开始,用哪一部先开始攻击,等等。 所有的这些问题,李靖都仔细地问李业诩的意见,并要李业诩回答如此考虑的原因,再把他自己的想法也告诉李业诩,分析探讨各自方案的利弊,及作战时会出现的一些意外情况要如何应对。 结合所获取的情报,分析此次出征如何用兵过程中,李业诩所表达的战略和战术方面的构想李靖很是赞扬,李靖对李业诩所表述的比自己更大胆的一些战术想法也仔细地问询理由,并在地图上认真琢磨起来。 李业诩有些遗憾,在后世时候没有把历史上这次出征吐谷浑的战争好好研究。 对于历史上的这场著名战争,李业诩只知道一个大概,军校时候听教员当作战例讲解过,记得好像几路大军在高原上奔波了上千公里,一路追着吐谷浑人打,战争的经过是异常艰难…但并不清楚历史上李靖指挥的这次战役具体经过是怎么样的,有何成功之处,何处不足之处需要弥补。 历史教科书上对这次战役的经过也是很简单地描述的。 而且更重要的因素是,发生的年代也不同了。 如今只能用现实的目光去对待这次战役,如何规划,如何组织,如何实施,如何延伸…吐谷浑人所据的一些城镇会不会坚守?他们受到打击会不会逃跑?若是逃跑,逃跑方向在哪边?这些都是需要现实中考虑的,也是李靖决策时候要仔细想的。 在吐谷浑境内特战队所提供的情报,将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传递情报的手段还是比较单一,只能靠队员传递,有延时性,且一旦开战,那战场上的情况是千变万化的,单靠百来号人的特战队探听情报,传递情报,即时送达,不是太现实,更别奢望让行动迅捷的特战队阻击敌人的溃退。 而让李业诩感到兴奋的是,自己手上有三千经过系统训练的特卫,人数不少了… ―――――――――――――――――― 大军克服途中环境、气候等一系列困难,二十日后抵达兰州。依李靖的命令,岷州都督李道彦、利州刺史高甑生所部共计近三万人马,分别从岷州和利州出发,依战前的布置计划,往各自目标进发。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所率的二万大军,也集结到鄯州附近,凉州李大亮部近两万人,也正往鄯州而来。 李靖在兰州稍作停留休整,即率领大军往鄯州而去,鄯州将作为此次战争的总后勤基地。 在大军前面的特战队六七天前就已经与前一批特战队员联系上,第二批特战队中的四十名队员由赵启东率领,也已经进入吐谷浑境内,他们的任务是与留在吐谷浑境内的先前那些特战队一起,截杀吐谷浑派出往我方的侦骑和斥候,尽最大可能不让对方探听到唐军的动向,并进一步侦探情报,在最短时间内探知吐谷浑人的最新动向。 在鄯州,李业诩见到了率队进入吐谷浑的郑仁泰和一部分特战队队员,分别快一年了,郑仁泰和队员们看上去都有了一种沧桑感,人也瘦了一截。 久别重逢,大伙儿都露出少有的激动,特别是郑仁泰得知郑燕已经产下一男孩,更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稍一会的寒暄过后,马上转入正题。 郑仁泰向李业诩汇报了他们所获取的吐谷浑境内的最新情报,情况已经有所变化。 吐谷浑人也已经知道唐军大举出征,其国人虽然恐惧异常,上层人物间战与和的争论也不断,但以天柱王为首的主战派还是占据了上风,他们自恃所处高寒地带,唐军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对环境和气候不会很适应,断然决定同唐军决一死战。 吐谷浑上层人物中,还有一位高昌王名叫慕容孝雋的,此人谋略出众,据是吐谷浑国内最富有才干的人,对汉文化也很有研究,也是主战派,估计吐谷浑针对唐军的战略,大部分都是由他制定。 吐谷浑人动员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利诱一些归附唐的党项、氐等羌族部落背叛唐,重新归附于吐谷浑门下。 还有一部分吐蕃人也加入到对抗唐的军队里面。 吐谷浑人集结的作战力量已经达到二十万,听闻唐军即将抵达鄯州,吐谷浑人快速收缩后撤,大部分布防在青海东北到东南方向一带,有十余万人,依据险要的山势,以重兵据守,若战局不利,也有可能随时远遁西逃。 河州到岷州方向地形更是险恶,也没有过于详细的情报获取,这些地方有大量的羌及其他族部落杂居,这些部落大多都在唐与吐谷浑之间摇摆着,很有可能被吐谷浑人利诱,成为唐军的巨大威胁。 郑仁泰交给李业诩详细标示着现今吐谷浑主要兵力驻防位置、兵力配置,及他们探明的一些主要道路、山隘关口、河流湖泊分布的地图,这让李业诩大喜过望,特战队所获取的情报详细程度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郑仁泰这次还带回来几十匹青海骢,这些都是体格健壮、口齿三四岁的战马,是郑仁泰他们从吐谷浑部族中偷取的。 李业诩带着郑仁泰和所有情报及青海骢战马来到李靖的帅帐。 李靖一边看着郑仁泰他们所绘的图,一边仔细听取的汇报。 听完,李靖问李业诩,“翼儿,情报你也清楚了,如果你是主帅,你会如何展开攻击?” “祖父,所探情报显示,吐谷浑人大部都聚集在青海附近,依据地势抗拒我军,孙儿以为,趁敌方未知晓我军意图,我军宜分兵突进,快速攻击,从这两个方向包抄,力求速歼吐谷浑人的有生力量,不让其西逃,万一让其远遁,那我方的追击将是异常的艰难,”李业诩指着地图上青海湖附近,用手比划着说道,“孙儿觉得各兵力可以如此配置……” 李业诩详细地讲解着他所想的攻击计划,李靖不露声色的听着,心里却在感慨着,这小子怎么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若吐谷浑人大部被歼,伏俟城被我方攻占,整个青海附近被我们扫荡清楚,吐谷浑人也是基本上完了,”李业诩没注意李靖的神色,继续说道,“只是千万不能让其远遁入大漠!” “翼儿,你的想法很大胆,”李靖听完想了一下说道,“一会召集各部将领商议军情,把你的想法在众将面前说出来!” “是,祖父,”李业诩应道,转尔又说,“孙儿还有一点要说,吐谷浑人都是骑兵,来去迅捷,情况随时变化,我们的情报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传递回来,即使吐谷浑人的动向能及时掌握,但不一定能反馈到军中,如果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内把吐谷浑的情报传递到各军中,就不能完整有效地利用情报,吐谷浑人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随时可以转移逃跑,我们的军队不一定能追上他们,要聚歼吐谷浑人,我们的安排一定要周密!” “这个老夫自是知道,”李靖猛然一喝:“来人,速传李道宗、候君集、薛万彻、段志玄及所部将领到我帐中议事…” 第十六章 战争布署 李靖的帅帐里,满满当当都是人。 这是抵达鄯州后,李靖第一次召集所部的主要将领,召开军事会议,商议作战安排。 李靖坐在主帐上位,其余的部将分列两旁,有李道宗、候君集、段志玄、薛万彻兄弟、执失思力、契苾何力、李业诩、苏定芳、鄯州刺史李玄运等,及一些各部的部将。 在李靖示意下,李业诩上前,把一幅刚拼接好的吐谷浑地图挂在帅帐前面。 “啊!这么详细的地图,”待仔细看了这幅地图后,除了李靖,还有李业诩身边的苏定芳和郑仁泰外,在场地所有将领都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声,如此详细的情报是如何获取的? 李靖指着挂在帅帐上的军事地图,向部将介绍了一番所掌握的敌方军情,吐谷浑境内的基本地形,包括道路、山谷、河流、湖泊、草场,各部落所处的位置,牛马草场分布情况,几座城镇的方位,所居住的名王贵族等情况,“今日召集诸位,商议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据我们所探知的情报,慕容伏允已经收缩兵马,退至青海库山、曼头山一线,据险而守,最近处的库山、牛心堆距我部有四百余里的路程…” 却听李靖继续讲道,“吐谷浑在青海东南正对我方布置了近十万的作战兵力,其中库山一带,兵力约三万人;曼头山近,兵力近两万,依托曼头山和曼头城而守;牛心堆一线,有兵力三万余,扼守拉脊山;树墩城附近有兵力约两万,这几部依据险峻的山势而守,易守难攻,其中尤以库山为甚,所据守的,当为吐谷浑最精锐之兵力。及远处,大非川一线有兵力和族人约四万,伏俟城近,有兵力约三万人!” 正面十多万精兵,另外几处相加还有近十万作战力量,除了吐谷浑所部的鲜卑部,还有一些党项、羌等仆从部落,吐谷浑看来是全民动员了。 此次李靖所部不过八万人,加上段志玄和凉州的李大亮所部,也差不多才十一万人,还是以步兵为主,骑兵只占不到五成。 吐谷浑人打仗的特点,若打不赢你,撒腿就跑,让你很难追击。 情报也显示,吐谷浑人是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待通报完军情,李靖看着本部的这些将领说道,“本帅想先听听各位对此战的看法,如何打为好!” 这是李靖的风格,他在长年征战中,养成一种习惯,对任何重大军事决议,从不轻易表态。李靖深谙御将之道,作为一名统帅,如果早早把自己的观点说了,那么各部主将们可能就会碍于主帅的面子,不敢表述自己的观点,或者不敢讲出那些与李靖相左的看法。 对每次战役,李靖都有自己的想法与决定,但他还是希望集思广益,多听听来自属下的意见。 “大帅,末将以为,我方当以精锐骑兵,出其不意,快速进击,穷追猛打,歼灭吐谷浑人的有生力量,”作为两位副帅之一,李道宗第一个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军此番西征,兵力之巨,实乃近年少见,以期一举消灭吐谷浑,万不可停止进军,自损士气!” “大帅,末将有不同看法,”李道宗刚说完,侯君集站了出来,说道:“在此之前,末将也认为应当以精锐骑兵,长驱直入,速歼吐谷浑部兵马。但现在慕容伏允已做好防备,将军队后撤到库山至曼头山一带,凭借险要地势据守。他们对这一队的地形异常熟悉,我方虽然有如此详细的情报,但吐谷浑人也已经探知我军的动向,我方战机已失,在这种情况下,不宜深入作战…且我方没有攻城的器械,所以末将以为,应作长远打算!” “大帅,末将同意候将军的看法,”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紧接着站了出来,“末将以为,速迁吐谷浑人的想法固然是好,然吐谷浑在在此处经营多年,对环境非常熟悉,如今又据险死守,攻击难度异常之大。近段时间以来,末将也曾与吐谷浑人交手过几手,一接触,若不敌我,吐谷浑人即快速撤离,我方难以追歼,也怕中其埋伏,我方远道而来,不知敌情,不熟环境,当不可贸然深入如此荒凉之地,以备不测,所以宜稳扎稳打!” 接着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也站了出来,支持候君集和段志玄所说的,稳步推进,稳扎稳打,鄯州刺史李玄运也持相同观点。 诸将心中都有相似的想法,如今吐谷浑人占据险要地方而守,攻击必定是打硬仗,那伤亡肯定会很大,若我方大量人员伤亡,敌人却趁机远逃,那太得不偿失了! “哦,还有人有不同意见吗?”李靖听了几人的发言后,脸上表情并没多少变化,也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问余下的诸将。 “大帅,末将支持李道宗将军的建议,我方应以骑兵快速突进,寻机与敌正面交手,歼其有生力量,速战速决。此定会在吐谷浑人的意料之外,也正是大帅的用兵之道。若屯兵不前,定会损我士气,我契苾部愿作为进攻的前锋,”说话是刚刚归唐不久的左领军将军契苾何力。 这契苾何力虽然长的粗大威猛,但才不过十五六岁,一口汉话讲的倒非常流利,举止间也颇似汉人。 执思失力也表达了和契苾何力相似的观点,认为该主动出击,与吐谷浑人决战,也愿打头阵。这两员胡将归附后,得到李世民的重用,都授以左领军将军职,然却未有军功,都想借此大战机会,立下战功,证明自己的能力,得到李世民和朝中官员的认可。 李道宗再次站出来,说道:“大帅,战机转瞬即逝,必须尽快决断,快速出击,库山一线吐谷浑人离我离最近,请大帅允许末将率部先行,攻击库山一线之敌军。” 接着又有一些各部部将站出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更多的都倾向于全军逐步推进,稳扎稳打。 “唔,还有吗?”李靖听了还是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神色,环顾四周而言道。 其他将领有些不约而同地看向李业诩。 这个主帅的孙子,出征大军的前锋,怎么就不发表意见呢? 李靖也望向李业诩,微一颌首。 “大帅,末将以为,如今我方已经掌握敌人详细情报,宜举大军快速出击,歼灭吐谷浑人的有生力量,并从几个方向包抄,即使其逃跑,我军也能阻击,不让其远遁入漠及河源一带,”李业诩接着把刚才在李靖面前说过的计划再详细地讲了一遍! 李业诩刚说完,众将面面相觑,满脸讶然,一些人已经在下面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嗡嗡”声不绝于耳,大手笔,绝对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手笔,这小李和老李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胃口大得出奇,不战则已,一战就要把对手全吞到肚子里。 也有人觉得李业诩是说大话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对方可是近二十万的作战力量啊! “各位,”李靖压压手,示意轻声交头接耳的将领们静下来,“众将都已经发表了各自的看法,本帅都会作考虑的,还有一些情况你们也要知道的…” 李靖接着把手中所掌握的其他地方的情报都给在场的将领们通报。 在得知唐廷将对吐谷浑用兵后,吐谷浑伏允可汗及天柱王恩威并施,煽惑一些已经归附大唐的党项诸羌,重新叛唐归附于吐谷浑。 “据最新收到的战报,洮州羌叛乱,杀刺史孔长秀,附于吐谷浑,高甑生部对洮州羌发起进攻,经过数日的战斗后,击破了叛羌,这些部落的游离不定,给高甑生和李道彦部带来诸多不便,本帅已使人以重金利诱党项人,但愿李、高两将能领会其中的意思,率部到达预期目的地,” 接着李靖又和诸将热烈讨论了一番, 商议了近两个时辰,最后,李靖宣布作战计划,“本帅决定,快速出击,速歼吐谷浑人,各将听令…” 李业诩听着讶然,李靖布置的作战计划竟然和他刚才所说在基本相似! 按李靖的安排,各部分兵出击:北面,已经往青海北岸方向而去的凉州李大亮部,加快行程,从青海北面经浩门河谷插向湖西部,伏矣城西北以远,重点是阻断可能的吐谷浑人向西北逃窜的路线;段志玄所部,从鄯州南下,翻越拉脊山,经黄河河谷行至黄河源一线,阻断吐谷浑部往乌海、河源方向的退路;高甑生所部向盐池一带插进,李道彦从松州经赤水,与段志玄部汇合后,攻击大非川一线。 本部人马,从正面攻击吐谷浑人。 如此三个方向,对吐谷浑人形成合围之势! 粮草物资的运输,由鄯州刺史李玄运负责。 第一仗,由李道宗率一部及契苾何力部及李业诩所部特卫,共两万余精兵,快速突进,攻击库山之敌,力求出其不意,全歼库山之敌。 李靖亲自率余部,跟随突进,目标是攻击曼头山及牛心堆一带吐谷浑人。 众将看着李靖的手在地图上移动,和李业诩刚才所说的相似,只不过部署的更周密…这祖孙俩是早已经商议好的,还是想到一块儿了? 分兵突进,面对人数占优的吐谷浑人,会不会冒很大的风险? 众将心里又明白,若进展顺利,吐谷浑的几十万大军和族人,定是在劫难逃,而且,李靖指挥的战役,还未曾有过败绩! 李靖写完作战命令,令以六百里加急送往长安,也急送李大亮部、李道彦部、高甑生部,并令其严格按令行事,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 待将领都领命出去,李靖留下李业诩和李道宗、契苾何力、苏定芳四人,进行库山战役的布署… 第十七章 库山之战(上) 李靖主帐内的亲卫,把特战队员所绘制的一张库山附近的地图挂了起来。 “四位,这是对吐谷浑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好,力求一战全歼库山之敌,以鼓士气,”李靖并没看地图,而是踱着步走到三人的前面,闪着精光的眼神分别在四人脸上停留片刻,“库山一带,地形复杂险要,吐谷浑人所居之处,仿若一座城池,正面强攻定会带来大量的伤亡,所以我们必须巧取。” 李靖的眼神冷峻、锐利,话语中有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末将明白,”李业诩、李道宗和契苾何力和苏定芳都抱拳应道。 年少的契苾何力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李靖这位让草原部落闻风丧胆的大唐军神,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话语中都有些颤抖。 “此战有功者,当有重赏,并报知皇上;若有贻误军机者,不论是谁,一律重责,”李靖的眼神再次掠过四人的脸,连李业诩这个对李靖异常熟悉的人也感觉到一丝寒气,腾腾的杀气! “是,大帅,”四人再次抱拳应道。 当李靖的眼光再次在契苾何力脸上停留时,这个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突厥小伙不禁打了个寒战。李靖的眼神直透心底,仿佛能把人看穿,受这种气势的影响,契苾何力对这位主帅更多了些怯意。 李靖这才放缓了口气说道,“下面我们讨论一下此战如何安排!”说着转过身看着地图。 几个人站在地图周围研究讨论起来。 按李靖吩咐,李业诩让曾潜入过吐谷浑库山军营的特战队领队陈雷来详细地讲解营内的一些营帐分布,兵力配置等情况。 陈雷今日着一身和普通唐军将领一样的束甲,面对李靖、李道宗这两位对他们中下级军官来说天神的一般的战将,心里虽然有些紧张,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陈雷详细的讲解了一遍他们所探知的库山大营的情况,言语简练,却十分清楚。 陈雷讲完,在李业诩满意的目光中,敬了礼走了出去。 “各位,你们有何想法,”李靖又是逐个看过四人的脸,只是这次眼神没有了那份凶悍之气了。 李道宗和契苾何力都盯着地图在思索着,没有说话。 “大帅,副帅,末将有一想法,”李业诩早已经了解这些情报,对库山的地形也了然于心,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这是吐谷浑的大营,附近有多处小型的营地拱卫着。大营背倚着山势,营前临多处陡峭的山崖,两侧这些小规模的营地上也有几千士兵护卫和警戒着,易守难攻,大营正前方山崖下虽然是较平缓的山坡地,但地形狭窄,无法展开大规模的兵力,对我方攻击非常的不利…” “吐谷浑大营背依的山头,正是库山的最高处,虽然山顶较为平坦,但其背面,地势更高且陡峭,往青海方向无路可通,人迹罕至,不过,我们已经侦探到有几条上山小道,从此处折进,可以绕行其后上山,”李业诩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说道,“因此末将以为,可以出奇兵,以我特卫一部从此小路上山,绕到吐谷浑大营后面山上,寻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只是地图虽然画得比较详细,但不能给人一种立体的感觉。 有后世的沙盘模型多好,把山川河谷都非常直观地显示出来,想到这个,李业诩心里一亮。 “是不错的想法,”李靖听了点点头,沉思了一会说道,他虽然很是赞赏李业诩所说的,但他考虑的更多,“不过,你如此安排成功把握虽很大,但也太危险了,山势险要,能投入的兵力不多,万一吐谷浑人防卫严密,可能就要遭受重创。且我们不只是击溃敌人,目标是要把库山之敌全歼或歼其大部,要做缜密安排,吐谷浑所居守的是三万精兵,如今必定做好严密的防守准备,”除了这些,李靖还担心特卫的战力,毕竟特卫大部士兵还未曾真正上过战场,战斗力如何谁也不知道,若一不小心被吐谷浑人发现,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那可是追悔莫及了! 李靖看着李道宗和契苾何力问道,“你们两位有何计策?” 李道宗闻言说了自己的观点,还有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却是赞成李业诩的观点,愿领兵从山上偷袭吐谷浑人。 苏定芳了也赞成李业诩的想法,并补充说,以一部在侧后突袭后,正面军队再施以强攻,一举攻占敌大营,歼灭有生力量。 接着李业诩又补充了一些,说吐谷浑人大营设置地虽然比较宽阔,但三万人的营帐也不是小数目,以每帐二十人计,也有一千五百多顶,搭建在一起,相互间距离必定是不会很大。 李靖听了盯着地图又是沉思半晌,才说道,“好!我们就做如此安排:李翼所部特卫秘密从后山上去,偷袭吐谷浑人的大营,李道宗部和契苾何力部,从正面攻击库山之敌,具体安排如下…” 待听完李靖的详细安排,李道宗和契苾何力领命去做准备后,李靖又吩咐了李业诩和苏定芳一番。 ―――――――――――――――――――――――――――――------------ 库山位于青海东南面,临湟水河谷,是从鄯州方向前往青海的必经之路。 和高原上其他的山相似,库山相对高度并不是很高,山上植被大多为低矮的灌木和牧草。但地势险峻,多山崖,只有西面往青海方向地势较缓,但却难以绕及。在此地吐谷浑人占据着险要的地形,依着几处山崖而建城堡营地,扼守湟水河谷及附近的道路。 吐谷浑人所居的营地修筑起来已经有好些年,由一处主营地和附近的一些稍小的营地组成,主营地驻有约两万人,其他各处几百到几千人不等,各营间相互拱卫,正前方有不少防守的工事,易守难攻,且吐谷浑人一旦受到攻击,战局不利的话,可很快从西侧方向逃离。 吐谷浑人的主帐,即设在大营偏西侧位置。 李靖正式下达攻击库山的命令,令李道宗率领手下的一万步兵、五千骑兵,还有契苾何力部的三千骑兵,李业诩所部三千特卫,共两万一千人,以李道宗为主将,带足了十天干粮,轻装急行前往库山而去,把一切辎重都抛给李靖殿后的大军。 候君集和执失思力一部,随后跟进,作策应准备。 唐军的步兵并非是单纯走路行军的步兵,其队列中,也配备有许多马匹,而这次的攻击库山的行动,所有的步兵也都是骑着马行进。 李业诩所部三千特卫战士,在李道宗所部右翼前方秘密行进,并一路和李道宗部保持联系。 除分散于青海周边执行秘密任务的近二十名特战队员外,所余的特战队两批队员全部出动,在行进的大军前担任警戒、哨探、搜集情报等。还有更关键的,消灭吐谷浑派出的斥候探子,尽最大可能不让吐谷浑人侦知我方情况,特别是李业诩所率领特卫的行踪。并保持联络,把所探的情报在最短时间内报告给李业诩,再由李业诩把情况传送给李道宗部。 ―――――――――――――――――――――― 特战队先前所侦探到的情报是,库山的吐谷浑主将为天柱王的族弟,吐谷浑的白兰王。 还有两位善战的名王为副将,协助守卫,库山一带共驻扎有吐谷浑人精锐的战斗力量三万余人。 这样的安排也是天柱王一手策划的。 这支军队的一部原来是另一位名王的部下,这名王与天柱王一向不和。 唯天柱王马首是瞻的白兰王在其一再蛊惑下,自请命去领兵守卫这个青海东南地势最险要的战略据点,天柱王同时让自己的两名亲信名王协同守卫。 而慕容伏允在犹豫再三的情况下,同意让白兰王把守库山。 这也让那位被夺了军队的名王忿忿不平! 白兰王却是个平庸莽撞之辈,自吋守备的兵力不少,扼守着如此险要之地,营内所存粮草及牲畜数量众多,可以供应三万人数月之用。唐军远道而来,又不熟悉环境,且派出的斥候也没有唐军进击的消息传回来,都有些大意了,以为唐军还呆在鄯州城附近。天天呆在帐内,和几个掠来的女子厮混。 白兰王还在埋怨自己的族兄和高昌王慕容孝雋太过于胆小,把唐军说的神化了,依他的性子,拉上人马,和唐军干上一战才过瘾。 但其属下的两名名王却忧心忡忡,心情和白兰王大不一样,这段时间所派出的斥侯,竟然没有一个回来复命,这太异常了。 从库山派出人员,到鄯州近探听消息,回来也基本在十天半月左右;但自从一个月前派出的一批斥候带来唐军抵达兰州,再往鄯州进发的情报后,再没任何消息传来! 这些天,这两位名王除继续派出斥候探听消息外,还一再劝说白兰王做好迎战和逃跑的准备… 第十八章库山之战(中) 从鄯州到库山差不多有近四百里的路程,地形大多为山谷盆地。 在熟悉地形地一些特战队员带领下,李道宗大军沿着湟水河谷南岸一带行进,李业诩部沿着湟水河谷北侧走,遥相呼应。一些地段地形不错,通行速度快,但许多地段地势险峻,道路崎岖难行,有不少地方更是要下马步行才能通过,唐军行进速度不快。 一路行来还算顺利,近百名的特战队员分布在两支队伍的前方,他们袭杀或者擒拿了许多吐谷浑派出的斥候探子。 李道宗也派遣一些斥候在前方探听消息,并截杀对方的斥候,这些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不知具体情况的李道宗还在纳闷,吐谷浑人怎么如此大意,得知唐军已经抵达鄯州一线,竟然不派斥候探听消息? 第七天的天黑时分,李道宗的大军才抵达库山吐谷浑所筑大营近处,在离对方大营二十里处几外山谷林地中,马不卸鞍,人不解甲地休整,补充粮食和饮水,恢复体力。 同时派出大批斥候侦查情况,伏击敌方的侦探人员。 而这时,据守库山的吐谷浑人还未发现正前方唐军的行踪。 吐谷浑人多次派出的斥候要么被前方的特战队员收拾了,要么当了俘虏。 李业诩所率领的三千特卫,在最后一次与李道宗部联络后,行程先于李道宗所部一步,在上游河段淌过湟水,过了吐谷浑大营所处位置约五十里地,再向西侧折回,已经悄悄地抵达目的地附近。 伴着特卫前行的有近六十多名特战队员,在一些对地形较熟悉的队员带领下,为特卫的行进扫清了障碍。 这一带是赤岭的西段,一路行来极少遇到行人,偶尔的几个也都被射杀了。李业诩布置的那些专门射杀远距离“闲杂人”的强弩,也只用了少数几次。 也没见到有什么吐谷浑人的哨卡之类的防卫点,只是一个山隘处有小股的吐谷浑人驻防,被队员们轻松解决了。 李业诩率部趁着夜色摸黑前行,从那些小道秘密潜行到吐谷浑人后边的山头间。 道路艰险程度却比李业诩开始想的要好多了,虽然地形不太好,但也只是几处险要路段比较难行,需要牵着马上山,其他地方都还算平坦。特别是这高原上的山,没有那些高大的树林和灌木丛,大多都是连片的野草或者是散乱的碛石,偶尔有一些地方长有灌木类的低矮植物,基本的路段都可以骑在马上通过。 官兵一路行来,许多人都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一些人感觉到头晕。 李业诩出发前,命人准备了一些抗高原反应类的药,如红景天之类,每名士兵都有带在身上,只是一直没有用到,今天也刚好派上用场了。 李业诩明白,这些地方很少有人来,可能是海拔高了,牧草长得并不好,而面对青海湖方向,又是落差很大的地势,断头路一般,才没什么人迹。 虽然有熟悉地形的特战队员引路,但大队人马摸黑前行的速度并不快,待所有的人员到达预定位置已经是半夜以后了。 山头上有一些吐谷浑哨卫布置着,但都已经被队员们解决了。 官兵们在几个山坳间散布开来,李业诩下令抓紧时间休整,补充食物和饮水。 连续高强度的行军,已经让特卫士兵很是疲惫了,虽然士兵们士气高昂,但不尽快恢复体力,在接下来的冲击中很难有强大的战斗力。 身上有汗水,山上的风很大,吹得人有些发冷。 站在高处,李业诩从望远镜里看去,没有月亮的黑暗夜幕中,吐谷浑人的大营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营内的营帐分布和其他的布置情况。 只有不断的吐谷浑骑兵,举着火把在那里来回巡逻,照亮稍许的地方。 后半夜了,吐谷浑人的巡逻还是挺密集,每队的士兵人员数量也是很多,但都只是在营内及大营两侧前方巡逻,后面这个山头被他们认为是天然的屏障,根本想不到会有人绕过来从这方向攻击他们。 看着望远镜里整片黑漆漆中那些点点的火把亮光,李业诩寻思着,有架红外望远镜该多好,就可以把一切都看清了。 这样的黑暗夜晚,是特战队员潜伏行动的最好时机。 特战队员一部约四十人,在郑仁泰和陈雷的带领下,趁着夜色已经潜入吐谷浑人营地,伺机寻找机会,制造混乱。其余人在特卫前方与吐谷浑营地的中间地带潜伏着警戒。 吐谷浑大营中没有异常情况出现,这也说明潜进营的特战队员并没有被吐谷浑人发现,让李业诩放心大半。 ―――――――――――――――――――――――――――――― 据守库山的吐谷浑的白兰王和另两位名王,在派出了许多的斥候往鄯州方向打探消息,却没有一人返回,也知道情况不妙,唐军可能有所行动了。在继续派出斥候侦探情报的同时,也是积极布置营中的防备。在面对唯一一条从鄯州来的道路方向上,加强兵力布置,并派出不少的侦骑,四处游走。即使是夜间,也有三分之一的人员,作战备值勤,以备唐军的偷袭,并做好撤离的准备。 但他们不知道,唐军行动是如此之快,这样艰险的地形环境下,有一支近两万人的唐军骑步兵,已经快速突进到离他们的大营不远,刚好侦骑的游走范围之外。还有一支数千人的精锐骑兵队伍,从他们侧边经过,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他们身后。 若白兰王知道这些,恐怕要吓破了胆。 ――――――――――――――――――――――――――――――― 天色越来越暗,连近在身前的人都看不太清楚了,有几阵大风吹过来,吸入鼻中的,似有水气的味道,好像是有一些雾气起来了。 这是一段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李业诩知道,再过一会,天就会慢慢地放亮,攻击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在一些低沉的口令声中,特卫中的各队主官正在唤醒各部的士兵,抓紧时间做好战斗准备。 训练有素的特卫士兵都从迷糊状态中醒过来,没有发出异样的声响,身边的战马也都束着口,不让其发出声响。 休息了一段时间的特卫士兵,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体力,各自跨上战马,在原地待命。 站在高处的李业诩,用望远镜观察着还有一些火把的亮光在移动的吐谷浑大营。 据事先的情报,吐谷浑所居营地是山间一处稍平坦的山坡地,密密麻麻的都是吐谷浑人的营帐,从山腰处一直绵延向下。附近的几个山头上,也有一些吐谷浑人的营帐。 原来此地只驻扎着不到一万人的兵力,在得知唐军即将进攻后,伏允再增加了两万左右的兵力,以致营帐都异常密集。 该是有好东西送给他们的时候了。 “准备攻击,”李业诩用低沉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五名士兵手中的烟炮飞上半空,炸了开来,在凌晨黑暗的天空中绽放出美丽的火花,这是开始攻击的信号。 烟炮的火花还没从天空中坠落,马上吐谷浑大营内传来连续的爆炸响声…在火光的映照中,望远镜里看去,有许多东西飞上半空。 这是特战队员把那些个体很大的手雷扔到吐谷浑的一些重要营帐里。 历史会记住这一时刻的,火药第一次用至战场上。 爆炸声持续响起,一些营帐燃起了大火,接着又有更多处营帐冒出火光。火借着风势,迅速在营中蔓延开来,照亮了整个大营,也映红了整片山谷。 火光的照映下,看到那些正在巡逻的吐谷浑士兵骑的马匹也受到爆炸声的惊吓,把身上的士兵掀在地,在营内狂奔起来,其他地方的马匹和牲畜也都受惊,不断地发出异样的嘶叫声,一些圈着的马匹和其他牲畜挣脱出来,在营内乱跑着。 同样受到惊吓的吐谷浑士兵们都在用异样的声音大喊着,乱窜着! 在连续不断的惨叫和惊叫声中,许多惊慌失措的吐谷浑人从着了火的营帐内冲出来,在营内抱头鼠窜,一些人身上还燃着火。这些人扑倒在地上,哀嚎着,翻滚着。 爆炸声不断地在大营内响起,吐谷浑人全都被炸懵了,有些不知所措,被炸处和附近的人已经四下逃窜,他们不知道这些发出巨响,能把人和其他东西炸飞的是何物。也想不明白,自己据险防守严密的大营内,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些处于战备值勤状态的吐谷浑士兵好不容易制住受到惊吓的马匹,在一些头领模样的人命令下,也组织起来试图寻找这些偷袭着,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异常惊恐的脸色,在火光中看去更是异常的狰狞。 在营帐大火燃起的同一时候,跨上战马的李业诩挥舞着手中的枪,怒吼着道,“跟着我,全体出击,杀…” 第十九章 库山之战(下) 熊熊的大火把吐谷浑的大营都照亮了,放眼望去,火光中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在乱跑着。 “杀…”在震天的喊杀声中,特卫士兵分别由李业诩和苏定芳带领,从两侧坡度稍缓的山头上冲杀下来,借着地势,很快就把冲击的速度提了起来。 高原上的山相对高度并不太高,山上也没有高大的树木,大多都是长着野草,对骑兵的冲击没多少影响。 李业诩挥舞着枪冲击在最前面,边上是忠心耿耿护卫着的李成、李万和其他几名亲卫,还有身后身侧挥舞着马刀怒吼的特卫士兵。 风在耳边呼啸着,和着马蹄奔跑的声音,还有特卫战士的怒吼声,这声音让李业诩全身热血沸腾。对于参加这场战役,李业诩从来没想到过负伤或者不幸死亡会是如何样子,也压根没想会负伤或者阵亡。从接受任务的那刻起,想着的只有胜利,跨上战马,心中想的是如何剿杀更多的吐谷浑人。 在特卫官兵怒吼着的喊杀声中,挥舞的成片马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着令人胆战的红色,往吐谷浑人聚集的地方冲过去。 从山坡上下来后,从两侧冲击的特卫,很短的时间内,已经冲杀到吐谷浑大营中间,组织起来试图拦截的吐谷浑人瞬间被冲的七零八落。一些刚从营帐内冲出来被爆炸声和大火惊的四下逃窜的吐谷浑士兵,猛然间看到火光中黑压压一群唐军士兵冲出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没有人想到拿起身边的弓箭射击! 只不过即使拿起弓箭也是徒劳,李业诩所率的队伍冲击速度太快了,一愣神间就到了眼前,手中的马刀也挥到了身前。 许多人甚至都忘记了逃跑,在这些人恐惧的眼神中,唐军士兵手中长长的马刀落了下来,四溅的鲜血中,一些人的脑袋被砍落一边,甚至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倒地而死。另一些反应稍快的人,想转向逃跑时,也被锋利的马刀砍翻在地,或者被飞奔的战马撞倒在地上。 与当年的斛薛人相比,吐谷浑人战斗力不算太差,虽然潜伏的特战队员投掷的大型手雷爆炸声,还有营帐中燃起的大火把他们吓住了,但还是有一些人马组织起来反抗,一些战备值勤的骑兵也上马列阵,试图阻击李业诩率领的特卫。 一队几百人的吐谷浑人,在一名头领模样的人指挥下,迎着李业诩所部冲过来,试图阻挡特卫的冲击,但还没提起速度的吐谷浑骑兵,一下子就被快速冲击的李业诩部冲散了。 李业诩提枪,在刺翻了前面的几名吐谷浑士兵后,冲向正大声喊着指挥的那名吐谷浑军官模样的人,枪从前胸透过后背穿出,那名吐谷浑军官睁大着恐惧的双眼,凄厉的哀嚎声中,手中高举的刀也掉落在地上,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倒地而死。 快速拨出枪的李业诩又扫向另一名吐谷浑士兵,枪从这名士兵的颈部划过,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这名士兵就倒地而死。 也就一会儿功夫间,李业诩已经刺死了五名迎面过来吐谷浑人,而马匹奔跑的速度只有稍稍的下降。 李业诩边上的李成和李万,在磕飞了几支欲向他们砍过来的刀后,也已经挺枪刺死了几名吐谷浑人,这哥俩或许觉得这使枪不够带劲,两人不约而同地拨出了马刀挂了枪,挥舞着冲向吐谷浑人。 “嘶”,李业诩左侧,一名特卫士兵锋利的马刀划过吐谷浑人薄薄的束甲,那名吐谷浑士兵差点被劈成两段,身上的鲜血喷溅而出,李业诩身边几名亲卫的马上和身上都有大片血迹落下,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倒地身亡。 特卫冲击的正面地带,大批的吐谷浑人被砍翻在地,大部分人倒地时就已经死亡,一些还未断气的,也被快速奔跑的马匹踩踏而死。 几百名吐谷浑人很快就被斩杀过半,剩余的吐谷浑人被神勇的特卫士兵吓的一哄而散,争抢着逃命。 特卫中伴随着冲锋的一小队士兵,在放慢速度后,不断地把手中点燃的手雷扔向吐谷浑聚集的地方,和有人员的营帐,这是李业诩试验的用骑兵扔手雷的方式,但从实战效果来看,需要用火点燃的手雷,对于骑兵来说并不是很方便,对敌杀伤力也不太大。 扔完手雷的士兵也拨出了马刀,加入战队。 手雷的威力虽然不大,但对吐谷浑人心理上的打击却不小,从来没见过爆炸物的吐谷浑人惊恐万分,不知是什么厉害玩意儿,一些人以为是神灵降临惩罚他们,竟然跪下拜倒在地。 爆炸对牲畜的刺激更大,没人看管的受惊战马和牛羊都四散乱跑着,踩踏着四处逃窜的吐谷浑人。 更多的特卫战士,用他们手中锋利的马刀,在快速冲击中,给吐谷浑人带去死亡,眼前这些仿佛不是战斗中的敌人,而是练习场上的靶子一样任他们随意砍杀。 反抗和一些逃跑不及的士兵,被锋利的马刀砍翻在地,或者是被飞奔的战马踢翻在地,许多可怜的吐谷浑士兵,胸骨被战马践踏的破碎成肉泥状,一命呜呼。 熊熊燃烧的大火,也在吞噬着许多来不及从帐内逃出来的那些吐谷浑人的性命! 依战前李业诩和苏定芳商量后的布置,特卫分成两支,一支由苏定芳带领,向右侧冲击,目标是吐谷浑人的主帐,在特战队袭击后,消灭残余的吐谷浑主将;另一队在李业诩率领下往左侧冲击,尽最大可能是引起吐谷浑人的恐慌并有效杀伤敌人,掩护正面攻击的李道宗所部。 往右侧吐谷浑主帐方向突击的苏定芳所部,遭遇了顽强的抵抗,有成队的吐谷浑士兵往他们迎过来。迎过来的这些士兵虽然人数并不是很多,也都有些惊慌失措,但都是悍勇之士,战力却不差,自杀般拼着命冲过来,与苏定芳部绞杀在一起,但更多的吐谷浑士兵却在保护着一些人向大营外撤退,并不断地分兵冲过来阻击苏定芳所率领的特卫战士。 这些阻击的吐谷浑人也很快被苏定芳所部消灭了,但也有一些特卫士兵倒下! 李业诩率部往吐谷浑大营左侧冲击过程中,遭遇的抵抗却是很小。他们面对的是睡梦中被大火惊醒的吐谷浑士兵,这些手脚还算快的士兵从着了火的营帐内跑出,匆忙间很多人衣物都未穿好,一手提着衣裤,一手拿着武器冲出来,这些人幸运地躲过了大火,却仍然逃不过死亡的厄运,在马刀刀锋快速划过的寒光中,大量的吐谷浑士兵成了刀下之鬼。 许多特卫士兵身上都已经是满身红色,模样异常狰狞,那是吐谷浑人的鲜血溅染的。面对这一群魔鬼般的唐军士兵,迎面的吐谷浑人四下乱跑,都忘记了抵抗,在士兵们怒吼声中,大片的吐谷浑人倒了下去,士兵用手中的马刀,为这些吐谷浑士兵奏响了挽歌。 大营内,唐军士兵的喊杀声,不时响起的爆炸声,吐谷浑人的呼喊声、凄厉的惨叫声,响成一片,仿佛是人间地狱般! 大营所处的山坡下,也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 李道宗部和契苾何力部按事先的约定,趁着夜色和稍起的轻雾,在特战队员的带领下,潜行到离吐谷浑大营约五里地左右,遇上巡逻的小股吐谷浑骑兵,很快将其消灭。 这时他们看到了吐谷浑大营中冲天的火光。 李道宗大喜,命令所部人马点起火把,快速往大营方向冲击… 李道宗部以一万步兵作为正面攻击力量,从两侧往大营方向攻击。李道宗把八千骑兵布置在步兵侧后翼,防备可能的从大营出击的吐谷浑人,并在步兵攻击得手后,发起快速冲锋。 不断的爆炸声中,吐谷浑大营正前方和两侧,下了马的大群唐军步兵开始攻击,接着看到天上有密集的箭矢飞过,那是唐军步兵手中的弩和弓射出的。吐谷浑两侧那些分散的营地并没有遭受爆炸和大火的袭击,除一部分士兵去增援大营外,还有不少的吐谷浑士兵组织起来,阻击唐军的攻击。 有不少的吐谷浑士兵倒下,但因吐谷浑的大营地势较高,李道宗部箭矢的攻击威胁还是有限。 少数防守的吐谷浑人也不停地引箭还击,抛下石头及滚木,往前冲击的唐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但还是有大队的唐军步兵冲入那些散布的吐谷浑营帐内,与吐谷浑人绞杀在一起,两侧那些分散的吐谷浑营内驻防的人员并不多,如此大乱的情况下,也没有统一的指挥,几千人各自为战,很快唐军就占了上风。 更多的唐军步兵冲入吐谷浑营中,骑兵也开始准备冲击,喊杀声更是一浪盖过一浪,面对唐军前后两侧的攻击,吐谷浑人的斗志彻底瓦解,都扔下武器开始逃命。 --------------------------------- 天已经开始放亮了。 爆炸声还时不时地在吐谷浑大营内响起,在唐军不断的冲击和喊杀声中,大片的吐谷浑人开始投降… 第二十章 将军,我们胜了 作为驻守库山的主将,白兰王在另外两外名王的催促下,重新布置了大营两侧的防卫,并准备了更多的滚石、檑木,也增加了弓箭手,营内的巡逻力量也加强了。 他自己所居的主帐外也加强了守卫,日夜不停都有数百名扩卫士兵在巡逻,其他两位名王的帐外也是如此。 并派不少的侦骑在大营前方十许里的地方游走,若发现唐军的踪迹,立即报告。 布置好这些事儿,白兰王也是亲自坐镇帐中,等待消息。可是过了几天,还是没任何动静,没见斥候报告,也没见唐军进犯。白兰王也有些烦了,寻思着唐军可能还在休整着,没有最新动向,先前派出的那些斥候只是在鄯州近等待消息罢了。毕竟从鄯州过来,最快也要四五天。 神情紧张了几天,也困乏了,把军中的事务交给另外两位名王,和几位女子去帐中玩床上游戏去了。 听着帐外回来巡逻的护卫们,白兰王心下大安。饥渴了几天,精力大好,一个晚上床上数次征战下来,也困了,正自沉沉睡去。 却听到帐外几声震天的响声,感觉到榻下的山坡地都在抖动着,接着了连续的惨叫声,叫喊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马上有护卫冲进来,用惊慌的声音报告着,大营遭到不明敌人的袭击,敌人用一种异常恐怖的武器,可以把人轰上天,并可引起大火,且敌人已经在大营内放起了火,火势正曼延开来。 敌人有数量不少的骑兵正从后面攻击过来,从服饰上看估计就是唐军偷袭,让白兰王赶紧跑。 白兰王的睡意早就被吓跑了,也有些被吓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脚把身边缠上来惊恐哭泣的几个女人踢开,在护卫帮助下,穿好衣服,冲出帐外。 主帐外,一名名王正在指挥着附近的士兵进行抵抗。 看到白兰王冲出来,那位名王用异常恐惧的声音让白兰王快跑,由他殿后指挥。 已经有一支唐军骑兵往这边冲击过来,而大营所处的山坡下面有更多的唐军往营内冲击。 看着营内熊熊的大火,四散乱逃的散兵,还有往这边冲击而来的唐军,白兰王知道大势已去,数万已方的士兵,不明不白地就这么完了。 白兰王也顾不上什么了,上了马,和这位名王在近两千名护卫的掩护下,从没多少唐军的西面往青海湖方向逃跑,并用常用的逃跑技巧,让身边的护卫人员不断分兵阻击追击的唐军。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去,还有一个任务必须要去完成… ―――――――――――――――― 李道宗所部从正前方和两侧攻击的唐军步兵,在牺牲了近千名士兵,消灭了两翼的大部吐谷浑人后,也已经开始往大营冲锋。 更多的唐军士兵从山坡上往上攻击,而提起速度的唐军骑兵也从侧面快速冲了上来,并超过还在与吐谷浑人战斗的步兵率先攻入大营。 最先冲大营里面进来的却是契苾部的突厥骑兵,那个少年将军契苾何力冲在最前面,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击杀着身边的吐谷浑人。 继尔汉军骑兵也开始冲进来,用他们手上的横刀或者枪刺杀大营内的吐谷浑人。 很多唐军士兵却看到,有一支千许人的吐谷浑骑兵,从大营右侧护卫着几人死命往西南方向逃去,速度奇快,苏定芳部在后面急追。这一群人剽悍无比,刚从下面冲上来试图拦截的唐军竟然大部被他们斩杀,唐军士兵射出的箭矢也只是射中了后面和侧边掩护的吐谷浑人,这群人中也不断地有部分人分兵出来,拦截追击的唐军。 这些人所骑的马都是异常健壮的青海骢,苏定芳部虽然拼命急追,但还是不断地被拉下距离。 而看到这群人逃离的吐谷浑人彻底溃败,虽然还有一些军官模样的人在指挥着士兵抵抗,可军心涣散的士兵哪里还听从命令。一些士兵试图想逃跑,但还没逃出大营,大部都被唐军士兵砍杀。 随着李道宗所部唐军大部冲入大营中,这场战争已经接受尾声。 来回奔跑砍杀着的唐军士兵,也已经用他们别扭的鲜卑语大声喊着让对方放下武器投降之类的话。 跪地投降的吐谷浑人大量地增多,到后来成片成群的吐谷浑人跪倒伏在地,兵败如山倒,此话一点不假。 天早已经大亮,太阳也升上来了。大营内不再有爆炸声,还有不少被点燃的营帐在燃烧着,整个大营内都是一片扑鼻的血腥味和火烧过焦糊的味道。 大营内四处冲杀的特卫士兵也都放慢了奔跑的步伐,士兵和战马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些人因挥劈过度,放松下来后,手中的刀都举不起来了。 但更多的唐军士兵还是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分小队在继续搜索着吐谷浑人,一些小队往边上那些山头上搜寻,消灭那些躲藏着和还想反抗的残敌,这些都是李道宗所部和契苾何力部的突厥士兵。 ---------------------- 李业诩站在营地中间一个稍高的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战场的情况,身边一群亲卫护卫着。 “将军,我们胜利了,”满身都是血的苏定芳带着一群人,大喊着从远处策马跑过来。 苏定芳向李业诩报告其所部的战果,但也非常遗憾地说,让一部吐谷浑人跑了,好像还是主将,虽然有李道宗部继续去追击,但恐怕是追不上了。 接着郑仁泰也跑了过来向李业诩简要地报告他所领的那支特战队的作战情况:他们也没有达到最终的作战设想,吐谷浑人的主帐没法渗透进去,刺杀主将的目标没有实现。 “好,清点我部伤亡情况,把我部阵亡的将士尸体火化,骨灰带回,清理战场的任务交给李道宗将军所部,”李业诩听了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并没表示什么,“抓紧时间休整,更换战马,准备接下来奔袭曼头山的战斗!” “是!末将明白,”苏定芳和郑仁泰抱拳领命而去。 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李业诩颇多感慨,这又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奇袭的效果可以这么好! 好像当年李靖指挥的灭东**突厥的那场战争,许多战役也是如此取胜的。 李业诩不知道后世库山叫什么,这是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但他知道,发生在贞观七年四月的这一战,注定要载入史册,库山这地方一下子将要被世人所熟知,也一定会被后世的史学家们津津乐道地提起。 而他李业诩的名头,也会随着这场战役的结束,和库山一样更加的响亮。 ―――――――――――――――――――――――――――――――― 成群的吐谷浑人被唐军骑兵驱赶着集中到几块地方,也有不少小队的骑兵快速地在大营中来回跑着,传递命令或者搜索漏网之鱼。 “李将军,”远远地传来叫异常响亮的喊声。 正在吩咐自己亲卫下一步行动的李业诩转头看过去,远处奔过来几骑,跑近一看,却是那个少年娃契苾何力带着一群人奔过来,忙迎了上去。 “李将军真乃神勇,此战若不是李将军在吐谷浑人后面偷袭,战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契苾何力在马上对李业诩拱手作礼,喘着粗气说道。 “何力将军所部也真是异常勇猛!我们相互配合,才能取得此战的胜利,”李业诩也还了一礼,对这位身先士卒的少年胡将也满是好感。 当初李靖制定的库山战略,是以李业诩所部作为此战的主战力量,从背后偷袭吐谷浑人,正面攻击的李道宗和契苾何力部是作支援和配合的!甚至必要时候,可以当诱饵在前方佯攻! 也同时严令李道宗和契苾何力,不论付出如何的代价,一定要攻入吐谷浑大营内,配合支援李业诩所部特卫。 “不!以李将军所部在吐谷浑人背后的袭击,放火烧坏营帐,也足以击溃他们了,”契苾何力很执著地表达自己的意见,“此战全是李将军之功,末将之功微不足道!” “若由何力将军在背后偷袭,战果也是一样的,战功是属于全体将士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取得了胜利!”李业诩心里并没有和其他将领一样对战功特别的看重,最重要的是击败敌人! “李将军太过谦了,”草原上长大的契苾何力虽然自小习汉学,对汉学和汉俗异常清楚,但他也知道,汉人中的武将还是最在乎军功的,这也是在军中升迁的必要条件,对李业诩如此的谦虚,还是有些不可理解,“末将喜欢和李将军般如此神勇的军人一起作战,到时也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何力将军客气了!打仗方面我们相互学习吧,哈哈,待有空了,我们多多交流,”眼前的契苾何力虽然是胡人,但言语间让李业诩觉得,这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无论是说话的口音上,还是礼节上,皆如此! 难道是个混血儿? 不论如何,这位能得李世民青睐,英名留存史册的胡将,定不是一般的人儿。 “李将军真乃爽快之人,待战后,末将一定到将军府中拜会,”契苾何力也跟着大笑起来。 “末将一定倒履相迎,不过,离此战结束还早,”李业诩拱手道,“何力将军,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准备奔袭曼头山…” 第二十一章吐谷浑人的火攻 两人正说着,李道宗带着一群亲卫也快速地奔到跟前,李业诩和契苾何力赶紧迎了上去。 “贤侄,此战多亏你想出计策,从后方袭击吐谷浑大营!不然,从正面攻击,后果还不知道如何,真想不到吐谷浑人所据之地是如此的险要,”李道宗也是和契苾何力相似的感叹。 确实,吐谷浑所居之地的险峻也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大营背靠着山,正前方是一道高达几十米的山崖,两侧的山坡地势虽然较缓,但都有大量的吐谷浑人把守着,就像一个天然的城池一样。山崖前面是稍平的谷地,谷地正面是从鄯州到青海湖的道路,再远一些就是湟水,有一夫当关之势。 吐谷浑人在山崖和坡地上增修了箭哚之类的工事,利于士兵躲藏并可以对外射击。若没有后面自己所率特卫的袭击,那从正面进攻的李道宗和契苾何力部,以弱势的兵力攻击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即使有可能成功,损失也将是非常惨重。 “副帅,末将也没想到,此地地势如此险要,吐谷浑人的战力也不差,此战我方士兵伤亡也是挺惨重的,”李业诩看着倒在大营两侧外为数不少的唐军士兵尸体,想着那千多逃跑的吐谷浑人,有些恼怒! 以千多人的兵力,由苏定芳这位曾冲击过突厥牙帐的猛将带队冲击敌方主帐,竟然都没法得手。 更让李业诩郁闷的是,刚刚听郑仁泰所报,战斗开始前,特战队员竟然没什么方法混到吐谷浑主帅所居的帐外,近二千名吐谷浑精兵把守的主帐,根本无法潜进去,也就没法干掉对方的主要领兵将领。虽然也扔了几颗手雷,造成了吐谷浑人的恐慌,但对其的伤害却并不大,也只是炸死了几十名吐谷浑人而已! 这招刺杀敌方主将的方法,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正是这近二千精锐的吐谷浑士兵,保护着白兰王等主将逃离了库山,曼头山一线的吐谷浑人在得知消息后,定会加强防备,或者弃营逃离,让接下来的奔袭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大地降低。 战前无法刺杀敌方主将,特战队的行动效果也大打折扣。 如果有一把狙击步枪,李业诩自信可以在千米以外打烂人家的头,或者弄一门迫击炮来,把主帐轰烂了,倒有可能把人都炸死,不死也会吓个半死。 只是有些不太现实! “若我们的攻击行动被吐谷浑人侦知,那如此的攻击,必将损失惨重,须告知大帅,我们的攻击行动方式得有所调整,”李道宗眉头紧皱着说道,“骑兵的正面快速攻击,不一定能奏效!” 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这位宗室名将脸色虽然没有多少变化,但心里还是起了不小的波澜,若今天的战役是正面强攻,可能轻装而来的所部全军覆灭了,也不一定能拿下库山。也有些庆幸,是吐谷浑人的大意成就了李业诩今天攻击的成功! 李道宗却不清楚,李业诩所部的特战队为此做出的努力。 三位主将略交谈了几句,有一名校尉模样的人跑奔着来报,发现一名阵亡的吐谷浑人高级主将,据俘虏的吐谷浑人讲,那是他们的一名名王。 这小小的意外让三名主将都惊喜了一下,原以为吐谷浑人的三名名王都逃走了,想不到乱军中还有一个倒霉蛋被杀死。 等几人奔过去看了,才知道,这名名王半边身子都被炸没了,看模样是被手雷炸死的。 应该是特战队员在偷袭主帐时,无意中的成就! 李道宗已经传令下去,其所部人员,除一部分士兵继续搜寻残敌外,其他人打扫战场。 李业诩部和契苾何力部抓紧时间休整,进行李靖布置的下一场战役的准备―――快速奔袭曼头山。 据苏定芳清点人数的结果,竟然有一百多名特卫将士战死沙场,伤者更多,大部都是由苏定芳追击吐谷浑人主将时候阵亡和受伤的。 这次的突袭行动,特卫军为了保证突击时冲杀的速度,所装备的铠甲都是轻薄的黑色细鳞甲,面对敌方的箭矢攻击,防护能力并不强。虽然只有少数的吐谷浑人有机会射出箭,但牺牲的一些特卫士兵就是被箭矢射中坠马,被马踩踏而死或者被吐谷浑人杀死的。 李道宗和契苾何力部,伤亡人数更多,有近二千名士兵牺牲,轻重伤者数量更多… 不过,战果的统计,此战的压倒性胜利是不容置疑的,吐谷浑三万人马,大部分被消灭,被歼一万三千余人,其中一半多是被火烧死在营帐中,有一名吐谷浑名王在乱阵中被杀死,一万多人被俘,余下的趁乱逃走了,缴获的牛羊牲畜无数,还有大批的青海骢战马,大量的粮草。 吐谷浑人在营中贮备的粮草数量也是异常多,虽然有许多在大火中被烧毁,但余下还是不少,特别是那些活的粮食――牛羊等牲畜,大火蔓延时受惊四下逃,被火烧死的并不多,倒是逃走的不少,打扫战场的士兵也在努力搜寻这些受惊的牲畜。 战斗已经全部结束,医官们开始忙碌,唐军中伤者都按各部集中起来救治。 特卫军中配置的医官数量最多,药物也最充足,医官们都在忙着处理自己所部的伤员,而李道宗部配置的医官人数少,更是忙碌。 契苾何力部则根本没有医官,只是用部落传统的方法在处理伤口。 数十口大鍋架起来,在烧水和煮包扎伤口之绑带类的物品。 在处理完自己所部的伤员后,李业诩让医官们也为契苾何力部的伤员救治。 听着那些受伤的士兵发出的呻吟声,李业诩也皱紧了眉头,虽然天气还不炎热,但士兵们所受的刀箭伤,只有简单的清创、消毒处理,而且消毒的,也只是孙思邈研制的药物,酒精都没有。 战前准备的一些药物虽然多,但没有特效的抗生素,不知这些受外伤的士兵能不能抗过感染。 因伤减员,或者因伤致死,这是冷兵器时代伤残率高的主要原因,这个问题还没能够有效地解决… 特卫和契苾部正在抓紧时间休整,李业诩正和李道宗、契苾何力商量如何进行李靖布置的下一步行动。 却见远处山坡下面前后连续奔过来数骑,李业诩拿着望远镜一看,是几名穿着与眼下山坡地上野草同色服装的特战队员,最前面那名特战队员往李业诩所处方向风驰电挚般飞奔过来。 李业诩心里一惊! “将军,将军…吐谷浑人放火烧野草了,”老远就传来最前面那名特战队员惊恐的叫喊声。 “什么?!” 虽然知道肯定有重大事情发生,不然久经磨练的特战队员不会如此惊慌地现形的,但李业诩听了还是大惊失色! “逃跑的吐谷浑人点燃了野草,前方火势很大,正往这边烧过来,”那名队员跑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估计是从远处一路狂奔过来的,还幸好所骑的青海骢脚力不错,虽是上山的路,也还能支撑着。 接着又有几名队员飞奔着过来报告类似情况。 高原上的春天来得迟,此时正是冬末春初时刻,春草尚未萌发,满眼都是连绵的枯黄色,牧草极易点燃,而且青海湖边风很大,一旦烧起来,火势难以控制。 这些牧草是战马天然的食料,但也是战争中可以利用的武器。 以往汉人抗击北胡,很多时候迫不得已放火烧牧草,让胡人失去战马的草料,以迫使他们退兵。想不到,如今吐谷浑人也来这么一招。 虽然这片营地及营地附近因为人和牲畜踩踏,已经没有什么野草了,山下的大火不会烧过来,交战时营地的大火也没有蔓延到山下去,但山下可都是连绵的野草,还有一些低矮的树木,火势很容易蔓延过来,被四周的火烤着也不是味道。 李道宗看着面前山下一眼望不到边的枯黄色的野草,一张脸都变得有些发白。 远远的,又有一群骑兵往这边跑过来,那是李道宗派去追击吐谷浑人的那一部,被火势所迫逃回来了。 “副帅,让士兵们割出一道隔离带,以阻止火势往这个方向烧过来,”李业诩向李道宗建议道。 回过神来的李道宗赶紧下令部下士兵,到远处割出一条隔离带来,并把这情况火速报告给星夜赶过来的李靖。 李业诩站在高处,用望远镜看着四周在割野草的上万士兵,还有很远处隐隐的浓烟,吐谷浑人这招太绝了,不但用火阻击了我方的快速进击,也让大军的草料出现问题。 青海湖边,都是连片的牧草,李靖所率的大军中草料准备的并不充分,本来的打算,就是有就地取草的计划。 这肯定是刚才逃跑的那一群吐谷浑人放的火! 是何人想出如此高招?慕容伏允?慕容孝雋?还是天柱王? 第二十二章 再次分兵 第二天午后,青海湖边的大火才渐渐地熄灭,放眼望去,满地都是焦灰。 接到报告的李靖大军也赶到库山下,与李道宗和李业诩部会合。 李靖紧锁着眉头,吐谷浑人放火烧毁牧草,确实出乎他的意外。 在听了李道宗和李业诩关于这次战况的通报后,立即召集诸将,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到会的将领基本与在鄯州相差无几,只是少了负责后勤运输的鄯州刺史李玄运,还有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 段志玄部已经奉李靖令,从鄯州出发,急速插往青海湖南大非川一线,以阻击可能的吐谷浑人南逃。 李道彦部和高甑生部进展缓慢,让李靖不得不改变作战方案,也使正面攻击的兵力少了一些。 李靖先是和诸将通报了库山一战的战果,并称赞了李道宗、契苾何力和李业诩部在此战中作战的勇猛,以极少的代价取得了些战的胜利,并已经将战报快马送往长安。 通报完战况,李靖看着帐下列队的部将问道,“吐谷浑人库山战败,烧毁牧草。依我方最新情报,吐谷浑人也被这场大火所阻,没法撤离,慕容伏允的大部兵力,还在曼头山和赤水一带据险布防。可能是希望这场大火能阻止我方的追击,同时做好继续往西或者往南逃遁的准备。在此本帅想问问诸位,有何看法?有何计策?” 上次军事会议会,李靖已经告知李业诩,作为帅者,决定重要行动的会议上,一定不能先说出自己的安排,而是要先充分听取部下诸将后才可,一则可以用部将的建议完善自己的决定,二则可避免部将因知道主帅的部署安排后不敢说出有用的建议来。 “大帅,如今青海边大片的草场被焚毁,行军途中战马将因没有食物而疲瘦,我方士兵初到如此高地,都未曾适应下来。且吐谷浑人所居之地地形险峻,他们的战力也不差,出乎我们的意外,库山一战,打得并不容易。而吐谷浑人遭库山此战打击后,定会加强防备,我方奇袭也将失去可能。这种情况之下,不可再继续深入,因此末将建议休整一段时间,最好等新草萌发之后,战马有了草料,我方士兵也得到休整适应。兵强马壮之时,再出击也不迟,”李道宗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 李道宗的观点得到许多将领的赞同,薛氏兄弟首先站出来,表示支持此观点,说没有草场上的牧草,依我方所携带的草料,支持不了大军多长时间。接着执思失力和契苾何力也支持这种观点,这两位草原上长大的胡将,把牧草看得很是重要。 马无草料,饿得没力气跑了,在这广阔的高原地带,如何作战?用步兵的两条脚去追击骑着青海骢的吐谷浑人,那太不现实了。 李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李业诩却从他眼里看出丝丝不快来。 这时,候君集站了出来,“大帅,末将有不同意见!” “讲!” “末将不同意刚才诸将的想法,吐谷浑人来去迅速,以往几次战役,我方才回到鄯州,其已经追城下,正是吐谷浑人实力未受到重大打击,所部仍能召集之故,因此,此时万万不能退兵。据我们所探知的情报,吐谷浑人此一败之后,鼠逃鸟散,士气低落,狼狈不堪,斥候亦绝,伏允与其部下意见也出现纷争,取之易如拾芥,此时我们不乘胜追击,必定要后悔的,”候君集慷慨激昂地说着,“若我方一直穷追不舍,定是出乎吐谷浑人的意外。出其不意而歼之乃上策,我军士气正旺,即使吐谷浑人逃到河源、柏海,我方也可一路追击将其歼灭的。” 作为出征大军中的另一名副帅,候君集正郁闷着,自吋大唐军中除李靖外,他候君集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战将,如今首战李道宗所部取得如此成果,让他心里不是味儿,而且还是他候君集反对出战的情况下取得的。 李业诩听了候君集的一番话,心里暗暗道,这才像是候君集作为一员虎将的真色。 只是你不知道,没有对方的斥候,一是被大火所阻,再者有斥候也都被我们收拾了。 也奇怪这李道宗和候君集这两员李靖的副帅,为何总是持不同意见? 上次鄯州军事会议时,候君集认为敌方已经探知我方意图,收缩后撤,我方已经失去出其不意的先机,不宜贸然深入作战,李道宗却是一力坚持以精骑快速突进,歼灭吐谷浑人的有生力量。 而如今,李道宗的想法发生了变化,建议军队后撤回到鄯州一带休整,待牧草新长,牛马壮肥,我军休整完毕后再进击,但候君集却提议一鼓作气,穷寇宜追。 这哥俩怎么老是唱对台戏? 这时李道宗再次站出来说道,如今吐谷浑人遭到我方重创,必然防守十分严密,我方没多少机会可趁,正面攻击伤亡一定很是惨重的,建言李靖不可冒进,待草长马壮时再进击;而候君集也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宜乘胜追击,说着说着,两人竟当堂在帅帐里大吵起来。 李道宗指责候君集首功被他抢了,不服气,所以想着自己立功,不顾将士的死活而要求追击;而候君集说李道宗一战虽然取胜了,但看到所处地势的险要,胆也变小了,特别是看到那场大火后,更是害怕了,所以不敢进击。 两人一你言我一语,吵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跳,李业诩看了看李靖,却见他并没什么惊异的表情,一副挺有兴致的样子看着两人吵架,还对李业诩眨眨眼,李业诩更是不明事理。诸将更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场上的李道宗和候君集在那里斗嘴,甚至还想动粗的样子。 “够了!讨论军事行动的会议,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在两人吵得口水都快喷到对方脸上时候,忍不妨传来李靖的猛喝声,把场上的诸将都吓了一跳,吵得正热闹的李道宗和候君集也立马停止了口水仗,咽了咽唾沫退了下来,末了还不服气地相互瞪了一眼。 “还有谁有不同意见?”李靖环顾场上诸将再次问道。 “大帅,末将有说法,”李业诩出列,向李靖行了一礼道。 “讲…” “吐谷浑人虽然放火烧毁牧草,使我方失去天然的草料补充,然我军携带的草料暂时可补充一阵,日子已经是四月,天气转暖,新草萌发在即,只需十数日,或者数十日,即有新草萌出。而与我们一样,吐谷浑人因这场大火,也是失去天然的草料来源。且他们刚遭此大败,士气低落,状况并不比我方好上许多。吐谷浑人烧毁牧草,正说明我方库山一战的胜利,对其心理上的构成沉重打击,妄想以此阻止我方的追击。若我方停止追击而退兵,那不是正中吐谷浑人的算计?”李业诩看着帐内的诸将娓娓而道,“库山一战,我方缴获敌方大量牲畜及草料,都可补充于军中,若再一战,能歼其众,获其粮草牲畜,也可补充于我军中,,而且,这场大火也只是烧毁了附近几百里的牧草…” “另,据我方抱获取的情报,吐谷浑人也因为这场大火,困在曼头山和牛心堆一带,没法撤离,此正好是给我军聚歼敌方的时机,若吐谷浑人全线退却,远遁入碛,那追击难度将大大地加强。我方初胜,士气正旺,而敌方大败,士气低落,此正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的时候。因此末将以为,我方应该调整兵力,迅速追击,在曼头山和牛心堆一线吐谷浑人逃离前将其歼灭!” 李业诩说完,退回列中! 众将听了,都沉思起来。 “还有谁有不同的看法?”李靖再次问帐下诸将。 “大帅,末将支持李翼将军的看法,宜乘胜追击,不可退兵,末将愿领兵追击,”说话的是汉语纯正的契苾何力。 李业诩看了一眼装老成的突厥少年,这小子脑子和观点转的还挺快的,刚刚还喊着待牧草长出来后再作战,转眼间就要领兵追敌。 接着另一名突厥降将执思失力也支持起李业诩的观点来。 李道宗沉吟了半晌,没再继续坚持自己的看法,也没有人再发表不同的意见。 “没人有意见了,那说说本帅的看法,前锋李翼此观点,甚合本帅意,我们要一鼓作气,歼灭吐谷浑人,继续攻击,不可退兵,”李靖站起了身,继续说道,“而且,我军李大亮部和段志玄部已经分兵突进,堵截吐谷浑人西逃和南逃路线,若此时我们退兵,将置这两路兵马于何地?” 李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图上标示的地点说道:“此处是曼头山,这里是牛心堆,这里是树墩城,这几处还集结着吐谷浑的重兵,我们下一步首先要消灭的就是这几处的敌人。若我方逐步攻击,即使曼头山一带攻击成功,那树墩城方向的吐谷浑人必将逃跑,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因此,本帅决定:分兵追击,不能让吐谷浑人远逃…” 最后李靖宣布接下来的安排:大军分南北两路,南路军由李道宗和候君集率领,以李道宗为主将,候君集为副,领兵三万,沿树墩城、积石山、河源方向搜索攻击,歼灭大非川方向的吐谷浑人,与段志玄部会合,追歼可能的西逃之敌;北路由他李靖亲自率领,率本部及薛氏兄弟、执思失力、契苾何力部,还有李业诩的特卫,共约四万人,待消灭了曼头山及牛心堆一线的吐谷浑人后,沿青海湖南岸,直插伏俟城方向,消灭并追击往西北方向逃窜的吐谷浑人,并与李大亮部会合。 李道宗和候君集、段志玄所部,待完成任务后,过大非川至青海湖西南,与他所率的大军会合。 第二十二章 剖析 李靖的手在地图上移动着,每部的作战计划都详细地讲了一遍。 各主将分别出列领命。 宣布完作战命令,李靖放缓了声音说道,此战一定是异常艰苦,特别是南路军所行方向,皆是高山荒漠,人亦少至,众将必须要齐心协力,聚歼所有的吐谷浑人。 李靖走到李道宗和候君集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两位虽然在作战策略上有不同的看法,但本帅相信你们一定会精诚合作的。” “大帅放心,我等一定全歼此方向的吐谷浑人,”李道宗和候君集吼着道,对望了一眼,刚刚吵架后的怨气都没了,有的只是万丈豪气。 “岷州李道彦部,违抗军令,不惜违反本帅与党项酋长拓跋赤辞的约定,袭击羌人,并夺其牛羊,被各羌部联合攻击,损失惨重,折损人员万余人,辎重粮草无数,被迫退守松州。利州高甑生部,置本帅令不顾,攻击洮州后停滞不前,耽误行程,至今未能按要求前行,本帅已经禀报皇上,要求重责,并让其两部速往西北方向攻击前进,”李靖走回帅座上,凝重的神色说道,“此举令段志玄部受到重压,南路军各部,定要速进,以免段志玄部遭受打击!” “是,大帅,末将一定遵令,”李道宗和候君集大声地应道。 诸将听了都很是愤愤,因为李道彦和高甑生两人的延误,李靖本部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去完成本该这两部要完成的任务。 他们也知道,李道彦和高甑生两人,仕途也走到了头,皇帝一定不会饶他们的,万一此战失利或者取胜异常艰难,付出惨重的代价,那他们更是小命不一定能保。若是李靖本部的部将,如此公然违抗军令,以治军严厉著称的李靖,肯定会给他们以重责,甚至可能会被当众砍了头。 李靖又站了起来,黑着脸道,“若再有违抗军令者,定军法从事,严惩不怠!” 李靖的威严冷酷的声音让众将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都各自领命去做准备了。 布置完各部任务,李靖单独留下李业诩。 ------------------------------- 祖孙两人坐了下来,李靖吩咐帐外守卫的亲卫,不得进来打扰。 李靖让李业诩把这次战役的经过,及所部特卫在这一战中的所有安排都详细地告诉他。 李靖仔细地听着,并没插嘴相询,待李业诩讲完了,这才开口说话。 李靖肯定了李业诩在此战中的采取的策略,特别是一路行进中隐蔽性的保持,如此险要地形下,骑兵的快速机动性没能最好地发挥,却也没让吐谷浑人侦知,这是个难度颇高的活计,特战队沿途的搜索,也是非常关键的。 特卫出击的时机也把握的较好,潜伏在敌营内的特战队配合的也不错,特别是烧毁营账和手雷的攻击,给敌方造成了混乱,这是取胜的关键因素,还很意外地造成了一名吐谷浑名王的死亡。 背后的偷袭和火攻给予吐谷浑人致命的一击,也避免了从正面攻击的李道宗部和契苾何力部更大的伤亡,是此战取胜的关键因素,李业诩对此战所作地贡献是最大的。 在表扬了的同时,李靖也指出一些李业诩在此战中的不足之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用优势兵力率先攻击吐谷浑人主帅的营帐,还有与李道宗部配合的还不是很好,攻击时间都是一前一后。若能同时发动攻击,那效果应该更好。而且李道宗部已经攻到大营内,李业诩还在大营内冲杀,没与苏定芳合部,追击逃跑的吐谷浑人。 经李靖一说,李业诩才明白过来,此战自己若集中优势兵力率先攻击主帐所处的大营,或许那两名名王就没机会逃跑了。作为部落头领的名王对所部士兵的号召力自是不一般的大。 自己是想引起吐谷浑人更大的恐慌,避免正面攻击的李道宗部伤亡太大,而在大营内反复冲杀,却让敌主将逃走了。 而让李业诩战前布置没有集中兵力攻击吐谷浑主帐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李业诩寄希望特战队员能攻击得手,刺杀掉白兰王和另外两位名王。 但而对上千的吐谷浑精兵把守的主帐,特战队员却没法下手。 “翼儿,你别自责,如你这般年纪,用兵能有此道,已经是非常不易了,从将到帅,从局部到全局,认识都是一个慢慢成熟的过程,”看着有些黯然的李业诩,李靖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库山一战,你是首功,老夫会为你向皇上请功的。” “祖父,您的一番话让孙儿受益匪浅,孙儿太需要您的指点了,”李业诩恭恭敬敬地对李靖行了礼,也露出了笑容。 “翼儿,后面的战事还有很多,你再与老夫说说,对下一战的安排有什么建议!” “祖父,孙儿觉得,还是出其不意,快速奔袭,”李业诩简单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唔…”李靖颌首称道,示意李业诩走到地图前。 “祖父,那…接下来战事要如何进行?”站到地图前的李业诩小心地问胸有成竹的李靖道。 “老夫还是想问问你,若由你指挥,你将如何出击?”李靖反问道。 “祖父,孙儿定会这般,”李业诩指着李靖帅帐的大幅地图前,手指移动到曼头山、牛心堆一线表示吐谷浑的标识上,“先以一部快速奔袭曼头山,余部快速跟进,堵住牛心堆一带吐谷浑人的退路!此处湟河谷地,是整个吐谷浑境内地势最平,土地最肥沃的地方,也是当前吐谷浑最好的牧场,必当取之!” 李靖听着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好,所想不错,此正是老夫要实施的战法!” 祖孙两个详细地探讨了一番下一战的部署安排,特别是李业诩所部的行动目标和目的。 “奔袭曼头山之战,必须成功,不然,牛心堆之敌也会趁机逃走,难以聚歼,翼儿,你明白老夫的安排吗?”李靖严肃地说道。 “孙儿明白!”对地形有了大致了解的李业诩怎么会不明白,李靖不先攻击牛心堆之敌,就是想取得曼头山后,把牛心堆那数万吐谷浑人关在那片黄河与拉脊山间的山谷里,再全部歼灭。 “安排还是如原来,你部与契苾何力部一起行动,一会老夫让契苾何力到帐中商量作战安排事宜,”李靖盯着地图看着。 “是,祖父!”见李靖没再吩咐自己什么事儿,李业诩说出自己心中的一个设想,“祖父,库山此地险要,我们若筑一城守卫,那即使以后吐谷浑人能卷土重来,想攻击鄯州一线,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正是,老夫再与皇上的奏报中,已经有此建议了,”李靖呵呵笑道,对眼前这个孙儿想到这一点,很是满意。 “哦!原来祖父您早已经想到了!对了,祖父,您把任城王和候将军分作一路,不担心他们起内讧?”李业诩终于把这个困惑了半天的问题也问出口。看到刚才李道宗和候君集在会议时吵闹的情景,想着若这两人在以后的行军作战中意见相左,谁也说服不了谁的话,那不是要出问题? “他们两位都多次跟随在老夫身边了,相互间脾性都是挺了解,都是识大体的人,吵架归吵架,但作战时一点也不含糊,执行老夫的命令从来不会有差池,他们所说的,也都是从局部考虑问题,但还欠了些全局观点。有分歧才可以弥补相互间的不足,做出合理的决定。两人都是难得的将才啊!”李靖笑了笑道。 是将才,那也就是说,在今后的行军打仗时候,决断什么的,离帅还是差上一点。 “祖父,那孙儿也去做准备了,”和李靖聊了大半天,李业诩准备告退。 “翼儿,待会,你先唤李成和李万他们进来,老夫有话要吩咐他们!” “是,”李业诩有些疑惑,不知李靖要吩咐他们做什么。 “李成,李万,”李靖看着两位身材高大的李府家仆,还有他们身后的几人,用异常严厉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任何时候必须得保护好你们少爷的安全,”李靖稍停了一下,继尔语气一转,继续道,“你们的父辈一直跟随在老夫身边,忠心耿耿,希望你们也如此。老夫也从来不把你们当下人看,你们年岁也不小了,等此战后,老夫亲自给你们找个女子婚配成家。” “多谢老爷!”李成和李万等人在一旁感激涕零的样子叩拜道,“老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保护好少爷,”李成和李万及其他几名亲卫异口同声地说道。 只有李业诩在一旁听着不是滋味。 长久以来,李成和李万一直跟在他身边,潜意识里,都把他们当成兄弟般看待,还有另外几名亲卫,从来没把他们当下人。如今听李靖这么一说,也只能叹口气,谁叫彼此身份有别呢。 ------------------------- 库山一战,唐军缴获了约七千匹战马,大多是脚力不错的青骢马和乔科马,还有大批的牛羊牲畜、粮草及珍宝玩物。 战马除一部补充到特卫和契苾何力部中,其余大部补充到李道宗和候君集所率领的南路军中,粮草及其他物资也是优先供应,南路军所部三万余人,已经全部配备马匹。 李、候部在李靖下达军令的第二天一早,即全线开拔,翻过赤岭,沿湖岸一带南下,向青海湖南,树墩城方向攻击前进。 而同一时候,李靖率本部所约四万人,除一部运送辎重粮草外,其余快速向曼头山和牛心堆一带移动。 特战队中的一部,更是早一天就出发了… 第二十四章 奔袭曼头山(上) 曼(音:万)头城建在曼头山脚下、黄河边不远处,这座小城和其他吐谷浑人所建立的城池一样,里面所居住的基本都是吐谷浑名王、贵族或者部落头领。 曼头山与库山、牛心堆三地间成掎角之势,可以相互策应支援,库山和牛心堆分居在拉脊山的东西两侧,面对唐境方向地形险要,是防卫吐谷浑的门户,曼头山是两者往吐谷浑腹地的一个交汇点,相距都在两三百里间,这三地共同扼守着美丽富饶的河湟谷地。 相对于库山和牛心堆,曼头山地势并不高,也相对平坦,已经算做黄河谷地,吐谷浑驻守曼头城的大营也建在几个地势较缓的山坡地间。 从库山方向进入这片谷地,有几个险要的山谷隘口,筑有工事,有大量吐谷浑士兵守卫,并有烽火可以报警。 库山遭袭后,白兰王带着残部,利用所骑战马速度上的优势,摆脱唐军的追击,快速地往青海湖岸逃跑,却也没忘记慕容伏允所下的命令:一旦形势不对,即放火烧牧草。 放火烧牧草是高昌王慕容孝雋的计策,当初慕容孝雋建议慕容伏允,令库山守将白兰王,若是形势不对,则可放弃库山往西南逃遁,与他部会合,若是战败,也向曼头山一带逃跑,并使人放火烧坏牧草,以阻止唐军的追击。 白兰王兵败库山,几乎全军覆灭,怕受到慕容伏允和慕容孝雋的责罚,没往敢曼头山一带跑,而是沿着湖岸往伏俟城方向而去,找镇守伏俟城同一部落的族兄天柱王领罪去了。 有一点出乎慕容孝雋意外的,虽然大火阻挡了唐军的追击,但大火借着风势,却是往西南方向大范围地蔓延,连绵数百里,烧到了曼头山以远。即使白兰王想往曼头山跑,也没了可能。 驻防于蔓头山、树墩城一线的慕容伏允和慕容孝雋,这几天刚好到曼头山一线察看情况,原打算形势不对即往西北方向而逃,也被这场大火困在曼头山近的曼头城内。 这一段时间的情况太过于异常,派出的斥候没有打探到唐军的任何动静,也没有库山的消息传来,连以足智多谋著称的慕容孝雋也大惑不解,库山的状况到底是怎么样了?唐军究竟是想如何? 但看到这场大火烧过来,慕容孝雋心里有了肯定的想法,库山一带形势肯定不妙,不然,白兰王不会放火烧牧草的。 慕容孝雋强烈建议慕容伏允,准备放弃曼头山和曼头城及牛心堆,向西北方向撤退! 但是慕容伏允还是不愿放弃这块地方的,河湟谷地整个吐谷浑境内水草最丰美的一块牧场,也是其境内少数可以耕作种植作物的地方,丢了也就差不多丢了吐谷浑的根本,如今又没有唐军的确切消息,拉脊山口方向也没有敌情出现,因此犹豫着又多呆了一天。 慕容伏允还有另一个想法,这一场大火,有可能迫使唐军退兵,失去了天然的草场,唐军没法提供那么多的草料,支持不了太长时间的战事。 让慕容伏允没想到的是,唐军一部,在草场上还有余火之时,已经行进在追歼他们的路上。 按李靖的命令,满员骑兵配置的李业诩和契苾何力部为前锋,共计约五千人,在更换所有的战马后,以最快速度往曼头山一线突进。 但李业诩所不知道的是,坐阵曼头山指挥的是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特战队员早前探听到的情报,也没有说明慕容伏允呆在曼头山。 最新派出侦探情报的部分特战队员还没有情报送上来。 --------------------------------------- 库山分兵后第二天一大早,依李靖的安排,李业诩就率部从库山出发。 这段路,比起从鄯州到库山一线,是好走多了,行进的速度也相对更快。 特卫士兵利用月色,星夜赶路,如今已经是第二天的行程了,翻过了最难走的一段山路,离依着黄河河谷而建的曼头城已经不远。 两支特战队中除少数一部分队员游走着四处侦探情报外,一部三十人在吴二毛的带领下,比大队人马早一天前就出发往曼头山而去,这些是最早的那批队员。其余的大部依然行在队伍的最前面,执行他们的使命,担任搜集前方吐谷浑人情报、截杀对方斥候侦骑的任务。 李业诩率领特卫奔驰在往曼头山的路上,放眼望去,整个河湟谷地都是火烧过焦黑的模样,牧草已经全部被烧光,风起处,还有一些烟灰随风吹起,飞上天空,马匹跑过的地方,飞起的烟尘更多,慢悠悠地在远处落下,许多也粘在奔跑着的士兵身上。 虽然吐谷浑人的疯狂放火举动烧毁了大量的牧草,但在李业诩眼里,并没给已方带来多少影响,甚至没有野草的阻拌,骑兵行进的速度更快。 马的草料和士兵的粮食问题,只要能消灭曼头山的吐谷浑人,一切都可以解决。 库山一战,缴获的粮草多的出乎他们意外。 从吐谷浑人囤积这么多粮草上看,烧坏牧草的举动定是他们就是计划好的。 这次快速奔袭的唐军士兵,也只带了三天的粮草。 在特卫后翼紧跟着的是勇敢的突厥小伙契苾何力率领的两千多契苾部士兵。 李业诩忘不了临出发前,年岁比他还小的契苾何力在李靖面前立下的军令状,此战若不能完成即定任务,愿受一切处置。 库山一战的勇敢表现,还有在李靖面前的勇敢和执著,让李业诩对这个刚刚归附不久的突厥小伙充满了好感。 因执失思力的一再请求,李靖也曾打算令执失思力部配合李业诩一起行动,契苾部在库山一战中折损了一些人员,士兵也稍显疲惫,且原本战斗人员也比执失思力部少。 但这个执拗的突厥小伙子一力在李靖面前争取任务,不惜和执失思力当众争执,年龄稍大的执失思力气势上敌不过契苾何力,只得不与其相争。 李靖也在听了李业诩对契苾部作战勇敢的称赞后,最后还是按原来的安排,让契苾部配合李业诩的特卫一起行动,并受李业诩的指挥。 李靖原想着这位归降的突厥将领会不服气,因为契苾何力的左领军将军职比李业诩要高,但没想到契苾何力没做考虑就一口应承了。 草原汉子都是仰慕英雄的,契苾何力也不例外,对李业诩在库山一战中立下的战功是由衷的敬佩,想着能多些交集。只是李业诩身份太特殊了,是李世民宠爱的新秀,又是此次出征大军主帅李靖的孙儿,整个大军的前锋,让契苾何力有所顾忌,不敢太过于接近。 如今套近乎的机会就在眼前,而且又是立功的好时机,契苾何力哪会轻易放弃。 如此行来,吐谷浑人还不知道唐军又一次悄悄地接近他们。 ―――――――――――――――――――――――――――― 已经是四月中近十五六的日子,李业诩和契苾何力所部,借着晚上明亮的月色,以急行军的方式,在夜半时分抵达吐谷浑曼头山大营十里外,鞍不离马,甲不离身地休整。 虽然出发前有过两天的休整,但如此连续的高强度行军,体力消耗巨大,士兵们已经是很疲惫了。攻击前必须得到休息,补充食物和饮水,恢复好体力,才能够战斗。 前方是抵达曼头城的最后一处可以据守的险要山隘,有几队吐谷浑士兵把守着。 月亮已经下山了,山间一片漆黑,吐谷浑人的山间哨卡内,大多人都在睡觉着,门外几名巡哨的士兵正打着哈欠游走着,虽然已经是初夏时分,晨间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几名士兵用力地搓着有些冻得麻木的脸。 却不妨悄无声息地从夜幕中闯出几个浑身黑色装束的人来,快速结果了这几名满是睡意的站岗士兵,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接着营帐内的几十名士兵也在睡梦中丢了性命。 几乎同时,对面山头上另一个哨卡的营帐内外,也发生了相似的一幕… 由陈雷和赵启东率领的一部特战队员,趁着黎明前黑暗的夜色,拔除了前方几处山隘地带守卫的吐谷浑人,为特卫和契苾何力部扫清前行方向的最大障碍。 天刚有亮色时,得到一定时间休整的李业诩部和契苾何力部,快速通过这些已经被特战队员占据的山隘口。 李业诩站在山头高处,望远镜里望去,远处的山地河流都隐约可见,所处的山隘下面就是平坦的谷地,一直向前延伸着,隐入雾色中。据所探知的情报,五里外就是曼头山下的吐谷浑军大营。 ** 薄雾中的清晨,小小的曼头城还是一片宁静,小城下面的大营内,除了打着哈欠巡逻的一些吐谷浑游骑外,没有其他什么人,整个大营都还在沉睡中,睡梦中的吐谷浑人,浑然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向他们袭来。 李业诩所部和契苾何力部,依李业诩的部署,借着黎明时分的亮光,快速往曼头山大营方向而来,在大营外三里地,开始提速。 此时,大营外游走的巡骑已经发现了他们… 几只火箭冲天而起,在灰暗而又静谧的清晨天空中炸开来。 身处吐谷浑曼头山大营左翼方向的特卫和右翼的契苾何力部,开始全速冲击。 吐谷浑大营内,传来连续的爆炸声,随后多处营帐燃起大火,睡梦中的吐谷浑人惊慌失措地从营帐内跑了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更可怕的是,这些被惊醒的吐谷浑人听到他们异常熟悉的声音,那就是大队骑兵奔跑的马蹄音,铺天盖地的,四面八方都有,还有那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吐谷浑人终于明白过来,他们遭受了唐军的偷袭… [1701940,《民间太子》] 第二十五章 奔袭曼头山(下) 震天的喊杀声盖过了吐谷浑大营内不断响起来的爆炸声,在射杀了大营外游走的巡骑和岗楼上的哨兵后,唐军骑兵已经冲到了吐谷浑的大营内。 唐军分成两支,李业诩部从大营的左侧冲击,契苾何力部从大营右侧,两队人马几乎同时冲到吐谷浑大营中。 担负主要警戒任务的吐谷浑前营士兵,在惊慌中拿起武器冲出帐外准备抵抗,可他们悲哀地发现,距离太近,唐军士兵已经冲到他们面前,来不及引弓射击了。面对提速到极限的唐军骑兵,人员少数且没有统一指挥的前营吐谷浑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如此快速的冲击,只能是白白送死,大多士兵丢下手中的武器四下逃命。 惊慌失措的吐谷浑士兵,此时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没能飞快地跑开。 不断挥闪着的刀锋下,成片的吐谷浑人倒在地上,就此结束他们的生命。 也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内,吐谷浑前营的士兵迅速溃败,唐军骑兵已经掠过前营,往纵深冲击。 李业诩还是提着枪,冲击在前面,身边两侧紧跟着的是李成和李万,再两边是李辉等其他亲卫。对于这些亲卫们来讲,交战中最主要的任务不是能杀多少敌人,而是保护好他们的少爷,特别是李靖的那番特别的叮嘱后,这份使命感更是强烈,冲锋陷阵时,他们都是时刻提防着任何可能对李业诩造成伤害的对手。 大营中间被惊醒的吐谷浑士兵,一部分以前经历过战事,反应较敏捷的,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抵抗,而更多的士兵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双眼惊惧地看着前方,在他们眼中,唐军骑兵冲击的身影逐渐变大…然后,一丝冰凉划过身体,意识在一瞬间就停滞了! 不断地有大群的吐谷浑人从帐内冲出来,也有不少将领模样的人在大声吆喝着,试图组织抵抗,只是还没等大部分吐谷浑人拿起武器上马抵抗,唐军的骑兵已经快速地冲到他们面前,在唐军士兵的怒吼声中,许多吐谷浑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那些幸运地没被唐军士兵砍杀的吐谷浑士兵,也一样选择了逃跑。 但也有不少置于大营远侧营帐内的吐谷浑人组织起有效的队形,往冲进来的唐军正面迎过去。 一队千人左右的吐谷浑人,在一名主将模样的人带领下,也快速从后营方向冲过来。那名吐谷浑主将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指挥着部下冲过来,试图阻击唐军的快速冲杀。 李业诩见状,挂枪取弓,引箭射向那名吐谷浑主将,“嗖…”的一声中,两百多步外那名吐谷浑主将被射中,掉落马下而死。 接着又是一箭,射中奔跑在最前面的吐谷浑士兵的战马,马匹被射中倒地,那名吐谷浑士兵掀翻在地,即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 主将被射杀,身边的吐谷浑士兵被吓呆了。 这名唐军将领的箭法太神了,快速奔跑中射出的箭,竟然直接就把自己这边的主将消灭了。没了主将指挥的吐谷浑人,一下子乱了阵脚。 李业诩马速稍减,重新取枪,策马奔到另一名在大声喊着,看似吐谷浑军官前面,提枪刺死了一名身边的吐谷浑士兵后,接着枪又快速地从那名吐谷浑军官喉部穿过,略一挑,那名吐谷浑军官没发出声息即倒地而死。 接着又是凌厉的惨叫声响起,一名被李业诩挑落马下的吐谷浑士兵被飞驰的战马踩碎了身子,一命呜呼。 身边的李成和李万也挥舞着他们手中的枪,刺向前方的吐谷浑人,眨眼间杀死了试图向他们冲杀过来的几名吐谷浑人。 众亲卫身后及两侧的特卫士兵,也以他们熟练的劈杀动作,砍杀着乱成一团的吐谷浑人。 遭遇敌军,骑兵冲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另一侧的苏定芳已经比他们抢先一步冲到前面,和李业诩一样,苏定芳挥舞着手中枪,边上是一些护卫人员,身后及两侧是一群挥舞着马刀的特卫战士,对着前方已经开始惊慌逃窜的吐谷浑人大开杀戒,不断地有吐谷浑人惨叫着倒下,一些吐谷浑人连人带马被锋利的马刀劈在地上。 很短的时间内,这一千多名吐谷浑人就在特卫面前消失了,一部被杀,其余的四下逃窜,李业诩带着特卫战士继续往纵深冲击。 差不多同一时候,从右侧冲击的契苾何力部,也已经突进吐谷浑人的大营,强悍的突厥人,暴发出比汉军士兵更响亮的吼叫声,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弯刀,冲向慌乱中的吐谷浑人。契苾何力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嘴里叫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冲在最前面。 大营右侧刚刚组织起来的一部吐谷浑人,眨眼间也被冲击的契苾部人马砍杀大半,余下的四散逃窜。这些突厥族士兵,表现的比汉军士兵更加凶悍,见人就砍,连燃烧着的营帐也直接放马冲过去,那些偶尔组织起来抵抗的几百千多人的吐谷浑士兵,也很快就被何力部冲散或者被歼。 许多刚从营帐内冲出的吐谷浑人身上都燃着火,发着惨叫在地上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 在两部唐军精锐骑兵的快速冲击下,还有营中燃起的大火,不断传来的爆炸声,吐谷浑人开始大面积溃败。 唐军没有掌握到的情况是,此战前,慕容伏允和慕容孝雋正是呆在曼头山的大营内,在唐军开始冲击大营时,在数千士兵的保护下,即开始快速向西逃离,待李业诩部冲击到大营纵深时,他们已经远离大营而去。 慕容伏允逃走后,面对在营中冲杀骁勇善战的大唐官兵,留下指挥的两名吐谷浑名王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再也没有心思也没有力量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一些灵活的吐谷浑人开始选择逃亡,他们骑上马,从唐军还未冲击到的大营西侧,夺路而逃。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有大量的吐谷浑人争相逃离这个人间地狱般的营地,速度快的,已经逃开一段距离,那些速度慢些的吐谷浑人,还没开始发力奔跑,即被快速冲击过来的唐军砍翻在地。 两名吐谷浑名王见控制不住局势,也选择逃跑,但他们没有慕容伏允那么幸运,这两名名王及他们不多的卫队很快被追击的大唐官兵杀死。 这次李业诩所部冲击的目标就是早先探明的吐谷浑大营内主帐的位置,两名身处这个位置的名王最终成了唐军的刀下之鬼。 失去主将指挥的吐谷浑人更是溃不成军,大量的士兵被斩杀,还有大群的士兵四下逃跑,一部分士兵扔了武器跪在一旁投降。 太阳升的很高了,照射在狼藉的战场上,到处都是血腥的场面,断肢残臂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躺满着尸体,大多都是吐谷浑人的,补鼻的血腥味让人恶心得想呕吐。 还有一些残火在吐谷浑营内燃烧着,吐谷浑人有规模有组织的抵抗基本已经没有,唐军士兵正在搜索着营内的吐谷浑残敌,消灭那些漏网之鱼。 另一边,郑仁泰所率领的一部特战队员,用火药炸开了曼头山大营边的曼头城城门,小小的曼头城里面并没多少守卫,但却居住着不少的吐谷人部落头领或者贵族。这些人数不多的守卫已经被大营内的杀戮吓倒了,在郑仁泰指挥人员炸毁城门,率领特战队员冲进去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在杀死了少数几名试图抵抗的吐谷浑人后,其余的人都选择了投降。不宽的街道上上,黑压压地几百人跪在地上,向唐军投降。 清点战果,此战吐谷浑人被歼近七千人,大火烧死的占大半,被俘虏近七千人,有约五六千吐谷浑人逃走,而李业诩所部和契苾何力部,共计不过近千人阵亡,大部为契苾何力部的士兵。 有近一百五十名的特卫士兵阵亡,伤者更多,特战队员在这次战斗中也有几名队员负伤,只是伤势都不太严重。 此战缴获了的牲畜和战马比库山还要多,几十万头牲畜,近万的青海骢战马,粮草一部被烧,但还有大半落入唐军手中,这些粮草可供李靖所部近四万大军食用近半月。 ----------------------------- “李将军…”又是那突厥小伙契苾何力大喊着飞跑过来,“将军此战的指挥果然神明,以我们几千人马,就把数万吐谷浑人歼灭,末将是异常的敬佩…” “此战何力将军也是异常神勇,立下大功,”李业诩对着飞奔到面前的契苾何力拱手一礼道,“出其不意往往能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只是可惜,没有全歼曼头山的敌军!我们应速速肃清战场,准备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是,一切听从李将军的号令!” 依李靖安排,曼头山之战,尽最大可能歼灭据守的吐谷浑人,但不需要追歼逃跑之敌,接下来将要全力对阵被截断退路的牛心堆吐谷浑人。 作困兽状的吐谷浑人一定是拼命冲击的! 一样星夜赶来的李靖所部,估计着很快就到这儿了! 据所探的情报,牛心堆方向的吐谷浑人已经开始撤退,正往曼头山方向而来!已经没了偷袭的可能性,这将是一场正面对决的战役! ----------------------------------------- 这时苏定芳来报,在曼头城抓获的俘虏里面还有两名吐谷浑名王,但其可汗慕容伏允却已经逃之夭夭,请示李业诩是否要追击。 李业诩这才知道此战开始前慕容伏允是呆在这儿。 按时间计,慕容伏允至少已经在百里外,体力大损的特卫还能追得上吗? 第二十六章捷报传长安 长安皇城两仪殿内,朝会刚结束的李世民,在墙上挂着的一副大地图边,和众臣议论着吐谷浑的战事。 在场的大臣有房玄龄、长孙无忌、温彦博、柴绍、秦琼、程咬金等,还有李世民特意唤来的李恪。 这段时间,李世民最关注的是出征吐谷浑军队的进展情况。 大军从长安出发已经是一个多月了,自抵达鄯州后,最多隔几天,李靖都有军报往长安送。 两仪殿内挂着的地图上,都有按军报的上所表述的地名,粘着表示敌我双方的标识和用箭头表示的行进方向。 从鄯州到长安之间距离过长,李世民所能了解的情况,也都要滞后六七天。 “陛下,臣等虽是文人,但却也能看的出药师此番用兵之道,他是想四面合围,全歼吐谷浑之部众,”房玄龄看着地图上已经插着的各种标识感叹道。 “陛下,臣觉得,李大将军定是先攻库山一线,或者是牛心堆,或是同时从这两侧方向进击吐谷浑,”边上的柴绍看着还在按李世民示意往地图上粘标识的近侍说道,“只是不知会选择从哪一方开始进攻,臣想,若其进攻,必将快速突进,不给吐谷浑人逃跑的机会,这是李大将军的用兵之道!” “唔,你们猜,药师会选择从哪里开始进攻?”李世民心情好似不错,手里拿着几份前一天晚上刚收到的军报,笑眯眯地问道。 “陛下,臣推测药师会从牛心堆开始攻击,从此地进,再快速突击到曼头山,可以截断库山一带吐谷浑人的退路,也可以快速插向吐谷浑的腹地,”长孙无忌在一旁说道。 唐初时候的诸多文臣,比如房玄龄、长孙无忌等都曾跟随着李世民征战沙场,对战场上的事儿还是有些见地的。 “陛下,臣也觉得药师会从牛心堆一线开始进攻,”秦琼也说道,“相对于库山,牛心堆距离鄯州更近,只是要翻过山去,不利于骑兵的快速突击,攻击还是有些难度!”秦琼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矛盾起来。 一向爱抢风头的程咬金今天却没发言! 李世民听了众臣所言,刚想说什么,憋见一旁的李恪似想说什么,即问道,“恪儿,你说说,若是你指挥作战,你将如何打?”李世民手中的军报已经有李靖攻击方案的说明,他也知道,此战肯定已经结束了,只是还没收到消息。 “父皇,儿臣觉得,李大总管会从库山一线开始攻击。儿臣了解过这一带的地形,沿着湟水一线,道路最为好走,利于骑兵的快速攻击。只是库山地势过于险峻,若强攻恐怕难以攻下,必须智取;而翻过拉脊上,攻击牛心堆一线吐谷浑人,地形过于险峻,骑兵无法快速突进!”李恪有些胀红着脸,走到地图前说道,说话的底气却有些不足。 “唔,若攻下库山,接下来又会如何?”李世民继续问道。 “儿臣觉得以李大总管的用兵之道,必将快速突击到曼头山到树墩城一线,歼灭这两个地方的有生力量,再聚迁牛心堆之敌,如此吐谷浑大部精锐将消失殆尽!” “呵呵,分析的有道理,小小年纪还是有些见地的!药师第一战,即是从库山开始,这是昨晚新传回来的军报,报告即将开始攻击库山,”李世民把手上的一份军报扔到案上,继续说道,“取了库山,等于打开了进入吐谷浑的一扇大门,可以从青海南北两侧进入吐谷浑的腹地!” 李世民说着,呵呵笑了几下,又皱了皱眉头看着地图,近侍已经把一面旗粘到地图上标示着库山地名的位置上。 自从大军出征后,李世民虽然对李靖领军很是放心,但此战关系过于重大,有从兰州、鄯州来的军报必定要在第一时间内看。 前几天送来的军报上说,李靖分兵,以李大亮从青海湖北侧突进,李道彦和高甑生部从岷州和利州一线往赤海和盐池为目标攻击前进。看着地图上标注的这两路人马的行进方向,李世民心下大安。这是李靖出征前与他商议时所作的决定,从几个方向包抄,争取用这一场战争就解决吐谷浑的问题,不让其有翻身重来的机会。 待再过几天,传来的军报上,李道彦为了小利,不惜违背与党项酋长拓跋赤辞的约定,攻击党项羌部,结果招致羌人的大举报复攻击,损失惨重,近两万的人马,损失过半,不得不退守松州。而攻击洮州的高甑生部,面对众多骚扰的羌人,损失了一部人马后,也不敢再往前进击。 这让李世民恼怒万分,在下急诏责备的同时,严令这两部,不惜一切代价,按预定目标前进。 心下也是恨恨,这两员当初的秦府旧将,竟然没有一点战力头脑,且违抗军令,如此让他恼恨,只是现在不是定罪的时候。 再收到李靖命段志玄部急驰大非川一线,李世民不禁拍案叫好,幸好有李靖这个能当机立断的主帅,关键时刻派出一支队伍,补上李道彦、高甑生所部无法按期抵达的漏洞,堵住吐谷浑人的南逃之路。不然,攻击一开始,吐谷浑人南逃进河源地带,那就很难追歼了。 亡羊补牢,犹为晚矣 昨天刚刚收到的军报中称,李靖已经派遣李道宗率李业诩及契苾何力部攻击库山之敌,李靖率本部人马也跟着策应。 李世民一个晚上都呆在两仪殿内,等着库山之战的最新消息。只是现在还没有最新的军报传来。 ------------------------ 殿外隐地传来喊声。 除了传递紧急军报的外,没有人敢在皇宫内如此大声喊叫的。 接着听到有咚咚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 “陛下,库山战报…”皇宫内的侍卫不知是跑的气喘了,还是兴奋的,话语都有些颤抖着,“库山大捷…” “什么?!”李世民听了忍不住大声叫道,虽然知道库山的战报肯定就快到了,但乍一听“库山大捷”,还是有些兴奋,连声说道,“快拿进来!” 殿内的近侍忙跑过去把密封的战报拿了进来,交给李世民,李世民拆开一看,顿时大喜,“好,好,好,打得好…哈哈哈…”连说了几个好,得意地大笑起来。 “陛下,库山之战如何了?”殿下的众臣都一副恨不得上去夺下李世民手中的军报拿来看,这个可恶的皇帝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看了,吊所有的胃口。 “陛下,快与我们说说库山一战究竟打得如何了?”程咬金更是急得抓耳又是挠腮。 这厮跳出一步,看模样真的是想上去抢李世民手中的战报看,但想想人家到底是皇帝,又缩了回来,万一争抢时候出点小问题,那就麻烦了。 “库山大捷,李业诩率一部趁夜从背后偷袭,李道宗部及契苾何力一部从正面攻击,合歼吐谷浑人,吐谷浑守军三万余人,只有不到三千人逃走,这小子,还真的有点能耐,特卫战力更是不差,哈哈哈…”李世民很是得意。 这皇帝,一向不是这样的啊?又不是没经历过战争,几万十几万人的对战也指挥过,都没如此忘形。 胜了,也不要如此夸李业诩的的吧?!特别是长孙无忌,听了真不是味儿。李靖还真舍得,如此险要的地方,第一战,就让这宝贝孙儿打头阵,若万一有个意外,那不是要让这老儿伤心欲绝了? 却听李世民止住了笑说道,“李业诩所部从背后偷袭吐谷浑人,并使人在其营内纵火,最终我军以伤亡不过两千余人,特卫不到两百人阵亡的代价,歼敌近三万,取得了库山一战的重大胜利,李业诩所率之特卫立下大功,朕如何不高兴?你们看看,新募集的特卫战力如此不凡,当初朕力排众议,设立特卫,真乃明智之举!” “报…”李世民正自吹之时,皇宫外又传来急报的声音。 李世民闻之却一愣,刚刚传来捷报,再又有紧急军报来,那定非好事。 “吐谷浑人烧毁牧草,妄图阻止我军追击,大军继续突进,再次分兵,一部奔袭曼头山一带,一部出树墩城,”李世民看了眉头拧了会,又看着地图,“药师真不愧是个好统帅,如此情况下,还能下这样的决定,快速追击,曼头山若能夺取,那牛心堆的吐谷浑人,也就可以一网打尽了…”说到后来,李世民脸上已经满是笑容,看着李恪道,“恪儿,大总管的部署还真的如你想这般!” “父皇,儿臣也是瞎猜的,”得到李世民夸奖的李恪更是兴奋,李靖用兵竟然和他想的一样,让他很是得意。这段时间,李恪也常在李业诩留给他的地图上,一次又一次地演示进攻之法,刚才在李世民面前所说的,正是这些日子来研究的心得,没想到李靖正是如此进攻的。 “陛下,以小部兵力快速突击,会不会中了吐谷浑人的伏击?”柴绍在一边不无担心地说道。 “应该不会的,他们有千里眼,吐谷浑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 “陛下,此望远镜真乃千里眼,可以很远就发现敌情,只是千万不能让敌人得到啊,”长孙无忌说道,他以为李世民所说的千里眼乃望远镜,殊不知李世民指的是特卫所部的特战队。 “诸位,按时间来算,曼头山的战事肯定已经结束,若顺利的话,牛心堆的战役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我们等着曼头山和牛心堆一线的捷报啊,哈哈,估计几天后就可以到了!” 第二十七章 大战牛心堆(上) 牛心堆在曼头山东南方向,湟水和黄河中间的位置,距曼头城近两百里,因附近一条河流名牛心川而得名。 从牛心堆到曼头山间,地势还算平坦,但牛心堆面对鄯州方向,有高大的拉脊山耸立着,此是吐谷浑人抵御唐军攻击的一道天然屏障,吐谷浑人在此筑有军营,在拉脊山各险要山口地段派驻不少的士兵据守,并修筑有城堡箭跺等防御工事。 以吐谷浑人的估计,唐军会沿着湟水先攻击库山,或者越过拉脊山向牛心堆一线进攻,因此慕容伏允在这两地集结了大量精锐的军队驻守。 牛心堆因从地理位置上更接近鄯州,兵力配置也是很多,三万多人的吐谷浑大军聚集在这一带。 出乎吐谷浑人的意外,唐军用极快的速度攻占库山,面对放火烧毁牧草的举动,没有停留,即快速南下,以精锐的骑兵击溃曼头山的守军,并迅速占领,唐军的主力部队也是随后跟进抵达,抄了牛心堆吐谷浑人的后路。 牛心堆以南,是水流湍急的黄河,东北面是高大雄伟的拉脊山,唐军的快速攻击,截断了牛心堆吐谷浑人向西逃的退路。 在李业诩所部攻占曼头山后不久,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即率部抵达这里,傍晚时分,李靖率领其余各部也抵达曼头山。 为了不让牛心堆之吐谷浑人西逃,李靖所部都是轻装急行军而来。 在结束曼头山战役后,李业诩命令所部抓紧时间休整,为接下来的聚歼牛心堆之敌做准备。 特卫及契苾何力部,高强度的急行军及冲杀下来,已经没有体力继续追击逃跑的慕容伏允,李业诩只得放弃追踪其部的诱人想法。南面和西面有段志玄和李大亮部的拦截,慕容伏允的残部也是没这么容易逃脱的。 牛心堆的吐谷浑人探知唐军攻击曼头山后,马上倾巢出动,想趁唐军立足未稳之时,集中优势兵力消灭疲乏的唐军,并趁机西逃。库山和曼头山两地的惨败,已经让知道消息的牛心堆吐谷浑人心惊胆战,指挥的几名名王明白,若他们无法趁这个机会逃跑,下场会和库山曼头山的族人一样悲惨。 只是吐谷浑人得到的情报还是慢了好几拍,其大部队还未行进到一半路程,李靖所率的大军也已经抵达这一带,等着吐谷浑人。 从牛心堆出发的吐谷浑人在侦知唐军的行踪后,马上停下了行进的脚步,不知是否是吐谷浑人怕中了唐军伏击,率部回缩,背倚着几处山坡前停了下来。 李靖所部快速推进,在离吐谷浑人三十里地左右停了下来,安营休整,并不急着进攻。 一个夜晚,唐军不断地派出小股的骑兵袭扰吐谷浑人,而大部队则轮流休息。面对不断袭扰的唐军小股部队,吐谷浑人整个晚上都是处于高度紧张中,又不敢趁夜进击,待第二天天明后,才又缓缓地向前推进,准备与唐军决一死战。 面对没有退路的牛心堆吐谷浑之敌,李靖和所部的唐军将领都知道,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双方人数基本相当,三万多吐谷浑人全部是骑兵,唐军所部也是三余万人,但只有约两万的骑兵,且还是远道急行军而来,体力上处于劣势,占骑兵人数近三分之一的李业诩部和契苾何力部刚刚结束曼头山之战,疲乏之极,极需休整。 但有一点吐谷浑人无法比及的是,唐军连续几场大战的胜利,士气高涨,而吐谷浑人被唐军围截,又闻知连续几场败战,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 夜晚的李靖大帐内,还是灯火通明,李靖正召集诸将进行着战前的紧急军情商议,修正一些原先的布署。 曼头山的吐谷浑人已经被击溃,慕容伏允西逃,但这不是李靖最关心的事,段志玄部和李大亮部,会在远处等着溃逃的慕容伏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消灭牛心堆的三万余吐谷浑人。 待一番密议后,诸将纷纷领命而去。 李靖只留下李业诩和契苾何力,“此战是一场正面对决的硬战,总体兵力上来讲,我们没有丝毫优势,胜负的关键就在于你们两部的突袭,你们可明白?” “末将明白,”李业诩和契苾何力用力吼了一声,领命而去。 军情过于紧急,李业诩部和契苾何力部只得到了短暂的休整,即要去执行更加艰巨的任务。 第二天天色未明时,李业诩所部和契苾何力部,即在几名熟悉这地方地形的特战队员带领下,出营而去。 ------------------------------------- 草原上的清晨,飘荡着一些雾气。 这是一片宽阔的草场地,风景秀美,因为几条河流的分割,那场绵延几百里的大火并没烧到这儿。 但此时的草场,却充满了杀戮之气,两支几万人的大军,即将在这儿进行厮杀。 两支队伍在相距约三里地都停了下来,摆开阵型,各自做好攻击和迎敌的准备。 唐军官兵此战最重要的任务是阻止吐谷浑人拼死的冲击,并全歼所面对的吐谷浑人。 在李靖的安排下,唐军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以步兵置于中军,最前排的是手持盾牌护卫的步兵,后面是步兵中的弩弓手约一千五人,分成三排,再后面的是弓箭手,约四千人,也是成三队排列,最后还有三千左右手持长枪的步兵。 因为是快速行进的作战,军中并没配置重甲的陌刀手。 这些步兵后侧两翼,是一万五千名骑兵,左侧是由薛万彻领军的约五千名汉军士兵及两千执失思力部的突厥骑兵,右侧由执失思力亲率,人数约四千的突厥骑兵,还有薛万均所领的约四千汉军骑兵。 弩弓的有效射程约三百步以上,在吐谷浑人开始冲锋到这个距离时,开始第一轮打击,有幸运地躲过此轮射击的吐谷浑人,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加密集的弓箭手射出的箭,弓箭的射程约七十到一百五十步,而两轮打击后,两侧的骑兵将开始冲击。唐军如此的配置,并没有打算让步兵去抵挡吐谷浑的骑兵冲击,而是要用一场大的对战,彻底消灭正前方的吐谷浑人。 但这些并不构成最后的胜利,李靖寄希望的还是另外的一支奇兵。 这样的战争布置,并不是李靖所希望看到的。 也许是吐谷浑人对于唐军在库山和曼头山所取得的胜利有些忌惮,待唐军布阵好了,迟迟没有发动冲击。只是不断地有一群群人马在哪里跑来跑去。 李靖手举望远镜,察看着吐谷浑人的动静。 接近中午的太阳有些火辣,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望远镜里,吐谷浑人开始有了动静,大群的骑兵集结在正面,阵势很宽。 没有了退路,吐谷浑人只能玩命一次,寄希望于冲开前方唐军的阵形,给予唐军有效的打击后,全军或者大部分军力得以逃脱,进了他们异常熟悉的青海湖南岸的那片草原。 这个河湟谷地较平坦的地方,摆开阵型的双方军队剑拔弩张,投入最多兵力的一场战役即将打响。 吐谷浑人手中的刀和枪开始举起来,在阳光的照映下闪着耀眼的光辉,接着脚下的土地开始慢慢地颤抖起来,吐谷浑骑兵开始奔跑、加速。 随着李靖的命令下达,阵前手持盾牌的士兵蹲下,后排手持弩弓的士兵上前一步,把手中的弩弓举向天空。 整个大地都感觉在振动着,第一批开始攻击的约六千名吐谷浑骑兵已经把速度提了起来,以箭形开始冲击,往正面的唐军步兵而来,后面第二批骑兵也开始启动。 距离最前面的骑兵约五百步,随着李靖身旁亲卫手中令旗的挥舞,前方弩弓队的指挥官口型张大,“放…” 随着“嗖嗖”的声音,几百支强弩箭从唐军阵中射出,射向天空,形成一个抛物线后向下掉落。而发射完的唐军弩兵马上退下,装填弩箭,后面一组的弩弓手快速上前,依然举起手中的弩弓,又是一阵箭雨。 随着箭雨的落下,最前面那些奔跑中的吐谷浑人不断地倒下,这弩的射程和射劲不是一般的厉害,一些箭从前面奔跑着的人身上透过,再射到后面奔跑着的人或者马上,许多吐谷浑人连人带马被射倒,倒下的人马上被后面奔跑着的战马踩踏,也有许多的骑兵连人带马被跘倒在地。 第三组的唐军弩兵射击完退下时,第一批弩手已经把再次装填好的箭射出,接着第二第三批弩手也把装填好的箭射出。 大批的吐谷浑人被射倒,一些没有死亡的士兵被后面飞奔而来的战马踩死,但更多的吐谷浑人还是拼命地往前冲,并加强两翼的冲击。他们知道,若冲到唐军阵前,让他们心寒的弓箭才发挥不出威力来。 已经完成使命的弩手们全部有序地退下,后排的弓箭手们上前,把手中的弓拉满,箭尖对着天空。两侧的骑兵也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随着尖利的哨响,更加密集的箭矢射向天空,往冲到二百步左右的吐谷浑骑兵群中射击… 第二十八章大战牛心堆(中) 密集的箭矢落在正面快速冲过来的吐谷浑军阵中,吐谷浑骑兵不断中箭倒下,人仰马翻,也不断跘倒着后面紧跟着冲锋的同伴。 吐谷浑人正面冲击的速度大减,遭受箭矢打击较小的两翼骑兵则突击到的前面。 第一轮箭矢还没落下,紧接着唐军的第二轮又呼啸而来,往正面冲击的吐谷浑人阵中落下,接着是第三轮,主要打击的是两侧冲击的吐谷浑骑兵,吐谷浑两翼的骑兵也不断地倒下,冲击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 第四轮,第五轮…唐军的箭矢好像是射不完,冲在前面的吐谷浑人,好不容易躲过第一轮、第二轮箭雨,很难再躲过后面的箭矢打击。 第一波冲击的吐谷浑人,有近两千人倒在唐军的箭下。 在弓箭手还在进行射击的时候,步兵两侧后翼待命的骑兵已经开始启动、加速,往被唐军射击下,有些溃不成军的吐谷浑正面及两侧骑兵冲击过去。 一些有幸躲过唐军箭矢攻击的的吐谷浑骑兵举起手中的弓,向唐军阵中射击。已经完成任务的弓箭手们已经退到后面,前排的步兵们举起手中的盾牌,抵挡吐谷浑人射出零星的的箭矢,也有一些箭射入唐军阵中,只是力道已弱,造成不多的士兵伤亡。 唐军步兵则在前排竖起盾牌护卫,后面的步兵从盾牌中间伸出长枪,而刚刚射完箭的弓手们都拿起了武器上马待命,虽然阵前有一定防备骑兵攻击的措施,但也怕万一的漏网者向自己阵中冲过来。 ------------------------------------------ 在薛万彻的带领下,左侧的唐军骑兵率先与吐谷浑人接触,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横刀,怒吼着,往吐谷浑人阵中冲击,差不多同时启动冲击的突厥族士兵反而落后了一截。 右侧的薛万均部也已经冲到敌阵中。薛氏兄弟都是军中的猛将,以往征战中,都是身先士卒冲锋的,这次也一样,两人都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各率一军,在一群亲卫的护卫下,冲在最前面。 薛万彻和薛万均都憋着一股气,这些天兄弟俩心里都在抱怨着李靖,不给他们冲锋杀敌的机会。进入吐谷浑境内时间也不短了,大的战役已经进行了两场,大批的吐谷浑人被歼和被俘,缴获的粮草牲畜无数。这样无比辉煌的战功,却没他们的份,全被李道宗和军中两个小毛孩李业诩、契苾何力给拿走了,他们兄弟俩所率的右卫军精锐却连一点小战都没捞上,至多给人家打扫一下战场。心里憋屈着,再不表现一下,估计吐谷浑人被消灭光了,都没他们什么事儿。 薛氏兄弟所率的军中将士求战声音颇高,将士们都觉得,若就此回去,右卫军的名气都要丢光了,以后在军中都抬不起头了。 如今终于有了冲杀的机会,无论是领兵的主将,还是士兵,都拼命地怒吼着冲杀,把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到吐谷浑人头上,两支队伍像两支箭一样,插入吐谷浑军阵中。 薛氏兄弟果然勇猛,挥舞着他们手中的长槊,正对着的吐谷浑人,莫不被他们扫落马下,主将如此勇敢,更加鼓舞了士兵的士气。 骁勇善战的突厥士兵,暴发出比汉军士兵更加响亮的吼声,在年青的执思失力带领下,也很快冲入乱作一团的吐谷浑人骑兵阵中,损失惨重的第一波吐谷浑骑兵转眼就被他们撕开一道很大的口子。 同样憋着口气的执思失力也是冲在最前面,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向吐谷浑军阵中冲杀。执思失力心思也是和薛氏兄弟差不多,眼看着比他迟归唐,也比他年轻的契苾何力都已经有几次的作战机会,立下赫赫的战功,而他所部人数更多,却没捞上战事,这样正面冲杀的机会,岂可不好好表现? 很快,两个方向冲击的唐军骑兵就同吐谷浑骑兵绞杀在一起。 李靖手持望远镜,看着绞杀在一起的两方士兵。 战场上的形势还是对唐军颇有利的,接受一连串打击的吐谷浑士兵,士气低落,在看到大队唐军骑兵冲过来时,许多人竟然调转马头往回跑,与后面冲击过来的已方人员撞在一起,乱作一团,彼此踩踏而死的也不在少数。 在战场上指挥的主将砍杀了多名往回跑的士兵后,形势才有所改变,那些想回跑吐谷浑人折转马头往前冲。 两军一接触,刚刚被唐军箭矢射击的惨不忍睹的吐谷浑第一波骑兵,及随后第二波骑兵,在唐军的冲杀下,马上溃不成军,虽然有军官在后面挥舞着刀督战,但还是有不少的吐谷浑人四下逃窜,士气严重受到打击的吐谷浑人哪里是士气高昂的唐军骑兵的对手,形势有些一面倒的趋势。 李业诩所部和契苾何力部,以少数的兵力,重创库山和曼头山的吐谷浑人,大量吐谷浑人被歼和被俘,让唐军士兵对吐谷浑人打心底的蔑视,认为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没有多少战力的乌合之众。 一连串的胜利,大大的鼓励了唐军士兵的士气,如今在牛心堆这个战场上,唐军骑兵人数虽然处于劣势,但从唐军将领到普通士兵,几乎没有人会对他们将取得的胜利抱有怀疑。 吐谷浑人的第三波骑兵也已经冲了过来,和唐军混战在一起,试图以他们人数上的优势,击败或者击溃眼前的这支唐军骑兵,以挽回目前战场上的败局,也为整个牛心堆的吐谷浑人争取到一条活路。 所有的吐谷浑人都已经加入了战团,战场上的态势有了些改变,吐谷浑人的的败势稍稍的有些缓解,战事呈绞着状态。 数万人马在这块广阔的草场上展开战斗,一时间,日月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处于血雨腥风中。 李靖手中的望远镜往左前方移动,看着这片平坦谷地的左侧几处山谷和山坡,有些自言自语地道,“小子,看你的了…” --------------------------------------- 早一步于大军行进前,李业诩和契苾何力就率领队伍,绕远路往选好的地点进发,几处特战队员侦探好的地势较陡峭的山坡后面。 已经抵达目的地好一会的特卫战士和契苾何力部的突厥战士,已经全部上马列阵好,准备出击,士兵们听到远处震天的喊杀声,莫不热血沸腾。 但在高处几棵小树后用望远镜观看战场情况的李业诩,却没有发出攻击的命令。 纪律严明的特卫战士握着手中的马刀,屏着气息,没有发出响动,等待着进攻的命令。但契苾何力部的一些突厥战士,听到远处的厮喊杀声,不断地要求契苾何力允许他们攻击,如此规模的战场厮杀,他们却在这个山谷中待命,有些按捺不住,早就想冲过去厮杀了。 十七岁的契苾何力虽然也已经热血沸腾,但没有李业诩的命令,他也严令自己的部族人,不得轻举妄动。 李业诩望远镜里,前面两批的吐谷浑骑兵已经冲击过去,正和迎面的唐军骑兵混战在一起,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人数最多的骑兵也开始了冲击,加入战团,人数处士劣势的唐军士兵却在奋力厮杀着,直往吐谷浑阵中冲击,丝毫没有支撑不住的样子。 在吐谷浑军后面的几个山坡上,一些人骑着马,立在高处,正在发出各种指令,不断有传令的人接到命令后,从山坡上奔下来,也不断有人策马上山。 李业诩嘴角露出笑容,举起手中的枪,发出攻击的命令。 大队的唐军骑兵从山坡后面冒出来,借着地势,开始加速,在震天的怒吼声中,往吐谷浑人的侧后翼冲杀过去。 这次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各自率领一队人马冲击,这也是战争开始后郑仁泰第一次领兵冲杀。 特卫以M字形的阵势开始冲杀,苏定芳和郑仁泰在两翼,李业诩在中间,攻击吐谷浑主将所站立的山坡,消灭或者俘虏吐谷浑的头领。 看到李业诩发出出击命令的契苾何力部,在何力的带领下,从隐蔽的山坡后面冲出来,借着稍高的地势,很快把冲击的速度拉了起来,往吐谷浑人的侧后方冲去。 擒贼擒王,这是李靖在战前布下的策略,以他自己率领本部主要人马,正面与吐谷浑人对阵,先以密集的箭矢消灭吐谷浑人的冲锋,在实施中远程的密集打击后,再令薛氏兄弟和执思失力的骑兵,与受到吐谷浑骑兵进行正面的厮杀。 待双方绞杀在一起时,再以李业诩所部,整个队伍中最精锐的特卫冲击吐谷浑人的后方,主将所处的位置,争取一击致命,消灭吐谷浑人的首脑人物。 以契苾何力部,从侧后面冲击吐谷浑人的后方,从背后给予其有力的一击,并不惜代价,阻挡吐谷浑人的回救。 如箭一样快速冲击的两支唐军骑兵,带着死亡气息,急速往吐谷浑大军后方而去,吐谷浑主将所处的山坡下护卫的士兵,乱成了一团… ---------------------- 下周有首页强推,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十九章 大战牛心堆(下) 第二十九章大战牛心堆(下) 看到从侧面快速冲杀出来几支唐军骑兵,正在高处指挥战斗的几名吐谷浑名王莫不大惊失色,立即命令身侧的护卫士兵做好战斗准备,同时发出号令,令前面冲击的骑兵回援。 见自己的主将所处的后方遭到唐军骑兵攻击,阵型后侧一部分正往前方冲击的一些吐谷浑士兵,在各自主将指挥下,调转马头,准备往回驰援。另一些士兵却继续往前冲,往前冲和往后赶的吐谷浑人相互撞在一起,一下子阵势大乱。 已经冲杀到吐谷浑阵中的契苾何力部,把大乱的阵型冲得更加零乱,吐谷浑士兵都被冲得七零八落,惊恐万分,许多人都成了契苾何力部战士的刀下之鬼。 面对唐军的侧袭,更多战场上的吐谷浑主将拼命大喊着,试图指挥自己的部下集结阵型,回援后方,并迎击契苾何力部的唐军,只是乱了阵脚的士兵,哪里有这么容易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场面更加的混乱不堪。 正与吐谷浑人苦战着的唐军看到有大群的已方士兵往敌军侧后方冲去,顿时军心大震,从将军到士兵,无不勇气猛增,喊杀声更是一浪盖过一浪,而在阵前面与唐军混战着的吐谷浑人却肝胆俱裂,军心大乱,很快乱了阵脚,伤亡人数大量增多,一些人试图开始逃跑。 ----------------------------------------------- 苏定芳和郑仁泰带着特卫战士很快就冲击到吐谷浑主将所处的山坡下,和千多名护卫的吐谷浑士兵杀在一起,这些警戒的吐谷浑人战力也不错,但特卫士兵战力更是不差,且人数上还是占多。吐谷浑人虽是死命拼杀,但面对不顾一切冲杀的特卫战士,千多名吐谷浑人很快被砍杀过半,但也有不少的特卫士兵倒下。 在两侧的苏定芳和郑仁泰各自带领队伍牵制和消灭守卫山坡的吐谷浑人时,冲击时稍稍落后的,处于中间位置的李业诩,正全力往山坡上冲击。 大部的吐谷浑守卫都在和苏定芳、郑仁泰所领的特卫士兵拼杀,只有两三百名吐谷浑人退缩着围到那几名吐谷浑主将周围,准备掩护着突围撤退。他们知道,今天的这场战役败局已定。 在斩杀了多名阻击的吐谷浑护卫后,李业诩所领的这部特卫已经冲到了山坡上,两侧的吐谷浑人拼命地想冲过来阻击,但随着特卫士兵手中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和不断传来的惨叫声中,地上的吐谷浑人尸体逐渐地增多。 依然冲在最前面的李业诩挥舞着手中的枪,和身侧的李成、李万等多名亲卫一起,朝着前方迎上来的吐谷浑人身上刺过去,连续的惨叫声中,多名吐谷浑人被杀死。 李业诩边上的那些特卫士兵,也用手中的马刀砍杀着试图阻击的吐谷浑人。 几名吐谷浑名王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大部都已经被杀死,这个不大的山坡上,到处都躺满了尸体,李业诩所领的特卫攻击速度却不减。 李业诩座下的马蹄,踏过多名被砍翻在地上的吐谷浑人身子,再往前,一名吐谷浑名王脸上恐惧的神情都清晰可见,李业诩挺枪刺向这名吐谷浑名王的面部。 这名吐谷浑名王前面已经没有了护卫,惊慌失措下,举起手中的长刀来挡,李业诩灵活地一变招,枪化了个优雅的圆圈从长刀下斜刺向这名吐谷浑人的胸部,虽然是突然的变招,但李业诩所使的力道还是很大,枪深深地刺入其胸部,这名吐谷浑名王发出一声惨叫,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举着刀的手臂无力地垂下,从马上坠落,鲜血喷涌而出,倒地而死。 借着身体往下倒的重力,李业诩稍一使劲,枪从这名吐谷浑名王的尸体中拨出,再次挥向前边的吐谷浑人身上。 李业诩身侧的亲卫和战士们,用他们手上的武器砍杀着最后那些吐谷浑人,吐谷浑人薄薄的铠甲也根本抵挡不住特卫战士手中一米多长锋利马刀的大力砍杀。眼见着名王被杀,面前都是凶狠的唐军士兵,惊惶失措下的吐谷浑人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很快,山坡上的吐谷浑人被解决干净,最后几名吐谷浑人扔了武器下马投降。 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在山坡上指挥作战的三名名王,一人被李业诩所杀,剩余两名被俘获。 李业诩使人把他们俘虏的两名吐谷浑名王押着到山坡前面,二千多名特卫战士在举着马刀振臂高呼着。 而这个时候,还是没有救援的吐谷浑人冲过来,接到指令往后驰援的吐谷浑人,被契苾何力的二千多人截住,满是斗志的何力部战士士气正旺,在契苾何力的带领下来回冲杀,扰乱吐谷浑人的后方,阻挡着人数比自己占优的吐谷浑骑兵回援。 这个小小山坡上的这一场战斗,让整个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战场上的吐谷浑人,看到主将被唐军俘虏,再也无心恋战,许多人开始四下逃窜。 战局从开始的绞着状态变成一面倒的态势。 失去指挥的吐谷浑人斗志全无,在战场上指挥的那些领兵将领也无法控制局势,吐谷浑人更大面积地溃败,而更加受到鼓舞的唐军士兵暴发出更加强烈的斗志,喊杀声越发的响亮。 在望远镜里看着这一切的李靖,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同时发出最后的指令,命令身前的步兵也开始出击,歼灭场上还有负隅顽抗的吐谷浑人。 在唐军士兵用鲜卑语喊着要求吐谷浑人放下武器投降的口号后,成片的吐谷浑人抛下武器开始投降,还在顽抗的吐谷浑人越来越少,也很快被剿灭。 兵败如山倒,这话就是形容眼下牛心堆战场上的战况最贴切不过了,没有主将指挥的吐谷浑人,一下子土崩瓦解。 ------------------------------------- 下午时分,牛心堆附近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放眼看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异常惨烈的景象。 薛氏兄弟和执思失力、契苾何力等主将正带着士兵们清理战场,统计战果。 李业诩押着俘获的两名名王快速奔到李靖的面前,一脸喜悦的李靖也拍马上前,迎了上去。 “报告大帅,任务已经完成,末将前来报到,俘虏吐谷浑名王两名,击毙一名,”李业诩在马上向李靖行了礼,大声喊着报告。 “好,好…”李靖还了一礼,“前锋李翼,此战你打得好,”哈哈大笑着,来到两名俘虏的吐谷浑名王面前。 满脸灰败的两名名王有些惊恐地看着走近的李靖。 李靖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飘着,满是红光的脸,却透出年青人才有的那种阳刚之气。 李靖盯着两位吐谷浑名王看了半天,锐利的目光把刚开始努力想怒目对视的两名名王盯得下意识的避了开去。 “见到李大总管还不下跪!”李靖身边的几名亲卫暴喝着。 还有几名校尉模样的人用鲜卑话大声喊着相同的意思,这两名名王听了瞪起惊讶的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 “原来是李靖将军,”其中一名名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在下久仰将军大名,今日败在李将军手下,心服口服,”说着,跪拜在地,恭恭敬敬地施了一大礼。 另外一名名王不情愿地也下了马,同样施礼。 “哈哈哈…既然知我大唐军威,尔等还如此不自量力,敢袭我边境,掠杀的百姓,你们这是自找死,”李靖得意地仰天大笑起来,直把边上的这些吐谷浑俘虏吓得胆战心惊,然后又是面色一寒,“不论何时,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 ------------------------------ 大军在牛心堆呆了两天,搜索剿灭残余的吐谷浑人。 清点俘虏,打扫战场,最后的战果统计是,李靖所部的唐军,阵亡约四千余人,受伤更多,是进入吐谷浑境内损失最大的一次战役。李业诩所部特卫,在这场战役中,也折损了近四百人,同样是损失最惨重的一战! 但取得的战绩也是辉煌的,吐谷浑驻守牛心堆的三万多士兵,一万余人被杀,约一万七千人被俘,少数人员逃进附近的山中。三名名王,一名被杀,两名被俘。缴获的牲畜计有数万头,战马近万匹,大多是脚力不错的青海骢和乔科马,粮草无数… 随后李靖即带领大部人马回到曼头城进行休整。 和前两次一样,李靖命人将俘虏的吐谷浑人集中押解前往鄯州附近,还有一部分牲畜,交由鄯州刺史李玄运统一看押管理。 缴获的战马替换或装备于军中,大部分的牲畜和粮草也都补充于军中,作为军粮和军马的草料。 大军经过连续高强度的行军和作战,都已经是极度疲乏,体力消耗巨大,受伤人员也增多,特别是李业诩所部特卫和契苾何力部,更是如此。 大军急需休整… 第三十章 接下来的安排 回到曼头山附近的大军刚刚休整了三天,将士们都还在放松中时,李靖却紧急召集诸将,布置重要的任务,并讨论下一步的战略布署。 在曼头城昔日慕容伏允和部下议事的厅内,李靖坐在上首,先向部下通报了这些天所获取的最新战报和情报。 “依据我们所获得最新的情报,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在遭受我方沉重打击后,率领残部向南逃窜,并沿途纠集部落和族人近三万。在南逃过程中,被李道宗、候君集部所拦截,但依着地形,侥幸逃脱,又遇段志玄部截击,复向西逃窜,所剩残部无几,段志玄部正在追击中,”李靖手中拿着几份李道宗使人送过来的战情通报,还有特战队员所探的情报,娓娓而道,“李道宗和候君集部,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战绩…” 李道宗和候君集所部,快速插进过程中,攻取了吐谷浑的树墩城,歼灭了数千吐谷浑人,俘虏其名王梁屈葱,还有大量的粮草牲畜。 因李道彦部和高甑生部未能如期抵达目标地域,为了补了这个缺口,段志玄部快速向大非川一带挺进。由于受地势和部分吐谷浑部落所阻,段志玄部也比预定时间迟了一些时候,但抵达后两天,即遭遇了伏允的残部,经过激战后仍被慕容伏允逃脱,慕容伏允残部不敢再往南逃,而折向西,沿胃肓河往盐湖方向逃窜,遭受一些损失的段志玄部正紧紧跟随着慕容伏允残部追击前进中。 没有充分交换情报的李道宗、候君集部并不知道他们遭遇的是伏慕容允残部,而是依旧按原先部署,往聚集有不少吐谷浑部落的青海湖南,乌海一带攻击,与段志玄部交错而过。 “吐谷浑国相天柱王,手上还有一支约两万人的精锐骑兵,原先驻防在伏俟城以西,如今已经离营而去,不知所踪,据我们所探知的情报,并未和李大亮部遇上…” “慕容伏允南逃,再折西,回来奔波下来,离这里并不远,只有两百余里的路程。西北方向虽然有李大亮所部的拦截,但慕容伏允所部依据对地形的熟悉,很有可能再次逃脱,或者与天柱王所率的骑兵会合,而我方追击的段志玄部经过长途的行进,战斗力已经大幅下降,”李靖大手在地图上移动着,继续说道,“为防万一,我部必须以一支轻骑,沿胃育河往盐湖、赤海一线快速追击,争取在这一带追上伏允残部,不让其有喘气的机会!” 李靖转头看着下面的诸将问道:“你们谁愿领兵追击慕容伏允残部?” “大帅,就让末将率一部追击慕容伏允吧,”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俩在李靖话语刚刚停顿下来时,即上前一步请命。 这次牛心堆大战,虽然兄弟俩拼死力战,但却没法彻底打退和消灭正面的吐谷浑人,最终给予吐谷浑人致命一击的还是李业诩和契苾何力所部,这两部从侧后方攻击吐谷浑人,吐谷浑人腹背受敌,几名名王被俘,这才彻底溃败。 此战虽然立下功劳,但大功还是被李业诩和契苾何力所得,薛万彻和薛万均万分懊恼。如今再有如此重大的作战任务,哪还能让人插手,若能将慕容伏允抓获或者击杀,这份功劳那是无比的巨大。 而且他们兄弟俩所率的精骑,在此战中虽然有些损失,但总体状况还是保持良好,体力也不错,追击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慕容伏允残部,不会是件很困难的事儿。 薛氏兄弟请命后,执失思力、契苾何力等也上前要求把追击伏允残部的任务交给自己。执思失力心里抱着和薛氏兄弟相似的想法,战功太少,必须多争取机会。 契苾何力在几战中充分展示了所部的非凡战力,也让他觉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李靖还是会让他所部担任主要任务的。 李业诩是最后一个出列要求任务的。 李业诩心里觉得,这任务肯定是非自己莫属,自己手上握有一支最具战斗力的精骑,在这几次的战斗中表现出强大的对敌打击力,且自己手上还有一秘密的特战队,如此重要的任务还能归谁? 但李靖的决定却出乎李业诩的意外。 李靖最后宣布,以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所领的兵马,再加契苾何力部,共计一万三千人,午后即出发,沿胃育河往赤海方向快速突进,追击向西逃窜的慕容伏允的残部。 李靖亲自率领本部,及李业诩的特卫,还有执思失力部,沿清海湖南岸行进,目标是天柱王所率的吐谷浑最后一支精锐部队,还有吐谷浑的国都伏俟城。 ――――――――――――― “祖父,您为何不让特卫打前锋,追击慕容伏允部了?”待众将各自领命去做准备后,李业诩磨蹭着留了下来,大惑不解地问李靖道。 “翼儿,我知道你有此一问,”李靖笑呵呵道,“几战下来,你所部特卫取得的战绩无比辉煌,是这几场战役取胜的关键。但是,你部的伤亡也比较大,所以…” “祖父,只是折损了七八百人,”李业诩嘴上虽然是如此说,但心里却有些惋惜,这些他用新式练兵之法亲自调教出来的特卫,也已经有这么多士兵阵亡了! “你部伤亡了近三成,且连续的急行军突击作战,体力消耗过大,战斗力也跟着下降,”李靖脸上却是淡淡的神色,“特卫当要保存实力了,不可再如此出击,这也是出征前皇上一再叮嘱的。特卫是皇上改革军备的一个尝试,若此战遭受重创,大部受到损失,即使是取得更大的战绩,实乃不是好事!” 听了李靖一番话,李业诩这才明白,原来李世民还有特别的嘱咐,不能让他把这支队伍打光。 但也不能只为了保存实力,就把队伍藏起来,这不符合用兵之道啊! 李业诩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可是,祖父…” “翼儿,你先听我说,”李靖打断了李业诩的话,“薛万彻和薛万均所部,虽然战斗力不如你部,但只是经历了牛心堆一战,各方面损耗也不大,士兵的血性刚被激发出来,正是战力最强的时候,且人数也占优。如今,吐谷浑最精锐的作战力量已经基本被消灭,慕容伏允轻兵远遁,不出意外的话,定能被李大亮部截住。此次出征你所立下的战功已经超过任何一位领兵将领。若再以你部为主布署战事,其他人会说,我是为了你能立下更多的战功,才如此布置的,是我滥用私情,其他将士也需要军功啊!所以,以后的战事,老夫只把你当作预备队…” “慕容伏允的残部已经不足惧,薛氏兄弟,作战勇猛又有谋略,契苾何力虽年幼,心智却是不错,其族人战斗力也不差,所以,让他们搭配着,或许有不错的收获。若他们能追上慕容伏允的残部,将其消灭不是难事,”李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老夫担心的是天柱王所部,只有把天柱王所部尽歼,老夫才放心!战力不差的执失思失部,将作为攻击天柱王的主要力量,而你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休整,老夫在最关键时候才会用!” “是,祖父,孙儿明白,”听李靖如此讲,李业诩没了话说。 “你的队员现在有情报传回来了吗?”李靖见李业诩明白过来,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尔问特战队员的行动情况。 “已经出发三天了,还没有情报传回来,”三天前,李业诩依李靖的命令,派遣陈雷和赵启东率领五十人的特战队员往盐湖一带出发,而另一组队员在吴二毛率领下往伏俟城方向行进,两队相互联系照应,执行探听情报及进行秘密攻击等任务。 “一有情报传回来,立即告知老夫,你也去准备吧!”李靖挥手示意李业诩也退下,独自一人在李业诩手下人所绘的作战地图前沉思起来。 “是,祖父,孙儿告退!”李业诩施了礼走出李靖的帅帐。 外面一群亲卫,还有苏定芳和郑仁泰都在等着他。 苏定芳和郑仁泰在刚才在军事会议上已经知晓,接下来没有多少他们冲锋陷阵的机会,都有些失落,特别是郑仁泰,刚刚率队冲杀过一次,热血刚刚被点燃,就失去了上场作战的机会,更是有些郁闷。 更郁闷的是那些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充满自豪感的中下级军官和士兵们,立下了这么多的战功,却只能当预备队了!在李业诩回营宣布李靖的安排后,所有将士都是一片哗然,表示不满。但在李业诩沉着脸地命令后,所有人都不敢再吭声。严格地执行命令,在特卫的纪律中,是最重要的一条。 回到自己帐中,李业诩躺着养神,想着事儿! 经过几场战事,自己身上的血性彻底被激发出来,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比后世所经历的特种作战刺激的多,也直接的多。看着那么多的敌人,倒在自己枪下,或者是马刀的挥臂之下,带着体温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身上,没有恐惧,甚至有些激动和热血,这种感觉,不是后世瞄准镜里打暴敌人头,或者把子弹射进敌人其他致命部位所能比的。 面对面的拼杀,更能激发人的凶残的本性。 李业诩想着,依据李靖的行军布阵方法,还有自己在后世所学的战争理论,再加上自己设计的马刀,和异常严格的方法所训练出来战力出众的特卫,比草原部落骑兵更加快速的突击能力,这是在战场上令对手心寒的武器。 只是可惜的一点,自己所训练出来的士兵太少了,若大唐所有军中,皆有如特卫军中这些训练有素的中下级军官和士兵,那整个军队的战力,将有一个非常大的提升。 想到这,恍然明白过来,保存实力,确实是挺有道理的决定! 第三十一章 如此大好河山 [[[CP|W:550|H:321|A:L|U:/chapters/201010/10/1669865634223057364113750706987 青海湖在这时称青海,又称西海,位于青海高原的东北部,整个湖占地极广,长约两百里,宽约一百二十里,四面都是高大的山脉环绕着,湖周围草原广袤,河流众多。 站在湖边,放眼望去,烟波浩淼,碧波连天,望不到近头,粼粼的波光不停地闪动着万片阳光,远处天边的白云仿佛都浸在水里,真的是水天一色。成群的鸟儿,从湖畔向湖中飞去,转眼间又飞入天际处,不见了影踪。 远处一些高大的山峰上还有白色的积雪,阳光照耀下熠熠闪亮,在洁净的天空映衬下泛着异样的光辉。山在很远处,从山下到湖畔,则是整片的草场。 已经是夏季时分,正是青草开始泛绿的时候,整个湖岸就像是铺上一层薄薄的绿色绒毯,那零星开放的野花,把绿色的绒毯点缀的如锦似缎。 清澈的蓝色湖水,倒映着周围的雪山,静静地躺在这一片连绵的绿色中,山、湖、草原相映成趣---无比绮丽的景色! --------------------------- 青海湖南岸,离湖畔稍远处,一大队骑在马上的士兵正在这片绿色的绒毯上快速行进,长长的队伍望不见头尾,许多迎风飘扬的旗帜上大大的“唐”字,告诉人们这是一支大唐的军队。 大军停下休息,准备生火做饭,已经行进了几个时辰,人马都有些困乏了。 队伍中间有几骑冲了出来,向湖边跑去。 “祖父,你看到过真正的大海吗?”满脸兴奋的李业诩大声地问跑在稍前方的李靖。 “没有,你小子见过?”李靖雄浑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并没有回头。 “我见过,”李业诩冲口而出道,转尔间又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不就是海吗,青海,青色的海,这么大,”差点说漏嘴了,自己是李靖看着长大,李靖都没见过,他又如何见过?见过海的,那是后世的李业诩而已。 李靖倒没注意到李业诩话中的漏洞,一路往前跑着,身后的李业诩,还有大群的亲卫,伴着李靖驰骋在绿草如茵的青海湖边。 军中士兵也是北方人占多数,从没见过海,甚至没见过大点的湖泊,队伍刚刚进入青海湖畔,许多士兵看到如此巨大的湖泊,都忍不住欢呼起来。但没有士兵敢跑到湖边去,看看这水到底是何模样的,他们只是用异常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主帅跑向湖边。 已经是五月时分,高原上的天气也挺暖和了,青草在多天前就已经悄悄地冒出来了,白兰王所放的那一场大火,被几条河流阻断后,没有再往西蔓延去。这一片的湖岸,已经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了。枯草还有一些,但唱主色调的是那片诱人的绿色。 大片连绵的青绿色,让人看着非常的舒服,这些都是战马现成的草料。 一行人很快奔到湖边,这湖水太清澈了,奔跑着的座下马儿竟然没感觉到已经跑入水中,待马蹄踏入水里,才反应过来,收住马步,而此时半截马腿都已经没入水中。站在水里的战马竟然都没本能的害怕,只是慢慢地往后退出来,也许跑了太久,口渴了,所有马儿都伸头到水中,喝起水来。而一些亲卫,也翻身下马,跳入水中,捧起水来喝。 待喝入口中,人和马这才发觉水是咸的,亲卫们都把水吐了出来,还有人不住地咳嗽着,明显被呛着了,马儿也打着响鼻,把嘴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 一旁看着的李靖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湖边看去,湖水的颜色,近处是绿色,远一点变成了墨绿,再远变成了浅蓝,更远是与天一样的蔚蓝,却是早已分不清哪里是水,那里是天了。 李靖止住了笑,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又举起手中的望远镜,慢慢地移动着看。 李业诩也拿着手中的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景色。 “祖父,您说,这儿的景色美吗?”李业诩问不言语的李靖道。 “美啊,确实是很美,比之漠北的草原,不知要美上多少倍!”李靖感叹道。 对于李靖来说,如此大的一片湖水,还有湖边丰美的草场,确实让他惊叹不已,即使曾经听过李业诩汇报此地的情况,但那些文字上的描述,并没有一个立体的概念,如今亲眼见到了,让他异常震撼,也没想到所见的,会是如此一副壮美的景色。 “祖父,再过段时间,青草都长齐了,很多野花开放时候,这湖边,应该是更加美的,”李业诩指着泛着青色的湖岸道,“您看,这青海边上,水草丰美,有这么多的溪河汇流进来,当是非常适合居住放牧的地方,一些大的河流边,应该还可以耕种,筑城居住大量的人口!” “言之有理,此地以人间仙境喻之,当不为过!想着朝中那些文臣,说吐谷浑境内皆高寒之地,气候环境恶劣,人畜生存困难,若他们见了眼前此景,定会羞愧死的,”李靖眼神中出露出稍许的迷离,看着远处的湖面和雪山出神。 “是啊!此地可以放牧许许多多的牛和羊,比我们想象的更要好的牧马场地,”李业诩附和着道,“青海边,不知道可以放养多少匹战马!” “唔,确实是极佳的牧马之地,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李靖抚着胡须,看着像似绵延到天际的绿色,感叹着道,“此处比之我大唐现有的任何一处牧马之地,都要好,都要大,几十万匹战马在此放养,都没问题。更别说这里还出如此不错的青海骢。” “祖父,您看,那儿有一岛,会不会就是产青海骢的海心山岛?”李业诩用望远镜看着湖面,指着远处一隐约可见的小岛和李靖说道。 “翼儿,你能确定那是海心山?”身边的亲卫都在稍远侧,李靖顺着李业诩所指方向眯着眼看了会,又拿着望远镜看看。 有了这玩意儿,看的距离远上许多,战场上,战况观察的更是清楚,指挥战事来,得心应手多了。弄出这东西来的孙儿,在战场上也是如此神勇,李靖心里不知是如何的满意了。 “孙儿也不敢确认,但按地图上所示的,应该就是了,”这青海湖太大了,跑了半天还在湖畔,李业诩对着地图都定不了位。 “唔,应该是的,”李靖也对着地图看了看,“就是那出青海骢的地方,”嘴角露出一些笑意。 “祖父,除了青海骢,这儿盛产的东西可是很多的。您可知道,青海有一种湟鱼,全身裸露,几乎无一鳞片,鲜嫩味美,您看,就是这种鱼,”李业诩指着湖水近处许多游来游去的小鱼说道,“还有一种冰鱼,每到冬季,青海冰封后,只要在冰面上钻个孔,水下的鱼儿,在阳光或火光的诱惑下便自动跳出冰孔,捕而烹食,味道也是异常鲜美。” “哦,翼儿,你是如何知道的?”李靖也盯着水中游来游去数量众多的湟鱼问道。 “是在此地探听消息的特战队员所说,只是附近的牧民,没有吃鱼的习惯,也没有人捕鱼,所以青海中的鱼越来越多,祖父,我们可以让军士想办法捕获一些,改善一下军中的伙食!”李业诩笑嘻嘻地说道。 “嗯,有理,一会老夫吩咐下去,让一些会水的士兵到湖中抓一些,我们先尝尝再说,若捕获量多,可以充作军粮,天天吃肉,都有些腻了!哈哈…”李靖也同样眯着眼笑着,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 水中许多鱼儿在游来游去,相互追逐着,丝毫不怕人,若有个网,一兜下去,定能捞上来一大盆。 “祖父,如此美景好地,怎么可再交还到吐谷浑人手里啊,”李业诩异常狂热的眼神,看着李靖。 “嗯,老夫一定再写奏折,连同军报一起,送抵长安,再力求皇上在此地筑城驻军,守卫居住,让我们汉人的足迹遍布青海畔,”李靖收起迷离的眼神,以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祖父,我想皇上一定采纳你的意见的,”李业诩也是一副向往的神情,忽尔又很认真地问着李靖,“祖父,孙儿都想留在此地,镇守边关,同时也可以在这样高地势的地方练兵,若以后有征战吐蕃的时候,那这些将士们不会适应不了高寒地带的环境。” “此地会有人镇守的,但老夫想,皇上肯定不会让你留在这儿的,募兵的事,还有特卫的训练,刚刚开了个头,你若留在这儿,那谁可以接手下去呢?且你的妻儿,也定是百般不愿意的,呵呵,即使老夫,也是不舍得的,”李靖笑笑说道,“但你说的,在此高原地带练兵,若以后和吐蕃交战,不会被环境所影响,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想法,老夫会报告于皇上的,至于谁会镇守这块地方,那还是由皇上来定吧!好了,我们回去吧,该起营了!” 几骑飞奔着回到大队人马中! 李业诩后世没有来过青海湖,但如今飞奔在湖边,面对浩淼无边的湖水,美丽如画的景色,还是异常的震撼和十分留连的。 这在后世被喻为中国最美丽的湖泊,如今还在外族人手里,而正是他们祖孙俩的这次征战,有可能把这最大最美的湖泊,重新纳入华夏的版图。 他日携着妻儿,在青海湖边策马奔跑,嬉笑玩乐,如此美景,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好像离长安太远了些! 但是---如此大好河山,如何能再落入外族之手!!! 第三十二章 美味的军粮 又是一天天黑时分,全军安营休息,这是连续第三天在青海湖畔扎营了。 李靖所部的人马行进速度也是很快了,从曼头山出发,才三天时间,就已经行进了近三百里,却还在青海湖畔。 曼头山留下一部分步兵驻守着,军中不多的辎重粮草也都留在了曼头山,大军轻装前行,每人各自带了十天的干粮,但却赶着一群牛羊等牲畜,这些都是充任军粮的东西,却能自己走着而去,不需要大量士兵运送的。 还有大量缴获的战马,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是骑在马上行进的,战马多了,还有一些空余的,都是随军而行。 全部都是四条腿在跑的,这也是行军速度快的最主要原因。 李业诩所派出打探天柱王所部消息的特战队员还没有情报传回来,而李靖一直在等的,就是吐谷浑最后这支成建制战斗力量的消息。 近五十万的吐谷浑人族人,成建制的战斗力量约有十余万,如今经过库山、曼头山、牛心堆,及李道宗和候君集的树墩城几战后,所剩无几,吐谷浑的青壮年男丁也应该没有多少了,许多俘虏已经被押解往鄯州,估计鄯州刺史李玄运正为如此安置这些俘虏大伤着脑筋。 再寻机歼灭天柱王所部,那吐谷浑人能发动战争的根本就基本没有了,虽然还有许多族人能上马打仗,但那些基本都是一些老弱之辈,没多少战力的一群乌合之众,在接下来清剿残部的行动时,可以轻松地将其击溃。 从沿途抓获一些逃亡的吐谷浑族人口中所知,在大非川一带作战的李道宗和候君集所部,也是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战果,大量的吐谷浑部落被消灭或者被俘虏,从乌海到大非川一带四五万吐谷浑人已经基本解决了,李、候部正在搜索扫荡着一些残余的部落。 伏俟城附近及周边地带,应该还有不少的吐谷浑部落散居着,这些部落及族人,也必须得把他们清除掉。能呆在伏俟城附近的,都是些在吐谷浑国内有势力有地位的部落,若不对其施着手段,那在以后统治这片地方,将带来不少困难。 若能将天柱王所率的最后一点吐谷浑战斗力量消灭,再顺手取了伏俟城,那出征吐谷浑的战事就基本结束了。接下来就可以向长安报告已经平定吐谷浑,在等待皇帝的诏命时,派出兵力清剿那些势力较大,人口较多的部落。 待一切安定了,留守吐谷浑的人有了,那李靖就可以回长安交差了。 李靖这辈子的征战生涯,也将划上一个异常圆满的句号。 只是如今李靖不放心的事儿还很多。 薛万彻和薛万均所领的军队,能否探知天柱王是否准备对他们进行攻击?契苾何力部又能不能配合好?段志玄所部行进到了何处?有没有再追击着慕容伏允残部走?李大亮部又到了何处?有没有拦截吐谷浑向西北逃窜的残部,有没有探听到天柱王所率的这支吐谷浑精兵的消息? 这些都是李靖目前所没有掌握的,也是他异常关心的。可惜,如此陌生之地,虽然有神出鬼没的特战队员在暗暗地行动,但地域实在是太大了,消息无法全部探知。 即使探知了消息,但要传回来,还是要一定时间的。 ---------------------------------- 李靖帐内,李业诩正听李靖讲着一些战法上的事儿。 “对了,翼儿,你所担心的,军士们在此高寒之地,出现的那所谓的高原反应,好似并没出现?”已经讲完战法的李靖突然问道。 “是的,祖父,这是幸事,可能是我们从低…海拔,也是就地势低的地方,往这地势高的地方而来,一路行来,地势慢慢地增高,士兵们都有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这种反应都消除了,或者不会出现了!” “这是件好事,以前也曾听人讲,高原地带,易出现不适的反应,”李靖笑呵呵地道,“不过,你所准备的那些抗反应的药物,还真有些用处,老夫用了,这把身子骨,也都没什么不适。” “这是祖父身体强健的原因,哪会出现不适呢!”李业诩笑嘻嘻地拍着马屁。 “这个老夫自是知道,年岁大了,和年青时候比,大不一样了,这把老骨头,还能带领大军出征,那实在是老夫的运气,”李靖笑笑说道。 “祖父,军中能帅大军出征者,也没几人,良将难求,一个好的统帅,更是不易得啊,如此大规模的征战,除了祖父您,还有何人能胜任?”李业诩这不是恭维的话,大唐军中,能征善战者数不胜数,但能驾驭众将的,却又有几人? 这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亲卫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东西过来,诱人的香味老远就扑鼻而来。 鱼香,还有干菜的味儿。 “翼儿,今日就与老夫一起用餐吧,你看,这就是青海的湟鱼,我们尝尝看,味道如何!”李靖呵呵笑道。 一大盆湟鱼放在面前,李业诩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肚子也正是饿了。 待亲卫布置好走了出去,李业诩马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扔到嘴里,肉质细腻肥嫩,且没有刺。 “味道确实不错,老夫已经命令士兵大量捕捉湟鱼,以充军粮,改善士兵的伙食!”李靖也细细地品尝起来,嘴里嚼着鱼肉还说着话,“一些河流边,湟鱼密集的脚都踩不下去,随便怎么捞,都可以捞到很多,真想不到有这么多的鱼。” 湟鱼的密集程度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个头也很大,甚至有人戏言,踩在鱼背上都可以过河,随便扔块石头,都可以砸死几百条。 “祖父,这鱼里加了点干菜,味道更是鲜美了,”在李靖面前,李业诩丝毫不顾及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唔,再有些酒味道就更不错了,呵呵,”李靖也是下筷如飞。 一会功夫,一大盆湟鱼都落进祖孙俩的肚子里,其他食物都没多少动过。 李业诩打着饱嗝说道:“祖父,若每个将士都能吃上一些,那可大大改善军中伙食的结构,增加他们的食欲,士兵的体能保持的更好。” 天天吃着肉,李业诩都已经很是厌烦了,虽然以前练习过吃任何食物的能力,但从来没想到过能天天吃肉过日子,这样的奢侈都已经让人恶心了,连打个饱嗝,都是一股羊膻味夹着牛肉味。 幸亏李业诩出发前带了不少的好东西,能改变一下这些大窝煮的肉的味道,只是数量有限,只有特卫军中及李靖等高级将领偶尔才可享用到。 “接下来的日子里,应该可以吃到了!”李靖放下手中的筷子,抹抹嘴巴说道,“哦,翼儿,你所腌制的这些蔬菜类,大受欢迎啊,这些日子的军粮供应,还是以缴获的牲畜为主,天天都是肉味,老夫都吃腻了,上次征突厥,也是如此。可这次,有你这些腌菜来调味儿,这感觉舒服多了。还有那些干菜,放点到肉里,那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鲜,没想到放到鱼里,味道也是如此的好,哈哈…”李靖抚着吃得有些撑的肚子,哈哈大笑了会,又好奇地问道,“翼儿,你是如何想到制作这些东西的?” “祖父,孙儿也是偶然间想到的,冬天里,菜蔬类不易保存,用许多盐,把菜腌起来,就不容易腐败,能保存长久。若再把腌的菜晒成干,保存时间可以更长,甚至可以有几年。如此制作的蔬菜,虽然失去了原有的风味,但更是有另外一番的味道,而且晒成干,这菜的重量又减轻了,更加便于运输携带。在特战队中,也早有用这些晒干和腌的菜作队员们平时的菜肴,特别是在野外拉练时,每名队员随身都带上一点,烧制食物时添加一些,味道更鲜美了!”李业诩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这样的菜香传得远了,容易引起对手的注意。 “嗯,你的脑子很好使,待老夫回朝后,向皇上禀明,纳入军粮供应中!这实乃军中将士们的口福啊,可惜,这次你带的数量有限,不能供应所有的士兵!”李靖的头脑更好使,立马想到这一点。 以李靖的建议,如此好东西,李世民听了肯定会立马同意的。 “孙儿也不知道这物是否受到军士们的欢迎,所以也不敢建议祖父制作,”李业诩不知道别人的口味,特别是以北方士兵为主的军中,是否喜欢这样的食物,因此出征前并没向李靖建议。 用高盐腌制蔬菜,在唐代都还没盛行,让李业诩很是意外。 此次出征前,准备了一些腌制的萝卜和白菜类,当作特卫军中特殊的物质自己携带,还有南方农村里大量制作的干菜,带得更多,随后也拿了一部分给李靖和其他高级将领,没想到大受欢迎。 李业诩特怀念后世妈妈所烧的干菜肉,什么时候也去动手烧份起来吃,只是好像如今猪肉没什么人吃。 还有大量的茶叶也随军带着,腌和干的菜里面,维生素类已经大量丢失,茶叶中维生素的含量还是比较丰富的。而茶叶是向李靖建议过的,因此有大量携带,并分配给每个士兵,干嚼或者用热水泡开来喝,也同时消除因口中吃太多的肉食而出现的异味。 在大军刚出发时,李业诩就建议李靖,宰杀牲畜时,动物的内脏和血都不许扔掉,一起放进去煮着吃。 这都是后世所得的经验 第三十三章 血战赤海(一) 从曼头山出发的第四天晚上,李靖所率的大军扎营在离青海湖很远的一座山坡附近。 李靖在看了一些收到的战报和情报后,正和李业诩、执思失力、苏定芳等及其他部将讨论军情,部署后续的行动。 军报有薛氏兄弟送来的,还有契苾何力送来的,情报有特战队员传回来的,几份刚刚收到的情报,让李靖大为光火。 “薛万彻和薛万均也太大胆了,敢孤军冒进,”李靖对着地图看着刚刚收到一会的前方情报,紧皱着眉头说道。 “大帅,如此行进,太危险了,如今天柱王所部的行踪还未探明,两位薛将军对地形又不熟,很容易遭到吐谷浑人的袭击!”李靖的一名副将名薛孤儿在一边说道。 “以往多次征战中,薛万彻和薛万均都能和其他各部配合良好,为何此次会如此,”李靖皱着眉头说道,“竟然不和契苾何力部相呼应?” “大帅,天柱王所部的行踪应该很快就有回报了,若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也好采取对手对策,我们要先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出击,”李业诩说道。 “薛孤儿,你部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李靖说还没说完,营外守卫的军士奔了进来,在李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李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用眼神示意李业诩。 “你去看看,有何事,有你的队员紧急求见,”李靖对着走到身边的李业诩悄声道 “是!”李业诩一礼后走出了帐外。 是一名李业诩的亲卫来唤,李业诩忙跟着这名亲卫回到自己的帐中。 一名喘着粗气的特战队员正在帐中,看到李业诩进来,把一份情报交给李业诩手上,再密语了几句。 情报还是用特战队特殊的密码写的,李业诩解码后一看,大吃一惊,示意这名队员先休息,他自己拿着译好的情报飞奔跑回李靖的帅帐外。 “大帅,天柱王部的最新情报,”李业诩进了帐后跑到李靖身边,低声说道,言语中透着焦急。 看着失去往常冷静的李业诩,李靖忙伸手接过情报,走到地图前,对着看,脸色一下子变了。 地图上标注着已方各部的行进情况,还有所侦知的敌方情况。 按情报所示,天柱王所部快速往西南方向行进,目标正是唐军薛万彻和薛万均所部追击方向的前方---赤海。 很显然,吐谷浑人的目标是薛氏兄弟所率的唐军。 李靖一拳狠狠地砸到案上,“薛万彻薛万均不顾契苾何力的劝阻,轻兵冒进,很可能要被天柱王部突袭,此情报是否有送往薛氏兄弟部?” “有,但怕已经来不及了!”李业诩脸色也不好看。 李靖不再言语,而是看着地图沉思起来。 稍后,李靖转过脸,满脸的冷色,命令道,“李翼、执失思力,本帅命令你们率所部,立即启程,连夜赶往赤海…” --------------------------------------------------------------------------------- 胃育河上河,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各自带领所部的五千余人马,分两队,飞驰在草原上。 从曼头山出发,已经是第五天了,每天行程都在百里以上,他们也没带任何辎重,每名士兵都是各自带着十天的干粮,轻骑行进。 一路上也遭遇不少溃逃的吐谷浑残部,但都没对他们的行进构成阻碍,砍杀一阵后,吐谷浑人即四下逃走,薛氏兄弟部对逃跑的人并不追击,只是俘获的一些牛羊,都充作军粮,依着所俘虏吐谷浑人所指的方向,紧跟在慕容伏允后面。 可怜的慕容伏允,先向西北方向逃,又折向南,接着又返回往西北方向,兜了一个大圈,直线距离却没跑出多少。 幸运地从曼头山出逃,慕容伏允带着残部往西北方向飞奔,没想到却遭遇了唐军,幸好这部唐军并不知道他们这些都是吐谷浑的头领,也只是把他们击溃,并没追击,慕容伏允只得折向南,往河源方向逛奔,一路收拢沿线的一些小部落,却没想到又遇上了唐军的阻击。 唐军难道是会飞的?慕容伏允吓破了胆,又没命地往西北方向逃,而这部唐军玩命地在后边追,幸亏这些地方还有不少的部落散居着,不断地有生力军加进来,也有力量对追击的唐军进行骚扰性的阻击,得以让他们和追击的唐军拉开一段距离。 慕容伏允正自松一口气时,以为可以彻底摆脱唐军的追踪,没想到后面又有一支唐军骑兵追了上来。 慕容伏允更是魂飞魄散,为何自己的地盘上,到处都是唐军出现? 他这才相信,李靖的用兵,真的如传言一般,四面出击,就像一张网一样,不经意间就把对手网在中央,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心神憔悴的慕容伏允已经没有了再逃的勇气,想着更前方又有唐军在等着他们,但在慕容孝雋的一再坚持下,慕容伏允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往前逃。 收拢的那些部落族人,虽然给他们提供了战马和粮食,但是身体的疲劳,再加上恐惧所带来的心理压力,那是短时间无法改变的。 -------------------------- “大哥,吐谷浑人已经彻底溃败了,你看看,我们一路行来,遭遇的都是些溃散之兵,一触即败,想必慕容伏允的残部也是如此,”趁着队伍休息的时候,薛万彻飞快地跑到薛万均前面,来商量情况。 “二弟,慕容伏允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弟兄们虽然很是疲惫了,但吐谷浑人比我们体力更差,说不定正等着我们上去抓,哈哈哈…若能把慕容伏允抓住了,那我们兄弟俩,立下的战功也就不会比李翼和契苾何力这两个小毛孩小了!你告诉弟兄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慕容伏允跑了,整理队伍,继续追击!” “是,大哥,”薛万彻领命而去,刚走了一点,又转身回来问道,“大哥,要不要联络一下契苾何力?” “不必了,这份功劳,就我们兄弟俩分享就是了,”薛万均跨上战马,猛喝一声道,“弟兄们,全体出发,慕容伏允的残部就在前面,若谁能抓住慕容伏允或者慕容孝雋,重重有赏!” “嗷…”已经跨上战马的将士们挥舞着手上的横刀,暴发出响亮的呼喊声,上马列队,准备出发。 谁不希望立下战功,得到重奖呢。 薛万均和薛万彻在军中以勇猛善战而闻名,无论是何种情况下的作战,都是身先士卒,从不退缩。这次李世民点将让薛万均和薛万彻出征,就是看中兄弟两这一点。 可自从战事开始后,李靖并没有安排薛万彻和薛万均担负主战的任务,除了在牛心堆一战,兄弟俩得以率军狠狠地同吐谷浑人干了一战,并最终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但此战取胜的关键还是李业诩和契苾何力部从吐谷浑人侧后方的快速打击,并一举消灭和擒获了吐谷浑人的几位主将。 对于李业诩,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开始是有些不服气,以为只仗着是李靖的孙儿,才有多次机会与吐谷浑人交手。但几战下来,不得不让他们刮目相看,李业诩所部那超强的打击力,不是他们所率的军队可比的。且又曾闻李业诩得李靖真传,作为李靖的孙儿,李业诩在此战中的表现还是让人真心佩服的。 只是刚刚归附不久的突厥小子契苾何力,却得到了多次攻击的任务,并立下了许多的功劳,不断地得到李靖的夸奖,这还是屁帘子刚掉才不久的小孩子呢。 这个时代最能证明武将能力的就是军功,可是征战吐谷浑的战事过半,兄弟俩并没有立下什么功劳,让他们很是懊恼。虽然对李靖如此安排,有些不满,但却没地方发作。 从曼头山出发,薛万均和薛万彻憋着一肚子气,抢在契苾何力部前,指挥部队快速行进,路上遇上一些溃逃的吐谷浑残部,也都被他们消灭了。兄弟追击过程中,没有碰到什么重大的对手,心里更生出轻敌之意。 一路上行来,契苾何力派人请求了几次,让他们遵照李靖的军令行事,两部一起行进。并建议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俩小心谨慎些,已经深入吐谷浑腹地,吐谷浑人虽然被击溃了,但其还有一些部众还有战力,且他们对此地形相当熟悉,来去迅速,担心受他们的偷袭。 心高气傲的薛氏兄弟哪里还听得进契苾何力的劝告,契苾何力的人到薛氏兄弟俩这儿说了几次,都是碰一鼻子灰。 在薛万均和薛万彻心里,若能把这位吐谷浑的可汗生擒,那此战所立下的功劳,那不是杀了多少敌人可以比的。而他们知道,西北方向有以逸待劳的李大亮部正等着慕容伏允送上门去,若他们迟了一步,慕容伏允被李大亮部截住,那如此辛苦地追击下来,又没他们的功劳了,兄弟俩再也不能容忍此功落入他人手里。 薛万均和薛万彻也怕相伴而行的契苾何力抢了他们的功劳,因此,强硬地告诉契苾何力,他们兄弟俩带领体力充足的部下先行一步,并让契苾何力在后一步跟随着他们。 契苾何力在苦劝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执行李靖的军令无果情况下,只得派人火速将此情况飞报给在他们右后方,往伏俟城方向行进的李靖。 只是契苾何力也不知道,接应慕容伏允的天柱王,正带领数万的精骑往他们前方而来… 第三十四章 血战赤海(二) 从鄯州出发的段志玄部,翻过没有吐谷浑人把守的拉脊山东段,两次渡过黄河,挺进到大非川东段,刚休整两天,遭遇了慕容伏允的残部败逃而来,段志玄部马上开始追歼。在经过一场战役后,歼灭了其一部,慕容伏允仍被其逃脱,段志玄部在后面一直跟随着追击,但一路遭遇不少的吐谷浑部族人的袭扰及阻击,虽然段志玄部一力追击,却离慕容伏允部越来越远。 在失去追击目标,派出的斥候探知有一部唐军已经尾随追击慕容伏允残部后,段志玄部即就地展开攻击,准备消灭大非川沿线的吐谷浑部落及据点,不让其再骚扰追击的唐军轻骑。 ----------------------------------------- 青海湖西南方向赤海东面,正有一支吐谷浑的军队在快速行进中。 这只队伍军容严整,士兵行进有序,丝毫不像那些败逃的吐谷浑军队一样零乱无序。 这正是吐谷浑国相天柱王所率的其国内最后一支精锐的战斗力量。 当初一力蛊惑慕容伏允进犯唐境的天柱王也在后悔,没有及时把青海东南方向的那些主力军撤回来,以致都被唐军消灭了,失去了自立的资本。 这是天柱王做梦都没想到的,唐军的攻势如此凌厉,速度也是如此之快,稍一犹豫间,青海湖东南方向所部署的吐谷浑最精锐的骑兵,在短短的半来个月时间内,就大部被歼,只剩下一些残部狼狈逃窜。 而一直为天柱王出谋划策的慕容教雋,也没料到唐军竟然不顾牧草被烧,军马粮草无着落的情况,快速攻击他们,行进速度比常年在马上奔波的吐谷浑人还要快,连慕容教雋也跟随在慕容伏允部中,狼狈地向西逃窜。 他们也才真正明白过来,此次唐军的主帅李靖,真的不只是徒有虚名之辈,谋略当在他们之上许多,不是他们常打交道的兰州和鄯州边军那些平庸的将领所可比的。 已经得知已方遭受毁灭性打击的天柱王,知道大势已去,早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慕容伏允在曼头山遭遇唐军的快速打击前,即飞报留守伏俟城的天柱王准备弃城往西北逃离,并接应其部。 在探知情报,知道慕容伏允已经往伏俟城方向而来后,天柱王不顾大宁王慕容顺的反对,引所剩全部精兵从伏俟城往西南走,却把太子尊王和慕容伏允的其他子女都留在了伏俟城。 天柱王正是想接应这位已经老了的慕容伏允可汗,一起往西北逃窜,投奔一些党项部落或者吐蕃而去。期待着唐军撤走后,卷土重来。就如前些年受到隋帝杨广的打击后,不多时候隋军即撤走,他们也坚信,唐军也不会在此久留,只要躲过唐军的打击,保存一些实力,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唐军一定会攻击伏俟城的,留在伏俟城的太子和大宁王,那定是逃不过唐军的追歼,就让他们陪唐朝大军玩去吧。 若天柱王接应慕容伏允离去,那身边没有子嗣,也没有多少亲信的可汗,老去之后,唯一能传位的就是他这位国相了,哪里还会有族人不服?! 这都是大势已去后的想法,但天柱王坚信,在这一片高原地带,不久以后还是他们吐谷浑人的天下。 --------------------------------- 夜幕降临,正往西南方向接应慕容伏允的吐谷浑天柱王部主帐内,天柱王正和几位部下对着地图分析情况。 帐外传来马匹快速奔跑的声音,接着听到有人轻声地说着话。 天柱王的贴身护卫进来报,派出去的斥候有最新的情况探到。 喘看粗气的斥候被带进来,向天柱王报告说:可汗部在左前方约八十里被发现,后面近二十里处有一支万余的唐军正尾随追击而来。 天柱王在听了斥候的详细报告后,对着面前那份简单的地图看起来,沉思不语。 “国相,这伙唐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万余人,且一路追击可汗部而来,连续奔波数日,体力肯定是大受影响了,不若我们在这里伏击,把他们全部都歼灭了,以出我们的恶气!”说话的是和天柱王同一部落的另一名名王。 “是啊,国相,我们在前方被唐军打在太惨了,无论如何,要反击一下。这支唐军的主将,显然并不是非常高明的将领,只是一味地追击可汗部,所率的士兵又不太多,后面也没太多跟进的军队,唐军所派出侦探情报的斥候,都被我们收拾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形踪,”这是从库山败逃而来的白兰王所说的。 白兰王在兵败逃回伏俟城后,差点被砍了头,所幸被其他名王所劝,留下一条命,但也被天柱王重责,马鞭暴打了一顿,正窝着口气。 接着又有其他几位部将也如此提议,对这部轻兵冒进的唐军进行伏击。 天柱王听了诸将所说的,再沉思了片刻:“传我令,连夜起营,往赤海方向,歼灭追击可汗的唐军,众将听令…” 天柱王布置了作战方法,安排好伏击的地点,并迅速派出一部和慕容伏允部会合。 虽然考虑再三,但天柱王还是有些忧虑,李靖所率的唐朝大军不知所踪,没有斥候有消息传回来,也怕偷鸡不着蚀把米,伏击唐军不成,反被唐军算计。 但又想着,这一带对于已方来讲异常熟悉,且又是草原与荒漠的接壤地带了,唐军远道而来,已经是疲惫之师了,前面那些战役都是被唐军偷袭,这次也要反击一次。 天柱王想着,若一战击败唐军后,唐军受打击,肯定不敢再贸然跟进,他们可以让一部分兵力对追击的唐军施以骚扰,那他就可以携着慕容伏允远从容逃去,以摆脱唐军的追击,待以后有机会再卷土重来。 ---------------------------- 大大咧咧行进着的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俩,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临近中。一路追击而来,所向披靡,心生大意,薛氏兄弟都认为吐谷浑人也成惊弓之鸟,再没有能力抵抗,他们只要加快速度上去抓住俘虏就行了。 特战队全部配备在特卫里,伴随着特卫和李靖本部而行,薛氏兄弟部唐军也没有了最新最快的情报来源。 “大哥,情况有些不对,”有些感觉到异样的薛万彻跑过来和薛万均说道。 “有何不对?”慕容伏允就在前方十几里处,但却一直追不上,让薛万均很是恼火,如今听到自己的弟弟如此一说,心里一沉。 “我们派出的斥候,已经有一天没有消息传回来了,”薛万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们的行进速度太快了,且这些地方地形又过于相似,他们不定能找到我们,”薛万均看着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沙丘和山坡草地说道,虽然也有些疑虑,却并没太在意。慕容伏允残部已经落荒而逃了,哪里还有战力来反击。 让人最担心的是,周围环境开始变得恶劣了。连续的急行军下来,已经进入了半荒碛半草原地带,盐湖附近,地上已经不只有牧草,出现了大片的石碛地,还有沙石山等,人和马的粮食、草料及饮水都快成问题了。 “大哥,还是小心为好,弟兄们已经很是疲惫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看到自己兄弟所部的唐军已经是人困马乏了,薛万彻提议道。 “也好,让弟兄们休息一下,再继续追击,娘的,这慕容老儿逃跑的功夫倒很了得,是属兔子的么,”薛万均骂了句粗口,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从亲卫手中接过水壶,猛灌了一口水,却连声咳嗽起来,喝的太急,呛起来了。 远远地传来一些马蹄声,警戒的士兵并没发出异常警报,接着有几骑快速地跑到薛氏兄弟跟前。 这是心思较细的薛万彻在清晨时分派出的一些侦骑斥候,四处去探听消息,回来汇报情况了。 “报告将军,发现吐谷浑残部在前方赤海一带休整,”一名满是疲惫又有些兴奋的斥候大声报告着,“他们有许多马匹倒毙,好像已经跑不动了!” 终于有慕容伏允的最新消息传来,边上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附近有没有发现其他吐谷浑人的情况?”薛万均问道。 “报告将军,没有!” “弟兄们,准备战斗,慕容伏允就在前方,我们赶快出击,”薛万均和薛万彻听了大喜,发出作战命令。 唐军已经很疲惫了,但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来了精神。士兵们相信,被他们追击的慕容伏允部情况只比他们更差,虽依着对地形的熟悉,但就是摆脱不了他们这部唐军的追击。 唐军所有士兵上马列阵,在薛万均和薛万彻的分别带领下,往前方疾驰而去。 连片的沙石山,分隔着这片高原,薛万均驰上一座石山,望远镜里,隐约可见一片碧水,应该就是赤海。 “弟兄们,前面就是赤海,加快速度追击,别让慕容伏允跑了!”薛万均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大声地喊着。 唐军已经进入两座高大沙石山中间的谷地里,前面赤海已经清晰可见,还有不少零乱的吐谷浑人! 飞驰的唐军的阵中暴发出更响亮的喊杀声! 却不妨山谷两侧也传来大喊声,山坡高处冒出许多人来,接着一阵箭雨往唐军阵中射来,冲在前面的唐军骑兵倒下一大片… 第三十五章 血战赤海(三) 契苾何力所部稍落后于薛氏兄弟所部的唐军后面几十里地。 正策马奔驰的契苾何力有些窝火,几次联络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俩,劝告他们不要单兵冒进,几部阶梯样前进,可以相互支援照应同,以免中了吐谷浑人的埋伏或者偷袭,但薛氏兄弟却丝毫不听,甚至到后来都不和他联络了。 想着出生名门的薛氏兄弟有些看不起他这个归降的胡将,契苾何力有些怀念与李业诩一起作战的那些日子,没有架子的李业诩让他感觉不到什么隔阂,李靖给他的出战机会,让契苾何力立下了不少的军功,这都让自小习汉语汉俗的契苾何力异常感激,也庆幸能跟着这祖孙俩一起征战。 只是如今薛氏兄弟这样,让契苾何力又有些郁闷起来,这些汉人高官的心态真有些捉摸不透,看起来军中的将领还是要多打交道,混熟了才好相处。 正自胡思乱想着,远处快速奔来一骑,正是自己所派出的斥候。 这名气喘吁吁的斥候飞奔到眼前,满脸惊慌的神色大声报告着,“头人,两位薛将军所率部遭到吐谷浑人的伏击!” “什么?”正不爽的契苾何力听了大吃一惊,一下子心里竟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很少一点时间,马上被焦急所取代,“遭遇地点在哪儿?” “就在左前方赤海附近!” 很快,第二、第三名斥候带回了相同的情报,唐军伤亡不少。 “头领,待唐军与吐谷浑人拼个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去捡个现成的便宜,”契苾何力的一位部将上前说道,“谁让唐军看不起我们!” 另一位部落长老也是如是说,他们都对薛氏兄弟的傲慢很是不满。 “不!传我命令,全体都给我加速前进,契苾忠亮,率领你部,跟着我走,”契苾何力暴喝一声,亲自带领本部最精锐的前营士兵五百人,全速冲击。 契苾何力部所处的位置离吐谷浑人的伏击地,也不过才三十几里地。 ------------------------------ 从凉州方向而来的李大亮部,经过近一个多月的连续行军,出了淌门河谷,绕过了青海湖北岸众多的河流,在水势尚浅的布哈河上游河段淌过河,人马疲惫之极地到达了指定的目的地。 选定的从淌门河谷绕远行进,正是挑选大通山谷间道路比较平坦,又没什么吐谷浑人把守,比较适合骑兵通行的这条路,虽然远一些,但能让他们快速行进。 一路行来,沿途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吐谷浑人的抵抗。 因为高大的赤岭及大通山还有众多河流所阻,唐军没有选择路途更加遥远的北岸方向攻击,吐谷浑人在这一线并没布置的防卫力量也并不多,这也给李大亮部带来便捷,遭遇的敌人很少,只是一些零散的吐谷浑族人或者牧民,这些牧民或者吐谷浑族人都被唐军掠来随军带着或者杀死,不让其走漏消息。 到目的地扎营休整后,李大亮迅速派出斥候侦骑四处打探吐谷浑人的消息。 已经过去了近十天的时间,除了一些零星的吐谷浑人遇上,被他们擒住或者消灭外,并没有遇上他们想象中大部的吐谷浑残敌溃逃。李大亮不知道青海湖南岸战役进展的如何了,只是从俘虏的吐谷浑人口中了解了一二,唐军打了一些胜仗。 无事可做,李大亮派出更多的斥候探听消息,虽然李靖如此的布署让他很是佩服,但长时间的行进下来,却没有仗打,让李大亮有些郁闷,有些怪李靖给了他一个最不爽的任务。 李大亮军主帐外,一名斥候从飞奔着的战马上跳下来,一跤摔在地上,却是连声地大喊着:“紧急…紧急军情…快…” 边上几名主帐的守卫连忙上前把这名斥候搀扶着起来,架着快步来到帐中。 “报告…李将军,吐谷浑…吐谷浑人…约两万余的骑兵,往西部方向快速而去,”这名斥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哦!?吐谷浑人想逃了?是在什么位置发现的,”李大亮看了看地图问道。 “离我大军西南方向约四十里地,这支骑兵军容整齐,不像是逃跑的样子,”这名斥候喝了一大杯水后,喘气已经有所缓解,说话也流畅了。 “报告将军,”又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西南方向发现我军的形踪,在追击吐谷浑人的残部,离此约六十里地!” 接着又有派出去的斥候连续地回来报告情况! 依着斥候的报告,李大亮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然后停在那里不动了,这支吐谷浑骑兵不是逃跑,那就是… 想到这,李大亮惊出一身冷汗。 “速传众将到我帐中,紧急军情,”李大亮大声吼道,连营帐都为之一震。 ――――――――――――――――― 赤海边的唐军正和吐谷浑人苦战着。 快速冲击中的唐军被吐谷浑人的箭雨迎面打击,许多士兵被射落马下,连冲击在阵中的薛万彻背上也中了一箭,幸好有铠甲挡着,只是一点皮外伤,座下的战马也没被射中。 “将军,我们中了吐谷浑人的埋伏,”薛万均的亲卫拼命在前面护卫着。 “都给我往前冲,吐谷浑已经没多少人了,他们这是想借机逃脱,”薛万均命令唐军士兵引箭还击,严令不得后退,并派人快速通传身后的契苾何力部,让其尽快支援。 在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的命令下,唐军士兵还是死命地往前冲击,并不断地引箭还击,他们还不知道在此所遇的是吐谷浑的生力军,天柱王亲率的两万余精骑。 吐谷浑人的箭矢好像并不多,几阵射击后即稀疏了,唐军将士所穿的铠甲也起了很大的作用,那些被射中的士兵大多只是负伤,或是身下坐骑被射翻了,被掀落马下的士兵也都拿起弓箭还击,其余的唐军士兵立即集结阵势,准备攻击。 不多的几阵箭矢射击后,几声号角响,从两侧山坡上冲下来成片的吐谷浑骑兵,往唐军阵中冲杀过去。 面对吐谷浑人如此多兵力的冲击,唐军阵中出现了稍稍的慌乱,但在各自将领们的带领下,还是迎着冲了过去。 以逸待劳的吐谷浑人体力充沛,唐军士兵经过连续的追击,体力显然要差很多,满身是疲惫,但士气正旺,虽然是遭受伏击,在稍许的慌乱后,也立即组织起队形,反击吐谷浑人的冲杀。 原准备包抄慕容伏允残部的薛氏兄弟快速收缩队形,两队人马已经汇合到了一起,抵抗着吐谷浑人报复似得冲杀。 薛万均和薛万彻各自带领部下,迎着吐谷浑人冲上去。 在这片沙碛谷地上,一场正面的厮杀开始上演。 但与前几场战役完全不同的是,这里占着优势的是吐谷浑人! 唐军士兵虽然斗志旺盛,无奈体力上明显有差距,吐谷浑人数上又占着优势,在拼杀过程中,不断地有唐军士兵倒下。 “将军小心,”随着身边亲卫的猛喊声,薛万彻快速转过头,一名吐谷浑人正挥舞着刀快速向他冲过来,而身边的几名亲卫也正抵挡着其他吐谷浑人的进攻。 “找死,”薛万彻大喊道,挥过手中的长槊,把这名吐谷浑人脑袋敲开花,接着又有另一名冲过来的吐谷浑人被扫落马下,倒地而死。 “啊…”一声惨叫,薛万彻的一名亲卫被吐谷浑人刀砍中左臂,鲜血直流,但这名亲卫还是用手中的刀把这名吐谷浑人斩杀在地,并挥舞着刀继续战斗。 “嗖,”远处射来一箭,射中另一侧薛万均的坐骑,战马痛苦地长嘶一声,跪在地上,把薛万均掀翻在地,薛万均满是狼狈地从地上起来,顺手刺死一名试图冲上来的吐谷浑人,跳上已经阵亡的一名士兵留下的战马上,继续战斗。 正面冲过来的吐谷浑人有增无减,唐军士兵有些顶不住压力,慢慢地往后退着,倒下的士兵不断地增多。 “大哥,这些不是慕容伏允的残部,而是吐谷浑人另外的军队,而且人数比我们要多的多!”薛万彻击毙一名吐谷浑军官,边上没有敌人时,趁势对着另一侧的薛万彻大喊道,“我们怎么办?” “继续收缩队形,准备集中力量冲杀出去,”薛万均心中已经是十分后悔,真不该如此冒进,想不到吐谷浑人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量,这一定是天柱王所部了。 “大哥,四面都是吐谷浑人,而且越来越多,很难冲出去,”薛万彻急切地大喊道,“大哥你先带人冲,我掩护你!” 话刚说完,又有几名冲过来的吐谷浑人被薛万均扫落马下。 薛万均在砍杀了近处的几名吐谷浑人后,这才朝薛万彻喊道,“不,二弟,我掩护你冲出去,大哥我已经无颜去见大帅了!” “大哥,我不会扔下你逃走的,”薛万彻不再喊,而是一力奋战着。 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都已经多处负伤,身下的坐骑也都已经倒毙,但还是粗着嗓门指挥所部的人马拼死抵抗,挥舞着手中的长槊,不断地有吐谷浑人死在他们的槊下,有许多唐军士兵阵亡,兄弟两人身旁死命护卫的亲卫也倒下了好多名。 形势对唐军越来越不利… 第三十六章 血战赤海(四) 面对人数占优的吐谷浑军队的伏击和冲杀,薛万均和薛万彻所领的唐军死伤惨重,一万余人的队伍,已经有将近一半阵亡,余下的很多也是身上负了伤,但所有的士兵还是拿着手中的武器,拼死抵抗,没有人逃跑或投降。 吐谷浑人却似越战越多,连慕容伏允的几千残部也加入战团,唐军已经被合围着,四面八方都是吐谷浑人,一波又一波的吐谷浑人往唐军收缩的阵形中冲击过来。 唐军士兵的顽强抵抗超出了吐谷浑人的意料之外,一些吐谷浑人被唐军士兵英雄的气势所迫,都不敢冲上来攻击,特别是慕容伏允那些被唐军打怕了的残部。 天柱王督战的亲信在斩杀了一些畏敌不前的士兵后,死命地令士兵冲击,特别是唐军主将所处的位置。天柱王知道要彻底消灭被他们围困的唐军,必须要先将唐军的主将杀死或者俘虏,因此攻击薛万彻和薛万均所处位置的吐谷浑人最是密集,也不时有零星的箭矢飞过来,薛万彻和薛万均身上都插着几支箭,幸好要害部位有一身坚固的明光铠所挡,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 “将军,我们护着你逃吧!集中兵力杀开一条血路,肯定能冲出去的,”薛万均和薛万彻的亲卫和副将不止一次地喊道,但已经杀红了眼的薛氏兄弟却不为所动,依旧命令士兵继续拼杀。 薛万均和薛万彻心里都明白,进入吐谷浑境内,唐军从没过败仗,若他们兄弟俩遭此重创,即使率残部逃回去,那一世英名也就毁了,以治军严明著称的李靖也不会饶过他们。更别说,此次损失如此惨重,还是他们兄弟俩大意,孤军冒进所致。 薛万均和薛万彻都知道,在战前,李靖并不是很赞成让他们兄弟俩出征的,只是皇帝李世民的提议,他们才有这次出征的机会,如今,却是战功没多少立下,还丢兵折将,连皇帝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还有依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俩骨子里的硬气和不服输的精神,在战场上,哪有扔下士兵单独逃跑的道理,他们也知道,眼前所面对的这支队伍,是吐谷浑人最后一支能征战的军队,若能有效将其击杀,即使失败,那罪责也会大减。 薛万均现在努力支撑着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希望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契苾何力部的支援,若契苾何力得到消息赶来增援,那他们再坚持一会,就有可能等到援军,提到以脱险,甚至可能击败面前的吐谷浑人。 “嗖…”吐谷浑人的一箭射中薛万彻的腿部,薛万彻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边上的亲卫赶紧上来扶,薛万彻站了起来,甩开亲卫的手,继续战斗,并一击刺死向前面亲卫砍过来的一名吐谷浑人,但身侧的另一名亲卫却被吐谷浑人刺中,惨叫着倒下,临死前也把手中的刀,捅进这名吐谷浑人的胸膛中。 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俩身侧,已经堆积着许多尸体,大多是吐谷浑人,也有他们自己的部下,身边的护卫,也有不少的人倒下。 受伤颇重的薛万均在大力击杀了面前的一名吐谷浑人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把手中的长槊拄在地上才支撑住疲惫的身体,心里却是在大喊道,“天亡我也!” 眼见几名吐谷浑人又举刀砍来,薛万均又挥舞起挌的的长槊,靠在叠起很高的尸体上支撑身子,迎击吐谷浑人。身边的护卫们,也已经都是浑身鲜血了,体力更是极度透支,却还是挥着刀,抵挡着面前的吐谷浑人。 面对疯狂的吐谷浑人,兄弟俩都有些悲哀,想着今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但也绝对不能被吐谷浑人俘虏,受如此重大打击的吐谷浑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与其被俘遭辱,不如死战到底。 撤退是最好的办法,但如今绞杀在一起,如何能退,若后退,被吐谷浑人追着打,处境会更惨。 正是打算力战到底,以死殉国时候,吐谷浑阵中却出现一阵骚动,唐军的右后方吐谷浑人阵外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和喊杀声,有一队士兵快速冲击而来,这个方向的吐谷浑人陷入慌乱中,一些人调转马头迎上去,对包围圈内唐军的攻势顿减。 这部士兵却不是唐军士兵的装束,而是草原部落的穿着,在领头的一名年轻小伙带领下,往吐谷浑人的侧面冲击,挥舞着他们手上的弯刀,杀向正和唐军绞战着的吐谷浑人阵中。 许多吐谷浑人被斩落马下,其他的四散逃开,对唐军的包围圈很快就被撕开一条口子。 “是契苾何力部,”薛万均大喜,期盼的援军果真抵达,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杀呀…把这些吐谷浑人都消灭了!” “杀…”身边的唐军士兵也跟着大喊道,接着喊声不断在加大,成片地响起,受重创的唐军士兵士气大振。 受到这样突然的袭击,吐谷浑人明显受到惊吓,一些人呆在那里,不敢冲过来,而一些原来慕容伏允的残部士兵,却转头准备逃跑了。 他们被唐军打怕了,唐军多次这样快速的冲击,就像噩梦一样出现的他们身边,如今再次遇上,以为厄运再次降临他们身上,逃跑都成了一种本能。 转眼间契苾何力所率的人马已经冲到薛万均跟前,疯狂砍杀着受到冲击而慌乱的四下逃窜的吐谷浑人。 “薛将军,快随我撤走,”飞奔到薛万均跟前的契苾何力大喊道。 “何力将军,吐谷浑人已经被我们打怕了,指挥你的人马,杀光他们吧,”薛万均却不为所动,挥舞着手中的长槊想冲上去继续战斗。 “啊…”凄厉的惨叫声中,又一名吐谷浑人被薛万均的长槊击杀。 “薛将军,我只是带了五百骑快速冲过来,我的族人稍后才能赶到,即使他们赶到,我们人数也少,不宜久战,吐谷浑人虽然暂时慌乱,待他们发现我们人数不多,肯定要反扑过来的,”契苾何力大急道,也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击杀着面前的吐谷浑人。 契苾何力和薛万均一起,把面前的几名吐谷浑人都杀死了。 “薛将军,快走啊,趁现在吐谷浑人还未发现我们人少,赶紧撤离,”契苾何力再次催促道。 他所率领的族人正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砍杀着薛万均部附近的吐谷浑人,短暂的一瞬间,吐谷浑人面对这支新加入的生力军,竟然不敢冲上来攻击。 眼看着遭受重创的已部,还有在努力冲杀的几百名契苾何力部,薛氏兄弟无奈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趁着吐谷浑人惊慌的时候,大部的唐军士兵都脱离了战斗,在契苾何力率领的族人拼死抵挡下,往后撤退。 很快,契苾部余下的二千多人也冲了过来,一起护卫着薛万均和薛万彻所部的唐军残部往后撤退。 吐谷浑人被再次冲击而来的契苾何力部士兵吓住了,大部分士兵纷纷向后退缩着,许多一直跟着慕容伏允逃亡的吐谷浑人竟然扔了武器没命地逃跑,以为又是唐军的大部队冲击过来了。 待他们发现这些唐军并不向他们攻击,而是掩护着刚刚被他们围困的唐军残部往后撤退时,才又战战兢兢地冲上来。 在一些主将的喝斥下,向后退缩的吐谷浑人重新冲过来时,可是这个时候,大部的唐军已经往后撤,离他们有一段路了,唐军士兵中的箭矢不断地往他们身上射来,许多冲在前面的吐谷浑人都中箭倒下,吐谷浑人又犹豫着不敢往前攻击了。 在后面指挥的天柱王发现这种情况,勃然大怒,一击即将成功之时,却又冒出来这几千名的唐军,不但把被围困的唐军士兵救了出去,还对自己方面构成了不小的打击。 他也发现救援的唐军士兵并不多,也没有向他们继续攻击,于是在亲自斩杀了几名想逃跑的士兵后,下了死命令,让部下全力追击,一定要把这唐军残部剿杀干净。 来不及脱离战斗的少部分唐军士兵都被吐谷浑人消灭了,殿后的契苾何力部在几位头领率领下,带着他们的族人狠命地砍杀着追击的吐谷浑人,掩护着薛万彻和薛万均部撤退。 只是吐谷浑人太多,虽然他们全力冲杀,扔摆脱不了吐谷浑人多个方向的追击。 形势依然十分危急。 蓦然间,远处又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还有许多马匹奔跑的声音,仿佛地表都在颤动着。 接着远方地平线处,一片黑色如乌云样的东西往这边快速飘过来,渐渐乌云有了立体感,变成了大队奔跑的骑兵,还有一些是没有主人的战马。 两边的士兵都大惊失色,不知是这部骑兵是哪方人马,许多士兵都惊恐地停下手中的武器,却马上被对手砍杀了。 那队骑兵的速度已经是提到极限,冲击的身影渐渐地变大。 契苾何力部的士兵首先大声欢呼起来,那是他们异常熟悉的着黑色细鳞玄甲装束的唐军骑兵… 第三十七章 血战赤海(五) 这部唐军并没有来驰援契苾何力和薛万均、薛万彻部,而是从他们右前方远处掠过,直往吐谷浑的阵后疾驰而去。 “是特卫,是李将军指挥的特卫,”掩护薛氏兄弟部撤离的契苾何力用异常惊喜的声音喊道。 “是李翼将军的特卫,大帅派人来救援我们了,”薛万均更是激动万分,眼中竟有热泪滚落下来,不只是契苾何力部,连李靖都派出了李业诩部快速驰援他们。 李业诩的特卫已经出现在战场上,那李靖的大军,也一定随后赶来了,想到这,薛万均直觉得热血直充头顶,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挥舞着手中的长槊大喊道,“杀…杀光这些吐谷浑人,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给我冲!” 契苾何力部的战士和薛氏兄弟所部的唐军再次受到鼓舞,已经满是疲惫的士兵暴发出更加响亮的喊杀声,变守为攻,止住撤退的脚步,转身向追击他们的吐谷浑人进攻。 而吐谷浑人已经惊恐万分,如此接二连三的唐军骑兵增援,说不定接下来又会有另外一支骑兵向他们冲击过来,一些慕容伏允残部中的士兵再次扔下武器逃跑了,吐谷浑前军阵中人喊马嘶,往前与往后的士兵相互挤撞,一片混乱。 薛万均、薛万彻和契苾何力指挥着自己的人马已经重新和吐谷浑人杀在一起了。 ---------------------------------- 冲击而来的唐军骑兵正是李业诩所部的特卫。 为了防止薛万彻和薛万均部被吐谷浑人伏击全歼,李业诩奉李靖的命令,带着已经休整多天的特卫,一路狂奔而来,他们连续急行了两百余里路程,赶到这里。每名士兵都是两匹战马,一路行来,轮流换骑,中间也只有偶尔的短暂休整,补充食物和饮水。 李靖本来不愿再动用这支已经折损了近三分之一的特卫,这是李世民新式军备改革的一点成就,是种子,特卫中的中下级军官以后要充实到其他军卫中,担任基础训练军官的。但是接到特战队员送来的情报,军情如此的紧急,薛万彻和薛万均部有可能遭遇吐谷浑的伏击或者突然袭击而受到重创,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若薛氏兄弟部遭受吐谷浑人的突袭而溃败,那这次征战吐谷浑的成果,将大打折扣。 李靖在派出特卫的同时,让执失思力率领所部的五千人,也跟随着李业诩一起行动,星夜赶往赤海方向。虽然执失思力部的士兵一直生活在草原上,自小都是在马背上生活的汉子,但没有马匹换骑的他们,却是远远地落在了李业诩所部特卫的后面。 强悍如特战队,同样两骑换乘的情况下,速度也只比特卫快了一点。 特卫的装束和其他唐军都不太一样,他们全都身着黑色轻薄的细鳞玄甲,所骑的战马大多为青褐色的青海骢,疾速奔跑在蓝天白云下,就像一片乌云一样在这片草碛地上快速移动着,让吐谷浑人看着异常的不舒服。 依据特战队员指引的方向,李业诩很快发现了攻击唐军的吐谷浑人,但他并没有如契苾何力般去驰援遭受攻击的薛氏兄弟部,而快速地冲击吐谷浑侧后方。 吐谷浑全军都压在前面,试图全歼这支唐军,生擒主将,以羞辱一番,后面并没多少兵力防守着。 前面一支唐军出现,掩护着被伏击的唐军残部撤退,已经让天柱王有些吃惊了。 而且唐军的战力强的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人数劣势,又被伏击,但所有唐军士兵都拼命抵抗,虽然损失惨重,却丝毫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这也让吐谷浑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伤亡人数并不比唐军少。 如今又有一支唐军骑兵出现,天柱王都有些害怕了,肯定是唐朝的大军就在附近,增援而来了,或许随后还会有大队的唐军骑兵出现。 天柱王不明白,在这片原来属于他们吐谷浑人的地盘上,对环境和气候都不熟悉的唐军,竟是如入无人之境般,到处乱跑着,从他们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待发现后面来的这支唐军,直往他们防守薄弱的后翼而来时,天柱王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身边的护卫并没多少人,若不能抵挡住唐军的冲击,那一切都完了,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把老本都要赔光了。 惊恐之下,面对这支直往他们后翼而来的唐军,天柱王忙命追击的部队收缩攻击的队形,回撤,全力抵挡快速冲击而来的这一支唐军骑兵。 --------------------------------- 快速冲击下的特卫,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直插吐谷浑人的侧后方。 正追击唐军的吐谷浑人在看到远处有一大队的唐军骑兵冲击过来时,已经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再听到后撤的号角声,更是乱作了一团,吐谷浑各部领兵将军试图在收拢自己的部下,以抵挡唐军的两面冲杀。 只是本来还苦苦抵抗,想逃离的唐军残部,如今像换了些人似得,拼命上前拖住他们,哪里能够脱开身来回救后方的主将。 各种各样的大喊声,被砍杀士兵的惨叫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听着胆战心裂。 特卫冲击的阵型已经稍稍散开来,苏定芳在左侧,郑仁泰在右侧,李业诩在中间,特卫士兵都已经拨出马刀,挥舞着往吐谷浑人的后方杀过去,喊杀声震天响,那些没有主人的战马也一起跟着往吐谷浑人阵中冲去。 在阳光照射下,成片的刀林闪烁着耀眼的亮光,把远处天柱王的眼睛都晃得有些睁不开眼,还有那黑色移动的阵型,仿佛带着一股死亡气息,看着让人异常的恐惧。 整个特卫转眼间就奔到了天柱王所部的后方,慕容伏允、天柱王、慕容孝雋所处的山坡前。这几个在吐谷浑国内最有权势者,都已经惊恐万分,连续遭受打击而狂逃了近千里路的慕容伏允和慕容孝雋更是已经先一步逃跑了。 天柱王属下的千多名警戒的护卫,全都迎了上来,左侧的吐谷浑人也正往这边驰援过来。 李业诩明白,把吐谷浑的这群最高指挥者一举扫灭,或者击溃,是对薛万彻和薛万均部最有力的支持,因此集中全部兵力攻击吐谷浑人主将所处的位置。 快速冲击的李业诩所部,与天柱王的卫队一接触,依靠冲击的速度,瞬间就把这一千多吐谷浑人冲散了,李业诩和李万、李万还是持枪,冲在最前面。李成和李万也曾使用了几次马刀,虽然觉得马刀砍杀起来更过瘾,但单手使用的马刀,哪里是多年使用下来枪那么得心应手,而且枪的杀伤半径来得大。 李业诩一枪就把正面的一名吐谷浑人刺中,那名吐谷浑人被枪刺中后,甩出数米远,倒地身亡。接着再一枪,刺中举刀欲向身侧特卫士兵冲过来的一名吐谷浑,那名吐谷浑人被刺中肩膀,刀落地下,李成马上跟上一枪,结果了这名吐谷浑人,另外几名亲卫也杀死了一些试图拦截的敌人,边上的吐谷浑人吓得都不敢上前来进攻了。 主仆几人并不往身侧攻击,而是全力往前冲击,准备从撕开一个口子的吐谷浑人阵中冲过,消灭后面的敌方主将。擒贼先擒王,这是对吐谷浑人最有效的打击手段。 紧跟在身后的特卫战士们已经用他们手上的马刀,砍杀两侧的吐谷浑人。多天休整下来,正憋得慌的特卫战士,再次找到杀人的快感,很快,试图拦截的大半吐谷浑人被砍杀。 天柱王本还期望着自己的护卫能抵挡住唐军士兵的冲杀,可是看到这些护卫在李业诩部如此有力的冲击下,溃不成军,根本抵挡不住唐军的冲击,也已经逃跑了,率领手下的数百名死士,往西北方向逃去。 看到主将逃走,剩下的那些护卫士兵都已经无心抵抗,很快就大部被消灭。 李业诩率领一部特卫战士摆脱面前的吐谷浑人,朝那群逃跑的吐谷浑人追去。 已经没有斗志的吐谷浑大部,见到主帅逃离,也都四散乱了阵型,开始大群地逃亡,许多人都不顾一切地朝着天柱王逃跑的方向追去。 契苾何力部和薛氏兄弟部狠命地冲杀,但人数不多,且已经受到重创的唐军杀伤力大降,已经没有能力追击了。 苏定芳和郑仁泰把剩下的战场交给薛氏兄弟部和契苾何力部,率剩余的特卫战士,全速追击向西逃窜的吐谷浑残部。 天柱王残部加上慕容伏允残部,还有一万五千余人,如一群被狼追赶的羊群般,在这片草碛地上乱跑着。 追击了只一会,前方的吐谷浑人却都折身跑了回来,看到这边追击的唐军,又转向往东逃去。 吐谷浑人西侧方向,同样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马蹄声,李业诩把住马,举起裹在束甲中的望远镜一看,在滚滚的烟尘中,一支飘扬着大唐军旗的骑兵出现在视野中。 “是我们大唐的骑兵,是李大亮将军所部的人马,”李业诩大喊着道,在震耳的喊杀声中传得并不远,但边上的亲卫和士兵听到了,也跟着喊了起来,最后所有的大唐士兵都大声地喊叫着。 李靖布下的这着棋终于有了用处,慕容伏允西逃的路被切断了! 第三十八章 血战赤海(六) 李大亮所率的这支近两万人的大军,在接到斥候的军情报告后,立即紧急开拔,全军出动,往所探知的吐谷浑人行进方向急速而来。 李大亮亲自率领前军疾驰在前面,经过大半日的行军,行至赤海近处,老远就听到厮杀的声音。 从望远镜里看到远处大量士兵混战在一起,还有许多吐谷浑人逃跑的场面时,李大亮兴奋的都想跳起来,他所领的这支边军终于逮到出手的机会了,而且还是一场不小的战役,立即命令部下投入战斗。 李大亮手下那些憋着慌的部将和士兵也是大喜,杀敌立功的机会终于到了,在各自领兵将领的带领下,往溃逃的吐谷浑人冲杀过去。 抱着想痛痛快快地打一仗的李大亮所部,在青海湖北岸策马疾进近千里,一路上没有遇上多少吐谷浑人,只有一些零星的战斗,李大亮部的部将都在抱怨,李靖让他们这支久经战事,以边军为主的精锐骑兵,无所事事地在这片平坦的土地上“闲逛”,战也没捞上打,是不是诚心欺负他们。 待进行到伏俟城以北,与少部的吐谷浑游骑遭遇,并将他们全部消灭后,部将一再请求,让李大亮改变作战计划,攻击伏俟城,不然,战事都要结束了,他们还没捞上战打。 但李大亮不为所动,依然坚持李靖的命令。 从零星的消息上所知道,李靖在青海湖东南方向几战大的战役下来,吐谷浑的精锐作战力量已经基本被消灭。慕容伏允正向西北方向逃窜,因此李大亮派遣大量斥候探听情报,一定要截住慕容伏允的败逃。 若能截住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的逃路,将其擒拿或者击毙,那他所部立下的功劳即足矣。 以李大亮对李靖的了解,倘若违反军令,私自行动,万一慕容伏允因此逃脱,那治军严厉的李靖,定是不会饶他的。 而且从开始李大亮就十分认同李靖所布置的战略,他所率领的这支经过多次战争洗礼,并在高原地带驻防多年的边军,在这一片环境相仿的地方,对付吐谷浑的残兵败将,那定是小菜一碟。 ---------------- 已经四散而逃的吐谷浑人看到远处地平线上冒出来,快速冲击过来的唐军时,更是魂飞魄散。 向西北的逃路被截断,唯有向东,伏俟城方向逃跑了。 看到大部的唐军骑兵从对面冲杀过来,追击着天柱王残部逃跑的李业诩喜出望外。眼见吐谷浑残部四下溃败,飞速逃路,还真不容易追上,如今人数占优的李大亮部冲杀过来,前后夹击,吐谷浑人还能这么容易逃走吗? 正与吐谷浑人残部作战的薛万均和薛万彻更是兴奋异常,兄弟俩也是庆幸,虽然这一仗自己冒进,中了吐谷浑人的埋伏,但运气还是不错,前有契苾何力的救援,让他们暂时脱离吐谷浑人的伏击圈,再接着又有李业诩所部的快速打击,击溃吐谷浑人的后翼,让其一下子溃不成军,主将逃路。如今还有一支数万的唐军骑兵从吐谷浑人逃跑的方向而来,那吐谷浑人还有路可逃吗? 上天还是眷顾大唐,眷顾他们兄弟俩的,阴差阳错,原来要落败的一战,却来了个咸鱼般翻身般,成为彻底解决吐谷浑残部的战斗。 吐谷浑人大势已去也… 薛氏兄弟两人,还有契苾何力,已经基本解决了残留的那些吐谷浑人,也率部迎上去,与李大亮所部的唐军,前后夹击逃跑的吐谷浑溃兵。 李大亮亲率前军追击着逃跑的吐谷浑天柱王部,其部后军也已经冲到近处,支援已经身疲力竭的薛万均、薛万彻及契苾何力部。契苾何力部此番奋勇作战,伤亡人数也已经是不小了。那些憋屈了个把月的李大亮所领老兵痞,把这么长一段时间积压下来的怨气,都发泄在手中的刀上,挥舞着手中的横刀,砍杀着还在抵抗的吐谷浑人。 被前后夹击的吐谷浑人面对这人数占优的唐军,已经是毫无斗志,除了少数人马还在作困兽状进行最后的拼杀外,许多人扔了兵器投降了。 唐军的杀戮还在继续,但喊杀声已经停下来,让吐谷浑人投降的喊声开始增加,被唐军包围着,已经无路可逃的吐谷浑人开始成片地投降。 ---------------------------- 天柱王,还有慕容伏允和慕容孝雋,在逃跑途中不断地回头看追击的唐军,让他们恐惧的是,依着自己坐下脚力不错的青骢马,却是一直摆脱不了唐军的追击。 在李业诩带领特卫冲击时,慕容伏允和慕容孝雋率先逃跑,引起吐谷浑后方阵形大乱,虽然跑得快,但却也是最先遭遇李大亮部阻击的,折返回来再逃跑时落在了天柱王的后面,天柱王所领的残兵跑在了最前面。 而李大亮亲率着一部,已经从远处越过了慕容伏允的位置,往最前面的天柱王所领的几百人追击而去。 天柱王在身边士兵的死命护卫下,一马当先,往东方向逃去,后面追击的唐军士兵不断地引弓射击,落在后边护卫天柱王的吐谷浑士兵也有一些被射中倒下。 这时,李大亮派人来通传,由他亲自率领一部追击最前面逃跑的吐谷浑人,留下一部剿灭吐谷浑人的残部,跑在中间的那些吐谷浑人就交给李业诩这些人马。 奔跑中,有一大队的吐谷浑人渐渐地拉了下来,就是李大亮所说中间的这些吐谷浑人。李大亮和李业诩都不知道这正是慕容伏允的残部,里面还有一直跟随在慕容伏允身边的慕容孝雋及其他几位名王和贵族,还以为跑在最前面的是慕容伏允。 可怜的慕容伏允,年岁大了,已经逃跑了这么久,眼看着前面的天柱王部死命地往前跑,再也没力气跟着跑了,身下的坐骑也都快累趴下,不断地有士兵因为马跑得累了,连人带马摔倒地地,被身后追击的唐军士兵所骑的战马踩成肉泥。 没过多久,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三人率领近两千名特卫战士,在经过一阵冲杀后,已经拦截住了慕容伏允和慕容孝雋仅剩几百人的残部,并把这一部吐谷浑人团团地包围起来。 而他们东侧,李大亮亲自带领的唐军,继续追击逃跑的天柱王残部。 慕容伏允残部缩成一团,退到一座山坡上,周围几圈是持着弯刀的吐谷浑士兵,护卫着幕布容伏允和慕容孝雋等人在中间,这些护卫虽然脸上都充满骇色,但没有人投降。 李业诩所部也并未进攻,一部士兵举着手中的弓箭,对准中间的吐谷浑残部,其他的战士则举着手中的马刀,大声叫喊着让吐谷浑人投降。 听着中间传来一人的暴喝声,接着一个方向,很多的吐谷浑人试图冲过来。特卫手中的箭应声而射出,大批的吐谷浑人倒在箭下,一些饶幸逃脱箭矢的人,也马上就被特卫手中的马刀所砍杀。 在唐军箭矢的打击下,不少的吐谷浑人倒在地上,站着的吐谷浑人越来越少。李业诩终于看到中间的一名老者,穿着吐谷浑王族的衣服,正悲愤地在说着什么。 李业诩心中一喜,这位穿着异样服装的老家伙可能就是慕容伏允了。 慕容伏允身边还围着一群剽悍的士卒,另一边还有一位容貌俊秀的中年男子,装束也像是王族成员,身边还有几名贵族装束的人,这些人都是脸色煞白,惊恐万分。 但还是没有人投降! 李业诩举起手中的弓,拉满,目标对准那名老者身边的一名壮汉,“嗖…”的一声,那名壮汉应声倒,接着又有第二名、第三名…几名壮汉相继倒下,箭全部射中这几人的致命部位,心脏,喉咙,或者眉心,都是一箭毙命。 这几箭彻底击毁吐谷浑人的信心,这些倒地而死的慕容伏允的侍卫,给他们太大的打击了,谁知道下一支箭会不会朝他们射来。 “此战是慕容伏允和天柱王背信弃义,掠杀大唐的百姓,与其他人无关,你们速速投降,我们不会滥杀无辜的,”在李业诩示意下,唐军中有会鲜卑语的几名军官一起大声喊道。 扔下刀跪地投降的吐谷浑人开始出现,像连锁效应一样,投降的人越来越多。 中间的慕容伏允长叹一声,用鲜卑语喊了一句什么话,快速地举起手中的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李业诩大惊,想不到慕容伏允会自杀,忙用手中的箭瞄准慕容伏允的手臂,却还是迟了一部,箭虽然射中了伏允的手,但刀已经抹过喉咙,慕容伏允倒地身亡。 边上那名青年人也想学慕容伏允的样自杀,但拿刀的手被苏定芳射出的一箭射中,刀落在地上,那名青年人瘫在地上。 剩下的吐谷浑人见慕容伏允已死,全都扔了刀跪地投降… 有士兵想上去割了慕容伏允的头,被李业诩阻击了,“给他留一个全尸,慕容伏允还算硬气,宁愿自杀也不肯投降,给他留点尊严吧!” 经审问,那名被苏定芳射中手臂的俊秀中年男子正是慕容孝雋,另外被俘的还有几名吐谷浑的名王! ------------------------------------------- 这一片广阔的战场上,战事已经基本结束,唐军士兵还在继续搜索残敌。 无数士兵的尸体躺在这里,鲜血染了了大地。 已经是落日时分的,残阳如血,照得大地更是一片血红。 沙碛地,血渗入地下都已经饱和了,汇流成河,流入到边上的赤海中,赤海一侧的水域里,都是一片血红色! 真得似赤色的海了… --------------- PS:明日出差,一整天都在火车上,中午一章不一定能正常上传!请大家见谅! 第三十九章 伏俟城外 PS:刚刚抵达开会地,上传一章,晚上迟些还有一章! -------------------------- 伏俟城离青海湖西约十五里,建成至今已经有一百余年,其鲜卑语意“王者之城”。城池虽小,方圆不过几里,但城墙建的异常高大结实,高约五六丈,城墙也有数丈宽,每边长约一里,其城内结构与汉民族所建的城池相似,内还有一小城,乃吐谷浑王族所居,类似长安的皇城。 伏俟城四周近百里的广阔范围内,是一片地域开阔、水草丰美的大草原,在这片平坦之地上,这一座虽小,但却异常高大的城池显得尤为雄伟壮观。 吐谷浑人的习俗仍然是“虽有城廓而不居”,“犹以毡庐百子帐为行屋”,大部的族人和战斗力量都是驻扎在城外,城内只有一些吐谷浑王族成员及名王贵族、部落头人等居住,还有据城防守的一些守卫。 城外的草场,青草已经长得挺高,而枯草也还在,枯黄相杂在嫩绿色,还有已经大量开放的野花,极目远看去,这一切仿若画卷一样,向远方伸展而去,没入天际边。 但此时的草场中看去有不少被杂乱踩踏过的痕迹,一些地方连泥土都被踩得翻上来了,有些煞风景。有经验的牧民一看就知道,那是大队马匹反复踩踏留下的后果。 往年草原夏季时分,这一片草原上满眼都是牧马赶着牛羊放牧,马儿四处散欢奔跑的情。只是如今这一切都看不到了,草原上没有任何放牧的牛羊,空旷的不见人儿,平常驻防守卫伏俟城的两座大营也都空空无人,营帐更是东倒西歪,仿佛被人洗掠过一副颓败的模样。 更与往年不一样的是,在清晨的雾气中,高大的伏俟城外,围满了密密麻麻骑在马上的军人,这些军人并不是往年常见的挥舞着弯刀的吐谷浑骑兵,而是手持横刀或者长枪,还有长长马刀的士兵。 他们远道而来的大唐军人。 不断地有从伏俟城西南方向过来的唐军骑兵加入围城的大军中。 围困伏俟城的,看装束却似有三部分人,穿着各不相同。 这三部分唐军正是李业诩所率的特卫,还有李大亮所率的凉州边军一部,及执失思力部。 人数最多的一部军队中,一位高大壮实、满脸黑胡子的中年将军正骑在马上,拿着望远镜看着伏俟城的情况,不时地吩咐部下做什么,那就是凉州都督李大亮。 李大亮率一部紧追天柱王而来,想围歼天柱王的残部,虽然消灭了一些落单的吐谷浑人,却还是让天柱王带着一部分人逃入伏俟城内。而李大亮所率的凉州边军,除一万人留在赤海搜索残敌,清理战场外,其余的近八千人也都陆续赶到伏俟城下。 天柱王所领的残部,被大群的唐军追赶,所幸仗着马快,没有被李大亮追上,又不敢从这儿往北逃,东北方向有宽阔的布哈河拦着,此时正是雪山融雪,布哈河水流湍急的时候,往那边逃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天柱王只得逃入还有部分吐谷浑士兵把守的伏俟城,把厚厚的南北方向两座大铁门关上,苟延残息。 在消灭了慕容伏允的残部后,李业诩也率领特卫往伏俟城而来,并令特战队员急速通传后面的执失思力部及李靖本部。 接到李业诩部所传信息的执失思力也往伏俟城而来,和特卫差不多同时抵达伏俟城下,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三部唐军先后抵达,把小小的伏俟城像铁桶一样围困起来,李靖的本部也已经离此不远了。 伏俟城厚重的城门紧闭着,城楼上,还有不少的的吐谷浑士兵手执弓箭躲在城墙后面守卫着,只是不敢露脸,敢露出身子的吐谷浑人都被唐军射杀了。 城下的唐军虽然人数占多,但城墙过于高大,没有攻城的设备,一下子也奈何不了城内的士兵。 待布置好自己所部后,李业诩带着几名亲卫,快马往李大亮这边奔过来,一个漂亮的旋身下马,整整身上的束甲,往这名还未曾谋面的大唐名将走过去。 “末将西海道行军大总管麾下前锋李翼,参见李将军!”李业诩走到李大亮面前,行了礼,仔细瞅瞅,竟是觉得挺面熟。 “业诩贤侄…哇哈哈,好几年没见到了,如今长这么高了,”李大亮也跳下马,拍拍李业诩的肩膀道,“小子,不错么,长得比我都高了,都可以跟着你家老爷子闯荡战场了。听闻你也打了几场非常漂亮的好仗,把吐谷浑人杀得屁滚尿流,后生可畏啊!哈哈…” 李业诩被李大亮这么亲热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位名将也和自己很熟吗?“李将军过奖了,末将只是在祖父…在大帅指挥下,打了几场小胜仗而已,并非将军所说那么厉害!” “唔…你小子长大了怎么和药师一样的德性,都是如此谦就?跟老夫还如此见外,”李大亮还是继续笑着道,“前些年你把老夫挑下马时,可不是这样子!” “啊!?”李业诩大呆,看着面色和善的李大亮,自己的前身怎么还和这位名将结下过梁子啊! “小子,你是越来越有能耐了,所领的兵战力还是挺不错的,怪不得药师敢让你上战场了,哈哈…”李大亮把自己的丑事说出来,竟然没一点不好意思。 “李翼汗颜,不敢当将军如此夸奖,”李业诩看着李大亮边上那些好奇的部将,心里一些不明白事儿又不好问,还是说说来找李大亮的目的吧,“李将军,慕容伏允已经自杀身亡,慕容孝雋也被末将擒获了…” “什么?逃入伏俟城的不是慕容伏允?”李大亮大吃一惊,又白忙活一场了,被眼前这小子捡了个现成。 “那是吐谷浑的国相天柱王,”看着有些失望的李大亮,李业诩得意的有些想笑,“李将军,末将想来问问将军准备如何攻城?” “唔,这些吐谷浑人躲着,不敢露出头来了!贤侄,你有没有想到攻城的好办法?”李大亮收起失望的表情,反问道。 其实李大亮已经命令手下的士兵到远处布哈河边的一片树林里砍起木头来,准备制作攻城的云梯之类东西。 李业诩还未答,执失思失也带着几个人跑了过来,向李大亮和李业诩施了礼。 李大亮却似和执思失力颇为熟悉,很随意地打了招呼。 “李将军,李…两位李将军,吐谷浑人如今被困在城内,无处可逃了,”执失思失指着远处的伏俟城道,“即使我们不进攻,也能困死他们!”执失思力有些郁闷,这唐军中姓李的将领真够多,称呼起来还真不好分别… 执失思力所说也是李业诩曾想到的,小小的伏俟城里面,天柱王的数千残敌进去,里面又没多少存粮,这些吐谷浑人能呆几天? 只是,如此围困着,不能速歼,总不是件好事儿,万一城内有密道什么的通到城外,那不是要让里面的人逃脱了? 但攻城的事儿,还正不是特卫所擅长的,白天又不能派遣特战队进城,即使是晚上,这么一座小小的伏俟城,几千人守卫着,要想潜进城去不被发现,也是很困难的事儿,他可不想战争都快胜利了,再搭上几名队员的性命,太不值得了! 唉,现在研制出来火炮多好,远距离轰击几下,保证可以把城墙轰塌了! 火炮?李业诩想到这个,心中一亮。 虽然没弄出火炮来,但还是有办法把手雷扔到远处。 因为在骑兵冲杀时投郑的手雷,投掷的人要停下来,用火折子点燃引线,且杀伤力也不太大,效果并是不好,在库山一战后,除了在曼头山偷袭时用过,后面几场战役基本没用过手雷。 虽然出征时候带的手雷数量并不太多,李业诩也只是想试试作战时候的效果,但如今军中也还留有一定数量,特别是那些体积大的手雷,还有几十颗,想办法把他们扔到城墙上,炸开个口子出来,那就有办法攻进去,爆炸的效果也能把吐谷浑人吓个半死。 没有太好的办法,如此试试也好,若能成功,也可以减少士兵攻城时的伤亡。 但这些东西还是由特卫的那支几十人的特殊小分队带着,这支小分队是跟随着李靖的本部移动。 李业诩所率领的这些特卫,身上只有少量那种容易投掷的的小型手雷。 “哒哒哒…”远处又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是一队和李业诩身边特卫一样装束的骑兵奔过来。 李业诩大喜,想到曹操,曹操就到,正是那火器队的士兵。 他们过来了,李靖所部也应该快到了。 “报道将军,奉大帅令,让我们快速赶到这儿过来,”那名领头的校尉奔到李业诩身边,报告道。 听了校尉的解释,李业诩这才明白,李靖得知这几部追击吐谷浑残部到伏俟城,也知道伏俟城城池坚固难攻,这些冲在前头的骑兵,对城池可是只能望城兴叹了。因此命令这队特卫士兵,快速赶了过来,他们手中的这些手雷,或许在攻城时候能有用处。 据这名校尉所报,李靖本部,也已经在伏俟城数十里外了。 “李将军,末将想到一个攻城的方法,想办法做几架投石机起来…”李业诩对李大亮说道。 “贤侄,这地方,都是草场,连石头也没多少,都是些易碎的石头,用投石机抛,对敌方没有太多打击力!” “我们不是用石头,还有更厉害的武器,”李业诩笑笑! “哦,那是什么?”李大亮满脸疑惑地说道,但还是马上派人传令,让砍木头的士兵,还有军中的一些能者,制作简单的抛投机起来。 第四十章 伏俟城内 围城的唐军却不知道,此时小小的伏俟城里,却是波澜迭起。 被李大亮部追击的天柱王,仗着马快,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冲进城,马上关闭城门,把唐军关在城门外。 依着坚固的城池和城门,虽然暂时躲过了唐军的打击,但天柱王知道,这样的情景只是暂时的,唐军不进攻,都可以把他们困死、饿死。 城内的食物牲畜只够这几千人吃上几天,几天后,别说唐军造出攻城的器具,只要他们围而不攻,里面的人都没法活着出去。 天柱王命令手下的士兵把守各处的城楼,并亲自坐镇指挥,以反击唐军的攻城行动。待发现唐军只围而不攻后,才带着几十名护卫,往王宫去,准备与留在伏俟城的尊王商量着想法突围出去的事儿。 他知道,被唐军截住的慕容伏允肯定是没有脱身的机会了,不死也是被唐军俘虏,若他有机会带着尊王突围出去,往西入大漠投奔党项部去,已经追杀千里疲惫不堪的唐军,在漫漫的大沙漠里面,肯定是追不上他们这些人的。 从自己所带回来的人中挑选一部,再加上尊王身边的护卫们,及城里防守的一些士兵,还有几千人的可战斗力量,把这些人员中的精锐集中起来,从王宫里那条只有他和慕容伏允知道的秘密地道潜出去,再让另外一部佯装往另外方向冲击,吸引唐军的注意,那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天柱王心里也在诅咒着,为何事先不在布哈河上搭建一座桥,有桥的话肯定能逃生。自己带人过河去,把桥板抽了,唐军即使人多,但面对湍急的河流,还有冰凉刺骨的河水,也不可能淌过河追上他们的。 天柱王想到这些,还是心有余悸,唐军强大的追击能力让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如此玩命地逃亡,竟然都摆脱不掉,怪不得慕容伏允的残部后面一直有唐军追踪而来。 天柱王也在懊悔着,不该去伏击那部冒进的唐军,若那时就远遁而走,即使西北方向已经有唐军在拦截,还是有可能逃走的,无论怎么样,总是被人困在这座小城里强。 现在落得如此情景,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天柱王很是悲愤! 只是如今再后悔都是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冲出城去,寻机逃脱才是上策。 ------------------------------- 天柱王带着护卫刚走到王宫外,却被拦了下来,仔细看眼前这些人,却不是以前那些王宫守卫的熟悉面孔。 “国相要见太子,你们都敢拦?不要命了…”天柱王的护卫头目大声喝斥道。 虽然吐谷浑名义上的可汗是慕容伏允,但这些年来,吐谷浑国内的权力大部集中在国相天柱王手里,而慕容伏允对其又是言听计从,可以说,天柱王是吐谷浑国内实际的掌权者,平时出入王宫根本没人敢阻挡他们。 如今被人拦截在外面,天柱王也是很是恼怒,身边的那些护卫也都拨出了刀。 “如今的太子是大宁王,我们奉大宁王的令,在此守卫王宫,没有大宁王的命令,谁也不能进,”让天柱王没想到的是,那些王宫前的护卫根本不卖他的帐。 “什么?那个汉家杂种,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发号施令了,”天柱王大怒,以前他正眼都不瞧的慕容顺,如今竟然敢如此! “大宁王有令,在大汗未归之前,伏俟城内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可是那名领头的军官丝毫不卖帐。 天柱王隐隐想起来,这人就是慕容顺身边的一名护卫头目,不禁心里一惊。 只是天柱王不明白,慕容顺身边并没多少人,如何能控制伏俟城内的局面呢?城内所居的,都是天柱王的亲信和手下,这些人会听从慕容顺的号令?若慕容顺控制了城内,自己败逃进来前,为何不关闭城门,让唐军对付他?进城布置防卫时,城内的士兵也没有表示不服从? 天柱王不知道,他领兵出城的这些天,伏俟城内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大宁王慕容顺在一些名王贵族的支持下,控制了城内的局势,太子尊王也被其扣押软禁。 慕容顺是慕容伏允的长子,是慕容伏允的正妻、隋宗室女光化公主所生,在隋炀帝统治时,慕容伏允派其向隋进贡,被杨广扣留当作人质留在长安。 但正因为他身上留有汉人的血,且又长期被扣在长安做人质,慕容伏允在天柱王的蛊惑下,对慕容顺日渐疏远,并废了慕容顺的太子位,让给另一外儿子尊王。 慕容顺在长安呆了多年,受汉俗影响颇深,被李渊放回国后,一直建议慕容伏允与唐交好,让喜欢攻击掠夺的天柱王瞧不起,天柱王也就一力支持与慕容顺争夺太子位的尊王。 这些年,深受打击的慕容顺也试图想来拉拢过天柱王,但都被天柱王拒绝了,慕容顺只得忍气吞声。 如今按天柱王建议经常掳掠大唐军境的吐谷浑被唐大军打得惨不忍睹,吐谷浑国内的一些部落头领开始对天柱王表示不满,慕容顺趁机拉拢这些名王贵族和部落头人,反对天柱王。特别是在天柱王不听劝阻,执意带领吐谷浑的最后一支精兵出击后,不满的力量进一步壮大,而无能的尊王又没办法驾驭这一切,这些部落头人只要找上慕容顺,让其来主持大事。 把留在伏俟城内的天柱王亲信都控制了起来,王宫的护卫也都换了些人,外面,还有人埋伏着。 只是这一切,天柱王还不知道而已。 被阻拦在王宫门外,恼怒的天柱王护卫举着刀欲上前砍人。 这时,从王宫里走出一个容貌异常俊秀,气质颇为儒雅的中年人,正是吐谷浑大宁王慕容顺,厉声说道:“谁敢违抗本王的命令,私闯王宫?” 王宫门口的那些护卫都让出一条路来,慕容顺走到前面后,身后还有一些吐谷浑国内的权贵和部族头人,天柱王的护卫相互看了几眼,也只得退了下来。 看到宫门口对峙的双方,慕容顺似恍然大悟般:“原来是国相!国相带领这么多唐军士兵来到王城,究竟想做什么?是想把我们都献出去吗?” “你…本相是中了唐军的埋伏,与之恶战不敌后才撤回来的,”天柱王看着嘴含讥笑的慕容顺,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国相不是说要伏击唐军,接应可汗吗?怎么反被唐军伏击了?如今可汗人又在何处?”慕容顺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语气很是阴冷地说道:“分明是你想扔下我们,私自逃走,却不幸遭遇唐军。如今被唐军追击,无路可逃了,才回到王城来的吧?连可汗都扔下不管,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大宁王想如何?”天柱王自知理亏,没法辩解了,却还是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说道。 “国相,本王现在已经是吐谷浑的太子了,本王的那位弟弟尊王已经让出太子位,城内的一切都须听从本王调遣,你的部下也是如此!”慕容顺口气很强硬。 “放屁,吐谷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汉家杂种来说话了?”天柱王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说什么?你…你…敢污辱当今的太子!”慕容顺一张俊美的脸都气得发青,伸着一跟手指颤抖着声音喊道,“来人,给我拿下!” “你们谁敢上?”天柱王手一挥,身侧的护卫挡在前面,躲在护卫身后的天柱王继续吼道,“白宁王、白玉王,你们也听这个汉家杂种的令?” “天柱王,是你的倒逆施行招来唐军的攻击,让我们一切都失去了,我们再也不听你号令了,”白兰王和白宁王躲在人群后面跳着脚说道。 接着几乎是众口一词,那些昔日对着天柱王阿谀奉迎的吐谷浑头人们,都指责天柱王对大唐边境的攻击召来唐军的报复,记他们部落损失惨重。 “你们也都如此?”天柱王有些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平时都想拼命巴结自己的人,如今像看着仇敌一样看着自己。 “你玩弄权柄,把我们的族人都毁于一旦,”一名老者上前一步,指着天柱王骂道,“我们早就看不惯你的举动了,今日我们要为族人讨回公道!” 吐谷浑国内那些部落中,每个部落中由一名或者几名名王作头领,小一些的部落则只有头人,没有名王,但无论是名王还是头人,对他们来讲,自己部落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如今许多部落人员消耗殆尽,作为部落头人的他们,无不气急败坏。 “啊…”一声惨叫,天柱王身边的护卫飞快地挥刀,在众人来不及反应间,把这名老名王斩在地上。 天柱王平时在国内根本没人敢对其大声说话,更别说如此威胁,因此天柱王的护卫,毫不犹豫地把这名敢挑衅的名王杀了。 “你们想造反了?”天柱王脸上露出狰狞的脸色,“再有人敢胡乱说话,就是这样下场!” 可是,出乎天柱王意外的是,在他们身后及两侧冲出一群手持弓箭的士兵来,这些人其中有慕容顺的护卫,也有其他名王的手下,手中的弓箭都拉满,对准场地中间的天柱王等人… [1559714,《带上主神游洪荒》] 第四十一章 慕容顺归降 天柱王和他的护卫们都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惊呆了。 “你们…想干什么?”天柱王怒喝道,话语中已经充满了惊慌,其身边的白兰王更是脸色惨白。 天柱王身边的护卫全都团团地围在四周,手持武器,全都神情紧张地盯着那些拉满弓对准他们的族人。 手持弓箭的有近百人,都站在几十步开外。 天柱王忙命令护卫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也明白,虽然自己身边的护卫都是百里挑一的死士,但依靠持刀的护卫冲过去对付这些人数占优的手持弓箭者显然不现实,可能身子刚动,就被对方射杀在地。 “放下手中的兵器,可以饶你们不死,”慕容顺暴喝着道,“若还有敢妄动者者,杀无赦!” 天柱王的护卫们脸上都是异常惊惧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没有人扔下手中的兵器。 “轰…”一声巨响在城内响起来,接着听到连声的惨叫,把王宫前站着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都不约而同地往声响地方看过去。 马上又有几声巨响,惨叫声更是响亮。 却见几名惊惶失措的人飞快地往这边跑来,跑到近处,却愣在那里,刚刚被异常恐惧的事情吓着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又一次惊呆了! “什么事?”慕容顺厉声地问道。 “报告…报告国相,不,报告大宁王,不好了!唐军又用那天雷一样的东西,用投石机扔进城来了,”一名士兵用颤抖的声音报告着。这名士兵是从库山逃回来的白兰王手下,见识过手雷的厉害。 “大宁王,那天雷太厉害了,城墙都被毁了一截!有几名弟兄身子都断成几截了,”这是后面一名脸色灰败的士兵说的。 “啊…”对峙着的双方都大吃一惊,唐军已经造出武器来攻城了,而且还是异常厉害的武器。 “大宁王,唐军射上来一封信,”又是一名士兵匆匆跑过来! 慕容顺的一名护卫跑过去从这名士兵手中接过信,交给慕容顺。 慕容顺接过信看了起来,心内透过一丝寒气。 “轰…轰…”又是连续几声巨响,已经听见更多的人发出惨叫声,还有城墙倒塌的声音。吐谷浑的都城实在是小,在王宫外,连城墙被轰、石头塌下去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杀…”慕容顺英俊的脸上露出杀机,“把边上的这些护卫全部杀了!” “嗖…嗖…”声不断,天柱王身边的护卫不断地倒下,惨叫声不断于耳。 “啊…”天柱王手上也中了一箭,握在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一轮箭后,天柱王身边的几十名护卫转眼间就被射倒在地上,一些人毙命,一些人受伤,一直跟在身边的白兰王都被射杀了。 只剩下天柱王一个人还站着。 “国相,唐军在信中要你开城投降,或者要你的…人头,不然就把伏俟城都轰塌了,杀光城中所有的人。为了城中剩余的族人,你自己决定吧,”慕容顺把手中的信扔到地上。 “我宁死不降,”天柱王连正眼都不瞧地上的信,扭过头去,“你们杀了我吧!”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王不讲情面,来人,杀了天柱王,把他的人头交出去,大唐就会撤兵,我们又能过上安定的好日子了!”慕容顺咬着牙说道,“砍下他的头…” “是,”几名一直跟随慕容顺身边的护卫举着刀上去,其他的士兵被天柱王的气势所迫,都不敢上前。 “啊…”只是半声惨叫,天柱王的头被一名士兵砍下来,鲜血四溅… --------------------- 看着天柱王的头被砍下来,飞到一边,鲜血喷溅了一地,慕容顺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这几年来受天柱王的气够多了,慕容顺也一直忍着,被当作人质在长安的这些年,让他学会了忍耐,也让他的心性变得异常沉稳。 多年长安呆下来,慕容顺对汉学也颇为精通,汉文化的博大,长安的繁华,还有骨子里流淌的那一半汉人的血,让他对汉民族有了更多的亲近和认同。 多年的耳闻目睹下来,也知道了汉民族的强大。 这些年也一力劝阻父亲慕容伏允,和唐廷修好关系,可是父亲却不听自己的意见,在天柱王的蛊惑下,不断地袭掠大唐边境,让慕容顺心急如焚。 他知道,前几年,大唐国内还不安定,无暇顾及边境的这些小的骚扰,万一大唐国内安定下来,吐谷浑的这些犯边行动,迟早要惹怒大唐皇帝。 更别说唐军中身经百战的将领无数,经过战争洗礼的军队数不胜数! 这样强盛的王朝,如何能惹? 所以在慕容顺的心里,和唐廷修好关系才是上上之策,但自长安回来后,不仅被罢了太子的位,而且日常还受到监视,对朝政更是没有一点影响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天柱王的影响下,到唐边境,鄯州、凉州一带抢掠财物。 目光短浅之辈啊… 更让慕容顺恨之入骨的是,掌握了国内大部权力的天柱王倚仗慕容伏允的信任,在慕容顺面前也常常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地说话,俨然没把这个前太子放在眼里,如今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 唐军射到城楼上的信中说,他们要天柱王开城投降,或者看到天柱王的人头,他们就可以停止轰城。 看到天柱王不愿降,慕容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传我令,打开城门,向唐军投降…”慕容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后面那些同样脸色惨白的吐谷浑贵族们无奈地低下了头。 十几万的兵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唐军消灭,而且连可汗也不知去向,可能是被俘或者被杀,城墙马上就要被轰塌,城内剩下的几千人,哪里能与之抗衡?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 伏俟城外,李靖所率的本部人马也在午后时分抵达。 唐军中的能工巧匠还是有的,也只用了大半天的功夫,一个简单的投石机就制作了出来。 在李靖的同意下,李业诩的几名部下及李大亮军中几位有经验的士兵用新制的投石机在抛投点燃的大号手雷。 经过几次用石头的试投,在命令投石机周围士兵散开后,几名士兵一齐用力拉着连在横杆上的梢,点燃的手雷呼啸着往城墙上飞去。 相对于石头,手雷的重量还是较轻的,而投石机的力臂也较长,第一颗手雷被抛进城内较远处,炸了开来,把躲在一边的多名吐谷浑士兵都炸死了。 第二枚手雷,距离稍近了些,但还是落在城内,附近来不及逃走的一些吐谷浑人又被炸死或者炸伤。 这些操作投石机的士兵还是比较有经验,第三枚恰恰扔到了城墙上,把城垛都炸开一个口子。 “好,”一旁的李靖和李大亮都大声叫好,这个能爆炸的东西比以前用的石弹威力大多了,若在同一个地方多扔几个,把那石头垒的城墙炸塌一大块,甚至炸开一个大口,即使不能把城墙彻底炸塌,但士兵借助塌下来的乱石爬进城去,还是有可能的。 接着第四枚第五枚手雷相继抛出,落点基本能控制好,都在相近的位置爆炸,城墙上的口子变得大起来。 在继续扔手雷的同时,李靖命人以大唐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的名义写了封信,让人射进城去。 投石机还在抛点燃的手雷,落点的城墙已经被炸开了一大段,只是缺口离地还有一大截。 这时,令人惊喜的事儿发生了,伏俟城西面的大铁门徐徐打开,一些手上没有武器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名清俊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走出城门一截,站定,身后的一群吐谷浑人跪倒在地上。 李靖忙命令操作投石机的士兵停止抛投。 “哈哈,吐谷浑人投降了,天柱王投降了,”李大亮大笑起来,“大帅,让末将过去看看吧。” “好,”李靖也是大喝一声。 李大亮率领一群士兵策马来到跪倒在地的吐谷浑人身边。 “吐谷浑太子、大宁王慕容顺率城中族人,向大唐军队请降,还请大唐军队不要再攻击伏俟城了,”慕容顺说完也跪倒在地。 “天柱王呢?”李大亮瞅瞅附近问道。 “天柱王倒行逆施,与大唐为敌,触犯众怒,已经伏诛,”慕容顺看了眼这名满脸英气的大唐将军,恭敬地说道。 边上的一名士兵献上天柱王的首级。 “好,弟兄们把这些人身上的武器都搜缴干净,押到大帅那里,把天柱王的首级也送过去,其余的人随我进伏俟城,”李大亮哈哈大笑起来,率领部下飞快发跑进城中。 城内,无论是城墙上,或者街道上,所有的士兵都抛了武器,跪伏在地上。 投降的吐谷浑人都被唐军士兵押解着到城外集合,其他吐谷浑名王和贵族们,则被另外安置在几个营帐中,而慕容顺和他的妻儿们是单独呆在一个营帐中,营帐外面都有大唐士兵守卫着,没有李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 李大亮率部仔细地搜索清理了伏俟城内的情况,经过几遍搜查,确信没有异常情况后,才报告李靖。 李靖也在众将的簇拥下进了伏俟城。 贞观七年五月底,伏俟城,吐谷浑人的国都,终于被唐军占领。 第四十二章 善后事宜 进入伏俟城的李靖心情大好,天柱王部被全歼,伏俟城兵不血刃的攻占,吐谷浑的战事进展如此之快,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自李业诩和执失思力疾速驰援薛万彻和薛万均部后,李靖忧心忡忡,生怕李业诩所部赶不及,薛氏兄弟所部遭遇吐谷浑人的突袭,损失殆尽。若真如此,那此战即使取得最终的胜利,也难免留下诸多的遗憾。 也怕特卫在此战中损失过大,那李业诩几年来所费的心血,都要毁了大半。 所以李靖对李业诩的要求是,只要击溃天柱王部即行,不要求歼敌多少,也同时严令执失思失的数千人马,一道前往,。 但没有更多的马匹更换,也只有李业诩所部每人有两马换骑,急速赶往。 李靖担心的,还有李大亮部,因为长久没有消息传来,李靖不知道他们所处位置,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截住吐谷浑人残部的西逃。 但对李大亮这位有勇有谋的将领,李靖还是稍稍的放心的。 李大亮所部,在凉州一带多次抗击吐谷浑人的侵犯,很是有作战经验,对环境的适应上,也是比长安出发的军队好。李大亮在以往的作战中,表现的异常机智勇敢,是位有勇有谋的战将,这也正是李靖向李世民要求李大亮以凉州所部人马南下加入出征大军的理由。 李靖自己所领的本部并没有跟着去驰援薛万均和薛万彻部,而是依然按原来的战略,沿青海湖边往伏俟城进发,也打算趁吐谷浑人军队出击薛氏兄弟部,伏俟城附近防卫空虚的机会,趁机取之。 但吐谷浑人的败退如此之快,李业诩部高效的快速打击能力,李大亮部的及时出击,都是出乎李靖的意外,以至于他所领的本部,还在执失思力和李业诩后面才抵达伏俟城。 李靖抵达伏俟城下时,李大亮部已经造出一架的投石机来。 这也让李靖第一次看到了火器在战场上使用,第一次看到用火器攻城的情况,士兵们把几枚手雷准确地扔到城墙上,炸开几个口子来,让他惊叹不已。 形势所迫,慕容顺已经杀死了天柱王,并囚禁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吐谷浑的太子尊王,率领伏俟城内残余的名王、贵族及部族人,打开城门,向唐军投降了。 虽然用抛石机扔的几颗大的手雷炸毁了几处建筑,但伏俟城的总体还是保存完整,稍修复一下即可,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战事进展的有些过于顺利了,让李靖都少了些成就感。 -------------------- 伏俟城内王宫里,还是挺宽敞的,布置的颇为富丽堂皇的大堂内,李靖坐在上首。 座下是李大亮、李业诩、苏定芳、郑仁泰、执失思力及其部下的一些将领。 慕容顺被传了进来,还有其他一些吐谷浑头人。 “吐谷浑大宁王慕容顺参见大唐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大将军…”长得异常帅气的慕容顺向李靖行了一礼,对众将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 其他吐谷浑头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样子。 李业诩一下子对眼前这位长得和汉人基本无区别的中年帅哥有了些好感。 一般来讲,部族受此打击,举城投降的人,定是心里惶然,满脸灰暗的,今日面对李靖及诸将,受军人气势的影响,也肯定会神色慌张的。 但慕容顺却没有表现出特别异样的神情来,这人太不一般了。 不过想想慕容顺的经历也明白。 慕容顺作为人质,在长安呆了多年,经历了两朝,本来杨广让其回来当吐谷浑的可汗,让大宝王尼洛周辅佐,但尼洛周却被部下所杀,慕容顺不果又返回长安。到后来,蒙李渊送还,只是回到伏俟城后,太子之位也被人夺去,在国内还受到国相天柱王的排挤.经历过如此变故,心性肯定异常沉稳了。 更有一点让人佩服的是,如此场面下,慕容顺却还能在吐谷浑国内保持一份地位与影响力,最后诛杀天柱王,率其余名王、贵族投降,还把太子尊王也一并交给了唐军。 要知道吐谷浑国内,除了可汗外,地位最高的就是国相天柱王了,下面才是各部落头人封当的名王,名王数量众多,但国相只有一位,且天柱王掌握了吐谷浑国内大部的权力。 能如此作为的慕容顺定是非常之人。 “大宁王免礼,”李靖脸上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慕容顺道,“幸亏有大宁王的大义,让伏俟城少了些杀戮!” 李靖在出发前,也多少了解过慕容顺的一些消息,当初与李世民密议的,许多正是有关这个曾留在长安作人质的前吐谷浑太子的事儿,一个很重要的打算,就是在战事结束后,派人寻访这位鲜卑和汉人的混血儿,来收拾残局。 如今慕容顺献给了唐军一份大礼,把天柱王杀死了,并携太子尊王及一众名王向唐军投降了,让慕容顺主持善后事儿当是最好的。 “小王一直仰慕中原文化,也曾一力劝父汗与大唐修好,无奈小王在国内位卑言轻,所说的话无人会听,父汗年事已老,被天柱王蒙骗,数次三番犯大唐边境,触怒大唐皇帝的龙颜,招来战事,让如此多的生灵遭受涂碳。小王在规劝族人后,他们始省悟,愿与大唐上国修好…” “大宁王真乃识实务者,眼光长远。其实吾皇也不愿妄动兵戈,怕众多无辜百姓受害,若早有大宁王出来主持大事,那这一场兵戈早就可以化作无影!”李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慕容顺在看,心下也有些佩服慕容顺的沉着。 “小王代表吐谷浑各部落,向大唐皇帝效忠,愿世代作大唐的蕃属,”被李靖的气势所迫,慕容顺有些紧张起来,“余下散于各处的族人,小王也会使人唤其归来的!” “大宁王所做的一切,本帅会告知皇帝的,”李靖语气还是不带感情,“还有一事本帅要告知于大宁王,你的父亲,慕容伏允可汗,兵败自杀于赤海,我已经使人将其尸身,运往伏俟城来…” “父汗自吋他的错误行为,给族人带来了灾难,以一死谢罪,这也是他最好的归处,”慕容顺脸上并无太多悲伤的表情。 而其他的吐谷浑头人脸上有些愤愤的表情,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多年呆在长安慕容伏允不过问,还有归来后王族间争权的事儿,慕容顺和父亲间那份亲情早已淡薄了,之前已经知道自己父亲身亡的消息,慕容顺稍稍的悲伤后,也就没有其他想法了。 慕容顺想着的是,如何在遭受唐军致命打击后,保住吐谷浑的这一片国土… ----------------- 在慕容顺退下后,李靖这才和众将议事。 李靖仔细地听取的各将的报告后,也是大大称赞了一番诸将的齐心协力,才将吐谷浑人击败,并最终兵不血刃地夺取的伏俟城。 并宣布,此次出征的主要战略目标已经完成,慕容伏允自杀,天柱王被杀,慕容顺献伏俟城投降,吐谷浑国内主要的作战力量都被消灭,余下的任务是清剿剩余的吐谷浑残部。 “下面我宣布新的作战命令:李大亮部,往蜀浑王方向搜索攻击,执失思力部往居茹川一线,这两处,还有大部的吐谷浑族人,”李靖指着挂在上首的地图道,“吐谷浑三十余名名王,还有许多未归附,你们一定要将他们带来,无论是人还是首级…” 李靖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重,但却让各将都心头一凛,李靖这话是在慕容顺说愿意宣族人来归后说的。 李靖同时命令在赤海一带的契苾何力部、薛万彻和薛万均部,还有李大亮一部,统一由薛万均指挥,在附近一带执行清剿的任务。 李靖、李大亮、李业诩等还不清楚薛万彻和薛万均部的损失情况,这兄弟两人发来的军报上说,在赤海一带消灭一万多吐谷浑人,俘虏近万人,诸多的粮草牲畜,虽然自身损失也较大,但最终取得了赤海一战的胜利。 薛氏兄弟在战报中丝毫没有提及中了天柱王的伏击,损失惨重之事,把这场战役说成了遭遇战,军中的损失都说成与吐谷浑人正面对战的结果,并且只是略提及契苾何力部驰援他们,助他们一臂之力,但却把李业诩所部的快速攻击对吐谷浑人的打击说的无比重要,称这样快速的袭击正是给予吐谷浑人最致命的一击,才有他们所部如此辉煌的战果。 薛万均为且末道行军副总管,所部原准备编入且末道行军部管李大亮军中,但李靖在鄯州改变作战方案后,薛氏兄弟并没随且李大亮部插向青海湖西,而是置于自己亲率下。在分兵追击时,契苾何力部也是编入薛氏兄弟下,战报只是由薛氏兄弟所发。 契苾何力根本不知道薛万均所传战报中,没写上遭受天柱王的伏击,受到重创,是他的奋力援救,才使薛氏兄弟脱险的事儿,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薛万均和薛万彻为了遮掩他们鲁莽冒进带来的损失,把他的功绩都抹掉了。 李靖在飞传长安的军报中,都是按薛万均传来的战报而写,这点疏忽后来让李靖异常懊恼… 对于李靖来说,眼下最关心的是,南线李道宗、候君集部和段志玄部的情况… ---------------- 接编辑通知,明天上架了,还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四十三章 新的作战手段 卜疾城附近局势安宏后,李靖让特卫驻扎在伏俟城外躁程浑军营中休整,李靖自己的主帐也设在一起,让李业诩部负责大营的防务,特战队员也分布在大营的四周,伏俟城内的防卫交由另一部将薛孤儿负责。 投降的那些吐谷浑名王贵族,也恢复了基本的自由。并让他们在城内原来的房舍里居住,而慕容顺“李靖让其住在王宫里,主持吐谷浑的善后事宜,还有慕容伏允的葬礼。在李靖占领伏俟城后的六天后,李道宗、候君集部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历经非常艰苦的行程,奔波近千里,经过一系列战斗后,扫清乌海、河源附近的吐谷浑部落。随后在大非川一带与段志玄部汇合。再次消灭这一带的吐谷浑人部落。两个多月的行程下来,共击毙吐谷浑人近三万余,俘虏近十万。牛羊牲畜无数。 吐谷浑南线已经基本没有了敌情,李道宗和候君集及段志玄准备在休整数日后,押送着俘虏和牲畜往伏俟城方向而来,与李靖部汇合。 李大亮和执失思力也在出发后第十夭,传来捷报。 李大亮部兵进蜀浑山,与聚集在这里的吐谷浑残余军队和部族相遇,在其不愿投降后,发起攻击。 士气正盛的李大亮部轻松击败战斗力量很少的这些吐谷浑部落。砍杀了约二千人后,吐谷浑人投降。 统计战果,俘虏了近四万余吐谷浑人,还缴获了数量庞大的牛羊马等牲畜。在审问俘虏时才知道里面竟然有好几位名王,这让李大亮惊喜异常,前面的郁闷一扫而光。这些没居在伏俟城的名王,居然不知道伏俟城已经被攻占,慕容伏允和天柱王已死,还妄图与唐军对抗。 执失思力所部也在居茹川附近击败了吐谷卑人的残部,杀死反抗的吐谷浑人一千余,俘虏近两万人。还有一名名王,大量的牛羊等牲畜,俘虏和牲畜也都被带到伏俟城方向而来。 受天柱王部伏击并受重创的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部,还有契芯何力部及李大亮的一部,在附近水草丰美之地休登几天后,由薛万均率领。也扫荡了赤海附近一些零星的吐谷浑残部,被打散的这些吐谷浑残敌根本没有战斗力,一看到唐军出现。就散开腿乱跑,薛氏兄弟和契毖何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些吐谷浑人截住并俘虏。 这些战役,歼灭的吐谷浑人也不多,但俘获的人口及牲畜却是数量很多,时下整个吐谷浑境内都是绿草连片各部有缴获的粮食和牲畜可以充作军粮。行军作战时基本没有后顾之忧。即使有如此多的俘虏带着,也可以长时间地呆在各地转悠。 贞观七年六月初,李靖在急送长安的战报中,正式向李世民报告,平定吐谷浑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 “祖父,您在写什么?”无所事事,带着一群亲卫练完武的李业诩。跑进李靖的帅帐,看到李靖正在案上奋笔疾书,好奇地问道。 “翼儿,你来得正好,老夫正想使人唤你。老夫在写这次出征吐谷浑所有战役的经过,有一些事儿要和你聊聊,你坐下”。李靖看到李业诩进来,搁下手中的笔,示意李业诩坐在身边。 “祖父您又要指教孙儿了”李业诩赶紧坐在案旁,等着听李靖的战事讲解。 每当李靖讲解战事或者进行战例分析总结时候。都是李业诩特高兴的时候。这些战役作战过程中的一些长处及不足之处,李靖都会指出来,让李业诩受益匪浅。 “这次不是老夫要讲解什么。而是看到你这次长途奔袭天柱王部及攻击伏俟城,受到一些启发。想和你探讨一下”李靖笑吟吟地说道。 “哦”李业诩更加来了兴趣,“祖父是指什么?” “第一个要说的是你以两骑换乘的方法,驰援薛万均和薛万彻部,从行进速度上看,比只有单马行进的执失思力部要快上很多,”。以往由于我军中马匹数量不足。每次出征,骑兵编制只占总兵力的三成到四成左右,步兵中虽然也有一些战马,但机动能力还是有限。这次征战吐谷浑,缴获战马数量众多,而依你的提议,在驰援薛万均和薛万彻部时,以两骑轮换着骑,行进速度果然更快,因而得以击败天柱王部。老夫将之写入战事总结中,若以后再有如此情况,需要长途救援,或者快速奔袭,当可采用如此之法。呵呵”李靖笑哈哈地说道,“翼儿,你是如何想到这样的方法的?。 “祖父,战马驮着人。长时间快速奔跑下来,体力肯定下降的快,而没有人骑的马,体力则强的多。因此孙儿想到,若要有更快的机动能力,每名士兵配备两匹或者两匹以上的战马轮流吊省六连,能保持更高的机动性能”李业诩其实是从后未积以八征战史中知道这些的,虽然有些疑惑,跟着跑的马匹体力也应该下降的比较多的。但还是在奔袭天柱王部时候试一试,从而知道,没有人骑的战马,同等距离奔跑下来,比有人骑的战马体力上不知要好多少……嗯,是挺会用脑子的,两马换骑,确实能保持更高的行进速度,即使在长距离的行进中,也比一人一骑的行进速度快多了,可是关键的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战马”。李靖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 “祖父,并不要求每名骑兵战士都配备两匹以上的战马,只是在特殊时候偶尔为之,效果还是不差的。 “这个老夫当然明白”。李靖对着李业诩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你所想出来的攻城手段,用火药制作的手雷,攻击威力如此之大,以后若有攻城的时候,当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 李靖想着以前在平定南方,攻占城池时,都是用投石机、弓箭有效打击城内守军后,再由大量的士兵用云梯攀上城去。如此攻击手段,攻城的士兵伤亡靳良高,若城内敌人防守严密,付出惨重的代价都不一定能攻占城池。如今有武器可以轰塌城墙。虽然威力还不太大,但多次轰击下来,即使再坚固的城墙,也有被轰塌下的可能,若能将城墙轰塌一处,那攻击成功的可能性是成倍地增加。 即使不能轰塌城墙,对城内防守的敌方杀伤力也是不错的。心理上的打击更是无法想象的。 “祖父,这手雷的威力并不强,若城墙异常高大坚固,效果并不会很好,投石机定个不可能那么准确,如此花费很多的手雷,并不一定能达到效果,要想出更好的投掷方法才行。伏俟城有如此效果,也是运气使然,更主要的是里面的吐谷浑人害怕了。才打开城门投降的”。李业诩当然知道用炸药轰开城墙或者城门是攻城的最好手段,能大幅地减少已主人员的伤亡,而且能有效地打击敌人。但黑火药的威力实在是不能与后世那些炸药可以相比,同等重量的黑火药,还达不到药的三分之一威力,要轰塌一堵高大的城墙,不知要费多少火药。而且用投石机如此简单的工具抛投。不能非常准确地定位。那效果实在是太差了,万一不小心掉到自己军中,那可是惨剧了。 “那你有更好的方法想出来了?。李靖有些惊喜地说道。 “祖父。有一种方法,就是用大量的手雷,埋到城墙下面,再将其引爆。那有可能将整个城墙炸塌,但前提是不能被城墙上的敌方探知,或者保证我方人员能在城墙下面埋设大量的火药,并将其点燃。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冉一种能将手雷射击出去的武器射击,并且可以准备定位,我们可以称之为火炮。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有如此能力的只能是大炮了。从后世而来的李业诩知道火炮对于攻城的重要性。若有几百门火炮。对着一座小城轰,那不只是能把城墙炸塌了,把城内人轰死大半都有可能。 “哦,那用火炮如何能将手雷发射出去?”李靖很是有兴趣地说道。 “这个。目前还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但孙儿会设计这样的武器出来的,到时攻击城池,那定是不在话下了闭且手雷的设计还要改动,变成炮弹才行李业诩有些不知道如何跟李靖解释火炮的事儿。 设计火炮。那是个非常诱人的想法,但李业诩知道还是有难度的,虽然知道一些原理方面的东西。但在后世的军队中,并没有非常仔细地去了解过各种火炮的构造,因此只能慢慢地去想办法,那种古代用火引子点燃的火炮,设计起来难度应该不大的。 “唔,若真的能设计出可以自主发射的火炮,并可以准确定位。远距离发射,那攻城掠地,或者是对付敌方的骑兵和步兵的攻击。都将是非常有效的打击手段”大半辈子领兵打仗的李靖如何不明白能自动把手雷这样威力巨大的东西投掷出去,那对敌方的杀伤力将会是如何的厉害。 眼前这个孙儿,制作出来的望远镜和指南针,在这次与吐谷浑人的作战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指南针在长途行军中,能很好地辨认方向,而望远镜,更是能远距离观察敌情,特别是在秘密先进,侦察敌情时候,作用更是非同小可。 李靖也相信,眼前这个异常聪慧的孙儿,定是能把所说的这厉害的攻城武器研制出来的。祖孙俩正讨论着,这时李靖的一名亲卫进来报说,大宁王慕容顺来访, 第四十四章 慕容顺何意 引汉时间,慕容顺航常到革靖帐中。把叶谷浑部落间反千儿。或者那些伏俟城内名王贵族与他的交往情况,都汇报给李靖。 李靖和慕容顺会谈的时候。李业诩大多都在场。 每次慕容顺来,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表情,在李靖和李业诩面前款款而谈,除了说吐谷浑国内发生的事儿,还更多地谈及在长安的所见所闻。 这次慕容顺却和上几次来时不一样,带来了一些礼物。 “李大总管,李将军,这是上好的冬虫夏草,还有这些是雪莲”王的一点心意,请大总管收下”慕容顺说话间神情还是与往日相似,但语气上却有些不太一样了。“这些可以作为滋补品食用,增加身体抵抗力,补气益精,延年益寿。吐谷浑境内皆高寒之地,容易受风寒,且发病后不易康复,冬草夏草和雪莲都是上好的预防之药” 冬虫夏草。天山雪莲,这几样东西李业诩只是听闻过大名,却没见过的名贵药材,后世的价格更是贵的离奇。这慕容顺送来就是一大包,看来今日是有事上门相求了。 只是不知落魄的慕容顺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的虫草和雪莲,难道这时候产量很高吗?”大宁王客气了,如此贵重之物,本帅如何敢收”李靖眼睛都没落在那堆礼物上,只是不露声色地说道,“还请大宁王稍后带回。我们相熟已久,若有事儿,可以直说,不必如此” “李大总管军人本色。果然是爽快之人小王今日来访,是想问问大总管,大唐皇帝,他…是想如何处置吐谷浑的事务,还有这些部落,及那些被俘的族人如何安置?”慕容顺话语上都有吞吐,但还是把意思说了出来。 “本帅前些日子也和大宁王说了。暂由你负责吐谷浑的事务,至少目前不会有其他来代替,但你今日所说的部落和族人如何处置,这些事儿还要等皇上的旨意”李靖依旧不显山露水,言语平淡地说道,“再过些日子,皇上的旨意也就会来了如何处置,皇上肯定会有吩咐的,这些事儿,本帅无权处理,也无法应诺你什么!” 李靖已经和慕容顺交过底。让其负责目前吐谷浑国内各部落的招抚,还有主持荐理吐谷浑的日常事务,当然还授权李靖可以随机处置任何事儿,这也是临行前李世民和李靖密议过的事儿,无权处理,只是回绝慕容顺的一个借口罢了。 初时慕容顺也是觉得,李靖既然把事儿都交给他处理,那以后这吐谷浑国内主政的事肯定不会落入其他人之手。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李世民的旨意来,而且在管理政事,招抚部落时,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从他的命令,许多人更是阳奉阴违,这让慕容顺很是苦恼。再听闻其他一些名王也常往李靖帐中跑,连被软禁的尊王都曾被李靖接见过,慕容顺还是忍不住了。再次跑到李靖帐中求见。 但从李靖嘴里打听不到想要的情况,慕容顺还是有些失望。 “本王久居长安,在国内根基尚浅,族中事务烦杂,一些事儿还要常来麻烦大总管,还请李大总管多多支持小王”慕容顺见李靖不表态,有些泄气,也不再问。 “大宁王放心,本帅是一直支持大宁王的”李靖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皇上的旨意。本帅也不知还请耐心等吧,估计过几天就应 “李大总管指的是什么?”慕容顺心里猛地跳了一下,有些惊喜。 “到时大宁王自然就知道了。”李靖呵呵一笑道。 “那好小王先告辞了。”慕容顺没法,李靖既然如此说了。也无法再问什么,忙起身告退。 慕容顺网走一会,白宁王和白玉王又来求见。 “祖父,慕容顺此意是为何?”待所有来访者都走了,李业诩悄声地问李靖道。 李靖在接待吐谷浑这些名王贵族来访时,都让李业诩在身边作陪,让他长长见识。 “你没看出来吗?”李靖反问道。 李业诩想了一下答道:“慕容顺大小事儿都来告知祖父您,是想让族人知道,他是得到您的支持的。但慕容顺长时间得不到准信儿,有些着急了,这次不过也想从您这里探探口风。并争取进一步得到您的支持,如今祖父您主宰着这里的一切,二停了下,继续说凿”时千慕容顺来说,您的意瓜础处鼻上的意思,所以希望能有您的表态,他也就安心了而且慕容顺也异常关心被我军俘虏的数量众多的军队和族人将会如何处置,若这些人全都被我们押解回长安,那即使他当政。也没什么人可以治理了,吐谷浑广大的疆域内,将见不到多少人。那将如何是好 “正是如此,慕容顺在其国内并无多少号召力,虽曾贵为太子,但长期客居长安,受汉习影响巨大,其他的名王头领并不一定会听令于他,呵呵”。李靖说着笑笑。“还有慕容伏允所立的太子尊王还在伏俟城,相比较,尊王更是得到吐谷浑族人的尊重,慕容顺才如此着急,怕我们转尔扶植尊王,毕竟尊王更懦弱些,容易受到我们的控制。 而那些被俘虏的军队和族人。更是吐谷浑的根本,慕容顺哪会不关心。孙儿明白了,祖父,那准备如何处置尊王?还有这些被俘的族人?”李业诩不知道李世民有没有给李靖处理这些事的权利。 “尊王,还有战场上被俘的那些人,那是肯定要送往长安的。但不是现在,其他族人。应该会给慕容顺留平来的,但一切还要等皇上定夺”。李靖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凡与我大唐为敌,或者对大唐不友好之人,皆不可留,只是如今,这样的吐谷浑上层人物还比比皆是” “那要如何处置这些人?都把他们送往长安?还是找理由杀了?”送往长安养老,那是最能说的过去的方法,让他们去享福。又不会再对吐谷浑国内的事儿产生影响,若将其杀了,则是最彻底的解决方法,但也更容易激起吐谷浑的愤怒和反抗。如今无论是送人还是杀人,还是要有理由的。 “当杀之人,不可留,可杀可不杀之人。则先不杀,待到机会再决定是杀是留。”李靖瞥了眼恭敬地听着的李业诩道,话语中却是有些寒气,“只是尊王还是要先留着。大有用处。老夫在与皇上的信中已经说了理由” “哦,孙线有些明白了”。 “你慢慢看,依你的聪明才智,你会明白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要慢慢等的”李靖笑呵呵地说道,“要想让吐谷卑人减少反抗,接受我们的治理,那就不可急于求成,” “祖父,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很长时间?”李业诩已经知道李靖的打算。 “按理,战事即将结束,我们也要踏上归程。只是,老夫回朝后也无事可做了,不若我们就在这儿多呆一些时日,看看风景,在草原上溜溜马,这个地方风景好,谨鱼的味道更好,哈哈老夫不像你这样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还有机会再来这里,我可是老了,下次没机会来了”李靖一副意味深长的脸色。李业诩一愣,也知道李靖话中的意思,大军并不会立即班师。 “祖父还正是身强体壮之时,他日待青海周边形势安定了,孙儿陪您到这儿来赏景,如此美丽青海,还有美丽的草原,若再没机会来了,那不是太可惜了?”李业诩看着身高与他相仿的李靖道,“孙儿有个想法,有生之年,把我们大唐的万里河山都看个遍,才了了这辈子的心愿 “翼儿,大唐江山如此之大,你看得过来吗?回朝之后,你可不会如我般轻松,说不定,老夫想见你,都不定见得到,还陪我到这儿来玩,哪有可能,呵呵”李靖有些自嘲地笑道,“皇上定还有大把的事儿要交给你做,老夫可不一样,待归朝后,即把一切事儿都交卸了,什么事儿都不管,闲着时候去逗我的曾孙玩就得了” “祖父,无论再忙,孙儿定会常回府看您的,朝中的许多事儿。孙,儿定是不太明白,都要祖父替孙儿解析,如此才不会闹笑话。那征儿,定还是要祖父调教一下才行。”听着李靖说逗曾孙玩,李业诩不禁想起远在长安的妻儿,不知那个宝贝小李征如今长得如何了,还有云儿那丫头生产了没,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好好地想过他们。战事太紧张了 “那是,凡大事还是先告知老夫才行,你那宝贝儿子,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当然会教他练武的。现在我们出去溜溜马吧,天天呆着接待这些吐谷浑头人,也烦了,哈哈” 第四十五章 吐谷浑复国 皇城太极殿内,朝会正在进行中。 坐在上首的李世民心情大好。看着殿内整齐排列的文武官员,朗声说道:“众位爱卿,刚刚收到吐谷浑前线的军报,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不辱使命,率领大军,经过两个多月的征战,终于平定吐谷浑。哈哈哈”李世民很得意地大笑几声,“大军已经占领伏俟城,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自杀身亡,大宁王慕容顺杀天柱王请降,南线的李道宗、候君集也基本肃清了大非”一线的敌情,战事进展如此之快,实出联的意料之外” “陛下,我大唐兵威天下。吐谷浑众不过数万,如何能抵挡我大唐雄师的征伐。有李大将军率军,我大军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那对付如此蛮夷小国,定是不在话下”房玄龄先出列说道,“这是陛下用人得当之功,选了一名良帅。还有如此多出色的将领!” “陛下,正如房相所言,此乃陛下用人得当才取得的”长孙无忌也出列拍马屁道。 “好了,此都是前方征战的将士之功。”李世民摆摆手,打断长孙无忌的话道,似乎不想听这些大臣们的马屁之言,“李靖李大总管奏请如何处理吐谷浑事宜,将是我们今天要议的。 李世民和李靖在出征前就已经商议过这事了,李世民也给李靖明确的表示过,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要拿到朝会上来讨论。 “陛下,慕容伏允既然已经自杀,那就应该新册封一可汗,治理其境,国不可一日无主,待吐谷浑国内局势安定下来,大军即可班师。以免招人非议!”新任的侍中魏征出列奏道。 “陛下,臣觉得吐谷浑战然已经被灭了。就不应该复其国。如前朝样。在其地置郡府,派驻官吏治理,使其成为我大唐新置之国土。以免日后再遭其侵扰”右骁卫大将军、镇军大将军柴绍出列奏道。 “陛下,万万不可。前朝在吐谷浑地置郡县,却无法有效治理,结果让其境内四处生乱,我迁移之汉民受鲜卑**害不在少数,不可再重蹈覆辙,若在其境内置州县,也会使其他归附的部落担心他们所治之地也落此境遇”魏征大急道。 “陛下,臣附议,魏侍中此言甚在理。且吐谷浑境内皆高寒之地,人畜生存困难,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如此不毛之地。占之何用?”礼部尚书陈叔达出列奏道。 “陛下,臣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复其国,以一与我大唐示好者当政,若其国内有不服者再生乱。则可再剿乱。除其国号,这样也可以诏示天下。我大唐并不是一味以强权压人”长孙无忌出列奏道。 李世民听了长孙无忌的话。不由的露出了赞许的笑意,只是有些意外,长孙无忌这次怎么和李靖想到一块儿去了? “陛下,依李靖在奏报中所写,青海附近乃天然的牧马场地,可以牧养的军马数在几十万头,且诸多的河流边。都适宜筑城居住,如此好的牧马之地,当不可放弃,即使复其国,我们也要在此地牧养军马。屯兵驻守。另,河涅谷地靠近都州。库山一线地势险要,这块地方。当不可再还于吐谷浑人,若我方抚守这些地方。那吐谷浑人即使恢复方,气,也没可能对我大唐袭扰了”房玄龄已经和李世民详细讨论过这个问题了,说话方式与其他人当是不一样。 “诸位爱卿所言皆有理,联亦觉得,河涅谷地。当必取之地,青海边的牧马场地,也不可放弃,然,除其国。当也不是非常合适之法”看到大殿上的朝臣们意见又起纷争,李世民脸上有些不悦,“只是联不愿看到再有一个,时常对我大唐边境朝廷袭扰的吐谷浑出现在青海边。”“陛下,吐谷浑大宁王慕容顺长期客居长安,一向提议与我朝交好,不若以其来主持吐谷浑国内事宜,并由陛下册封其汗号,授其我大唐之爵位,那慕容顺定心存感激。当政后会对我朝示好的”房玄龄不紧不慢地说道。 “陛下,大宁王久居长安。恐怕其国人不服啊”长孙无忌表示了自己的担心,“尊王也是懦弱之辈,不若由其当政,或许更利于施加我朝的影响。” “陛下,臣还是觉得应该除其国号,直接派官吏治之,万一他日,吐谷浑人忍辱负重,经过一些年的经营,羽毛丰满,又对我大唐边境进入骚扰。那这次征战不是失去意义了?”柴绍大急,“而且李大将军在奏报中所言,吐谷浑紧邻的吐蕃,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若我们不抓紧控制吐谷浑,有效针对吐蕃进行布置,比吐谷浑更加兵强马壮的吐蕃,对我们大唐边境的威胁更大。更不要说遭受重创的吐谷浑根本没有能力防备吐蕃人的攻击,若我们大军全部班师回朝,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柴大将军此言甚在”二注想到讨众点,李世民听了心,他吊然想,绷”但还没更多的去考虑过吐蕃的威胁。 “陛下,如此高寒之地。取之何用?吐蕃人从远处而来,他们出击之时。我方从青海近出兵,也足可击败他们”这是中书令温彦博的话。 接着还有许多的大臣们各自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朝堂上又是一副乱轰轰的景象 李世民看着殿下的诸多朝臣们,心中感叹着,都是些文臣啊,大多都是支持恢复吐谷浑国号,有说话份量的武将们都在前方打仗,没有人能用军人的眼光去看这事儿李靖在奏折中所担虑的事,还真的变成了现实。 “联决定了,复吐谷浑国。立慕容顺为可汗,我朝以一部驻军护卫之,散朝”李世民站起了身。语气却冰冷。 李靖很悠闲地在伏俟城外的军营中呆着。趁着空,带着李业诩纵马在草原上奔驰打猎。 而慕容顺则三天两头上门来拜访。咨以一些事务,也绕着弯儿打探有没有皇帝的旨意到达。 又是十个,月后,李大亮和执失思力都已经完成作战任务,回到伏俟城近。 这时李靖也终于收到长安来的旨意,一份是给慕容顺的诏书。一份是给李靖的密旨。 李靖在看了密旨后沉默良久。 “祖父。李业诩在一旁开口想问! “皇上让吐谷浑复国了李靖凝重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祖父,孙儿想不明白。为何还要让慕容顺复其国!”李业诩有些傻眼。李靖不是一直和他讲。已经和李世民讨论过了如何治理吐谷浑这块地方了?为何还要复吐谷浑国? 难道他们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占其地而治之? “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李大亮和执失思力清剿残部的消息吧。”李靖脸色平静地说道,“吐谷浑族人在李大亮及执失思力派人说明慕容伏允已经自杀。慕容顺率部投降。但那些部落的头领还是不愿降服,为何?就是吐谷浑的一些部落头人不愿置于我大唐的治理之下。 “除了那些战俘,这些族人我们不可能全部带回长安去。几十万族人。如何安置还好说,但把所有的吐谷浑族人都带走了,此地那不是就没有人了?所以。这些族人还是要让他们生活在这里,让他们自然而然地接受我们的管辖,若强行去其国,势必会激起吐谷浑的进一步反抗,带来动乱,虽然我们有强大的军力,但总不能把所有的吐谷浑族人都杀光吧?而且我们要在此地站稳脚跟的话。更不能如此?而且。朝中没有什么人支持除吐谷浑国 “祖父,孙儿有些知道了。但皇上让吐谷浑人复国的圣旨已经下了。那不是没有余地了?”李业诩明白,朝中大臣们都反对,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呵呵,翼儿。你会明白的,凡事不能急,我们等着看好戏,吐谷浑人会帮我们解决的”。李靖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皇上还有另外的吩咐的。你别担心”。 李靖让李业诩带领特卫去休整,只是让其不得懈怠,保持战备状态。 李靖在伏俟城的王宫召集了吐谷浑上层人物宣读了李世民的圣旨。“大宁王听旨伐罪吊人,前王高义。兴亡继绝,有国令典。吐谷浑擅相君长,窃据荒裔。志在凶德,政出权门。献渠携贰。种落怨愤,长恶不恢,野心弥炽。莫顾藩臣之节,曾无事上之礼。草窃疆场,虐割氓庶。积恶既枪,天亡有徵。联君临四海。含育万类,一物失所。深责在予。所以芜命六军。申兹九伐,义存活国,情非默武。其子大宁王慕容顺,隋氏之甥,志怀明悟,长自中土,早慕华风。夹见时机。深识逆顺,以其父慎怀违众,独蹈迷途。遂诛邪臣,存兹大计,翻然改辙,代父归罪。忠孝之美,深有可嘉,子能立功。足以补过,既往之衅,特宜原免。然其建国西鄙。已历年代,即从废绝。情所未忍,继其宗祀,允归令子。封顺西平郡王,食邑四千户,仍授趟胡吕乌甘豆可汗。所司量遣使人,备礼册命。 “臣西平郡王、趟故吕乌甘豆可汗多谢皇帝的封赐”。慕容顺恭敬地行了一礼,作为臣子接受旨意的礼节。 其他名王及头人也都一副恭敬的神色,但一些人看上去却是满脸的不屑与不服。 随即,慕容顺在李靖的主持下,正式接任已经自杀的慕容伏允为吐谷浑可汗,以其子燕王慕容诺葛钵为太子。并奉大唐为宗主国,称臣纳贡, 第四十六章 好马 右慕容顺为叶谷浑新任的可汗后,伏俟城内怀算平静照口酌 正式担任吐谷浑可汗的慕容顺在处理一些善后事宜中,其他名王也都听从他的意见,无论何事。只要是慕容顺提出的,没有人会反对。 慕容顺也知道,有大唐皇帝的旨意,还有如此多的唐军驻防着,那些以前对他没有好感的名王贵族也都会遵令,虽然常有阳奉阴违的事儿发生,但慕容顺已经很是满意了。 重夺太子位,而且还如愿地当上了吐谷浑的可汗,慕容顺正自酬躇满志,想着处置好善后事,逐步恢复国内稳定,培养自己的势力,实现治国的梦想。 但要做到这些,还必须得到唐政府的支持,特别是眼下能随时决定他们生死命运的李靖所率大军的支持。特别是李靖这个唐军中的最高统率,必须得拉好关系。 几日后,在得到李靖同意下,慕容顺召集了吐谷浑的上层人物,任命了一些名王担任国内的各种官职,并重新戈分了各部落的领地。让慕容顺意外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头人们,开始暴发了。 在关系到各自部落利益的事儿上,这些名王贵族们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激烈地争吵着,各不相让,甚至拳脚相对,许多原来的利益受到损害的头人们对慕容顺的做法表示愤慨,更对慕容顺提出的每年为大唐提供数量众多的战马及牛羊牲畜等物表示强烈的不满。 但终于还是布置妥当,随即,慕容顺命令一些名王和头人下去安抚各自的部落。 李业诩率所部在大营外加强戒备,以防止可能出现的动乱,其他各部也是分驻在伏俟城附近, 经过几场大战,特卫出征的三千人,也折损了近三分之一,有近千名练有素的特卫将士阵亡,大部是倒在战场上,一些是伤重不治身死的。 也幸好有及时的伤口处理,虽然没有上好的消毒液,但用煮沸的开水清洗伤口,再用煮过的布条包扎伤口,受伤的士兵里面,康复的占了大多数。也幸亏在挑选士兵时都选择那些体格健壮之士,自身的抵抗力上佳,借助不多的药物,恢复了健康,才不至于引起更多的因伤减员。 李业诩虽然在后世也是见惯了死亡,如今几战大战下来,指挥着自己所部的将士杀戮了成千上万的人,尸横遍野的战场,都多次走过,那冷酷的心,也没什么波澜,但自己所部这近八百名将士的牺牲,却让他很是心痛。这些将士是他这两年来全部心血投入进去练出来的,单兵素质上,与其他各部士兵相比要高上很多,更不用说相互的协同能力上,相互间及各队间的配合都是很有经验,纪律方面更不用说了。 但如今一场战争,就折损了这么多人,一些是最早那批五百名士兵中的成员。这样的牺牲让特卫元气大伤,怪不得到后面李靖都不让他们去参加那些小规模的剿乱战斗,这点兵备改革的成果,要保护好。 他们已经经历了吐谷浑境内几场最重要的战役,而且都起着异常关键的作用,应该说,吐谷浑之战的胜利,特卫有着最大的功劳,若从这方面来讲,即使全部都阵亡了,也是值得的。 李业诩这时也想到,若万一交战时,自己不幸阵亡了,是否会再穿越回去?或者穿越到另外时代去? 这世界太神奇,还真有这种可能。 但相对于后世一样的当兵,李业诩更喜欢现在的这种军旅生活,府上有一个军神般的爷爷,自己也是身居高位,手下还有一群数量不少的,自己调教出来的兵,一些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亲卫,唯一不满意的是,武器上太落后了。 还有一点更让李业诩眷恋的是,家中有几位美丽的妻妾,还有自己的儿子,这封建时代的生活,还是挺让人向往的。 千万不要再穿越到其他地方去了 被族中事务搞得有些焦头烂额的慕容顺,又一次来到李靖的帐内,与李靖商议一些事儿。 这次与慕容顺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儿子,吐谷浑的太子诺蓦钵。 诺葛钵只有约十岁左右,长得与汉家儿郎基本没多少区别,模样与慕容顺挺相象,小小年纪满脸帅气,一口汉话也是挺流利,对李靖和李业诩很有礼貌地行了礼后,站在慕容顺边上,即不说话,但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在李靖和李业诩身上不停地瞄来瞄去。 慕容顺说了一些这段时间来遇上的头疼问题,并问李靖如何采取对策。 李靖也并没有说什么事儿,只说吐谷浑国内的事,让慕容顺看着办即行。 慕容顺有些失望,站起身欲告 网走几步的慕容顺像似突然想起什么事儿一样,又回转了身。 “李大总管,李将军,小王知道两位都是爱马之人,前几日,族人圈到一匹好马,只是此马性烈,十几个有经验的养马人才把它圈住,至今还是无人能将其驯服,不知两位有兴趣去看看否”慕容顺一副谦恭的神色,对李靖和李业诩说道。“哦?!是何等好马?请可汗带我们去看看”。李靖一生征战,所骑战马也是不少,对马的喜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府中也圈养着不少良驹,且都是些好马,此次出征所骑是李世民所赠的御马。李业诩所骑的马原先也是李靖所选的。只是到了吐谷浑境内后,连续几次急行后,才换成脚力更好的青海驰。 李业诩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对马这种出行速度最快的动物,也很是有兴趣,可能是这个身体里留着的本能吧,马上功夫是异常的了得,但没有得到一匹非常满意的战马,让他有些遗憾。 在一些吐谷浑人的带领下,李靖和李业诩跟在慕容顺后面来到一马场。 单独的一匹马关在一个马棚里,并无缰绳之类拢着。 这匹马通体青白色,长得很是高大,眼大眸亮,耳朵挺长,身躯粗壮,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也很长,肌腱发达,鬃毛浓密,透着先,亮,头高昂着。看着远方,虽然只是静静地站着,外面一些放养的马都不敢靠近它身边。 “当真是一匹好马”李靖走到旁边看了一会那匹马,称赞道。 那匹马似乎感觉到威胁一样,转过身,眼睛瞪着眼前几人,用脚刨着地,似有些不友善的意思。 “李大总管,不知您有兴趣降服他?。慕容顺恭敬地说道。 但李业诩却从慕容顺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幸灾乐祸。 “我老了,也没什么征战的机会了,这样的马给我也是浪费,翼儿,你去把它降服了!”李靖并不理会慕容顺的话语,而是转头对李业诩道。 “是,祖父李业冉一抱拳。 慕容顺命人把马棚打开,并由几十名牧马的高手拿着套马圈在边上及前面守着,这匹马跑出马棚,自顾在一边吃起草来,并不理会边上这些人。 李业诩走到这匹马边上,离还有一段距离时,这匹马突然扬起蹄,朝李业诩踢过来,李业诩闪身避开,这马又自顾吃起草来,间或抬起头看看边上的李业诩。 李业诩不停地靠近这匹马的身边,又快速退后,起初,这匹马都异常敏感地扬蹄想踢过来,但多次以后,对李业诩的靠近失去了兴趣,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一下,自顾吃草了。李业诩瞅准机会,一下子跳到马上,这匹大青马受惊,不断地扬起前蹄和后蹄跳跃着,试图把身上的李业诩颠下来。 李业诩紧紧地抓住马鬃,矮身伏在马背上伏在马上,双腿**马肚。几个跳跃后,这匹大青马撒开腿跑了起来,暴发力非常的强,一下子速度很快了。附近那些手持栓马圈的吐谷浑人已经跑到前方去了,李业诩的亲卫也已经跟随过来,但他们身下的青聪马却还是赶不上这匹大青马。 李业诩紧紧地贴在马背上,冷不妨,这匹马一个急停,李业诩在抓紧的情况下,还差点飞出去,当下更不敢大意。 大青马又开始加速,马上在快速奔跑的情况下一个急转,但马背上的李业诩却还是稳稳当当地骑着。 真是一匹难得的好马,只是性子太烈了些。李业诩见身下的坐骑发狂地跑起来,用力在马脖子上拍了一掌,马吃痛,又是一个后扬蹄,李业诩却还是在马上。 李业诩在马身上再拍一掌,有些留着力道,怕伤着这匹难得的好马。 这匹大青马继续在草场上做着各种危险动作,试图把马背上的李业诩掀下来,但经过大半个时辰的折腾,李业诩还是稳稳地坐在马上。 这匹马终于知道遇上了真正的主人,不再做那些危险的动作,而是放平速度,绕着草场跑了起来,李成和李万他们也终于追了上来。 李业诩已经直起了身,一脸笑意地看着赶上来的亲其们。 快速跑回李靖身旁,李业诩一个漂亮的翻身动作下了马,那匹马却是很亲昵地用头拱着李业诩的身子,还伸出舌头想舔李业诩的脸。 “翼儿,收了匹好马,不错”李靖笑呵呵地说道,亲自吩咐李成几人去准备马鞍辔头之类的。 “李将军的马术真是非常不错,无人可及啊”慕容顺也是满脸笑意,只是有些讪讪。 而一旁的诺葛钵看着李业诩的眼神却满是崇拜。 第四十七章 会师 二滨城外,从东南方向来,群衣服褴褛的十…… 这些正是李道宗和候君集所率的南线士兵,及与其会合、从部州直接插向大非川方向的段志玄部。 两部合计四万余人,押着数万俘虏,还有数不清的牛羊等牲畜和战马,在经过大非川一线的战争,休整了一些时候后,按照李靖的命令,往伏俟城方向而来。 相比较李靖所率的北线士兵,南线士兵从外形上可以说是有些惨不忍睹,好像是难民营里面出来的,束甲和军服都异常破旧,一些士兵还有被冻伤的痕迹。 只是士兵们虽然衣服褴褛,疲惫不堪,但精神状态都是挺不错的。 李靖带着其他的背领,亲自迎接到离伏俟城十里外的地方,看到如此军容的士兵,李靖也不禁呆住了。 一支得胜而还的军队,中间已经有过休整,从如此军容上看一定是经历了非常多的艰难历程。 李道宗和候君集也是疲惫不堪的样子,满脸明子,段志玄的样子也差不多,只是精神气还不错,眼睛里还是有精光在闪……末将南路军主将李道宗“末将南路军副将候君集。 “参见大帅”李道宗和候君集分别向李靖行了军礼,眼中竟似有泪花在闪动着,“南路军在剿灭树墩城、河源、大非川一带敌军,完成任务,得胜而还 殿后的段志玄随后也上并行了礼。 “两位副帅,还有段将军,你们辛苦了,传我令,全体安营休整李靖也有些情绪激动般,用有些变调的声音下着命令。 “是,末将尊刽”李道宗和候君集抱拳而去。 而那些士兵们一听到让他们休整的消息,有些人就地躺下,瘫在地上,一些人就睡了过去,打起了呼噜。 李道宗和候君集、段志玄在伏俟城南面安置好了所部的四万多名士兵,李靖也让这几位主将,好好地休息一下。沿途的战事,待稍后再汇报。 从大非川一线过来。路程也是甚远的,又押着大量的俘虏和牲畜。这些将士们也都是一路神情紧张着。过了几日,得到一定休整的南线官兵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不错,完成任务心下大安的李道宗、候君集、段志玄这几位主将,也都重新变得生机勃发。 连续征战下来,虽然一路很辛苦,但取得了骄人的战绩,这也让他们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后。挺有成就感的。 伏俟城边的李靖帐内,此次出征的主要将领第一次全部都到齐了。 两侧而立的,分别是李道宗、候君集、段志玄、李业诩、苏定芳和郑仁泰等主将,及其所部下的一些将领。 另一侧站立的是李大亮、薛万彻、薛万均兄弟,执失思力,契毖何力,还有他们的一些重要部将。 “作为此次出征的两个副帅。李道宗和候君集。你们所部在南线的作战中,取得了极佳的战绩,本帅感到非常的满意,你们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把这一带的吐谷浑人清剿干净了,还有段志玄部,” 李靖先开口,表扬了一番李道宗和候君集在南线作战中表现的如此精诚团结,最终取得了作战的胜利。还有段志玄部,克服一切困难,赶到大非川一线,阻止了吐谷浑人的残部向南逃窜,并且成功地阻击了慕容伏允的残部,没让其南逃到黄河河源一带,并重创其部,使其狼狈逃窜,并最终被其余几部唐军合围,逼迫慕容伏允自杀。 待李靖一番赞赏的话语讲完,李道宗和候君集分别武器讲述了这次南线战场作战的经过。 自库山分兵后,李道宗和候君集率军快速南下,攻击驻守树墩城一线的吐谷浑人,猝不及防的吐谷浑人遭到重创”除了少数人逃跑外,其余大部吐谷浑人被人数占优的唐军消灭或者俘虏,缴获了大量的粮草和牲畜。李道宗和候君集并没在此停留,而是追击着逃跑的吐谷浑人而去。 在接下来的进军途中,遭遇了从曼头山溃逃来人数较多的吐谷浑残部,并将其击溃,消灭了一部。并俘虏了一些人,继续往乌海方向挺进,但他们只当作树墩城及曼头山战役溃逃的普通吐谷浑残部,而没有穷追下去,在后来才知道这次遇上的吐谷浑人就是溃逃的慕容伏允部,这也让李道宗和候君集懊悔不已。 大军继续往乌海一带进击,在乌海附近。有诸多的吐及羔人的部落杂居着,李肖宗和候君集也是快速出击前入和俘虏了大部吐谷浑人及羌人,少数往黄河河源一带逃跑,李道宗和候君集继续追击,经破逻真谷,汉哭山,行进到人迹罕到的高山地带,附近都是雪山冰”人和战马的粮草都成了问题,甚至到了人啃冰、马唉雪的地步,盛夏里竟然都起了霜 许多士兵没有在作战中死亡,但却在这种环境下不支倒地而死 李道宗和候君集说着一路上的艰辛行程,言语上都有些悲戚。众将听了也都有些喘嘘,比起南线,北线士兵的征程简直像天堂了。 李业诩也不禁动容,想着李道宗和候君集带兵在那雪山高原地带行军作战,定是一段无比艰辛的行程,不然,以李道宗和候君集的经历,无数次的征战后,已经见惯了艰险与死亡,不会有如此感情流露的。 还有一个汉哭山的地名,听着真让人不舒服,以后得建议让李世民重新命令这山。 李道宗继续说着,幸好及时追上吐谷浑人,歼敌一部,并俘虏大部,缴获大量的牲集和粮草,一些少部的吐谷浑人继续逃跑,李道宗和候君集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押着大群的俘虏折返到河源近,往西北方向行进。 聚集在大非川一线的不少吐谷浑部落,在唐军攻击而来时,忙乱间都准备逃走,却不防,西北方向的段志玄部回杀过来,两路大军在经过近一个月的合围,歼灭中,才把这一带的吐谷浑人消灭光。 大非”一线的地形过于险恶。而且李道宗和候君集所部又带着大量的俘虏和牲畜,最后只得分兵出击,以快速机动的骑兵攻击吐谷浑人,力求速歼其聚集的大部。一些被打散的吐谷浑人则没法追击了。 在李道宗和候君集讲完他们的作战经过后,段志玄也讲了他所部的行程。 他们从部州出发后,进切往南,翻过拉脊山东段,士兵们砍伐木头做成木筏,渡过黄河。沿着积石山内的谷地而行,并在黄河更上游段淌过水较浅,清澈无比的黄河,往大非川一队行进。所经过的路段都是高山峡谷,道路艰险,虽然比原计利迟了几天到达,但正好赶上慕容伏允部的南逃。 体力还没多少恢复的段志玄部,在经过与慕容伏允部激战后。在自己遭受比较大的损失后,也消灭了大部的吐谷浑人,并在抓获的俘虏中得知慕容伏允即在前方不远处西逃。狂喜的段志玄部马上跟踪追击,无奈经过长途行军的部队,体力上,还有战力上,都是差了一些。不少的战马和战士都累倒下了。且不断地有吐谷浑人族人和残部加入逃亡的阵型中,慕容伏允的残部在经过重创后,人数又逐渐地增加了,并不断地对段志玄部实施骚扰战役,让唐军苦不堪言。但经过一段时间后。这种骚扰没有了,在抓获零散的吐谷浑人审问后才得知,唐军另有一支轻骑快速往前追击慕容伏允残部去了,已经远远地在他们前面。 段志玄部这才得知,他们离慕容伏允部已经有一百多里路程。并且距离还在不断在加大,因此就放弃了继续追击的打算,折身返回大非川一带,与已经抵达这时的李道宗和候君集部会合,共同消灭大非,“一线的吐谷浑人。 在诸将汇报作战经过,及李靖安排接下来的事项后,诸将散去,李道宗和候君集留下,还有秘密的事儿向李靖汇报。 他们在攻击乌海一带的吐谷浑人时,曾遭受吐蕃人的攻击。 有不少的吐蕃人聚集在这里,和吐谷浑人一样的装束,并且数次攻击经过的唐军。 虽然吐蕃人的攻击被他们打退了,但人数并不多的吐蕃人所表现的战力却是非常不差的,李道宗部也有一些抓获的吐蕃俘虏。 在李道宗和候君集部抵达伏俟城的稍后几天,薛万均、薛万彻和契苍何力也率领着其部抵达伏俟城外。 至此,此次出征的十四万大军,除恨州李道彦部、利州高甑生部未按要求抵达目的地,及在数次作战中阵亡的近两万士兵外,余部近八万人马全部集聚在伏俟城周围。 经过几天的休整,各部的士兵相互间调整补充,再重新配属,按李靖的命令,李道宗、段志玄、李靖部将薛孤儿等几位将领各领一支军队,往李靖布置的目标位置出发 第四十八章 新的布署 滨城内,到处飘扬着唐军的军旗,各处把守的十兵人数微”城门及城楼上负责守卫的是薛孤儿所领的唐军士兵。 王宫外,更是戒备森严,把守的除了一些唐军士兵,更多的是吐谷浑族人,这些吐谷浑人都是慕容顺的护卫,也是慕容顺目前唯一能掌握、有些战斗力的几百人的卫队。 王宫内,慕容顺正与几名亲信商谈如何处理国内事务。 这几名亲信多年来一直跟随在慕容顺身边,在慕容顺被扣留在长安作人质时,也是一直相伴在左右,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慕容顺对他们有无比的信任。 这些日子以来,在处理国内事务时,慕容顺头疼的事情太多了。号令不能有效地送达各部落,即使送达后一些部落也没有听令执行,特别是几个人数最多的部落,更是阳奉阴违,变着法子找理由推托,让慕容顺很是恼火。 但最困扰慕容顺的是,没有一支可以让自己调遣的作战力量。 国内被唐军如此毁灭性地打击过,战斗力量已经基本被摧毁,眼下首要的任务就是建立一支新的作战力量,至少耍能负责伏俟城附近的防卫。 以后,更是要进一步发展壮大战斗力量,要有兵力防备周边的那些党项、羌等部落的袭扰,防止他们侵占吐谷浑的领地和牧场,还有一些不愿听其号令的名王贵族,也要有点力量才能对付。只是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要快速建立一支能有战斗力的队伍,显然不太现实,虽然说吐谷浑男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也进行砍杀等战场科目的练习,但有作战经验的男丁基本都被唐军俘虏或者消灭了,剩下的这些。还真不好组织,特别是能听人自己号令的族人,更是不多。 没有多少能听从自己指挥的族人,说话的份量也就轻了很多。 慕容顺明白,这些耸,受父亲慕容伙允和族人冷落、被人排挤的下场就是在国内没有自己的势力,无法威服族人。此时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李靖所领的唐军了,要依靠唐军的威慑力来让国内的族人听从号令。虽然他对唐军对自己族人如此毁灭性的打击有着说不出的痛恨。但这些痛恨只能压在心底,甚至永远都不能表露出来。 几人正讨论间,门外有守卫进来报,唐军主帅李靖来访。 乍听之下。慕容顺和几名亲信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不知李靖上门来拜访是何意。 大感惊讶之下慕容顺忙领着几位亲信一起迎出宫门去。 李靖带着李业诩及一大群亲卫在慕容顺的亲自迎接下,走入王宫,这也是李靖第一次门拜访慕容顺。 几句寒暄过后,无关人员都退了下去,李靖身边也只有李业诩一人,亲卫都在王宫外厅,慕容顺身边也只剩下两名亲信在旁边。 “可汗。接吾皇旨意。大军不日即将回朝。吐谷浑国内的事,还是要可汗一手打理了”落座后,李靖开门见山就说明来意。 “啊?!”慕容顺一愣,想不到唐军这么快就要班师,事着李靖没有透露出一点消息,当下很着急地问道:“你们所有人马都回去?” “正是。有几部在前些日子已经启程了。余下的也将陆续动身。这段时间以来,伏俟城周围局势也比较平稳了,我们相信,在可汗治理下,吐谷浑一定能快速恢复起来。并和大唐修好关系的!”李靖笑呵呵地说道。 “这”慕容顺一颗心猛地一沉,所有唐军都要撤走了,这更是他没想到的。此时吐谷浑国内事务还是纷乱复杂,自己的势力还没培养起来,各部的名王头领们越来越不听他的话。甚至几位名王都以要带着族人远走来要挟他做一些事儿。若唐军走后,那些名王贵族和他对着干,那该如何是好? “可汗有何要求?”李靖还是一副平淡的神态问道。 “李大总管。不知能否留一支驻军于伏俟城近,协助安稳局势?”慕容顺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个。”李靖故作为难地说道,“吾皇旨意,是让从长安出发的军队。全部回朝,” “那大总管是否可以请求大唐皇帝,改变此意,即说是本汗所求。”慕容顺被李靖的话打乱了心绪,有些急切地说道,“若大唐军队都撤走。吐谷浑境内必定生乱” “是啊,李大总管,如今吐谷浑国内局势还未安定,大唐军队万不可在此时全部撤走,若没有大唐军队在此威压,恐怕伏俟城近,都要纷争四起了”这是被慕容顺封为国相的慕容昭所言。 “可汗与国相言之有理,那本帅就拟一道折子,急速送长安,报于皇上”李靖一副挺为难的样子,“本帅也不知皇上是否会应负汇” “多谢李大总管,还请大总管多多陈述驻军的必要性,他日本汗一定亲自前往长安,口谢大唐皇帝。”慕容顺舒了口气,有唐军撑腰。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把吐谷浑的事务处理好。而从伏俟城送急报到长安。一来一回也要几好天,也让他多些时间处理族中事务 “好,那本帅就告退了,若皇上有了新的旨意,会立即告知可汗”李靖作一礼,即告辞。 “大总管慢走”慕容顺和慕容昭送出了王宫门口,看着李靖离去的身影,两人对望了一眼。都长舒了一口气。 跟在身边的李业诩却很是佩服自己的祖父,慕容顺的反应果然在李靖的意料之内。 李靖曾与李业诩说,若向慕容顺提出唐军即将撤走,那慕容顺一定会央求留下一部分兵力帮他维护稳定的,那唐军就名正言顺地留驻一部在伏俟城近。 本来李世民既要求,以李大亮部驻防在伏俟城近,但如今由慕容顺提出来让唐军一部驻在此,那意义又是不一样了。 只是李靖所说的奏报皇上只是个说辞,李世民已经有命令了,何须再奏请呢? 伏俟城外的唐军大营主帐内。李靖正在和几位部将痴一:儿,部将有候君集、李大亮、李业诩、契芯何力、执火懈”薛孤儿等。 “李道宗部已经到了何处?还有段志玄和薛万均部?”李靖看着地图问站在一旁的李业诩道。 “据所传回来的情报,李副帅沿布哈河,抵达天峻山下,段志玄部和薛万均、薛万彻部过布哈河进沙柳河近,都已经抵达目的地,这些地方河流众多,山势起伏,行进不方便,所传消息也没那么及时”李业诩道。 “这些地方还有不少未曾受打击的吐谷浑部落,他们人数虽然不太多,只有几千数万众。但闹腾起来,也不是好事儿”李靖看着周围的众将说道。 青海湖西北岸的一些部落,总人数有七八万之多,在此次战争中并未受到打击,却也没有按慕容顺发出的号令移动到伏俟城近,看情况,还有从这些地方离去,往西北迁移的动向,因此这些部落也必须受到一些打击。再带到伏俟城附近来,才会让他们听话。 “下面本帅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候君集部移动到伏俟城以西一百里处。监视白宁王、白玉王、高兰王三部的动向,这三部是聚集在伏俟城周围最大部落,也是最不愿服从慕容顺号令的部落,特别是白宁王和白玉王,自恃族人众多,大有抱团与慕容顺分庭抗议的味道,若一有动静。即动手打击,将其首领控制住;李大亮部,监视伏俟城近的情况,薛孤儿,从明日起,伏俟城的防备交给慕容顺负责,你部回到大营驻防。你们即刻去做准备!” “是,大帅,末将领命”候君集和李大亮、薛孤儿都领命去做准备了。 “契芯何力、执失思力,你们两部。也做好战备准备,随时听从号令” “是”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对望一眼。颇有些无奈地应声而去。 李靖又秘密地吩咐了李业诩一番,随即李业诩也领命而去。 李业诩布置完特战队的行动安排,正回到帐内,亲卫来报,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来访。 “快请进”自从抵达伏俟城后,李业诩一直跟随在李靖身边。还未与这两位胡将有过什么接触。听到他们来访,想着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李将军”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进帐后,向李业诩恭敬地行了一礼。 草原民族都是崇拜英雄的。李业诩在此次征战中所表现的异常勇敢善战,让他们异常敬佩,特别是契芯何力,正是李业诩及时的驰援,才使他和薛万均、薛万彻转危为安,更是心存感激。 “思力将军,何力将军,两位今日如此难得,想着来看看我,哈哈”李业诩有些猜知这两位胡将的来意,很是热情地迎接着。 契苞何力与执失思力对望了一眼,有些惊异于李业诩如此的热情。落座了好一会儿,才由契芯何力开口道,“李将军,我们一些事儿想来问你!”“两位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李业诩屏退亲卫。吩咐不让人进来打扰,知道两位胡将有事儿来问询。 “李将军,我们想问你一下”执失思力开口说道,“此次大帅布置行动。诸将都有任务,唯独我们两位,无所事事,不知是否是因我们在此战中表现不力,大帅不让我们参加行动了?” 相比较,执失思力比契芯何力更郁闷,这次战役中,表现机会不多,牛心堆一战,虽然部下都作战勇猛,但不是这次战役胜利的主功。驰援薛氏兄弟部,落在后头。没赶上,伏俟城下,根本没出过手。只是在大军抵达伏俟城后,在居茹川一带消灭了一些吐谷浑的残部。但此战面对的是没多少战力的吐谷浑族人和残部,根本没打过瘾,如今知道李靖又有新的作战任务布置,其他诸将都有行动的任务布置下去。唯独他和契芯何力部只是待命,没有任务,让他很是沉不住气。 “是啊,李将军,不知大帅是如何想的”契芯何力也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虽然此次战争中他们契芯部立下的战功不少了,但如此被李靖放在一边,听着其他唐军将领都领命而去,心下不是滋味儿。 “大帅自有他的安排,末将也无法揣度如此布置的目的,更不知晓,详细的安排,但我们应该相信大帅,如此布置自有他的道理,只要我们做好准备,能随时出击,那就行了,说不定到时有非常好的任务等着我们呢”李业诩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对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说。他当然知道李靖是如何布置的,但事情没有正式开始前,如何能说。 “既然将军如此说,那我们就放心了”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对望了一眼,略略的有些失望,却也明白过来。 “那我们先告辞了”执失思力抱拳道。 “思力将军。末将还有点事想问李将军,你先走吧”契芯何力流露出一丝狡黠色儿。 “李将军,也多谢你在赤海的相救,不然末将与两位薛将军都有难了”待执失思力走出帐外,契芯何力很是感激地说道。 “末将只是奉大帅令进行行动的,有何可谢的”李业诩听了契芯何力如此说,有些疑惑起来,“只是战况具体是如何的,你与我说说,薛将军在战报中所写。好似并未如此斑” “哦”契芯何力有些犹豫,但一狠心还是想说,“那时” “将军,大帅使人来唤!”李成匆匆跑了进来,对李业诩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李业诩满脸遗憾的神色。 契苞何力也是一副失望的神色。 看着契芯何力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李业诩有些抱歉地说道。“何力将军。我们找个日子再说吧。”又转念一想道:“对了,何力将军,以后能否唤你一声兄弟呢?” “好啊,那以后我就唤你一些兄长了,这样显得亲切些,哈哈”契芯何力大喜道,与李业诩作了礼,跳上马儿跑了! 第四十九章 慕容顺被杀 六月后。青海湖南岸。一支军容整齐的队伍正往东议册。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 猎猎飘飞的军旗上,“唐”字显得那么醒目。行进的队伍中,有大群被俘的吐谷浑士兵被大唐士兵押解着一起走,还有无数的牛羊等牲畜,及几万匹青海聪战马和数量不少的乔科马。 应慕容顺的一再请求,李靖“奏请”李世民,留驻一部分军队在伏俟城周围,帮助慕容顺维护吐谷浑的局势。李靖的奏报也终于“得到”李世民的同意,让李大亮率领一部约三千人,在离伏俟城外五里的军营中驻扎,另再留驻一部分兵力在曼头山附近,但不干涉吐谷浑的事务。 只是慕容顺请求释放所有吐谷浑战俘和族人的事,却没有得到答应。被俘的吐谷浑士兵及族人有近二十万,除库山、曼头山、牛心堆几场战役后那些已经押解到部州的近四万俘虏外,带到伏俟城近的有十余万,李靖只是交还给慕容顺一些没有参加过战争的族人,还有那些老弱病残者及妇女和儿童,战场上被俘的青壮年除了那些伤残者以外,还有约三万余人,全部带走,这也是李世民给李靖的命令。 牛羊等牲畜也有一大批交还给慕容顺。 放回的族人和牲畜由慕容顺安排,刮归各部落。 这些事儿处理好后。李靖率领数万军队离开伏俟城,沿着青海湖南岸,往部州方向进发。 只是与来时快速进军的情景大为不同的是,班师的行程异常缓慢。每天的行程也基本在二三十里左右。 “祖父,你说那些吐谷浑头人真得会动手吗?”与李靖相伴而走的李业诩问道,“若他们不动手,我们不是真的要班师了?” 这些天李业诩被李靖派去布置秘密任务,让特战队员潜伏在伏俟城附近的几大部落驻地里,执行特殊的任务,大军真的班师了,布置的那些任务还有用吗? “若你前面那些回报的情况没错的话,我们大军一走。那几位名王肯定耐不住要跳出来了,毕竟慕容顺如此做,触犯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了”。李靖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慕容顺想快速打击那些反对他的头人们。只会逼着部落的头人与他作对,如今还有这么多放回的族人,还有一些牲畜要重新分归于各部落,更是最大的利益冲击,好戏肯定就会上演了” “祖父,是不是慕容顺做法太急切了?。李业诩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权谋方面的东西,他还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您为何不让我们的人保护慕容顺?” “是太急切了,慕容顺根基尚浅,急于建立自己的势力,同时打压与他意见不合的那些名王头人们。这样会适得其反,依你所探的情报,那些头人们已经在做准备了。万一与慕容顺翻脸,将会有所动作。李靖笑笑,“我们既然说不干涉吐谷浑的事务,若派人保护慕容顺,那不是说我们不讲信义了吗?嘿嘿。看着他们窝里斗,削弱彼此的力量,不是最好?慕容顺若无法解决矛盾,那还是会再向我们求助的””万一这些吐谷浑族人丧心病狂,另立可汗。或者杀了慕容顺那如何是好?”李业诩不无担心地说道。让薛孤儿所部退出伏俟城,一起加入班师的大军中,李大亮部也只有伏俟城外驻守,李业诩有些不解李靖的意。 “另立可汗,那正好给我们理由再次消灭他们;至于慕容顺。老夫想他们还没这胆量下手杀害,毕竟他是皇上所封的吐谷浑可汗,大唐的西海郡王,那些头人们再倡狂。也不应如此的!皇上正是希望用他们自己内部的矛盾,进一步削弱吐谷浑人的力量,到最后彻底臣服于我大唐。那时间可能会很长,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我们就这么等吗?。后世青海省的地方,为何还要等这么久才纳入大唐的版图? “不会的,只要你的队员们完成那些秘密行动,很快就可以看好戏了” “哦,那就是让其越乱越好?” ,“正是,翼儿,你不要急。反正我们时间多得是,但那些吐谷浑人会等不住了,反对慕容顺的人也怕他有了足够的势力,难以抗衡。李靖脸上满是高深莫测的神色。“皇上也不希望看到慕容顺培养起自己强大的势力来,这个人若站稳了位置,对我大唐也会是个大患。这次老夫把所有情况都上报给了皇上。老夫都是依照皇上的安排行事的” “孙儿明白了”。慕容顺能力不算差。只是少了些根基,若完全掌握了吐谷浑的权力,应该比慕容伏允更难对付,既然是李世民的安排,李业诩也不敢再问,只得换了个话题说道:“祖父,只是我们就这么往东走吗?” “你不是说青海周边风景很不错的么。我们可以一路上慢慢欣赏过去李靖换了副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李业诩恍然大悟。对了。听说你们泣此人的泅水本领都是异常不错的,要不,制恢教我,老夫也想学”。李靖一副与年龄不相称的样子,兴致盎然地说道,“如此清的水里面,泡上个澡多舒服” “祖父,您,真的想学?。李业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李靖竟然想学游泳,自己没听错吧? “臭小子,老夫想学,你还不想教啊?。李靖故作大怒,拍了一掌李业诩。 “祖父,您想学,孙儿当然会教,而且义不容辞”。李业诩笑嘻嘻地道。 大军回程中,李靖竟然说可以游山玩水。而且还可以下水游泳,这好像是有些不可想象的,听到耸息的部将们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东归的大军中出现有趣的一幕,整个队伍停下来,一些人分批下水洗澡。 “翼儿,你的泅水本领是谁教你的?”清澈的湖水边,在李成和李万等亲卫们的护卫下。李靖正脱去身上的铠甲。长于北方的李靖,基本是无所不能,但有一项例外,那就是游泳,标准的早鸭子一个。 “也没人教我,自然而然地会了”李业诩也脱了衣服,准备下水。 自从出征以来,李业诩都没洗过澡,更别说游泳了,前面的连续征战自不用说。连洗把脸都不定有时间,跟随着李靖行进后,也是时刻紧张着,到了伏俟城一段时间后,稍稍的空闲下来,用水在帐内擦洗了几次,也没时间找地方洗个澡。经常的出汗,身上还是有一股恶臭,起初李业诩闻着自己都有些反胃,到后来就没感觉了。 如今面对这么一大湖的水,湖畔清澈见底,李业诩早就想着跳下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泡泡身子,除去污垢,再换身干净衣服,身子应该能轻松许多。 李靖宣布一些士兵可以下水游泳洗澡,让士兵们也是喜出望外。 脱得赤条条的。李业诩第一个下了水,走出一段距离,一个猛子扎下去,到老远才冒出来。 本来可以潜得更远,离湖岸稍远,即感觉到湖水冰凉。 青海湖的湖水基本都是雪山的冰雪消融而来的雪水,虽然还是夏天,中午火热的太阳炙烤着。但是水温还不是很高,湖岸边还好些。稍远处即有些冰冷。 湖水太清了,李业诩在水下往远处游去的身姿清晰可见,李靖也脱了衣服,露出一身胸毛。站在岸边,看着水中的李业诩往前游。 看到自己的亲卫和李靖陆续下水,李业诩也往回游,却见李成和李万等人还有人羞羞搭搭,不愿脱去内裤。 原来这湖水太清了,几米下都可以看得到,浸在水时,纤毫毕露,李业诩刚才潜在水中都是可以看的很清楚。虽然身边都是男人,李成和李万这两个未经人事的男儿,还是不愿让人看到他们的私密处。 李靖在水中泡了会。搓洗了一会。按着李业诩教的方法学游泳,却是连呛了几口水,湖水咸的,真不是味儿。忙叫着不学了。 年岁大了,水温也不高,老爷子很快就上了岸,洗去一身污清有些清爽了李业诩也换了身稍干净的衣服,再穿上束甲,也上了岸。 刚是午后不久,太阳还老高,到一小河边,李靖即命人安营扎塞了。准备休息,并派遣一些士兵到水里抓鱼。 很快,离湖畔几里外的地方。连片的营帐搭了起来,白色的营帐错落在连片的青草和各种颜色的花间,煞是好看。 而李业诩又被唤到李靖帐中,一起用餐,聊一些家事儿。 “翼儿,待回长安,你的妾室云儿,也该生产了,或者没等我们到长安。都已经出生了”李靖笑呵呵地说道,“你也该给孩子起个名了。这次老夫就不插手了,你自己取吧,呵呵” “是啊,等我们到了长安,云儿肯定已经生产了”。想着家中的妻儿,还有云儿肚里未出生的小孩。李业诩心里满是温情。出征大半年了,不知这些家人会如何想着自己祖孙俩,“祖父,还是等回长安再说吧。孙儿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那也是,还不知是男儿还是女儿,若再生个男儿,当是最好”李靖脸上也是一副慈祥的神色。 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有大声的说话声,随即有人往这边跑过来。 “报告大帅,不好了,伏俟城内有大事发生”从帐外跑起来一名亲卫,神色鼻张地说道,“有伏俟城来的人向我们求救 “哦,发生了什么事?快带人进来”李靖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连莫冉道。 终于有事儿发生了 进来的是慕容顺的一名亲信,没想到一进帐内就扑倒在地,嚎啕大哭道,“李大总管,可汗,他他,被人杀死了””什 第五十章 吐谷浑残部的叛乱 二寺闻言大吃惊。脸卜的表情都变得非常狰狞可怕,出苏一被人杀了,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杀害大唐皇帝亲封的可汗?”李靖近乎咆哮的口气问道,异常震怒。 李业诩也是大惊失色,事情还真的不幸被他言中了,吐谷浑那些对慕容顺不满的人果然丧心病狂。杀死了慕容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李靖如此愤怒的神情,遇事一向波澜不惊的李靖,也有些失态了。 “大总管,是白宁王,还有白玉王等头人,这些名王反对可汗向大唐示好,并责怪可汗在重新分配族人和牲畜等财物时不公平,同时还派人刺杀他们的头人,在议事时。发生争执。可汗与他们大吵起来 这名慕容顺的亲信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这几名名王和其他一些头人一起,纠集了一部分在城外的族人,冲到王宫内,可汗在与其论理劝服时。被他们杀害了,支持可汗的一些部落头人们,也被他们杀死了,我们护着太子和几位郡主拼死才逃出来的,几个人逃到李将军的营中。我等跑到大总管的营内求救,幸好大军还未走远。大总管。你要为我们的可汗报仇啊这名慕容顺的亲信一口气说完,又是嚎啕大哭起来。 这名报信的亲侍是几名自跟着慕容顺一起长大的侍卫头目,对慕容顺忠心耿耿。 听着这名报信的慕容顺亲信接着断断续续所说的,帐内人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此时伏俟城的守卫都是吐谷浑人,因慕容顺能掌握的人少,唐军撤走后,城门及城墙上的守卫是临时募集的一些族人担任的,只有王宫的守卫是慕容顺自己所掌握的卫队。没想到卫队中也有其他名王安插的人,慕容顺正是被两名守卫拨刀杀死的。 在慕容顺被不满的名王大臣杀害后,一些对慕容顺忠心的护卫和亲信们拼死抵抗,保护着慕容顺的妻儿们想冲出城去,一些城中的守卫害怕之下,也采取观望的态度。两不相帮。但白宁、白玉王等名王带的人还是足够多,两百多人的慕容顺侍卫,最后逃出伏俟城的才二十几名,慕容顺的几名妻妾也都被杀死了。 有十几名角卫保护着慕容顺的儿子慕容诺昌钵及两个女儿,逃到李大亮所驻的大营内,而其余的几人则跑到李靖的大营中来求救。 “如此犯上作乱者,怎可容忍,传我帅令,诸将到我帐中仪事”李靖听完后,脸色已经恢复了往常般,令亲卫速去传诸将来开会。 不一会儿,所有主耍将领都来到李靖帐中,他们都准备安歇了,乍听到李靖有紧急军情商议,一下子来了兴致。 这么长时间来,没有了战事,回程又是如此缓慢,让很多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如今听到有紧急事情商议,猜着肯定又有突发情况了。 李靖坐在帅帐上首,看着帐下满是好奇之色的诸将道:“吐谷浑几位名王作乱,公然杀害朝廷亲封的大唐西平郡王、吐谷浑趟故吕乌甘豆可汗,他们这是自找死。本帅命令,薛孤儿率军。立即回援伏俟城;执失思力部、契芯何力部往西北方向追击,与候君集一道,包围反叛的白宁王、白玉王、高兰王部落,一切敢于抵抗者。杀无赦。马上出发;李业诩跟随本帅,赶回伏俟城” “是,末将明白众将都领命而去,却都是满脸喜色,终于又有仗可以打了。报信的几名慕容顺侍卫们看到李靖如此迅速地布置平叛,也感激涕零地下去休息了。 布置完任务的李靖站在地图前沉思起来。 “祖父,机会终于来了”。李业诩也是一脸兴奋,在苏定芳和郑仁泰领命去做准备后,留下来和李靖说几句话。 这下,终于有更好的借口,再对吐谷浑残余的名王贵族动手了,吐谷浑人,你们还有什么可以折腾的? “机会是来了,但老夫想不到他们会杀害慕容顺,这点老夫没想周全。皇上定会怪罪于我了”。李靖虽然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了,但在李业诩面前,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祖父。也许慕容顺的被杀,并不是件坏事,我们可以建议皇上趁机除其国号”。李业诩却是另外一种想法,慕容顺被杀,作乱的几位名王也肯定逃不了干系,那吐谷浑残余的头领们又去了大部,还有谁能领导吐谷浑呢?那个小屁孩慕容诺药钵? “如何处理吐谷浑的事务,还是让朝中那些大臣们去讨论吧,我们现在不方便对皇上提这样的建议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叛乱后的善后事宜,将一切牢牢控制住,再上报于朝廷,等候皇…复”李靖脸卜有此阴暗的表情,“极必候君集和车兆洲卸凡经开始行动了,他们既然如此猖狂,那就别怪老夫心狠了,该杀之人,一个不留!” 李业诩所派遣的特战队员们。终于用一些手段,成功地激化一些部落的矛盾,并且让几大名王与慕容顺间的矛盾也激发出来。 一切都按着计划发展,只是想不到,吐谷浑人会杀害慕容顺。 这时,李大亮也已经派人来传信,其所部,已经快速赶往伏俟城了。 在接到慕容顺侍卫的报告后,李大亮已经按李靖早先的命令。急速提兵。率所领的三千人马,攻击包围伏俟城。 此时的伏俟城已经差不多成了一座空城。并没什么吐谷浑人防守,白玉王、白宁王在杀害慕容顺及其他部落的头人后,也是后悔不已。他们知道。急怒之下如此莽撞行为。定会遭遇唐军报复的。因此在事后,马上率领自己带到伏俟城的族人,出城往西逃去,而守城的那些吐谷浑士兵。也都趁乱跑了。 季大亮留下一千人。控制伏俟城。亲率另外的两千人,追击逃跑的白玉王、白宁王等人。 薛孤儿在凌晨时分毒领三千人马赶到伏俟城时。伏俟城已经异常平静。城门大开着。城头止飘扬的是大唐的军旗。 李大亮留下镇守伏俟城的副将告诉薛孤儿。李大亮已经亲自带领着所部人马。往西方向追击逃跑的白兰王和白宁王及他们的族人亲信,薛孤儿也即提兵往西北方向追去。 而知道惹下活天大祸的白宁王和白玉王回到部落驻地,想连夜带着族人们往西北逃,但等着他们的是,候君集率领约三万人的大军。 候君集部以分兵回部州为由。比李靖所领的大军早十几天。从伏俟城出发后,即折向西部,在几大部落后面慢慢地移动着,阻挡着这几大部落往西去的道路。 在派出的族人探知西面有大唐军队数万人拦截,整个部落无法向西移动时。白宁王和白玉王知道大势已去,唐军已经早做好准备,等着他们上套,也丢下整个部族,率领一些亲信族人往北边跑去。 白宁王和白玉王在逃跑时也发现了后面追击的唐军,更是拼命地往北逃。但第二天下午,在布哈河附近天峻山下。即被已经完成任务往回赶的李道宗部截住,白宁王和白玉王被后面追击的李大亮部所杀。所领的那些亲信族人也基本被杀。少数被俘虏。 负责支援候君集部攻击这几大部落的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连夜率本部从驻扎地出发。快速往西北方向行进。第二天清晨,即抵达被候君集部阻挡着的几大部落。 并不知道吐谷浑发生叛乱的候君集部。只是阻挡着吐谷浑的这几个,部落近十万人,不让其西行,待执失思力与契芯何力部快速杀到时,也开始行动。 执失思力、契芯合力部和候君集部全兵。将已经乱成一团的吐谷浑这几个部落包围起来,砍杀了试图抵抗的几千人,其余几万失去主要头领的族人,全都跪地投降,另一名参与行动的名王高兰王被俘,试图逃跑的族人也全部被杀。 平叛的战斗进行的异常顺利。第二天上午。李靖带着李业诩的特卫及自己的本部赶回伏俟城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 这些残余的吐谷浑人都是些乌合之众。哪里经得起唐军的快速打击。 李靖到达伏俟城后,即召见了慕容顺留下的儿子慕容诺葛钵和两个,女儿,进行了抚慰。 慕容顺残留的这几位侍卫陪伴着慕容诺葛钵兄妹几人。慕容诺葛钵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此番磨难让他受到了惊吓,但也表现的如大人般镇静,安慰着不停哭泣的两个妹妹。 李靖吩咐将慕容诺葛钵兄妹几人置于唐军大营中保护起来,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第二天,李靖送出一份紧急奏报往长安。报告这些天发生的事儿,等待朝廷的回复。只有李业诩的心情与常人大不一样,他想着的是,经过前面的几场大战。还有这几天的平叛,吐谷浑有些势力的头人们不是被杀,即被俘,而且慕容顺已死。吐谷浑国内再没有一个能支持场面的人。慕容顺的儿子诺昌钵年龄尚无法主持政事。 或许吐谷浑这个国名,不会存在太长时间了,, 第五十一章 如何善后 李世民正和长孙无忌、房玄龄讨论着如何搞赏出征吐谷浑大军的事宜。 “辅机、玄龄,年底前,出征的大军定是回到长安了,槁赏将士可要一大笔钱物,要先准备好啊”李世民心情很好,眉开眼笑地和两位当朝重臣打着哈哈。 “陛下,大军取得如此战绩,定是要好好搞赏一下。 今年各地收成也不错,上半年的赋税也比上年同期要多了三成,理应给将士们一份厚赏。特别是伤亡将士的补偿,一定要做好,以免让这些将士的家人寒心,这也是以后募兵方法施行后所要采取的措施”房玄龄略微想了一下说道。 “陛下。房相说的在理,以战功论赏,将士们受到鼓励,在以后的征战中。定是会越加为朝廷效力的!”长孙无忌也是如此说,“如今国库还比较富足,理应要做好伤残将士的抚恤事宜,宜制定一个规则条文起来,以后照此施行即可!” “两位言之有理,不能寒了将士家人的心,即由户部派人去办理此事,修改以前的抚恤方法”李世民看着眼前两位重臣说道,“吐谷浑境内战事平定,大军凯旋之际。联想派遣一人,代替联去慰劳迎接,你们说派谁去好?” “陛下。臣愿前往,代陛下慰问迎接北征的将士凯旋”长孙无忌见李世民眼睛盯在他身上,即站了起来,接受这个使命。 “唔,此甚佳,辅机,大军数月后即可班师,你要早去做准备。不得延误,赏赐之物。须得带足,把联的心意带到前方去。如此巨大的胜利。礼节定不可少,待大军到长安了,联理应亲自出城去迎接” “是,陛下!”长孙无忌应道:“陛下体恤将士之情,令臣等异常感动” 君臣几人正说着,一名宫内侍卫匆匆地跑进来道:“陛下,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送来的紧急军援” “哦,药师肯定已经再次打击了吐谷浑残余的名王,这些能兴风作浪的人也将被其扫除光了”李世民笑呵呵地打开军报,一看之后。却马上变了脸色,继尔勃然大怒道。“这些吐谷浑人,遭如此打击之下。还敢再反叛,” “陛下,怎么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是一惊,对望了一眼,满脸疑惑地问道。 “吐谷浑一些部落头人及名王。因不满慕容顺对我大唐妥协,竟将其杀害”李世民口水四溅地咆哮道,“你们看看。吐谷浑人竟然如此猖狂,我大军还未离其境,就敢如此了,若我大军全部班师回朝,那会乱成什么样子,我大唐所封之吐谷浑可汗,还有哪个能活下去,更别说治理国事了” “陛下,那该如何办才好?”长孙无忌听也是大惊失色,看着一脸怒容的李世民问道,“药师率如此多的军队驻防在吐谷浑境内,竟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是药师失职也” “陛下,应速派遣大军回师剿乱,十万不能让吐谷浑陷入混乱。失去控制。”房玄龄不无担心地说道,“药师定是没预料到吐谷浑人如此穷凶恶极,敢杀害慕容顺。” “李靖已经率领大军,回剿叛乱的吐谷浑人,如今战事已经平定”李世民脸上露出杀气,“联给吐谷浑人复国的机会,他们却就此放弃了,那就别怪联心狠了。” 李世民厉声喝道:“传诏,急送青海李靖,控制所有的吐谷浑部落,敢于不服从之吐谷浑人,杀无赦” “陛下,吐谷浑再如此生乱,那我们网好可以趁此乱,除其国号,置于我大唐直接管辖之下,并迁移大量百姓前往河淫谷地及青海边以居之”长孙无忌小心翼翼地说道,听李世民话里丝毫没有责怪李靖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 “召集百官,紧急朝议!”李世民听了长孙无忌的话,未置可否,冷着脸说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太极殿内,李世民铁青着脸坐在上首,殿下是诸多惊慌的朝臣们,如此紧急的朝会,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 “吐谷浑国内再次发生动乱。联亲封的西海郡王、甘豆可汗慕容顺被杀”李世民的话网说完,群臣间立即传来嗡嗡的声音,一些大臣相互间开始交头接耳。 “陛下,吐谷浑人愧对我大唐对其的恩泽,竟然敢如此犯上作乱,臣以为。当派遣还未班师的大军,剿杀反叛的吐谷浑人,并除其国。将其国土纳入我大唐治下”柴绍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如今在朝堂上武将势衰,有说话份量的都在前线作战了,柴绍隐 “陛下,臣附议,这些吐谷浑人,让其复国了,竟还如此猖狂,敢作乱造反,当我们大唐作何物?”程咬金也出列奏道。 这老货有些咬牙切齿,前些日子生了场病,病好后,得知朝廷竟然让吐谷浑复其国了,异常后悔没有机会在朝堂上表明意见,事后竟然在家里破口大骂李世民,还把程处默和程处亮兄弟俩抓起来暴打了一顿以示出气,兄弟俩灰溜溜地在家躺了两天,才把屁股的伤养好,搞得府上人心惶惶。 “如今叛乱已经平定,联想问的是,如何处置善后事宜”李靖随后送的军报中称,已经报告完全掌控了吐谷浑形势。 “陛下,青海占地极大,水草丰美,当是牧养军马之最好场所,其周边可以放养几十万匹战马,我大唐现今没有一个牧马之地可以与其相比。且青海边河流众多。可以种植作物,海中所产之涅鱼味道极美。且湖水为咸,可以制作成盐。供应附近之边城食用蜘此重要之地,我们应当牢牢地将其掌握在手里。不可再让其生乱了,所以臣觉得。应除其国。置州县以治之”长孙无忌本想第一个站出来说话,却被两个。武将抢了头,有些忿忿。想着是不是武将腿脚更灵活。动作也是他们快些,因此被他们抢了先。 “陛下,理应如此,马匹和士兵为作战之根本,我朝牧马之地本就不多,如此绝佳的牧场,如何能再放弃。陛下出于爱护吐谷浑人之必。让其复国了,然其国人却不领情,作乱反叛,杀害陛下所封之可汗,若再让其复国,谁敢保证吐谷浑境内不再生乱?若再生乱,还将有大量的百姓遭受涂炭,陛下当为天下万民着想,将皇恩惠泽青海周边之百姓。所以臣觉得应除其国,置州县,派我朝官员以治之,收拾如此纷乱的局面,恢复其境内的安定”。房玄龄也出列奏道。 两位武将,加上两位重量级的文臣如今都支持去吐谷浑国,一些想发表不同意见的人,都缩了回去。朝堂上的声音有一面倒的趋势。“陛下。臣反对。吐谷浑如此生乱,当是其内部事务,也与我大军留于其境内有关,若我大军撤出。可能动乱就平息了。且对我朝来讲,其越乱越好。没有实力的吐谷浑,再不会对我大唐产生威胁,如此。我们放任不管它,一些年后。其弱肉强食,会自然而安宁,只要不再袭扰我大唐即可魏征出列奏道,“另,如此高寒之地。我们占其何用?我朝牧马之地已经不少了。又不需连处的征战,何需那么多的战马?” 魏征一力反对征战,担心过多的征战让百姓受苦,国家变得不安定。因此力劝李世民停止征伐。偃武修文,以德治理,对于出征吐谷浑的事,更是从来没有支持过,还一直建议从吐谷浑境内及早撤军。但今日这番言论,还是让人有些吃惊。 “魏卿,李大总管在奏折中描绘了人间仙境一般的青海,为何你就一直认为此地是高寒之地,不适宜人居住?”李世民有些不满意魏征的话。 “陛下,此乃历朝关于青海之地的记载。当不会炮”魏征这才想起来李靖曾有奏报说,青海之近。水草丰美,适合居住放牧,没想到情急之下忘记了,有些狼狈,“再则,即使其境内适合放牧,我平原之地民众,去如此高地恐怕不会适应 “那魏侍中可否想过,出征的大军在如此高地上作战,并未出现不适的反应,如何能说不适宜人居住?”长孙无忌针锋相对地问魏征道,“若其境内生乱,被吐蕃人趁虚而入了。我朝又多了个强敌,将如何是好?” “这”魏征有些哑口无言。 李世民从座上站了起来,看着殿下的众臣道:“青海之地,当是异常重要,我们必须将其控制住,青海边的牧马场地,定是不能失去。此乃关系我大唐军力之根本!” “陛下,臣有一提议,慕容顺虽然被杀了,然其还有一子,名唤慕容诺葛钵,可以继承汗位!因其年幼,我们可以派遣一些官员助其治理,这样。吐谷浑国内的一切,可以置于我大唐之控制下,又可以让其他部落与属国不会因除吐谷浑国而产生恐惧”。中书令温彦博出列奏道,“如此可以不必除其国而控制吐谷浑,放牧军马当不在话下”。 李世民听了温彦博的话,想了一会,似有所悟的样子。李靖在奏报中确实提及慕容顺还有一子及两个女儿,在此次族人的叛乱中被其亲信救出。 一些朝臣听了也在思考着 第五十二章 镇兵之将 石些乱哄哄的朝堂上静了下来。大多的朝臣们都在思污加博的话,一会,又有窃窃私语响起来。 “慕容顺是还有一子,可以继续汗位,只是年龄尚幼,只是怕难以服众”李世民已经转变了多种心思,但还是有些担心。 “陛下,臣反对,中书令此建议不妥。不是变相的取其国而治之吗?若照此施行,那一些归附的部落和属国也会担心我朝以后如此待之,寒了他们的心”魏征又跳出来反对。 “魏侍中,吐谷浑累年袭扰我边境,杀我百姓,掠我财物,如今一战而将其平定,定是要加强我朝对其的影响,让吐谷浑成为潘屏我边境的一个属国,慢慢将其同化。以免成后患,再侵扰我边境,如此之道,有何不妥?”温彦博又站了出来,与魏征对辩。 在上次李靖平定突厥,朝议如何处置突厥的降众时,温彦博和魏征两人曾有过激烈的争辩。 温彦博建议依照汉建武时,置降匈奴于五原塞下的办法,把突厥安置在河南道一带的朔方之地,全其部落,使其成为捍卫大唐边境的屏障,又不让突厥人离其土俗,以这样的方法安抚之,一则可以充实大唐空虚之地,二则向突厥人表示无猜忌之心。但温彦博的主张遭到了时任秘书监魏征的激烈反对,魏征认为突厥自古为患,难以管理,安置内地,等于养了个,心腹大患,主张仍将这部分人置于边疆,使之居其旧地,在与其他部落冲突时削弱其力量。 而温彦博坚持已见,主张以尊重突厥的生产方式、风俗习惯为基点,给予突厥人以某种限度的自治权力,再慢慢将其同化;而魏征则一力坚持不可将归降的突厥族人安置于内地,两人曾为此在朝堂上大吵。 温彦博曾于武德八年跟随右卫大将军张谨反击突厥,结果因张谨指挥失当,导致全军覆灭,温彦博被突厥俘虏,后又被放回,这也是魏征攻击其为突厥人说好话的理由之一。这让温彦博很是愤怒。那次被俘后,温彦博坚贞不屈,拒不说出唐军兵粮虚实,结果被突厥流放到阴山苦寒之地,事后还曾得到李世民极力称赞。 但最终李世民采取了温彦博的意见,将突厥归降的部落集中安置于幽州到灵州一带的地方,只是后来听取了李业诩的意见,将其逐步打散。 两人因此相互间颇有怨言 如今这两位当朝的重臣,中书令和侍中,又为如何安置被征服的部落而打口水仗了,其他的朝臣们又是一副异常感兴趣的样子想着热闹。 “陛下,中书令此言,是在毁我大唐信誉,置我朝于不义,让吐谷浑人对我惧之。臣还是认为,让吐谷浑自生自灭为好,若我朝派人治理。其国力恢复了,又有了力量与我大唐对抗,我方又不能对其掌控了,那如何是好?”魏征还是与当日朝议如何处置突厥部落一样,建议吐谷浑还是让其族人治理,听之任之,最好其四分五裂,那就不会对大唐构成威胁了。温彦博听了质问魏征道:“那请问侍中。若如柴大将军所言,吐蕃趁吐谷浑内乱,出兵占领其地,直接对我边境构成威胁,那如何是好?”又转头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如今有一个吐谷浑将其间隔开来,吐蕃才无法直接与我朝对峙蜘此捍蔽,如何能错失?” “中书令有没想过,若按你所说的,我朝派一些官员如何能有效治理,若野蛮成性的吐谷浑人不服,将这些官员刺杀,那如何是好?”魏征继续为自己辩解。 “驻军护卫,有何不可?”温彦博说完退回了班别,他知道魏征这个倔脾气,若你不停,他会一直与你争论下去的。 “陛下,臣也觉得中书令此议极佳,让慕容诺昌钵继承吐谷浑汗位,我方可以遣一些官员到其朝中,再驻军守卫,助慕容诺葛钵治理国内事务,待其能掌控形势了,再作打算也不迟,臣附议”房玄龄思考了半天,在温彦博和魏征争论的间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臣也附议,中书令此主意甚佳”长孙无忌也表示了同意。 看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支持自己的观点,温彦博心里有些得意,却也没再出列说道,魏征有些气妥,上次与温彦博争论失败,这次看来也要同样的下场了。 “几个爱卿言之有理,联也仔细思虑过,让慕容诺昌钵继承汗位,我朝派一些官员助其治理,实为非常好的主意,只是吐谷浑人如此凶残,只派一些官员帮助治理,如何能让其族人不再生乱?”李世民听了这些朝臣们的看法后,也终于开口说话。 看到李世民也支持自己的观点,温彦博稍稍有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在看了魏征一眼庙站在班列中。不再说话,魏征也没特别异样的 “陛下,吐谷浑境内如此混乱,局势非常的不稳,需派驻大量的军队助其维稳,也可防止其族人的异动,也可帮助其年幼的可汗,所以臣建议,需派遣几名将领,一定数量的军队,在其境内筑城镇守”房玄龄说道。 “陛下,臣附议,臣也觉得应派驻大批的军队在其境内,以免再出乱”柴绍也认同房玄龄的观点。 他们也都知道,皇耸李世民早就有此意了。 “房爱聊、柴爱卿此言有理,联也如此认为,吐谷浑大乱过后,其各部落间肯定会有争抢领地的事儿出现,且慕容诺昌钵年龄尚幼,尚不能理事,所以在派遣官员助其治理国内事务时,必须得有我们的军队助其安稳局面”李世民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陛下,臣也觉得应该如此,在吐谷浑境内,特别是一些重要地方筑城驻军,维护其境内局势的稳定,以免再发生叛乱,或者被其他势力所占据,对我不利”长孙无忌说道。 “陛下,若要维护吐谷浑境内的稳定,当派军队驻守,只是如此高地,道路通行不便,若有我驻军,那粮草如何供应?”户部尚书戴胄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李世民听了没说话,眼睛却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明白过来,再出列说道:“陛下,戴尚书之担心不无道理,但我们可以在青海边上一些河流近驻城,放牧或者垦荒种植。自给自足。青海之地,盛产各种鱼类,河谨之地,当是极佳的可以种植作物的地方,粮食问题定不需愁”房玄龄稍想了下,继续道,“在部州刺史李玄运的奏折中也是如此说,河澶谷地异常肥沃,且灌溉方便,可以种格大量作物,当为必取之地,若在此地耕种,满足军需不在话下,且此地离我都州也不远,接济也方便。” “联同意房爱卿和长孙爱聊的看法,若要维护吐谷浑局势的稳定,定要派军驻守,只是派何人驻军镇守为佳?”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驻军事宜早就在计发之内,只是想不出好的人选来。 “陛下,让臣击吧”程咬金腿脚好使,第一个跳出来请命,刚刚听了魏征的话,想出来骂两句,却被温彦博接了过去,听两人争辩了半天,正无趣着。 “程爱卿掌管左领军卫。过些日子联另有用处还是另选他人,”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程咬金只得泄气地退下,本还想着到青海边驻守,趁乱可以杀几个,人过瘾,以补偿没有机会领兵出征的遗憾,李世民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陛下,臣有一个极佳的人选”长孙无忌又一次上前说道。 “哦,是谁?”李世民魏有兴致地问道。 “陛下,当为此次出征大军之前锋、特卫中郎将李翼李业诩”长孙无忌娓娓而道,“李翼将军此次出征的数次作战中,都表现的异常神勇,吐谷浑人闻之丧胆,且连续征战下来,对吐谷浑境内的地形也是异常熟悉,如此两利也,若让其镇守吐谷浑,定可以使吐谷浑人不敢造次” “陛下,长孙司空此言有理,特卫中郎将李翼当为不二的人选”房玄龄也表示了赞同,“只是其所部特卫在此战中折损较多,当另遣一部让其率领” “陛下,臣也支持,李特进也曾有提议,可以在高原中练兵,以备以后征战吐蕃,没有能适应高原之地的士兵可用,可让李翼在此地练兵,同时威镇吐谷浑人,一举数得”柴绍也是赞同长孙无忌的观点。“李翼确实是个极佳的人选,只是有几理由不能如此,其一,所驻之军当不在少数,并不是一处,将领必须有数名;其二,李翼虽在此急军情,附近边镇的领兵将领定不服其调遣。如此,李翼不可,得需在其他人中选几人,需有威望者才行”李世民断然否决了此意见,其实,李世民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出来,军备改革正进行中,特卫还要夸大募集人数,如何能少了李业诩? 最后又有几位大臣提出一些人选,经过一番讨论,以凉州都督李夫亮、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段志玄的部将左武卫将军李君羡、李靖的部将右武卫将军薛孤儿,各率军五千人,待出征大军班师后,分别留驻于伏俟城、库山、沙柳河、曼头山附近,筑城守卫。 诸军皆受李大亮节制。 贞观七年八月底,李世民正式下立慕容诺昌钵为吐谷浑新可汗,同时令唐军几部驻守,维护吐谷浑的稳割 第五十三章 青海道 引谷浑境内,叛乱只经平且,白宁子、白玉王、高亢凹反抗或者逃跑的人被诛杀外,其余的族人基本没有什么伤亡的情况,这几大部落都被完整地带回伏俟城近。 而早先派出去的李道宗、段志玄及薛万均和薛万彻部,也都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将那些原本准备北迁的部落都带了回来,除了一些不愿听从命令的人外,其他基本没什么人被杀。 这次吐谷浑人的反叛,除了慕容顺及白宁王、白玉王等一些头人及其亲信等几千人被杀外,死伤人数并不多。其他的族人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而让李靖异常震怒的李道彦和高甑生部。也终于有消息传来。李道彦在遭受重大损失后,退守松州。不敢再出击,李世民已经免去了李道彦的哦州都督职,另遣其人接替。李道彦被传唤回京。八月,盐泽道行军副总管刘德敏,一力请求出击。行军道总管高甑生同意之,刘德敏率部攻击反叛的羌人,斩杀三千余人,佻州近的羌人望风而逃。 但吐谷浑的战事已经结束。高甑生部已经没有必要向盐泽一带进军,接下来的任务,李靖只是让其清剿兆州附近的叛羌。 伏俟城外,再次聚集着大量的人口。 出征吐谷浑的八万余唐军。还有十余万的吐谷浑族人,全都安营在伏俟城外。 唐军将士都带着胜利的喜慢,等待来自长安的皇帝诏令,等待着不久以后的班师,而这些吐谷浑族人却是另一番心境,他们正等着命运的抉择。不知唐军将他们带到伏俟城一带。要做如何的打算。 已经把这次叛乱处理完的李靖,忧心仲仲地过了近二十天,终于等到了来自长安的旨意。 同样是一份密旨和给予吐谷浑人的圣旨。 季靖看了密旨,大松了一口气,皇帝并没有责怪他没保护好慕容顺。只是吩咐了一番几处的驻军安排,及重新立吐谷浑可汗的事。 但看了密旨后。李靖又是异常的疑惑,作为李世民亲封的吐谷浑可汗慕容顺被杀,如此重大之事,皇帝在密旨中竟然丝毫没有提及,这让他隐隐地又有些不安。只是不敢和李业诩说。怕李业诩担心。 重新设立吐谷浑可汗,而不是除其国而治之,再次这样的决定。让李靖有些失望。 李靖想着朝中定是反对去吐谷浑国的文官意见占了上风,武将没几人在朝。说话自然没了份量。 而满心希望李世民会下诏让吐谷浑族人内附的李业诩,在得到李靖告知后,更是异常失望。 青海和青海湖,如此关丽的地方,还是没有纳入大唐的版图里来; 贞观七年九月初二,已经是秋天时节。满地的青草都已经有些稍稍的泛黄了。高原的天气已经有些凉爽了。 李靖在伏俟城的王宫内,再次向吐谷浑人宣旨。被解救的慕容顺儿子慕容诺昌钵及一些残存的部落头人们。再次聆听大唐皇帝的旨意。 “文德怀远。列圣之宏规;兴亡继绝。至仁之通。吐谷浑发迹东胡。窜居西域。负险自固。擅立君长。是在前人,通使中原。或为叛臣。不常厥德。近者慕容步萨钵为主,老而不智,迷而忘返,志怀首鼠,虔刘疆蜴。联频命行人,殷勤诱谕,不纳忠信之言,惟行蜂蛮之毒。及六军问罪,尚令申谕。遂无恢革,以至灭亡。其子顺。国蹙事穷,历身无所,委命下吏,舆技辕门,故令解网释俘,继其宗祀。乃怀贰志,遵彼覆车。曾未浃旬。自贻屠戮。子燕王诺昌钵,弱不好弄,幼称通理。才幕旧业。即逢内难。故遣旌节。远申安抚。遂能率其种类。同竭诚款,尽其巢落。迎偈使者。屈膝顿颇,遵奉朝化。请颁正朔,愿入提封。丹诚内发,深可嘉尚,宜隆宠章。憨兹赏典。可封河源郡王,食邑四千户,仍授乌地也拔勒豆可汗。即遣使人,备礼册命。” “臣河源郡王慕容诺荀钵。谢大唐皇帝圣恩!”慕容诺昌钵跪地领旨。 李靖稍稍的一愣后,把圣旨交给了慕容诺葛钵。 让李靖有些疑惑的是,慕容诺局钵只是自称河源郡王,而不是乌地也拔勒豆可汗。 在仪式结束后,李靖留下与慕容诺昌钵密谈,并还有一些事儿相告。 李靖身边只有李业诩和李成、李万三人,慕容诺岛钵身边站着两位族中的长者,也是这次保护他们逃出伏俟城的几名幸存者中的两人? 李靖先是祝贺慕容诺葛钵任吐谷浑可汗。同时告知这位新任的可汗。唐军将在伏俟城、曼头城、库山、沙柳河等地驻军,并准备修建城池,以帮助维护吐谷浑境,内的安定。让李靖意外的是。这位年少的吐谷浑新任可汗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让他异常震撼。 “李大总管,作为吐谷浑新任的可汗和大唐的河源郡王,在下有一事烦请大总岿福二人唐皇帝,不需要再复叶谷浑国了,畔谷浑境内所么联恻讣愿内附归唐,世代为大唐子民。”慕容诺葛钵一张略显稚嫩的脸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咬着牙用力说出这些话。 “李大总管。这是太子”可汗与我们多次讨论,又与其他族人商量过以后才做出的决定”慕容诺葛钵身边一位年龄稍大的族人说道。 这也是一位多年跟随慕容顺。对其忠心耿耿,曾到过长安的亲信。 “可汗这不是开玩笑吧?”李靖听了眼前这个才差不多十来岁的小孩讲出这样的话来,有些吃惊、这样的决定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李业诩也很是惊异,也对这个年少的吐谷浑新任可汗舌目相看起来。是否是这孩子经历过磨难。如此的早熟了,还是受人胁迫? “不,大总管。这是我秘的族人们经过商议,再作一番考虑后才做出的决定,族人们也都同意这样做。这一年的战争下来。还有这次的动乱。吐谷浑族人死亡无数。我的父亲和母亲也都死于非命。如今吐谷浑国内各部落间为了各自的利益,都还在相互提防和攻击,若吐谷浑国还在,这种利益的争夺也不可避免,而且,周边的羌人也都虎视眈耽,也想趁机来占领地盘。如此下去,死伤的族人会更加多。为了族中百姓的安定,也为了吐谷浑族人不再受到战争的伤害,我代表吐谷浑全体族人。请李大总管代我向大唐皇帝请命。让我族人内附,成为大唐治下的百姓,得到大唐的庇护”慕容诺昌钵有些悲戚地说道,“我父亲因为族中之乱而死,还有我母亲也是如此,还有那么多陪伴着我长大的族叔们,我不愿再看到我的亲人再有如此下场了。” 李靖听了心内大起波澜,沉思着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慕容诺葛钵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抹着眼泪唤出两个妹妹一同来见李靖。两个,慕容家的小女孩才六七岁模样。与慕容诺局钵长得挺像。和慕容家族成员一样,都长得异常美貌。 两个小姑娘看着李靖和李业诩脸上都是惊惧的神情,躲在慕容诺昌钵后面不敢出来。 慕容诺昌钵曾跟随着慕容顺在长安呆了五六年,常听慕容顺讲起长安的繁华,汉人的礼仪之道。慕容诺葛钵和慕容顺一样,向往大唐的强盛,长安的繁华。也喜欢着汉服,以学汉礼为荣,还能讲一口异常流利的汉话。 一场战争,让慕容伏允和慕容顺先后死亡,慕容氏王族中只留下这三个小孩还有些地位,只是都年幼无助,让李靖也有些感慨。 李靖看着抹干眼泪,又是一副坚强模样的慕容诺葛钵说:“可汗,这个事需要你自己上表向皇上请命!” 对于李靖来说。如此动乱过后,李世民没有除其国,再封慕容诺葛钵为吐谷浑可汗,甚是让他失望,而慕容诺葛钵自愿去国,内附于唐,更是让他大感意外。 “李大总管,奏折我已经写好了,烦请大总管即刻传于长安,待皇上同意后,我想与大总管一道。赶往长安,亲自向大唐皇帝表明此意。”慕容诺局钵站起身。恭身一礼,从怀里取出一份写就的折子,交给李靖,再施一礼。 “好,本帅马上把此折送到长安”李靖站起身,对着慕容诺葛钵恭敬地还了一礼。 如此大义者,虽然还是个年少的少年郎。还是要得到尊重的。 年幼的慕容诺昌钵,有如此考虑,心智也算是不错了。不论是因为受其他人影响,或者害怕国内族人和家人再遭遇此乱,还是真心内附,能做出这样明智的选择,实在是吐谷浑族人的福气小小年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实非常人。 慕容诺昌钵这样做,也给李世民出了个难题,若同意其内附,被俘虏的那些吐谷浑族人。也已经成了大唐子民。该如何处置? 告别慕容诺乌钵后,李靖立即嘱人,将慕容诺葛钵请求内附,并想到长安朝见皇帝的折子,急速传往长安。 并再次等待李世民的旨意。 李世民收到李靖急送的奏折后,大喜过望,立即召集朝臣们商议。 既然是吐谷浑新任的可汗举国内附,自然没有大臣们反对。 贞观七年九月底,李世民正式下诏,同意慕容诺葛钵的内附请求,除吐谷浑国号。设立青海都护府,归陇右道所辖。 这是大唐所设的第一个都护府。 以伏俟城为青海都护府治所,下设伏俟、淀州、河源、赤水、且末、盐泽等都督府,都督府下设州县。 同时扩建伏俟城、曼头城、树墩城等,并在青海湖南北两岸,及赤海边筑城,驻军守卫,各地镇守之将基本按原先的人选不变。 待年后再任命这些州府的官吏,并从兰州、都州一带及其他州府,向吐谷浑境内移民,先安置于河谊一带,一些原吐谷浑族人,内迁于兰州、都州近,被俘的吐谷浑人如何安排,待慕容诺葛钵到长安后,另行再议。而这时,出征吐谷浑的大军已经踏上了归程, 第五十四章 大军班师 俟城外。被新任命为伏俟都督府都督的李大亮正与李必六 在交割好伏俟城的事宜后,李靖率军班师。大军已经开拔,长长的队伍往远方延伸着,看不到头。 与李靖大军一同启程的有李世民新封的河源郡王慕容诺葛钵,及被封为县主的慕容诺昌钵两个妹妹,还有一些新选的吐谷浑部落头人。 高原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士兵们大多还没有换上新的御寒衣服,穿的都是年后出征时候的冬衣,都有些破了,李靖军中剩余不多的物资全都留给了李大亮部。 大军在青海湖东岸的几场战役,还曾得到过从部州运送过来的物资,但进入伏俟城近后,补给的物资已经跟不上了,必须得赶到部州城去,才有衣物之类的物资可以补充。 除李大亮部外,其他留守的段志玄部和薛孤儿所领的士兵,都将到曼头城集中,都州刺史李玄运有一大批物资运送到这儿,这几部在分领物资后,在曼头城进行休整,再往各自的驻扎地,修建城池驻防。 此次李大亮部留驻伏俟城的有一万余人,皆是李大亮从凉州带过来的边军,此时这些士兵们已经开始扩建伏俟城了,城外堆满了石料和木头,只是这些石料和木头都从较远的地方采集后运送过来的。 伏俟城近没有石头和森林,所需的这些建城用料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用马拉过来的,没有了远处冰山的融雪,布哈河此时的水流已经比较少了,无法通过水道运送。 原来的伏俟城,方圆不过里许,一些城墙都是用泥筑的,此次扩建后。比原来的要大上十倍,城内不仅有街道,民居,在城门两侧都有营房,可以驻扎一定数量的士兵,城外再扩建军营。原来的城池,经过修建后,只作为内城使用,待以后的青海都护府都护上任,大小官员配置齐全后,作为官员们耸理事务的场所,吐谷浑的王宫,则成了青海都护府都护的府弟。 朝廷还未正式任命青海都护府都护,原吐谷浑境内的事务,暂由李大亮和部州刺史李玄运负责。 吐谷浑事务最终能如此解决。成为大唐的青海都护府,让李靖大感心安。虽然因为李道彦和曾甑生延误军期,没有按要求到达目标点,但李靖及时的补救措施,使得这场战争最终取得了完胜。 虽然李靖心中还有一些事儿放心不下,也还有一些羌人的叛乱还没有彻底扫除干净,但此次战争的巨大胜利是不容置疑了。出征吐谷浑终于能凯旋而归,且战绩比上一次出征突厥还要辉煌,让李靖很有成就有 李靖也知道,说不定此战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收官之战,而用如此辉煌的一战结束一生的征战,对他来说,也算是完美了。 “祖父,我们这次是真的班师了吗?”李业诩骑在那匹高大的青聪马上,跑到李靖边上,笑嘻嘻地问道。 李业诩这匹马还是拜慕容顺所赐,马儿奇骏无比,似是知道李业诩的心思,李业诩想急行时,不必挥鞭驱使,它就会放开四蹄狂奔起来,让李成和李万等亲卫都追赶不上。确实是一匹好马。 只是如今,慕容顺和他的父亲慕容伏允一样,都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埋葬在这片土地上,成了即将进入历史的吐谷浑故可汗。 “是啊,这次我们真的是回长安了,不会再回头了,年初出发的时候,还是冬天,如今又快到冬天了”李靖有些感慨,虽然战事进展的很顺利,但转眼离家又快一年了。 “祖父,等我们回到长安,又要过年了”李业诩也同样感慨着,时间过得很快,穿越到唐后,已经过去了近三年的时光,如今策马奔驰在这美丽的青海湖畔,看着那不似人间般的美丽景色,李业诩觉得还是有些不真实。 “是很快,你小子是不是想家了?”李靖笑骂着道。 “有祖父在一道,孙儿哪会想家呢?”李业诩瞥了眼想远远跟随着的亲卫,没人敢上来偷听他们祖孙俩的对话。 确实有些想家了,想那几位美丽的妻妾,还有可能会走路的小东西,只是在李靖面前不敢说出来。李业诩又想到一点事儿,问李靖道:“对了,祖父,佻州一带的叛羌,就放任不管了吗?” “皇上自有安排,原本党项酋长拓跋赤辞与老夫有约定,助我们攻击吐谷浑人,却被李道彦这厮坏了好事,其实这些叛羌还是可以争取的。如今高甑生部还在与其交战中,想必取得一些胜利还是有可能的,一切交与皇上去处置吧,待回到了长安,老夫什么事也不能去管了” “祖父,您这是”?”李业诩满脸疑削 “翼儿,你去吧,慕容诺昌钵由你部所护送,必须加强防范。不得出差池”李靖示意李业诩归队。一个毒容顺被杀了,慕容顺的儿子不能再出意外了,所以让李业诩的特卫护卫着,也让全体特战队员着特卫的军装,一起行进。 “是,祖父”李靖不说,李业诩也没法,在马上作了一礼,即策马奔回自己部中。 此次班师的大军,以执失思力和薛万均、薛万彻部为前军,李靖领中军走在中间,李业诩的特卫在前军和中军间,护卫着慕容诺昌钵,及一些新的部落头人们,李道宗和候君集率部殿后。 契蒋何力部则在李业诩部的右侧,担任警戒,这也是契芯何力自己争取的,想有机会和李业诩聊聊事儿。 苏定芳和郑仁泰骑着马走在特卫的前面,看到李业诩回来,苏定芳忙从队里跑出来,到李业诩面前轻声地说道:“公子,慕容诺葛钵网刚来找你,可能有事儿” “慕容诺昌钵?”李业诩疑惑道,这位吐谷浑的小王子,大唐的河源郡王,有何事找自己,难道对路上的行程不太满意?“我去看看”说着就往慕容诺岛钵所处的位置而去。 李业诩骑着马来到慕容诺葛钵的马前,一礼道:“末将李翼见过河源郡王” 慕容诺葛钵也是骑在马上,原本李靖给他们安排了马车,但慕容诺昌钵只是让他的两个。妹妹乘坐,他自己一定耍骑着马跑。 “李将军”这些天一直沉默刚……口阳…8。0…渔书凹不样的体蛤!”川慕容诺葛钵,看到李业诩讨来。脸煮有此舒展开来,当!“将军,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在下想请问一下将军,何时能到达长安?” “这个”我也不知,大概也要到过年时候了”李业诩一愣,慕容诺昌钵怎么问他这样的问题? 两人骑着马相伴走着,各自的亲卫和侍卫都离得较远。 “那还要好几个。月”慕容诺昌钵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李将军自小在长安长大,能否抽空给我讲讲长安的情况,还有一些礼节,在下以往听父亲讲过,但从父亲嘴里讲出来的,与将军所了解的肯定又是不一样的,免的到时失了礼节” “那好吧”李业诩更郁闷,自己也才到长安这么几年,一些礼节什么的,还真不太清楚,慕容诺昌钵找自己问这个,不是找错人了么? “哦,还有,李将军马上功夫高超,当日制服这匹烈马的情景,在下还是记忆犹新,我的族人中,也没有看到过比将军更好骑术的人”慕容诺昌钵说话间又露出与当日相似的神情,有些崇拜,“在下自小颠沛流离,在草原上呆的时间并不多,与族人相比,马上的功夫差的太多,也想与将军学学马术,不知是否可以?” “郡王,大军行进中,这不太好吧?”慕容诺昌钵说话间都自称在下,并没以郡王自称,让李业诩对这个少年人都少了些提防,只是为何要向自己学马术,让李业诩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等到了长安,再教我也可以”慕容诺葛钵露出一些企求的神色,“还有,听闻将军一身武艺非常了得,到时能否指点一二?” “那好吧”李业诩有些无法拒绝。李业诩这才明白过来,慕容诺昌钵是在想和自己套近乎,难道是看上自己是李靖孙儿的缘故? “将军,在下并不是因此想向将军套近乎,只觉得将军非凡人,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慕容诺昌钵竟然把李业诩的心思都说了出来,让李业诩吃了一惊,又盯着身边相伴而行的这个少年郎看了又看。 这般年岁,有如此心思。很不简单。 “那好吧”李业诩笑了笑。 “那一言为定”慕容诺葛钵露出顽皮的笑容。 这笑容天真无邪,让李业诩又以为自己想错了。 慕容诺葛钵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再回到这片草原上来…” “郡王,为何?”李业诩不明白,这位小同志的老爸被扣在长安多年,这个当儿子的,难道也想学老子那样。长住长安? “待以后,我和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你就会明白了”慕容诺局钵脸上又是一副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那末将就先告退了,一会耍安营休息了,有事可以使人传我”李业诩发现慕容诺昌钵的几名侍卫不停地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异样,也就准备离开。 “好吧,明日我会来找你聊天的”慕容诺昌钵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李业诩网回到自己的队列中,行进的队伍就停了下来,天色将晚,大军准备安营休息了。 晚餐还算丰富,有淫鱼烧的鱼汤,但主要还是大锅煮的牛羊肉。现在已经不是淫鱼的产卵期,各河道中的澶鱼并不多,士兵们所捕获的数量也少了,军中所带的粮食也差不多已经吃完,剩余的都只是供应给高级将领们食用。士兵们现在食用的都是缴获的牛羊等牲畜肉,每天这样的肉食,让许多士兵都没有胃口了,连李业诩也对这些肉失去了兴趣。所带的干菜、腔菜类都快吃完了,只剩下不多的一些,李业诩都把他留给了李靖,怕自己的祖父天天吃肉,到了胃口,影响身体。 所幸李靖已过花甲之年的身体,却还是硬朗着,在高原上奔跑了大半年,也没出现什么不适,到底是常年练武之人。 “妹夫,这涅鱼味道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郑仁泰把一块鱼肉丢进嘴里大嚼着,和李业诩说笑。 “老弟,有鱼肉吃就不错了。你看看将士们,都只是吃牛羊肉,那味儿,闻着就饱了”苏定芳把一条一斤来重的谊鱼啃得只剩下一根鱼么。拍拍郑仁泰的肩膀说道。 “待回了长安,你说皇上会不会给我们放个假,休养几天,几年了都没好好休假过了。若有个假,我们兄弟几个到天香阁,好好地吃一顿,我都想狠狠地吃一餐青菜萝卜,还有馒头包子,其他都不想吃,一辈子不吃肉都没有关系了”郑仁泰有些苦着脸说道。 “大冬天的,你想吃青菜心乞不上,不过好好吃上一顿,这主意不错,那总是要我们的李将军请客了”苏定芳笑嘻嘻地说道,“我们的李将军喜得贵子,都没请我们喝过酒呢。” “没问题,待回了长安,我们兄弟几个,好好地喝顿酒,不醉不归”正闷头吃的李业诩被这两位亲如兄弟的手下说得有些心痒痒的,到长安几年,都没好好地上酒店喝过酒,也没好好地逛过几次街,整天呆在军中,失去了生活的乐趣,真有些失败。 正说着,门外的亲卫来报,契芯何力来访。 “李大哥”契芯何力一阵风似得跑进帐内,看到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在,一愣,有些讪讪,“见过苏将军,见过郑将军” “何力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这几位也都是我的兄弟”李业诩笑笑道,“有事儿吗?” 自上次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到帐内找李业诩后,李业诩和契苍何力都未曾有过什么交谈,今日不知契芯何力有何事儿,跑到李业诩帐内来了。 “没事,想和李大哥聊聊天”契恋何力有些扭捏。 “何力兄弟,来,我们一”苏定芳和郑仁泰也都对这个勇猛异常的胡将有挺多的好感,当下也没什么客气,“待到了长安,还要让我们的业诩兄弟请客,上长安最好的天仙阁,大吃一顿才行” 契芯何力稍稍的有些不自然后,也是一起坐下,几个人大吃起来。 从伏俟城出发,经过十多天的行进,到达曼头城,留驻青海附近的诸部,在此补充给养,进行休整。余部继续往都州进发, 第五十五章 再抵鄯州 二扑作为陇右道的治所,是大唐西北边防重镇。抵御面北。四游牧民族军事进攻的前哨和堡垒,也是往西域而去的门户,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相比较周边的诸城,及陇右道的其他城池,都州治下人口是最多,城廓面积最大,城墙也是建得异常雄伟高大。 自唐建立以来,历任都州军政长官皆以此为中心,进行大规模军事屯田,不仅解决了当地驻军大部分的粮食需求,省却内地长途运输之劳,而且也使都州一带农业生产水平、耕种技术提到发展和提高促进了该地区经济的繁荣发展,因其也是中原通往西域的重要通道,使得商旅行人络绎不绝。 与往年情景大不一样的是,在贞观七年里,都州来往的人员及物资特别多,里里外外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色,部州城外,都是连绵不断运送物资的人员和车辆,日夜不息。 作为都州最高行政长官的刺史李玄运,这一年里忙得焦头烂额。 都州是此次出征吐谷浑的总后勤基地,出征大军所需的粮草等物资,都是在部州集散。朝廷筹集的物资,先从长安和其他州府运送到都州,运抵都州后,全都是李玄运领着州府的大小官吏接收,登记造册后再转运,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当不在少数。自大军从都州出发往吐谷浑境内进军后,所需的粮食插重等都是李玄运带人分放押送。李玄运一剪都没有闲过,连上个茅厕都是屁颠颠地跑着来回。 曼头山战役后,李靖率大军分兵追击吐谷浑人,虽然大军行进的距离更长,但所需物品反尔急剧地下降,到后来,基本没什么需求了,在吐谷浑境内的军队都是以缴获的牛羊等牲畜作为军粮,而战马的草料,青海边满地都是,李玄运想着终于可以空闲几天。 但还没让李玄运喘口气,大批的战俘已经从前线送到都州来,都州的大小官员又忙着接收安置俘虏。先是库山一战的一万多吐谷浑俘虏,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战俘,着实让李玄运犯了难。州兵数量虽多,李靖也有一部分负责粮草的士兵留下来协助李玄运,但物资要许多人保护,并随时准备运送到前线。如今还要分兵出来看管俘虏,且俘虏营的设置和守卫也是个难题。不过经过李玄运的努力,问题终于解决了。 但源源不断的俘虏从青海边送过来,接着是更多的牛心堆、曼头止。战役的战俘,让李玄运有些傻眼。以前与吐谷浑的战争打了不少,吐谷浑人腿脚很利索,跑得飞快,俘虏是很少抓住,最多几百上年人而已,从来没为关押俘虏的事犯过愁。没想到这次战役俘虏却是几万人,这也让所有都州的官吏都目瞪口呆,难道李靖所率的大军,比吐谷浑人腿长得更长,跑得更快?还是吐谷浑人都蹲在那里,就等着唐军去抓的? 这么多的吐谷浑俘虏被送来,部州的官员在震惊之下更是异常兴奋,这些以前老是忍不妨来骚扰都州的吐谷浑人,终于没机会再蹦达了。但高兴之余,作为刺史的李玄运又犯难了,都州已经安置了不少的俘虏,后面送来的俘虏已经无处安置了,没法,李玄运只得急报长安,转送一批俘虏到兰州去。 朝廷同意了押送俘虏到兰州的提议,李玄运也把最早的一批俘虏派兵押到兰州。到后来,兰州也吃不消接收了。兰州刺史更傻眼,哪里来这么多的俘虏,难不成吐谷浑人全都哭着喊着往唐军阵前跑,请求投降的吗? 幸好朝廷也派遣了一些官员来协助处理战事,让两地的官员减轻了一些负担。 两地好不容易把俘虏的事情处理好,后面再没有多少俘虏送过来了,前线送来的通传是,随着战事的进展。被俘虏的吐谷浑人都是被大军带着走了,李玄运这才松了口气。 眼看战事已经快结束了,却没让李玄运有空下来的时候,又从长安和其他地方运来大量的物资,要其转送到曼头城一带。 李玄运动员州里所有的官吏,又忙了几个月,动用了数万民工,才把这批物资全部运送到曼头城。 事情快处理完了,天气也寒冷了,又从长安送来大批的冬衣这些是给班师的大军穿的。 这批物资还没处理好,接到李靖的传报,大军即将班师,要在部州休整,让李玄运做好准备。 自从开战后已经瘦了十几斤的李玄运,又一次把那些已经和他一样累得有些不成*人形的部下们动员起来,为此事忙碌着。 近十万人的大军,还有不少的吐谷浑族人,要准备的物资更是多,要让李玄运倍感压力,丝毫不敢懈怠。 虽然都州这些官员们都累坏了,所有人都几乎都没睡过几个好觉,甚至许多时候站着都可以睡着,但每个人都是很高兴。多年来,常受吐谷浑人的侵扰,时刻提防着,也让他们疲惫不堪,更是担心都州被吐谷浑人攻破,国土沦陷,让百姓遭受涂炭。如今李靖一战就将吐谷浑人灭了,除了后患,都州再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大降,以后可以轻松过日子了。 刚刚前几日,长安来的劳军慰问团抵达部州,作为当朝司空的长孙无忌亲自带人来慰劳出征吐谷浑的将士,同时代表皇帝嘉奖了都州的官员,让李玄运倍感荣幸和得意。 李玄运也丝毫不敢怠慢来自长安的劳军团,更是卖力的带领属下做好事情,把一切事务都打理井井有条。 李玄运把自己的刺史府也腾出来让长孙无忌等人居住,自己和家人都挤在一个紧邻的小院中。只是没想到长孙无忌却不愿住刺史府里,而是带着劳军的大小官员全部住在客栈中,只是所带的数量众多的慰问物品,让李玄运负责保卫。 贞观七年十月二十二日下午,李靖所率的大军抵达了都州城外。 长孙无忌和李玄运率领大小官员全都迎出城十里外,都州的百姓也是倾城而出,迎接凯旋的王师。 部州城外,到处是大唐的军旗迎风飘舞,都州的边军守护在两侧,把看热闹的百姓分割在两边。让出宽敞的通道来。 城外挤着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百姓们都在翘首等着,许多人更是在那里谈论着各;下,场战争的传说。此战役的经过早巳经从负伤的十洲甘小击出来,让百姓们津津乐道,越说越玄乎。 只听张三对边上的人道:“这位兄弟,你可知道哪位是李靖李大将军?我都没看到过他老人家,一会麻烦你给指点一下” 百姓都被州兵们拦在外面,许多人隔得远了,看不清楚场上的人。 “我说这个大哥,李大将军的名讳也是你可以乱叫的吗?小心我抽你”边上的李四听到,瞪着眼睛怒视着这位出先声的汉子。 “这位兄弟,你别这样啊。我以后再也不敢叫了,只是姓李的将军太多了,不叫名都分不出来,我哪里敢冒犯李大将军啊”张三看到边上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忙解释道,并不停地作着礼。 唐时尚武,百姓也是如此,对作战勇猛的将领,都是没来由的尊敬和膜拜,也不能容忍人家对他的不尊重。 “我也不知道,一会着看,太远了,看不清楚”见张三认错。李四这才罢休,转头看着老远处停下脚步的大军。 “你们知道吗,李大将军的孙儿小李将军,也是异常神勇,有好几仗都是靠他才打胜的,当得李大将军的真传,听说他的手下个个都是会飞的”。张三一脸神秘地说道。 “好像我也听说过小李将军所领的军队虽然人少,但打仗是非常厉害,库山时候,生生地把人家几子人打残了,你可知道小李将军才用了多少了,一千多人啊只是没听说过他们会飞,你从哪里听到的?”边上刚才怒目而视的李四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们没听到啊,街上都在传,若不会飞,如何能抓住这么多的俘虏?吐谷浑人跑得可比兔子快多了”看着其他人都往他这边看过来,张三一脸得意地说道。 “我也听说了,这个小李将军所带的人能日行千里,这边才打完仗,转眼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了,吐谷浑人都被吓破了胆,全都蹲在那儿等着他们去抓呢”李四边的挤过来的王五也是同样露出神秘的表情。 “还有啊,听人说,小李将军的部下都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赤海战事的时候,许多吐谷浑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小李将军所带的兵给吓死了,伏允可汗身边的那些卫兵,都是给小李将军一箭一个射死了,结果伏允吓得自杀了。你知道隔着多远吗?五百步啊小李将军的箭法厉害不?。王五更是卖弄着自己道听而来的故事。 “哇,那真是太厉害了”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不停地点着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反应过来的人问王五。 王五一脸得意之色地说道:“我堂兄这次在赤海时负了伤,被先一步送回部州养伤,是他与我说的” “那你堂兄还说了些什么?都与我们说说”边上的一些人急得抓耳搔腮,恨不得上去掰开王五的嘴巴,把话掏出来。 “你们想听啊,那兄弟我就慢慢说”。王五抹去嘴角边流出来的口水,准备发表长篇大论。 “来了,来了,快看,将军们都跑到前面来了”一人眼尖,看到远处隐隐的几骑从停下脚步的大军中跑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话语,看着远处,失去表现机会的王五一副失望的神色,也只得掂起脚尖看过去。 班师的大军全都停下了脚步,等候朝廷的抚慰使,长长的队伍望不到头。 长孙无忌和李玄运带着众官员接上去,从大军的队列中冲出来几骑,当先的正是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后面有李道宗、候君集、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李业诩、执失思力、契芯何力等属下诸将。 看到都州方面迎接的官员,除了李靖,其余的人都勒住了马。 “药师,别来无恙”长孙无忌率先迎了上去,“我等奉皇上之命到此来劳军” “多谢皇上的恩典”李靖想不到是长孙无忌来迎接,心下很是惊异,李世民给的面子还真大,忙跳下马,走了过去,“辅机,还劳你来迎接啊 “药师,无忌如今在朝中乃一闲人,这次是在皇上面前自请命,到都州来慰劳凯旋的大军,哈哈,半年多未见,药师风采还依旧啊”长孙无忌赶到李靖面并,作一礼道,“药师率领大军,一战而平吐谷浑,如此巨大的功绩,实在是可喜可贺,皇上也是异常高兴” “哪里哪里,辅机过誉了,这都是所有将士之功,某并没有率军作战,杀过一兵一卒,哈哈”。长孙无忌在朝中一直处于高位,李靖与其交情并不算差,如今看到李世民派长孙无忌来劳军,意料之外也有些兴奋。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随后李道宗、候君集等诸将也都上前来与长孙无忌作礼,接着跟随长孙无忌一起的官员,还有都州刺史李玄运所率的大小官员,也都上前与出征的将领们行了礼。“贤侄,听闻你此次出征中异常神勇。几次战役的取胜都主要是你之功,后生可畏啊”长孙无忌看着最末一个过来作礼的李业诩道。 “翼惭愧,不敢当长孙伯父如此夸奖”李业诩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看了一眼边上笑吟吟的李靖说道,“翼只是在祖父的指挥下。打了几场小仗而已,哪敢言功 “药师,你看看,贤侄如此谦就,真的如你一般,哈哈”长孙,无忌又是大笑了几声。 只是李业诩从长孙无忌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嫉妒样的神色。 “辅机莫要如此夸奖李翼了,此战取得胜利,并非几人之功。而是所有将士齐心协力,才有如此战绩的”李靖笑呵呵地说道。 “药师,我们进城吧,皇上让我等带来许多搞赏之物”。长孙无忌恭请一礼道:“这出征半年多来,估计你都没沾过酒了,此次某带来了一些好酒,今日我们就喝个痛快,众个将士也都尽管喝,这次准备的酒水足够多” 长孙无忌和李靖都上了马,一路与两边欢呼的人群拱手致意。在百姓高呼胜利的震天喊声中,进了城, 第五十六章 争功 二青带着群高级将领讲,城,其他的将十们被都被安甘讽讣扎营,自有李玄运的属下和长孙无忌的手下去做安排,好酒好菜招待,让这些啃了大半年牛羊肉的将士们喜出望外。 慕容诺局钵等吐谷浑的头人们,也有另处安置。 郜州刺史府内,丰盛的酒席摆了上来,长孙无忌和李玄运为凯旋的将领们接风洗尘。 李靖和长孙无忌坐在上首,李道宗、侯君集、薛万均和薛万均兄弟、执失思力、契芭何力、李业诩等诸将及部州刺史李玄运、郜州别驾等分坐两旁。 长孙无忌先举杯。给诸将敬酒,转达了皇帝李世民的旨意。此次出征平定吐谷浑,并迫使其内附。皇帝是由衷的赞赏,待回京之日。诸将皆有封赏。 并说大军抵达长安之日。皇帝会亲自出城迎接。 李靖也举起杯,先是感谢皇帝派人劳军。及长孙无忌行程千多里,来到郜州慰劳他们,同时也肯定了李玄运等部州地方官员为此战做出的努力。 李玄运和部州别驾也举杯代表部州的官吏敬李靖和长孙无忌及诸将,对此战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表示敬佩。 接着所有在座的的将领们也都一起颂扬了皇帝的恩典。 李业诩倒挺有兴致地看着这些官员们相互吹捧,说实在的,现在这些官场的上场面话,比起后世来。不知要实际多少了。 李靖、长孙无忌及其他将领官员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就是喝酒。 李业诩坐在候君集下首,可能是候君集这半来年受的苦难实在是多了。在与长孙无忌说了一些客套话后,即开怀畅饮,连身边的李业诩也只简单地招呼了几句。 李业诩对这些不算美味的菜肴也是下筷如飞。一会功夫就把自己桌上的吃了个底朝天。在这里,还没他说话的机会,大多时候都是李靖、李道宗、候君集在和长孙无忌这几位当朝重臣在说。 酒至半酣,一些人已经有了醉意,相互间也开始话多起来。说话的嗓门也大了起来……贤侄,你此战立下的军功最多,回朝后。皇上一定有封赏了,说不定,这特卫将军的职。就是你的了”。脸都有些喝红了的侯君集也终于转过头来与李业诩说话了。 “侯尚书过奖了,末将些许微功,肯安入不了皇上的眼,倒是候尚书和任城王。历经艰难,一路追剿吐谷浑人,当为最辛苦。立下的功劳也是非常的大李业诩谦虚着说道。 “唉。贤侄,年青人也不必如此谦就。你所立下的军功,大家都看在眼里。所有将领都羡慕,连我都有些眼红,他日”侯君集大着声说道,酒喝多了,嗓门也自然高起来了。 “你们谁在说谁的功劳最大,此战老子立下的战功比谁都大。要不是我们兄弟俩,追的慕容伏允那老儿走投无路,逼迫他自杀,吐谷浑的战事哪会这么快结束” 侯君集和李业诩说话也被打断了,李业诩转头一看,却是薛万均有些酒喝多了,粗着脖子在哪里喊。 正喝得酣畅淋漓的众将。也都被薛万均的大嗓门吸弓过来……大哥,怎可如此说?”边上的薛万彻有些被吓着了,忙把举着酒杯欲站起身的薛万均往座上拉。当着李靖和长孙无忌及众将的面如此大叫。要惹大乱子了。 “怎么不是,正是我们兄弟俩一路追赶,才追上慕容伏允那老儿,没有我们的追击,不就让他跑了?我们兄弟遭遇天柱王所领的数万精兵,奋勇杀敌。把那么多的吐谷浑人都杀光了。有些归附的胡将,与我们一道行进。还不愿意与我们配合,到后来还想来分办”薛万均挣脱薛万彻的手,站起身,打着酒嗝继续说道,把杯中的酒都洒了大半……大哥,你少说两句”。一旁的薛万彻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不由的看了看对面的契毖何力。 坐在薛万均对面,正与执失思力在悄声说话的契毖何力听到薛万均的话已经变了脸色,一张脸涨得通红,两眼快冒出火花来了,拿着酒杯的手都在抖着。 李靖和长孙无忌也都停止了说话,往这边看过来。李靖皱了皱眉头,薛万均给他的战报里正是如此说的,说契芯何力部想争功。不愿与其配合。在他们遭遇天柱王部时。没有全力支援他们,所幸他们兄弟俩率军死战,才把天柱王所部杀退的。 李靖所领军中的将领,还没有冒领军功的事儿发生过,李靖也相信薛万均所报的情况。 原本对契芭何力挺有好感的李靖,也因为薛万均的这份战报,改变了看法。 李道宗和候君集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薛万均耍酒疯,其他人也没了言语,整个大堂内变得安静下来。坐在下首的李业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契蕊何力曾找他想说此战的经过,但却都没说详细。其中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长孙无忌听了这些,却连声称赞起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的勇猛来,并说皇上已经知道情况,回朝后定有重赏。 听到长孙无忌如此说,薛万均趁着酒兴。不理薛万彻的拉扯,治诣不绝地吹嘘起自己在设中的勇猛来,说当日在赤海8战中与天柱互所部姐世,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他们兄弟两人孤军奋战,在向相隔不远的契芯何力求救后,契芯何力部却姗姗来迟。以致于让他们部遭受了重大的损失。幸好最后李业诩和李大亮率部的驰援,终于击败了天柱王,并迫使走投无路的慕容伏允自杀,天柱王率仅有的千余人逃回伏俟城,最终被慕容顺所杀。 听着不顾自己劝阻的大哥如此讲,脸色都吓白的薛万彻看着对面眼中冒火的契芯何力,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腿是薛万均自觉得军功不多,还遭受吐谷浑人的伏击,想瞒着契芯何力到李靖面前掩盖这个过错,顺便冒领军功。薛万彻初时不同意,兄弟俩争论了半天,薛万均一定要如此做的,薛万彻拗不过兄长,也只得同意了。 如此事情怎么可以与人当面对质啊 薛万均正说的热闹,忽听边上有人站起来大声喝道:“薛万均。你这无耻的小人,为捞军功,竟然撒下如此弥夭大谎。还抵毁我,今具我要把你杀了,才解恨。正是暴怒的契蕴何力。 契毖何力说完拨出剑,跳过面前的桌子。手执长剑直奔薛万均过来。 场上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坐在契蒋何力旁边的执失思力忙起身,试图拉住发狂的契芯何力。 但执失思力还是差了一步。没拉到契芯何力,契芯何力手中的剑往薛万均身上刺来。 眼见契芯何力的剑直往他胸口而来,薛万均酒也被吓醒了,自知是酒后胡言。把谎报军情的事都说了出来,正自后悔。忙闪身想躲避。但酒喝多了身子有些不灵活,躲不开契毖何力用心全力刺过来的一剑。 薛万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好一会,才想到拔剑去阻挡。 眼看着薛万均要被刺中。却见一人离座。一击击向契芯何力的手腕间”当”的一声。契蕴何力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上。 是李业诩快速出手,击向契毖何力的拿剑的手腕间。把他落。顺势把把契芯何力顶开。稍迟些的话,契芯何力手中的剑就刺中了薛万均,估计那样薛万均不死也得伤着了。 “何力兄弟,当着大帅和长孙司空的面,不得如此无礼”李业诩贴着契芯何力的面,低声说道,“有事可以与大帅明说” “你这个投降的番狗,敢如何无礼。今天我要杀了你”有些反应过来的薛万均恼羞成怒,拔出腰中的长剑往契毖何力身上刺去。 薛万彻也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欲帮助自己的哥哥。 李业诩顺势把契芭何力推开,飞起一脚。把薛万均手中的长剑踢飞,接着再脚,踢到薛万均的颈侧,薛万均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一个旋身,把薛万彻手中的剑也踢飞。 “你们都住手”李靖的暴喝声。“来人,全给我拿下!”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接着其他的将领都反应过来,执失思力过来拉住契芭何力,李道宗和候君集上去把薛氏兄弟拉到一旁,却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坐下。 外面冲进来一群军士,按住薛氏兄弟和契芯何力。 “当着皇上劳军使者的面,竟然敢当众械斗,还敢动利器伤人。”李靖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暴喝着说道,把场上的诸将都吓了一跳”来人,把契芯何力和薛万均、薛万彻都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大帅,薛万均和薛万彻他们是在信口雌黄,谎报军情,大帅你怎么不调查清楚啊”被两名军士拉着的契芭何力梗着脖子大喊道。 被另外军士按着的薛家兄弟脸色惨白,不敢言语。 马上李道宗、候君集都出来恳求,如此情况下,不能责罚出征的将军,其中的情况先调查清楚再说。 “情况要调查清楚。但责罚不能免,拉下去,狠狠地打。”李靖冷着脸喝道。 契芯何力、薛氏兄弟都被军士拉到外面,接着传来军棍打击屁股的声音,但没有人哼出声来。 一会。三人又被扶了进来,都是脸色惨白。 “契芯何力。你把赤海一战的经历。写份详细的战报给本帅,本帅会调查清楚,若是薛万均谎报军情,定当严惩不怠,并报知皇上”李靖寒着脸坐了下来,当着长孙无忌的面,部下的几个将领竟以性命相博,让他大丢脸面。 长孙无忌也是暗暗吃惊,薛万均竟然冒领战功,若被皇帝知道,那很难收场了,薛万均和薛万彻可是皇帝亲自点将的。 接下来的酒席很是无趣。李靖紧锁着眉头,诸将都没了兴致,一会也就散了,李靖自留下来和长孙无忌谈一些密事,其他将领也都各自回去了。 比:《资治通鉴》唐纪十起玄默执徐,尽强困作噩四月,凡五年有奇。“上遣使劳诸将于大斗拔谷,薛万均排毁契落何力,自称己功。何力不胜忿,拔刀起,欲杀万均,诸将救止之” 第五十七章 回到长安 二训忌凡经在大军抵沽部州后的第二天。带着劳军团以呵了 凯旋的大军在部州休整了十多日,继续往东南方向行进。 经兰州,又停留两日。 部州和兰州的那些吐谷浑俘虏全部都随军往长安进发,大军所带的吐谷浑族人人数已经比士兵数量都多了。 慕容诺昌钵等人安抚了这些被俘的族人后,满心都是悲戚,也没再来找李业诩聊天。 多了十余万的吐谷浑俘虏,这些俘虏都是步行,加上不计其数的牛羊等牲畜也带着走,大军行进的速度更加缓慢。 天已经很冷了,牵好将士们在部州都已经更换了新的冬衣,没有士兵挨冻。 抵达部州后,有了许多物资的粮草的补充,军中的伙食明显得到改善,大部分时候都是以供应面食和米饭为主,军中将士以北方人为主,面类更受欢迎,李业诩却喜欢吃大米饭。 高级将领的蟾食,更是与到达都州之前有天壤之别,菜肴也丰富了许多。 这日,李业诩在向李靖汇报了其所护卫的吐谷浑头领们的消息后,留下与李靖一起吃晚饭。 帐中只有祖孙两人。 “祖父,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到长安了?。李业诩给李靖倒了杯酒,问道。 “再过十许日,就差不多可以到了,这个年,应该可以在府中好好地过了”。李靖抿了一口酒,一只手捶着腿呵呵笑道。 这酒还是上次长孙无忌慰问时留存下来的,因军中不能饮酒,李靖也只是偷偷地喝,且量很少,喝的时候命令亲卫们在帐外把守,严禁任何人靠近。虽然还没下雪,但天气也是异常寒冷了。喝一口酒,暖暖身子,滋味也不错。 “祖父,您的腿不要紧吧?。李业诩很是关切地问道。天气转冷。李靖的腿疾又犯了。下地行走都不太方便,所以活动也少,除了骑马外。大多时候都是坐着。 “不碍事,都是老毛病了李靖自嘲地说道,“这腿脚不利索。走起来就是不方便,就像马儿一样,腿受伤了,在战场上,就差不多废了,老夫也快如此了以后没什么机会领兵打仗了” “祖父身体还壮实着。只是这段时间太辛劳了,休养一些日子,应该就没事的李业诩也是嘻嘻笑道。李靖身子还是非常不错的,李业诩只是觉得可能有些风湿性疾病,天寒就容易犯病,与战马受伤完全是两回事,“这几场战役有许多战马折损,所幸这次有这么多的马匹缴获,不然从这么远的地方走路回去,将士们更是要吃苦了”。这次缴获的战马有数万匹,虽然唐军在战场上折损的战马数量不少,但基本还能保证大部分将士的乘用。 “是啊,战场上战马折损很高,且无法得到有效的补充,这也是以往我军战力不能很好维持的原因。这次因青海边地势还算平坦,战马折损还算少,不然,即使有这么多缴获的战马。也不能满足近十万大军所用啊”。李靖很是感叹,“上次出征突厥,战马损失在十之四五许多战马不是毙命,而是腿脚受伤。在战场上,战马腿脚受伤。无法再奔跑。那这匹马就失去了用处,只能宰杀。” 李靖是快速机动作战的倡导者,对战马异常看重,没有了战马。还如何做到快速机动?靠两腿跑,那太不现实了! “祖父,以往战马受伤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是在快速冲击时候碰伤。还是被敌人砍伤?。这次李业诩所部的特卫战马折损主要原因还是在冲杀时候被敌方刀剑所伤,平时在草原上跑并没什么受伤,所以有此一问。 “战场上受伤是一个重要原因。但许多战马都是踩到硬的石块或者尖利物,及刀剑类。而刺伤了马蹄,一匹马若马蹄受伤,那也是无法跑了!”李靖一直想着能有个解决的方法。但就是没人能想出来。 “祖父,若马蹄受到保护,那是不是就会减少受伤的情况?。若马像人一样,给它穿上双鞋子。那不是就能很好地保护马蹄了? 李业诩后世在军中没接触过骑兵,也没骑过马,但此时脑中一个词突然冒了出来…马掌。好似曾有听说过,但没有什么概念,但他知道,后来的骑兵中是有这样一类保护战马马蹄的东西的。 “哦?!翼儿,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李靖听李业诩如此一说,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脑中也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祖父,若在马蹄上钉一个异常坚固的东西来保护,比如用铁器之类的。依着马蹄的形状打铸,再想办法置于马蹄下面,如此是不是能更好地对其进行保护?”李业诩看着李靖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靖细想了一下说道:“言之有理,以往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呢?若能用一个铁铸的掌类东西保护马蹄,那就不怕踩到硬物,甚至踩到刀剑类的利器也可以得到有效的防护咏小二旧到长安,老夫即吩咐占,依着马蹄的形状去打铸鄙容只是如何固定,到是个。难题,用绳子绑,不太牢靠,容易断,这样反而有更大的麻烦!” “祖父,或许可以用铁钉把它钉起来,这样就可以防止掉落了李业诩也是忤然心动,若能有这么一个能保护马蹄的东西弄出来,那战马的折损率肯定会大大的降低。 “翼儿,你再好好想想,待回长安之后细细地研究一下,反正行军路上也无法折腾”。李靖笑呵呵道,“你先去吧,老夫还有一些事儿要处理” 祖孙俩饭已经吃完,李业诩也得该告退了。 “祖父,那我先走了”。李业诩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又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李靖道:“对了,祖父,契芯何力与薛万均兄弟的事,您”您准备如何处置?” 那次事件后契苍何力有报告交给李靖,李业诩也听契芯何力详细地讲了赤海之战的经过,对薛万均和薛万彻的不义之举也很是愤慨,希望李靖能严惩薛氏兄弟,只是没见到李靖有何动静。 “老夫已经此事报知于皇上。让皇上去处理吧”李靖笑笑。 李业诩恍然明白,让李世民来处理,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 大军一路行来,还算顺利,又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行军,在贞观七年的十二月初。终于抵达长安。 凯旋的大军在长安城外近二十里地停了下来,所有的领兵将领都被李靖传唤过去。等着朝廷派出的使者迎接。 李靖接到通传,皇帝派出迎接的人已经往这边赶了。 远远地奔过来一群骑在马上的人,在离大军阵前停了下来,只有数骑继续往前奔来。近了,这众将这才看清,跑在最前面的是蜀王李恪和尚书左仆射房玄龄。 李靖忙带着众将迎上前去。 “蜀王殿下,房相,不敢劳两位来迎接”李靖看着房玄龄和和身着一身戎装的李恪下了马走过来,也忙跳下马,上前行礼。 众将都跟着李靖行礼。 “李大总管,各位将军,本王和房相代皇上出城迎接凯旋的将士。皇上和众位大臣已经在明德门等候着,恭迎将士们!”李恪恭敬地行了一礼。 “李大将军客气了,能迎接凯旋的大军,是我等的荣幸啊”房玄龄在一旁对着诸将行礼,乐呵呵地道。 李业诩记得上次出征突厥得胜归来,也是身为尚书左仆射的房玄龄出城数十里外迎接的,这次也是,也足见礼,节之隆重。 上次李世民在朱雀门迎接,这次接到了明德门外,规格更高了一级。李恪、房玄龄与众将吹捧了几句,即准备前行进城。 这时李靖看到李恪后面在探头探脑的侍卫,却是一愣,站在后面的李业诩也是吃了一惊,那面孔,太熟悉了。 不是李业嗣还是谁。 看到李靖和李业诩惊异的目光看着,李恪和李业嗣都调皮地眨眨眼。房玄龄在一旁装作不知情。 李恪、房玄龄和李靖、李道宗、候君集上了马,走在前头,说着一些问候的话,其他将领走在后边。 行了一会,李恪借故拉下了段路,策马走到李业诩身边,扮作侍卫的李业嗣也跟着过来。 “业诩兄。今日我是特向父皇讨了命,和房相一起来迎接你们的”李恪低声说道,“你二弟也缠着要来。我也只好把他带来了 “蜀王殿下,军中一切可好?”边上有这么多的将领,候君集还不时地往这边看过来,李业诩不敢太造次。 “嘿嘿,过几日你去军营看看,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这快一年了,恪可是一天都没偷懒过”。李恪很得意地笑着。 “哦!?。李业诩瞄了眼已经长高一些的李恪,又看看李恪身后一脸激动地往这边靠过来的李业嗣。 “大哥,我可想死你了,也挺想祖父的。今日我是偷偷地来的。府里人都不知道”。李业嗣挤近一边,悄声地说道。 “家中一切可好?”李业诩也是轻声地问道。 “都好小征已经会走路了,也会说话了,特可爱,云儿也生个小子,还有小月也快生了,另外,娘也有了身子”。李业嗣一口气说完,很是得意的神色。 “啊”云儿果然生了个儿子,不知这丫头是如何高兴了,还有小月竟然也怀孕了,不想自己临走前的突击行动也有成果了! 还有自己的母亲,竟然比自己的妻妾还迟生孩子家中小孩的产量还真高,有趣。 李恪看注意他们这边的将领多了,也没多说什么,即跑到前头去,伴着李靖和房玄龄一道说话去了。扮成侍卫的李业嗣也只得跟着去了。 远处雾雾色中,长安高大的城墙已经在望了, 第五十八章 凯旋仪式 二姿城高大的城墙卜,坏有明德门外,无数的彩旗在饥场着,城楼上的乐队也不在停地奏着欢快的迎宾曲。 除了盛大的节日,或者有重大的庆典。才会有这样的场面。 长安周边县府早已经发了通告,长安城外将举行盛大的出征大军凯旋仪式。 前一天,夜警晨严。大军抵达长安的这天清晨。长安城所有的城门都不开启,城外的人不能进入城内,而明德门在一天前就已经禁止行人通行了。 明德门外两侧,都是由宫中的禁军把守着,守护的禁卫有好几层。禁军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还有左右领军卫的士兵守卫着,几层领军卫士兵后面。才是看热闹的百姓。这些百姓所站之处,离城门已经有好几百步远了。 天色阴沉,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天气已经是异常的寒冷。好似要下雪的样子,百姓所站立的位置隔着城门也经是很远,但如此情况下,看热闹的人还是异常的多。有许多人走了很远的路,从长安周边赶到这里。就是为了看出征大军凯旋的仪式。 明德门城楼上。出现了天子的仪仗,明黄色的华盖下,站着大唐的皇帝。还有众位皇子,众朝臣们分列在两侧。 随着城门刊远处隐隐的人和马的影儿开始出现,震天的锣鼓和号角声响了起来。 漫天的沙尘中,有无数的旌旗幡麾在风中飘舞着,缓缓地往城门这边移动过来。 从沙尘中冲出一群将士,战袍迎风飞舞着,往明德门疾驰而来。 李世民站在城楼上,注视着城外快速疾驰而来的将军们,还有很远处看不到尽头的队伍。 “是我们的李大总管率领他的将军们回来了,哈哈诸位爱卿。和联一起去迎接凯旋的将士们”李世民大手一挥,哈哈大笑道。 “是,陛下”。身后跟随的皇子和大臣齐声应道。 今日,太子、皇子、亲王、郡王等及朝中的大部分重臣,全都到场。 李世民转身沿着台阶往城下走去,几名宦官在前面引路,这些当朝重臣们都跟在李世民身后,从明德门城楼上下来,浩浩荡荡走成长长的一串,出了城门。 诸将都已经下了马,在城门外等候着,飞扬起来的沙尘在脚下边环绕着。 李靖站在最前面,身侧是李恪和房玄龄。身后是李道宗和候君集,再后面是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还有执失思力、契芯何力、李业诩等。 契芯何力站在李业诩的右侧。最外边。不屑于与薛氏兄弟站一块儿。 看着李世民带领群臣走出明德门,李靖领着众将走上前去。 朝臣们都在城门口站定。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李世民,身侧是两名侍卫,身后跟着两名宦官,往诸将所处的位置走了过来。 李靖上前一步向李世民行了军礼,大声报告着:“臣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率麾下诸将参见陛下。臣等不辱使命,率领将士们浴血拼杀,终于取得了出征的胜利。平定吐谷浑。如今归来,请陛下示 李恪和房玄龄及诸将也都跟着行礼。 “好,好,好!李大总管果然没有辜负联的重托,没有让大唐千百万黎民百姓失望,率我大唐百战雄师,一举平定吐谷浑,使吐谷浑举国内附。联甚慰,太上皇也是赞不绝口。大总管此战,又为我朝增加数千里国土,战功无比巨大,累积军功。我朝无出其右者,联也自愧不如啊,哈哈哈。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拉着李靖的手,“所以联以降阶之礼,来迎接凯旋的将军们,来,我们一起上城楼”。 跟在最后边的李业诩,却从李世民的话中听到了一丝寒意,朝中军功无出其右者,连李世民也自感不如,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看看前面的这些武将,倒没什么反应,其他朝臣们听了,又会如何想呢? 当然不是好事,功高震主。这是为将者的大忌 李业诩不知道,此时的李靖也是感受到这一点,听到李世民如此的称赞。脊背凉嗖嗖的,有冒冷汗的感觉。李世民的再一次降阶之礼,让他更是惶恐。朝中所有领兵出征的将领,唯有他李靖受过皇帝的降阶之礼迎接,而且已经是第二次了。 “陛下亲自迎出长安城外。臣等已经是异常感激了,不敢再受陛下降阶之礼,还是请陛下回城楼上吧,众将士等着你话”。李靖再次恭身行礼。 李靖身后的李道宗、侯君集等诸将也是一齐出声请李世民回城楼。 “联今日用降阶之礼迎接凯旋的众将们。就二二诉天下百姓,读场征战的胜利是丹比的辉煌,纹杆…顶引也是用我大唐数万将士的鲜血换来的,所有出征及死难的将士,必须得到天下人的尊重和敬仰”李世民看着眼前的诸位将领,几乎是吼着道:“我大唐有诸多能征善战的将帅。更有千百万忠诚的士兵,这是联之幸,大唐之幸,天下百姓之幸啊以你们所立下的功勋,有何礼节不能接受捌”说完李世民拉着李靖的手,往城门楼走出。 李靖没法,只得跟着走。 诸将还有所有跟随着迎接的朝臣们,也都跟在李世民和李靖后面。进了明德门。 网走进城门,李世民似想起什么,转回头问道:“我们出征大军的前锋李翼呢?联怎么没看见?” 众人都停住脚步,往走在最后面的李业诩看过来。 “末将西海道行军大总管麾下前锋李翼。参见陛下”李业诩挤上前一步,对李世民行了礼。 真是怕什么遇到什么,李业诩刚刚在想不要被李世民逮着问什么就好了。没想到这正得意的有些发狂的皇帝马上就在找他了。 “哦?原来在这里”李世民背着手,踱到李业诩面前,仔细地看了会。才接着说道:“士别三日,当舌目相看,你所指挥的特卫。战绩异常不错阵山一战,以三千之众,击溃吐谷浑三万之敌;在敌烧毁牧草的不利情况下,率部奔袭曼头山,大胜数倍于已的敌军;牛心堆一役,以数千众冲击吐谷浑人的后翼,击杀其名王,最终使吐谷浑人迅速溃败;赤海一战,更是创快速行军的极致,急行数百里,最终彻底击败天柱王。并迫使慕容伏允自杀。此次出征吐谷浑,你李翼所部特卫立下的功劳最大,联自有重赏。若所有的军卫都如特卫般,那我大唐军队,即可无敌于天下了,哈哈哈”李世民很得意地再次大笑起来。 “陛下,臣不敢当陛下如此夸奖,此次出征所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当是主帅调度有方,诸将协同配合,众将士死命拼杀之缘,末将只是些许微末之功,不敢得陛下之重赏”李业诩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所有的将领和朝臣们都注视着有些局促的李业诩,目光中有羡慕、嫉妒、赞许、不屑等,更让李业诩觉得难堪。 “李翼,你也不需如此谦就,李大总管所传的军报中也说了,几次重大战役中,你所提出的行动方案都是上佳的,多数得到了采用。并在作战中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如此之功,若不重赏,那是要寒了所有将士的心么”李世民眼中有些特殊的神采。让李业诩看不明白。 “陛下,此战是所有将士相互配合才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并不是…”李靖也在一旁着急,出言说道。 “联自明白,所有出征的将领皆有重赏。”李世民却打断了李靖的话,言语中却不容置疑。 “陛下,李翼将军年少有为,以数量极少之军队,击败数量众多的敌军。立下如此战功,日后必是我大唐一良将也”房玄龄也在一旁乐呵呵地说道。 其他一些朝臣也想上前吹捧一下,却被李世民挥手制止了。 “好了,诸位爱卿都别再多说了,随联上城楼吧,城外的将士们还等着我们呢”李世民转过身。率先往城楼上走去。 其他的朝臣和将领们也都跟在李世民后面鱼贯地上了楼。 李世民站在城楼上,其他的朝臣和将领们人列两旁,看着城楼下面稍远处黑压压的将士们。归来的部分将士已经在城楼下整齐地列好队,等着皇帝的检阅和话。 “将士们,吐谷浑常恃其遐阻,屡扰疆场,肆行凶虐,种类乖离。爱命将士。申兹吊伐,有征无战,所向摧珍,此次征战,尽威怀之道,吐谷浑终内附,称联意焉”李世民粗着喉咙,洋洋洒洒地发表着演说,李业诩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城楼下的将士们喝彩声已经彼起此伏了。 最后李世民挥舞着手,怒吼道:“我大唐兵威之盛,天下间,何人能敌”稍喘一口气,憋足劲喊道:“大唐万胜,大唐万胜” 城楼上的众将和朝臣也都跟着高喊起来。风把声音传出去很远。 城楼下远远地列队站立的将士们都举着手中的兵器,振臂高呼着:“大唐万胜语皇万岁!大唐万胜” 接着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大喊起来。大唐万胜的喊声响彻整个,大地 第五十九章 回家 二点门的凯旋仪式结束后,诸将和朝臣们跟在李世民的卓,沿着宽阔的朱雀大街往皇城行去。 李世民拉着李靖的手,同乘龙辇,此等礼遇,更让李靖觉得不安。 今日的朱雀大街两边的也都是挤满了人。但有大量的禁军士兵守卫着,百姓们都被拦在边上或者街口,临街的门和窗户都不能打开。有幸得以一睹诸将风采的人并不多。 皇帝亲自到明德门外迎接凯旋的将领们。这也是贞观朝以来的第一次,相应的警戒程度更高。 慕容锐昆钵及他们的那些头人们,从另一门安化门悄悄地进了长安城。此等欢腾的场面和他们无关,城外的将士们,另有兵部官员去安置。 进了皇技,李世民在太极殿摆设了庆功宴,慰劳出征的将士们。 辛;比较在都州的劳军宴。这次将领们喝酒文雅多了,上次薛万均酒后乱语撒野,差点与契芯何力闹出人命来。让大家都记忆犹新,在皇宫里,没有人敢太放肆。 宴会并没进行多久,李世民也知道诸将一路行来,诸多的劳累。个,多时辰后,即散席,同时宣布。五日后的朝会上,对诸将进行封赏。 结束了在太极殿的宴会,李靖已经有些醉意。李业诩却还是很清醒。 这次凯旋的仪式,让李业诩觉得李靖和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心下大感不安,也没多少心思喝酒。 宴会散后,李靖也过来吩咐、让李业诩先回府,他还有诸多事儿要处理。 特卫和特战队已经交由李恪和苏定芳、郑仁泰带回军营,在军营中休整,也自有好酒菜等着他们。 喝得并不多的李业诩,在和诸将告别后。出了皇宫。 冷风一吹。但是头脑清醒。正自思考着事儿。“大哥,你才出来啊,我们都等了半天。快回府吧,娘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皇宫外,已经换去侍卫衣服的李业嗣,正和李成、李万等李业诩的亲卫在一起聊着天,焦急地等着李业诩。 “二弟,你一直在这里等,“李业诩有些傻眼。 “我答应母亲,要伴着你一起回府的”李业嗣对等了半天不以为然。跨上边上的马儿,“我们快走吧,府里还有家宴等着你呢!” “那快走,驾!”李业诩一夹马肚,座下的那匹大青马即扬蹄飞奔起来。 “大哥,别这么快,等等我啊,李业嗣在后面狂叫着。 李业诩快马加鞭,大青马更是一马当先,跑得飞快,把李业嗣和众亲卫都拉在了身后。 转过几条街,远远的李府已经在望,接到信儿的李府家人们都站在府门口等候迎接了。 李业诩一个,异常漂亮的旋身下马,直接跳到台阶上,把僵绳丢给迎上来的家丁。 府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有父母亲小妹李标,郑燕,抱着小孩云儿,还有大腹便便的小月,管家李安,及府里有些头脸的人儿,小李征被另一丫环抱在怀里。 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热切的目光看着李业诩,许多人竟然在抹眼睛,李业诩的几位妻妾更是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父亲,娘,孩儿回家来了”李业诩摘下头盔,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父母亲施礼,心中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翼儿,快起来吧,回来就好,娘可是天天在想着你,让娘看看”王氏眼中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伸手来扶李业诩,仔细地看了会。哽咽着说道,“都瘦了好多。人也憔悴成这样,乍一看,都要认不出来。胡子都这么长了。” 一旁的李德寥脸上也似有泪痕,悄悄地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却没说话。 不知不觉间,李业诩脸上都有胡子长出来了,原本白净的脸,有了胡子,也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沧桑感,看着更是成熟了。 “娘,你当心身子”李业诩自己站了起来,听李业嗣说,母亲也怀孕了。瞅了几眼,没看出来。 “娘没事”在众人面前被李业诩提起,王氏脸上有一些难为情,“府里人都在牵念着你们祖孙俩,你祖母也在里面等着你呢!” “翼儿。回来就好。”有些拘谨的李德寒尴尬地说着,想上来抚摸一下李业诩的头,看到李业诩屏利的眼神,手又缩了回去。 “父亲”李业诩恭敬地行了一礼,不用问就知道,李德客这段时间肯定常呆在家里。不然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怀孕的,“这段时间有劳父亲操持家事了…” 这时,被拉在后头的李业嗣和李成、李万他们才赶到。 李业诩的那匹大青马却在那里发脾气。扬着蹄,死活不让其他人来牵,几个家丁也近不了身,在那里面面相觑。 赶到的李成上前,大青马才不闹腾,让李成牵着走了。 李万及其他亲卫也上前与府里的人行了礼,脸上也满是感慨之色。有种归家的感觉。 “大哥”李标等了很久。也没见李业诩和她说话,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标儿”李业诩抚摸了一下李标的头。“有没有想大哥啊?” “大哥,我可是天天在想你、你怎么这么久才回府来”李标说着。有些委屈地掉下了几颗眼泪。“我让二哥带我去找你,二哥不愿,说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找不着的。大哥。你究竟去了哪儿。还有祖父呢,还没回来吗?” “大哥跟着祖父去了很远的地方打仗,你是找不到的。现在我和祖父都回来了,祖父还有一些事儿,或许明日就可以回府了”李业诩蹲着和噘着嘴巴撒娇的李标说话。 “标儿,到娘这里来”王氏把李栋接到一边,轻声地对李业诩说道,“去见过的妻妾吧!”又转头对对郑燕说道,“燕儿,替你的夫君解了征衣吧” “燕儿”李业诩看着走过来的郑燕。轻轻地叫了声。言语中包含着满腔的温柔。 “业诩哥,郎君,你,你终于回来了。”郑燕走上前来,眼中不停地有泪滚落下来,却还是强笑着,熟练地替李业诩解去了身上的铠甲,交给一旁的家丁。那手势好像是练习过很多遍似得。 郑燕马上从丫环手中接过李征,抱在怀里。一只手指着李业诩说道。小征,这是你爹爹,你爹爹回来了,快叫爹爹。” “爹爹小李征用含糊不清的话喊着,似有些陌生地看着李业 李业诩想伸手去抱小李征却直往郑燕怀里躲,但又很好奇地转过头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走近,伸出手把母子俩都抱在怀里,郑燕虽然大羞,但也没躲开,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 好一会。李业诩才放开郑燕母子,走到云儿身边。 云儿怀中抱着的小孩才一点点大,正自睡觉着,李业诩斜着身子看了一会。闭着眼睛睡觉的小东西却看不出来像谁。 云儿看着李业诩,却是已经哭成了泪人,怀里的小孩都有些抱不住了,幸好一旁的另一丫环伸手把小孩子接了过去。李业诩也抱了下云儿。云儿在李业诩怀里还是泣不成声,把李业诩的前襟都打湿了一大片,李业诩小声地劝慰了几句,丫头才止住了哭声。 一旁挺着大肚子的小月也在低声地抽泣着,李业诩过去抱了抱。 “好了,翼儿,我们进府吧,这么多人站在这里,让人看着笑话。”李德塞开口说道。 “父亲、娘,我们进去吧!”李业诩也回过神来,一大家人在府门口哭哭啼啼。是有些不太像话。 李业诩伸手扶着母亲,又转头对身后自己的妻妾露出一个异常甜蜜的笑容,往里走去。 “大哥,你怎么不抱标儿一下小妹李标被母亲拉着走,侧过头问李业诩道。“嫂子她们你都抱了!” “标儿乖,大哥这刻教你进去”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把李标抱在怀里,进了府。 祖母张氏坐在前厅里,不停地在问身旁的家人们什么,看到一群人进来,忙起身,在一名丫环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孙儿见过祖母”李业诩单膝跪地,对着张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翼儿,你们终于回来了。你祖父他老人家可好?”张氏眼中也满是泪花。搀起李业诩问道。 “祖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只是还有一些事儿要处理,过几日即可回府”李业诩扶着祖母坐下。 “那就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在外面到处跑”张氏一边抹眼泪一边数落着李靖。 “娘,父亲征战沙场是为国效命,这是我们李家的荣耀,别人家可都是在羡慕我们呢,都已经回来了,您就别担心了”李德寥走过去劝导张氏道,又对众人说道,“大家也都入席,今天要喝个痛快,翼儿,你也坐,全家人都在等着你一起吃呢” “嗯”李业诩听着很感动,在宫中已经吃的很饱了,但看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还是胃口大开。 前厅里摆了几大桌家宴,跟随李业诩出征的那些亲卫也全都坐着,这些亲卫可都是饿着肚子在宫门外等着李业诩的。 席间,坐在身边的母亲王氏和郑燕不停地为李业诩夹菜,李业诩面前碗中的菜都堆成小山一样了。 作为妾的云儿和小月,只能可怜地坐在相邻一桌只是不停地转过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向这儿,李业诩也时不时地转过头去,和他们对个眼神。 家人们都喝着酒,听着李业诩讲出征中的故事,艰难的行程,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还有祖孙俩的那些儿趣事,听的所有人都一会目瞪口呆,一会哈哈大笑,李业嗣在一旁更是一副异常崇拜的神情。 “大哥,你太厉害了,长安城里可都是在传着你的英雄事儿,以后我也耍像你一样,去领兵打仗。”趁着空儿,李业嗣悄声地对李业诩说。“过些日子我也想到军中去了,不知祖父是否会同意了!” “待祖父回来再问他吧,应该会同意的。”李业诩笑笑。 家宴持续到了夜深,到后来大家都停下手中的筷子,听李业诩讲出征途中的事儿,李业嗣和李栋两个更是听得入迷,张氏早已经支持不住去睡觉了。 已经快是半夜时分了,才在王氏的催促之下,众人这才各自散去。依依不舍的李业崩和李栋还说明日到李业诩房中再听他说。 回到自己的房中,郑燕和云儿服侍李业诩洗了个热水澡。 而李业诩却在两女异常温柔的按抚中,在澡桶中睡着了。 连续的劳累与紧张,到家了全身都放松下来,在热水的刺激下。睡意自然间就袭上来。 李业诩的脑海中,许多交替而过,梦见了许多冲杀的场面,接着跳进青海湖中洗澡游泳,游着游着。却觉得水很是冰凉,打了个寒战,抱着双臂取暖。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包裹着自己上身。觉得有些暖和,水也变温暖了。 一会,李业诩醒过来,却见自己还靠在澡桶中,上身裹着毛毯。澡桶中的水还在冒着热气,是两个妻妾担心他冻着,又不愿吵醒他,不停地往里面加热水,并给他上身裸露的地方裹上毛毯。 “我都睡着了”李业诩伸手抚摸着郑燕和云儿的脸,又快速地在两人脸上亲了一口。郑燕没什么,云儿却羞红了脸,躲开了。 “少爷。姐姐。我去睡了,顺手把门关上。 “丫头”李业诩喊了声。看了看郑燕,又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 “郎君”见云儿走了出去。郑燕把头靠在了李业诩肩膀上幽幽地说道。“都快一年了,没见到你,妾身可是想念的紧。” 郑燕一双手不停地在李业诩胸口抚摸着。和着温柔的声音,李业诩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燕儿,我先出来”李业诩轻轻地说了声。 郑燕不舍地把头挪开来,李业诩从澡桶中站了起来,擦干身子。穿好边上准备着的睡衣。 看到边上的郑燕俏红着脸看着他,李业诩走了过去,将郑燕搂在怀里。 “燕儿,睡觉吧”李业诩轻声地在郑燕耳边说道,小征呢?” “小征和乳娘去睡了”郑燕呢喃着说道,身子变得火热起来。软在李业诩怀里。 李业诩顺势把郑燕抱了起来。到里屋床上,两人飞快地就脱了个精光。 火热的身子纠缠着,一通缠绵的热吻和抚摸后,郑燕的身体在李业诩身下颤抖着。李业诩火热的坚挺进入郑燕的体内,奋力地在这个异常丰满的肉体上一波又一波地攻击着,近一年禁锢着的欲望,在这一刻 第六十章 其乐融融 二二夭醒讨来时,夭煮巳经是大序了六※ 睡在自己屋温暖的被窝里。比行军帐篷里舒服了不知多少倍,身子也有些累了,睡着后李业诩连梦都没做过一个,也没有中间醒来过,真正的一个,好觉。 耳边没有行军的号角,没有马蹄奔跑的声音;厮杀的场面也已经远去。几千士兵不需耍自己操心。也不要担心所护卫的吐谷浑头人们出现意外,心中如释重负的感觉,李业诩睡得特别塌实。 全身心的放松,惟有在家里才做得到。 且边上还有一个,美丽丰满的人儿陪伴着。虽然对付美人儿也需要征战。但这样的征战却是让人身心异常愉悦的。 人说的不错,温柔乡,英雄冢,要是天天窝在家里陪着妻妾或许一段时间下来,那种本能的警惕性都耍大降。身体的反应能力也要差去了。昨晚要是有个人跳到房里来,估计也发现不了。 郑燕还挤在李业诩怀里睡得很熟,昨晚战斗冲锋了好几次,最后郑燕已经成一团烂泥样。李业诩才放过他。 只是自觉还没补上这大半年多所欠的。转念想想。一个晚上也是无论如何补不上的”待以后慢慢补吧! 整个晚上郑燕一直挤在李业诩怀里睡,整个身子缠得紧紧的,李业诩动不了身子,醒来后,才觉得四肢都有些酸了。 李业诩动了动身子,想换个姿势,郑燕呢喃了一声,又往李业诩怀里挤。胸前那两团夸张的饱满顶着李业诩的胸膛。 那种温热挤压的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舒爽,李业诩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在那两团面筋上来回地搓*揉。 郑燕迷迷糊糊地用手来推,却是全使不上力气,睁开惺松的睡眼,看了李业诩一眼,又闭了回去。嘴上发出轻轻的呻吟,任李业诩在那里攻城掠地。 这呻吟声太诱人了,李业诩全身都已经动员起来,用力双手从胸前游走到后背,接着到臀部,同时吻上郑燕的唇。 郑燕像个八瓜鱼一样紧紧地吸在李业诩身上,也是热烈地回应着,双手在李业诩身上轻抚。 蓦然地,郑燕似反应过来。求饶道:“业诩哥,郎君,放过妾身吧。妾身昨天晚上已经死了好几回了,天都已经大亮了,该起床了。一会起不了床,让人笑话!” “还早,我们再锻炼一下身体”李业诩淫笑着,手脚还是不停。 郑燕的头从李业诩胸膛上抬起来,朝外面一看,窗户和门的缝隙里面照映进来很强的亮光,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糟了,已经很迟了”征一会要哭闹了。婆婆也要责怪,家人们更是要笑话了。” 红着脸,用力地推开李业诩使坏的人,起身找衣服穿,只是觉得浑身无力。 李业诩看着缝隙里透进来异常明亮的光芒,也反应过来,想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此荒唐下去。更的耍让人笑话。李业诩也忙起身。不忘又伸手在郑燕胸前捏了几把,却先于郑燕穿好衣服。 屋里静悄悄的,屋外却似有很轻东西飘落的声响。 李业诩走出到外屋,推开窗。一阵寒气补面而来,满世界的雪白很是刺人眼,一下子愣住了,窗户外面院子里。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屋雪。雪还在下着,只是已经变小了。 记得夜半回屋时,还没开始下雪,不成自己睡着了,雪就开始下了。 只是忙于屋内的战事,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也庆幸。大军网好到京,天才下雪。上天还真眷顾,不然。行军途中下雪,那会给大军带来更多的麻烦。 “燕儿,下雪了,雪已经堆的很厚了”李业诩关上窗走回来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郑燕道。 “看前些日子天色,就似要下雪的样子。”郑燕穿戴好,站起身,还好,身子到没觉得乏了,“我去弄些热水来,替你梳洗一下!”说着就走出了屋去,顺手关上门。 屋里原本服侍的云儿和小月身子都不方便,郑燕也不想再有苏外的人来服侍,这些事儿也就自己做了。 李业诩打开门,外面院子里雪更厚,门外有几行脚印,有大也有估计有郑燕刚刚踩的,也有另外人进院来过,但看到门关着,屋内人还在睡觉,也就没惊动。 李业诩本想走出去捏个。雪团扔玩玩,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下人们看见的话,太破坏形象了,也没走出屋去。出征时候面对的都是一伙兵丁,也没太注意穿着。随便惯了。但回了家就不行了。自己那光辉的形象要保持好,脸面得要好好收拾一下。 屋里没个可以随时使唤的人儿,有些不习惯,云儿这丫头又不在,都要郑燕亲自服侍自己梳流了。 感叹一声,看似未成年的云儿都已经当了妈妈了,当初向李世民建议的降低婚嫁年龄的事儿,自己还真成了最模范的执行者。 自己的工作成绩还是挺不错的,两年时间,就快三个娃了,若所有大唐男子都像自己一样这么高产,那人口增长会很快了。一会,郑燕打来一大盆热水。后面爷省洋人,云儿抱着小一孩也起跟了来,乳娘抱着小李征还有几个,家丁丫环,带着碳炉之类的,进了门,把一些碳之类的物品放在外屋,几名家丁在园子里摆弄火炉。 云儿把怀中睡着的小孩交给另一个丫环。和郑燕一道帮李业诩梳洗 昨天晚上洗了头发,一个晚上睡下来,都结成团了,两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梳开来。 李征跌跌撞撞地在走路,看着自己的娘帮李业诩梳头,满是好奇的眼睛盯着看,但被李业诩盯了几眼,又躲到一边去了,双手抱着郑燕的腿,探出头来看李业诩。 网收拾停当,火炉已经生好了,屋里很快有了暖意。 “叫一声爹爹”已经帮李业诩梳洗好的郑燕哄着躲在身边的李征。 一直在盯着李业诩看的小李征轻轻地叫了声“爹爹!”又把脸遮了起来。 “来,爹爹抱抱”李业诩伸出手,示意道。 李征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郑燕,又看看李业诩,终于慢慢地过来了,走了一半,又停下来。回头看看郑燕,“娘”求助的味道。在郑燕鼓励的眼神中,终于走到李业诩身边。 李业诩一把李征抱在怀里。轮着转了几个圈小李征咯咯大笑起来。 “你出门太久了。征儿都对你陌生了”郑燕幽幽地说道。 李业诩想想也是,李征网出生时候,都对自己一点不陌生,但自己出征快一年了,这么点大的小孩,再怎么也会有些生份,以后有时间得多陪陪妻儿。 李征在李业诩怀里一会就没有了拘束感。伸出小手抚摸着李业诩的脸。还用手扯着那些稀疏的胡子。李业诩心情大好,任其使坏。 “郎君小宝还没名呢,公公说,还是你自己回来再起”郑燕从云儿手中抱过小孩,对李业诩说道。 云儿生的小孩就叫小宝,这乳名也叫得太俗了,李业诩皱皱眉。 看到郑燕抱弟弟。李业诩抱着的李征却不情愿了。哭着吵闹了起来。要往郑燕怀里扑过去。郑燕只得把小孩交还给云儿。从李业诩手中接过李征。 李业诩顺手接过用厚厚的小被裹的小孩。云儿所生的这个小孩生得很白嫩。还在呼呼大睡。 从郑燕口中得知。云儿生产还不到三个月,因身子有些弱,生的时候却没郑燕那么顺利,痛了好多天,才生下来,害得家里人担心。 李业诩有些内疚,这丫头生小孩时自己没在身旁,心里一定是很觉得委屈。 幸好这名还可以自己起,李靖也吩咐过让李业诩自己取名。 李业诩看着有些羞涩却一脸期待的云儿。 李业诩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名,当下对眼前的两女说,“就叫李衡吧!” 李业诩的用意,就是想表示这两个儿子间,他要保持那份均衡的爱,不厚此薄彼。 “这名起的真好”云儿不明其意,但却很是高兴了,看着李业诩抱着的小孩说道,“李衡,衡儿,你爹爹给你起名了” 郑燕看着李业诩,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 院外隐隐地传来说话声。 “二哥,你说大哥现在起床了没?还是过一会再来,我们继续去打雪仗”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声音。 “都快巳时了,应该起床了你看地上都这么多脚印了,还有些碳的屑块,肯定是起身了”另一个稍粗的男声。 李业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标和李业嗣两人在院子里嘀咕。 “翟儿,标儿,你们在干什么?”已经收拾停当的李业诩打开门招呼道。 “大哥,你起来了”李业嗣和李栋听到大喜,一路小跑着进来。 “我们都来看你几次了,你屋里门都关着,只得又回去,还给娘责怪了”李栋搓着有些被冻得红扑扑的脸,踢着前面一个堆着的雪块,身上的衣服都有雪团留下的痕迹,估计是打雪仗时候被人雪团扔的。 “哦,我这一觉都睡迟了。醒来后才知道下了这么大一场雪”李业诩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弟妹,“快进屋吧。外面冷!” “屋里还有人吗?”李业嗣探头探脑的想看,嘻嘻笑道。 “屋里人很多呢,网生火炉。”李业诩侧过身,让李业嗣和李标进了屋。 李业嗣和李标蹬去脚上的雪,跑进屋里。小李征看到了,对着他们俩呀呀地欢快地叫着。李标忙过去逗着李征玩。 李业嗣却在一旁说道,“大哥,我们还想听你讲出征的事儿,一会你再给我们讲讲,好吗?” “还是待祖父回来后,我们再一起说吧。祖父那儿还有大把有趣的事儿。要不。一会我们去堆雪人玩?”李业诩笑道。 “好啊。好啊”李标跳着脚叫道。 看着洋溢着笑脸的家人们。李业诩心中也满是暖意,回家的感觉真好 但自己这样空闲的日子会有几天呢? 第六十一章 青海都护府大都护 又变坏了,再次飘起了鹅毛般的大…… 整个府里看去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李业诩昨日带着弟妹妻儿一起堆的几个雪人儿,也被飘落的雪花遮盖上了一层,脑袋胳膊都分不出来了。 府里大群的人都围在前厅的几个大火炉边,说着事儿。张氏和王氏都在。郑燕和云儿带着两个小孩也在一旁。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李靖这个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小月是年前还是年后生产。 离过年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小月的产期也差不多在这几日,但肚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都在说着,会不挺过年去才生产。 郑燕大度,第二个晚上让李业诩好好地陪陪云儿,只是身子有些弱的云儿。吃不消李业诩生猛的进攻,一个回合就败下阵了,末了还是把李业诩劝回到他自己的屋里。正有些发闷的郑燕欣喜若狂。用血肉之躯再次顶住了李业诩的狂轰乱炸。 受到滋润的两女气色多了些红润,只是当了妈妈的云儿脸皮还是有些薄。当着府上的人看到李业诩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是脸上发烧。 正唠叨间,李靖的亲卫来报,处理好军务的老爷子即将回府。一家人更是喜出望外。 傍晚时分,在府上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李靖顶着大风雪回到了府上。 李靖看似有些疲惫,但心情却不错。 接下来自又是一番热闹的家宴。 席间,李靖讲了一些征战中的有趣事儿。李业诩在一旁补充着。府上的人听着更是津津有味,李靖还有从前线带回来的一些小礼物送给诸人。 李业诩有些行颜,他都没想着给家人妻儿们带点什么纪念品之类的回来,还是李靖想得周到。 李靖许是累了,和家人们一起说了会话。也就早早的就去休息了,还没听过瘾的李业嗣和李标有些泄气。 一整天后李靖才找李业诩说话,讲一些与李世民交谈的事儿。 李靖告诉李业诩,他已经向皇帝表明自己的态度,以足疾越加严重,无法行走为,不能处理由,待出征大军所有事宜都交割了,军队安置好后将辞去一切职务,在家休养。 只是李世民听了却没有当场表态。 李靖叮嘱了李业诩一些事儿“也没再吩咐什么,就让李业诩这几天在家好好陪着妻儿。 同一天,苏定芳和郑仁泰也上门来报告情况过。 这哥俩比李业诩辛苦,到京后,带着特卫回到军营。安排好特卫及特战队的军务,陪着他们一起喝了庆功宴。然后把一切事儿交给李恪处理。这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先上门向李业诩汇报后,才各自回府。 郑仁泰汇报事情结束后,又到后园看望了小孙甥,还给小李征带来了礼物。 余下的两天休整日子,李业诩都在府里陪着家人,和弟妹妻妾们一们堆雪人,打雪仗玩乐。 这么长时间没呆在家里。李业诩像是要弥补遗憾一样。也好好地享受这种天伦之乐。 五天的休整时间转眼就过去…朝廷封赏将士的当日一早。李业诩就和李靖一起出门往皇城而去,参加朝会。 大雪已经停了。皇城门外,地上的积雪都已经清扫完毕,皇城内各通道上,积雪也被清理干净了。 上朝的人络绎不绝,李业诩搀扶着李靖走入太极殿,今日的李靖看起来一脸的痛苦,一只脚都不能着地,只能由李业诩扶着进殿。 “大帅早。”刚刚先一步走入太极殿的李道宗看到李靖祖孙俩过来,忙上来打招呼,向李靖行了礼,也来帮忙扶着李靖。“大帅您这是怎么了?” “腿疾又犯”李靖自嘲地笑道,“幸好不是在征战时候,不然要误了大事。” “李副帅,祖父自从都州出发后,腿就不太好使了,行走都不太方便”李业诩也跟着说道。 “想必是在青海边高寒之地受了风寒,才如此的”李道宗也跟着哈哈,只是想着凯旋当日,从明德门外进城,上了城楼,李靖腿脚还是挺好使的,怎么过了两日,行走都要人搀扶了?虽有疑惑。却也没问出口,转头和李业诩说道,“贤侄此番立下功劳不皇上此次定是有不小的封赏” 李业诩正不知如何回答间,李靖呵呵笑道。”此战我们所有出征的将士立下的功劳都不皇上不会厚此薄彼的。” 三人一起走入太极殿内,殿内已经有许多的朝臣在里面。 看到靖祖孙俩进殿。已经在殿内的所有人都上来打招呼。 早在里面的候君集也过来,向李靖行了礼问好,再嘻嘻笑着拍拍李业诩的肩膀,似有什么话说,但看到边上这么多人,也没说什么,就走了过去。 一会,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也进来了,走过来和李靖打了招呼,看到李业诩有些尴尬。也只是略略施礼,就走到一边去。 接着契芭何力也和执失思力一道进来了。看到李业诩站着,过来亲热地打招呼。 契芯何力自上次在都州因和薛万均冲突而被打了军棍,李业诩曾去看望。又听了契芯何力的诉说,李业诩给以一些安慰后,契芯何力对李业诩的好感更是与日俱增,同为突厥系归将的执失思力。对李业诩更是舌目相看了 接着房玄龄也来了,走过来与李靖和李业诩大声地招呼着,还有长孙无忌、温彦博、戴胄等重臣。李业诩在一旁陪着笑打拱作礼。手都觉得有些酸了。 因为这是在太极殿内,大多人也只是略略地打招呼,并没有细谈,而作为特卫大将军的李恪进来时。却拉着李业诩说了好一会话,让所有人都侧目。 时辰已到,文武官员分两列站定。 文官之首,还是房玄龄,而武将之首,李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站,李靖不愿站,其他武将更是不敢站首位去,李道宗、侯君集等推推搡搡的都站在李靖后面。闹腾了一会,李靖没法,还是站在了首位但比房玄龄所处的位置却往后了一些。 “皇上驾到”。随着宦官尖利的声音喊着,李世民从太极殿侧进来,有些闹哄哄的大殿内顿时静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们齐声唱道,行礼。 “众卿平身吧”李世民哈哈笑着。 “谢陛下 李世民心情看似不错,想必除了吐谷浑的战事,今年的收成也应该不差的。 李业诩正想着,只听着上首的李世民已经拉开话题了。 “吐谷浑人常年寇边,联是忍无可忍,才遣大军进行反击,如今得胜归来,所有有功之将士。将有封赏”李世民脸的满是笑容,此战的胜利,为大唐贡献了一块绝佳的养马场。眼下马匹还是比较紧缺,全国大部分的马匹都是由朝廷控制着,只是因没有太多养马的场地,产出量不多。 “陛下,此次出征,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吐谷浑最终内附,并成为我大唐的青海都护府,这是陛下之英明决策,还有众将士齐心协力,拼命杀敌,才取得如此成果”李玄龄先出来恭维了李世民一番。 接着长孙无忌、温彦博等人也跳出来,颂扬了皇帝的丰功伟绩,还有李靖所率大军的艰苦作战,所有人都表达一个意思,此功甚伟,所有将士都得有封赏,整个朝堂上一片群情激昂的景象。 待众冉们吹嘘的话儿说完,李世民示意大家安静,先宣内附的慕容诺昌钵进殿。 年少的慕容诺葛钵走进殿内。看到如此多的朝臣们都注视着他,有些紧张,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不敢看边上的众臣,只是进殿时看到站在殿外侧的李业诩,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即目不斜视地走到殿前。 “臣河源郡王慕容诺葛钵口见陛下”慕容诺葛钵跪拜在地。 “爱卿快快请起。”李世民从御座上站起身,走到殿下,亲自扶起慕容诺葛钵。 “谢陛下慕容诺昌钵站起了身,看了一眼李世民,又低下了头。 一个少年郎,虽然贵为吐谷浑的王子,却并没有经历过如此大的阵仗,不免心中紧张。 “河源郡王率吐谷浑举国内附,使青海之地不再有兵戈相见,这实在是天下百姓之福啊。”李世民一又眼睛盯着慕容诺葛钵的脸说道说道。 慕容诺昌钵气势上完全被压倒,但也倔强地抬起头说道:“陛下,吐谷浑既已内附,愿世代都成为大唐的子民。以后也不再有吐谷浑这个称呼了。只是先吐谷浑可汗所犯之罪责,望陛下不要再计较!”“说得好,以后都是大唐子民,无分彼此。河源郡王如此大义之举,功在千秋,天下人都会铭记在心”。李世民哈哈大笑道,“至于慕容伏允所犯之错,联当不会再计较。” “多谢陛下”。慕容诺葛钵恭敬地再行一礼。 李世民走回御座上,重新坐下,这才说道:“河源郡王如此大义之举,联定有封赏,慕容诺葛钵听封”。 慕容诺昌钵再次跪拜在地……以河源郡王慕容诺昌钵为青海都护府大都护。授冠军大将军衔,正三品上,食邑四千户,镇守原吐谷浑所辖之境” 第六十二章 诸将的封赏 泛多谢陛下如此恩典。然臣有请求”慕容诺葛秘”制心,抬起头看着座上的李世民说道。“臣这些年想长住在长安,聆听陛下教诲,不想再回青海。青海大都护之职,还是请陛下另授予他人” 李世民对慕容诺昌钵如此的任命和封赏。并没出朝臣们的意外。以其领青海大都护是顺理成章的事,与当初阿史那思摩等突厥将领归附时的状况相似,但慕容诺昌钵推辞的决定却让他们很是惊讶。 “唔?伪何?”李世民脸上露出了也许的笑容。慕容诺荀钵推辞青海都护府大都护的任命,并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青海都护府网成立,事项烦杂,或间有纷争,臣年少无知恐没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因此。定无法胜任青海都护府大都护之职。为了青海之稳定,还是请陛下另选他人”慕容诺昌钵再次叩首道,“臣久慕长安的繁华。也曾和父亲一起在此居住过几年,以后更想在此长住。还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听了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站在殿下的慕容诺葛钵,对这个才十来岁的少年人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个着汉服的鲜卑族王子。容貌上与汉人并无二致,心思却比常人聪明。 一些反应过来的朝臣们也暗暗称赞慕容诺葛钵的明智选择。 其实大多人都知道,朝廷既然已经在青海境内筑城驻军了,那慕容诺昌钵任都护府的大都护,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即使其到任了,也不能左右青海的事务,朝廷肯定会再任命一位副都护以掌管事务。 而且慕容诺昌钵还如此年少。在族人中间并无太多的根基和威望,若回青海,说不定还会重蹈慕容伏允或者慕容顺的覆辙,两相权衡,不如在长安做个逍遥王爷自在。 “河源郡王既然向往长安的繁乐,联也许你这些年长住在长安,但联仍封你为青海都护府大都护,待你再年长些,再去赴任吧。青海之事务。暂由新任的青海副大都护处理”李世民略思片刻,顺水推舟,接受了慕容诺昌钵的请求,“联会在长安赐你一座府弟” 慕容诺昌钵松了口气。没再推辞。 季业诩大概地听慕容诺葛钵说过,因慕容顺久居长安,慕容诺昌钵在族内常遭族人的欺凌,童年过得也是不堪回首,而且父母亲也都死在族人的叛乱中,那个,伤心地,再也不想回去了。 或许在长安为官。还有些前途,归降的胡将,阿史那思摩、执失思力、契芯何力等都是个榜样。在朝为官,受到李世民的重用,慕容诺岛钵与李业诩交谈时透露过相似的想法。 只是李业诩也寻思着。慕容诺昌钵边上应该有人在帮他出主意。不然。以这个年龄的少年人,心思再成熟,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多的。 慕容诺昌钵接受了任命,随后李世民又宣布了对原吐谷浑人的安置。 被俘获押送到长安来的原太子尊王和高昌王慕容孝嵩及其他一些名王和头人们,也封以官职,置散官,朝廷自有府邸赏赐给他们,一应服侍的人俱全。 跟随慕容诺昌钵归附的一些头人们,将在新置的青海都护府内任职。 其他那些被押送到长安来的近十万吐谷浑族人,被分散安置到江南道、岭南道诸地,其余留置在青海都护府的族人,若愿意内迁,可以在内地选一安置地,不愿内迁的居住在原地,但必须在原来的领地上放牧,不能大范围地迁移。 慕容诺荀钵叩谢了圣恩后领命而去。 接着开始对出征的诸将进行封赏。“此战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并迫使吐谷浑内附,作为主帅的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功不可没。其不辱使命,周密布置,运筹帷幄,以我方极少代价的伤亡,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联必须给予重赏”慕容诺昌钵识大体,让李世民心情大悦,说话的声音自然也高亢起来。“联想复其尚书右仆射之职,” “陛下,臣有话说”李靖出列,跪拜在地,“多年来,臣虽然有些许功劳,然陛下给予的奖赏已经远超应得,因此臣不敢再领陛下的赏赐”李靖抬起头”隙惶然地说道,“且臣在此番征战中,腿疾复发,行动异常的不方便,这些日子更是疼痛难忍,连走路都需要旁人帮扶,已是不能再替陛下处理朝事,请陛下恩准臣辞去所有职务,在家休剃尚书右仆射职,臣无法再受,” “李爱卿快快请起,此番征战,如此辉煌的战绩,作为大军的主帅,怎么可不赏?若联没有赏赐,所有出征的将士定会不满,天下人也会怪膳有失偏颇,奖罚不明,联何以面对朝堂上的众臣,及所有出征的将士们。他们定是不同意。联也不同意”李世民从座上站了起来。示意李靖起身。 “陛下,李大总管作为此次出征的主帅,率领诸将奋勇作战,才取得如此之战绩,如此战功若不赏,臣等也无颜接受陛下的封赏”大惑不解的李道宗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李道宗多次跟随着李靖出征。对李靖的用兵之道可是异常的佩服和仰慕,如今见李靖推辞,忙出来说话。 接着侯君集也站出来,赞赏了一番李靖。此战若无周密的部署。那吐谷浑的战事,定然要再大费周折,不可能在这么短的两个月左右就结束,作为主帅,理应得到重赏。 “陛下,臣实在是腿疾严重。在青海高寒之地奔波数月,疾患更是进一步加剧,身子疲惫不堪。虽还想替陛下分忧,然己力不从心,今日上朝都是由人搀扶着而来,陛下就让臣在家静养一些时候,待养好了身子。再替皇上效命”李靖却长跪不起。一力请辞。 李世民已经快步走下御座,亲自搀扶起李靖。 “李爱卿既然如此说。联若再强求,那也实在是有违人道,联就负你。”李世民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应负。 最后李世民同意了不授以李靖官职的请求,还是保留特进职,若身体允许。可以到中书、门下平章事,另加真食邑五百户,赏绢两千匹,黄金二十斤 接着是出征的两位副帅李道宗和侯君集的封赏。 作为主帅的李靖都推辞朝廷的封赏,李道宗和侯君集也是依样作了番推辞,最后仍以李道宗为邪部尚书,并授镇军大将军衔,加食邑五百户;侯君集仍为兵部尚书,授怀化大将军衔。加食邑五百户,两人还有赏绢及黄金。 段志玄仍授左骁卫大将军职,归德大将军衔,加食邑三百户,年后即进京述职。 原凉州都督李大亮为青海都护府副大都护,从三品上,归德大将军衔。封武阳县公,加食邑三百户,在慕容诺昌钵未到任前行大都护职。 执失思力,因此战功封安国公,转授左卫将军职,并以皇旁胞妹九江公主下嫁,授驸马都尉。 “西海道行军大总管麾下前锋李翼,在此次征战中表现的异常出色。库山、曼头山、牛心堆、赤海几场战役,皆其主要之功,因此,联决定授以李翼特卫将军职,从三品下,归德将军衔,封渭南县候,加食邑三百户,赏绢行匹,黄金五百两” “陛下,不可”待李世民说完,李靖忙站了出来,“李翼如此年少,即授如此高位,实在不妥此战李翼在诸将配合下,才取得一些胜迹。此是所有将领之功,并不能独算其身上,不然有失公允!” “陛下,臣附议,李翼年少,不可授以如此高位”不知何目的,房玄龄也是如此说。 “陛下。臣也附议,李翼此战虽然立下战功无数,然其是在主帅调度下。诸将协同配合下才取得如此战果,若如此年少即授以高位,日后再有战功,再授以何职?”魏征也出列奏道。 这是大实话。 接着长孙无忌也是如此说。 其实此次封赏,对于暂时空缺的特卫将军一职,所有人都认为非李业诩莫属,但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人,即成了朝廷的三品大员,那总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陛下。诸位前辈说的有理,臣年少,当不得如此重任,以所立微末之功。也不应得此奖赏,臣甚是惶恐,请陛下收回成命”李业诩也从最尾列走上前,跪拜在地。 “不可,我朝武将升迁,皆以军功论,并不论其出处和年龄,有功者即赏。有过者即罚,不论其是何人”李世民一副坚定神色,接着道,“若赏罚不分明,何以激励诸将,使其在作战时勇往直前?” “陛下,臣愿为陛下征战四方,但不敢受此高位,若如此,臣会一直觉得院恐,不能安心地为朝廷效力,请陛下收回成命”李业诩还是跪伏在地上,推辞着。 朝臣们看着今日的场面挺有趣,所有受封的人员,包括最先的慕容诺昌钵。接着的李靖、李道宗和侯君集等,还有现在的李业诩,都一力推辞着皇帝的封赏,此般情景还是少见。 在李业诩的一再推辞下,最后李世民让了一步,授李业诩特卫将军职。正四品上,忠武将军衔,食邑至五百户。 李业诩也只得接受。 这也是各卫中唯一的一个四品衔将军。 接着其他的将领也都自有封赏,未到场的苏定芳和郑仁泰为正四品下的特卫中郎将,壮武将军,各加食邑两百户,还有其他的诸将如薛孤儿、李君羡等也都有封赏。 出征各部的其他所有将士们也都有朝廷的赏赐。 宣布完奖赏,李世民大喝一声:“契芯何力、薛万均、薛万彻何在…” 契苞何力、薛万均、薛万彻听了,忙上前跪拜在地。 其实薛万均和薛万彻,早已经在流汗了。各将的封赏即将结束。也没点到他们的名,知道皇帝要责罚他们了。兄弟两人也在异常后悔,为了争军功,不惜谎报军情,诽谤契芯何力,往自己脸上贴金,现在想想是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却听李世民接着说道:“契毖何力、薛万均、薛万彻,在都州因争军功,发生械斗,幸被制止,才未酿成惨剧。暂时无封赏,待联查清事项。再作处理!” 三人都表示愿领罪,不敢再领朝廷的封赏。 朝堂上一片寂静。还有两道的行军总管未被皇帝点明, 李世民在殿上回来走了几步。寒着脸说道,“有赏即有罚,此次出征。赤水道行军总管李道彦、盐池道行军总管高甑生不尊军令,延误军机,按律当斩…” “陛下,李道彦、高甑生延误军机,犯下重罪,按律当斩,然因此战大胜赦天下之时,斩杀镇边的大将,实乃不妥”长孙无忌出列奏道,“陛下应宽大处理为好,让其有悔过之机会,” 接着房玄龄、温彦博、魏征等朝臣也是出列请求免两将的死罪。 最后李世民接受了诸臣的请求,改李道彦和高甑生坐减死徙边。 诸将封赏完毕,李世民又宣布。因此战的胜利、吐谷浑的内附而大赦天下。 去年所放的三百九十名死囚,无人督帅。皆如期自诣归朝,也全部无罪释放。 站在朝堂上的李业诩却是心思重重。特卫将军,这个职位李业诩也知道份量有多重了,这是大唐新式军备改革的模板,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把这支军队打理好。 李业诩知自觉得行军打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若朝事上有什么纠葛。面对那些头脑灵活,心机颇深的朝中高官名臣,不知要如何应付。 朝中勾心斗角的事情肯定很多,许多事儿也不是他这个后世现代人所能理解和应付得了的。 这个年代的人不比后世的人笨,在朝中处于高位的都是些老人精,眼前这位一力辞官的祖父,也是如此。这为官之道,必须要学好,如今有李靖这个。祖父可以替自己解忧。但以后呢,总是要自己去应付的。 想起以后,李业诩也有些迷茫,这辈子。难道就一直在马背上征战了,还有其他所求吗? 第六十三章 大义的契苾何力 川征大军的封赏宗毕,李世民富布散朝六 在诸将还未出宫门时,李世民使人来唤,让李靖、李业诩、契芯何力、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到两仪殿。 正挽着李靖手臂向宫门外走的李业诩,心知李世民定是向几位当事人了解当日在都州的械斗之事。 在宫内宦官的带领下,李业诩搀着李靖走在前头,契芯何力紧随其后,满脸灰败的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远远地跟在后面。 到两仪殿外,李世民先宣契芯何力进殿。 契芯何力垂头丧气地进了殿,跪伏在地,“罪臣契芯何力叩见陛下。” “契芯何力,联听闻都州劳军时,你与薛万均、薛万彻兄弟因争功发生争执,可有此事?”李世民看着面前的契芯何力道。 “是的,陛下”听到皇帝如此问,契毖何力心内惶惶。 当日在都州时听了薛万均抵毁自己的话,是一时气急,冲动得想杀人,事后又后悔了,毕竟薛万均和薛万彻是皇帝较为倚重的大将,而自己是个归附的胡将,最终处理上,李世民肯定偏向薛氏兄弟的。 契芯何力也庆幸当时几人都被李业诩制住了,不然真的闹出人命来,或者砍伤了对方,那自己也难逃重责。想着自己自小酷爱汉学,向往汉地,当初决定归唐,母亲征求自己的意见时曾说:“实有诚心,若至中华,死而不恨”若因一时气愤,犯下大错,那追悔莫及了。 “哦,你与联说说,这是为何”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跪在面前的契芯何力,冷冰冰的口气说道,“听说你还拨刀欲杀薛万均,你胆子到不竟然当着主帅及朝廷慰抚使的面想砍杀出征的大将,若不是众将相阻,还不定闹出人命来了。” “陛下,那是薛万均欺人太甚!”契芯何力想着当日的情景就来气。 “到底是何事,你起来与联说”李世民微蹙着眉头说道。 其实李世民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李靖已经有一分关于此事的报告与他,但问询当事人,从中了解详情那是必须的。 “陛下,臣跟随李大总管出征吐谷浑,经曼头山后,李大总管命令臣与薛万均兄弟一道,追击逃跑的慕容伏允部。 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不听臣的劝告,轻兵冒进,并不愿与臣所领之军联络,怕臣拖累他们,结果在赤海附近中了天柱王部的伏击,将士死伤过半,他们兄弟俩也都身负重伤,是臣接到斥候的探报后,带着所部人马拼命冲杀,才把他们解救出来” 契苞何力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当时战况异常紧急,吐谷浑人占着优势,还继续追击我们,将士们虽然拼死冲杀,无奈还是摆脱不了吐谷浑人的追击,幸亏大帅及时派遣援军,让李翼将军和执失思力将军率部驰援我们。李翼将军率军快速奔袭吐谷浑人的后方。使得吐谷浑阵后大乱,最终迫使天柱王溃逃。慕容伏允自杀。可是薛万均在陛下使人到部州劳军时,在大总管和长孙司空及众将面前,没说中了伏击,只说与吐谷浑人正面遭遇,才如遭受重大损失的。还说此战全是他们的功劳,是臣为了抢功,不愿与其配合,对他们遭遇敌军派人求救时没有及时救援。臣气不过,才欲提刀砍杀他们”契芯何力虽是跪着,却挺直着腰杆,一副悲愤的表情说着,“臣不服,臣是想讨回公道砍了他们的头,再以死谢罪,”契苞何力说完这才起身。脸已经涨得很红了。 “这是真的吗?”李世民听完,脸色铁青,此中的经过他也才完全清楚,说话声音也变得冷起来,“为何当初李大总管在送到长安的军报中没有提起?” “陛下,当时臣是归属于薛万均部中,一道追击慕容伏允的,事后的战报也是薛万均写给李大总管的,臣也不知晓其中如何写。而李大总管当时正领兵往伏俟城而去,其中具体的经过大总管也并不知晓。” “那李业诩呢?他应该知道,也没和李靖说?”李世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翼将军率军到达时,我们已经与吐谷浑苦战多时,当时李翼将军率军快速袭击吐谷浑人的后侧,吐谷浑人溃逃后,并没停留,即追击吐谷浑残部去了,只是使人通传,并没有在赤海与我们会合,所以具体的经过他也不知晓”契芯何力脸上的色彩已经慢慢消退了,在李世民面前把事情讲出来,心中的气也出了。只是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 “你说的情况都属实?”李世民盯着契芯何力的眼睛问道。 “陛下,赤海之战数千将士都可以作证,臣约无半句虚言”契芯何力坚定地说道。 “你先去吧,联会调查清楚的,若事情属实,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李世民脸色很 契芯何力离开后,李世民又召见了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 薛万均和薛万彻自感负疚,一进两仪殿就跪在李世民前面。 李世民也仔细询问了一番,要兄弟两人把赤海之战的前后都讲个清楚 事情已经闹到如此地步了,薛万均和薛万彻不敢再隐瞒和欺骗,把事情的经过源源本本地讲了一遍,基本与刚才契芯何力讲的无二。 兄弟两人等着李世民的的处罚和唾骂。李世民却是冷着脸让他们离开了,并没说什么,更让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俩心寒,不知会有什么处罚等着他们。 随后李世民又唤来李靖和李业诩,对他们也仔细地冉询了一番。 “陛下,此是臣失职”。李靖也向李世民请罪,“赤海之战后,薛万均和薛万彻所领的军队损失巨大,作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臣并没有派人细查原由,而是相仿了薛万均所传军报所述,其所部与天柱王部下面遭遇,将士们死命拼杀,无奈寡不敌众,才遭如此重大损失臣请陛下治罪 李业诩心?也在打着鼓,作为领兵的主帅,所部将领中出现此等情况。若李世民要治李靖的罪,也是难逃其咎的。 “药师,此罪不在于你,作为一军主帅,你不可能事无俱细,都探查清楚,此是薛万均想冒领军功,掩盖其指挥失误所致”李世民的脸色已经平和了。并没责怪李靖的意思。 在李靖和李业诩告退后,李世民又唤人,到薛万均和薛万彻所领的军中,还有契芯何力领的突厥部中,问询了众将士一番。 大唐军中冒领军功之事虽有,但最多也只是把斩敌人数夸大了些,像薛万均这样邸毁人家,推高自己的事儿,李世民也还是第一次遇上,必须得甚至处理。 几天后,李世民再次召见了契芯何力。 在契芯何力。拜后,李世民缓缓说道:“联已经使人调查此事。你所言属实。今日联想告诉你处理决定:联决定免去薛万均的左武卫大将军职,将此职授予你联不会偏袒任何人,有功即赏,有过必罚 李世民说话的语气异常来缓,但这种平缓中透着一丝可怕。 李世民本来对薛万彻和薛万均在战场上的勇敢很是欣赏,此次出征吐谷浑也是亲自点将,让兄弟俩跟随李靖出征,却没想到所领部中敌伏击,差点全军覆灭,且还贪领军功,诋毁旁人。 “陛下,不可”契芯何力扑通一声重新跪在李世民面前,“千万不可因臣所说而贬去薛万均之职。这个职位臣也不敢受” “为何?”李世民听了满腹疑惑地问道,“你起来说话” “陛下,若以臣之故解了薛万均的职位,群胡无知,会认为陛下重胡人而轻汉人,会竟想诬告汉将,以得陛下的奖赏,而且也会使胡人认为汉将都如薛万均兄弟般不讲信义,心生不屑,那些立了功的胡将,更会滋生骄横心里,看不起汉将,这将不是好事啊”契芯何力站起身。又向李世民鞠躬道,“陛下,千万不能出现此种情况,” “唔,言之有理,联想不到你如此深明大义”。李世民脸上已经满是高兴的神色,契芯何力如此说,也让他心中的难题得以开解。 薛万彻和薛万均兄弟,当年是李建成的手下,玄武门兵变后,薛万彻逃往终南山,李世民费了好多心思,多次使人去请,才终于将其说动,成为自己手下的一猛将,若因此冒功。将其兄弟免官,那也会影响一大批人。 契芯何力的大义更让李世民高兴,谁说胡人不讲信义,眼前的契芯何力相对于许多汉将来说,那是耿直和忠义的多。 且在战场上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战将,如此一员良将,也不能冷了他的心,还有所有归附胡将的心” “如此甚好,但联也不能亏待于你,你的功劳还是要奖赏的,过些日子联自会有封赏称先去吧一个难题破解了,李世民心中也释然了。 几日后,李世民下诏以契芯何力为右骁卫大将军,玄武门宿卫,校检屯营事,并把宗室女临涨县主许给他作妻。而薛万均和薛万稳兄弟俩,自被李世民唤去,大骂了一顿,减其爵位,罚俸禄半年,当面向契芯何力道歉,并在家里思过。 在特卫军营中的李业诩在听到这消息后,也长舒了一口气,契苍何力,还真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只是军中事务繁杂,都没空去祝贺了, 第六十四章 回到军中 二尘诩得到朝偻的重赏,升官加爵,李靖吊推辞了李世饥圳州赏,但还是得到了皇帝的不少赏赐物。 这番出征,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祖孙俩的名声更是进一步响亮了。 府里上下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也摆上几桌家宴以示庆贺,府里的下人们也都有赏赐,跟随着祖孙俩人出征的那些亲卫们,得到的奖赏更是丰厚。 作为李业诩的贴身亲卫,李成和李万两人,李靖在战时曾给他们承诺,待到战后,即给他们找个女子成婚。 李成和李万年纪也不小了,李靖也没忘记这个承诺,已经叮嘱李业诩的母亲王氏在府中张罗着,找几个未成家的丫环们,问询他们的意见,也让李业诩问问李成和李万,他们在府上可否有中意的人儿,待过了年后的空闲时间,即可给安排成婚。 同时,李靖也吩咐李业诩的父母亲,给李业诩在附近找一所大些的房子。毕竟现在李业诩也已经是朝廷封的侯爷了,没有自己的府弟还与祖父及父亲同在国公府里,有些不太合适。且李业诩妻妾几人,再加上出生的小孩子,还有一些服侍的下人们,人丁也比较多了,在小园里也显得有些挤了。 这次原本李世民准备赏给李业诩一座府邸,却给一些文官们一番大义凌然的话语批驳,及李靖和李业诩的推辞后,也取消了。 这些事儿都不需李业诩操心,房子的事还有个郑燕可以拿主意,他也已经没有时间再呆在家里了,临过年不远,特卫军中,还有特情处及军器监几处,有一大堆的事儿在等着他? 李业诩都不知这个年能否过的安稳。李靖自是有一番要注意的事儿吩咐给李业诩。 朝廷封赏后的第二天,李业诩就带着亲卫们回到了特卫的军营。 天气异常寒冷,地上的雪大多还没融化,许多地方都结着冰,马儿跑着都打滑,几人都不敢跑太快,小半个时辰,才到达军营。 封赏当日。作为李业诩副手的苏定芳和郑仁泰并没有被宣入太极殿,他们也比李业诩早一天回到军营,朝廷对他们的赏赐是另派人送达的。 抵达军营门口时,特卫全体官兵已经在清扫完积雪的演练场上集合了。 一身戎装的李恪骑在马上,李恪身边是苏定芳和郑仁泰,他们带领所有的士兵以列队的方式迎接李业诩这位升任特卫将军的主官。 当李业诩带着几名亲卫策马跑进军营时,所有在场地上集合的将士们都向才网升任特卫将军的李业诩敬礼。 特卫在秋收后又新募集了二千人,李业诩所领的三千人,一千左右伤亡,归队的有二千人,还有留给李恪的两千人,特卫的总人数已经达到了六个人。 不同时候招募的将士们分三队,各自排列。依李业诩的计刮,过了年后,三个不同时间段招募的士兵,都将打散,重新混编。 李业诩和李恪站到队列前,苏定芳和郑仁泰站在两侧。 场下所有的将士们都以热烈的目光看着几位主官。 李业诩上前一步,开始话。 “将士们,这次特卫在平定吐谷浑的征战中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威震敌胆,得到了皇上的奖赏,也得到了主帅和其他将士们的认同,这是我们全体特卫将士的荣耀,我们要为此而骄傲,也要把这份荣耀保持下去,平时刻苦练,战时奋勇杀敌,” “这次出征,有大批的特卫将士们在战场上阵亡,这些将士都是在战场上与敌人英勇作战时候牺牲的,他们是我们永远的弟兄,是我们特卫的骄傲,也是我们大唐军人的骄傲”李业诩挥舞着手臂怒吼道,“正因为有这么多勇往直前的将士们,我们才取得了此战的辉煌胜利,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先是出征归来的那队士兵振臂高呼着,接着另外两列也跟着大起来,怒吼的声音把边上树林里几只歇息的一些鸟儿都吓得飞起来了,大块的雪花也从树上掉落下来。 李恪和苏定芳、郑仁泰都用异常敬佩的目光看着李业诩,短短的几句话,就把士兵们的热血点燃了。 待高喊的声音停下来,李业诩又说道:“这些为国牺牲的将士们,我们把他们的骨灰都带了回来。他们的名字要永远留在特卫的军营里,留在我们的心中。以后的作战中,无论是哪位将士牺牲了,只要我们还有活着的人,要争取把他们的骨灰带回来,交还给他们的家人,无法带回来的,也要把他们安葬了” 其实李业诩知道,若以后战线拉长,战事过于紧张,连续的快速征战,所率的军队伤亡过大,那不一定用川能做到这如此说,会让场上的将士们感到心世一恺。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但不让将士们的尸骸暴于光天化日下,被鸟兽分食,让阵亡的将士们有个安身之地,那也是应该的。 这次所有阵亡的士兵的名字,都将刻在特卫军营内,带回来的几百份骨灰,李业诩当初向李靖提议过,要把骨灰送到他们家人的手中,得以安葬。这些事儿就交给兵部和户部的官员去办了。阵亡将士善后的事宜,户部也已经有了专门处理的官员。 特战队这次出征,除了有几名队员负伤外,没有队员阵亡,那几名负伤的队员,依靠他们自己良好的身体抵抗力,还有一些作品及时的清创处理,也都康复了。处理伤口,没有酒精或者碘之类的消毒液,效果还是打了一些折扣,特卫及其他军中,一些负伤的士兵们,还是因伤而死亡了,这个问题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酒精什么的,要把它折腾出来。 从阿史那思摩部招募的两百名突厥人,这次有约五十名跟随李业诩出征,他们与汉军士兵一起,英雄作战,也有十多名士兵牺牲在战场上,李业诩也专门使人,把他们的骨灰送到阿史那思摩处。 阿史那思摩异常感激,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在以往的作战中从来没有把战死的士兵骨灰带回来的做法。 而阿史那思摩部,在特卫的这次幕兵中,又送来了一百名体格优良的士兵。 待李业诩说完,李恪匕前,要让留守的这批士兵们把近一年来练的成就展示给李业诩这位新任的特卫将军看看,也让出征归来的同伴们看看他们的风姿。 李业诩点点头,同时也说待这些士兵操练完毕后,也让参加过征战的这两千将士也演练一番,两相作个对比。 李业诩也想看看这大半年来李恪把尹余的这两千人练成什么样子了,当日凯旋时这小子吹牛,会让自己满意的,李业诩不期望能来让惊呆,只希望能与自己带回来的这两千人有个可比性就好了。 其余两列人退到一旁,可从士兵脸上可以看出,这两队士兵的表情完全不一样。网征战回来的这些士兵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他们练时间最长,也经历过多次的快速突击战役,实力在战场上得到了验证;而新招募的这两千士兵更多的人是好奇和激动,都伸手脖子想一睹这些前辈们的风采。 特卫在这次出征吐谷浑的作战行动中,取得了如此的战功,也得到了朝廷异常丰富的奖赏,每名出征回来的士兵都得到了一大笔钱和粮的奖赏,而且他们的家人,这些士兵所在的州县,也有一笔丰富的钱粮奖赏给他们,更是把他们的事迹广为宣传。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这个无比看重军功的年代,如此的荣耀让这些刚刚招募的士兵们异常羡慕和向往。 在一些校尉们的带领下,留守的这两千士兵进行了多种科目的刮练,包括单兵及协同科目,更多的是一些冲杀队形的演练。 士兵的单兵素质已经很是不错了,需要协同完成的一些科目,也是异常不错,甚至比最早的这批士兵都要好。各种队列的行进冲杀,队形的转变,都是颇有气势了,李业诩看着异常的满意。这小子牛皮还真不是吹的,是下了一番苦功,半年多时间练下来,所余的这两千人,真的被练成一支纪律严明,进退有序的队伍。 李业诩向一脸得意的李恪竖起了大拇拜 接着是出征归来的士兵进行各种科目的演练。 单兵科目已经不需要表演了,将士们进行的是各种战场上曾经使用过的队列,阵型变化比起刚刚这些士兵所演练的更多,而无形中所表现出来的那一份杀气,更是留守的这批士兵所无法相比的。 两部又进行了几场对抗演练。 演练完毕,在新募集士兵们惊呆的眼神中,各级主官带着士兵们继续操练。 天气虽然异常寒冷,但士兵们都是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新募集士兵里面的练主官,也都是从较早一批里面选拔的。 待各部都在场地上展开了练,李业诩、李恪、苏定芳和郑仁泰几位主官来到营房内,商量接下来的军务及练安排。 钟练基本是按着李业诩写就的练大纲进行。在这次出征过程丰,李业诩又总结了一些实战中用到的,加到练中去,不断完善刮练大纲。 交待好特卫的事宜,李业诩又来到特情处的练营及军器监的研制地,查看这两处也是他所主管,极其重要部门的练及研制进展情况, 第六十五章 惊喜事儿 二卫诩带着几名亲卫策马讲入特情处的练营内,接到默尝州许立和傅德早就已经站着迎接了。 许立和傅德先是恭喜了一番李业诩因此战受到皇帝的封赏,升官晋爵的事,也对李业诩指挥特卫在此战中所取得的功绩表示异常的敬佩。 两人说些这些恭维的话。李业诩却感觉不出来他们是在说客套话。还是真心的赞赏,两人在练时看似投入很深。已经练的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看出他们在想什么来。 客套话说完,两人带着李业诩往里面而去。 特情处的营地是年后刚刚新建完成的。占地极大,外面四周都是高大的围墙,围墙上有不少岗哨类的设施,供平时警戒及里面待干人员练所用。还有许多的房子,一些是人员的宿舍。更多的是进行一些刮练科目的练场。 原来是暂时借用特卫的营地。新建的营地可以使用后,借用的地方也已经交还回去,正好可以给特卫新招募的那些士兵使用。 练营内的房子修建成各种的形状,在这些形态各异的房子里。待刮人员要进行不同的语言、习俗方法的学习。及各种环境下的化妆、隐蔽潜伏、侦察、刺探情报、情报传递、暗杀等一些基本科目的练。 壬练营里还有几个,区块,每个区块都进行不同目标区域人员的练。各区块间人员不能相互来往。这是待干人员经过一段时间的壬练后。按他们各自所长进行各种职能及目标地的分工。在随后进行的刮练过程中,专攻自己所要求的科目,还有目标地的语言和习俗的学习。 昂 最终的练目标就是把这些人员练成刺探情报方面的高手,且这些人员混与目标地的人群中时,不会显得得众不同,也不会弓起别人的注目。 的 特情处的这些情报人员从招募完成,系统地开始刮练至今。已经有两年左右的时光。 所 所有的练科目都是在李业诩和许立、傅德三人制定,由李业诩总负责。许立和傅德负责实施壬练。自李业诩出征离开后。李世民也并未再任命新的主管人员,所有的情报人员都在许立和傅德的带领下进行毛练。李业诩回长安后。已经接到过自己几名亲信非常详细的汇报。对练营中的情况还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李业诩来到练营后,又听了许立和傅德的汇报,对练营的情况有了更详细的了解。得知基本的练科目已经完成,如今大部分人都在外面进行各种科目实战的练。 许立和傅德安排一部人员,早就已经开始了信鸽的练,且已经到初步成效,他们已经能用信鸽将在外练的情况传递回到练营。练营的官员也可以将指示下达给部分情报人员。这种能在天上飞的鸟儿,在电话电报发明之前,用于情报传递工作,当是最快捷的手段。比靠人骑马传递,要快上好多倍。 按李业诩大致的了解,鸽子一次能飞行三四百里。稍事休息后可继续飞行,一千里的路程,也差不多一两天即能到了,只要不被敌方或者闲得发荒的那些射箭爱好者把它射杀了就行。相对比较,比军中驿站接力传送情报的速度也是要快上很多。 特别是在战时,相邻两军交往情报,若能把这种鸽子派上用场。那也比人传送情报快速、高效且安全。 按练大纲所示,两年左右练下来的情报人员,可以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三人详细地交换看法后,决定待过了年。实战练习的情报人员回来后。进行最严格的考核。考核后。选择一些优秀的情报人员,组成几个体系,以几十人左右规模为单位,在报告皇帝,得到同意后,即可派往敌对国,执行他们的使命了。 待这些能执行任务的情报人员出去后。剩下的继续练,而新的一批人员。也可以进行招募培了。 李业诩自觉已经没多少精力来管理这个地方了,看起来还是要向李世民建议,把情报人刮练的工作交给别人来负责。 从特情处出来,李业诩又来到戒备更加森严的军器监营地。 军器监房舍也已经新修建了多处,房子都是用巨大的石头搭建而成。而且挖有不少的地下窖库,还有营地最边侧的山头里面。也挖出几个山洞。用以贮存火药及一些制造出来的手雷等火器。 有火药。挖山洞也简单许多了。营地里面严禁任何的烟火类东西进行,且在几个高地处,都有依李业诩建议竖起的几根高大柱子。柱子最上段绑有长长的铁条,铁条下面连有更长的粗铁丝,铁丝埋到地下,每幢房子墙边也有这样一个装置,用以防雷。品刀二器监大匠侯君集,少匠李业诩此次都参加了征战,武驻明…的工作并没有太多的进展,除了火器署,其他的各署只是在各自署令的主持下,进行一些弩弓和刀具之类武器的改良制作。 李业诩先到甲坊署,把他趁这些天稍空闲时候,画的几副大致的马掌图。及用泥巴依着马蹄样,捏的几个模型,都交给甲坊署的工匠们,让他们去鼓捣出马掌来。 当初捏泥巴时。郑燕还嗔怪他不务正业。大冬天还玩这东西。只是已经和混得异常熟捻的小李征倒是挺有兴致地和他一块儿玩,却被郑燕恼怒下抱走了小东西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大哭着。像似在怪老爹都可以玩。为何他这个当儿子的却不能玩。 吩咐完甲坊署的工匠们,李业诩再来到火器署。 虽然其他几署没什么成绩折腾出来,但以军器监承陈天宁所领的火器署,却取得了比较大的研制成果。 正在军器监中忙得屁颠屁颠的陈天宁,看到李业诩来,就像走失的孩子看见亲娘一样激动,手都不知往哪放。 “季少监”陈天宁一副很是手足无措的样子,“您终于回来了,我都在天天盼着您”。 陈天宁比当初在宗圣宫当小道时候已经长高了不少,也变成了一个。清灵俊秀的大小伙了,只是面对李业诩,还是一副异常谦恭的神情。 看着陈天宁一副差不多要热泪盈眶的样子,李业诩嘿嘿笑着打趣道:“怎么,我们的火药大师莫不是遇到什么委屈了?还是被人欺侮了?嗯。我知道,肯定是遇上什么难题了?。 “李少监”这些都不是。我已经把你交付的那个问题解决了陈天宁很激动,但终于没流下眼泪、只是伸出袖子擦擦眼睛。 “什么问题解决了?”李业诩很是惊喜。他网想问陈天宁引信的问题有没有进展,不成这小子说的是这个吧? “李少监,弓信,不用点火会自己烧起来的弓信,我把它弄出来了陈天宁两眼放光。与刚才激动的样子相比,表情更是进一步夸张了。 “啊慎的?在哪里,快去看看”李业诩迫不急待,还想这次出征回来后和陈天宁一道研究引信的事,没想到这小道竟然先一点弄出来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那我们马上就去”。陈天宁领着李业诩,一路小跑着来到一个,仓库前。 李业诩的几名亲卫及陈天宁的随从,也都一脸莫明其妙的样子跟在后面跑。这个仓库外面有几名士兵把守着,陈天宁打开门,从仓库搬出一个,箱子来 把箱子搬到外面。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制作好的引线。但这些引线又与以往的不同。 每根引线都插在一个。有点长的木柄中。木柄上面还有一个拉绳。木柄中间穿出一个孔。里面还装有什么东西。 “李少监,您看着”陈天宁说道,示意李业诩站得稍远一些。他开始作演示。 一拉上面的拉绳,下面的引线竟燃烧起来。 “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李业诩很惊奇。敢情这小道士也是后世穿越而来的,连拉发引线也折腾出来? “用火石,非常易燃的那种火石,拉线的这段包以比较坚实且较粗糙的铁丝或者铜丝,用力一拉,就着了,可以把下面混的火药或者引线点燃”。陈天宁看着也是很兴奋的李业诩道,“我是从火石能发火而想到这一点的 “天宁,你干的不错,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的”李业诩大笑道,“哈哈,终于有办法造出不用点火的手雷了!”这个木柄下面再套个弹体,就是简单的木柄手榴弹了。 陈天宁也在一旁嘿嘿地陪笑着。 接下来要弄的,刻是延期装置。不然,没有延期装置,一拉即炸,那是要炸死自己的。 不过这延期装置不算太难。 能拉发引爆的手雷都是分体设计的,由发火装置,还有延期装置。再是爆炸体组成,若有材料,对于李业诩这种以前专门研究过炸弹的军中精英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延期装置李业诩以前在部队时候更是制作过多次,设计的爆炸时间甚至可以精确到几毫秒。 这个时候弄这些东西还是有些难度,关键还是原料难以得到。 如今陈天宁弄出用火石类的发火装置来。虽然还是比较初级。但总算解决了一个。难题,在以后的制作过程中。慢慢地加以改进即可。 李业诩费了几天时间处理好这三地的事儿,还没歇口气,宫中来人传报,李世民召见, 第六十五章 皇帝新的打算 业诩跟着传唤的宫中侍卫来到了皇宫六” 没几天就过年了,李业诩知道此时李世民召见他定是要重要的事,但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儿。 李世民还是在两仪殿接见了他。 进了殿,李业诩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李世民示意免礼后,屏退了所有人,走近李业诩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直看的李业诩浑身上下不自在,有想夺门而逃的感觉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贤侄,联都很久没见到你了,怪想念的,好似又长高了一些”说着还叹了口气。 “博下”李业诩有些傻眼,前两天在明德门时候,李世民还曾夸过自己半天,在太极殿对出征的诸将进行封赏时,也曾盯着自己看半天呢,这也叫很久没见?总不至于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还怪想念,都是性取向正常的人,想念个啥?怎么和李恪说话一个味道? 敢情这皇帝异常的健忘,还是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就甩为长得比你高了一大截,就想从话语上损我? 李业诩正自丫丫着,却听李世民继续说道:“此番征战,你跟随着药师出去快一年了,联都常想找你聊些事儿,却也无法找到你。大军班师回来后,诸多事杂,也临近年关,要处理的事儿更多,今日朝会后,终得一些空闲,所以使人唤你” “陛下忙于国事,哪会如臣般这么空闲,大唐有如此勤于朝事的皇帝,实乃天下百姓之福”李业诩先拍一记马屁源来如此,这皇帝说是很久没见指的是出征后这段时间,分明就是用词不当么 “哦,贤侄也会说恭维话了”李世民呵呵笑道,“看起来,在件时间长了,有长进了,哈哈” “臣这是实话,让陛下笑话了”汗,就拍你一记马屁,也用不着如此说我吧?李业诩有些气恼。 “好了,不说笑了,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些事儿相商”李世民收起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是,陛下”李业诩也摆出一副洗耳幕听的样子来。“贤侄,坐。”李业民示意李业诩坐在下首。 李业诩只得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跪坐的滋味真不好受,有把椅子多好,能靠着坐,省力。在家这些日子,李业诩常逗小李征玩,没个好的地方坐,还真比较烦人,为何这时还没椅子呢?如此简单的东西,就没有鼓捣出来,还要等自己来发明? “这几天你都在特卫军中,所留下的那二千人练情况你也应该了解了。这近一年来,恪儿带领特卫练的还不错,联也去瞧过几次,那些兵也被他练的挺有模样的”李世民开始了话题。 “臣看了士兵的操练,觉得蜀王所练的士兵,各方面都是挺不错的。蜀王勤于练事宜,这实乃陛下教导有方”李业诩恭敬说道。 李恪这小子既然把兵练得一塌糊涂,那也是不能直说的,何况确实不错,给这父子伙俩戴高帽总是不错的。 李世民瞥了眼李业诩,继续说道:“此次出征,你所领的三千特卫将士表现出异常强大的战力,联每次看到从前方送来的军报上,都写着特卫在这些战役中,以快速的突袭和冲击给予吐谷浑人致命的一击,联就异常高兴。这也说明,当初联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所用的练兵之法也是异常不错的,” “现今,新募集的两千人也都充入特卫军中,加上原来的,也有六千余人了,人数也已不少,以后特卫的规模还是夸大。明年联想让恪儿继续操持军务,你要和恪儿一道,要让整个特卫都变成精锐之师。而且待年后,联还要你负责另外一些事儿” “陛下,臣如今所负的事儿已经太多了,没能力再去做其他事儿,此次正想与陛下说,情报处的练工作已经开展的挺不错的,臣出征的这一段时间,许立和傅德两人把各项工作都做得挺好的,臣以为,把特情处的工作交给他们负责即行,” “不可”李世民打断李业诩的话,摆手示意道,“他们可以负责具体的刮练,但联没有找到更好的人前,那里的事儿还是你先负责” “是,陛下”没法,李业诩只得把后面想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 “如今出征的将士都已经回来了,虽然此战中特卫伤亡近三成,但经历过战事的各级主官和士兵还是挺多,这些人有过更长时间的记练,而且经历过实战,都是非常好的领兵之人选。因此,联想与你商量,待过了年,你把一部分中下级军官选出来,联想把他们充实到其他军卫中,以你所写就的练兵之法钟练士卒,以提高其他各卫的战力,你觉得可行吗?”李世民以一 “陛下,当然可行,此乃一个非常好的方法”李业诩知道李世民和李靖都早已经在做此打算了,李业诩自己也有这个想法,把经过严格练的中下级军官,充实到其他部队中,再让他们按着练大纲,以异常严格的方法进行练,相信这些军卫中的士兵素质能有很大的提高。而特卫中,再补充新的人员,在原有经过比较长时间练的人员中提拔一些表现良好的士兵,充当下级军官,慢慢培养。如此反复,特卫就似一个军校一样,可以培养出大量优秀的中下级军官来。 建设军校是个培养高素质中下级军官最有效的手段,只是现在条件还不成熟,讲授军事课的老师从哪来就是个大难题,更别说新招募的这么士兵里面文化程度的高低参差不齐,很多的人都不识字,如何上文化科?首要的条件还是让李世民大范围地开展初级教育,让识字的人成倍增加。 “唔,联与你祖父已经商量过此事了,他也很是赞同,如今你也认可,那年后,你就着手去办吧,先选个一些人,充到左右卫中任中下级军官,对左右卫现役士兵进行系统维练,以观成效,再在其他诸卫中试行。你挑选好人,把名单报于联过目,联即可让兵部下文”。李世民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最好能有数百人 “陛下,数百人?”李业诩心里骂了句粗口,要从特卫军中挑选出数百人的中下级军官来,要他去哪里找?特卫军中连队正都算上了,也差不多才这么多,若都拿了出去,特卫还如何运作?这么多人到左右卫中,有那么多的官职给他们吗?原来左右卫的那些将校们不是要跳起来骂娘了?“陛下,臣觉得左右卫中不宜一下子就置换如此多的中下级军官,不若慢慢来,先以少数人员试之,” “你说的也有理,若大量置换中下级军官,也会弄得人心惶惶,那你就尽量多选一些优弄之人吧”。李世民沉思一会,也表示认可。 “哦,臣明白,臣一定选拔一些特别优秀的中下级军官,以供陛下所用”。李业诩恭敬地行一礼道。 “若有战事,特卫还是会第一个被派上战场”李世民呵呵笑道,“这一战下来,证明特卫的战力确实不错,每次取胜,都是以极小的代价换取很大的胜利,联希望在以后的战事中,都能如此,我大唐所有的军队,都能如此,那样定能让敌人闻风而逃的,” “陛下,臣明白”。李业诩当然也希望大唐的军队都是无敌的,光拉出去就能把敌人吓死掉,那样的话还有那方敌人敢与大唐叫板呢? 李世民瞄了几眼下首垂着眼听他讲的李业诩,继续说道:“今年江南及岭南的收成更是不错,水稻的种植面积比上一年增加了近一倍,大量种植占城稻。据户部的统计,大唐诸道粮食总产量比贞观六年多了近七成,赋税也增加了近三成,大部都是江南道和岭南道所作的贡献。虽然大半年的征战下来,国库也并没变得空虚,反而还充盈了一些。粮食更是多得有些出乎联的意外,长安斗米不过二文钱,放眼天下,也没什么饥民了。年内河南、河北水患还是挺重,各道赈灾,光发放粮食就几百万石,可是长安附近的几大粮仓还是堆放不下了,一些只得露天堆放” “现在,再没有人说什么岭南是蛮荒之地,反而很多人在说南方是个大粮仓贤侄,你当初提加大开发南方的建议,惠泽了大唐千百万的百姓,让他们不再饿肚子,联也是异常感激你,是你帮联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若在往年,河南河北诸道犯水灾的话,那全年粮食肯定是歉收,粮价也会暴涨,百姓流离失所的定不在少数。今年如此遭灾,还进行了这么大的一场征战,粮食还是如此充足,让联甚是欣慰,” “江南、岭南诸道,能耕种的土地还是很多,只是许多地方没有道路,通行不便,因此开发力度还有限,联又不愿征用瑶役,怕百姓心生怨恨。如今倒好,有如此多的战俘,可以让他们去修筑道路,修建水利,此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改造的一种手段,贤侄,这也是你当初提议的 “陛下,臣只是提了一点建议,更进一步的事都是陛下和诸位大臣计发和实施的,这些东西,陛下已经给予臣奖励了,实在不应归功于臣的名下,”李业诩谦恭地说道。 李世民一番感慨,顺带把李业诩再夸奖一番,让李业诩很不自在,这皇帝还在打自己什么主意? 第六十七章 接下来要征伐的目标 只是这皇帝又把他上下看了一回,这才说道:“贤侄过谦了,联只是想与你说,以后有什么好的东西想出来,还是尽管来找联。联很乐意听你的建议,只要对国家有利的,或者对百姓有利的,联都会仔细考虑的 “是,陛下,臣定知无不言”既然如此说,那说明皇帝对自己所表现的还是挺满意的,自己的建议也是挺对其胃口。 以后也得说说,开展初级教育,省得军中有大把不认识字的汉子,只是要找个,合适的时候。 “是吗?”李世民斜看了一眼身侧的李业诩,“听说你曾想到制作得护马蹄的东西,为何就没对联言?” “这?李业诩有些傻眼,这不算大的事,也要先向你报告?“臣这是在回程的路上偶然间想到的,也不知道能否可行” “药师前几日与联说,是你想出来用铁质的硬板,钉在马蹄上,以避免马踩硬物时受伤,是这样李世民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是的,臣在大军回程时候与祖父聊天偶然想到的,战马没有像人一样有靴子保护脚,在奔跑时容易受伤,在马儿脚上套双靴子也不现实,臣就想,若在马蹄底钉个硬的保护,踩到硬物时就不容易受伤。 将这保护的东西打铸成与马蹄相似的形状,想法让其固定住,那作战时战马的挥损就会大大地减少”李业诩说道,“臣还有几张粗略的图画起来,只是不知今日陛下传唤,没有带来。已经交与军器监的工匠们,让他们试打制出来看了 “哦,确实是极佳主意。以往无论哪次作战时,战马的折损率都是很高的,这一直让联很很头疼,你要争取早日打铸出适合战马使用的保护掌,下一场征战时即可以派上用捌” “是,陛下,一会回去我即去军器监督看,让他们早些弄出来”唉,这皇帝办事还真雷厉风行,都快过年了,想拖拉几天也不行。 须臾,李世民再一次异常严肃地说道:“联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儿,就是有关于情报人员的。联也了解了你所练的那些情报人员的事,经过两年的刮练,那批人差不多已经能执行任务了,联想让你所练出来的人,派往西突厥、吐蕃和高丽等地,执行他们的使仓” “陛下,臣也如此想,今日臣本还想与陛下提及这事儿”李业诩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许立和傅德与自己所讨论的事儿,全都是李世民的授意。 李世民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先西突厥可汗统叶护被他的伯父所杀。其伯父自立为莫贺咄可汗,国人不服,国内大乱,统护叶子畸力特勒被拥为肆叶可汗,肆叶可汗与莫贺咄起纷争,多次兵戎相见,也曾与薛延陀有过战事,原先役属的西域诸国和铁勒各部纷纷叛离。如今肆叶可汗与莫贺咄都已死,其族人推泥孰莫贺设为可汗,泥孰被推举为西突厥可汗后,即派遣使臣至长安表示内附。今年,联使鸿驴少卿刘善因抵达西突厥,册封泥孰为奚利奶咄陆可汗” 李世民说了这么多复杂难记的名字,李业诩已经有些云里雾里,却听李世民还在继续说:“如今西突厥虽然国力大不如前,但其国内纷争渐息,国力渐强,但联不想让其坐犬,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的纷争再起,彼此内耗,以不让其有能力南侵”。李世民淡淡地说道,“待过了年后,你挑选一组人员,派往西突厥,探听情报,再,可以用一切手段,挑起其部落内和部落间更大的纷争,削弱他们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取其地”。 李世民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却让人听着心寒。 “陛下深谋远虑”李业诩深是敬佩,李世民已经在打西突厥那大片领土的将其视为下一个打击目标,要将其纳入大唐版图之内。 如今大唐周边,能对大唐边境进行袭扰的,西突厥就是很重要的一个,也常有侵犯大唐羁靡之地和属国的事儿发生。因其领地处于西北,大唐对其有些鞭长莫及的味道,所遣大军从长安出发的话,至少要行三四千里的路程,且在此地,大唐没有什么有效统治的领地,大军没有给养物资补充的地方。 而这片地方,关系错综复杂,若能挑起其中诸多小国的部落的冲突,那是非常有效的打击手段。 上兵悄谋,能兵不血刃取之,或者以极小的代价攻占,那再好不过了。 李世民脸色严肃地说道:“我们对那一片土地所知情况有限,大多都是依据那些小国和部落所报而得知,但因隔着这么远的路程,消息传到长安,都已经是大半年后了,所以,这一切事儿,你必须得把他做好李世民说话的口气不容商量 “臣明白,臣 使命。众是个异常最艰巨的任务,李世民能把认“川着拗口的名字记得如此熟悉,想必已经对这些情况进行过非常仔细的了解了,西突鼎之地志在必得,万万不能出差池。 “还有一个吐蕃”李世民语气中透着寒气,“此次出征吐谷浑,李道宗和候君集部曾与吐蕃有过交手,吐蕃士兵战力比吐谷浑人强多了,正如你当日说的,这是个大患,不可等闲视之,吐蕃境内,也抓紧时间安置我们的情报人员,无论用何种办法,能消除其对我大唐边境的威胁,都可实行…” “是,陛下”李业诩放心不下的是。这些新刮练出来的情报人员,能否很好地完成任务,而不被对方侦知,特别是吐蕃这个海拔高、地域大的地方。 “还有高丽”李世民脸上有些愤怒的情绪,“前朝时,隋帝杨广出征高丽,死难的将士有数十万,高丽人用我士兵的头颅,筑成了十几里长的京观,这是奇耻大辱。联当日派人去收拾这些将士的遗骸时就曾言,这样的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还你要派遣最多最好的人员到其境内,探测一切情报,并且,要把那块地方弄的越乱越好” “陛下,臣明白”李业诩听了猛地站直了身,“臣一定把最好的情报人员派往此地,把他搅得个天翻地覆” 在后世,李业诩对这个异常无耻的棒子民族都没有任何好感。如今见李世民也把高再列入这些年要打击的目标,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李业诩知道,现在的高丽还占着后世东北的大部分领土,而且在原来的历史上,李世民曾亲征高丽,虽然给予高丽人沉重的打击,但却没有达到战略目标,这也是李世民一辈子征战中为数不多的没有取胜的战役之一,也是李世民的一块心病,这样的历史进程,应该将其改是 如今的那个半岛上,还有三个国家,高丽、百济和新罗,三国之间常互有征战,唯有新罗一直对唐政府臣服。这样三强相持的局面,当然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 将这一片国土纳入大唐的版图,那苏一个让李业诩异常痛恨的,现在还称为偻国的无耻国家,也将会是大唐打击的目标,若从半岛最南端出发,那比从大唐东南沿海一带出发,距离近得多了。 想到这些,李业诩直觉得热血直冲头顶。 若有出征偻国的战事发生,不论如何,李业诩肯定要参加战斗,哪怕是只当一名普通士兵都可以,要把憋了两辈子的仇恨,用手中的大刀,往鬼子头上发泄出去。 后世李业诩最想去战斗的地方,除了这个半岛还有偻国,如今都有机会将其踩平,那将会是件异常得意的事儿。 还有一个后世牺牲的地方,阿三的国度,以后也要将其蹂躏一番。 “联交付的这些事儿,你不得延误,必须要办好,而且,不能失败,只能成功,你先退下吧”李世民语气平和地说道,但却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味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儿要向您禀报”李业诩今日想与李世民汇报的事儿还没说。 “哦,是什么事儿?”李世民已经换了表情和语气。 “军器监承陈天宁已经研制出可以自引点燃的引线,若能成功地用于手雷中,那在作战时候不需要用火点燃。作战的效果可以得到大大的增强”说到这个李业诩就兴奋,这么好的一个开端,以后研制便携式手雷,或者那咱长柄的手榴弹,前会容易得多。 “那是天大的好事,这事还是你负责办,一定要最短时间内。试制出可以不用火点燃的手雷,无论需要什么,你都可以直接来找联”听到这个消息,李世民都为之一震,若交战时,能把大量使用方便且威力不小的手雷扔到对方阵中,那对敌方的杀敌力是巨大的。 “臣明白,那臣先告退了” “贤侄…” “陛下?”李世民还有啥事? “你抽个空去看看汝南,这孩子这段时间病得有些重,可能,时日无多了,唉,她还常叨念着你”李世民说这话时满脸悲戚之色话语中都满是感伤。 “啊?”李业诩吃了一惊,虽然对李宇没有太多的感觉,但这个,李世民想赐婚给自己的公主,如今又病的很重,无论如何得去看一下。 上次去看望还是出征前,和李恪一道儿去的,那时的李宇看着还好,没想到… 李业诩告了退,即想着找李恪一道儿去看看李宇,然后再把李世民交付的这些事儿都处理好。 可是李业诩没想到的是,正有一场不小的烦恼事,降临到李靖身上,也牵连到他, 第六十六章 天大的事儿 二卫诩出了宫。井去了军器监,把今日李世民叮嘱的事心拇协尺中说了。 还告诉陈天宁。皇帝将要对他进行奖赏。 陈天宁听了,激动的得差点蹦起来,拉着李业诩的袖子,都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陈天宁以往在宗圣观内当个小道。整天无所事事的时候,不要说得到皇帝的奖赏,即是能被皇帝所知,或者看一眼皇帝,那也是件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儿。 如今皇帝不只知道了他的大名,而且也曾来看望他,还曾为皇帝亲自演示手雷的爆炸情况,如今皇帝还亲口答应给他奖赏,陈天宁心里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了。大好前途就在眼前。也对李业诩这个把他带出道观的人更是感激,都有跪下给李业诩磕头的想法。 李业诩看着陈天宁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想笑,只是拼命地忍着,甩掉陈天宁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说道:“天宁,你耍继续研制出更厉害的东西来,皇上也定会更加赏识你,说不定除了奖赏,还会给你升官,你呢,除了研究火药火器,空了还要多看看书 多学点知识不错,省得以后对其说起更复杂的事来还不知所云;以后升官了,肚里也有些货,也不会让人觉得是一个粗人……多谢李少监的厚爱,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陈天宁抹了一把眼睛。 李业诩又吩咐了一番,让陈天宁好好做事,争取早日把用拉发引线引爆的手雷折腾出来。 “对了,天宁,你今年多大宾”末了李业诩突然想到这么一问。 陈天宁一愣,搔搔头道:“我今年十七了,”。哦”。李业诩抬腿走了出去,心里有些八卦的想法,这个无亲无故的人儿。是不是要帮他找个媳妇来着? 从军器监出来,李业诩又去了特情处,把李世民今天所吩咐的事儿与许立和傅德两人详细地讨论了一番,李业诩让许立和傅德两人弄个详细的计划出来让他看看,再琢磨着改进。 待回到特卫军营中,已经是夜了。特卫将士们都已经用罢晚餐,苏定芳和郑仁泰在练习枪法中。李业诩让他们跟着自己,一道来去找李恪。 李恪正在自己的房内看书,还是李业诩的那本《六军镜注解》,看得津津有味,连侍卫的禀报都没听到,只到侍卫说了第三遍,这才反应过来。 “业诩兄,你才回来啊,父皇拉你这么半天,都说了些什么?。李恪放下书。饶有兴致地问道。 “皇上吩咐我们,待过了年后,要从特卫中选拔一部分中下级军官,充到其他各卫中,我就是与你商量这事来了”。李业诩在一旁的胡凳上坐了下来。 李恪还是挺敬业的,快过年了,天气如此寒冷,也不回宫去。 李恪曾悄悄与李业诩说,过了年后,即要大婚了。大婚后。也将有自己的蜀王府,到时就自由多了,不会像在宫中一样诸多不方便,也可以请这些兄弟们去溜溜了。 李恪未过门的王妃是前朝直客将军邪国公杨士贵的孙女,来自隋宗室杨恭仁家族,其父杨誉,任慈纷二州刺史。 据李恪的交待,原来上一年就准备完婚。只是李恪以要操持军事为由,请当皇帝的老子让他迟些成婚,今年李业诩出征,更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没空结婚,明年是铁定要成婚的,没有理由推迟了。 李业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缘故小蝴蝶的翅膀把李恪的结婚日子也扇迟了几年,原来历史上的李恪应该早就结婚了,比李恪小一些的李泰都已经成婚几年了。“业诩兄,抽提中下级军官的事我父皇早已经有这个意思了,我想等你回来再说,父皇胃口也太大了,一次就要这么几百人,特卫军中那不是要抽空了”李恪满腹牢骚。 “这个我已经想过了,抽调一部分出去,我们还可以再培养”李业诩笑笑,李世民已经让步了。人员大量减少,这培养的事儿可以继续。 “我父皇他同意少拿一些人了?” 李业诩点点头,摸摸肚子道:“几位可都是用过晚饭了,我还是饿着肚子呢,天气冷。我们一起喝几杯吧。” 苏定芳和郑仁泰练习枪法折腾了一阵。也有些饿了,当下都赞同,李恪也没意见。 郑仁泰出去,吩咐弄些酒菜来,再给李业诩那几名饿着肚子可怜的亲卫也一份。 酒菜上来后,几个一块喝着酒聊天。 “对了,妹夫,你那位妾室小月听说快生了”。郑仁泰喝了杯酒问李业诩道。 “快了吧,我也没空回府”李业诩狼吞虎咽地吃着,含混不清地说道。肚子还真饿了。 “业诩兄,你的功夫不错啊,这么几年,就给你弄出两个儿子来了,若再生一个,那就更热闹了”李恪淫笑着道,“业诩兄,是不是有秘诀的?教教我如何?” 李业诩白了一眼李恪,这方面的州人”何能教,不理李恪泣种酸葡萄心理,迈是大吃川… 听到边上几人议论自己的家事,也想着苏定芳和郑仁泰也都是有家室的人。自己从来没有问询过他们什么。郑仁泰的事儿听郑燕讲过,家中有一子,现在也才六岁,还有一女,才两岁,苏定芳家事倒从来不知。 “定芳,你家中一切可好?。李业诩敬了苏定芳一杯酒问道。 “一切都好,犬子庆节已经十五了,过了年,我想让其入伍从军了,还有一子庆英年方十岁”苏定芳喝干了杯中酒说道。 “哦,那大唐军中又将会多两位将军”。李业诩呵呵笑道。 “我们这些人。一辈子可能都在马背上征战,我们的后代,也将和我们一样苏定芳也笑笑。 “为了我们的了孙后代都成为大唐的将军,为了大唐雄师无敌于天下,我们干杯郑仁泰也有些兴奋地说道,“蜀王和定芳兄、还有妹夫都是李大帅的嫡传弟子,他日定是可威各远播,我这等无师承的,只能如此混混了” “唉,仁泰兄哪些说就见外了,业诩兄不是把李相的兵法都让你习了吗?还不是与我一样”李恪有些愤愤,李靖一直不愿亲自都他兵法和枪法,都要李业诩转教,让他心里很是不甘。 “我说各位,我们今日还是不要发牢骚了,讨论一下选拔哪些人的事儿吧”。李业诩忙打哈哈,怕这几人趁李蜻致仕空闲了,还想打拜师的主意。 几人听了,也忙转移了话题,讨论起这个皇帝亲自吩咐的问题来。 讨论了大半天。也终于有了大致的意见。 第二天,李业诩抽了空,和李恪一道进宫去看李宇。 他们进去时,李宇却是睡着了。 李宇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躺在床上,只剩下一点儿,缩在被窝里,一头乱发露出来,脸上没有一丝儿血色。 孙思邈也在一旁,外面还有一些宫内的其他公主和皇子,长乐公主李丽质。还有高阳都在,但没看到太子李承乾和越王李泰。 看到李业诩,孙思邈也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接着微微地摇摇头。 李业诩明白孙思邈的这个意思,没有太多希望了。 李丽质看到李业诩和李恪进来,眼中明显的一亮,拉着又是黯淡,只有小高阳,还挺有兴致跑过来问李业诩一些事儿。 李业诩和李恪站了大半天,李宇还是沉睡着,因还有大把的事要处理,只得出来。 孙思邈也跟着走了出来。李业诩这才和孙思邈打招呼,并问李宇是什么病,孙思邈告诉李业诩,李宇是心不好,自小就有,若生如此疾病的人。大多都是早夭的,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人自有天命,不能强求,只能尽些人事了。 自小心不好,是先天性心脏病?李业诩脑中蹦出这个词来,若是这病,按现在的条件,还真没法医治。 孙思邈说罢,即向李业诩和李恪告了辞,先出宫而去。随后李业诩和李恪也都回到了军营,快过年了,军中事儿安排好,也可以各自回家过年了。哪知过了两天,朝廷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已经回到长安,正等着流放边疆的前盐泽道行军总管、利州刺史高甑生,和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联名上奏,弹骇李靖,奏折中还有一件天大的事儿,密报李靖造反。 奏折中说李靖在征战吐谷浑时,在布置诸将任务中为了私情,置大义与不顾,为了其孙儿李业诩立功,把诸多的战事都交付给他。因兵力布署不当,指挥不力。导致赤海薛万彻和薛万均部被吐谷浑人伏击,遭受重大损失。战事结束后,在皇帝要其班师时,却行程缓慢。迟迟未归。并与慕容顺暗中勾结,最后却布置其他吐谷浑族人,将慕容顺杀害,欲在青海自立,最后迫于无奈,才率军回朝。 奏折中还罗列了许多罪状,并有证人证词。 出征吐谷浑时,李靖令哦州都督李道彦、利州利史高甑生兵发大非川赤海、盐泽一带,以堵住吐谷浑部南逃,但两部并未按期抵达,两人都受到李靖的严厉警告,并将其集告知到李世民那里。 李世民将将其两人及一些部将坐减死徙边,哪知几人还未踏上流放的路,却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 造反的事非同小可。李世民收到奏折后勃然大怒,立即召李靖进宫询问。李靖并无任何解释,只是一个劲地叩头人罪,但死活不承认谋反的罪名。 李世民同时使人将高甑生和唐奉义拘拿审问,又令房玄龄去调查奏折中所列之事。 并令李靖在府中配合调查,同时暂停李业诩特卫将军职及其他一切职务,也一同在府里待命。 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第六十九章 可能的理由 儿忙着布冒事务的李业诩,在接到宫中所传的旨令时”下飓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业诩是自己带着亲卫回府的,宫中的人只是传了弃意后,让李业诩暂停一切军务活动,回府待命,并没有说什么事儿,也没有人跟伴着他。 在府门口,李业诩看到了不少宫中的禁卫,但府里的人还是可以出入,只不过要被盘问。 李业诩抵达府门口时,管事的那名禁卫头上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李将军,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请将军莫见怪” 李业诩瞧着这名禁卫头目有些面熟,好像是李世民的一名侍卫,以前和他交过手的。 看到这名禁卫又上如此客气,李业诩也忙回了礼,也没什么客套话。就急步走进了府中。 让李业诩松口气的是,府里并没有什么惊慌的场面,府里的下人们还是与往日没有太多的不同,都在干着各自的事儿,只是每个人脸上稍稍的有些惊慌的样子。 正吩咐下人们做事的管家李安看到李业诩进府,忙上前来迎接,悄声地对李业诩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着你呢” 李业诩和李安点点头,即往李靖书房里去了。 李靖房中,聚着府里的主要人儿,有祖母张氏、父母亲,还有李业嗣,及郑燕等人,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悲愤的神情。 估计是李靖在,丁嘱他们什么事儿,吩咐的事情已经讲完,正准备叫各人散去。 李业诩和众人都行了礼,却听李靖弹是让他们都出去,说有事儿要和李业诩单独说。 几人都出去了,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唯有郑燕脸上并没什么异样,走过李业诩身边时,轻轻地唤了声,并让李业诩不要担心。 待众人走后,李靖示意李业诩把书房门关上。 “祖父”李业诩向李靖施礼道,想问李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靖脸色并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李业诩从李靖的眼底看出了一些愤愤和伤心样。 “翼儿,利州刺史高甑生和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联名上奏。诬告老夫谋反”李靖说着长叹了口气,刚刚在众家人面前平静的脸色也变得异常愤怒。 与刚刚前些日子凯旋归来时那个脸色红润,气色不错的李靖相比,眼前的祖父这抹脸色看起来很是难看,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祖父,他们这是为何?何事能证明你想谋反?皇上他也相信?”李业诩闻言大吃一惊。 在无论那个朝代,作为大臣,被按上谋反的罪名,那都是最可怕的事儿,作为在朝中有举足轻重地位的重臣,谋反、造反这也是皇帝清除他们的手段。 许多人,特别是武将,那些立下许多战功的武将,都是被皇帝按上这个罪名,然后就咯嚓斩杀的。 如今这样可怕的事儿落到了自己的祖父集上,让心境一向沉稳的李业诩也是异常吃惊,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这是诬告”李靖脸上涌上愤怒的神情,粗着嗓门说道,“出征吐谷浑时,作为盐池道行军总管的高甑生未依老夫军令行事,被老夫责罚,并报告皇上,被判流放边疆,定是心生怨恨,所以用到如此卑鄙的手段,试图到打老夫一靶旧且此次把你也一并说进去,说我们祖孙俩,试图在青海自立”遇事早已经波澜不惊的李靖也有些失态了。 “祖父,那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您可知晓?”李业诩也有些疑惑,若被人告造反,至少要逮住下狱什么的,在狱中再接受皇帝派人的审问。如今却只是让他们祖孙俩在府中待命,甚至只是停了他的特卫将军等军务,并未免去,他回府来的途中,也没有人跟随,这是为何,是李世民相信他们根本不会造反? 以前李靖也曾受到过几次朝臣们的弹骇。弹骇李靖的理由,大不了是一些治军不严,御军无方,或者是纵容士兵抢掠财物的事儿,就像上次出征东突厥归来,萧璃就上奏弹骇李靖在破突厥牙帐时,把珍物掳掠俱尽。那次李世民还是按下不让其骇,只是这次,有人告李靖造反,那完全是两种性质的事情。 李业诩只恨自己对唐史没有过多的研究,也没有对李靖的生平仔细了解过,不知道历史上李靖是否有过这次被人诬告造反的事,还是因为他这个穿越者来了后,才闹出这件事儿。早知道能穿越过来当李靖的孙子,那就把新旧唐书、资治通鉴及其他唐史中关于李靖的记载,还有大小事的记载都记个烂熟于心,啥事都能事前诸葛一样知晓,遇到什么事儿也可以及早应对。 不过又想到一点,若是他们这对刚刚凯旋归来,接受皇帝及众臣还有大唐百姓赞赏和膜拜的英雄人物,转眼间就变成了阶下囚,若调查后的结论是子虚乌有,不说大唐的百姓会如何想,即使那些军中的武将也会异常愤怒,如心“立将,为大唐力下赫赫战功的尖军牵帅和前锋都被几口四狱。还有谁愿意为皇帝卖命? 难道李世民也是怕这么一点,才没把他们祖孙俩下狱?只是让他们在府里呆着,外面派兵把国公府围起来? 想着李世民前两天与自己说事的嘴脸。再想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李业诩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们祖孙俩在青海时一心想如何尽快结束战事,根本没去想,也不会去想什么自立造反的事钱,李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还有心思去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翼儿,老夫相信皇上会调查清楚的,皇上已经使左仆射玄龄查此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只是老夫想不到,他们会一并将你告进去。”李靖看着李业诩,脸上竟是有些疚意。 此次出征,库山一战后,李靖对李业诩已经是完全放心了,李业诩能完全领会他的意图,并作出应变。他相信。以李业诩的才智,完全可以指挥更多的军队作战,因此后面异常重要的任务都是交给李业诩。李业诩也没让他失望,多次创造奇迹。 哪知连这一点,也都被那些人当作李靖为了私心,为李业诩创造更多立功的机会,使其在诸将和士兵中更有威望,以能号令诸部,达到在青海自立的目的。 “祖父,那我们就在府里等,等他们调查清楚吗?高甑生是主谋?他又是什么样的人?还有唐奉义?”李业诩心很不甘,那个高甑生,是什么人儿,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法,还有一个远在广州的唐奉义,又淌那门子浑水?李业诩甚至想着派遣几人去查查高甑生等人的事儿。但想想又算了,若如此被人知道,更要落下大麻烦。 “此次上奏说老夫造反的事,除了高甑生和唐奉义,或许还有另一道总管李道彦的份。高甑生是秦府旧将,在皇上还是秦王时就一直跟随在左右,这次出征也是皇上钦点的,李道彦是准安王李神通的长子,唐奉义在前朝宫中置官,因弑杀杨广后归降,也被皇上重用,他们与皇上关系都是非同一般,若换作常人,在如此大的军事行动中,不尊军令,并造成重大损失,肯定是被砍头了,他们只是坐减死徙边”。李靖感叹道,“坐减死徙边这只是次于极刑的手段,一般人也难以重新回来,然皇上留他们性命,那他们还是有可能再次得到重用的” “此两人如此可恨,孙儿若以后遇上他们,犯到我手上,定不会轻饶他们”李业诩满是杀气地说道,想置他们祖孙俩性命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好好打击一下的。 “翼儿,你不可乱来”。李靖也感受到了李业诩身上的杀气,他知道,若李业诩派人刺杀他们,那肯定是逃不过李业诩手下的追杀的。但如此,更是惹下诣天大罪了。 “祖父,孙儿知晓,孙儿只是说说气话而已”。看李靖一副紧张的样子,李业诩忙换了副神色。 “翼儿,老夫想着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过去,我们会也不会有事的,以后,你更要知道在朝为官的凶险,许多事儿,必须慎之又慎,更要记住一点,作为武将,最忌讳的就是功高震主,老夫早已经明白这一点了,所以此次出征归来,即告知皇上,交御一切军务,任何事儿都不插手了,没想到,还是如此,皇上”。李靖脸上满是悲色。 “祖父,孙儿想,这会不会是皇上的授意?祖父功劳太大了。在军中的威望无人可以及,而孙儿又掌管着诸多的要害部门,身居高位,让皇上有所另虑,想借此敲打一下您与孙儿,让我们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为皇上效命,授意高甑生等人泡制出这份东西来?”听李靖这样说,李业诩心头一亮,这会不会是李世民所使的手段,把他们祖孙俩狠狠地敲打一番,然后再宣布这是诬告,再接着不了了之,但此事定会让自己和李靖心生忌惮,李靖更是不会再来插足任何军务,但必要时候还可以再用,也给他李业诩一个教刮,使得他以后不敢造次? “你能如此想,那老夫也放心了。 皇上肯定不会相信我们祖孙俩造反,但皇上亲自授意肯定不会,但有这样的意思,又被其他人知晓了,那是”。李靖没再往下说,而只是一字一句地对李业诩说道:“翼儿,你切记,刚才这番话,除了我们俩。任何人都不得讲。” “祖父,孙儿明白” “慕容顺被杀之事,确是老夫安排不周,此还将会是其他人攻击老夫的手段”。李靖说着,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了。 “那您,” “老夫自有主张,你去吧,快过年了,趁着这些日子空闲,在府里多陪陪妻儿”。李靖挥挥手,示意李业诩退下。 这天是贞观七年腊月二十六。 第七十章 李业诩的对策 二尘诩从李靖屋里出来。回到自只的小园。让郑燕他亿哪月二甘打扰,一个人呆在屋里思考一下事儿。 李业诩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还有李世民所说的话,都仔细地回想一番。想了好半天,也没多少头绪,只怪手中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无法做出什么判断来。 如此重大、关系到府里这么多人安危的事,还是第一次遇上以前根本没去想过如何应付这种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不知是谁总结出这句特有道理的话来,这也是古代皇帝对功臣最喜欢采用的手段,特别是皇帝感觉到其统治地位受到威胁时。无论哪个朝代,被皇帝诛杀的功臣都不在少数。 如今东,突厥、吐谷浑已经被灭了,大唐边境基本无忧,西突厥及吐蕃、高丽,目前还暂时还没有对大唐边境产生直接的威胁,若按李世民的安排,或许几年内不会有太大的战事,那对于李靖这员能率大军出征的老帅,也是可有可无了,顺便清理一下,那也是有可能的。 李靖的功劳太大了,让朝中众将都难望其项背,还有自己这个异常出众的孙儿,李世民心生忌惮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帝若要给你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那无论何种时候都有可以找理由的,并不需要直接的证据。 无论此次李靖被人告造反是高甑生心生怨恨而采取的报复式诬陷,还是李世民的击他们,李业诩都要做些准备,不能如此在府中等着,至少要把确切的消息探听到,以做便采取什么行动,不然也太对不起特种兵这个称谓了。 谋反的罪名太大了,那是砍头的罪,李业诩没有死板的忠君思想,万一有个最坏的结果,也不会甘于束手就擒,肯定会挣扎一番。 若事先能探听准确消息的话。至少可以安排一些后路。 天下之大,信息又不是特别发达,撒开腿跑,总会有个不为人知的安身之地可以找到的。 虽然历史上的李靖是得以善终的,但谁知道因为李业诩这个穿越人过来,是否把一切都改变了呢? 虽然李靖和李业诩说一切会没事的,但李业诩也得想一些应对方法,以后类似的事情可能会多次遇到。 天黑时分,唤过李成、李万及其他那几名一直跟随自己练及征战的亲卫到屋里。 亲卫共十名,在李业诩面前站在一条直线,等集着差遣。 除李成和李万外,其余几名曾经是李靖的亲卫,他们的父辈也都是一直跟随在李靖身边的死士,自小就在府里长大,忠诚度不容怀疑。 这十名亲卫从李业诩开始练特战队时即跟随在身边,也跟着李业诩在平定料薛的叛乱及出征吐谷浑的战场上出生入死,几年的相处下来,李业诩对他们已经是异常熟悉了。能在残酷的特战练中被李业诩留下来,身手也是异常不错,几人间相互配合也很是默契。 “李成、李万、李辉,你们几位,一直跟随在本少爷身边,也已经好几年了,以前你们也曾跟随老爷一道儿出征过,如今府上有难事。一些事儿必须得你们去做”李业诩逐个看着眼前这几名亲卫,眼里闪着一丝寒气。 几名亲卫看惯了李业诩的各咱眼神,如今再看见李业诩如此的眼神,还是有一些发寒。但他们只是听着,并没有开口相问,多年下来,也都养成这个习惯了,无论是布置什么任务,只是用耳朵听着,接着按命令去严格执行就是。 李业诩让他们化妆潜伏出去,尽一切可能去探听消息,但绝对不能被任何人觉察到。即使是李靖也不能知道,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来报告。 李业诩把这大半天来想出来的安排都告诉了这些亲卫们,让他们到何地去探听消息,充分运用他们所学的。把想要的情报探听回来。 吩咐了好半天,这些亲卫才各自领命而去。 李成去了又复回小心地问李业诩道:“少爷,要不要去军营通知一声苏定芳、郑仁泰将军?。 “不必了,这是我们府上的事,还是让他们少知道一些事儿好,特战队不是我私人的军队,千万不能掺合进来,就你们几人,足够了”。李业诩示意李成按吩咐去做即行。 其实李业诩也感觉到自己的亲卫太少了,安排任务人手不够。接下来有机会的话,应该多选一些经过严格练的人充作自己的亲卫必要时候,将会有非常大的用处。 “郎君”。待李业诩布置好事儿,进了卧房中,郑燕迎上来,“早些歇息吧,你也累着了,别担心太多。” “嗯”李业诩随口应道,心里还在想着事儿。 “依妾身看,这只是皇上布下的一个局,给你们爷俩 知二占罢了。郑燕话语中并没多少担忧,“你没觉得,不州,每次出征回来,都会有一些朝臣们弹骇他,而且,皇上虽然派人查问此事,但都不会彻底追查老爷子,而且对弹骇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的追究。就如上次征突厥回来,萧璃所弹骇之事,后来也是不了了之,所以妾身觉得,这次也是一样,皇上会派人追查一番。然后也就会没事的” “这事儿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如今又有些不一样了,你的夫君也在朝中,且也身居要职,皇上想法肯定是不一样了,所以一些事儿还是要做些防备免得有个万一,即使这次只是皇上的一个手段,但以后呢?我们不能如此听天由命,得留一些后路”李业诩感叹着对郑燕说道,郑燕能看出这一点也是异常不错了。 “说你们谋反,有谁信呢?这次出征的诸多将领,都与你们一起作战,任城王,还有侯尚书、李大亮将军、段志玄将军,都可以作证,你们没有二心”郑燕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若代国公府有难,有谁会帮我们说话,还真是个未知数,他们不定会帮我们证明什么,在此次征战中有不满者,甚至可能会落井下石”李业诩一副产肃神色,“此次皇上派左仆射房玄龄来查此案,也说明皇上对此是异常的重视” “可惜淑儿自嫁作徐王妃后,都没什么来往了,不然可以找她探一些事儿”郑燕一副可惜的样子。 “不可,千万不要向任何人去探听消息”这事怎么可以通过房淑去打探消息,那不是给人抓住把柄了?“我自有安排,你就不要担心,也不要过问此事了” “妾身明白了”郑燕也是绝顶聪明的人,如此一说也就知道了。 “这几天家中可好?小月快生了没?”李业诩也转了一下心思,家中的妻儿不能让他们太担心,得安抚好。 “小月这几天可能就要生产了,婆婆已经使人去找了两个稳婆来,已经在家两天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郑燕也会意,不再说这些让人头疼的事儿。 “那我们去看一下吧”李业诩听了,即想往外走,当前的大事,就是能保证小月平安地把小孩生产下来。 “也别如此着急,你还没用过晚饭呢”郑燕吩咐人去给李业诩弄些吃的来,再笑着问道,“若再生个小子,你准备给他取什么名儿?” 灿然的一笑,千姿百媚,李业诩都略略呆了一下,心情也有些舒展开来 “不会又是小子吧?”李业诩看着有些作怪的郑燕道,难不成孙思邈的秘方真的如此灵,想生儿子就生儿子?“儿子太多了,我都想要个女儿,家中有个漂漂亮亮的女儿,如你一般,那多好”李业诩也笑笑,很放松的笑。 李业诩心中也有一个想法,有什么难事儿得自己扛着,不能让家人担心,自己的家人,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若家人都保护不好,那无论在战场上打了多少的胜仗,都是失败的。 第二天,房玄龄带着一些人来过府上来,问询了一些情况后。屏退左右,和李靖密谈了一番,连李业诩都没得在一旁探听。只是大半天后,两人说笑着从书房里面出来,连李靖也是一副轻松的表情,仿佛两人只是在拉半天家常。 其余的人自是由李德寥和李业诩陪着。这些人也只是随便问了些问题,但多数人对此次出征吐谷浑的战事经过很感兴趣,想听李业诩讲讲几场战役的经过,李业诩没法,也只得把库山和曼头山的战役经过讲了一遍。这些跟着房玄龄而来刑部的人,都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听着李业诩讲。 自房玄龄走后,府门口的禁卫也少去了,只留一下人看守着大门和其他各个小门,问询出入的人员。 接下来几天,也没什么事儿发生。因为此时还是调查期,事情没有最有定论,一些朝臣们和李靖的部将虽然很是关心,却也没敢上府来探问。 李业诩派出去的亲卫们,也探听回来的些有用的情报,有一点出乎李业明意外的是,一些可疑的人儿,老是往长孙无忌的府上跑。听了这个消息,李业诩不禁皱起了眉。 腊月二十八,李业诩的妾室小月又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李业诩给其起名叫李微小月生产还算顺利,虽然产前痛了几天,但也平安生产。可能是常跟着郑燕练武的缘故,身体也相比较强健些。 这是一件让府里人异常高兴的事儿,又逢快过年了,府里人都自有一番赏赐。只是李靖大多时间还是一个人躲在自己屋里,写些什么,很少出来, 第七十一章 朝会 观七年最后个朝会卜,李世民召集群臣讲行例行的船以六 太子,一些皇子、亲王、郡王,还有各部尚书,各卫大将军。及其他在京三品以上官员都在朝堂上分列站立。 李世民气色不错,脸上满是笑意,看着殿下站得满满当当的众臣,娓娓而道:“诸位爱卿,又一年即成过去。对我大唐而言,贞观七年又是个异常不错的年份,” 李世民从御座上站起了身,走下台阶,来到殿下众臣前,这才继续说道:“年内各地收成异常不错,据户部统计的资料,全年的粮食总产比上年多了近七成,赋税也增长了不少 “虽然有黄河的洪水,致使河南及山东诸多州县被淹,然因各级州县赈灾及时,没有出现灾民流离失所的现象,黄河决口,也已经封堵,遭灾之地,各方面也都得到了恢复。虽然这些遭受灾害的地方年内收成大减,但因南方水稻丰产,种植面积大量增加,总的粮食产量不降反升,长安斗米不过两文钱,遭灾之地,粮价也不过五文钱一斗,我大唐的百姓不再为吃饭问题担忧,不再担心饿肚子,此乃天大之好事”。 “陛下,此乃陛下所力行的开发南方、广种水稻计划的成果,如今的大唐,百姓安乐,万国来朝,国力强盛,实乃历朝罕见,陛下比之历代明君,更胜一步”。房玄龄先站出来,恭敬地说道。 李世民脸上堆满了笑,继续说道:“往系吐谷浑时常寇边,实不堪其扰,联遣大军出征吐谷浑,战绩辉煌,一战而平之,吐谷浑内附,青海都护府设立,大唐疆域新增千里。联高兴啊。这都是众爱卿就兢业业,克尽职守,广大将士,拼死征战所取得,” 听李世民如此一说,众臣都接连出来。颂扬李世民是千古明君,所取之策,对富足百姓,提升国力,凝聚民心,大有用处,且反击外族的入侵,终取得成功,如今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威胁大唐边境的安全。 李世民摆手示意众臣先听他说:“更有一点让联高兴的是,去年所释之三百九十人之死囚,无人督帅,皆自返还,这也说明联所做之事,深得民心粮食丰足,百姓安乐,各地作奸犯科者大减,今年死囚不过才五十余人”。 这所释死囚之事,却是去年李世民心血来们之举。 据刑部接大理寺所呈的报告。贞观六年,死囚数有三百九十人,而贞观四年才二十九人,贞观五年也才不到百人,到贞观六年,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李世民想去看看。到底是何原因出现这么多该杀之人。 这关押在刑部牢中的三百九十人,没想到皇帝会亲自来看他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在李世民问了他们有没有冤情,若有冤情,可以直接向他申诉,可竟然没有一人要伸冤。 李世民在感叹大理寺断案的公正及刑部复核的缜密后,也不禁想问这三百九十名罪犯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作奸犯科? 只是被问及之人都是大哭不已,他们异常后悔所犯下之事,并申明这都是他们罪有应得,只是一些人抹着眼丹说,家中有老,还有妻儿,以后再也无法照料,深感后悔犯下死罪。李世民问他们还有何求,若有要求他会尽量满足。 一些人说,想与父母妻儿见上一面,哪怕是看上一眼,也死而无憾了。 李世民当时感慨,真是最凶恶的歹徒,也有善良的一面,想了一会,即对身侧的户部尚书兼大理寺卿戴胄说,他想把这些人全都放了,让他们回家过个好年,明年秋后再来归案。 戴胄是一力反对,说这些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放他们出去,说不定要潜逃,或者惹下更大的乱子,到时还会有人来归案吗?这些都是要人头落地的人。 只是李世民还是坚持要如此,并说人心都是肉长的,皇帝以诚待人,这些人也会感恩的,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一个也不回来,不就这三百人吗?也撼不动大唐的江山。 戴胄没法,也不好争。 李世民大声对这些死囚说,他同意让这些囚犯都回家,与家人团聚,明年秋决日,再回来归案。 没想到过了快一年,秋决前几天,所有的三百九十人全部回来归案,李世民心里大感高兴,又传吐谷浑大捷,青海都护府设立,宣大赦天下,李世民把这三百九十人全都无罪释放了。 这也是皇帝这段时间常津津乐道的事,只是大臣们私下都觉得皇帝此举是有些视律法于儿戏。 李世民得意完,看着朝堂的的众臣道,颇为惋惜地说道,“戴爱卿多年执掌大理寺,极尖出冤案,联异常满意,只是如今,戴爱卿已经不在了,联 戴胄在朝廷接到吐谷浑大捷后不久,即因病去世了,让李世民很是痛惜。“此是陛下英明之举,以诚换诚,才使得这么多凶残之徒悔然醒悟,戴尚书兼掌大理寺,所断之案,几年内都不曾有冤死之人”刑部李道宗出列奏道,“臣等也为陛下失去戴尚书这样的忠诚之臣而难过,只是陛下,如今还有一些忠贞之士,在遭受着不白之冤,还请陛下明鉴” “哦,任城王所指何事?”李世民脸色平静地说道。 “陛下,特进李靖拜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率臣等诸将,在出征吐谷浑时,用兵如神,取得辉煌的战绩,其一直克尽职守,一心想着如何尽快剿灭叛乱,还我大唐一个安宁的边境,此乃多大唐绝佳的良帅。 可是一些部将,不尊军令,贻误军机,以致于差点错失平定吐谷浑的机会,幸好李大总管及时调整布置,才不至于错失战机。如今这些人在自己要受到处置时,反而倒戈一击,诬陷李大总管要谋反。作为此次出征的副帅,臣敢以项上人头作保,李靖绝无二心,更没有想谋反的事儿所有出征的军中将士都中以作证”李道宗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陛下,臣也敢以人头作保证,李大总管没有想造反的预谋,无论是从都州出发后的诸多战事,还是取得伏俟城后,各战中运筹帷幄,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胜利,李靖作中主帅,都是一力以求尽快结束吐谷浑战事,并未谋私利。” 侯君集已经拜入李靖门下,作为李靖的入门弟子学习兵法,且在此战中对李靖所布置的战法颇为赞赏,因此作位两位副帅之一,在李道宗出来为李靖喊冤后,也跟着站了出来为李靖说话。 李世民听了两位自己所信任的重臣所说的话后,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待侯君集说完,朝堂上变得寂静无声。许多大臣面面相觑,但没人出来继续说话。 李道宗见李世民也没言语,犹豫继续说道:“陛下,至于李靖大总管让李翼在此次征战中主领战事,那也是量才使用,几场战事下来也证明,如此决定是完全正确的,正是李业诩的快速出击,使得我们以极小的代价取得重大的胜利,以库山一战论,若无李翼在吐谷浑人后侧突袭,那此役,我们即使付出几万人的代价,也不一定能拿下库山,取得如此成就的,还有曼” “好了,这些事联自有数”李世民打断了李道宗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联已经使房爱卿查此事,若此是诬告,对诬告之人定是严惩不怠” “是,陛下”李道宗和侯君集对望了一眼。 这时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奏道:“陛下,作为此次出征的一道总管,利州刺史高甑生举报李靖谋反之事,决不会空穴来风,定是掌握了一些信息,或者是有人举报,才会冒死上奏,不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诬陷立平大功的当朝重臣,臣请陛下一定要详查此事,清者自清,若有不轨之图,无论是谁,也一定要严惩,只是可惜戴尚书不在了,不然,” 李世民斜看了长孙无忌一言。不置可否,但却转身走回到御座上。 长孙无忌也只得停下了话语。 见此情景,侯君集却上前一步道,“长孙司空说得在理,陛下一定要彻底查清此事,还李特进一个公道,不然,作为主帅属下的部将,如此公然诬陷主帅,定会让广大将士寒心” “联自会如此的”李世民脸色有些发寒,语气冷冰冰地说道。 一些想趁机向李世民为李靖说好话的大臣,特别是武将,看到皇帝如此了,也只得罢休。 这时房玄龄上前一步道。“陛下,臣已经在彻查此事,各相关人员,还有出征的许多将士,都做了问询探查,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相信再过一些日子,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李世民这才脸色有些好转,和朝臣们继续议事儿。 而站在一旁的李恪,虽然一张脸涨得有些发红,但在接到李业诩使人传的信后,忍着没有在朝堂上站出来,为李靖和李业诩说话。 除夕当日,从特卫军中放假回府的苏定芳和郑仁泰,一起相约到代国公府里探望,但却吃了个闭门羹。 宫中的禁卫都已经撤走了,只是代国公府大门紧闭,连边侧的门都未开。两人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来开。但却告知苏定芳和郑仁泰,接李靖的吩件,不接待任何人的拜访, 第七十二章 这是诬告 二及八年的新年来临,长安城片喜庆的景家。诽在门口贴了喜庆的春联以图吉利,爆竹声此起彼伏,响彻长安的大街小巷。 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无不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地过年。 因连年丰收,百姓家中存粮富足,长安城的粮价极其便宜,其他物品的价格也跟着降低,百姓们吃穿不愁,生活安定。温饱问题解决了,不必为填饱肚子而发愁,许多人也想到构哉其他营生。朝廷及各级官府并不重农抑商,因此农闲时候,一些头脑灵活的人开始出门做些小生意,各地贩买物品的人大幅地增多了。带动各地城镇商业繁荣起来。犹以长安附近更是为甚。 因有其他营生的收入,这也使得百姓的日子更是好过。 除夕当日,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整个长安都笼罩在一片白蒙蒙中,到了下午,地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了。 瑞雪兆丰年,此是祥兆,所有的人都为这场大雪欢呼着,整个长安都是一片热闹的景来 兴道坊内的代国公府里,却有些沉寂,也比往年少了一些喜庆气拜 虽然府门口还是贴着大红的春联,也有燃过爆竹的火灰残留着。红红的灯笼高高地悬挂着,但府里的各大小门都是紧闭着,与其他那些高官家府门口拜访人络绎不绝的热闹情景相比,显得很是冷清。 虽然也有一些拜访者来敲门,但里面都没有人应答,仿佛府内人特意不希望人家来打扰。 夜幕降下采时,离大门很远处,大雪中,陆续出现一些全身着白色衣服的神秘人,偷偷地从围墙上翻进了府内。 这是李业诩派出的几名亲卫相继回来,他们探听消息的任务基本完成。所打探到的消息,都是比较让人放心的。只是一些可疑的相关人员,频繁地来往与一些公候府中。 据亲卫的回报,长孙无忌的府中,有多次发现高甑生的一名部下出入,亲卫也曾跟随着进府,但都是进入密室交谈,没法探听到具体谈论些什么。 还有房玄龄也多次出入皇宫,但房府中谢绝大多数人的拜访,连长孙无忌使人来访,都被拒绝。 而据偷看相关记录的的亲卫来报,那些记录虽然没有非常详细地记录这个,案件的经过,但从记录上可以看出来。此案件中,高甑生等人提供的证人证物,都是作假的。再综合其他几处亲卫所探听情报的分析,房玄龄所调查的结果,应该不会出乎李靖的意料之外,此事应该是纯属几人的诬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李靖和李业诩祖孙俩有造反的迹来 得到如此情报的李业诩终于放下一些心儿,但也叮嘱这些亲卫不可松懈,他交待的另一些任务,要抓紧去准备。 但李业诩没有将此情况告诉李靖,虽然亲卫出去各处探听情报并没有被人发觉。但李业诩知道李靖知道后定会大发雷霆的。这些天李靖也曾和他聊过几次天,也隐隐地透露上次李靖和房玄龄聊天的相关内容。房玄龄当时转达李世民的意思,说皇帝也是不相信李靖会造反,若会造反,也不会率大军回程,在吐谷浑境内所作的任何事。都是奉皇帝的旨意进行的。只是有人告发,如此大事,也一定耍追查一番,若是诬告。定要把诬告之人的面目揭露出来。若有幕后人员指使,也要追查到底。 房玄龄也告诉李靖,他一定详细地查探所有相关的人和物,还老友一个公道。 已经是放心大半的李业诩。除了布置自己这些亲卫们办另外的事外。就带着兄妹及妻儿们玩乐。 小月生的大胖小子,由几个府中有经验的大妈带着,孩子长得挺好,与李业诩很是相象,而郑燕,却在云儿和小月房中来回跑,云儿所生的孩子网四个。多月大,许多事儿都要她去照理,而小月更是,自一起长大的,很多心思只有郑燕知道,倒是李业诩帮不上忙,只得带着李征玩。 李业诩看着府中李业嗣和李标在那里堆雪人,还时时地相互扔个雪团,这些天一直粘着李业诩的李征被李业诩抱在怀里。这小子也丝毫不怕冷。已经跌跌撞撞地和李业嗣李标他们玩在半天雪,弄得身子都有些湿了,李业诩把他抱起来还有些不愿意。 除夕的家宴上,众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李靖很是感慨,但也说他此生为国、为皇上效力,问心无愧,只是让家人受到惊吓,但过了年,一切都会过去。也不会有事。只是告诫家人们,不要因此事而对皇帝有所耿耿于怀。特别暗指李业诩,并说无论是谁遇上这种事,都不可能有他李靖这样好的结果,没有被下狱,没有御史台的官吏来问询,查案的都是老友房玄龄所带的人,现在连府门口那些看守…示邦撤专了,众是皇帝对他们的极大信※ 说完又对李业诩感慨一说道,过了年。就得搬出去住了,虽然所找房子就在斜对面,离此也才不过数百步远。但也从此是两府上的人,虽然可以常回来一些聚聚,但作为朝廷的四品大员,也得在自己的府上居住,没事也不要跑过来。也同时对郑燕说,让她打理后以后府中的一切事儿。 李业诩的府邸就在代国公府的斜对面,务本坊内,庭院并不大。原是一名前朝的官员所有,因被没了官,没法在长安再呆下去,因此使人转让,但因宅子太一直没有人相中,被郑燕看中,买了下来。里面都已经整修完成,相关管事的人也由王氏和郑燕挑选好了,人员都是人府中挑选,过了年。即可搬过去住了。 一番导后,李靖又走到那些有资格进前厅一起参加家宴的仆人,说一些感慨的话。 特别是李成和李万,李靖再一次叮嘱他们要保护好少爷,并说过了年为他们办婚事。李成当日悄悄地与李业诩说,与那日相救的四儿有些情意,而当初李业诩救四儿回府,也有想为李成搓合一桩婚事的想法。 李万相中的是王氏的另一个侍女,嫌儿。婵儿和李万父亲来自同一个县。也彼此早有意思,这样王氏房中的两位侍女都被李业诩的亲卫娶了过来,而李靖答应他们,等年后亲自给他们主婚,并等年后,这些人即跟随着李业诩一道,到新置的府中居住。 李业诩所担心的,没有时间在家过年,竟然没有发生,这个年,在府里过得有滋有味,伴着家人们玩乐,说笑。 贞观八年,正月初八,第一个正式朝会,朝臣议事。 李靖和李业诩也被宣进了殿。 李业诩知道,此次正是要宣布此案的最终结果。 李靖和李世民没有着官袍。而是一身常服站在朝堂上。朝会开始前,众臣都只是和李靖略打招呼,只有李道宗、侯君集,作为出征吐谷浑的两位副手,走近和李靖、李业诩说话儿。 一会,在宦官尖利的喊声中。李世民从侧面进来,朝堂上安静下来,文武大臣在两边站列。 李世民先开口说话:“诸位爱卿,年前出征吐谷浑的大军班师回朝后。高甑生、唐奉义上奏告李靖与李业诩谋反事件,经过一段时间的查探,已经有了结果”李世民说着,示意负责此事的房玄龄接着说。 站在文臣之首的左仆射房玄龄出列,从袖中拿出一叠卷宗,先向李世民行了礼,接着道:“陛下。前盐泽道行军总管、利州刺史高甑生及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告西海道行军总管、特进李靖谋反案,经臣带领属下诸人日夜详查,共问询出征的大小将领两百余人及部分相关人员,没有发现李靖有任何谋反迹象,高甑生等人在奏中所列的证人证物皆是作假。后经过多日问询高甑生及唐奉义等人,他们最后终于交待,是曾因受到李靖的处罚,而心生不满。高甑生因恨于被叛流放边疆。因此教唆一些曾参与征战吐谷浑的旧部下,串供并捏造证据,告李靖谋反” 高甑生除了此次不尊军令。以致于延误行程,未能抵达目的地而受到李靖处罚外,还曾于前几年征战中因没有执行李靖的军令以而被处以三十军棍的责罚。 唐奉义与高甑生是挚友,唐奉义在贞观初任广州都督府长史,李靖率军平定岭南诸地时,曾受李靖节制,也因执行军令不严,而受到李靖责罚,被免去都督府长史职,过了三年后,才官复原职。此次回京叙职时。与被禁足的高甑生取得联系。两人越聊越气愤,才决定泡制这样一份诬告李靖谋反的奏折,并找到一些以前的部下。威逼利诱下一些跟随李靖出征吐谷浑的原高甑生及唐奉义部下也一些策刮。 房玄龄看了看殿下站着的众臣,停了一下,这才大声说道:“这乃诬告”。 “高甑尖与唐奉义,均已经被收监,等待陛下亲自定罪”房玄龄最后对着李世民说道。 听房玄龄说完,李世民站起了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遍朝上的众臣们,这才开口说道:“原利州刺史高甑生,在出征吐谷浑时,作为盐泽道行军总管,置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的军令不顾,延误军期,并造成所领军重大的损失,并串通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联络一些旧部下。捏造证物,诬告李靖和李业诩谋反,罪大之极”。李世民转身问站在前面的刑部尚书李道宗。“依大唐律该如何处置?” 朝堂上众人也都看着李道宗, 第七十三章 闭门谢客 二直宗吊然任刑部尚书多年,但对法律条文并不是很熟州川丁多时候还是出征在外作战为主,官拜这刑部尚书的职务,只不过是皇帝对其战功的一种奖赏,并不是让其负责刑事。刑部的事务,大多都是刑部侍郎等其他卑员主管。 但不熟悉并不代表不知晓,大多人都知道,战场上不执行主帅的军令,还有诬告主将谋反,那罪名可是异常之重,且因李靖的案件。李道宗还特意去查询了唐律里面相关的条文。 李道宗不紧不地说道:“陛下,依大唐律,大军出征作战时。部将不听军令,不服主帅节制,可以谋反罪论处。主帅在战场上即可依军法处死,因此,罪当诛;诬告朝中大臣谋反,罪行恶劣者,轻者除官,重者流放或者诛杀蜘此数罪并处,此几人罪及当诛惧体如何定罪,可交与大理寺审判” 李道宗所说的话让整个朝堂上弥漫着一股寒气。贞观朝,并没什么当朝重臣被诛杀的。 “联也认为如此,作战时高甑生不尊军令,联已经对其网开一面,坐减死徙边,可如此还竟然敢诬告有功之臣。罪大恶极,实不可赦,依律斩”李世民冷着脸说道”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因几年前犯事,曾被免职,然联念其诛杀隋帝有功,将其复用,如今也竟然敢诬告朝中重臣,罪不可赦!” 李世民话刚说完,殿下的长孙无忌出列奏道:“陛下,如此好年景。又正逢陛下因吐谷浑战事而赦天下。诛杀朝廷四品大员,怕是不妥。且高甑生曾为秦府旧将。多年跟随陛下征战,是员猛将,立下战功无数。当年洛阳武牢之战,尉迟恭、梁建方与高甑生三将直冲王世充的数万大军中。为彻底击败王世充立下大功,而在利州刺史任中,颇有政绩,附近羌人诸多的叛乱,也是其率部平定的,如今佻州附近羌人还有叛乱,其副将刘德敏还在率军征战中。若如此将镇边大吏斩杀,恐不太妥当” 一旁的尉迟恭也出来求情,说此次高甑生告李靖谋反。只是因被李靖处置不满,而心生怨恨一时糊涂之下做错的事,且一直以来,对朝廷。对皇帝都是忠心耿耿。虽然有大错。但应给其一条生路,让其悔过自新。 接着又有一些原秦府旧人出来帮高甑生说话。 李业诩心里冷笑着。依他所探知的情报。事情的原委远比这复杂多了,而被禁足的高甑生。能与唐奉义有密谋的机会。这是让人无法想象的,还有一个牵涉其中的李道彦,在房玄龄的奏报中,却连只字都未提及,其中的缘由,耐人寻味。 李业诩所派出的亲卫们,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几天时间大致掌握了其中的情况,有哪些人参预其中。此次被李靖下令处罚并报告李世民的氓州刺史李道彦,也是其中的唆使者,但却未被提及。 李业诩瞄了眼前侧站着没有表情的李靖。李靖没有表示什么待众人都说完了,这才上前一步道。 “陛下,臣也认为不应将高甑生处死。高甑生虽然未听军令按令行事,然有其客观的原因,佻州羌人叛乱,高甑生其部在与羌人的叛军作战,因没作好这方面的防备,而打得很是艰苦,以至无法到达目标地,如今告臣谋反,也只是一时糊涂。因此请陛下给予其一条生路。日后还可为陛下、为朝廷效力” 李业诩吃一惊,没想到李靖也会为高甑生求情,其他的大臣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李世民脸色稍缓下来,但还是坚定地说道:“如此大的战事中。高甑生违主帅李靖节度,又诬告其谋反,若这样的罪行都可以宽大处理,那以后的征战中,各将都可不服调令,主帅如何节度,如何作战?我朝自起晋阳起兵,功臣多的数不胜数,若高甑生获得联的恩赐免于一死,那其他这些功臣犯法。是否都可减其罪行。如此将置大唐的律法于何处?!联对旧日的勋臣战将,从未尝忘记也。但奖赏必须分明。为此联不敢赦免其死罪。即由刑部大理寺审此案,以律论其罪。” 长孙无忌还想上前开口,但李世民变了脸色,只得又退下。皇帝既然如此说,都没有人再敢上去求情。 “此案已经追查清楚,李靖与李业诩被人诬告,联宣布其无罪。 并赏特进李靖绢两千匹。黄金十斤。赏导业诩绢五百匹,黄金二斤,以示勤免”李蜻和李业诩都跪下谢恩。只是李业诩有些纳闷,此前停的军职及特情处和军器监的职务,却并没有恢复。 “此事就如此了结。其他人不许再议。”李世民 众臣也都只得应诺。 李世民却在接着说另外的事了:“太子好嬉戏,颇亏礼法。太子左庶子于志宁与右庶子孔颖达数直请,联闻而嘉之,各赐金一斤。帛五百匹”众臣也只得跟着转换话题。 朝会结束后,李世民留下李靖和李世民祖孙俩。 “药师,让您受委屈了”。李世民脸上一副动容的神色对面前的李靖说道:“联也一直认定你药师忠心为国,多年为我大唐征伐四方。如何会谋反?这么多年,你立下的战功无数。在朝中也处于高位,肯定会招人忌恨,有人眼红联对你的信任,因此泡制出如此事件来,想离间我们君臣的关系,还药师莫放在心上” “陛下如此说,联不敢当,臣也相信陛下对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臣等异常感激陛乍的英明”李靖叩首拜道。李业诩也只得跟着拜倒在地。 “快起来”。李世民上前搀住李靖道,“大唐边患不断,四周强敌窥视,联还希望以后药师能为联领兵出征, “陛下,臣如今身体有恙,若以后陛下还有用得到臣的时候,且臣的身体康复了,当为陛下再征战李靖恭敬一礼道。 “有药师此言,联甚慰李世民呵呵一笑,看着李靖身后的李业诩道。“贤侄,你莫怪联吧。联交付与你的诸多事宜,也被这事给搅和了,但这些事不能耽搁了,待过些时日,联会再与你细谈 李业诩房上前一步道:“陛下圣明,为我们洗去身上的污溃臣一定为陛下尽职尽责,把事儿做好,” “那好,你们先下去吧”李世民挥挥手示意道。 李业诩跟着李靖回到了府上。 李靖已经吩咐下去,让李业诩过了上元节后,即搬出去居住。此时一些家人们正在收拾着东西。 李业诩跟着李靖来到书房,关了门,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祖父。皇上如此处理,只是息事宁知为何你还要为高甑生求情?。李业诩有些不解……皇上如此处置,已经是大给老夫面子了。 再有一点,对于高甑生,皇上若要其死,那无论谁求情都是没有用处,若皇上想放其一条生路。那定是能找到理由。老夫知道这次皇上不想让其活命。所以即使老夫也求情了,还是没有用,还可落个人情。高甑生和唐奉义一死。此案中的”此案就此了结了 “祖父,李道彦也曾参预其中,为何就没有人提及?”李业诩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李靖眼中精光暴涨,“是不是你曾使人去探查?” “孙儿没有,孙儿只是觉得。既然李道彦和高甑生都是因为违抗军令而被祖父责罚,再报告皇上,受到流配边疆的处罚,没有理由不参预其中”。李业诩心里一凛。 “这样就好”李靖直直地看着李业诩道:“不管此案的缘由如何,我们有此结果就可以了。其他人,皇上说其无罪那就是没有,我们不要去管那么多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低调处事待人。老夫虽然还顶着特进职,但也不会再去管任何朝事了”。李靖看了一眼李业诩道,“你也要记住,少参与朝事的纷争,除了军职,其他能辞的,都向皇上辞了吧这次是有惊无险,若下次,那就不一定了。 李靖停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皇上还未恢复你的任何职务。但也很快就会宣布,且年后,皇上就要进行左右卫的初步改动,你耍趁此机会辞去情报处和军器监的职务,只管军事即可,官越大,皇上让你担负的职位越多,到时出事的可能越大,你还年轻,且又是异常耿直之人,没有应付朝事的经验,这是你最大的弱点,所以老夫必须要为你作谋刮。老夫以后什么人都不见了,你有事都要与老夫说,特别是关系朝班的大事,千万不可一人做主”。是,孙儿明白!”李业诩知道,李靖准备隐于府中了。 李靖又秘密吩咐了李业诩一番。 过了两日,李业诩率着自己的妻儿,还有李靖和王氏为他选的家仆丫环们。搬到了自己新置的府中居住。 而仍居在代国公府里的李靖吩咐下去,以后闭门谢客,除了李业诩外,任何人来访都不接待,即使是府中的亲威也是如此。, 第七十四章 要将兵法传于后世 高上因出征叶谷浑的重大胜利,而大赦天下,长安城在愕,千节间放开宵禁,并持续到上元节后。让百姓尽情玩乐。 上元节,照例是灯会,灯会的规模比以往几年更是宏大。虽然天气还是异常寒冷,但长安城内各街道的人流。与往年相比更是密集。比前些年场地更大的灯市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儿。 只是停职在家的李业诩。却没空带着妻儿们去赏灯游玩了。一则家中多了三个幼儿。几个,妻妾行动不方便。二则在年后,要搬离代国公府。到自己的府邸中居住,两边都要收拾做准备,再则从府里后人子嗣中新挑选的三十名亲卫,也开始练了。 面对大街上热闹如织的人流,却没空出去赏灯游玩,这让李业诩颇为遗憾。与郑燕说起当年携手逛灯市游玩的情景,两人都是一番感慨,甚是怀念,没想到自那以后、以至成婚后,李业诩大多时候都忙于军中的事务,都没什么机会一起出去游玩。 李业嗣和李标本也叫李业诩带他们一道去玩的,只是被李业诩婉拒了,也是失望而去。只得由李业嗣带着李标去赏灯游玩了。 李靖整天都呆在书房里。连家人都很少见,也很少出他自己住的那个院子。一日三餐也都是送进去的,除了一起居住的张氏,家里也没有人敢去打扰。 李业诩要搬离代国公府了。也去和李靖说声。 院门口有李靖的几名京卫守着。按李靖的吩咐,除了李业诩其他家人求见都是不放行的,送餐的人也只是送到院门口,由这些亲卫转送进去。 李靖正在书房里写些什么,看剩李业诩进来,也停下了笔,含笑说道:“翼儿,你今日就搬过去了?” “是的,祖父!”李业诩恭敬地行了一礼。“孙儿挺舍不得您 “臭小子,别这样女儿心态,两府才隔这么点路。你可以常过来看老夫的”李靖笑骂着。 “那孙儿就时常过采看您”李业诩也笑嘻嘻地道。 李靖仔细端详了一番李业诩。这才说道:“唉,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老夫也真的老了,幸好也都抱上曾孙了李靖呵呵笑着问道,“翼儿。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你一个人置府邸居住?” “孙儿知道,孙儿现在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妻儿了,且在朝中也有官轶爵位了,所以得有自己的府邸了。还有孙儿住出去,祖父也可以清静也,少些人来打扰,即使有人来找孙儿。也不会引人注目,让人家揣度您” 李靖微笑着,李业诩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正是他所想的。李靖让李业诩搬出去,他真正的闭门谢客,杜绝宾客,以免再遭非议,或者惹来事端。 这次连久未谋面的李世勋从并州回京述职,上门来看望,李靖也未接待,让李世劫吃了个闭门羹而去。只是李世民劫也明白李靖的心理。并未在意。 “翼儿,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在朝中也有些官职了,以后耍操持好这个,家。无论如何。要庇护好自己的家人。”李靖脸色变得严肃了,“话儿我都与你说了,你自己小心做事,有什么不明白和决断不了的,尽管来找老夫。 李靖并没再叮嘱李业诩这方面什么,吩咐的话早就已经讲过了。 “是。祖父李业诩再恭身一礼道。并没就此离去,也是不舍地磨蹭着多呆一会,探头看着李靖案上铺着的宣纸道:“祖父,您整天都在写什么?” 李靖边上的着了笔墨的稿纸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堆。 “哦?佬夫在写这些年行军步阵、战略战术的心得李靖把拿起的笔又放了下来,“这些都是我这些日子以来写就的,老夫将其起名为《兵铃新书》。此论已经写成一卷,老夫完稿后,再校对一下,待全部完成后,加以注解,交与你。 你是最有希望继承老夫之兵法的人,许多战法都在此次出征时候与你细讲,也希望你到时能将此书好好再研读几番。并将其保存好。待以后寻得有机缘之军中良将,可将其授之 原来,经过这次被人诬告谋反。李靖生怕再遭遇如此情景,或者什么时候出些意外。致使一些兵法心得失传。因此在已经完成的《六军镜》基础上,再把后来的一些行军打仗的心得写下来。 《六军镜》主要是记述以前李靖在助李世民打天下,平定各地割据势力时,针对中原及南方地形写就的兵法总结,在中原及南方各地。如何利用地形行军、扎营、布阵、攻击、防守、突袭等,如何以步骑配合,还有水军,攻击敌方阵营。并有许多攻城方法的描述。 这些年,李靖率军北征,在对付突厥和吐谷”小云讧中,行军打仗的方法与以往是宗爷不样的,李靖火才绷多的战法总结。 依李靖的描述,这部《兵铃新书》主要讲述的是如何在广阔地带如草原上与行动迅捷的游牧部落对仗。作战风格与以往的战法还是有些类似。“凡事有形同而势异者。亦有势同而形异者,若顺其可,则一举而功济。如未从可,则暂动而必败即善势利导,利用天气、地形、地物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出奇不意,兵不厌诈,攻击敌要害部门,以达到快速制胜的目的。 但作为主将,在草原上所要注意的事项与以往中原地带作战时又是完全的不一样。以快速的精锐骑兵出击,这是击败草原部落的非常重要的手段。所以要求也更高。不但要求有数量众多的马匹,还有大量练有素的骑兵战士。更要有能寻机善变,快速做出决策的领兵将领。 书中还写就了大量的实战战例,比如贞观四年正月,天降大雪之时,李靖亲率三千骑兵,孤军深入,攻击颌利的大军,突厥人大败。李靖再乘胜追击,追至阴山,消灭敌方斥候后,又派苏定芳以二百骑突袭颌利的牙帐,自己率部跟进。颌利再遭惨败,只率少数人惊慌逃走。终被擒获。 还有吐谷浑战役中。面对吐谷浑人放火烧毁牧草的举动,没有停留,即派遣数千精锐的骑兵,快速攻击曼头山一带的敌军,终以极小的代价将吐谷浑人击溃,歼其大部,并成功地截住牛心堆的敌人,最终将其歼灭。 这些都是对李靖以快速突袭战法一个异常好的诠释。 所以李靖的《兵铃新书》中,强调在与北方游牧民族对抗中。骑兵的异常重要性。没有骑兵,就无法做到快速机动的作战方法,作战的效果大打折扣。 “翼儿,此中写的内容,老夫与你大部分都曾有讲过,还有一些是这些日子老夫仔细思考后补充的,到时写刻,后会再与你细讲,你的作战风格与老夫是异常的相似,这一点,让老夫甚是欣慰,你二弟,在这方面的悟性定是不如你李靖给李业诩讲完他所写兵书的概况后。如此说道。 “多谢祖父的夸奖。这都是祖父亏导有方。只要多加雕琢,二弟也定是不会差的”。李业诩谦逊道:“祖父。那二弟何时让他到军中?还有定芳与恪王爷那里,这些兵法以后也可以教授他们吗?” “翟儿早就想到军中了,老夫会寻个时机让他如愿的”。李靖略一沉思后说道,“至于定芳和恪王爷那儿。你可以传授于他们,但也只能私下传授,定芳虽然老夫亲传的时间颇多,但更多的交流还是与你一道,后面兵法的详解讲授。都出自你手。老夫现在写的这些,也都由你传授于他即可,” “定芳他日定是一员良将。你要将老夫所有的兵法,都讲与他听,他的悟性不比你差。相信定能将老夫的兵法发扬光大。还有。你以后在招募士兵时,一些有潜力的人,要加大培养,若有机缘者,则可授予他们兵法,但你要记住一点。要看准人儿。不然切不可轻易传授。” “是,祖父,孙儿记住了李业诩豪气涌上心头,看来以后诸多的大唐名将要出自自己的门下了。 “翼儿,你有空闲要常回来看看老夫。有事儿老夫也会使人去传你”李靖重新拿起笔。抬头说道,“只是或许事久,朝廷又将会有战事。只是战事规模不会很大。到时皇上很有可能又会派你领兵出征 “祖父,征战何处?”李业诩不解,眼下并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对大唐构成直接威胁的。 “涨州一带的叛羌,就是此次出征吐谷浑,李道彦和高甑生留下的后患李靖叹了一口气说道。“党项酋长拓跋赤辞当初与老夫约定,全力攻击吐谷浑,李道彦却派兵攻击其部。结果,诸羌都反叛,不但导致李道彦部和高甑生部损失惨重,也使得此地纷争四起,原盐泽道行军副总管刘德敏还在佻州一线与叛羌作战,但因其所领军队战力不强。且原总管高甑生被朝廷下狱,军心不稳。无力击败叛羌,当初班师时皇上即与老夫商议。与留守青海境内的大军。合力夹击这一带的叛羌,力争肃清这一带的反叛诸羌,将这一带的大片土地置于我大唐版图内,只是这一带情况复杂,皇上并没最后下决心,但你要做好出征的准备 “是。祖父。孙儿明白了,那孙儿先告退了李业诩再作一礼。走出李靖的书房。 李业诩带着众妻妾和家仆丫环们,大小共计八十余口人,从代国公府里搬了出来,入住自己的府邸” 第七十五章 复职 节后,李世民专门下诏,重新恢复李岖诩所停同时派人到李业诩新置的府邸中传李业诩进宫。 正在指导新招的三丰名亲卫练习武艺的李业诩,忙跟着传唤的宫内侍卫来到皇宫。 过年后又下了一场雪,还没融化光,天气还很是寒冷。两仪殿内,生着几个大火炉,殿阁虽然很大,但却充满暖意。 李业诩进殿内,对正埋着头看奏折的李世民行了礼。 “贤侄,免礼”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指着边的道,“坐这儿,今日联唤你来,有一些事儿要和你聊聊” “谢陛下”李业诩坐在离李世民稍远处,垂着眼,等着李世民问话。 李世民吩咐近侍上了茶水,撤去面前的奏折,活动了一下身子,再屏退所有的人,这才说道道:“贤侄,听说你新置了一所府弟,联原本还想赏赐你一所宅弟” “多谢陛下恩典,臣于国无多大的功绩,不敢接受陛下的赏赐”李业诩恭恭敬敬地说道,尽量却骂道,尽放马后炮,干吗不早说。 “贤侄心里还在责怪联此番对你们祖孙俩的所为吗?”李世民笑笑看着李业诩道。 “臣万死不敢,陛下做事,力求公正,臣和祖父对陛下从未有过什么抱怨,陛下使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此案查探清楚,除去祖父及臣身上的污名,实在是让臣等异常感激”李业诩还是一副恭敬的神色说着,并没看李世民的脸。“联也是异常痛恨此等诬告之人,你们祖孙俩在此番出征吐谷浑的战 良之臣,所以联对诬告之人定会严惩,以示警诫,慰众再诸将之心。不然,朝中诸臣,军中诸将,定会有微词”李世民一副义正词严的口气说道,“且在以后的征战中,若有部将不听从主将的号令,贻误军机,造成损失的,也定是严惩不怠。” “陛下如此圣明,实在是所朝臣之幸臣也代祖父多谢陛下的信任” “好了,你也别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这实在不像你”李世民白了李业诩一眼,“贤侄在新的特卫军中,不正是最讲究此点,全军将士要做到号令如一,绝对服从命令,联希望你多练出如此纪律严明的士卒出刺” “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为陛下打造出一支不一样的特卫来”李业诩起身,对李世民行了一礼。 自些次事件后,李业诩对李世民的想法也有了很大的改变,眼前这位皇帝虽然说是位有道的明君,但对于朝臣中功劳过大者,还是一样有猜忌的,只是手段比较温和而已。 李业诩想着自己在以后的仕途生涯中,要时玄提防被皇帝猜疑,并且做好一些防备的手段,准备后路,免得不小心死得不明不白。自己虽然有了诸多后世的知识和见识,但面对朝堂上的纷争,还有伴君之道,实在是个白痴级的门外汉,且以自己耿直的军人特性,也没那么容易就学会圆滑之道。 但有一点现在这些朝臣们无法比的,那就是李业诩心中没有那种强烈的忠君思想,若有人想危及自己的性命,那还是会作一番抗争的,即使是皇帝也是如此。 “好了,你坐下吧”李世民用手示意道,“联不只要一支强大战斗力的特卫,联更希望大唐所有的军卫都能如特卫般练有素,纪律严明联年前交给你的任务,想必因这次事件,也给耽误了,你要抓紧时间去操办,选出一些各方面都异常出众的各级军官来,左、右卫军中正有一批职位空余下来,待你选出这些人员后,即可补充进去,左、右卫军中也不至于少了诸多的人员而影响其运行” “陛下,待选的名单臣在年前即与恪王爷,还有几位中郎将商议好,臣身上带了一份,请陛下过目”李业诩知道今日李世民召见肯定会问及此事,因此就把年前与李恪和苏定芳、郑仁泰商量好的名单也带了来。只是想不到左、右卫军中已经给这些人留有职位了。 选拔出来的人员共一百二十人,从校尉到队正都有。 李世民从李业诩手中接过名单,略微看了一下道,“好,贤侄办事还真果断,这么快就选好了人员,联已经与兵部侯尚书商议过了,等你选好人员,取可由兵部下文,将这些人员编入左、右卫中,并将由兵部重新编写的《军中士卒练大纲》下发给左、右卫军中,让左、右卫诸将一道,按这份练大纲操练士卒漪一,联会让侯尚书到你军中“领纹些人员编入左、右卫牛” “是,陛下”李世民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不过李业诩有些担心,这些从特卫军中出去的中下级军官们,会不会受到原来左、右卫军中那些主官们的排斥以平均分,每卫中有六十名这样的军官安插进去,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而一般的军中,也大多排斥外来者的。 李世民似乎看出了李业诩的担心,“你别担心这些人到左、右卫中会受到排挤,不说左、右卫诸将都是也识大体的人,此更是联亲自计发的事,谅他们也不敢如此做,” 李业诩听出了李世民的言外之意,左、右卫中的那些高级将领,都是李世民的亲信人物担任的,他们都能很好地执行皇帝的命令,不会有任何不当的行为出现的。 李世民先在左、右卫中如此施行,也正是这样的意思。左、右卫的各将军,都是李世民亲自挑选之人,谁也不敢把李世民军备改革试验的事当儿戏,更不会把此事做砸掉,且如今在各卫军营服役的人,也都是募集的常备军。在此次征战吐谷浑中,以新法练的特卫所表现强大的战力,都让诸卫将军们惊叹不已,在李世民宣布此项改革时,诸卫都争着要把这些从特卫军中选拔出来的人安到自己的军卫中,以便能早日使自己所部的士卒整体素质提高。但最后李世民还是选了最为倚重的左、右卫。 “陛下,臣多虑了”被李世民看破心思,李业诩也只得承认。 “各卫都抢着要人,联也没有这么多的人可以拿,因此希望你能多练出人员来,以使诸卫中都有这方面的人员练士卒,以观成效。若有诸多成功的范例,联可以加大改变募兵方法的力度,从而整体提高大唐军队的战力”李世民以严肃的口气说着这些话,特卫此战所表现非凡的战力,让他信心满怀。 “臣一定不负陛下的重托”李业诩再次站起身,抱拳应道。 “联对你可是异常信任,有何不能解决的事,尽管来找联”李世民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在家的这些日子,特情处的许立和傅德曾向联报告,已经选定了一些人员,人数在一百二十人左右,可以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你回去后,抓紧时间与他们俩商量,制定一份详细的行动方案,上报给联,待联批复后即可施行,但你牢记,计划必须周密,也要保证能成功,且不得让这些人暴露身份” “是,陛下,臣一定周密计划”作为情报人员,至死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这是他们行动的准则。李业诩也知道,许立和傅德本就是李世民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的人儿,无论是自己还是特情处的情况,李世民都会知道,如今听李世民讲起来,并无多大的惊异神色,当下把心中早已经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陛下,臣觉得,如今初次任务出去,只能成功,必须得有周密的布署,严谨的组织体系,且还要有非常能干的组织人员,此任务干系重大,若稍出差漏,那就前功尽弃了。因此,臣想,派往西突厥及吐蕃境内的人员,各由许立和傅德领一路去组建,待正常运作后,才可让人放心” 李世民脸上微微地抽了一下,接着仔细思考了一番,点头道:“贤侄此言有理,初次布置这样的任务,确实得有经验之人带领才可放心,联同意你的提议只是高丽境内,你想让何人领军?” “可以让吴朋领军”李业诩说道。吴朋是被李业诩从特战队选出,派往特情处负责各种条件下化装、潜伏、侦察、情报搜集等科目练的一名教官,是在特战练时候被李业诩发现在这方面极富天赋的一名队员,也是不折不扣李业诩的亲信。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微皱的眉头有些舒展开来,却又问道:“只是这些主要人员都被派出去了,那接下来人员的练如何开展?” “可以让那些具体执行练的人员负责起来,经过几年的磨练,这些人各方面都已经不错了,至于主官方面,陛下可以再派几人过去负责”李业诩再作一礼道:“臣也想请陛下挑个更好的人选,负责特情处的干练及其他事务,臣要管这么多事儿,实在有些力不人心,想交卸特情处的大任,还有军器监的职务” 李业诩终于有了机会把李靖嘱咐的事儿说了出来,, 第七十六章 太子的事 二广民盯着李业诩看了好会,纹才摇摇头说道!“众前就说过了,不许 “可是,陛下,臣实在”。李业诩急着想分辨道。 李世民打断了李业诩的话道:“联知道你这些年忙着许多事确实有些难为你了,但许多事才刚有了头绪,实在不能交给其他人,” “陛下,臣操持的事太多,怕到时什么事都做不好,负了陛下所托”。趁李世民说话停下来的间歇,李业诩赶紧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李世民一愣,稍想了一下,“这个联自有数,特情处的许立和傅德都要去执行任务,自是少不了你,待联找到合适的人后,再作考虑。还有军器监的事,你更是要多去关注,特别是那手雷和马掌,要趁早把这两样东西制作出来,争取早日装备于军中下一批的特战队员也要准备选拔,在此次作战中,特战队员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必须要一直练下去,免得前面这些队员无法执行任务了,没有后续补充之人你现在所主管的所有事儿,还是要继续负责下去,你的功劳,联都记在心上” “是,陛下”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只得应道,“臣一定竭尽所能,办好这些事,不负陛下所托” 李靖要让李业诩辞去情报处和军品监的职务,看来提了,李世民也不会同意的,别给自己身上加负担,就是万幸了。 李世民看着李业诩,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联还想有事拜托与你”。 李业诩愣着,也没接话茬,还真想什么就来什么,不知李世民还想让自己去做什么事儿。 李世民瞅着李业诩不言语的样子,也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太子承乾,自小聪慧好学,联异常喜欢。武德九年,联即位后即立其为太子,并择朝中有声望之大臣教辅之,初时太子好学,并能识大体,只是如今年长,好嬉戏,颇亏礼法”李世民看着眼前作恭敬状的李业诩,继续说道:“联多请良师辅之,无奈此子越长大越玩劣成性,联颇为头痢” 李业诩一听,头都大了,忙说道:“陛下,太子年少不懂事,待长大些,即会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前几年李世民说过,让自己多多指教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幸好因事儿多,混过去了,想不到如今李世民又来提起。 李业诩心里愤攒,太子不听你这个当皇帝老子的话,为何就想到自己,不是还有太子的什么三师吗?你当老子的头痛,若让自己去指导太子,那就不是头痛的问题,估计头上挨一刀的时候也不会太长了。 “联年十八,犹在民间,百姓之疾苦与需求,无不知之。 如今居于大位,处理各种朝事,犹有差失。何况太子生长深宫百姓艰难,耳目所未涉,能无骄逸乎?若以后即大位,如何治理天下”。李世民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联使太子詹事张玄素,左庶子于志宁,右庶子孙颖达教导并督之,无奈太子在他们面前一副谦恭敬,人后却依然我行我素,不尊礼法,整天玩乐。联常听太子身边人说起,说太子异常敬佩李靖之孙李翼之文采与武艺,所以联有此一想,让你与太子多相处,或许能影响其行 李业诩听李世民一番话,才知道其中的事由,因李承乾自幼接受正规的宫廷教育,颇有一些学识,在人前都不会失礼仪,且口才一流,每当有辅臣要来进谏,李承乾都会主动去迎接,更是大行跪拜之礼,并自责反省,使得那些想斥李承乾的辅臣们都开不了口,拜答不暇但是待这些李世民安排的辅教之人走后,却依然自己我行我素,把个东宫闹得乌烟痒气,李世民多次导,李承乾在李世民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李世民走了,却又恢复原来样子。 只是李世民多次听安插在李承乾身边的人言,说太子很是仰慕和敬佩李业诩,因此想着让李业诩对太子指导一二,或许年龄相差无几,李业诩对其的影响和指导会有成效。 李业诩看到过李承乾一两次,当时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小青年挺有好感的,想想如今也差不多十六七岁的人,且已经大婚。时下如此年岁的年青人,应该颇懂得如何处事了,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做些打算了,面对大唐万里河山,为何就没有一点自觉性,也不怕这样闹腾太子位不保? 李业诩记得史书上记载的李承乾也是如此乱折腾,还在东宫中让那些侍卫扮着突厥武士样,让自己自称可汗,李世民知道后气个半死,甚至后来好像还养了个。妾童,搞起了同性恋,生生的自己把自己毁了。“陛下,臣才疏学浅,且这些年一直呆在于军中,恐怕无法指导太子什么,朝中有如此多的重臣辅之,相信太子定能悔过自新,改掉性子”。李业诩低着头说道。 李业诩想着,无论现在的李承乾在日后是否被废,有没有造反,若让自己和他牵扯到一块,肯及少的麻烦事儿。说不定怀真的卷入重位的争本当斤“出开关系重大的事,哪敢轻易表示什么。直接拒绝,肯定会惹恼李世民,若表示的含糊不清,李世民真的给自己一个东宫卫率什么的职务的话,那麻烦事儿更多了。 但心中隐隐又有另一种想法。 “联并不是要你辅教太子什么,只是希望你有空闲时间,和太子多些交集,多聊些话,少年人总是仰慕心中的英雄的。你品行俱佳。耿直之性异于常人,联是异常欣赏你,皇后也是,都希望你能指教太子一二。此事希望你不要推托” “是,陛下”李世民如此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头疼,赶紧回去向李靖求救了。 “你去吧,先把前面那些事办清楚了”李世民吩咐完,示意李业诩退下,并没说出征平定叛羌的事儿。 “陛下,臣告退”李业诩再施一礼,走出了两仪殿。哪知网出了两仪殿,却又被宫中一宦官所拦,那名宦官恭敬地对李业诩行了一礼道:“李将军,皇后娘娘有请,” 李业诩一听,略一呆,即对这名宦官说:“那就请公公带路” 李世民既然有此一说,那长孙皇后再让他过去拜托一些事儿,也是可以想象的。 李业诩跟着这名宦官来到了长孙皇后所居住的立政殿。 长孙皇后正坐在殿内等他,看着李业诩进来,脸上满是喜色,不待李业诩上前行礼即起身迎接。 “贤侄请坐,贤侄忙于军务,本不应打扰,今唤你来,实是有事儿想拜托于你”长孙皇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却又停下喘口气,咳嗽了几声,边上的侍婢忙上前帮着捶背,并为长孙皇后端来杯热茶。 “皇后娘娘身体是否染恙?”看眼前的长孙皇后一副病蔫蔫的样子,李业诩不禁心里一揪。 虽然没有仔细研究过长孙皇后的生平,但他知道,长孙皇后病逝的时候很年轻,才三十来岁的样子,好像是死于气疾什么的。看现在的长孙皇后也三十几岁了,而说话间又不住地气喘,那肯定历史记载的不假,长孙皇后是患有呼吸道的病症,才使得英年早逝的。 许多历史学家对李世民后期没有前面那些年英明,归罪于长孙皇后早逝,还有人曾说,若长孙皇后多活个几十年,那后来导致李唐换周的武则天,可能就不会来到李世民身边,更没机会当上李治的皇后,也有人说,若长孙皇后在世,甚至李承乾也不会造反,反对他老子。虽然这只是几家之言,但也说明后来的历史上对这位贤后的评价也是颇高。 李世民对长孙皇后的感情,那并不是简单的帝后之情可以描述的,长孙皇后对李世民的影响,那是非常的大。 好人不长命,这句话不舷 但李业诩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若真的有办法让长孙皇后多活几年,那大唐的历史会不会又有所改变呢? 因为自己这个穿越人的到来,一些历史已经与原来记载的不一样了,即使再改变一些,那又何妨? 李业诩的奶奶就是患了哮略,但病情却控制的挺好,一直活到七十多岁才去逝,如何治疗此病,还是有些知道,只是如今药物太少了。 “此是多年旧疾,每到秋冬,更是加重,待天气转暖了,又会好些”长孙皇后咳嗽了一会,气喘也渐渐消退。 “娘娘要多保重身体,尽快治愈身体所染之恙”李业诩满是关切地说道。 “多谢贤侄关心”长孙皇后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应该是刚刚咳嗽厉害,气喘不过来所致,“一会就不碍事了,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承乾,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却一点也不懂事,我又没有精力去管教。” 眼前的长孙皇后,话语中让李业诩一点也没觉得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只是个有些无奈的弱女子。 长孙皇后稍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皇上和我都想让你指教一下太子,望你不要推托,以使太子能早日醒悟,太子甚是仰慕你,不止一次提出要上代国公府向你请教,只是皇上没有允许蜘今皇上也颇为无奈,多位严师也不能让其醒悟,所以妾身希望贤侄能帮我这个忙” 长孙皇后站起来,想给李业诩作礼,吓得李业诩忙跳到一边,“娘娘莫如此,臣一定听从娘娘的吩咐!” 李业诩从立政殿出来,心里很是懊恼。为啥就没法拒绝眼前这位美少*妇的请托呢?答应了,就要多太多的烦事。、 但想着,若能治好或者控制长孙皇后的病情,那一切都不会太坏,,还有,若真能把李承乾调教过来,又会是如何? 复了职的李业诩心中却没多少欣喜,只是感叹,麻烦事成倍地增加了, 第七十七章 访客众多 二点诩出了宫,即尖找李靖问询此※ 代国公府还是大门紧闭,连边上的侧门都不开,李成过去对着门房处叫唤了声,才有人来开门。 两名家仆把侧门打开,让李业诩一行进去,又关上了门。 李靖还是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写着兵法,看到李业诩进来,很是意外。 “翼儿。今日又有何事来找老夫?”李靖搁下笔问道。 李业诩网搬出去两天,即回府来,知道定是有事。李业诩把今天李世民传唤他进宫,与他说的话及交付的事儿,都与李靖说了。 李靖听了,沉默着半天不语。 李业诩在一旁也不敢出言相询。 好一会,李靖才开口说道:“这事儿待老夫细细想想,明日再告知与你” 见李靖如此说,李业诩也不再问。事关重大,定是出乎李靖意外,他也要好好地思虑一番了。 李业诩又去府里转了圈,和父母还有弟妹聊了几句,再回到自己的府邸。 李业嗣和李栋已经到李业诩的府中去过几次了,却还在计划着隔一两天就去一次,说是要看望一下那几个小侄儿,其实兄妹俩就是想去凑个热闹。 王氏也同意了,李业诩自是没意见。 李业诩回到府中,从迎接出来的郑燕手中接过小李征,抱在怀里,逗着玩乐了一会。告诉郑燕,明天即将回到军中,让家仆收拾一下。 虽说李业诩复职回到军中,这是好事。但一家人网搬过来,都还不太适应,李业诩去军中,府里只剩下这些女眷和幼儿,郑燕高兴之余又很是不舍,待李业诩应允过几日就回府一次。以后待事情处理完了,隔一两天即可回来。郑燕这才转嗔为喜。 知道李业诩回来,云儿也抱着小李衡出来,一听李业诩又要去军中。脆弱的丫头眼中又满是泪滚落下来,郑燕只得在一旁细声地安慰着。 因天气冷,府里都升着火炉小月还带着网出生不久的小李微呆在床上,李业诩正想去和小月说声,外面家仆来报,说有人来拜访,还是几名胡将,正由管家陪着说话。 李业诩一听,忙把手中的李征交给郑燕。走了出去。 府里的管家也是李靖挑选的,是原来协助李安管理国公府事务的一名挺精明家仆,名唤李年。李业诩府中诸多事务都由他安排,颇得郑燕认可。 李年此时正陪着两名胡将喝茶说话。 不出李业诩意外。在前厅喝茶的正是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两人见李业诩出来,忙站了起来向李业诩拱手作礼。 李年见李业诩出来,也行了礼告退,去忙自己的事了。网搬过来,府里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 “两位兄弟,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李业诩挥退其他家仆。 自从班师回朝封赏后,李业诩还未曾见过这两位在战场结下友情的胡将。 “听闻李大哥复了军职,明日即回军中,因此我和思力兄弟一起来看望一下”契芯何力拱拱手道,哈哈笑道。“大哥新置了宅弟,也不请我们来庆祝一下!” “匆忙间搬进来,都未收拾停当。还是很乱,哪敢请人到府中来,怕人说我不懂礼数呢”李业诩也呵呵笑着。 “李将军客气了,我等早就想着来拜会将军了,只是适逢过年。且将军府上有诸多的不便,也怕人说闲话,因此不敢冒昧打扰。今日李将军新置府弟,也就没什么顾忌了,所以过府来拜会一下”执失思力说道,“大帅和将军蒙不白之冤。我和何力兄弟都为大帅和将军鸣不平,在房相找我们了解情况时,我们是拍着胸脯,敢以脑袋作担保。大帅和将军决无谋反之心,” 胡人说话就是直接,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让李业诩有些咋舌。 “多谢两位兄弟”李业诩知道,北胡的汉子都喜欢用直爽的方式交往,当下说道:“思力兄弟。你不必如此客气,别称我什么将军。我们以兄弟相称即可,不然就见外了。” 李业诩和契芯何力在这次征战中。结下了挺不错的友情,但与执失思力却没那么熟枪。只是李业诩看执失思力的行事。还有留存历史上的英名,定也是一名可以结交的忠贞之将,因此也表现出自己的热情来。 “是啊,思力兄弟什么时候如此客气起来了,我们都以兄弟相称,那最好不过了”契芯何力快人快语地说道。 这两位如果不看外表,只听言语,那是不折不扣的汉家子弟,许是大唐对诸胡的影响实在不让这些胡将们都对汉语汉习感兴趣。就像后世那些向往美国,学习英语的国人相似,只是这两种滋味却完全不一样的。 “那好吧,我也不客气了,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执失思力面有喜色。 “两位兄弟此次出征归来。皆受皇上的封赏,且所封异常丰厚,让兄弟我异常羡慕。他日可要请我喝酒,以示庆贺”李业诩哈哈大笑着说道。 执失思力以此战功封为安国公,转左卫将军,契芯何力被封为右骁卫大将军,受到的封赏都比李业诩重,但作为李世民笼络胡将的手段,朝中大臣并没有任何异议。比漆”云更卓著的李业诩,受到的封赏却比他们少。但迈是猜口们的反对。 “好说好说,待过些时日,我们一道开长安城中,找个不错的酒楼一道喝酒”契芯何力眉飞色舞地说道。“李大哥,你一下子添了三个娃,手上还领着一支异常出色的特卫,你也要请我们喝酒的。” 执失思力也是如此说,接着契芯何力向李业诩提出,耍到特卫军营去看看他如何操练士兵。并说是皇上曾与他们提及过,他们两人也好奇李业诩是如何练兵的。 既然有李世民的意思,那李业诩也肯定不会拒绝。 “对了,李大哥,你可知道。思力兄弟下个月要完婚了,娶得是当朝公主,与我们的皇上成了舅婿了”契芯何力指着执失思力大笑道。 李业诩这才想起来,当初封赏时,李世民把自己的胞妹九江公主嫁给执失思力,想着这大概也是大唐第一位嫁给异族人的公主吧?当下也向执失思力道贺,并说到时一定送上一份大礼。 执失思力忙客气一番,也说契芯何力过几个月也要完婚了。未过门的妻子是宗室临佻县主,并打趣说临佻县主比九江公主长得还要好看。三人坐着正说笑着,这时管家李年进来悄声说又有人来访。还未等李业诩反应过来,老远就听到粗大嗓门的喊声,却是程处默、程处亮和尉迟宝琳及李吉来了。 四人呼天喊地地进来,看到座上的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都愣在那里,契苞何力和执失思力忙起身,与四人打了招呼,客套了几句,也就告辞了。看到这四人,李业诩很是高兴,这几个以前常一起玩乐的兄弟,也好久没见面了。这些年李业诩忙得没多少空闲时间,还有代国公府里有个李靖在,让程处默他们害怕,都不敢上府来找李业诩。 辈 别说这几个小辈,即使是他们的父辈,见到李靖也不敢造次。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咬金。被李靖怒瞪几眼也会打哆嗦,李靖身上那份威严的气势没什么人可以比及。 几人也是听到李业诩搬迁了府弟,单独居住了,约好了赶来祝贺。 这几位纨绔和前面的执失思力与契芯何力一样,都有礼物拿来,当作送给李业诩新置府弟的贺礼。 程处默把李业诩拉到一边,很神秘地问道:“贤弟。这几名番将上你这里来做什么?” “我说处默兄。这次他们是和我一起出征过的,自是有些交情”李业诩白了程处默一眼,敢情结交几个胡将也值得这么大惊怪。“他们两人作战可是异常勇猛的,你不知道这次出征他们可是受到皇上重奖的!” “娘的,这次俺老程为何没有出征的机会,不然定会比这些番将更厉害”程处默一脸悲愤,像是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把这份功能从他手中抢走一样。 “处默兄,皇上定是觉得你打仗不行,出征吐谷浑这样难打的战事才不派你去的”李吉打趣道。 “放屁,俺老程过些日子就要”程处默大着嗓门说道,看到尉迟宝琳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后,发觉说漏了嘴,忙把下面的话止住。 李业诩听着却是满心的疑惑,难道出征平叛羌的事落到了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的头上了?即使如此。李世民也不应该过早透露消息的吧?! “老弟啊,这几年你真不简单,立下如此多的功绩”程处默打着哈哈道。 “是啊。大哥,业诩兄现在都看不起咱们,都不和我们一起玩了。”边上的程处亮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是的哟”尉迟宝琳唯恐天下不乱,“我们以后是不是也不耍理他了。” 李吉在一旁用力地点着头。 “我说各位兄弟”看到几个想动手修理自己模样的纨绔,李业诩忙笑着解释说道,“这么些时候以来,我确实没什么空闲时间,连家里妻儿都没空陪,更别, “放屁”程处默又一句愤怒的粗语打断了李业诩的话,“你没空陪你妻儿,哪里给你弄出这么多娃来,俺老程比你早娶媳妇,现在也才两个娃!老弟你是不是有高招啊?!” 四人都露出一副淫笑的样子看着李业诩。 “去,去,去”李业诩有些无语,程处默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娃生的不多,那只能说明你功力尚浅,还敢如此大声嚷嚷,真不知羞耻。难道还真要俺手把手教你? “我说业诩兄,这样吧,你请我们兄弟几个喝几次酒,我们就不计较了。”尉迟宝琳淌着脸打圆场道。 “好说,好说”面对几人粗大嗓门的狂轰乱炸,李业诩想举手投降,“不就是几顿酒吗,兄弟我请得起,”真想拍胸脯作保证。三人嘻哈了一番。商议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喝酒,正说着高兴。家仆又来报,说是河源郡王慕容诺葛钵来拜访,并递上拜贴。 几人面面相觑,还没说尽兴的程家兄弟、尉迟宝琳和李吉只得起身告辞。 李业诩纳闷,今日是怎么了。这来访的人源源不断,, 第七十八章 为何如此 ”容诺葛钵自从来到长安后“除在朝帝卜出现讨次十么出来活动,大多时间都在李世民赏其的府中呆着,很少出门。今日来府中拜访,也让李业诩很是意外。 慕容诺岛钵带着几名族人一道来访,几名族人自有李年带下去招待。但有一名稍年长者,一直站在慕容诺葛钵身边,只是不言语,偶尔也瞄几眼李业诩,慕容诺葛钵介绍说那是他的族叔,名换慕容燕。 李业诩也真是感叹这些人消息还真灵通,知道今日皇帝复了自己的军职,也搬入了新置的府弟,都抢在第一时间过来拜访。慕容诺昌钵也只是客套了一番,说感谢李业诩一路上的照顾,在长安的日子,也要让李业诩多多照拂,还有待有时间了,再向李业诩请教武艺什么的。稍坐了一会,又有人来拜访,慕容诺昌钵留下礼物也就告辞了。 来者是宫中杨妃派来的,也送来一份礼物,祝贺李业诩搬迁新的宅弟。 杨妃派来送礼的人是一名宦官,客套了几句,也就走了。 李业诩很是汗颜,这么多人送来礼物,敢情还要大摆酒席庆贺一下乔迁新居,不然都对不起这些送礼的人。 看送来的礼物中,有一份很吸引李业诩的眼。那是刚才慕容诺葛钵送来的,似曾相识的包装,里面的东西很是熟悉,一是冬虫夏草,还有一份是天山雪莲。 李业诩记得在伏俟城时,慕容顺曾给李靖送来过相信的礼物,但被李靖退了回去。看来这东西真的很贵重,慕容顺死了,也被手下人收起来,留给慕容诺葛钵。如今这当儿子的,还把老子的礼再送了来,还真的颇让人感慨。 李业诩吩咐李年,送回礼物的人,需要还礼的,也都让他去还,一些过于贵重的,想办法退回去,或许后面的日子,还会有人送礼来,处理这些事,李年应该有经验。 李年应诺着去整理东西了。 已经是晚饭时分,李业诩和家人匆匆吃了饭,家仆们还在收拾东西间,门房的家仆又来报,说又有人来访,并低声说是并州都督李世劫。 正从家仆手中接过茶在喝的李业诩一听,忙迎了集去,这位回京叙职的镇边名将,如何也不敢怠慢的。 李业诩网走出前厅门口,李世劫宏亮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贤侄,贤侄,你这臭小子,还不集来见老夹!” 看着一身便装的李世劫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进来,李业诩忙上前作礼道:“不知李伯父来访,侄儿迎接来迟,请伯父莫见怪!” 李业诩瞅着李世劫的随从手上还拎有礼物,看礼物份量还事轻。 “李伯父今早光临侄儿的寒舍,真是蓬苹生辉啊,快请进”李业诩边说边陪着李世劫进了前厅。 “你小子打仗还不错,去年在青海边打的那几仗,都被人传神了,看来从你祖父那里学的不错,他日超过你祖父的成就,也是有可能的”李世劫呵呵笑道,“如此也不枉恩师他老人家对你的栽培!” “李伯父过奖了,侄儿只是运气好,且有祖父的指导,才立下些许战功”李业诩坐在李世劫下首,堆着笑问道,“听说伯父不日即回并州,侄儿本想过两日去府上看望一下伯父,没想到还是伯父来看我了,真是过意不去!” “好了,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婆婆妈妈了,老夫今日来是有事问你”李世劫脸色变得严肃地说道。转脸看着边上的家仆。 李业诩会意,起身道,“伯父请到书房内说话!” 两人来到书房,李业诩挥退家仆,并让李成和李成等几名亲卫在附近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贤侄,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李世劫开门见山地问道,“老夫是在回京途中才知道消息!回京后,恩师竟然不愿见我…” 李世劫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是一副挺无奈的神色,本想找李靖问明事情的原委,但房相龄在查此案时,代国府门口有禁卫守着,无法进来,待事情处理完了,李靖又闭门谢客了,让李世劫急得不行。 虽说李世劫只是李靖的记名弟子,但在几次作战中,李靖对李世劫还是有不少的指点,特别是上次平定东突厥时候,李靖的布署让李世勋深有所悟,对李靖也是异常的敬佩。 李业诩把此次出征吐谷浑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当讲到李道彦、高甑生不尊李靖的军令,所领大军进展缓慢,李道彦违背李靖与党项酋长拓跋赤辞的约定,为了小利,攻击拓跋赤辞部,结果导致受到诸羌的攻击,损失惨重,而高甑生虽然击败叛羌,但却停滞不前时,李世劫勃然大怒。 “如此狂妄小儿,战场上竟然不尊军令,若是在老夫手下,当斩不饶!”李世劫一拍案几,怒骂道。 李业诩再讲到高甑生因不满李靖对其的责罚,诬告李靖谋反时,李世劫却沉默不语了。 李业诩也停下了话语,不再往下说了。 李世劫是聪明的一,然会尖想其中的缘由,高甑生吊然是秦府旧将,也是儿一一大吏,但也没胆敢诬告李靖这样在朝中及军中有崇高威望的人谋反的,此事定有其他的内幕。 过了一会李世劫问道:“恩师为何不见我?” 李业诩犹豫了一下道:“侄儿也不瞒伯父,祖父他现在谁也不见,连府中的亲眷也都拒之门外,他有些心灰意冷了,如今在府中写着兵法,生怕哪日出了意外,以致所会之兵法失传了” “老夫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去打扰他老人家了,那就请你代我向恩问好!一份薄礼,也请你转交一下”李世劫脸上满是凝重的神色,也没再说什么,站起了身,即起身告辞。 李业诩舒了口气,吩咐了家仆一些事儿,还有众亲卫做好回军营的准备,正想回里屋休息,这时门外又有人来报,说又有一位胡将来访! 李业诩很是吃惊,今日这是怎么了,有这么多的人上门来拜访,又不知是哪位胡将来。 李业诩打开拜贴一看,原来是阿史那思摩,忙迎了出去。 看到李业诩,阿史那思摩乐呵呵地打着招呼,“业诩老弟,好久没见,可好!” “不知阿史那将军来访,翼有失远迎,请勿见怪”李业诩陪着阿史那思摩进了屋里,对这位资格更老的胡将来访,李业诩更是意外。 一东多未见了,阿史那思摩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唉,老弟又如此见外了,唤我一声思摩兄弟即可,哈哈哈”阿史那思摩大笑道。 李业诩也只得跟着哈哈笑。 宾主两人分别就坐,家仆上了茶,即退下。 “听说老弟置了新宅,网好思摩回京叙职,就过来看看”阿史那思摩转头看了一圈屋里,“这房子挺小的,为何不弄个大些的!”“府里人不多,住着还挺宽敞的,也不耍那么大”。李业诩笑笑道,“而且多大多时候呆在军中,在府中的日子也并不多!” “哦,思摩今日正是想来问问,我所送的那些儿郎在军中表现如何?。阿史那思摩看着李业诩问道。 “思摩兄所送的那些士卒,皆是勇悍之士,此次在征战吐谷浑的战斗中,你部送来的那些士卒表现异常神勇。只是也阵亡了不少”。确实,阿史那思摩部落中选送过来的那些士卒都是很优秀的,作战中都是冲杀在前,让李业诩很感满意。 “思摩也感谢老弟还把阵亡士卒的骨灰送回,让我很是感激,思摩已经奏明皇上,若还要募集士卒,一定再会送一些来。” “我也希望军中能多些突厥族将士,在特卫军中,无论是汉族士兵,还是突厥将士,我都一视同仁”。李业诩告诉阿史那思摩,几名突厥士兵因在此次作战中表现勇猛,且有组织才能,战后提拔升任为队正级的主官,上报兵部已经得到批复,其他汉官士兵并没有表现什么不服气,一起练这么长时间,在战场上也一同战斗过了,感情自然也就深了,民族的异同并不是什么问题。 “如此甚好,老弟在此次出征吐谷浑的作战中,表现异常出众,思摩甚是敬佩”。阿史那思摩感叹道,“思摩也期望着有一天能带领大唐士兵上阵杀敌”。 “思摩兄有此想法,皇上一定会成全你的!”李业诩说道。 阿史那思摩所领的部族人数比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部要多多了。李世民让其镇守北边,若北边有战事,定少不了这位突厥族名将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再说了一会话,阿史那思摩站起身道:“老弟明日即回军中,思摩也不敢再叨唠,告辞了。” 李业诩忙起身还礼,送阿史那思摩出府。 也有些迷惑,刚刚的阿史那思摩,还有执失思力,原本都是领利手下的重臣,归唐以后,为何都对大唐如此忠心? 李业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了里屋,郑燕已经哄睡了小李征,正在等着他。 “郎君,妾身想不到今日有这么多人来拜访,你明日又要到军营去了,快歇息吧郑燕很是心疼,原本小李征还等着要李业诩陪他玩,吵了好半天,也困得睡了。 云儿和小月自在他们自己房中带着小孩睡,另有几个乳娘帮着照顾。 “我也想不到今日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拜访”李业诩自嘲道,“他们都知道谋反的事已经过了,那是高甑生的诬告,我又复了职,想着我不会有什么事了,所以也都敢来了,” “妾身想着,我们没搬出来前,许多人是顾忌你祖父的名,怕人说套近乎,如今你一人置府,人家就不会如此说了,这也是老爷子让你搬出来的原因吧”郑燕说道“更关键的是,如今你还得到皇上的重用,老爷子的威名也在!” 李业诩也似有所悟, 第七十九章 出征平叛 二二日一早,革靖派人讨来唤,只经收恰停当的李业谣矿世曰了去。 李靖脸上并没什么异样的神色,对李业诩说,即是皇帝和皇后的吩咐,那也不能不去办。 但又细细地吩咐了大半天,要李业诩注意许多事儿,比如每次进东宫都要告知皇帝或者皇后一声,不接受东宫的任何官职,也不能收太子任何赏赐的东西,并和太子的三师、三少打好招呼不得冲撞他们。 “皇上让你如此做,对你很是信任,但又肯定会提防着你,担心你的影响太大,所以你要时刻注意”李靖很无奈,诸多事儿,都是身不由己,自己的事可以在皇帝面前全部推辞掉,但这个宝贝孙儿的事,还真的是比较烦人,“以后你更容易陷入朝事的纷争中去,要加倍心!” “祖父,不若孙儿请命到外地去任职?这样会少许多烦杂的事儿!”看着李靖对这事也是无奈的样子,没有官场上经验的李业诩也颇头疼。 “这当然是好,但皇上定是不会应允的,你可以去试试”李靖表情平静地说道,“听说昨日到你府中拜访的人很多?!” “是的,祖父。孙儿也搞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来”李业诩看李靖脸色没什么变化,再说道。“孙儿想,可能一些人是想来探望您,但你不待客,所以想让孙儿转达他们的意思!” 李业诩把昨天的事儿都讲了,讲完等着李靖的问话。 “唉,事儿都发生了,你以后注意就是,反正你也不会在府中常呆,以后他们想拜访你,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儿,你要吩咐府中的人,你不在府上时,不接待朝中任何官员的来访!皇上最怕是朝臣中结帮拉派系”李靖脸色有些冷峻,“皇上这么多年都未宣李世勋回朝原因不外有二,一则有其在并州一带镇边,北边的那些部落不敢轻举妄动,再则也与老夫有关系,你可明白?” “是,祖父,孙儿明白了。”李业诩没想到李世劫多年在并州还有这样的原因。怪不得这次李靖连他也不见了,“还有这些人送来许多礼物,孙儿不知道该如何办。一些看似是送给您的!” “老夫现在和以后一概不会收礼,你也要注意,送来礼物的尽量退往,实在退不回的,就回一份礼吧,以后你得注意,别任何人都往府里拉”李靖话语虽然不太严厉。但却让李业诩听着有些冒汗的感觉。这自己当家了,许多事儿还真不灯做。 李靖又叮嘱了李业诩几句,就让李业诩走了。 看着李业诩的身影。李靖却露出了忧心仲仲的表情,他知道,在指教太子的这件事上,李业诩并没有力辞。这是让他最担心的事,若搅入诸皇子的纷争中去,那是件大麻烦事。 火火 从李靖房里出来,李业诩即带着一群亲卫回到军营,把新招的那三十名亲卫也带了去,放到军营里一块儿币练。 李恪不在军营里,回宫去了,正主持练的苏定芳和郑仁泰已经接到李业诩的传报,把刮练事宜交给值班的几名校尉,跟着李业诩来到营房内。 面对苏定芳和郑仁泰关切的问询,李业诩简单地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 其实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从李业诩嘴里讲出来。那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苏定芳和郑仁泰看到李业诩回来,听了他所讲的,这才完全放心。 苏定芳曾到李靖府中求见,但出乎他的意料,李靖并没见苏定芳,让他很是不解。在跟李业诩练特战队前。苏定芳在李靖身边也呆了几个月,言传身教地听李靖讲解兵法,让他受益颇多,并受增得到李靖所著的兵法,想着即是李靖的入门弟子。问询情况及请教不解之处,李靖总会见他。哪知却没见着。让他更是担心。回来与郑仁泰说些,同样打探不清事情的郑仁泰,被苏定芳一说,也是忧心仲仲。幸好一切终无大碍,李业诩也回到了军中。 三人细谈一番后,自去做各自的事。 李业诩又到军器监和特情处转了转,这两处的工作还是开展的不错,特别是特情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做好,待下达命令后,那些选拔出来的情报人员即可出发执行任务。 过了几天,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一道到特卫军营中,观看了一番特卫将士的练情况。 在此次出征吐谷浑的战役中。契毖何力和执失思力对特卫的战力都有所了解,面对大异于普通唐军刮练的方式,两个胡将也是吃惊不已,并饶有兴致地观看了大半天。 “我说李大哥,不然我也向皇上请求。到你军中来,把我的那心渊一、允带讨来,编入特卫中,一起刮练,如何。”契茁“叩”玩笑地说道。 执失思力也是一副大感兴趣的表情,他们都想着能领这样一支精锐骑兵作战,那中件很过瘾的事。 “我说两位兄弟,这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事,你们可以去向皇上说,但我做主不会应允的!”李业诩笑笑……阿史那将军的族人不是都有到你军中吗?而且也有人担任军中职务?”执失思力问道。 “那是我部募集士兵时。向阿史那将军的部落中征兵,由其送过来的!”李业诩解释道,想着若这两位胡将把自己所部的人都拉到特卫中来,不说皇帝和其他人会如何想。光是他们占多数的士卒,就把特卫的性质改变了。变成了异族人占多数的军队。 “何力兄弟,不若下次募兵时,我们也送一些族人过来?”执失思力对契芯何力挤挤眼道。 “好啊!最好能在这里进行练一段时间,再回去刮练其他的族人”契芭何力脑袋挺好使! “好主意!”执失思力道。 李业诩无语,这样肯定是好。但李世民会放心。会同意吗? 正月末,领利可汗卒,朝廷为其办了隆重的葬礼,以其族俗焚尸葬之。原领利的部下阿史那思摩、执失思力自是有一番难言的悲伤,连不是同族的契芭何力也有些受感染,挺是伤心。 阿史那思摩和执失思力亲自为领利守灵七天,其间未进食东西,只补充些许水,以至最后昏倒在地。此忠烈被李世民大大地褒奖了一番。 执失思力还因领利亡故之故,奏请皇帝李世民,将其婚期推至下一年。李世民也同意了执失思力的请求。 接着契芯何力也是如何,恳请李世民也把他的婚期推迟到明年再举行,以示对突厥先可汗病逝的哀悼,李世民也同样应允了。 火火 贞观八年三月初,朝廷又发布出征的诏命。 因新设的龚州都督府治内獠人作乱,还有叠州、涨州一带诸羌叛乱,李世民决定再次派遣大军出征平叛。 诏命有两份,一份诏命以右武侯将军张士贵为龚州道行军总管。率其部两万人反击东、西王洞獠人的作乱反叛。 张士贵在上一年即被委以雅州道行军总管,平定雅州、嘉州、沪州一带獠人作乱,后转龚州道行军总管,平定龚州都督府治下龚州、燕州附近獠人的叛乱。 当时任右武候将军、玄武门长上的张士贵率军从长安出发,转战数年里。讨伐獠人的作乱,唐大军至处,獠人皆闻风而降,叛乱平息后,张士贵率军驻扎在龚州,暂摄龚州都督府副都督职。 待过了年,澄州、宾州近獠人又起来作乱,张士贵再次以龚州道行军总管的身份,率军出征,讨伐叛乱的獠人。 另一份诏命以左领军卫大将军程知节为赤水道行军总管,以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为积石道行军总管。分别领军从长安和青海附近出发。从南北两侧联合攻击河州、佻州、叠州一带反叛的诸羌。 朝廷同时诏告这两地的叛羌,重新归附大唐,不然,杀无赦。 出征佻州一带的队伍有,段志玄在青海东南所部一万五千人程知节从长安领兵二万人。 程知节的部将有左卫将军执失思力,作为程知节的行军副总管。率其部众参加平叛的征战,这是执失思力自己一力请求的。 其他部将还有左朗卫中郎将程处默、右武卫中郎将尉迟宝琳等。出征往佻州带去的大军在三月中从长安出发,因大军里面有执失思力,还有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一些兄弟们,大军出征当日,李业诩也去送行。 面对送行的李业诩,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一脸得意……业诩贤弟,这次你在长安等着为兄的好消息。他娘的,老子一定把这些鸟人杀得屁滚尿淤”程处默豪情万丈,跟着自己的老子出征,怎么也要表现一下。 尉迟宝琳也是相似的言语。 李业诩也只得祝他们旗开得胜,班师回来,得到朝廷的重赏! 惟有执失思力有些担忧,不知和程知节这位火爆脾气的主将一道出征,会是如何的结果! 一起送行的李恪。还有苏定芳面对着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那小人得志的表情。还有程知节那张牙舞爪的显摆样,很是忿忿,都在抱怨此次出征为何没有特卫的份。 只是李业诩却没什么意外,如此小规模平叛的战役,面对的只是一些反叛作乱的羌人和獠人,不需派遣什么精锐的大军,应该即可平定。李世民还有诸多的事儿要自己去办,如何会让自己领兵出征? 第八十章 诸事进行中 乙之观八年二月开始,派往西突厥、叶蕃、高丽的情报甘仙续出发。 往西突厥的由许立带领。共四十五人,挑选那些身材较高大魁梧粗壮之士,扮作往西域行商之人。分批经部州、凉州、沙州往龟兹、千泉一带。寻机建立情报网点;派往吐蕃的有三十五人,由傅德带队,选择那些体形较大面色红润者,以牧民或商人、佛者的身份,从大非川、河源一带进入吐蕃境内,并在其内分两拨,一拔留在河源这一带,另一部往逻些城;往高丽的有四十人。由李业诩从特战队中选拔出来的吴朋带领,从幽州经营州入高丽境内。 此乃首批派往这三地的情报人员,先站住脚根,将这些地方的大致情况探明,建立立足的据点和联络处,随着后续人员的陆续到达,并逐步建立情报网,待时机成熟,执行更多的使命。以李业诩报与李世民的行动计哉”待下半年,前面这批人员站稳脚跟安定下来后。第二批差不多数量的人员也将派往这些地方。这些情报人不仅是潜伏化妆的行家,在言语、行为、习俗方面与目标地的普通民众没什么区别,每个人都有一门或者几门的绝技,大部人员也是刺杀的高手。拳脚功夫方面都受过与特战队员相似的教授。 李业诩再派遣一些人员在分别在肃州、惯州、部州、营州等地设立联络点。从西突厥、吐蕃、高丽所传回来的情报,先在这里进行中转,再送回长安。 第一批人员踏上征程的时候,下一批情报人员的选拔和刮练已经开始。李业诩让几名富有经验,但因身体和年龄原因无法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员,负责接下来的情报人员刮练工作。 因有前面这批人员几年帝练下来的经验,有了更完善的刮练教案,一些刮练方式的制度化,各科目教官的分工明确,刮练的进展也肯定会比上一批人员快。 李业诩花了许多时间和陈天宁一道制作的简单手雷延发装置。能缓慢燃烧的导火索,经过多次试验、改进。也终于成功了。虽然因原料的因素,现在用黑火药制作的延时导火索。无法与后世时候那些燃烧稳定的导火索或火药柱相比,但也基本能做到延缓一定的时间引爆,并根据导火索的长度控制延缓的时间。 只是导火索与前面那种引线制作的方式又不太一样,导火索用棉麻之类的线制作而成,用棉麻之类的线包缠着纯度较高的黑火药。再用胶类将其粘好,这比最早用纸类制作的引线燃烧稳定,速度也更可控,但制作工艺要复杂的得。幸好有陈天宁这酷爱研究的人在那里不分白天黑夜地折腾,终有一些成果研制出来。 这些手下人员的聪明才智很是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李业诩寻思着,若再有几位物理化学方面的人才穿越过来的话。给这些人上一些课,估计大唐的物理化学家们就可以成批地量产了,那些轰动世界的发明创造类也都是中国人的事儿。 李业诩在进一步研究各种延时装置,并且也考虑炸药制作方面的事儿,拉发引信也要进一步的改善,用更易燃烧的凝石制作,以求得每拉都能引燃。 与后世那种木柄手榴弹相似的武器也已经开始试制。装填火药的弹体由铁制作而成。再按一个长的木柄。木柄里面置有引信和导火索,导火索的拉环也用一个可以旋的后盖保护起来。 先制作一批出来,经过试验。确定其安全性和有效性后,再进一步改进。 弹体的生产自有军器监的工匠们去操办。只是如今没有压铸设备,生产效率和工艺都不高,这点让李业诩颇为头疼。 但因无法大量提供原料,及制作工艺的原因,手榴弹还不能做到量产,还因原料纯度的问题,引信也还是无法做到每拉必燃。李业诩在奏请李世民后,派出一些军器监的官员去民间寻求更易磨擦燃烧的火石类。 现今没有条件制作出极易燃的合成引信燃料,也只得到大自然中去寻找。再期望以后一段时间,这些手下们能想出办法来。 李业诩只恨现在生产技术落后,没有原料,让他这种炸药方面的行家很多构想无法实现。 但有几种较大型的炸药。在陈天宁制作的那种大型手雷的基础上,进行改进,以求得达到更多好的爆炸效果。还有简单的炸药包,也制作出来,可以送作筑路时候用石头山体爆破之用,战时可以用于炸毁敌方据守的城池和战堡类坚固的墙体。 但这些都是投掷距离较小或者没什么办法投掷的火器,李业诩在琢磨着能远距离抛掷的火器,那就是火炮,当然也得先从最早的那种用导火索点燃弹体的火炮开始着手,后世那种落地会爆炸的用触发引信引爆的炸弹,还只能是想象,能用到的原料没什么来源,得慢慢摸索。 有一点让李业诩欣慰的是。陈天宁手下已经有一些颇有天分的工匠们。……六之药有此夭生的兴毖,并与陈天宁一道整天在折腾这”侃忌儿。 只是研制火药时也出现过一些意外,几名工匠因大意,发生了爆炸,结果导致这几名工匠被炸死或者炸伤。 李业诩更是严令火器署内制定更严格的安全条例,以避免再次的事故发生。李世民对军器监的研制成果也很是赞赏。不断地把一些这方面的人士填充进来,有这方面天分的人士,更是一个都不放过,军器监的人员比原将作监的人员都多了好多。 钉在马蹄下面的马掌,经过军器监工匠们的多次改进。已经制作出非常好用的马蹄铁来。 先用铿子,把马蹄底铿平。除去那些老化的角质,用一些有倒钩的钉子钉入马蹄的坚硬角质层中。再把钉子铿平,这是太仆寺那些专管马政官员经过一些日子钉马掌琢磨出来的经验。 初时钉马掌时,因没人有经验,钉的深浅掌握不好,常使马蹄受伤,也经过了多次的试验和改进,才总结出经验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钉,挑选大批有经验的工匠们开始在大唐军中钉马掌。 特卫中的战马先开始钉马掌。特卫的练场上出现很壮观的一幕,许多根柱竖起来,立成架子,轮流将战马固定住,在那些已经经过多次试验。对钉的方法和深度都已经颇有经给的工匠及士兵指导下,钉马掌。热火朝天的景象。还有马儿不停的哀鸣声中。整个特卫练场俨然成了钉马掌的场所。 李业诩的那匹已经取名叫“青雕”的大青马也钉上了马蹄,青雕在李业诩的爱抚下,钉马掌时并没表现什么抵触,但钉好后,对蹄下新置的这个鞋子样的东西很是不适应,老是往地上撅蹄子。 李业诩跨上青雕,在刮练场上跑了一圈,因刮练场上没什么起伏的石块。暂时还感觉不出优势来,但那异常响亮的马蹄声。还是让人听着舒服。 经过几天的突击,特卫所有的战马都钉上了马掌,骑兵奔跑更是有气势了。那如雷的马蹄声,比往常同等数量战马奔跑的声音至少响了一倍。李业诩想着,若以后在战场上,万马奔腾的响声。能把敌人的胆吓破。只是这东西也肯定会被对手学去,战场上会有已方被砍死的战马,对马蹄下面这东西人家一看就明自,制作工艺并不复杂,能很快复制出来。 只是大唐军中数十万匹战马要钉马掌。打铸的马掌可以用不讲其数来形容。光长安城附近都有十几万匹战马,长安城内外,无数的打铁铺都接到官府的命令,赶制马掌,有全民打马掌的味道。 再加上制作手雷也要大量的铁,一时大唐国内铁的供应都显得紧张起来。朝廷下令。暂时将铁器的供应纳入朝廷管制范围内,期限为两年。 火火火 从特卫军中抽选出去的一百二十名中下级军官,也已经在左卫和右卫军中担任相仿的职务。按李世民和侯君集的安排,一部分士卒全面按照兵部新制定的大纲进行练,以与其他还是按原来方法练的士卒进行比较,看看各自刮练的成效如何。 按兵部制定的计划,年内左卫和右卫如特卫般募集一部分新的兵员,募集的兵员全部以新式大纲开始刮练。待有大批的掌握这些练兵方法的中下级军官及后,把这些军官们再分置到驻防在长安的各卫中。逐步以新法刮练,并将刮练之法在整个军中施行。 火火火 李业诩还抽时间专门和孙思邈探讨了好些关于哮喘的治疗方法,把他所知道的一些后世治疗这方面疾病的经验都和孙老道说了。 时下这种被称为气疾的呼吸道方面疾病的治疗还是个非常大的难题,连孙思邈这种称之为神医的人也有些束手无策,有办法在这种疾病的治疗上突破,让孙思邈异常感兴趣。 孙思邈大感兴趣之下,按李业诩所说的药理配置了一些药物。用于以往所遇上的民间一些气疾病者身上,也取得了一些效果。 只是疗效较好的药物制作成本挺高,李业诩还把当初慕容诺葛钵送他的冬虫夏草和天山雪莲也贡献了一部分出去,作为试制配方中的一部分。以李业诩的想法。若民间那些哮喘患者经过孙思邈的治疗后。能达到控制和治疗的效果,那也就可以给长孙皇后服用。 能治愈或者控制长孙皇后的气疾病症,那是件大好事,若长孙皇后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对李世民一些所犯错误也可能会起到督改的作用,甚至会少一些朝堂上关于皇位继承方面的争斗。至少,那个女皇帝武则天就没那么容易近李世民身边,若长孙皇后寿命比李世民长,那武则天就根本没可能走到大唐政坛的前面了。 甚至连李小九能否当上皇帝都是个未知数 第八十一章 太子的抱怨 毛认复职后,李业诩忙得像个一陀螺样,连轴转着,诸,圳淬儿都要他安排决定,空闲的时间基本都没有。 当初的营地选择也还有些先见之明,没把特卫、特情处和军器监的营地分置在长安几个,方向上,而是集中安置在这一大片区域内,不然来回跑起来,那是要累死人的。 因这次出征平叛特卫没出征。编在特卫中的特战队没有出动。新的一批队员也没有选拔出来。整个特战队只是进行一些日常的练。特卫的练有苏定芳和郑仁泰操持着,特战队中陈雷和赵启东人已经能担负起日常的管理练事务,让李业诩少费些心事。 特卫的编制还不是很完整,两名中郎将下面还没设郎将,苏定芳和郑仁泰要负责的事儿也多得去了。基本也没什么空闲时间,相对比较,还是分别掌管特战一、二队的陈雷和赵启东空闲一些。 关于设郎将的事李业诩也曾向兵部尚书侯君集及李世民提及过。却被告知待特卫军中有战功卓著者,再提拔,并不从另外军中选调。这样的决定让特卫中那些各级军官很是兴奋。却又抱怨这次平叛没让特卫出征。让他们失去立功的机会。 李恪这段时间也有些偷懒了,常回到宫中去,日常练中也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一问才知道这厮被李世民逼着要把婚事办了。李世民的意思。定了婚事几年也没娶过去。有些丢皇家的脸面,这次亲自挑选好大婚的日子,日期就择在秋后的八月。 李恪没法。只得灰溜溜地回去准备婚事了,还多次到女方府上,去行那些繁琐的礼仪。把大婚前的这些准备工作做好。 李恪还曾稍稍的透露,婚后可能无法再到特卫军中,需到封地上去了,皇帝也可能会另有任命,让李业诩挺意外。 季业诩把诸多事儿处理的有些条理了,已经到了三月末。还好府中没什么事儿,几个小东西没闹病什么的。李靖也没使人唤他,让李业诩少些担心事。 只是李业诩心里有些愧对家人,当初答应郑燕隔些日子就回府一次,却都没能如愿。两个,多月间,也只回去了一次,惹得郑燕对着他抱怨了一大通,自是要李业诩额外补偿一些欠下得东西。 害得李业诩在军营里辛苦。回家也没得空闲,幸好家里有一个身子稍弱的,要求不高。还有一个产假中,不然李业诩得累趴下。李业诩也感叹,土地不能荒废太久。不然再接着耕种,需要费更大的力气。 此时离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交转指教李承乾一事也过去了一段时间。 李业诩在进宫向李世民奏报诸事进展顺利的时候,李世民问起了此事。李业诩只得无奈地说,待过几天就去东宫拜见太子李承乾。 李世民却不许。说既然事儿都交办的差不多了。要他今日即去东宫转转。并说太子李承乾已经向他询问过几次了。李业诩没法,只得应诺,本来还想汇报完毕后即回府,把欠下的债还一下,却也只得把这棘手的事儿先去完成。 李世民亲自带着李业诩来到了东宫。 李承乾正在丽正殿听孙颖达说教,李世民吩咐近侍不要声张。和李业诩站在微开的窗外看。 不愧为当朝的大儒,孙颖达不用看书即可口若悬河地讲上大半天。一通之乎者也的言论把李业诩听得云里雾里,李世民却听得挺有味儿,里面坐着听讲的李承乾好似也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李业诩也发现。虽然李承乾一带恭听的样子,但细心瞧之下,还是发现端倪,明显是人在心不在的样子,两眼滴溜溜地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事儿。 待孔颖达讲完课。李承乾恭送着这位太子右庶子出了门。 孙颖达看到外边的李世民和李业诩,很是意外,却也只是行了礼即离去。李世民领着李业诩走了进去。 李承乾看到李世民和李业诩进来,也很是惊异,忙上来恭敬地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乾儿免礼”李世民对李承乾刚才异常认真听孙颖达讲课还是挺满意的,“你以往也几次对联说。想向李翼请教一番,如今联把李翼给你找来了,你可得虚心讨教啊!” “是,父皇”李承乾还是很恭敬地行了礼,接着又对李业诩行了礼。“李将军文采与武功皆非凡。还请多多指教!” “太子殿下客气了,末将只是个武夫。文采哪敢与太子相比。也请太子多多指教!”李业诩还一礼。 看着这一切。李世民呵呵笑着说了几句。又叮嘱了李承乾一番。满意地走了。 初入东宫,李业诩本能地先看看宫殿的结构,及可以进退的地方。看着一脸严肃的李业诩。李承乾有些拘谨。也不知该如何问话。 “太子平日里在学些什么?”李业诩先开口问道。“刚才看太子听课挺是用功的!” “别说了,都是些儒家杂学”李承乾撇撇嘴道,“孤天天听这些。早就听烦了!” “哦,那太子喜欢什么?”李业诩一听这些难懂的古文也是颇为头疼,笑着问道。 “我喜欢吟诗论月,习武仗剑,只是处于太子位,一切不能如愿。哪像李公子般,”李承乾一副羡慕的样子。 “末将无才无学,只是略懂一些杀敌本领,太子有何羡慕的!” “李将军过谦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李承乾抬着头。声音高亢地吟出这道诗来,“李公子,你所作的这首诗。真的是太有气势了,文采更是无人可及,如何说无才无学?孤可是时常吟诵。而你在几次征战中所展露的。颇有诗中写力抗胡敌的模样,让孤甚是敬佩!”对李业诩的称呼也从李将军变成了李公子。 “不敢当太子夸奖”李业诩一听,有些汗颜,自己盗用别人的诗。几年过去了。还被人称赞,很是惭愧。李承乾却从这首诗开始说起,再说及李业诩所“作”的另外几首诗,并把李业诩在平定解薛叛乱及这次出征吐谷浑战事中所表现…二二,都大大地称赞了,番,不停地问这次出征中发生的一糊手儿。脸上一副向往的神色,还央求李业诩再作几首诗让他开开眼,表情也变得活泼起来, 李业诩也只得又一次把此战中的一些经过讲了一遍,心里已经记不起来与人讲了几次这事儿,但做诗的事只能婉拒,不能再如此无耻下去,盗用人家的名作。 李承乾也没强求李业诩做诗、听了李业诩讲的吐谷浑战事经过。很是感叹道:“孤也多想能领军上阵杀敌”。 “太子身份尊贵,皇上如何会让太子去领军”李业诩笑笑。不说李承乾有没有领军的那份能耐,即使有,如今大唐战将如云,李世民如何会让其去领军?万一出些差池,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这孤也知道,孤就像笼中的鸟儿一样。整天都呆在这宫里。没个,人说心里话,也没事儿让我做。无聊死了李承乾吧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与十六七岁的年龄不太相称。但这种表情只是持续了一会,眼睛滴溜一转,忙不迭地问李业诩道:“李公子。不,我还是唤你一声业诩兄吧。你真是愿意来指点我的?还是应付我父皇的?。 “太子如此称呼,末将实在不敢当”。李业诩恭敬地行一礼。“末将实在不敢言指教。若太子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聊些话儿。” “唉,业诩兄,你别这样。我三弟都是如此称呼你的,我也愿意如此称呼你,你也别称我太子了。唤我声乾弟吧”。李承乾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继尔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宫里都闷死了,以前常听三弟讲。你与他一道喝酒耍疯,很是自在李承乾露出很是向往的样子来,与刚才那副在李世民面前谦恭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个季业诩纳闷着,为何李世民的儿子人前人后的表现都大相径庭呢?李恪如此,眼前这个太子也差不多。李恪和太子关系难道还挺不错的。这样的事儿也会和李承乾说?“是有过几次,不过近些时候蜀王和在下都忙于军中事务,已经好久没时间出去喝酒玩乐了”。 这是实话。李业诩真想对李承乾说,被你的老子压榨,自己整天都忙于军中事务,如此大好年华。长安的花花世界都没有时间去光顾。那些酒楼什么的,还有一些鲜艳地方,都极少去,若有个穿越者联盟的话。估计自己是最辛苦最惨的一个。得去找联盟的主席或者负责的人儿去诉诉苦。 “我还是负羡慕我三弟,常能找你聊天讨教,能到军中领军职。好好地过一把带兵的瘾。我呢。整天呆在东宫里,除了逢一些节日什么,连父皇和母后都很少见到,更别说这些弟妹们了,也没什么机会出宫去。若要出宫。也得父皇同意,还有其他人,如此这点,还不如普通百姓家的儿郎!天天听着这些死板的大臣们说教,我都听腻了,耳朵都起茧了”。李承乾说着,似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一样受委屈。 寺业诩愣了一下,一下子接不上话! 李承乾话说完,又似想起什么道,“业诩兄,这些话你可别和父皇说。若父皇知道了,定是会责罚我的。” “太子如此信任在下,那我如何会说与旁人听?”“父皇整天忙于朝事,我却不能为其分忧,整天无所事事呆在这里,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李承乾脸上露出一些忧色,“我今年已经是十七了,业诩兄,你十七时候,都已经领兵出征,平定解薛的叛乱了,看我三弟,也已经在军中呆了快一年了!” “太子想为国分忧,此是大唐之幸,你若与皇上说了,或许皇上他会同意的”李业诩笑笑说道。 其实他并不太清楚如今的太子能做什么。是否能帮助皇帝处理朝事,或者能如李恪一样做其他地方领职,只是知道,若李世民有什么不便。外出巡视,或者生病不起。可令太子监国的。 “我如何敢与父皇说”。李承乾脸上露出一些惊慌的表情,“父皇觉得我该学的东西还多着,所以让这些人成天教我这些东西!” 这些话太敏感了,李业诩忙转换话题,聊其他的事儿。 慢慢地,从李承乾话中,李业诩也了解到为何李承乾想与他结交。 李业诩长得异常高大英伟,且一脸正气。无形中流露的那份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欣赏,且文采武艺极佳,当日在宫中一招就把李世民的侍卫揍趴下,且马术、箭术也是极其出众。文采更是不凡,几首诗已经引起的极大的轰动,还有上次出征平定解薛的叛乱,及这次吐谷浑征战中所表现的,都是异常勇敢。还有得自李靖真传的兵法谋略,王公国戚家的那些少年公子都极其崇拜。作为太子的李承乾也不例外。 所以李承乾也一再央求李世民让李业诩来指教他一下。 看着一脸真诚表情的李承乾。李业诩有些揣度不出他如此说话是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李承乾又不是一副很有心计的样子,话语间还是有不的抱负。怎么感觉眼前的这太子和历史上记载的不太一样呢? 李业诩再陪着李承乾说了一会话,即告辞出来,李承乾一再叮嘱李业诩几日再去和他聊天。并教他做诗和练武己 李业诩觉得李承乾天资还算聪慧,只是用后世的话说,生活条件太优越了。又无所事事,人很是浮夸,亲生父母虽就在身边,却无法时间见面,得到他们的关爱也少,是个有些叛逆的大孩子。 史书上记载的,李承乾在东宫中整那些突厥部落样,搭帐篷,饷养牛羊。割肉猥着吃,或许是闲着太无聊了。搞些花样出来取乐而已。若有事做,可能不会变成那样。 此时的李业诩也有另外的想法,若能延长孙皇后的寿命。且能影响李承乾的思想,那大唐后面的历史可能会完全不一样,若是如此。没有武氏的乱国,大批忠臣武将被清洗,那大唐的辉煌会不会持续更长时间呢? 第八十二章 李业嗣 旧孺蹿情稍安定下来,李业诩终千可以实现自只的承诺,陶凶程狭回府去一次了。 得知李业诩终于有些空闲了,府里的众家人们都很是高兴,郑燕、云儿、小月只是喜上眉梢,连网一岁半的小李征也是兴奋异常。李业诩回到府中,李征即粘着李业诩,要这个难得回家的父亲陪他玩。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李业诩陪着穿着开档裤的小李征玩小小的家伙天生对武器感兴趣,李业诩用木头制作的几把各种形状的刀剑,都是小家伙最喜爱的玩具。 府里前厅内,已经走的很稳的小李征正拿着一把木剑,与手拿一把木刀的李业诩对抗着,嘴里还哼哼哈哈地喊着,李业诩则在一旁作被砍中的痛苦样,惹得李征大笑不已。郑燕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与抱着小孩的云儿和小月指指点点地说着,都是一副异常欣喜的表情。 这样温馨的场面,这么几年来也未有过几次,郑燕想着都有些心酸。嫁给李业诩后,李业诩总是忙忙碌碌的,没多少时候呆在家中,比当了宰相的祖父李靖还要忙。郑燕也希望着,以后李业诩能多些时间呆在家里,李业诩也曾对郑燕说,这几个孩子他都想亲自教育他们。 李征个。头长得挺快,才过了九个月就会讲话,十个月就可以扶着墙满屋跑了,让府里的人挺是惊异。而且面容与脾性是异常酷似李业诩,这也让李业诩对这个,看似还比较出众的小东西很是喜欢。 玩了一会小家伙也可能累了,据了手中的木剑,要李业诩抱他出去玩了。 李业诩抱着李征来到屋外的院子里,网到院子里小家伙就要下来玩。 “爹爹,我要爬树”李征走到一棵旁,抱着树干试图摇晃这颗树,并抬着看着相对于他来讲很高的那棵小树,却发觉这树并没有晃动起来。 “征儿,待你再长大一会,爸爸再教你爬树好吗?”李业诩上去牵过李征的手。 “爹爹,爸爸是谁啊?”李征抬起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李业诩道。 “爸爸就是爹爹我”李业诩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以后你可以叫爹爹也叫爸爸,好吗?但不许与人说!” “好的。爸爸,爹爹小李征似懂非楼。 爹爹、父亲这样的称呼,怎么都没爸爸听着亲切。李业诩不知道爸爸这个称呼从什么时候才开始有,若自己的儿女们以后能这样叫自己,那听着的感觉舒服多了。 后世自卜叫一直唤着父亲叫爸爸,这称谓中凝结的那份亲情,不是太过于正式的父亲和时下常用的爹爹这两个称谓可以比的。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称谓会不会被人误解。 正自玩耍间,李业嗣和李栋跑进府来了。 李业诩吩咐门房,因他在府中的时间不多,无论是谁来拜访,能拒绝的都拒绝,但唯有祖父李靖客祖母张氏,还有父母亲,及李业嗣、李标过不需要通报,即可进府,郑氏家人来的话自有郑燕会决定。 李标是直接从看守门房的家仆那一连声的问好中蹦跳着进了府中,已经长得异常高大的李业嗣在后边跟着。 李业嗣和李标都对郑燕所生的李征特别的喜爱,每次过来都是带着李征一块儿玩,而云儿所生的李衡和小月所生的李微,兄妹两个也只是偶尔去逗玩一下。或许是时下的传统如此。嫡子更有地位,容易得到家里人的宠爱,也可能是李征第一个出生的缘故,李业嗣和李标对李征相熟久了。 李征亲热地叫唤了李业嗣和李标后,跟着李栋去玩了,李业嗣却留在李业诩身边。 兄妹两个时常到府中来,但却很少看到李业诩,上次李业诩回府已经是傍晚,两人白天来过,已经回去了,今日听说李业诩一天都呆在府里,一早就跑过来玩了。 “翟儿,最近武艺练习的如何了?”李业诩看着边上有些扭捏的李业嗣问道,“祖父这段时间可能没空指导你,兵书上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大哥!” “大哥,小弟我可是每天一早起来就练武了,练完武也就研读兵法,并没什么时间荒废掉”李业嗣说道,话语中却有些发牢骚的味道。 “翟儿,听说你因祖父没让到去军中,而不愿订亲,可有此事?”李业诩示意李业嗣跟着他一道儿在院中走走。 李业嗣这事还是听郑燕说的。不觉间,李业诩来到大唐都四年了,当年还是小男孩的二弟李业嗣都已经长得高大英俊的小伙了,小妹李标也已经长得很高了,早已经不要他抱着玩了,现在都能抱着李业诩的儿子玩了。李业诩自觉得这些年对弟妹都没有太多的关心过,李业嗣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却还未订亲,李业诩一直没太在意,总认为李业嗣年龄还 李业诩自觉当初自己成婚时候已经不小的,可那是后世近三十岁的腆彝独所致的感觉,实际那甲的李业诩才十七岁,眼前的幸鹏圃都只经不只这个年龄了。 “是的,大哥,我年岁也不小了,都十八了,祖父却还未让我去军中,大哥你可是十六就到军中去了!”李业嗣话中满是幽怨,“大哥当日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小弟也是如此。 大哥你成婚可是在一战平定解人的叛乱,立下大功之后,如今我别说立下功业,连从军都没,你说,我如何愿意成婚?” “翟儿,你应该知道,去年初祖父与我一起出征,没时间管你的事,原本今年祖父让你到我军中,只是年前经历了此事,祖父他老人家深受打击,因此也不敢让你直接入特卫中,过些时候他老人家应该会有说法的,你千万不要着急,但亲事还是要先订下来,不急着成婚就行,像大哥当初一样!”李业诩笑笑看着自己的二弟道,“对了,好像亲事还是祖父亲自给你张罗的,祖父他都没与我说过呢,是哪家姑娘啊?” 听郑燕说,李业嗣的婚事是年后李靖让李德寒夫妇亲自去说的。姑娘家也是李靖亲自挑选的,但李靖和父母亲都未与自己说过这事儿,关键还是自毛太忙了,都没时间回府,也没时间过去问个安。 “是今任中书舍人的举文本府中的小女儿,名唤举若然”李业嗣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是奉文本的女儿?”李业诩吃了一惊。 “大哥,你与奉文本有过交往?其如今不过是任中书舍人,正五品上的官吏,比你大哥还差了一大截”李业嗣好像对这桩亲事不太满意,“且本文本当初还是祖父引荐给皇上的呢,” 本文本的大名,李业诩如何会不知晓,历史上贞观朝中有名的贤相,只是不知现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中书舍人而已,其女儿的名字倒起的不错。 听李业嗣说着,李业诩这才知道,举文本还是自己的祖父李靖引荐给李世民的。 奉文本原为萧铣的中书侍郎,在李孝恭和李靖率军攻击萧铣部所处的江陵时,本文本为保全城中百姓,劝萧锐顺大势,向唐军投降。并在唐军进入江陵后,力劝准备抢劫的李孝恭部不要让江南的百姓失望。而作为李孝恭副手的李靖,也力劝李孝恭节制诸军,不得扰民,最终使江陵一带百姓的生命财产没受到损害,也引起了李靖的注意。作为俘虏的本文本,被送到长安,后经李靖的荐举,入朝为官。 贞观元年。李世民行藉田礼,时任秘书郎的木文本上了篇《藉田颂》,元日,又写了篇《三元颂》,文辞极佳,李靖趁机再向李世民举荐。对李靖所荐举之人异常重视的李世民,当即拜本文本为中书舍人,一直到今。 李业诩明白,以李靖识人的眼光,定是看出奉文本不同于常人,挺有才干,才为自己另一个孙儿定下这门亲事。 而对李靖有知遇之恩的本文本,如何会拒绝这门亲事,定是大喜过望。但这也是让李业嗣有些抵触的原因之一,觉得本文本有攀附的意思。 在上次李靖出征突厥归朝后,萧璃参其御军无方,李靖只是叩头认罪,并不分辩,但唯有奉文本极力为李靖辩解,说李靖御军有道,麾下士兵军纪极严,定不会出现掳掠珍物的现象。 最终证明木文本的想法是正确的,李靖军中确实没有出现掳掠财物的现象。这也让李靖对奉文本更是刮目相看。 “翟儿,你可知晓那举若然姑娘人品相貌如何?”李业诩有些八卦地问道。 李业嗣有些羞意地说道:“奉姑娘我也曾见过几次,容貌异常出众,且知书达礼,我”我也还是挺中意”但又挺起腰板,硬气地说,“只是如今还未从军,我不想订亲” “二弟,你听大哥的话,若还中意人家举姑娘,那就应允了。”李业诩严肃地说道,既然现在无法做到自由恋爱,那这样一门亲事定也不错的,李业嗣对木若然感觉不错,奉文本以后也大有前途,且其洁身自好,子女也肯定不会差的。“至于从军的事,我会与祖父去说的,我想他会同意的!” “祖父若不同意,我也要去军中”李业嗣说得很坚决,又狡黠一笑,“特卫秋后不是还有募兵吗?” “是啊?!”李业诩点点头,“我正是想趁此机会让祖父同意你入我军中,当个校尉什么的!” 以李业诩对李业嗣的了解,去特卫军中当个校尉定是没有问题的,难不成这小子还想去当个普通士兵不成?那样要让人笑掉大牙了,李靖的孙儿竟然去当个大头兵。 “真铆”李业嗣很是惊喜,“那好。我告诉爹娘一声,愿意订亲了!” 这里家仆来报,说是孙思邈来访, 第八十三章 孙思邈的好消息 二上诩和李业嗣忙起过去。忙往大门去。仰接这位尺赏圳计医。 孙思邈已经在管家李年的陪同下,进府来了,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布袋。几名跟随的徒儿,都在府外,没有进来。 李业诩和李业嗣都过去打了招呼,将孙思邈迎入屋内,三人分别在前厅就坐。郑燕闻听孙思邈来访。也走了出来打招呼。 “孙道长可是好久未见了。”郑燕学男儿般与孙思邈作了礼,又把李征拉了过来,“道长你看。小李征都长这么大了,妾身还是要多谢道长…” “唉,郑姑娘,哦,李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孙思邈笑笑道,“贫道与夫人是有缘之人,一些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道长过谦了,妾身几个妹妹有身李间。也多劳道长了常来看望。妾身代他们谢过了!” 不只郑燕怀孕间孙思邈常来关心,连云儿和小月有身怀孕时。孙思邈也常过来看看,为她们把脉诊疗,吩咐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李靖知道后都是异常惊讶。这孙思邈架子可是很大的,连皇帝请也不一定能请得动,如今自己府上孙儿的几位妾室有身孕,竟然都时常过来看望,也同时给有身孕的王氏作诊疗,自是让李靖喜出望外。 “不客气,贫道从李公子这里尝到许多东西,尽一些份内事,也是应该的!”孙思邈只是笑笑。 “那妾身告退了,他日定还有叨唠孙道长的时候,请道长一并赐教”郑燕福了一礼道,即抱着李征退了下去。 家仆们上了茶后。也都退了下去,李业诩看着李业嗣一副好奇的样子,也没让其退下。 “孙道长今日来,定是有好消息要告知在下了”李业诩笑着问孙思邈道。”正是”孙思邈看了眼李业诩,又看了看李业嗣,也没表示什么,说道”贫道依着公子所说的药理,配置了一些药物,这段时间让一些患气疾的病者试用下来。效果很是不错,所以特来禀知公子,也带来一些药物给公子。公子所懂之医理,让贫道甚是敬佩”说着把手中的那个布袋放在了案上。“道长客气了。在下也只是机缘巧合,无意中得到此药方,并不是在下所悟!” 李业诩从后世奶奶患病时候知道。哮喘病是一种慢性呼吸道疾病,病因主要都是由于个体接触过敏原后,引起的过敏反应,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喘息、气促、胸闷、咳嗽等症状。特别是在天气冷的秋冬春季节。 李业诩这次进宫看到长孙皇后时,她所表现的症状与后世小时候看到自己的奶奶发病时的情景基本相似。 只是这种病能完全治愈的可能性不大,但将其症状缓解和控制住,那还是很有可能的。后世的奶奶开始用了诸多药,没什么效果。后慕名到上海求医,肺科医院的一名老中医为奶奶开了几副方子,并按其建议以中药为主和西药为辅的治疗方案,日常生活中一些可能存在的过敏原也将其消除。并进行适当的身体锻炼。以增加体质,才将症状控制住。奶奶经过大半年治疗后。呼吸道的病症平稳,咳嗽也少去了,肺里的罗音也没了,此后一直服中药,二十几年间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反复,到八十岁才去逝。只是那些中药价格都是挺贵的。后世的李业诩家境井较富裕,能支撑那个费用。 如今那些激素类的西药无法得到,但所服用的中药,还是大部分都有的。主要为冬虫夏草、雪莲、太子参、淅贝母、天花粉、槟榔、甘草等。且比后世还要容易得到。特别是所要添加的冬虫夏草,还有雪莲,后世价格异常贵,且品质很差。现在这两样东西价格也是挺贵的。孙老道是买不起这两样药材的,幸好李业诩手中有慕容诺昌钵所送的这两样东西,没法退回,刚好可以派上用场,给了孙思邈一大半。 “只是此药方中一些药儿太过于贵重,普通百姓消受不起。贫道想。能否用一些常见的药物替之。也会有效呢?”孙思邈问李业谦道。孙思邈配制药物,分发给那些患气疾的病者,收效还是不错,那些病人服用后效果都是不错,只是几个月下来,把李业诩给他的冬虫夏草也快用完了,再也分发不起药了。”这个在下倒不在了解,道长若有空,可以试着研制一下,看能否可以药性相似的其他成份代替!”李业诩答道。对这些中药的成份,李业诩也只是略懂些,但有哪些药性相似的中药,他还是不知道的。 “贫道也是如此之想,且已经正在试制中!””那自好不过了,把此气疾病症治愈,那是黎民百姓的福音!”李业诩拱拱手道为,“也还请道长继续做这方面的验证,把药理弄得更是清楚。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李业嗣满是疑惑地右省…人,想不明白自只的大哥,忙千各种军务中。环有卯阶。孙老道讨论医术。 “李公子,贫道想问的一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之人患了此病症,公子才想着让贫道试制药物?”孙思邈问道。李业诩费心思和他一起讨论这种病的病理及所用药物的药理,还把这么多名贵的药物送给他,定不会是普通的事儿。 李业诩当初和孙思邈讨论此事时,并没告知要给长孙皇后治此病。只是说有药方能治这方面的病。而孙思邈也曾给长孙皇后诊治过几次,所配之药效果却不太明显,因此也想着会不会就是为了长孙皇后。 孙思邈还真的佩服李业诩,不只打仗方面不错,其他一些事务也挺有头脑。对医理的了解也不少,这次所提供的药方中,许多药剂的组合和用量都是他没有想到的。 “不瞒孙道长,此正是翼想为皇后娘娘制的药物”李业诩稍稍的压低声音道,他想着孙老道心里有数的。 前厅中除了他们三人,已经没有下人在了,李业诩也不担心有人来偷听他们的说话。 “果然不出贫道所料”孙思邈呵呵一笑。 “道长,治疗此疾,不只要定时服用这些药物,而且其他各方面的事项也得一并注意,这样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李业诩一本正经地说道,“翼希望道长在为皇后娘娘诊治时说明这一点!” “哦!?为何不是你去说,而要贫道去和娘娘说?”孙思邈微笑着道,“若真的治愈了娘娘的病症,那不就都是贫道之功了吗?” “您是神医,我只是个军中武将,所说的效果当是不一样。”李业诩可不在乎这什么功不功的,“我也不希望皇上和皇后知道这是我所说的!” “那不行,此等利民之事,贫道无论如何也不敢居功,贫道更不再乎什么功劳。只是以治病为己任”孙思邈听了却断然拒绝。“他日,贫道为皇后诊病时,你也与贫道一起去,如何说贫道自有数!贫道今日来与公子说一声,再接着继续去想这些药方,希望能有进一步的改进!”说着站起来即准备离开! “道长请留步”李业诩忙起身说道,“道长,翼还有一事想与道长说!” “哦,公子又有新的发现?”孙思邈一听,又是大感兴趣。这段时间,孙思邈应李业诩的请求,还在教授一些军中的医官,知道因此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也乐此不疲!对医术方面有更新的发现,当然是非常有兴趣。 “是的,就是关于伤口如何处理之事!翼曾试了几次,发觉用酒精就是高度的酒,洗伤口。包括刀剑伤及割伤等。比用烧开的水效果要好,因此翼想,是否是酒中有一样东西能清除致病的一些,一些东西”汗,李业诩不知该如何形容酒精,还有细菌感染的事。 看着有些迷惑不解的孙思邈,此时的李业诩有些想与这孙老道说一番关于伤口会因细菌感染而化脓,进尔导致局部或者全身感染的医学知识,这是战争创伤重要的死亡原因,用酒精可以杀灭伤口附近的一些细菌,很大程度上起着杀菌消毒的作用,防止感染。只是若如此说。估计孙老道听了会发疯。 酒中有酒精,只是如今酒中的酒精含量少,浓度低,需想办法将其浓缩。李业诩知道。酒精的沸点比水低了好些,若用蒸馏法,将时下最高度的酒进行蒸儒,那会取得更高浓度的酒精,这是以前初中化学里就学过的事。 没有征战时李业诩也是有些忘记了酒精这东西,在这次出征吐谷浑时候又想起来,回来后也就想着折腾一下,制作出较高浓度的酒精。并也做过几次蒸馏的试验,效果还是不错,士兵刮练中一些负伤,用蒸镭后所得的酒精擦洗后,很少出现化脓感染。 只是自己几次试验下来,制作的酒精浓度也不是很高,肯定达不到最有次的百分之七十五的浓度,还需多次蒸馏才行。 这事想着还是让孙思邈这个对医学颇有研究的人儿去弄好,若能让孙老道将其办法推广,不只能生产出可以医用的酒精来。而且也会使酿酒的技术得到一个提升。 在孙思邈似懂非懂的神态中、李业诩向他讲了关于如何蒸馏的方法,用哪些器具物件,如何收集蒸发上来的酒精等。 孙思邈似有些明白过来,让李业诩再详细地讲解一遍后,即答应李业诩。他这些日子即却做这两件事,改进药方,蒸馏酒,若有了成绩,即会来告知。 “如此蒸上来乃酒中之精华,公子称之为酒精,那是再好不过的名了孙思邈哈哈大笑而去, 第八十四章 给皇后治病 “一有事出尖,晚卫可能没有更新了。朋友们见谅!※ 待孙思邈走后,满脸疑惑的李业嗣问李业诩道,“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翟儿,来,大哥与你细细讲讲”。李业诩笑笑,示意李业嗣进屋。 李栋正和郑燕等人逗着几个小孩子在园子里玩,兄弟两个进了里屋。 李业诩与李业嗣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玩要的几个人儿,拉开了话题。“关于战场是救护负伤将士之医官的事。我不知祖父有没与你细讲。那些医官正是出自孙道长所教授之下,一些药物也是他所配制提供” “是曾听祖父略提起过,不过没有细讲。只说你部将士负伤后得到及时的救治,因此挽救了许多负伤将士的生命,他老人家已经与皇上提起过这咋。事儿了?”李业嗣想了一下说道。 “嗯,是这样,几次征战下来,大哥发现战场上将士当场死亡的并不是很多,许多人都是负伤后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得不到有效的治疗,致使因伤情恶化加重而死亡小而这些将士的生命原本是可以得到延续的。所以特卫一开始组建。军中就配置了大量的医官,作战时也随带了大量的药物,作为救治负伤将士之用”。 “但将士们在战场上所负的伤,大多都是刀剑割砍出来的,混有大量的血迹或者污物,伤口都需要清理消毒。 清理伤口都需耍干净的水或者其他能除去污物的东西,以往几次,大哥吩咐用烧开的水清洗,清洗好后,再以煮过并在太阳下暴晒过的绑带将伤口包扎。如此虽然许多将士的伤情得以愈合,但还是有不少的人出现作伤情恶化,说明用水清洗的效果还是不太好,一些能致病的东西不能被杀灭消除掉,因此也想着用另外的物品替代开水,清理伤口。试了几次,发觉这酒的效果还不错。特别是高度酒”。 “哦,这就是大哥刚才与孙道长所说的事儿!”李业嗣似有所悟。 李业诩点点头继续说道:“但只是用酒还是差一些,要更烈的酒才行,大哥也想了一些办法提高酒的烈度。这种用火煮,煮沸后将酒精从酒中提出来的方法叫蒸馏,可以极大地提高酒的烈度,对于消毒伤口更是有好处,” “大哥,什么叫消毒啊?。李业的猛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啊!?消毒么,就是把有毒性的东西消灭掉,除去能让人生病的东西,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李业诩有些抓狂的感觉,这词光从字面上了解,就应该知道意思了,“大哥又没有时间去弄这些东西,孙道长对这些药理药物挺有研究,就让他去办吧,若弄出来,在救治负伤的将士时候定大有用处,且也可以用酒精调制各种酒。平日里也可以喝到更烈的酒!嘿嘿!” 李业嗣一副崇敬的样子。“大哥,你真是不简单,祖父在府中时常在爹娘面前称赞你,还让我多向你学学,你是怎么想出这些事儿来的?。 李业嗣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懊恼,李靖常把他与李业诩相比,面对如此优秀的大哥,让他的自尊心有些受打击。却又不得不佩服李业诩。 “大哥我啊。是上天机缘巧合”李业诩笑笑道,“常用脑子,多向人请教,一些事儿即会明白的,以后你到大哥身边,许多事儿会与你说的”。 李业诩有些遗憾,这些年没什么空闲的时间,对弟妹也没什么指教和影响他们。许多自己懂的东西,本可以传授给他们的,却一直没机会教,不知以后有没有弥补的机会。 “对了。大哥”。李业嗣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为皇后娘娘配置什么药儿?这事祖父知道吗?。 “哦,我知道你会问的。上次进宫。看到皇后娘娘患气疾颇重,想着我还知道一些治疗气疾的药理,还有一些药方,但又不方便与娘娘说。因此与孙道长聊起这个话题,他也挺感兴趣。道长就依着我说的方子配了一些药物,给那些患此病的百姓服了,一段时间下来效果挺不错的。想再看一段时间效果,若不错的话让孙道长在给皇后娘娘诊治时候,也把这些药儿给她试服看看”。李业诩笑了笑,“祖父还不知道这事儿。我还没与他老人家说” “那一会我回府,要与祖父报告你的事儿,要不要与他说一声?”李业嗣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是待过两日,我过去看望祖父时候再说吧!其他人那里,你也不要透露出去”。李业诩严肃地说道,“连你嫂子她们都不知情”。“我知道了李业嗣点点头,保证道。“我连爹娘小妹那里都不会说的!” “那就好!我们也出去看看吧。他们几个正玩的起劲”。李业诩看着窗外在玩耍的李标和自己的妻儿们说道。 “好的”李业嗣站起身,又用有些哀求的口气说道,“大哥。你答应让我到你军中的事,可要算数的啊,祖父还想让我今年把婚事办了,若能从军,人一定应允。 “真的?!祖父让你今年成婚?”李业诩大喜,自己的亲弟弟今年妥飒二,李靖都没和他说讨”“大哥定会说服祖父让你到耸 看着满是欣喜的李业嗣,李业诩也是很高兴,李业嗣年内要结婚,还有个李恪也要成婚,这好事都到一块来了。今年年份很好? 过了大半吓。月,孙思邈又找上门来了,网巧这天李业诩在府里。 孙思邈进府后没有客套话。直接就告诉李业诩,治疗气疾的药方,换了几种主要的药,效果明显下降,特别是把冬虫夏草和雪莲换掉,所配制的药更不如原来的有效,但有没有其他可以替换的药物,还没有更多的试验,他还在研究中。 而蒸镭酒精的事儿也即将开。孙思邈使人在长安城内投医课的场所附近租了个房子,李业诩所列的各种设备已经大部分准备就绪,也让徒儿们在四处购买较烈的酒,待过几日,就可以试验了。 “李公子,今日贫道来,是想与你一道进宫,为皇后娘娘诊病的把这些事儿说完,孙思邈才说明此次来拜访的真正意图。 “这?!,能改日吗?。李业诩愣了一下,本来还想趁今日空闲时间,天气也不是太热,陪妻儿到长安城外走走逛逛。 “宫内来人传报,说是皇后这些日子气疾又犯了,太医署的太医都没什么法子,皇上让贫道去瞧瞧。贫道就想着让你一道儿去”。孙思邈有些苦着脸说道,“贫道还以为公子在军中,还顺路往城外的军营中去探问。得知公子今日回府中。因此也是忙着赶过来了。” “那好吧”。李业诩叹了口气。被孙思邈抓去进宫看皇后,那答应妻儿们的事又要泡汤了。还不知皇后病到如何程度了,原来想着天气转热了。呼吸道类疾病的症状应该减轻了的。 李业诩这次没带亲卫,和孙思邈同乘一辆马车进了皇宫,自有宫内人把他们迎入皇后所住的立政殿。 听到孙思邈来了。李世民从殿内走了出来亲自迎接。但对李业诩跟着孙思邈一块儿来,还是有些惊讶。 “见过陛下”。孙思邈和李业诩对着走出外殿来的李世民行礼道。 殿外有李世民的另外几位妃子站在,其中有李恪的母亲杨妃,看到孙思邈和李业诩进来,也都回避了。 “都免礼吧,贤侄,你怎么和孙道长一块来”。李世民满是阴郁之色的脸上也有些不解,示意孙思邈和李业诩免礼,又问李业诩道。 “陛下,李公子前段时间给贫道一个方子,就是用于治疗气疾的,这段时间贫道按其方子,配置了一些药。赠与一些气疾的病者服用。疗效还是挺不错的”孙思邈开门见山地就把事儿说明了,“李公子还颇懂一些救治气疾的法子,因此今日贫道就特意拉着李公子一道来了”。 “哦?!”李世民满是疑惑地看着李业诩,随即对两人说,“跟联进来吧!” 太孙皇后斜躺在床上,喘气声有些粗重。还不停地咳嗽。边上有几名太医站着,但都抖抖索索。满是惊惧的样子,脸上满是汗水。 边上还有太子李承乾,李泰、长乐公主等站着,长孙皇后所生的几个子女都在身边,李治也一副瘪样在一旁抹眼泪,一些侍女们低着头。脸上满是惧色站在后边。 李业诩看着床上靠着枕垫躺着的长孙皇后,气色已经是很差了。脸色还是因为喘气过度出现一些红晕。寻思着,按理天气热起来,呼吸道疾病的症状应该有所缓解,但这段时间天气变幻无常,时晴时雨。也比较闷,像似南方的梅雨季节一样,可能是诱发病症的原因了。 “你们都给我滚”李世民冷着脸对那几名太医低声吼道。 “是,臣等告退”。几名太医。拜后飞也似得跑了出去,还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乾儿,你们也都先出去吧”李世民命令自己的儿子女儿道。 “是,父皇”几个皇子和长乐公主应了声走了出去,几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站在一旁的李业诩,只是每个人眼中包含的意思不太一样。 孙思邈上前给长孙皇后把了脉,看了气色,李业诩也是第一次看到孙思邈给人如何看病,望闻问切小中医上诊病的方式都行一遍,孙思邈脸色却是没什么变化。一会,孙思邈看完病情。轻声的抚慰长孙皇后几句,和李世民一起走了出来。 “陛下,娘娘的病情是有些重了”孙思邈略略地皱皱眉头说道。“不过也还好,贫道见过比皇后娘娘病情耍严重多的病者,服了一些药儿,情况也好转了许多,” “哦?!真的如此?。李世民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些喜色。 “陛下,此药方基本都是李公子所提供的,贫道只是稍加了几样药物。此前有许多的病者服用过。极有效果”。孙思邈道,拿起案上的笔默刷刷地写了起来,两张药方,把其中的一张交给李世民,“请皇上马上使人去抓药,煎熬好,先是一日三次给娘娘服下” 所换之药只是依各人的病情不同而 “来人,快去抓药!”李世民并没看方子上面写着什么,即命令人去抓药。 却看到李承乾匆匆跑了出来,从李世民手上接过方子,出去命人置药去了。 李世民脸色已经变得缓和了,对孙思邈这位名声留传于世,但又不愿入朝为官的名医所说的话,李世民是深信不疑。这位当世名医,连他这个当皇帝去请都不一定卖面子,如今从他嘴里说出来此药方很有效果。若没有什么把握,是不会说此话的,这话是用他自己的名声作保证的。 若此药方直接从李业诩手中拿出,李世民定是不太相信。 李世民示意几位皇子和长乐公主进去看护长孙皇后,他在外面陪着孙思邈。 “贤侄,你是从何处拿到这药方的?。李世民问在一旁不语的李业诩道。 “陛下”李业诩一愣,还真没去想过如何回答这问题,“这是”。 “陛下,李公子天资聪慧。对医理也是颇有见道,他能想出治气疾的方法,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孙思邈没待李业诩说完即插嘴道,“这些日子李公子与贫道多番探讨关于气疾的病理,许多理念和想法是贫道闻所未闻的,又是极有道理的,贫道甚是佩服!” 孙思邈如此说,让还想编理由搪塞的李业诩松了口气。 “哦,联还不知道贤侄还有此道”李世民用很异样的目光看着李业诩。如今的医道还是不入流的行业,行医之人地位也不高,李世民有些不明白李业诩这样出身高官人家贵公子如何会去研究医药之事。 “陛下,臣以前也看过一些医理的书,略懂医道,且几次领兵出征。深知医者在战场上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也多次向孙道长讨教医理”。李业诩恭敬地说道,“上次娘娘召见时,见娘娘有恙,似是气疾。便与孙道长一道商讨治疗此病的方法,一起想出这方子来”。“原来如此,你有心了”。李世民还是似信非信。 “陛下,行医之道,各人皆有所长,李公子虽不是行医者,所懂之医理非一般医者可比。那份仁爱之心贫道也自觉不如”。孙思邈转头看着李业诩说道,“经李公子多次说服,贫道也明白作战时负伤之将士,若得到及时救治,能减轻他们的伤痛,保全他们的性命,因此贫道也就答应公子为军中教授一些医官”。 “原来道长是听从了业诩贤侄的劝服,才答应替军中培医官的,看来联的面子不若贤侄来得大”。李世民虽是如此说,但说完脸上已经有赞赏的神色,“怪不得贤侄当初提出来耍在军中耍配置如此多的医官,还是有道长在后面一力支持的,联也多谢道长!” “陛下。贫道只是应李公子之情尽一些份内之事”。面对李世民的称赞。孙思邈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刚刚所写的药方内药物,许多都是贵重之药,想必宫定不会差这些,娘娘连服此药十天后,应该就可以缓解此症,再连续服用一个月后,改用此药方”。孙思邈把另外一张药方也交给李世民,“此方再长久服用,每天一剂,过了半年后。隔天服用即可!” “孙道长,如此即能彻底治愈皇后的病症?”李世民有些疑惑地问道。 “能否完全治愈贫道不敢保证,但贫道可以保证一定缓解此病症,若遇天寒病症加重,还是服用先前之药方”。孙思邈很是自信地说道,“只是陛下,日常中还有一些事儿要注意!”孙思邈边说边看着李业诩。示意李业诩说。 李业诩接过话题说道:“陛下,依臣和孙道长讨论的,此病平日里一些事儿要注意”。 李业诩把后世自己奶奶平日里被医生告知要注意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比如饮食要清淡,少吃或者不吃刺激性的东西,少食鱼肉类及油腻类的东西,多食蔬菜、菇类,注意身体保暖。房内多通风,以保持空气清闲。平日里不接触皮毛、羽毛、动物、花类等容易引起过敏的东西,还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等等诸多事儿。让李世民听了满脸惊异,想开口问,但看着边上一脸肯定表情的孙思邈,却也没问。 待交待后这些事儿,孙思邈即起身告退。李业诩也趁机离去已经脸色大安的李世民还似有话说,但也挥手让他们走了。 孙思邈此行让李业诩没什么心里准备,在李世民的问询下差点露出马脚。还真感谢孙思邈的配合,以得让此药方的出现变得合理些。且孙思邈对李业诩所说的此药是两人一起研制出来的,并没表示不同意见。李业诩想着此老道果真非一般之人,还真的与自己有些心意相通,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些不同于常人处。 出了宫,两人即在宫门外分手,孙思邈说回去即去试制酒精的制作方法。期待能制作出纯度更高的酒精来。 因时间还早,心情变得轻松的李业诩,仍然带着妻儿出城去游玩去了, 第八十五章 长乐公主 占李岖诩和孙思溉一道讲宫后的此日午,李岖诩事儿入灶来了。进行着挑选第三批特战队员的准备。 这天李业诩正与苏定芳和郑仁泰商量间。宫中又有人来传报。让李业诩进宫,皇帝召见。 李业诩不知皇帝又有什么事儿吩咐,忙跟着传唤的人进了宫。 李世民这次是在皇后所居住的立政殿召见李业诩的,这让李业诩很是意外。 但看到李世民身边站着气色已经不错的长孙皇后,李业诩即明白过来。 此时离上次和孙思邈一起进宫给皇后诊疗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了,皇后的病症有好转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贤侄,免礼李世民示意李业诩不耍行大礼,“联今日让你来,实在是要感谢你啊”。李世民很开心地说道。 听李世民此话。李业诩有些郁闷,你要感谢人,却把正忙得热火朝天的自个儿心急火燎地叫到宫中来,还以为又有什么大事儿吩咐。让人担着心。 感谢人家也要对方上门来。当皇帝还真霸道。 “自服了孙道长依贤侄所说开的药后。过了七八日,本宫即觉得喘气顺畅了,胸口也没什么东西堵着,咳嗽也少了,如今二十几日过去了,身体也更是好了,此药果然很是灵验”。站在李世民身边的长孙皇后也笑着说道,“贤侄所懂医理果然不少。真乃当世奇才,怪不得孙道长都如此敬佩你 虽然大病刚刚缓解,长孙皇后脸色还是有些差,但精神却是挺不错的。也让此时的长孙皇后多了些柔弱的美,与往日雍荣华贵逼人眼的美是完全不一样,李业诩想着也许有李世民在身边的缘故。 “不敢当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夸奖,此乃臣之份内之事”李业诩恭敬地行一礼道,“能治好娘娘的病,那是臣的荣幸。 言不由衷的话,让李业诩自己听着都有些恶心。李业诩也想着李世民别让自己去瞧李宇的病就行了,先天性的病,除非手术,不然没有可根治的方法,只是不知那丫头现在病情如何了。也好久没去看望了。 “贤侄,联还是低看了你,你的才能远不止这些。看来是无所不能了”。李世民打趣般笑笑。又和长孙皇后对看了一眼,“太子和长乐。还有其他几个皇子。都能想着从你这里学一些东西,你要多多教导他们!” “可是可是是,陛下,娘娘”。果然又有苦差事交给自己。要教的皇子变成了一群了,李业诩都不知如何推辞!若都像李承乾和李恪一样能在自己面前服贴,那也还好了。 “皇后的身体康复了,联自有重赏于你。联看你所住的宅子过于了。与你这官职不太相称,联就赏你一所宅子吧,原本早就要赏与你的”。 “陛下,臣万万不敢受李业诩忙推辞道,“臣家里人口少。且臣也常在军营中住着,如今那宅子还是有不少空余的地方,且臣也没什么功劳,陛下给予的赏赐已经太多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刚刚搬了新居,若再有新宅弟,那不是又要搬家,折腾着一点意思也没有。且现在住的这里离原来自己家的府里也近,来往方便,李业诩可不想搬。若接受下来,说不定又要遭李靖痛骂。 “陛下,贤侄说得也在理。如此倒显得陛下有些把臣妾的事当国事了。朝臣们定是有微词,不然就依了贤侄吧。不若就以臣妾的名义赏赐贤侄一些东西吧!”长孙皇后出言说道。 “如此也可。”李世民想了下也答应道。 “陛下。娘娘。这臣不敢消受”。李业诩还是推辞道。 “贤侄,本宫并无太多奢侈的东西赏与你,只不过一些家常物件,你刚刚置了府。也有些用处。到时会使人送到你府上”。 “那就多谢陛下和娘娘了李业诩只得接受。夫妻上阵,且又是异常强大的夫妻。自己哪是对手。趁早领了恩。出这个让人不自在的地方才是上策,“陛下,那臣先告退” “贤侄,如今诸事都办妥当了。没有什么更紧迫的事,不若今日你就去东宫看看,联答应过太子小今日唤你进宫的”李世民对李业诩说道。 “这,那好吧,臣即刻过去。”李业诩心里有些忿忿,不过想着反正来了。也就凑着今天对付过去就行了,省得下次再特意跑一次。 出了立政殿,才觉得松了口气,对付那年岁比自己小的,且对自己还有些崇拜的李承乾,想着应该不在话下。 网进了东宫,马上有宫内的近侍来领路。李承乾已经站在崇文殿门口等了。看到李业诩进来,也迎了过来。 “业诩兄,我已经等候半天了,快请进。”李承乾满是喜悦,陪着子儿品了崇文殿,穿讨崇女殿来到丽连殿二李业诩却看着丽正殿内还有一人,是个容貌俊秀的少年公子,待站起身向李业诩行礼时,李业诩才发现,这是着男装的长乐公主李丽质。 身村高挑的长乐公主长得很像长孙皇后 李业诩忙行了礼,心想着。在宫中,这长乐公主还喜欢着男装。真是怪事! “业诩兄。今日我五妹也一道过来,一些事儿想请教于你”。 “丽质有许多事儿旱就想向公子请教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听闻今日公子会在东宫来,所以也就一直候着长乐公主男儿般行了礼。脸上还有一点点的红晕乙 “不敢当。公主此言折煞在下了”小除了太子,还有个公主在。今日这事儿比上次难办多,许多事儿不能胡吹乱语了。 “业诩兄,你太客气了,此番用你之法。治好了我母后的多年顽疾,我等都是异常感激的敬佩。听父皇说你还指导孙道长在制作能医治伤口的唤作酒精之物,你所懂的事儿还真不少” “早听闻公子诗书画俱佳。武功更是不凡,如今还有这么多精懂的事儿,让丽质更是好奇”李丽质一双妙目盯着李业诩,“你所作几首诗如此有韵味,让人回味无穷。放眼天下。能有几人似公子这般文采武丁!” “太子与公主过誉了。”被眼前这个身份高贵的小美人称赞。让李业诩也有些飘飘然,作为男儿的天性使然。都希望得到美女的赞美。 看来事知道的东西多真是件大好事儿。不只皇帝和皇后对自己刮目相看,把这些年少的皇子公主唬得找不着北。是件可能的事,也是件好事。只要自己不那么张狂刻,行小就似孙思邈样。 “业诩兄,你是如何知道如此多的事儿。今闻父皇说,你身上还有诸多的事物藏着,不为人所知,是否如此?。李承乾满是好奇地说道。 “你父皇过誉了,翼只是个普通人,只是平日里喜欢钻研事理而已!”李业诩不知道李世民在诸位儿子女儿面前如何说自己,但愿别把自己说神仙样刻好。 “公子,丽质想请教一下,你做诗是意境如何的?如何构思其中的文笔?”长乐问的很认真。 李承乾也在一旁点头,看来他也想问这个问题。 “诗赋本就是通过语言和韵律反映生活。抒发情感,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的精神世界的一种方式,没景、无情。怎么能写出好诗呢?。李业诩沉思片刻说道,不记得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这点过,正好可以拿出来唬人。“做诗,做到即景咏情。不需要那些华藻绮丽空洞的词语” 这时,门外一名侍卫跑进来禀报李承乾。说是左庶子于志宁来了,李承乾马上变得泄气,不情愿地走了。 李业诩本也想去看看这位很有名声的唐初名臣于志宁,但想着又不太合适,面前还有一个公主缠着自己,也只得罢休。 “那书画呢?听我三哥说。你书法与画都是让人很是叹服,可否说说其中的意蕴?” 李业诩被长乐大胆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自然。想了一下道:“书和画,是用笔墨作工具。把作者的情感和思想体现其中,融化物我。创制意境。意存笔先,画尽意在,以形写神,诗画本不可分” “丽质明白了。公子所作都是依眼前景物,或是抒发胸中情怀。那今日能否作首诗和画送于长乐呢?”长乐公主很热切的眼神看着李业诩。 “这咋做诗,作画?这太难了,看长乐的眼神有些让人无法推却,但李业诩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些日子我都忙于军中事务。有些焦头烂额,没有心思去考虑这咋,若胡乱做出来的,定是让公主笑话,所以,待以后一些时日,再作如何?。 “以后?以后还有时日吗?。长乐脸上出面悲色,转过头去。“公主”。李业诩被长乐公主这突然的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 “父皇已将我许与宗正少卿长孙冲了,秋后即要下嫁”长乐公主话语声音很低,满是忧伤。 “哦?”。李业诩想着眼前的长乐公主好像也没几岁,就要出嫁了,“听闻那长孙公子容貌出众小文采也更非一般人可比,在下先恭喜公主了虽然有些隐隐的失落,但这浑水无论如何也不能淌进去了。 “有何喜可言”。长乐哽咽着说道。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才这转过脸,“李公子即不愿赠诗。那也不强求。丽质先去了”说罢。即夺门而去,隐约还有些抽泣的声音。 李业诩兴致全无,让边上的东宫内侍们转告李承乾一声,也即出了宫,回军营, 第八十六章 有惊喜 二正平叛的夫军传回来军报“战事讲展很是顺…… 右屯卫大将军、龚州道行军总管张士贵所率的大军,在七月中即平定獠人的叛乱。 这些年南方獠人的叛乱还是时有发生。为防备可能再有的叛乱。战事平息后,张士贵依朝廷的命令小率军镇定龚州一带,稳定当地的局势。 西北佻州一带传来的消息,程知节和段志玄联军,救援被叛羌包围的先盐池道行军副总管刘德敏,击溃围困佻州的叛羌,取得几场战役的胜利后,三部合兵,沿佻水一带出击,消灭一切敢于抵抗的羌人部落。 迫于唐大军的压力,党项酋长拓跋赤辞又重新归附,向段志玄部请降。出征平叛取得了重大成果,但李业诩得到秘密传报,说作为赤水道行军副总管的执失思力,与总管程知节发生争吵。因程知节纵容士兵虐杀俘虏,抢掠财物,作为副总管的执失思力据理力争,并与程知节大吵。脾气暴躁的程知节还有其子程处默,部将尉迟宝琳与执失思力形同水火,差点起火并,程知节还上报说执失思力有异心,要不是合军后的段志玄一力劝阻,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 执失思力也在上奏朝廷后,单独领着自己的族人组成的军队。与程知节部保持一定的距离。 军报传回长安,李世民暴跳如雷,以急报刮斥两人,同时三部合军,以段志玄为积石道行军总管小程知节和执失思力为副总管,毕听段玄号令。更是责备程知节,让其从严御军,不许再发生虐杀羌人及抢掠财物的事。 得到消息的李业诩也是忧心仲仲,却也无计可施。 李业诩依然忙着事儿,第三批特战待七人员共一百名,从六千特卫士兵中挑选出来,在陈雷和赵启东等人的带领下,开始高强度的体能刮练,体能考核合格的队员,再进入下一阶段的练。 李业诩只是在这些队员挑选时把把关,七练中指导和考核上的事,交由郑仁泰负责。其他具体练的事儿,都交给陈雷等人。李业诩自己还是负责新招募的两百余名情报人员的训练。那边各科目虽然都有主的人儿,但总的负责人只有李业诩一个人了,连个副手都没有。 不过情报人员的练也已经进行了两三个月,一切儿都有条理了,具体的事儿自有下面的人去办着,李业诩倒有些空闲了,主要在准备着快到来的秋季征兵计戈。还有为李恪和李业嗣的婚礼帮些忙。 八月初。李恪举行了盛大地婚礼,李业诩这个结了婚的人,当不了摈相,皇子的婚礼,是皇家的大事儿,也帮不上忙,还是在军中忙着自己的事儿,只在婚礼时,到新置的蜀王府中闹腾了番。 李恪在八月大婚后,即还是回到特卫军中,再行大将军之职。只是依李恪所说的,留待军中的时间不多了。 接着八月底是李业嗣的婚礼,府里撑热闹非凡,李业诩也没少得忙。 李业诩伴着李业嗣去迎接,去了奉文本的府中,本府比李业诩的府弟还要里面的摆设也更是简单。 李业诩也是第一次看到举文本,李业诩也对这位很有才,只是名声还未十分响亮的本文本很是有好感。 举文本长得高大英俊,文质彬彬,颇有儒生气质,对李业诩甚是恭敬,不只因为李业诩官轶比他高,更因李业诩文采武功名满长安以至整个大唐。是大唐勋贵子女中的抬模,其子女也对李业诩仰慕不已。 举文本有一子亲生,名唤举长俭,有一过继兄长的儿子,名唤本长倩,视同己出,俱已成年,奉若然是最小的女儿。 举若然果然是不错的人儿,不只容貌长得美,且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俱精,李业诩也为自己的弟弟能娶了如此不错的妻子感到高兴。 听闻举文本家教极严,且本人才情甚高。其子女无论哪方面都不会差卑去。 十月初,新的募兵又开始了” 这次募兵的军卫有特卫和左细右卫,兵源主要来自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及山南道范围。 秋季新的募兵令由各州县下发后,前来长安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因只是特卫和左卫、右卫部分募集兵员,招募的兵员数量并不多,因此也只在长安设报名点,且招募的要求很高,需要有当地州县开的相当于户籍证明之类的东西。士兵身高体重都有一定要求,但不论成分。 报名工作持续了三天,报名地点设在明德门外约十里处的一块空旷地上。 报名点上飘扬上三个军卫各自的军旗,特卫独特的军旗特别的引人注目。 特卫军旗是李业诩设计的,以闪电和利剑交叉的图案作为主题,这就是李业诩在后世特战队时候的战旗,喻示着特战队是一支能以闪电般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队伍,如今的特卫也要做到如此。 闪电表示快速,利剑表示那强大的打击力,这个闪电和利剑的图案是李 特卫军旗的设计也得到了李世民的夸奖。 按兵部的要求,特卫这次募集的人员有三千名。而左右卫各只有五百名。因此特卫报名的地方人潮最密集,还有一点,因李业诩率特卫在这次征战中打的几仗是太漂亮了,在长安附近民间传得神神乎乎。因此大多报名的人都是冲着特卫的名头而来,原来最有名气的左右卫反而报名的人少了,让那些负责募兵的兵部官员和左右卫的军官很是眼红。 报名完毕,三卫各自招满名额,许多来报名的人因为体检不合格,都没被录用。只能无奈地回去,这些报名人员,朝廷例外的都发给他们回程路上的费用。其实按李业诩的想法,如此集中的募兵方法并不太好,因交通不方便,这些想从军报国的热血青年小若兴冲冲而来,却败兴而归,是件很打击人的事。一些人可能没有盘缠路费,且天气又将变冷,那可能会心生怨恨。因此李业诩建议给这些人一定的盘缠。 依李业诩的建议,以后还是各州县先选好兵员,再集中送到长安来,经过接受军官的复检,合格的留下,那也少费些工夫。 在特卫军营里。李业诩如前面两次一样。照例翻看这些新招募的士兵名录,李恪在一旁说着话儿。 “业诩兄,你近段时间常去东宫?”李业诩的房内没有其他人。李恪歪坐在一旁。似是随口说道,脸上却是有妒意。 “嗯,是去过几次,是你那父皇和母后要我去指教你那位太子大哥!”李业诩没好气地说道。 这些日子李业诩也曾去过几次东宫,并没有指导李承乾什么,只是拉家常般聊一些天,无论什么都说,作为普通人的品行及行为准则,还有关于这个年纪内心想法的交流,就像后世军校里那些政治辅导员一样,用最平常的话讲那些大道理。一些在后世书本上学的,也讲了出来。把个李承乾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性子也改了一些。 长乐公主也曾来过几次,不过也只是坐在一旁听着,并没再耍求赠字画或者做诗,也很少与李业诩说话。长乐在的时候,都让李业诩很是难受。看着那又满是忧色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很是无助的李业诩不觉得心里有些心疼。 这也让李业诩后来几次去都提心吊胆,生怕又碰到长乐公主在。 幸好天气凉下来后。长乐公主也没再遇上,听李恪说,她的婚期就在十月,看看日子也快了。 “你和我大哥都聊些什么?。李恪继续问着。 李业诩瞧过去,却发觉李恪却是一脸凝重的神色,不由的心里一动”恪弟,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听父皇说。太子大哥近段时间变了很多,也不在那么顽劣了,看似都是你的功劳”。李恪坐直身子,再一本正经地说着。“只是你不知道,朝中已经有人说你,刻意与太子套近乎!” “哦!这没什么意外的,肯定有人说。但随他们说,我只是在完成你父皇的交付的使命,若没得空闲了,我就不去,又没挂什么职”。李业诩其实就就听到风言风语了。 小你为何不问我是谁在说你啊?!”李恪有些着急的样子。 “你知道谁在说我?”李业诩来了兴趣……是我四弟的人”。李恪说得很认真”“四弟一直不服我大哥,而且也常在父皇面前说我大哥及我的不是。 “小我明白了”李业诩听出了李恪话里的意拜 “业诩兄,你说,这皇位真的那么吸引人吗?”李恪犹豫着说道。 “我这哪知道”李业诩放下名册,出去吩咐守在门外的李成、李万等亲卫,不许任何人靠近。 把门关上,再走回来到李恪有边,“恪弟,你,你还记得我几年前说过的吗?” “我一直记得,来军中这两年,已经有人嫉恨于我的,所以年后,我会向父皇请命,到封地里去,行那大都督职”。李恪小声地说着,“你放心,有我大哥在,我不会有任何想法” “你才情比你大哥,四弟都要高,还有那个,九弟,我们一向交好,你父皇又对我异常看重,我怕是对你不利,所以也就应承去指教你的太子大哥,但无论什么事儿。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李业诩也是用很低着声音道,“记住,凡事不能强求,顺势而为就行!”。恪记住了,李恪用弃地点点头。 李业诩不再说话,继续翻看着眼前的名册,突然名册中的几个名字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再仔细看看,确实没看错,李业诩有些欣喜若狂。 李业诩看完名单,又从头再看了一遍,没再发现什么特别让人震撼的人名,在李恪一脸惊异的目光中,走出自己的营房,吩咐亲卫道,“到新募集的士兵中,把薛仁贵、裴行俭、刘仁轨、席君卖几人唤过来”。 第八十七章 一堆名将 二尘诩的亲卫李辉带着几人去新募集十兵所住的营房斤“联一几个被李业诩点名的人。 当初建造特卫军营、军器监、特情处时,依李业诩的建议,三个地方占地都是极大,总占地约八千亩,包括一些山头和小湖,而更以特卫军营最大,有三千多亩地。 特卫军中所建的营房数量众多,并按地形共建有五个区块,每个区块能容纳五千人,基本能保证二万五千人左右入住。 这次虽然新招募了三千人,加上原有的,全军也只有九千余人,军营中还有不少的营房空置着。营房虽然都是登记在册且有编号,每个营房内入住的士兵也都全部详细登记,但因场地太大,李辉等人还是费了一些时候才找到被李业诩点名的这四人。 刚被招募进来的这些士兵正自兴奋,领了各自的军服被褥及用物后,都在营房内热火朝天地聊着话儿,打探一道而居的人是哪里人氏,有何拿手的绝活,乍然间看到这些面无表情的军士们来营中找人,许多人都有些被吓住了。 被叫到名儿的这几人更是心里在打着鼓儿,不知道把他们叫去有什么事儿,特别是年龄最大的刘仁轨,有些全身冒汗的感觉。 刘仁轨也试着向这些穿特殊服装的威严军士打探情况,但却没人搭理他,这几名军士眼中那冷冷的目光让人莫明地恐惧。年龄最小的裴行俭却没有任何惧色,想着募兵时候一系列的考核都通过了,必定不会有坏事等着他们,说不定当时所表现的,打动了考核的将军,有好事等着他们,特别是裴行俭引以为傲的那一手好字体,在登记资料时让那些军官们都很是赞赏。 薛仁贵和席君卖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千万不要是报名时候出现什么讽漏被查出来。 他们几人跑了大老远的路,来到长安参加募兵。 薛仁贵因家境贫寒,来长安的路费都没有,一路以卖艺谋几个钱才到长安,他来参加这次募兵,除了想能在军中建功立业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被录用了,家中就可以有赋税方面的优惠,且还有一份薪饷,可以养家。薛仁贵想着,要把所发的这份薪饷,寄回去给家中老母及刚成婚不久的妻子,以补贫寒的家中之用。若立下战功,那份奖赏更是不少,家中的境况立马可以改善。 裴行俭原本是声名显赫的裴氏家族后人,裴行俭的父亲裴仁基是隋时名臣,裴行俭还有一兄长裴行俨,裴仁基和裴行俨在隋末大乱时为王世充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却还是为妾世充所猜忌,后准备投奔李渊时被人告密,遭王世充所杀,并灭三族。 裴行俭是遗腹子,裴仁基当时有身孕的妻子在此次大难中被两名忠心的家仆救出,后生下裴行俭。裴行俭自小到大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一个母亲,全靠两名忠心的家仆做活挣钱维持生计,后幸朝廷念其上辈的功绩,以萌生的身份成为弘文生,得以念书。裴行俭天资聪慧,自小在在母亲教导下,各方都表现不凡,一手书法更是不错,且裴行俭自小不甘平凡,想着有出人头地的日子,更想着如父兄般从军征战,闻听此次威名远扬的特卫招募士兵,在母亲的鼓励下,也来从军。 而刘仁轨原来是有官职的,陈仓尉,只是多年了没有起色,因其是个直性子的人,常顶撞上官,得不到上官的欣赏,一直得不到升迁。这次辞掉这斤。不起眼的小官,来报名从军,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气,幸好家中妻子支持他。 席君卖家境也是贫寒,原也是府兵中的一员,胸中也满含抱国志,却是志大运差之人,二十好几一事无成,连媳妇也没娶上,正巧听闻长安募集兵员,也赶过来报名了。因自小练武,身体壮实,一身武艺不凡。也被录用了。 四人各怀心事了跟在李辉等李业诩的亲卫后面,来到特卫军中高级将领所住的营房外面。 李恪正在问着李业诩为何要召见这些人。 李业诩只是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即不再说什么,让李恪有些抓狂。李辉进来报告说是,李业诩要找的四人已经带到,李业诩和李恪一道走出了营房。 两人那身只有军中高级将领才有的明光束早在阳光下有些刺人眼,高大俊伟的身姿和脸上所表露的那份威严更让四人心里打着突突。 但这几人心境比之常人还是有些不凡,在李业诩和李恪面前,努力想保持那份从容的样子。 李业诩走上前一步,站在离四人约五步的距离,逐个打量着这几个彪炳史册的大唐名将们。 只是如今的四人没有一点名将的风度,鼻然在李业诩面前想保持那份从容不迫的样子,但被李业诩眼睛扫过,每个人都不四占二池打个寒战,眼神躲避着,不敢与李业诩对薛仁贵等人不知道眼前这位异常俊伟高大的将军是何人,但从这位将军那身装束中就可以看出,定是特卫军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更别说这样凌厉的眼神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四人看着李业诩不语只是盯着他们看的样子,心里更是发毛,不知道这个主官想做什么,想着不要辛辛苦苦被录进来,被这位主官查觉哪里不对,赶出特卫大营,那就功亏一篑了。“报上你们各自的名来,哪里人氏,年方几何!”李业诩肃着脸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包含着无比的威严。 “薛礼,字仁贵,河东修州人氏,年二十” “裴行俭,字守约,河东修州人氏,年十七…” 两人报完名,对看一眼,想不到还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十七岁是特卫募兵最低的年龄要求,裴行俭刚刚达到。 “报告将军小的刘仁轨,字正则,年,三十四。河南汴州人氏,是从陈仓尉转过来的”名唤刘仁轨的说到这明显有些中气不足。 “席君卖,字宁仁,年二十三,河北魏州人氏,” 李业诩松了口气,果然是没错,就是这几个家伙,历史上同名同姓的虽然有,但应该不会这么巧合的。 李业诩虽然对历史并没有非常详细的研究,但自小酷爱军事的他,对历史上诸多的名将,很多都粗略地看过他们的事迹,这些人的名号是有些印象的。 唐代特别是唐初的名将实在是太多了,李业诩只记得一些最著名将领的少数事迹,其他一些稍次一些的,只匙已着些名,不知道他们都打了哪些大仗儿。 眼前这几人的名儿,也都是着到过的,而且在大唐的军事史上,占着很重要的位置。 李业诩想不到,这些后来的名将会齐刷刷地出现在特卫新募集的士兵名单中。 李业诩仔细地打量着在他面前站定的四人,四人虽然不是长得异常高大健壮,却也是有些不同于常人,可以用风姿异常来形容。薛仁贵个头最高,李业诩从他站立的姿势上就可以看出此人一身力气不差,双眼挺有神;裴行俭看似最文弱的一个,脸看上去有些白净,一副书生气;席君卖,长得有些五大三粗,有些似程处默般的样子;而刘仁轨却是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子骨还不错,看是练过武的的,只是想不明白这位日后大唐的海军统帅,在白江口把鬼子兵揍得找不着北的人物,为何三十多了还一事无成,要来从军,白江口的那场战役可是后世军事教科书上都有的。 四人报完名头,看着又是不语的李业诩,心里更是在打着嘀咕,不知这位将军不问自己有何所长,只问这一点做什么。 这时苏定芳和郑仁泰也从另外地方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营房门口站着不敢动的四人。 郑仁泰小声地过来问是不是这四人有问题。募兵的事儿还主要是郑仁泰在操持,士兵的选拔,考核都由他负责,苏定芳助其一二。若是募集的兵有问题,那就是郑仁泰这个主要负责人的再作了,也有些紧张地看着李业诩。 “本将是特卫将军李翼,这是中郎将苏定芳和郑仁泰,据募兵主官所言,你们几位都有些所长,希望你们有好的表现。在特卫里,不论出身,只看成绩!若练成绩不合格者,即会被淘汰,若表现良好者,或者立下战功,即可被提拔”身为皇子的李恪身份太尊贵不能对这几位还是大头兵的人讲。 “是,李将军!”几人看着李业诩都满是崇拜的眼神,更是把身板挺得直直的,连三十多的刘仁轨也是如此。 看着这几个那眼中热切的目光,李业诩也明白过来,这几人虽然在历史上名头挺响,但现在,他们什么也没有,只是他部下的几个小兵兵而已,是否真的是人才,也要看他们的表现了,若表现好,有他这介,伯乐在,自是比原来历史上的会更出色。 嘉勉了四人一番,嘱其有新兵集中好好表现一番,是人材的话不会埋没他们。 四人满心欢喜地跑开了,网入伍,就得到他们心中偶像般的人物,特卫将军李业诩的赞赏,那份喜悦,是无法形容的 看着四人撒腿欢快奔跑的样子,李业诩心中很是感慨,想着如今自己的军中有这么大堆未来的名将儿,将这些人好好培养,以后的特卫,将更加的出色! 只是觉得有些不明白,为何史书中就没什么关于他李业诩和弟弟李业嗣灿已载呢?若没有自己这个穿越来的李靖孙儿,李靖的后人,真的没什么成就吗? 第八十八章 各地的情报 二卫诩所住的营房内,李成跑讲尖对正存写报告的李地说道:“少爷,二少爷在门口求见!” “哦?!让他进来吧”小李业诩应道。待李万出去后,李业诩放下了笔,搓搓有些发麻的双手。天气有些冷了。营房内还没生火炉。坐着写得久了,全身发冷,双手都有些冻麻的感觉。 “报告将军,特卫新兵第一旅旅帅李翟前来报到”。李业嗣在李业诩面前站定。两腿一并,行了个庄重的军礼。 身材高大的李业嗣穿着全体的铠甲,衬得人的更加的英武了。 这后世的军礼只在特卫军中使用,比起现在大唐军中的礼节,更是有气势。不用说行礼的姿势也是帅多了。这种军礼也让李业诩很有感触,他时常想起后世军营中的生活,那些亲密无间的战友。李业诩想着应该向李世民建议,在全军中推广。 已经有一些军中模仿用这种礼节了,特别是有大批特卫中下级军官补充进去的左右卫军中,更是如此,人人都觉得,这礼仪比以前所用的感觉舒服多了。 李业诩也还了咋,衣”仔细地瞅瞅站在面前身材都与自己差不多高的李业嗣。这小子如李恪般,成婚才一个多月,就死活要到军中来。 李靖和李业诩拗不过他,也只得同意了。 可怜的新婚妻子奉若然,也只得在府中陪着王氏说话,心里在埋怨着这对不顾家的兄弟俩, 季业诩将此事特意向兵部尚书侯君集和皇帝李世民禀报,皇帝自是没作考虑。即同意李靖这另一位孙儿进入军中。兵部也得李世民授意。行了文,准备授予李业嗣以校尉职。或许将门子弟就有这样的特权,新入军中,不必从普通士兵当起。 但到了特卫军中。李业诩只让李业嗣当新兵营的一名旅帅,让他带着这些新兵们一道儿练了李业嗣虽然说早些时候曾跟着苏定芳和李业诩的那些亲卫进行过一些练,也曾得到李靖的亲自调教。但初次到军中,诸多事儿还是不太清楚。李业诩就让李业嗣跟着这些新兵一起成长。并叮嘱李业嗣。不得依着自己出自李靖门下,大哥又是特卫将军。而在特卫中表现的高人一等,若发现有不守纪律的地方,将与其他将士一样受到责罚。而且责罚会更加重。 李业嗣出来前,李靖也是如此吩咐的。 李业嗣记着李靖和李业诩的吩咐,憋着口气,带着那百来号新兵们摸滚打爬,硬是把这些新兵们折磨的不成*人形,练强度比其他各旅大的多,而李业嗣更是身同士卒一样,每个练科目自己都参加,他要向自己的大哥,还有其他军中将军们证明,他李业嗣是有实力的,并不是靠李靖和李业诩的面子才到特卫军中当这名旅帅的。 而被李业诩点名的薛仁贵、裴行俭、刘仁轨、席君卖四人“很不幸”。都被分在这咋。旅里。 薛仁贵、刘仁轨、席君卖三人身体比较强健,面对这些高强度的刮练,并没什么感觉到吃不消,但身体有些瘦弱的裴行俭却有些吃不消了。但这个军中差不多最年少者。却是硬咬着牙挺了过来。 新兵练时间为三个月,按军中规定。待三个月后新兵的练科目结束,经考核后成绩不合格者,还将被淘汰出营。成绩优秀者,可以成为伙长,相当于后世的班长一级。 十一月初,所派出去的情报人员终于有消息传回来了。 而此时,离那些情报人员派出去已经八个多月了。据所传回来的情报中称,各部都已经在各地驻留下来,总的情况尚好,除两名情报人员死于疾病外。其他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并已经陆续开展工作。情报传递的途径也已经建立起来。 依情报传递的时间上看,从西突厥和高丽目标地所探的情报。经过中间几站用信鸽的接力传递。基本可以在十天半吓,月左右传送到长安。只是从逻些城回来的情报。时间要久很多。 第一份消息传回来几天后。各处先后传送回来几份情报,都是极其重要的,也都是如今大唐所没有掌握的。 最先送到的还是来自西突厥的情报,情报中显示,被大唐所册封的西突厥奚利悸咄陆可汗泥孰莫贺设已经病死。其弟同娥设继位,为沙钵罗畸利失可汗。即个后。刻派人往长安来,以求获得大唐的册封。 同娥设即汗个后。分其国为十部,每部有酋长一人,各赐一箭。但不久又将这十部归笼,改分为左右厢,左厢号五咄陆,置五大啜。所领地为碎叶城以东,右厢叼五弩失毕,置五大俟斤,领土为碎叶城以西,如此反复折腾,使得其部落头人亢兴品有怨言,且同娥设生性残暴,稍有不服从者,即杀戮以有甲旨,逐渐失去民心。族人都不服其所领,与另一首领欲谷设大有与同娥设分庭抗议的味道。 欲谷设为何人呢?其为烦利之侄,在族人中很号召力,在颌利被李靖所领的唐军歼灭后,饶幸逃脱小带领族人往西逃。因其族人尚多。且有颌利一些部下也先后来归附他小势力渐强。 欲谷设与同娥设这之间常有纷争。因欲谷设得到支持的部落也较多。同娥设对其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两人间常为一些部落的大事小事争吵,以至一些时候,几乎要弄得兵戎相见乙 此情报让李业诩兴奋不已。西突厥境内有如此纷争,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正好可以利用其相互间的矛盾,制造更大的内乱,让突厥各部的力量彼此消耗。 来自高丽的情报也让李业诩很是惊喜。 近百年来,高丽一直与突厥、契丹、鞋愕主动交好。抗击隋唐。 自贞观五年。皇帝李世民派人去高丽收葬将士的遗骸,同时放言。血债要血还,要为中国报子弟之仇后。高丽上下大骇,高丽动用全国之力。自扶余城西南行至海。修筑了长达千余里的城墙,以资防御大唐军队的打击。 此时的高丽王为荣留,但高丽的大权掌握在莫离支泉盖苏文的手上,泉盖苏文是吓。极有才干之人小但又是个很狂妄的人,一直致力于强大高丽军事实力,并极力支持与唐对抗,与百济交好,百济也对大唐抱有敌对的态度,高丽与百济常联合针对与唐交好的新罗,这三国间时常有磨擦纷争。 高丽王荣留也已经成年。也想着把国内的权力抓回自己手上。和泉盖苏文间也是有诸多的矛盾。矛盾还在进一步激化中。 但此次所探的。只是高丽的一些基本情况。百济和新罗的情报,由于情报人员只在高丽境内活动。还未曾去这两国,没有相关的情报发回。但从吐蕃境内,逻些城和河源一带传回来的情报,更是弓想了李业诩的注意。 如今的吐蕃在原吐谷浑即今青海都护府西南那片广大的区域内。依派入吐蕃的那些情报人员传回来的情报。贞观三年,年仅十三岁的弃宗弄赞继赞普个。此人虽然年轻。但很是有才干。他削平了周围部落的叛乱。统一了吐蕃全境。 这位弃宗弄赞是吐蕃很有作为的赞普囊日论赞的儿子,在囊日论赞被人毒死后。弃宗弄赞继承赞普个。继承赞普个后,即表现出不同凡人的气魄,一面派人追查仇人小同时练一支归属于自己的强大军队。 当时的吐蕃在囊日论赞被仇人杀死时。诸臣和囊日论赞一些后妃们的部落举兵反叛。羊同部落和苏部落也乘势起兵。但都被弃宗弄赞一一击败,到贞观六年,吐蕃基本又被弃宗弄赞统一下来。 李业诩感叹,这样一个极大的好机会可以消灭吐蕃,但因为没有情报来源,不知道吐蕃境内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而错失良机。如今的吐蕃。已经有雄兵十数万,疆土数千里,国力很是强大了。 弃宗弄赞,这名字听着很陌生,李业诩想着是不是就是历史上那位挺有名气的松赞干布,想想松赞干布掌权的年代是与李世民差不多的时候。应该就是了。 据情报中所示,弃宗弄赞还进行了多方面的改革,他迁都到逻些,并参照唐朝的中央官制和府兵制度,建立了从中央到地方的政治军事制度。为了适应经济和政治的需要,弃宗弄赞开始采用历法,规定统一的度量衡。依据于田、天堑等文字创造了吐蕃文,又制定了残酷的法律十五法。给十余叮,部族重新划分的土地。明确规定属私下占有。在百姓中戈分等级。 弃宗弄赞在其国内向诸臣提出,要向周边的大唐、泥婆罗及其他部族学习文化的技术,并迎娶了泥婆罗的辉尊公主为皇后。 更让李业诩关注的是,逻些城附近的吐蕃大军,并没如往年一样,在冬天来临时拆分到各部落,而是集结在逻些城附近,看似过了年后,吐蕃大军会有新的动向。 因情报人员刚刚抵达逻些城后不久,能探听到的情报就这些。更具体的情报还待日后进一步的探查。 而呆在河源以南一带吐蕃境内的部分中继的情报人员,也传回来一条重要的情报,正有一批从逻些城来的吐蕃使者,已经过了河源。正往长安而来,人数颇多,还带着大量的礼物。 李业诩把这些诊好的情报整理好,和几名部下重新校对后,即急速往长安城皇宫而去;;;;;;, 第八十九章 吐蕃使者请婚 仪殿内,李业诩站着等候了小半天,测测结束朝会聊十比“才过来。 李业诩把手中厚厚的一贴他亲自整理的情报交给了李世民,道:“陛下,这些是各地传回来的情报!” “哦!?这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的,让联细细看看”李世民接过李业诩手中的那叠情报资料接了过去。 “陛下,如此长的时间,才有各地的情报传回来,这些人已经有些失职了”很快吗?都快一年的时间了,才有这些并不太详细的情报传回来,已经让李业诩有些生气了。 而且这几个地方像是约好一样,都在同几天把情报送到长安,让李业诩费了好一番工夫,召集了几名小头上一道,才餐理清楚这些情报。 李世民却摇摇头,“贤侄啊,你没去过这些地方,不知道路途有多艰险,联可知道,从长安到往这些地方,少则几个月,多则要半年甚至一两年。他们能抵达这些地方,并站住脚,探查到这么多的情报,实是非常不简单了!” 李业诩知道路途是挺艰险,但半年或者一两年行程那是普通的商旅行人,像这些久经练的情报人员,实在是有些不应该,若这段时间有异常重大的事情发生,那可能就要错失良机了。 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在一旁坐着,他先看这些资料。 李世民先找出关于西突厥的情报看起来。 “哦,突厥咄陆可汗泥孰莫贺设已病死,这朝中倒不知晓,新任的呸利失可汗使者应该还未到长安,畸利失和欲谷设有矛盾,一些部落族人也不愿听畸利失,这是好事”李世民看完情报,看着身边的李业诩道,“贤侄。突厥境内情况如此复杂,你说如何办好?” “陛下,臣正想来请示小陛下有何安排!”李业诩恭敬地说道。你皇帝没给我这个权力,心里有招招儿,现在也不会说。 “贤侄,是联在问你呢!为何你反问起联来了?!”李世民皱皱眉说的。 “陛下,是否要让那些人员将其冲突挑得更厉害些?” “贤侄你所说正合联意,你即传达命令,让他们尽力挑起其部落间的冲突,不惜任何手段,具体如何做你去制定”李世民脸有喜色。 “是,陛下,臣只怕他们人手不够,不一定能完成任务!”西突厥那块地域太大了,且部落众多,那几十号人。能探听到情报已经不错了。若再交付他们其他的任务,难度会很大,估井领队的许立会犯难。 “你手中还有多少人员可以派出?” “大概还有不到百人能执行任务,但这些人,能力上稍差一些!”李业诩想了一下道。 “你再挑选一些能力佳者,抓紧练。待年后天气转暖即派出去,往碎叶附近!” “是!陛下!” 李世民接着又想了一下道,“以后除了很重大的,这方面一些不太大的事儿,就你做主,隔一段时间再向联回报吧,若事事都向联奏报,那会耽误一些事的。” “陛下,这,臣怕所做的一些事儿不如陛下意,还是事前向陛下禀报为好!”李业诩心里暗喜,但还是推托着。 “无妨,联相信你!情报人员份内之事,你都可以做决定”李世民却似下了决心,“太上皇身体欠佳,联无心处理诸多事儿。” “臣明白了!”李业诩不再推辞,何为大,何为那就由自己定了。 按时间估计,那个高祖李渊,估计也快走到生命尽头了。 高丽的情报李世民看了看,并没说什么,只是紧皱着眉头。 “陛下,这高丽境内人员如何布置?” “高丽这些年联还无暇顾及,待过些年再说吧!”李世民叹了口气,“你只要让人探查其国内动向,若有重大事态再向联奏报,其他的你做羌” “臣明白!”李业诩知道,高丽被隋两帝几次打击后,国力也是大降,暂时还不会对大唐构成威胁,李世民现在最关注的还是西突厥。 李世民最后拿起吐蕃的情报看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诸多的变化。 “可惜,吐蕃国内大乱,我们都未曾知晓,错过了许多的大好机会”李世民看着李业诩道,“如今吐蕃元气已复,雄兵十数万,正如贤侄前番所言,我朝对吐蕃了解的太少了。日后其将是我大唐强大的对手!” “如今吐蕃人正想四处求学,以求自身国力得到发展,陛下臣先冒昧地向陛下建言,若吐蕃人入朝求取这些制造、耕种技术,千万不可将我朝这些技艺,传授与他们”这是李业诩今日最想与李世民说的话。 历史上,正是文成公主嫁入吐蕃,带去诸多代表当时最先进生产力的营造与工技书籍、工匠,还有州午。许多治病药方,大大地提高了叶蕃的国要十执政最大的失误,以至为大唐培养了一个强大的对手,终致大唐多次被吐蕃攻击,青海之地丢失,连长安都曾被吐蕃人占领。 虽然历史书上都美化文成公主的进藏,但有头脑的国人都知道,那只是往自咋小脸上贴金而已。两国相争,只有削弱对手的说法,哪里能够把对手变得强大起来的道理。 “哦!?这个联自是知道”。被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仿佛也有一些触动,脸色很是凝重,“贤侄,你说,此次吐蕃人来长安,会有何事?是向我们朝贡?求这些技艺,或者请婚?” “陛下,这个臣不知,所派出人员也未打探到,但臣猜测,定是求技艺、甚至可能请陛下赐婚!” “吐蕃人入朝请婚”李世民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事儿,“如此高寒之地,路途遥远,联如何舍得宗室女儿下嫁!” “陛下,吐蕃人还未开化,蛮野之人,怎可让我朝女子嫁入那蛮番之地,且弃宗弄赞已经娶了泥婆罗的公主为皇后,若其再向我朝求婚,定是图其他”。李业诩站起了身道,“吐蕃人慕我中华之鼎盛和繁华,想求学技术,以壮大其国力。弃宗弄赞求皇上赐婚,正是其赞普位未稳,想提高其在周围部族中的名望”。 “贤侄,言之有理!联会细细考虑的” “陛下英明”。若李世民真的如此,那将是大唐的万幸。只是历史上记载,吐蕃人是在数次请婚后,李世民终于答应的。但有他李业诩在,无论如何,要想想好办法,一定要阻止那个什么文成公主下嫁。贞观八年末,大雪纷飞中,长安来了一群特殊的使者,正是李业诩和李世民所说的吐蕃使冉。 一些特殊的鸿驴寺官员接待了这个使团,将近百人的使团安置在一处很大的园子里,外面有诸多禁军士兵把守,吐蕃人被告知,远道而来的使者,安全上不能出现任何砒漏。 李世民在太极殿接待了吐蕃使团,在大唐诸多属国使节目光的注视下,吐蕃使者献上了丰厚的礼物! 吐蕃主使以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尊敬的天可汗陛下,我乃吐蕃大论禄东赞,带来同样尊贵的吐蕃赞普对大唐皇帝的问候,吐蕃愿尊大唐为上国,此番我们带来尊贵的赞普所送呈给大唐的礼物,愿世代与大唐修好,同时赞普也向大唐皇帝请求。请大唐皇帝赐婚,赞普愿娶一名大唐公主为皇后,” 在大唐朝臣的耳中,还有那些对大唐习俗已经异常熟悉的各属国使节看来,禄东赞之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让人听着不是味儿。 李世民听了,却无所表示,淡淡地说道:“贵使从吐蕃来到长安,不远万里,并带来诸多礼物,联也自有一番赏赐给吐蕃赞普,使团诸人一路辛苦,还请在鸿驴寺歇息几日,至于请婚的要求,如今多大唐诸公主,或有婚配,余者皆未到婚嫁年纪,因此赐婚之事,实在是没有可能!” 李世民谢意网落,禄东赞边上的一名高大壮实的吐蕃人站前一步道:“大唐皇帝这是在欺骗我们吐蕃人,我们刚刚到达长安,还听闻有公主下嫁,婚事规模盛大,拒绝我们赞普的求婚,分明是看不起我们尊贵的赞普!” 此话一出,朝中哗然,朝臣们皆怒目而视。 吐蕃使团中会说汉话的人倒不少,这个看似粗俗之人竟然也会说别扭的汉话。 “你是何人,敢对大唐皇帝如此不敬”。司空长孙无忌站了出来,怒斥道。 接着一些大唐属国的使者了站出来,指责吐蕃使团说话无礼,冒犯天威。 “请大唐皇帝及众个大臣别见怪,此乃使团副使米桑布扎,是我吐蕃第一勇士,生性耿直,有冒犯大唐天威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禄东赞站前一步,对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分别作礼说道,同时对米桑布扎说了句吐幕话。 “大唐乃礼仪之邦,自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没有什么表示,悻悻地退了下去。 “听闻大唐皇帝也曾将公主许婚于突厥归附之将执失思力,将郡主下嫁契芯何力,我吐蕃愿尊大唐为上国,并世代与大唐修好,每年愿送呈进献贡物,大唐皇帝可否如他们一般,赐婚于我赞普?!”面对李世民直接的拒绝,禄东赞还是请求道。 “我大唐公主乃千金之躯,如何能下嫁到那番蛮之地!”魏征站出来说道,“我朝以宗室女许以执失思力与契芯何力婚约,那是他们入朝为将,且为我大唐立下诸多的战功!如此,你吐蕃赞普如何能比?其愿入朝为官吗?” “过”禄东赞傻眼! 第九十章 与吐蕃人的比试(上) 待禄东赞反应讨来,魏征再前一步,面对着禄东赞饷门曰!“你可知执失思力乃我大唐之安国公,契芯何力为右骁卫大将军。若你们的赞普愿入朝为官,久居长安,并为我大唐征战四方,此方可以与执失思力与契毖何力相比。想必吾皇会同意你们的请婚的!” 魏征说的义正言辞,众臣和诸属国使节都暗暗地点头称道,连李世民也在心里赞赏魏征此言。虽然说魏征说的此话应该由皇帝来说更合适,但从皇帝口里说出来有些强人所难的意思。 还未等禄东赞再开口,李世民接着说道:“联已经说了,如今大唐之公主或有婚约,或未成年,没有可嫁之人,贵使就不要多费口舌了,即使要请婚,也待几年后再说,且由你们的赞普亲自到长安来求婚,联才会许”李世民依然是很平淡的口气。 当年的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为其太子尊王求婚,李世民同意许婚,但要求尊王到长安来亲自求婚,尊王却没胆到长安来,李世民想着弃宗弄赞也肯定没这个胆量到长安来的,如今大唐国力强盛,朝中猛将如云。李世民说这些没有任何担忧。李世民也一直注视着禄东赞,看这位虽然年纪不大的吐蕃正使,却在他这个皇帝和这么多大臣面前没有惧色,即使被魏征如此诘问,也没有慌乱的样子,其为大论,应该不是寻常的角儿,李业诩所提供的情报里,为何没有关于这一个人的叙说呢? “尊敬的天可汗陛下既然如此,那本使无法再求,待回逻些后,将此意思转告我赞普,由我们尊贵的赞普定夺”。禄东赞见李世民如此说,并且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也没再继续要有 “贵使团不远万里来到长安,想必除了请婚,必定还有其他事儿,今日不妨一并讲出来”。李世民还是以那淡然的口气说道。 “多谢天可汗陛下,听闻大唐上国一些制作及酿造工艺俱是不凡,各种丝绸及用物很是珍奇,我们尊敬的赞普想与大唐互市,用我吐蕃独有的一些物品与大唐互换这些,我方更是愿意提供那些能在高原上持久奔跑的战马”禄东赞恭敬地对着李世民说道,“还有我赞普久慕中华之繁盛,此次想让本使带一些中华书籍类回逻些,再派一些喜爱中华文化之士,到长安来求学,不知天可汗陛下可否应允?” 李世民心里咯噔一下,还真的被李业诩说中了,吐蕃使团来果然怀有许多目的,若没有李业诩前些日子的提及,此等宣扬中华文化之事。他可能会不作考虑即答应了。 “贵使刚才说,愿尊我大唐为上国,并年年朝贺进献贡物,为何使团此来,既没有送呈你们那赞普尊大唐为上国之奏书,也未对联行君臣之礼,只送来些许礼物,可见你们的赞普并不是诚心要与我大唐交好”李世民加重了语气说道,“如今还要求联与吐蕃互市,还想派人到长安求学,如此无诚心者,联如何能答应!” 禄东赞更是傻眼,想不到他们带来如此多的礼物,且还多是异常贵重的东西,竟然被大唐皇帝说成些许之礼,忙解释道:“吐蕃乃高寒穷荒之地,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物品可以贡献,大唐上国无比繁华,这些礼物自是不入天可汗陛下的眼,但这都是我赞普竭尽所能搜集的,还请天可汗陛下见谅。且我赞普不识汉字,无法俱表,只是让本使转达他对大唐皇帝的敬意,并不是不表诚心,” “既是如此,那联也不计较,但吐蕃与大唐互市,及派人到长安来求学之事,待你们的赞普上表尊大唐为上国为再作考虑!”李世民话里不容商量,“且如今印到之术方始兴起,我大唐典藏之各种书籍少之又少,实在无法提供许多制作技巧上的书籍,只有一些佛法上的书籍,联可赠送部分与你们的赞普! “多谢天可汗陛下,本使一定将天可汗陛下的旨意转给我们尊敬的赞普”。禄东赞脸色有些发白。 出发前与弃宗弄赞所商议之事,禄东赞一件都没办成,不过幸好大唐皇帝还答应送一批佛经给弃宗弄赞,这也是弃宗弄赞要求的事儿之一,但最需要的书籍大唐皇帝却没答应,看来要自己派人偷偷地到市面上去买。自己与赞普的目的,仿佛都被大唐皇帝洞悉了。想到这,禄东赞有些冒冷汗的感觉。 “如今天气也是异常之寒冷,贵使团在鸿驴寺安排下多歇息一些时日,遍尝长安之风味,看看我大唐之繁华,待春后天气暖和了再归去,联也准备一些回礼与你们的赞普”看到禄东赞脸色有了变化,李世民有些得意。 “多谢天可汗陛下”禄东赞作了礼道,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转了话题,“天可汗陛下,听闻贵国朝中猛将如云,武功俱是不凡,我朝诸多武士都是异常仰慕中华武学,想来长安研学武艺,今我吐蕃第一勇士米桑布扎也随团到此,想与大唐上国猛将切磋一下,可否请天可汗陛下请出上国之勇猛者,与我吐蕃第一勇士比试一下身手!” 禄东赞说着,脸上还有一丝傲然的神态。 作为吐蕃第一勇士的米桑布扎,自小习武艺,且身形高大健壮,寻常人几个都近不了身,在吐蕃国内从未遇到过敌手,因此禄东赞心中颇为自信。也想着朝中还有诸多的外蕃使节站着,他如此说,大唐皇帝定是不会拒绝的。 “贵使如此公然向我大唐挑战,可是何意?”李世民猛然一喝。 大唐皇帝的气势颇不一般,此一喝把禄东赞华了一跳! 朝中的大臣也都怒目而视。 面对大唐皇帝的质问,还有朝臣们的怒视,禄东赞也有些慌了,忙说道:“尊敬的天可汗陛下。这不是向大唐武士挑战,我们只是想见识一下上国武士们是如何的勇猛” 禄东赞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米桑布扎却抢着道,“大唐皇帝是不是怕贵国勇士落败,丢了脸面,所以不敢应战” “米桑布扎,不得无礼”禄东赞用汉话大声喝斥道。李世民冷着脸看着,怎么感觉这对人儿在演戏一般,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悄悄吩咐边上的宦官一番,那名宦官领命而去。 “贵使既是如此说,那联就满足你们的要求,让你们见识一下大唐武士的勇猛!”李世民说着即站起身,走下御座,“诸位臣工,还有众使节,我们一道去观战。” 李世民走在最前面,领着诸臣与那些属国使节都来到太极殿外宽敞的广场上。 李世民吩咐宫中侍卫先扫去厚厚的积雪,清理出一大块场地来,作为比试武艺之冉。 作为李世民的侍卫头子,施明自恃身手还不错,当下向李世民请示道,“陛下,臣愿与这位吐蕃副使较量一下!” “你?”李世民迟疑地看着施明,犹豫了一下却摇摇头,“如此对决不需要我们宫中侍卫的主将出战,联另遣一普通侍卫先与吐蕃武士对战即可!” 听到李世民如此说,施明有些摸不着头脑,边上的大臣恤是如此,那些听得懂汉话的吐蕃人却是怒火中烧。 今日上朝的大臣,还有属国的使节有近两百人,那些属国使节脸上都是很兴奋,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想看大唐武士被吐蕃人痛殴,以找到一种心理平衡,朝臣的大臣看着吐蕃人那巨大的身姿,一些人很是担心。 场地刚刚清理完成,一名宫中侍卫带着另外一名身材高大的侍卫跑了进来,到李世民身边。李世民一看大喜,即对后面这位身材高大的侍卫道:“李翼,吐蕃武士想与我大唐武士切磋一下武艺,联派你首战,若你不敌,再由其他人出手!” 李世民正是使人去飞传正在城中布置监视吐蕃人的李业诩的。 “是,陛下”李业诩行一礼道,走入场地中,他如何会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李业诩接到宫中来的侍卫急传,知道是与吐蕃武士对决的事,想着吐蕃人敢公然舟大唐武士挑战,肯定是有备而来,来挑场子的。 大唐派出的武士胜了,那吐蕃人并没什么丢脸面,反而可以趁机向李世民提出,他们吐蕃人技不如人,提一些要求,学习什么东西;若是吐蕃人胜了,那在这些属国的使节面前,大唐武士的脸面都丢尽了,大唐皇帝也被吐蕃人羞辱一把。 此事关重大,李世民如此急速传诏,想必是对自己身边的那些武将和侍卫们不放心,才叫自己进宫的。 李业诩也立即上马飞跑着进宫,而且也是第一次骑着马进入皇城,在承天门外才下马小跑着进了太极宫。 吐蕃使团的其他成员是在宫外等候着,人数也不少,但禄东赞派出与李业诩对决的并不是米桑布扎,而是另外一名身材更大高大粗壮的武士,个头比李业诩还要稍高一些。 相比较这名吐蕃武士,李业诩身材显得瘦弱多了,李世民派出如此一位体形并不是太强壮的侍卫出战,让禄东赞和米桑布扎很是意拜 看着禄东赞和米桑布扎一脸迷茫的样子,李世民脸上有些得意。他不想失面子,不愿看到任何让吐蕃人得意的事儿,施明对阵吐蕃人没把握,李世民果断地让李业诩上场。对李业诩的身手,李世民还是很有自信的,若李业诩不能胜,那朝中也没有什么人能打败吐蕃武士了。 施明站在李世民的边上,和一群侍卫拱卫着自己的皇帝。 场上站着的李世民还有众多的朝臣们,及那些侍卫们都神情紧张着,虽然许多人见识过李业诩的功夫,但面对身材比例相差许多的两人,还是不太放心。 李业诩脱去外面临时穿着的侍卫衣服,走入场中,对着站立的这名吐蕃武士微微地点点头,并不行礼,即气闲神定地站着,根本没多看这名高大粗壮的吐蕃武士,一脸轻视的神色。 李业诩轻视的目光更是激怒了吐蕃人,这名吐蕃武士挥舞着拳头怪叫着向李业诩冲过来” 第九十一章 与吐蕃人的比试(下) 二业诩看着泣名叶蔡武十扑讨来的身姿,就知道此人莽勇之辈,只是想依靠体形的巨大,还有那一身蛮力取得胜利。若正面与其对决,那力量上肯定是处劣势,甚至踢中其一脚,对方都不一定有什么反应。但李业诩无论是与谁比试中,都不会与对手正面一招一式地对打拆招,他所使的招式,即是要求快速制服或者击杀敌人。 李业诩身子快速地向吐蕃人的右侧移动。躲开吐蕃人的大力一击,异常灵活地闪到这名吐蕃人右侧身后,还没等这名吐蕃武士转身,李业诩已经快速出招,右脚踢在这名吐蕃人右腿上,膝关节后面,大腿与小腿弯处。这一踢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但已经让这名吐蕃人腿不由自主地双腿一软。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李业诩身随形动,没有任何迟缓,接着的招数即使出,整个人快速旋身,身子腾空而起,左腿劈踢在这名吐蕃武士的左侧颈部。这名吐蕃武力刚网被李业诩一腿踢到腿弯住。身子失去平衡,正自想稳住身子,但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左侧颈部传来,巨大的疼痛感让他一刹那间意识也模糊了,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嘴巴大张着,喷溅出满口的血水,飞出去老远,一起飞出去的还有几颗白色的东西,那是被李业诩腿踢到面颊侧掉落的牙齿。 这名吐蕃武士巨大的身子斜侧着往地上倒去,但他的厄运并没结束,李业诩接下来的一招又已经使到,借着腾空的力道,右肘猛力地击向吐蕃武士的左侧腰部,这名吐蕃武士庞大的身躯略略改变方向,脸朝下快速地扑向地面,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溅起一些融化后的雪水。 连惨叫声也只是半声,余下的都发不出来了,这名吐蕃武士脸朝下倒在地上,腰部被击中。痛的身体本能地弓了起来,接着整个人都扑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着,起不了身。 吐蕃人身子再结实,颈部也是个脆弱部位,不说李业诩是用穿着马靴的腿全力的一踢,即说当初和苏定芳对招时,只是用手掌的力道就将苏定芳击倒在地,吐蕃武士的情况可想而知,况且还有李业诩集身体腾空的力量,用肘部击其脆弱的腰部,里面的内脏也可能受伤严重的伤害,若还能站着的话那是个奇迹了。 即使这名吐蕃人运气好,没有受重伤。但也足够他躺上一些时候了。 边上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从李业诩出招,到这个没报上名的吐蕃武士躺到在地上,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一会儿时间。一些人甚至没注意到吐蕃武士是如何被李业诩打倒在地的。 观看的李世民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地叫好,接着其他的大臣及侍卫,还有那些属国使节也跟着叫好,连文臣如长孙无忌、房玄龄和魏征这样平时颇顾及礼仪的人,都大张着嘴巴叫喊,尤以李世民那些侍卫的吼声最响,这太让他们开眼界了。 李世民明显地松了口气,李业诩果然不负他的期望,没给吐蕃人任何机会,一击将对手放倒, 只是一旁的禄东赞和米桑布扎眼色煞白,禄东赞甚至都没看出来,这名大唐武士是如何将已方这位以大力见长,在吐蕃国内少有对手的武士击倒的。米桑布扎稍稍的明白些。这名大唐武士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出招异常的灵巧,只是用腿和脚。就将已方人员击倒,而且招式没有停歇,连环使来,若前面中招了,那接下来肯定被连续击中,且这名大唐武士的招式异常狠毒,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最后那肘部的一击明显是多余的,但也是致命的。 借着办道,李业诩跃到一边小大气都未喘,拍拍双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物,对着李世民和禄东赞行了礼,再注视着地上躺着的这名吐蕃武士,脸色没什么变化。 这名被击倒的吐蕃武士,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在禄东赞大声的怒斥声中。微微地睁开了眼,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只是腿动了几下,怎么也站不起来,禄东赞一张发白的脸有些变得红了,命令另外几人将其扶起来。 这名吐蕃武士被几名同伴搀扶着站起来。头还是垂着,抬不起来了。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道,“贵使可否服气?” 禄东赞脸色铁青。也失去了刚才的从容。“天可汗陛下,大唐武士果然身手不凡,不知这位勇士是何人?” “这位乃联侍卫中的一员。实在没有什么名气,贵使不是也没通报你们的勇士的名吗?”李世民笑着说道。 一旁的米桑布扎早就忍不住了,跳了出来,怒视着李业诩道,“这个将军神勇,我乃吐蕃第一勇士米桑布扎。也想与将军过几招!” 李业诩盯着米桑布扎看了几眼,转头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笑着点点头。”既然这位号称的吐蕃第一勇士也想比试,那我就奉陪!”李业诩傲然地说道,冷眼扫过米桑布扎。 被李业诩一瞪,米桑布扎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更是恼怒。 禄东赞低比蕃语吩咐,脸都被与否的米桑布扎几…一 米桑布扎也同样回了一句。脸上的怒意也消毒了一些,脱去外面的铠甲衣物,走到李业诩对面。 李业诩做了个请的手势,微微地前后错开腿,注视着米桑布扎的动作。 米桑布扎也是异常高大结实小但比前面那位稍稍相差一些,只是李业诩却从其一退一进间看得出来小这名号称吐蕃第一勇士的米桑布扎身手要不错多了,人虽然是长得壮实,身子还是挺灵活的。 李业诩也不敢大意,全神提防着米桑布扎的出击。 米桑布扎却并不急于出手,而是做好姿势,等着李业诩进攻。李业诩也不急着进攻,只是小步地往米桑布扎走过去,但眼神中,还是一副极其轻蔑的样子,被李业诩的气势所逼,米桑布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边上的朝臣和使节们窃窃私语着,一些人暴出轻微的笑声,像是在讥笑吐蕃人害怕退缩了。 米桑布扎暴怒,大喝了声,挥舞着双弯朝李业诩攻来,但到李业诩面前。却突然变招,收回了拳。飞腿向李业诩扫来。 李业诩已经看出来米桑布扎的拳只是虚招,当下却是身子快速移动到其左边,轻松地避开米桑布扎的腿。以掌为刀向米桑布扎的劲部切来。 掌带着疾风,速度奇快,米桑布扎大吃一惊,因网刚李业诩是用腿将他的同伴击倒的,他全神提防着李业诩腿上的动作,想不到这名唐军武士手上的动作更快,一刹那间对方招式先到自己跟前,忙回身来抵挡躲避。 哪知李业诩快速变招,飞舞着那刚才给予前面那名吐蕃武士致命一击的腿。右腿一个旋踢,从背后踢向米桑布扎的颈部。 米桑布扎大吃一惊,忙往边上躲避,但动作还是稍慢了些,李业诩的脚还是踢到了其肩膀部位,钻心的痛,米杂布扎心里一紧,知道厄运降临到自己身上了,这名大唐武士接下来的招式又会落到自己身上,忙着闪避。 却还没等米桑布扎做出有效的动作,李业诩紧接着的下一招已经落在他身上,左腿一个跨踢,往米桑布扎的面部踢去,米桑布扎虽然已经尽力躲避了,但李业诩的腿还是直接踢到他的脸部,米桑车扎眼泪鼻涕一齐下来了,眼睛也一下子看不见东西。 接着李业诩借着身体力道而来的重重一拳击中了米桑布扎的腹部,米桑布扎同样发出惨叫声,身子缩成虾米样,往后退出去几步,却不防李业诩接着又是一腿踢中其背部,在一声闷响中,米桑布扎与宫中的土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五招,李业诩第一次对敌超过三招。 在震天的叫好声中,米桑布扎挣扎了半天也起不了身,还是由另外几名吐蕃武士来将其搀扶起来,缩着身子由两名同伴扶着站到一边。 “贵使还想派什么人出来对战?”李世民故意提着声问禄东赞道,他已经快笑歪了嘴,嘴巴张大得能看见最里面的牙槽。 朝臣们还有李世民的侍卫们。无不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那些看热闹的属国使者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吐蕃正使禄东赞则是满脸的惨白,这打击太大了,吐蕃国内身手最厉害的武士米桑布扎,竟然被这名年轻的大唐武士几招就击倒。看这名大唐武士。竟然像似没用上什么力道,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听到李世民如此问,禄东赞这才回道大唐武士果然神勇,我等很是佩服,天可汗陛下,与大唐武士试试身手,是我等不自量力。还请陛下多多恕罪”。 “唉,贵使此话过了,本是以武论道,何言罪不罪的!”李世民满脸含笑说道,“联明日在宫中摆下宴会,正式接待吐蕃使团,如今又看了这么一场精彩的比武。就当给我们助兴了,就让我们接下来以酒会友吧!” 李世民吩咐下去,给米桑布扎和另外那名吐蕃武士一番重奖,当然给予李业诩更一份丰厚的钱物奖励。 “谢天可汗陛下赐宴,到时我们一定来赴宴。”禄东赞对李世民行一礼道,“那大唐皇帝陛下,我等先告退”。 李世民颌首同意,禄东赞转身来到李业诩面前,同样恭敬地行了一礼,问李业诩道”“吐蕃人都是崇尚英雄的,将军的神勇让吐蕃人不会忘记,不知能否告知大名?”。李业诩只是一名普通的宫中侍卫,打死他都不相信。 李业诩略瞄了一眼李世民,看到李世民微微点点头,即说道。“在下李翼,位卑职低。如何敢言勇小大唐军中。似我这般身手者,何止千千万”。李业诩看着禄东赞的还是一副淡淡的神色。 一旁的朝臣和侍卫们更是张大着嘴,李业诩如此说,还不把吐蕃人吓死,若大唐军中真有这样千千万的神勇武士,那该是如何一种场面, 第九十二章 吐蕃人的意图如何 …又殿内,被留下来的李业诩正与李世民正对坐着,特一大桌酒菜。 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雪积得很厚,天气也是更冷了。还好殿内生有几只大的火炉,也使得诺大的两仪殿,充满了暖意。 近侍上完酒菜下去,李世民感慨着道:“贤侄,联与你两人很久没一起喝酒过了!” “是的,陛下,好几年了,陛下忙于国事,都没这个闲心了”李业诩记得就当初自己前两次进宫时候李世民和自己喝过酒,后来就一直没有了。现在想想这也是李世民给予臣子的一种特殊待遇。今日自己大大折辱了一番吐蕃人,给李世民挣了面子。这当皇帝的又心血来潮,要自己在宫在陪他喝酒了。 李世民给李业诩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满,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今日你给联长了脸面,也为大唐武士及整个大唐长了脸面,所立此功不联甚慰!来,联敬你,干了此杯酒!” “多谢陛下,此乃臣之本份。不敢言功。”李业诩与李世民碰杯后,干了杯中的酒。 “贤侄,你的身手越发的好了,联想着。整个大唐,或许都找不出一位能打败你的人”李世民眯着眼,看着面前的李业诩道。 “陛下,臣只是手脚比较快而已,若与人家一招一式地对着打。臣一定不是其他人的对手”李业诩恭谦地说道。 这也是事实,李业诩知道,每次制服对手。自己靠的就是招式快捷,身体灵活,以一个巧字取胜,乘对手没反应过来时,即连续出招将其击败,而且招招都是往对方的要害部位出击。 “贤侄太谦虚了”李世民呻了口酒,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联有一想法联身边的侍卫。身手皆不如你,不若,你也给他们教授一些博击之术如何?” “陛下所布置的任务,臣不敢不去完成。”李业诩有些郁闷。这李世民真的不把人累死不罢休吗?自己的事儿够了了,还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加任务。“只是如今事儿繁多,都有些忙不过来。不知陛下要何时让臣教授他们?” 不过眼前这个当皇帝的如此说,也不能推辞! “联知道交予你的事儿是多了些,可联也没办法,如今朝中与你般出色的人儿实在是不多”李世民脸上露出丝丝狡黠的笑意,“不若如此吧。你那里新的一批特战队员已经开始刮练,联就让这些侍卫们分批到那里跟着一起练,省得要你跑到宫中来。多花些时间!” “如此甚好!多谢陛下体谅!”李业诩恭敬地说道,“陛下对臣也太过誉了,臣只是在祖父教导下,会些行军打仗之术而已” “咳”李世民差点呛起来。赶忙把口中的酒咽下去,再咳嗽几声,道。“贤侄,你不必如此过谦,你是什么样的人才,联自有数,如此多年联还未尝看错过人,你祖父如此。你也是如此!” “陛下” 李世民摆摆断李业诩的话,“联从不猜忌人,对朝廷对国家有功者。无论是谁都会让人尽其材,可惜。联身边的许多有为的大臣们都离联而去了,杜克明、屈突通、张弘胜、戴玄胤联多希望有更多的人才为我所用,为国家所用!”提起杜如晦、屈突通、张公谨、戴胄等人李世民很是感慨。 李业诩不语,喝了口酒,真不知如何接这话,李世民从不猜忌人,把李业诩杀了他也不信,只是李世民没有如其他皇帝般杀功臣,而是用更高明的手段,把大臣们驾驻的服服帖帖而已。 “我朝人材虽是不少,但如你般出色的。是少之少又,不但文韬武略俱不凡,其他所懂之术也是不少”李世民再喝了一杯酒,语气很是平和地说道,“即讲一个医术。皇后自服你药,日常中依你所说般注意,病情已经大有起色,原本天气冷了,气疾常犯,还常下不了床。如今虽是隆冬时节,这些日子虽然还有些气喘。但已经比往些年好多了,她还在叨念着你,要当面谢你!” “皇后娘娘身体安康,臣也是异常高兴。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是臣之幸。”李业诩再次恶心自己言不由衷的话。看来,这当官久了,一些堂而皇之的谎话自然而然就从嘴里出来了。 “不只皇后,丽质也与她母亲相似,天气冷时,常有气喘,如今联嘱其也与皇后般服药,听闻也有些效果”李业诩盯着面前的李业诩看着,有些嫉妒,自己的两介,女儿小只见了李业诩几面,就喜欢上这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丽质出嫁时,可是在皇后怀里哭个不停的!联也知道她的意思,可是联也没法,” “陛下”汗,别从皇帝嘴里说出来长乐公主喜欢自己就好了。 “只是为何你无法医治宇儿的病?”李世民却话锋一转。 “陛下,听孙道长讲,汝南公主所患乃先天性的心病,此乃不是药物可以治疗的,臣也没法” 李世民黯然,李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孙思邈也说过类似的话,现在李业诩也这样说,这话让他很是揪心,眼着着自己的几个宝贝女儿,身体都不太好,连这些医术最好的人都没办法,他这个当皇帝的父亲,也无可奈何! “你也空闲了,也想想办法小若能延宇儿的性命”李世民停了话语,不再说了,但李业诩知道李世民的意思。 “臣明白” “联知道你会有一些法子的。”李世民示意想插话的李业诩不要说,再次转过话题,继续道,“你所提的这些医术上的事儿,连孙道长都不甚明了,且作用还是挺大的,除这些外。还有用于军中的那医治伤口之术,更让我大唐诸多军士生命得以延续。还听闻你与孙道长在制作对伤口有更好消消毒效果的酒精,是吧?”见李业诩点点头,李世民还是接着说,“听说已经研制成功,只是孙道长袋里没几个钱。无法添置更多的设备和原料,又不好意思对你和联开口,联想把那置于将作监内生产。你觉得如何?” “陛下,那是最好不过了,臣本想制作技术成熟了,再与陛下说!陛下既然如此安排。那是再好不过了!”李世民插手此事,正是李业诩所期望的。“待年后稍空闲时间,联会使川六品阎古德到你府中问询情况,你也可存家中安闲几后“制…匕跑来跑去!” “多谢陛下体谅”听到阎立德的名,李业诩大喜,这阎立德和阎立本是兄弟俩。两人的画作在后世都是异常有名,若能从这哥俩手里求几副画,留存给后人,那都将会是无价之宝。又想着郑燕与阎立本还有些交情,不知是如何相识的,到时可一并知晓。 只是不知如今阎立本身居何职。“出征施州一带的大军过两日即班师到京了”李世民有些愤愤地说道。“联想到时派君集和你一道去迎接凯旋的大军,此战甚是顺利,只是程知节与执失思力的争斗,让联甚是失望!你与执失思力及程家父子都相熟,若有机会,两边都去劝导一下!” “是,陛下,只是臣觉得。御军必严,军中纪律一定要严格遵守,这是军队战力提高的基础,而纪律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许士兵掳掠”这劝程知节的事儿,可是件异常头疼的事,但劝服执失思力还有程处默等,李业诩还是人信心的。 “如何处置,联自有数,联不希望凯旋到京之时,还有不愉快的事儿发生!”李世民知道李业诩会错意了! “嗯”李业诩一愣,敢情李世民只是希望回京之时两人不要冉矛盾就行,那还真少不少事儿。想想也是,契芯何力与薛万均以性命相博的事儿都处置的相当不错,还担心程知节和执失思力的过节? “联交予给你的事儿还真是不少,这些时候辛苦你了”李世民呵呵笑道。“连你母亲生产,都没空回家看!” 李业诩母亲王氏在两介,多月前生了一个女儿,但李业诩和李业嗣都没回去探望,也可以说时间回去。而且府中人也没有使人通知在军营的李业诩和李业嗣,连满月了也没有摆酒席庆祝,这个时候家中生个男孩和女孩差别还是挺大的。 但李世民却知道后,派人以皇后的名义送去了一大堆礼物,这让李府的人包括李靖都很是意外。 “陛下为国事操劳。臣等能为陛下分忧。那是作为臣子的本份。没什么辛苦”李业诩有些想打自己的嘴巴,又是一句言不由衷的话。在李世民面前说这样的话都成习惯了。 “对了,贤侄,依你看,吐蕃使团这次来,除了前些日子所说的,还会有其他目的吗?”李世民举着酒杯问李业诩。 “陛下,吐蕃人随团而来的有他们号称的第一勇士,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想折损我大唐的脸面!” “联也是如此看法,但吐蕃人为何敢如此?” “吐蕃人若胜我大唐武士。不担可以折损我天朝上国的脸面,而且还会提高其在周边部落的威望,吐蕃武士的名声更可传天下,如此。一些处于大唐与吐蕃间的部落,原本在两边摇摆不定的,可能就会投入吐蕃怀里” “言之有理,这名禄东赞是何人?看他如此样子不会是一般的人物”李世民想一想,皱着眉头说道。 “陛下,所派的情报人员。所探知的情报只是初步的,相信下一步送来的情报中,会有这方面的报告!”李业诩也看出来这禄东赞不是介,简单人物,也郁闷传回的情报中为何没有关于这个人的消息。 各处的情报人员,已经很久没消息传回来了。可能是因天气寒冷,所处地方都是天降大雪,冰天雪地的场暴,即使有情报探听到。也传送不回来,信鸽是肯定不能放的,如此寒冷天气,估计这小鸟儿也要被冻死。 “你一定要使人,详加探查。把这个人的情况弄清楚,再把吐蕃人究竟有何意图也打探清楚,联觉得他们此行非请婚送贡礼这么简单!”李世民不愧是有谋略的人,也想到更深的。 “是,陛下,臣待年后,一定再多派人到吐蕃境内,打探情况!” “如此,你所记练的人定是不够用,先前你所提供的情报,说吐蕃大军集结于逻些城附近,不知有何举动,这点必须要探听清楚”李世民皱着眉头想着,“若是往我大唐边境而来的,那我们可以提早做好应对准备” “陛下,你认为吐蕃人会对我大唐动武?”李业诩想着吐蕃使团的表现。似有所悟,“吐蕃使团如此多的人来。想必不是单单送礼请婚如此简单。或许还想侦探我方军队布防等情报?!” 李世民想了一下道:“无论是不是有可能。我们都要做好防备,必须时亥监视吐蕃使团的动向。你让你所能调动的人全部出去,包括特战队员还有情报人员,每介,吐蕃使团成员的动向都必须掌握,不能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野!还有,特卫营房和军器监处必须要加强防卫,不得让吐蕃人和其他不相干的人探知消息!” “是,陛下,臣已经将所有能派出的情报人员和特战队员都布置在吐蕃使团居住地周围,若他们有任何异动,定是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的!再让一部分特卫士兵防卫军营和军器监营地” “如何安排就由你决定,不必报知于联。”李世民听了李业诩所说的,还是挺满意的,眯着眼道。“希望你和你的部下能有所收获,到时联自有重赏!” “多谢陛下”李业诩作了一礼,把自己心中另一个想法说了出来,“陛下,臣觉得不若年后。吐蕃使团回其国内时,我们也可以派出一个使团,随他们一道到逻些城去,当作对此次吐蕃使团到长安的回访!将沿途的一些景致,风土人情,还有道路、山川、河流等做详细考察” “联也在考虑此问题”李世民看着李业诩露出赞赏的神色,“联应该派一叮,人数更多的使团,到吐蕃境内去到,逻些城去,看看吐蕃高原的风景究竟是如何的好,吐蕃国内是穷荒。还是富庶,哈哈哈!” 李世民很得意地大笑几声。眼前浮献出大批扮作使团成员的情报人员,在吐蕃高地上四处出没,打探情报的场景,又觉得有些在李业诩面前失态了,端起面前的酒,再敬李业诩,“来,我们再干一杯,联为有你这样出色的臣子而高兴!” 只” 第九十三章 劝和 平业诩把大部分能执行任务的情报人员,怀有部分特战队以挡出来。在吐蕃使团住处周围布置隐伏。监视跟踪吐蕃人的动向。 招待吐蕃使团的那些鸿驴寺官员及其他一些打杂的人员,也都是李业诩的部下所装扮的。 李业诩派出的监视人员比吐蕃使团人数还多,基本能做到一人盯一人,吐蕃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大唐情报人员的眼睛。 吐蕃人想到书坊买书,但书坊老板看到他们是吐蕃人,都回绝说他们想要的书没有,每一家都是如此。 一些想偷偷地窃取书籍,甚至想抓几名工匠的吐蕃使团人员,总是在他们想动手时,出现一些奇怪的大唐百姓,让他们下不了手。 这些人总是在最关键时候出现,每次都是如此,让吐蕃人大惊失色。 吐蕃人想出城,但守城的士兵却阻拦他们,说怕使团的贵客出城安全成问题,不让他们出城,即使吐蕃人装扮一番,也被人认出来。 接到部下的回报后,禄东赞也知道他们所有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此行的目的也被对方知晓,怕惹怒了大唐皇帝,不敢再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严令部下所有任务都取消,天天在鸿驴寺住所内呆着,烧烤食物喝酒。只待来年天气转暖了,即回到吐蕃。 李业诩把这一切情况报告给李世民,这位皇帝很是得意,也嘉勉了李业诩一番,并让那些人员继续监视,并把另外一个任务交给李业诩。那丝是调和几个出征的小将和执失思力间的矛盾。 地处长安最繁华地段的天香阁,是长安最大的酒楼,楼宇建造的很是气派,来此的酒客大多都是长安城内王孙公子或者达官贵人。 二楼一包房内,李业诩正与程处默、尉迟宝琳,还有李恪、李吉、苏定芳、程处亮等人一道喝酒。 集征平羌人叛乱的队伍月回到长安后的第三天,李业诩为出征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接风洗尘。 出征平叛的大军,程知节部和执失思力部都回到长安,段志玄部和刘德敏部继续留在佻州一带,镇抚当地的羌人。 凯旋当日,天还是下着雪,兵部尚书侯君集和李业诩作为朝廷特使。到明德门外迎接凯旋之师,幸好两队人马是一前一后抵达,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 包房内,酒菜都已经上来。 “处默兄,宝琳老弟,我敬你们一杯”小李业诩举起手中的酒杯,“祝你们此次出征,凯旋而回,想必皇上定是有重赏!” 李恪、李吉、苏定芳也举起杯,向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敬酒。 程处默闷着身,一口气把杯中酒干了,尉迟宝琳也是如此。 “我说处默兄、宝琳兄,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想着出征出打仗吗?这次终于如愿,且立下战功。的胜归来,怎么一副不导的样子?”李恪看着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一副奇怪的表情问道”里却在偷芜 “唉,别提了”。程处默叹了口气。一副沮丧的神色,猛地喝干了杯中的酒,闷声回李恪的话道,“此次出征,虽然取得了重大的战果,非但没有奖赏,不要被你父皇责罚就已经不错了”。 “是啊,是啊,不受处罚已经是万幸了”。大半年在外征战,面色更黑的尉迟宝琳也附和着说道。 “这是为何啊?”李业诩明知故问。 “别提了,都是被那个归降的番将执失思力害得如此”程处默并不像往常般粗着嗓子吼,只是很受打击一般地发牢骚,“他向皇上呈送军报说,俺老爹此次领军,纵容士兵抢掠,虐杀俘虏,结果一回京。俺老爹就给皇上臭骂了顿”程处默揉揉屁股,“俺老爹回家冲着我们发火,害得俺们兄弟俩给父亲责罚”。 程处亮也下意识地去摸摸屁股。 李业诩听了想笑,估计这程咬金被李世民斥后,憋着一肚子气回家,就朝两个儿子出气。出气的结果想必就是把程处默兄弟俩个抓起来,暴打了一顿,打的地方可能还是屁股上。 只是不知用的是多粗的棒子。 “那该死的胡将,下次不要让我们兄弟俩遇上,不然非羞辱他一顿不可”。程处亮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李恪和李吉也都拼命地忍着笑。他们多年前就知道程知节发脾气的话。经常把程处默兄弟两个抓起来暴打一顿出气。可怜的兄弟俩,在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子面前,只能乖乖地认罚,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不然程知节接下来还会有更厉害的手段。 “处默兄,你与我们说说,执失思力是如何呈报皇上?他为何要呈报?作为副总管,不应如此的么。”李业诩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问程处默道。 “这是”程处默吭哧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俺老爹见将士集征辛苦,就默许他们取一些羌人的财物为已有,这在以往出征中是常有的事儿,且在平叛的战斗中羌人反抗,我们军中也有好多弟兄们阵亡,为了出口恶气,杀一些被俘的羌人出口气,也是正常不过的!” 程处默说得没有底气,他知道李业诩深得李世民信任,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李业诩所率的特卫军纪异常严明,无论是平时练,还是出征时候,别说掳掠财物日08姗旬书晒讥齐余,任卞俘虏,即使是平民百姓的东西,办不能损坏,损坏了也糕烈价赔偿。 且对被俘的人员,都是从严管理。若没有不轨的举动,不能多杀一个俘虏,甚至不许虐待他们,这在上次跟随李业诩出征时,程处默是深有体会,即使是俘虏中有人偷袭李业诩这个主将,李业诩也不许部下滥杀俘虏,此举使得料薛部那些头人们都愿意与李业诩合作,从尔把数万解薛族人都顺利地带到长安。 “听闻皇上以前领军,军纪也是极严,从来不许士兵抢掠财物,虐杀俘虏,也不许军士骚扰百姓”。李业诩严肃地说道,“正是如此举动。才赢得了民心,使许多将领的归降,也使得诸多的北胡部落归附” 李业诩这话让程处默也有些尴尬。程知节在李密和王世充手下都干过,最后也正是因为李世民的大义,才投入时任秦王的李世民部下的,并有如今的地个。但李业诩并不管这些,继续说道:“皇上肯定不愿意看到因为多杀降卒,而激怒那些羌人。以致带来更大的祸害!原本许多羌人部落是可以招抚的,被李道彦坏了事儿,皇上不希望再一次看到相似的情况,想必处默兄出征前也听过皇上的诫,” 李恪也接着说道:“处默兄,我父皇前两年以我领特卫大将军职时。也曾告诫过我。治军之本,即是纪律严明。业诩兄的祖父也是如此之说:“吏士破敌滥行戮杀、掠取钱物、发冢焚庐、践稼稿、伐树木者,斩之”特卫在业诩兄的多年打造下,军纪异常严明,所有将士都是遵守军纪为荣,也使得战力异常出众。恪觉得执失思力将军所做没错。作为副总管,他有责任向总管提出严肃军纪的事儿。据我所知,执失思力将军也是数次劝阻程大将军,让他不要抢掠羌人财物,多杀俘虏,以免激起羌人更大的反抗。如此数次,程大将军却没听,还羞辱执失思力将军,因此,执失思力才呈报给我父皇的!” “业诩老弟,恪王爷,你们都帮那胡将说话吗?”程处默听了李业诩和李恪所说的。猛然站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程处亮也气呼呼站起来,尉迟宝琳、李吉有些傻眼地看着几人。 “处默兄,别如此,我们兄弟是为你好,才如此说的”李业诩也站起身,走过去把程处默按回座位上,“你可知年后宴上有何决断了?。 “县上有什么决断?要免去俺老爹的职?”程处默闻言一惊,又想站起来,但被李业诩用力地按着。 “免不免你老爹的职我不知道。但皇上因为此事的发生,而更是要求诸军卫领兵将领严肃军纪,看着程处默猴急的样子李业诩直想笑,“皇上想从特卫军中选拔一部分中下级军官和士兵,到左右领军卫中,按新下发的大纲练兵,你可知新的大纲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 “不知”程处默隐隐地听自己的老子气急败坏地说过这事儿。 “那就是守纪,也就是我刚网说过的,不许抢掠,不许虐俘,号令严明”。李业诩说道。大纲中的军纪也是他制定的,参照的是后世军队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按时下的现状进行一些更改而成,“你想。皇上要在全军中推广这练大纲,那大纲的要求各部肯定要严格做到。若与皇上之令相左,那皇上肯定是要震怒的,你可明白?若你们不认识自己所做之错处,那不是与皇上对着干了吗?。 李世民听闻此次事件后,很是恼怒,也就让李业诩在即将在全军中施行的大纲中,更是强调军纪,并准备年后,将另一批特卫军中的中下级军官选拔到左、右领军中卫中。进行下一步的试验。左、右卫的中这样试验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李世民准备在其他军卫中全面施行。但下一步选的是左、右领军卫。程知节所领的出征大军中,大部是左领军卫的士兵,程知节现在所领职是左领军卫大将军,这让程知节有些恼羞成怒。 “上次在我们军中,李将军的二弟李业嗣在刮练新兵时,因一名新兵练表现不好,而将其责打,被我们的李将军知道后,李业嗣也遭到了处罚!”在一边的苏定芳说道,“特卫军中,纪律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触犯的,即使是再亲近的关系!”“正是,处默兄,即使我贵为大将军,也不敢违反纪律,若那样,业诩兄也不会饶我!”李恪也一脸严肃地说道,“纪律,本就是靠我们这些当主官的去带着遵守的”。 “你二弟都被你责罚了?。程处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李业诩,“我说业诩兄,为一个小兵如此对待你家业嗣,有些犯不着吧?。 “错了,处默兄,军纪正是要如此执行,那才能让所有将士遵守。若我因私情放过我二弟,其他将士必定会在心里说我这个主将狗私情,那军纪的执行就将大打折扣!” 那次是李业诩小题大做,李业嗣在练时候,因一个士兵老是出差错而将其打骂,结果被李业诩知道了,把李业嗣狠狠地骂了一顿,并当众宣布处置决定,将李业嗣关了一天禁闭以此作敬效,让所有将士们都明白,无论是谁,只要犯了军纪。都要受到责罚的,杀鸡骇猴的举动。 “你小子真无情!”程处默愤愤地骂了一句。 “处默兄,还有宝琳、几右弟。若以后你们有机会到特卫军中来当差。那我也是呕助饥在前头。若谁违反军纪,都是如此对待!这不是无情有情,军纪如此”。 “我才不要到你那里来”。程处默廊哝着道,神色已经有所缓和。 看着程处默恼怒的神色已经有所缓和,李业诩再说道,“此次你们的争端,皇上也不会站在你们这边,且执失思力做的并没错,羌人有数十万之众,若能招抚,那不是省却诸多战事吗?况且以后我们还要治理那些地方,若当地的羌人都被我们抢掠,被我们杀怕了,与我们对着干。群起反抗,官吏无法治理,那如何是好?更别说让羌人首领与我们合作了!还有这些归附的胡将,若他们没有做错,皇上是不会责罚他们的,就如当初的契毖何力与薛万均之事”。 “业诩兄,你说的在理,但俺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凭啥他一个降将。就可以封国公,当右卫将军,而我们也有过几次征战。立下战功,至今才一个中郎将,连爵位也没有!”尉迟宝琳站起来说道“业诩兄你所立下的战功比他大多了,官轶也比他低!” “宝琳老弟,这是两回事,皇上如此做,自有他的想法,你可知道。这些胡将背后,都是一个部落,不把他们安抚好,行吗?” 听了李业诩如此说,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都无语。 程处默很是沮丧,他知道李业诩所领的特卫战力不是一般的强,是想因此战有功的话可以到特卫中去混混,没想到出征中遇上此事。回来自己的老子还给皇帝责骂,别奢望有奖赏了,如今李业诩也把他吓上一通,也只香缓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老哥也知道是俺老爹做的不好,但不为老爹亲说话,还为那个胡将说话?” “处默兄,你错了,你父亲有错。你也应该指出来”。李恪像背书一样念着:“尽忠益时、轻生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小质直散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饰、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 这是李靖《六军镜》中的一段话,李业诩想不到李恪竟然背得如此之熟。 “此是军中事务,并不是为了私情而争,若你老哥到我军中,因违反纪律被罚,但私下我们还是兄弟,但在公开场合上,我必须从严处理。才能更好地领军!”李业诩说得很严肃,“执失思力不畏你们的责骂,坚持军纪,此乃真正的勇士,若大唐所有的将领都是如此,那我们的士兵一定会更听从号令,每支军队的军纪会更严明,战斗力会更高。处默兄,你说是吧?你们之间并没有私仇!你就给兄弟个面子,别再计较了,以后可能还要一道儿出去作战的!” “若我父亲不计较,我也可以不计较,并向他赔礼认错”程处默人虽长得粗,心思其实还是挺细的,他也知道执失思力做的对,但不敢拂老子的意,如今看到李业诩和李恪都一道来劝自己,想着他们一定是有皇帝的授意才如此,自己的父亲也一定是被皇帝斥过了,回家才拿他们兄弟俩个出气。 程处默听父亲程知节的意思。是皇帝要父亲向执失思力认个错,皇帝也不追究了。 但生性狂傲的程知节如何会向一个归附的胡将认错,也只有他程处默来写成这咋。事了,找个台阶下,也可以了。 “既然处默兄如此说,那我想执失思力将军也一定不会再觉得有什么,不若一道儿叫他来喝酒,真于赔礼什么都不需要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吗!”李业诩哈哈笑着。 “那胡将作战倒是挺勇猛的。比俺老程还狠,俺还是挺佩服他的程处默像是自嘲一样。 李业诩听了此言,走出包房,吩咐门外的李成一番,不一会儿,执失思力和契毖何力跟着李成后面来到了包房。 两位胡将对着众人行礼问好。并在李业诩身边坐下。 程处默等人看到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进来,微微地蹙着眉,也知道这两个刚刚也一定在酒楼里,今日李业诩是特意为他们劝和的。 执失思力举起面前的酒。敬程处默兄弟还有尉迟宝琳,“两位程公子。还有尉迟公子,思力有什么得罪之处,请三位多多包涵,战场上思力极其佩服几位的勇猛,为了大唐的军纪,为了以后征战中再携手,来。我们干了这杯酒。” “来,我们一起干了”小李业诩和李恪也端起酒杯说道。 程处默闷着声不语,但也把面前的酒干了,程处亮和尉迟宝琳也都看程处默的行动,看到程处默把酒干了,他们也跟着饮了杯中酒。 “来,来,来,我们再喝”李业诩亲自为各人杯中添满酒,他知道程处默虽然还有些耿耿于怀,但已经不会再去找执失思力的茬了,现在不说话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 贞观九年初,因平定叛羌有功,执失思力被授予右领军卫大将军职,程知节因御军不严,从容士兵掳掠,被李世民责罚,功过相抵,无奖赏,但仍领左领军卫大将军职 第九十四章 太上皇驾崩 迈观十年二月初,在长安直留了浙三个月的叶蔡使团终不滞刀程诲 了。 大唐朝廷赏赐了许多的物品给吐蕃使团,包括丝绸、锦缎、茶叶、瓷器等,还有许多的佛教方面的用物及书籍,作为吐蕃使团带来那些黄金、珠宝、香料及高原战马的回礼,这些东西对于吐蕃人来说都是异常珍贵的奢侈品。 同时,皇帝李世民宣布,为表示友好,大唐也派出了一个一百五十余人的使团,跟随着禄东赞所率的吐蕃使团一道到吐蕃,到逻些城慰抚吐蕃赞普弃宗弄赞。 冯德遐,原鸿驴寺官员,特情处一名优秀的情报侦探方面的教员。被任命为此次大唐所派出使团的正使。 明德门外,李世民亲自为大唐使团送行,并与禄东赞话别。 一番客套的礼节后,禄东赞走到站在李世民身边扮作侍卫的李业诩前面,再恭敬地行了一礼,“尊敬的大唐武士李翼将军,你就像高原上的雄鹰一样神勇,本使和其他成员对你是由衷的敬佩,但愿我们下次还能见面,我也希望着下次能再来这异常繁华的长安,到时一定会上门拜会你”。 两名被李岖诩打伤的人,躺了多日才能起身,但至今无法骑马,因为李业诩派人的跟踪,禄东赞无法探听到李业诩的身份。李业诩对于吐蕃人来说,更多了分神秘。 李业诩瞄了一眼没什么异样反应的李世民,抱拳对禄东赞道:“多谢吐蕃使者的赞赏,我们也一定会再见面的,末将也期待着能在逻些城见到你!” 李业诩心里想着的是,希望下次能在逻些城与这位吐蕃使者见面时。自己是出征吐蕃的主将,而那松针一样的干部和眼前这位吐蕃的正使成了自己的俘虏。自己还能顺便欣赏一下青藏高原的美丽风光。 禄东赞听了李业诩的话一愣。却没听出话中的意思,再对李世民和李业诩作了礼后即率自己使团成员出发。作为大唐正使的冯德遐对着皇帝李世民恭敬地叩拜,同时对皇帝身边乔装打扮成侍卫的李业诩行了礼。即上马,再留恋地看了一眼雄伟的长安城,和吐蕃使团一起,踏上那不知结果如何的遥远征程。 马背上的冯德遐心绪万千,想着出发前的一些日子,皇帝与自己的上官李业诩交待的事。 被皇帝亲自接见,并吩咐事儿,这对于冯德遐这样中低级的官员来说。是件很受宠若惊的事儿。李世民叮嘱冯德遐,让其到吐蕃逻些城时。一定要在各方彰显大唐天朝上国的风范,无论如何,不能折损了大唐的脸面,做出有辱国体的事儿。 如何与吐蕃国内各种人物打交道,作为原鸿驴寺官员的冯德遐,自是清楚,随成员中,也有多位懂吐蕃语的人,语言的交流没有问题。具体要做那些事儿,自有李业诩会吩咐。 李世民接见后,接着是李业诩详细的吩咐。作为情报人员要做的事。首先一件是此次行程中,所有经过地方的山川、河流、高地、湖泊等地形地貌,都要详细地描绘下来,待到达逻些城整理好后,交给已经在那里的情报人员,再传回长安。 “你到达逻些城后,在逻些城的那些情报人员,都由你指挥。那松针一样大的干部,这位吐蕃正使禄东赞的详细情况,还有诸多吐蕃上层人物,各部落头人的情况,一定要尽快并仔细地探查清楚,你所领的这一百余人,除了不是情报人员的五十人,其他的人都要找机会把他们留在吐蕃境内。吐蕃及高寒之地。常有行人身体不支倒下,所以我们派出的使团中人在途中消失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你可明白?” 李业诩的话,一直在冯德遐耳中回响,作为情报人员的他怎么会不理解李业诩的意思。 但他不明白的是,李业诩为何称弃宗弄赞为松针一样的干部? “吐蕃乃一蛮夷小番,如何与我天朝上国相比,其头领地位不就是如松针一样细小的吗?至于干部么。就是一个小官的意思!”冯德遐记的李业诩说这话的时候很得意。 听了李业诩的解释,冯德还是不太清楚,只知道松针是很细小的,那李业诩的意思就是,吐蕃首领在大唐眼里,也是个蛮夷小番的头领而已。 想到这些,作为天朝上国的使臣。那种无比的优越感让冯德遐很是兴奋,再看看身边那百多名随员,让冯德遐有种出征领兵的感觉。 使团所带的那些奢侈物品,俱是价格不蜚的物品,吐蕃国内定是没有的,但数量不太多,若吐蕃那些上层人物还想要,那只能用他们的物品。特别是高原上的战马来换。 使团走后,李业诩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这一个年节,他又是没闲着,甚至只是在除夕下午才回府。收拾一阵后,领着一众妻川引。只祖父的府卜尖道吃年夜饭,给祖父母及父母亲请尖川削 特卫军中练也在过年这几天停止,李业嗣也得以回到府中,兄弟俩这才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月出生的小妹妹。这个网出生的妹妹由李德塞起名叫作李楠,李标得以升级。不再是家中的老么。但这个妹妹太小了,李标还是喜欢与那几个大一点的侄儿玩,特别是异常聪明的李征,更是深得李标喜爱。 郑燕给各位长辈都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李业诩感叹,幸好有这个一个妻子在家,若是自己,在除夕当日下午才屁颠颠地回府,别说想不到给长辈准备礼物,即使想到了,也没地方可以购买了。 吃年夜饭时,面对着几位一脸欣喜的妻妾,还有其他家人关怀的样子。李业诩很是内疚,特别是对自己的妻妾。这个家,自己真的像介,局外人,很少有府里,这次可是个多月没回家了,即使自己只是在离家不远的皇宫,或者哪个坊内,都不敢回家,怕出现讽漏。 也是在除夕夜,李业诩才有时间把这些时候的情况说与李靖听,李靖自是有一番吩咐。 如今终于有些空闲了,各地的情报都没传回来,其他各处也有序地运行着,在得到李世民允许后。李业诩专门抽了几天时间,给自己放咋。假。陪家人。 “征儿,来,和爹爹同乘一马,爹爹带你们出去玩”李业诩把李征抱上自己的青雅,同时招唤自己那几名被自己滋润一番后,脸上都满是春意的妻妾们,“走罗,我们到外面去玩!” 正是仲春时节,长安城外各色花开得正艳,一家人还有李业诩的那些集卫一道出城,在李业诩的吩咐下,李成、李万也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小孩一道出门。 李成和李万由李靖许婚后,李业诩给他们在府里安了家,四儿和蝉儿也都为李成和李万分别生下了一个儿子。 李业嗣的妻子本若然,闲着无事。李业嗣又没得空,也跟着李业诩一家出城游玩,大跟屁虫,十岁的李标也跟着一道儿来。 一大群人还是来到瀚河边。 “大哥,我们是在这里遇上了嫂子”李标跑到李业诩和李标身边。嘻嘻笑着道,“那里我和二哥都以为嫂子是个俊男子,只有大哥认出嫂子是个女子,好像大哥还被嫂子骂了句登徒子,” 被李标说起这事,郑燕脸上还是一红,想起几年前的情景,心里是甜丝丝的,膘了眼边上的李业诩。露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嗔道:“标儿,你不知道啊。你大哥本来就是登徒子么!” “对了,什么叫登徒子啊?”李业诩一直不明白这个词表示什么。好像后世没有听到这样说人家的。倒也一直忘记掉问郑燕了。 “啊?!”郑燕和李标都睁着惊奇的大眼,看着李业诩。 “亏我们的李大将军还是个文采出众的人儿,登徒子都不知道?”一旁的本若然也来凑热闹。 李业诩差点脸红起来,难道这登徒子是个很常用的词吗?想想当初郑燕骂自己的话,也差不多知道意思儿,想到这灿然一笑,“我是想知道当初燕儿骂我是登徒子时候是什么意思!” 郑燕啐了李业诩一口,“谁叫你眼睛不老实,尽往姑娘家不该看的地方看!” “哦,我去陪征儿他们一道玩!”李业诩想不到郑燕会如此说出来。在几个女子怪怪的眼神面前。大窘。落荒而逃,后面的女眷都笑成。 在女眷面前丢了脸面,某能到小孩面前找。 “来,征儿、衡儿、微儿,爹爹是将军,你们列队,我指挥你们打仗”李业诩让自己的几名小孩站成一排。李衡和李微都酷似李业诩,也如李征般早早地会开口说话和走路,当下都在李征带领下,摇摇晃晃地在李业诩面前排成一队,李征还逐个把那几个比他小的小孩拉整齐。 “立正”看着几个小孩可爱的模样,李业诩忍着笑喊道。只有李征按李业诩的命令做,其他几人都不知所措,东倒西歪,一众人都在边上笑翻了。 如此休闲的日子很是难得,李业诩也没几天能享受到。 接下来,又有大堆的事儿等着他,各地的情报又传回来了,李业诩整理好情报想进宫问李世民对策,但已经找不到皇帝了,大唐朝堂上又发生了诸多的事儿。 贞观九年四月汝南公主李宇病逝,李世民不胜哀痛。丧女的悲痛还没恢复过来,太上皇又病危了。太医署的太医们忙成一团,连孙思邈也一直呆在宫里。 过了几天,宫内传出消息,太上皇因风疾崩于大安宫垂拱前殿,终年七十一岁, 第九十六章 太子监国 乒渊病嘶后,李世民为其举行隆重的祭莫礼,并废朝心国举哀,为太上皇治丧。 按礼制,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一道,专心为太上皇守制,天天守在李渊的樟宫前,不理朝政,不问国事。令太子监国,由众宰相辅政,处置一切朝务政事,同时征用民工。为太上皇建造寝陵。 李业诩手中已经收到了诸地传回来众多的情报,但无法进宫求见李世民。李世民天天为李渊守制,不见朝臣,任何朝事儿都不过问。 这让李业诩傻眼,李世民如此一个英明的皇帝都如此,若此时朝中或者边境有大事发生,那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李业诩手中掌握的情报正表明,西北部边境又有不平事儿。 但探听情报的事儿,李业诩是直接负责。并只报于皇帝李世民的,其他人都从没插过手,即使贵为太子,如今监国的李承乾,辅佐李承乾处理政事的尚书左仆射房弃龄,尚书右仆射温彦博,还有主管兵事的侯君集都无从知晓。 如何处置让李业诩很是着急。连郑燕再次怀孕了,也没给他带来惊喜。一 吐蕃传来的最新消息,在弃宗弄赞当政后,吐蕃派遣大军征服了苏、附国、白兰、嘉良夷、薄缘夷等小邦,吐蕃高原的局势基本被吐蕃所控制,唯有一个较强大的羊同国,也与吐蕃结成联盟,弃宗弄赞迎娶羊同的公主李特曼,弃宗弄赞的妹妹赛玛噶嫁给羊同王李边夏,这两国结成的联盟势力范围达万里。 国内平定,弃宗弄赞迁都逻些城后。依着天堑文创造了吐蕃文字,同时制定多部法律,并将吐蕃地分为五茹,乌茹、约茹、叶茹、茹拉、苏茹,逻些城所地即乌茹,五个茹的置六十一个桂东岱,桂东岱又称千户所,是吐蕃的军事单个,每个桂东岱有军千户,计军士五千余。 由莽宗弄赞控制的整个吐蕃地人口约五十万户。二百八十万口,军士约四十余万,这个数字让李业诩大吃一惊。此前的情报只是说吐蕃有雄兵十数万,如今的情报竟然是翻了好几倍,如此强大的军队人数。再加上羊同国的军事力量,那绝对让人不敢小视。 赞普之下设大论一人,相当于大唐之宰相小论一人,主要为辅助大论处理事务,那禄东赞即为大论,是仅次于弃宗弄赞的吐蕃二号人物。如何划分茹地,还有千户所。及各部落间领地和财产的划分,即是禄东赞和另一名唤达杰的人负责的。 由大论禄东赞率团来唐,足见此次充宗弄赞派出的使团是非常的不一般。 吐蕃在迎娶尼婆罗公主时,也是禄东赞作为使者出使,并随其后有五万军队跟随,越过后世被称作喜马拉雅山的高山,抵达尼婆罗境内。同时使团中也有被李业诩击败的那两外吐蕃武士,但这两名武士在与尼婆罗武士比武时取得了大胜,被米桑布扎击败身死的尼婆罗武士数名,让尼婆罗国王夫惧。 禄东赞同时带着弃宗弄赞的几封信。威胁尼婆罗国王,若泥婆罗不嫁公主,就要把其地变为吐蕃的国土,泥婆的宫殿变化吐蕃的王宫。尼婆罗国王被吓住了,答应把赤尊公主嫁给弃宗弄赞。 赤尊公主嫁入吐蕃后,把自己信仰的佛教也带八吐蕃,带来了高超的建筑技术和工匠,建造了吐蕃最伟大的建筑红宫,弃宗弄赞也开始信仰佛教。 这也是这次禄东赞到长安后希望的到大唐关于佛教方面之类书籍的。 但最让李业诩吃惊的是,在逻些城附近的十余万吐蕃大军,在吐蕃名将尚囊带领下,已经从逻些城出发,往东北方向进发,目标可能是大唐西北的诸羌地,还有青海,甚至有可能是大唐边境诸州。 以吐蕃到尼婆罗请婚的事看,吐蕃可能还是想故枝重演,以军事力量逼迫大唐同意许婚,只是不知吐蕃使团内两名最出色的武士被李业诩击成重伤后,吐蕃人会不会再如此还是个未知数。 吐蕃人十余万大军从罗些城出发,估计经过几个月的行军后,差不多可以抵达各党项羌所处的位置,即黄河河源一带,或者到达青海近。甚至可能攻击大唐边境,如今大唐与吐蕃间唯一相隔的,就诸党项部落,其他的部落都已经被吐蕃灭掉了。这样重要的情报必须要告知李世民。 李业诩也在纳闷,为何此前吐蕃的这么多举动都被大唐所探听到,或者说没有采取对策? 另一份情报是关于西突厥的,欲谷设与同娥设之间的纷争,被阿史那社尔拣了个便宜,阿史那社尔领着族人十万余人,取西突厥地近半,自称答布可汗。 阿史那社尔为处罗可汗次子,以智勇闻名于部,在当初领利攻唐时。铁勒小薛延陀部趁机叛乱,欲谷设派兵镇压,阿史那社尔也出兵相助。但都被薛日08姗旬书晒讥口齐伞 阿史那社尔取得领地后,仍不忘薛延陀叛乱之事,并不听属下建议。一心要复仇,亲自率领五万余骑攻击薛延陀于硅北,交战百日,阿史那社尔部下苦于长战不休,纷纷逃亡,薛延陀纵兵攻击,阿史那社尔战败,手下仅剩万余人。李业诩看到情报,又一次的感叹。情报来的迟了,而且大唐的军事力量都没准备好,再次错失了扫平西突厥诸部的良机。 李业诩知道,阿史那社尔也是一个大唐朝中著名的突厥归将,想必此战后,阿史那社尔在西北呆不下去。要来归唐了。 吐蕃和西突厥境内如此异常重要的情报,这些都不在李业诩所能处置的事儿,关于国策的问题,必须的李世民亲自决断。 但如今李渊病逝了,李世民却抛开一切政事去处理太上皇的后事,求见无门,这让李业诩有些急得不行。 唉,这李渊还真死的不是时候。周边如此重要的敌情,却连李世民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禀报采取对策了。 李业诩没法,想着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情况告知太子李承乾,李承乾作为监国的太子,想必可以对此做出决策,若其不能处置,也定会将此情况告知于李世民的。 李承乾肯定每日都会到太上皇面前尽礼。这些事儿可以说于李世 此时的皇宫到处都是一片搞素的场景,一切都为李渊的病逝而致哀。 太子监国。处理政务的地方在东宫。 李业诩来到东宫明德殿外,却被宫中侍卫拦了下来,被告知太子正在处理朝事,稍后才能进去禀报。 “末将有异常重要的事儿要禀报太子,麻烦将军为我通报一下!”李业诩有些傻眼,以前多次到东宫来,都基本未受到阻拦,李承乾甚至都会迎出来,眼前这名侍卫也曾见过几次,为何现在变得如此了? “李将军,不是末将不给你通报。实在是因为太子正与几个辅佐的大臣商议朝事,太子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也请将军在此等候” “我有重要军情禀报,万一出了讽漏,你我都担当不起!”李业诩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那名侍卫见李业诩说得如此严重。也不敢耽搁,马上飞跑着进去禀报。过了一会,这名侍卫满头大汗了跑了回来,对李业诩道,“李将军。你进去吧,” 说着这名侍卫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估计是被李承乾骂了。 李业诩走入明德殿,对李承乾和几位重臣行了礼,看到和李承乾一块商议事儿的有房玄龄、温彦博、虞世南、侯君集等人。 看到李业诩进来,几人都停下了话语,侯君集走了过来说,“贤侄。我们正在商议如何厚葬太上皇的事,你有何重要军悄?” “吐蕃国内十余万大军,往东北方向而来,末将估计,安是对我大唐有所图”接着李业诩详细地讲了有关的情况,心里窝火,一个死人的事,也比边境的军情更重要? 李业诩把自己写就的情报总结交给侯君集,侯君集再交给李承乾,关于西突厥的情报他也附上了。 李承乾看了,对身边的诸臣道。“诸位,你们觉得此事如何处妾好?”脸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若要备军备战,此事过于重大。虽说李业诩把处理朝事的任务交给李承乾,李承乾处理起来还颇有道,但动兵戈的事儿,李承乾不知道如何决断,也不敢决断。 “若吐蕃人攻击目标是我大唐边境。那我们要做好应战的准备”侯君集脸上似有喜悦的样子。 “太上皇新丧,实在不宜妄动兵戈,此事我想还是交与皇上处置为好!”房玄龄沉思半晌说道。 “孤也觉得如此,还是交予父皇来决断吧!”李承乾如释重负地说道。 几天后,李业诩被李承乾使人传进宫,转达了李世民的旨意,如此大丧之年,不宜动兵戈,只是严令边兵作好应战的准备,同时交给李业诩一份密令。 密令中让李业诩派出特战队。袭扰吐蕃大军的行进。 李业诩领命后立即去布置行动。除几名教授新一批队员的人员留下外,其余队员在郑仁泰率领下,出发前往拍海一带。 过了六月,李世民在群臣奏请下,才重新听政,但诸多事儿还是交由太子李承乾处理。 十月,李渊才正式下葬献陵小谧号大武。庙号高祖,以穆皇后衬葬。加号太穆皇后。 自此,李世民才正式理政,并召李业诩商议对策,这时,特战队也传回来重大喜讯。 然而,宝贵的一年也差不多过去了” 第九十六章 特战队之功 皇城,两仪殿内。 李业诩把厚厚的一叠情报方面的资料交给李世民,“陛下,这些是臣整理的近段时间情报!” 情报数量很多,还有一些比较震撼人心的事儿。 李世民接过,却不急于看,先放在一边的案上。 “贤侄,联都大半年未见你了”李世民满是感慨地时李业诩说道。“太上皇驾崩,汝南去逝。联异常的悲伤,诸事都无法料理” “陛下…”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不知道说什么好,劝慰李世民好像不太合适,也无法指责皇帝这么长时间不理国事,当下也只得道,”陛下也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小望陛下保重身体!” 李业诩一次也没见过李渊,对于这位太上皇的去逝没什么感觉,倒是那李宇,如此貌美的一个女子,这么年轻就去逝了,很是有些伤感。想着若当初李宇成了自己的妻子,就这样走了,那会是如何一种情况,还真想不出来! 但愿李宇也能如自己当初般,穿越到哪个世界去。想到这,李业诩也释然,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有何看不开的,冥冥中的事。谁说得清。 李世民自嘲般地笑笑,“无妨,联没事”接着又涌起一丝伤感,“联是可怜宇儿,如此小的年纪,甚至”李世民却停下了话语,看着李业诩。“陛下”李业诩不知道李世民指什么。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想想,最近这一年宇儿都是躺在床上过的,早去,对她也是个解脱!不说了”李世民转过脸去。 李业诩不敢说什么,只是在一旁无语地站着。 一会,李世民转回头,也感觉到这话说得太沉重了,换了个话题,“太子监国,凡事处理的还是挺有条理,联甚是欣慰,或许真如你说,太子往常如此玩乐,是闲着无事,也是赌气联冷落了他,如今联有事交予他做,倒真的有模有样。”李世民笑笑道。“贤侄,这也与你这段时间指教太子有关,联与皇后都是挺感激你的。希望你以后抽时间继续指教太子!” “是,陛下!不知皇后身体可好?”天气冷了。这段时间长孙皇后又一直陪着李世民处理丧事,李业诩不知道气疾有没有犯。 “皇后身体还不错,虽然气疾偶有犯,但比往年好多了,有时间你去看看,皇后也在叨念着你”李世民坐到案边,拿起那一叠情报看了起来,也示意李业诩坐在一旁。 先从最上面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李世民皱了皱眉,异常恼怒地说道:“吐蕃人果然凶残,其使团还在回程路上,就敢遣大军攻击河源一带,若其攻下诸羌地块,那接下来肯定会犯我大唐边境,还有青海之地”李世民看到后来,有些吸冷气的感觉,想不到为太上皇守制间,竟然有如此重大的事,看了看李业诩,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还是接着看。 当看到第三页时,却眉开眼笑,“贤侄,这次特战队立下的功劳可真不小哈哈”以百人之力,竟然将吐蕃十余万大军击退!””陛下,吐蕃人只是莽勇之辈,自以为如此高地上人迹少至。其他诸部已经被其攻服,没有什么敌人,想不到还有人会攻击他们…”李业诩也很得意,这是特战队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最大成绩。 这是昨天刚刚收到特战队传回来的消息。 郑仁泰带着百多名特战队员,在河源一带打探吐蕃大军的行踪。八月底时遭遇吐蕃大军。不出李业诩当初所料,吐蕃大军果然是往青海河源一带而来,他们在拍海今鄂陵湖、扎陵湖一带驻扎时,被特战队员侦知。 但吐蕃人军中防卫却不严密,营帐也都是成片搭扎在一起。连粮草都只有不多的人看守,拍海这一带,除了偶尔的牧民外,实在是没有什么人会出现。 特战队员利用吐蕃人的大意小在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全部出动,由郑仁泰亲自带领,放火烧坏了吐蕃军大部分的粮草,并把许多营帐也点燃了。大火熊熊地烧了大半天,许多牲畜和战马被火吓得四下逃窜。郑仁泰还趁乱偷袭吐蕃大军主帐,用新研制出来的手雷密集投掷,炸死了多名吐蕃主将,连吐蕃主将尚囊也受了重伤。 在吐蕃人的一片大乱中,特战队员趁机全部安全撤退。 受此重大打击,吐蕃大军乱成一团,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几日后,迅速从拍海一带撤军。 李业诩收到情报后大喜,但同时又直叹可惜,若此时有一支大军的附近,趁乱冲杀,那这十万吐蕃那军,马上就会灰飞烟灭,但在李世民面前,如此的话却不敢说出来。 “太上皇驾崩,联无心料理朝事,如此聚迁吐蕃大军的机会,错过了真是可惜”李世民脸上也是惋惜的神情,“以百人之力,退十余万之敌,此乃旷世奇功,特战队员回京之时,联当有重赏!” 又似想到什么,问李业诩道:“贤侄,如此重大事情,为何今日才向联奏报?” “臣也是昨日才收到,今日刚刚整理好。陛下就传召了!” “原来如此”李世民呵呵一笑,“贤侄,你说吐蕃使团网刚回国,我朝使团随其一道而去,此举会不会让弃宗弄赞找理由扣我使团?”想到这,李世民又皱皱眉!”陛下,应该不会的,吐蕃人根本不知道是谁人偷袭他们,我们队员全部都是穿着羊同人的装束,即使被他们发现,也不会怀疑是我大唐士兵攻击他们!” 这是李业诩在郑仁泰带队出发前一再叮嘱的,如今吐蕃和羊同结成同盟,首要的就是把他们这样的联盟破坏掉。最后挑起两部间相互的战争,彼此削弱力量,那已方就可以从中得利了,只是率一的破绽就是羊同在吐蕃的西北面,而拍海在吐蕃的东北面,羊同人跑这么大老远来搞破坏活动肯定让吐蕃人很是费解。 “唔。那是再好不过了。联倒多虑了”李世民对李业诩如此做还是挺满意的,指着手中的情报资料说,“吐蕃与羊同如此强大,雄兵近百万,确实不能让他们联合应对我大唐,你所采取的策略也是完全正确的!” “陛下,臣自作主张,还请陛下恕罪!”李业诩已经指令在吐蕃境内的部分情报人员转到羊同境内,一力挑起吐蕃与羊同的冲突,但这事还没告过李世民。 “无妨,联当初也痴几一一些事儿你可以做主况且我大唐遭此大丧,联实杜皮胡清力来过问这些事儿,挑起吐蕃与羊同的冲突是当务之急,不然,吐蕃与羊同,还有尼婆罗,诸多力量聚合在一起,实在令人头疼”。李世民在看完了所有关于吐蕃的情报后。有些冒萍的感觉。 李世民想着,若不是有这么多情报人员在吐蕃境内探听情报吐蕃大军行进到河源一带,已方甚至都无法觉察。边境被吐蕃人攻击。甚至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他也为李业诩想出的派遣情报人员的决定而庆幸。 “陛下,我方使团已经抵达逻些城,沿途的情况也都已经发回来了,臣正在整理中,过些日子可以绘制出大概的吐蕃境内图来,以待日后之用!”李业诩说道。如此几千里行程,沿途的情况都发了回来,冯德遐执行任务还真有两下子,办事效率也不差……如此甚好,你也传令于冯德遐。让其尽快回国,争取在吐蕃大军回到罗些城的时候就出发,万一吐蕃人迁怒于我大唐使团,那不是件好事”。李世民有些担心……陛下。今年恐怕不行了,吐蕃之地都已经下雪结冰了,无法启程。最早也要到年后了”李业诩何尝不是如此想,但已经是冬天了,整个吐蕃高原上都差不多冰天雪地了,如何能回来?“想必溃败的吐蕃大军也无法很快抵达逻些城,或者他们不一定返回逻些城,依情报看,臣觉得,下一步吐蕃人可能还会有什么行动,我们要做好准备,特别是青海和网刚平定的佻州、叠州一带”。 李世民在新平定的能州诸羌一带,重新派驻官吏治理,并从关内道移民。安置在这一带,增加汉人的数量,并同时将被程知节、段志玄部俘虏的几万羌人俘虏分置于南方。 这几处大唐的直接统治同网建立起来,若此时被吐蕃人袭扰,那可能又将是一片混乱。 “言之有理,青海之地,如此重要,秀,论如何都不能被吐蕃人攻取,而佻州到河源一带,正是青海的门户。我们要加强防备!”李世民站起身,赶到刚刚吩咐近侍挂起来的地图前。沉思了一会,“年后。联会再派一支军队前往此地,加强防备,必须保证青海的安全!” 青海都护府副大都护李大亮小经过两年多时间,已经在青海之地扩建和新筑了几座大城,伏俟城、村敦城、曼头城、赤水城、且末城、赤海城相继建成完工,城池规模比以前大了数倍或者数十倍,而尤以伏俟城和曼头城为大,伏俟城为青海都护府所在,自是不可曼头城处于富饶肥沃的黄河谷地,有几万汉人移民在此生活,耕种放牧,为河淫一带的治所所在,如今由段志玄的部将李君羡领军驻守。 而在青海到姚州一带,大唐军队总共驻扎有五万余人,维护这一带的稳定。并保护新迁移的百姓不受侵害,有如此多的大唐军队驻防,青海之地还算稳定。 青海边,新设了几个牧监。朝廷派极富声名的先太仆寺少卿张万岁的弟子太仆寺承韦架提、料斯正到青海边管理马匹,有数十万匹的战马放养在青海湖周边。 张万岁是名载名册的著名养马人,韦巢提是是突厥人,料斯正是料薛人,都因善于调养战马而被朝廷委以重任。跟着张万岁也好几年了,朝廷将他们派往青海之地,就是希望能配种驯养出上好的战马来。 那些原本的吐谷浑人,也渐渐安定下来,许多逃遁的族人也都回到此地居住。 李世民心中已经有另一个想法,要想进一步按抚这些旧的吐谷浑部众,慕容诺岛钵必须得到重用! 一会李世民已经看完了所有的情报,脸上是一副异样的神情。“看来,今年我们错失了太多的机会小不只吐蕃。还有西突厥!” “陛下,机会还是会有的,只是我们要做好准备!”李业诩很有信。 “正是,军备改革联要加大力度。争取多些能征善战的将领,还有骁勇的士兵”李世民转头看了看李业诩。“贤侄,你在军中有没有发现特别出色的人?若有,可以一并向联荐举!”“陛下。军中是有几位不错的苗子,但还是需要培养!” “哦,那你要多加留意”。李世民似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那二弟表现怎么样?。 “多谢陛下关心,我二弟表现也异常不错,已经报兵部任命其为校尉了!” “良将之后,哪会有庸才”。李世民笑呵时地说道,“他日定会如你般出色的,你要好好加以调教!”。多谢陛下,臣还怕陛下责臣任人唯亲!”李世民既然如此说,那也顺着说,以李业嗣这才,哪能只当个校尉呢! “你这是任人唯贤不避亲,联如何会责怪!若表现更好,或者立下战功,还可将其提升,你军中不是还没有郎将吗?”。陛下,这要李翟有了军功才可!” 今秋,特卫军中又有一批近三千名士兵被招募进营,总人数已经过一万人。成为诸卫中常备军人数最多的,这新一批人员中,李业诩没有从里面发现什么让他特别眼熟的人名,而上一年招募的士兵当中有一些表现异常出色的人员,都被提拔为各级主管,报请兵部,得以批准。 作为李靖的孙儿,李业嗣自是表现的不同于凡人,领兵之道颇有一套,一些手段,甚至比李业诩还要狠。所领那一旅士兵,自是每人都异常出色,在新兵练结束的考虑中,各项都处于领先,被提拔为正六品上的校尉。 裴行俭因其一手异常漂亮的字体,还有在刮练中表现的甚是不凡,各方面的领悟都好于其他人。被李业诩提拔为自己的录事参军,掌管总录诸曹文薄。 薛仁贵和席君卖也成了伙长小开始他们的领兵生涯,而刘仁轨而年纪较大。又有军中管事的经验,在新兵练中表现也算出色,李业诩任其为仓曹参军,其他一些表现同色的也被提拔为伙长……你去吧,这些情报联还要再仔细看看。”李世民有些困乏的样子,“想必过些日子,你的队员也将回到长安了,代联慰劳他们,到时联自有重赏!”挥近手示意李业诩退下……谢陛下”。李业诩作礼后告退! 有重赏,李世民已经说了几次有重赏,将会是何重赏? 比:前一章应该是九十五章,章节编号错误。见谅! 第九十七章 李世民的大举动 三底。郑燕又给李业诩生了个儿子,取名李衍!合府上下沉浸在喜悦中,连王氏也带着网满周岁的李楠,过来帮郑燕料理事儿。 李业诩欣喜之余也在感慨,才这么几年就已经有了四个儿子,自己的生育能力也是异常的强,都快赶超皇帝李世民了,如此下去,再过几年,按大唐军队的编制,自己家里都可以组成一个伙了。 子太多,得要添几个女儿中和一下才好。 更让李业诩高兴的是,完成任务的特战队员,也在年底前大雪纷飞中回到了长安。虽然有几名队员负伤。但没有阵亡人员。 这次队员们出征前带有较高浓度的再精,一则可以用于平时伤口的治疗,再则可用于引火,烧毁粮草的重大战果也有酒精的功劳。 李世民在朝会上公布吐蕃派遣大军至河源一带的消息,朝堂上下一片哗然,所有的大臣们都一致声讨吐蕃人的如此卑劣行径,武将们更是请命要皇帝派军征讨吐蕃。 在得知吐蕃大军已经被特卫军中一部分士兵击溃时,所有的朝臣们都是无比惊异,没有人能想得出来。以百多人之力,是如何击败吐蕃十余万大军的。 如此大的战功,自有封赏。 集合众功,李业诩被授以从三品的特卫将军职,封洛南县侯,加真食邑到八百户,赏一座府弟,并赏绢千匹,黄金十斤。 苏定芳和郑仁泰为正四品上的特卫中郎将,赏绢五百匹,黄金二百两。郑仁泰因此次阻击吐蕃大军有功。被封为渭南县伯,加真食邑到五百户。 这样的赏赐,并不过分,再没有人提出异议,甚至一些朝臣觉得皇帝所赏太少了。 因李恪要到封地上去,李世民原想以李业诩为特具大将军职,将苏定芳和郑仁泰提为特卫将军,但被李业诩以特卫新设,并没立下多少战功,诸将不宜升迁为由,一力拒绝。 官职升的太快,不是件好事小二十网出头,就被李世民委以三品职。除了那些归附的胡将,汉军将领未有如此待遇。职务升得太快,对苏定芳和郑仁泰也不好。同时一并受封的还有其他几名胡将。李世民封阿史那忠为右卫大将军,封慕容诺苟钵为左卫大将军。 阿史那忠为阿史那苏尼失的儿子,也是当初抓获领利的人,初时拜为左屯卫将军,此次转授为右卫大将军,并以宗室女定襄县主嫁阿史那忠为妻。 慕容诺昌钵授左卫大将军职。并领青海都护府大都护,河源郡王。在年后准备返回青海之地,安抚那些青海附近的原吐谷浑部族。李世民同时以宗室女弘化公主嫁给慕容诺葛钵为妻。 这也是大唐第一位嫁给胡人、并随其到长安之外居住的公主。 在与薛延陀交战中失败的阿史那社尔,因畏西突厥之逼,率其族人来降,李世民诏其部安置于灵州一带,并让阿史那社尔入朝,授其为左骁卫大将军,将要妹南阳长公主嫁之。 几个月之内,李世民将多位宗室女嫁于归附的胡将为妻,这让许多人想起前些时候吐蕃使团请婚时。李世民一力拒绝的情景,不知吐蕃赞普知道后会不会被气吐血。 随后,李世民重新分封诸王,赵王李元景为荆王,鲁王李元昌为汉王,郑王李元礼为徐王,徐王李元嘉为韩王,荆王李元则为彭王,滕王李元懿为郑王,吴王李元轨为霍王。幽王李元凤为键王,陈王李元庆为道王,魏王李灵羹为燕王,蜀王李恪为吴王,越王李泰为魏王,燕王李佑为齐王,粱王李暗为蜀王,郏王李挥为蒋王,汉王李贞为越王,申王李慎为纪王。 贞观十年二月,以李元景为荆州都督,李元昌为梁州都督,李元礼为徐州都督,李元嘉为潞州都督,李元则为遂州都督,李灵瘦为幽州都督。李恪为潭州都督,李泰为相州都督,李站为齐州都督,李惜为益州都督,李愕为安州都督,李贞为扬州都督。 这些被分封的诸王,年后即要离开长安,到封地上置官。 而惟一的例外,只有魏王李泰不置官,以金紫光禄大夫张亮为相州长史,行都督事。李世民以李泰好学,礼待士大夫,特命于其府别置文学馆,允许李泰引召学士。 李世民如此大的举动震撼了诸多皇子、亲王、朝臣及胡将的心,许多人雀跃欢喜,一些人则忧心仲仲。 李业诩倒没太多关心这事儿,他唯一遗憾的是李恪要走了。 空闲时间,李业诩回到府里,查看李世民新赏的府弟整修情况。 新的府弟比李业诩原先所置的大了好多倍,即在现李业诩住所边上。把围墙拆了就可以可。 年后,诸事安定,李业诩可以常回府,如今身边有四十余位亲卫,府里的住所”辽紧张,本也在考虑是否要新胃住外,朝迂有众样个俗小院赏给李业诩,也让所有的家人很是欣喜。 只是新的府内还需要整理装饰一番。自有郑燕和管家李年去张罗着。李业诩帮不上忙,也没时间帮,只是提出一些整体的方案,特别是如厕的问题,李业诩要把茅房改造成可以自动冲洗的厕所,少那些味儿。只是没有抽水马桶,只有蹲厕。 李业诩所提的方案让郑燕和李年都很是新鲜,原先的房子改建时,李业诩因没时间在家,所有的事儿都是郑燕安排,芽房问题没解决,那味儿真不好受。 府门口有一驾精致的马车停着。李业诩不知府中有何人来访。 因整个特战队成员都受到李世民的奖赏,两位最得力部下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得到李世民的重奖,李业诩心情不错,进了府,把马儿交给李成。即喝着小曲跑进府里。 前厅没有客人,李业诩往自己的院子里而去。 看见云儿和小月正陪着一群山屁孩玩,天气还有些冷,但这些小东西们个个都在那里疯跑,吵闹声不绝于耳。 看到李业诩起来小屁孩们都喊着爹爹跑过来,要李业诩抱,李业诩一把三个小子都抱在怀里。 李征摸摸李业诩唇边已经有些长的胡子,问道,“爹爹,你刚才在哼什么曲儿?” “哦?!爹爹在唱一首军队里的歌”。李业诩冈才随口哼着是的解放军进行曲,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把后世的军歌都哼出来了。 “爹爹,你教我们唱个曲吧,娘说你什么事儿都会!”李征拉了一把李业诩的胡子,李业诩痛得呲牙裂嘴。 “好啊,幕,你们听着”。李业诩把仁小子放了下来,对着云儿和小月色色地一笑。把两女吓得跑进了屋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李业诩悄声地教三个儿子唱这个自己小时候唱过的儿歌。 三个小子也呀呀地跟着唱了起来。 “郎君,你唱的是什么冉儿?挺好听的”。传来郑燕的声音,“你看看谁来了!” “我教小子们唱儿歌,谁来了?”李业诩转过脸去,一看却愣了,却是许久没见的房淑。 李业诩忙扔下:个小子,走了边去,对房淑行了礼,“见过徐王妃。哦,是韩王妃!”李元嘉已经改封为韩王,这房淑的称谓也得跟着改了。 房淑一脸愕然,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在自己府里,郎君莫要如此客气郑燕撇撇嘴道,“淑儿今日是来与我们告别的!” “翼哥李公,李,将军,淑儿不日即要随着韩王到潞州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今日特意前来与燕儿叨唠几句”房淑脸上有些尴尬的表情,说话也有些结巴,在郑燕面前,都不知道如何称呼李业诩。 “征儿,衡儿,微儿,你们跟娘去玩”。郑燕招呼三个粘在李业诩身边的陪淑儿说会儿话吧!” “嗯”李业诩有些机械地点着头,郑燕还真大度。 “韩,淑儿,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到时我和燕儿去送你们”。在一偏房内,李业诩陪着房淑说话。 眼前的房淑,成为人妇多年。样子没什么改变,还是如前些年般那么清秀可人,听郑燕说房淑也没子嗣生下。“下个月吧,到时皇上自会下令”。房淑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李业诩,很轻声地说着,“今日我是想来看看你!” “啊!”李业诩呆愣着,这房淑也真胆大,这样的话也敢说出来。有些怀疑这地方是不是自己府上,环看四周,没错,确实是自己家里。 “此行随韩王去潞州,不知何时才能回长安,今日不见,不知耍何年了,见过了也就好了”房淑看着李业诩有些慌乱的样子,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我,我也该回去了!” 李业诩也跟着站了起来。 房淑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转身,勇敢地看着李业诩,“翼哥哥,我送你荷包,还在吗?” “在,我一直带在身上”。李业诩从怀里掏了出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李业诩把房淑送他的这个荷包一直随身带着,觉得就应该如此做。 也许他自己不知道,前身的那个李业诩和房淑可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留存下来的,也有些许的感情。 “谢谢你心里一直有我”。房淑盯着李业诩看,两行眼泪滚落了下来, 李业诩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房淑。 却听外面传来喧哗声,接着郑燕轻声地喊着:“郎君,恪王爷来访”。 第九十八章 吴王李恪的心思 平业诩听到李恪来忙仰了出怀在抹眼泪的房淑留咒懵旧六 看着门外似笑非笑的郑燕,李业诩大感尴尬。 郑燕却没说什么,示意李业诩过去接待李恪,她自己进屋去劝慰房淑。 李业诩来到前厅时,管家李年正陪着李恪说话。 李恪这次是带着王妃到府上来了,还如房淑般带来诸多礼物,以贺李业诩再添一子。李业诩不敢如往常般随意,上去行了礼,“不知吴王殿下和王妃来访,有失远迎。请勿见怪!” 看到李业诩过来,管家李年作了礼也就离拜 “业诩兄,怎么如此见外了?”李恪却不管这些,见没有下人在一旁,依然如往常般兄弟相称。 一旁的王妃杨再抿着嘴笑。“恪弟,今日怎么有空上门来看望为只了!”李恪如此说,李业诩也不客气了,只是心里很纳闷,不知今日这位已经被李世民免去特卫大将军职,新改封吴王、潭州都督的李恪又有什么事儿,还带着王妃上门来。 “你又添一子,还被我父皇封赏,诸多喜事,做兄弟的怎么能不表示一下!”李恪嘻嘻笑道,“恪很羡慕你。都已经有四子了!”还下意识地看看杨氏,倒把杨氏闹了个大红脸。 李业诩不知如何说,这李恪还真的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这时郑燕也陪着收拾停当的房淑出来了。 李恪看到房淑也在这儿,很是惊奇。忙站起身,和王妃一道想上去行晚辈之礼,却被房淑止住了。 房淑乃李元嘉之妃,李元嘉是李恪的叔王,房淑也比李恪大了一辈。让李恪很是郁闷。 房淑看到李恪夫妇俩,也很是不自在,略呆了会,即离去! 郑燕把房淑送出门去,回来陪着吴王妃杨氏聊开去了。 “业诩兄,听说你最近收了副好画。去你书房看看!”李恪正儿八经地说道。 看到李恪如此说,李业诩知道有事儿,忙领着李恪来到书房。 “恪弟,今日怎么了?”。待家人上了茶后,李业诩关了房门,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业诩兄,今日淑儿到你府中,为了何事?”李恪一脸八卦的样子。边说边拿着面前的茶就喝,一大口喝进嘴里,觉太烫了,忙吐了出来,一张俊脸都涨得通红。 “淑儿过些日子要随韩王到潞州封地去了,今日特来告别”。李业诩看到李恪这副狼狈相,想笑。却又忍住了,也很鄙视李恪成了婚还如此八卦的样子,刚刚被房淑影响了心情,也没好气,“我说吴王殿下”。 “业诩兄,别唤我什么吴王殿下”李恪一脸郁闷的样子,低着声道。“今日我是向你讨教来了”。 “为年了何事?” “父皇让我领潭州都督职,潭州乃长沙地,诸事平和,父皇是怜我这些年领军辛苦,让我到那里清闲一下”。李恪像个受气的小小媳妇一样委屈,“可我到那儿,能做什么事儿,又不能领兵事!” “你不想去封地?”李业诩问道,这小子还带兵上瘾了,还想赖在特卫大将军位上不肯下来吗? “不集不去啊,但我想去有战事的地方,像松州、氓州或者龚州、桂州都不错,为何是潭州!?我领了几年兵,都没捞了个仗打”。 “这几个可都不是好地方”。李业诩大概知道这些地方的个置。大部都是山高水远的偏僻地方,“你是想打仗?” “当然想,不然学这些兵法武艺的做什么”。李恪回道,还翻了介。白眼, 在李业诩面前,李恪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样子,什么事儿都会说出来。 “你可以向你父皇请求啊,到北边有可能生战事的地方去!”李业诩支招道。 “说了,父皇不同意,说北边气候过于恶劣,怕我呆不下去,我说到什么地方都不怕,父皇不相信!” “不若你向你父皇要求到南方去。南方环境好些,如今几年开下来。都成富饶之地了,南方之地,还大有可为,你可以做出一些成绩来。且南方还时常有獠人作乱,你到南方去有可能可以捞一些仗打,正好挥一下你所学的!”李业诩笑笑道。 “对,我可以向父皇提议去看看南方开的如何了,南方獠人时有叛乱,皆因剿抚不力,就由我去处理这事儿!”李恪很受启,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明日我即向父皇提出,不知他是否会同意!” “你争取一下么,什么招儿你自己报。李业诩说道,以李恪的聪明,肯定会想了法子来的,“只是路途遥远。来去不便!” “路途远我倒不怕,反正这些年我也不想回长安来”李恪皱着眉头。低声地问道,“业诩兄,近段时间是不是都没去东宫了?” “是的,好久没去了,自太上皇去世后,我除了那次通报事儿,就没去了”李业诩有些警觉,“你问这做什么?”…穴。李恪不回答革业诩的问询,有此吞叶“我说恪弟,你究竟想问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事儿,李恪问起来肯定有其他意思的。 “业诩兄,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诸王都要到封地上去置官,唯我四弟,父皇准其不置官,并许其在府内置文学馆,自引召学士”。李恪一脸凝重的样子,很小声地说道。 “哦?!”李业诩听了却是吃了一惊,这事儿他还没有听说过,“你听谁说的?” “我父皇在朝堂上宣布的!朝臣们都知道,还有诸多大臣反对,可父皇却依然如此”李恪眼巴巴地看着李业诩,“你觉得我父皇此是行意?。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李业诩盯着李恪问道。“不是,业诩兄你误会了”李恪有些着急,“我只是觉得父皇此做定是有深意,若这些日子没再叫你去指教太子的话,那事情就肯定不简单了!” 李恪给李业诩讲起事情的缘由来,原来因李泰酷爱文学,且文采也不凡,工于书画,深得李世民的喜爱,李世民让其可以在府内开文学馆。招揽文人,且还准备让其编撰一部地物方面的书,这让李承乾很是不满,使得这长孙皇后所生的兄弟俩一直不和。 李业诩听了李恪所说,沉思起来。 看这些情报。李泰受到李世民的宠爱程度有些过太子李承乾。 想想也是,这么一段时间,没去东宫了,李世民也没什么催促,难道因为这段时间李承乾监国。一些事儿处理的不合李世民的意,李世民有些冷落李承乾了,而李泰表现不错。让李世民思想上有些异动了? 历史难道又走回原来的行径中。李承乾和李泰为了太子个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却落入李治的身上? 这历史上的李承乾和李泰皇储之争,看起来是李世民一手导致的。 “你们皇家的事儿我不清楚。你的太子大哥我曾接触过,人儿还不错,但魏王没接触过。不清楚他人如何。我也不知道你父皇是作何打算,无论什么纷争我也不想参予”李业诩用异常严肃的口气说道,“恪弟,我也希望你什么事儿也不要搅和进去,一些事儿,锋芒毕露反而会招人嫌,最后自食其果,拳还是以前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业诩停了一会,才重重地说道:“避其锋芒,不参与争斗,机会或许会留给蛰伏者,” 最后这句话不亚于惊雷,让李恪打了个激灵。 李恪听了李业诩的话,沉思着。 李恪对太子位没有想法,李业诩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李恪这些年所做的,也许有为实现自己抱负的打算。但也肯定有为博李世民的好感,引起朝臣注意的想法。 以李业诩对这几个皇子的看法。李承乾虽然聪明,但与李恪之才相比差的太多,李泰从当日那副对自己不满外露的情景来看,即使其才华横溢,心胸也是异常狭窄,更别说如此高调地与李承乾相争,难道不知隐忍吗? 李恪无论是文采武略,还有心胸方面。都比这两位长孙皇后所生之子高的多,若按才选,李恪是皇储最合适的人选,但李恪有致命之处,并非嫡子,还有其母是隋朝公主。有杨广的血脉,这一点让众多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朝臣们不能接受的。若李恪当了皇帝,那谁知道这天下是李唐的,还是杨隋的。 李恪能当上皇位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长孙皇后所生的三个儿子都无法继承皇位, 想到这,李业诩心中猛然心动,但看着李恪却什么也没说。 李业诩也继续想着事儿,即使长孙皇后所生三子都无法继续皇位,但李世民还有那么多的儿子,若李恪得到朝臣的认可,那所做的事儿还是要很多,若能率军平定南方诸獠的叛乱,无疑是一件异常好的事儿,而且,李恪还不能常回京,即使有功,也不能使这份功劳让李承乾和李泰及其支持者感到对他们产生威胁。 李恪是个异常聪明的人,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李业诩话中的意思,当下站起身,对李业诩一礼道:“多谢业诩兄的再次指点,恪必当牢记在心”。 李恪既然明白,李业诩也不再说这事儿,再聊其他一起事儿,李恪即起身告辞。 三月,长安城外,莆桥边。 “年年柳色,孀桥伤别莆桥边自古就是送另离人的地方。 李世民亲自送诸位王子和亲王到封地上赴任。 李业诩也和其他一些纨绔一起,为李恪送行。 经过李恪的一再要求,李世民终于同意让李恪去更南的南方,所处剑南的沪州,领沪州都督职。 折柳相赠,互道珍重,挥手告别。看着远去车队的影子,李业诩感叹。不知李恪以后会如何, 第九十九章 李靖的吩咐 差别李恪回来,李业诩即尖找李这一段时间以来,李业诩连李靖也没见过几次,并不是李业诩事儿多,而是李靖忙着校对书稿,不希望有人去烦扰他,李业诩又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也就很少去打扰李靖。 过去串门次数并不少,也都只是与父母亲,还有祖母一块儿聊些家 话。 祖母张氏这些年身体明显差去了。可能是跟随李靖奔波大半辈子落下了一些病根儿,李业诩也曾请孙思邈去诊看过几次,却是没发现什么 症。 李业诩搬出来了,李业嗣也去了军中,诺大的园子也显得冷清,知道张氏喜欢小孩,李业诩不在府的上日子,郑燕倒常带着云儿、小月和众小子们过去,问候一下长辈,也给那边府里添些热闹,本若然也已经有了身孕,郑燕也教授她一些孕期注意的事儿。 张氏每次看到李业诩带着一群人儿过去,都是挺高兴的,还常数落李靖让李业诩搬出去,以至府上少了一些热闹。 许是年纪大了,更喜欢看着膝下成群的小孩们围着她转。 只是小孩们虽多,但这些不懂事的小东西们只知道吵闹耍赖,每次过去都把张氏吵得头昏脑胀,曾祖母的叫声一个比一个响,希望能从张氏这里得到些好东西的赏赐。而在得到张氏的赏物后,却又计较各自手上东西的好坏大争抢哭闹。大有把屋顶都掀掉的样子。但对小孩们如此吵闹张氏却不为意,忙着劝哄各个小人儿,还不许郑燕责罚。 有时候连李靖也会出来,逗这些小小屁孩们玩。 不过这次李业诩是真有事儿要去打扰李靖了,李恪和他所说之事过于重大”必须得到李靖那儿问个主意。 李业诩到府上,先抱着小妹李楠玩了会。李楠也已经长得挺大了。模样酷似母亲和李标,李业诩抱着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妹妹,对比着自己那几个在地上乱爬滚的小孩们,还真的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小小的妹妹。 李业诩在家厅和父母们聊了一会家常事儿,起身去找李靖。 李靖所住的园子门口,依然有几个亲卫守着,李业诩进去也没受到阻拦,这几名亲卫甚至都不进去通报,就让李业诩直接进去了。 “祖父,是我,翼儿”李业诩敲敲门,“我有事儿想和您聊聊!” “是翼儿,快进来”里面传来李靖很是高兴的呼唤声,接着听到桌凳移动的声音。李业诩推门进去时,看到李靖从案前站了起来,满是笑意地走了过来。 与祖母不一样,李靖这几年看上去并没什么老去,因为在家休养,闲时还练练武,身体看似比以前更不错了。 “祖父身子一向可好?”看着红光满面的李靖笑吟吟地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是关爱之色,李业诩心里觉得暖暖的,就像是面对一个异常疼爱自己的慈父,这种感觉在父亲那里都是体会不到的。 “翼儿,近段时间是不是事儿很多,都好久没有看望老夫了,看你人都是挺憔悴的,来,坐吧”李请示意李业诩在一旁坐下。 “祖父,这段时间还好了,只是昨夜想着些事儿,没休息好,今日也网好闲着,到您这儿来看看了”李业诩嘻嘻地笑道,只有在李靖面前,他可以放松全部的心思。 “听你媳妇说,这些时候你都没多少时间呆在府中,与老夫少时有的一比,哈哈”李靖的笑声里有些无奈,谁不希望能安安稳稳地呆在家中,与妻小一道平安地过日子啊,但身为武将,许多时候身不由己。“以后,你要多抽时间回府,你已经有这么多的儿子了,要把他们教好,不要像老夫一样,没空管你父亲和叔父,以至成现在这样!” “是,祖父,孙儿一定多抽时间回府”李业诩也有此想法,几咋。儿子成长的很快,李业诩想着把自己所懂的一切都教给他们,让他们所学的与众不同,教导他们当然要从小就开始,“祖父,您的书稿都校对好了吗?”李业诩看着案上那厚厚的一些稿纸问道。 “快校对完了,校对好后,我再重新誊抄两本,一本留给你,一本给定芳,底稿自己留着,或许,这也是老夫最后所能留给你们的!” “祖父,你还可以把更多的行军作仗经验写下来,可惜孙儿没什么空。不然来帮你作校对”李靖这一把年纪了,眼睛也有些老花,看这些字儿很是吃力,原本还有个李业嗣可以帮忙,但现在李业嗣也去了军中。李靖有时候只能叫李德察来帮忙,只是李德寒不懂兵略,有错误也发现不了。 “老夫也想,只是待你有空再说。你若研读的时候发现错误。加以注解就是”李靖又稍凝神,“定芳在你军中这些年,并无特殊的表一而不如郑仁泰。以后有出征。你要多给他机会单独领哗夫的观察,谋略上,定芳是胜过你那舅兄的!” 郑仁泰立下更多的战功,郑燕很是高兴,郑府家人也更是高兴。 苏定芳因没有参加这次行动,只是因刮练特卫之功被升了品衔,食邑上比郑仁泰少了好些,让李靖稍稍的有些不舒服,以为郑仁泰是因郑燕的关系才获得机会的。 “孙儿也知晓,如今定芳也主要负责特卫军中事务,仁泰则负责特战队,这次特战队遭遇吐蕃大军,立下大功,才使得仁泰的军功比定芳多!领军方面,孙儿也知道定芳更胜仁泰一筹”李业诩的些惶然,苏定芳跟着他几年,是没有什么过于出色有表现,主要还是被自己盖住了锋芒,“孙儿想,过不了多少时候就有出征的机会了,到时定芳定有单独领兵的机会!”“哦!如此老夫便放心了”李靖转念一想问道,“翼儿,今日有什么事儿,就是想过来问老夫关于吐蕃的战事问题?”他虽然身在府中。但朝中发生的一些事儿还是基本知晓的。 “祖父,据情报分析,与吐蕃的战事也应该不远了,此次吐蕃大军遭到莫名的打击而退去,但吐蕃人肯定不会如此罢休,占领诸羌地是他们的目标,而且还指向我们大唐的边境!若有战事发安,孙儿出征,还要请祖父多多指点!”李业诩恭敬地说道,“但今日孙儿是想问您另外的事儿!” “你过些日子,把所有关于吐蕃的情报拿到老夫这里来,老夫仔细研究一番,再与你说!”李靖说道,“你今日想问之丰,是不是关于恪王爷的?” “正是!” “恪王爷赴沪州前,曾到府中来拜访老夫,老夫也与他细谈了一整天时间”李靖抚着胡须说道。 “哦,恪王爷他问你何事?”李恪还来请教过李靖,这倒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李恪这家伙也没说,不过想想李恪来拜访李靖也应该是上次到自己府上之后的事了。 “老夫在南方也是征战多年。在当地还有些名声,诸多事儿也颇熟悉,此次也详细叮嘱了恪王爷一番”李靖接着把他所吩咐李恪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 “孙儿明白了,他这是向您讨机宜”李业诩明白李恪是到李靖这儿请教诸多关于南方的事儿,但今日不想问这个,话题一转,“祖父,您对皇上允魏王李泰不置官,并让其在府内建文学馆,并可自招学士之事如何看?” “恪王爷也问你此事了?”李靖一张脸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李业诩接着把他向李恪所说的都讲了一遍。 “老夫知道,今日你定是主要为这事而来的”李靖沉思一会说道。“皇家的事儿,我们不要去管。皇上宠爱哪个皇子,让哪个皇子做什么事儿,那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不能淌进去,东宫那里,你也不要再去了,老夫想,魏王慕你名声,也可能会与你套近乎,你要作好准备。找理由拒绝他的任何相邀!若陷入此事中去,稍一不慎,就可能遭大祸” “孙儿明白,只是若太子有请,或者皇上让我去东宫指教太子呢?”李业诩很为这个问题担心。 “特卫军长驻在营内,你可以向皇上申请,全军出去,到各种地形下面进行练,以增强战力”李靖淡淡地说道,“特别是吐蕃人有可能进犯的地方!” “祖父真是好主意”李业诩大喜,这还真是个好理由,特卫军长期在营中,接下来招募的这些,没有经过长途的行军方面的练,得拉出去溜溜了,“只是不知皇上是否会许!” “你可以试试,皇上应该会答应的!”李靖说道,其实他也不清楚李世民会不会答应,且也只是权宜之计,关键还是李业诩自己要做到不入任何班派。 “祖父,孙儿斗胆问一句,若太子与魏王为太子之位争得你死我活。最后两人都与之无缘,那” “翼儿,你何出此言?”李靖粗暴地打断李业诩的话,两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李业诩被吓了一跳,“孙儿只是假设” “如此之事,不能多议,无论恪王爷对你如何,或者想劝服你,但你必须听老夫的,此事万万不可参预”李靖有些生气。 “是,祖父!”李业诩极少看到李靖对自己生气,当下不敢再问。 “太子和魏王都曾到府中来拜会老夫,老夫都避而不见”李靖缓了语气瞅着李业诩道,“只是你那父亲,倒每次与太子都谈得挺投缘。老夫已经严斥,并再次严令。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接待!你也要如此” 第一百章 吐蕃人的新举动 诸位皇子陆续往各自封地而共。出长安的道路车流拥挤穴联女城里倒一下子显得冷清多了。 被李世民赐婚的慕容诺葛钵也来向李业诩辞行,感谢李业诩这段时间对他的照应,只是要回青海去了,无法再向李业诩请教什么。 李业诩甚是惭愧,在长安期间虽然也和慕容诺岛钵有过几次接触。但都是慕容诺葛钵上门来拜访的。他还未曾回访过,也只得以一份厚礼表示这个歉意。 李世民所赐婚的弘化公主,还要待一段时间后,再使人专门送到伏俟城去,在那里举行盛大的婚礼。以此向那些原吐谷浑的族人表明大唐皇帝对这位河源郡王的的特殊礼遇。 李业诩负责的各项事务都正常地运转着。 特卫军中最新招募的那批士兵新兵练已经结束,各时段招募的士卒都已经混编,进行综合的练,以李业诩的估计,离下场战争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这两东已经从军中抽调出去了数百名中下级军官,但一些表现特别优秀的,如薛仁贵、裴行俭、刘仁轨、席君卖等人,李业诩都把他们雪藏着。到底是在历史上留有名头的人。各方面表现果然都是不凡,薛仁贵和席君卖都已经升任队正了。李业诩期待他们在战时能有不俗的表现。 情报处后一批情报人员的培已经接近尾声,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练就可以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后续的人员也在选拔中,虽然已经有数百名人员培出来,但李业诩还是感觉到人手太少。 军器监制作的拉线手雷,经过陈天宁带人无数次的试验改进,经上次特战队员在柚海一带实战中试用,效果还是不错的,也已经批量生产。只是生产速度还是不快。 天气转暖后,各地的情报陆续的传回来。 “陛下,此乃新收到的情报!”两仪殿内,李业诩把近段时间收到的一些情报呈送给李世民,高丽境内传来的情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倒是西突厥和吐蕃的情报有些惹人注目。 “哦,你与联讲讲,都有什么好事儿!说说最重要的事儿”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在身旁坐下,看看面前的那厚厚一叠情报,再看看另一边那更厚的奏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所要披阅的奏折太多了,大部还没看,李业诩送来的情报也是一大叠,若全部看完估计要大半天时间。李世民近段时间处理事儿多了。身子都有些不太好,当下也就让李业诩先给他讲讲重要的地方。 “陛下,去年呸利失可汗同娥设献马五百匹于我朝,上表请婚,被您拒绝了,同娥设因此更被人看轻。他迁怒于我朝拒婚是欲谷设所搞的鬼,两部矛盾更是尖锐,小规模的冲突不断” “唔,同娥设上表请婚。而欲谷设当时有也此意,如此战乱之地,联如何会使皇家女嫁之,因此当即拒绝,不予答应,没想到竟然让其相互猜疑!” 这样的效果是李世民拒婚时候没想到的,当时他是以同娥设所献之礼过轻,无视大唐上国,且如今西突厥纷乱四起,让同娥设安定国内。献上重礼后再来请婚。 “陛下,还有更精彩的,依陛下之计划,经过我方情报人员的策谋。臣利失可汗同娥设部下之重臣俟利发已经秘密与欲谷设交好,而欲谷设属下之大臣必可宁也与同娥设拉上关系。今春,趁大雪天气,我方人员刺杀了同娥设属下一部落头领,同时也刺伤欲谷设下面的大臣,并成抛使欲谷设认为是同娥设部下所干两部间的矛盾更是不可调和。相互间大规模的冲突可能不日就会开始,而东面还有薛延陀部在那里虎视眈眈,准备趁乱取其地!” “真的如此?拿来给联看看李世民眼中冒出精光,伸手从李业诩手中接过情况,边看边说道小“若西突厥境内几部力量真的大规模开战,那西域之地,又马上有好戏看了”。 “陛下的意思是”看李世民如此大有兴趣的样子,李业诩心里有些兴奋,好几年没开战了,这皇帝是不是想趁火打劫,在突厥各部相互攻击时,趁机派军队到西域去,把那此部落一股脑儿都消灭了,顺便把那块地方占过来。 安西四镇,难道就是这几年建立的吗?李业诩真后悔没熟读历史,搞不清历史上大唐是何时消灭西突厥,也不是很明白安西都护府何时建立。但听李世民如此说,想必这皇帝肯定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了。 “如今突厥各部都还兵强马壮。我们介入尚早,待他们各自打得筋疲力尽了,我们再去收拾残局。”李世民很得意地说着这话,“西域之地。各派势力众多,分害的小国数量也不少,我们要从长计议,待时机成熟了,再一举 李世民说完这话时,脸色已经是异常严肃了。 “陛下高瞻远瞩,想得是异常周到”李业诩顺着拍了一记马屁。 “要让突厥各部愈加的乱才好,这个如何做就由你做安排”李世民睨了一眼李业冉,“还有吐蕃的事儿呢?” “吐蕃人看似将有大动作!”李业诩兴奋地说道,所传回来的情报中。吐蕃的事儿更多。 “你与联细细讲来!” “冯德遐所传回的情报,吐蕃赞普弃宗弄赞对我们的使团是礼待有加。多次亲自询问关于我朝的情况,且问的很仔细,无论是国计民生,军情布防都很是有兴趣” “哦?”李世民露出疑问的样子。 “冯德遐以自己乃一鸿驴寺小官为由,推说诸事一概不清楚,没有透露出任何情况!” “那就好,想必冯德遐不会让联失望。”李世民松了口气,不过也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此之人,经过长时间的练,怎么会把这些事和盘说出,且冯德遐也没多少知道的事儿,“弃宗弄赞对吐蕃大军在拍海一带遭袭之事,没有什么责难我们使团?” “情报中没有说,但从另外一件事上来看,应该没察觉是我们干的”李业诩想了一下道,“我朝使团即将回国,不知弃宗弄赞从何处听到消息,说皇上近段时间将公主和宗室女许与突厥及吐谷浑的归降,弃宗弄赞听后大怒,去我使团处责怪陛下看不起他,许婚于突厥及吐谷浑人,而不许其婚,并没质询其他事儿”李业诩停了一下,再接着说道,“此次随我使团而来的,还有一吐蕃使团,依然由禄东赞率领,再次向陛下请婚,” 从收到的多分情报上分析,吐蕃人并不知道此次在拍海一带袭击吐蕃大军的是汉人,而是怀疑当地的党项诸羌,或者是羊同人所干,也在积极准备着进行报复行动。 而冯德遐将要率使团回长安时。吐蕃大论禄东赞突然找上门来,说大唐皇帝许婚给突厥人和吐谷浑人,而当初吐蕃使团入朝请婚时,却被拒绝,吐蕃赞普震怒,要求大唐使团在回京时,转告皇帝,也要同意吐蕃人请婚,不然吐蕃大军将抵至唐境,逼迫大唐允婚。 冯德遐却丝毫不为所动,却斥吐蕃人没尽到礼节,所带礼物数量少。式样差,且还派武士挑衅大唐武士。如此不诚心,怎么会得到大唐皇帝的许婚,并列举了诸多属国请婚时所带的礼物,被冯德遐形容的简直要用山堆起来一样,但大唐皇帝照样不允婚。 如今允慕容诺葛钵还有其他几名突厥将领的婚事,是因为慕其内附。并愿到长安居住,才得到恩准的。若吐蕃表示更大的诚心,那有可能大唐皇帝会许婚。 冯德遐也是没法,不然还真怕吐蕃人扣住使团不让其回。 弃宗弄赞听了后决定,让禄东赞再率一个更加庞夫的使团,带着更多的礼物到长安来,向大唐皇帝请婚。 “哦,那就让他们来吧,联上次没好好招待禄东赞,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这次联会多留待一些时日,让他在长安住些时候” “陛下,更大的事还在后面。据情报人员在使团从逻些城出发后所发回的情报,吐蕃军队又有异动!” “什么异动?” “吐蕃人更多的军队在集结,但情报发出之日,还未探知其动向。臣想会不会如当初禄东赞率领使团到尼婆罗一样,以大军威逼陛下允婚?” “让那些隐在逻些城的人员,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情况,以待我们采取防备手段!”“陛下,从逻些城传来的情报。到长安需要近二十天,想必如今吐蕃大军的动向应该明了,过些时候会有更详细的情报传来!”李业诩说道。 虽然用上这个时候最先进的情报传递手段,信鸽,但速度还是不太快。从逻些城过来要近二十天,情报才能到手上,而且,带到逻些城的信鸽数量虽然多,但还是有限,这次使团出发时候也带有一批信鸽,但总有放完的时悄。接下来也将要使人带着信鸽到逻些去,以传递情报之用。 这也是让李业诩颇为头疼的问题。信鸽只认回家的路,不能双向传递情报,从长安发出的指令要过很久,经中间分部的人员接力传递。才能送抵逻些城,若紧急情况,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变。 “若有进一步的情报,马上报知于联,看来吐蕃人上次吃的苦头还不够大,他们想玩,联就陪他们玩玩”李世民有些咬牙切齿,“若吐蕃人敢来挑衅,联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第一百零一章 新的军队管理模式 平业诩听了李世民如此汝话“也不禁心具若吐蕃人真敢如设想的那样,用胁迫尼婆罗下嫁公主般手法来要胁李世民许婚的话,那大唐与吐蕃之间直接大规模的武力冲突将不可避免 放眼大唐四围,敢如此威胁大唐,要以武力逼迫大唐应允什么事儿的部落或者国家,还真没有。如今生生地跳出一个吐蕃来,定是让李世民恼恨。 若两军要交战,那战场将会在大唐西部的高寒地带,地理、气候环境比青海周边之地更是恶劣,相比较,长期在高原上生活的吐蕃人在适应环境方面占着优势,这对长期在平原地带练的唐军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而且要想控制或者兼并吐蕃。必须将吐蕃打得无还手之力,那需要大量能适应高原环境的将士,征集原吐谷浑族人入伍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眼下要应对吐蕃可能的侵犯。还是主耍依靠汉军将士。汉军将士们要适应一下高原的环境,才能在与吐蕃人大规模的作战中,不至于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李靖不是正吩咐自己领军出去练吗,这是咋。好机会。 李业诩想到这些,当即对李世民说道:“陛下,吐蕃人长期在高寒之地上生活,对西部高原环境已经很是适应,而我军长期处于平地上,若要与吐蕃人对仗,恐怕大多的将士们都适应不了那种环境,会有很多军士因为环境的恶劣而影响战力。连特卫军都不一定能保持良好在战力。不若由臣带着特卫军,到氓州、叠州一带进行适应性的练,以期能与吐蕃人不会因适应不了高原的环境而降低战力,” 李靖建议李业诩能领兵到外地进行主练,以增加战力,也能暂时避免不由自主地牵入太子和魏王之间的争斗中,如今这样说正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李世民想了一会,点头同意:“唔,此言甚是有理,联同意特卫军到这一带进行刮练,以期能在与吐蕃人的作战中能适应环境,同时令青海一带李大亮和段志玄所领之兵不可松懈,加强战备布防”李世民接着膘了眼李业诩,眼神良是怪异。“只是不必由你领兵出去,由苏定芳和郑仁泰两位带领即可,你还耍在长安负责监收可地的情报,以做出必要的安排,联还有诸多事儿要问询与你!” 李业诩有些傻眼,如此让苏定芳和郑仁泰带兵出去,那他在长安不是没什么事儿可做,更有空闲时间了。真是有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看李世民的眼神,觉得这皇帝似知道自己的心思一般,当下也不敢再说。只是应道,“是,陛下!臣这就去做安排”想告退了。 “贤侄,你稍候,联还有事要问你”。李世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若全部以募兵代替府兵,诸军如何布置,各地边境之军如何调防?联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却没有异常好的解决之道”。 “陛下,这事需要您和诸个朝中大臣们做决断,臣心卑尚浅,所虑不周,不敢妄议!” 若府兵全部退出现役,以募兵所的补充兵员,那唐军的战力必将提到大力的提升,特卫军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如今特卫军已经进行了几年的试验,左右卫也进了了尝试,效果是异常的不错,李世民要大力推力募兵,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儿。 但也不可能整个大唐的武装力量一下子就全部转换为募兵制,从府兵制到募兵制的过渡,也将是一个持续的过程。 “联知道你有主意,你说来听听,无论是对是错,联都不会怪罪于你!”李业诩眼中有精光在闪,“联不信当初你提出以募兵取代府兵,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李世民这段时间一直为这个问题头疼,从左右卫及左右领军卫部分士卒的试验性结果来看,以募兵所得的士卒经过刮练,单兵素质可是大大的提高,纪律方面更是差距明显,这也让李世民下定决心要将募兵制在军中大范围地施行,并按李业诩当初的建议,逐步将府兵作后备兵员使用。 如今江南经过多年的开发,使得朝廷所储备的粮食是异常的充足,赋税收入更是大增,已经基本有能办供养一支庞大的常备军队开支。 但如何设置军队模式,在保持军队战力的基础上。又不使领兵将领专权,使各军队都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却是个困扰李世民的 题。 后来一想募兵之道是李业诩大力提倡的。想必李业诩定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早就想找个机会问问他了。 “陛下,那臣就说一点不成熟的想法,或有说错之处,还请陛下勿责怪!”对于采取募兵制后如何管理军队,李业诩心中自有一些想法。后世以大军区管辖军队的模式是现成可用的。 在全国之内设置几咋。类似军区的主管军事的机构,每个军事机构下面辖几个类似集团军编制的军卫。应该是个不错的方法。只是如今军队的基础、将领的组成和任”泛后勤供应与后世宗仓不同,不可能全部照当然,以现在十七卫模式管理募兵所得的军队,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十七卫的管理机关都在京师,不可能将全部军队都置于长安之近。 不说这么多的军队放在周边无用武之地,光这些人的各种消耗都供应不起。 也不可能十七个所辖的军队在各的。而管理机关在京师,那军队没有有效的管理,还不乱成一窝粥了。 “联说了,无论说得对与错。联都不会怪你的”李世民再次皱皱眉。仿佛有些觉得李业诩如此婆婆妈妈。 既然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也把他所理解的后世一些朝代的军制,及解放军还有其他国家的一些军队管理模式,讲给李世民听,也说了各自的利弊, 李世民仔细地听着,并不插嘴。 讲了大半天,李业诩最后说:“臣觉得,可以在兵部管辖之下,在每道内设置一主官兵事的分支机关。如现在各边州的都督府,管理驻防在此道内的军队,各级主将设置也可以如同现在各卫军,负责其所辖军队的日常管理及练,但只有管兵权和练兵权,没有调兵权,遇有战事。兵部奉皇上旨意调军,任命领兵将领,率领从卫所调发的军队出征。战争结束,领兵将领缴印回朝;军士各回卫所,统军权与调军权分离”“而且隔二三年,各主将进行互换,且武将不得干预地方事务,避免武将专权,所领的士兵也可以在各地间进行调防,每处的兵员由朝廷指令兵部安排各道统一招募,招募所得士兵由兵部重新分配” “军需供给军队的武器、铠甲、马匹、粮食,均由朝廷管理和供应。这些战略物资的供应可由地方州府与各道的军事分支机关共同主管” “军队组成可以分京军与地方军,还有水师,京军为全国军队之精锐。平时宿卫京师,战时为征战的主力,地方军包括各道所辖之卫军、都督府边兵及作为后备兵员的府兵” “各卫军可施行军事屯田,可作军用,特别是边军,以军卫在所驻之地能长期驻屯,稳固我新占之地的治理”这点是李业诩最为上心的。后世那生产建设兵团的模式。是对西北那最大的省份进行有效治理的极佳模式。 李业诩讲得口干舌燥,也不知这宴帝听了会如何想。 李世民听了似有所悟的样子。对李业诩道,“你说愕,甚是在理。联会仔细考虑。他日与诸臣们商议此事时,联也要你发表自己的看法。你回去后,写一份这方面的详细奏折,交与联!” “是,陛下!”李业诩想着这又是一件苦差事,写那么多的繁体字真是累人的活。想着这次特卫军出去拉练,要把那能写一手极佳毛笔字的裴行俭留下,自己口述让他写。也省些功夫。 “只是军队兵员全部采用募兵所得,朝廷所花费定是巨大,虽然南方经过几年的有效开发,朝廷财力尚可,但要维持一支庞大的军队,还要支撑不断的战事,这点家底经不起折腾。贤侄,你有何法能使朝廷赋税方面的收入进一步的增加?。李世民问道。 这也是困扰大唐这位皇帝一个很重大的问题,若以后有不断的战事。国家还是不一定能支撑的起小汉武帝时候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李业诩既然能在所有朝臣都没想到的时候提出开发南方,眼光一定异于常人,或许有更好的方法,因此也就有此一问。 “陛下,臣有个想法一直想与陛下说,在大力发展农业的基础上,鼓励商业的发展”。李业诩说道,“如今百姓都比较富足,社会也比较安定了,许多人不甘于守着那些田的过简单的日子,想谋一些其他的营生。因此,各级官府应该为百姓经商创造条件,支持百姓在农闲时候做些贩卖的生意事儿,并鼓励手工业的发展,重农兴商,并加大时外番的商业贸易,以我们所余的换取我们所需的,更一步促进商业的繁荣,朝廷可以从中收取更多的赋税 李业诩看李世民很有兴致地听着,继续说道,“而要促进商业的发展。使各地更加的繁荣,应大力修筑道路,使来往更加的方便。如今各地还有不少的战事,所俘之敌可以奴使其劳役,进行诸如修路,疏淡河道等方面的劳作,加以改造” 唐代并不抑商,但各级官府也没有大力支持商业的发展,就现在长安还实施宵禁上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李世民听了,沉思了半天,脸上有喜色,“贤侄,你所说的这些,联听了是受益匪浅,当是可行之道!” “谢陛下不怪臣胡言乱语之罪!” “你去吧,联到时会再召你商议这些事儿”。李世具看着面前堆得很高的一叠奏折,苦着脸道,“联还要披阅如此多的奏折!”。 第一百零二章 皇后之虑 手业诩从两仪殿内出来。想快速的穿过皇宫。以防被接知用李泰的人相请,却还是被一名宫中的宦官拦住了。 “李将军,皇后娘娘有请”那名宦官尖着嗓子说道,并伸手做出请的示意。 李业诩想着真如自己所担心的,半路有人拦截。还好是皇后,不是太子或者魏王,也松了口气,跟着这名宦官来到皇后所居的立政殿。 李业诩本来也想找个时候见见长孙皇后,想看看现在的皇后身体如何了。 立政殿内,已经长得颇高的晋王李治正与一个长得异常可爱的小女孩在一道玩耍,长孙皇后在一旁笑吟吟地注视着。 在宦官通报后,长孙皇后示意李业诩进殿,并站起身相迎。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小李业诩行一礼道。 “贤侄,免礼!本宫都好久没见过到你了”长孙皇后笑吟吟地说道,“贤侄一直忙于军中事务,这些年也是辛苦了,皇上常在本宫面前称赞贤侄,说你是个大才,得你是他所幸。” “多谢娘娘,臣微才,不敢当皇上和娘娘如此夸奖,臣本早想进宫来探望娘娘,只是诸事繁杂,常不的空闲,还望娘娘恕罪!也不知娘娘近段时间身体可否安好?,小李业诩说着抬起头,看了看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多头的长孙皇后道,让他大是放心的是,长孙皇后气色异常的不错。面色红润,甚至都有些微胖了,说话间语气平和,没有了往常微微的喘气声。 李业诩想着,长孙皇后这些时候也肯定是按孙思邈和他所建议的那样服药及注意一些事儿,身体得以康复。如此看来,自己提供的药方效果还是不错的。 “本宫今日请贤侄过来,正是想表谢意。自服你所提供的药方之药后,气疾之症也大为缓和,去冬今春都没什么发作,身子也壮实多了。长孙皇后焉然一笑,“贤侄请坐,我们坐着说些话儿!” 长孙皇后又转身对在吵闹的李治与那小女孩道,“椎如,兄子,来见过李家哥哥!” “见过李家哥哥”李治和被称作兄子的小女孩嬉笑着跑过来向李业诩行礼道。 “不敢当晋王和公主如此称呼”李业诩忙回礼道。 看眼前这个称为兄子的这位小女孩,长愕还真是可爱,能与长孙小皇后同居着的,李业诩想着应该就是历史上那位异常短命,又深得李世民宠爱的晋阳公主李明达了。想着另一个常称自己为李家哥哥的高阳公主,也都好久没见,不知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笨如,你带兔子去玩吧,母后要和李家哥哥聊些事儿”长孙皇后吩咐李治道。 “是,母后”。李治时着长孙皇后行了礼,又对李业诩行了礼,“李家哥哥稍坐,治去了”。 看李治彬彬有礼的样子,李业诩想着,皇家儿郎家教不错。除了那个李恪在自己面前没什么样子外。其他所见的王子都是挺有礼貌的。 而晋阳公主李明达听到可以出去玩,已经蹦跳着跑开了。 “不知今日娘娘召臣来有何事?”李业诩问道。长孙皇后既然把同住的李治和李明达都支开了,肯定有重要的事儿要与自己说,难道是关于太子和魏王的? “贤侄定是有事儿要去办,那我就不客套了。明达可能是甩我之故。自生下后即有与我相信的病症。今日想问贤侄,本我现在所服之药。能否让她也服用?”长孙皇后问道。 不知是否亲近,长孙皇后连本宫都不用,用“我”自称了。 “这个想必可以,不过臣觉得还是请孙道长来诊治一下为好,所用之药方,都需要按体症因人而异。不可盲目照搬”。李业诩想着,长乐公主李丽质有这方面的病症,现在这个晋阳公主李明达也有相信的毛病,那肯定是遗传至长孙皇后,而长孙皇后的病症也可能是传自上一辈的。 这遗传的疾病是最难根治的,若能控制病情的稳定那已经是不错了。 看眼前的长孙皇后各方面都恢复的不错,与当初病重时候相比那是判若两人了,自己所提供的药方还真是有效果。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后世的人用了太多抚生素和其他方面的药,一些致病菌,特别是这样呼吸道疾病的病因,对许多的药都产生耐受性了。治疗疾病的疗效都打了折扣,如今没有那么多泛滥的用药,这种药下去,可能产生的效果更好。 “孙道长乃弃外之人,不太适合常进宫来,特别是像明达这样的女孩,且孙道长常不知所踪,不一定能找到他人,所以我还是想到问你!”长孙皇后微微地叹了口气,“丽质也有相似的病症,今冬和我一样服药,也是顺一议果的与疾!症也没什么此日子她怀想找你问饷要注意的情况!” “娘娘,长乐公主也已经为人妇,身体状况与娘娘较为相似,而晋阳公主尚身体还未发育,大人与小孩用药之道,定是不一样的。大人可用之药,不定能用在小孩身上,孙道长颇懂医理,臣只是略知皮毛,公主千金之躯,臣怕出意外,不敢定如何用药”李业诩吓了一跳。长孙皇后还真相信自己这个连半拉子医生都不是的人能治病,自己只是凑巧有这药方而已。 “你所言如此也甚有道理,那还是让皇上请孙道长过来诊看一下为好”。长孙皇后听李业诩如此说,也点头表示认可。 “如此病症,定是从小医治为好,若能断根,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儿。所以臣觉得还是让道长尽快来诊看为好!” “贤侄上心了,我此番身体的以康复,全托贤侄之药方,丽质与明达也希望能控制病症,到时再一并谢过贤侄”长孙皇后笑笑,接着皱皱眉,“我也知道丽质的心思小只是 “皇后”李业诩大急,生怕长孙皇后又说出什么长乐公主喜欢他的话儿来。 “好了,不说这咋。”长孙小皇后也停住了这话题,却接着说“乾儿经过你一番指教,大有长进,也不似前般那样不懂事了,让本宫甚是宽心,只是如今”。长孙皇后再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垂着眼的李业诩,继续说道,“如今与青雀间,都有些矛盾起了!” “娘娘,太子与魏王都是异常聪慧之人,想必只是年少气盛,彼此不服而已,过些日子定是没事儿了”李业诩一听头都大了,长孙皇后果然说此事,想着千万不要再让自己去东宫指教李承乾就好。 这段时间也曾听李承乾与李泰间怨气颇重,李泰在广招文士方面的人。据说还要编撰一本书;而李承乾对此深感威胁,也在广拉人于已下。李业诩想着自己身居如今的职位,且又有些名气,这两人肯定是会来拉的,这是个很难处理的问题。 也想不到,长孙皇后还在,兄弟两人就闹出如此的矛盾来。 “若是如此就好了,本宫想着皇上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只是希望不要让太子寒了心即可”小长孙皇后说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太子与魏王俱是陛下与娘娘之子,想必娘娘对他们应是很了解,太子与魏王若有纷争,唯有娘娘可以解这个结”李业诩怕长孙皇后交给自己很难办的事儿,忙如此说道,且口气有些不容置疑。 长孙皇后听了李业诩的话,呆呆地看着李业诩想了一会,才幽幽地说道,“也许真的只有本宫能解了!本宫本还想着让你多与太子亲近一些”。 “娘娘,近段时间臣忙于吐蕃的事儿,没有太多空闲时间,且以往臣也只是与太子聊些平常事儿。并没指教什么!” “这个本宫自是知道,太子也与本宫说起过。你所懂之事,胜过朝中大多人,与太子如此之说,也让太子明白了许多的事理儿,既然皇上有大事儿交由你去办,那就待过些时日再说吧”长孙皇后顿了顿才说道,“作为他们的母亲,本宫不希望出现骨肉相残的情景,因此希望太子不要被这事儿所惑,能摆正自己的心态,不至于做出什么错事来!太子以后要继承皇位的”。说这话时候,语气已经有些异样! 从长孙皇后的口气中,李业诩也听出,她是更疼爱李承乾一些,希望李承乾能不为李世民如今的举动所误解。 和历史不一样的,长孙皇后如今身体尚好,这些皇子当中谁能最后继位,还真不知道。 “多谢娘娘理解臣的苦衷,待吐蕃事儿解决了,臣一定会去和太子聊些话儿”皇后既然让自己过些时日再去指教李承乾,也让李业诩松了口气。吐蕃大军很可能往大唐边境来,那接下来战争很快就会打响。自己上战场打仗去了,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再顺势奏请李世民,让自己在那边镇边,诸多事儿就可以躲过去。 只是苦了家中的妻儿! “贤侄既然如此说,那本宫先谢过了。听说你年前网添了一子,本宫都忘记了送一份礼,当加倍补上!你去吧”。长孙皇后脸上有些强笑的味道。 李业诩忙谢恩告退出了皇宫。一路想着,若长孙皇后能劝服李世民。不要对李泰过于宠爱,那李承乾和李泰之间的矛盾或许不会进一步激化。 能劝服李世民,调和李承乾和李泰关系的,也唯有长孙皇后了! 第一百零三章 战事即将发生 平业诩出了皇宫,即回军营中,与苏定芳和郑仁泰商议特士升圳高原一带进行练的事儿。同时使人到府中传话,说这些天有诸多事要办。没空回府了。 三人经过几天的斟酌商量,制定具体的练计划,包括练的目标地、记练方式和内容、行进路线、与经过各州的情报交换、后勤补给、与长安的联络方式等,并把最后讨论完结的计划写下来,交给李世民批复及兵部备案。 李世民并没多作考虑,即同意了李业诩提交的记练方案。兵部的行文也很快下达,特卫全军开始做开拔前的准备。 不是战时,万余人的大军调动不是个小事儿,要由兵部及户部行文下告知各州县,让各州县配合。还有粮草的补给问题,几个月所需的物资不在少数,除特卫出时所带的一部分粮草物资外,练中所有后勤补给都交给边境的州县负责筹集。 经过半个妾月的时间的准备。特卫全军一万两千人,除二千人留在长安城外军营中进行日常练习外,其他一万人在苏定芳和郑仁泰带领下。出前往叠州一带。 在大军即将出前,李业诩再次收到从吐蕃境内传来的情报。 在没有突情况时候,各地的情报基本都是一月左右传递一次,这次从吐蕃境内传回情报,离上次收到的情报才半个来月,当是有重大事情了。 情报上显示,大唐使团已经在三月初踏上了归程,往长安进,由吐蕃大论禄东赞率领的请婚使团,也一道儿往长安而来。 不出李业诩所料的,在使团出后的半个月左右,集结在逻些城的近二十万吐蕃大军也开拔,在弃宗弄赞亲自带领下,往东北方向行进。 据情报人员初步探听到的消息。吐蕃大军此行跟随在使团后边。目标大致是青海到剑南一带。 因上次吐蕃大军在拍海一带被不明身份的人偷袭,造成重大的损失。这次吐蕃人吸取了教,对粮草牲畜的看管很是严密,全军也比以往更是提高了警慢,弃宗弄赞主帐周围,有数千人的忠勇之士守卫。吐蕃兵丁管理极其严格,人员渗透不进去,没有情报人员能混进吐蕃大军中。 以情报出的日期看,使团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而吐蕃大军开拔也有半多月的行程了。 情报不能实时接收传递,这两队人马具体到哪个位置了,李业诩无从知晓,吐蕃大军最终的攻击目标。也是个未知数。 李业诩收到情报后,立即奏报了李世民。 如此重大的情报,二十万吐蕃大军有可能对大唐边境进行攻击,李世民召集群臣商议问策。 没有出乎李业诩的料料之外。朝中对吐蕃人再次派遣使团到长安请婚都是很不屑,要求皇帝李世民拒绝吐蕃人的请婚要求。 “各位爱卿,吐蕃人数十万人马往东北方向而来,有可能对我大唐边境攻击,有何对策?”见朝臣们意见一致,反对吐蕃人请婚,李世民甚是满意,再接着问如何应对吐蕃大军。 “陛下,臣建议,在吐蕃大军行进过程中,不断派小股军士骚扰他们,同时应派遣大军,趁吐蕃人远道而来。遭受袭扰,士兵们身体疲惫之时,将其击溃或者消灭。臣愿领兵出征!”李业诩第一个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兵部尚书侯君集马上跟着站了出来,表示支持李业诩的意见。吐蕃数十万的大军往东北方向而来,除有可能攻击诸羌之地外,更大的可能是我朝的边境州县,以武力迫使大唐允婚,这是对大唐的侮辱。也是大唐所不能容忍的”必须对其进行迎头痛击。 接着执失思力和契区何力也站了出来,建议出其不意地攻击吐蕃大军。并愿领兵出征。 但让李业诩失望的是,朝中大多大臣们都是反对的。 “陛下,臣反对侯尚书和李少匠之提议吐蕃人派遣使团到长安来请婚,虽然也有大军跟进,但臣认为,此只是其一个威吓手段。吐蕃人远道而来,士卒疲惫,有我边军严密的防守,定是无计可施,且今还未知晓吐蕃人的意图,存敌未有行动前,我方冒然出击,实在是师出无名,有失我天朝上国的礼仪!”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是侍中魏征,并只是以李业诩较低的官职军器监少匠的职务称之。 “陛下,臣附议,魏侍中此言甚是在理,吐蕃人未对我方实施攻击。我先派军出击,实在是师出无名,且吐蕃大部地方乃高原之地,多高山河谷,人百生存困难,相比青海,环境恶劣百倍,吐蕃人长期生活在此高寒之地上,比之我方,更适应如此高地,我大军入此地,未与吐蕃人交战可能就溃败,因此,当以边军严防,即足矣!”司空长孙无忌出列表示同意魏征的观点。收用舟书左仆射房玄龄、尚书右仆射温彦博也表达了与魏租人下一小无忌相似的看法,认为吐蕃大军行进方向示定,且其有使团入朝请婚,此时派大军攻击,实在是不妥。 连朝中武将,也对行踪未定的吐蕃人进行攻击,持保留意见。理由是吐蕃所居的土地,都是异常高寒之地,相比较青海附近,吐蕃高原不适合人居住,大多地方也不适合放牧战马,取之无用。 一些有剑南之地呆过的武将小深知那一带环境的恶劣,要在高原上与吐蕃人进行大规模的武装冲突,那我方定是处于劣势的。吐蕃那一片地方,实在是过于陌生。 “陛下,臣建议,我方军队做好应战的准备,严密监视吐蕃人的动向。若其对我边境进行攻击,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将吐蕃大军歼灭在边境之地,不必劳师远征”刑部尚。接着又有一些朝臣出表自己的意见,但没有人支持李业诩的观点。 “联觉得任城王此议甚可,吐蕃人远道而来,定是人困马乏,在探知其具体方位,并对我进行攻击后,我们再派遣大军攻击,争取一举将其击溃,吐蕃人无论是进退之路;都没有我方来的便捷!”待再没有朝臣出来奏议后,李世民说了自己的意见,“令各边州守军加强防卫。派出斥侯,密切监视周围的情况。严防吐蕃人的攻击,但不得轻易出战!特卫全军在练过程中,作好应战的准备!” 面对朝堂上基本一致的意见,李世民也是如此说,想必皇帝也没有打算进入吐蕃高原攻击吐蕃大军的打算。 朝堂上压倒性的反对对吐蕃进行先致人的战争,连李世民也不支持。李业诩没法,无力抗争。 散了朝,李业诩灰溜溜地回了营,重新交待苏定芳和郑仁泰此行任务。不只练,还要做好战斗的准备,布置完事项,再去找李靖问询。 搜 李业诩所搜集的吐蕃情报,及吐蕃一些地方的地形情况,因为数量众多,还有诸多相互矛盾的地方。李业诩只得结合后世记忆里的青藏高原地形,进行校对,再作绘制。这次李业诩把所有吐蕃的情报还有都带去交与李靖过目,并把朝堂上生的情况也详细地说了,讨教对策。 更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李靖也不赞成派遣大军进入吐蕃高原与吐蕃大军对战,理由也是吐蕃高原环境太过于恶劣,我军士兵大多未经历过这样高地的练,且高山峡谷不计其数。大多地方都没有常居人口,后勤补给异常艰难,无法保证数万人军需之用,且不能就地补充,恐怕未战就先溃败。 以逸待劳,在吐蕃人行进几千里过程中。派遣特战队员对其进行骚扰性的袭击,使吐蕃人疲惫不堪。待吐蕃大军抵达我方边境附近后,再与之作战,那我方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因,争取集中兵力,歼灭其大部有生力量。 听李靖一番说明,再结合所知道的后世青藏高原地情况,李业诩也明白过来,在无法对吐蕃高地进行征战的情况下,在家门口等着吐蕃人的到来,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李业诩在得到李靖的指点,再的到李世民的授权下,命令所有的特战队员和即将完成练任务的情报人员随特卫大军一道,往叠州一带出,进入吐蕃高地,侦探情报。并对吐蕃大军进行袭扰。 李业诩严令部下,要求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们不惜代价,探听吐蕃大军的情报,早一步打探其行进方向和最终的目标地,并在我军未做好攻击准备前,用小规模的袭扰方式迟缓吐蕃人的行进度。 以李业诩的想法,在吐蕃大军行进过程中,截杀所有吐蕃人派出的斥侯,让其无法探知情报,再对其进行袭扰,延缓吐蕃大军的行进度。争取在冬天来临之前,不让吐蕃大军抵达他们的目标地,让吐蕃大军在高原上过冬。 无论吐蕃人如何适应高原环境。但青藏高原的冬天还是异常恐怖的。就让那恶劣的天气去削弱吐蕃人的战力吧。 李业诩相信,与吐蕃的战事即将生!利曰口,止,;口巳曰见口特卫军在苏定芳和郑仁泰带领下,在四月底从长安出,而其他近两千人,留了下来,作为李业诩应急之用,裴行俭也被李业诩留了下来。 五月,李世民下诏命,正式公布组建情报院,以李业诩为院正。情报院隶属兵部,但只对皇帝负责,兵部尚书无权干涉事务。 同时解除侯君集军器大匠职。以军器监少监李业诩领军器监大匠,以将作监少匠阎立德为军器监少匠,主爵郎中阎立本补阎立德职为将作监少匠,陈天宁为正六品上的军器监承。 第一百零四章 阎氏兄弟 二往幕州一带出发,特战队员及大部分情报人员也附卫一道而去。 李业诩隐隐有这样的感觉。若吐蕃真的攻击大唐边州,那布置到这一带的特卫将成为决定此次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 前方没有情报传来,兵部尚书侯君集在做出征前的准备,以应付可能的战事发生,但没李业诩什么事儿,手上自己能指挥的人儿都已经派出去了,李世民也没新的事儿交给他,李业诩倒也闲下来了,除了常到李靖那儿商议与吐蕃的战事外,还有许多时间空闲在家里。 李世民前些日子布置军制改革的报告还没完成,李业诩当下也吩咐裴行俭跟着自己一道儿回府,由李业诩口述。让裴行俭执笔,写那份可能关系到大唐以后军队如何编制的报告。 李业诩闲着时候虽然也练些字。但要写如此长的报告,已经有些厌烦,甚至是深恶痛绝了。用毛笔字写工整的繁体字,哪里有用硬笔写简单些的简体字来的方便,当下便把这任务交给写得一手异常不错字体的裴行俭。 李业诩经过一些时候的斟酌。关于军队如何编制管理的想法有了进一步的完善,李业诩整理思路后慢慢讲,裴行俭在一边记录,几天下来。也有一些成就了,写在纸上的报告可比当初与李世民说的详细多了。 只是苦了裴行俭,李业诩嘴巴讲得快,裴行俭写的也快,但还是跟不上李业诩的速度,李业诩也只得放慢速度。前一天裴行俭还是甩一手工整的隶书体记录,待后面一天李业诩再去看时,发觉裴行俭写的是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体,不禁大惊失色,“守约,你写的这一手草书字体,我都看不明白。想必皇上也不一定看的清楚,这样要被责骂的!” “将军。您讲得快。我若不以草体记述,恐怕来不及,待完成后,我再誊抄一遍,交给您校对一下,是否可以?”裴行俭对自己这一手字体异常的自信。本以为可以得到李业诩的称赞,没想到却被李业诩如此说,有些沮丧,但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再辛苦点,抄一遍那不就行了。 裴行俭最得意的字体就是草体和隶书,李业诩嫌草体难认,那就抽些时间再写一遍,想必工整的一手隶书字体应该能得到李业诩的认可和赞赏了。 “嗯,那可以!”李业诩应道,反正不要自己动笔,裴行俭爱怎么。怎么去! “将军小的听你讲这么多军制之道,受益匪浅,将军真是文武全才,难怪能得到皇上的如此信任”裴行俭在李业诩口述停歇的时候,也活动一下有些酸的手,由衷地称赞道。 “守约,我只是机缘好,我也相信你以后,成就当不在我下。只要你自己努力把握住机会”李业诩看着长得挺俊的裴行俭笑笑说道! “行俭多谢将军”裴行俭有些感动,有些不知如何说。 到军中得到李业诩这位领兵主将的赏识,让裴行俭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这也让他更是好好地表现自己,以得到李业诩进一步的认可。若能从李业诩或者李靖这里习一些兵法。那是军中所有将士梦寐以求的事儿,如今看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两人正说着间,门外有人来唤,“大哥。有人来拜访,姓子叫你过去!” 是李标的声音。 李栋这些时候也大多呆在李业诩府上,和李业诩的那班儿子们一道玩。“是谁啊?”李业诩问道。正纳闷着,有谁来访会由郑燕接待。自己不是说过不接待任何访客吗?前些日子连太子和魏王来相请的人都被李业诩回绝了,不接待,看似今天来的人儿不一般,定是异常相熟之人。 “是一对姓阎的兄弟”李栋推门进来。“咦,你们在做什么?大哥。这些字是不是你写的?你什么时候会写草体了,教教我吗?” 李标也不管有些尴尬的裴行俭在边上,拉着李业诩的手撒娇。李栋琴棋书画样样不错。常在家里练字习画,也经常要李业诩教她练字。只是李业诩极少有这样的时间。 “大哥哪会写草体,这是这位裴大哥所写的,好了,我去见见阎家兄弟”李业诩知道是阎立德和阎立本兄弟来了,忙准备出去会客。 “裴家小子。你教我练字行吗?”李标挑着眉对裴行俭说道, “这”被一声裴家卜子叫得有些愣住的裴行俭求救般地看着李业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守约,那就你教教我小妹吧!”李业诩憋着笑说着就走了出去。 李业诩到前厅时,郑燕正陪着阎立德和阎立本兄弟说话,看似挺熟识的样子。 李业诩更是纳闷,上一次阎立德单独来拜访时候,郑燕可没这样的。 阎立德在从孙思邈手中接过制作酒精的事儿后,也曾到李业诩府上来拜会过一次,郑燕都没出来打招呼,李业诩也记起来,当初郑燕是说过和阎立本有些交情,还曾得阎立本赠画。 “两位阎兄今日来访,真是蓬筚生辉啊!”李业诩抱拳作礼道。 阎立德在任将作监少匠职时,因在制作马掌及酒精上颇有作为,使得这两样在军中大有用处的物品得以成批量生产出来,并琢磨出了能得到更高酒精度数的发酵方法,这方法也不同于普通的酿酒之法。还有以前李业诩设计的各种刀具,弩弓等,经过阎立德之手改进后,更是好用了。 只是阎立德是那种很死板的人物,不芶言笑,上次本李世民的旨意来访。公事公办般地问询了李业诩一些制作酒精中要注意的事儿。即离去,没有任何客套,对李业诩在长安所有的那些名气,仿佛都视而不见。 李业诩本想与阎立德讨教一些作画方面的事儿,也只得罢休。 只是让李业诩想不到的是。在李世民网刊发布新的任职诏命后,这对兄弟俩就一道儿到府上来拜访了。 “李大匠,今日我们兄弟俩到府上拜会,实是有一些事儿想请教你”兄弟俩还了礼后,作为大哥的阎 知道他们有正事儿谈,郑燕也知趣地退了下去。 “两位阎兄,若有什么不解之处,可以尽管问”李业诩不知今日兄弟俩来访有何事。 “李大匠,某想知道是不是大匠将某要到军器监的?”阎立德问的很直接。 “是的”李业诩也回答的很直接。 阎立德是李业诩向李世民要的,以阎立德这些年在将作监的表现,李业诩觉得此人不只在绘画上面天赋异常出色,而且在在建造制作技艺方面也有极高的天分,而且对诸事钻研也是异常的勤奋,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阎立本也是如此。 李业诩想着这兄弟俩在军器制作方面应该有不错的表现,因此也就向李世民要了阎立德到军器监小而推荐其弟阎立本任将作监少匠职。 军器监从将作监脱离出来后小地位却反而比将作监高了,几位主官。无论是大匠还是少匠职,都比将作监的高,如今李世民解去侯君集大匠职,授予李业诩。也正是希望在李业诩主持下,将兵器的研制提高到一个新的台阶上。 阎立德在将作监少匠的位上还没呆上太长时间,如今就被要到军器监任更高品轶的少匠职,其弟接替他的位置任将作少匠职,也是一个巨大的提升。兄弟两人都是自恃才气颇高之人,也希望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但李业诩才这般年纪,就左右他们兄弟的命运,让阎氏兄弟有些不可接受,想问清事由。 “据我所了解,阎兄在将作监是颇有作为,制作的一些东西很是有用处,而如今军器监正是少了这方面的人才,因此我就向皇上提出,让你到军器监任职”。李业诩淡淡一笑,“军器监这些年所耍研制的物件更是多,且都是些新式的东西,我想到了军器监,更能发挥阎兄的才学”。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哦!?阎某在将作监呆的时间也不长。大匠何从看出某在制作方面有所长呢?”阎立德听到李业诩赞赏他这方面的才学,而不是因为他们兄弟在作画上的名气,脸色也有些平和了。 虽然兄弟两人更负盛名的是绘画,也常有人借各种名义向他们索画,但兄弟俩都从不轻易许人字画。对于阎立德来说,能发挥自己在制造物件方面所长,那是他最追求的事儿,只可惜在将作监呆的这些时间,所作的事儿却不多,刚刚有几样物件经过他的改良,在全军中试用。效果还不错,而且制作酒精之法在他的改动下,能取得更高纯度了。酿制酒精的酒料经过他的改动,可以用粮食之外的东西取代,这是他沾沾自喜的地方。 虽说这两样东西都是李业诩先制作出来。但经过阎立德的改进。工艺更是完善了。 阎立德没想到网有些东西从他手上弄出来,却又被从将作监少匠位上换了下来,虽然说新接替的是与他一道研究制作办法的弟弟,但还是有些失落。军器监所制作的一些东西虽然有些耳闻,但都很是陌生。且也对李业诩这位比他年轻的顶头上司有些不服气。 “我从阎兄在将作监所制作的一些宫室物件,还有先前弓弩、马掌的改进制作方面,知道阎兄这方面的才学,到了军器监更能发挥你的专长”。李业诩笑笑说道,若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李世民的昭陵都是这兄弟俩设计的。可能兄弟俩设计比绘画更是出色。“原来如此,这样我们就放心了”阎立德和阎立本交换了眼神,还是阎立德说道,“不瞒李大匠,在以往制作的一些物件中,大多都是我们兄弟两咋小一道研制讨论的。并不是某一人之功,听闻大匠在制作一些新式物件方面更是有教学,我们兄弟两也早就想来讨教了!”听李业诩如此说,阎立德说话的口气也变了很多,李业诩还是第一个赏识他们制作手艺的朝中高官,让他们兄弟俩有些欣喜。但说到向李业诩讨教时,却没丝毫尊敬的样子,看似对耳闻的事儿还是有些不信。 “两位阎兄客气了,我也慕两位的才气。早就想上门讨教一些事儿。以后常有共事的时候,我们可以经常讨论一些制作上的事儿”。李业诩明白了眼前这兄弟俩的想法,能让他们发挥所长,他们就能接受。 “某也多谢李大匠的荐举这里进了府一直没什么开口的阎立本道。“我们也是久慕大匠的才学,希望以后能有交流的机会!” “能与两位共事,此是翼之福气”李业诩大喜,这兄弟两终于抛开那冷傲的待人之道。虽然说话的语气上还有些冷淡,但相信经过一段时间接触,会改变他们的看法的。 李业诩的想法,以后也得把阎立本也弄到军器监来,这两兄弟在军器监应该能折腾出更多东西来。 待以后熟了,可以向他们求几幅画,留给子孙,定是无价之宝。 李业诩想着这些,心里挺高兴的,只是被两人一口一个的大匠叫得挺是郁闷,李世民取什么官名不好,要叫大匠,听着不像是一个官职,而像干活的工匠一样。应该建议李世民改名。 “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再交流一些看法,李大匠,我们先告辞了阎立德站起了身,接着阎立本也站起了身。 这让李业诩很是意外,本还想与阎立德和阎立本再聊一些事,想不到兄弟俩如此就告辞了。 “两个阎大哥为何到小妹府中还是如此客气,这就告辞了?”这时郑燕也走了出来。 “郑小妹,今日我们是有公事来府上来相询”。阎立本看到郑燕出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如今事儿问完了,也该走了,其他的事。以后可以再聊,我看李大匠还有事儿,也不打扰了!” “我们兄弟也还有些事儿,待以后过些时日再来叨唠!”阎立德作了一礼即往外走,阎立本依样走了出去。 李业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景小心里嘀咕着,话都聊得不明不白的,就走了。真是一对怪人儿, 第一百零五章 遭遇魏王 ”燕儿。你与阎古本是如何相识的。”阎氏叉弟老后。峰地忍不住冉了这个憋了几年的问题。 “妾身家父曾与阎立本父亲一道为官,交情也不错”郑燕笑着说道,“你想知道,妾身就与你细细讲讲 听郑燕说了一番,李业诩才明白,原来阎氏兄弟父亲阎北周时为驸马,因为阎擅长工艺,多巧思,工篆隶书、绘画、建筑都很精通,隋文帝杨坚和隋畅帝杨广均爱其才艺。周入隋后官至朝散大夫、将作少监职,而当年郑燕的父亲郑德通也曾在将作监任职,彼此相熟,住处又是相近,且都喜爱作画,两家人交情一向不错。 郑燕年少时候颇有绘画方面的天赋,人长得异常可爱,深得大伙们的喜爱,连不芶言笑的阎立本也常与她一道玩,并指与她绘画,郑燕也就跟着比她年长了十多岁的阎立本学了几年画。 “原来如此”李业诩嘿嘿地笑笑。 “你以为是如何?”郑燕啐了李业诩一口,环看四周道,“标儿呢?都没见着她好一会了!,小 “在与我的那名部下裴行俭练习书法吧!”李业诩指指书房中。 “对了,那名裴行俭是何方人氏。家中情况如何,可有婚配?。郑燕很八卦地问李业诩。 “你问这些做什么?”李业诩警觉起来。 “妾身就随便问问”郑燕也学着李业诩般嘿嘿一笑。 两仪殿内,李业诩把由裴行俭执笔写好的、上次与李世民讨论过关于军队如何设置的资料,交给坐在案前批阅奏章的李世民,“陛下,这是臣按您的吩咐写的关于军制改革后诸军如何设置的材料,请您过目”。 “哦,让联看看,近段时间事儿过多,你这么快能写出来也是不错了”李世民随口称赞了句,接过李业诩手中那厚厚一叠资料。 李世民拿起资料网一看,即抬头说道:“贤侄,你的字越的不错的,进步是非常之大啊,咦。联记得你以前不是此种字体,怎么一下子改变风格了?”脸上满是惊异的神情。 “陛下,此资料只是由臣口述。让臣在军中之属下裴行俭手书,臣偷懒,舞枪弄棒惯了,都不知如何下笔了”。李业诩很是惭愧,一下子被李世民看出端倪来了。 李业诩所习的颜体,虽然看似不错。但他自己也知道,只是有形无体而已,与这些古代书法大家相比。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幸好加上前身留存的书**底,还能应付蒙人,不至于丢人眼,但也只是字体风格让人觉得与众不同。李业诩闲着时候也在府里练练字,争取把颜体练更很有气势,省得要写些东西时候丢脸。 李世民对书法也有很深的造诣,王羲之的书法是推崇有加,常与虞世南、欧阳询等讨论书法,但三人都是类似的风格,源自王羲之字体。 如今裴行俭的,又异常有气势,让痴迷书法的李世民眼睛为之一亮。 “裴行俭是何人?”李世民粗粗翻看了几页,比划了一下字形结构,抬头问道。 “乃特卫军中录事参军,是前些年征召入伍之军士”李业诩把裴行俭的情况大概说了下。 “哦,原来是裴仁基之后,难怪”李世民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样子,继尔挺有兴致地说道”“待有机会你带他入宫来见见联,联想见见他!” “是,陛下。”李业诩很是惊讶,李世民竟然要接见裴行俭,不会就因为一手字写的好吧? 不知裴行俭知道后会不会被吓着。 李世民不再言语,仔细地看着李业诩所写的报告。 “唔,贤侄,何为军校之说?”李世民看了一会,指着文中的一段话问李业诩道。 “陛下,军校就是集中教育和培养各级军官的军事学堂,可以把表现不错的军中将校及其他军官选出来。进行系统的培,或者招募一些能力不错,进行教授,使他们能懂诸多的行军布阵之道”李业诩说道。 这是李业诩新加入的内容,建议以军楼的形式培养军中的各级军官,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看李世民惊异的表情,李业诩纳闷。不成现在连军校这名称都没出现?李业诩接着把后世军校的职能与方式说了一遍。 “陛下,进军校学习可以培养出更多的领兵将领,与现在以特卫军中的中下级军官充到其他各卫中相比,更是来得系统与快捷!只是要求待人员都需识得字”。如今军中招募的许多士兵都是不认识字的,这是个挺大的问 “难道军校还要教他们习字?”李世民皱皱眉。 “陛下,如此大的年纪习字已经晚矣,应该让各地的小孩子们自小就有机会识字学习”。李业诩知道如今民间识字的人并不太多,唉,能普及教育该是件多好的事。 “言之有理”李世民想了下点头道,“如今乡里农户家的子弟。识字的还是不多,应该有更多识文断字的人才好!” 李世民又问了一些不甚明了的地方,就把李业诩打走了,说要再好好研究一下。 李业诩心情不错,若李世民能同意办军校,那该是件大好事。而能在他的提议下,普及初步的教育,那也是件炳彪史册的事。 网出了两仪殿,却见前面一人拦住了去路。李业诩一看,心里一沉。眼前这个长得肥头大耳,穿着一身明黄色袍衫的男子,不是魏王李泰还是谁? 李秦使人到府上来相邀了几次。都被李业诩拒绝了,但李业诩想着有一天李泰终会亲自出马相请的。只是想不到会在宫中拦住自己。 李泰不同于李恪,李业诩不敢怠慢。忙上前作礼,“见过魏王殿下!” 李秦也还了礼,“知道李将军今日进宫,本王可在此等了好一会儿”李泰眯着脸,看着李业诩道。“本王使人去了几次将军府中,却都未能请到将军,今日恰巧遇上了,还请到府中盘祖一些时候,本王有诸多事儿想请教将军!” “多谢魏王关爱,末将奉皇上命,还有紧急事儿要去处理,改日再到殿下府中拜会,还请殿下见谅”不出李业诩所料,果然如此。 “李将军如此说,是不给本王面子了?。李泰见李业诩拒绝,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殿下误会了,末将实在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去处置,万一延误了事情。被皇上责怪还是要是误了军国大事。那就是麻烦了!”李业诩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特卫出去也有一些时日了,李业诩得去关注有没有情况传回来。 李泰听了一愣,也知道李世民有诸多重要的事情交给李业诩办,只的说道,“李将军既然如此说,那本王也不强求,还请将军空闲时候,到魏王府中一聚,父皇让本王编撰《括地志》,本王正四处招这方面博知者,听闻将军对地物方面颇为精通,因此也请将军一定赐教”。说着。陪着李业诩往宫门方向走。 “魏王太抬举末将了,末将只是一介武夫,哪懂那些事儿”。李业诩苦笑着。“李将军几年前就名满长安,如今更是以武略与文韬名震大唐,天下有几人不知将军的名儿,将军不要如此谦虚,到时本王再使人上门来邀请,还请将军勿推辞!”李泰又是一副眯着眼,笑呵呵的样子。 “若末将有空闲时候,一定不辞魏王所请”李业诩看着李泰肥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是恶心。想早一步离开,“末将还有军务要处理,先告辞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身材都挺不错,为何李泰长得如此肥壮? 李泰看李业诩想走,像是突蔡想起什么事儿,忙叫道:“李将军请留步,本王还想问一件事儿,不知将军所领的情报院是作何事?本王不太明白,甚是好奇”。李泰被陷入肥肉里的双眼露出一丝精光,看着李业诩。 “殿下,这个地方不过是帮陛下打理一些烦琐的事儿,末将只是领命行事,一切行动皆听从陛下嘱咐。若要问明诸事详情,殿下问陛下才是最清楚的!”情报院的事,如何能与人说。朝中知道其中详情的。除了皇帝李世民外,连其他重臣都只是略知皮毛,李泰想打探此事,定不是好奇心作使,肯定有目的。 “将军既然如此说,那本王也不勉强”。李泰很是恼怒,但又不好作,已经走到皇城门,只得作礼道。“下次相请,还请将军莫要推辞!” “末将记往了,告辞”小李业诩还了礼,即出了宫门。 李业诩的好心情被破坏了,麻的事儿还是躲不开,还是被李泰沾上了。 李泰在诸臣面前甚是傲慢,许多朝臣对其都打心底讨厌,只是如今李泰深得李世民宠爱,更是异常的张狂。 李世民对李泰的宠爱让李业诩有些不可理解”里也在感慨,李泰想争太子个,分明就是李世民一手造成的,只是不知长孙皇后有没有在李世民面前劝阻过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因谁之故 但接下生的一件事,更是让李业诩吃惊。 一日,正准备往军器监营地去的李业诩。接到宫内传唤,让他进宫。 前方传回来不多的情报。苏定芳和郑仁泰带着特卫已经抵达武州,休整几日后即准备沿羌水往叠州一带出。除了此没有其他重要的情报。李业诩正打算往军器监去看看阎立德到任后情况如何,却被李世民传唤。 看宫内传唤的人催得挺急,李业诩以为生了重大的事情,忙跟着往皇宫而去。 李业诩抵达太极殿时里,殿内已经站满了朝中大臣,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一些是品秩很高的散官,但没见到李靖。 并非朝会日,李世民召见在京的三品以上大臣入朝议事,当是有重要事情生。 看着这么多朝中的大员都被传唤进来,李业诩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仔细地回忆一下,好似也没有什么大事生,难道李世民召集朝臣们要商议改革募兵制及善后诸事? 李业诩记得前些日子李世民还曾说,李业诩所写的那份奏报要交与其他朝中重臣们讨论商议。不会现在就拿来朝议吧? 其他朝臣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有人低声相互问询着,却没有人知道皇帝如此紧急召集有何事,李道宗和侯君集还悄悄地来问李业诩,是否与吐蕃人交手了。看到李业诩摇头否论后,诸人都是一头雾水。 众臣正猜议间,李世民从左侧序门走了进来,站在御座前,看着下面众多的朝中大员,一脸怒容。 殿中一片寂静,朝臣们看李世民如此,不知生何事!“有人向联禀奏称,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多轻薄魏王。魏王才情颇高。甚得联喜爱,联今日召集你们,想问问,为何你们都看轻他?”在朝臣们不解的目光中,李世民终于开口说话。眼光也慢慢地扫过众臣的脸。并在李业诩身上稍做停留。 李业诩脑袋嗡的一声,李世民不会是指自己吧?若是指自己,不必如此大的动作,把自己唤过去臭骂一顿即耳。 李世民如此一说,群臣更是面面相觑,不知皇帝所指是为何? 却听李世民接着说:“前隋文帝的时候,一品以下大臣均被文帝诸子所操纵,甚至羞辱,他们是帝王的儿子,难道魏王不是联的儿子吗?联只是不想听任皇子们横行霸道,才严厉地约束他们。如今听说三品以上大臣都轻视魏王,联如果放纵诸皇子胡来,难道不能折辱你们吗?” 听到李世民如此声色俱厉的话语,许多大臣都惶恐得汗流满面,李业诩却是有些惊讶的张大着嘴巴小这是李世民嘴里说出来的话吗?太不可思议了。 而此时站在最前列的房玄龄等人已经跪下磕头谢罪,“陛下,此是臣等罪过,但并没有看轻魏王的意思”。 接着长孙无忌等也是如此说,李业诩这才明白,原来拒绝李泰相邀的不只他一个,还有这么多的重臣。 但跪下的朝臣们并不多,许多人只是惊疑地看着,不明白所以。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陛下,你如此说,错也!” 李业诩一看,却是魏征。 魏征上前一步,昂着头正颜厉色地对李世民说:“臣想着当今的大臣们,没有人敢轻薄魏王。依照礼仪。大臣与皇子都是一样的,如何言轻薄之说?《春秋》中说:王室的人即使微贱,也要位列诸侯之上,谁敢轻视?:品以上都是公卿大臣,也得保持尊严,不能由众皇子羞辱。陛下素尊崇礼节,自是应该知此道。 假如现在朝廷纲纪败坏,那臣无话可说;但如今陛下圣明,必然不会放任魏王羞辱大臣。隋文帝骄溺他的儿子们,使得他们举止无礼,最后全被杀掉,又值得陛下您及后人效法吗?” 李世民听了魏征的话,有些被噎着,脸色阴晴转换着,沉思半晌,这才说道:“魏卿说得很是在理,联因私情溺爱而忘记公义,刚才恼怒的时候,自己觉得有道理,待听了魏卿的一番话,方知联甚是没有道理。身为君主讲话哪能那么轻率呢?” “陛下应该自省其道,如此才不会使朝纲败坏”。魏征却并不领情。而是依然用尖锐的口气说着李世民。 “联自会自省”。李世民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保持平缓的语气说道,“魏卿如此直言指出联错之行,联自有重赏”。 “陛下,臣无功,不敢领赏小”魏征说完,有些气呼呼地退回班列中。 李业诩更是目瞪口呆,李世民转变得也太快了,同时也甚是佩服魏征的耿直,历史上留着忠谏之名的魏征果然是如此网烈。 李业诩想着李世民如何这样问自己,自己敢如此说吗?当下对魏征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即使以往诸次战事中魏征都是持反对意见。 李世民脸色很难看,只得讪讪的宣布散朝,对众朝臣们来讲这是一场虚惊,李世民走后,三三两两地出了皇 但过了几日,朝中再次生让李业诩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儿,李世民下诏,加魏王李泰为雍州牧、左武侯大将军职,同时除魏征侍中,晋特进职。 李业诩闻知此事,再也坐不住了,飞马奔回找李靖问询情况去了。 李靖似是知道李业诩会来一般。对李业诩风风火火窜进来丝毫不觉的意外。“祖父,这些日子朝中生的事儿,您可知晓?”看着正校对书稿的李靖,李业诩急急地问道。 “老夫自是知晓”。李靖呵呵笑道。“翼儿,你坐下,我们慢慢说!是否是想问询魏王之事?。 “是,祖父!”李业诩应了声,有李靖身边坐了下来。 “魏征并不是因此说被除侍中职,而是其因眼疾一力辞任的,与巍王事不相干”李靖先说魏征的事。 “哦?!”李业诩有疑惑,真的如些吗?看李靖神色,应该不会错。 “此是魏征本意,老夫自是知道”李靖并没过多解释,接着道:“皇上如此待魏王,是不寻常,但你有没有现,还有一点更不寻常的。那就是有一个人对此并没什么反应”。 “祖父,是太子”李业诩似有些明白过来,李承乾这些时候都没使人来相请。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何?”李靖收起笑容,问李业诩。 “孙儿想定是一人之故”。李业诩恍然大悟。 “你明白,那老夫就放心了!”李靖露出赞赏的笑容。 “只是祖父,近段时间魏王几次三番使人来相请,当日还在宫中当面相邀” “你找借口推辞即可。这一点老夫必须要警告你。可以和恪王爷相交,但不可与魏妻泰有过多的交往!魏王虽有才学,然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且恃宠而骄,不知隐忍,连朝中诸臣都看轻,老夫想,他如此。定是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皇上如今虽然宠爱魏王,但过些时日必定醒悟,更别说还有那人在!” “孙儿明白了”李业诩真的佩服自己的祖父,李靖虽然天天窝在府里,似两耳不闻窗外事般,但朝中的事儿都是挺清楚的,且能看穿其中的要害。 “魏王想拉你,一是看你的名气才学,二则是你身居要职,还得皇上信任与重用,此是你的优势,却也是你的最致命弱点!”李靖说着停下了话语,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被李靖此话说得有些毛骨悚然。又不敢问什么,只是听着。 却听李靖再接着讲,“若有一日,你再遭陛下猜忌,那可能就是你的大难日,所以老夫还是要你少担一些职,特别是情报院院正的职,必须辞去,诸事都可以打探,诸事也都最明了,这是作为臣子最大的忌讳”。李靖又停了下,很是严肃地说道:“翼儿,你与老夫说说情报院的事儿!” 以往李靖从没问过李业诩关于情报处方面的事儿,这次问起定是不同寻常。 李靖见李业诩神色凝重,也就大概地讲了关于其中的情况。 李靖听了沉思好一会,才说道:“老夫认为,你应该将许立与傅德都召回来,向皇上提议让他们主持情报院的事儿,或者将吴朋也一并召回,各处的情报点都已经建成。运行正常,自可以交与手下的人操持,这几个骨干,正可以回来主持情报院的工作,你只要在里面留一些你的人即可,可否明白?。 “孙儿明白,这次派往吐蕃的傅德,已经跟随使团回程。孙儿告知皇上后,也令徐立和吴朋也一并返回”。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如何不明白,知道事儿越多的人,死得也是越快。 “你明白,老夫就放心了”。李靖这才缓过神色,拿起李业诩前些日子交给他的那份关于募兵之法的资料,说道:“你写的这份东西老夫认真地看过了。甚是可以,特别是筹建军校之说,此是没有什么人想过到的事儿,却是提高军力的重要手段。老夫想着皇上定以为其中有我的主意,哈哈,若真的组建军校。想必皇上还要让老夫去担一些职!” “祖父,您行军布阵之法甚是高明,又著有诸多兵法,由您传授军事方面的知识,那自是最好不过了”组建军校只是个构想,真正实施并非简单,如何管理,如何授课,由哪些人主讲,都是很重大的问题。李业诩还没好好想过。 “这份东西,待老夫再琢磨一下,一些地方还得完善一番,到时你再来取,一些军务之外的事儿,还要请教一下房相,还有温相”。李靖神情明显轻松了,“你先去吧”。 “祖父,那孙儿告退,过些日子再来听祖父的教诲”李业诩恭敬地行了一礼,即走出李靖的书房。 一个月后,李世民再诏命小解李泰雍州牧、左武侯大将军职,并限制魏王府中所置的文学馆人数。 此诏一出,更令人惊疑不定,朝中大臣们都在猜测着,皇帝这么快改变主意,是因谁之故? 第一百零七章 拜访温彦博 天安崇义坊内。个不起眼且有此破旧的小院落前,李畦诩收带着几名亲卫站在紧闭的门外。 李成上去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请问,这里是虞国公温相的住所吗?”李成问道,并递上李业诩的名刺。 门只开了半扇,露出一个脑袋来,是一个中年男子。脸色看似不太友善,看看李成,又看看李成身后的李业诩几人,并不接李成递上的名刺,只是问道:“你们是谁?。不待李成回话,接着即说,“我们家老爷有令,这些天不接待来访者。你们若有事找我家老爷,还是过几天再来吧!”作势欲关门。 开门的是温府的管家,看着李业诩几人是气度不丹,还耐心的说,不然看到那些淌着脸说好话的人,直接就回绝把门关了。 “这位大叔,就麻烦你通报一下,说是李翼来访,有公事找虞国公相商,他一定会接待的”李业诩上前一步,亲自把李成手中的名刺交给了这名温府家人。 温府管家盯着李业诩看几眼。有些被李业诩的气势所迫,也换了种口气说道,“几位稍等,我去禀告了下”。说着关上门,一路小跑着 去。 李业诩看着眼前这所有些破败的小院,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大唐尚书右仆射温彦博所住的府弟。 刚刚在这所府弟前观察了一会。李业诩很是怀疑自己手下提供的信息是不是准确。 这是一所在长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子,与李业诩最早购置的那个小院相比,都只有一半大小小而且看上去都有些破败了,待确信这就是温彦博的住所后,让李业诩大跌眼镜。 只可惜这时候还没眼镜。 这是当朝宰相的住所啊! 相比较,李业诩甚是汗颜,无论是以职位,还是功绩相论,温彦博所住的宅子都应该比自己大上许多,但如今自己住在李世民所赏赐的府里。那宅子比眼前温彦博的住所大了好几倍。 看看处在右仆射之位的温彦博。只是住这么点大的地方,想想自己也太奢侈了。 李业诩知道温彦博能被李世民委以尚书右仆射的重要职务,也一定有机会得到李世民赏赐宅弟的机会。但想必温彦博肯定没有接受。这个看似有些破旧,却异常整洁干净的小院,定是温彦博用自己的俸禄购。 长安房价并不便宜,温彦博那些俸禄不一定买得起大的房子只是即使有钱买得起,也不一定能买到好位置的房子,特别是像温彦博这种不为权势谋私利的清廉官员。 正想着,刚才那名温府家人又跑出来开门,换了副恭敬的神色,“李将军,我们家老爷有请”。 “多谢了!”李业诩令李成和李万等人在外候着,他跟随那名家人进了去。 温府里面的房子也挺破旧,没几个进落,比李业诩想象的更是耍要旧。 年纪已经不小的温彦博已经迎了出来。“不知李将军到访,某有失远迎,家仆无知,让将军久候了。万请见谅!” 见温彦博如此,李业诩大惊。忙上前行礼:“翼冒昧来访,打扰温相清静,还请勿见怪!” 李业诩没料到温彦博会亲自迎出来,这也太给自己面子了。 温府用于待客的前厅,也是异常的整个温府简陋的有些过分了。李业诩觉得,若被其他人知道,特别是那些网到长安的属国使者看到的话,会感叹大唐是不是很穷苦。以至当朝宰相府上都是如此寒碜! 李业诩不知,温彦博因兄温大雅、弟温大有早卒,所领俸禄还耍供养两个早逝兄弟的家人,家境并不富裕,也只住在这样的小院里。 温彦博为人异常的清高,从不为如此简陋之室而感到惭愧,毒日忙于国事。为官清廉,也极少会宾客。基本不接待朝中官员的来访,自觉也不需要太大的宅弟。 皇帝李世民也知道他所居之处过于简陋。曾几次欲赏赐温彦博一所府弟,都被他拒绝了。 温彦博极少接待来访者,与现在的李靖有得一比,这些日子察觉到朝中一些敏感事儿生,更是严令家人不接待来访者。 但如今李业诩来访,还是接待了,并亲自迎了出来。 这也让边上的那位温府管家惊叹不已。要知道这些日子温彦博连皇家人来访,都是拒之门外的。这名温府管家还记得,前些日子魏王李泰亲自上门来拜会,温彦博都没接待。让李泰吃了个闭门羹。如今这位虽然看似气势不凡,但明显不是皇族子弟的年青人上门,自己的老爷却如此接待,让管家很是不解。 只是家人不知,李业诩不只深受李世民的器重,而且因其武略才学俱是异常不凡,向李世民提出的一些建议,都被皇帝接受了;在对外征战中,更是十明广数的人马,取得了数战的重大胜利六如此女韬武略小年龄相仿的人,不能望其项背,这也让温彦博异常震惊和叹服。 唯有这样的人,才会得到温彦博的尊敬,更别说李业诩还有一个与温彦博性情相近的祖父李靖。 “温相,翼来访,想与您讨论一下陛下交付的关于兵制改革的事儿”。在家人上茶后,李业诩即开门见山地对温彦博说道。 尚书右仆射是主管兵事的,一些事儿肯定要与其相讨论,李靖也建议李业诩来向温彦博请教,还有李业诩所提的关于鼓励民间商业展的事儿,更是要与当进的左右仆射都商量好。 “陛下也对温某说过将军所提之事。某细细思虑后,觉得李将军所提之事甚是可行!”温彦博也没丝毫客套。直接就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听这话,李岖冉大喜,“翼常听祖父言,温相对诸事颇为明了,也常建议我多向温相请教,只是一直忙于事儿,都不得闲,今日才上门来。这是客套话,李靖只是这次才说的,以前都没说过。 温彦博却并不和李业诩说客套话,而是讲起了他对这个兵制改革的一些看法。 李业诩所提的募集之法改革后。军队管理的方式,引起了李世民的异常重视,在朝会上与众大臣宣布后,也让大臣们议,提出意见或者改进。 兵制的改革是关系到大唐命脉的事儿,李世民不可能依李业诩一家之言即定案,必须得让诸臣们各述已见后,综合那些有用的意见后,再制定一个可行的方案。 李世民当朝宣布这个草案后。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重臣们支持和反对的声音都有,尚书左、右仆射房玄龄、温彦博,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李宗宗等人都是支持这样彻底的改制,认为此举将大大加强大唐的军事力量,从尔威慑周边属国,使其不敢造次;而特进魏征、萧璃,中,吏部尚书高士廉、秘书监虞世南等则激烈反对,认为此举是有违礼制,并不顾国本,一力扩军,加重百姓的负担;司空长孙无忌则不表意见。 温彦博当下对李业诩谈了他的一些看法,但更多的是侧重军队与地方官府之间关于及后勤供应方面的意见,作为对李业诩那个草案的补充。文臣与武将考虑问题的出点总是不一样的。 李业诩听着,并不插言。默默的记在心里。 “李将军不只对军务有着与常人不同的看法,而且对其他一些关系民生的事儿见解也是不凡,就如这个支持商业和手工业展的提议,某看了甚是佩服,将军心里装着大唐,关心的是天下百姓的生计,如之前开南方的议案一样,一定会惠泽千百万黎民百姓的。我们老了。都想不出太多利国利民的事儿来。后生可畏啊”。温彦博说完感慨道。 李业诩提出的朝廷和各级官府支持商业、手工业展的提案,得到了包括房玄龄、长孙无忌、温彦博等诸多大臣们的支持,但也遭到了魏征、高士廉、诸遂良等朝臣们的反对。认为治世之道,以农为本,朝廷不可忘了这个本,去鼓励百姓去操持那低贱的行商之术,即使如今天下丰足,也不可让百姓荒废农事去经商。 经商之道在古代一直受到打压,多数封建王朝都行重农抑商的政策。商人的地位一直都是很低的,正统的儒家也是轻商的。所以提出的鼓励经商的计戈遭到一些人的反对,李业诩也没什么意外。 温彦博虽然是年纪一把的老学究,但对此事却很是支持,用他的话说。能使国家稳定强盛,百姓富裕的事儿,都是一力支持的。这与魏征事事要合礼制的作法也完全不同的。李业诩想这是不是温彦博常同魏征争论的原因之一?用后世的话说。温彦博与魏征是不同政见者, 几件事都得到温彦博的支持。李业诩心情大悦,只是温彦博并没和他闲聊些什么,即起身送客了。 出了温府后,李业诩又去了房玄龄府,走进房府时,李业诩有这样的感觉,当朝两位左右仆射家居环境相差太大了,房府至少比温府矢了几十倍。 房玄龄对他所提的几个建言都是大力称赞,听房玄龄一说,李业诩这才知道,原来房宴龄也曾建议李世民鼓励民间商业活动,但没李业诩提的那么详细。 “要支撑一只庞大的军队,必须要有强大的国力作保证”。李业诩说完这句话,与房玄龄相视而笑。 要打仗。必需要有强大的国家实力做后盾。 农事与商业,那是保证国家赋锐增加,百姓富足的重大事儿;兵制改革,则是提高军队战力的根本之法, 第一百零八章 吐蕃人的行踪 特卫在抵达叠州后,分作两支。各由苏定芳和郑仁泰带领,在羌水与黄河上游河段的高山峡谷间进行适应性的对抗演练。待熟悉环境后。再进入地势更高的其他地方练。 叠州个于陇估道与剑南道交界处。氓山的高山峡谷一带,地形险要,周围地势起伏较大,是平地向高原过渡地带。从此地出,往青海及剑南一带;距离都不算太远。是阻击吐蕃进犯青海和剑南的咽喉要道。这也是李业诩选择此地作为特卫练地的最主要原因。 依李业诩的吩咐,特卫抵达此地后,在叠州刺史府的协同下在派出自身人员熟悉地形的同时,找寻当的生活多年的汉人,打探往北上和南下的最快捷路径,同时募集一些对当地情况异常熟悉的汉人作为向导,以备刮练及后面作战之需。 叠州利史元变听闻吐蕃大军有可能侵犯这一带,如临大敌般做好应战准备。 叠州周边分布着大量的羌族部落,在前些年程知节和段志玄率军平定这一带的诸羌叛乱后,把被俘的数万羌人带往长安,再安置到内地,同时征集一部分剑南道的汉族百姓。以免十年赋税的优惠政策,迁移至此。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原来以羌族人为主的这一带,羌人的势力已经极大地削弱,除了盖州、阎州、诺州、直州、玉州五个州以归附的羌人领领刺史职外”其他一些新置的州都是由汉人任刺史治理。 但这些地方因所居各部落众多。人员纷杂。且地势高底落差极大。高山峡谷河流众多,行进不太方便。还有不少的羌人不服汉人的治理。时有小小规模的叛乱生,各州官府也不得不花很大的精力平定这些叛乱。 特卫精锐的万余大军进到此地后,也依出前朝廷的令,协助当地的边军进行了一些消灭叛羌的战斗,当作训练的一种手段,在实战中提高将士们在这些高原地带作战的能力。只是这样的战斗规模太小了,那些羌人遭到如此精锐的大唐官兵攻击时,无不四下溃逃或者投降,让苏定芳和郑仁泰打得一点都不过瘾。 那些羌人较多,还是由光族领治理的地方,特卫也尽量避免进入。以免引不必要的麻烦。 以既有的情报判断,吐蕃人出击的目标地应该从雅州到青海一带。只是这一片区域实在是太大了。大多还是高原上的高山峡谷,还有众多的河流阻隔,若无法事前获的吐蕃大军的情报,取使得到吐蕃人攻击邻近州县的消息,也不一定能及时支援。 为了尽快侦知吐蕃人的动向,所有的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都已经分散出去,四处侦探吐蕃大军的动向。 只是过去了好几叮,月,还是没有吐蕃大军的情报传来,让苏定芳和郑仁泰有些担心,在长安的李业诩也是忧心仲仲。 李业诩祈望在以往几次行动中无往不利的特战队,不要在这片高原之地上戟折沉沙,栽个大跟斗。 情报院的大营内,李岖诩正在看这些日子收到的诸捌情报。 “报告!”门外传来一名属下求见的报告声。 “进来!”“报告院正,牦牛有最新消息传来!”情报院负责情报通泽的张天仰走了进来,向李业诩敬了礼,把一份判网译好的情报交给李业诩。 各地送回来的情报都是用各种代码写的,情报院内负责通泽的张天仰等几人把它泽好,重新整理誊抄后。再交给李业诩。 不知道解码的人,即使拿到情报。也是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特战队情报传递也是如此,只是与情报院是不同一套密码。 “你稍等”李业诩大概瞄一眼后,叫住欲转身离去的张天仰,“立即指令给抚牛,让其尽量拖延路上的行程,争取等到入冬后再抵达长安!” “是,属下明白”张天仰再敬了礼。出了李业诩的房。 看着手中的这俐情报,李业诩心内有一些惊喜。 牦牛是大唐使团正使冯德遐在这次入吐蕃行动中的代号,正是他回了使团的消息。 冯德遐所率的大唐使团与禄东赞率领的吐蕃再次请婚使团已经抵达了伏俟城,正在伏俟城休整。 此时已经是七月中的时间,离使团从逻些城出已经过去了近五。 大唐使团带着大量弃宗弄赞赠赐的礼物,而吐蕃使团同样数量更多的请婚聘礼,由牦牛驻送着,一路行程缓慢。 按李业诩的指示,冯德遐已经想法尽量拖延时间,在禄东赞一再催促之中,以使团中诸多成员不适应高原环境“生病”还有一些成员因此而“暴卒”为由。让本可以在三个月左右即可抵达伏俟城的行程,生生地用了近五个月。 两方使团进入大唐军队控制的范围之内,让李业诩松了口气。但李业诩略微八,凶是。他们没有探到叶藩大军的行踪六“※ 从伏俟城到长安,按正常行程也差不多在一个半月左右即可抵达,若按这个时间行程,那吐蕃使团抵达长安,将在天气还算暖和的八月中下。这个时候留给吐蕃使团和使团后面几百里行程的吐蕃大军还有做出反应的时间,若请婚失败,吐蕃使团可以在冬天来临前离开大唐境内。吐蕃大军也可以在寒冷的冬天来临时候攻击一些我方防守薄弱的边州,以取得暂时休整之地。 二十余万吐蕃大军的攻击,以边境州府所领的边兵,是很难抵挡住的。 李业诩不想让这种情等生。他要让使团进入长安的时间一再往后推,争取让禄东赞在入冬后才进长安面见李世民,这样可以让还不知具体形踪的吐蕃大军错失高原上展开军事行动的最好季节,让习惯了在高原上奔波的吐蕃人在冰天雪地里再经受一下风雪的考验。 “报告院正”。李业诩正自沉思间,张天仰又跑了进来,“刚刚又收到新的情报,这是叠州回来吐蕃大军的消息。”等候多日不见关于吐蕃人的情报。如今都凑到一块来了,不会是那几个小鸟儿在天上等着自己的伴儿,一道飞到长安来的吧? 这份情报是叠州郑仁泰传回来的,据所派出去情报人员的侦探,吐蕃大军已经抵达牦牛河边,因吐蕃使团在伏俟城休整,其大军也放慢了行进的脚步,并在此分为两支,一支约五万人由身体已经恢复的尚赞带领。前往拍海,其余二十余万人由弃宗弄赞亲自带领,转向正东方向,往叠州到松州一带而来。 从逻些城出的军队,再加上先前溃逃的尚赞率领的那些人马,两部汇合后,共约二十五六万人。 据所探的情报,吐蕃大军行程也是缓慢,不像是要做出攻击的样子。 而且叶蕃内部也出现了纷争,吐蕃大军中许多大臣都以高原上冬季将来临为由,要求弃宗弄赞回师逻些,待来年天气转暖后再行动。 李业诩想着是否是因为吐蕃使团进入了大唐所控制的范围内,弃宗弄赞投鼠忌器,不一定敢在使团离开大唐时,动对大唐边境的攻击。毕竟禄东赞这个大论在吐蕃国内势力不可小看。 弃宗弄赞的属下催其回师逻些。是怕冬季来临前无法展开行动,使大军在高原上过冬,高原上天气对人的杀伤力,比大唐军队的杀伤力都大的多。 这正是李业诩想达到的目标。 但也有一点不利的是,我方侦探情报的人员,也无法在如此冷酷的环境中行动,虽然特战队员曾受过抗击严寒的练,但高原上的气候实在是太恶劣了,若是身体不适,或者患上了什么高原病,那等待他尔的。将是死亡,即使队员们身体再棒,都带有药物,也是没有用的。 “传我的命令,让所有侦探情报的人员,都回到叠州或者青海,待过了冬天再行动,你去吧”李业诩示意张天仰退下。 这时出的指令,那些情报人员收到后,最快也要一两个月后了。 李业诩收拾好情报,马上进宫,他要进宫请示李世民,该如何做出应对措施。 “贤侄,你说弃宗弄赞下一步会如何行动?”李世民接过李业诩手中的情报,看了后问道。 李业诩早已经想过这个了,当下说道:“陛下,他们只有几个选择。呆在原地过冬,高原异常恶劣的天气情况下,此是下下策;攻弃我方州县,占一地以使他们能挨过冬天,但使团已经入青海,弃宗弄赞有顾忌,此是其中策;从高原上撤军。回逻些城,此是上策。若我们能使吐蕃大军在高原上过冬,那将是最好的方法,吐蕃人虽然一直在高原上生活,也无法抵挡住极高之地的恶劣天气!” 这只是几外猜测,李业诩也无法确定,弃宗弄赞会选择怎么样的行动。 李世民沉思半晌后道,“令青海李大亮部及叠州刺史元变、松州都督韩威,加强戒备,若吐蕃大军攻击。严防死守,不许出击,就让天气给弃宗弄赞出个大难题吧!若能将其冻死大半”李世民看着怪怪神色的李业诩,忙改口,“哦,联是说能兵不血刃地解决吐蕃人的威胁。那自是最好的!” “臣已经命令使团延缓行程,入冬后再进入长安!”李业诩听了李世民的话,心里在嘀咕着,皇帝的心思尖在是太坏了! “是个不错的决定,欺倒要看看,他弃宗弄赞是如何度过这个冬天的。哈哈”。李世民笑得很得意。“若弃宗弄赞的二十万人马还往我边境而来,联要让他有来无回!” 李世民最后的话让李业诩很是兴奋,皇帝要准备派大军出征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肌,章节更多,支持作日o8姗旬书晒讥齐余 第一百零九章 欢迎你再次来到长安 汪观十年五月。巫州獠人叛乱。同月。明州、壁州獠人一瓦诈乱。六月,嵩州獠人数百人攻击刺史府。七月夷州数十名獠人与汉人械斗。引数百人参与,致使两方数十人死亡,八月,桂州近千獠人叛乱。九月霸州山獠反,烧杀刺史向邵陵及吏民百余家。 南方一连串的獠人反叛事件。虽然规模并不大,李世民却为之震怒。下诏令,以沪州都督李恪为桂州道行军大总管,以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左武候将军上官怀仁为副总管。率五万余众,并益州、沪州、黔州诸军大举讨伐獠人,同时令桂州都督张宝德、瘦州都督齐善行、交州都督李道彦同讨诸獠,都受李恪节制,以期一举平定南方獠人的叛乱。 李业诩在看到这份诏令时,才知道当初因延误军机被李靖责罚的李道彦流放到交州任都督。李业诩对交州并没什么概念,只记愕是岭南道的一个下属州,初看到时还有些愤愤,想着如此一个可以被砍头的人。只是换了个地方任都督。李世民对其责罚是够轻了。及至回去仔细看时,竟然吓了一跳,这时代的交州管辖的范围竟然是后来越南的北部。老挝的一部还有广西的一小部,地方挺大,离长安也真够远。 李道彦被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任都督,确实是算惩罚了,估计从交州回到长安一次,没有个半来年时间都不能抵达。 交州治所是在后世的河内,如今交州的地盘后来只有小部分为中国的领土,这让李业诩很是感慨。原来那个忘本的曾经称中国为兄弟的国家。这个时候大部分领土都是属于大唐的,其都现在还是大唐交州的。想着李道彦若此战立下大功,又会被召回京中任职,或者改任其他地方的都督,看来李世民对李神通的这位儿子还是会再次重用的。 李业诩想着请命到南方去的李恪,在接到此令时会不会有欣喜若狂的得意样,心里有些鄙视那个没见过大的战争场面的无赖王爷,捞到这份能领兵打仗的差事一定会让他美死。不过也为李恪感到高兴,终于有机会领兵打仗了,能够领着人数不少的兵马,还有南方那么多州县的驻军,差不多是总领剑南、岭南道诸州的军务了,这样的任命也是其他将领不能享受到的。 在南方那一片山高水多的地方领兵作战,不知能否让李恪过瘾,诸多兵法上学的东西,但愿能在现实的行军打仗中得到应用。 李业诩不知道獠人究竟是哪些人,但绝对不会是安份安已的顺民。就看这些年以来,南方诸地獠人反叛的事儿常有生情况来看,獠人应该是山贼一样的野蛮部落,像后来的土匪一样,是得该好好修理他们了。 只是獠人散居的范围够大的。从剑南到岭南道,数十个州内都有獠人的分布,都是在当地生活了许多年,对地形颇为熟悉。如此大范围的剿匪战争并不是很好打,这也是考验李恪智慧的时候。 在南方诸多地方獠人作乱,朝廷派遣大军出征的同时,叠州、松州一线又有一部分羌人叛乱的消息传来。 十月初,接叠州刺史元变、松州都督韩威的秦报。叠州和扶州一带有数千羌人作乱,攻击州府,杀害汉人百姓,并波及到松州。 李世民接到奏报后更是勃然大怒,不顾朝中诸多文臣们的反对,诏令大军出征平定羌人的叛乱,以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阔水道行军总管,左领军将军刘简为佻河道行军总管,率步骑四万余人击之。 皇帝的决定让许多朝臣们惊异不已,叠州所悄回来的报告上,只是数千许羌人叛乱,如此小规模的羌人叛乱,竟然比上次平定大规模羌人叛乱所派出的军队都要多。 李世民宣布诏命后,特进魏征第一个跳出来表意见:“陛下,臣反对如此决定,叠州一带羌人不过只有少许人员的叛乱,根本没必要派遣如此多的军队出征平叛,派遣如此多的大军到羌地,只有增加羌人的恐慌,造成更大不安定,而且徒增军费开支,加重百姓的负担!” “陛下,臣附议”秘书监虞世南也跟着出来反对,“即将进入冬季。天气转寒,叠州一带山高水多。粮草运输更是不方便,如何维系诸军的给养将是个大难题!” “陛下,臣也附议”吏部尚,“天气转寒,实在是不宜动兵事,此会徒增我将士不必要的伤亡!” “既然诸位爱卿都反对此时用兵。联也接受,令此几部即做准备,往成州一带驻防,待来年春后,即可出征平叛。如此决定,无需再议,散朝!” 李世民说着,即起身离座,从左侧序门离舁太极殿。 朝堂人站“犬臣们面面相觑,除了少数多朝臣都不明白李册饥署的意思。 走出太极殿的李业诩心里在暗笑。这皇帝也和朝臣们玩起了迷踪拳。这里兵部尚书侯君集站在稍前方等着他,等李业诩走过去时,即上来悄声地说道:“贤侄,今日有空否,上我府去坐坐,我们叔侄两个好好聊些话儿?” “骼国公相邀,翼那有不去之理”李业诩笑笑道。 两人正准备离开皇城而去时小宫内一宦官来传,“侯尚书、李将军,陛下有请!” 侯君集和李业诩相对看了看,苦笑了一下,只得跟着那名宦官而去。 “君集,贤侄,今日唤你们来。联还有些事儿要交待”李世民正在两仪殿内等着,见侯君集和李业诩起来,也没客套,直接就说明意思。“如今的布置只是暂时的,待来年春后。吐蕃人定是会大举进犯,你们两位要做好出征的准备!此次出征兵部的行文更是要仔细斟酌!” “是,陛下”侯君集和李业诩一起抱拳应道。 “贤侄,你能确定年前吐蕃人不会对我州县进行攻击?”李世民又转问李业诩道。 “陛下,据最新所探情报,吐蕃人已经停止前进的步伐,转向耗牛河一带”准备在牦牛河低地势之地过冬,没有回师逻些城的打算。如此可判断,吐蕃人的年前不会对我边境州县进行攻击,但过了年天气转暖后,还是会卷土重来的!” “陛下,既然吐蕃大军年前不会来攻击,是否执失思力及牛进达诸部。可以暂缓出?”侯君集问道。 “还是依原计划出,吐蕃人对附近地势颇为熟悉,来去迅捷,若我方没有一支可以机动的力量在附近,恐怕吐蕃人攻击时,诸州难以抵挡!”李世民摇头说道。 “臣明白!” “贤侄,吐蕃使团已经行进到了何处?”李世民再问李业诩一道。 “陛下,使团已经抵达泾州,估计再过十数日,即可抵达长安!” 在李岖诩指示下,冯德遐以使团诸人进入内地水土不服为由,在伏俟城休整了十多日,行至都州,又休整了十许日,待到兰州,又停留了五天。看着大唐使团从原来的一百余人减员到六七十人,心急火燎的禄东赞却也无计可施。 “你如此安排甚好,让吐蕃人失了先机,吐蕃二十余万大军不得不在高原上过冬”李世民盯着两仪殿内刚刚生起的火炉,笑呵呵说道。仿佛看见众多的吐蕃人在抚牛河边被冻饿而死的情景,“弃宗弄赞这次可是吃了大苦头了!” 天气有些冷了,李世民如往年般感到身上一些地方出现疼痛,就让宫人生起了火炉。 “陛下,贤侄如此布置。若能让吐蕃人在寒冬里大批的人员非战斗减员,其战力必定大大的下降。若还敢向我边境进攻,那我方就占尽了优势!贤侄可是立下了大功”侯君集道。 “我方无力入高原进击吐蕃人。如此是无奈之举,冉后得要吊练出大批能在高原上作战的士卒来,弃宗弄赞不愿臣服于我大唐,联要让其吃尽苦头!”李世民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来。 “陛下,若吐蕃人向我大唐称臣纳贡,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此高寒之地,占之并无太多用处”侯君集道。 李业诩心里叹了口气,连侯君集都是如此说,李世民的意思也如此是。看来唯有此战中将弃宗弄赞彻底打趴下,不然,朝廷还真不会派遣大军入青藏高原作战。 十一月初,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了,出使吐蕃近两年的大唐使团在冯德遐在带领,诸多军卫护送下,已经抵达长安城明德门外。 冯德遐看着霄色中高大的明德门城楼,百感交集。 长安,我回来了,此行终于不辱使命,完成了皇上和上官交给的任务。 而冯德遐身侧的禄东赞也同样看着高大的长安城楼出神,心里也在感慨,比之上次到长安,这次在路上多花了一倍的时间,这让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此行的使命定是不会那么顺利完成的。 这时,从明德门内冲出来一大群身着异常明亮军服的士卒,禄东赞看着为的那名将军异常的眼熟。 冯德遐看着这名将军时,眼中竟有热泪涌出。 正是李业拜 李业诩从青雕上翻身下马,走到同样下了马的冯德遐和禄东赞面前。抱拳说道:“两位使者一路辛苦了,皇上命本将来迎接使团抵京!”又再向禄东赞行一礼道。“大论,我们又见面了,欢迎你再次来到长安!” 第一百十章 再次拒婚 漂来是李将军,禄东赞满腹疑惑,脸卜却是堆着笑巩联,李将军是吐蕃人心目中的巴乌,本使是异常的敬佩,不敢当将军来迎接”。 李业诩愣了一下,不知道巴乌是什么意思。 这时,李业诩身边一个懂吐蕃语的鸿驴寺官员悄声地说道,“将军吧乌是勇士的意思”。 “大论客气了,吐蕃使团带着礼物来长安朝贡,乃是贵客,吾皇闻知使团将抵长安,本欲亲自到明德门外迎接。无奈国事繁忙,抽不开身。只好嘱末将代迎吐蕃使团!”李业诩哈哈笑着说道。还好身边带了几咋,懂吐蕃话的译语人一道来迎接,不然被禄东赞用吐蕃语骂了都不知道。“李将军说错了,本使此次不是来朝贡的,是代表我们尊贵的赞普来请婚的。”禄东赞忙说道,李业诩的笑声让他觉得很是别扭,心里愤愤。“吐蕃并非大唐之藩国。何来朝贡之说!”但自己心里也奇怪,在这个年轻的大唐将领眼光注视下,很是觉得压抑。 “惭愧,末将说错话了,还请大论见谅。”李业诩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吐蕃使团所带的大批礼物。“即如此,那还请大论到鸿驴寺暂歇!”做了请的示意道。 看到李业诩打量他们所携带众多礼物时那不屑一顾的神情,禄东赞有些尴尬。心里想着大唐的官员果然眼高于顶,他们搜集了这么多的礼,物带来。都没多瞧几眼。 李业诩走到冯德遐面前,盯着冯德遐的眼睛看了一会,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使团安然回到长安,皇上让我代他表示慰问,你们先去休息。过几日皇上会亲自召见你们。辛苦了”。 “多谢皇上挂怀,也多谢将军的京自迎接”冯德遐看李业诩脸上的笑容。心里觉得暖暖的。以前不芶言笑的这位上官,第一次对自己露出了如此赞赏的笑容。冯德遐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担心着,怕什么地方没做好,回到长安受到责罚,这下全部心思都放了下来。当下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对禄东赞抱拳道,“大论就此别过,我们过几日再会!” 冯德遐带着回到长安的六十余名使团成员在几名情报人员乔扮的鸿驴寺官员带领下,自去交接事儿,李业诩陪着禄东赞往鸿驴寺接待诸藩使者的宾馆而去。 “不知李将军现居何职”与李业诩一道骑着马行走的禄东赞忍不住问道。 “末将现居特卫将旦职,暂领鸿肘寺少卿”李业诩微微地笑着道。 “本使上次来长安时,将军不是大唐皇帝的侍卫吗?”禄东赞很是惊讶。一名小小的侍卫竟然一下子提升为将军了。 “吾皇因功将末将提为特卫将军职,且上次吐蕃使团来长安时,与大论有过几次接触,彼此相熟,因此特遣末将以鸿驴寺少卿职接待吐蕃使团的再次到来”。 “这”。禄东赞有些被噎着。不知说什么。 禄东赞不知道特卫将军是何职,据他所知的大唐军队编制中没有特卫。但十六卫将军的职务他是知道的,那是朝中实际领兵的将领。三品大员的职。 禄东赞想着李业诩说的话是想表明一点。上次挫了吐蕃使团的气焰。因功才被封为将军职的,而鸿肺寺少卿的职,只不过是暂领,用来对付吐蕃使团的。这让禄东赞心里有些怒气。却又不好作。 禄东赞还想问什么,已经到了鸿驴寺的宾馆外。 “大论请吧。使团住处我们都已经安置妥当,希望能满意”。另一名鸿驴寺少卿上来作礼道。 此交接待吐蕃使团的鸿驴寺人员基本都是情报人员扮装的吐蕃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掌握中乙 一些情报人员本就是从鸿驴寺官员的选拔出来的。刮练完成后也都回到鸿驴寺任职。就如冯德遐一样。 吐蕃人所带的礼物都是他们自己动手搬放,鸿驴寺官员只是安置他们的住所。 “大论,一路辛苦了,请在此安歇,休息几天后,吾皇即会召见,有事使人传唤一下末将即可”。吐蕃使团成员住所安置好后,李业诩即向禄东赞告辞。 “请李将军转告大唐皇帝,本使希望能尽快见到天可汗陛下禄东赞与李业诩作礼告别是说道。 “一定转告,只是吾皇国事繁忙,末将也不知道他何时有空。告辞!”李业诩上了马。作礼,即与几位属下一道飞马而去,往冯德遐安歇之处而去。 冯德遐知道李业诩定会马上再来找他。也在等着。 虽是一路风尘,但冯德遐还是向李业诩讲了使团行程中大概的情况,并把整吓,出使过程的记录及回程中绘制的路线及山”河流的地形图交给了李业诩 李业诩自是大大夸奖了冯德遐一番,说过些日子皇帝会亲自接见他们。并有重赏。 几天后,李世民在太极殿接待出使吐蕃归来的大唐使团。 休息几天后,风尘仆仆归来的冯德遐也恢复了精神,向皇帝和众臣讲述了此行的经过,并献上了弃宗弄赞回赠与使团的礼物清单。 不愧是从鸿驴寺出来的情报人员,此行就像一个异常精彩的故事一样。被冯德遐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听得众官员惊叹不已,对高原上恶劣的环境和气候有了一咋,大致的认识,也对此行近百名的使团成员因高原气候恶劣而“长眠”在吐蕃土地上而喘嘘不已。 只有少数人知道,大多没有回来的使团成员如今还在高原上活蹦乱跳地四处跑着。但使团成员有近二十人因伤病真正长眠在那片高原上的。“陛下,冯德遐所领使团此行来回行程近万里,向吐蕃赞普及臣民宣扬了我大唐的天威,没辱没大唐的脸面。当重赏”礼部尚。 “王卿说的在理,冯德遐此行不辱使命。完成了出使吐蕃的任务,联自有重赏”。李世民点头称是。 李世民当场宣布了对使团成员的奖赏。以冯德遐为正五品上的鸿驴寺少卿职,赏黄金两百两,绢五百匹,其他成员赏绢三百匹,那些未归来的使团成员把赏赐放给他们的家人! 冯德遐自拜谢后离去,按李业诩的吩咐。回去将此行的经过详细地整理下来,并呈报给皇帝。 “宣吐蕃使团使者上殿。”随着宦官尖利的传唤声,候在太极殿外的吐蕃使团正使禄东赞和另一名唤尚结的副使。在李业诩陪同下,进入殿中。 尚结是那名在特战队袭击下被炸成重伤的吐蕃名将尚赞的弟弟。也是个异常勇武之人。 “吐蕃使团正使禄东赞、副使尚结拜见天可汗陛下”禄东赞和尚赞一起行礼道。 “贵使免礼”。李世民说道,“正使在吐蕃国内身居高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两次来长安,很是出乎联的意外!” “天可汗陛下,我们尊贵的赞普和本使都是异常仰慕中华文化。一直想与大唐交好,本使此次来,还是代表我们尊贵的赞普向大唐皇帝请婚的”。禄东赞不卑不亢地说道。虽然在这么宏大的宫殿内,面对大唐皇帝和数量众多的朝臣们的注视,禄东赞有些惶然,但还是保持镇静,呈上手中的礼单,“此是我赞普献给天可汗陛下的聘礼,请天可汗陛下许婚”。 “联上回不是说了。尚无可婚配的公主!此次联还是如此,如今公主或有婚约,或未到婚嫁的年龄,所以联。还是无法许婚!”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语气很是平和。 “天可汗陛下。您如此说是看不起我们尊贵的吐蕃赞普,此前吐谷浑王慕容诺局钵请婚,陛下将弘化公主许其为妻,突厥王子阿史那社尔。陛下将南阳长公主许之,我们吐蕃尊贵的赞普几次遣本使来请婚,天可汗陛下都是一再拒绝,本使想问天可汗陛下,是否是看不起我们尊贵的赞普?”禄东赞说着,不自觉地提高了话语! 一旁站着的李业诩斜看了眼禄东赞,这家伙对大唐公主下嫁何人还弄得挺清楚的么。 “放肆,吐蕃正使可否知礼仪,敢如此与吾皇说话”勃然大怒的魏征跳了出来,站到禄东赞面前说道:“正使可知慕容昌钵乃我大唐河源郡王。阿史那社尔为大唐左骁卫大将军。并非什么吐谷浑和突厥王子。上次吐蕃正使来请婚时吾皇也说了,陛下将公主或宗室女许婚之归附我大唐的胡将,那是他们愿率部归降。并为我大唐征战由方,若你们的赞普也愿如此,那我想吾皇应该会同意赐婚的!” “这,我们尊贵的赞普愿与大唐世代交好。不愿兵戎相见,所以才请求天可汗陛下赐婚”禄东赞被魏征一通极快的说辞,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吐蕃贵使此言差矣,我大唐也是愿意与吐蕃世代交好,但与赐婚是两回事。这些年有诸多藩国王者派遣使团来长安,请求吾皇赐婚。他们都是称臣于大唐的属国小吾皇都未曾答应,吐蕃赞普即不愿称臣纳贡,又带来如此薄礼,丝毫没有显示出诚心,吾皇如何会答应”。这是秘书监虞世南出来指责禄东赞。 “魏卿、虞卿,言之有理,若弃宗弄赞愿意称臣于大唐,并岁岁朝贡,联可以考虑赐婚”李世民严肃地说道。“不然。联不许”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赤裸裸的挑衅 平世民的话说得义正言辞,诸多朝臣们都舒了口与,山以混出来指责禄东赞的人也都退了回去。 站在禄东赞边上稍远处的李业诩也松了口气,想着李世民会不会就是因为他这个穿越者的到来,才拒绝赐婚与那个现在被称作弃宗弄赞的松赞干布。 李业诩不知道历史上的文成公主是何时嫁于弃宗弄赞的,他真后悔没读太多的历史书,对这一段历史不太明白,也就无法知道吐蕃人会不会再次来请婚,而最终使李世民被弃宗弄赞的执著感动,同意和亲。 李业诩听着李世民的话里,并没有完全拒绝和亲,若弃宗弄赞真的愿意称臣纳贡,那李世民这个皇帝难道就要实现自己的承诺,同意赐婚吗? 但接下幕无论李世民会不会有同意和亲的意思,李业诩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和对历史的先知,阻止这一段被后人吹出来所谓促进民族融合的再史生。 历史上的文成公主去吐蕃和亲。带去了大量代表当时先进生产力的东西,书籍和工匠,并亲自指导吐蕃人如何耕种、酿造、制作,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使的吐蕃的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使得吐蕃成为大唐最大的威胁。以致后来,大唐因内乱国力大降,而吐蕃国力大增,多次与唐兵戎相见,大唐诸多国土被吐蕃占去,都城长安曾被吐蕃攻陷。无数汉人的鲜血表明,对于当时的华夏民族来讲,她是个罪人。 当然,从另外一个层面乘讲,这样的罪行不该归到一个女人头上,作为皇帝的李世民,同意对吐蕃的和亲也是他最大的政策失误。或许对于李世民来讲,是想让大唐的影响力播散到四方,想着以大唐的军力,一个吐蕃根本没能力构成威胁,李世民过于自信了,他无法预料到百年后的事。 李业诩却知道历史上李世民死后百年之后的事,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与历史一样生。 大唐边境的和平安定,不是靠女人去换取的,是要靠他们这些武将征战换来的,靠自己练出来无敌的军队去保卫的。 那个所谓的文成公主,你就在自己家里歇着吧,趁早找个人嫁了。安心地生儿育女过日子吧! 听了李世民不可商量的语气,禄东赞脸色有些白。 “天可汗陛下,大唐与吐蕃本是相邻的两个国家,长期相安无事,多年来也并无战事争端,如何来称臣纳贡之说!”禄东赞语言还是保持着镇静,很是有礼地说道,“我赞普是慕大唐天朝上国的繁华,一心想与上国结亲,希望两国百年后仍能交好。此是两国百姓的福气!因此我们尊贵的赞普令本使带着大量的珍贵礼物,以求天可汗陛下许婚,赞普愿以子婿礼尊大唐皇帝,并每年送上礼物,但并不是要称臣纳贡!” 禄东赞也说得挺坚决,只是额头的上青筋都有些暴露出来了。 吐蕃的大政都是禄东赞与弃宗弄赞商议后决定的,更多时候弃宗弄赞还要听从他禄东赞的意见,禄东赞和弃宗弄赞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大唐称臣纳贡,他对吐蕃数十万大军的战力还是很自信的。 这些年来,吐蕃在平定其国内叛乱。征服周边的部落时从未遇到过敌手,虽然与大唐军队没有交过手。但其对大唐周边的白兰、党项诸羌都曾进行过征战,也没见大唐介入。虽然大唐军队灭了东尖火突厥和吐谷浑,但禄东赞自信,吐蕃那数十万军队,战力并不比大唐军队差。而且吐蕃高原之地,吐蕃人都长期生活在那里,很是能适应高原的环境。即使冬天在高原上,只要不遇上极端恶劣的天气,也基本没事儿。 若大唐想与吐蕃开战,没经历过高原战事的大唐军队,是奈何不了吐蕃大军的。 只是大唐国内太繁华了,让弃宗弄赞和禄东赞无比羡慕,据禄东赞这两次到长安的所见,逻些城与长安比。就像一个是贫民窟,一个是天堂。逻些城连些高大的建筑都没有,更别说如此辉煌宏大的宫殿了。而能创造这些成就的文明与制造技术,正是弃宗弄赞和他禄东赞最急于想得到的。李业诩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用言语上与禄东赞对仗不是自己的专长。他在想的是禄东赞让这么一个勇武的吐蕃武士当副使,是否是再想与自己比试一番? 李业诩本不想开口,但对禄东赞这番话,朝中官员竟然一下子没人出来反驳,他忍不住了。 确实,求和平,避免战事,正是大唐朝中诸多官员渴望的,特别是魏征等这些在朝中很影响力的重臣,听禄东赞这番话还是说得挺在理的。 李业诩上前一步,质问禄东赞道:“吐蕃正使既然希望两国间百年交好,那我想问一下,为何此次正使率团出使长安,你们的,率领数十万军队在后跟讲,并伺机攻我大唐青海及典他”这要如何解释?” 李业诩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大多的朝臣们并不敌情闻听到这样的事儿,无不露出愤怒的神色。只有李世民没有什么表情,这是他授意李业诩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揭露出来的。 李业诩这话把禄东赞吓得脸色白。他一直以为弃宗弄赞率领军队准备在大唐拒绝和亲后,以武力威胁大唐皇帝同意赐婚,这事大唐朝堂无从知晓。 这是禄东赞和弃宗弄赞两个人商量的事儿。这事儿很中保密,吐蕃国内知道大军出真正目的的也没几人,他没料到李业诩这位大唐武将竟然知道弃宗弄赞率军跟进,并打算攻击青海和其他州县,难道赞普身边有他们的奸细? 不,这不可能,吐蕃军户管理极严,根本不可能有军士敢给大唐报信,那样被查出来,同伍的人都将被诛杀,连家人都是如此,没有人敢冒这个风险;而且这也是最高的机密。除了少数几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大军的最终行动目标;退一步讲,即使有人知道机密,想通报给大唐,那也是没法传信的,高原之地,以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抵达大唐边境,而且军中走了人,也是马上就会被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大唐使团探知这个蒋息,想到这,禄东赞心里一紧。 想中一路而来的一些可疑之处。把这些迹象放大去看,大唐使团里的诸多人都是挺可疑的,特别是那个正使冯德遐。想到这,禄东赞看了看殿的李世民,又看看身边的李业诩,干咳了两声,心里一横道:“天可汗陛下,李将军,我们的赞普在每年天气转热时候,都会带着吐蕃大军在高原上进行操练,并没有想攻击大唐边境之说!” “哦,是这样,那弃宗弄赞到我大唐边境来了,为何不亲自到长安来一趟?若他亲自向联求婚,或许联会允他!”李世民冷着脸说道,也不称弃宗弄赞为赞普,而是直呼其名了。 “天可汗陛下,我们尊贵的赞普派遣身为大论的本使来长安请婚,足见他的诚意,大唐皇帝一再地拒婚,那是对我们尊贵赞普的侮辱,若” 禄东赞说到这儿,停下了话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名自进殿后站着不语,神色却是镇定的吐蕃副使尚结。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没李业诩捕捉到了,却看尚结微微地点点头。 尚结上前一步道,对李世民行了一礼道:“尊敬的天可汗陛下,我们尊贵的赞普如此诚心,派遣大论,不远万里之遥,几番来长安,还带来如此众多的礼物。但天可汗陛下不但不为赞普的诚心所动,还羞辱我们尊贵的赞普,作为吐蕃的武士,本副使为我们尊贵的赞普受到这样的侮辱很是气愤。在此也想告诉天可汗陛下,我赞普是吐蕃最尊贵的王者,有着上天赐于的神明,而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若大唐皇帝一而再地拒绝赞普的请婚,赞普有话带给大唐皇帝,到时将用武力来达到这个要求,赞普将亲率我吐蕃百万勇敢的武士,来长安迎娶公主” 这位吐蕃副使用硬邦邦的汉话说着。话还没说完,朝堂上就群情激昂,大臣们都用愤怒的口气指责吐蕃人敢用武力威胁大唐皇帝,魏征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这些人说得都太斯文了,让李业诩有种秀才对兵说话的感觉。 “放肆”。站在禄东赞身边的李业诩猛喝一声道,“大胆的吐蕃狂徒敢用如此言行贼胁我大唐皇帝,若你们敢派大军侵犯大唐,那定要你们有去无回!” 自大唐建立至今,还没有哪个藩国敢在大唐的皇宫内对皇帝如此放言威胁过。 这是不能容忍的**裸挑衅。 坐在御座上的李世民脸色铁青着,但还是忍着没暴怒,站起了身,示意那些指责吐蕃人的朝臣们肃静,走了下来,在禄东赞和尚结面前站定。一字一句地说道,“若弃宗弄赞敢如此,即使他派千万狂妄的吐蕃莽汉来,联也会让这些人有来无回。联还是那句话,要请婚,不许!” 这样的场面让禄东赞没有料到。上次到泥婆罗,一样的谋划,尼婆罗国王被他和米桑布扎两人一唱一和恐吓了一番,还有边境上那几万吐蕃雄兵,尼婆罗国王就被吓得乖乖地同意了,将最钟爱的赤尊公主许给了自己的赞普。 看着场面有些不可收拾,禄东赞上前一步,对李世民一礼道:“天可汗陛下,” 李世民却转身走了回去,猛喝一声,“让吐蕃使者回去休息!并限五日内,离开长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又要出征了 十暮使团百多名成员,在严寒即将来临的时候,被诸多蜘眉寸十押送着,踏上归程。带来的数量众多礼物,大唐皇帝也一概谢绝接受。让他们全部带回。 禄东赞走出明德门老远,再回头望着长安高大的城楼,心里是百般滋味都有。 禄东赞怎么也没想到,此次出使大唐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他和他的使团在抵达长安后才不过几天,即被大唐皇帝亲自下令,驱逐出去。 吐蕃使团此次离开长安,与上次大唐皇帝弃自率百官送行,何等风光离去相比,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这次出长安城归去,没有官方人员送行,只有那些冷冰冰面孔的军士们押送着。 这时禄东赞才明白,强盛的大唐帝国和看似强大的泥婆罗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国家,恐吓是没有用的。这样的恐吓只会激怒大唐皇帝和臣民们。 禄东赞心里充满了被羞辱的感觉,默默地誓,这样的侮辱,来日一定要用大唐百姓的鲜血洗去。 接下来,那就该与大唐兵戎相见的时候了。 吐蕃使团没有依原路回,而往南方而去,从剑南方向进入吐蕃,再回逻些城。但禄东赞知道此行肯定不会回到逻些了,他要与屯兵高原上的赞普弃宗弄赞会合,趁大唐边军不防备之时,出兵攻击大唐的边境,以泄此恨。 在离明德门城楼很远处一个山坡上站着的李业诩,用望远镜看着吐蕃使团离去的身影,也是颇多感慨。他也想不到吐蕃使团这次出使会这样收场。 与李世民商量后用大半个月时间准备的诸多行动方案一个也没用上。李业诩这个暂领的鸿驴寺少卿当了这么几天就除了,严密布防的几百名监视人员也都只好解散。吐蕃人的张狂出乎李业诩的意外。竟然敢在大唐的朝堂上如此公然威胁大唐的皇帝,禄东赞还真以为大唐与泥婆罗一样,能被他们的恐吓所吓倒的?看起来诸如禄东赞这样的吐蕃人都不过是莽勇之辈。 诸藩出使长安的众多使团里面,吐蕃应该是第一个被驱逐出长安的使团,大唐的朝臣们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景。 李业诩同时也叹了口气。他建议李世民扣留吐蕃使团,作为对其如此恐吓的惩罚。但李世民和朝中诸多大臣却以此举失礼,会对其他诸藩造成影响为由,没同意李业诩的建议。吐蕃使团如此无礼,将其扣留并不过分,当年李世民还曾扣留过领利派来恐吓的执失思力。这位吐蕃大论禄东赞对于弃宗弄赞的重要性。与当年突厥的执失思力在领利心目中的地位,更胜几筹! 李业诩也知道,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受此大辱,定是不会罢干结的,战事很快就要生。 既然当皇帝的不想失面子,扣留禄东赞所率的使团,那李业诩不想让吐蕃使团与大唐出使吐蕃一样。留下众多的间谍人员,因此李业诩建议李世民,严密押送吐蕃使团出境。 押送吐蕃使团的军士有数千人。出前接到严令,不许有一个吐蕃人从使团中脱离。 “燕儿,云儿小月,我与你们说个事儿”已经好久没有回府的李业诩刚回来,就把三位妻妾叫到一块儿。 三女脸上都有淡淡的红晕,不知好些日子没回府的李业诩有什么事儿吩咐,特别是脸皮薄的云儿和小月,被李业诩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每次都会脸红心跳加。想着常被这人折腾的下不了床的情景,除了羞意外,更多的还是渴望。 想着今日回府来,又不知哪位要被这个可恶的人儿折腾了。 “郎君,有何要紧的事儿”。郑燕问道,并把几个看到李业诩回来都围过来沾到边上的卜子们都赶到一边去,让府里其他的丫环们带着玩。 “过些日子”我要出远门了。”李业诩很是内疚地说道,话语中有些吞吐。 “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如此寒冷天气。你还要上哪儿去?”郑燕一张喜悦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站起了身。下意识地透过门缝里看外面不断飘落的雪花,一连串地问道。 边上的云儿和小月也是花容失色。 再过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天气已经是很冷了,三女都想不到李业诩会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去什么地方我不能说,是很远的地方,什么时候出我也不知道。去乒长时间也不清楚。但肯定不会短时间回来的,最快也要大半年。李业诩也站起身,拉过郑燕的手,把她按回座上,“府里的一切。都要交给你们了!” 面对众妻妾那幽怨的一几。李业诩心里也是不忍。其实众此年来,他在家里的日子下刚办是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府里的一切,都是郑燕在打理的,他这介,当家人,倒像个甩手掌柜一样,诸事都不管,甚至自己的俸禄有多少,府里的钱粮够不够用,都不清楚。 连诸子的初级教育,也没有好好的开展起来,三个稍大点的小子已经在郑燕的指导下开始练武了,最大的李征。也开始习文了,有好些字儿认识了。 “你,你又要出征了?,小郑燕一张脸已经没有了血色,“那我们怎么办?”郑燕一听李业诩如此说。就知道李业诩此去是要领兵出征了。 李业诩点点头,“不过皇上出征的诏命还没下达,但我必须要先一步出,定芳和你大哥都早已经出去了,我这个主将,在年后天气转暖前必须抵达!此事你们不得声张出去!” 自上半年,郑燕的大哥郑仁泰和苏定芳率军出去后,郑燕也知道过些日子李业诩也要如他们一样出去。心里一直在担心这个。时候的到来。这个时候却终于还是要来到了。 虽然郑燕从来没有过李业诩的出征有过抱怨,也觉得对于李业诩这样的一名武艺出众者,朝中的高级将领。领兵出征是其本份。但如今府中有诸多的儿子了,让郑燕的心也柔软下来,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泼辣和坚定,有太多的牵挂和顾忌了。她最担心的就是李业诩出征时候出什么意外,那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而且这么长时间不能回府,对她们也是个煎熬,李业诩在长安,虽然也无法时常回府,但对她们来讲。总是知道李业诩是在她们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接下来要出征,那就不知李业诩何时能归来,对于她们来讲,每天的日子都不好过,期盼是一种煎熬。 “妾身明白了”郑燕坚强地咬住嘴唇,“什么时候出?”边上的云儿却已经在抹眼泪了。 “最迟上元节过后,具体日期还没定”。李业诩寄望的是到时天气能转暖就好了,这样自己率领的余下那两千特卫士兵踏上行程时候,将不会很是艰难。 “那年前都呆在府里了?”郑燕再问道,边上云儿和小月也是问询的目光。 “应该可以,诸事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些天我就在府里陪着你们,还有那几个小子”李业诩笑嘻嘻的说道。同时色迷迷地盯着几人看,尽量把气氛调节回来。 云儿和小月没有如以前般被李业诩如此注视就逃走,而是脸带红晕地看着李业诩。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的声音,听到有人进来了,接着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嫂子,你在哪里?”正是李栋的声音。 郑燕抹了一下眼睛,过去把门打开。“标儿,这么大雪天都过门来。快进来!” “嫂子,我是来和征儿他们一道堆雪人玩的,咦,大哥了回来了。李标看到李业诩也在屋里小很是惊喜。 “是啊,大哥这些天空闲了。就回府来了”李业诩看着眼前已经出落得像个大姑娘的李标,想着时间真快。刚刚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妹李栋还只是个粘着自己,要自己抱的小女孩,一转眼就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异常俏丽的姑娘了。 “那个”大哥,那个裴家小子有没有来啊?他都好些日子没教我练字了”。李标说着脸上还似有些羞意。 “你说裂行俭啊,这些日子他应该没什么空儿!估计接下来很长时间也没有空了”裴行俭正在忙着准备余下这两千特卫出前的繁杂事儿呢。 “大哥,你什么时候让他来一次么,他还答应着我事儿的,这个人。答应的事儿时常做不到”。 “他答应你什么事儿了?。李业诩好奇地问道。 “我不告诉你,嫂子,征儿他们呢,我带他们玩雪去。”李标跳着到郑燕面前道,不理李业诩了。 “征儿,衡儿,微儿,你们过来。姑姑带你们堆雪人去呢”郑燕喊道。 接着听到几个稚嫩的欢呼声,几个小子冲了出来,最小的李衍摇摇晃晃地走在最后面,跟不上几个哥哥。 “爹爹,你也和我们一道儿去堆雪人玩吧”跑在鼻前面的李征,似突然想到什么,快转身,往李业诩身边跑来说道,差点把身后的几个弟弟撞倒。 “好啊,我们一起去打雪仗罗!”李业诩拉着李征的手,同时过去把李衍抱在身上,和其他几个小子,在妻妾们的嗔叫声中,到院中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吐蕃大军压境 天安城外消河边的特卫军营内,剩余的二千余名军卡都在口阀场上集合,军姿整齐的军士身边都站立着一匹战马。全场肃静,除了战耸偶尔甩响鼻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发出来。 在微微的寒风中,每名军士脸上都是写满了兴奋。 终于要踏上征程,与上一年出去的大队人马会合,对于这两千军士来说,这一时刻他们等了快一年了。 几名军士护卫着特卫军旗,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刮练场中的旗杆下。 “升军旗,敬礼!”值班的校尉大声地吼着,几名军士拨出马刀,举在身前,行持刀礼! 利剑与闪电交叉的特卫军旗在旗杆上缓缓地升起,场上的将士都向军旗敬礼。这面包含特殊含义的军旗。让所有的特卫将士都为之骄傲,此番的出征,他们要为这面军旗继续增添荣誉。 “礼毕,请将军话!”值班的校尉收起马刀,再喊命令道。 李业诩骑在青服上,身后跟着李成和李万两名形影不离的亲卫,走到排列整齐的队列前,勒马站定。向着全场列队的军士行了礼。 李业诩清清喉,向着寂静无声列队的军士们刮话:“弟兄们,今日我们将从长安出发,往叠州。那里有诸多的叛乱发生,我们要平定那些反叛的羌人,还有敢于犯我大唐的任冉敌人。由中郎将苏定芳和郑仁泰率领的我特卫先头部队在十个月前就抵达叠州近,我们此行要与他们会合,执行属于我们特卫的任务!大唐必胜!”李业诩振臂高呼。 “大唐必胜!”场下的军士们也都挥舞着手臂高呼着。 “上马,出发!”李业诩吼道。 “喏!”场地上响起整齐的应喏声,所有的军士们几乎同一时候上了马。在几面军旗的指引下,缓缓地走出特卫军营。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军姿,在其他军卫里面是看不到的,这让在场地边观看的李靖和侯君集等人都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他们是来为踏上征程的李业诩送行的。侯君集是代表皇帝李世民,李靖则代表他自己,代表家人。 李业诩策马来到站在远一些地方的李靖等人前面,翻身下马在李靖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祖父,孙儿去了,还望您多保重身体!” 李靖上前托起李业诩抱拳的双手,满是深情的目光望着李业诩,“翼儿,此行要多小心,吐蕃人我们还未打过交道,不知他们的底细,也不知道吐蕃士兵的战力,老夫交待你的那些事儿,你要牢记,老夫还是那句话,兵书上的东西是死的,唯有结合实际情况,灵活运用,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是,祖父,孙儿一定铭记在心。时亥不敢忘记!”李业诩望着须发已经俱白的李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君集,这也是老夫对你的嘱咐”李靖转头看着身边一道来为李业诩送行的侯君集道,“还有一点,千万不可轻敌!” “是,恩师,徒儿记在心里”侯君集也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李靖依着李世民的授意,将侯君集收入门下作徒后,侯君集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常到李靖府里请教兵法,李靖也只得在著书的的间隙,教侯君集一些领兵督将之道。 侯君集对李靖也是异常的尊重,能入李靖门下,学习兵法,也是他多年以前梦寐以求的事儿。只是侯君集身居兵部尚书之职,还领检校吏部尚书,要他处理的事儿多了,也常不得空闲,不能每日都上门请教。 侯君集本也多次经历过战事。自己行军布阵之法自有一套,一些与李靖所行之道并不一样,为此李靖也并不要求侯君集一定要接受自己的观点,只是把自己的经验说了出来。不管侯君集接不接受。 对李靖来说,指导侯君集只是完成李世民交给的任务。 “潞国公,末将先去,在叠州等候着你!”李业诩向侯君集也行了礼。 “贤侄,过几日,我也将踏上征程。与你会合!”侯君集还一礼道。“我们在叠州再相会!” 李业诩上马,再对着李靖和侯君集行了个庄重的军礼,即策马而去。 依李业诩和侯君集的建议,李世民令李业诩率特卫剩下那二千名士兵。以练的名义先到叠州与先前的那万余人汇合,年前已经抵达武州一带待命的阔水道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牛进达部一万七千人,施水道行军总管、左领军将军刘简所部一万两千人,则继续往阔水、佻水一带的施州和叠州间的区域行进,白兰道行军总管、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真部约八千人则往河源原来白兰羌地挺进。 李世民未公布的领兵安排,此次应对吐蕃人的战事,将以侯君集为行军大总管,总领诸军,李业诩为副总管。协助侯君集指挥各部,并领一道行军总管之职。 因为吐蕃还没有对大唐进行攻击,除特卫是以练的形式抵达叠州外。其他诸军都是以平定羌人叛乱为目的出兵,因此还不能对外诏告对吐蕃的军事行动。 年前所有的情报的表明,吐蕃大军首要的攻击目标是青海和多弥、白兰一带。 多弥和白兰都是羌人的范围小在几年前向大唐归附,朝廷在此设置了诸多的州县,但大多都是羁糜州府之类的,并没有派员直接管理。 青海一带网从吐谷浑手里占过来。各方面的防守还是有些薄弱,特别是那些新筑的城池,因地势受限制,还有后勤补给方面的原甩,都没有屯卫大量的士兵,且羌人众多,反复无常,使得情况更加复杂。 该几部挺进到这一带,正好可以与驻防青海的李大亮和段志玄部合兵。一道抗击吐蕃人的侵袭和羌人可能的反叛。 李业诩所负责的情报院工作暂时由从吐蕃归来的傅德和从高丽归来的吴朋负责,这两地基本的情报网络已经建立,正处于运行良好状态。傅德和吴朋得以抽身回来。过些日子,负责西突厥情报工作的许立也将归来,三人共同执掌情报院的事儿。依李业诩报给李世民的安排。由傅德负责派驻外地情报人员的调防布置事儿,吴朋负责新州孙凶情报人员的练。许右负责与诸军卫及宫内的联系,所联”情报。 李业诩虽还领着院正的职,但过些日子,这几人各就位后,应该可以向世民提出辞呈了。 李业诩行出一段,勒马再回首,看着李靖的挺拔高大的身躯还在向这边张望着,不禁心里一酸,满腹的离别之情和对李靖的一些眷恋涌上。 李业诩在出发前的一段时间内,几乎都在李靖身边,听取李靖对吐蕃可能的入侵所要采取的应对之道。侯君集有时也一旁一道听着。 李业诩出发这天,严词拒绝了家里那些妻小要来送行的要求,但已经六十六岁的李靖,却执意一定要来为李业诩送行,这也让李业诩感动 已。这些年,李靖以李业诩年岁不小小了为由,要李业诩一些不是异常重大的事儿单独处理,无须向他请示。以李靖的话说,如今李业诩已经是朝中高官,而他总是有一天要老的,遇上的朝事,必须学会自己打理,无论李业诩是否处理妥当,都要从他李靖的庇护下走出来。 李业诩率领二千余人的特卫,押送着军器监开足马力生产出来的大批手雷,经过近两咋。月的行军,终于在贞观十一年的三月中抵达叠州,与苏定芳和郑仁泰汇合。 因怕这些火器出些意外,行动很是缓慢。 李业诩与苏定芳和郑仁泰已经半东多没见了,自是异常的激动,在特卫驻扎营地的主帐里,三人抱成一团。 “定芳兄,仁泰兄,两位都辛苦了。李业诩看着两位面色变得黑瘦的部下,感慨着道。 “唉,妹夫,何来如此女儿之道,我们在这里,过得挺好的,偶尔还能捞上一些仗打,比你在长安过瘾多了,哈哈”郑仁泰不以为意,反而大笑起来。 苏定芳和郑仁泰都长了浓密的胡子,使得脸看上去更是黑了,唯有李业诩须还是比较稀疏,衬着那副白净的脸,显得很是儒雅,让人想象不出这是一个身怀绝技,杀伐果断的武将。李业诩特讨厌长胡子,也想着弄个刀子都把他剃光,只是被郑燕告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只得留着胡子,但总感觉不太舒服。在后世,常用军刀刮胡子的,手法是异常的好,都不会割破面皮,现在却没机会展示 “两位的家人一切都安好”李业诩把苏定芳和郑仁泰家里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两人听了也只是相视一笑。 “大哥,你终于来了”帐外传来一个异常惊喜的欢呼声。 李业诩转身,看到李业崩跑了进来。 这是他才嘱人去传唤来的。 “二弟”李业诩捶了李业嗣当胸一掌,“快一年没见,长得更健壮了!” 李业嗣忙闪身躲开,“大哥。家里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小子,祖父取了名唤李彻!”李业诩笑笑道。 “真的?”李业嗣听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夸张,想手舞足蹈。 “大哥还会骗你!” 几人接着聊了一些琐事,苏定芳和郑仁泰先李业诩汇报了一些在羌地的战事,李业嗣也向李业诩报告了他这些时候来的表现。 “你先去吧,我们要商议一下军事,一会大哥再来找你聊!”李业诩对李业嗣道。 “是,大哥”李业嗣应着跑出了李业诩的帐外。 “我们还是想讨论一下军情吧。”李业诩收住了笑,说道。 苏定芳接过李业诩的话:“上个月初,天气刚刚转好些,我们就把年前收拢的特战队员一部和情报人员大部都派了出去,如今还没情报传回来!” 派往高原上探听情报的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都是以数十人为规模行进,单兵在冬季高原上生存的机率很低,更别说完成任务了,情报传回来也是很艰难,要费不少的周折! 人员派出去一斤,月多了,也没消息传回来,让苏定芳和郑仁泰都有些着急。 正说着,听到帐外有低声的说话声,接着李成跑进帐来,“报告,前方有情报传回来!” 李业诩接过一看,立马变了脸色:“吐蕃人增兵了,总兵力达到三十五万人左右,已经从牦牛河畔起营。往东北方向行进!” “三十五万?”苏定芳和郑仁泰都吃了一惊! 三人脸上都露出异常凝重的神色,三十五万吐蕃大军,出乎他们的意外,因为情报传递无法做到实时,依这份情报的日期上看,时间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左右,吐蕃大军已经行进一段路程了。 如今已方在这一带的作战力量。除了特卫的一万二千余人,加上执失思力、牛进达、刘简诸部,才不过五万多一点人,即使将青海李大亮和段志玄部算上,也不到九万人。李大亮部和段志玄部,都还处于未集结的分散状态,兵力相比是太悬殊了,更别说所处这一带,那些数量不下二十余万的诸羌,这些暂时归附大唐的羌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关键时候来捣乱。 应该是禄东赞已经与弃宗弄赞会合,两人合计后很是震怒,再次从逻些城增兵。 禄东赞从长安离开,到现在也才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吐蕃人的动员能力和行进速度也是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的,其耐高原高寒的能力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他们在高原的冬天还没结束之时,就已经开始行 了。 或者,长安也有他们的间谍人员。 大唐士卒大多无法耐受高原上如此的高寒,担心重大的非战斗减员。并没在这个冬天有更进一步的推进,准备还是不够严密及时,这也是大唐目前以府兵为主士兵战力的一个严惩缺陷。 从这个情况看来,接下来的战役将会是异常的艰苦。 “马上把这情报发向长安,向皇上报告”李业诩命令道。 吐蕃大军压境,战事马上就要点燃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五万足矣 二砻。皇城,李世民正在两仪殿批阅奏※ “报,叠州紧急军报殿外由远而近传来宫中内侍的喊报声。 李世民心里一紧,站起了身,心里想着诸军都没鼻终到个,侯君集这个领兵主将还在途中,这么快前方就打响了,甚是不妙。从飞奔进来的内侍手中接过军报一看,脸色一下子变了,吼道:“马上召集众臣,紧急军情商议!再,使人传特进李靖”小 “是,陛下!”内侍领命快速而去。 接着有诸多的人从皇城出去。往各朝臣府中传唤。 太极殿内,接着紧急传唤的众臣有些不知所以,都在交头接耳地悄声议论着什么,打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久未露面的李靖迈进殿来,诺大的殿内一下变得安静了,许多大臣心内更是惊异,这位自从出征吐谷浑归来后保持低调,极少露面的大唐军神都被皇帝召进来,定是有异常重大的军情发生。 吐蕃,定是吐蕃人,几次请婚被拒,上次以武力威胁的请婚也同样被拒,并将其使团驱逐出境,吐蕃人定是报复来了。 有人已经往这方面猜了。 诸多大臣们都上来和李靖打招呼,也试着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李靖都回以不知情。李世民神色严肃的从左侧序门走了进来,并没如往常般坐下。而是站在殿首,看着朝卓上的诸臣。 “众位爱卿,联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异常重要的军情商议。接叠州紧急军报,吐蕃赞普弃宗弄赞亲率三十五万大军,往我青海、陇估、剑南一带而来!”李世民一张脸上满是杀气腾腾的神色,“弃宗弄赞请婚被拒,竟然敢冒天下如此大不讳,公然以武力相胁,联甚是愤慨!联想问问各位,有何对策!” “陛下,当日吐蕃使团公然威胁要以武力逼迫陛下许婚,如今其赞普弃宗弄赞果然率军进犯我边州,此事早有预谋,对如此卑劣行径。我方当以强力还击,不可示弱”。尚书右仆射温彦博第一个出列奏道,“臣恳请陛下,派我大军,击退吐蕃人的进犯!” “陛下,如此还要说,肯定是要战的,吐蕃人如此狂妄,还是让臣领兵,把那些吐蕃鸟人杀得片甲不留。臣去过那些地方,熟悉地形,让臣领兵出征当是最好的”小朝中手脚最快的程知节,今日反而慢了一拍,被温彦博这样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抢了先,心里不痛快,声音也更是响亮,说完还瞪了温彦博一眼。 “陛下,臣附议,温相说得在理,吐蕃人太狂妄了,应该派出我大军。给予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天朝的国威是不可侵犯的”左仆射房玄龄也出列表示同意温彦博的观点。 “陛下,臣也附议,吐蕃使团在朝堂上失礼,并派军队公然进犯我大唐,是要教一下狂妄无知的吐蕃蛮人”特进魏征出列奏道。 接着长孙无忌、王佳、高士廉、唐俭等朝中重臣都出列表示支持出兵。 “陛下,当战无疑”刑部尚书,刚刚改封江夏王的李道宗出列奏道,“臣跟随李老将军出征过青海,对高原地颇为熟悉,就让臣领兵出征,与吐蕃人决一死战!,小 其余的武将也全都群情激昂,支持出兵,请求带兵出征。 面对吐蕃人的大举进犯,朝廷是否出兵的事儿,朝堂上第一次出现一面倒的情景,没有反对的声音,没有人提议与吐蕃人议和。 所有身居高位的文臣都支持,这也是近年来少见的事儿,连一向反对兵事的魏征都支持出兵,更是前所未有。 看到没有人反对,李世民大悦,接着又问众臣如何出兵为好。 诸多朝臣都认为吐蕃三十余万大军犯我边境,定是倾举国之力欲与大唐决一死战,我朝也应派遣数量相当的军队出征,还有人建议纠集那些归附的部落和属国也一道派兵,共击吐蕃人的进犯。 只有李靖未发一言。 待众臣一番鼓躁后,终于有人注意到李靖这个未发表意见的大唐军中第一武将,这位战神一样的人物难道有不同意见? “李老爱卿,你有何意见?”李世民一直在注意着李靖,见李靖未发表意见,心里有些打鼓。 “老臣当然支持出兵”小李靖上前说道,“只是我朝从未曾在如此高寒之地人作战,也未与吐蕃人交过人,不知陛下想如何安排战事”。 “联想听听爱卿的意见”。李世民听李靖如此说,知道他早已经对这场战事进行过研究了。 “老臣觉得,此战必须要将吐蕃军队大部歼灭,让其多年没有侵犯我边境的能力,而且出击的速度耍快!”李靖说道。斤出了革靖的话里几重意思,那就是此战只是将叶一生力量歼灭,并不是要将吐蕃国彻底击垮,这与当初出征吐谷浑时李靖所表述的大不相同。 这是为何,许多人在想! 李世民也皱了皱眉头,表示对李靖的话有些不解。 但还没等李世民开口相询,李靖继续说:“陛下,吐蕃地处极高之地,相比较青海,地势更高许多,大部地方都无人烟,许多地方终年积雪结冰,人畜无法生存。 且吐蕃占地极广,东西南北各距千里。我大唐军中无太多有高原作战经验的士卒,也没有在如此极高之地进行作战的经验,我方的粮草供应都很是艰难,想一战而灭其国,显然是不太现实。因此,老臣以外,当以我精锐之兵力,消灭吐蕃这三十五万人马的大部,那吐蕃至少在十年内无力犯边,这十年,我大唐可以刮练出数万能在高原上作战的军士,到时可一击而将其彻底制服,占其适合居住的逻些城近” “吐蕃高原上冬长夏短,适合大规模军队作战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若严冬来临,我方士兵不要说作战,恐怕连自身生存都无法保证!因此战事必须在短时间解决,在高原上的寒冬来临前,我方军士必须全部撤离高原!回到青海或者多弥、白兰等地势稍低的诸羌之地,以免不必要的损失”。李靖宏亮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回响着。 “李老爱卿言之有理,那你觉得歼其大部,要用多少兵力?。李世民听了大喜,这低调的老狐狸果然早已经对此战进行过异常详细的研究,对那些地方的地形地势都已经很是了解了,这也正是李世民今日一定要召李靖来的理由。 “歼其大部,五万精兵足矣”李靖伸出五个指头说道。 “啊?!”朝臣们都被李靖此说惊呆了,连李世民心里都是一震,面对吐蕃大军三十五万人,李靖只要五万人就可将歼其大部,若是其他人口里说出来,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口出狂言,但从李靖嘴里说集来,自是不一般,没有人敢出来指责。 李靖哪次领兵不是以少胜多,对突厥颌利,李靖亲率三千兵马,在大雪天突袭领利近十万大军,再遣苏定芳以二百骑偷袭领利的牙帐,最终彻底击败领利;青海之战。无论哪战也都是以少数兵力取胜的,奇兵加速度,这是李靖最擅长的用兵之道。 “你说说,对付吐蕃三十五万大军,为何只需五万兵力?”李世民很是有兴趣地问道。 “陛下,兵贵精不贵多,在那一片高原地带上,兵力更是不宜过多,不然不易展开,数量众多的军队汇集在那里,不说不能灵活出击,只是一个粮草的供给就是个异常重大的难题,而且许多地方连战马的草料都不能生长。因那片高地地势险要,各方侦探情报都不方便,更是可以突出一个奇兵的用处。吐蕃三十余万大军,不可能集结在一处,所以要以我方军队,快速、连续袭击吐蕃大军,在吐蕃人未掌握我军动向前,给予敌方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打掉吐蕃人的士气,歼灭其有生力量!” “李老爱卿言之有理,你每次领兵,都是以少数的兵力战胜大量的敌人!联同意你的意见”。李世民脸上露出笑容。 “但也得防吐蕃人分兵进击我边境其他地方,一定要严令各边州作好应战的准备!”“李老爱卿智虑过,联甚慰,联还想问你,你觉得何人领兵为佳!” “陛下,臣本愿领兵出征,无奈身体欠佳,耐不住高寒,臣荐兵部尚书侯君集!” “与联想得不谋而合!哈哈”李世民大笑两声,其实早已经和李靖谈过领兵将领的事了,如今只是两人一唱一和地在朝堂上提出来而已。 出征的事儿决定下来,主帅有着落,李世民和众臣双讨论了一番作战事宜。 第二日,朝廷发布出征的诏命,以吐蕃攻击归附大唐的多弥和白兰诸地为由,出兵反击吐蕃。 诏令以兵部尚书侯君集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特卫将军李业诩为副,并以李业诩为河源道行军总管,执失思力为白兰道行军总管。牛进达为阔水道行军总管,刘简为佻河道行军总管,共率步骑六万击之。 兵力比李靖说的五万多了一万! 同时令青海李大亮部,段志玄部及其他边州做好迎击吐蕃进犯的准备。 李世民和李靖对大唐军队的自信由此可见一斑,吐蕃三十五万大军进犯,只是派遣了六万的兵力出击” 第一百一十五章 检校行军大总管 毒君集率本部约万两千余李业诩稍课此从长瓒冗双,一路快马加鞭,也刚刚行至成州,离叠州还有近六天的路程。 过了凤州,一路上就看到往叠州方向运送粮草补给的队伍源源不断,一副大仗来临前的样子。自青海一战后,侯君集已经好几年没领兵打过仗了,心里都有些痒痒,眼前这样的景象,让他觉得很是舒畅。 天色将晚,侯君集率部在成州城外五里地方驻扎下来,万余军士并没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山坡附近驻营。士兵们正准备埋锅做饭,一天的快速行军下来,将士们都已经很是疲惫了,食物的香味飘来,许多人都忍不住直咽口水。 成州刺史得到消息,率领一些当地的官员来大军营中探望,正与侯君集在帐中聊着话儿。 “报告,将军,长安急报”。一名亲卫匆匆跑进侯君集的帐内,把一份刚刚接到的长安送来的加急军报交给侯君集。 与成州刺史心不在焉聊着话儿的侯君集,一听到长安急报,忙起身从亲卫手中接了过来。 一看,不禁心里一震,吩咐亲卫,“传我命令,马上拔营,连夜启程。往叠州急进!” “是,将军”。那幕亲卫转身离去。 “侯尚书,你们马上就走?”一脸惊异的成州刺史也站起身,问道。 “军情紧急,必需连夜出发小刺史请回吧!”侯君集并不客套。 “来人”待成州刺史离去后,侯君集再唤人进来。 “再传令叠州李业诩,依原先的布置,让其率诸部先行,本帅会快速追赶上去的”。侯君集差不多是吼道。收到的情报和朝廷的命令太出乎他的意外了,吐蕃人是三十五万大军,已方出动的才不过六万步骑。而且吐蕃人已经在快速行进中。侯君集这个主帅却还在途中,如何会不焦急。 正吃完热饭想好好休息一下的将士们,接到命令后也忙着把刚刚扎好的营帐收起,准备连夜的行军。刀小日七曰见剧午。“口土 叠州,特卫军营的主帐内,李业诩正与苏定芳和郑仁泰等人商量军情。 这些日子有持续不断的关于吐蕃的情报传回来,他们正在整理这些情报,进行综合分析。 从收集到的情报上看,吐蕃大军的行进速度并不慢,从原来苏部领地的牦牛河畔起营后,已经越过了诺矣江,正折向北偏东方向,准备从前面那座极高山中间几处较低的山谷间穿过,往叠州方向行进。吐蕃人的形进方向基本探明;虽然情报有几天时间的延误,但数十万大军在寄原上也不可能一下子转向。即使是久居高原吐蕃人,终年冰封的雪山也是不会去攀越的,肯定要找地势低的山谷间通过。 “将军,长安急报”帐外一名亲卫匆匆地跑了进来,把一份刚刚收到的情报交给迎上来的郑仁泰手中。还有一份给李业诩的密令。 郑仁泰接过军报一看,脸一下子白了,却没说什么,把手中的情报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接过一看,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在打着突儿。 朝廷下发的诏命里,出征的士兵只有他们这里集结在这里的约五万人。还有侯君集亲率的一万余人本部。与吐蕃三十五万大军相比,实力相差不是一般的悬殊。 “将军,我们要如何布置?”郑仁泰在一旁问道。 另外一些将校也满是疑惑地看着李业诩,看到几位主官脸色都有些异常,他们也猜着有大事儿发生。 李业诩又仔细地看了遍军报,确实没错。又拆开密令看了。待看到最后几句话,李业诩比然明白过来。 这样的布置应该是自己祖父李靖的主意,以少数兵力,在快速运动战歼灭吐蕃人的有生力量,除了他老人家。还有谁敢有如此主意?想到这李业诩脸色恢复了轻松。 “各位,朝廷出征的诏命已经下达,战事很快就开始,马上去做准备。稍后即起营!”李业诩命令道。 “是,将军!”各将校都领命出去。 “妹夫,这也太悬了?,小待其他将校都离去,只剩三人时,郑仁泰说道,“从地形上来讲吐蕃人更适应这种高地的环境,而且,面对吐蕃如此数量大军的进犯,这些地方的羌人,很有可能趁机叛乱,天时,地利,人和,都给吐蕃人占上了,我们用劣势兵力如何与之作战?。 “正是因为高原上地形险恶,朝廷才决定派少数兵力迎战吐蕃人。李业诩看着郑仁泰道。“吐蕃及多弥、白兰诸地多高山河谷,地势落差很大,不像平地上,能瓒2多地军队出击,此地方其系只能一人骑诲 而且粮草补给运输极其困难,若我方派出几十万军队出战,都挤在一块儿,如何出击?这几十万人军队所需的粮草,供应运输的人至少也要和军队数相仿才能保地势险要,许多地方都要人扛手运,定是无法保证粮草的及时供应,正是此道,所以朝廷没有派更多的军队来!” “再则,吐蕃人以为,我们还未侦知他们的形踪,无法做出及时反应,或者即使我们的侦知他们的形踪。也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集结大量兵力与他们对抗,但吐蕃人想不到的是,我们已经有数万精兵集结在边境一线,随时可以出击!出其不意,兵之上道也!” “将军说得在理,我也如此认为。兵贵精不在多,吐蕃人我们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我想定不会比突厥人更加有战力,我们若以快速的机动作战攻击吐蕃大军,必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此正是恩师的用兵之的”。苏定芳也表示认同。 “嗯,我明白了”郑仁泰点头称是,又好奇地问道,“对了,妹夫。皇上在诏令中还有何吩咐?” “皇上以我为副大总管,在侯大总管未抵叠州时,行检校大总管职。号令其他各部”李业诩说道。李世民密令中吩咐的事儿挺多。只有这一点他可以透露给诸将。“想必其他几部也应该同时收到朝廷的指令,定芳,马上传我军令,令执失思力部、牛进达部、刘简部不得休整。按所探明的路线,跟随我军越过沼泽地,待过了沼泽地后再集结休整!再令叠州刺史元实派一部联络侯大总管!” “是,末将领命”苏定芳匆忙跑出去,令候在帐外的亲卫去传命令。 执失思力部,还有牛进达部、刘简部,已经行进到离叠州不到百里处。和李业诩部联络上,几路大军可以齐头并进,一道出发。 李业诩所说的沼泽地就是后世人说起都有些色变的若尔盖湿地,也就是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那个草地。 从叠州方向入诸羌领地,再往西方向行进,要经过沼泽地的东北边缘。虽然时常有汉人和羌人在此地来往。但为防止意外,不让战马和士兵陷入沼泽地中,李业诩还是做好的准备。 李业诩深知沼泽地的危险性。在叠州刺史元变的协助下,找了诸妾熟悉沼泽地地形的汉人和羌人问询。结合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几次行进的路线,制定此次通过的计划。 向导还是由一些汉人担任,羌人只是被唤来对比着问询这附近的地形情况。此地的羌人反复无常,时常在归唐与叛唐间摇摆,李业诩和诸将都不敢用羌人作向导。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部分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虽然也曾从这些地方经过,但那只是少数人员的行走,几万人的大军行进,还是要做好万无一失。 李业诩站在帐内巨大的作战地图前,沉思起来,此次指挥诸多的军队行动还是第一次,虽然说侯君集也肯定会在几天后到达,但几天的时间对于整支大军的行动来讲,有时就是取胜的关键,他不能为了等侯君集,把这几天浪费掉,何况李世民也给了他临时指挥诸军的权利。 依李业诩的计发”大军快速通过这些地方后,即可行进到离吐蕃大军数百里处,若情况允许,就可以出其不意地对吐蕃人发动攻击,若是再停留几天,就有可能错失了时机,那就追悔莫及了。何况一路的行程如何都还是个未知数,吐蕃人在高原上的行动能力还是很出乎李业诩的意外。 也幸好上一年派出大量的情报人员和特战队员侦探这一带的情报。这些人员带回来的情报足够详细,特别是过了沼泽地后,几条可以大队人马通行的平坦地带都给有详细的标注出来,若没有这些人员之功。李业诩还不敢如此布置。如此行动也一定要报告给侯君集,侯君集也肯定很快就会抵达。后续的行动,还是要和侯君集一道商量。只是李业诩希望,侯君集到达后,能认同他的观点和所布置的诸军行动。 李业诩知道历史上唐军在贞观年间没有对吐蕃发动过主动的攻击,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了。李业诩现在要进一步改变的,那就是对吐蕃人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最好能将弃宗弄赞或者禄东赞杀死或者擒获,那吐蕃定会陷入内乱,再也没有能力对大唐构成威胁。 想到这,李业诩心中有着一种左右历史的快感,, 第一百一十六章 如何战 川过众片让李业诩有此心悸的沼泽地,却是出奇的顺利三 从叠州出发,行至积石山北侧,原计划用二十天时间,却只用了十余天。 如此顺利还是赖那几名年轻的汉人向导,及那些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之功,没走弯路,没有人员伤亡,五万余人马从沼泽地的边缘,全部安全通过。 李业诩很是松了口气,由于历史上记载的红军过草地时候,牺牲了那么多人,让他担了不少心思,但眼前看到的沼泽地情景却与心中想象中的那死亡之地有着天壤之别。 天气已经转暖,放眼走过的那片草地,天地之间,无比湛蓝的天空下,绿草茵茵,一望无涯,间或点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这是一个风景异常秀美的草原,哪里是恐怖的沼泽地。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战马极好的草料。草地中星落棋布地点缀着无数小湖泊,湖水碧蓝,小河如藤蔓把大大小小的湖泊串连起来,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在而且游鱼很多,一些还很是肥大,沼泽地边缘生活着诸多的野生动物,必要时候这些都是可以充作军粮的,水也可以补作饮用。 整片湿地地势并不高,没有人感觉到有气喘不过来的景象,应该是高原上地势较平缓的地带,而从沼泽地向前延伸出去数十里处,都是起伏的高山,山上都是白色的积雪,沼泽地的水,都是高山上雪化后的融水。 翻过这些高山往西去,又是一片平坦的草原,那是真正的没有沼泽地的草原,李业诩想着的,再过几日,这片美丽的草原将成为血腥的战场,他们将在这里攻击吐蕃的大军,就让这一片草原变作吐蕃人的坟墓吧。 五万人马全部通过沼泽地后,在没有水泽的草地上休整,所跟随特卫行进的那近百名特战队员也派出去,侦探周围的情况,截杀吐蕃人的斥侯。按大概行程计算,这里离吐蕃大军应该还有六七百里的路程,再过几日,就要与吐蕃人正面接触了。 几路大军在一片开阔地扎营。 李业诩带着苏定芳和郑仁泰策马驰上一个稍高的山头查看情况。 “妹夫,这里的景色可真美”身边的郑仁泰看着眼前的景色说道。 “是挺美的,人迹少至,才有如此美景!”李业诩用望远镜看着四周的情况,“再及远处,那些高山近就没这好的风景了,我们休整一日,即要越过积石山西去,与吐蕃人交手了!” “我真羡慕你,如今你都可以独领一道,单独行动了,且还领检校大总管之职”郑仁泰说道。邻近的几道兵马在李业诩的命令下,都已经在附近扎营了。“是啊,我也羡慕,我和仁泰不知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苏定芳听到郑仁泰如此说。也是附和着道。 诸军分开行动时,每道总管都可以自己制定作战行动,即使在诸部合成行动中,在大总管没有最新命令下达,或者命令传达不及时,后续的行动也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一道的行军大总管更不用说,出征时是诸路大军的主帅,那是每名武将的梦想。 郑仁泰和苏定芳跟着李业诩在军中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一直想着有这样的机会,施展自己所说的。 “我想啊,等打完此战,且我们战绩辉煌的话,下一场战役,你们两个肯定可以单独领兵作战了”。李业诩说道,继尔又嘿嘿笑了几声,“两位是不是嫌我管得过于严格,不想在我手下干了?” 历史上的苏定芳自不用说,多次任行军大总管领兵出征,郑仁泰也是,如今两人在特卫军中已经暂露头角了,以后机会应该比原来的历史上更多。 “说笑呢,我们三人一起呆了这么多年,还真的希望能一直呆下去,若要与其他陌生的人一道儿做搭档,还真不知道适不适应呢”。郑仁泰忙解释道。 “就是,若是发生如上次执失思力与程大将军之间的事儿,那还真不知道如何办!”苏定芳也表示认同,他的出导比之郑仁泰更差,更是无法与程处默那些纨绔子弟相比,除了李靖赏识他为,没有其他任何的背景。而且如今李靖也诸事不管了。 “这是个军纪的问题,总会有解决的一天的”李业诩道,“好了,我们马上召集各部将领商议军情,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诸将被传唤到李业诩的主帐,李业诩把这些天收到的情报通报给各位将领。正说着,亲卫来报,大总管侯君集率部已经在离此地三十里处 一听到此情况,李业诩很是惊异,忙领着诸将迎了出去。 侯君集的行进速度也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本以为还要再过几天才能与他们会合。 侯君集在接到朝廷的诏令,还有李业诩的通报后,星夜兼程地得这边赶,在叠州与联络的那部士兵会合后。也没停留,即往李业诩的后面追来,终于在过了沼泽地后,追上了李业诩。但跟随在侯君集身边的,也只有一千余士兵,其他大部,还是落在后头。 这一千余士兵,都是双骑换乘赶过来的,这一路,他们都没休息多少时候,侯君集抵达后,已经是极度疲惫了,但还是撑着主持召开军事会议。 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主帅领兵出征,千万不能出差池,不然一世英明毁了,所率的数万士卒,也可能长眠在这片高原上。 侯君集抵达,李业诩的检校行军大总管职也就失去了。 李业诩向侯君集通报了他所掌握的情况,诸将也分别通报了各自所率部的情况。 “吐蕃人的行进速度出乎我们的意外,但副帅布置的事儿非常之及时,也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争取了先机”。侯君集先是称赞了李业诩一番,再问众将,“吐蕃人的动向我们大概掌握,各个可以发表各自意见”。侯君集看着帐内的众将说道。 此时的侯君集两眼通红,神情憔悴,他已经是多日没好好休息了。 几个事出乎侯君集的意外,一是吐蕃人兵力如此多,还有一个是朝廷派遣的士兵也才六万余。 不过到了此地后,侯君集也明白,如此高地,还有大片的沼泽地,有更多的军队也没什么用处,很可能数十万的军队都被困饿在此,等着大自然的惩罚。也幸好如今有较详细的情报,甚至对于这一片地域,大唐军队的了解不会比吐蕃人少。毕竟这里原本并不是吐蕃的领地。而是多弥,白兰诸羌的地盘,吐蕃虽然几次发兵到这里攻击,却并没站住脚。 “大帅,末将以为,我们此行应快速行进,趁吐蕃人未防备间,攻击其侧后翼,据所探的情报,吐蕃大军人数众多,前后距离有近百里之遥,若我方攻击敌军最后边的粮草辐重部队,定能使吐蕃人不战自溃”。左武卫将军牛进达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对于牛进达,李业诩对什么印象,后世也只是隐隐看过到此人名字出现在战事中。但这些年牛进达还是颇有功绩,在平定剑南一带獠人的叛乱中,立下不少的战功,因此被提为左武卫将军。不过如今听他一番说,建议派奇兵快速突袭吐蕃人,这样的战力思想正是与李业诩所想的一样,对此人也有些舌目相看。 “大帅,末将也以为应该如此”执失思力也上前说道,“对付吐蕃数十万大军,我们不能与其正面对仗,一定要出奇兵,才能取胜”。 “末将也同意此点,但有一点要注意的是,我们已经进入羌地,虽然说羌人如今大多归唐,但不能不防他们的捣乱”左领军将军刘简说道。对刘简,李业诩更是从来没听说过,此战以前也没听到过此人的消息,不知李世民为何用这个人,不过如今听他一语,也想着此人心思一定缜密,不只想到突袭,而且还想到防备羌人的叛乱。 “大帅,末将以为,我军应该分兵出击”。李业诩见诸人说完,侯君集没表示什么,却用眼光看着他,也上前说道,“吐蕃人数十万大军如长蛇般行进,我们可以分段突击,用我们步骑快速机动的能力,各个击破,让其首尾不能兼顾,使其迅速溃败,我们可趁机消灭其有生力量!” 这是一片地势虽高,但相对高度却并不很高的地带,地势还比较平缓,能发挥骑兵的机动性,这也是李业诩当初选择从这地方进军攻击吐蕃人的原因。 “大帅,末将同意副帅的建议,我们开始几战,应该快速出击,而且应几个地方同时攻击,杀其有生力量,让吐蕃人力气安到打击。从这里往西南方向数百里,地势还是比较平缓,又不是极高之地,我军全部为骑步兵,能发挥出良好的机动性能来”。苏定芳上前说道。 这次出征序列中连一万余的步兵都是配置了战马,特卫更不用说,全军一万二千余人,战马却有近二万匹,而且都是耐高原环境的青聪马。 侯君集听了诸将的话,却也不言语,而是走到帐上挂着的巨大的作战地图前,沉思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准备出击 者将把眼米都集中在盯着地图不语的偻君集身卜。知道川旧将的意见,身为主帅一定要考虑更多。 沉思了好一会的侯君集终于转过身。面对着诸将道,“我们所探知的情报,各位都已经知晓了,觉得有何不对的地方吗?” “大帅,末将觉得吐蕃人各军的安排,有些过于异常”李业诩道。接着讲出了他的疑虑。 依所提供的最新情报上看,被称作吐蕃名将的尚赞和尚结兄弟俩带领约七万人马作为整支吐蕃大军的前锋,行在最前面,另一名吐蕃将领赞聂率中军八万,行在尚赞兄弟的左后方,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亲率二十余万的大军作为后军。 尚赞兄弟部和赞聂部隔着一座山前后行进,两部间隔距离近二十里。这两军相互呼应着前进。但有一点特别的是,这两部与后面弃宗弄赞亲率之部有近百里之遥,如此的布置让网接到情报时的李业诩有些不解。一般来讲,都是中军兵力最多,且与前后军保持可以快速支援的距离,主帅也都基本处于中军位置。 吐蕃人为何设置如何雄厚兵力的后军。并由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亲自率领,且与前面两军相距如此之远?弃宗弄赞是考虑前军和中军遭到袭击后,后军能快速支援?但这样的距离也太远了,百里的路程,战马奔跑至少要个多时辰,这个时间,一场突袭的战役可能都要打完了,因此不可能是策应战略! 在高原上行军,一般选定了路线基本不会去改变,探查的路线都是证明大部人马能通行的,若选择其他线路,周边环境异常恶劣,或者让。势陡峭,有悬崖峪壁,不一定能通过!前后军如此之远。吐蕃人就没想到过对手会伏击或者偷袭他们一部?或者弃宗弄赞根本不懂行军布阵之道? 还是吐蕃人防着万一战局不利。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可以率军抢先逃离? 还有一种可能是吐蕃人要分兵出击?想到这,李业诩心里仿佛闪过一道亮光。 弃宗弄赞还真有可能在高原上分兵,一部往青海方向攻击,一部往剑南诸州攻击!三十五万的大军,攻击一个方向太拥挤了。 前面所传回来的情报中是还没分兵这方面的报告,但后续的情报中会不会有此情况发生,还是个未知数。 一想到分兵,李业诩心里一颤,有想冒冷汗的感觉。朝廷所派遣的大军都集中在这个方向上。边境诸州只有一些边兵驻守,面对数量众多的吐蕃人攻击,如何防守? “吐蕃人的行动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分兵攻击其他地方,这是末将所担心的”李业诩最后说道,“我们现在的情报无法做到实时传递。网刚通报的情报都是在两天以前吐蕃人的动向,” 六七百里之遥的敌军情报能在两天内送达,在高原上这是异常难得的事,但无法实时卓握吐蕃人的动向,李业诩还是不太满意。 侯君集听到也是心里一凛,这也是他刚才看到情报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他所担心的正是这介。 “大帅,我们要防止吐蕃人从不同的方向攻击我们附近的州县。”牛进达道,“吐蕃人对这一带地形较为熟悉,有诸多条行进路线可以选定。所以我们要多做考虑和防备!” 牛进达年龄也是不小了,当年与程知节等人一道从王世充手下归降。作为秦府旧人,一直得到重用。在平定剑南诸州獠人的叛乱上,颇有战功,剑南一带的地形他很是熟悉,这也是这次出征有他份的原因。 牛进达对李业诩所提供的这些情报的精确性一直有所怀疑,想不出来这位年轻的将领是用什么手段侦探到的,说话间并没把李业诩所提供的情报太当回事儿。侯君集未到位时,由李业诩领检校大总管,还甚是不服气。虽然李业诩在青海之战中所立战功极大,但他总是以为。那是凭着李靖给予其的机会才有这样的战绩。 “李副帅,你即命令你的部下。继续探听情报,若有变化,立即报告本帅,并立即通知松州、扶州一线,做好防备,这些州城墙高大,城池周围地形险要,吐蕃人并没太多攻城的器械和经验,只要州兵不出城。吐蕃人一下子奈何不了他们的。若吐蕃人真的分兵,那将给我们消灭正面的吐蕃军队创造更有利的条件。待我们解决了尚赞兄弟和赞聂部后,再收拾弃弄赞”侯君集也听出了牛进达心里的不服气,挑了挑眉头,并没表示什么,“我们还是依现在收到的情报作安排,本帅同意你们的分兵突袭的意见,下面我们讨论具体如何安排,李副帅有何具体的建议?” 牛进达听了,也知道侯君集对李业诩很是信任,却也没表示什么。 “大帅,末将有一想法!”李业诩说道。 “讲!” 李业诩走到地图前,指着标示敌我双方行进方向的箭头说道,“依情报显示,尚赞兄弟所部,两天后将前行到这片草原上,这是黄河河曲处。河曲附近夫片的区域地势平坦,是发动骑兵快速出击的联川与们若加快行军谅度,翻讨泣座高山,可以比脚个十一些时候到达此地。吐蕃人所派出的斥侯皆被我们截杀,无法知道我军的动向,我们可以趁其没防备,以一部快速奔袭前行的尚赞兄弟部,力求一战将其全歼” “相邻的赞聂部将行到这里,离此约三十余里,中间恰隔着一道高山”李业诩指着另一处地方道小“此地离河曲处有近三十许里路。中间这些山头都是终年积雪,无法翻越,一定要从这个山谷间经过,我们可以将另一部在这山谷两侧伏击。尚赞部遭受袭击,一定会使人通知赞聂部,赞聂部必定倾全力支援。我们可以在这个赞聂军必经的山谷间设化”。 李业诩在众将开口前,将他想的作战布置,对照着地图全都讲了出来。原本侯君集未到任前,他这个检校的行军大总管,也要进行如此的布置。 李业诩说完他的计发”帐内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虽然诸将都是认同以快速的奔袭战出击,但谁也没想到李业诩的胃口是如此之大,一战就要将吐蕃近一半的兵力吃掉。对手可是有十五万人左右,而我方能动用的只有五万兵力。 连刚刚有些不服气的牛进达有些被震住了,他一下子弄不明白李业诩是口出狂言,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大帅,末将觉得副帅此安排甚好,在敌不能相互呼应之时,出其不意,分而歼之!”执失思力上前一步道。 “大帅,末将也觉得此计划可行”牛进达也表示自己认同李业诩的意见,接着刘简也是没有意见。 李业诩在讲时,侯君集眼光也一直随着李业诩的手势在地图上移动。心内也是有些震撼,他对李业诩很是了解,知道李业诩不会信口开河,定是经过一番仔细的考虑。才说出此番安排来的。 “好,既然我们大家都觉得此计可行,那再讨论兵力如何布置的问题!”侯君集眼睛还是看着地图说道。 这次会议是在李业诩的帐内召开的,李业诩所用的地图,都是经过仔细校对,将最新情况填进去的的图,甚至比在这之前侯君集所用的地图都要详细的多,这也是侯君集有些忿忿的地方。 最后商议结果,以李业诩所部一万两千人,加上执失思力部八千人。加快行进速度,抵达黄河河曲附近。寻机攻击尚赞与尚结兄弟所部。牛进达、刘简其部,近三万,埋伏在那片山谷两侧,待赞聂部增援时候,将其歼灭。 侯君集亲自率领所剩几千人,作为策应。 达到战略目的后,即撤离战场。待寻机再歼灭弃宗弄赞所部。 不到六万人的大军,要想一战将吐蕃首尾相距近百里的吐蕃三十五万大军全部歼灭,那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侯君集眼光终于离开地图,憔悴的脸上神色却是很平静,逐个地扫过诸将的脸,“诸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体力都已经大部恢复,我们接下来,要以连续的急行军,接近吐蕃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每名士兵各自带足二十天的干粮。抬重全部丢弃,各将各自去做准备,明日一早,立即出发!”侯君集最后下命令道。 “是,末将明白!”众将都抱拳应道。 不过大军也没带什么抬重物资。粮草的运输都是叠州刺史元受所征集的万余民工,也跟随大军抵达这里。但在叠件边军的带领下,他们也将踏上归程,接下来的时候,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大唐将士共携带着十余万枚手雷,主要配备在特卫军中,每人都有十枚,侯君集本部每人也带有不少,但这部还在往这边赶来的过程中。 这是如今天下最引以为傲的武器。上次特战队在用手雷攻击吐蕃人时。吐蕃人竟然被吓得成片跪伏在的上。不敢动弹,以为是他们触犯了神灵,是上天来惩罚他们了,比之吐谷浑人更是可笑。 布置完各自的命令,诸将都领命去做准备,侯君集把李业诩留了下来。 “贤侄,此次我们叔侄俩指挥作战,不能出差漏,一定要取得胜利。不然,我们都没有命回到长安”侯君集感叹着道。 侯君集的话里有多种意思,一是战败了,那也不可能活着离开高原。定是在战场上阵亡,或者被附近趁机作乱的羌人杀死,再则即使能活着逃回去,那李世民也不会饶了他们。 “大帅,末将有信心,将这数十万吐蕃人击败”李业诩信心满怀。自己这方面拥有吐蕃人诸多不具备的因素,练有素的军队,而高原的战马,还有夜战的能力,更是有异常恐怖的火器,还有神出鬼没的那些特战队员和同样身手异常不错的情报人员。 上一次,几十人的特战队员就将十万吐蕃人击退,想象不出吐蕃人的战力究竟如何! 有一点是李业诩一直想不明白的。吐蕃人是如何动员三十五万人马参战的。要动向如此兵力,那是国力是何等之强。 强盛如大唐般,一下子要动员如此多的,一。没有几个月时间的准备,都不可能宗难道这些都只是吐蕃临时编入的族人,或者其他一些仆从部落的杂牌军?若吐蕃军中只是这些没有经过系统练的人,那战力一定很差。 就从上次那所谓的吐蕃名将尚赞部被特战队员不到百人的袭击,就全军溃败中可以看出,吐蕃人的战力不强。吐蕃人占优势的只是对高原环境的适应,还有人数占多的军队。 还有一点让李业诩哑然的是。据探听情报的人员讲,吐蕃赞普弃宗弄赞行进间,并不是骑着马走,而是由数百吐蕃力士抬着一架巨大的木辇。再在木辇上用一些皮毛之物织成的一个毡帐,弃宗弄赞就呆在毡帐内,而身边还有数十名武士守卫。 李业诩初听到这样的事儿,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这弃宗弄赞还真讲捧场,要进行长距离的征战,不用速度更快的战马,却用这么个庞然大物抬着走,也拖了整个大军的行进速度,又使得这么个大物件成为标志性的东西,很容易被对手集中兵力攻击。 “贤侄,此战我寄全部希望于你的特卫上,希望你能如在青海般。创造出奇迹来!”侯君集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忙用手掩住,“此次是我第一次帅兵,心里也没什么底儿,你祖父他老人家不在这儿,你更要拿出本事来,让人看看不是靠你祖父给你机会,你也一样取得战功。本帅相信你”。侯君集说完。重重地拍拍李业诩的肩膀! “多谢大帅信任,末将一定不辱使命,将吐蕃人消灭在这片高地上!”李业诩昂首挺胸,就像后世在大队长面前领命执行任务一般,满腔的豪气涌上心头来。 黄河从拍海近往东南方向流,在后来被称为若尔盖湿地的这片沼泽地西南方向画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再折向北流去。此地的黄河只是浅浅的一条小河,且常流无定处。四季流量也不均衡,但从不断流。这一片地也因为有丰沛的水源而长满了各种草,放眼望去,满脸都是绿色。 与往年这个季节这个地方鲜有人来的情景不一样的是,此时这一片草发上搭满着白色的营帐,密集地散布在绿草中,绿白相间,甚是好看。 这是吐蕃大军前军的营地。 尚结匆匆跑进有大量吐蕃武士严密把守的主帐中。 “坚布,你是不是孵等有些不对”尚结喘着粗气道,“这两天,我们派出的探子,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这太不正常了!” “哦,是峒木”正抱着一个女人嬉乐的尚赞推开了怀中的女人,站起了身,“是有些不对劲,前面地方并没有太多羌人据住,按理我们的探子不会被羌人所擒杀,只是听人说前方有一个能吃人沼泽地,会不会这些人不知情况,陷入其中!” “是有这种可能,但会不会有大唐军队行进到这片地方,准备向我方攻击?”尚结心思比尚赞还要细,想到了这一点。 “不可能,尊贵的赞普就是怕唐军有所反应,所以在河冰还未化时。就从牦牛河畔启程,往这一带而来,这片高原上,还从来没有唐兵身影出现过!”尚赞摇头道。 “坚布,我们还是要小心些,上次你在拍海近,遭受不知何人的袭击。很有可能是唐军士兵干的”尚结道,“这次到长安,唐军中一武将竟然说出我们尊贵的赞普亲自带领军队欲攻击他们,这等秘密之事。他们是如何知晓的?我想定是有唐军在这一带活动,我们的情况被他们侦知了!” “唐军士兵能上高原,这个我不相信,他们在平原和沙漠上,对付那些草原上的人儿可能有一套,但耍与我们高原上的雄鹰作战,定是不自量力。尊贵的赞普心思慎密,亲自率兵去攻击松州,唐军还不知情呢。过些日子,一些归附他们的羌人都将陆续反叛他们,唐皇派兵平定羌人的叛乱都来不及,哪里还想到与我们高原上的勇士们作战呢!我大军一到,若唐军敢上高原与我们作战,那是找死,我们要防备的,是多弥,还有白兰那些羌人,唐皇给了他们诸多的好处,时常要跟我们作对!” “坚布,还是小心些为好!愿意与我们合作的羌人还是少数”。 “这样吧,你派人去问询一声赞聂。他们那里有何异常情况!再吩咐守营的勇士们,不得松懈,做好防备,过山口河谷时,得注意敌人的偷袭和伏击!我们真正的战斗,将在抵达青海时开始,哈哈!峒木,你去吧”。 尚赞说着又招呼几个女人到身边。喝着青棵酒,又把一碗酥油茶倒进那女人的嘴里,并把满是胡子的脸凑上去,从哪女人嘴里吸了出来。 尚结看到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到几个羌族女人对她不断地抛媚眼,心里有些痒痒的,也赶紧使人去问询情况,回营寻乐去了。,如欲知后卓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河曲之战(上) 入军行讲讨程中。李业诩却接涛收到不好的消闻听吐蕃大军开进,原本归附大唐的羌人酋长,阎州刺史别丛卧施和诺州刺史把利步利,在吐蕃奸细的盅惑下,举州叛唐归附吐蕃。并攻击另外不愿反叛的羌人部落。对当地的汉人进行屠杀。 还有一个如所料的那样,吐蕃人真的分兵了。 吐蕃人在过了那片的极高山地后。即分成两部,一部约十五万人由尚赞、尚结兄弟及赞聂带领,仍往叠州、青海方向而来,另一部约二十万人,由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带领,往松州、扶州方舟扑过去, 李业诩收到这样情报,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但如此情况干系重大,还是亲自带着人飞奔到身后数十里外的侯君集处,把这一情况向侯君集报告,并讨问对策。 侯君集闻听后却没什么太多反应,而是问李业诩道:“贤侄,吐蕃人分兵了,这倒没什么意外,但阎州刺史别丛卧施和诺州刺史把利步利。举州叛我大唐,这是我们没料到的。说说你的看法!” “吐蕃人分兵,对我们即将进行的奔袭战来说,更是有利,因其与我正面接触的总兵力减少,人数上我方与之相差并不太悬殊,此正是一举将敌这一部歼灭的最好时机”李业诩其实心里是希望吐蕃人分兵,吐蕃人在高原上大范围分散开来小那正给唐军创造机会。 “阎州及诺州叛乱,离我们数百里之遥,暂时不会对我军构成威胁。末将想皇上闻报后定是会派遣青海一带的李大亮将军和段志玄将军部。南下平叛,还有附近佻州的刘德敏将军部,也会参加行动。如今我们将吐蕃大军截在这一带,青海近没有后顾之忧,叛羌也得不到吐蕃人的呼应,李大亮将军和段志玄将军部,应该可以很快平定羌人的叛乱。我们已经行进到此,也唯有力战,将正面的吐蕃人歼灭后,再回师驰援松州、扶州一线,如此才可将弃宗弄赞所部全歼!接下来我们更是要加快行程前进”。 “正是如此,我们现在所要采取的。是将此情报尽快送传到长安,还有边境诸州,以便采取应对之策。正前方吐蕃人兵力大减,我们一定要将其全部歼灭!”侯君集脸上满是杀气,“弃宗弄赞屑小之辈,竟然敢盅惑羌人作乱,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玩!” “羌人敢如此作乱。实是可恶之极。定要剿杀一切敢于反抗的羌人。此后,我们也可趁机将这几介。羁靡州实际治之!”对如此反复无常的羌人,李业诩也甚是痛恨,唯有头颅和鲜血才能威服那些在两边游离的人。 “如何安置这些地方,还是让皇上去考虑吧”侯君集道,“传令各部,连夜启程!” “是。末将尊令”。李业诩行一礼,跨上战马回营,即刻传令所属各部,连夜起营,昼夜行进。 看着李业诩离去的背景,侯君集也立即吩咐自己本部的人马立马起营。 原来分兵突袭吐蕃人的计划,侯君集还是有些顾忌弃宗弄赞亲率的那二十万大军,如今弃宗弄赞率部攻击松州一带去了,那对于李业诩所提出来的,攻击尚赞和赞聂部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将大增。 但侯君集同样担心的是松州、扶州、当州一带边军的压力将大增,很有可能被弃宗弄赞亲率的大军攻破。 虽然已经飞鸽悄信到叠州留守的人员。但叠州到松州还有不少的距离。离长安更远,要将信儿传到松州及长安,再从其他地方派军过来,显然不太现实。 唯有希望这些地方的边军,依托坚固的城池,顶住弃宗弄赞的攻击。在侯君集所率的这几部人马,将黄河河曲附近的吐蕃大军击败后,再从背后攻击弃宗弄赞。 不过有一点让侯君集高兴的是,从如此情况上来看,吐蕃人并没有探知有数万的大唐军队已经越过沼泽的进入高原,正在他们的前安准备偷袭。不然弃宗弄赞也不会分兵出去,而是倾全力与唐军在高原上决战。 初夏的高原,夜里还是很冷。所有的军士从叠州出前都是着冬衣的。只是现在的冬衣设计的并不好,穿着厚厚的,有些臃肿。李业诩也在感叹为何这个时候还没有棉花的种植,若有棉衣保暖,那在高原上行动的时间定可以比现在提前多时。甚至冰天雪地时候,都有机会活动。 这是一种极好的植物,一定要想办法从什么地方引种过来。 “将军,前方山口,都是冰。战马有些打滑,行进度不快,怎么办?”率部行在最前面的苏定芳跑回来向李业诩汇报。先头部队几名士兵的战马都已经摔伤,幸好马技都不错,这几名士兵都没受什么伤。 唐军从集结地出,已经行了一天一夜,正在穿越最难走的那段高山中的峡谷,翻过这块李业诩不知道叫什么名儿堆满积雪的高山再行不到百里,即是黄河河曲地。据行在最前方随特卫行进的数十名特战队员探测的情报,这个山谷没有任何人踪,也就是没有现吐蕃人的踪迹。李业诩原准备让…、马连夜讨山口,到过目标地后再纣整,如今看来有蜘难世六 “传令全军,在山谷外面扎营。明日一早,再越山谷而过!”李业诩命令道,“注意保暖,不能冻着!” 这是特战队员探明的这座高山最容易通过的一个山口,地势也是不高。但比起沼泽地边上,却是已经高了不少,温度也低了很多,战马连续跑,都有些力不从心,一些士兵也有不适的症状出现。 也幸好军中医官带着不了抗高原反应的药械 命令下达后,很快,许多营帐立了起来,前卫士兵也都退了回来,除一部分士兵担任警戒外,其余的人都抓紧时间休息。 士兵们在补充食物后就休息了!天气严寒,为了取暖,营中也升起了火堆,是李业诩令士兵按集附近风干的牲畜粪便生的火。高原上昼夜温差相差太大,李业诩担心的是军队中因冻伤出现的非战斗减员。如此高寒之地,若出现冻伤,或者因冻而致感冒引起的呼吸道病症,对于伤者来讲,都是致命的,那对整个特卫的战力将造成很大的影响。 如何在高原上行军作战,这是个让人异常头疼的问题,若接下来要进入吐蕃腹地作战,地势更高,环境也更恶劣,高原上的行军方式必须的要好好总结一番,不然士兵的非战斗减员必将非常严重。这是李业诩最担心的,也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经过两天多时间的急行军,特卫终于在吐蕃人之前安全到达了黄河河曲处,李业诩严令,士兵们甲不离身。鞍不离马地休整。 这一路行来,在前方的特战队员抓获或者截杀了数十名吐蕃人派出的探子,在审问这些被抓获的吐蕃探子里,李业诩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情报证实,尚赞与尚结部正往这一段而来。 所有被抓获的吐蕃探子,还有出现在唐军附近的羌人,最后都是抓获和被杀,这样的累赘是不需要添加的。 牛进达和刘简部,在跟随李业诩所部后面,也已经通过了那个山谷。正朝左前方,他们的伏击目标地,下一个山谷而去。 牛进达和刘简部的前方,也自有一些在这些地方游走多日的情报人员领路。 收拢归队的特战队员已经越过了一百人,在经过一些时候的休整后,他们已经开始执行新的使命,那就是大战来临前,在吐蕃大军营内放火制造混乱的任务。据一路跟随尚赞部而来的几名特战队员汇报吐蕃人吸取了上次的经给,对粮草看管的极为严密,派遣了近万人守卫着堆放粮草和关押牲畜的地方,要想让少数的特战队员潜伏进去,不被觉地放火烧毁,难度和风险都是很大。 此行突击的一个重点也是吐蕃的粮草,必须要将其大部分毁掉,再缴获一部分,补作己用。虽然在这个高原上战马可以以已经长出来的青草补充,但吐蕃人军中还是带着不少的战马和牲畜的草衬,因吐蕃人的军粮主要还是以动物牲畜肉为主,加上战马,必须得有大量的草料。如今网夏初,高原上那不多的牧草肯定是不能满足数量众多的战马奉牲畜食用的。 吐蕃军中还有不少风干的肉类,可以取之携带着,作为接下来的军粮食用。唐军数万人只有随身带的食物,吐蕃人的粮草必须要取其午后时分,派出探听情报的特战队员来到李业诩率部潜伏隐身处报告。吐蕃人已经在离这里近二十里处的河曲附近安营,牛进达和刘简部也已经抵达目标位置。 接到情报后,李业诩召集自己所部的将领,苏定芳、郑仁泰、执失思力及其他一些将校商议军情。 通报完悄况后,李业诩给诸人下达了作战命令。 “执失思力所部,待天黑后绕道。从右后侧攻击吐蕃人的大军存放粮草地,解决守卫粮草的吐蕃人。必须要将其全部歼灭;苏定芳率四千人。从吐蕃大营左侧攻击,郑仁泰率四千人,从右侧攻击,本将亲率四千人,攻击吐蕃大营的中间,据所探情报,尚赞与尚结兄弟的营帐就在中间位置,几部一起冲击,一定要全歼吐蕃人,” 李业诩令士兵在冲击之时,一定要把身上的手雷扔入吐蕃人的营帐或者聚集的人群中。吐蕃人的每个营帐,都有二十人左右的士兵,要在吐蕃人熟睡时,用手雷给其造成重大的杀伤及心理上的冲击,然后再用将士手中的马刀,将从营帐中饶幸冲出的吐蕃人杀光! 李业诩让将士们记住一点,一枚手雷的杀伤力可能要士兵们挥动十几次或者数丰次马刀才能达到效果。所以,要尽量保证每个帐内都有手雷送给吐蕃人! 李业诩满是杀气的眼神扫过诸将的脸,在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阵寒气时,用异常冷的语气说道:“这次战斗,我们不需要俘虏,明白吗?” “明白!”苏定芳和郑仁泰听了此话都打了个寒战,李业诩在以往战斗中,力求以最快结束战斗,这样作战时就让士兵们喊话,让对方投降。而这次是要杀光对手懵…刁想象着,数万的叶幕人鲜血染红这片青青的草地”知贸“何惨烈的一副景象。 在高原上,保证自己的生存都是件比较困难的事,若再加了数万俘虏。不要说粮食问题很难解决,光光带着数万俘虏行进,那度不知要多慢,要知道弃宗弄赞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攻击松州去了,能解松州围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军队。所以战斗要尽快解决,也不能带上俘虏 进。 “都去做准备吧,行动时间,在子时过后”这是对敌行动的最佳时候,到这时,天是异常的黑,对方也不知道攻击的方有多少兵力。这个时候也都是人最想睡觉的时候。即使提着神的警戒士兵也都是困乏之致,更别说普通的士兵,连续的劳累行程下来,恐怕都已经呼呼大睡了。有惊闹声都不一定能把他们惊醒。 一番杀戮后,天也差不多快亮了!“是,将军!”众将都各自领命去做准备。 李业诩又单独犯下执失思力叮嘱了会,嘱其不得已情况下,才可毁其粮草。 此次执失思力部由李业诩指挥着行进。一切都听从李业诩指挥。 上次执失思力与程知节部一道出征平羌人叛乱,闹出了诸多不愉快。让他很是郁闷。这次有机会与李业诩一道作战,想着又能好好地干一战了。 芯必何力因部族人少,在上次出征青海时阵亡了不少,李世民这几次都没让其出征,让契芯何力异常的不爽! 执失思力明白李业诩的意思,也领命去做准备了。 唐军所隐身的地方,离吐蕃大营有近二十里之遥,高原上的能见度很好,站在高山上,李业诩用最新制的望远镜,可以看出去老远,但吐蕃大营,还是不能看见。 “程儿,这是你的第,次作战。怕不怕?”李业诩布置完战役安排后,来到李业嗣所在的营帐中。 “报告将军”正自大嚼着食物的李业嗣看到李业诩带着一群亲卫过来,忙起身行礼,并大声报告着。“将军,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了!”说着还对李业诩挤挤眼,接着走到李业诩身边,“大哥,我在叠州已经带兵冲杀过了!” “这样就好”李业诩笑笑。又转送对身后的亲卫群中喊了声,“李辉!” “到!”李辉走到李业诩身边。 “你带人跟随在二少爷身边。一定要保护二少爷的安全!”李业诩低声道。这些时候已经练了百多名府中家人的后人,充作亲卫,而李业嗣作为一名旅帅,还没资格配备自己身边的亲卫,李业诩有此私心。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二弟出此意外。因此命李辉带着五十许人跟随在李业嗣身边,以策应保护! “大哥,这”李业嗣傻眼,这让其他将士知道会如何说! “今日我是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冲击时你在我在前方,带着你的部下,还有新配置给你的这部分人。目标是尚结的营帐,一定要将此人斩杀!”李业诩虽说有点私心,但还是从公义的角度来表示这私心的。 “是,将军,末,我一定完成任务!”李业嗣挺直了胸膛,很是高兴!李业诩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让李业嗣异常兴奋,接下来就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给人看! 李业诩布置完,又来到另一处营帐中! 几名正在抓紧时间吃东西的军士们看到李业诩过来,也都站起了身敬礼。 “薛仁贵,席君卖,此是你们第一次参加重大战役,本将希望能看到你们出色的表现!”李业诩盯着站在面前昂而立的薛仁贵的席君卖面前,冷着脸说道,是不是真如历史上的那么神,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薛仁贵和席君卖吼着道。 李业诩从练中知道,薛仁贵和席君卖在练中表现都是异常的不错。薛仁贵使用的兵器是家传的方天画戟,力大无穷,身段却是异常的灵活,军中几乎没有对手,一手箭法更是不错,而席君卖则喜欢使马刀,在军中也算是异常出色者,结合自己以前学的,把马刀术进行了一 李业诩让这两位未来的名将小各率一百人的队伍跟随着自己一道冲锋。冲击吐蕃大军的主帐! 夜半时分,高原上的天气还是有些亮光,平坦的河曲草原地上,依稀可见大群的骑兵队伍摸黑往前行进。战马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没有什么声响出来。 所有的战马都束着口,以防出什么声音来。 李业诩手举望远镜看着前方。望远镜里,隐离有了点点的火光,那是吐蕃人的大营。 距离三里,没有吐蕃人的游骑! “提,开始冲击!”李业诩低沉的命令下达开来! 慢慢地,高原上响起战马奔跑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四面八方都有。大地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日8姗旬书晒讥芥伞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河曲之战(中) 立几天尚赞老是心神不中,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却瑰小出个所以然来,被弟弟尚结一说,似乎想到这一点,派出去的探子都好些日子没回来汇报情况了。 但这点担心马上又被消除了,往左右两边去的不少探子们在大军扎营后陆续地回来,报告没有异常情况探到,只有往正前方而去的那些探子们还未回来。 但这样的情况尚赞却并不是十分在意。 这地方地域过于广大,且又有诸多的雪山相隔,以往几次派出探子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十天半月的才有可能回来报告,有时遭遇恶劣的风雪天气,甚至永远也回不来。没有异常情况探到,前方的探子们还是会一路往前去的。这个地方这个季节还不在有人来,牧民从过冬地出发,基本都还在路上,周边数百里内,都不会有人。 一些时候尚赞在这些地方行军,就像上次攻击多弥一样,因为行进的时候比现在还早,尚赞甚至都很少派出探子侦探情报。 抵达水草丰美的河曲之地,这对于尚赞来说不是第一次了。一些跟随着他的佐将也都知道,前面连续几天的艰苦行程下来,军中都已经人困马乏了,到河曲地,至少要休整个一两天,才会继续前行的。 吐蕃大军沿着河畔扎营,宰杀牲畜,连续行军的吐蕃士兵们都在渴盼着休息一些时候,吃上美味的烤肉。 尚赞也是多次领兵出征的吐蕃将领。虽然抵达这个人亦少至的河曲处。但因这心中总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在,还是令部下做好防备地准备,派出游骑在附近侦探情况。 派出的游骑巡逻到离营地十多里地,没发现异常情况,再前面是一些草地与山头相隔的地方,这个时候那些地方草都未萌芽,牧民都根本不会去,同样困乏的吐蕃游骑也都懒得再过去了。 接到报告尚赞与尚结也都放下心。一道喝了点青棵酒,搂着沿途抢来的几名羌族女人作乐去了。 虽然是行军打仗,但强壮的尚赞和尚结兄弟却是天天都是少不了女人,每次出征都是带着一些女子同行。 这也是吐蕃军中高级将领的传统,除了那名老狐狸一样的大论禄东赞例外,出征作战时不许女人在身边。连弃宗弄赞也是如此。 尚赞有个习惯,睡觉时候身边不允许有人在,完事后都是把女人赶走的,刚刚与几名女子在帐内一番大战下来,正自沉沉睡去,却被异样的声音惊醒。 尚赞不愧是多年行伍出身,对一些声音有着特别的敏感,迷糊中感觉到大地在微微地颤抖,听到有似马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潜意识里,感觉应该是派出去侦骑所骑的马蹄声,但猛然间打了个激灵,这是大队骑兵的奔跑声,有数十人的骑兵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一下子睡意全无,坐起了身子,连声喝问。 这时有惊慌失措的贴身武士跑进来,“茹本,我们遭到不明身份的敌人攻击!”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我们派出去的侦骑呢?怎么没有人回来禀报?”尚赞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披上铠甲。拿起帐中的兵器,那是一把数十斤重的长刀。 这时那急骤的马蹄声已经冲到了营内,还有不断响起的轰响声。 尚赞急匆匆地冲出帐外,眼前看到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自己大营内许多营帐被人点燃,点燃的营帐数不断地在增多,马蹄声已经往自己的主帐方向而来,四周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这表明大队的敌方骑兵早已经冲入大营内。 尚赞听得懂这喊声,那是汉话里的“杀”! 还有那连续不断地响起爆炸声,这声音尚赞太熟悉了,去年他领兵在拍海一带休整时候,被不明身份的人用这种东西袭击并炸伤了。 “唐军,这是汉人的唐军”尚赞终于明白过来,是唐军偷袭他们,而且去年在拍海袭击他们的,也是唐军,“诺论巴,快带人往外冲。要把唐军赶出营外!宁可巴小立即派人,往赞聂部通报,说我部受到唐军的偷袭,让他们速速支援!” 特战队员在天黑后,即悄悄地潜进营内,隐伏起来。 吐蕃人在夜间还是派出了不少的游骑巡逻,巡逻范围在大营周围五里地左右,但这些吐蕃巡骑成了这次战役最只的一批牺牲者,无不被秘密行进的特卫士兵所射杀,甚至连他们的坐骑,也是跟着他们一道儿失去性命。 这些吐蕃人的巡骑根本没什么防备,一边骑着马遛达,一边说着话儿,他们想不到连牧民都还没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这片高原上会有敌人出现,而且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训练有素的唐军士兵。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只是生命里最后时刻的那一点意识。 李业诩在特卫悄悄地行进到吐蕃大营外三里地左右,命令全体军士开始加速。 渐强的马蹄声就是行动的信号,百名特战队员很快地在吐蕃大营内放起火来。 吐蕃人的营心辽用涂了动物油的布所制,为了防雨及防风,保暖性很崭得布料经久耐用,但也是极易点燃的。 点燃的营帐成了夜间极好的照明,从暗处而来的特卫将士们,在这片平坦的草地上飞奔起来,转眼间已经从各个方向突入吐蕃大营内。 带着队伍正面冲击的李业诩。最先冲入吐蕃大营内,大营门边哨位上的吐蕃人,已经被几轮密集的乱箭大部射死,余下没死的,也都被飞奔而来的马蹄踏成肉泥。 一进入吐蕃大营的特卫士兵们马上按战前的布置散开来,在各自校尉旅帅队正的率领下,往大营内冲击。 “轰,轰,轰”不断的手雷爆炸声在吐蕃营帐内响起来,特卫士兵奔过的营帐内,基本都有几枚手雷扔进表,爆炸的气浪把整个营帐都掀翻了,和那些残肢断臂一道儿飞的很高。 每队冲击的士兵基本在五十人上下,前面几人用锋利的马刀割开营帐,后面的士兵把手雷扔进去。经过多次改进的拉发引爆的手雷,方便又好用,只要一拉导火索,单手往营帐内扔就是,在士兵们飞奔过去一会,肯定会发出爆炸声。 有那些反应快的吐蕃士兵从营内跑出来,也被手持马刀的特卫战士砍翻在地,在有马蹄铁装备的战马连续踩踏下,没有能活下来的。 这是李业诩战前制定的方案,基本以一队规模为冲击单位,力求快速。在吐蕃人未反应过来,还在帐内时,用手雷给予营帐内密集呆着的吐蕃人以最大的杀伤。 吐蕃大营内几个地方有火箭冲天而起,这是营内潜伏的特战队员向冲进营内的特卫将士们示意,火箭发出位置附近,就是吐蕃大军的主帐。 尚赞的主帐位于大营的中间位置。作为大军的主将,在上次遭受袭击后,护卫的吐蕃武士更是多,有两千名之众,夜晚间都是以五百人一队。轮流值哨,一切敢于靠近的人,都是格杀勿论。 一些在睡觉的武士被冲杀声惊醒,也在慌乱中拿着武器冲出来,结成阵向冲击而来的唐军士兵迎上去。 李业诩亲自带领薛仁贵和席君卖这两员以力大见长的年轻军官。还有八百名军士,冲击吐蕃主将尚鼻所在的主帐。 “轰”。接连的爆炸声中,尚赞帐前近千名吐蕃武士组成的本就有些凌乱的阵型。被特卫士兵奋力抛出的手雷炸得东倒西歪。 木柄的手雷在这里经过几年投掷练的士兵手里,可以扔出五六十步远,而冲击到这个距离的士兵扔出手雷后,也都已经举起马刀,往被炸得不成样子的尚赞的护卫武士群中冲去。 这些尚赞贴身护卫的吐蕃武士在主帐外巡逻时并没有骑马,匆忙间组织起来,都是徒步迎战的。 “杀!”薛仁贵的暴喊声,甚至盖过了李业诩的喊声,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戈过一名饶幸没被炸死的吐蕃武士颈部,那名吐蕃武士声音都未发出来,就失毒了生命,鲜血四溅。而薛仁贵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优雅地画了个弧线,往另外一名吐蕃武士胸部击去,凄利的惨叫声中,这名吐蕃武士也被薛仁贵杀死。 另外一边的席君卖,则用他那已经使得纯熟的马刀,砍着那些迎过来的吐蕃武士,吐蕃人所使的弯形长刀,没挥到席君卖面前,就被席君卖连手臂一道被砍下来,再次挥刀。另外一名吐蕃武士的头飞出去老远,落在正护卫着尚赞往后退的数十名武士面前。 冲在正中间的李业诩,还有身边的李成、李万,则已经用他们手中的长枪,结果了多名吐蕃武士的性命。他们身侧的那些亲卫和特卫士兵。也都用手中的马刀,和吐蕃武士杀在一起。 尚赞身边的这些吐幕武士虽然很是勇猛,但惊慌中哪里是这些同样经过严格练的唐军士兵对手,况且特卫士兵还依着战马的冲击速度来到他们面前,一会工夫前面几百名在爆炸中剩下的吐蕃武士已经被砍翻在地。 已经知道大事不妙的尚赞,已经骑上马,也带着贴身的武士,往李业诩冲过来,他也知道,眼前这位勇猛的将军,在唐军中的职个不低。若能将这位唐军将领杀死,那唐军必将溃败。 “擒贼先擒王”李业诩猛喊道。用枪猛拍青雕的后背,青雏一跃而起,踢倒前面几名拦路的吐蕃武士。冲到尚赞面前,挺枪便刺。身侧的李成和李万也大声吼着,不顾一切地跟上来。 尚赞大惊,想不到这名唐军将领如此勇猛,座下坐骑也是如此神勇。竟然跃过几人直接冲到他面前,面对李业诩刺过来的枪,忙举起手中的长刀去挡,试图依靠自己的大力把李业诩的长枪磕飞。 但出乎尚赞意外的是,自己这全力的一挡根本没有把对方的长枪磕飞,却觉得一股大力从刀上传来。手都有些握不住刀,也下更是大骇。受伤还未全愈的尚赞气力比之以前是在减。 更让尚赞魂飞魄散的是,胸口传来剧痛,对手的长枪已经刺中他的。 尚赞虽然出营前披了铠甲,但这挺厚的铠甲也被这名唐军将领刺穿。枪尖入肉里。疼得他刀都几乎拿不住。 尚赞身边那些贴身的武士也是拼了命地冲过来,试图助一臂之力,却都被李业诩的亲卫们所阻挡,冲到边的的几人全都被杀了。 “我是大唐特卫将军李翼,吐蕃蛮人去死吧”。李业诩暴喊了这么一句,快速变换的一枪刺中尚赞颈间前,尚赞残存的意念中觉得这名字好熟,然后一切都没有了。 “弟兄们,跟着我冲,把那曾经在朝堂下威胁吾皇的尚结给杀了!”李业嗣率领他那旅一百多名士兵及李业诩配备给他的五十余名亲卫,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一直跟随在李业诩身边,经过严格练的李辉,身手已经是异常的不错了,和另外一名唤作李盛的亲卫策马跑在李业嗣的身边,其余的那些亲卫也都环在李业嗣身边,他们并没有用手雷攻击敌方的营帐,而是依着战前布置往吐蕃主帐位置快速冲去。 李业嗣看到火箭发出的地方就在前方不远处,更是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吼着。从营内出来不多的吐蕃人。大多都是衣裳不整的,只有少数一些人手上拿有兵器,但李业嗣所领的这一百五十人的队伍却并不停留。一直往前冲。 那些试图用兵器来袭击快速奔跑特卫士兵的吐蕃人,马上被特卫士兵手中锋利的马刀砍翻在地。 在冲天的大火中,李业嗣已经看到那个特别大的营帐内有不少的人守卫着,从里面冲出一个身形很是高大的吐蕃人,正大声吼着指挥身边的吐蕃武士阻挡快速冲击而来的唐军士兵。 “啊,”不断的惨叫声中,试图来阻挡的冲击的唐军士兵被冲在最前面的李业嗣和李辉李盛等人刺落马下,几枉长枪,像几条白色的闪电一样,快速地在人群中几个刺收,身后的特卫士兵闪着红光的马刀也一起招呼了过去,大片的尚结身边的武士被砍翻在地上。 惊慌失措的尚结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从听到骑兵快速奔跑的声音中,他就知道,那不详的预兆。那些担心都成为了现实,真的是唐军士兵深入高原上,来袭击他们了,今日是大难临头了。 看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员唐军将领,火光中照映着的脸很是有些熟悉。但不是尚结在大唐朝堂上看到过的那员武将,却是十分相似。 尚结身边数百十名贴身的武士都在异常惊慌中举起手中的兵器去抵挡冲击而来的唐军,却哪里是带着速度而来,骑在马上的唐军士兵对手。一会工夫已经人数冉劣的唐军被砍杀过半。 尚结也是如尚赞般使用一把异常沉重的长刀,他已经来不及骑上战马。凶悍的唐军士兵已经冲到了跟前。那名酷似李业诩的唐军将领手中的长枪已经往他面前伸过来。 尚结忙用手中的长枪去挡,“当”的一声,尚结大吃一惊,这名唐军将领的力气竟然比他的还要大,用尽全力使出的一刀竟然没有把长枪敲落,尚结也是自小练武的,身手不错。身姿灵活,心里知道面前的这名唐军将领力气还在他之上,心内生出莫明的寒气来。李业嗣也是异常吃惊,他也惊叹这名吐蕃将领力气如此之大,自己使出全导力气刺出的一枪,竟然被尚结格开,当下快速地变换招式,不再使全力攻击。 尚结武器过于沉重,远没有李业嗣的长枪来得灵活,而且李业嗣还在马上,更是占着优势,看到那尽往他身上招来的长枪,尚结心内生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李业嗣身边的李辉和李盛已经刺杀了多名尚结身边的吐蕃武士,没有武士能来增援尚结攻击李业嗣。 李业嗣十招枪法使过,在尚结手忙脚乱中,一枪刺中对手的面门,尚结大声惨叫着,扔了手中的兵器,双手捂住脸部,李业嗣手中的长枪再次刺中尚结因疼痛而抬起来的喉部。惨叫声嘎然而止。 尚结身边的吐蕃武士见自己的主将已死,更是大骇,全无斗志,一些人已经扔下手中的兵器准备逃走。 一名特卫士兵冲了过来,俯身一刀砍下尚结的头,拎在手中,大声地用别扭的吐蕃话喊道,“尚结已死,尚赞已死,” 边上的特卫士兵在挥刀劈杀中。也跟着喊了起来,他们身后已经有几队扔完手雷的士兵跟着冲了过来,看到李业嗣把吐蕃的一名主将尚结杀死,无不士气大振。 “弟兄们,敌方主将已死,跟着我。杀光这些吐蕃狗子们”。李业嗣一挥枪,另外几旅的士兵也都跟在他后面,一路高喊着尚赞、尚结已经战死的吐蕃话,往另外地方冲杀。 冲在前面的李岖嗣有一个特别不明白的问题,他们这些人在吐蕃军营内如入无人之境般,没有遇到有组织的抵抗,这吐蕃几万人的军队都是些什么人组成的啊, 第一百二十章 河曲之战(下) ,二暮大营左侧攻击的苏定芳所部,则在营外遭满了叶猜攒派出的游骑。 一队约二十许人的吐蕃巡骑,举着火把在营外巡逻,发觉有异动后,一部分人快速地往回跑,试图回营报信儿,另一部分则迎过来。用吐蕃话大声地喝问着,但回答他们的是密集的箭矢。 往回跑的吐蕃人,也没能逃脱,全被特卫士兵全部射杀。 苏定芳担心被吐蕃人查觉。命令所率的军士们马上开始提速。往吐蕃大营内冲击。 但他们的速度还是比正中李业诩所部的冲击稍稍慢了一些,待苏定芳率部冲入吐蕃军营内里,已经有被正中喊杀声惊醒的吐蕃人从营帐内跑了出来。 只是这些吐蕃士兵看到大队的唐军士兵冲进来。都是惊恐地四下逃窜。没有人组织起来抵抗了 “跟着我,全速冲击”小苏定芳并没有戏这些零散的吐蕃士兵过多留意,他要的是让所率的士兵快速冲到到吐蕃大营纵深,趁吐蕃人大多还呆在帐内时,把那异常恐怖的手雷扔到他们的头上。 李业诩在战卞严格命令。一定要先用手雷给吐蕃人带去大量的伤亡,造成恐惧。几枚手雷同时爆炸的威力。那是可以把普通帐内二十人规模左右的士兵,大部炸伤或者炸死。 这样能快速杀敌,避免已方伤亡的事儿。在初时并不是苏定芳和郑仁泰所能理解的。对于苏定芳和郑仁泰来说。用手中的武器,刀与枪与敌人拼杀,方能显出英雄本色。但在特卫的战术里面,却不被李业诩认同。 李业诩所追求的,那是用最小的代瓣关取最大的胜利,无论是用何手段。用何兵器,这也是没经历过热兵器时代战事的人儿无法理解的。手雷这种有着较大杀伤力的热兵器,正是李业诩的最爱。 在苏定芳率部冲入吐蕃军营纵深时候。多处营帐都已经被特战队员点燃。吐蕃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厄运会再次临到自己头上。 天气冷,吐蕃士兵都是穿着较多的衣服睡,被火一粘上,就迅速燃烧起来,转眼就成火人,等待他们的,基本就是变成*人肉烧饼。 除了苏定芳部亲率的不到千人的队伍跟随在身后外,其他的特卫军士都已经分散开来,把手雷扔入吐蕃人的营帐内,而扔完手雷的士兵,则都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拔出马刀,消灭侥幸从帐内逃出来的,或者那些负责营内警戒、进行抵抗的士兵。 只是让苏定芳很是意外的是,吐蕃人的战力和组织性比之当初的解薛人都不如,解薛人当时营中还有不少的士兵巡逻,还能有数千人的前营士兵进行有组织的抵抗。而吐蕃人,有组织抵抗的很少,向他们进攻的,基本都是一些反应较快的,从营内跑出来拿着兵器的人,但这样的人很快就被特卫士兵消灭了。 苏定芳和部下们不断地在吐蕃大营内来回奔驰,毫不费力地用手中的武器,砍杀着吐蕃人。到后来他们觉得这不像是一场战争。像似在玩一介,杀人游戏,或者像一群士兵,在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进行杀戮。 而从右侧冲击的郑仁泰,遭遇的情况基本与苏定芳相似,他们因为在营外没有被吐蕃游骑发现,更接近吐蕃大营里才发动冲击,吐蕃人的反应更是迟了一些。手雷的威力发挥更大。 待郑仁泰同样率领着八百余人的特卫战士奔跑到吐蕃大营中段时,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吐蕃人是不是在大营正中设置了埋伏,等待着唐军士兵冲过去,然后再对他们进行攻击。 但听着吐蕃大营内不断的爆炸声、唐军士兵的喊杀声,还有把天空都照得异常明亮的火光,郑仁泰这才确信。他们所面对的对手,是一支战力异常之弱的军队,甚至可能是用平民组织起来的临时性军队。 还真的是给郑仁泰猜对了。尚赞和尚结率领的这支七万人的吐蕃大军。还真的是临时拼凑的。 吐蕃军队中,最能征战的只有弃宗弄赞亲率的五万铁甲军,这五万士兵装备良好,基本每名士兵都有不错的铠甲,而且练有素,是弃宗弄赞平定吐蕃内乱,征服附近诸多部落的决定性力量。如今这支吐蕃最有战力的军队,被弃宗弄赞带走,往松州方向去了。 吐蕃号称三十五万人的军队,除这五万铁甲军外,还有近十万是由军户组成,这部分军队战力也是较强,但也大部分被弃宗弄赞带走了,剩余的近两万余人都在赞聂部中。尚赞因上一年在拍海近被人偷袭。损失较大,被弃宗弄赞责罚,所率的较强战力的军队也被弃宗弄赞全部录夺过去,这次所率的,都是些没经过什么军事练临时征招的牧民。还有一些仆从军,如苏、羊同等部落的族人组成,这些人都是被强征的。 这几万吐蕃人刚刚翻越了大山。李业诩不知道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巴颜喀拉山系,虽然其东段地势并不是很高,但从抚牛河畔到这里。就数这座山是最险峻最费体力通过的。吐蕃军中没有这么多的战马,大多士兵都是用脚走到这儿,长途行军永。终干有休息时间,这此没有经讨系统记练的叶蕃十州月州公,就呼呼大睡了,加上或重或轻的高原反应,面对唐军骑兵的快速冲击,大多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烧死或者炸死在营内。 苏定芳和郑仁泰率部冲到吐蕃大营快尽头了,才遇到成队的吐蕃人拿着武器向他们冲过来,这些士兵有骑在马上,也有是徒步的,但一遭遇还保持着速度冲击的唐军骑兵小不过一个照面,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唐军士兵过处,在那连天的惨叫声,无数的人头和断肢残臂掉落在地上。 “娘的。这样才有些像打仗么”。苏定芳手下一名叫梁成辉的队正杀得兴起,很是兴奋地大喊道。 其他士兵也是相似的心情,对这些异常自负和特卫士兵来说,一面倒的战斗太没意思了。 “弟兄们,再跟着我往回冲。杀死所有的吐蕃人”苏定芳下着异常残忍的命令。 但是这命令却让身边的特卫士兵热血沸腾。 有参加过出征吐谷浑的士兵,对那场战役中不能畅快地杀人很是遗憾。当时李业诩的命令,若吐谷浑人投降。对投降的俘虏不能斩杀。 这次却完全不一样。 杀人,那挥劈的马刀,喷溅的鲜血,还有无数的断肢残臂,激发着士兵心中本能的兽性。 “杀!”梁成辉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吼道。兴奋的嘴巴都快裂开后脑勺了。 而这时,不断的爆炸声还在吐蕃大营内接连地响起来,一些点燃的营帐被爆炸掀翻。燃着的火也灭了,但还有更多的营帐在燃烧着。吐蕃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马蹄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在吐蕃大营内快速冲击的大唐军队,用他们手中的武器,给吐蕃人带去死亡! 执失思力率部早于特卫,在休整了一个白天后,入夜时分就悄悄地出发了。 他们攻击的目标是右后侧的吐蕃人堆放粮草的地方。 执失思力牢记着李业诩下达的命令,若他们攻击不顺利,则放火烧毁粮草。若攻击顺利,则要保存这数量不少的粮草,以供已用。 吐蕃人的粮草是堆放在黄河边,从唐军隐身的地方过去,要从远处绕道。 从所探知的情报看,吐蕃人看守粮草的有近万人的军队,而且是吐蕃军中战力较强的,警惧性也比其他士兵高多了。这可是关系到数万士兵数月的吃饭问题,若是被毁了。那如此高原上,可没有地方可取的,数万大军不战自溃。 虽然经过连续的行军,人人都是很疲惫。但看守粮草和牲畜的吐蕃士兵还是不敢懈怠,无论哪一时候,都有近二千人的士兵在巡逻而且堆放粮草的地方,正是在离黄河边不远处,靠外还有一些士兵的营帐,若敌方要攻击,也是不太容易。 执失思力在李业诩布置任务时,心里还在抱怨李业诩没有把正面攻击的任务交给他。而是让他率部攻击只有万人看护的堆放粮草的营地。是有些看轻他们的战力。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其所部与对手的交战,会是这场战役里面最难打的。 只不过这难打也是相对的。执失思力所领的都是其部落族人组成的军队,因此军中并没有如特卫般配置马刀和手雷,这也让他们的攻击力大减。 执失思力所部开始冲击时,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已经率部冲到吐蕃人的大营内,看守粮草的吐蕃士兵都被惊醒过来,许多人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知道要不要去支援大营。 那冲天的大火和震天的喊杀声已经让他们异常的恐怖,更让他们恐怖的是。同样的喊杀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攻击的唐军帮他们作出了选择。 看守粮草牲畜的吐蕃人也大多都是步兵。少数的骑兵率先迎上去,抵挡冲进来的唐军士兵,紧跟着慌乱的步兵们也都迎上去。 这些吐蕃人知道,若被敌人毁了粮草,那他们即使不被敌人杀死,也是会被自己人砍掉脑袋的小只有拼死力战,才有可能保住粮草牲畜。还有自己的脑袋。 这也是整个战事过程中吐蕃人最大规模有组织的抵抗,不过面对快速冲击而来凶悍的突厥族唐军士兵,哨卫的吐蕃士兵也根本不是对手。网一接触,即被冲散,不断的哀嚎声中,成片的吐蕃人倒在地下。 转眼间。近二千的吐蕃人大牛被砍杀,但执失思力手下也有不少的人倒下。 那些正在休息看护粮草的吐蕃士兵这时也都被惊醒,只是全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下乱窜,只有不多的人想到拿起武器抵抗。 “尚赞、尚结已经阵亡,你们快快放下武器”执失思力的部下都用异常怪异的吐蕃语喊着,但是手中的弯刀还是向那些听了这些话更是惊慌失措的吐蕃人头上砍去乙 不知是真是假的吐蕃人听到对方喊自己的主将已经被杀时,更是没了斗志。虽然他们这几千人中有不少的指挥者,但大多能指挥的人都很快地被唐军士兵砍杀了。 “杀光他们!”执 大部的突厥族战士已经掠过前面阻挡的这千许人的吐蕃士兵,手中的弯刀往那些被惊醒的吐蕃士兵头上砍去。而后续的士兵,继续砍杀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吐蕃人。 看守粮草的吐蕃人在执失思力部快速的冲击和砍杀下,终于彻底败溃,听着正面大营内越来越响的喊杀声,还有快速奔跑的马蹄声。不断的爆炸声,逃跑或者投降是现在唯一能活下去的。 在杀死了尚赞后,李业诩率部经过连续几番回来冲杀后,在营内四处乱跑的吐蕃人明显地少去了。而爆炸声也同样地少去。 “消灭一切还活着的吐蕃人”。李业诩再次命令道。 这命令若在平时,一定会让人觉得异常的恐怖,但这个时候在士兵们听来。是最动听的声音。 “大哥,我把尚结杀死了”。李业嗣在一阵冲杀后,跑到李业诩身边,大声地喊道。 “好样的”李业闭用手中的枪轻轻地与李业嗣的枪碰了下,“继续战斗,消灭所有的吐蕃人”。 吐蕃领兵的两大主将,尚赞和尚结兄弟。正好都死在李业诩兄弟的手里,心里异常惊喜的李业诩想着,难道这是天数? 吐蕃人想不到的是,他们扔了武器,跪下投降,攻击他们的唐军士兵也不放过他们,快速奔跑过来的唐军士兵手中的马刀,还是向他们身上砍过来,他们只得四下逃窜。 天色已经渐渐露出光亮,诺大的战场上,厮杀的声音也慢慢地小去了,战事已经基本结束。 有不少的营帐还在燃烧,滚滚浓烟在高原的天空里飘着。 李业诩带着人站在一吓,稍高的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刚刚经历过杀戮的战场。 唐军士兵正在清理战场。 抵抗的吐蕃人已经基本没有。诺大的河曲草地里,尸横遍野。残臂残肢,无数被砍下的头颅,还有战马和牲畜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着。天上已经有秃鹰类的猛禽在盘旋,等着享用他们的美食,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 美丽的河曲草原变成了人间地狱! 苏定芳和郑仁泰分别带着一群士兵跑来向李业诩汇报战况。 “将军,吐蕃人战力如此之差,实在是出乎末将的意外”看着已经面前的一切,郑仁泰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原来吐蕃人号称的三十万大军,竟然是一群如此的乌合之众!”苏定芳也是很感慨,本以为是一场异常艰苦的战役,哪想到胜的如此轻松。 “接下来的作战中我们不能因此而大意。弃宗弄赞手里有不少能征善战的军队”李业诩给部下泼冷水,“吐蕃人输在大意上!”正说着,执失思力率人快速跑了过来。 “报告将军,末将率部全歼看守粮草的吐蕃士兵”。执失思力在马上向李业诩行了礼,大声地报告道,“粮草一部被毁,大部都保存下来。还有数十万头的牲畜!” “好样的!”李业诩不禁称赞了一句。数十万头的牲畜。还有可以供几万大军一个多月所用的粮草,已方在高原上肯定是不会饿肚子了。 这时。有一大群的吐蕃俘虏被押着集中到一处。如此多的吐蕃人。还是杀不完。 一名校尉跑过来报告道:“报告将军。抓获了五千余名吐蕃俘虏,是否耍将他们全部斩杀!”这名校尉脸上满是血痕,但神情很是兴奋,估计是在战场上还没杀过瘾! “把他们留下,还有这么多的牲畜,全部交给侯大总管处理”。李业诩已经命人通传赶过来的侯君集,接下来特卫要做的,除了支援牛进达部和刘简部的伏击战外,还将是长途的奔袭,抄弃宗弄赞的后路。“带几名职务较高的吐蕃军官,审问后再将他们处理!”李业诩冷着脸命令道。 弃宗弄赞的动向和所领军的情况还是要打探一下,想必吐蕃军中不会都是如此的乌合之众。 “报告将军”。李业诩的录事参军裴行检来报告,“清点我方人数,共阵亡二千四百人,其中特卫军中阵亡一千一百人,执失思力将军部阵亡一千三百人!伤者五千余!” “知道了!把我方将士的尸体火化,骨灰带回李业诩没有表情地说道。这样的战果是异常的辉煌,但面对这么多的手下儿郎牺牲在高原上,听着心里总是有些感伤的,特别这些都是李业诩一手练出来的士兵,“准备再次出击的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余部清理战场。有用的东西都带走,没用的全部烧毁!” 李业诩说完也带着人跑下山坡,他要去看看,吐蕃人都带着什么些东西儿,有没有适合在高原上使用的。 还有这些受伤的人员,必须要抓紧医治。不能让他们因伤牺牲在高原上! 这时有亲卫飞速来报,大总管侯君集率部已经赶到,。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赞聂部没有动静 平业诩举起望远镜。顺得亲卫弄指的方向望讨去。天际心豆地飞奔而来一群骑兵。 骑兵身影渐近,望远镜里看过去。迎风飘扬的唐军军旗,还有那异常熟悉的装束,告诉李业诩那是大唐的骑兵。 是殿后跟进的侯君集率其本部赶过来了,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唐军的主帅侯君集。 这队数千人的骑兵在两侧准备包抄过去特卫士兵伴随下,往李业诩这边而来。 李业诩忙带着手下诸将迎了过去,战马快速的奔跑中,转眼两队人马已经跑到近处。 “哈哈哈!李副帅,你这一仗打的好!”老远就传来侯君集粗矿的笑声。 侯君集从长安所率部已经有近五千人赶了上来。会合后,他带着这六千多人连夜往河曲这边赶,但还是比李业诩所部的行程迟了一天多。待侯君集率部赶到时,黄河河曲边的这场战役已经基本结束了。 “报告大帅,战斗任务已经完成。将士们正在清理战场!”李业诩上去行了个礼,心内满是喜悦地喊道。“我们取愕了完全的胜利!” 侯君集没回权,却直接跑到李业诩身边,伸出手,当胸捶了李业诩一拳,“好小子,本帅知道你定会不负所望,将这一部吐蕃人全部歼灭的!你有如此战绩,你祖父他老人家尽可放心了!” 侯君集已经接到李业诩的传报,知道了战事的大概情况。 “大帅过奖了,歼敌数还未知,具体的战况还在统计中!”听侯君集如此说,李业诩只得表示谦虚。 “报告大帅,副帅,战果已经统计出来”这时负责清理战场的校尉来报告战况。 依初步统计的战况,吐蕃人被炸死、烧死和被杀死的近六万人,大多都是被炸死和烧死的。 手雷和大火的威力远胜士兵手中的马刀。 被俘虏的五千余人,还有数千人溃逃,校尉请示侯君集和李业诩,要不要派兵追击。 李业诩与侯君集对望了一眼。侯君集却不言语,用眼神征求李业诩的意见。 见侯君集把决定的权利交给他,李业诩也只得按自己原来的想法说:“封锁牛进达将军所部方向小不让吐蕃溃兵往那方逃,其他的人,让他们去吧!”李业诩转头对侯君集道,“大帅,末将觉得这些溃逃的吐蕃士兵,不必派人追击,只是高原上的地势和气候,就可以夺去他们大部分人的性命。” 没有什么食物,没有御寒的衣服。甚至边马匹都没用,这些溃兵们如何生存?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运气好的人,或许能捡条命,已方派出兵力追杀,时间和精力上都不允许小接下来还要有连续的追击和诸多的战事等着。 “即依副帅的命令去执行!”侯君集也认可李业诩的想法。 苏定芳和郑仁泰看到侯君集对李业诩如此信任有些不可思议,这场战役,好似都是李业诩一人在做决定,而侯君集这个行军大总管有些像个摆设。诸不知,此正是李靖授予侯君集之道。多听部将的意见,自己认为合理的,或者与自己想法相符的,即采用。 又有另一名校尉来报,清点手雷数,总共四万余枚手雷扔在这块营地里,占士兵所带手雷数的近一半。 这么多手雷,把这一片原本平整的草地都炸出了无数个坑洼。李业诩想着,这一仗,因大规模的手雷用于战争中,同样会被载入史册,而倒霉的吐蕃人,则成了这场对汉人来讲无比辉煌战役中可怜的牺牲品。 万许骑兵,每人带着十来枚手雷,冲入敌营,往敌方营帐内扔,这样的战事,或许都不会有下次了。 这么多的手雷扔到吐蕃人头上。平均一枚手雷炸死一人,都已经是很壮观的数字了。 大部分的手雷都是一拉就引爆的。但也有战场上发现了一些没有爆炸的手雷,李业诩命令派人将这些手雷全部引爆销毁,不能落入其他人。 “大帅,接下来要如何布置?”李业诩伴着侯君集一道往前面跑去。“想必牛进达将军那里战斗也即将打响,末将觉得,我们应该派一部分力量过去支援,尽快结束战斗,减少我方的损失。” 有一点出乎李业诩的意外,那就是他们这边的战役都结束了,还没听到牛进达那边战事打响的消息。 在战事进行时,李业诩可是专门布置人注意有否尚赞部派出去传令求救的人儿,结果没有发现,只有一些趁乱四散逃跑的溃兵。 赞聂部没有动静,一个可能是没有收到尚赞求救的信儿,或并尚赞派出去求救的人儿也一并被偷袭的特卫斩杀了。 还有是另一种可能,知道唐军出现,趁机溜了。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若赞聂开溜,听任尚赞几万大军被歼。估计弃宗弄赞也不会饶他。 唯一的解释就是赞聂没有接到尚赞的求救。 若是这样,天亮了,聂赞部也是一定会行动的,还是会按原来的计戈,往河曲方向而来。只是白天的战斗,会比晚上难打,已方代价也会大些。 “本帅也是如此想!”侯君集时李业诩笑笑,大有英雄所允一的味道。”本帅想亲自带部分军队过安支援。众边的情默工给你处理!如何?” 侯君集看到李业诩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数万吐蕃人,心里已经在痒痒,也想着亲自带兵去杀一场。 “大帅,不可”李业诩急道,“你是一军的主帅,这里有缴获大批的物资,还有俘虏,如何善后。诸多事儿还要由你决定,更重要的是下一步的行动我们还要再商议,末将觉得。派一位其他将领率五千兵去即可”。 李业诩有些知道侯君集的心里。作为领兵出征的武将,谁不想亲自上阵杀敌,连李靖这样的老将小在出征突厥时候,大雪天里,亲自带领三千精兵,偷袭领利的牙帐。 但大军下一步的行动还要根据战况重新制定,消灭这两部吐蕃军队后,如何攻击往松州方向去的弃宗弄赞亲自率领的大军,那更是异常重要的事儿。 “说得也在理,你说,派何人为好?”侯君集也知道自己为帅的责任。接下来的安排还要和李业诩等商议。听李业诩如此一说,也表示同意李业诩的意见。 “大帅,副帅,就让末将去吧!”一起策马在边上的苏定芳第一介。提出要求。 “大帅,副帅,还是让末将领兵!”郑仁泰和执失思力也一道上前 求。 侯君集本部只有一名中郎将带领。没参加过重大的战事,不足以当大任,当下还是以征询的目光看着李业诩,“李副帅,这几位都是听命于你的将领,还是由你决定!” “是大帅”李业诩抱拳应着,再大声道:“中郎将苏定芳,由你率五千军士,快速支援牛进达将军和刘简将军部,力求速战,解决赞聂部”。李业诩见侯君集还是把决定权给他,当下马上想到苏定芳。李靖当初把突厥领利牙帐的任务都敢交给苏定芳。现在有何不可的? 若侯君集未到,李业诩也将是如此的安排。 “是,末将领命!”大喜过望的苏定芳在马上一抱拳,即领命而去。 那些士兵李业诩已经挑选好,在战斗结束时即马上休整,打扫战场的任务都交给其他士卒。以让他们尽快恢复体力。 苏定芳即跑过去,不一会,那五千特卫士辛都跨上战马,往东南方向飞驰而去。 “大帅,此次缴获的粮草物资颇多,还有大批牲畜,我们不会挨饿了!”李业诩说道。一行人已经来到堆积粮草较圈养牲畜的地方。 物资都是由执失思力所领的士兵看管,看到执失思力和此次大军的主帅及副帅一道而过来,所有的士兵都行礼致意。这样对吐蕃人毁灭性的打击,剩悍善战的突厥战士对制定此次战役的主帅和副帅,表露出了他们最大的敬意。 “这些是什么牲畜?”侯君集指着那些长着很长细毛,四条腿粗短的似牛一样的动物很是好奇地问道。 “大帅,这叫牦牛,是极耐高寒环境的牲畜,可以驻载重物,毛皮可以制衣服及营帐”李业诩一看到这黑白颜色都有的,似牛一样的动物。就知道是牦牛。在后世的教科书上,牦牛被称为高原之岳,李业诩猜测吐蕃人定是用牦牛来驻重物的,果然不出所料,也就把他所知的那一点关于牦牛的知识说给侯君集听。 “是曾听人说过吐蕃人用称作牦牛的牲畜驻重物,如今看到,果然是耐高寒能运重物的家伙”。侯君集嘴上如此说着,心里想着事儿。 吐蕃人动用牦牛数量不少,还有其他诸多的牲畜,大量的物资,如何带走是个难题。 “大帅,这是牦牛皮”。这时,身边的执失思力从一名部下手中接过一张异常厚实的动物皮。 这皮厚的也太夸张了,侯君集和李业诩都怀疑是不是动物的皮。 “这么厚的皮,箭都不一定射的穿”。李业诩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若能用此皮制作衣服,是不是能抵挡弓箭的射击?” 这么厚的皮,做成衣服,像后世的防弹背心一下,肯定能挡弓箭,但吐蕃人如何没想到,难道是太笨重了? “将这些粮草及干肉都运走,还有牦牛皮”侯君集命令道,“不能运走的,全部毁坏!” 物资太多,肯定是运不完的,只能毁掉了。能自己走路的牲畜,当然是要全部带走的。 一行人再来到河曲离战场上游些的地方。 数百名医官,正忙碌地为负伤的将士们包扎处理伤口。 各种大小伤员有五千余名,特卫与执失思力部各占半,此战执失思力损失也是较大了,折员近四分之一。还有这些伤者,能否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如此高原上,即使只是受伤,也可能是致命的。 侯君集与李业诩商议的结果。重伤者在处理伤口,施以药物后,用原来吐蕃军中那些抚牛拉的车运送,和另外那些伤势不重者一道,跟随在大军后面,往低地势地方转移。 所有受伤的将士,都不参加接下来的战斗,要把这些受伤的性命,保存下来。 待牛进达和刘简部的战斗结束后,全军即向松州方向运动,而往那边去,地势是逐渐降低的。 矾暴宗战场情况,一行人再到测网搭建好的几个大的营帐咐”洱议下一步的安排。 侯君集和李业诩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两部境况如何了? 清晨的高原上还是很冷的,在还有地些冰雪的山坡上埋伏的牛进达和刘简部,已经在这咋。宽阔的让。谷两侧的山头后面呆了几个时辰,隐伏的士兵,手脚都有些麻木了。 天色渐渐亮了,派出去往山谷中探听情况的人员都回来报告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没有尚赞部派出求救的人员通过这里,也没见赞聂部来救援。 作为这次伏击战指挥的牛进达都有些疑惑了。 李业诩此计究竟行不行? 所探听到的吐蕃人情报可靠吗?难道是李业诩那边战事进展不顺利。让吐蕃人发现,遭受重创了,尚赞都不需要派出人员求救?还是战事还没开始?或者是吐蕃人全部被歼了,连报信的人儿都没跑出来?诸多的想法在牛进达脑中来回交替地出现。 伏击地离黄河河曲的战场也不过三十许里路,甚至顺风的话,喊杀声都可以听到。 正疑惑间,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回来报告了。 “将军,那么的战斗正在进行中,吐蕃人没有任何防备!”这几名牛进达派出的斥侯还是费了一番周折,在吐蕃大营近处,被一些执行任务的情报人员擒拿,两人被误杀,剩下的几人忙表示身份,在对方看到两军识别的标识后,才没下杀手。 在得知唐军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吐蕃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战事将结束时,牛进达所派出的人马上回来复命了。 “天!”牛进达心里惊叹了一下。吐蕃人的近七万大军,大半夜时间。就这样全部被李业诩的人歼灭了。没有人跑出来?吐蕃主将竟然也没有派左报信?这真是不可想象的事,特卫的战力如此之强,还是吐蕃人的战力这么差? 牛进达也不得不对李业诩的想法有了不小的改变,看起来这李靖的孙儿名声果然不是虚的,以前取得的战功,真的是实打实的。 既然没有吐蕃报信的人儿过来,那赞聂部也不会在夜半时候增援。待天亮时候,才有可能有战斗。牛进达马上传令部下,分批休整,再派出一千人马,往河曲方向布好阵。若有吐蕃人的溃兵,格杀勿论。 同时也派人把这些情况通传山谷对面山头上的刘简部,让其分部休息。 牛进达再派人,在山谷前方探听蒋息,一有吐蕃人的动向,立即回报。 他们虽然没有特卫士兵意装备的手雷,但士兵身上那箭壶里的箭,还没有使用过,数十万支箭,定能将还不知情况的吐蕃人射杀的惨不忍睹。 在这座高山余脉的东南面,吐蕃将领赞聂的主帐内。一早赞聂就命令士兵起营,往前再过去不到百里,就可以到达水草丰美的河曲地。如今他们所扎营的地方,是地势较高的地方,没有水源。他们烧煮所用之水,都是边上雪山上的冰雪,条件很是艰苦。 只是再过一段时候,就可以到河曲地休整,河曲之地环境比他们所呆的地方好多了。 依弃宗弄赞吩咐的事儿。过了这个山,在河曲休整后,两支军队即合成一支,由他赞聂任主帅,尚赞任副。 赞聂与尚赞都是跟随着弃宗弄赞多次征战的人儿,私交也不错,还是亲家,两人各领一茹为茹本。本来都是尚赞军功居于他之上,因去年尚赞在拍海速受莫明的袭击而受重任,十万大军的粮草被烧,让赞普很是震怒,这次领军才让尚赞听从他赞聂的,但私下赞聂还是事事征求尚赞的意见。 这也是弃宗弄赞让他们合兵进攻多弥及白兰地的理由之一,两将间不会起内哄。待他们到羌地后,再与叛归吐蕃的一些羌人部落一道联合攻击青海,从唐军手中夺取青海近的牧马之地,还有教一下唐所封的青海大都护,原来的吐谷浑王子慕容诺葛钵,作为其能娶大唐公主的一个教。 正是天气转暖的时候,也该加快进军速度了,在河曲休整后,再过一道山梁,前面都是较平坦地。过了平坦地,就是羌人的领地了,也要对不听话的羌人动手了。 赞聂想着的,十多万的吐蕃大军。定能把羌人吓坏掉,大军过处,若羌人敢不与吐蕃合作,那等待他们的,将是数万士兵对他们的践踏。 太阳从雪峰头上升起,给高原带来一丝暖意,吐蕃大军起营了,八万余的大军在前队骑兵的带领下,向两边都是冰雪的山谷走去。 山谷两边山上都是尖利的乱石。还有冰雪堆积。 赞聂也和尚赞一样的心理,这片高原附近,不可能出现敌人的,这样的地势情况下,也根本不可能藏有伏兵。 清晨稍起的雾色中,数万吐蕃大军缓缓地向河曲方向运动,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芒场巨大的灾难!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伏击战(上) 李世民站在大开着的窗户旁边看着殿外的景色。 长安已经是仲夏时分了,各种花都已经开谢,满眼都是绿色。微风拂过,扑鼻而来都是清新的气息,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李世具已经批阅完那一叠厚厚的奏折,却没如往常般离开两仪殿。而站在窗边想着另外的重耍事儿。 侯君集所领的大军,在传回了从叠州出,过沼泽地的情报后,就没有最新的情报传回来。按大概的情报传递度,吐蕃人的最新情况应该传回来了,而此时应该与吐蕃人遭遇上,进行交战了。 难道出什么意外? 不可能,有那么多熟悉情况的特战队员还有情报人员的支持,诸多情况都已经打探清楚,大军不可能生不测的,更别说军中有那么几名善战的将领。 但又是何情况呢?难道吐蕃人行踪有变? 李世民如此站着出神已经大半天了。候在一旁的内侍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也不敢问。 李世民正想着,却听殿列面传来内侍的呼报声,“报,叠州紧急军报!” “叠州有捷报传来了”李世民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 身边的宦官从内侍手里按过军报。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一看却变了脸色,略一沉思。 “来人,马上传李靖、李道宗、长孙无忌、房玄龄,进殿!”李世民三口气报了十多名朝中重臣的名儿。 “是,陛下”几名应声进来的内侍领命而去。 李世民拧着眉头,继续想着事儿。 一会儿,这些朝臣们6续而来。 众臣知道皇帝如此紧急召见,定是有重要事儿,李靖则想着肯定是他预料中的重大事儿生了。 李世民语气平缓地说道:“据前方最新的军报,吐蕃大军分兵两路。一路十五万人继续北上,往青海方向,另一道由弃宗弄赞亲自率领。往松州、扶州一线而来,而且。阎州刺史别丛卧施和诺州刺史把利步利。举州叛唐归附吐蕃,并攻击另外不愿反叛的羌人部落” 在传唤众臣的这段时间内,李世民考虑了很多,心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心里也有了诸多的对策。“陛下,李业诩所提供的情报中。一再指出吐蕃大军往北攻击我青海方向,如今我部都在正北方向往南行进中,弃宗弄赞的二十万大军,攻击松州、扶州一线,我们附近没有兵力可以调防,松州、扶州危矣,此乃李翼失职之罪”长孙无忌第一个出来表意见,“陛下,若松州、扶州有失,应治李翼之重罪!还有特进李靖,放言以五万人就可以消灭吐蕃大军,如今吐蕃人分兵攻击,这五万人如何应对” 长孙无忌此言一出,众人皆脸色俱变,想不到这位深得皇帝信任的当朝司空,竟然要先治在前方领兵打仗将领之罪,还要追究提出以五万兵力出击的李靖之责。 李靖听了以内虽大起波澜,长孙无忌的话也是深出他的意外,但神情却没什么变化,也没说话。 “陛下,长孙司空此话说的无理。古人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作战过程中,敌情随时变化,这是我们无法左右的,谁见过在战场上行军布阵一成不变的将领?吐蕃人离我们有千里之遥,长途行进中,他们在军力布置上有变化也是最正常不过了,李翼能及时探知情况,并回报,这已经难能可贵了。何况在出征前,李特进也已经提出过,要防止吐蕃人的分兵行动!这何罪之有?”刑部尚宗马上站出来反驳长孙无忌的观点,脸上满是愤慨的表情。 “陛下。臣也觉得江夏王此说有理,行军布阵之道,不可能是没有变化的,重要的是能及早探明。并及时做出应对。何况我们现在要讨论对策,不是治谁罪之时”房玄龄也出来说道。 其他几位如高士廉、唐俭等欲言又止,李靖仍未言,两眼平静地看着前方。 “联今日召你们来,也是让你们讨论对策,不是治谁罪,谁有功或有罪,待日后再议!”李世民也对长孙无忌开口就要治李业诩的罪有些不解,这不似长孙无忌的风格。 “陛下,臣觉得,有侯尚书领兵阻挡吐蕃北上之路,青海之地当是安全,可以尽举青海之兵,平定青海之南羌人的叛乱,再有,当举兵。快往松州一带驰援!”李道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臣也觉得如此甚好!当派兵往松州一带驰援,解松州之困”房玄龄想了一下,表示同意李道宗的观点。 长孙无忌被李世民隐隐地指责了一下,心里一凉,没表意见。 “李老爱卿,你觉得如何?”李世民问不语的李靖道。 “老臣觉得,前方将士既然已经如此探明情况,他们定是采取了对策。依老臣所料,如今,分兵北上的十五万吐蕃人已经尽数被歼,我军定是在飞驰追击弃宗弄赞所部的过程中!老臣也认同江夏王的观点,可以尽举青海之兵南下,平定羌人的叛乱。再遣一军,往松州一带策应驰援。只是长安离松州有数百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火!应再派人传令,命令松州、扶州守军依托坚固…讽池,抵挡叶蕃人的攻击!若安臣所料不错的话,在我釉狱入;行进到松州之前,战事定是已经结束了!”李靖还是很平静的口气说着,仿佛这一切都他都看见一般。 李靖的话里,有着让人不可置疑的味道。这样的气魄,连李世民都为之震惊。 李靖如此的自信,只有他的道理。更是源自对自己孙儿的信任,对特卫战力的认可,还有对诸般情况的了解。 “李老爱卿如此说,联当是放心了。”李世民刚刚其实也想到这一点。既然侯君集和李业诩他们已经探知这个情况,以这两个猛将打仗之道,且没有军报中请求朝廷再派兵驰援,他们一定已经采取相应的对策。“当初依李老爱卿建议,已经增兵一部于松州、扶州,依托坚固的城池及有利的地形,吐蕃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攻占的!” 高士廉和唐俭也同意李靖的说法。 李世民听了几位重臣的说法。对自己的决定已经没有了怀疑,“诏令。以青海都护府副大都护李大亮为白积石道行军总管,段志玄为副总管。率二万大军,及佻州刘德敏部。平定羌人的叛乱!侯君集部使命不变。待消灭正面的吐蕃人后,回援松州一线,并以李道宗为松州道行军总管,率步骑五万驰援!” 段志玄本应该早就回京了,但因青海南部羌人时有叛乱,李世民又令其继续领兵镇边。 李世民也知道,李道宗所部到达松州后,战事肯定已经结束,但愿不是松州落入吐蕃人的手里就行了。战事变幻无常。许多时候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什么结果都有可能。 松州是一个下都督府,治所在松州。管辖松州、扶州、龙州、文州四个正州,还有崛、阔、诺雅等十几个羁糜州。松州本有边军三千人,在听从李靖的意见后,李世民令再加以三千兵马驰援,并严令都督韩威不得轻易出战。扶州兵力也增加到四千许,这两处都是据着险要的地势筑城,易守难攻。 朝臣们都退下后,李世民又在想另外一个事儿,拓跋赤辞部为何没有举动? 这个势力庞大的羌人部落,没有任何动静,这是李世民很纳闷的事儿。 这些天,拓跪赤辞正为诸多事儿烦忧着。 吐蕃使者来到他们的部落软硬兼施。要他们叛唐归附吐蕃,而,拓跋赤辞知道附近的阔州和诺州都已经起兵叛唐了,他有些举旗不定,唐军在这一边只有兆州刘德敏的近一万人,而吐蕃有近二十万人往这边而来,这是个很难选择的问题。 上一年,在唐军打击下小!拓跋赤辞率部落归唐,接受唐皇的册封。若叛唐,不知唐廷会不会再派大军来进剿;但吐蕃人的大军即将抵达。若还是依附大唐,那也会遭到吐蕃大军的打击,这更是现实的问题。一时间”拓跋赤辞不知道如何抉择。 “头人,接到唐皇的诏命,朝廷正式下诏,令青海李大亮和段志玄两将军部南下了,平定阔州和诺州一带的叛乱,同时令我部也派兵出击。一名拓跋赤辞的手下急跑进来,对拓跋赤辞单膝跪下行礼道。 “南面有没有消息?”拓跋赤辞听了眉头拧得更紧了,再问道。唐廷前段时间布了反击吐蕃入侵的诏命,不知道如今唐军行进到何 了。 “没有现叶蕃大军的行踪,也不清楚唐军的行踪,”那名手下回道,“但属下派出的人现,沼泽的东北边,有无数的马蹄印迹,还有许多搭建营帐留下的痕迹,应该有数万人之多,依属下派出人的继续查探,这些军人是从叠州方向来的!而且” “而且什么?”拓跋赤辞厉声问道。 “我们派出的探子,大部都不知所踪,依属下猜测,估计是被经过的唐军抓获或者截杀”拓跋赤辞的这名手下头上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以往在这片地上探听情况,他们的人从来没有失踪过,这次,派出去的几十人,只有几人回来,大部分人不知所踪。回来的这几人还是后续派 的。“这定是上次让吐谷浑人吃尽苦头的那支唐军,这是一支异常精锐的军队,其军中更有一些神出鬼没的人儿。我们派出的人定是被他们所消灭了。按这个算,唐皇所派的大军肯定是已经与吐蕃人交上手了,难怪没有吐蕃大军的消息传来”拓跋赤辞说话间已经有了主意,“来人。传令,立即出兵,攻击别丛卧施和把利步利部,并将情况报告给青海李大亮和段志玄两将军,还有佻州刘德敏将军部,再将我部效忠大唐。讨伐别丛卧施和把利步利部的消息传送长安,一并将吐蕃使者拿下。也送往长安!” 拓跋赤辞这些天最头痛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大唐军队此时肯定已经和吐蕃人干上了,吐蕃人再也没有可能往北进入他们紧邻青海的这些羌地,那青海及佻州的数万唐军精锐,消灭他们这些羌人的叛乱是小菜一碟。 在犹豫中摇摆也没有意义,此时举兵助唐军消灭叛乱的羌人,定是会得到唐皇的认可,立下大功,自己的所属的领地也在战后肯安会增加。 想到这些,拓跋赤辞当即下令助唐军平叛。 禄东赞派来游说的使者,带来了许多的礼物,劝拓跋赤辞一道叛唐。对老奸巨滑的拓跋赤辞来说,这些礼物和使者也是送给唐皇的一份“报告将军,吐蕃人真的从山谷过来了”一名派出去探听悄报的军士快地跑回来,向牛进达报告情况。 “立即令全军,做好迎战准备。正等得有些焦躁的牛进达闻言大喜,一切果然是按着最好的情况展。吐蕃人对于尚赞部被歼的情况丝毫未知,还是按着既定安排往河曲一带而来,但还是再问道,“吐蕃人是先头部队,还是其大部?” “是吐幕大军全部,密密麻麻。看不到头,而且是普通的行军方式。并不是战斗队列!”那名军士说道。 在探听情报方面,派出去的那些人员都配有望远镜,可以在吐蕃人离很远距离就现他们,现情况再传回来,而且随着吐蕃人的行进。查探情报的人员也慢慢地往后退,利用山体、岩石作掩护,连跑回来报告的战马的蹄上,都包裹着厚厚的布条,防止奔跑的声音让吐蕃人察觉,也免得留下明显的痕迹。 随着牛进达的命令传达下去。万余唐军士兵弓箭上弦,成散兵队列。埋伏在山谷后面,待吐蕃大军的中段进入伏击圈后,即开始攻击。 按牛进达的战前的布置,先是用几轮箭矢,依着地势,居高临下地射击山谷中的吐蕃大军,待箭矢射完后,骑兵和步兵再从山坡上往下冲杀,给予遭受重创的吐蕃人更致命的打击。 牛进达所部骑兵人数还不到一半。大半是骑兵步,即骑着马行进的步兵,不善骑着马冲锋,但马下功夫都不错,所持兵器有长枪及横刀,还有不少射程很远的弩弓。这些士兵都是多年的老兵痞了,经历过许多的战事,特别在剑南时候,牛进达数次率部平定獠人的叛乱,颇有作战经验。牛进达治军也是极严,一待命令下达,部下即快作好了准备。没有任何慌乱,也没有什么嘈杂声音出。 另一边的刘简部士兵,也都全部引弓上箭,等待着吐蕃人进入伏击圈。 “报告将军,吐蕃人已经行进到离我部约一里左右”随着最后几名派出去侦探情况人员回来报告情况。牛进达的心有些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是他指挥的最大规模的战斗,也是第一次以劣势兵力与敌交战,面对八万余的吐蕃人,这一仗能否取得胜利,他还是心里没底。牛进达也在祈望着,不要被吐蕃人现他们的埋伏,那此战取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若被吐蕃人现了,就是一场正面冲突的战斗,即使吐蕃人战力再差,也会打得异常艰苦。 毕竟对方有八万余人,已方才三万人,而且已方这大半夜都在这里设伏,天气冷,没有很好的休息,体力肯定大降。 一路而来的吐蕃人并没有现什么异常情况。 在大军正中间行进的赞聂骑在马上。看着远处已经有草色出现,心里也松了口气。 过这样两侧都是冰雪的山谷。他还怕出现雪崩什么的。现在是融雪时间,天气已经有些暖和,山上的一些积雪都已经有所松动,数万大军行进间,所出的震动,很容易使两侧山上的雪崩落下来。 如今一切安好,前卫部队已经快出山谷了。出了这个山谷,再转向北方向,过三十许里,就是河曲了。到了那儿,可以好好地休整一些日子,天气会更一步暖和,接下来的行程不会再那么艰苦了。 “宗巴,你带你部,带往河曲一带,通报尚赞茹本,即说我部将抵达”赞聂命令自己的前锋大将带一部先行。“同时侦探一下山谷外有无异常情况!” “尊令”宗巴行一礼,即带着千许人的部下,从行进的大军侧面飞驰而过,准备越过前军,先行到尚赞部,通报情况! “将军,吐蕃人来了”右侧一名依着岩石察看情况的部将跑过来对牛进达报告道。 接着听到不少的马蹄声由远而进跑过来。 牛进达手中的望远镜转身右侧。看着慢慢进入视野的吐蕃人。 吐蕃前军都是骑兵,在前面中行进着。这条山谷够宽的。有两百多步的距离,吐蕃人一个断面都有百多人,看上去黑压压的都是人。 后面一队骑兵快地从他们前头越过,往自己的眼皮底下而来。 “这是他们派去查探情况的先头部队”牛进达对身边的部将道,看来这名吐蕃主将还是心思较细的。 “将军。是否攻击?”看着这部千许骑从他们面前跑过,往山谷外面方向而云,牛进达手下的部将问道。 “放过前面这部,待其大部行进到一半时,再攻击!”牛进达沉着地下达命令,“待出信号好,才可攻击。若有违令者,妄斩不饶” “是…” 随着命令下达,唐军士兵慢慢的往山坡顶移动,所有的弓都拉得满满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伏击战(中) 十暮的泣年许骑人马出了山谷见了影踪,牛讲汝也制消地松了口气,已方没有被吐蕃人发现。 望远镜里,连续不断的吐蕃大军往这边过来。 牛进达所处山坡个置的两侧,绵延过去几里,都是埋伏着的唐军士兵。每名士兵手中都举着拉满的弓。矮着身,一待攻击命令下去,即上前到坡顶,将手中的箭射向吐蕃人的阵中。 吐蕃前军的数千骑兵走在最前面,缓缓地到了牛进达所处位置,又从眼皮底下过去。边上的诸将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焦急而又狂热的眼神看着牛进达,等待着攻击的命令下达。 因为心情过于紧张,身边拿着烟炮准备放的亲卫手都有些颤抖了。 牛进达心也是咚咚地剧烈跳着。有些微微眩晕的感觉,背上有丝丝凉意,他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上都是汗水了。但他还是沉着气。定定神,用望远镜回来地观察吐蕃人的动静。牛进达要等待吐蕃人大半多兵力过去,再开始攻击,那样吐蕃大军最前面的那部人员也到达了唐军伏击的边缘,攻击的效果将达到最大化。 牛进达已严令过,没有攻击信号发出前,任何人都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立斩不饶! 这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出现了。在望远镜里,山谷外出现一些很的小点,接着小点慢慢变大,那是一队骑兵。 正是跑出山谷的吐蕃千许骑又折返回来了。 牛进达看到此情况,知道大事不好,吐蕃人一定是发现山谷外有什么异常情况,回来报告了。 “开始攻击”牛进达沉着地发出攻击的命令。这时吐蕃大军才不到一半进入伏击圈。 身侧亲卫手中的几枚烟炮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了开来。 山谷中行进的吐蕃人被这突然的情况惊呆了,这种能在半空中爆炸的东西从来没见过,以为是雪山上的诸神现灵了,一些士兵竟然快速跪了下来,整齐行进的阵中出现了慌乱。 但更让吐蕃人惊恐万分的是,两侧山坡上面,涌出许多手持弓拉满箭的军人。 接着听到尖利的破空声音,这声音很是刺耳,在山谷中引起了异常恐怖的回响,那是数万支箭一道哉过空气发出的声音。 天空都有些变暗了,在吐蕃人惊恐的目光中,那把太阳光都几乎遮盖掉的密集箭矢朝他们头上落了下来。 面对这更加恐怖情况的出现,吐蕃人阵中出现的极大的骚动,连那些领兵的将领也一下子没了反应,无论是前面还是中间的士兵全惊慌失措,乱成一团,往前冲与往后退的人都有,诸多人和马都撞到了一起。 只是有再多的反应都是迟了,想跑和想冲的人都没行出几步,另一些人则根本没做出反应,飞速射来的箭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啊”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中。许多的吐蕃士兵被箭矢射中,倒在地上,这惨叫声在山谷中被放大,更是显得恐怖。 还有许多战马也被射中,倒在地上,一些受伤没倒的战马却发足狂奔起来,使得吐幕人的阵中更加的乱。 “我们遭到伏击了”幸运没有被箭射中的吐蕃人这才用惊惧的变调声音发出这样的喊叫。 只是没等吐蕃人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第二轮,第三轮箭矢接连而来。在天上飞的箭矢。就似蝗灾之年天上飞来的蝗虫一样,让人看着恶心和恐惧。 这箭矢比之蝗虫,不知要可怕上千百倍。 密集的箭矢射在密集的人群中,那威力是无比的惊人,此正是发挥箭矢最大杀伤力的时候。 就像一片倒伏的稻子一样,唐军正面的吐蕃人大部被射倒在地上。一些用强弩射出的箭,竟然可以穿透几人,两边几里路段射来的箭,覆盖了吐蕃行军军队中的大半,连赞聂身边都有不少的箭射来。 赞聂身边的护卫们都举起用牦牛皮制作的盾牌,环在赞聂周围,唐军射来的箭,射中盾牌上都掉落在地。 “前军往两侧山坡上冲击,余部往前冲击,一定要冲出这咋,山谷,再与敌人交战”赞聂在猝不及防间遭到这样的攻击,虽然很是慌乱,但还是沉着地下命令。 他知道,如此密令的箭矢攻击,敌方的人数定不在少数,若不派士卒向山坡上攻击,那敌人的箭矢定会不断而来,对已方造成更大的伤亡。而且,也只有冲出这个山谷,他们才不致全军覆灭,若是被困在这个山谷里,被敌人追着围着打。没有多少人有活命的机会。 唐军的箭矢好像是射不完,一会已经有十几轮箭矢射出,吐蕃大军进入包围圈的三四万人,基本被射翻,长长的山谷上,躺满了吐蕃人的尸体和伤者,而唐军的箭矢还在不断射来。 牛进达看到在已方包围围内的敌人已经基本被射翻,但有许多的敌人还在弓箭射程外,正组织队形往山坡顶和山谷外面冲击,他知道由于吐蕃那支千许人的骑兵,这场战的艰难程度大大地提高了,虽然这么密集的箭矢打击下来,吐蕃人伤亡惨重,但后面的吐蕃人基本还没什么受损,自己这方人数并不一定占优势。 “冲!把冲过来的吐蕃人全部射死,步兵跟在骑兵后面冲击,杀光所有的吐蕃人”。牛进达再次下令道。 他要趁吐蕃人遭此重创时候,一鼓作气,冲入已经大乱的吐蕃阵中,不让吐蕃人形成战斗了型。随着牛进达的命令,从两侧山坡上,冲出大群的唐军士兵来,前面是骑在马上的骑兵,后面是举着武器奔跑的步兵。冲在前面的这些骑兵,一路飞奔着,还不断地引弓射击,在赞聂命令下组织起来向两侧山谷上攻击的吐蕃士兵又是成片地倒下。 许多唐军士兵已经射完了身上所带的一壶箭,拨出身上的横刀,挥舞着,一路吼叫着往吐蕃阵中冲去。 面对仗着地势冲下来的唐军骑兵,还有那迎面而来的箭矢,许多吐蕃人都吓得扔下武器往回跑。吐蕃人阵中更是大乱,往各个方向跑的人都有,喊叫声,马嘶声。怒骂声,嚎哭声都有。 “茹本,敌军人数不少小我军没有力量反击了,我们保护你往后撤。绕道再与尚赞茹本合军,以求的到他们的支援”。赞聂手下的将领第库说。 这名唤作第库的将军是赞聂的亲信。对其死忠,所率之军为赞聂所领军中最有战力的那支由两万军户组成的军队,为了赞聂的安全第库建议原路后撤。 过这斤山谷时,因害怕雪崩小吐蕃大军中战力较强的人员都在前军和中军,后面那些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还有运送抬重的人员。如今最有战力的人员在唐军箭矢的密集攻击下,伤亡惨重,连这两万军户人员组成的队伍都损失近半,要击退唐军的攻击很难了。 “不,吐蕃尊士从来没有在战场上逃跑的,我们一定要死战到底。尚赞部也一定被这支军队所消灭了。不然,他们不可能在这里伏击我们的”赞聂已经明白这些攻击他们的敌人一定是唐军,“命令巴扎率其部顶住两侧敌人的攻击,你率部往前攻击,冲出去,过了这个止谷,我们再往东,与赞普会合,将唐军的消息告诉他!” “是,茹本!”第库领命而去。 吐蕃军中是耻于往后退的,所有的士兵都以战死为荣,若在战场上有退缩者,家人都要被挂上狐狸尾巴,要被族人耻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赞聂也明白这一点,若逃回去,不说要被唐军追着打,即使侥幸逃脱。他的族人也永远没有了尊严小赞普也不会免他死罪的,可趁机除去他这个并不是弃宗弄赞亲信的茹本。 因此只有往前冲的一条路,若能将唐军杀退,那他在弃宗弄赞面前还可以称耀一下,若是战败,也只能退回自己的茹内,这样还有可以生存的机会,因此首要目的是冲出去,尽最大可能保存自己的力量。与弃宗弄赞会合,那是不可能的事,带着残兵败将到弃宗弄赞前面,只能自找死。 在前军统领巴扎的命令下,溃退的吐蕃人又组织起来,往快冲击到面前的唐军迎上去,而第库则率着他那在唐军箭矢攻击中损失近半的队伍拼命地往前冲。 唐军后面冲击幕的骑兵还有不断的箭矢射出,第库所率的骑兵不断地有人倒下,倒地的人和战马也阻挡着后面跟进的骑兵,不断地有士兵连人带马被绊倒,战马和人都发出异常悲惨的叫声。 “杀,”。唐军士兵冲击的阵中暴发出震天的吼叫声,如此有效的对敌打击,在许多有过多次征战经历的士卒来说,也是第一次遇上。 这样的打仗,太过瘾了,若再能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将所有的吐蕃人都杀死,那将是他们一辈子可以吹牛的资本。 何况在这场战役前,主将所下的命令就是,杀光所有的吐蕃人。这在以往的战役中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冲在最前面的唐军士兵已经与吐蕃人接触,这样两军的对阵,依着地势冲下来的唐军士兵占着极大的优势。迎着山势往上冲的吐蕃人,不说气势上根本无法比,即使是手中武器的对仗中,也比依着地势把速度提起来唐军士兵吃亏。 速度可以极大地增加攻击的力量。 往山坡上冲击的吐蕃人一下子被唐军冲垮了,一些反应快的转头往下逃,得幸暂时捡条性命。那些反应慢些的,大部都成了唐军士兵手的刀下鬼,马蹄下的肉泥。 数万的唐军士兵往已经大乱的吐蕃军中冲击,威力是无比的惊人, 另一名唐军将领刘简亲自率领数年士兵冲在最前面,狂奔的战马冲进吐蕃人群中,战马的马蹄疯狂地踩踏着倒在地上的吐蕃人,唐军士兵手中的刀狠狠在往吐蕃人头上挥去。 牛进达也已经率部冲到吐蕃阵中。 这时吐蕃军中却有一股万余人的军队,不顾溃退和厮杀的其他吐蕃人。奋力地往山谷外面冲击,这部吐蕃人都着有一定的护甲,战力也不错,有不少阻挡的唐军士兵被他们斩杀。 “吐蕃人竟然有这样战力不错的军队?。正与吐蕃人混战的牛进达有些惊讶,“跟着我,攻击这部吐蕃人!”牛进达挥舞着手中的长槊怒吼着 离局前的叶蔡人率着身后的十卒往注部左冲右突的忤,猜代虫去。 从装束和军纪上看,这些吐蕃士卒与另外那些在唐军士兵攻击下乱成一团的士兵明显的不同,这定是吐蕃主将赞聂亲率的队伍了。若能将此些人全歼,击毙赞聂,那吐蕃这八万大军,将尽数被歼。 牛进达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身后是来自剑南的两千精锐边军,这是牛进达的看家力量了,他所领部中最有战力的士卒,经历过多次战事。 赞聂看到往他们正中冲地来的这股唐军士兵,忙命第库率部迎了上去,挡住冲过来的唐军,他自己亲率一部人继续往山谷外冲。 赞聂在往前冲时也不忘记回头看看身后的战场,除了他自己亲率的这队吐蕃士兵表现出不凡的战力外,其他的吐蕃人已经溃成一团像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悲哀无助地在唐军的杀戮中乱窜。 赞聂悲哀地长叹一声。 吐蕃人已经完全成了溃兵,没有统一指挥,还有一些吐蕃领兵的将领在拼命地吼着,试图组织起来阻击唐军的冲击,但军心大乱的溃兵,哪里还会听指挥,那些吐蕃将领的喊声,在山谷间的喊杀声、马蹄声、惨叫声中,显得是那么微弱,根本没几人听得到。 看到快到面前的唐军骑兵,还有那闪着寒光,滴着血的刀,吐蕃人根本没心思去想家人是否要被人挂上狐狸尾巴,都争先恐后地往山谷里面逃。 只有零星的吐蕃将领还能指挥起几支小规模的队伍进行抵抗。 巨大的山谷间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只是赞聂亲率的队伍在第库率部拼命的抵抗保护下,终于杀开一条血路,离山谷口很近了。 苏定芳率领五千特卫士兵快速的往牛进达伏击的方向而来。 他们这五千人在战斗一结束后。即休整,补充食物和水,以进行下一场支援牛进达所部的伏击战。 此时他们离这个山谷还有近五里的路程,已经和牛进达派出截杀溃兵的那千许人会合。 “本将是特卫中郎将苏定芳。奉大帅和副帅的令来协助牛进达将军。苏定芳对领头的那名牛进达部下的郎将说道。 “苏将军,末将是牛总管部下郎将吴东,奉命截杀河曲方向来的吐蕃溃兵”这名唤作吴东的牛进达部下对主帅派兵来支持很是惊喜。 “吴将军,战事可否打响?”苏定芳问道。 “还没,不过据所探情报,吐蕃人正往这边而来!”吴东不太明白山谷中的情况。 “将军,吐蕃人!前面有吐蕃人!”苏定芳手下的队正梁成辉大声地喊道。 “快,全速前进,吐蕃人已经进入伏击圈,战事肯定已经打响,吴将军,你部跟随在我后面,一道攻击!”苏定芳命令道。 “是,末将遵命!”吴东一拱手。即命令自己的部下也全速跟随着苏定芳的所率的特卫士兵后面冲锋。 那刚刚冲过来的吐蕃人也发现了唐军。这些吐蕃人的反应却是很快。马上折身,往回跑,从刚刚出来的山谷口折还。 哪知他们刚进入山谷里面,唐军士兵密令的箭矢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这千许名吐蕃士兵,不死也即重伤。与他们相隔几百步吐蕃大军前军那些士兵一样,成为最早一批阵牺牲者。 快速奔跑着的特卫士兵已经听到了山谷中的喊杀声,这声音再次刺激他们的神经。 “跟着我,往前冲”苏定芳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吼道。 特卫士兵快速地冲进了山谷口,这时却从山谷里面冲出来一队吐蕃人,这队吐蕃人刚刚经历了血战。前面的士兵身上都是鲜血,一些人头的盔甲也掉了,后面还有一队唐军追击着。 “弓箭射击”。苏定芳沉着地用声音和手势下着命令,挂了枪,搭弓引箭。 特卫士兵也快速地取弓,从背后的箭壶中取箭,在快速的奔跑中,密令的箭矢往正面冲过来的吐蕃阵中射去。 这也是特卫士兵在几次作战中第一次与敌正面对仗,也是第一次大规模地使用弓箭攻击,以往几次,都是以偷袭或者快速的骑兵冲杀,从侧或后翼冲击到敌军阵中。直接对敌进行砍杀,连弓箭都很少用。 如此正面的直接对仗,并不是特卫的强项,特卫士兵单兵素质虽然很出色,但自身的伤亡也会很大。 特卫士兵的骑射水平都是异常的不错。弓箭的攻击,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对敌进行强有力的打击。 随着特卫士兵军中那密集的箭矢攻击,冲在最前面的那此吐蕃士兵成片地倒下,也把身后的同伴伴到。 吐蕃人被这从山谷外面冲进来的这部唐军士兵吓懵了,赞聂更是大惊,他想不到唐军在山谷外面还布置了兵力,而且这队士兵装束明显的与前面那些士兵不同,在快速奔跑中,竟也能射出如此密集的箭。 唐军在这里设伏的究竟有多少人马?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伏击战(下) 品多的缘由只经不容赞聂多想,看着自产的部下遭受后甲”毁灭性的打击,却无反击之力,赞聂也明白,唯有全力冲出山谷去脱离唐军的前后夹击,才有可能免遭全军覆没。 只是想突出去,实在是太难了。 转眼间特卫士兵几轮箭射往迎面的吐蕃军阵中。 特卫士兵在距离三百步左右就开始射击。因距离过远,网开始的一些箭射在吐蕃军阵前,但因两队士兵的快速移动,特卫士兵射出的箭借着马速的大多都射入吐蕃人阵中,给这些好不容易从乱阵中冲出来的吐蕃士兵迎头重重的一击。 再受如此打击的这些还算精锐的吐蕃士兵,早已经是惊恐万分。冲击的队形已经散乱,四下逃窜的士兵开始出现,与山谷里面的那些同伴表现也都差不多了。 让特卫士兵们很逞意外的是小这些吐蕃人只有零星的弓箭反击。 因李业诩练特卫的理念就是快速突击。追求的是冲击速度。特卫士兵所穿的护甲并不厚,对弓箭的抵挡能力不强,特卫在作战中最怕的就是遭到敌人的弓箭攻击。 面戏吐蕃人这样少量的弓箭反击,苏定芳很是庆幸,他不知是吐蕃人被吓傻了,还是其军中配备的弓箭本来就少,使得特卫少受许多损失。 在吐蕃人接连中箭的惨状中小特卫士兵已经冲到离吐蕃大军不到百步的地方,趁吐蕃人大乱间,苏定芳令队伍往两侧分开,准备从其两侧翼攻击。 避开吐蕃人冲来的正方向。从侧翼攻击。对敌方的杀敌力更大。 冲在最前面的特卫士兵已经与吐蕃人平行了。 “扔手雷”苏定芳命今道。 身边的亲卫怒吼着把这命令传达到后边,也差不多同一时候把挂在腰上的手雷摘了下来,拉着了导火索。 在嘶嘶冒着火花的导火索燃烧声中,数百枚手雷借着战马冲击的速度扔入乱成一团的吐蕃人阵中。 “轰”硝烟弥漫中,无数的断肢残臂飞向半空, 赞聂再一次被吓傻了,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是什么?小小的一些木头柱一样的东西扔过来,竟然如此恐怖,能把人和战马都炸上天。为何刚网伏击他们的大唐军中并未使用。而这一队迎面冲击而来的唐军士兵中会有?是唐军新的力量来支援了?赞聂已经是惊恐之极,部下也完全失去控制,从来没有接触过爆炸物的吐蕃人更加的乱,一些侥幸没被炸着的人都翻下马,跪伏在地上,以为日月神灵也处罚他们。 还是不断有手雷扔到吐蕃人阵中,这支被赞聂当作其部下最有战力的军队,转眼间已经和山谷里面那些溃乱的杂牌军一样,前面的士兵拼命地想往后跑,以躲避唐军士兵手中扔出的这可怕武器,而后面的吐蕃人在追击的牛进达部威胁下。拼命地往前冲,前后的吐蕃人相互都撞在一块儿。 赞聂和第库拼命地吼着,用变了声调的声音命令手下的士兵进行抵抗。可是乱军哪里是这么容易指挥的。近一万的军队,能指挥反击的不到三千人,余下的都是一窝蜂一样在那里乱窜着。 接着唐军阵中又有密集的箭矢射过来,还有不少的手雷。唐军士兵用这些有巨大杀伤力的武器打击着吐蕃人。 苏定芳指挥着特卫并没停下来,而是一直往前冲着,苏定芳已经看到了被一些武士簇拥着的吐蕃主将,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赞聂。 苏定芳手下的士兵。在与吐蕃人接触后。扔完所带的手雷拔出马刀。往吐蕃人身上砍过去,太近了,箭已经没机会射击了。 大多的吐蕃人都是背后被唐军士兵砍在地上,这些吐蕃士兵也是吓得往回跑的,无主的战马更是四下乱窜着。 苏定芳跟前没有了吐蕃士兵,都被边上的亲卫杀光了,看到百多步远被一些吐蕃武士簇拥着的吐蕃主将,挂了枪,搭弓可箭射过去。 箭飞快地往那名吐蕃主将飞去。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苏定芳接连射中了四支箭,四支箭接连朝着挥舞着手中武器大声喊着的赞聂飞去。 在苏定芳眼看着那箭就要落在吐蕃主将身上时,却不防其身边的几名吐蕃武士举起手中的盾牌,挡住箭飞去的方向。 接连几支箭都射中盾牌中。蹦了一下。竟是射不进盾牌里,全都掉了下去。 苏定芳看了很是吃惊,这是什么东西做的盾牌,他如此强弓射出的箭,竟然不能射入? 苏定芳臂力惊人,所用弓是四石的弓。一般的盾牌都可以射穿。 苏定芳也明白这些吐蕃人手中的盾牌是用特殊的东西所做,弓箭奈何不了。当下也不再射,重新取枪,指挥士兵往吐蕃人阵中冲去。 被箭矢和击,已经乱成一团的吐蕃军队,哪里还能抵挡住特卫士兵的猛烈攻击,成片的吐蕃人被砍落马下,转眼间苏定芳已经率人冲到离赞聂只有五六十步的地方。 赞聂身边的护卫还有几百人,都是赞聂那些最亲信的贴身护卫了,这些人没有如其他吐蕃士兵一样大乱,而是有序地环在赞聂周围 面对护卫赞聂的士兵,特卫的攻击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在不断地砍杀这些护卫的时候,也有不少的特卫士兵被吐蕃人斩落马下,这些吐蕃人身上都有厚重的护甲,马刀竟然砍不进去。只有砍在其面部,腿部。或者战马上才有效果。 “用手雷攻击”苏定芳看到有不少的特卫士兵倒下,再次命令道。 上百枚的手雷冒着烟,往吐蕃人头上扔去。 那些赞聂的护卫举起手中的盾牌遮盖手雷的下落,一些手雷落入吐蕃人阵中,一些被挡落,滚在一边。但特卫士兵手中的手雷又往他们身下扔去。在不断连续的爆炸声中,那些赞聂的护卫连同他们坚固的盾牌。还有战马一道,被炸得四分五裂。 指挥这支队伍的第库,也在这次手雷的攻击中,被炸落马下。马上被惊吓得乱窜的战马踩成肉泥。 特卫的战马已经在刮练中多次以受了爆炸的考验。对爆炸的声音已经没什么惊惧了,而吐蕃士兵所骑的战马,则如其他牲畜一样对这些巨响的爆炸,有着天天的恐惧,虽然那些吐蕃护卫还想抵挡特卫士兵的攻击。但受惊的战马已经不受他们控制了。 看到有如此成效,连续不断的手雷还是往吐蕃人前面扔,虽然没有那么密令了,但杀伤力依然不差小围簇在赞聂面前的护卫慢慢地少去。在正中的赞聂知道今日大势而去,却还是死命地令护卫往外冲击,想集中力量冲出一叮,缺口来。以便逃离,但冲过来的吐蕃士兵无不被特卫战士砍落马下。 “茹本,往回撤吧”赞聂的护卫头领带着哭腔说道,“前面这队唐军战力太强了,我们冲不过去!” “不,即使是战死,也不能逃,跟着我。与唐军决一死战!”赞聂挥着手中的长刀,指挥士兵拼命地往前冲。 赞聂也知道。往回辙,后面的唐军更多。如何能逃出包围圈? 这时一枚手雷扔到赞聂的身边,在沉闷的爆炸声中,赞聂和其跨下的战马一起倒了下去,其边上的一些护卫战马收不住脚,都踩了上去,没被手雷炸死的赞聂,却被部下的战马踩死了。 “茹本”边上同样被炸伤的护卫头领大喊一声,见赞聂已死,横刀抹向自己的脖子,自杀殉主。 几名主将已经死亡,吐蕃人更是失去了战力,许多人扔了武器投降。但唐军士兵手中的刀依然往他们头上落下来。 而后面追击而来的牛进达部,也已经与往后溃逃的这些差点逃离包围圈的吐蕃人战在一起。 牛进达眼看着吐蕃主将即要逃离他们的包围圈,却想不到还有另外的人过来支援。心下更是大喜,今日我军的大胜已经是毫无悬念了。当下更是扯着喉咙大喊,指挥部下砍杀溃乱的吐蕃人。牛进达所领的这些唐军士兵也是士气大振,吐蕃人不断地在他们的刀下倒下。 两部一起夹击。吐蕃人彻底绝望,但毫无斗志的吐蕃人。如何是士气高昂的唐军士兵的对手,唐军士兵又用他们手中的武器上演着一场不对称的杀戮。 “赞聂已死,赞聂已死”。唐军士兵一齐用吐蕃喊着,这喊声进一步瓦解了吐蕃人的斗志。 整个山谷里,满眼看到都是唐军士兵在追杀吐蕃人的景象。 刘简率部已经冲到吐蕃人运送粮草的抬重队伍跟前。 吐蕃人运送粮草的大量车子。还有数不清的牛羊等牲畜,在乱军的冲击下。在这个山谷中都挤成一团,把吐蕃人逃跑的路也堵住了。 近两万的吐蕃人全挤在这里,哭喊声。惨叫声更是响彻天际。 刘简所率的数千士兵冲到如绵羊一样没有抵抗力的吐蕃乱军中间,挥劈着他们手中的武器,砍杀着只恨爹娘少生两条,争先逃离的吐蕃士兵。 谁说吐蕃人都是死战不投降的,在唐军的强力攻击下,成片的吐蕃人已经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唐军士兵还在不断地奔跑着,砍杀着。许多士兵手中的刀都已经卷了刃。 这时却不妨远处飞来一支冷箭,射中正挥着长枪指挥作战的刘简的左臂,刘简吃痛之下差点摔落马下,但却忍着痛,拔出箭,心内更是怒火上升,弃了枪,单手使刀。吼道:“给我杀,杀光这些吐蕃人,不接受投降,我们不需要俘虏”。 这是主帅和副帅的命令。更是刘简此时的心情。 “苏将军”牛进达已经看到消灭了前方吐蕃人的苏定芳奔过来,也策马朝苏定芳奔了过去。 经过大半吓。时辰的砍杀,面前已经没有抵抗的吐蕃人了,其他唐军士兵还在继续追杀的吐蕃人。 “牛将军,奉大帅和副帅的令,末将率部过来与牛将军一道作战。”苏定芳在马上对牛进达拱手作了礼。 “苏将军来得正是时候。不然这队吐蕃人将从这里逃走了”。一阵狂杀和飞奔下来。牛进达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都有力竭的感觉。其身边的士兵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刚刚在作战时候倒没觉得什么,“二稍松弛下来,力与用尽的感觉特别明旦,但诸人心牛哪脚飞兴奋。这仗打得太过瘾了。 “牛将军,还有一些吐蕃人在抵抗,消灭所有的吐蕃人,一会大帅和副帅也将带来过来支援我们”。苏定芳对牛进达道。 李业诩在苏定芳领军出发的时候也交待过。他们会视战事进展的情况决定是否再派人过来支援。 只是在河曲之地的那些将士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侯君集所带来的士兵,也是连夜的行军,体力更是差,因此李业诩才决定只派五千人过来支援。若战事不能快速解决,他将亲自带人过来增援。 “末将明白,大帅和副帅想得真周全。小牛进达看着还在不断追击残敌的部下,有些感慨,“苏将军,那我们再一道杀敌,将这些残敌肃清再说话!” “是,末将明白”。苏定芳应道。 正说着,身后已经传来了马蹄声,苏定芳和牛进达回头一看。心内更是大喜。 正之李业诩亲自带着数知特卫战士驰援而来。 李业诩是在接到传达消息的特战队员的报告,说是因被吐蕃人提前发现我军动向。伏击的大军早一步发动攻击。战事比想象的困难些。也就亲自点了三千人马,飞速过来增援了。只是赶到时,战事已经是接近尾声。 “报告副帅。我们正在追歼吐蕃人的残部”牛进达看到李业诩率部增援。调转了马头奔过来,向李业诩报告道。 “肃清残敌,早些结汞战斗。”李业诩也并没什么客套,直接命令将士们继续杀敌。 “是”。牛进达和苏定芳各自应道,也都率部往山谷中奔去。 李业诩也没停留。即命所部人马一道追击吐蕃人的残兵去。 这时的吐蕃人已经不能称之为吐蕃军队了,完全是一群溃散的残兵。那些试图指挥反击的将领们早已经被唐军射杀或者砍杀,本就已经全无斗志的吐蕃人只是争先逃命。大多的人连手中的兵器都扔了。这应该是唐军多次征战下来所遇上战力最差的军队。 许多吐蕃人并不是第一次经历战事,但今日遇到的情况,让这些吐蕃人觉得,以往的战斗经历。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不值得一提。这样残酷的战事他们是闻所未闻,已方数万人马,没有反击的机会,就被敌人秋风扫落叶一样砍杀,连像样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唐军的弓箭。还有那恐怖的会爆炸的东西,将是这些吐蕃人永远的噩梦。 只是大部分吐蕃人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了,等待他们的。是死,亡。 经过大半天的厮杀,山谷中喊杀的声音渐渐地小去了,满地堆积的尸体中。还有不少的唐军骑兵在快速奔跑着,搜寻着残敌。 许多士兵都已经没有了力气。兵器也卷刃了,没法大继续杀敌。只能是抓俘虏了。 “报告副帅。末将率部已经扫清吐蕃人的后军。只是抓获大量的俘虏刘简飞跑过来报告。 剩余的吐蕃人太多,黑压压的一大片跪着投降,他们都冲不过去砍杀,最后刘简见已方士兵已经没什么力气再杀了,也只得命令接受吐蕃人的投降,将万余的吐蕃俘虏都押解过来。 “将俘虏押送到河曲,交由大帅处理。牲畜粮草,让俘虏赶拉着,也拉到河曲,抓紧时间清理战场。清点伤亡人数!”李业诩命令道。 “是”诸将都各自领命而去。 李业诩带着所部的亲卫及特卫士兵数百人。驰上山坡顶。 这些原先唐军士兵埋伏的山坡顶因地势不太高,没有积雪,并且已经有一些草儿开始萌芽了。 山坡上,还有不少的唐军步兵的战马。这些只有少数人看护的战马。都静静地站立着,对山谷中的战事没什么反应。 李业诩站在高处,用望远镜看着山谷远处的情景。 整咋,山谷中都堆满了无数吐蕃人的断肢残臂,还有被砍落的头颅。一些被踩成肉泥的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恶心得想吐,山谷中融化的雪水,还有战死士兵的鲜血,汇成小河一样,在那里流淌着。 真正的血流成河。 此时,数千人的唐军士兵押送着俘虏。缓缓地往山谷外面移动。 这时,已经结束自己任务的苏定芳也率部奔驰到李业诩身边,打扫战场的任务还是由牛进达和刘简部去完成。 “报告副帅”。苏定芳跑过来行了一礼道,“战斗已经结束了!吐蕃人除了少数人往山谷外面跑去外,大部被歼!我特卫阵亡一百二十人,伤两百六十人!牛进达将军和刘间将军部的伤亡情况还有统计”。 苏定芳报告的特卫伤忙情况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比原来想象中的少。当下命令道:“你带着将军们抓紧时间休整,接下来,马上就要往松州而去。还有更艰苦战斗等着我们”。 在几百里的松州,还有吐蕃的二十万大军等着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往松州进军 火接斩傍晚时分。战场终干清理宗毕六“报告副帅”喘气粗气的牛进达带着一群士兵飞跑过来报告,“此战共歼灭叶蕃人四万七千余。击毙敌方主将五名,我方阵亡三千八百人,伤者万余,折损战马五千余匹小 接着牛进达手下的一名郎将汇报了俘虏及缴获的情况,共俘虏吐蕃人近三万,缴获牲畜七余万头,战马六千匹,各种粮草无数。 依然有几千的吐蕃溃兵逃跑,唐军还是依李业诩的命令,没有追击。让那些溃兵在高原上自生自灭。 接连两战,吐蕃人几乎全军覆灭,十比一还要多的伤亡比例这样的战果,只能用无比辉煌来形容。在大唐军队对外的征战史上,歼灭如此数量的敌军,也是应该是首次。 能取得这样的战果,一介,才面来讲。是吐蕃人的大意,给唐军的偷袭和伏击造成了可能,还有一个是两军战斗力,是无法相比的,唐军都是经历过多次战事的精锐队伍,而吐蕃人,大多都是一些临时拼凑的人员,或者其他部落的仆从军。 更不用说情报侦探与主将在战术上的布置,吐蕃人是根本没有发现唐军的踪迹,也就无从进行战术布置,而唐军将一切都洞察清楚了,进行了针对性的战略和战术布置,就像一个将对手所有举动看在眼里的武艺高强者,与一个身子弱的瞎子对决,结果不言而喻。一会,刘简也带人跑过来向李业诩报告情况。刘简部依李业诩的命令,把阵户的唐军将士都集中起来火化了,再一起安葬,留下标记,不让这些为国征战的阵亡将士们暴尸荒野。也算对这些将士的在天之灵一点告慰了。 特卫士兵的阵亡者,都由特卫组织人员火化,将骨灰集中带回。 这是李业诩对特卫的要求,其他军中,李业诩还无法推行他这个给予阵亡将军家属一些安慰的举动。 至少吐蕃人的尸体,也只有堆积在这片山谷中,成为野兽和和一些食腐肉苍鹰的食物,剩余的再让大自然慢慢将其吸收消化。 “副帅,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安排?”汇报完战况,牛进达再问李业诩道。 这条山谷已经被吐蕃人的尸体堆满。还有丢弃的一些战马、牲畜的尸体及抬重,堵塞了通行,大队人马已经无法通过。 “所有人马都回到河曲扎营,俘虏及缴获的牲畜、粮草都带走,准备下一步的行动”李业诩命令道,他已经派人探知另外一个可以通过的山谷,“弃宗弄赞所领还有二十万人,我们接下来的作战还会很艰苦。但这二十万人必须要将其大部消灭 李业诩说的很平淡,但在诸将听来,却是让人心里泛着寒气。 二十万人的敌军,这位年轻的副帅完全没把他当回事,要将其吃掉。 只是牛进达和刘简及他们的部将,再也不会对这个比他们年轻许多的副帅产生轻视,也不会对这样听似像大话一样的言语不以为然了。 这次两场连续的战斗,都是出自这位副帅的计划,而且把吐蕃人行踪摸得一清二楚,所进行的完全是一面倒的战役,吐蕃人根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这样的战役,才打得扬眉吐气。以少胜多,以已方的最小代价,换取战役的最大胜利,这是战术的最高境界。李靖调教出来的。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难怪,作为主帅的侯君集,都会对其言听计从。 更别说,这位副帅在作战中也是身先士卒,兄弟俩把吐蕃主将尚赞和尚结兄弟俩都斩落马下,武艺更是不凡。 大唐军中能征善战者众多,但谋略与武艺都如此出众者,却是少之。 “报告副帅,此是吐蕃主将赞聂的首级!”一名校尉提着一个人头匆匆地跑了过来。 “确认是赞聂的首级?,小李业诩问道。 “是的,经多名吐蕃军官确认!”这名校尉以非常确信的口气说道。又指指身后两名士兵手中的首级。“这是其部下大将第库和巴扎!” “好,将这几个首级保存起来。到时一并送给弃宗弄赞!”李业诩命令道。 李业诩想着,要将尚赞兄弟,还有赞聂及第库和巴扎的首级一鼓脑的都送给弃宗弄赞,弃宗弄赞收到其部下几员大将的首级时,不知会是如何的反应。 下一场战役,争取要将那个特别有名气的禄东赞首级也拿下,或者弃宗弄赞的,将这两个吐蕃最有权势的人物弄死,那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蹦达了。这两个吐蕃最有才干的人去了,那吐蕃人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没什么机会雄起了,除非再出几位如弃宗弄赞和禄东赞这样有才干的人。 大军回师几十里外的河曲扎营地。 这处扎营地在战场的上游河段。的势上虽然没有作为战场的那个地方好,但面对成片的尸体,还有被污染的河水,吐蕃大军的营地无论如何都不能作为扎营的地方了。 全军除一部分人员警戒外。其他士卒抓紧休整。 英然这里海拔并不太高,依李二…凶估计与青海附近差不多,二千多米的海拔,但将十伽懵甘订续的征战,身体疲惫了,高原反应也开始重起来了。 用于抗高原反应的药物这才第一次大范围派上用场。 士兵们的休息是最重要的,还有能量的补充,唐军所带的干粮士兵们都已经吃厌了,吐蕃人还真是帮上了大忙,这么多的牛羊等牲畜,高原上的牛羊肉味道与内地的味道应该是大不一样,更别说还有出征前李业诩命人准备的大量干菜和脸菜,正好都派上了用场。一时间,整个大营内都弥漫着一股非常诱人的香味。士兵们闻着都直流口水。 饭后,侯君集召集诸将召开军事会议。 大军中,郎将以上的军官,都到主帐中商议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侯君集的主帐中挂着一副巨大的军事地图,部将们在中间站得满满当当的。 侯君集先听了李业诩及牛进达、刘简、苏定芳关于这场伏击战的汇报。侯君集心情大好,环顾诸将说道:“连续的两场战役,我们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吐蕃人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是所有将士之功,本帅已经飞报皇上,为诸位请功,特别是副帅,在此次战役中,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是取胜的关键。” “大帅,这都是大帅策划有度,诸将奋勇杀敌之故,末将不敢贪功。”看着侯君集欣赏的神情。还有诸将那近乎狂热的崇拜眼神,李业诩有些局促不安。作战之时,从来没想到过战功什么的,想得最多的。那是如何以最小小的代价击败消灭敌人。 “副帅之功,末将等都看在眼里,大帅调兵有度,末将等也是异常的敬佩”牛进达与刘简对视了一眼。出来表示自己的敬佩之情。 执失思力也想说什么,但如此文绉绉的话,说不上来,正想着该用什么话说时,却被侯君集止住了。 “闲话儿少说,接下来我们耍商议的是,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安排”侯君集用手指着作战地图道。“弃宗弄赞率部与尚赞、赞聂部分兵已经六天了,按其大概行程也将抵达松州境内,离松州城最多两三百里路程,我们已经使人通知松州都督府都督韩威。将这里的情况及吐蕃大军的动向告知他,要其传令诸州,依托城池坚守。只是这里离松州还有近六百里之遥,所派之人最快也要四五天后才能抵达,但愿韩威能守住松州城,等待我们大军的抵达!” 侯君集稍稍停了话语,眼神扫过几位主耍将领的脸,才继续说道:“所们现在要讨论的,那就是能如何快速驰援松州一线,给予弃宗弄赞以突然的打击!各位各抒己见,无论什么建议都可以说出来”。 “大帅,末将觉得,应该派一军。依我们所探知的弃宗弄赞行进路线。快速跟进,在吐蕃大军未知道这方面情况前,对其进行突然的攻击。李业诩还是第一个出率发表意见。“末将还是觉得,出奇兵才能在我方兵力占弱势的情况下,取得战役的胜利,所经要尽快结束休整” 连续的行军及作战下来,士兵们体力都耗费挺大,但却没时间休整上一些日子,只能在行进中合理分配体力了。 “唔,说得在理!还有谁有不同意见?。侯君集心里也是如此想的。 “大帅,末将也觉得只有副帅所言之道。快速出击,在吐蕃人还不知道我军动向前,击溃弃宗弄赞所领之军。末将愿领兵先行”。牛进达说道,“同时应速速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皇上,以使皇上知道这地方的战况后,皇上一定知道了吐蕃分兵的消息,松州一带遭遇吐蕃大军。定是要采取应对的手段,若知道我们这此战况,可放心大半”。 “末将也如此认为,应速遣军往松州一线,末将愿领一部往松州。同时应想想办法将此战况告知朝廷。以鼓士气!”刘简也同样说道。 “此次战况的报告,副帅已经使人发往长安,只是待皇上收到之时。也将是要大半月后,而这大半月,将是我们对付弃宗弄赞的关键时间。所以不论朝廷如何做出应对,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制定下面的作战方式,以使松州一带少受些压力!”侯君集看着诸将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制定一个周到的计划!” “大帅,末将以为,应以副帅如此说得,速组成一支快速队伍,沿着最快捷的路线追击,争取一战将其彻底打残!”苏定芳出列说道,“弃宗弄赞一定没有料到我军已经将其十五真大军全部歼灭,也想不到我们会从其背后出现,一定是不加防备,若我们给予其一个突然的袭击。弃宗弄赞一定也是大败!我军没有时间休整” 苏定芳与李岖诩一样的心思,也是喜欢出奇兵,在敌不防备之时。攻击其侧后部,对敌进行最有效的打击。 “大帅,末将也丹意副帅的看法,当派一支军队,快速行进,在敌不备之时,将弃宗弄赞所部彻底击溃!”郑仁泰也如此说,“特卫在叠州一带进行过长时间的高原山地卞练。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能很好地适应,所以末将认为,此战非特卫 “末将觉得应由末将所部先行攻击”牛进达见郑仁泰出来抢任务了。忙再出列说道。“末将对剑南一带地形很是熟悉,在剑南诸州进行过多次的平叛,松州一带也呆过一些时候,因此向大帅请命,由末将率一部,尾随弃宗弄赞的行进方向,在其不防备之时发动攻击,吐蕃军队战力如此之差,定是可将其击溃!” 诸将都是相同的说法,侯君集也是一样的想法,派遣一支队伍快速往东南方向追击弃宗弄赞,这是肯定的事。 网取得大胜,诸将定是不愿错过这样立功的机会,但派哪几员战将去,还得要讨论讨论。 “大帅,末将也曾在刮南一带多年征战,对剑南诸州的地形甚是熟悉,此战由末将率部前行,那是最合理不过了”刘简也有些急了,见几员领兵将领都抢着要领兵先行,也跳出来要求任务。 “大帅,副帅,末将所领部,休整时间最长,体力最好,应该由我部打头阵”执失思力更急,此战中他所率的突厥战士,所取的战绩在诸将中并不是最好,而且长年在大漠里奔跑,士兵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在高原上并无什么不适,也是一力请战。 连侯君集心里,也是想亲自带领队伍,偷袭弃宗弄赞所领之军。 “大帅,诸位将军,末将觉得。有一点必须要注意的是,若弃宗弄赞已经抵达松州或者扶州城下,那我们的布置,将会在其还在行进途中不一样!”李业诩想着,这样的任务肯定是非特卫莫属的,“特卫在武器及其他方面的配置上,都是比其他诸军强,折损率也是最低,所以末将觉得,还是由特卫先行,作为主要的攻击力量,才好!” 特卫的武器配置中,还有约四万枚手雷没使用,在这两场战役中。共投掷了七万余枚手雷,在这片雪域高原上,上演了这个时代历史的神话,成为击败吐蕃人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诸将又是一番热烈的讨论,最后侯君集集合了人的意见,宣布命令。由李业诩率领特卫最先行进小侯君集亲自率领执失思力和牛进达部。跟随在特卫后面。几部共三万五千人,作为此次攻击弃宗弄赞的主力。 由负责的刘简负责断后的队伍,押送所缴获的牲畜粮草的运输,还有负责将那些负伤的将士们带下高原。 侯君集宣布完作战命令后,刘简虽然有些不服气,认为自己只是受了点小伤,无关紧要,力争要领兵打仗。但最后也只得执行命令。作为负责殿后的指挥字,刘简将带领那些身体不太适应,还有受伤的将士们,共计一万五千余人,赶着牲畜。运送着粮草,缓慢地行军。 “大帅,这些俘虏如何处置?”李业诩见侯君集没有提及这个情况,忙问道。 按李业诩的想法,这些吐蕃人是要全部杀完,省得添麻烦,但如今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当然是全部都杀了”侯君集脸上满是杀气,“这些吐蕃人若带着走,定会给我们添不少的麻烦!” 其他的将领也是如此,苏定芳和郑仁泰还对李业诩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不解,当然杀光吐蕃人的要求还是李业诩提出来的。 “大帅,末将看这些俘虏中,一些是弃宗弄赞所部的吐蕃人,还有不少是羊同和苏的族人,他们是被弃宗弄赞强迫加入军队的,末将觉得应该区别对待”李业诩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且,我军中缴获的如此数量的牲畜,我们的士兵对如何驱赶牲畜并不太了解,因此末将以为,应该将那些愿意与我们合作的羊同和苏族人留下来,供我们所用,其他的吐蕃人,则可以不留,” 李业诩觉得自己说这话都有些残忍,毕竟是放下武器的俘虏无论何时,杀俘都是件不人道的事儿。 “如此说得也在理”侯君集想了一下道,“刘将军,此事交由你负责,按副帅所说处置!”侯君集说这话的时候,并没过多的想法,战场上杀些俘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况且还身处在高原上,环境不允许带着那些随时有可能反抗的吐蕃人行进,毕竟吐蕃人对高原的地形更熟悉些。 大军再休整一日后,即从扎营地出发。 特卫万余人还是最先开拔,从特战队员所探明的另一个山谷间行成。穿过这座高山,过沼泽地的南缘,抄近路往松州一线快速插进。 只是这一线沿途的路况还是挺复杂,但有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在前面探路和打探情况,行军速度也是不慢的。 后面跟着的是牛进达部和执失思力部。侯着集的本部和牛进达部一起行进。 作为前军主将的李业诩,如今想着的,就是尽快地赶往松州,对弃宗弄赞所领的大军发动攻击,兵贵神速,特别是敌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 李业诩要看看,吐蕃最精锐的部队战力是怎么样的,,女欲知后卓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日08姗旬书晒讥芥伞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松州都督韩威 小!今日开始仍然是两更。求票,求订阅※ 松州是剑南道的一个下都督府。管辖松州、扶州、龙州、文州四个正州,还有崛、阔、诺、雅等十几个羁糜州。治所在松州。所辖之地属吐蕃高原青藏高原东缘。位于峻山中段,邻近氓江与涪江多高山和河谷,地形起伏显著。为剑南门户,抚氓岭,控江源,左领河陇,右达蕃地,依着其险峻的地形,屏蔽剑南蜀地。 松州城所处地势已经是较低的哦江河谷地,城背依着险峻的高山”崇山,紧依着峭江而建,城池高大雄伟,城墙宽厚,有十多米高。城前有一丈多宽,一人多深的护城河,引哦江水而灌之,站在城楼上向前望去,城面前是徒峭的山崖和河流屏卫着的狭长河谷地。 依托高山和河流而建的松州城。极易守,攻击难度很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这也是当初李靖提出作战方法时建议固守松州的原因。只是当时李靖虽然想到吐蕃人会从松州一带进军,但思时着松州地形过于险要。攻城的敌军只能从正面攻击。不可能集结过多的人员,有数千人守城,坚守数月也是异常的容易。 弃宗弄赞可能只会派少许军队袭扰,因此更倾向于吐蕃人会从地势较为平缓的叠州一带攻击。 当时的情报也是显示吐蕃大军是直往北而动,却不防弃宗弄赞临时分兵,率大部奔松州而来。 松州城下地势狭长,不适合大规模兵团的作战,吐蕃数十万大军也无法全部在城下展开。 只是此地也不能挥骑兵快攻击的优势。 李靖在事后与李世民的分析中说。觉得吐蕃人如此分兵,应该是弃宗弄赞想趁我军没防备之时,快攻取松州,再往长安方向攻击。 吐蕃人若想从此道往大唐内地进攻,必定要先取松州地,才能再往内地。 只是如今吐蕃人的动向被我军掌握了,弃宗弄赞没那么容易碍手的。 李世民听了李靖的一般分析后。也知道松州地形的险要及地势的重要性,因此在布出征诏命的同时。也给予松州增兵,运送了数十万支箭矢,严令松州都督韩威坚守松州。 这时,从长安往龙州再往松州的平坦驿道上,正有驿者以接力的度传递着急报,那是朝廷再次严令松州都督府治下诸州依城据守的命令。 松州都督府,清晨时分,天还未大亮。 都督韩威,却已经早早起身,正准备到城楼上巡视城防情况,再到军营内操练军士。 这些日子,韩威在接到朝廷的诏命。知道吐蕃数十万大军有可能往松州一线来后,天天绷着神经,丝毫不敢懈怠,令松州守军及一些临时征招的乡团人员,加固城防,多准备守城的滚石、擂木等,城楼上日夜都有人巡逻,严防吐蕃人的进犯。同时派出诸多的斥侯,出城探听情报。 只是在朝廷布出征诏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也没吐蕃人的最新行踪探听到,出征的大军也已经从叠州方向进入高原,也没有我大军与吐蕃人交手的情况传来,让韩威有着有劲却无处使的感觉。韩威洗漱完毕,正想出房门。这时却从身后传来很轻的窗户打开声音,有人进入房内,接着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是松州都督弗威?” 韩威大吃一惊,身为武将的他自命武艺不凡,却想不到自己防守严密的都督府内有人潜进来,而且到了自己房中,竟然都不知晓。 韩威猛然侧身,扑向挂墙上的剑,却是迟了,有人快地移动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而韩威身边想呼救的两名亲卫已经被人制住。 韩威心内变得冰冷,转过身。用颤抖的语气说道:“你们是谁?” 出乎韩威意外的是,袭击他的人并没有什么新的举动。 天色还是有些暗,韩威却看到屋内有五个人,每人都是全身黑色劲装。只露出两支眼睛,那眼睛神色都是很冷,似乎会杀人一般。 “你是不是韩威?”这几人中一名头儿模样的人再次用冰冷的语气 道。 韩威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这时为的那名神秘人儿取出一样东西,举到韩威再前。 韩威看到大惊,这是当弥道行军大总管的手令,忙站直身子应道:“末将正是松州都督韩威,请问将军是”。 松州所属的几州军备的军务,在与吐蕃人作战时候,都是由当弥道行军总管侯君集调遣。 松州虽是个下都督府,但都督韩威也是从三品的封疆大吏,经过诸多事情,知道这些人身份的特殊,如此神秘地进来,定有重要的秘密事儿传报,也不敢造次。 “我们是当弥道行军大总管、兵部尚书侯大将军部下,奉侯大总管之命,给你送急信儿!”陈雷将一封密令儿交给韩威,再拿出 密报,“再,要将此报传送给长安!”这是特战队中的陈雷,奉侯君集和李业诩之命,先给韩威传信儿。 他们十数人一队的最先遣人员。昼夜急行,在赶了吐蕃大军后,于出后的第七天凌晨时分进入松州城,潜入松州都督府。 从入城到进入都督府,没有任何人现他们,陈雷对自己手下的身手还是挺满意的。 韩威令手下去传消息,以六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李业诩已经用信鸽传递消息到叠州留守的情报人员,然后叠州人员再将收到的情报传回长安,只是李业诩怕高原上气候异常,信鸽不定能将情报安全送到,因此在放出信鸽的同时,将消息令先行的特战队员送到松州,再由军中驿道,将消息急送长安。 韩威令亲卫去传报后,拆开给他的密信,一看,大喜,“吐蕃十数万大军竟然被全歼了!”这消息对韩威来讲太过于突然了。前段时间只听闻朝廷派遣五万大军从叠州出,迎击吐蕃人的大军。才这么几天,吐蕃近半的大军被歼,看来吐蕃人的战力实在是差,如此不堪一击。 但韩威看到密信的后面,却又紧张起来,吐蕃人的二十万大军,直往松州而来,已经不远。而侯君集所率的大军,却比这支吐蕃军队迟了五六天的行程。也就是说,若吐蕃人抵达松州城下,那抗击的只有松州的五千驻军。 却听陈雷依然是冰冷的口气说道。“弃宗弄赞所领的大军已经离松州城不到三百里地,” “将军是从何探知消息的?”韩威大惊,他所派出的人员都没有吐蕃大军的消息探听到,这几个神秘的军中使者,是如何知道的? “韩将军也不要多问,以后还是会有消息传到松州来,只是大总管一再要求,要韩将军按密令行事,” “是,将军,末将明白”韩威心里已经在打着小九九,又有一些不解地问道,“将军几人是从何处入城的?这些日子松州城门都已经关闭了,不许人员出入,就是怕吐蕃奸细混入!” 韩威很是好奇。同时也是担心,不知道这几名神秘的军中使者是如何进来的,能潜进城来,说明在自己布防上还有漏洞。 “我们自有方法进城,也有方法出城,韩将军城防布置的很是严密!这点大可放心,没有其他人能轻易进城来的!”陈雷稍稍放松的语气道,“使命即已经送达,末将即告辞。回去复命!” “将军”韩威还想说什么。但又没再问。 陈雷见韩威没再问什么,也即率人离去。 韩威看着这些黑衣人在清晨的雾色中翻出都督府去,一道离去的还有瓒伏着的另外几人。有些咋舌。 在陈雷等人走后,韩威即召集部将议事。 “诸个,接侯大总管急报,吐蕃尚赞与赞聂部十五万大军已经被全歼。大总管所领兵马正往这边而来。吐蕃弃宗弄赞亲率二十万大军已经抵松州不到三百里处,诸位有何想法?” 韩威的话网说完,在部将引起不小的震动,十五万大军,竟然在这么短的日子里全被歼了,吐蕃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将军,吐蕃人战力如此之差。想必弃宗弄赞所率之军战力也不强。若其到松州来,我们可以趁其立足未稳,对其动突然袭击御敌于城外!”一名部将说道。 “不可,朝廷诏令中严令我们。依城坚守,我们不可违反朝廷的命令。擅自行事,一旦有失,失职事松州有失那就是大事了”。另一名部将马上出来反驳。 松州后面,是平坦的大道直达龙州。没有太多的险可守了。 “苏将军此言差矣,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用兵之道不可一成不变,我们应审时度势,做出应对之策!”又一名将领出来现不同意见,“我们对松州一带的地形异常的熟悉,可以依托地形伏击偷袭吐蕃人,碍手后,可以尽快撤离到城中 “万一有失,朝廷责怪下来。谁担当得起?”那名被称作苏将军的人口气也有些缓了。 “本都督自会承担”韩威应道,“本都督也觉得,我们应该在吐蕃在立足未稳时,给予其突然打击”韩威在看到吐蕃人十数万尽数被歼后,当时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如今看到部将中大多都支持出击,主意已定,“本都督亲率一部,寻机出城偷袭吐蕃人!” 韩威领松州都督多年,心里一直想着能立下大功,以得升迁。如今面对战力如此之差的吐蕃人,若不趁机歼其一部,错过机会,那实在是太可惜了。若能依着熟悉的地形。将吐蕃人重创,那所立之功,将会是非常之大。 在这样的地形下,吐蕃人二十万大军,是不可能齐头并进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松州之战(一) 赞普,再讨两天行程。(*.*)将要到松州地界了,松州的心州定办不知道我们要向他们攻击,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在高原上分兵”。一介。光秃秃的山头上,正陪着弃宗弄赞察看地形的禄东赞说道,“赞普亲自率军从大山间往松州去,此次定可给唐军一个突然的打击!” 在高原上分兵是禄东赞的主意,他猜着唐军已经打探到吐蕃大军往青海一带运动的消息,定是有对策,因此在与弃宗弄赞会合后,即提议在高原上分兵,一路依然往青海而去,另一路沿着没什么人烟的崇山峻岭间的山谷,往松州扑去。 这条小道是以往吐蕃人进入汉地的道路。只是这些年吐蕃与大唐都刚从内乱中恢复过来,还不太有人在这两地间贩运物品。 这条往松州的路,盘框在山间。一些地方地势过于险要,弃宗弄赞的木辇也都法通过。只得骑着马行进,待到开阔地后,再重新上木辇。此时的吐蕃大军正在一片宽阔的草场上休整。这片高原上,行进一段距离后,常有这样面积较大的草场出现。这也是禄东赞从这条路行进的重要原因,可以让大队人马得到休整。 从分兵地抵达这里,已经走了十天,行进了四百多里的路程,离松州还有二百余里。 “大论。你应知道,汉人极少到高原上来,我们大军的行踪他们无法探知,即使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们”小年轻的弃宗弄赞一副傲然的神色。“此次本赞普亲率数十万大军,不只要迎娶公主,而且耍逼迫唐皇每年送上诸多礼物”。 弃宗弄赞这些年亲自带兵征战无数次,无论哪次都是战果辉煌虽然心性很是聪慧,但诸事过于顺利,不觉得有些狂妄。 虽然说还未与唐有过太多的接触,但自信凭着所率的二十几万士兵。定能让唐臣服的。 “赞普,唐军中战将无数。(*.*)唐廷中有能力的官员不少,我们对其也不太了解,不能太大意!这两次在长安遇上的大唐官员,都不是普通的人,特别是那名唤作李翼的年轻将领,能力不容小看”禄东赞年纪比弃宗弄赞大上很多,心思也更是缜密,“这些年唐对周边那些地方用兵。都是无往不胜的,唐军战力肯定是不差!” 禄东赞遗憾的是,还没有打探到李翼究竟是何人,但也明白,肯定不会是唐皇身边普通的侍卫出身。 “大论,你太过于胆小了。是否是到长安被人逐回,就害怕了?”弃宗弄赞对这个常对他说教,掌握国内重权的大论禄东赞讥笑道,“本赞普即位以来,多次征讨,从无败绩,所过之处,那里不臣服?兵力雄厚的羊同不也一样,此次我们就是要好好教一下敢于小看我们的唐皇”。 “赞普,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大唐这些年国力正强,我们不可看!”禄东赞却并没被弃宗弄赞这样的话语影响心情,仍然平静地说道。 “大论,我明白。我会小心的”。虽然禄东赞常对他指手划脚。但诸多事儿弃宗弄赞还是要依赖于他,这次出征的事儿,在禄东赞回来后。大部都是交给他的,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再问道,“给唐皇的礼,物和书信可准备好了”。 “赞普,一切都妥当,到时遣人将此信送进松州,让松州将领转告长安。若唐皇不同意许婚,高原的勇士将横扫唐境,直抵长安,迎娶公主!”禄东赞说道这儿,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毕竟在长安所受到的屈辱不被唐军士兵押解着出了长安,且在士兵的喝骂声申,走了几个月的行程,出了唐境,才让他缓了口气。这样的境遇,让禄东赞耿耿于怀。心里下定决心,定要好好报复一番才解气,只是禄东赞并没弃宗弄赞那般狂傲的心态,凡事都是很小心的。“赞普,我们要做好深入唐境的准备,松州一定耍攻取。所有的男丁都将杀死,女人都抢走” “正是,我不信我们攻占了松州,再取龙州,唐皇还会无动于衷”弃宗弄赞脸上有些轻蔑的味道,“唐皇如此张狂,也是太看轻我们高原的勇士了!我们除了迎娶公主,还要再让唐皇赔偿我们的损失!” “赞普,想必尚赞和赞聂所部定已经抵达羌地,有赞普派出使者的游说,那些羌人面对我们十数万的大军,哪还敢不顺从”禄东赞脸上也满是自信的口气,这都是他和弃宗弄赞制定的决定。(*.*) 若要在周围的部族中取得更高的威望,使得赞普的统治更加的稳固,一定要将河源到青海一带的诸羌彻底征服,再也要给大唐一个警告。吐蕃所要求的,大唐必须答应。 弃宗弄赞和禄东赞这一次都坚信,他们所率军队,北上攻占了羌地,再威胁青海,东面攻占松州小大唐上下一定会震惊, 大唐对周边的影响力还是颇大的,迎娶大唐公主,这是个面子问题。而从大唐获取所需的技术,才是他们所需耍的。 松州城外,韩威正率领手下的三千人准备出击。 “弟兄们,吐蕃人正向我松州而来,我们应趁其网至,对地形不熟,先制人,伏击其前军,再疲扰其军,使吐蕃人不敢深入,减轻松州的压力!”韩威挥着手中的长枪吼道,“因此本都督亲自率军出击吐蕃人。此战我们必须取胜!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大唐必胜”。三千士卒同样举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吼着。 这三千士卒在平定剑南、陇估一带獠人叛乱的战事中,跟随着韩威打过多次漂亮的战役,战力异常出色,因此出击吐蕃人,只带这三千人而新增的那两千人,被韩威留在了松州城,担负防卫的任务。 “全军出”。韩威长枪一指。命令道。 韩威信心满怀,自时对松州周边地形熟记于心,对付战力如此差的吐蕃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将军,我们所选的这条路,还算好走。吐蕃人并不是从这边过的率部跑在最前方的苏定芳。正与李业诩商议情况。 大军行进一段时间了,都是山路,一些地方虽然比较险,骑在马上不易通过,需要下马牵着走,但总体来说,还算平顺,行军度不慢,士兵们携带着干粮,每天的行程大概在六七十里间,最多的一天有一百多里。 从河曲地往东南方向,已经行进了五天时间,据在前方探听消息的特战队员报告,离松州城已经差不多只有三百里地。 也就是说,按目前的行进度,再经过三四天的行程,基本就可以抵达松州城下。 只是剩下来的这些路,都是更难行走的山路,比前面所走过那些地势虽高,但相对比较平缓的路。耍难走的多。 而且行进间,还要不断地派出人侦探搜集吐蕃人的行踪,同时避免被吐蕃人现。 “报告”。一队全身山地装束的特战队员疾地跑回来,为的一名队员喘着粗气回来报告,“报告将军,前方现吐蕃人的行踪” 这几人是跟随着赵启东在前方探听情报。回来报告情况的。 他们都是骑着马和徒步交替行进,凭借着其良好的体力,在山间道路上行进的度比一直骑着马的特卫其他士兵要快上很多。 先行两天的陈雷所率的几十人,都已经抵达松州一线,他们已经探查到吐蕃人的动向,在通报松州守军的同时。也往回传。 赵启东所领的,也是现了吐蕃大军的踪迹,一部分人员正跟着吐蕃大军一道儿行进,同时派几名队员回报情况。 “在哪里?”一听到现吐蕃大军的踪迹,李业诩和苏定芳都为之一振。 一份不算太详细的地图在地上摊开来。 这些地方地域过大,虽然曾有队员在这些地方经过,但所画的路线图都是比较粗略的。 “吐蕃人在我军右前方约两百里的地方这名特战队员喝了一大口水后。喘气已经平缓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画的地图,“吐蕃人在一个叫做毛儿盖的地方扎营,此地离我们约两百里路程,离松州也是约两百里”。 一听吐蕃大军才离已方两百多里的地方。最快两三天的行程即可抵达,李业诩更是兴奋。 只是一看地图,却有些郁闷,虽然这称作毛儿盖的地方离特卫所处地方才两百许里,但也隔着几座高大的山头,没有直接的路可以抵达。人员少数的特战队员可以从山脊上过,但都是骑兵的特卫不可能全军连续翻山而过的,必须得沿着山谷绕行,而绕行的距离耍远上一倍。 “传令全军,加快度,力争在吐蕃人在抵达松州前追上他,给予其一个突然的打击”。李业诩命令道,又吩咐李成,“使人再把此消息通传给大总管!” 诸人领命而去后,李业诩重新看着地图想着问题。 “将军,你说韩威会不会出城迎敌”。苏定芳问李业诩道。“应该不会,有朝廷及大总管的命令,我想韩威会据城死守!贸然出击,吐蕃人正面的都是战力最强的队伍,难免吃亏,折损兵马,对守城不利!”李业诩道。 其实李业诩也有些担心,万一韩威立功心切,出城迎战,那如何是好? 依侯君集对韩威的分析,此人是生性好战! 但愿不要生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松州之战(二) 伟威领着二千唐军十兵往松州西北方向行※ 依那几名侯君集差人来传令的神秘人儿提供的情报所示,吐蕃大军将从这个方向而来。 这些神秘人儿提供给韩威的情报中。注明了吐蕃大军的大概人数,行进方式,扎营情况,还有诸军的兵力配置等。 在韩威看到这么详细的情报后。很是感慨,这些能力人太不一般了。在行动不便的大山里面,吐蕃数十万大军阵中,这些人儿可以探听到这么具体的情报,而且还来去自如,连他严密布防的松州城及松州都督府内都是如此。强将手下无弱兵,侯君集所领的都是一群悍卒,不然如何能在短短几天内全歼吐蕃十数万大军。 韩威想着自己所领的士兵战力也是不差,都是身经百战的死士,与吐蕃人对仗,也定能旗开得胜。 虽然侯君集在令中一再强调,要韩威据城死守,不许出战,但自信对松州地界异常熟悉的弗威立功心切。在经过诸将的讨论和一番内心的矛盾挣扎后,韩威还是忍不住那战功的诱惑,在加强松州布防的同时。亲自率兵出击。 韩威不知,朝廷再一份的严令在他出城后的傍晚即送达,但城中守卫的主将,已经无法通知到秘密行进的韩威了。 韩威的行进方向是非常保密的。连留在城中守卫的另一个将领都不知晓。 韩威要让吐蕃人瞧瞧,还有已经立下卓越战功的当弥道行军总管麾下将士证明,他们这些守卫的边军,战力也是不错的 韩威也知道,虽然说守城的边军将领可以有临时决断的权利,但在朝廷及侯君集严令据城死守,若他不能取得重大的战果,那等待他的。将是异常可怕的后果。 韩威也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行进间也是异常的小心,同时派出大量的斥侯探听吐蕃人的消息。 出松州城六十里左右,已经是晚间,韩威命令在一个山谷外扎营。 派人在山谷里面及山谷口做好警戒。虽然说吐蕃人距离还有些远,但也怕吐蕃派出的斥侯来探听消息,知道他们的行踪。 韩威正对灯光看地图,这时有前些日子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情况,“将军,据探报,吐蕃人离我们还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正往松州而来。人数估计在二十万以上,前军有五万人左右,” 这几名探子一身疲惫,在这些高山河谷间行进,体力消耗巨大。 “在什么个置?快把另外几份的图也拿过来”韩威命令道。 很快,几张羊皮地图摆了开来。那几名斥侯详细地报告了所探的情报。 韩威听完,看着地图,皱着眉头想了会,又吩咐自己的亲卫,“速传诸将议事!” 一会,接到传令的几名部将也一道来了。 “吐蕃人从毛儿盖起营,经过两天的急进,已经离松州很近了”韩威对诸将道,“据我们的探报,吐蕃人离我们这里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按行程,两到:天后即可抵达!敌军数量众多,我们不能与其硬拼,须得依托地形对其进行伏击。然后不断地派小股人员骚扰他们,延缓吐蕃大军的行程,为我们赶过来的大军争取时间,确保松州的安全。因此,我们不能死守,一定要与敌智斗,如今敌方还未知道我们的行踪,我军必须在敌行进的路线上,给予吐蕃人一定的打击!” 诸将都不言语,只是听着韩威说话。 韩威指着地图上标示的一个。“邓溪离我们所处之地不过六十里。可以比吐蕃人早一步抵达,这个地方地势险要,也是吐蕃人的必经之地,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小 韩威把他所想的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 “将军所计不错,末将也觉得可行那名唤作苏青的部将道。他也是韩威在商议事情时唯一提出不同真见的人员。 如今苏青都认可了,其他诸将也都对这个计划没意见。 “那我们分头去做准备,明日一早即出发,急行到邓溪,找好伏击地。选好撤退的路线”韩威威严地说道,“若战事不利,我们即马上撤离,回防松州,如果战事顺利。也须得一部留下袭扰吐蕃人,延缓他们行进的速度,谁愿担此任?。 “末将愿担此任”苏青道,第一个站出来请命。其他诸将也都站出来要求担负这个最艰难的任航 “好,那就由苏将军领着五百人作断后人员”韩威对苏青这位手下郎将的能力也是很认可。苏青是本地人,对这一队的地形更是熟悉。 “将军,大事不好了,松州都督韩威领军出城迎战了”一名特战队员策马疾驰来到正快速行进中的李业诩面前,把一份在松州外围执行任务的日08旧姗旬书晒讥片齐余…田部所探听到再使人传回来的情报交给李业※ “什么?”李业诩大惊,那点隐隐的担心变成了现实,韩威真的不顾朝廷和侯君集的严令,领军出城迎敌了。 怎么办?这么重大的问题必须的与侯君集商量,如今特卫已经加快行军速度,与后面侯君集所率的人马已经有四五十里的路程,停下再回去商议显然不太合适,太耽误行程了。 侯君集虽然给了李业诩许多单独做决定的权利,但韩威没有执行命令。据城守卫,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样的情况必须与侯君集商议,一些先前制定的作战方式也得重新考虑。 “李业嗣”李业诩快步跑到正率部在最前头行进的李业嗣面前,“出列!” “是,将军”李业嗣出列,向李业诩行了礼。 李业诩将情报交给李业嗣,再将情况及自己的安排大概讲了一遍,“你将此情况,往回传告给大帅。并将此意见告知与他,速去!”“是,将军!”李业嗣再行一礼,即准备去。 “慢着,你带几人一道儿去”李业诩见李业嗣准备带李辉一个人去,忙喝止住。 大军行进中,常有一些当地的土著人冒出来,甚至试图攻击他们,只是被李业诩下令对他们扔了几枚手雷后,这些人才被吓得不敢冒出来。 李业诩让李业嗣带着手下的几名编入其军中的亲卫一道儿去,同时每人配备两匹战马,“速去速回,争取在天黑前赶回!”李业诩用力发拍了李业嗣的肩膀,再低声说道,“翟儿,路上山心!” “是,大哥”李业嗣也是小声地说道,再又大声的吼道,“将军。一定完成任务!” 向人出列,在行进的山谷间右侧。往后疾驰而去,韦好这段山谷地势较缓,行进不太困难。 “全军加快速度前进!”李业诩命令道。 “赞普,这一带山势险峻,真是伏击的好地方,可惜唐军不知道我们大军到此”禄东赞骑着马站在弃宗弄赞身上,看着山谷两边突兀雄峻的山峰感叹道,“我们派出的探子没有任何唐军行动的消息!” 让势险峻,弃宗弄赞诺大的木辇已经无法通行,只得骑马行进。 “我们此次定是要给唐军一个突然的袭击,松州不过几千人的守军。我们二十万人的大军,每人一口唾液也可以将它淹没掉!”这里离松州才一百多里的地方,前军两日内就可以抵达松州城下,弃宗弄赞对他们采取这样的行动,而唐军没有防备很是得意,“愿日月神保佑。给我们带来好运,松州这一战我们一定要取胜!而且要速胜!” 弃宗弄赞也知道,若不能快速攻下松州,唐军增援的军队到来,那他们就很被动。 此次他们所带的牲畜和粮草都是有限,在以往的战役中,特别是在高原上的战役,吐蕃军队都是不带粮草的,都是打到哪里抢到哪里。只是这次行进的路程过远,而且很多地方不是牧区,没有粮草和牲畜可以抢掠,虽然带着一些牲畜和粮草,但数量不多,若不能很快攻取松州。取得松州的粮草,再进一步往其他州攻击,那二十万人的大军都将要没有东西可以吃了。 而且在冬天来临前,必须得有个选择,是退回逻些,还是占据大唐的城池过冬,还是要看战事如何决定。若退回逻些,那战事进行的速度肯定要更快,不然严酷的冬天来临,可是件非常不好的事儿。 “赞普,我已经传令前军,加快速度,争取两日后抵达松州城下,打他个措手不及”禄东赞道。 “大论,这些就交由你安排吧!” “呈川禄东赞作了一抱胸礼。策马奔前,去布置事了。 “将军,吐蕃前军正加快速度往这边过来,离我们只有五十里地了!”又是一天夜幕降临,连续几名斥侯回来报告情况。 同时报告也抓获和截杀了几名吐蕃的俘虏。 “立即审问吐蕃俘虏!,小韩威命令道。 让韩威意外的是,这些被抓获的吐蕃俘虏很是嘴硬,用尽一切办法都撬不开嘴。 “杀了他们”。韩威见几名吐蕃人都不不肯开口,即命令道。 其实韩威也知道,这些普通的吐蕃探子,从他们嘴里也探听不出什么东西来,已方人员已经把吐蕃大军行进的消息探听到,这几人也是! “传令全军,趁天黑,全部到达目标位置待命”韩威命令道。 韩威心里也一阵紧张,与吐蕃人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松州之战(三) 么飞网测从山头忠升起来,在山谷间留下明暗相间的影十,正是一天中的清晨时分,山谷中的溪河边,还有一些山峰的腰部。弥漫的雾气还未散去。 这个山谷平日里虽然人迹少至,但各类动物和鸟儿却是非常的多,一副热闹的景象。 只是今日这叮,山谷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显得特别的幽静,往日晨间那鸟儿欢快的唱鸣声也听不到。只有一些不怕人的猴子在很远处做着各种恐怖的动作。忽儿间又从这颗树 第一百三十章 松州之战(四) 火速行讲的队列中,几骑奔到一个山头卜,领头那名骑筹一心高大青色骏马的将军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看着四周的情况。 “定芳,有没有探知到我们到了何处?”说话的正是李业诩。 “依昨天探听的情报,我们现在所到这个地方应该称作藏龙山!”苏定芳回道。 “藏龙山?”李业诩叨念着,这个地方,四周的景色看上去很是眼熟。心里隐隐觉得好像是来过,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望远镜里看去,高山峡谷间。雪峰纵立、莽林苍苍、碧水荡漾,其间镶嵌着精巧的池、湖、滩、泉等。泛着各种不同的颜色,在高原上蓝天白云的映照下,分外的美丽。 这些五颜六色的池子太有特色了。有些像黄龙、九塞! 李业诩后世在一次休假时候曾陪父母到过黄龙、九寨景区游玩,以他军人的本性,去一个地方都把大概的地理环境先记下来,一路行来时候,总觉的地貌分布有此相似。 相隔年多年的地理地貌,加上后世的开发。差别太大了,无法断定身处何地。但从这些带着颜色的池子分布结构来看,肯定不是黄龙或老,塞一藏力山,那是什么地方? 不过李业诩也觉得按地貌应该快到黄龙或者九塞了,既然到这里了,那离松州,也就是后世的松潘也不远了。 “将军,按行程来算,这里离松州不到一百五十里了”见李业诩沉吟不语,苏定芳又问道,“是否扎营休息?”一! “命令士兵,到前方所探的宽阔地扎营”李业诩命令道。 天色快晚了,猪士们在路况不好的山谷间奔波了一天,只是行进了不到百里,已经困乏之极。正是月初时分,没有月亮的晚上,在高低落差很大的山谷间行进,危险性实在不而且士兵体力透支,若得不到休息,遭遇到吐蕃人,战力也将大副下降。 还有一个很重要有原因,那就是一整天了,没有特战队员来报告情况,李业诩不知道吐蕃人行进到了何处,也不清楚已方的具体个置。必须先要获取最新情报后再作下一步的安排,毕竟离松州近了,随时会与吐蕃人遭遇上。 宿营的命令下达后,很快,在一个平坦的止谷间,将上们停下休息。很多营帐在扎起来。 李业诩的主帐还没搭好,有数名外出探听情报的特战队员真了回来。 “松州都督弗威在一唤邓溪的的方设伏,杀伤吐蕃人数千,我军阵亡三百余人,韩威在夜间退回松州城里。吐蕃大军一路追击,前军也已经抵达松州城下”。一名队员报告道。 接着另一队的特战队员也来报告相似的情报,韩威在邓溪设伏后。即快速退回松州,并派一部人断后,不断地袭扰吐蕃人。 吐蕃人在邓溪险峻的峡谷中伏后。行进速度大减,生怕再次中伏,在韩威派出的袭扰小分队的不断打击下,小心翼翼地前进。 韩威派出的小股袭扰部队。在付出了三百多人的代价后,余部在一名唤苏青的当地人氏的将领指挥下。也回到了松州城。 “知道了!”李业诩听完情报,令特战队员们也下去休息。 韩威退回松州,让李业诩放心了。 韩威是在前江天晚间退回松州。有韩威指挥着士兵守城,吐蕃人到了城下,即使攻城,也没那么容易了。 此地离松州才百多里,最快可以一天半左右的到达,慢点两到三天也可抵达,也就是韩威只要再坚持两到三天时间,驰援的大军就可抵达松州,吐蕃人就没什么戏了! 现在最需要了解的是,吐蕃前军到了松州城下,这部前军有多少人?是由谁率领的?弃宗弄赞是何处?禄东赞在哪里?这些详细的情报都未知道,对下一步的行动将造成一些麻烦。 李业诩所期盼的是,还有队员将最新的情报传回来,特别是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亲领的队伍位置的情况。 出征吐蕃战役前先一步出发的特战队员,还有随军行进的剩余特战队员,在河曲近两战过后。全部都已经归队,让李业诩庆幸的是。队员们除了几名成员受伤外,没有人员阵亡,这三百余人的队员,李业诩还要他们发挥更大的战力。 情报人员一部分归队了,但大部都还散落着,也不知道确切的情况。是否有人伤亡,这样情况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知道。 经过高强度刮练的特战队员们体力不错,在这些山间河谷地,许多时候都是弃马用脚力行进。 用马和脚力交替行进,一天间队员们都可以行进百多里,加上接应人员的接力传递,所探情报都是在最快的时间传回来。 这是吐蕃人甚至其他唐军都无所比拟的优势,也是取胜的关键。 李业诩看着队员们简单绘制的地图,在思 知道韩威将派人伏击吐蕃人后。李业诩让李业嗣带着这个情报,还有他的想法去和行进在后面的侯君集商量。 李业诩新的想法,就是利用吐蕃人攻城时候,注意力集中在松州城下,不知道后方有大部的唐军追击过来。可以趁吐蕃人未加防备,我方集中兵力攻击吐蕃大军的后部。消灭弃宗弄赞亲率的队伍,并争取击毙弃宗弄赞或者禄东赞。 松州城外地形狭窄,不易展开大兵团的攻击,吐蕃人攻城的部队也不可能很多。 也因为地形限制,已方不可能如前几次战役般,用特卫的快速攻击。在夜间突袭吐蕃的大营。吐蕃人的数十万大军在这样的山地环境中也不可能在一处扎营的。 没有可以大片平坦展开的地方。吐蕃人兵力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但特卫骑兵的优势也一样受到限制。 李业诩提出的攻击计发五,还是夜袭战。已方各部,可以集中力量攻击吐蕃弃宗弄赞所处的营地,若碍手,那吐蕃人自然就溃败。 最有效的方法,还是火攻,但具体的行动计划,还要再与侯君集商议。 侯君集在对弗威的行动表示震怒外,也基本认可了李业诩的作战方法。并率部快速赶上来,只离特卫不到三十里地。“将军,末将完成任务,阻击吐蕃人成功,特回来复命!”松州城内,苏青正在向韩威报告情况。 “好,苏将军,你不但迟缓了吐蕃人行进的速度,而且还带回来了不少的兵,本都督会为你报功的!”韩威在苏青率部迟缓吐蕃人的情况全回到松州城内,这让他大舒了口气。 此战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取的了重大的战绩,并且成功地阻滞了吐蕃人的行进速度,让韩威有了打胜仗的喜悦。 “将军,时蕃人到城下了!”正说着,一名亲兵跑来报告。 “带苏将军下去休息,我们去城楼。,韩威命令道,吐蕃人行动速度还真快。 “不,我也要和将军二道作战,抵挡吐蕃人的攻城!”苏青却不愿去休息,要求一道作战,他知道吐幕人马上就要开始攻城了,这样的战事如何能错过。 “你先去休息,吐蕃人的攻城行动不会一下子就结束的,待你休息好了,再来接替其他人员就是!”韩冉并未同意苏青的要求。 面对吐蕃人的攻城行动,韩威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在松州的各城门外,都堆积了大量的泥土,把各个城门都堵掉了,吐蕃人若要攻入城内,一定是要从城墙上才能进入。 松州城墙有十多米高,吐蕃人没有现成的攻城工具,定要临时制作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 如今吐蕃人到了城下,弗威要看看他们会有如何的动作。 韩威来到城头,看到狭长的城墙正面,密密麻麻的吐蕃骑兵奔了过来。在远处停下。 吐蕃人的行进速度比苏青带着残部回到城里慢了小半个时辰,正是这小半个时辰,让苏青从容进城。 苏青等百多人还是城内士兵放下绳子拉上去的。若是吐蕃人追着苏青所率残部的屁股过来,那这百多人。就没有机会进城了。所在城门都是堆着土,不可能从城门进行,这些人即使能拉着绳子爬城墙,估计也要被吐蕃人射死,更别说他们没有机会跨过那么宽的护城河,到城墙下面,再拉绳子上来。 韩威看着从停下的吐蕃骑后面冒出来一大群步兵,这些士兵没有穿着护甲之类的东西,手持五花八门的各类武器,粗粗一看,有数千人,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往城墙下面涌过来。 看看吐蕃这些士兵没有攻城的设备。也没什么防护手段,他们这是干吗?就这样都想直接攻城,这不是送死吗? 有何玄机?难道都来当唐军的箭靶?还是想人叠人爬城墙? 韩威不解。城楼上的唐军士兵也都是不解。 看着吐蕃士兵还继续往前行。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韩威有些沉不住气了,命令道:“准备射击!” 城楼上一千多名士兵各占着城垛的位置,把手中的弓拉满。 吐蕃人却还是往前,没有停下的意思。 “放箭!”韩威怒吼着道。 让人心内打颤的箭矢破空声中,冲在最前面的吐蕃士兵倒下一大片。 射完箭的唐军士兵退后,另外千许人的士兵上前一步来到城垛前,同样把手中的箭射到吐蕃人的阵中。 吐蕃人阵中出现了慌乱,在被射倒一大片后,开始往后退,城楼上的唐军士兵第三、第四批士兵手中的箭在吐蕃人混乱中又射向他们头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松州之战(五) 二唐军箭矢的射击下,叶蕃人留下大堆的尸体和伤澜六 但稀威看到异样的情况是,面对城楼上射出如此密集的箭矢,这些吐蕃人并不是立即往后撤,而是慢慢地后退,退一段还停一下,等着唐军弓箭再次的射击。 一些往后逃的快的吐蕃士兵小有幸射过了箭矢的攻击,却被列队站在弓箭射程外骑兵阵中的吐蕃士兵砍杀。 韩威看了一会,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吐蕃的领兵将领是用这些士兵的生命来测试已方弓箭的射程。 想到这,韩威心内一寒,忙命令士兵停止射击。 吐蕃人对自己的同伴如此的残忍让韩威很是吃惊,看倒在城墙面前人的尸体,他在想这些会不会是被吐蕃人俘虏的汉人,在作战时候被用来充当这样可悲的角色,但仔细看着又不像是汉人的装束,也不是他们常见的羌人,从穿着和体貌上看明显就是吐蕃人。 吐蕃领兵的将领竟然用士兵的生命来测量唐军弓箭的射程,这样的想法和做法让韩威非常难以理解。 韩威不知道,这是弃宗弄赞在平定部落叛乱时候,俘虏的那些反叛部落的族人,是没有一点地位,任人驱驰的奴隶,他们的生命,甚至不如所放养的牲畜来得值钱。吐蕃人没有和唐军正面交手过,也没有进行过攻城的练习和战斗,这些人一是测试一下唐军弓箭的射程,二是想看看在有人攻城时候唐军是如何还击的。 见城楼上没有箭矢再射下。吐蕃人也不再往前,都往后退走。但也只是撤出离城几百步远的地方,就地休整。 狭长的松州城前,集聚了大量的吐蕃军人,以韩威的估计,有两万左右的吐蕃士兵屯在松州城前。 松州城内所有的人都知道。吐蕃人定是去制作攻城的工具,明天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离松州城西北近四十里的”主寺,吐蕃赞普弃宗弄赞在此地扎营。 “赞普,我们被唐军欺骗了!”窝着一肚子火的禄东赞匆匆地来到弃宗弄赞的营帐内。“唐军的伏击只是延缓我们的行程。以等待其他地方救援的军队到来。” “正是,看来这个松州的守将还是颇有些头脑”弃宗弄赞也想到了这一点,“唐军在袭击我们后,还派小股部队继续袭扰我们,我军怕再次中伏,使得行程放慢,正中他们的算计!” “赞普。松州唐军这样做,那也说明他们的援军近些日子还无法抵达,我们要抓紧攻城,争取尽快将松州拿下”禄东赞说道。 唐军在峡谷内伏击,使得吐蕃军队精锐的前军损失了数千人,唐军在回撤后。还派出一些小分队,伏击、骚扰吐蕃军队的行进。这几百人的队伍颇让吐蕃人头痛,经常放几箭就跑,待他们想追时候,却失去了踪迹。虽然吐蕃人也在较好地形时消灭了一些唐军士兵,但唐军余部却被他们跑进松州城内。 禄东赞接到前军将领的报告,所部损失却不经过这两天的唐军袭扰,竟是折损了三千许人,而且士气大受影响。 这些情况都让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大为光火。 “正是如此。要令宁巴不惜代价攻下松州城,将城中所有男丁都杀死!砍伐木头制作攻城工具!”弃宗弄赞有些咬牙切齿,唐军的袭扰和防备的充分让他们失去了先机,也打乱了原先的布置,“先令宁巴派人将那本赞普给唐皇的信射入城中!我倒要看看,唐皇会如何答复!” “是,赞普,我亲自去布置小将那信射中松州城中”禄东赞道,“再令宁巴的五万人,全部战死也要把松州攻下!” 那个叫宁巴的是另一个茹的茹本,所率五万士兵,有两万是军户组成的有战斗力的队伍,其余的,都是些奴隶和其他部落的人组成。宁巴生性好战,为人残忍,也不太服弃宗弄赞,时常指责他的不是,这也是弃宗弄赞让他打头阵的原因。 “大论,我们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弃宗弄赞问道,“我们要加强防备。得防止东面的唐军援军抵达!” “这吓。地方当地人叫川主寺,离松州有三十几里地,赞普即在这里扎营。待摸清情况后,再作进退!”禄东赞答道,“我会派人往东去探查唐军援军的情况!” “大论,据说松州各处城门都用泥土堵住了,是否有这样的情况?”弃宗弄赞想了一下,再问道。“正是如此。唐军看来是要我们决一死战了!”禄东赞也知道松州守将能想到这些,定不是泛泛之辈。 “唐军看来是耍与松州共存亡了,那我们就满足他们的愿望!”弃宗弄赞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让禄东赞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将军,吐蕃人开始攻城了!”天网蒙蒙亮,松州城头警戒的士兵就出战斗警报。 近一咋。月来,松州城防都是极其严密的,韩威命令士兵们昼夜不停地在城接上巡逻。 天一擦亮,吐蕃人就开始攻城了,这多少有些出乎韩威的意外。也就是说。从早上到晚上,吐蕃人一整天都要有可能要攻城,那就是吐蕃人不计代价。也要攻下松州。对于城内的守军来说,战斗将会异常的艰苦和残酷。 吐蕃人行进到昨天测试的唐军弓箭的射击范围内,停下。 “射击!”韩威毫不犹豫地喊出命令。 一年五百人的弓箭手拉满弓,快步上前到城垛,在吐蕃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射出密集的箭矢。往吐蕃人头上落下,接着第二轮、第三轮,吐蕃骑在马上的士兵倒下一大片。 这是韩威知道吐蕃人在用那些士兵的性命测试弓箭的射程后,没有再命令士兵射击。以使得吐蕃人认为弓箭的射程就是那么远。果然吐蕃人在攻城时。那些看似比较精锐的骑兵。行进到那个范围后,即不前了。吐蕃人却不知。他们所站的位置却还是在唐军箭矢的射程之内。 依着加楼高度射下来的箭。比之平地里要远好些。吐蕃人倒下不少,指挥作战的吐蕃前写大将宁巴见状忙命令士兵后撤。嘴里在骂骂咧咧。 打了一个吐蕃人措手不及。城楼上的唐军士兵无不兴奋的高呼。 但韩威却高兴不起来,化知道吐蕃人遭受这样一个意外的打击,定是会用疯狂的举动来报复的。 果然,吐蕃人骑兵后面涌上来大群的步兵,黑压压的看似有几万,这些步兵都拿着长长的云梯类攻城的器具。一些士兵举着盾牌。 但都停在了刚刚唐军士兵箭射程的几十步外。 这时跑出来一名吐蕃将领,用生硬的汉话大声喊道:“唐军不要射箭。我是来传信的。我们尊贵的赞普有信要交给唐皇!” 喊了几遍,这名看似职个并不高的吐蕃将领即策马往城楼下跑过来。 韩威喝住想把这名吐蕃将领射杀的苏青住手,他要看看吐蕃人在玩什么把戏! 这名吐蕃将领在城墙外五十步左右停下,将绑有书信的箭往城内射。射出的箭落在了城楼上。 有亲卫上去捡起箭,交给韩威。 韩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赞普致书唐皇:吾既来,既为公主,若不许嫁公主。当提百万雄兵,夺尔唐国,杀尔,再夺取公主!” 韩威一看,肺都要快气炸了。脖子上青筋怒张,“吐蕃小儿,敢如此嚣张!来人,将此信六百里加紧送入长安。让皇上看看,吐蕃蛮人狂妄到何程度!兄弟们,一会给我狠狠地杀。杀光一切敢于攻城的吐蕃人!” “将军,是否射杀此人?”边上站着的苏青看着这名传信的吐蕃将领已经往回跑了,忙问道。 “坐骑!”韩威情急之下。只是说了两个字。 苏青却明白韩威的意思,引弓搭箭,瞄准那名吐蕃将领的的坐骑,只听,叟”的一声,那名传信的吐蕃将领坐下战马被射中,战马吃痛,把马背上的人掀落在地上。 只见那名吐蕃人狼狈地从地上起来,又不敢回头看,连滚带爬地往回窜。 看到此情景,城楼上的唐军士兵暴出震天的嘘声,解气! “大唐是礼仪之邦,不会杀传信的使者的”韩威嘴角微跷。蹦出这么一句话。 这时,远处吐蕃阵中响起“呜呜”似牛角出的声音。 “吐蕃人真不要脸皮,刚刚来传令马上就进攻了!”苏青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看来吐蕃人不管信中写什么,也不论唐军如何回复,都是要攻城的。 那群骑着马站立的吐蕃骑兵后面,大群的吐蕃士兵快地往城棱下面涌过来。 韩威和苏青都看到一名吐蕃将领在出各种指令,只是距离太远,在三百多步外。没有弓箭能射到那个位置。 看着潮水一样涌过来的吐蕃士兵,韩威再次下令,“准备射击!” 这战韩威最不担心的就是弓箭的数量。朝廷在战前运来了近百万支箭,加上原来城内兵器库内的数十万支箭。按常规数量来算,基本可以使用上十几二十来天。 吐蕃人也知道将进行唐军弓箭的射程。许多士兵举着手中的盾牌护卫着,一些也弓弓准备朝城内射击。 “放!”随着韩威口令的下达,城挂上再次射出密集的箭矢。一轮过后马上又一轮,冲击的吐蕃士兵成片地倒下,但源源不断的吐蕃士兵还是往城楼下面冲过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松州之战(六) 暮人虽然大半有盾牌护卫,但小小的盾牌是挡不住余那的,在密集箭矢的射击下,第一批攻城的数千吐蕃士兵还未到护城河边,就大部分被射杀了,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伤者,一些未死之人,还在地上挣扎着。不断地出哀唤。只有少数的人退出到弓箭的射程外,但这些退回的士兵,又大部分被督战的吐蕃军官斩杀了。 对败退的士兵进行处罚,以警示其他士兵奋勇前进,这在诸军中都是常见的事。城楼上的韩威等人对此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吐蕃人这是第一波攻击,还主耍试探性质的,后面接着而来的攻击会更加猛烈”韩威对身边的将士们说道,“一部警戒,其余的人马上休息,保存体力!” 谁也不知道吐蕃的攻城行动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若是一天连续不断的攻城。守城的已方士兵体力上也会透支的。韩威要趁吐蕃人退下,下一波进攻还未开始之时,让将士们马上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以保持体力。 这一次数千人吐蕃士兵的的攻城行动,并未对城楼上守卫的唐军士兵构成任何威胁,连吐蕃人的箭也只是寥察几支射上来,只有几名倒霉的士兵被吐蕃人零星的箭射中,受了点伤,且受伤很轻。韩威对这样的战果还是挺满意的,对敌如此有效的打击,已方没什么伤亡,那是最好的战果。 韩威也为自己所本置的城防而的意:护城河是临时动士兵和城中的百姓挖宽挖深的,其中的河水还是从两处地方引水,除了哦江水。还有城边山上的一个瀑布。若吐蕃人有能力切断氓江水,护城河的水也是不会干的;各城门都堆着泥土,吐蕃人即使有撞城门的撞木或者撞车。也是无用武之地,他们先要面对的是快把整个城冉堵掉的泥土,除非先把堵住城门的泥土运掉,才有可能用撞木撞击城门,但吊桥已经收起,吐蕃人也一定要过了护城河才有运土的可能。 面对城楼上守军的箭矢攻击,这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儿。 “将军,吐蕃人又来了”韩威正沉思间,城门楼上一名负责查看敌情的校尉指着城外远处大声喊道。唐军中虽然望远镜使用已经颇多。但身处剑南和陇结交界的松州这地的守将,在这次战前才配备上。在运送战力物资和军械时,兵部给松州守军送来两架望远镜,韩威自己用一架。而另一架则交给在城门楼上望风的值班校尉使用。 韩威闻报,快步来的城垛边小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看着,稍远处,更多的吐蕃步兵集结起来,形成一个很宽的断面,缓慢地往前推进。 “准备战斗”韩威一声令下。那些暂时休息的将士们以最快的度跑到自己的岗位上,拿起弓箭在手中。 望远镜里看着吐蕃人慢慢地往前移动,韩威甚至可以看清最前面那些吐蕃士兵恐惧的表情,但在一些挥舞着刀的督战军官严令下,还是往 走。 吐蕃人的面孔在望远镜里逐渐地放大,韩威移去望远镜,用肉眼看看距离,又把望远镜放在眼前,“准幕” 随着身边亲卫大声重复着韩威口令的声音,唐军将士都把手中的弓拉满,以一定仰角举了起来。 吐蕃人缓慢地移动到唐军弓箭的大概射程位置,在身后一声异常响亮的鸣响后,整个断面的吐蕃士兵突然开始加,大声的吼着,踩过前面留下那些同伴的身体。往城墙下面跑来。 一些倒在地上还未断气的吐蕃士兵伤者也被踩死。 “放!”韩威张大的嘴猛然蹦出这个词! 在成片的箭矢呼啸声中,跑在最前面的吐蕃人倒下一大片,接着第二轮、第三轮,连续不断的箭矢朝吐蕃人冲击的阵中射去,在不断的惨叫声中,就像割草机过后的草一样,吐蕃人成片倒伏在哪里。 吐蕃人阵中有不多的箭矢朝城中射来,只是飞到城楼上时,去势已弱,唐军士兵大多都穿有护甲。这些箭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唐军的弓箭杀伤力虽然巨大,但冲过来的吐蕃人实在是多,大批的士兵被射杀后,还是有不少的人冲到护城河边,试图用云梯架桥。渡过一丈多宽的护城河。 越来越多的吐蕃士兵耸集到护城河边,唐军士兵射箭的角度也有了调整,一些继续往远处冲过来的吐蕃士兵群中射击,一些探出身子,对准护城河边的吐蕃人射击。 不少的吐蕃人尸体倒在护城河里,也有一些从云梯上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半。也被箭射中,或者站立不稳,倒在河中。 身处高原上的吐蕃人大半都是不会游泳的,一些没死的跌入河中,挣扎了几下也都往下沉。 “用石头,抬木攻击!”韩威再次命令道。他看到几架梯子放在一起。大群的吐蕃人想密集地冲过护城河,正是用石头和擒木攻击的好时候。 城楼上除了箭矢,还有”的大块石头,大段的捞木砸落下来。掉在成堆的结暮屁讲丁,威力惊人,一些吐蕃士兵脑袋被砸开花。红白相间的脑浆都流了出来。 不断的石头和插木,还有密集的箭矢攻击,吐蕃人能过护城河的很少,即使一些踏上云梯的士兵,在其还未冲到护城河对岸城墙下时,即被箭雨和石头,还有那粗大的抬木击中,倒入河中。 很快,护城河中倒下了不少吐蕃人的尸体,或沉或浮,连河水都开始泛红。 “苏将军,你部,用箭压制增援的吐蕃人,马将军,你部将城下的吐蕃人全部射杀”韩威看着城下的吐蕃人慢慢地少去,而远处一些吐蕃士兵还正往这边增援过来,即刻下命令道。 身边的亲卫大声地重复前韩威的命令! “诺!”苏青和另外一名唤作马恒的郎将齐声应道。 护城河边站立的吐蕃士兵已经越来越少了,倒下摔入护城河中的士兵越来越多。 一些云梯也被大块的石头砸丰,断成几截! 这一波冲击的叶蕃人有近一万人大部已经伤亡,但下一波的吐蕃士乓在唐军箭矢的射击中,也快冲到护城河边。“茹本,唐军弓箭的杀伤力太厉害了,我们不能这么硬冲,护城河太宽,都冲不到城边,更别说登城了”宁巴身边的一名将领说道。 “我就是要用这些奴隶的尸体,把松州的护城河填平了,然后再派我们的勇士冲锋,登上松州城楼,杀光这些汉人!”宁巴目睹了如此惨烈的战况,心里非常的不痛快。但说话间还是很硬气。 死的这些都不是他本茹的人,宁巴本就准备让这些人送死,宽大的护城河,也只有用这些人的尸体把他们填平,才可以冲过去。 “可是,茹松” “别说了,传我命令,再派一万奴隶往前冲,一定要冲到松州城墙边!”宁巴怒吼道。 “茹本!我们可以用少数兵力持续的冲锋,让唐军不得休息,消耗他们的箭。唐军总有支持不住的时候。他们的箭也有用完的一天”这名部将还是想劝宁巴不要如此冲锋。 “贪生怕死的人,去死吧”宁巴抽出腰刀,刺进了这名部将的胸部。这名部将出一声惨叫,胸中喷出鲜血,倒地而死。 “若再有人敢害退者,就是如此下场!”宁巴一张脸很是狰狞,“传令,继续攻击!” 宁巴虽然杀了这名多嘴的部将。但这名部将死前所说的话还是让他留意了,已方组织了这么万余人规模的攻城冲锋,别说攻上城楼,连城墙边都很少有人抵达,大多的奴隶士兵都是倒在冲锋的路上,或者是在护城河边被唐军的箭矢射死,被石头、抬木之类的东西砸中,如此确实不是办法。 “将军,我们成功地抵住了吐蕃人的两波攻击”苏青跑过来对韩威报告道。 这一万多攻城的吐蕃十兵,转眼间大半都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堆积在松州城前,或者漂浮在护城河里,余者也都是将成为尸体的伤者。 这一波攻击的吐蕃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往后逃跑的。 逃跑回去也是死,往城边冲也是死,吐蕃士兵没得选择。 “吐蕃人不会就此罢休的”。韩威看着已经有血红色的护城河水,再看看远处黑压压的吐蕃大军。“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我军只有三十五人阵亡,几十人负伤!”苏青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欢喜。 如此的战果太出乎意外了,吐蕃人难道没有什么弓箭吗?如此万余人的冲击,竟然没有多少的箭矢射中城楼上,射上来的箭,做工也是非常之差,苏青想不明白,吐蕃人打仗难道不用弓箭的吗? “好!好!”韩威听到此消息,也是异常的振奋,守城,在城楼上抵挡吐蕃人的攻击,这战果实在是太辉煌了。比自己领兵伏击吐蕃人的战绩要好上许多倍! “将军,吐蕃人又开始攻击了!”哨望的校尉又出战斗警报! “准备战斗!”韩威吼道。 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都是快起身。再次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 连续的射击。还有抛掷石头下来,一些士兵们双臂都已经酸了,在交战时精神紧张着没什么感觉。一歇下来,体力都有些透支的感觉。 吐蕃人更多的士兵又要开始冲击了。所有的人都忘记了疲劳,重新准备战斗! “将军,吐蕃人停止前进了!”了望的校尉惊呼道。 韩威不解地看到停止不前的吐蕃人,接着听到呜呜的什么东西鸣叫声音,吐蕃大军竟然缓缓地后掇了。 吐蕃人要做什么?城楼上的唐军将士们都在疑惑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松州之战(七) 这是一个朝会日,文武百官早早地来到了殿中等候。 因时候还早,宴帝还没来,一些相熟的官员在殿中回来地走动,低声地交谈着什么。 一会,久未露面的李靖也步入了太极殿中。房玄龄像是知道李靖要来一般,第一个走过去迎接问候,接着众官员在惊异中也都上去行礼打招呼,许多人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在军中有着崇高威里的老臣自从辞去尚书右仆射之职后,一直在家闭门谢客,今日来参加朝会,莫非又有什么重大的事儿发生了? “皇上驾到!”随着宦官尖利的喊声,一身朝服的李世民从右侧的序门快步地走了出来,众朝臣们在慌乱中忙着站好队形。皇帝今日出来的速度太快了,都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李世民走到御座旁,却没如往常一样坐下,也没等众臣行礼唱诺即开口说话,“从个爱卿,接叠州传来的军报,侯君集和李业诩率部在吐蕃高原的黄河河曲一带,突袭和伏击了吐蕃人尚赞和赞聂所率的十五万大军…” 在众臣惊疑的目光中,满脸掩饰不住喜色的李世民却停住了话语,回来地走了几步。 众臣被吊了胃口,无不用好奇的目光盯着来回走了几步,终于站定的皇帝。 “陛下,战况如何?”程咬金急得抓耳挠腮,干脆跳了出来,几乎想冲上御座,拎着李世民的衣领问情况。 殿中所有站立的朝臣们也是相似的心情,已方才五万余人的军队,遭遇敌方十五万人,谁也无法猜测战果如何,但从皇帝那笑得快合不拢的嘴上就可以看出来,此战我军一定是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在众臣能把人杀死的目光中,李世民终于醒悟过来,众怒难犯,不能吊这么多人的胃口,于是装作润润喉,再接着大声地说道:“侯君集和李业诩不负众望,率部经过两天的激战,全歼了吐蕃十五万大军!” 这是晨间收到的军报,军报的内容让刚刚起身准备早朝的李世民欣喜若狂。 “啊”这下众臣都惊讶的张大着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朝臣们想着此战我军应该是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但想不到敌方十五万大军,在两天之内竟然被我军全部歼灭,这太不可思议了。 吐蕃军队难道都是类似羊羔一样温驯的动物组成的军队,列队伸着脖子等着我军去砍杀的吗?即使排着队让我们的士兵去杀,估计也几天才能杀完,前方的大军是如何在两天内完成这样伟大的壮举的? 十五万人啊,排着队都要几十里长了! 李世民接着大致讲了此战的经过,再说道:“此是当弥道行军副大总管李业诩之策,吐蕃人未探知我军动向,即被我军全歼,河曲大捷,河曲大捷!哈哈哈,联甚欣慰!哈哈哈”李世民站在朝堂上,在如此多的众臣面前,竟然如此放声大笑,这更是出乎朝臣们的意外。 众臣面面相觑,皇帝这样的失态,确实是少见。 李世民的笑声还在太极殿内回荡着,站在最前列的房玄龄第一个反应过来,出列上前说道:“陛下,此乃陛下用人得当,前方将士奋勇杀敌之故!李业诩不负圣望,率军奋勇作战,立下天大的功劳,这是我大唐之幸,陛下之幸!” 听到房玄龄这样说,一大堆朝臣们都出来说此相似的话,盛赞侯君集和李业诩的勇武,皇帝的识人如炬。 “联相信前方的将士,定会给联一个完美的战事结果的!”李世民看着网刚出来说完话的长孙无忌的脸,似有深义地说道,“前方指挥作战的将领,能审时度势,临机决断,歼敌于须臾之间,此真乃我大唐之良将也”说着,李世民眼光从长孙无忌脸上转了过来,“在战事未结束之前,我们不能轻易论前方将士之罪!” “陛下,臣不该无端怀疑前方将士的能力,也不该以一时之势论领兵将领之过,臣失言之罪,还请陛下责罚!”长孙无忌听了这样的辉煌战绩,也是异常兴奋,但在高兴的同时,却又有些失落,再听了李世民刚刚的几句话,心里更是有些发凉,皇帝这是当众指责他当日要论李业诩之罪的事,忙站出来向皇帝认错。 只是长孙无忌当着皇帝和众朝臣的面,也只说自己是失言。 “诸位爱卿都关心前方的战事,所议之事,无论对错,联都不会怪罪,长孙爱卿,联也没论你的罪”李世民看到长孙无忌如此配合他的话,心里更是高兴,没再说这方面的事,“传诏嘉奖前方的将士联希望他们继续奋勇杀敌,全歼入侵的吐蕃大军!” “陛下,战事还未结束,吐蕃弃宗弄赞还在二十万大军准备攻击松州一带,前弃的将军不能大意”房玄龄出列说道,“且将士们还在征战途中,也无法收到朝廷的嘉奖,臣以为,不若等大军凯旋之时,再一并奖赏!”“不,联要把此嘉奖令送到松州前线,以此激励前方将士”李世民脸色稍稍的平静了些,还是,“小已的看法,以皇帝的诏命嘉奖有功的将十,并将众样飞抚”消息传到民间,让百姓也分享胜利的喜悦。 众臣喜笑颜开间,都盛赞皇帝如此做实在是非常妥当。所有朝臣中,唯有李靖脸色没什么变化。 但表面看似平静的李靖内心却起着极大的波澜,在感叹着:翼儿啊,你这个臭小子,终于没负老夫的期望。兵法没白学,临机应变,以一战给予吐蕃人毁灭性的打击,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用战功消去了一场可能的祸事,除了朝中一些人的非语。 这实在是李家之幸! 李靖正寻思间,李世民已经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和朝臣们议起另外的朝事来。 朝会后,李世民令李靖和房玄龄、长孙无忌等几位众臣留下商议事儿。 “将军,吐蕃人又来进攻了”松州城头,满是污泥的苏青匆匆地跑到正在进食的韩威面前。 “吐蕃人看来还是有些头脑,不只一味地蛮攻”韩威放下了手中的食物,与苏青一道来到城墙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外。 千许的吐蕃人扛着云梯往护城河边来。 “射击!”另一名指挥的将领马恒下达命令。 吐蕃人改变了攻城的方法,不断地派出少股的队伍,不间断地来攻城,让守城的唐军得不到大段的时间休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吐蕃在只是在第一次、第二次攻城行动中使用了万余人的部队,之后每次都只是派千许,或者两三千,甚至只有几百人的队伍攻城,而后续部队只在唐军弓箭的射程外做着出击的准备。 每次来攻击的吐蕃士兵在唐军射出一阵箭雨后,丢下或多或少的尸体和伤者,即后退,这样的攻击方式,虽然给唐军的防守减少了压力,但持续的攻击也使者守城的士兵没有多少时间休息。 韩威知道了吐蕃人是用这样的疲劳战术,来拖垮城中守军的体力,还有消耗守军的箭矢,然后再集重兵攻城。在一番考虑后。韩威命令城头也只派两千左右的士兵守卫,其他士兵休息,轮换着抵抗吐蕃人的攻击,而且也只待吐蕃在冲到近处,才引箭射击。 这样地情况已经持续到第二天,在过去的这一个晚上,吐蕃人也组织了十多次的攻击,城下的护城河上,一些地方已经堆积了厚厚的尸体。甚至可以踏着过来到城墙下面了。 只是吐蕃人还没有大规模的攻击,但城中守军都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远了。 韩威丝毫不敢懈怠。 这时的韩威也在想,从河曲方向驰援的侯君集所领的大军,已经到了何处了呢? 又一天将夜的时候,刚刚扎好的特卫军营内,外出探听情报的特战队员陆续回来。 “将军,吐蕃人在离我们五十里地的川主寺附近扎营”。一名特战队员来到李业诩的帐前,汇报情况。 虽然是连续的奔波,但特战队员们比起特卫士兵看起来体力保持的更好。 按过队员所绘的草图,李业诩沉思了一会。 “传令众军,抓紧时间休整,明日一早开拔,待到达离川主寺十五里处休整,严令诸部,不得让吐蕃人探知我们的动向”。李业诩对同处营内的苏定芳和郑仁泰命令道。 “是,将军”苏定芳和郑仁泰各自抱拳领命而去。 李业诩率领特卫在天网蒙蒙亮时候就起营了,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在山地间行进了近百里。 这样的行军速度,在平地上也是算快了,更别说在这些山头和河谷间,这多亏已经来回奔走了几次的特战队员,他们探明了最方便走的路,以最快的速度行军。 “大总管所部行到何处?”侯君集问身边的亲卫。 “报告将军,离我们五十里处!” 李业诩有些担心侯君集所率的本部及牛进达、执失思力部,经过如此的连续行军,不知他们是否还有力气冲杀。 看扎营时士兵疲乏的样子,想着比自己落后了五十里的侯君集部,赶上来后体力情况还真的不容乐观。 自己所部加快了行程,使得早一步抵达目标地,在开始行动前有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后面诸部也应如此。 “将消息传给大总管,让他们尽量在明天赶上来!”李业诩命令下去,即开始研究手中经过仔细校对的地图。 特战队员已经探明了情况,弃宗弄赞所亲领之军约六万人,宿在地势较为平缓的”主寺附近,而他们丝毫未知从西北方向而来的这支唐军。 沉思半天,李业诩心内生出万丈豪气来,弃宗弄赞,这次要与你好好较量一番,看看有没有运气,将你消灭掉,彻底改变历史。 明天晚上,就等着看好戏!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松州之战(八) 与仪殿内,李世民正和李靖、房玄龄、长孙矛忌等夫共圳口分析讨论着前方的战事情况。 “报,松州紧急军报!殿外隐隐地传来呼报声。 “哦,松州又有捷报传来了”李世民哈哈笑道。 宦官从内侍手中接过军报,交到李世民的手中。李世民打开一看,却脸色大变。刚刚满是喜悦的脸变得异常可怕。 众臣面面相觑,都以为松州有失。或者我军遭受重大损失。 “无知小辈,竟然狂妄至此”李世民说罢,把手中的军报掷到地上。“这是松州都督韩威传来吐蕃赞普弃宗弄赞的信,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竟然敢如此对联说话!败军之将,如此无知,” 李世民说到后来,愤怒的有些变形有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些残忍的笑意,十几万人的军队被全歼,竟然还敢如此威胁,弃宗弄赞是什么玩意儿? 房玄龄上前控起扔在地上的军报,一看脸色也变了。 “陛下,弃宗弄赞如此嚣张,是否还不知道其大军被我军歼灭的消息?”房玄龄很是怀疑,弃宗弄赞若知道另一部大军被全歼的消息,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写信的。 “房卿,你把弃宗弄赞写给联的信念给诸位爱卿听听,让他们知道吐蕃的赞普是怎么样的狂妄之徒”。李世民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是,陛下”。房玄龄应道,尽量用平和的口气念出了这封信,“赞普致书唐皇:吾既来,既为公主。若不许嫁公主,当提百万雄兵,夺尔唐国,杀尔,再夺取公主!” 众臣一听都炸了窝,这还了得。才听说了我军将吐蕃大军尽歼的消息。转眼就收到吐蕃赞普威胁的信。要皇帝许婚,这也太可笑了,吐蕃人什么逻辑?天下间,还有这样无知的人儿? “吐蕃蛮人狂妄无知,定要再给他们教,他们才会明白,什么叫自知之明,什么叫上表天子的礼数!”李世民沉声说道,“传令松州都督韩威,还有当弥道行军大总管麾下诸将,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消灭弃宗弄赞的这二十万大军 “陛下,臣以为,吐蕃赞普弃宗定是还不知道另一路大军被我歼灭。我军正抄其后路的消息,不然弃宗弄赞不会如此狂妄,也不会一力地攻城,此正是我军消灭吐蕃大军的最佳时机”一直未开口的李靖说道”“李道宗所部也已经行进到离松州才几百里的地方,应该严令此部。加快行程,以最快速度赶往松州,与当弥道行军大总管麾下诸将夹击,争取一战全歼弃宗弄赞所部的这二十万人!同时放出消息,我援军正在赶往松州的路上,以使得吐蕃人注意力集中到松州东面,我从长安出发的大军上”。 “李特进此建议很是在理”。李世民听了沉思一会,即明白李靖话中的意思。 李业诩所部擅长的正是偷袭。夜袭,若吐蕃人没有防备,那效果 “赞普,松州唐军守城将领颇有计谋,守军战力也不错,我军万余人的两次攻击,还未过松州的护城河,即大部被射杀”离松州城三十余里的川主寺,弃宗弄赞所住防守严密的主帐内,禄东赞正向他报告这两天的战事进展情况,“松州城墙也是高的出奇,护城河也够宽,我方伤亡了近两万人,却连梯子都没架到城楼上” 攻城战役如此的艰苦,已方大量的伤亡,很是出乎禄东赞的意外,让他很伤脑筋。 禄东赞几次出使长安,经过不少的城池,松州这么高大的城墙,是除了长安外见过的最高城墙。但松州却是他们必须要取得的一座城,若无法取得松州,那进入剑南地。或者威胁其他大唐州县。就无从谈起。 吐蕃所处高原,各部落间都是以毡庐、帐篷为主要的居住地,根本没建过什么大的城池,如今的逻些城。都没有像样的城墙,各部落间的战争,也绝大多数是以高原开阔地形为战场,最多只是一些山谷的地形,高低落差大些,有一些攻防方面的战术配合。即使弃宗弄赞亲领的最精锐士兵,都是擅长阵地的冲锋战。没有攻城的经验和经历。 “大论,我军没有攻城的经验。松州城过于高大,确实不太容易攻破。弃宗弄赞已经大概知道了这两天的战事经过,也是颇为头疼,“派更多的士兵,到附近山上砍伐木头。制作长的梯子,再过两天,无论如何都要攻下松州,不然,就让宁巴提头来见,” “赞普,这些我自会去安排”。禄东赞道,“我让美日茹本再领三万奴隶兵,助宁巴茹本攻城,让他们在两天后一定要攻下松州城”。 斤说宁只并未派大量奴隶兵攻城,可有此事。”弃宗耻个川怀东 道。 “赞普,宁巴还是颇有头脑小他并没有一味地强攻,而是派出奴隶兵。轮番不断地袭扰松州守军,让守军得不到休息,并大量消耗他们的箭。禄东赞知道弃宗弄赞有此一问,“我觉得,您应该对宁巴多加恩典,他自会听您的!” 对宁巴在这场攻城战中的表现,弃宗弄赞还是颇为称道的。 “这事,我自有数”弃宗弄赞好似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做讨论,又问禄东赞另外的事儿,“大论。东面有没有唐军援兵的消息”。 “有一些消息传来,唐皇从长安派出的五万援军,正往松州赶来。再过十日左右才会到达!” “河源一带我军有没有消息传来?”弃宗弄赞再问道。 “还没有,听闻唐军也派遣了数万的军队驻扎在叠州一带,但没有最新动向探到”。河源方向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让禄东赞有点不好的预兆。 “我明白了,你去安排吧!”弃宗弄赞脸上也有一丝犹色。 “是,赞普!”禄东赞行了个抱胸礼,离帐去布置事儿了。 离川主寺约十五里的一个山谷地。特卫营地李业诩的主帐内,以急行军赶上来的侯君集、执失思力及牛进达,还有各部的部将,在商议夜间的行动,诸将已经讨论了一会儿。 天已经是午后时分。 “大帅,诸位,末将以为,我们应在子夜过后时分行动”李业诩指着刚刚绘制的地图,对众人说道,“各部先一步潜行到吐蕃大营外边。从我们所处的西和北两个方向。以火箭攻击吐蕃人的营帐,吐蕃人远处的营帐,派人潜进去点燃,待吐蕃人帐内燃起大火后,我们再率部冲击,以相对优势的兵力,争取一战全歼弃宗弄赞亲率的这六万余人”李岖诩已经把自己的行动计划告诉过侯君集,但在行动前商议时。还是先说了个大概,再接着结合所探的情报,把他所想的诸军安排都细细地讲了一遍。 集中三万多人的兵力,趁乱攻击吐蕃大营,那兵力上肯定是不会处于劣势的。 侯君集早就已经知道李业诩的安排,心里很是赞赏,但嘴里却还是问道:“副帅,本帅问你,为何你所提出的行动要选择在夜半时分?天色如此的黑,山路不好走,对我军的行动不方便?为何不选在天色未黑之时攻击,这样利于我军的行动?”“大帅,末将多次行动均选在夜半以后行动。这是因为过了子时。敌方的士兵基本上都已经休息入睡了,此时行动,虽然有些不太方便。但更是能出其不意地对敌发动攻击,我方可以更有效地打击敌人,用火攻,大火的威力更是弓箭和手雷都是无法比的,吐蕃人的营帐,都是涂了油的,更是容易燃烧,因此。末将以为,在夜半时分,用火箭攻击敌人,再趁乱冲杀,可以达到战果的最大化”。 “大帅,末将也是如此认为,我军有充分的准备,在夜半时分抵达敌军营外,趁敌未防备之时,发动攻击,以火攻造成敌混乱,趁势从多方向攻入敌营,此正是可以我军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苏定芳是这样偷袭战的最有力支持者。也是最有勇气的实践者,“若能将弃宗弄赞击毙,敌军一定迅速溃乱,群龙无首,我们可以轻松地消灭他们!” “末将也觉得副帅此计划甚好。夜深后,敌军的防卫能力定是下降。我们的突然打击肯定能对敌造成最大的伤害!”牛进达和执失思力也支持李业诩的观点。 “好,既然诸位都是如此说,本帅也同意如此,还有接下来的行动安排,也请副帅一并讲出来”侯君集其实只是想让李业诩说服其他的将领,他已经和李业诩交换过意见,认可了李业诩的计划,敌在明,我在暗,与是发动突袭战的最佳时机。 “是,大帅,我们消灭了弃宗弄赞亲领的军队,即可占据这几个止。头。堵住攻城的数万吐蕃人退路,待弃宗弄赞部溃退后,我们应一鼓作气。消灭攻城的吐蕃军队,并使人传信韩威,让其里应外合,从城内冲杀”李业诩手指着地图说着,英俊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 “本件同意这样的行动计划。还有谁有不同意见?”侯君集问在场的诸位将领。 没有人再有不同意见。 “好!大家都没意见,都各自去做准备,今晚要将弃宗弄赞亲领的这六万人全歼了!” “是,大帅”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松州之战(九) 万余人的籽卫,在几个山谷间巳轻全部整队完毕,唯备出发口。报告将军籽卫全体将士集合完毕,可以出发,靖您示”苏定芳策马跑到李业闷面首,敬礼报告道口”好!。李业闷还了一礼再转身面对着列队的将士们,粗着嗓乎喊道:”弟兄们,个天晚上我们耍攻击吐善赞普丰宗弄赞的大营。吐善人战力如此之差,我们这一战耍将吐萎人全部诣灭,若才捻获或者击毙弄宗弄赞,或者是禄东赞者,末将一定亲自上表奏靖皇上,给予重赏!” 将士们用震天的应缮声来回应主将的号今。”出发!”苏定苏发出命今口 陛着苏定芳的口今,特卫将士援缓拖从驻营她开极,在山谷间走成一务长龙。 一万人的特卫先行一步,牛进达的六干余人跟随着行进,侯君集本部和执失思力部共一万五千人左古,从另一各山道上往吐善大营的北侧行先 这是抵达私州前最难行的一段山路十五里的路程,大队人马径过两个多时辰的行进,貉于在梧近亥时时分,抵达吐善人的大营外面口 还没才另一侧侯君集部的馆息,李业词命今所部人马在吐善大营外侧里许左古她方休整,恢复际力,自己带着一些人再往前,更梅近吐善人的大营,查者周围的精况。 望远镜里,巳经看到吐藩大营内星星点点的灯火。 川主寺近她势起伏虽然不大,但也只才吐眷人扎营的她方是比较平整的恼块四周都是些山圾和树木,这样的她形不适合骑兵的快速冲击,却方侦隐菇。 秧特战队员的侦探特况,吐费人还是没才发现我方大军行进到此他们所派出的榨乎大多都是往东方向去的,西北方向过来的一些零星斥侯都已经被访灭了……报告将军,大总管和执失思力将军部也巳经到达预定位置做好了攻击的准备!”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名特战队员铬于回来报告侯君集部的访息……准备攻击!”李业讯命今身倒的几名亲卫燃放当柞信号的烟饱。 秧预定的计戈”特卫和牛进达部从吐善大营的西面攻击侯君集亲领一部,加了执失思力部,从吐萎大营的北侧攻击。 李业闷部攻击的方向是弄宗弄赞的主帐所典的方向,战前侯君集让李业询来决定战役的开始时间口 邯了月动物油或酒井浸过布条类可燃物的箭晨连在将士们手中点燃。”嘴”五敢烟炮连续地飞上了半空,炸出美丽的火花来梅着从吐萎大营北和西两侧,无数似星星一样密集的火光,从她上升起,飞到半空,戈出美丽的抛物弧饯,再住吐蒂人的营帐内落去。 大多浸了油的火箭在高速飞行中并未熄灭,落在吐姜人的营帐内,瞬间就把营帐点燃,燃起熊熊的大火。而差不多月一时候,离唐军潜伏她方迄处的吐善大营内也才不少的营帐燃起了大火,那是潜进去的特战队员所放的火。 又是连续的几轮火箭升空而起稍稍她改变方向,落向散落分布着的吐萎人毡房样的营帐,更多的营帐被点燃口 李业闭的望远镜里,巳径看到才不少帐乱的吐善人从帐内跑了出来四处乱跑着。 高原上的夜间多风,火借风势,一会北夫就把大半的吐善大营吞噬,大火映红了半边天只是营帐过火很帜,一会就烧光了,只才营帐内的人,还才一些衣物之类的东西在燃烧,许多从帐内跑出的”火人,”惨叫着在她上打滚……准备出击!。李业讯再对身边的亲卫命今道。近处的火势巳轻过了最旺册正住远处蔓延,巳经是士兵开始冲击的时候。 依李业闭的命令七救烟炮在空中炸开来,这是发起冲击的信号。”杀”吐蔷大营西面和北面响起唐军恕吼的声音。 所才的唐军士兵跨上战马住吐善营内冲击。 没才预先捉速的地方骑兵只才冲到还在燃着火的吐善大营内才开始加速口 吐善赞普弄宗弄赞这些日子心事很大,在与大站禄东赞育议完事几后,还在想着问题。 攻城的战役进行的异常艰菩,出征如此长的时间了,不少的手下大臣们已经才了厌战的精绪,许多人在桓心倾国力而出后逻些城一些其他势力会不会趁势作乱,或者一些其他的部落会不会毒机夺取她盘,丰宗弄赞也在担心这样的事勺 吐善国内刚冈平定下来才几年各方势力虽然暂时都臣服于弄宗弄赞名下,但还是才许多才势力的部落头领们阳奉阴违,籽别是羊月,本就是势力异常庞大,羊月王李迷夏虽然娶了弄宗弄赞”讣品为妃,月时将妹嫁干弄宗弄咎为妻,但两部间的事乳世小断,常才不竹快的事儿发生,李迷夏许多时候也不愿听从弃宗弄赞的号今,就比如这次弄宗弄赞让羊月一道派兵,李迷夏只是派了没才多少战力的两万奴隶兵来协助,这让弃宗弄赞很是生气口 但更让弄宗弄赞担心的是往北方向去的尚赞和赞聂部至个没才诣息传来,这很是不正常? 夜深了弃宗弄赞还在对着一些写在羊皮纸上的目纸出神,他心里才不祥的预感,什么她方才不好的事儿发生了。 但又想不出所以然来吩咐那些身边贴身的人进来,服侍他睡觉。 这时,却听营内传来惊帐的喊叫声狡弄才守卫的士兵很快地冲进来。 平时这些守卫主帐的护卫都是传报程到允许后才可以进入赞普的营内而且一安耍跪伏着进去勺 看到这样的特况,弄宗弄赞大吃一惊,只是还不待他发问,那几名闯进来的守卫就用惊惧的声音喊道”赞普,大事不好了,我们的大营受到不明敌人的攻击!””什么?”弃宗弄赞惊得差点从辈上猝落在她上,连声她问道,”是何人攻击我们?是从什么方向而来的?为什么没才事先警报?””赞普攻击的敌军是从西北方句而来的,不知是何人,他们都是月点着火的箭攻击我们,整个大营都被点燃了!。这名护卫巳经才些绝望赞普,火势很大,我们掩护着您快转移吧!。 这时,又接连几名其他营的人员冲进来报告特况口。快,带传大伦到我帐中育议特况”弄宗弄赞咆哮着莲。 秸音月落,永冠不整的禄东赞一头冲了进来,也顿不得行礼即大声地说道”,赞普,您快株离,住东钦茹本处转够,我丰部断后,价袭的敌人应该是唐军,他们人数不少,我们大营被点燃,士兵们没法组织起来抵杭,再不走就迟了!,、 这时,又才多位大臣们冲进弃宗弄赞的大帐内”赞普,我们规劝多日,让您退兵,如个遭到长军的价龚,战败是肯定的,我们不愿被俘遭辱,只才以死敢忠赞普了!”说罢才多位大县拔出身上的配刀袜句自己的脖乎,白杀身亡口 弄宗弄赞者到如此精景,一下乎才些反安不过来连一向沉稳的禄东赞也才些不知所托。 弄宗弄赞到底年轻,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片刻间想不出主意来,还是年纪大些的禄东赞反应更机灵再一次催促道:。赞普,你快带着卫队走,我非辉本茹人马抵兆敌军的攻击!” 听到禄东赞的提醒,弄宗弄赞也桩不了许多了,对身边的护卫道”我们走!大伶,你丰部阻击敌军!””是!”禄东赞看到弃宗弄赞巳轻被几名护卫架着往外跑了,也跟着冲出主帐外。 弄宗弄赞跑出帐外,看到巳方的大营内到处都是熊熊的大火在燃着,堆放粮草的她方,火势更大,远处巳经传来了喊杀声和马蹄声,渐渐执朝自己这边过来。”是唐军价龚的是唐军,”弄宗弄赞隔哨她说了几句,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众多护卫的保护下,介皇地逃离。 身后传来了不断的爆炸声口”杀”巳轻稍鞘捉起速度的唐军士兵们在的映熊下,往吐萎大营内冲击者到着了火的营帐内才逃出来的吐善人邯捍刀斩杀,而幸存吐善人多的她方,则月手雷攻击。 军中还才煮万救的荆余手雷,战首侯君集和李业问都命令,要把这些手雷都当礼物送俗吐善人,让他们在尝了大火的厉害后再拭拭手雷的威力。 李业闷和苏定芳各率三千人马快速她住所榨明的弄宗弄赞圭帐方向冲击口 弄宗弄赞的主帐防卫严密才熟十的护卫保护着,与其他营帐隔得很远,四周都是开阔的空她,没才火往这边烧过来,潜进营的特战队员也没才机会袭杀,只才集中兵力冲击,才才可能椅获或者斩杀弄宗弄赞。 李业闷丰部在大营内飞杏着,月时躲避开烧着大火的营帐一些零乱从营内冲出来的吐善士兵,他们无暇租及了,目杯就是赶乱杀了弄宗弄赞和禄东赞这两个吐善目内最才影响力的人物。”将军才吐萎人往我们这边冲过来了,”一名亲卫大声她向李业相报告着……我们散开从两侧过”,李业闷也看到了才千多名步骑识杂的吐萎士兵抨寿着刀往他们冲过来。 吐善人能短时间内组织起这么多人的抵杭队伍,才些出乎李业讯的意外,这场战役耍比河曲之战艰难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松州之战(十) 一新的周,求月票,求计阅。求一切变持!隙…… 冲击的特卫士兵在李业诩的大声命令下,快速分了开来。往这两千人左右的吐蕃反击阵型两侧包抄过去。 “扔手雷!,随着李业诩的大喊声,特卫冲击的队列在与吐蕃人交错时,将士们把手中许多拉燃的手雷扔到吐蕃人阵中。 在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许多残臂断肢作随着吐蕃人的惨叫声飞了起来,一些战马受惊,把马背上的骑手也掀了下来,刚网挺有序冲过来的吐暮人阵刑一下子大乱。 “跟着我,一直往前冲”李业诩挥着枪吼道,趁这部阻击的吐蕃人被手雷炸得东倒西歪大乱间。领着自己的队伍,即往前面冲,并不与之交战。他今天的目标是弃宗弄赞和禄东赞。 李业诩心里在祈望,千万不要让弃宗弄赞和禄东赞跑了,不然此战的成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若要想抓获或者击毙看似已经逃跑的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一定不能被这些冲过来的吐蕃士兵阻击,的快速冲过去,咬着追上去。李业诩身后有牛进达率领的步骑混和的数千人马,这些大营内冲过来阻击的吐蕃士兵就留给他们。 特卫士兵们不断地把手雷扔到吐蕃人的阵中,一样没有接触过爆炸物的这队干许人的吐蕃士兵,被手雷的爆炸吓得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只有少数人还想着挥刀往特卫将士身上攻击,只是这少数的吐蕃人也马上被特卫士兵手中的马刀砍杀了。 转眼间,分成两队的李业诩所率的特卫已经掠过了这队阻击的吐蕃人。再次提起速度往前冲。 但李业诩率部越往前冲,遭遇的吐蕃人越多。 每隔几个营帐,就有或多或少的吐蕃人结成阵冲过来,阻击冲锋的。 这些吐蕃人明显与前几天在河曲的遭遇的吐蕃人不同,显得练有素,大营乱成一团的情况下,冲击的队形还是挺有序,以不同的角度往特卫前面冲过来,只是在遭受手雷的攻击后。才乱了阵型。 另一侧方向的苏定芳也遭到了相似的情况,吐蕃人顽强地向他们攻击,攻击的吐蕃人都是几百人的规模。都是不怕死的人儿,虽然大部分人都被特卫士兵的手雷炸死炸伤,或者被马刀快速砍杀,但持续不断的后续力量还是往特卫前进的路上堵过来。 李业诩和苏定芳不得不停下来。与这些吐蕃人交战,使得冲击的速度大大地下降。往特卫阵中迎过来的正是吐蕃军中最精锐的弃宗弄赞的卫队,还有一部是禄东赞的卫队。 弃宗弄赞和禄东赞的卫队合计有八千人之多,四千余人留下截击偷袭的唐军,余下的保护着弃宗弄赞往另外一个茹本东钦部所驻之地快速。 东钦部的驻地在川主寺与松州城中间,离川主寺约十里,其部有五万左右人马,弃宗弄赞令其部驻扎在松州与川主寺中的,本是作为攻城的策应。 弃宗弄赞和禄东赞都知道,大营被唐军用火攻,人数不少的唐军士兵已经冲到营中,已方已经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只凭营中的力量是无法反击唐军的,只有快速逃离。先保住性命,再做其他打算。 这些死忠的卫队们拼死的阻击,正是给他们创造了逃跑的时间,李业诩所率的特卫,已经冲到弃宗弄赞所处的地方不远了,但面对如此多的吐蕃士兵人阻击,不得不停下脚步与之交战。 心里有些着急李业诩的指挥着部下拼命砍杀着,力求用最快的速度击溃吐蕃人,但冲过来的吐蕃人大大地超过他的意外,越冲到吐蕃大营的深处。阻击的力量越强,到后来都是几队的吐蕃人一起冲过来,甚至遭到手雷的攻击手也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混乱了,没被炸死的吐蕃人还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过来,反击唐军的冲击。 这些吐蕃人都是玩命的打法。在这些吐蕃人的阻击下,也有不少的特卫战士被砍落马下。 李业诩下令杀光一切敢于抵抗的吐蕃人,他心里也明白,不把前面的吐蕃士兵消灭掉,是冲不过去了。 按李业诩最新的命令,特卫士兵改变阵形,停下冲击的脚步。集中优势的兵力与阻击的吐蕃人交战。 李业诩身后的不远处的薛仁贵和席君卖,还有刘仁轨都是一马当先。冲在自己所领的队伍最前面,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般,面前的吐蕃人在他们挥劈的武器下,大片大片地倒下。 喊杀声中还不时地听到薛仁贵和席君卖那异常恐怖的笑声。川十。小心”革业诩身边的革成猛喊一李业诩一惊。 作战时全神保护着李业诩的李成。看到火光中一支箭快速地朝他飞来。在出声警示的同时。用手中的枪,格飞了箭,却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冷箭难防,遭遇如此险情。李成等亲卫更是不敢大意,都环在李业诩周围,生怕再有如此的惊险场面。 李业诩也有些被激怒了,在大声命令亲卫冲杀的同时,把手中的一扛枪舞得更是凌厉,直往吐蕃人群中杀。 还有不断的手雷往吐蕃人群中扔去,倒下的吐蕃人不断地增多,在特卫将士的有力打击下,吐蕃人伤亡惨重,终于支持不住,开始溃散。与李业诩所部特卫遭受的顽强抵抗相比。其他各方向攻击的唐军遭到的抵抗小多了,甚至可以用微乎其微来形容。 “跟着我,杀!”作为大军主帅的侯君集,自战事开始后,还是第一次真正领兵冲杀。 而侯君集所率的那些士兵,更是有些窝火,吐蕃人十多万人被歼灭了,都没他们什么事儿,看着一道配合的执失思力部的突厥士兵,还有李业诩所部的那些特卫士兵那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他们就来气,但却又是很无奈,毕竟人家取得了辉煌的战绩,立下的战功都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这部士兵终于有上场作战,向战友证明自己的机会,更是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斗志。接到战斗指令后。在侯君集的亲自带领下,比执失思力部冲的速度更快,而他们手中同样有威力巨大的手雷,还有与特卫一样装备的马刀,这两样利器让他们在吐蕃大营内冲击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那些从着了火的营帐内冲出来的吐蕃士兵,都是被马刀砍杀,而一些有幸没有被大火点燃的营帐,还有吐蕃人成堆的地方,则有手雷扔。 大火和手雷的杀伤力,还有唐军骑兵的冲击,让这些毫无防备的吐蕃士兵们除了慌乱中的乱跑外,连抵抗都是很微弱。 “杀光所有的吐蕃人,我们不接受俘虏”。手持长槊的侯君集怒吼着对部下命令道。 这样的命令更能激发士兵们的血性,唐军士兵都重复着侯君集的命令。火光照映下,挥舞着马刀的士兵满脸都是狰狞之色,吐蕃人不断在倒在刀下。 郑仁泰率领的三千余特卫士兵,攻击另一方向的吐蕃大营,他们要趁乱给予吐蕃人最大的杀伤力。一路所向披靡,快速地就冲到了吐蕃大营的中间。 他们和侯君集所率的那部,所冲击的方向是吐蕃人最精锐的铁甲军的营地,事先他们都做足了准备。不惜代价,也要将这些吐蕃人砍杀井让其支援弃宗弄赞。给予李业诩最大的支持。 而那些号称精锐的吐蕃铁甲骑兵大多还在睡梦中,被唐军所点燃的大火烧死了大半,那些没被烧死的。许多人都是光着身子,一手提着衣物。一手拿着武器冲出来,但他们所看到的,满眼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许多在火光中看似鬼魅一样的骑兵往他们方向冲过来。 许多吐蕃人在惊慌中人头落地。或者拦腰被砍断。 这次李业嗣被安排和郑仁泰一道冲击,自冲锋开始后,李业嗣就冲杀在队伍的最前面。 “将军,吐蕃人战力怎么如此的差”。李业嗣地挑杀了多名吐蕃士兵后,对着身侧的郑仁泰哈哈大笑道。 李业嗣所遇到的吐蕃人基本就是一枪结果一个,还没有什么吐蕃人对他构成威胁。 “业嗣,不得大意,一切要小心,当心再往前面吐蕃人有组织的抵抗。”身经数战的郑仁泰丝毫没有被李业嗣的乐观所感染,他知道,在这个大营内驻扎的,都是吐蕃人最有战斗力的人员,如今只是在大火的攻击,还有已方的偷袭下,显得慌乱,若是有人组织起来,那还是会有威胁的。 “是,将军!”李业嗣应道。率领着比郑仁泰还要多的亲卫,还是冲存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初生牛犊不怕虎,郑仁秦心里叹了声,也立即催马率部加快冲锋的步伐。 果然,不出郑仁泰所料。所往吐蕃大营深处攻击,有规模抵抗的吐蕃人慢慢地多了起来,常有几百人的吐蕃士兵挥舞着武器往他们迎面冲过来。 只是这些吐蕃士兵大多都来不及跨上战马,一些人身上都没穿衣服。面对仗着高大战马优势的唐军士兵,并没有太多的威胁,大多的吐蕃人都成了唐军的刀下之鬼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松州之战(十一) 配合李业诩部冲击的牛进达所领的六七千士兵,也表现出非常强的战力来,几乎与李业诩部一道,冲入吐蕃人的大营内。 在进入营地后,这此士兵也紧紧地跟随李业诩部右后面,郑仁泰部左侧,支援攻击,用他们手中的武器,疯狂砍杀着从燃着火的营帐内跑出来的吐蕃人。 只是待特卫开始加速冲击后,骑步混合的这些士兵攻击速度明显地就差了一截。 牛进达部士兵的武器都是唐军普遍装备的横刀,对敌杀伤力上不如特卫手中的马刀,士兵们都没有配备手雷,与敌交战时消灭敌军的速度明显不如特卫,而弃马的步兵攻击的速度更是慢。 “跟着我,快冲”骑在马上的牛进达看着已经冲到前面去的郑仁泰和李业诩所部的特卫,心内大急,在以往作战中从来不甘落人之后的他,一再地命令部下快速冲锋。 而这些争强好胜的士兵,也受主将的气势所激,无不加快攻击的步伐,那些遭遇到的吐蕃士兵,没有几个能逃得过他们手中横刀的砍杀。 “头领,汉军兄弟们都冲到前面去了,我们怎么办?”看着两侧的唐军都冲在自己所部面前的一名突厥族的将领奔到执失思力身边道。 “我们只要杀光正面的吐蕃人即可,分散开来,不要放过那些有能力抵抗的吐蕃人”面对如此血腥的杀戮场面,身经百强的执失思力还是很沉着,他不希望快速冲击过后,身后还有吐蕃人组织起来向自己的队伍攻击。 敌人背后的攻击往往容易给已方造成致命的伤害,就如这次对吐蕃人侧后面的偷袭,吐蕃人立即溃不成军小执失思力不希望已方也遭到敌方同样的攻击。 今晚他们的任务也是配合侯君集部的攻击。 “是,头领”面对执失思力这样的命令,其手下也只得服从。 谁都希望能冲在最前面杀敌,但侯君集部用速度的优势在冲击着吐蕃人,和李业诩一道,已经将吐蕃人击溃,一些策应的举动还是要有他们做,而且消灭溃败的吐蕃人,困难要得多,这也是侯君集让执失思力作配合的原因,怕他的族人打光。 “将军,我们前面的吐蕃人好像少下去了”李业诩身边的亲卫喊道。 特卫面对吐蕃人的阻击,虽然在战斗力上占绝对的优势,但自己攻击的速度却无法提高。 吐蕃人的阻击力量已经慢慢地少去了,这让李业诩为之一震。 “弃宗弄赞逃往何方?”李业诩问道。 “应该往那个方向逃去,离此很远了!”亲卫手指着东南方向道。 李业诩知道今日追杀弃宗弄赞没什么希望了,狡猾的弃宗弄赞让他的部下不断的分兵阻击自己所部特卫的攻击,延缓已方的冲击速度,从尔让他们有时间逃离。 看着已经倒下不少的特卫士兵,李业诩还是不愿放弃。 “令苏将军与我们会合!”李业诩命令道,“一直往前追击!” 两部全兵,能增加已方的力量,对吐蕃人形成更大的杀伤力。 李业诩明显地感到,今天的这场突袭战役比前面河曲附近的那场战役难度大多了,吐蕃人的战力也要强,组织起来的人数也要多多了。 这次特卫付冉的伤亡也一定比上一场战役要多很多。 只是李业诩不知道,整个战场上,就是他所领兵攻击的方向上。吐蕃人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其他方向,吐蕃人的抵抗力量都是微乎其微的,攻击的唐军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若李业诩有空停下观望的话,他会发。诺大的吐蕃大营内,到处都是唐军的步兵和骑兵在追杀着乱窜的吐蕃溃兵。 “将军,我们已经冲出了吐蕃人的大营,是否还继续追击?”已经杀光了前面敌人的薛仁贵挥着手中的方天画戟跑到李业诩面前请示道。 “薛仁贵,席君卖,你们各率两百人打前锋,全军往前追!”李业诩命令道,同时又,丁嘱,“一定要小心,当心敌人的伏兵!” “是”薛仁贵和席君卖应了声,即率李业诩重新调派给他们的两百人,快速地往前奔去。 从攻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有近一个时辰,兴奋着的特卫将士们都没觉得困和累,追击的速度还是很快。 离还燃着火的大营远了,大批的火把点了起来,照亮脚下的路。 “报告大帅,副帅使小得来报告,弃宗弄赞往东南方向逃跑。他率部追击过去了”几名李业诩的亲卫快马驰到还在冲杀的侯君集面前。经过多轮的冲杀,吐幕大营内抵抗的力量已经很弱小了 侯君集一听弃宗弄赞逃了,心内也是有些着急,马上命令道。“弟兄们,跟着我,支援副帅,追击逃跑的弃宗弄赞和禄东赞!” 侯君集同时又令亲卫传令,让郑仁泰部也和自己一道协助李业诩追击逃跑的弃宗弄赞,执失思力部和牛进达部清剿大营内残余的吐蕃人。 在命令下达后,侯君集即率部快速往李业诩东南方向驰去,而在他部网驰出还在燃着火的大营时,接到命令的郑仁泰部也已经快速集结起来,往大营外冲去。 “赞普,快跑,前面就是东钦茹本的大营了,我已经派人将情况传给东钦茹本,让他带人接应我们”布置完阻击唐军攻击的禄东赞,也在唐军冲击到前,逃出了大营,快马追上了弃宗弄赞。 “身后有没有唐军追来?”在回望了几次燃着大火的营地情况后,知道大势已去的弃宗弄赞问禄东赞。 “唐朝军队应该很快就追上来,追击的唐军人数不会很多,东钦茹本的人马就在前面接应了,要让他们反击唐军的追击”禄东赞在遭遇唐军这样的突袭后,已经从慌乱中恢复过来,“但愿东钦茹本能倾全力来接应,给予追击的唐军一个迎头打击!我再派人让宁巴和美日茹本一道驰援!” 驻扎着的这五万吐蕃生力军,还有松州城下的准备攻城的五六万士兵,是禄东赞现在唯一的希望。 弃宗弄赞身边的护卫只剩下千余人,其他大部都在分兵阻击唐军的过程中被蒋灭了。 正说着,前面一大队举着火把的骑兵迎了上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禄东赞期盼的茹本东钦。 “赞普,我带人来接应你了”东钦一马当先跑到弃宗弄赞面前,行了一抱胸礼道。 “茹本,立即带人攻击追击的唐军,将这一部唐军全部歼灭,以报此恨”。弃宗弄赞几乎中咆哮着吼道。 “是,赞普!”东钦已经知道了弃宗弄赞所驻的大营遭到袭击的消息,亲率了两万多人的队伍赶了过来,余下的人马都在集合过程中。 在安排人将弃宗弄赞迎入大营后,东钦即率人马往唐军追击来的方向,快速驰去。 东钦知道,川主寺和他自己所部驻扎的大营中间,有几处山势较险的山谷,可以进行伏击或者据守,但必须先赶到那里,才有机会,他不知唐军追击到了哪里。 若唐军比他们先一步到那个山谷中,就只有往回退,在大营外几处不自太高的山头上阻击唐军的追击。 东钦也知道自己部下的战力,虽然这些士兵都是些经历过战事的军户,但大多是没有夜战经历,与唐军交手中肯定占不了上风。 “报告,将军,吐蕃赞普已经与接应的东钦部会合,东钦亲自率领两万余人,往这边赶来,阻击我军的追击一名全身黑色装束的特战队员,出现在李业诩面前。 这几名特战队员在漆黑的夜间跟随着溃逃的弃宗弄赞部一道行进,他们也在寻找机会下手,但面对人数众多的护卫,也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只得回来向李业诩汇报情况。 夜间特战队员与特卫间的联络都有特定信号,以使得夜间时候不会出现误伤。“弃宗弄赞逃跑的速度还真快”。李业诩心内有强烈的失落感,擒获或者杀死弃宗弄赞的计划还是失败了,但面对吐蕃人新的这两万人的迎头攻击,不敢小视,“吐蕃人离我们还有多少距离?我们离选定的那个山谷还有多远?” “报告将军,吐蕃人离我们有三里地左右,离我们前方一里地方,就是那个山谷”那名队员报告道。 “快速前进,抢占山谷,将这部敢于支援的吐蕃人,就地歼灭!”心内已经冒火的李业诩命令道。 虽然火气不但李业诩还是比较冷静地下命令,不能与吐蕃人的这支生力军迎面遭遇,已方经过长时间冲杀的士兵们,在与敌人正面冲杀时,体力上肯定是要吃亏的。 一定要发挥自己所部在武器方面的优势。 接到命令,冲在最前面的薛仁贵和席君卖所率的四百人,更是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虽然从”主寺到松州这一带,都是较平坦的山坡地,但夜间的路不太好走,特卫将士们都是点着火把前进的。 幸好一路过来速度都是不太慢,在他们抵达山谷时,还没有吐蕃人的影子看到。 李业诩立即命令队伍,移动到两侧山坡上,准备用剩余的几千枚手弄,还有基本未使用过的弓箭迎接吐蕃的这支生力军,,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松州之战(十二) 久煮测碉转黑,松州城巳经点着不少的灯笼和火把”瑰断有巡逻的士兵在来回毒动。 城墙内侧,城垛下面,有不少的唐军士兵正和衣躺着或靠着,在休息睡觉。 刚刚过去的这一天,吐蕃人的攻击次数并没有减少,比上一日还增多了,而且每次攻城的兵力也在增加。 夜间吐蕃人的攻击也没有停止的迹象,保持着一定的频率,的一段时间就来一次,让守城的唐军士兵时剑提着心。 守城的士兵用弓箭和滚石、插木等武器击退了吐蕃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给予敌有效的打击,但面对吐蕃人不间断的攻击,守城的士兵体力下降明显,大多的人都身心疲惫,一转身马上就可以进入梦乡。 网刚击退了一次吐蕃人千许人的攻城行动,在守城的士兵弓箭打击下。吐蕃人很快撤退了。 松州都督韩威令士兵们除一部分警戒外。大部马上休息,他知道,吐蕃人下一次的攻城行动一会就会开始了。 吐蕃人连续几天的攻城行动。在松州城前丢下了数万具的尸体,白天的天气也是很热的,很多尸体都开始腐烂了,发出让人想呕吐的恶臭。 唐军士兵的伤亡人数却是很少,几天下来,只有百多人阵亡,伤者也不是太多,大多负伤者都还能投入战斗。 但这样的辉煌战果却是让韩威高兴不起来,已方的士兵虽黑也是轮流作战,但几天下来,都是很疲乏了。休息时间不足,长时间拉弓弦。士兵的手都已经酸痛,箭的射程也都在下降,这是个不好的兆头。 吐蕃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每次派出攻城的人也在增多。 用坏的弓也是很多,只是这个问题还不算太大,库存的还能支持许多时日。只是韩威不知道,援军何时能到达,他此时最怕的就是吐蕃人集中更多的兵力攻城,疲惫的士兵对敌杀伤力定是下降不少。 韩威也不敢松懈,夜间也是宿在城楼上,几天下来,人都瘦下去一截了。 城中所有唐军都没发现的情况,正有几名黑衣人悄悄地从一个他们认为不需要防守的地方爬进城来。 那是依着陡峭河谷建的一段城墙,城墙下面即是汹涌的氓江水,没有立足之地,城楼离河谷也有近十丈高,城中所有的人都认为,没有人能从这里上来。 但正是从这个地方,几人已经悄悄地爬上了城墙,这几人上了墙后。却没有隐身潜入城中,而是直接往城门楼处冲过去,同时大声地喊道,“侯大总管命令,松州都督韩威可在?侯大总管命令,韩威何在?” 听到喊声的守城士兵大惊,一大群人冲过来围住这几名神秘的黑衣人。连那些在睡觉的士兵也被惊醒。许多人慌乱中抓起放在身边的弓箭,立即拉满弓,转身对着城楼下面。待他们明白过来是城楼上有动静。都把手中的箭对准发出声响的地方。 但听到这几名神秘人儿一连串的呼喊。所有人惊疑不定地相互看看。听到是侯大总管使人来传令的。都不敢动手,几名冲到神秘人物身边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这几人制住了。 正在城门楼上的韩威也察觉到了动静。再听到了这样的喊声,赶忙出声吼道,“是自己人。都不许动手。是自己人,都停手”边喊着。边冲了出来。这些人与上次在都督府看到的神秘人物一样的装束。韩威心中大喜。他知道这次侯君集使人来传信。肯定是通知他救援的大军已经到达松州附近。 这几名黑衣人正是特战队中的陈雷几人,松州防卫严密,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从这个异常艰难的地方上了城楼,在攀登索挂在了松州城墙。开始往上爬时,发射攀登索的弩弓,都掉进了氓江中,幸好没有被城中的守军发现,不然定是要当作偷袭的吐蕃人射杀了。 在守军惊疑的目光中,陈雷把侯君集的手令交给了韩威。 从松州城前无法接近城墙。没有其他手段传递命令,李业诩也只有使人冒险进城。 韩威借着身边亲卫的火把,打开手令看着。 一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大喜。“弟兄们,侯大总管已经率部抵达松州城外,他们准备在今天夜间攻击弃宗弄赞的大营,若他们碍手,攻城的吐蕃人一定退走,我们要趁吐蕃人后退之机,出城攻击他们,与大总管一道,前后夹击吐蕃人,争取将吐蕃人全部歼灭在氓江边上!” 城墙的守卫的唐军听到这消息都忍不住欢呼起来,终于盼到援军了。 “韩将军,命令已经送达,末将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告退了!”陈雷对韩威作了一礼,也 在韩威及城楼上守卫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几名特战队员再从那个没有灯火的角落,从攀登索上溜下城去,但这根长长的攀登索却没法收了。留在城墙上。“将军,这些是什么人?”韩威边上看得目瞪口呆的苏青问道。 “这是大总管的部下,前些日子已经进城来过一次了,原来他们是这样上来的”韩威脸上还满是讶色。在这几名特战队员下到城底后。令士兵过去把这根攀登索扯了上来。 “这么长的绳索,是如何抛上来的?”苏青不解,韩威也是不解,没有人知道。 “弟兄们,我们马上去做准备,在攻城的吐蕃人撤退时,我们立即出城追击”韩威将侯君集的命令传达给了诸将,同时命令道,“马将军。你发动城中的百姓,将正门前的泥土全部运走,清理出通道。以方便我军出城追击!” “将军,万一清理泥土时给吐蕃人发现。趁机攻城怎么办?”苏青 道。 “灭掉大部分的火把和灯笼。严密监视吐蕃人的动向,若吐蕃人再攻城,集中力量给我杀”韩威已经全身都兴奋起来,反击的时候终于到了,“苏将军,你率四千人,抓紧时间休整!待吐蕃人后撤之时,即由你本将和你一道出城追击!” “是!”苏青领命而去,他也明白,即使吐蕃人再攻城,他们也不需要投入战斗了,所要做的,是保存体力,待夜后冲击后撤的吐蕃人。 吐蕃人攻城时候已经阵亡了两万余人。还有许多的士兵受伤,士气肯定不振,若再有其主将,身为赞普的弃宗弄赞亲率的那部被侯君集所领的增援唐军消灭,那在松州城前驻扎准备攻城的这部吐蕃士兵也一定会后退,与弃宗弄赞的残部会合。以抵挡唐军的攻击。在敌后退时。城内的几千兵马趁机出城追杀。这几万吐蕃人也将溃败。 韩威算着,吐幕人遭到重创。一定想办法撤离,而松州并面,能撤离的道路只有川主寺一条大道。如今增援的唐军从那个方向来,吐蕃人能走的,只有翻过大山去,或者渡过氓江。 大山异常的险峻,大队人马不可能快速翻过去,而氓江此时因各处融雪,水流正大,想从水流湍急的河道中过去,难度太大了。 这一仗有可能将吐幕人全歼在松州城下。韩威想到这一点”里更是兴奋。无论花上任何代价,也要配合主力部队的攻击行动取得成功。 “将军,吐蕃人又来攻城了”了望的校尉大声地报告着。 韩威忙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看着夜色中,有大群的吐蕃人举着火把往城楼下面冲过来,护城河都已经被尸体填平。 “放箭”韩威大声的命令道。 密集的箭矢从城楼上往吐蕃人的阵中射出,如前几次般,吐蕃人又马上往后退去。 “将军,吐蕃人来了!”特卫网在让。坡上布好阵型,一名从夜色中冒出来的特战队员来到李业诩面前报告道。 “准备攻击!”李业诩命令道。 整个山谷一片漆黑,特卫军中所有的火把都已经熄灭。 望远镜里,正有点点的火光往山谷这边过来,很快就来到了面前,如此紧急情况下,畔蕃人都未派斥侯在前方侦探情况,而是快速前进着。 “放箭!手雷攻击!”李业诩怒吼道。 随着李业诩的命令,密令的箭矢。还有众多的手雷往冲过来的吐蕃军中飞去。 不断的惨叫声,马嘶声。还有一些吐蕃将领的怒喝声,在山谷中响起来,手雷爆炸过后,也使得一些树枝和枯草燃起了火苗,在火光的映照下,李业诩看到的是满眼都是被炸得人仰马翻的吐蕃人。 几轮箭矢过后,吐蕃人已经大乱。火把也扔了一地。 “将军,大总管和郑将军也过来支援我们了”又一名队员跑到李业诩身边来报告。 “跟着我。冲!”李业诩命令道,心里大喜,有另外人马的支持,这仗好打多了。 上马待命的一部特卫士兵,挥舞着马刀从山坡上开始往吐蕃人群中 锋。 “杀!”从特卫的后侧也响起了喊杀声,这是郑仁泰和侯君集率部赶过来了。 郑仁泰所率的特卫所骑的青聪马脚力好,跑在了侯君集部的前面,率先加入了战团,侯君集部也跟在后面往这边冲杀过来。 一时间,在黑暗的夜色中。数万人的双方军队杀在了一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松州之战(十三) ”茹本,我们遭到唐军的伏击!”名叫暮将领跑到被尘卫围着的东钦面前,“唐军的箭很密集,还有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我军伤亡惨重,是否撤退?” 这名将领一脸的惊恐之色,唐军中这种厉害的武器他们还从来都没见到过,他亲眼看见几名士兵,连人带马被炸成碎片,四处乱飞,一名士兵的内脏都飞到他身上来。 “唐军既然已经占领这里,那我们全撤退,在下一个山谷地据守。一定要顶住唐军的攻击”。东钦对唐军行动如此迅很是吃惊,也想不明白弃宗弄赞亲率的几万士兵为何就这么快被消灭了,唐军能这么快脱身追过来。不过自己都已经和唐军遭遇上了,想那么多也是多余。眼下最重要的是挡住唐军的攻击。不然一的都完了。东钦即命令手下去传令,后军调转头撤退,到后面的山谷处屯集,“让东巴率一部断后。唐军很可能尾追着我们而来”。 东钦的几名手下忙着去传令。 可是夜晚间的数万军队,哪里是这么容易转向的,更别说从来没有经历过夜间战事的吐蕃士兵,没有指挥过夜战的吐蕃将领,东钦的命令也是无法有效传达。 前进的后退的队列都有,许多士兵都相互撞到一起,吐蕃大军行进的阵列大乱。 现此情况的东钦更是大惊,再令手下的护卫和属将们飞跑过去整队。他知道,如此慌乱的队伍,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抵挡唐军的攻击的,退到险住死守也有些不太现实了。唯有就地抵抗一条路了。 前面的喊杀声已经由远到近传来。有不少已方的溃兵逃了过来。 东钦斩杀了几名跑到跟前的溃兵,挥舞着手中的刀命令道:“不许后退,给我顶住!” 可是指挥前军的将领已经阵亡,没有直接指挥的将领,前军变成了群龙无的溃兵。溃兵接连往回跑。他们都被唐军扔出的爆炸物吓着了。这些在夜间能出火先,把人炸死的东西实在是太厉害了。“神灵降临”。许多人逃跑时候还这样喊道。 东钦制止不住溃兵,也只得率手下往回跑,整支吐蕃大军已经乱成一团,这样的场面东钦做梦都没想到过的。 出现这样的情景只能怪东钦自己,片剪间多个命令传达,即使是白天。手下的军队也无法及时调整过来。 东钦正往回跑间,又有手下来报,“茹本,我军余下的人都往这边过来了!” “赶紧传令让他们回撤,做好大营的防卫”东钦暴跳如雷,这回撤的军队,再与赶过来的数万大军相遇,又会生什么样的混乱场景都不敢想了,若再无法及时调整过来,整个大营都危矣。 “冲。杀光前面的吐蕃人”。李业诩指挥着人马追着吐蕃人的溃兵往前冲,士气正盛的特卫战士虽然经过了大半夜的冲杀,却还是保持着高昂的斗志。 吐蕃人如此快的溃败实在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后面的侯君集和郑仁泰已经率部赶上来了,近两万的唐军分几队追杀着溃退的吐蕃士兵。 “将军,大帅令你追着吐蕃人打。尾随冲到吐蕃大营内,不给敌人以喘息之机”。一名侯君集派来传令的人快跑到李业诩身边,传达了侯君集的命令。 “是,转告大总管,末将一定尊令”。李业诩心里也已经有这样的想法,追着吐蕃人的尾巴打,乱成一团的吐蕃人数虽然多,但已经没有什么战力,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而且溃兵会把自弓的后方也冲乱了。已方可以追着冲到敌方的大营内。 “紧咬着吐蕃人打,不让他们有反击的机会”李业诩心内又升起希望,若弃宗弄赞和禄东赞还在前面,自己所部的人马追着打,或许在歼灭吐蕃大军的再时,还可以把这几个吐蕃国内的头面人物一起解决掉。 苏定芳和郑仁泰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马上领悟侯君集意思的两将。也都严令部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到吐蕃人前面的大营内。 刚刚端了弃宗弄赞的大营,再接着把另一支吐蕃大军的大营也踢翻。很有可能,这场大规模的战斗一天之内就解决了,将吐蕃人的近二十万大军全部歼灭在松州城外。 想到这些,每位指挥作战的将领内心都是热血沸腾。“将军,吐蕃人撤退了!”在隐隐的亮光映衬下,松州城头,了望的校尉从望远镜里看到吐蕃人有了动静。 “传令,出城追击撤退的吐蕃人!”韩威兴奋地下令道,心里在骂了一句,“娘的,憋屈了好几天,终于能出一口气了!” 已经动员城内百姓运空泥土的松州正门,在夜色中悄悄地打开来,高悬了多天的吊桥也在 吊桥网放平,一群骑在马上的唐军很快从城内冲了出来,出了城门外。即分成两列,踩着一地吐蕃人的尸体,往前面开始冲击。 “冲呀!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杀。”韩威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吼道。 城门远处已经没什么吐蕃人的尸体,骑兵的度很快提了起来,一下子就追上了撤退的吐蕃人。 已经知道自己赞普主营遭到唐军偷袭的吐蕃人,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领兵的将领宁巴和美日更是一心想着救援败退的弃宗弄赞,他们不知道增援过来的唐军有多少,但他们知道,唯有集中全力,与偷袭的唐军作战,才有可能击退唐军的攻击。 只是这两位吐蕃将领想不到是的。他们悄悄的撤军,也被城中守军现了。被围攻多日的松州城内还能做出如此快的反应,在他们网刚起营回撤的时候,城内的唐军就冲杀出来。 从松州城内冲出来的唐军人数虽然不多,但如此快的冲锋,对都是步兵组成的吐蕃后翼造成了强大的冲击。 借着度的骑兵,在射出了几轮箭后。很快地冲入吐蕃人的阵中,疯狂地踩踏和砍杀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吐蕃士兵。这些断后的吐蕃士兵都是没有什么战力的奴隶兵。攻城行动时被唐军箭矢射怕了,看到大队的唐军士兵从背后冲出来,本能地就想夺路而逃。 “一直往前冲”指挥的韩威和苏青知道凭自己几千人,是杀不了多少吐蕃人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用反复的快冲击,引起吐蕃人的混乱,让吐蕃士兵自乱阵脚,最大程度地配合侯君集部的攻击。 在韩威和苏青所领士兵的反复冲击下,宁巴和美日所率的吐蕃大军已经乱成一窝粥。 宁巴和美日所领的军队合计还有六万余人,但此时跑在最前面的他们还能指挥的不到两万,其他的人都在那里争先逃跑。 这样的场面,是前半夜还在制定如何攻城的宁巴和美日做梦都没想到的,已方大军竟然在须臾间溃败。“赞普,东钦茹本的军队又遭败了,我们快撤吧!”禄东赞已经接到东钦几万大军溃败的消息。 “我们能从哪里逃!”弃宗弄赞有些绝望地说道,东钦的几万人抵挡不住唐军的快攻击,那一切都没戏了。 围攻松州城的几万人马,战力并不强,也无法及时回退。 唯有逃跑一条路了。只是从这个方向去,除了川主寺方向一条大道。其他方向都是高山间的小路。还有大江,天色未亮,弃宗弄赞知道即使能逃一程,一定也会被唐军追上的。 弃宗弄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二十万大军,竟然会在一夜间溃败。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唐军强大的战力让他感到害怕。 “赞普,我们唯有渡过这条大江。不然耍被唐军全部歼灭!”禄东赞已经有了主意。 “河水如此大,如何过河?”弃宗弄赞道,这条河虽然不太宽,但水流很急,根本没法淌过河。 “让奴隶兵搭一座人桥,抬起您过去”。禄东赞道。 赶那些奴隶兵数千或者上万人下去,用密集的人群在江中搭出一个平台来,把他们这些吐蕃的权贵送过河去,这样的事情禄东赞以往在过逻些河的是时候也采用过,只是水流没这么急,但如今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也只能如此了!”弃宗弄赞长叹一声道。 “赞普,东钦茹本阵亡了。”一名满身是血的东钦护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报告。 “茹本阵亡,你还回来干吧”弃宗弄赞大怒,拔出佩刀欲杀了这名报信的护卫,但刀还未刺进这名护卫的身上,护卫已经倒在地方身亡。这名护卫本就身负重伤。 “赞普”这时宁巴也率着一群人冲到弃宗弄赞和禄东赞身边,“我们保护着你过江吧!我指挥的还有万余人,美日茹本断后拦截城中冲出来的唐军,但唐军攻势很猛,恐怕凶多吉少了!” “赞普,快走,趁唐军还未冲到这里,我们上木辇,让奴隶兵们抬着过江,这条江并不宽,人多定是能过去,附近没有桥,只要我们过了江。就安全了,唐军是无法过河追击我们”。禄东赞见弃宗弄赞还在犹豫,不由的大急道。 “赞普快走,不然一会就不及的,唐军的战力太强大了,我们抵抗不住的”宁巴也是一个致地催促道。 “走!”弃宗弄赞悲愤地喊道。在众多举着火气的护卫保护下。往眠江边上过去。 这时天色已经开始泛亮了 第一百四十章松州之战 “将军,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就在前面,准备逃跑,”有特战队员趁乱到李业诩身边报告道,“弃宗弄赞身边还有数千的士兵,我们没法kao近!” 特战队员身上所带的手雷都已经扔光,特卫士兵所带的手雷也大部都用完,对敌的打击效果有了一定的下降。 “不惜代价往前冲,”李业诩听了报告后,大吼着对身边的特卫将士命令道,“弟兄们,弃宗弄赞就在前面,无论是抓住还是击毙弃宗弄赞、禄东赞者,当有重赏!” 从那个与吐蕃人遭遇的山谷冲到这个大营内,李业诩和他的将士们没有遇上过像样的抵抗,快冲到大营尽头了,吐蕃人的抵抗突然强烈起来,这也让李业诩有了不一样的预感,前面就是弃宗弄赞或者禄东赞所呆的地方了。 如今听到队员的汇报。知道弃宗弄赞的确切所在,李业诩的心又狂跳起来,离击杀这两位吐蕃的最主要人物只差一步之遥。人数少的特战队员无法趁乱kao近弃宗弄赞身边,那只有kao自己所率的这些特卫将士们努力拼杀了。 李业诩依然冲在队列的最前面,身边大群的亲卫跟随着,两侧呈扇形铺开的是特卫的将士们,再远处右侧是侯君集所率的唐军将士,另一侧有牛进达和执失思力各一部支援的人员。阻击的吐蕃士兵虽然多,但与唐军士兵遭遇到的,大部都死在唐军的枪下或者刀下。 齐头并进的苏定芳和郑仁泰,也都如李业诩般勇猛,手中的所使的枪变化多端,遇上的吐蕃士兵无不倒在他们的枪下。 主将的英勇更是能感染手下的士兵,已经冲杀了大半夜的特卫将士们,还是精力充沛,用嘶哑的声音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砍杀着吐蕃人,马刀卷了刃,或者砍断的,接着用辅助配置的横刀,横刀也砍坏了,只能抢阵亡的吐蕃士兵手中的武器。 一些神勇的中下级军官如李业嗣、薛仁贵、刘仁轨等,面对这表现自己的机会,无不拿出百倍的勇气来,冲在队列的最前面。李业嗣自是不用说,一切都要向李业诩看齐,更是想亲手拿下弃宗弄赞。以向旁人证明他的绝对实力。薛仁贵和席君卖,还有刘仁轨等几位,受到李业诩重用,也是用要战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此心态下,率自己部下的百来号人,比几位主将还勇猛,左冲右突,试图从阻击的吐蕃人阵中杀开一条血路,冲过去把弃宗弄赞或者禄东赞击杀。 每名冲杀的唐军将士都有想法,若能亲手将吐蕃赞普、大论及其他高官擒获或者击毙,军中和朝廷的奖赏自不必说,就是如此一战,自己即可名扬军中,成为大唐的英雄,受到万人的敬仰和崇拜。 一战成名的事,太有诱惑力了。 只是吐蕃人实在是太多了,所处之地又快到达岷江边,场地狭小,数万人挤在这里,除了跳进江里。连逃都没法逃。冲击的唐军士兵杀了非常多的人,但是面前的吐蕃士兵还是很多,冲击的速度也快不起来,只能慢慢地往前推进。 经过大半夜的厮杀,此时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都可以看清前面那些抵抗的吐蕃人样子。 堵在前面的吐蕃人都是满脸的惊惧之色,许多人手中甚至没有武器拿着,面对唐军士兵的疯狂杀戮,这些吐蕃士兵都想着往后逃,但后面的人实在是太多,连逃都是没有路,往后撞到的,都是自己同伴的人墙。 这些吐蕃士兵大部都是没有什么战力的奴隶兵,只有不多的是经历过战事的吐蕃主将护卫和其他军户,只是这些有战力的吐蕃士兵实在是少,在乱军中基本发挥不了作用。 吐蕃士兵的惊恐模样,更是让唐军士兵疯狂,这样的战争他们没有经历过,面对数量比自己多的多的敌军,却任着自己砍杀,太过瘾了。 数万没有主将指挥的吐蕃溃兵被压缩在岷江边的狭窄地方,没有能力抵抗,任凭唐军士兵的杀戮,不远处就是岷江河谷了,想逃也是无处可退了,有不少的吐蕃士兵跪地投降。 但唐军士兵面对跪地投降的吐蕃人,还是没停下砍杀的马刀,他们要杀出一条路来,追到弃宗弄赞和禄东赞身边。 ―――――――― “顶住唐军的攻击。保护赞普过江,”在岷江边指挥作战的宁巴对自己的部下,还有附近其他的士兵命令道。 宁巴亲自带领士兵抵抗着唐军骑兵不断的冲击,以掩护身后准备过江的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他知道,若被唐军攻到江边,即使他的赞普和大论到了江中,也无法保证安全到达对岸,唐军士兵的箭矢太厉害了,岷江宽不过几百步,没到达对岸前,江中的人都将成为唐军的箭靶子。 吐蕃士兵在主将的威逼下,还有唐军士兵的冲击下,成群地跳入江中。 开始跳入江中的零散士兵,大多都被激流冲走了。不过禄东赞对此挺有经验,令从江岸下去的士兵全都环着手,结成阵,以多人的力量抗击水流的冲击,虽然还有不少的人被江水冲走,但还是许多人结成几个阵,每个阵都有千人的规模,慢慢地往江中移动。人多了,水流的冲击力就减少。 弃宗弄赞的大木辇在唐军偷袭时。已经丢弃,他和禄东赞,还有几匹马及几名护卫站在一个木辇上,这是东钦所用的一个小木辇,由几百名身强力壮的护卫举着,在两侧几千人的护卫下,缓缓地往江中移去。 而大队的唐军士兵,也快冲到宁巴身边… ―――――――――――――― “将军,弃宗弄赞跑了!”一名亲卫飞跑着来到李业诩身边,指着远处岷江的方向。 李业诩率领一部也快冲到江边,前面的吐蕃士兵大多都已经投降。听到此报大吃一惊,想不到弃宗弄赞敢从水流如此急的岷江里过,忙驱马再上前几步查看情况。 李业诩在马上看到岷江中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被赶入或者自己跳入江中,在不断被江水冲走人的情况下,硬是有几个人阵组织起来,艰难地向对岸行进。弃宗弄赞和禄东赞正站在一个不大的木辇上,由几百士兵举着,身侧有几队千许的士兵集中在一块,保护着举着木辇的几百人,已经快到对面江岸。 岷江的水虽急,但并不太深,刚好及胸口位置。 后面还有更多的吐蕃士兵往江中跳,想游过江到对岸去,以追随他们的赞普逃命,这些零散的士兵大多都被江水冲走了,但跳入江中的士兵还是连续不断,呆在江岸上,逃不了被唐军消灭的份,跳入江中,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吐蕃人的战马都留在岸边,面对如此急速的水流,战马任由士兵死拽硬拉,死活都不肯下水。 “弃宗弄赞已跑,赶快投降!”阵中逐渐响起唐军士兵吐蕃语的喊叫声。 目睹了自己的赞普过河逃走的情况,还在抵达的吐蕃人都已经失去勇气,大面积的人开始投降,只有少数一些人还在抵抗。 李业诩率着手下的士兵又经过一阵冲杀,好不容易冲到江边一个高地上,身边的亲卫和士兵们都环在身边,保护着李业诩。此时李业诩所看到的是,已经上岸的弃宗弄赞和禄东赞正率着千许人狼狈地往山道上逃去。 过江的总共有两千多人的吐蕃士兵,一部分人还留在江边,看似准备拦截也同样渡过江追击他们的唐军。 异常悲愤的李业诩取弓,引箭往对面射去。 “箭带着呼啸声,往对面射去,弦在李业诩手中嗡嗡响着,接着再一箭! 连续的两箭都射在离对岸差几十步的江中。 李业诩的弓有四石。能射二百多步远,但弃宗弄赞和禄东赞所处的位置已经在箭的射程外,李业诩心里大骂了声,再次引弓射击,但用力过猛,把弓都拉断了,李业诩愤愤地把弓扔入了岷江中。 “弃宗弄赞、禄东赞,下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们,”李业诩愤怒地咆哮着。 功亏一篑的感觉,让李业诩心里很不好受—— “赞普,那就是在长安见到过的李翼,这次领兵的正是他,此人定是非常之人!”惊魂未定的禄东赞对前面的弃宗弄赞说道。 弃宗弄赞望着江对岸在四处冲杀的唐军士兵,还有挥舞着枪在怒骂的李业诩,心中感慨:大唐军中都是如此神勇之士,两军的战力差的太多,我吐蕃焉能不败? 两人除感叹之外,同时想到还有一点,那就是如何逃回逻些去。身边只有几匹一道上了木辇的战马,跟随的千许士兵,大部士兵都没有战马,如何在高原上行进。 禄东赞看着身后江中还有不断挣扎的诸多已方士兵,也只是长叹了口气,眼角有泪涌出。 这失败来得太快,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吐蕃弃宗弄赞亲领的二十万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参加这场战事的人,谁也没有想到,无论是弃宗弄赞、禄东赞,甚至李业诩也都没预料到过—— 随着弃宗弄赞的禄东赞的逃跑,松州城外的战事也接近尾声。 天色已经大亮,李业诩在射杀弃宗弄赞无果后,忿忿地回转,马上命令一部分士兵及特战队员寻找过河的方式,准备追击逃跑的吐蕃弃宗弄赞残部。 岷江上本来有一条铁索桥可供江两岸来往,只是在吐蕃人进犯后,松州都督韩威担心吐蕃人借此索桥过来,派人破坏了。 索桥的破坏断了吐蕃人进攻的一条道路,也使的吐蕃人战败后无法过江逃亡,但面对渡河过去的弃宗弄赞等人,唐军也是无法追击。 唐军不可能冒着大量士兵被冲走的危险过河去追,战马都是不敢过河,即使派步卒如吐蕃人一样能过江去,江对岸还有千多人的吐蕃在江岸上截杀。 “报告将军,还有一名吐蕃大将在率部抵抗,”一名士兵跑到李业诩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杀光他们,”正为弃宗弄赞从河中逃走而恼怒窝火的李业诩怒吼道。 还在率部抵抗的人正是美日茹本,身边还有自己的亲军千许人,被唐军包围着,其他的几万人都已经不知所踪。 围着美日打得正是侯君集亲领部,侯君集的士兵打得很顽强,但美日的兵也是拼死在抵抗。 李业诩远远地看到挥舞着刀在怒喝的这位吐蕃大将,问身边的亲卫道,“这名吐蕃将领是谁?” “听被俘的吐蕃人说,那是他们的一个茹本,叫美日的,”一名亲卫大声地说道。 “狗日的,”李业诩低声地骂了一句,啥名不好取,取个这样的名。 什么美日,日美,我今天就要亲手将你灭了。 “拿弓来,”李业诩对李成道。 刚刚自己的弓已经被拉断了,李业诩只能拿亲卫的弓,跑到一个山坡上,拉满弓瞄准近两百步外那些还在抵抗的吐蕃人。 吐蕃人与唐军士兵绞杀在一起,有更多的唐军士兵加入战团,美日的身影在身边的护卫保护下,时隐时现。 终于等到机会,一名美日的护卫被唐军士兵砍在地上,美日的身子lou出半截,李业诩抓住机会,连续射出几箭,但却被刚好kao过来的吐蕃护卫挡住了。 李业诩更是暴怒,驱动身下的青骓,带着亲卫冲过去,一阵猛杀,把美日的护卫砍倒一大片。 这位被称作美日的吐蕃茹本就在李业诩面前,满是惊慌之色。 “狗日的美日,去死吧,”李业诩手中的枪扎出几个枪花来,在美日手忙脚乱中,全力的一枪刺进其心窝,美日大喊一声倒地而死。 见主将被射杀,美日身边的护卫顿时全乱了,很快就被全部砍杀。 “什么美日,日美,也不管你是茹本还是大论、赞普,只是我们下定决心,一定能把你消灭,哼!”李业诩低声自语道。 放眼望去,诺大的战场,还有其他一些山头后面,战事已经基本结束,只有一些零星的吐蕃人还在反抗。 牛进达和执失思力也只留一半左右兵力,由牛进达指挥在川主寺消灭余敌和清理战场,其他的人在执失思力指挥下,赶来增援与吐蕃人最后的对决。 三万多的唐军与近二十万的吐蕃人正面交手,结果却是一面倒的,人数占劣的唐军彻底击溃了吐蕃人。 吐蕃人最有战力的铁甲军,根本没机会发挥,大部被唐军的大火和手雷消灭在大营内,其余的都是战力不强的军户和奴隶兵组成的队伍。 岷江边,数万的吐蕃人扔了兵器投降,杀光吐蕃人的命令还是无法执行,要做到难度太大了。 几骑飞驰来到李业诩身边,却是侯君集领着亲卫奔过来。 “副帅,这战打得太漂亮了,不但歼灭了弃宗弄赞的本部,还将其他几部也一并消灭了,这样的战果实在出乎本帅的意外!哈哈哈…”侯君集还未等李业诩行礼,即大声地喊着。 “吐蕃人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我军战力远胜他们,取胜当不在话下,”吐蕃人如此迅速的溃败太出人意料了,李业诩也觉得有些做梦一样,但想着弃宗弄赞的逃跑,很是遗憾,长叹了口气道,“大帅,只可惜弃宗弄赞和禄东赞都被他们跑了,是末将考虑不周!” “副帅,三十余万的吐蕃军队被我们全歼了,吐蕃国内已经元气大伤,弃宗弄赞声望定是大降,即使他逃回逻些城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侯君集虽然也有些遗憾,但如此重大的战果,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原本还想着即使消灭了弃宗弄赞的本部,还有其他十多万的吐蕃军队在,接着还将有数场恶战要打,哪想到,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战斗都结束了。 “大帅,”远远地又冲来几骑,“末将松州都督韩威参见大帅!” 奔过来的正是松州都督韩威,韩威是认识侯君集的,但不认识李业诩。 韩威在带队冲杀了阵后,将吐蕃人击溃,并与增援的唐军士兵一道砍杀了大半天,吐蕃人投降后,指挥部下消灭残敌,并将消失传回松州城内,诸事布署完毕后,也赶过来向侯君集报告。 “韩将军,守城辛苦了,”侯君集对韩威不听命令出城迎战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但却并没表现出来,只是指着李业诩道,“这位是大军副帅李翼将军,能如此快速解松州之围,全赖李副帅部下的全力冲杀!” “见过李副帅!”韩威对李业诩的名气早有耳闻,如今见侯君集对李业诩都如此看重,也不敢怠慢,忙上前行礼,“大帅、副帅先进松州城吧!吐蕃人攻城数日,战斗异常艰苦,城中百姓可都在盼着王师的到来!” “韩将军守住了松州,此是大功一件,”李业诩没见过韩威,如此战场上也没什么好客套的,而是转向侯君集道,“大帅,应速命令将士们打扫战场,统计战果,清理损失,待诸事完后,我们再进松州!” “正是如此,”侯君集点头同意,又对韩威道,“韩将军,速将我军大捷的消息传往长安,再令松州刺史发动城中的百姓清理战场!” “是,大帅,副帅,末将这就去办!”韩威对侯君集和李业诩分别行了礼,即转身去了—— 经过几天的战场清理,战果终于统计出来,消灭吐蕃人计六万余人,俘虏近八万人,加上攻城时候被守城将士消灭的两万余人,共计歼灭吐蕃人有十六万余,还有东钦、宁巴、美日三位在吐蕃国内极有势力的茹本,逃走的溃兵有数千人,按此估计,被江水冲走的吐蕃士兵有近两万人。 已方共阵亡将士八千余人,特卫阵亡两千多人,代价也是很大。 松州城外的那数万吐蕃人的尸体,都由松州刺史发动城中的百姓,将之清理焚烧掉。夏季时分,尸体若不及时清理掉,要有大范围的传染病发生,对城中的百姓和军中将士的生命将构成威胁,依李业诩的命令,被污染的水都不能饮用! 韩威所属熟悉附近地形的一部,从离松州五十几里的岷江上游过江,追击吐蕃弃宗弄赞的残敌。 在战役结束后的第三天,李道宗率前锋一万余人抵达了松州,随后的近四万人也在几天后陆续到达。 李道宗部到达后,警戒防卫及搜索吐蕃溃兵的任务都交给了他们,参加过战事的将士们全部在松州城外进行休整,等待朝廷的诏令… 第一百四十一章准备班师 “报,军报,松州紧急军报。松州大捷,松州大捷!” 皇城内又传来内侍的呼报声。 两仪殿内,正对着地图分析松州战况的李世民,还有被他召集来的一些重臣,李靖、房玄龄、高士廉、长孙无忌等听到这喊声,无不lou出惊喜的神色。 自从韩威传回来弃宗弄赞的信及松州被敌围困的消息后,已经过去了近十天,没有最新的战报传回来,让李世民很是担心,怕松州有失。如今终于有消息传来了,而且还有口传的“松州大捷,”若非战事取得非常重大的胜利,是不允许传令使者这样喊的。 李世民亲自往殿外走去,抢在两仪殿中的内侍之前从传报的侍卫手中接过军报,打开一看,更是喜不自胜。 “哈哈哈,松州一战,吐蕃人近二十万人被全歼,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只率几千残部逃走!哈哈哈…”李世民狂笑着,喷溅出的口水都落在军报上,几个字都有点花花出来了。忙用衣袖擦掉。 李世民狂笑一阵后,看着众臣一副猴急想知道具体战况的表情,大声地念道:“…三万余人急进,夜袭弃宗弄赞驻扎于川主寺的精锐之军,引火攻之,并以步骑急袭,歼其大部,又趁乱尾随追击,吐蕃余部也溃乱,终被全歼…此战一举歼灭了吐蕃人在松州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哈哈哈…”李世民念完战报,又大笑了几声,再用激动的话语说道,“侯君集和李业诩不负所望,三战全捷,以罕见的速度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解决了吐蕃人对我边境的威胁…” “我们刚刚讨论的松州战事的可能情况都错了,前方的将士用他们的战绩向我们表明,小看他们了,”李世民顿一顿,徐徐地吐了一口长气:“吐蕃二十年内再不可能再有力量威胁我大唐了!” 李世民说着将战报交给了手脚很快,跳到面前来的房玄龄手中,再吩咐内侍,“来人,将此地图拿下,已经不需要用了!” 几名内侍匆匆跑过来,撤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大地图。松州战事结束,松州附近的地图已经用不到了。 皇帝如此的失态也感染了在场的诸位重臣,所有人都盯着被房玄龄抢到的军报,想看看里面是如何写的。 房玄龄看了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陛下所用乃之非常之人,几个月之内,以已方劣势之兵力,全歼敌数十万之众,侯君集和李业诩,还有其他诸将,立下旷世战功,我大唐将士之勇,谁可匹敌,”说着把战报再交到李靖手中。 一向沉稳的李靖也是喜笑颜开,“陛下,前方将士这几仗打得好,实是出乎臣等意外,吐蕃人果然不堪一击!”李靖心内已经是狂起波澜,这样的战绩真的有些不可想象,三十几万的吐蕃大军,竟然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全部被歼。比自己原先估计的要快的多,心里也在称赞着李业诩,臭小子,老夫为你骄傲! “陛下,前方将士团结一心,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此乃我大唐之天大喜事,天下间,还有谁敢犯我大唐,”长孙无忌也跟着说,又再问道,“陛下,我们是否趁势直取逻些城,将吐蕃国彻底灭掉?” “药师你说呢?”李世民心内也有这样的想法,但还得问问对这场战事颇为关注的李靖。 “陛下,如今吐蕃已经元气大伤,确实没能力抗击我们的攻击,但松州离逻些还有数千里的路程,大部都是极高之地,再过个多月,高原上的冬天就要来临,我们连续征战数月的将士们,肯定是无法在冬天进入高原作战的,因此臣以为,若要彻底消灭吐蕃,也要待来年!可以以一部屯于松州,做好攻击的准备…”李靖略一沉思,继续道:“只是如今深入吐蕃腹地,绝非最佳时候。吐蕃遭此大难。国内一定纷争再起,弃宗弄赞即使逃回逻些,虽然还有一些忠于他之人,但也是无法驾驭其他那些部落了,还有羊同、苏毗等属国,我们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力量,待时机成熟,有了适应高原作战的士兵后,再彻底将其消灭,这样可以花最小的代价!只是一切还是应由陛下决定!” 李世民听了李靖的话,沉思了半晌,才说道:“朕觉得药师此言甚是在理,弃宗弄赞在吐蕃国内肯定还是有些势力,但大部军队已经被消灭,号召力已经大降,正是让其各部自相残杀,进一步削弱力量的时候,羊同已经使人朝贡,我们可以再扶起苏毗,没有一家独大的高原地,对我大唐的威胁自是最小。那高寒之地,取之确实没多大用处。还是待以后再谋划,我们可以听听前方将士的意见,他们在高原上奔波一段时间了,对那里的环境比我们更熟悉!” “陛下,那是要大军班师了吗?”房玄龄问道。 “也该让他们歇歇了!”李世民笑着道,“这数月的征战,数千里的奔波,太辛苦了,朕让他们休整一段时间后,即班师回到长安来,驻边的任务暂时交给李道宗部。朕要给出征的将士丰厚的奖赏。还要使人代朕去劳军,大军凯旋之日,朕要亲自迎出长安城外五十里去!” 李世民的话让众臣都是吃惊不已,皇帝迎接凯旋的大军出京五十里,这样的事还人来没有发生过。使人劳军倒没什么,上次李靖出征吐谷浑,皇帝都是派了长孙无忌这样的重臣去慰劳的,只是这次会派谁去呢? “陛下,老臣闲着无事,不若让老臣带人去劳军,将圣恩传达给出征的将士们,”李靖上前说道,“老臣久居家中,都太久没未陛下做事了,甚是惭愧。” 李靖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这一把年纪了,一直以腿疾为由在家休养的李靖,还能跑得动? “药师,你身子吃得消吗?”李世民对李靖的表态很是高兴,又忍不住如此问道。 “陛下即使让臣迎到松州去,千里的路程,还是难不倒老臣的!”李靖哈哈大笑着,“这段时间老臣身子也转好了,正可活动一下筋骨!” “这样太好了,药师,朕即以你为劳军大使,率团到成州,”李世民大喜道,“朕即下诏令大军班师,在成州等候朝廷的劳军团!” “老臣明白!” “朕要大赦天下,并免除受战事影响的陇佑、剑南、岭南诸州的赋锐,让百姓也分享战事胜利的喜悦,”李世民大手一挥,豪气满怀。 李世民的心情确实好,今年诸事都进展顺利,看似气势汹汹的吐蕃来犯,须臾间就解决了。国库殷实,自是要弄点排场出来,让天下百姓都受益,也正好可以威镇一下诸夷。 前几天诺州和阎州一带传来的军报中,也都报告说平叛的战斗取得了重大的胜利,没有吐蕃人支援的羌人在李大亮、段志玄诸军,还有拓跋赤辞及其他一些忠于大唐的羌人部落配合下,叛乱已经基本平息。 还有李恪率部在南方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共计数十万的獠人被歼或者被俘,战事也基本快结束了,李恪上表朝廷建议大举移民到这些原本獠人居住的地方,加强汉人的力量。 唯一一件不好的事,那就是尚书右仆射温彦博,近段时间忙于操持军制改革的事,本就老弱的身体,都支持不住了。 ―――――――――― 这天,侯君集、李道宗、李业诩、韩威、牛进达、执失思力等众将正在松州都督府内讨论布防的事儿,一名传令的士兵匆匆地跑了进来,“报告,朝廷的诏令送达!” 韩威过去从传令的士兵手中接过急送来的诏令,交给侯君集。 侯君集仔细地看了起来,脸上lou出惊喜又很吃惊的神色,对李业诩说道:“朝廷令我们当弥道诸军班师,江夏王部驻防松州…” 这样的诏令并没出乎大家的意外。 “侯大总管,业诩贤侄,我们再刚聚了几天,看来又要分别了,”李道宗打趣着说道,“你们都立下的赫赫战功,就我没捞到片功…”说着lou出一脸苦闷的神色。 “江夏王爷,我们腿快,所以捞到仗打!”李业诩对着作苦脸的李道宗笑笑道,“朝廷让您驻防松州,有可能直捣逻些城的,就是您所率之军了!” 侯君集与李道宗,这两位大唐军中的猛将,李业诩对他们对有着非常的好感,作战勇敢,待人也和善,特别是对自己,李业诩在他们面前没有一丝拘束感。 看到几人这样亲热地打哈哈,执失思力倒没觉得什么,一旁的韩威,还有牛进达,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贤侄,皇上还派你祖父到成州来劳军!”待几人笑完,侯君集神秘地道,并把诏令交给李业诩看,“你祖父到成州,等我们大军的凯旋!” “真的?”李业诩听了更是惊喜,从侯君集手中接过军报,确实如此。李业诩知道这应该是李靖自己请命来的,不然,李世民是不会派李靖这样大年纪且已经退隐的大臣来劳军。 “大总管,末将…”旁边的韩威有些忍不住问道,几人说了这么多,却没说他的事。 “韩将军,你随我们一道进京,”侯君集知道韩威的意思,“各位去做准备吧,待刘简部到达,再休整几日,即可启程!伤者先留在松州治疗,待康复后再返京!” “是!”诸将都领命而去! “贤侄,你这次回京,能否将吉儿收到特卫军中?”在诸将散了后,李道宗拉住李业诩悄声地问道。 “这…”李业诩傻眼,李道宗竟然还提这样的要求,能说不吗?“只要皇上同意,末将肯定欢迎…” 第一百四十二章 长安 川简所率的万余伤兵。在与原侯君集所领殿后的一部今知旧,押解着俘虏,在战事结束后的第十天,抵达松州城下。 押解着俘虏和大批牲畜的队伍行进速度很慢,除了高山和河曲间盘旋的道路不好走外,还要防着俘虏逃亡和出现骚乱,幸好刘简想出一咋。法子来,用铁血手段有效地管理这些俘虏。 那就是每十名俘虏编成一队。相互监督,若其中有一人逃亡或者滋事,除此人斩杀不饶外,其他人都跟着连坐,全部都杀光;若有举报者。会得到奖赏。 被俘的这些大部来自羊同和苏等一些吐蕃的属国或者盟友,还有一些其他小部落的俘虏,在这样的铁腕手段下,都还比较老实,在刘简杀了犯事及连坐的几百人后,都变成规规矩矩。 这些俘虏是见识到过唐军在河曲近杀了数千俘虏的手段,对这些凶残的唐军士兵早已心生畏惧,再看到真的有一人闹事或者想逃,不少的人被杀后,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时刻提防着同伴有这样的举动,一有异动马上就举报,相互监督的效果非常的好,到后来,俘虏的行进秩序甚至比唐军还要好了。 刘简率这些伤兵及后续部队的抵达。侯君集和李业诩最后一点担心的事儿也解决了。 只是在河曲附近负伤的唐军士兵里面,有一千左右的伤者,没能分享到胜利的喜悦,永远地倒在了回归的路上。 离松州城外战事结束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松州城外及川主寺近的大量敌多双方的尸体,在松州百姓的帮助下,早已经焚烧完毕,战场的进一步清理也将完成。 松州附近的吐蕃溃兵,也差不多清剿干净了。 韩威派出的追击弃宗弄赞残部的队伍也传回来消息,弃宗弄赞残部在抢了前方一些牧民的马匹后,往西北方向逃去,他们还在继续追击中。但距离已经很远,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松州城外战事中负伤的士兵。除少数一些伤重者死亡外,伤势较轻的基本康复,其余的也正在进一步治疗中。 因为出征的唐军中,所配的医官,还有配备的药物,消毒的酒精都是比较充足丰富,虽身处高海拔地带,因伤死亡的人数还是比以往大幅下降。 经历过如此大规模战事的松州城及附近,除了还屯集着大量的军队外。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入党的平静。 将士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整,依朝廷的诏令,也该班师回京了。 朝廷传来的诏命,令李道宗率部在松州驻防,总领松州都督府军务。解决战后的事宜,还要准备可能远征逻些的战役,其他诸将侯君集、李业诩及执失思力、牛进达、刘简等率部班师。 松州都督韩威也随大军一道进京。 韩威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虽然他在出城伏击吐蕃人战役中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使得叶蕃人攻击的速度被延缓了,但却受到侯君集严厉的责备,并且在给朝廷的军报中也把韩威不尊令,擅自出城作战的事写了进去,让韩威不知道此行是福祸。 但最终取得的战争胜利也让韩威高兴,松州终于没有在自己手里丢失,若松州丢了,即使他严守侯君集的命令,那也是罪不可赦的,想到这,韩威心里感觉轻松多了,最多功过相抵而已。 依然由刘简带人管理这近十万的俘虏,因所行之处都是大唐有效管辖的州县,虽然俘虏数多了数倍。路途也不甚好走,但一路行来,比从河曲到松州那段路轻松多了。 从松州出发一个多月后,数万大军及俘虏终于抵达成州,李靖所率的劳军团早在十多天前就抵抗了这里。 成州城外二十里,行进的大军停了下来。 接到传报,朝廷的劳军团就在前面等候了。 停下的队列旁边,飞跑过来上百骑的人马,侯君集一马耸先,身侧是李业诩,各自带着一群亲卫,准备去见朝廷的劳军使团。 “李业嗣,山小”李业诩跑到队伍的最前列时,停下对率部行在最面前的李业嗣命令道,“跟着我一道去见朝廷的劳军大使!” “是,将军”。李业嗣大喜。对着李业诩行了个军礼,即带着数名亲卫跟着李业诩往前跑。 “大哥,马上就要见到祖父了。我前几天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路上,伴着李业诩的李业嗣悄声地说道。 “我也是啊,都半年多没见到祖父了,挺想念他,不知他老人家可好。李业诩也轻声地说道,“祖父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行近千里路,来迎接我们,定也是很想我们了!” “但愿这次能得到祖父的夸奖”。李业嗣道,他对自己在这次战役中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数战都是冲杀在最前面,还亲手击毙了吐蕃的一名大将尚结,一向喜欢对他吹胡子瞪眼睛的祖父,总应该会表扬几句了。际吧。大总管都跑前去了”李业诩看到跑在稍前方的喉助册回头看了几次他们兄弟俩,也就加快速度赶上去了。 成州城外二十里的一处广阔平地上,数百人正列队站着,等候凯旋的大军,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发须皆白的李靖,身侧是成州刺史,还有诸多劳军团的其他成员。 侯君集率着众将飞奔着来到列队欢迎的人群面前,在李靖面前数十米外停住,飞身下马,往也同样下了马的李靖走过去。 “不敢当李老将军亲自来劳军。”侯君集率众将向李靖行了军礼。对于李靖这位在军中有些崇高威望的老将,如今还是自己授业恩师的长者,无论出自什么目的来劳军,都让侯君集感觉兴奋。 李靖能跑上千里来劳军,即使主要目的是为了他自己的两个孙儿,但侯君集也倍感有面子,他自觉这也是对他这咋。大总管所指挥战事的一种认同。“侯大总管。还有众位将士,你们经过数月的浴血奋战,终于将入侵的吐蕃人全部消灭,此等旷世奇功。皇上是赞叹不已,特令我等来着慰劳众将士”李靖指着身后的众官员道,也并没什么客套话,“令全军在城外扎营,诸将随我进成州!” 李靖说着,眼光从侯君集脸上移过。飘向侯君集身侧的李业诩,还有稍远处的李业嗣,脸上露出一些慈祥的笑意,随即就收起了笑,转身。重新上马。 “是”侯君集抱拳应道,大手一挥,对身后的众将道,“上马,进城!” 身后的诸将也都跟着跨上战马。跟随在李靖身后进了城。 成州刺史府内,已经摆好了几十桌的酒席,自有李靖从长安带来的皇帝御赐的酒招待。 在城夕小扎营的将士们,也都有搞赏之物。 派大臣劳军只是皇帝表示对某场战役取得战果认可的一种仪式,给予出征的将士一份荣誉,幕征意义更大。 成州的一些主要官吏小心地陪着将士们喝酒,听这些兴奋异常的将士们吹嘘着战场上的事儿。 李靖也自是大大地称赞了一番侯君集在战事布置上的成功之处,还有诸将作战的勇猛,并将皇帝的旨意传达给了诸将,待回京之日,自有重赏。 战功得到朝廷的认可,还有皇帝许诺的奖赏,众将们尽情大好,开怀畅饮,许多人都不自觉的喝多了。 酒足饭饱后,诸将都已经微醉,连一直提着心的韩威也喝多了,很有成就感的侯君集更是有些失态。被亲卫搀着下去休息了。 一些主要的将领宿在成州城内。其他部将如苏定芳、郑仁泰等则依然回到军营处,以防有突发的事。 李业诩和李业嗣自知道李靖有话要与他们说,也就一直陪着李靖到。 喝了不少酒的李靖却丝毫没有醉意。在与诸将及成州官吏告别后,带着李业诩和李业嗣来到自己下榻的别馆内。 “翼儿,嘿儿,坐”兴致很高的李靖。笑呵呵地对这两个宝贝孙儿说道。 “祖父,孙儿想到不您会跑这么远来看望我们”眼时的李业诩已经失去了在前线领兵打仗时的果敢。有些像见了父亲的孩子一样。那种亲情感油然而生,“从长安到成州,来回有近两千里的路程,您身子可否吃得消?” “祖父,孙儿也是如此担心!”李业嗣眼巴巴地看着李靖,一副担忧的神色。 “无妨,一路慢慢行来,有时坐马车,还能坚持得住”李靖摆摆手。“不说这个了,这是老夫向皇上讨的差使,就是想早些来看看你们。翼儿,翟儿,你们在此仗中的表现老夫也大概有个了解,表现都是非常不错,此行回长安还有几个月的行程,你们要与老夫细细说说整个战事的经过,老夫有的是时间听你们说!” “祖父您和我们一道回槽”惊喜异常的李业诩和李业嗣差不多冉时问道,还以为李靖要先行一步。 “正是,反正老夫如今是闲人一个,难愕出来一次,还有你们两介。臭小子在,这么快就赶回去做什么?赶的快了,这把老骨头还真怕吃不消。哈哈哈”李靖大笑道。 很是兴奋的李业诩和李业嗣也跟着傻笑,他们长这么大,还真没一起跟着李靖在外面跑过。 一道行着,有许多的时间可以和李靖交流讨教,这几个月的行程,不会那么枯燥了。 又过了两个月,数万人的队伍终于抵抗长安城外,等待皇帝的仪仗。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望着远处隐隐可见的终南山,寒风中在李靖和侯君集身后站立的李业诩,想着一路和李靖说的话,心里在感慨:长安。我回来了,不知这回李世民能不能让我休息一段时间,陪陪家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意外的封赏 一会,看到远处尘土满天起来,飘到半空中形成连片的灰霾。 李业诩知道,有大群的人马往这边过来,那定是来迎接凯旋大军的李世民所领的一大帮人了。 半年多未见,不知这位流氓皇帝有没有什么变化,这次会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封赏。 只是有封赏也不太好,职位上有升迁的话,要做的事儿更多了,那闲的时候就越的少了,这不是件好事。若李世民能给自己安个不要具体管理的闲职,如特卫大将军类的,放个假,休息上几个月或者几年。好好地陪伴一下家里的妻儿,那该多好。 来长安这么多年了,都没好好玩上几次,长安的花花世界,诸多地方门朝哪开还不清楚,做为一个纨绔子弟,真的很失败。 李业诩正思虑间,飞跑过来几骑。来到李靖和侯君集面前停下,“当弥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副总管李业诩听旨,令你们率诸将往前一里。陛下在那里迎接凯旋的将士们。并,劳军使特进李靖一同前往”。 “末将尊令”。侯君集和李业诩立即上马,和李靖一道,率手下主要的将领往前奔去。 往前跑出一段,远远的就看到如林的禁甲卫兵,无数的旌旗幡麾在风中飘舞着,都望不到边儿,不知道有多少人。 奔近了才看清,不只皇帝亲自出迎,还有太子,一些亲王,朝中三品以上文武官员,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站在哪儿,等候着凯旋的将士们。 朝廷迎接的仪仗过于庞大,出乎所有出征将士的意外,连李靖也是没想到。 看到诸将奔近了,李世民早一步走上前,太子李承乾跟在后面,父子两人都是一脸激动的神色,再远一点的有房玄龄、长孙无忌、高士廉等重臣尾随其行,脸上也满是兴奋之色。 侯君集远远地下了马,大步跑上前,身后的诸将也跟在侯君集后面小跑着。 “陛下,臣当弥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率麾下诸将参见陛下”。侯君集带着诸将单屈膝。抱拳施礼道,“臣等实在不敢担当陛下、太子及众同僚如此迎接”。 “众将士免礼”李世民面对着众将士大声喊道,“当弥道行军大总管麾下众将士,不辱使命,奋勇杀敌,将入侵之吐蕃军三十余万尽歼。如此之功,无论什么迎接方向都为为过,所以,联今日率太子及诸臣到长安城外迎接你们,如此一仗。将我大唐的军威挥的淋漓尽致。天下间,还有何人敢犯我大唐!?”李世民说着走到施礼的侯君集面前,托起侯君集抱拳的双手小拍拍侯君集的两只胳膊,看着身后的众将军们,再加大声音吼道,“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陛下,为国出征,驱敌杀虏。此乃作为军人之臣本分,臣等不敢言功”侯君集抬起头,振臂一呼。大声地喊道,“向皇上致意,大唐万胜”身后的诸将也跟着大吼起来小“大唐万胜,” 李世民看似非常喜欢这种气氛,待众将士喊了一阵,才压压手示意停下,“所有出征将士之功,联都记在心里,自有重赏” 李世民说着,又赶到旁边的李业诩面前,同样的动作,拍拍李业诩的手臂说道,“此战李翼功不可没,英雄少年,有此谋略,更是令联欣慰!”李世民大笑着说道,接着又压低声音,对李业诩说了句,“小子。好样的,你没让联失望”。 李世民身后的李承乾看着李业诩也满是崇拜的神情。 “陛下,臣领陛下之命,与出征的将士一道回京复命!”李靖也上前对李世民行了礼。 “李特进辛苦了”李世民示意李靖免礼,再转身对诸将,“都随我一道进城,让长安的百姓看看我们凯旋将士们的风姿”。 诸将跟在皇帝的仪仗后面缓缓前行,个多时辰后,才抵长安。 长安城内外,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看似长安城内及附近的百姓,有全部出来看热闹的可能。 从明德门入城,宽阔的朱雀大街两旁,依然是挤满欢迎的人群,李业诩和诸将不停地往两边欢呼的人群拱手致意,在百姓的欢呼声中,享受着那份英雄的感觉。 在一个街口,李业诩竟是在人群中看到了郑燕小月,还有小妹李标,李业嗣的妻子奉若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府内之人,这些人都是汗流满面,在那里跳着脚欢呼着,边上一群子们也都在哭着跳着。嘴里不知叫着什么。 李业诩心内一热,终于见到家人了。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却只能是挥挥招呼了。 越往前行去,百姓的欢呼声更加响亮了。 自贞观以来,大唐在对外的征“:,讪得了干比辉煌的战绩。百姓遭受外夷的掳掠也是很必,愕仙感倍增。国家实力的进一步增加,作为大唐子民的那份优越感,那份荣誉感更是强烈了,对凯旋归来的英雄也是自内心的敬仰,这也是如此多的百姓自欢迎凯旋夫军的一个原因。 初唐时候武将在朝堂的也很是有言权,军人的地位颇高,战场上的英雄更是名传千里。每每凯旋的将士回来,皇帝都会以非常隆重的仪式迎接,封赏也是颇为丰厚,这样更能激励将士们心里的那份雄。 能见到皇帝的面,受到百姓的膜拜和欢迎,有军功者愕到升迁,还有众多奖赏的物品,这样的荣誉和奖赏,将士们在战场上如何会不拼命杀敌呢!虽说每次都举动这么大的欢迎仪式,有些过于讲究排场,但这也向将士及百姓传达一个信息,朝廷是非常看重军功的。 李业诩有些明白过来,历史上的初唐为何武事如此之盛,这都是朝廷重视武备,看重军功的原因,也使的民间尚武之风很是强烈,入伍的士兵体质都是不错。 对武备的重视,大唐军队的战力定是越来越强,这是李世民值得称道之举! 一番仪式后,李世民宣布,凯旋的大军休整三日后,在太极殿举行封赏。 只是作为领兵主将的李业诩,在这三日里忙着交接诸军事务,还有战事经过的报告,一刻都没闲着。更别说回家看望一下妻儿,只有待朝廷的封赏结束后,才可以回家了。 三日后,皇城太极殿,大明会日。 进行出征大军的封赏仪式。 整个太极殿站的满满当当的,一定品轶以上的官员都到场了,连李靖和魏征等委以特进职的散官也都来了。 侯君集和李业诩及松州都督韩威讲了大半天战事的经过,战事的艰险历程,战绩的辉煌,让朝臣们惊叹不已。 接着李世民在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赞赏的话后,即宣布对诸将封赏。 内侍宣读了李世民嘉奖的诏令。 当弥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节度众军。在此封为陈国公,转吏部尚书,加食邑两百户,赏绢两千匹,黄金十斤;行军副大总管李业诩迁为特卫大将军,兼领兵部侍郎职,并守兵部尚书。正三品上,宁阳县公,赏绢两千匹,黄金十斤, 听到这,李业诩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这太没想到了,李世民竟然给自己这样的封赏,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听到诏命还没宣布完,还是忍住了! 听另外诸将的封赏, 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转左卫大将军职,赏绢一千匹,黄金五百两;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松州都督,左领军将军刘简为新设的佻州都督府都督,原松州都督韩威为新设的叠州都督府都督,各赏绢两千匹,黄金五百两,并将松州、叠州、佻州皆升为上州;以苏定芳和郑仁泰为特卫将军,各赏绢一千匹,黄金两百两”另一路已经完成战事的诸将,李大亮仍为青海都护府副大都护,晋爵为武阳郡公,段志玄为右卫大将军。褒国公,进京任职,刘德敏接替原段志玄职居曼头城守卫。 韩威虽然违反军令受到李世民的责备,但因在松州守卫战中表现不错。功过相抵,功大于过,转任叠州都督。 这样的结果让韩威彻底地松了口气。 主要将领的封赏完毕,内侍准备宣读另一份以兵部名义下的封赏诏令。 趁这间隙,李业诩跳了出来,“陛下,臣年少愚钝,实在无法胜任兵部尚书之职,” 李世具的诏命太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了,甚至有些被吓坏了,特卫大将军的职任命下来或者还说得过去。但兵部尚书的大帽子按到自己头上来,就太过分了,虽然是因侯君集转任吏部尚书而冠以一介。“守”字。 这后世比国防部长还重要的职。是自己这么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孩可以担任的吗? 若自己被委以兵部尚书的职。朝中不服的人定是会有一大串。无论自己这次立下如何巨大的战功,但阅厉和资格都不足以任此职,大唐军中猛将如云,随便找个都比自己能服众。李世民这不是要自己的命。把自己推入风口浪尖中吗? 玩笑开的太大了,只是这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大哥,大叔,你这当皇帝的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万一出点茬,被你找理由喀嚓了,再玩一次穿越小这里的生活可是非常的喜欢,哪也不想去了,即使回到后世,也不愿意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皇帝的理由 叮业诩大着胆子说了一大通理由。再抬头看着坐在上的守”想看看这差点把他吓坏了的皇帝是什么表情。 李世民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并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一切都在意料之内的样子。 站在上的李靖也被李世民这样的决定吓了一跳,稍一会才反应过来,即上前奏道,“陛下,臣也如此觉得,兵部之事,关系重大,过于繁杂,李翼年少,以他守兵部尚书之职,实在是勉为其难”李靖脸上满是惶然,“李翼虽然在此职,对具体军务如何掌管,根本无从知晓,所以臣反对如此决定,朝中及军中能者何止万千,兵部之职,还请陛下另选他人,”李靖的想法,李世民是不是一下子头脑热,才下如此决定?这一部尚书之职,是这样年岁的小子能掌的吗?任个兵部侍郎,以李业诩对朝事知晓并不多的经历来看,都是无法胜任的,很是怀疑李世民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陛下,臣附议”长孙无忌也上前奏道,“兵部掌管天下兵事,必须得以一个在军中有着很高威望,有诸多阅厉者,才可胜任,李翼此次虽战功卓著,然阅厉及心智尚浅,诸多事恐怕考虑不周,臣以为实难堪此大任,陛下应另作考虑”。 众臣看似都被李世民的诏令吓蒙着了,在惊讶中半天才反应过来,连长孙无忌这样的重臣,也是事先未知道这个决定的,匆忙间跳出来反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心里却已经是气急败坏。李靖这个孙儿在朝中爬得太快了,受皇帝恩宠程度无人可及,连兵部如此重要的职位。都要授于他。 知道此事的只有少数几人,新任的吏部尚书侯君集即是知情者,如此的任命即是由他提议的。依着他说的一番理由后,李世民也即同意了。 在长孙无忌说完,不待其他大臣跳出来反对,侯君集即站出来说道,“陛下,李翼将军在此次出征吐蕃的战役中,表现出非常出众的谋略,诸多作战计戈小都是由他所制定,用兵之道更是臣不能及的,且其练的特卫战力群,是此战取胜的关键因素,我大唐今正准备进行兵事改革,李翼之练兵及用兵之道,恰可在全军中推广,而且李翼所提的兵事改革之事,也是颇有见地小以其暂守兵部尚书之职,正可在军中推行一些新式的东西,使我大唐军队战力提到一次提升!” “联也觉得李翼可胜任”。李世民也在侯君集说完后,站起身说道,“如今我大唐军中,诸多将领都在外任职,无其他合适人员可担此职。这些年几次战役下来,军中表现出诸多的问题来,特别是府兵战力不强的情况,必须得到改善,为使我军的战力得到提升,应在军中进行一些改制的尝试,因此,得有一领军人物,李翼所之特卫,正是此兵事改制的一个尝试,效果如此之好,没有理由不在军中推广,而兵部,正可为推行此改制的当领者。 联也是考虑再三才做如此决定,况且,李翼只是在侯卿转吏部尚书职后,守兵部之职,诸位爱卿也可提合适兵部尚书之人选者 李世民话网说完,众臣还有不少的反对者出列请奏,像魏征、高士廉等一些在朝中颇有声望的大臣也都出来反对,理由也是和长孙无忌相似。 这时房玄龄也站了出来,却是支持皇帝的如此决定,房玄龄盛赞了李业诩在前些年所提之议对大唐做出的贡献,及新近提的关于军制改革的提议,更是颇有见地,可以在其领头下,在军中推行,以观效果,“诸位同僚,俗语道,有志不在年高,前些年李翼更年少时,所提出开南方的提案,施行几年,我大唐的粮食和赋税收入是连年的增长这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李翼所虑之事,颇为周到”房玄龄说着,转身对着李世民施一礼,“陛下,所以臣以为,以李翼领兵部侍郎并守尚书之职,定会给予大唐军队以一个革新,使我军力更上一个台阶,臣支持以李翼为兵部侍郎并守尚书之职!” 连房玄龄也如此说,让反对的人一下子沉默起来,那看来皇帝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做如此决定的。 李世民确实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如此决定的,这样做有好些目的,并且事先只和房玄龄、侯君集讨论过,连李靖和当事人李业诩都不知道,就是怕事先告知,这祖孙俩跑到皇宫中一力请辞。 李业诩和李靖还是继续坚持不能胜任此职,无奈李世民却坚决不允! 一个搞赏的朝会到最后弄得有些失去了味道,李世民都有些一沁”李业诩和李靖众才丹奈地谢恩领旨六主将的封赏结束,接着宣布一些中下级军官的封赏。 李业嗣因在此战中作战勇猛,亲手击杀了吐蕃的大将尚结,在攻击弃宗弄赞的大营及后续的作战中,更是率先冲在前面,立下战功不因功越级被提为特卫中郎将,还有特战队中的陈雷也被提为特卫中郎将,赵启东、吴二毛为特卫郎将。 韩威的部下苏青,因战绩颇佳,被提为松州副都督。 另外按李业诩的提议,特卫军中薛仁贵和席君卖还有刘仁轨,因在此战中有不凡的表现,也被提为校尉。 朝廷同时下诏令,因出征吐蕃战事的巨大胜利,大赦天下,免除松州、叠州、佻州都督府治下各州县两年的赋锐,还有其他受到战事影响的陇佑、剑南和岭南一些州县也免除一年的赋税。 长安放开宵禁半叮,月,让百姓尽情欢乐。 朝会散了后,李世具留下李靖和李业诩。 “药师,贤侄,联知道如此决定一定是出乎你们的意外”李世民开门见山地说道,“贤侄所提的计划和所领之军在此次出征吐蕃的战役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因此联希望借助此战巨大的胜利,再以朝廷诏令的形式将贤侄在此战中的表现诏告天下,并以贤侄来领此次兵事改制的总务” 听李世民一番说来,李业诩这才知道,李世民即将开始的这个兵制改革,还未形成方案,就在朝中遭遇很大的阻力,许多大臣们指责这是不顾国本的扩军,还有一些大臣们担心此事过于重大,稍有不慎,就会使军队出现异动。 魏征自不用说,就差跳脚怒骂了,连李世民深为倚重的长孙无忌,刚刚由吏部尚书迁为尚书右仆射的高士廉,还有户部尚书唐俭,礼部尚书王珐也是如此,朝中支持者除了一些侯君集、李道宗外,还有一些其他将领,但有很多在朝的武将都是抱着观望的态度,还有不少则反对” 毕竟关系到一叮国家军队体制的事,过于重要,朝臣们有担心是正常的。但是更关键的一个问题是,军制的安革触及到了许多人的利益,府兵由主力兵源变成后备兵源,作用大降,一些与此有重大关联的世家大阀,都是抱着抵触的态度。 李业诩是回京后才知道,前尚书右仆射温彦博因身体本就不好,近段时间忙于制定军制改革的计划,操劳过度,在两个月前去逝了。这样的消息当时就让李业诩震惊,异常的心痛,自去过温彦博的府弟后,对这个家境清贫,又把全部身心系于朝事上的当朝重臣,一位可亲的老者,有着非常好的印象,出征大半年回来,本还想上府再与温彦博探讨一下兵制改革人事儿,没想到也成隔世之人。 李业诩还知道,这样一个当朝的尚书右仆射去,府中竟是没有可以摆灵堂供亲友及百官吊唁的地方,甚至府中连举办丧事的花费都很紧张,幸好李世民知道情况后,亲自出面解决了这事,并诏令待自己驾崩后陪葬昭陵。 听了这样的事后让李业诩对温彦博更是尊敬。 温彦博自被突厥俘虏后,就一直希望大唐能有一支无敌天下的军队,以报此恨,对军制改革是强烈支持的,也一直亲自在操持这事。 如今朝中这么一位有力的支持者去逝,反对的力量更是强大了。 而李世民正是想借助李靖在军中的威望,还有李业诩在此战中取得的名声,以获取军中大多将领的支持。 有皇帝的投意,还有百官之的房玄龄的支持,再有军中多数将领的赞成,那推行的可能性就大增了。 “联希望能早日开始施行新的军制,贤侄,联寄希望于你身上,过了年,即开始操持这方面的事儿,以使得军制改革的事儿早些开始”。李世民最后说道,“还有药师你”。 李靖和李业诩对望了一眼,也无话可说,只得应诺,回府之后,祖孙两人得好好地商讨对策了! 虽然听李世民这么一番说辞,但李业诩总觉得,皇帝还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是否是自己立下战功过大,皇帝有如此的想法,让自己在与百官争斗的过程中,树立强敌,朝中有制肘的力量,想到这,李业诩浑身冒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风也太大了些,自己这颗小树,还有李靖这颗老树,能否抗得住,李业诩不知道!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家真好 赏后。心情并不太好的李业诩。跟着李靖回到原先辄一一刚进了书房,就迫不急待地问李靖道:“祖父,您说,皇上到底是何意思?” 这出征快一年发生的事儿还挺多,连李靖都由代国公被转封为卫国公了。 这就和后世李业诩所记着的一样,李卫公名至所归了。 “你说呢?”回来路上,一路都是沉思着的李靖,坐下后反问李业诩道。 “祖父。孙儿觉得,皇上这样做。是有想早一步进行军制改革的打算,但肯定还有其他目的”。一路上李业诩虽也想了不少,但终是想不出所以然来,心里所有的想法,还是出两仪殿前的那一点,“皇上是否故意要给孙儿树立诸多的对手,让众臣将矛头对着我?” “老夫也是如此想,皇上这样做,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将成为众矢之的。”李靖长叹一声,又似戏髅道。“老夫近花甲之年才得以任兵部尚书之职,你小子倒好。这么一丁点年纪” “祖知”李业诩想到不到李靖还有心思调侃! “好了。不说笑了,如今朝中和军中适全任此职者多的去了。李道宗、李世劫、李大亮、段志玄,等等,资历是你永远也无法及的,军功也不在你之下”李靖脸上有忧色,“老夫想的,皇上如此做,有几种可能,一是以你这次立下的战功,还有老夫的名声,把你当枪使,去对付朝中那些反对的大臣,还有世家,强力推行军制改革的事,若能取得成果,那是最好的事,如改制不成功,则是你之过,可以趁机治你罪,或者打压你一阵;二是,皇上也看出了你做事的风格,认定的事会坚持到底,这样就会与朝中那些反对的势力长期处于冲突中,使你各方面受到制约,使得一些大臣们对你心生怨恨,降低你的影响力。朝中某方面的力量则可取个平衡,这是皇上最乐意看到的事;再者,是皇上想让你在这次军制改革中进一步得到磨练,各方面成熟起来。以待进一步的重用,若是这样,皇上定会再让你与太子亲近,这从目前看来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靖在回程的路上已经与李业诩说过了。太子这段时间的表现很是不错,没有与李泰明着较量。到了年中,李世民也似终于醒悟,吩咐待李泰主持的《括地志》编撰完毕后,也得到封地上去,也就是说,李承乾重新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可。 “祖父分析的很有道理,孙儿想会不会这三种可能都掺杂在其中?”李业诩听了李靖的话,仔细地想了一下。再问道。 “当然有可能,皇上驻人之道,连老夫也无法看清,如今事已至此,也只有把这些事儿做好再说小军制改革的事非常小可,必须慎之又慎,温彦博前期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你把他整理的那些资料都取过来,再做一些改进即可,只是无论如何,这事你都要把它做好,做成,并且做到不与朝中大臣产生大的矛盾,这是难度非常高的活,但必须要如此做到!”李靖忧心仲仲,他知道皇帝给自己祖孙俩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你要多与房相与侯尚书商议,他们比你更受皇上器重!” 李靖有话没说出来,那就是李业诩太锋芒毕露了,小小年纪风头盖过了诸多征战多年的老将,像程咬金、秦琼等有微词了。特别在这次出征吐蕃的战役中,完全有代替侯君集指挥作战的样子,幸好侯君集并没表现的太介意。但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关键还是要与侯君集处理好关系。房玄龄倒好相处些,与李靖也是世交,对李业诩也是很欣赏,并因李世民干涉两家的婚姻心里总有一些疚意。 “是,祖父,孙儿明白,到时也肯定要祖父多多指点。许多事儿孙儿是一无所知”李业诩道,“孙儿只是在特卫军中待了几年,其他诸军的事务都不清楚!”李业诩对兵部是如何运作的,各侍郎要做什么事儿,其他官员如何管理,更别说各地府兵的具体情况,知道的很少,幸好李靖也当了几年的兵部尚书,带兵的时间更长,这些事可以向李靖这个当祖父的多多请教。 “翼儿,你要常在皇上面前诉苦,说你对兵部的事无法掌握,要皇上另任一人来当兵部尚书职。老夫觉得皇上会同意的”李靖皱皱眉说道,“你可以强烈地推举一人” “李世助!?李业诩冲口说出了这位名将的大名。 “是的,如今李道宗还领刑部尚书职,朝中其他诸将,战功与谋略出众者,当数李世勋了”李靖见李业诩明白过来,脸色已经稍稍的转好,“若有他来领尚书职,那诸事都好办了!” “孙儿明白!”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心内有了主意,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烫手山芋扔到别人手上才好,李世勤这个在 威望的人物。环真是个最佳的人选 只是想不明白李世民为何不任命李世劫来领兵部尚书这个职。 “定苏和你那舅兄,此次领了特卫将军职,以后军中之事你可以少操一些心了,程儿也晋职为中郎将。可以让他发挥一下所长,在军中树立威信。还有,你要尽快把其他几个部门,特别是情报院的职辞了,你出去这半年多的时间。都是运作正常,你可以向皇上提议另任一人了!”李业诩身兼数职,且都是要害部门,这是李靖最担心的事儿。 “是!”李业诩应道,他想着李世民既然叫他暂时负责兵部的事,那情报院的职应该会同意他辞去的。 “你先回府吧,回京这么几天了,都没回去,妻儿都在挂念了,待明日再一道过来,我们老少一起乐乐,也算为你立下如此战功的庆贺!”李靖终于露出了笑容。示意李业诩回自己府上去。 “那孙儿告退”李业诩作了礼,退出了李靖的书房。 这次战事的经过,在回种的路上都已经和李靖交流过了,李靖也仔细地分析过,更多的是赞赏,到后来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吩咐李业诩不要以一个模式作战,奇兵最忌就是没有变化。 李业诩出了李靖的房,去和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的父母,还有妹李标聊了会话儿。 李业诩在回京后当天晚上就回府了,此时正赶回军营接受兵部派人的封赏。 李业诩从卫国公府出来后,与等候着的众亲卫一道往自己的府上快步而去,老远就看到自己府门口站着一大堆的人在等着,大小参差不齐。妻儿们都迎了出来。 一向坚强的郑燕,看到李业诩带着一群人走过来,早已经泪流满面了,迎了上来,而一旁的小月,则是失声痛哭了,只是不见云儿这丫头。 “爹爹,爹爹,你上哪儿去了,都这么久才回来”一群稚嫩的声音参差不齐地响起,李业诩的几个儿子争先恐后地往李业诩身上扑来,把想迎过去的郑燕都挡在了后面。 小子太多,都抱不过来,李业诩只得蹲下身子,把扑过来的这些子们都拥在怀里。 “征儿,衡儿。微儿。衍儿小爹爹回来了,有没有想爹爹?”看着这么多的家人,特别是这几个可爱的小子们,李业诩心内也涌上满腔的柔情,逐个地亲了他们一下。 “有,我们和娘一样,天天在想,在算着爹爹什么时候回家来”已经长得颇高的李征抢在几个弟弟面前,老气横秋地说道,并凑到李业诩耳边说道,“爹爹,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娘和二娘,三娘常偷偷地在哭,征儿可是都从来没哭过!”说完挺直胸脯,一副很自傲的神色。 李业诩刮了一下李征的鼻子。又挨个摸过小子们的头,这才抬头看了眼在抹眼睛的郑燕,报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再站起身。对众小子们说,“我们都进府吧,你们带路,看看谁跑得快!” “好咧,我跑的最快”一群小子大喊着,转身就往府内跑去。 李征跑的最快。最小的李衍落在了最后面。不甘心地大喊着哭了起来,跑在前面的李征停了下来,伸手来拉弟弟。 看到此情景,刚刚还在抹眼泪的郑燕和小月也破涕为笑。“燕儿,小月,年被,我回来了”李业诩看着边上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妾,还有下人们,干言万语,也只化作这么轻轻的一句话。 “我们在家里提着心过了快一年,唉。这味儿真不好受”郑燕有些强颜欢笑,“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一切都安心了!”说着赶到李业诩身边,替他解去身上的铠甲,“但愿以后不要再给你解这身征衣就好了!” 李业诩听着心里也叹了口气小不再出征。可能吗?但愿平日里能有多些时间在家里就满意了。 “少爷,快进府吧,酒席都摆好了,就等着您!”管家李年也是眼睛湿润,上前一步说道。 “对,我们都进去,在这里惹人笑话!”李业诩率先往前走,众子们已经在前厅门口停下来,大声地在喊。叫李业诩快些过去。 踏进府里,李业诩还真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半年多的高原征战,天天紧张的奔波和战事,回京后又是诸多事儿处理,如今终于回到自己的府中,不有繁琐的事儿,身心都变得很是轻松。 李业诩看着身侧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郑燕,还有一直在抹眼泪的小月,那些蹦着跳着的小子们,觉得铁马金戈的生活中,若少了这样的温情,那取得再多的战功都是不完美的。 回家的感觉真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温柔乡 诩老了几步,叉对身后那此欲各自散去的亲卫说,万,还有你们几位,也一道过来,年叔,多备几桌酒席,我要和这些弟兄们一道喝几杯!” “少爷,都备着了,夫人说您回来一定会如此吩咐的!”李年抱拳作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少爷,我先去吩咐一下,让他们准备开席!”说着即小跑着过去了。 “唉,云儿呢?。待李年走远一些,李业诩纳闷地问郑燕道,这丫头怎么了,到现在也不出来迎接? “郎君,云儿在你走后就现有了身孕,快生产了,在床上歇着,几个稳婆都请来了,想着这几天应该会生的。”郑燕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真的?”李业诩大喜,抬腿就要去看,亲亲小丫头,这次终于可以在你生产时候在身边了,省得没人安慰你而大哭。心里也不解,如此大事。为何刚才自己的父母都没对自己说,就因为云儿是妾吗? “你一会再去看吧,大伙都等着你入席呢”郑燕嗔道,心里微微的有些酸意。李业诩这也反应过来,觉身后的亲卫们都怪怪地看着他呢,嘿嘿一笑,手一挥,“弟兄们,我们马上入席”。 几大桌的酒席,全都摆着前厅,家人们已经在忙着上菜了。 这是家宴,虽说还是尊卑有别,那些亲卫只能坐在一旁,但酒席间李业诩还是不停地过去敬酒。 这些都是战场上一道冲杀的弟兄,冲杀时护卫在自己周围的死,士。几战下来亲卫中虽然没有人阵亡,但也好几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他们的伤都是为了保护李业诩而负的。特别是李成和李万,这两位有好几次替李业诩挡了险,甚至说是几次救了李业诩命也不为过,让李业诩心存感激。 虽说这些亲卫都是府中的私有财产,甚至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无法脱籍而去,但在李业诩心里,至多是把他们当作部下看待,几仗下来,更是把他们当作战场上生死的兄弟。 对于众亲卫们来说,无论是战时还是平时,保护李业诩是他们的天职,李业诩的命,什么时候都是比他们自己的命重要,如今李业诩在他们面前真情流露,当着所有府中的人对他们礼待有加,也让这些亲卫心里满是感动。 在家里,没有任何负担,李业诩是放开喉咙喝,郑燕也没阻拦。 酒喝得多,到最后多名亲卫都醉倒了,连李业诩都有些犯迷糊了,酒席散后,由郑燕和小月服侍着洗澡时,李业诩都中哈欠连天。闭着眼睛任两女在身上乱摸,都没了反应。 洗完澡,李业诩已经昏昏然,由郑燕和山月搀着上了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连梦都没做一个。 猛然惊醒过来,看着旁边点着的蜡烛,还有身侧睡着的郑燕,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家中温暖的床上,天色已经大黑了。 看着挤得他身子的郑燕,李业诩油然生出一股内疚之心来几位妻妾都快一年没亲近了,回家来还倒头大睡,也太对不起他们的期盼了。 悄悄地抚上郑燕的脸,哪知道郑燕整个身子颤抖了下,原来是在装睡的。 见李业诩醒过来,郑燕也睁开一双略带幽怨的眼,丰满的身子往李业诩怀里挤过来,“郎君,小子们本还想等着你带他们玩,妾身见你睡得沉。也没让他们吵你”。 那一群小子们,郑燕可是费了好一大通力气,连说带哄,答应明天李业诩陪他们玩一天,才不情愿地去睡了。 “都是什么时辰了?”李业诩手穿过郑燕散着的长,轻声地问道,他记得才喝完酒时候差不多才是午后。 “都快过戌时了,其他人也都睡了”。郑燕也是轻声的说道,双手放到李业诩的脸膛上,轻轻地抚摸起来,久未近女人的李业诩,在郑燕有意无意的轻抚后,觉得身体内有火星冒起来。 虽隔着一层衣物,但那**的温热和柔软还是传了过来,李业诩色心大动,一只手从郑燕衣领间的空隙里伸进去,在郑燕低声轻呼中,肆意地揉捏着那两座越加丰满的山峰。 随着李业诩手势做着各种变形动作,郑燕嘴里轻轻地出一阵呻吟,整个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双手下意识地往李业诩下身游走,犹豫了一平,停留在李业诩那突起的跨间,慢慢地抚上那已经昂挺胸的李小二上,一条腿也压了上来。 这太要命了,李业诩打了一个激灵,手上的动作幅度也在加大,两团柔软的面筋变幻着各种形状,嫌衣服太碍事,李业诩一只手猛地把郑燕的一侧衣襟拉了下来。昏暗的烛光下,一侧高耸的白玉般山峰露了 未待郑燕反应讨来间,那山峰顶端的红豆。巳经被敢嘴里”啊”郑燕忍不住出一声轻呼声,一只手快地移动着放到李业诩头上,无力地轻抚几下,整个身子颤抖得更是厉害,两条腿也都绞到李业诩身上。 李业诩充分挥身手灵活的优势,在嘴不停的情况下,三下两下就把郑燕的一身睡衣录去,触手处,肌肤还是那么光滑细腻。 李业诩坐起身子,细细地看着眼前这近一年没碰过的妓美身子,隐隐的烛光下,郑燕的皮肤泛着昏黄色,因天冷,稍稍的有些鸡皮疙瘩起来,两座挺拔的玉峰,已经被捏得有些红,随着呼吸在微微地颤动着。 郑燕微启妙目,含羞地注视着李业诩,稍张的嘴吐气如兰,出低低的呻吟声。 李业诩俯下身上,慢慢地吻上那娇艳的唇,手轻轻抚过郑燕的脸,慢慢地往脖间游走,唇舌交缠间,李业诩的手再次抚上了那丰满的白玉山峰,掌间的柔软与滑腻,传递给李业诩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味儿。 轻轻地捏着那稍稍变硬的红豆,郑燕的呼吸已经变得很粗重随着李业诩手的进一步运作,鼻息间的昵叹声也慢慢地变大,抓着李业诩那勃起的一只手下意识地上下动作着。 郑燕的身子已经变得火热,李业诩的手从山峰开始往下面的平原游走,在那夸张的臀部揉捏了半天,最后移动到那一片草地与河谷交织的地带。 浓密的黑色草林,在李业诩手的抹弄下,结成一条辫子样,又散开来。 草原已经变成了沼泽地,很快,沼泽地有渗出的溪流缓缓地流动着。 郑燕两条滑腻的腿已经张开来,身子下意识地扭动着,李业诩的裤头也已经被拉了下来。 如征战沙场一样,李业诩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上马提枪,向目标刺过去,火热的长枪在对手的低低惊呼声中,滑进目标地那的一片峡谷缝中,深陷进去。 被刺中的峡谷紧紧地包裹着李业诩的长枪,李业诩稍稍地调整了一下位置,即展开那绝佳的“李家枪法”对准目标进行一阵疯狂的猛刺。 被刺中的郑燕在李业诩身下不停地做着动作,配合着李业诩的招式。 枪法慢了下来,一会又快起来,快慢间交替转换,郑燕那诱人的呻吟声一阵接着一阵地响起,真透窗外。 转身,变换动作,长枪进出的频率也在不断地变化,好半天后,李业诩使枪的动作慢了下来,火热的束紧感不断地从下身传来,舒服的让人头脑有些晕。 郑燕却紧紧的抱住李业诩,一个翻身,把李业诩压在了向下。坐直身子,两手支撑在床上,大力地上下运动着。随着身子的上下起伏。胸前的两座山峰在大幅地上下晃动,嘴巴张大,郑燕**的呻吟地慢慢地变大,和以李业诩粗重的喘息声,**的碰撞声,加上身下床板的咯吱摇晃声,像一支交响乐一样,在静谧的夜晚回响着,连隔屋的一些有心人听了都浑身软! 上下的身子多次地变换着,最终还是李业诩占了上风,把郑燕制服在身下,一阵快的撞击过后,李业诩体内炽热的溶浆在一刹那间喷涌而出,身下的郑燕像八抓鱼一样,紧紧地抱在李业诩身上,近一年积蓄的相思,都在这一亥灵与肉的交流间释放出来。随着一会舒缓的动作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郎君,妾身都死了几次了。”郑燕大汗淋淋地倒在李业诩怀里,身子都有些痉李了。 李业诩也伸伸有些酸的两腿,与郑燕的两腿绞在一起,手轻轻地在那细腻光洁的背部和臀部间游走抚摸着。 两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样子,郑燕饱满的胸部挤在李业诩身上,那深深的沟里,积着一泓水,李业诩抽回手,捏捏郑燕的胸股,戏谴道:“澡都白洗了!” 郑燕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反应,任由李业诩使坏,好一会才幽幽地说道,“都快一年了,我们几个天天都在盼着你回家的这一天,” 李业诩伸手在那丰满的臀部用力地拍了一下,“以后我定是常回家!”自家的土地不能荒废,身上的资源也不能浪费,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将一些有益健康的体育锻炼进行到底。这是李业诩冒出的念头。 “妾身被你折腾的很困了,想睡了,郎君你去看看小月睡了没,再回来”郑燕一脸坏笑地看着李业诩,眼底却是有淡淡的不舍和酸意。 “这?”李业诩傻眼,回家来,也要连夜征战,甚至,还要奔袭下一个战场,这命还是有些苦的刚……口阳…8。…渔书不样的体蛤! 第一百四十七章 悠闲的日子 六经安冒妥当。所有的军务也交卸宗毕,特卫军申典※事自有苏定芳和郑仁泰,还有陈雷等人去操办,李业诩终于暂时闲下来,可以在府里安心地过上一些悠闲的日子。 李世民给了李业诩一个月的假,也就是可以休息到过年,诸事儿等年后再作打理,这也是非常难得的事。 李业诩压着想去军营,想去情报处还有军器监的冲动,除了一次到温彦博府里去补上吊唁,再去卫国公府里几次外,其他大多时间都在府里陪着家人。 再过一个月就是过年了,看看年节将到,李业诩打算着,除了这次把朝廷赏赐的钱物大部分都散发给这些亲卫外,待年前,再让郑燕拿出一些东西来,分发给他们,行为对这些亲卫经历过这场战事的一种补偿和鼓励。 亲卫们是主将的私人亲兵,除非在战时立下很大的功劳,不然是得不到朝廷的赏赐的,一般情况下,也只有主人给他们一些奖赏。 李业诩对现在的钱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眼里那些绢帛类什么的,并不能算上财物,只是做衣服的料,堆积太多,有些浪费,那些金银什么的,放在府里太多了也不好,于是在郑燕有些心痛的情况下,把李世民所赏赐的绢物大把地转赐给亲卫们。 看这些亲卫们年纪不小了,都到了结婚成家的年岁,李业诩也吩咐郑燕给他们张罗一下婚事,府中或者李靖那边有合适的丫环什么的,也给这些毒卫凑凑对,成个家。 面对李业诩如此贴心的举动,这些在战场上上冲杀时从来不会皱一下眉的勇士们,都感动的满眼泪花,望眼现在大唐朝中,有几个位高权重的人会如此对待手下呢? 只是李业诩知道,做一些这样生活中关心他们的事儿,最容易让这些铁血男儿们感动,以后征战的时候还多的去,他身边需要更多这样的死士。 “征儿、衡儿、微儿、衍儿,你们今天都不许吵架,不许哭,爹爹陪你们一道玩”李业诩带着一小群小子们,在诺大的园子里,追逐玩乐,边上则是一群丫环们站着,生怕出些什么事儿。 “爹爹,你教我们练武吧?好不好?”俨然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李征,歪着头站在李业诩面前,一副眼巴巴的样子。 “爹爹,爹爹,你教我们练武吧”其他三个小子也学着李征歪着头说着,最小的李衍还不忘用手背抹一把鼻涕。 “哦?!你们想练武了?”李业诩从丫环手中拿过手巾,蹲下身子。替李衍擦去鼻涕。这几个小子倒还来劲了,这么点年纪就要练武了。不过看看李征这样的个子,正是可以开始练些手脚的时候了。 “爹爹,你出去这些是时候,娘都常教我们练武,娘还说,等爹爹你回来了,一定会教我们练武的”李征很自傲的样子说道,“娘说,爹爹的武艺是很厉害的,没有人能比得上的!爹爹,我以后也要和你一样,学好武艺去打仗,当个大将军!” “哦小子还挺有志气的”李业诩轻轻地拍了一下李征的头,再问道,“征儿,娘真教你们练武了?”李业诩也很是惊奇,郑燕还真舍得,这么小的年纪就教他们练武了。 “娘教我们扎马步,还有打拳”李征有模有样地扎了个马步,挥出一拳,还挺有气势的。 “好,爹爹有空就教你们练武”李业诩看着眼前这几个筋骨都不错的小子们,想着怎么也要把他们教成与别人不一样的人,“除了练武,爹爹还教你们习文认字,再教你们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 五岁的李征,依李业诩的目测,个子已经长到一米二还要多了。其他几个也都比同龄人要高一些,待年后都可以练练手脚了。 “哦!!”李征带头欢呼起来,“娘说,爹爹懂得的东西最多了,爹爹,你以后不要出去了,一直在府里陪我们好不好?” “爹爹会尽量在府里陪你们的”看着这酷似自己的几个小子们,李业诩心里有发自内心的那份亲情与疼爱,作为一个父亲充满了骄傲,这几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子们,无论怎么都要把他们养大成*人,成为不一般的人。 郑燕在府里,已经给稍大些的几个孩们安排了一系列的学习和练活动,李征开始习字、练字,一些武术的基本动作也开始教,稍大些的李衡和李微也吵着要跟哥哥一道儿学。虽然云儿和小月心里有些不舍,但在郑燕的要求下,也都无奈地同意了。 在对待几个儿子上,郑燕严格按照李业诩的要求,尽量地做到一视同仁,这几个儿子也挺懂事,但天天在一起。难免会有吵架打架的事发生,作为大哥的李 的责骂总是最多,有时李征眼泪汪汪的样子让云儿鞍月着心疼。只是郑燕这边还没责骂玩,那几个小子们已经嘻嘻哈哈地又和好一道儿吵闹玩乐了。 “来,你们排好队,我们今天一道儿跑会儿步,一会我们再一起扎马步,爹爹还会教你们打拳,等这些练玩了,我们去看看妹妹,再上曾祖父那里去玩,好不好?”李业诩让李征几个排好队,天气冷了最小的李衍都有些感冒流鼻涕,得动动身子才好。 “好!爹爹,我们来比谁跑得快,步最厉害了”。李征作好姿势,就准备跑。”李业诩在四个小子的后边,嘴巴里喊着口令,在丫环们掩面而笑中,带着几个儿子在院子里跑步,跑步完了,逐个教他们马步,一些出拳的动作。 “好了,我们去看看妹妹吧!”玩了大半天,李业诩看到几个小子们都已经有出汗的迹象,也就歇了。 “我们去看妹妹罗,”还是李征跑在最前面,其他三个在后面大声地叫着追去,李业诩也只得快步跟上。 云儿在李业诩回府后第三天,生下了一个女儿,这让李业诩喜出望外,他还真怕又生个儿子。如今府中已经有四个小子了,吵闹声都可以掀掉半个府,再添个女儿,那是自好不过了,可以中和一下阳气过剩的场面。 李业诩为这个网出生的女儿取名叫作李拎。 李业诩没有时下的重男轻女思想,想着以后有几个女儿,长得漂漂亮亮的,沾在自己身边,也是件很开心的事。只是云儿这丫头,却为生了个女儿而内疚,在李业诩面前哭了好几回鼻子,待知道李业诩也一样喜欢女儿后,才稍稍的释怀。 云儿生产后,郑燕如上次般,亲自调理云儿产后的起居,这些小小子们自李业诩回来后,也不再来缠着她,全都跟在李业诩屁股后面整天“爹爹,爹爹”地叫个不停,让郑燕觉得轻松多了。 “爹爹,我们把妹妹抱出去玩一下吧?。李征作势要抱裹在小被子里的小东西。 “等妹妹长大些,再与你们一道玩”。李业诩忙把李征拉了过来,这小子还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姑姑,你回府没有,我们想去曾祖父哪儿玩,爹爹刚才答应过的”李征见不让他抱妹妹,也有些不高兴了,去和一旁跟着他们一起进房的李标说话。 李标自从李业诩回来后,差不多自弘文馆上学回来,就往李业诩府上跑。李业诩出征的日子,虽也是常过来,但因李业诩不在,也都是呆了一会就走了,李标与郑燕,还有云儿、小月虽然没有隔阂,到底没有李业诩来得亲近,也不好常呆着,只是想来看看李征等几个小子而已。 李标待这几个小子区别还是挺大的,老大的李征是郑燕所生,自是最疼爱小李衍也是欢喜有加,其他云儿和郑燕生的,却并不搭理。这样的情况,在云儿和小月看来,虽有些难过,但也理解,无论谁家,都是嫡子受宠,庶出的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受到冷落些,还幸好李业诩对他们没什么两样,这已经让二女非常满足了。 李靖也是如此,对嫡出酷似李业诩的李征很是疼爱,常亲自陪着玩,还偶尔教他练练武,对另外两个稍大些的则不大理睬。 “好啊,大哥,嫂子,我带征儿过去玩了,好不好?”李栋问李业诩和郑燕道 “我和你们一道去吧”小李业诩还未等郑燕回答,即拉过几个小子们,赶紧走出了云儿的房门。 “我们去看曾祖父了”小李征跳着跑在最前面,身后依然是几个哇哇大叫的弟弟们追着。 过了几天,长安下雪了,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整个府里都积了厚厚的雪,李业诩又带着妻儿们打雪仗,堆雪人,还制作一些滑雪用具,教妻儿们滑雪,郑燕和小月胆子都挺大,面对这样新奇的玩意儿,也都敢试,自是多次摔跤,把几个小子们都笑翻了。 李征也是很勇敢,打雪仗时候,除了追着那些丫环们打外,还把几个弟弟都打得哇哇大叫。什么都敢试,滑雪也不怕,在李业诩的教导下。半天下来就有摸有样了。 其乐融融的日子,整个府里都洋溢着欢笑,郑燕和小月的脸上也因李业诩的滋润,在干燥的冬日里,都能滴得出水来。日子过得挺悠闲,李业诩还真有些眷恋这样的生活,陪着家人,享受宁静。但他知道,这样的日子是不会长久的,稍后还有许许多多的大事等着他去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人上门来敲诈 ,“天休闲的日午后,李业诩也依李靖吩咐,准备记录愕“犹戏的经过,作为一场战事的总结,交给李靖看看。 李靖在回程的路上即是如此吩咐了,他的想法是,在后续校注兵法时,可以作为一次成功的奇兵攻击战例添加进去。 李靖的兵法里,战例大多也是以奇兵攻击为主,正兵与敌对战并不多,出奇兵,往往能起事半功倍的作用,也是李靖最擅长的战法。 李业诩自己也有这样的打算小他是想着。万一以后军校办起来,这些战例也可以写在教材里分析给学员们听。 总把这么长的一次战事详细地记录下来。工作量也是挺大的,李业诩怕写那么多字,自是把裴行俭叫来,他口述,叫裴行俭记录。 在李业诩使人传唤后,闷闷不乐的裴行俭来到李业诩府上。 裴行俭这次出征可是郁闷的要命,作为录事参军的他,大多时候都是作为李业诩的属员,掌管一些特卫的文薄等,在行军和扎营时做一些后勤方面的工作。并没参加具体的战斗,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功劳立下来。出征回来,除了有钱物上的奖赏外,并没有职位上的升迁。 裴行俭眼瞅着当初四位被李业诩特意叫来导过的人,薛仁贵等其他三位原来都比他职衔低,经过一战后,因立下战功,被提以校尉职。正六品上的职,比他的从八品职高了好多,这让裴行俭非常痛苦。 刚刚被李业诩提为录事参军的壹悦早就没了,心里都有些抱怨。怪李业诩不给他冲杀战场的机会。 “守约,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李业诩看着一脸落寂,准备好笔墨,在等待他讲述的裴行俭。“这次没立下战功,心里有想法了?” “没,没什么,将军!行俭不敢”。裴行俭惊慌之下,手中的笔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想不明白。自己一点小心思怎么就给李业诩看出来了。 “守约。掌管众曹文薄也是个不错的职。你做得也不错,以后也要继续做好”。李业诩笑笑道,他其实是怕裴行俭在作战时出些什么意外。 裴行俭像咋,书生样,来参军时长得文文弱弱,经过了这些时间的练。身体体质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与长期高强度练武的薛仁贵等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李业诩不希望被自己这个错乱了历史的人提早发掘的这位名将。一不小心在冲杀时候阵亡了,那可是追悔莫及的。 “可是,将军,行俭入伍从军,就是想报国杀敌”裴行俭一脸委屈的样子,出征前他还感到庆幸,刚刚入伍,就赶上战事,有立功的机会。哪知道半年多的战事下来。数十万的敌军被歼,都没他的份。 “杀敌立功,以后有的是机会李业诩拍拍裴行俭的肩膀,“待年后,我还有重要事儿要你跟着我做,你要做好准备,这些日子,先把这次战事的经过整理完成,以后大有用处,你放心,自有你露脸的那一天的!” “是,将军,行俭明白了,裴行检大声地说道,他知道李业诩年后即要去行兵部侍郎职,还兼守兵部尚书,军队中将有大动作,李业诩答应他,带他过去做这些事,这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 “大哥,是不是裴家小子来了”。正说着,关着的门被推开来,李标风风火火地窜了进来。 小妹,不得如此无礼,大哥有重要事在做”。李业诩对李栋这样没打招呼就进来很是不满。 “大哥,裴家小子答应我一些事,都没做呢,是不,裴家子?”。李栋横了裴行俭一眼。对李业诩的指责并不在意。 “是”一脸尴尬的裴行俭看着脸色不快的李业诩,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与李栋间私下说的事,没想到被李标嚷嚷出来,让他很是难堪。 “有什么事待大哥的正事完了再说,去和征儿他们一道玩好了李业诩把李标推出了房门。 “我出去就是了”。李栋有些委屈地出去了,走出去前还不忘瞪裴行俭一眼。 “好了,我们开始吧!,小李业诩背着手。酝酿情绪。 “是,将军,行俭都准备好了”。裴行俭应道。“郎君,有客来访”郑燕在门外轻声地唤道。 “哦!是谁?”。李业诩心里有些不悦。正对着裴行俭讲得起劲。生生地被断了,实在有些扫兴。 李业诩不想这几天有人上门来打忧。吩咐门房,什么人都不接待,也怕刚刚升了职,一些人趁机来巴结。门房也踏实也执行了李业诩的命令。把许许多多想来拜访的人都挡在了府外,哪知道今天还是有人进来了。 “是我大二,川有定芳。两位胡将执失思力和契苏何力!”郑燕也叭州子业诩的不悦。忙说道。 “那我就来”。李业诩大喜道。他也明白过来,能放进府里来的,一定是自己亲近的人,门房连太子和魏王派来的人都敢拦,还真没人能硬闯进来,李业诩想着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守约,你先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我一会再来接着讲,这几天你就宿在这里好了,我一会吩咐夫人给你安排住处”李业诩吩咐裴行俭整理刚刚所述的,即出门而去。 “几位兄弟,让你们久等了”李业诩快步来到前厅,对着正在喝茶聊着话儿的诸人施礼道。 管家李年陪着说话,还有李征正拉着郑仁泰的手在那里说着什么。 李年看到李业诩出来,也告了声罪,离开了,郑燕也过来把李征拉走了。 几人看到李业诩,也都忙站起来施礼。 “我说妹夫。放假时候,你还在屋里琢磨什么?”郑仁泰到李业诩府上来的最多,也自认与李业诩最熟悉,当下也率先发话。 “对啊,李大哥,听说你这些日子都不见客,连我们都差点被挡在门外,是不是升了职,架子也大了”。契芯何力却是一点都不客气,郑仁泰话音网落,即走到李业诩身边问道。 “正是,我们差点进不来”。苏定芳其实是明白李业诩的意思。却跟着附和道。 “没有啊,我只是想清静几天,陪陪家人,怕一些闲人来打扰。就吩咐门房不待客”。李业诩嘿嘿笑道,这几人没有因为他升了职而生份。让他很高兴。 李业诩最喜欢的就是无论何时都是不计较身份结交的朋友,契芯何力如此,正合他的味,他还真怕升了职,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一些平时里和的来的朋友。就换了口气与他说话。以另外方式来交往,兄弟的情意都淡去,那也就无趣了。 “李大哥,我知道你这次出征立下大功。被皇上大大地封赏一通,因此和思力兄弟,一道上你府中来,向你讨喜了。上次你答应请我们到长安最好的酒楼去喝酒,这事儿都还没做到,两相合计,更是要加倍请了。这些日子。我们正没酒喝,因此和思力兄弟一道到你这时来讨酒喝了。”契芯何力嘻嘻笑着说道。 “正是,正是,李兄弟可不能不答应啊!”执失思力因与李业诩接触多了。也变得随意起来。 “是吗?定芳兄。那我们今日享一下口福,也一道跟着去好了。”郑仁泰也同样嘻嘻笑道,“来得早真不如来得巧 四人只是凑巧碰到一块儿,并不是约好一道来的。 “几位兄弟不来,我都想上门叫唤,既然是如此说,那我们今日就去长安最好的酒楼,喝咋。痛快”。李业诩正是想趁这个假期,好好地到长安逛一下,体会一下长安那种奢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也早就想拉一通狐朋狗友一道去乐乐了。 “今日李将军答应的这么痛快,定芳兄弟,仁泰兄弟,我们真是来对时候了!”执失思力也在一旁嘿嘿地笑道。“好,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去!”李业诩忙应道。 众人正准备去间,管家李年来报,有几位李业诩的朋友来访,问让不让进。 李业诩一问。原来是程处默、程处亮兄弟,还有尉迟宝琳,李道宗的儿子李吉,“快请进吧!”这样也好,刚刚还想着才四人不热闹,如今都凑到一块儿,人多更有味些。 “业诩老弟,升了官,怎么架子都大了。连兄弟们都不见了”。老远,就听到程处默的大嗓门叫唤着。 人随声至,几位彪形大汗出现在前厅门口,用力地蹬去脚上的雪,正是程处默等人。程处默等看到屋内的几人。愣了一下,虽然与执失思力的恩怨基本解决,见了却还是有些尴尬。 “处默兄,还有景恒、宝琳、处亮老弟。快请进李业诩忙迎了过去。“我们正准备去天香阁喝酒,几位也一道去吧!” 奇_ 书_ 网_w_w _w_._q_ i_ s_ h_u_9 _9_ ._ c_ o _m “啊”程处默与几个纨绔对望了一眼。很是惊异。 “业诩兄,我们今日过来。就是想让你请我们到外面大吃一顿,没想到正赶上趟了。兄弟我们都快一年没见了。今日应该好好叙叙旧。还想”。尉迟宝琳也跟着说道,只是瞅了一眼郑仁泰和苏定芳,还有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两位胡将,把下面的话忍住了。 “那几位稍等,我去换身衣服”。李业诩道,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还是稍稍装扮一下,低调些,免得被人认出来为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佳人 诩吩咐郑燕一番,让她安胃好裴行给。自只再稍称羡下,出来到前厅时,看到又多了个人,却是自己的弟弟李业嗣。 李业嗣也是回府呆了两日,闲着没什么事儿,想过来和李业诩聊些话儿。 回京好些日子了,兄弟两人还没说上话过,李业嗣没想到一到李业诩府里,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听程处默说还要一块儿去喝酒,当下也来了兴致。要一块儿去。 “哇,业诩老弟,你这样装扮,我们都认不出你来了!”程处默看到李业诩的样子,大惊失色。 无论是衣着,还是面孔,李业诩都是精心修饰了一番,像个白面书生一样,失去了原来的本色,不是非常熟悉的人,还真一下子不敢认。 若不是在李业诩府里,众人还真不敢认面前这个风流少年郎是李业诩,想着不过就出去吃一顿酒,怎么要弄得如此排场,不过众人稍后也都明白过来,如今李业诩身份特殊,刚刚升了职,还是不要太张扬为好。 “走吧,各位兄弟”李业诩带头往外走。 身后赶来的郑燕,知道李业诩对钱物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到那样的酒楼去花消如何,只得仔细地叮嘱了跟随的李成一会,把钱物都交给了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天香阁,这个长安消费最贵的酒楼。李业诩还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里,和长孙涣等人打了一架,只是还给李成捡了个老婆。 天香阁还是同一个老板。多年过去,也没见老去,好像还更胖了,看到他们这些长安有名的纨绔来,依然是亲自来迎接,乐得眼睛差不到都陷到**里,找不着了。 只是李业诩长久未来了,如今又特意装扮了一番,胖老板疑惑一阵,叫不出名来了。 几人拣了一个最大的包厢,李业诩还有其他几人的亲卫也在隔壁开了两个包厢,网好把他们所处的这个包厢拱卫起来,里面人说些什么话儿也不会被人听到。 “业诩兄,不知我父王有没有和你说过事儿”。酒菜还没上来,李吉拣了个空,挤到李业诩的身边低声问道。 “是有话儿说过”李业诩看着眼巴巴的李吉,这小子还真心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来问私密的事儿。 “那你答应了”李吉有些兴奋。 “景恒啊,这事我说了不算,还得问皇上”。李业诩压低声音道。 “皇上同意了,说只要你答应”。李吉有些想手舞足蹈的样子。这么多年厮混下来,也只在军中混一些闲职。早就羡慕李业诩和李恪这样能单独领军出征的样儿。 “那好吧”李业诩虽说对李吉没太多的了解,但想着李道宗的儿子也总差不到哪儿去,若过来到军中,能力不行,那也是不会对其客气的。 “我说你们两个,在哪里嘀咕着什么?”程处默看着李业诩和李吉在悄声地说了好一会,有些忍不住地问道。 “就问几句我父王的事”李吉打着哈哈到自己位上就坐。 李道宗和李业诩在松州会面过,李吉问一些情况也在情理之中。其余几人也没表示什么。 “业诩老弟,这次战事你打得太漂亮了。把吐蕃人打得没了脾气。哥哥我是很佩服你”。程处默看着李业诩。两眼放光,“皇上还给你升了职。这是可贺之事,我家老子可是郁闷着,说要是他领军,定是能将那个弃宗弄赞抓住的,哼,他是嫉妒你”。程处默口不遮拦,说他老子的坏话。 “是呢,这些具子我们没少挨打”小程处亮一张苦瓜脸。 “我说两位大哥,你父亲是不是常把你们抓起来揍一顿的?。李业嗣很八卦,明知故问,揭两位程咬金公子的老底。 “是啊,他一有不快事,就找我们出气”。程处亮下意识地摸摸屁股,众人忍俊不禁大笑着,看起来程咬金专喜欢打儿子的屁股。 “别提了”程处默一脸灰败,“不说这个,说其他的!”“来,喝酒,酒来了,今日我们一醉方休!”李业诩道。 “来来来,业诩兄,我敬你一杯”尉迟宝琳端起酒杯,先站起来,对李业诩道,“待年后,兄弟我想到你军中混个职什么的,可否同意?” “宝琳老弟,今日我们不说这个,只是喝酒”程处默站起来,在李业诩还未回答前,挡了尉迟宝琳的酒杯。 程处默看似虽粗,但心思还是比较细。这样关系重大的事,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李大哥,兄弟我很佩服你的作战方式,这一战吐蕃人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你们灭了,契芯何力也端起酒杯,敬李业 日我们就听李大哥讲讲泣次出征的经讨吧!”说着吧 “对,我们也想听听”李吉很有兴致,其他几个纨绔也是如此,程处默一连串地催促着,“快说。快说,” “那好吧,我大概说一些,也请思力兄弟,还有定芳和仁泰兄也一道说说!”李业诩也干了一大杯酒,清清喉,开始讲述起来。 战事紧张与惊险程度让没有参加过战斗的这几人听得一脸紧张,甚至酒都忘记了喝,再加上执失思力及苏定芳、郑仁泰的一些补充,一场大战讲了个多时辰才讲完。“好了,我们酒都没喝多少小光顾着说话了,来,来”李业诩举起酒杯,对还在震惊中的几个纨绔兄弟举杯道。 众人侥筹交错,只是程处默兄弟还有尉迟宝琳,似有心事一样,没有放开怀大喝,让李业诩很是不解,待看到程处默不断地对他使眼神,这才明白过来,这几个纨绔还有其他事儿找他。 一番酒足饭饱,众人起身准备离去。 “业诩兄,我们在这儿多聊一会如何?兄弟几个还有一点事要与你说”程处默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准备离去的李业诩道。 “那李大哥,我们就先行一步,待过些时日,我们再聚,我请你们几个喝酒”契芯何力打着饱隔,对李业诩饱拳说道。 “妹夫,我和定芳也先走了”郑仁泰也看出端倪来,也和苏定芳也先走一步。 冬日的白天短,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出来时还未到午时,一顿酒吃了大半天。 “业诩兄,我们一会到平康坊的怡香院去,那里来了一名绝色的佳人待其他人走后,程处默一脸诡秘之色。 “不去!”还未等程处默说完,李业诩立马拒绝,“我可不想对不起妻儿们!” 李业诩虽然对长安各坊间不太熟悉,但平康妨是什么地方却是知道的,那是青楼妓院所处的地方。想不到今日程处默竟然要拉他到那儿去,有些生气。 “业诩兄,你误会了”一旁的尉迟宝琳见李业诩寒着脸拒绝。忙解释道,“我们并不是去寻花问柳,只是那里确实有一名绝色佳人,想去一睹风姿!” “业诩兄,那佳人唤颜如宾,琴棋书画,样样俱通,且熟知古今名人轶事,此人生性高傲,对达高显贵并不十分热衷,但对文人雅士却非常礼遇,如今长安文人都能以参加她所主持的文酒之会为荣,兄弟我们去了几次,也深为叹绝”程处亮也急忙拉住想走了李业诩,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 经过几人的一通说明,李业诩这才知道,如今平康妨众青楼间,常举行文酒之会,除散官闲人外,也常邀文人雅士凑趣,颜如宾是如今平康坊的头牌都知,其出身是一个前朝的官宦家族,才情很高,能歌善舞,还能吟诗作赋,书画琴棋。都是出类拔萃,只因家道没落,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才流落青楼。 颜如宾从不对达安贵人许以颜色,但却喜好与有文采之雅士论诗说赋,弹琴作画,对钱财看得很淡小对好文采者另眼相看,在青楼女子中别具一格,只是来长安年许,很少有人入她眼。 “业诩兄,你以为我们带你是做那些芶且之事啊”程处默哈哈大笑道,其他诸人也跟着取笑李业诩。 李业诩在众人的耻笑中,有些尴尬,虽说曾在历史上听过类似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如今的青楼中就有这样的事,还有这样冰洁的女子。 “我说兄弟们,如今我确实不太方便到那种地方去,还是你们自己去吧,我先回家了”李业诩听了几人所说。虽然觉得这个地方如一咋小高级演艺场一样,里面的人儿可能比后世那些明星还是丰白的多,但确实不想去这种地方,万一被人知道身份,那可是大大不好的事儿。 “业诩兄,那长孙家的大公子长孙冲。颇有文采,如今很得颜如宾姑娘的垂青,上次我们去了,遇上长孙冲与长孙涣一道,我们诗文不行,在那里遭了他们辱,心里憋着一口气。如今恪王爷不在京中。唯有你能帮我们找回面子,把那长孙兄弟比下去”尉迟宝琳急道,“你不出马,那我们报不了仇了,上次长孙涣被我们折辱,这次他很得意在那…” “大哥,我们去瞧瞧吧,反正没人认得出你来”李业嗣也在一旁怂恿。 说实在,李业诩也被说得有些心动了。出众的美女谁都想见一见,他也不例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够味吧 诩航跟着大声地叫好。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也别咖※儿,他想不到,这女子唱的会是自己几年前随口吟的一首诗,而且配以如此宏大场面的舞蹈,他也知道这是在青楼院中,不是宫廷内,想不明白,如此场所竟会有一个女子会编排一曲表现将士出征的舞曲,这好像是不应该发生的事。 伎者与军舞根本就是两码事么,怎么扯到地块儿去了?! 李业诩盯着那女子手中举着的枪。有些失神,也在想。这个女子是何人?为何会花费诸多的心血去排演这一场舞?难道是为了表现与众不同,在坊间引起轰动?还是有其他目的?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李业诩心里也自嘲,一个风尘女子,做什么去管那么多干吗。行业间自有他们的道,她们喜欢怎么做自有她们的道理,自己又不会去收版权费! 李业诩从这场军舞中却看出另外的味儿,若军中也有这样的一支舞蹈团队,如后世军中的文工团一样,在战时或者出征前给将士们演出,那定是能大大地鼓舞军中士气。 “老弟,这就是平康坊的头牌姑娘颜如宾,怎么样,够味儿吧?”脸上满是震撼之色的程处默似还未回过神来,眼睛看着场中和李业诩说着话。 李业诩哼了一声不接程处默的话。稍停,颜如宾站起身,收起手中的长枪,向众人施了礼,李业诩这才看清,颜如宾所戟的头盔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太清容貌,穿着战袍也看不出身段,但从那高挑的身子,灵动的眼睛上可以看出,这女子应该是挺有味线的。 却听场中的颜如宾开口说道:“承蒙各位公子的捧场,小女子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再对全场行了礼,“近闻我朝将士出征吐蕃,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全歼入侵之敌,使我百姓免遭涂炭小女子很是感慨,就是以当年名满长安的才子,如今出征吐蕃凯旋而归的英雄李翼将军所作《出塞曲》为乐,特意编排了这一曲战舞,以表心中之意,希望在场的各位公子们喜欢,也希望李翼将军听闻之后,不要责怪小女子如此唐突之举。李翼将军不但文采出众,此次更是立下旷世的战功,使的大唐边境不受外虏的侵犯,小女子是非常的敬佩。小女子无法从军出征,仅以此舞献给凯旋的将士们”边说还边大口地喘着气。 李业诩心内生出一些自傲来,多年了,自己的所“作”的诗还被人记着,更有现在的战功,被万人称道。被人津津乐道的滋味是非常的好,更别说是如此一个美丽女子,稍转头看着边的的诸人,却见程处默等人都是以崇拜和嫉妒的眼神看着自己。 李业诩哼了一声,不理这些酸荀萄心理的人,下意识地往长孙冲等人所处的位置看去,却见长孙冲一脸的不自在,心内也夹是得意。 “如宾姑娘太抬举那李翼了,李翼当年这首诗,还不知从哪里窃来的,若是他所作,为何这些年没看到他新的诗作。还有,此次出征平胡,是大总管侯大将军之功,李翼只是一个属将,颜姑娘如何将军功都归于李翼头上?”一个有些恼怒的声音从场下响起来。李业诩听了此语有些不快,一看,正是当年被自己狠揍过一顿的长孙涣。 长孙涣看到颜如宾以李业诩所作之《出塞曲》为背景乐,编此舞,心中已经不爽,再听到颜如宾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示对李业诩的崇拜,更是怒火中烧,不顾长孙冲的拉扯,站起身,当众表示不满。 李业诩按住身边那些听了长孙涣的话,想站起来反击的人,这时候如何能赶这样的淌,还想听长孙兄弟有何话说。 却看到场中另一人起来说话。“长孙公子此话差矣,李翼将军所作的诗虽不多,但都是精湛之作,正所为,诗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试问你长孙公子,这些年可有如此佳作流传于坊间?另外,李翼将军的战功,在朝廷发布于天下的诏告中就已经写明。是得到皇上认可的在下想问长孙公子,为何就没看到长孙公子有战功立下呢!” 听到有人如此说,场上也有不少人起来附和。 “你”长孙涣更是大怒,但看到此人却也没有再喝骂,接着马上被长孙冲拉下去了。 李业诩不认识这位出来说话的是谁,想问身边的程处默,程处默却是已经过来说,那是王珐的孙儿,王崇基之了王则如。 有唐一代,最为世人看重的就是军功,余者是诗文了。王则如这样说,已经把长孙涣贬得一文不值了。 觉得有些失面子的长孙冲站了起来,对着台上的颜如宾施了一礼,再对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怡香院客人们也拱拱手,“如宾姑娘,各位,小弟今日喝多了,说话有失了分寸,还请大家见谅!” 长孙冲还算明白,颜如宾这一曲舞深受在场的人喜爱,也勾起了许多人心中的抱国梦,李业诩的名声 民间。自只的弟弟如此公然发表相反的意见,那是婴的。 “长孙公子所言有一些理,李将军是几年未有诗作出来,我们无缘吟唱,这是非常大的遗憾,王公子说也不错,精品不在多”见场上起纷争,颜如宾忙打圆场,“我想在场各位也一定有文采颇佳者,一会我们可以看看谁有上好之作,让小女子见识一下,也可以给场上各位助个兴,各位公子小女子先告退”颜如宾说着,即告一礼,率着边上的女子们退下。 见颜如宾如此说,长孙小兄弟和王则如还有一些其他表示不平的人也都坐了下是 这时毯姐又扭着腰肢出来,“我女儿今儿个逢着她身子爽利,心情也好,一会出来再给在座的贵客唱上几曲,若有上佳诗文者也请呈上来,一道吟唱,冬夜漫长,我女儿还想找一位知音,以琴棋歌舞渡长夜” 李业诩听着这以艳姐的话里挺有深意,好似说只是琴棋歌舞相陪,让人不要打其他主意,还真有意思。 愕姐退下,场中出现另外一些女子,其中一位长相还不错的女子也舞着身子唱了几首曲,曲韵也不错。 “老弟,你得准备一下,弄几首诗出来,再他娘的把那长孙冲和长孙涣镇住,竟然还敢瞧不起你小”程处默一脸愤慨的样子说道。 这丫的分明是在盅惑人心,想用激将法激李业诩出去露个脸,李业诩不理,继续听曲。 几首曲完,舞台上的这些女子退去。 稍过一会,场中响起轻快的箫声,接着几名年轻伎者舞着从后台出来,在舞台上分两列散开来。 随着箫声的变调,一名身着白衫的曼妙女子,手持洞箫。婉若仙子般缓缓地从后台走出来,看面孔正是颜如宾。 曲调暂停间,台下及四周包房内响起叫好声和鼓掌声,但没有人起立闹哄。看来时下的人还是很尖雅的。 待颜如宾走到灯光明亮处,李业诩终于能看到个大概,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下巴稍尖,略显得有些瘦削,葱管样的玲笼鼻,衬着如画的眉眼,果是一个绝色的佳人,身子薄弱,身段却长得挺好,更是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味,与刚才着战袍的样子判若两人,让人我见犹怜,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萧声继续,叫好声也马上平息了,人人都静神听着颜如宾的唱曲,另几名女子跟着曲调起舞。李业诩没听到过这样的调,也不知所唱的是什么曲和词,听着却觉得曲调从欢快变得愕怅,慢慢地,竟似解其意,像是一位闺中的怀春少女。正在思慕着一位少年英雄,而那位少年英雄却并未对其留意,让人听着有丝丝酸楚,却又是充满希望,曲声引人入胜。让人心旌摇荡。 箫声能引起自己心内的共鸣。这也让李业诩很是吃惊。 在婉转的回声中,箫声渐渐的隐去,几名舞着的女子也都退去。 场上的众人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箫之曲。不同的人听出不同的心思,许久,才有叫好声响起来,还有热烈的掌声。 “各位公子,今日之舞。过于刚烈,少了些雅致,就以刚才一曲箫音示歉意,小女子还想再唱几曲小唱词就想从各位所作中取,希望在场的各位公子能作一些应着眼前冬景,以雪梅为材之诗,以助今日之兴”颜如宾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慢慢地扫过场上这些年轻公子们的脸。 颜如宾今日很得意,一曲阳刚之舞,让场间所有人都震撼,明日坊间也一定会在议论着这事的,此举定能轰动整个长安,使自己的名声更加响亮,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更别说,颜如宾的心里,还想表达其他意思。 但颜如宾也明白,坊间一直用这样刚烈的舞,却是不妥,毕竟大部分人来都是为了找风月之情,必须得换个口味 场上许多都是这里的常客,颜如宾都能叫上名儿,其他的大部也都是面熟之人,能上怡香院来的,决不人儿,一些人只是来一次,可能就没有能力下次来了,这里的消费可是挺高的。 许多的仕子们在听了颜如宾的话后,都开始苦思冥想,想构思出一篇佳作来,以求得到眼前的美人儿称赏。所坐的边上都有笔墨纸砚等放善,若想作诗者。即可挥毫耸就,自有怡香院的一些伎者会来取。 李业诩在边上程处默等人的催促下,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盯着台上的美人儿看,怎么都觉得这不会是个普通人儿。 颜如宾的目光也正往这边看来,看到那些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并没什么反应,但一眼看到李业诩里,却不由地停了一下,再转往他处。又马上转回来,想再看看这目光中很是特别的人到底是何人,只是失望的是,这被程处默等拱卫着的人,眼睛已经转到一边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此人是谁 网与颜如宾短暂的对视中。李业诩并没刻意收敏自刊吼状”那异常锐利的目光把颜如宾看得心里一跳。 到这里来的公子少爷们中,能有这样犀利目光的人,颜如宾还真是没见过。 程处默几个是这里的常客,颜如宾知道他们的身份,也明白与这几人一道来,且还坐在这些人正中的这个人,身份当是不会差,刚刚那特别的目光太让她觉得异样了。只是这个人儿在一眼过后,一直侧过脸去,不肯正看过来,灯光也有些灰暗,看不太清楚情况,好奇之下颜如宾不断地往这边瞅。 李业诩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颜如宾的眼睛常往自己这边看来,心里已经在喊不妙,他知道刚才的眼神在把自己出卖了,万一被这个妙人儿注意上,继尔把自己拉到大庭广众之下那就糟糕了。若被人看破身份,那就大事不好,说不定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想到这李业诩有想溜的准备。 “老弟,你怎么可现在走,好戏还正开场,你看,长孙冲已经准备写了,你也抓紧”程处默一把抓住李业诩的胳膊,大急道。 程处默等人今日就是为了一压长孙冲的风头,以报上次长孙冲和长孙涣给他们之辱。上次长孙兄弟讥笑他们几个只是勇武粗莽的武夫吟个诗什么的都不会,不配到此等地方来,并且因此遭到在场许多人的讥笑,让程处默等人大怒,却又无计可施,这样的辱可是不能容忍的。 今日好不容易拉上李业诩这备一个正主,如何会让其早溜。 “业,大哥,你不能走啊”。尉迟宝琳也是一副急怒的样子,李业诩走了。他们还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孙冲几个得势,甚至有可能得以留下陪伴美人儿,这是他们几个今天不愿看到的事儿。 被几人拉着,李业诩怕闹笑话,只得把刚刚移动的屁股又放回胡凳上。 心中记着写梅雪类的诗多得去,李业诩想着那就扔下诗,让身边的几个纨绔得意一下,也就可以回府了。呆在外面越久,越容易被人识破身份。 已经有多位仕子已经写就,自有怡香院中的伎女前来取了,递送到颜如宾手中。颜如宾就着灯光,逐一地念出来,脸上还是带着职业的微芜 这些诗也都是一些平庸之作,文笔一般,入不了她的眼,此时的长孙冲还在苦想着,长孙涣还有一道来的杜荷、柴令武等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却又不敢出声催促,怕坏了长孙冲的心思。 终于长孙冲也开始挥墨书写了,颜如宾也微笑地看着长孙冲只是常转过头来看李业诩他们所坐的这个包房。却每每让她失望,在她转过来看时,李业诩都是把头转过去了。 颜如宾更是纳闷,这到底是何人,竟然不愿看自己,场上其他人无不盯着自己看的,真是怪人,好弃心更是重了。 “我说老弟,你无论如何得露一手,不要让长孙冲得了意,就算哥哥求你了”眼看着怡香院的伎女已经把长孙冲所写的诗取走,交到颜如宾的手里,程处默看到李业诩还是无动于衷,不由得哀求道。 李业诩却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舞台上的颜如宾,却见她看了长孙冲所写的,稍稍地缓了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把诗念了出来。 虽然长孙冲的诗比前面那些人所写的好上一些,但仍不甚满意,今日竟然没有一特别的好诗,颜如宾有些失望。这么长久以来,也没几让她能看上眼的好诗,还真是眼前这位长孙冲的文采不错些。“各位公子还有没有佳作呈上来?”好一段时间没有再有新作传上去,颜如宾环身问道,“若是没有了小女子就要宣布今晚的最佳诗作了”。 “等等,我们这里还有却是程处默的吼声,指着边上的李业诩道,“我们这个林公子还有一!” 程处默的喊声让场上所有的人都往这边望过来,长孙冲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是不屑,又是这几个大老粗,肚里没几两墨水,竟然还到这里来丢丑,但看到程处默边上却有几位儒衫打扮的人,神态上与程处默等人粗矿的样子很是不同,不由的一愣,除了李吉认识外,另外两人认不出来是何人。 李业嗣在酒楼里也被李业诩装扮了一下,李业诩怕旁人从李业嗣身上看出来他的身份。 颜如宾的眼睛也往这边看过来,心中更是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古怪的人果然是非常者。 被程处默如此一叫,李业诩有些怒火中烧,这不是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吗?没脑子的人。真想把程处默抓起来暴打一顿出气,只是事已至此,逃也不是办法,只得拿起边上的笔,把刚刚想出来的一诗写了下来。 程处默很是得意,只有这样才能把李业诩逼集手。 李业诩网写完,已经有场上的伎女小跑着过来把墨迹未干的诗作取走了,交到也正往这边看的颜如宾手上。 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申。忽然一夜清香贮沁卜吼冲万里春”。颜如宾默默地念了几遍,一种异样的情怀涌上心头,心跳也有些加,心里还微微的有些酸的感觉。自觉得此诗似特意写给自己的,写诗的人像是知道自己的心事一般。 “如宾姑娘,这位公子所作是什么好诗,你念给我们听听吧”场下有人看到颜如宾有些失态,不觉大声的喊道。这位平康坊最有名的都知在台上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情况的。 颜如宾再默念了几遍,随后用她那清灵的嗓音把这诗念了出来,并且连续念了几遍。 李业诩以往也很喜欢这诗,觉得送给眼前这位绝色佳人最合适不过了。 场下这些看客们也在咀嚼着颜如宾所念的这诗,一些悟出其中意思的人已经在称道了。 小女子觉得此诗是今晚最佳者,各位可有意见?”颜如宾的小嘴里终于蹦出了这一句并不出人意料的话,眼睛更是一直朝李业诩这边看过来。 众人朝李业诩这边看来间,不时地有叫好声传出来,没有表示反对的声音。 李业诩却冷脸看着长孙冲等人,他这些时候一直想不明白,当了驸马的长孙冲,为何会扔下那个美丽程度不比眼前这个颜如宾差的长乐,到此来厮混? 李业诩记得长乐嫁过去已经一年多了,长孙冲常到平康坊来鬼混,那长乐不就是独守空房了?长孙无忌也允许这样的事儿生? “此诗是佳,某也承认”长孙冲却站了出来,他对程处默等人压了他们的风头也很是不满,“若这位林公子能做出一能应对今晚颜如宾姑娘所舞之诗,那我们就心服口服”。 长孙冲边上的长孙涣,还有其他几位贵公子如杜荷、柴令武等也跟着起哄。 长孙冲等人实在想不出来被程处默等人请来的这位林姓的公子会是何人,京中也没有姓林的权贵和有才气的公子哥们,谁知道这些粗汉会不会花钱雇人写一来充数,因此也借机刁难,反正他知道如此情况下,程处默等人不可能动粗。 长孙冲的要求有些无赖,不过他的这个要求却得到了场中仕子们的响应,谁都希望能再看到一佳作,甚至能将排舞的那《出塞曲》比下去。 “本来长孙公子此要求有些过了,然各位公子都支持,那小女子也希望能着到这个林公子再作一能表现男儿豪气之作,到时小女子一定再排一舞,以谢各位!” 颜如宾所说的更是得到场下众人一片叫好声。 被场上所有人盯着的李业诩已经是非常后悔来到这个地方,如今这样的场面让他下不了台,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充满了成功喜悦的程处默,把正得意的程处默吓了一大跳。 “既然长孙公子所要求,颜如宾姑娘也是如此说,那在下也就勉作一”。李业诩对台上的颜如宾和台下的诸位仕子们施了礼,抬起头,作沉思状。 整个场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李业诩。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李业诩咬牙切齿地把这诗念完,狠狠地瞪了眼有些被吓着的程处默,再对着场间所有的人抱拳施礼道,“颜姑娘,各位。林某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了”。说罢,在场中人还未从这诗的震撼中醒过来,即转身往外走,身边那几位一脸得意的纨绔,也跟在后面疾步离开了包房,出了怡香院的门。 场上的颜如宾正回味着李业诩刚刚念的诗,芳心已是窃喜,想着终于遇上一个才情如此不错的人,却还没待她说出什么话来,这人儿就离去了。 场上的众人也都是一片震惊,如此才情的人,本可以有幸和台上这位怡香院的头牌当红姑娘以度**,甚至可以抱得美人归,却匆匆离去,没有道理的事儿。已经有人将这诗写下来,交到颜如宾的手上。 “你们有谁知道这位林姓的公子是谁?”有人大声地问道。 “不知!” 没人能答的上来。 “有如此才情,如此口气与抱负的人,与当年的李公子李将军有的一比!”有人大声地感叹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与程家公子一道来的,会不会就是李大将军?。有人如此猜测。 “不可能,这位林公子与李将军长得一点都不像,当日出征大军回京,李将军从朱雀街上过时,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的,李将军可比这位林公子长得英武多了!”另一人摇头否认! 一脸灰败的长孙冲和长孙涣面面相觑,他们也弄不明白这人是谁,听到有人如此说,心里也在嘀咕,难道真的是李业诩? 场上的颜如宾也在猜测,此人是谁?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又见皇后 。可惜,让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就如此盅老了”书业诩背着手,在讲述奔袭松州之战的最后那点经过,还是很感叹让吐蕃的这两位脑人物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至今还不知所踪,说起来还有些愤愤。 所有战役的经过都已经讲完,裴行俭也全都记了下来,只待裴行俭再把它整理一下,经李业诩校对后,再誊抄几微 李世民也曾向李业诩提过要求,要把战事的经过写一份让他过目。 誊抄书写是份工作量很大的活,李业诩看着在揉手的裴行俭心下有些得意,幸好身边有这么一位能手,不然全部自己写,还不累死。 “对了,守约,你对这次战役的经过,有什么心得与看法?”李业诩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这,将军,行俭不敢对将军的用兵之道有任何评价!”裴行俭大惊道,想不明白李业诩为何如此问他。听了几天战役经过,裴行俭用心地把作战之道都记在心里,已经是让他受益匪浅了,如今听李业诩如此一问,不知李业诩何意,还怕李业诩担心他偷学这用兵之道,来考问他。“让你说你就说,这么婆婆妈妈做什么”李业诩皱皱眉道。 “是,将军,那行俭就略说一二”裴行俭战战兢兢地说着。这些天,他也对李业诩所述的这场战事经过好好地斟酌了一番,当下也把自己所想的讲了出来,最后更是提了自己不同的意见,“将军,若是当初就在松州城外哦江河对岸布置一部分兵力,那吐蕃人就插翅难逃了!”裴行俭看着李业诩的脸说道。 “正是如此,若战前我们在对岸布置几百人的兵力,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可就没有办法逃走了!”李业诩听了裴行俭所说的,也只有长叹了。 人算不如天算,当初袭击弃宗弄赞的大营时,也都没想到吐蕃人会如此迅地溃败,连锁反应般,全部被自己所率的大军尾随攻击,一股脑会全吃了。以李业诩和侯君集的计划,灭了弃宗弄赞亲领部后。还得经过几场大的战役,才有可能彻底清除吐蕃人的威胁。 李业诩也露出赞赏的神色看着面前的裴行俭,这家伙还真是个料,竟然能想到这一点,自己也是在战后回程时与李靖讨论时才明白过来这一点的,前面对自己所行之法的评价也是颇有见地,不是人云亦云,孺子可教也! “将军”裴行俭却被李业诩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是否是自己说错话。李业诩听后恼怒了,也不敢问什么,只是轻轻地叫了声,即停住了。 “哦,没什么,以后有机会,你也领一些兵,上阵冲杀一番。若表现不错,我可传投你一些兵法!”李业诩淡淡地说道。 “是,将军,多谢将军!”裴行俭大喜! “对了,我小妹常找你何事?”李业诩看到窗外又来探头探脑的李标。突然问裴行俭道。 “李姑娘出征前让我给她带一点战场上的礼物,可是我都没上阵过,也就没有带了”裴行俭大窘道,一个俊白的脸都有些红了。 “嗯,好了,你还在这里住几日,把这些东西准备起来!”李业诩没再问,心里却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孙道长,可是好久未见了。今日怎么有空上寒舍来看我了?”李业诩府上,李业诩对网进府的孙思邈作礼问候道。 刚刚接到门房的传报,说孙思邈来访。李业诩亲自迎接了出去,这位当世的神医,对自己来说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李业诩可是不敢怠慢。 这些年,孙思邈可是为他李业诩,也为大唐军中做了许多事儿,但却拒绝了李世民的一切赏赐,这样的处事风格让李业诩更是敬佩。 “你李大将军的府弟,还真不好进,贫道无事可不敢来,这不,来了也挡在门外”孙思邈呵呵一笑道。 “道长取笑了”李业诩看孙思邈今日的笑有些古怪。 “道长请用茶!”家仆上了茶后,即退下,厅内只剩下两人,李业诩也没客套,即直接问道,“道长今日可是为了何事而来?” 孙思邈看看周围,已经没有不相干的人了,这才悄声地说道:“皇后这些天病症又犯了,贫道前些天已经去看过了,依皇后的吩咐,今日叫你一道儿去,想必李大将军今日应该有得空闲的吧!” “皇后有事传唤,道长也这样吩咐,翼哪敢说没空!”李业诩听到皇后病情又犯了,不由的心里一紧,这皇后可千万不要出事儿,不然自己这两年的心血要白费了。 “既然李大将军有空,那我们现在就出,一道进宫吧!”孙思邈说完就站了起来,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玩味的笑。 李业诩纳闷,皇后生病了。你这个治疗的老道还兴致挺高,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不成? 立政殿,通传得到允许后,李业 思邈后面走了进去 长孙皇后躺在床上,床边有一人陪着说话,边上几位侍女站着,李世民不在这里,李业诩有些微微的失望。本还有事要禀奏皇帝的。 “孙道长,贤侄,又麻烦你们了”长孙皇后看到孙思邈和李业诩进去,也试着从床上坐起拜 殿内生有火炉,虽是严冬天气,却也不觉得冷。 床边坐着的人帮着扶了长孙皇后一把。抬起头来。 李业诩这才看清床边之人竟然是长乐公主。 长乐神情复杂地看了李业诩一眼,又低下头去。 “皇后娘娘太客气了,娘娘身体欠安,贫道能尽一份力,那是应该的”。孙思邈道。 孙思邈说着为长孙皇后把起脉来,李业诩只是在一旁站在。 “娘娘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身子已经无大碍,贫道觉得,应该是这场风雪所致,天气转冷,受了点风寒”。孙思邈对着长孙皇后说道,“只是娘娘身子还是有些弱。需要更多时间的调养!” “多谢道长,如此就放心了,待来年春后,应该就会好转的”。长孙皇后轻咳一阵后,脸上浮出一些红晕,“长乐这些日子也染了些风寒,如本宫一样,服了药,却没和本宫一样好转,这是为何?” “这,贫道想问一句,公主可是”孙思邈看着脸上腾起红晕的长乐公主,停住了话。 “丽质,你陪李公子到外面说会吧,我有一些事儿要问孙道长。”长孙皇后明白过来。 “是,母后”。长乐红着脸,走出了长孙皇后的寝房。 李业诩也只得跟了出去,今日感觉不是味儿呢。 “公主,这一向可安好?。李业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随口了句,两人站着不说话总不好,长乐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罢!还能如何!”长乐竟然长叹了口气,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却又无处躲,感觉有些暧昧。 “公主,那长孙驸马,对你可好?,小话一出口,李业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问起这个来?只不过当日在怡香院遇到长孙冲,还知道长孙冲常去平康坊,也就想了一些事儿。冲口而出的话。 这小两口是怎么回事? “我们,”长乐欲言又止。 这时一侍女出来传唤,“公主,李将军,娘娘唤你们进去”。 这么快两人就说完话了?孙思邈搞什么鬼,李业诩有些怀疑起孙思邈来,今日叫自己来肯定有一些自己没料到的事。 “贤侄,孙道长说了,我们娘几个身子都弱,日常中虽是按照你所说的注意了,病症也有改善,若身体不能强壮起来,这病症是根治不了的,特别是长乐和晋阳”小长孙皇后对李业诩说道,“道长说你定是有方法!” 李业诩明白,这才是皇后今日传自己进来的目的。 这时,殿外传来说话声,接着跑进来一个小女孩,李业诩一看,却是那晋阳公主。 晋阳也跟孙思邈和李业诩打了招呼,走过去依在长孙皇后边上,细声地说道,“母后,明达来陪你了!” 李业诩看看纤弱的长乐和晋阳,这两位公主都是生活条件太好了,又自小体弱多病,运动量极少。身体素质不好,也使得天气有变化时更容易得病。 “方法是有,只是”增加体质的方法当然有,那就是锻炼身体,自己有教给府里云儿她们几个身子稍弱些的女子们一些健身操类的运动项目,还有一个是跑步,跑步是最好的锻炼方法。 只是想着在皇宫中,皇后带着几位公主什幕的在跑步,那该是很滑稽的事儿。 “只是什么?”长孙皇后问道。 “臣创了几套强健身体的方法,适合女子们练习,不若拣个时候传投给娘娘,娘娘和公主们一道儿练练,很有效果的,臣的府中几位身子弱的女子,按那些方法锻炼,几年下来。都已经强健许多了”。李业诩只得说了出来。 “那你什么时候来教我们?”长乐冲口而出。 长孙皇后无蒋地瞪着长乐。 “这不太方便,要不,我让郑燕来教娘娘和公主如何?”李业诩嗫嚅着说道。 却看到长乐的神情从喜悦变得有些落寂。 “贤侄,那这样吧,待有空了,让郑燕来教我们一些健身之法吧”长孙皇后呵呵笑笑道。“多亏了贤侄的药方,还有所吩咐的一些注意事情,本宫如今已经比前些年好多了,前些年这样的日子都是长时间不能下床的,” 李业诩和孙思邈对看一眼,很有信心地说道,“娘娘,有孙道长在,您的病一定能根治的!” 长孙皇后肯定已经比历史上活得长了。李业诩有信心让她活得更长! 第一百五十四章 应该放开宵禁 引业诩和孙思邈道又叮嘱了长孙皇后此注意的事儿,”辞离去。 网从立政殿出来,李业诩即被候着的宫内宦官拦住了,说是皇上有请。 李业诩只得与孙思邈告别,跟在那名宦官后面去了。 李世民还是呆在两仪殿内,烤着火看奏折。 “李爱卿,坐”待李业诩行了礼中,李世民指着自己身边道。 “是”被李世民一句“李爱卿”弄得有些郁的的李业诩只得在一旁坐了下来。 “李爱卿,哦,贤侄,李世民似乎也觉得这称呼有些拉远距离了,马上改口道,“今日唤你来,除了为皇后和公主诊病外,联还有另外事儿与你商量!” “陛下,臣本也有一些事儿想向您禀奏”。李业诩知道,虽然李世民可以让自己休到过年,但过了年,改革兵制的事即提上日程来,年前一定要做一些准备,他已经把温彦博生前整理好的计划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其中一些事儿还是要与李世民好好探讨一下的,还有情报院的职,也要向李世民辞了才好。 李业诩穿着并不多,天气很冷,呆着不运动,有些凉意,烤着火,身子觉得暖和了,感觉还不错。 “哦,那你先说,有何事要禀奏!”李世民有些惊讶地说道。 “陛下,臣把温相所拟的这个计划研究了一下,也把自己的一些看法写了出来,想呈给你看,一些细节上也想和您商量一下!”李业诩说着把怀中的几份资料取了出来,“还有这个是此次战事的详细经过,也请您过目!” 今日特意随身带在身上,想着进了宫应该有机会见到李世民的。 “哦。战事经过我待日后慢慢看,联今日想与你商量的,也正是兵制的事”李世民对李业诩休息时间也没耽搁做事还是感到挺满意的,“你说说,如何开始先一步的动作?。 “陛下,臣觉得,兵制改革的事,如今朝中反对人多,应该逐步来为好,臣觉得应该先从驻京城周围的军队开始,增加现有基础上的兵员人数,建立计戈中所提的募兵所得常备军队,并交叉驻防,其他地方暂时不动,待京师附近所驻军队有了规模后,再慢慢在另几道内开始,京师安全了,生乱的可能也降低,”温彦博的计发中是,待年后,即在全国范围内开始募兵,全面建立新型的军队,这让李业诩很是担心,动作太大了,容易生乱,而如今的左、右卫和特卫中,已经各有一万多募兵所得的军士,在这个基础上扩大规模,是最容易做的事。 “你接着说!”李世民示意道,李业诩所说的,和他所想的几乎一个样。 “京师有力量拱卫了,那再在边上各道建立相似的驻军,并就地开展练,练的军官,都从左右卫和特卫中抽调,待几年后,即可在全国范围内建立所有募兵所得的常备军队,开展正规的练,到时,再将府兵全部转为预备兵员,军中退役的士兵也编入预备兵员中,以应朝廷的临时征召,这些可以交给地方官吏登记管理,具体的情况臣都写在这份奏报上,请陛下过目”。 李世民边听李业诩说,边已经开始翻阅那份李业诩亲自写的资料了,“说得很好,待联问询其他人意见后,再做决定,此事你与房相,还有君集一道负责,年后待有了最终的决定,即可开始施行到时需要什么人儿,都可以提出来!” “臣明白,陛下”李业诩应道,“只是臣如今顶着守兵部尚书职,心里老大不自在,臣实在无能领这个职,如今领的职太多了,臣怕” “你是怕被人攻击,或者被人诬陷?。李世民问得很直接。 李业诩正是有些意,当下也不否认,“臣也怕这么多职,到时什么都管不好,这兵部尚书之职,确非臣所能胜任,臣觉得另一人更适应任兵部尚书职,还有情报院的职,也有一人可以负责起来!” “你说是谁!”李世民大感兴趣地看着李业诩道。 “兵部之职臣觉得可以由并州都督李世勃来担任,李将军才能与军功胜臣百倍,应是最佳人选”李业诩娓娓而道,“情报院之职可以由吴朋来担,这些日子臣出征在外,情报院所有一切都运作的很有条理”。 李世劫自不用说,肯定能胜任,吴朋么,在李业诩出征这段时间,代理情报院院正的职,情报院的工作运行的很正常。 “你的提议,联会考虑的,但联没有重新任命前,还是由你负责,联原想让你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但如今看来,不得不让你提前开始工作了,诸部门要制定年后的计划,这都离不开你” “陛下,这是臣之职责所在,臣已经在家休息了多天,也该做些事了”。虽然如此说,但李业诩却也叹口气,空冉的日子不会久的。 这么多部门自己都挂着职,虽然说都有具体,引人儿,但最终拿丰意的还是要自只,办希望李世民迅。几一些职儿交给其他人。 “这样也好,早些开始做事,省得年后忙乱,还有,联如今把一些朝事儿交由太子处理,兵制改革的事,你也要与太子说说,让他有些儿准备”李世民说道。 李业诩明白李世民的意思,这事一定要得到太子的支持,太身边还有一些支持的大臣,若能让太子全力支持这事,那这些太子身边的大臣也会支持这事的,当下说道,“臣明白”。 “恪儿在南方立下不小的战功,如今南方诸獠叛乱都已经平息,联已经传诏让他进京述职,年前应该能抵京,就由你代联去迎接”。李世民慢慢地说着,“恪儿所提出的一些建议看似是学自你这里,你也要和他多多交流。年后,恪儿还是要回封地上去的”。 “是!”李业诩大喜,李恪这家伙也要回来,那定是要好好地聊上一通,看看这家伙在南方都如何折腾的,都快两年没见到李恪了,还真有些想念。 “你上一年所提的那个发展商业的计划,联已经使人下去到关内、江南等几道做了一些调查走访,事情确实如你所料那样,如今百姓家里吃穿不愁,农事间隙确实有许多空闲时间,正是可以做些其他营生,如今各地官府也依朝廷的诏令,给予行商之百姓一些方便,各地的商业都有一些发展,特别是长安及洛阳两地!李世民挺得意地说着,“联还要继续出一些有利于商业发展的政策,以使得百姓更因此受益”。 百姓安乐,并在行商间得到一些财富的积累,各地上交的商业这方面的赋税也是成倍地增长,再加上粮食的连年丰足,国库殷实,让李世民很有成就感。 “陛下,臣有一提议! “你有何提议?。还想继续吹嘘的李世民一愣之下问道。 “陛下,随着天下的安定,百姓生活富足了,少有人会再去做些作奸犯科之事,各地的治安情况都大幅好转,因此臣以外,长安城内及其他各地的宵禁应该逐渐地解除,或者将宵禁开始的时间往后推延,这样长安城内东西两市及其他店商铺可以延长开门做生意的时间,以使得商者能在夜间还可做一些营生!一般百姓或者为官者,白天都要劳于活计,或者处理事务,到了晚上才可有一些空闲时间,而正是这些人的消费,才可使得商业活动更是繁荣!” 李业诩不禁想些前几天击平康坊所看到的情况,不只是平康坊,其他诸坊,还有东、西两市,因这这些日子解除宵禁,而使得人流如织,那些做买卖的都是满脸堆着笑,在那里大声吆喝,赚得钱也平时多的多,平康坊更是,酒色服务让那些闲着无事的文人仕子们口袋里的钱大把大把地掏出来,商业繁荣了,是增加赋税收入的非常重要来源。 想到这,李业诩脑中莫名地蹦出怡香院那个香艳的女子,颜如宾的影子出来。 “说得是有理,也已经有其他几位大臣向联提出过这个事儿,只是联怕放开宵禁了,各地犯事的人多了,那天下间又有一些纷乱的事发生,不利于安定!”李世民说着,脸色有些捉摸不定同。 “陛下,可以逐步地放开宵,禁,每晚可以将宵禁开始时间延迟,或者隔些日子开放几日,并使一些维护各地城内安全的兵丁士卒加强巡逻,打击犯事者!”李业诩见李世民对此还在犹豫,趁势接着说道,“臣觉得可以试行一阵看看,就如这几天放开宵禁的日子,长安各地一派热闹的景色,天气虽然冷,百姓们也都趁此机会外出玩乐,各店铺的营生收入,一个晚上甚至比白天几天都要多,据臣了解,寻衅滋事的人也没多起来,各种案件也没见增长,” 各地的宵禁可以说是对商业繁荣最大的阻碍。 “此事,联会考虑的,联将这次宵禁时间放了十五天,正是想看看城内有何情况,到时联自有决定李世民说道,“其他一些事儿,待联看了你的奏报后再说吧,你先下去吧”。 前些日子房玄龄也说过关于宵禁的事,如今李业诩也如此说,李世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利国利民的事,何乐而不为!? “陛下,那臣告退了”。 “能不能劝劝你祖父,让他出来做事?”李世民犹豫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是非常想得到李靖的支持。 “臣会与祖父说说,但臣不敢保证”。李业诩知道,李靖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来做事了。“你去吧”。 比:窗外下着大雪,天寒地冻,李翼很是悲愤地说道:“各位看官,如此天气下,黄昏还在码字,你们就不表示鼓励一下?嘿嘿!打赏、月票皆可”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吐蕃人的最新消息 李世民的第二天,李业诩即冒着严寒去盗视他所负牛※方。 前些日子下的雪都没化,所见的河上都钵了冰,整个长安城内外都还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样子。 李业诩带着一群亲卫先是来到特卫军营。 特卫全军如今都在休整,负伤的将士们在其他地方治疗,士兵的练都停了,军营内,除了一些值勤的军士外,其他的人员都躲在营房内烤火取暖。 李业诩的到来出乎军营内将士们的意外。 值班的郎将赵启东和校尉薛仁贵,看到李业诩一行进来,都很是惊讶,欲集合全军,接受李业诩的话,却被李业诩止住了。 李业诩查看了营内的一番,询问了一些事儿,见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也就往军器监的营地过去。 军器监营地内,依然是戒备森严,没有得到允许是无法进入的。 在大营门口值勤的是年中从其他军卫中过来的军士,当班的军官也是原来左领军卫中的一名校群,并不认得李业诩,看到陌生面孔的李业诩一行过来,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拦在了大门外,且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各哨楼军士手中的弓箭都上了弦对准他们,喝令李业诩等人站在离大营外五十步处等候,再走近格杀勿论。 李业诩止住身边那些义愤填膺的亲卫们,在自报身份后,让校尉进内通传,率亲卫在外面等候着。 一名军士集跑着进去通传。 一会,从大营内飞奔出来两人,当先的是阎立德,后面跟着的陈天宁,两人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地斥值勤的卫兵。 值勤卫兵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打开大门,让李业诩一行进了营内。 “见过李大匠”阎立德擦了一下额头。恭恭敬敬地对李业诩行了礼,“大匠,大家都以为您年前不会来这时,这些军士都是后来过来的,并不认识您,您也不事先传个信儿,差点犯下大错了”虽然是大冬天,阎立德却是一头大汗地说道,他不敢想象万一李业诩硬往里闯,那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接着一脸激动的陈天宁也过来施了礼问好。 那名值勤的校尉脸色也都被吓白了,在李业诩自报名号后,他就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了,被他们拦在外面的这个自称是军器监大匠的人,肯定不会是冒充的,却也是硬着头皮进去通报暂领大匠职的阎立德。 李业诩对此并不介意,在为自己的大意行为自责的同时,也表扬了一番守卫的军士们尽忠职守。 守卫如此重要之地的哨卫们,就是要做到这样忠于职守。 见李业诩没责怪谁,所有人也放下心来,阎立德和陈天宁陪着李业诩进了营内。 虽是隆冬天气,也快过年了。军器监的营地内还是一副忙碌的景象。各坊内官员和工匠们都各司其职,在忙着自己的事儿。 “李大匠,我都好久没见着你了”见周围没什么不相干的人了,陈天宁跳着来到李业诩身边,一副走失的孩子看到亲人的样子。 李业诩看着陈天宁眼眶有些发红,一副激动的样子,也拍拍陈天宁的肩膀,表示自己的尽情。这家伙感情也太丰富了,都要哭鼻子了。 “阎少匠,天宁,监内近些时候一切可好?我都快一年未到这儿来了”李业诩看着眼前两人,又看看边上的工作环境,“这一年来,各方面可有进展?” “大匠,我和阎少匠一道,把火药的配方又改进了,加入一些其他东西。新制的手雷威力也更大了,我和阎少匠一道已经在试制其他类型的炸药”陈天宁抢着说,待看到阎立德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才想到如今中间还有阎立德这个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些事儿要由他来说才合适,讪讪地退到一边。 “正是,大匠,我们已经试验了一些新方法,也有一些成就出来,火药的威力大了许多,我们还按您的意思,研究那种黄火药,只是还没有成果出来”。阎立德接过陈天宁的话说道。“还有大匠所说那个能以炮发射出去的炸药,弹药有初步试制出来,但炮管却还没试制成功,不过也得到了很多经验,我们还在继续研究中!” 阎立德到军器监也快一年了。也知道陈天宁这个小伙子的脾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虽然陈天宁在平日里时常有不尊规矩,或者对他这个上司也口出狂言的时候,但同样脾性的阎立德,对这些事儿也不介意,倒也是很喜欢陈天宁,两人相处的倒挺不错。 “好,你们要抓紧时间制作,这些是我所画几种火炮的图样,你们琢磨一下,待过些日子,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李业诩掏出一些这些日子画出来的图纸,交给阎立德,“还有一点,无论何时,要注意安全,绝对不能出现事故!” 弹药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点事情,什么都玩完了! “下官明白”阎立德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我们已经依照大匠的吩咐,在附近山上挖了多个山洞存放制作完成的各种手雷和弹药,每个山洞间隔距离都远”。 军器监生产和存放的坊都依着山而建。大部都在山洞里,其他一些在房间里的,墙壁也是冉非常厚的条石所彻。就是为了防止出现事故而引起连锁反应,其他制作甲弩的作坊则又隔着一个山头,距离很远。 李业诩又问了一些其他东西的制作,看了看军器监制作的作坊即往情报院而去。 情报院冉,却只有吴朋一位主要的官员在,其他几位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在得到报告知道李业诩来后,吴朋飞跑着出来迎接李业诩。 “将军,末将正有事要报告与您!”吴朋看到李业诩,凝重的神色下。也有些兴奋。 “什么事?”李业诩见吴朋说得如此慎重,忙问道。 “前些天收到的消息,吐蕃赞普弃宗弄赞率残部已经回到逻些城,而禄东赞并未回到逻些”吴朋把手中刚刚译好的情报交给李业诩,“从伏俟城传来的消息,禄东赞正率一个使团往长安而来!” “什么?”。李业诩大惊,吐蕃刚刚战败才几个月,禄东赞竟然可以组织起一个使团到长安来,这速度可是惊人的,“前面的情报为何没有报告?。 李业诩回京后,收到过吴朋私下传给他的情报,关于吐蕃的情报里面只是报告了得到前方战败的消息,逻些城一片混乱,其国内的一些部落趁机反叛,羊同也陈兵与吐蕃交界地带,伺机准备攻击逻些城。 “将军,前面那些消息都是几个月前传来的,后来天气转寒了,再没有螓报传来。我们不清楚逻些城的最新情况,也发不出指令,这是发自伏俟城的情报,吐蕃使团已经抵达伏俟城了!”吴朋问道。 “天,如此严寒天气,禄东赞已经到了伏俟城,我们却没有事先发现”。李业诩心内的震撼无以言表,禄东赞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到长安来称臣请罪的吗?不然不会冒着高原上如此严酷的环境和气候,在冬日里到长安来的。要知道,这样的时候在高原上行进,生存的机率是很小的。 不过也是可以理解,遭此大败的情况下,吐蕃这两位最有势力的人,也是怕唐军趁机进入高原作战,一举灭了他们,而不顾将到来的严寒。就派出使团到长安来,以求提到李世民的宽恕。 跟随着出征的那些情报人员在松州之战结束后,大部也已经按战前的安排,集结回归了,没有及时传回吐蕃残部的消息。 这就是通讯手段落后,无法实时联系的后果,不然可以在半路上结果了禄东赞,不让其到长安来,但已经进入青海境内了,并且向青海都护府表明了使团的身份,已经在李大亮部的监管下,不能再下手了。 “将军”我们要采取什么对策!” “随我进宫见皇上!”李业诩命令道,这样的事,应该由李世民处理了。 “李爱卿,又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两仪殿内,正烤着火看着奏折的李世民惊奇地看着进来的李业诩。 “陛下,刚刚接到来自伏俟城的情报,禄东赞率一个使团抵达青海境内”。李业诩把译好的情报交给李世民,“如今天气严寒,青海之境都是大雪堆积,战后我们的情报人员除少数一部分追着弃宗弄赞的残部去了逻些,其他都归队了,没有及时探听到吐蕃人的情报,且有情报在寒冬里也无法及时送达!”“这个联知道,联不怪你们!”李世民是领兵打过仗的人,自是知道北方的冬天是什么样的,传递情报的这种小鸟基本无法长距离放飞,只是又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为何没有青海的奏报送来?” 吐蕃派使团再来长安,并未出乎李世民的意外,但如此大事。没有青海来的军报,让他意外。 李业诩示意边上的吴朋作答,吴月说道:“陛下,这是五天前发自青海的消息,军报按正常速度应该还要几天才能到!” “联明白了”李世民看着吴朋点了下头,又似自语道,“如此严冬,禄东赞这么急来做什么?” “陛下,我们要采取如何对策?”李业诩再问道。 “禄东赞既已经入我境,那联就让他到长安来,联倒要看看,他来做什么!”李世民寒着脸说道。 其实李世民和李业诩都知道,禄东赞冒着如此严寒天气来到长安,要做的事无非就是许多战败国一样会做的,不外乎割地、赔钱、称臣、纳贡、内附之类的! “陛下,臣明白!”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也只得应承,,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李恪回京 品除夕只有二天了。长安又下起了大个世界郁甘口汇茫的一片,许多亭台楼阁都隐在风雪中,不见了踪影,天地也都失去了界线 长安城外,消桥尽头,长亭边,有一大群人骑着马站着,里面一些着官服的朝廷官员,后边还有许多身着铠甲的军士。 如此天气,除这些官员与军士外,莆河边不见其他行人。 “业,哦,李将军,你说吴王殿下怎么挑个这样的日子回京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是络腮胡子的青年将领拂去身上的雪花,上前一步,对在最前边的一位骑在青色骏马上的青年将军道。 “我说,处默兄,你若觉得这天气差,呆不住,你可以先回去,我保证不会与皇上禀告!”这名青年将军侧转头说道,也顺势抖了一下落在披风外面的积雪。 “唉,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嘿嘿!只是说吴姜为何不早几天进京,前几天天气都挺好的”。 “一会你自己问脚匕行了”。 说话的正是李业诩和程处默。 李业诩奉李世民之命,率领一群官员的军士出长安城迎接凯旋而归的李恪,却没想到是如此恶劣的天气,一大早起床就现天在下大雪,这李恪回京挑得还真不是时候。 李业诩已经清楚李恪在这一年内所做的事了,这位好战的皇子率数万大军,还有诸多的将领,转战南方千余里,以快的攻击和铁血手腕,俘虏、消灭了十数万獠人,使得整个南方为之震动,一些心怀不轨的部落,闻风而降。 战事进展的很是顺利,经过几个月的奔袭战斗,九月初,平叛的战役即告结束。李恪当即奏报朝廷,建议大量移民往这些原本獠人占多数的地方,并将这些反叛的獠人押解到其他地方,进行苦役劳作。此议得到李世民的认可,朝廷的诏令下后,各地的官府即开始这方面的工作,同时,李世民宣诏李恪和原龚州道行军总管张士贵一道进京述职。 上年初李恪离开长安。至今已经快两年了,这段时间两都各自忙着事儿,也只有可数的几封书信来往,李业诩也很是想念这位无赖王爷。 这次李世民让李业诩作为朝廷的特使。到长安城外迎接凯旋后带着战功进京的李恪和张士贵,天气虽然是如此之差,但李业诩还是很兴奋。 李恪是十月初从桂州出的,一路行来,度也颇快,历经快两个月的行程,将抵长安。这段时间长安附近连续遭遇几场风雪,也使得李恪等人行程缓慢,但为了过年前抵达长安,如此恶劣的天气,李恪一行也顶着风雪往前赶了,终于赶在年前到达长安,却已经是只离除夕三天了。 几位以前一道玩的纨绔,也都要跟着李业冉来迎接,李业诩在挑选迎接人员时也把带有军职的他们拉了进来,一道来迎接的还有一些礼部和兵部的官员。 李业诩作为守兵部尚书,正三品的特卫大将军,是此次迎接凯旋将士的主使,不过那些礼节什么的。只有礼部的官员会去安排。 李业诩低声地和边上的程处默聊了几句,即不说话,盯着前方被风雪遮掩的道路。 这时,隐隐地传来马蹄声,接着风雪中冲出来几骑,跑到李业诩面前,跳下马,单膝屈礼,“报告李大将军,吴王殿下和张大将军一行已经离此一里外,马上到达! 这些是李业诩所派出打探情况的人员。 “明白了!”李业诩还了一礼道。 接着李业诩传令身边一道来迎接的苏定芳、程处默等人,还有诸位官员及其他军士,“所有人员听令,下马,跟着本将迎接吴王殿下和张大将军!” 随着李业诩的命令。众人都下马,排成列。仪仗的鼓乐也奏了起来。 很快,白茫茫的天地间,隐隐出冒出来几骑,接着骑者越来越多,李业诩带着众官员迎了上去。 风雪中看不清是哪些人,待行的近了。才看清,骑在最前面的正是李恪。虽然有披风遮盖着头,但那张英俊的脸,李业诩还是一下子认了出来。 “参见吴王殿下,见过张将军,奉陛下之令,末将在此迎接吴王殿下和张大将军”李业诩上前行了礼,身后的诸位将领和官员也都上前行礼。鼓乐声更加响亮,在风雪声中都传得老远。 “业诩兄,是你!”李恪被风雪迷住了的眼一下子没看到前面来迎接的是谁,待听了李业诩的话仔细看了后才看清楚,很是惊喜地喊道,飞快地跳下马,冲上来拥抱着李业诩。 李恪一行是不知道朝廷派谁来迎接他们的。 也是长久未见李业诩,如此场面 “正是末将,末将奉陛下之命,率众官员在此迎接吴王殿下李业诩也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李恪,再退后一步,重复了一遍迎接的话,也想借机提醒,这不是私下来迎接,他是代表皇帝来迎接凯旋而回京的将士的。 “哦,本王感谢李将军冒如此风雪来此迎接”李恪也马上反应过来,也还了一礼。 在边上有些惊异的张士贵这才上前还了礼。 接着李业诩身后的诸个将领和官员也一道上前再次行了礼。 一番简单的礼节后,所有人都重新上马,往长安城方向过去。 “李将军,业诩兄,我彰,已经听闻了你在剑南一带将吐蕃数十万大军全歼的事儿,真是可喜可贺”。李恪导李业诩并排行着,张士贵在身后,李恪表现的很是兴奋。也不顾什么,扯着喉咙和李业诩说话。 风雪中即使在近处,说话也比较费力。 “殿下和张将军一道,在南方也打了不少漂亮的战役,当是可贺之卓!”李业诩知道身边的张士贵听得到话儿,也把他们的战事一道说了进去,“往后,西南将会逐渐地安定下来,这是殿下和张将军之!” “不敢当李大将军夸奖,与将军相比,我们所取得的战绩微不足道”。行在李恪右侧的张士贵也忙回话,“末将听闻了侯大将军和李大将军所指挥的战事,唯有佩服了,他日还想每李大将军请教一番”。 张士贵说话间很是客气,不过看李恪的神态,与这个张士贵相处的应该不错。 “张将军客气了,你是长者,应该是末将向你请教才是”李业诩淡淡地说道,对张士贵不了解,也不想说太多,“殿下,张将军,陛下还在宫内等着我们,我们快行一步吧”。 “好吧,张将军,传令后面的众军士,护着马车,我们几个先行,让他们随后进城!” “是!”张士贵停下马,和李恪的侍卫长往后跑了几步,大声地命令道,“保护王妃和小王子回府!” 李业诩与李恪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李业诩想着的是,这样的天气,李恪还带着王妃和儿子一道回来,真有些难为他了。“恪儿,此行辛苦了,父皇看到如此天气你还在路上,未抵京,很是心痛!”李世民脸上露出痛惜的神情。 “父皇,儿臣想早日见到父皇,因此也是快马加鞭行来,哪知天气如此差,耽搁了一些时日,幸好赶在年前进了京,不然都赶不上给您拜年了!”李恪恭敬地说道。 李恪在外两年多,也成熟多了,连眼神都变了不少,让李业诩觉得有些陌生了。 “好了,此行辛苦,你回去休息吧,还有你的王妃及我的孙儿,待过些日子再一起过来见联吧”。李世民看着李恪,一脸慈爱的神情道。 “是,父皇!” “恪儿,还有张爱卿,你们军务的交接,都与李爱卿说吧”。李世民指着李业诩道。 “臣明白”。李恪和张士贵在回京的路上时,已经知道,李业诩领兵部职了。 随后几人也都告退,张士贵先行一步。去布置自己的部下了。李业诩和李恪一道出了宫。 “业诩兄,你太厉害了,恪听到你升任了大将军职,还领守兵部职,真为你高兴,过几日你得好好请我喝次酒才行,以示庆贺”。网出了宫门,李恪就露出了原形,没了正经。 不过李业诩倒一下子有了亲切感,两人间还是这样相处才有味儿。 “吴王哦,恪弟”李业诩看到李恪一脸不满意的神态,赶紧换称呼,“请客是小事,要上哪随便你挑”。 “这是你说的,待过了年,诸事安定下来,我就来找你!”李恪一脸猥琐的笑,看起来有想把李业诩吃穷的念头。 李业诩也是心情大好,两年过去,与李恪之间的交情还是没有变味,这是他最高兴的事。 “听说你也有了小王子,待过几日我上你王府中来看望一下”。 “我才一介”哪能与你比!”说到这。李恪有些受打击。 “你加紧努力就行,能赶上我的。好了,恪弟,先回府吧,一路劳累,早些休息,为兄还要去处理你们回来耍交接的军务!改日再聊!” “一定,不和你聊,我要憋死的!”李恪说道。一路行来,李恪确实累着了,都忍不住打个哈欠。 两人互拍肩膀,各自回府,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上了李恪的当 “斑蹦观十年,李业诩因在出征时古下卓着的战功,在年卿婴虱行赏时,与侯君集一道,被李世民再次重赏。 除夕前一天,宫中人送来一大堆钱物。 看着府中叠着一大堆绢帛类的织物,还有喜滋滋在清点的郑燕和小小月,李业诩很是觉得无趣,不知道这能代表钱财的绢帛类东西有何用处,拿来做衣服什么的显然是用不完的。 其他那些金银物倒还好一些,李业诩知道金银是贵重的金属,历史中诸多的朝代都是将金银作为大额的货币使用。 钱财的概念在李业诩心中很淡,他也不管家,府中有多少财物也不清楚,此时李业诩考虑的却是另外的事。 这时候所使用的钱币中,铜钱占绝对的多数,连银两也是很少使用,更不要说是金子。铜钱作为最主要流通的钱币,一次消费花费很多,又过于沉重,带着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铜还是兵器上制作的重要原料,李业诩准备新研制的炮筒类,都计用铜作原料。只是如今朝廷产出的大部分铜都用来制作钱币,若以后火炮研制成功,开始大量生产,每年铜的产出量是远远不能满足要求的。 这是个比较头疼的事,若在战时炮筒折损率高,无法得到及时补充,在作战方式转变后的征战中,特别是攻城行动时,对敌的打击效果将打折扣,得想出斤。法子来解决,加大金银类使用范围,减少铜钱的使用量,还有如接下来钞票类有纸币也应该弄出来才好,以节约铜的用量。保证军中的供应。 只是如今事太多,这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钱币之事过于重大,李业诩也没好好去考虑过,还无法向李世民提出好的建议来。 这个东节,朝廷给百官放假的时间延至上元节,放开宵禁至上元节后,这也是历年来所没有的事,以李世民所说的,要让百官和百姓一道。分享胜利及丰收的喜悦,尽情玩乐。 也同时耳以促进消费。 过了年,李业诩正式开始谋戈兵制改革的事,虽说是以房玄龄、侯君集和李业诩三人作为主要负责的人,但更多细节上的事,还是要李业诩谋划。 因朝中大臣反对的多,李世民原计划过了年即开始实施的兵制改革,也只得往后推,同时也要将温彦博所制定的计划作一些修改。 这是件工作量非常大的活计,所写的报告更是多,李业诩懒得写那么多字,裴行俭被李业诩从特卫军中抽出来,作为助手一道参预规划。 其实都是为李业诩做些抄抄写写的事。 “守约,这份东西你抄写五份,过些日子我有用,还有,这两分,各抄三份,后天前交给我!”李业诩把几份刚网改好的文稿,交给裴行俭抄,抄好后还要给李世民及其他一些朝臣们送去过目,听取他们的意见。 “是,将军”。裴行俭接过李业诩手中的文稿,匆匆翻了一遍后,即准备开始写。 裴行俭并不怕抄很多的东西,对他来讲还是个练字的机会,而且可以熟知一些军中事务,也乐此不疲,唯一怕的,那就是李业诩的宝贝妹妹李标来向他提一些古怪的要求。 “守约,你慢慢写吧,有不明白的事儿可以唤我”李业诩说着即走了出去,年还没过完,就已经忙了几天,手上的事处理完毕,暂时没什么事儿了,想去陪妻儿一道玩耍会儿。 天已经快近傍晚了,又在下雪,时候还没到上元节,这个冬天长安很是会下雪,年前的那场大雪还没融化光,又一场大雪飘飞而至。 园子里,有许多个李业诩和小子们一道堆的雪人,只是化得都有些不成形了,李业诩想带着儿子们重新去堆一个。 李业诩正和妻妾及一群小子们闹腾的时候,管家李年飞跑着进来报说吴王李恪来访。 只是还没等李业诩过去迎接,李恪已经跟在另一名家仆后面进府来了。 这是李业诩的吩咐,吴王李格来访的话,不得阻拦。 “业诩兄,今日这么空闲,恪可是来对了时候”李恪大叫着道,也不顾王爷的身份,一道跑过来和李业诩堆雪人。 看到李恪来,郑燕也在施了礼后即带着一群未尽兴的小孩们到屋里去了。 “有何事?。李业诩忙了大半天,想的东西太多,头都有些昏了,听到李恪如此一问,一下子清醒过来,这小子要来做什么? “你答应请客的事,忘记了!?”看到身边没人了,李恪一脸猥琐的样子对李业诩低声道。 “不是吧,恪弟,如今还是大过年的时候,还没到上元节,在府里呆着不是好好的,你要上哪去?为兄请你在府上大吃一顿不好么?。揪粟嘴,陪着家人。与妻小一们玩乐,多舒服的事儿。众叫天旭熙冻,李恪都不懂吗? “业诩兄,今日我带你上一个地方去,保证让你满意,不过说好了,要你请客的!”李恪一副神秘的样子,与李业诩勾肩搭背,好似还怕李业诩耍赖的样子。 “上哪?。李业诩被李恪勾起了好奇心,李恪的口味不低,说得如此神秘,那个酒楼估计不会差哪去。 两人悄声说着,已经走到前厅,家仆上了茶,李恪却停住不说,待边上没人后才继续说,“你跟我去就行了,注意,不要带随从!我今日都没带,那地方人很多的,不能让人知道,最好打扮一下!” 李恪说着,更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你想去哪?”李业诩起了戒心,莫不成又要去平康坊那种地方,怕人知道,所以要装扮一番? “你别问,去了你就知道了”李恪还是一脸神秘的样子,“我知道你装术不错,赶紧,一会就来不及了”。 “那好吧”李业诩想着这王爷总不会上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也就进了密室一道做了装扮。 “妓子,我和业诩兄出去有重要事儿,迟些回来”。两人裹好披风,李恪已经自作主张,向远远地带着一群小孩在玩的郑燕喊道。 “到那个地方不能用本来名,我们还是套个另外称呼吧”网出了府,李恪似突然想到什么,和李业诩说道。 “那我叫林义,你叫什么?。李业诩说道,匕次到平康坊就是以这个名用的。 “那我叫里开吧,嘿嘿”。 “行!” 一行就两人,踩在雪,往东面而去。 年节时分,又是雪后,街上行人并不多。 “喂!我说恪,罗什么公子来着,我们这是上哪去?”李业诩一看不对,李恪领着他到平康坊来了。 “我听说,怡香院内有一都知唤颜如宾的,模样长得非常不错,琴棋书画也样样俱精,更是善舞,听说前些日子还把你那《出塞曲》也编了舞,整个长安都震动,连我父皇都知道了。使得怡香院客人蜂拥而至,自那以后,她都极少出场,听说又编了一舞,今日表演,我们不去看太可惜了!”李恪一脸色迷迷的样子。 “天!”李业诩心内长叹了一声,如何能重回那个让他难堪的地方,颜如宾再排什么舞管他何事,虽然说他李业诩对那名女子也有着不同一般的感觉,只是一名伎者而已。 没想到今日李恪竟还想领他一道去看。怪不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原来李恪也知道去青楼不是件好事,不想让人知道。 “快走啊,一会都没有位置了”。李恪一脸急色的样子,催促道。 “我不去,我要回去了,那种地方哪是我们去的”李业诩转身就想走。 也想不明白,李恪网回长安才这么些日子,怎么把平康坊的消息打探的这么清楚,甚至连今日怡香院有新的舞蹈出来才知道?这丫的难道回了京就整天关注这些烟花巷里的风流事儿?“大哥,兄弟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年后不久就要回去,就想去凑个热闹,你就陪我去好了”小李恪耍起了无赖,一脸淫笑地看着李业诩。 “你自己另找人去吧,我回府了”李业诩说着往回走。 “我的好大哥,你不能耍赖啊,在我网回京的时候你说过,你请客无论什么地方都随我挑,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李恪身手很迅地上来拉住李业诩。 李业诩甩了一下手,竟然没甩掉。 李恪继续哀求道,“我的好大哥,我只是想去开开眼,离开长安这两年,当时还不知道有这号人!再过些日子我又要走了,重回封”那个地上,今日不来,不知何时能看见,下次回来,说不定已经被人赎了身,无法再见到了。听说那颜如宾现在露脸的时候很少了,她所排的舞更是不错,错过今天可惜了,我们这样去没有人会知道的”。 李恪连珠炮似得说着,还保蒋着一脸古怪的表情。 “你听谁说平康坊事的?”李业诩想了一下问道,该不会是那几咋。嘴巴不严的纨绔说出去的吧? 上次去怡香院后,李业诩严令过几人。不许把那事说出去,今日看李恪的表情,仿若知道那天的事一样。 “是我府上下人说的”小李恪愣了一下回道,继续拽着李业诩的手道,“走啊,如此佳人你不想去见见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嫂子的”。李恪说着,又是一脸淫笑。 李业诩想不到这个身份高贵的皇子会到青楼院中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李恪。 不过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是半斤对八两,都是龌龊之人,也鄙视一下自己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收入房中 引恪如此说,李业诩也不好再反对,眼前凡经是平康坊四,两个穿着讲究的贵家公子,在此拉扯要被人笑话了。 说实在,李业诩心里也有些想再看看那颜如宾这次排什么舞的念头,有一份好奇心,会不会以自己当日所吟之诗,当下也说道,“那好吧。就当我陪你去!” “这两个公子,可有预定位置!?”怡香院门口的龟公迎上前来问道。 两人身上的衣着还是很华妾的,气度也不凡,龟公不敢怠慢。 “没有,你给我们找个位置即可”李恪从钱袋里取出一吊钱,扔进龟公的怀里,抬着头,傲然地说道。 “这位公子,位置早已经订完”龟公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业诩却分明看出来,这龟公还嫌钱少。 “没办法也得有办法”小李恪怒瞪一眼,气势逼人。 李业诩也跟着瞪一眼,这龟公被吓了一跳,只得老实地说道,“是还有几位位置,不过价钱”。 “少罗嗦,你带我们去就行”。李恪继续耍横。 龟公不敢再吭声,只得带着两人往里去。 这次所坐的是一个极佳的位置,比上次李业诩随程处默等人来所坐的位置还好,与舞台距斟良近,价格贵的有理由,确实不会给一般的人儿,定是给一些子孙公子预留的。只是也比较招人眼,场上的人很容易看到这个位置所坐的人。 怡香院内的很多伎女们站在过道上迎接客人,一些李业诩不知道身份的女子和男子忙着招待客人了,一会。即有人上来一些吃喝之物。 一会中,乐曲声响起来,还是如上次来的一样,先是其他一些人出来表演一些歌舞。 李业诩和李恪都没说什么话,如其他人一样看着场上的表演,也没有人特别地注意他们。李业诩一双眼睛在场上暖巡着,没现长孙冲的影子,也没见其他一些相熟的官宦之弟或贵家公子,心里稍稍的放心下来。 李恪虽然看多了宫廷的歌舞表演,但坊间的这些舞乐也还是次看到,几支舞下来,也看的入了味,一副挺有兴致的样子。 原来这家伙也不是常到这种风月场中来的。 几曲完了,舞台上所有人都退场,接着依然是那位鸠姐扭着腰肢上来,对场下的诸人委身一礼,用她那甜得有些腻的说道:“各位公子,妾身女儿颜如宾这些日子在排一支新舞,所以好多天没出来了,今日要把这支舞献给在座的各位尊客,请各位多多奉场!” 一些场下的客人开始欢呼起来,鸠姐很得意地扭着腰身下去了,全场都静下来,所有人都升长脖子在张望着。 几声清悠的箫声在场中响起来,却与上次听到的大不一样,听着让人觉得有一种肃然的感觉,一会箫声隐去,清脆的琵琶声在后场中响起来,声音慢慢地变大,接着一群身着粉色服饰的女子怀抱着琵琶和琴、筝莲步而出,其中的两名女子轻拂着琵琶,弹奏着李业诩没听到的曲。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带磁性的清灵嗓音响起来,李业诩一听就知道是颜如宾的声音。 随着场外琵琶声变调,一身素白裙衫的颜如宾飘然出来。 听到颜如宾唱着自己当日所“作”的诗,李业诩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再看到宛若仙子般的这个女子飘飘然了出来,李业诩心内思绪已经在翻滚,今日这位女子所要演的这曲舞,所要表达的意思定非一般。 李业诩眼角余光看着场上,其他人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眼睛都随着场中舞着的颜如宾身子转。这两句词连续地唱了几遍,声音婉转,语调中透露出一丝孤傲,又有些落寂,接着场中的琵琶声没了,琴声悠悠地响起来,一名女子跪坐在台上抚琴。 “忽然一夜清香,散作乾坤万里春”声音中带着一丝渴求和向往,充满了希望,语调也妾得高亢起来,还是两遍,唱声淡去,场上女子的琴声忽高忽低地响着。 颜如宾如精灵一样舞着,白色衣袂随着身安飘飞。 一会颜如宾舞转的身子慢慢地缓下来,接着另外那些女子也放把拿着乐器放在一旁,身姿慢慢地起舞,颜如宾的身子却停了下来,把手中的箫放到嘴边,悠扬的箫声在场中飘荡着。 在多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拱卫下,场中间吹奏的颜如宾更若是百花丛中高洁的仙子一样。 箫声如泣如诉,李业诩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寒冷的冬日里,素洁的白梅正孤傲地绽放着,满是清香,清新高洁,傲视群芳,自命不凡,随着箫声的变调,箫声的意思又变成了梅花孤芳自赏的寂寞。很是无助地希望得到有心人的赏识,接着箫声变得高亢,那是一种结遇知音的欢乐与兴奋。 李业诩大惊,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听懂这箫声中的意思,这是共鸣。还是”。或是自只的音乐素养很高了。李业诩忘记了掩饰口们…眼神,出神地望着人丛中的颜如宾。 箫声渐歇,众女子舞着身子从颜如宾身边离去,重新拿着放在边上的乐器,琴声响起,颜如宾的身子又开始舞起来。 只是这次颜如宾的身子很慢了,眼光慢慢地扫过场上的每个人,她前面开始舞的时候已经现了场下有一束不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只是一闪没了,但潜意识地让她感觉到,这目光就是她所期望看到那人的,而且还是会出现的。 像是有一种吸引力一般。把颜如宾的目光吸引到一旁,她看到了让她震撼的事情。 那是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眼光,虽然只看到过一次,但却铭记在心,虽然看到的面容不太一样,但这目光却是熟悉异常。 目光停住,颜如宾忘记了该继续重复刚才的唱词,怔怔地看着场下,连舞着的身子也停了下来。 场下的李业诩在片刻间变得有些迷茫。他看到与他对视的目光中,颜如宾那惊喜、大胆的目光,接着又变成了哀怨与无助。 两人就这么怔怔地对视了片刻,李业诩猛然惊醒过来,迅地把目光移向别外,心里长叹一声,要出事儿了。 场中伴舞的那些女子也有些吃惊,她们也是第一次看到颜如宾没有随着乐曲起舞,这太不应该了。 相同的乐声再次响起来,也是反应过来的颜如宾,却没有接着如排练时候出样,继续下面的舞,而是旋着身子,到那名手拿琵琶的女子身边,接过琵琶。对着弹琴的女子示意了眼神,琴声悠然停止。 琵琶声中,颜如宾自弹自唱,“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只因误入风尘地,惹得良人自看轻”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悲凉。 颜如宾的眼光不时地往李业诩所处的位置看来,惹得场上的那位看客们也不断把眼光移向这边。 这像是自辨的唱声悲凉中又有诸多的不甘,连唱三叠,声音逐渐地加大,但最后一句却是无奈地低落。 反应过来的李业诩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场中,他知道颜如宾认出了自己,用这或许她自己作的诗向场中的人,或者是向自己表明落入风月场中的无奈,只是看李业诩转移眼神,而有些悲哀了,到后来,眼中竟有泪涌出。 颜如宾弃了琵琶,坐而抚琴。唱声已经满是哀怨,“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将欲至,春鸟独自吟;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独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却不知” 再遍,最后一句“春风却不知”已经满是悲意,随着颜如宾眼中大颗的泪珠滚落,琴弦应声而断。全场寂静无声。 李业诩心内有些乱,颜如宾的琴声和唱曲他都听得明白,其中的意思更是洞悉,特别是后面所唱的长长诗曲,理是让李业诩震撼。若这些诗都是颜如宾所作,那此女的文采高得让人吃惊。 正想着,却听场上的颜如宾已经调整了情绪,款步移到台前,对着场下的所有看客施了一礼,“小女子今日所排之舞,不知是否入各位公子的眼,此乃小女子在怡香院的最后一支舞,以后,不会再编新舞,也不会再与各位品酒茶论诗。抚琴执棋,以后,平康坊就没有颜如宾这位都知了!” 说着,颜如宾满是悲凉的目光定定地看了李业诩一会,即转身离去。 颜如宾的话音网落,场下响起“嗡嗡”的声音,此话是何意,大多人都想不明白,连在后面听着的鸠组也是大惊失色,这以前,怡香院的这位头牌红姑从来没有过想隐退的意思,难道是想从良了?看中了哪家的公子了? 李业诩也有些不可理解,这样的一位灵秀的女子,为何会对一位只见过一面,甚至没看清面容,只是以几诗相赠的陌生男子倾意这女的难道是这么滥情,还是把自己编织在自己的梦境中,凭空想出一个中意的男子来。 正胡思乱想着,身边的李恪却是一脸凝重的神色,把头凑上来,悄声地说道:“业诩兄,此女对你还是颇有情意的!” “你说什么?”李业诩吃了一惊,脸上有怒意! 看李恪的眼神,李业诩明白过来,上次的事,李恪都已经知道,今日是特意拉自己来的,是谁告密的,李吉?只有他有可能! 正想问间,只听李恪还是悄声地说道:“业诩兄,我使人了解过此女子的情况,具体什么以后再与你说”李恪一脸异样的神色说道,“如此有情有意的贞烈女子,若被长孙涣等人所得,那太沾污她了你不把她收入房中,真是可惜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吐蕃称臣 十二年新年,长安城中片喜庆的与※ 因上一年的诸多好事,对外征战的重大胜利,天下百姓丰足,朝廷赋税大增,为示与民同乐,长安在整个年节间都是放开宵禁,让城中百姓尽情欢乐。 因年节期间连续的几场大雪,天气寒冷,对外的联络也是基本中断,朝中没什么大事儿,李世民也趁机给忙于朝事的大臣们放个长假,比往年的年节假期长了好些日子,直到上元节。 过了上元节,新年的第一个正式朝会上才开始。 年前几日才回京的李恪与张士贵等人。也在朝会上得到李世民的封赏。 因平定南方獠人叛乱有功,李恪转授安州都督,加镇军大将军衔,并加食邑五百户,允其在长安休养半年,再到封地上;张士贵被授以左领军大将军职,封航国公,并领玄武门宿卫。 李恪是因为近两年时间在南方那些不算富庶的地方置官,且带兵征战,李世民怜其辛苦,授其以安州都督职,并允许过半年后再回封地,让其享一些时候的福,休养身子。 安州在淮南道,在江汉平原上,邻两湖和长江地,离京师也不算太远,这也算是李世民的一种补偿性的奖励吧。 张士贵的任命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他知道李世民是通过玄武门兵变才取得皇位的,玄武门在皇城中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之重,将玄武门宿卫的职交予张士贵,可见张士贵是极得李世民的信任的。 李世民对张士贵的封赏让李业诩没想到。另几份项诏令也是很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也是在新年的正式朝会上,李世民布的诏命里也宣布,除李业诩的情报院院正职,委以吴朋接替此职,也同时除去李业诩军器监大匠的职,以阎立德为军器监大匠,陈天宁为军器监少匠。 李世民还是接受了李业诩请辞的要求。将这两处的主官职位授予其他人。 只是这两个部门重新规划,职司重新设定,并全都置于兵部属下,以新任的兵部侍郎李业诩主管。 有些换汤不换药的味,但已经很让李业诩高兴了,所领的部门职务少去,也让那些颇有微词的朝中官员少了些口实。 朝廷同时下诏令,将长安、洛阳及其他施行宵禁的各城市,宵禁开始时间往后延迟,从亥时时分开始,至第二日卯时。 对李世民的此决定,李业诩更是意外。自己刚刚在年前提了这个意见,没想到李世民即采纳了,并在过了年后就开始执行,想着宵禁时刻的延迟,长安城内的夜生活将会更加的丰富。 李业诩却不知,朝中有不少重臣都支持这个决定,特别是房玄龄的大力支持,使得李世民很快就下了决定。 李世民同时也下了一个引起百官争议的诏令,那就是以这次被俘的吐蕃和獠人战俘为劳役者。修筑一条从长安到东都洛阳的官道,在开春后即开始动工,工程计划两年完工,由将作少监阎立本负责此事。 这条新修的官道全长约八百余里,宽可以并排十架马车行进,沿途重新设置驿站,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道路走向尽量取直,以使得从洛阳至长安能快抵达。 一因有炸药类的爆炸物,工程量虽大,但建造完成这样的大道也并不是很难的事。 朝臣们对这个决议也是争论了很多时候。有不少的文臣认为这是在违礼制。让这些战俘去做这样的劳役是奴役他们,不人道的事,会让其他属国寒心,且原来长安到洛阳有官道,修建如此大道,实在是浪费之举。但多数的朝臣们还是支持,特别是房玄龄、长孙无忌、侯君集等深得李世民信任和重用的大臣,而且李世民也强力地推行这个计划。以魏征为反对的官员也只得罢休。这个计戈是侯君集和李业诩在出征吐蕃回程过程中所商议出来的,最后由侯君集向李世民提出来。 一个耗费颇具的构想,却在李世民在新年之初就开始施行,也让李业诩很是意外,也在感慨李世民领导下的政府,办事效率还真不低。 若这条大道修建完成,那长安到洛阳的行路时间,将大大地缩短,驿道的快马,甚至一天之内都可以将洛阳的快报送到长安,长安的政令能更快到下达各地,两地间来往更加方便,也使得两地间的商业贸易能得到迅展。 更有一点是李业诩觉得最有说明力的理由,那就是修建这条大道,可以极大的缓解长安因人口快增长,而出现的暂时性的物资和粮食短缺的现象。 如今长安的粮食大多都是靠江南漕运而来,而从江南运来的粮食,都要通过运河先抵达洛阳,在洛阳经6路翻运,才能运抵长安,从洛阳到长安的道路不好走,花费时间颇长,使得物质的运输遇到梗阻特别是遭遇天气等因素影响时,从尔使得长安的粮食供应也会出现短缺,物价出现波动。 李世民颇为头疼的问题,正因为有此考虑。在侯君猜民提出此意见后,李世民不顾一些朝臣的反对,也强行推行此策,让十数万在这几场战事中被俘的俘虏,来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 用俘虏来筑路,这是耗费最少之举,不要派民工的工资,也不会侵占农事时间,不增加百姓的负担,只要给这些俘虏一些饭吃,派一些看守的军士即可。 上元节后,李业诩正式到兵部官署报到,行他的守兵部尚书之职。 到兵部官署,李业诩才了解了兵部的设置,兵部原有侍郎二人,再加上他这个兼领的侍郎,兵部破例地出现了三个侍郎,其他两侍郎为正四品下职,掌武选、地图、车马、甲械之政,唯有他这个侍郎不需去管那些杂事。 兵部原所属部门有四个:一曰兵部司。二曰职方司,三曰驾部司,四曰库部司,以兵部为主司本司,其他三司为子司,如今再置以与兵部司同样级别的情报院和军器监,有了六个部门,三个本司,三个子司。 原来的四个部门,除兵部有主事四人外。其他所属四部主事两人,主事以下,还有郎中、员外郎。而军器监和情报完的职部都是重新设定的。 李业诩到兵部官署报到之时,兵部的全体官员都列队迎接这位有唐以来最年轻的一部长官。 新进的兵部侍郎李子和向李业诩介绍了诸多的同僚下属。 兵部的官员大多都是在军中呆过,对有军功的将领都是另眼相看的,李业诩这个新任的主官虽然年轻,但已经立下了让军中所有将领都为之咋舌的军功,自是没有人敢看不起他,而李业诩那份不凡的气度也是让所有的官员吃惊。 裴行俭也被委以兵部司的从六品上的员外郎职,作为李业诩的直接助手,掌管有关新的军制改革诸事的起草及上呈的奏章类。 说起来,兵部尚书职并无具体管的事,据李业诩了解的,“兵部尚书之职,凡将出征,告庙。投斧钱;军不从令,大将专决,还日,具上其罪。凡兵,降敕书于尚书,尚书下文符”兵部的大小事务都是在兵部侍郎的主持下运行的。 这和后世的也差不多,最大官都是最闲的,而干事的都是副职和下面的官员。 正月底,吐蕃使团在禄东赞的带领下,及沿途诸多军卫的护送下,终于抵达长安。 这次没有朝廷派出的使者迎接他们,蒋东赞一行被鸿驴寺的官员直接带到了鸿驴寺的别馆内安置。 第二日,李业诩依李世民令,在鸿肺寺衙内会见了禄东赞一行。 离上次见面不过年多时光。而会见的味道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大论,我们又见面了”。李业诩颇为玩味地说道,“大论与你们的赞普在松州城非走的太快了。本将原想备一杯薄酒,与两位叨絮几句,尽地主之谊,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却未能如愿,实在是可惜!” “不敢担将军亲自来接见,李将军神勇无敌,罪臣是深感敬佩。”禄东赞对李业诩这样的嘲讽像似意料之中,并没表现尴尬,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大礼。 “大论几番来长安,本将也是很敬佩,也希望以后能久居长安,看尽我长安的美景”李业诩依然是那副淡淡地口气说道,“大论先歇息一些日子,本将先将大论抵达的消息告诉吾皇,有卓烦请人转告一声即可!” “李将军,罪臣想把我们赞普的诚意尽快转达给尊贵的大唐皇帝陛下”禄东赞听了李业诩的话心里一惊,却又迫不急待地说道,“请将军能尽快安排罪臣进见皇帝陛下,将我们赞普的意思转奏给陛下!”说着又恭恭敬敬地施了礼。禄东赞说话的口气,还有自身的称呼,及对李世民的称呼也都完全不一样了,让李业诩读出了一些味儿,“哦?大论一路辛苦,还是先休息一些日子吧,我会把你的意思告诉吾皇的,告辞!”李业诩说着即起身,上了马,拱手而去。 留下呆呆的禄东赞愣着,禄东赞从李业诩嘴里听出了朝廷想让他留在长安的意思。 “罪臣禄东赞口见大唐皇帝陛下”太极殿内,禄东赞跪在地下,向李世民恭恭敬敬地叩头。 “平身吧!”李世民语调平缓地说道,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禄东赞。 “谢陛下”禄东赞站起了身,却不敢抬头,低着头说道,“陛下,想我吐蕃与大唐,一直和平相处,是我们利禄智昏,不自量力,冒犯天威。如今赞普与罪臣都省悟,吐蕃以后再也不会做冒犯大唐之事,赞普也让罪臣将他的意思转给您,赞普愿举国内附,接受大唐的册封,永做大唐的臣民,为陛下镇守西疆 第一百六十章 千万不能赐婚 川在边卜的李业诩冷眼盯着禄东赞看,果然不出所料,谣联怀东赞冒着严寒的天气率团到长安,是称臣内附来了。 转眼瞥了眼上首的李世民,李业诩隐隐地看到李世民嘴角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知我天威不可犯,弃宗弄赞为何还敢口出狂言,要率百万兵,到长安来杀联?”李世民嘴边的笑意一闪即没,冷着脸猛喝一声道。禄东赞被吓了一跳,忙说道,“陛下,那是受到族中一些人的盅惑,赞普也只是想得到陛下的赐婚,所以才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还请陛下谅解!” “那些盅惑之人呢?联想亲自听听他们是如何说的!”李世民车一声。 “陛下,这些人大部都在此战中阵亡”禄东赞额头上有汗冒出来,想了一下说道,“余者也自尽了,死者为大,罪臣就代他们请求得到陛下的宽恕!” “哼,联看你是在狡辩”李世民冷着脸继续怒喝,“为抵挡你们数十万大军的入侵,我出征将士数万人伤亡,耗费财物无数,你让联如何谅解?” “陛下,此是我们赔偿大唐将士伤亡和财物损失之清单,吐蕃乃穷荒之地,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钱物来,还请陛下见谅”禄东赞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道,“此次我们所带的物资并不多,只能以吐蕃之地每年献贡牛羊马等牲畜和钱物相抵!” “陛下”一旁的侯君集跳出来,想说话,却被李世民挥手制止了,侯君集只得退下。 “大唐将士所受到的伤亡,岂是钱物所能补偿的”李世民还是表情不变,“弃宗弄赞既知道做错事了,想表达悔意,为何他不亲自到长安来?” “陛下,赞普本想亲自到长安来请罪,无奈在松州时负了伤,一直卧病在床,无法动身,只得遣臣到长安来代他请罪!”禄东赞也是同样那恭敬的神情,“赞普也让罪臣带信,若他身体康复了,定马上到长安来。向陛下表示悔意!” 禄东赞这样谦恭的神情多了,反而让李业诩觉得是在作假。只是如今这样,坐在上首的李世民还没表态,他也不敢出来指责禄东赞。 再看上首的李世民,神色却有些缓和了。 “弃宗弄赞即愿内附,那就让他到长安来,诸多事联也不再计较”李世民站起了身,“你先下去了,一些事儿等联与众臣们商议后再做决定,到时再传你!” “陛下,罪臣还有一些请奏,我们赞普恳请陛下许婚,如此一来,赞普即的下之婿,当尽作臣子和子婿之本份,陛下和诸位大臣上次也曾言,若赞普愿内附称臣,即会许婚,这上我们赞普呈在您的请婚信!”禄东赞说着,取出一封信,举到头顶,“赞普也曾言,恳请陛下能放回所俘的吐蕃族人”禄东赞看似横了心,把什么话都说出来,“如今吐蕃人口不过数十万,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的口数,部落内若有纷争,那将无力威服,到时使得大唐新置的这块土地上纷争又起,所以” “大胆”朝堂上响起多个怒骂的声音,朝臣们都想不到,如此情况下禄东赞还敢提这样的事。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小”站在一旁的李业诩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对李业诩奏道,“陛下” 李业诩的话却被李世民打断了,李世民断喝一声道:“来人,送禄东赞回馆休息!” “各位爱卿,弃宗弄赞愿称臣内附,并每年朝贡,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对吐蕃运作,还请各个爱卿各述已见!”禄东赞出殿后,李世民问殿下诸臣道。 “陛下,臣觉得,弃宗弄赞既然愿意内附称臣,那不应再起战事,为表诚意,也可将一部分吐蕃战俘放回去。而陛下当初确实答应过,若弃宗弄赞称臣,即可允婚,如今弃宗弄赞真的内附了,那陛下也应允了婚事才好,这样可更好地安抚吐蕃人,将我大唐的天威远及吐蕃各地”特进魏征第一个站出来发表看法。 “陛下,臣觉得不可,吐蕃人如今受到我大军打击,无力与我对抗,且其国内纷争四起,暂时委于我大唐。芶延残存,待以后缓了生气,还将威胁我大唐边境”侯君集也在魏征说了看法了,即站出来发表与魏征想把的看法,“我们千万不能将这些俘虏的吐蕃人放回去,而是应趁吐蕃势微不可惧,发兵彻底平定吐蕃,让其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斩草要除根,更不能许婚,不然后患无穷,臣愿领兵出征!” “陛下,吐蕃即愿内附,我们再没有必要对其征伐,吐蕃高寒之地,取之无用,臣以为,我们可以在吐蕃国内分置羁靡州,以其人治之,让其每年进贡牛马等牲畜及钱物即可,而吐蕃的俘虏,则不能放其归去”长孙无忌站了出来,“若要让弃宗弄赞和吐蕃人彻底臣服,必得有诚意,恩威并施,…的影响力泽及叶蕃高原!陛下在前次曾许诺讨,若。不棹赞愿称臣内附,即愿许婚,天子无戏言,应该践行。若以一女子,能换取西疆和平,吐蕃归附,那此女子可胜十万雄兵,有何不可许婚呢?” “陛下,千万不可许婚”李业诩一听大急,也忍不住跳了出来,“正如侯尚书刚才说的,吐蕃人只不过暂时没了力量,暂时委于我大唐治下,而吐蕃所处高原之地,离我路程过远,我们无法对其进行有效的治理,若不趁现在彻底摧毁吐蕃的力量,万一他日吐蕃人重新积聚力量,卷土重来,我边境又将受其祸害!此次所俘的数万吐蕃战俘,更是不能放其回去,不然又是数万吐蕃雄兵啊!” 朝中这两位重臣出来表示应该赐婚弃宗弄赞,这如何了得,若如此辉煌一战,还无法改变历史,让那个什么文成公主再嫁入吐蕃,那自己领兵出征所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也将变得没有什么意义,若再将这些吐蕃战俘放回去,吐蕃在多年以后还是有可能危及我大唐的安全,李业诩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也想不明白这些朝臣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历史上记载的所谓贞观名臣。 李世民后即个的不论是李承乾,还是那个小屁孩李治,都没有这份雄才大略,能把诸夷都压得死死的。如今自己好歹也领一部尚书职,虽然说只是代理的,但至少能代表军方发言。 果然,李业诩如此一说,一些武将也出来,表示反对网婚弃宗弄赞,并提议趁吐蕃势弱,彻底解决我大唐西境这个大患。 上首的李世民脸色阴晴不定,好似也在犹豫,对此并没明确的决定。 “陛下。如此不可,李将军此言误国”又是魏征跳出来,“我大唐之所以能威服四夷,使得诸夷不附,正是我们仁义所致,若我们言而无信,如何还能让诸夷臣服呢?如今吐蕃愿意来归附,我们却还要出兵攻击,不但有千万将士和百姓的生命在征战中丢失生命,也将使我大唐的名声受损,诸夷将不敢相信我们所说的,将防着我们!长孙司空说得在理,若以一女子的下嫁,换取西疆和平,远胜十万雄兵,如此利国利民之事,有何不可行?” “陛下,臣觉得魏特进此言甚在理”。尚书右仆射高士廉也出来表示支持魏征的意见,“陛下既然已经答应过,弃宗弄赞若称臣,将许婚,那就应该言而有信,这样我大唐的信义必将扬天下,会有更多的胡夷慕我大唐的威名,前来归附!” 接着国子监祭酒、太子右庶子孔颖达,与左庶子于志宁也持相似意见,建议皇帝赐婚,并以归附的胡将执失思力、契芯何力,还有阿史那社尔为例。 在于志宁说完,中书侍郎着文本站出来,“陛下,弃宗弄赞虽然战败,然还胜兵数万,且吐蕃高地,距我在原中途遥远,我兵马难以抵达,吐蕃日后势大,我将难以控制,如今弃宗弄赞势微,部下皆有反叛,若陛下许婚,再加上我朝封以其官职,则弃宗弄赞声望一定大增,弃宗弄赞可以此为依,重新在诸部中取得威信,几年或者十几年后,吐蕃一定会再势大,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若允吐蕃内附,弃宗弄赞也一定要归朝到长安,再选其他人作吐蕃地首领,这样才可除吐蕃之患!至于许婚之事,还是由陛下决定为好!” 举文本的论断与众不同,甚至一些连李业诩也没想到,不过李业诩也为本文本有这样的想法高兴,到底是得到李靖赏识的人,头脑还是不简单,只是对许婚的事上,还没明确的反对。 李业诩怎么也想不到,李世民在这件事上竟然犹豫,其他朝臣也是如此,朝堂上明确反对的人并不多,但对他来说,赐婚弃宗弄赞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发生,当下再次出来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许婚,正如刚才奉侍郎所说,弃宗弄赞正是想借助陛下许婚和封职,重新取得在诸部落中的威望,重聚势力!” 李业诩心一横,冒着李世民迁怒的危险,继续说道:“陛下,对吐蕃如此虎狼之族,不应对其怀柔,而应以强硬之道,令弃宗弄赞到长安来,以使其无法再做大。更不应许婚,我大唐边境的安全不是靠女人来换取的,而是靠我们武将,靠我们将士打出来的,若以女子换取和平,那我们这些军中男儿将羞愧至死,也再没面目去面对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李业诩看着以不同目光看着他的李世民和众臣,朗声道:“当年遗恨叹昭君,玉貌冰肤染胡尘,边塞未安嫔侮虏,朝廷何事拜功臣?朝云鹤唳天山外,残日猿悲黑水滨十里东风青冢道,落花犹似汉宫春。陛下,千万不可赐婚亦” 第一百六十一章 谁会约见 诩话说宗,朝堂卜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用惊异的日瑰旧连最上首的李世民也是张大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些已经听明白诗意的人心里在嘀咕,李业诩公然把李世民比作送美女求和的汉元帝,在朝堂上做诗嘲讽,这还了得,龙颜要大怒了! 正想跟在李业诩后面出列奏言的李恪也呆愣在那里,他也想不到李业诩今日会当着众臣的面指责李世民。“大胆”果然,听明白意思的李世民暴怒了,但却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忍住。 李业诩也被吓了一跳,却看李世民气喘如牛,面孔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似在思虑李业诩刚才的话。 “陛下,李将军此言甚在理,大唐有众多无敌的将士,天下间没人能够匹敌,怎么可以用女人去换取”侯君集却在此时跟着出列奏言。 侯君集话未说完,却被李世民打断了,“关于如何处置吐蕃的事,待联细细考虑后再议,退朝!” 侯君集是个血性汗子,但却是粗人,对诗文基本可以算是一窍不通,并不太明白李业诩刚才所念诗的意思,但听到李业诩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甚是在理,反对赐婚的朝臣并不多,李业诩说完也忙跟着出来支持,却见李世民不容他们争辩,也很是吃惊。 李世民已经气呼呼地走了,一旁的内侍也大声地喊着“退朝” 众臣也只得恭送着皇帝离去。散朝而去。 有些受打击的李业诩随着众臣一道往殿外走,他想不明白,面对禄东赞这样无理的要求,刚刚被我军大败的残寇来提和亲的要求,为何只有这么几个朝臣支持他,连李世民看似也有想赐婚的念头。 也对魏征之人真是失望,还有长孙无忌,这样短视的目光真的是有污留在历史上名臣的称谓。 这些人难道就真的只当吐蕃是一个与吐谷浑,还有突厥的一些小部落一样,弃宗弄赞像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一般,会对大唐效忠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人不知道原来历史中发生的事,也无法预料到弃宗弄赞这位吐蕃赞普有如此的雄才伟略,他所造就的那个吐蕃,能在原来的历史上对大唐数百年产生威胁,这应该是李世民也无法预料到的。 现在的弃宗弄赞也和当时的这些突厥将领情况有些类似,都是没什么去路了才来归附,这几名突厥将领内附后被李世民许婚的。 怪不得禄东赞会着生命危险,在冬季里穿过青藏高原,来到长安,看来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也清楚大唐朝中这些年发生的事,他们所想的这招还真厉害。 出了太极殿,这时李恪小跑着过来,低声地对李业诩道:“业诩兄,父皇会想明白的,肯定不会怪你” 李恪在上次与李业诩一道去了怡香院,建议李业诩把颜如宾收入房中,被李业诩狠狠地说了一顿后,也没再提过这事了,也怕被责骂,没有再往李业诩府上跑。今日本想紧跟着发表一番言论支持一下李业诩。却还没等他出言,李世民就宣布退朝了。 “但愿吧”李业诩也是轻叹一声说道,原来自觉得简单的事情还挺复杂的。 “业诩兄,你别灰心”李恪说道,这时却见侯君集往这边过来,也忙改口道,“过些日子我上你府中来一次,再和你聊聊事儿”说着即前行一步离去了。 侯君集过来拍拍李业诩的肩膀,“贤侄,你刚才说得太好了,我听了可是很敬佩,皇上为何这样难以决断?!” 李业诩不知如何说,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今日连房玄龄都没有发表意见,难道这射居尚书左仆射位置的名相,也同意许婚吗?这么多的朝臣支持赐婚,还以一个女子,胜似十万雄兵喻之,历史上的文成公主成行,还真的不是偶然事件。 “侯尚书,此战中我们没有将弃宗弄赞和禄东赞彻底消灭掉,果真带来麻烦事了”李业诩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侯君集一愣,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是啊,棋差一步,以至留下祸害!” “侯尚书,末将先行一步了,还有一些事儿要处事,以后有机会再聊!”已经是出了皇宫门,李业诩向侯君集告辞。 “贤侄,手中的事儿要抓紧,我还等着看你的那个兵制改革的最终方案呢!”侯君集上了马,对李业诩抱拳告别。 “一定”李业诩也上了马,回了一礼。 只是李业诩此去是要去做另外的事儿。 依李世民的命令,李业诩使人密切的监视吐幕这几十号使团人同的动向,如今李世民虽然震怒了,但自己负责的事儿还是要继续下去。 “报告将军,今日一早,禄东赞亲自到魏特进府中拜访”吴朋向李业诩报道,“迟些时候,禄东赞到长孙府中拜访,还有高仆射府中…” 吴朋亲自坐镇,命令手下监视禄东赞的一举一动。 李世民在朝堂上暴怒后, 业诩过尖。众让李业诩心里更是不安。不讨也没亚怜措施来,还是继续履行自己的责任,一早过来查看情况。 据监视的人所说,禄东赞活动挺频繁。四处拜会朝中的官员。但都是文臣府中,武将的府中倒没有去,看来是想说动诸臣支持朝廷许婚或者其他什么的。 禄东赞带了礼物到魏征府中拜访,在里面逗留了一些时候,但礼物却原封不动地带回了,魏征是亲自将禄东赞送出了前厅。 禄东赞到长孙无忌的府中拜访,也是相谈了大半天,末了长孙无忌还亲自送禄东赞出府,礼物却也没收。 到高士廉府中却碰了一鼻子灰,连府们都没让他们进。 “继续监视!一有情况马上来报告”。 “是!”随后几天,李世民并没召见禄东赞,而禄东赞却停止了拜访的活动。 “报告将军,这些天长孙府中有可疑人物出现,好似是吐蕃人装扮的”。吴朋亲自向李业诩汇报。 监视的人发觉这些天老是有几名乔装的吐蕃人进入长孙无忌的府中,但不知道做什么。 长孙无忌在朝中势力庞大,且深得李世民的信任与重用,虽然是有异常情况查探到,吴朋却不敢令手下的人在长孙府中布置哨卫,只是远远的跟着吐蕃人。 “有没有探听到他们做什么?有何目的?”李业诩皱皱眉问道。 “荐军,不清楚”吴朋摇摇头,再问道,“是不是派人监视长孙府?” “不!千万不可”。李业诩摇摇头,监视朝中大臣的府弟,这样的事万万不能做出来。万一被人知道了,那自己就惹下大麻烦,朝臣对自己那可是要忌恨死了,连李世民对自己也会更进一步的猜忌,“监视吐蕃人的行踪即可,到长孙府中做什么,我们再想其他方法探听!记住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我们的布置!” “是,将军,末将明白!” 吐蕃人定是在搞什么勾当,不然不会这么频繁地进出长孙府,但又不能进入长孙府中探听,这是个颇为头疼的问题。 李业诩呆了大半天,没有再进一步的情况传来,吩咐吴朋继续监视。自己准备回府去一次。 都已经多天没回去了,郑燕又怀孕了。这些日子情绪有些不对,李业诩抽空回去看望一下。 想着这事,李业诩真觉得自己的播种还是很有效果的,如照这个速度下去,以后几十个子女都不成问题,若妻妾再多几个,都可以赶上李世民了。 带着亲卫刚刚回到府门口。却见门房内管家李年迎上来说道,“少爷,有人在厅内等,说是有要事找您!” “哦,是什么人?。李业诩跟着李年往里走。 “老朽也不知,他不肯说,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老朽就自作主张,将他领进了府,正准备使人告知您”。 前厅内,李业诩看到一名长得很白净的男子站着等候,正待出声相问,这名男子却急急地说道,“李将军,这是给你的信!” 这名男子细声细气地说着,把怀中取出的一封信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打开一看,是一手很有气度的字体,却看得出来出自女子之手。 “是何人让你传信的?李业诩喝问道。 “将军去了即知,主人让我转告将军。事关重大,一定要去!告辞!”这名男子说着,即转身离去。 “李成、李万,带几个人跟我走”小李业诩沉思了一会,命令亲卫道。 有什么人会秘密约见自己呢?而且还是个女子? 李业诩回府与妻儿们见了而,匆匆地说了几句,在郑燕满是怨气声中,进内化妆。 与装扮过的几名亲卫,从后门溜出了府,匆匆来到信中所写的宁香楼酒楼。 宁香楼没几个客人在,问进店门,一名小二迎上来问,“是否是义公子?” “正是!”这是信中约定的称谓。 “义公子请上楼,约你的人在二楼”。小二领着李业诩上了楼。 李业诩让李成等人注意情况,自己跟着小二上了楼。 包房的门关着,李业诩全神地提防着,看看身侧无情况后,轻轻地敲门。 “是义公子吗?请进”传来一个听着有些熟悉,却又是故意变了调的声音,李业诩一下子听不出来是谁。 轻轻地推开门,李业诩看到一个着男装的人背着门站在窗前。身子俏弱,从身影上却认不出来是谁。 “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此地约见我?。李业诩低沉着声音喝问道。他进门时就已经查看清楚情况了,房中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李公子,是我!”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传来,随着这声音那名着男装的女子转过了身。 李业诩大惊,“怎么是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看到希望 …二乔装打扮的女子转身,竟然是长乐公辛李丽“公主”李业诩吃惊下,忙上前行礼,低声地唤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公子,你虽然这样装扮了,但我知道是你”长乐公主盯着李业诩的眼说道,脸上露出一些羞涩的笑,李业诩没加掩饰的眼神和声音让她一下子能确定,“今日约你来,实是有重要的事!” “是什么事儿?”李业诩想不出来长乐公主会有什么事儿和自己说,不会是私下相会吧,这太要不得了。 唐代时候公主开放,可长乐不像这样的女子。 “是关于吐蕃人的事!,小长乐脸上的笑容隐去了。 “啊?!公主能否换个地方说?”李业诩听了,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突,打量边上的环境,此地不是说这种事的地方。 却见长孙公主又一笑道,“此是我名下的家业,已经吩咐了,今日不接待客人”。 李业诩听了却更疑惑,这么个才十几岁大的公主就置自己的家业了,连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小都没任何家业置下来呢。那个生意红火的怡香院,又是谁的名下的呢?该不会也是长乐的吧,但想想也肯定不是,若是长乐的,长孙冲不可能常上那儿去。 是长乐的产业,更不能在这里说事儿,这不是招人眼吗?小妞儿连这点赏识都不懂? 见李业诩还是疑成,长乐公主道:“你放心,没人会上来打扰我们的!”话一说出口,却发现有语病,脸上飞起两朵红晕。 李业诩上了楼后,一直提着神在查探动静,也确实发现,这酒棱底楼除了一些看似特殊的人坐着。没有其他客人,这整个楼上,也没察觉到任何异常情况,楼下的几名亲卫也没发出信号。李业诩回过神来,却发现长乐面有羞色。想到刚才的话,还真有些不对劲。好似两人来此幽会的样子,但也不去计较这些,忙问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公主细细说吧!” 长乐公主轻声地说道,“昨日去公公府中问安,偶然间听到几句话长乐公主一双美目盯着李业诩看。“那是长孙冲与他父亲说的。说什么是你故意放走了吐蕃的弃宗弄赞,, 李业诩听了,脑袋轰的一声,下意识的一个念头,那就是有人要诬陷他了。 但一听是长孙无忌和长孙冲在说此事。李业诩又很是怀疑,依长孙无忌的头脑,肯定不会相信战场上李业诩放跑弃宗弄赞和禄东赞的,而按长孙无忌的地位,也根本不可能向李世民以此罪告他,万。查无实据,那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况且自己与长孙无忌并无正面的冲突! 但如今却听到长乐公主说起。而且还是在长孙府中听说。也应该不会错的。 这是为何呢? 李业诩想到这些时日常有一些吐蕃人乔装上长孙府,也有这种可能,长孙无忌定是对自己忌恨。才会想着借机让自己受打击。 李业诩一边想着,一边盯着长乐公主的脸看,直把长乐公主看得羞红了脸。到后面变得有些骇然。脸上出现惊慌之色,李业诩这才醒悟过来。 “公主是否是听错了呢?。李业诩还是不太相信。 “绝对不会错。所以我才贸然使人来请公子到此一聚,将此事告之与你”。长乐公主说道,脸上也现出忧色。“丽质知道你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父皇定是不会相信你会做如此之事!你是战场上无敌的战将,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父皇对你过于信任。早已经遭到许多人的不满了。此定是有小人想诬陷你小或是吐蕃人想使离间计,你要小心”。 “多谢公主的提醒”李业诩脑中飞快地转着,也有些想到门道。 同时也对这叮,长乐公主李丽质有些舌目相看了,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心思定不同于一般,此女虽看似文弱。做事却挺有头脑心。 “丽质知道公子定是有对策,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怕公子受到什么伤害!”长乐说着,脸上又飞起两片红晕。 “多谢公主提醒,那我先告辞了,也请公主小心,不要被人知道了行踪”。李业诩站起身就准备告辞。 “你不和我聊一些其他事儿吗?。长乐公主低下了头,轻声说道。 长乐公主知道这样的事定是难不倒李业诩,所也并不担心李业诩会因此受到什么打击。也早就想与李业诩聊些事儿,此次正是有这样的事发生。她也想了好一些时候。精心安排了这次与李业诩的会面,希望能与李业诩多呆一会儿。 “这。李业诩愣了一下,“如今我身上还负着一些事儿。李业诩说道,其实他是想去布置事儿,但看到长乐公主一副失望的神情,又改口说道:“那我就陪公主坐会儿,若得”再找叮小机会好好聊一蚊时候,可以吗。”“公子如此说。丽质很高兴”。长乐公主露出了些笑意,却话锋一转问道。“丽质想问你一件事。公子前些日子是否到怡香院中去过?。 “公主?!”李业诩大吃一惊。 “长孙冲常上那儿去,但这些日子却没去了,我听人说当日有一人折了他的脸面”。长乐看着李业诩说道。“那人作了几首诗,震惊四座,丽质一听诗的内容,就知道是你!” “公主,你肯定是搞错了。”李业诩忙着否定。 这长乐是如何知道当日的事的,是长孙冲说得?只是长乐知道长孙冲常上平康坊的妓院去,就没什么介意么?这小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几首诗已经在长安传开了,长孙冲的事我不去管,但关于你的事,我”。长乐幽幽地说道,“你走吧,待你空了,我再与你说些事,你会明白的”。 长乐既如此说,李业诩也只得起身离去。 李业诩出了酒楼,本想去李靖府上一次。但想想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去和李靖说为好。 过几日,再一次的朝会上。李世民再次问计朝臣关于如何处置吐蕃的事。大臣间还是有争论,接受吐蕃内附倒没什么异议,争论的焦点还是在是否赐婚上。支持与反对的人都不少。但还是支持的占多数。 李业诩一直暗暗地盯着长孙无忌看。长孙无忌却无任何异样,也没站出来发表意见。 讨论仍然无果。李世民只得宣布下次朝会再议。 散了朝,李业诩和侯君集一道走着,聊着一些事儿,往宫门外走去。 有一宦官匆匆跑来,对着两人施礼道:“侯尚书,李尚书,陛下有请!” 宦官的这一声“李尚书让李业诩一呆。还真不适应这样的称呼。 两人随宦官来到两仪殿,却见房玄龄已经在里面。 “侯爱卿。李爱卿,这边坐”。李世民示意道。 李业诩和侯君集对望了一眼,跪坐在房玄龄下首。“是否赐婚弃宗弄赞之事,朝中支持与反对的都挺多,联颇难决断。吐蕃能称臣内附,无需兵戎相见,此是联所期望的”。李世民道看着殿中的几人,也没客套什么小即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些天联考虑再三。还想再听听几个的意见!” “陛下,臣觉得于礼上,应该许弃宗弄赞之婚,不能轻易毁信。但于我大唐的利益上。不应该许婚,弃宗弄赞能在几年内统一吐蕃。这次能集三十许万大军攻我边境。说明此人能力非同一般。如今其愿意内附。若能让其来长安置官,将是最好的结局,还有禄东赞此人也非泛泛之辈。”房玄龄脸色凝重地说道。“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将这两人都留在长安!” “陛下,据逻些城传回来的情况,弃宗弄赞并没有受伤,而且正派出那些还忠于他的军队,平定附近一些部落的叛乱,这说明,弃宗弄赞并不是诚心内附,而是怕我大军进击,想以此计,争取时间,取得喘息之机。”房玄龄如此说,让李业诩大喜过望,也把刚刚传回来,却不方便在朝堂上当众说的另外一些事儿说了出来。 有如此一位说话有份量的重臣支持,那让吐蕃人计划落空的可能性大增了。李世民今日只召见他们三人,这意思本就不太一样。 “真的如此?禄东赞竟然敢诈联,弃宗弄赞看来定是不甘心内附,只是想拖延时日”。李世民脸色变得难看了。 “陛下,臣觉得,我们应在吐蕃元气未复时,遣大军,直捣逻些,彻底平定吐蕃”侯君集道。继尔口气一软。“只是,我们的军士还无法适应长时间在高原上作战。 “联也是如此考虑,我军现在无法深入高寒之地作战,战事又太耗费财物,吐蕃高寒之地,绝大多地方不适合居住。取之真的无多大用处李世民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若吐蕃真的能称臣内附。倒是个处置的好方法,我们可以慢慢地加强对吐蕃的影响力!” 李世民又微微地一叹道:“联先前答应其称臣内附即愿许婚,这还真不好反悔!” “陛下,征战的事可以稍缓,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许婚”。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急道。 “要绝婚,也要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出来”。李世民横了一眼李业诩,闷哼道,对前些日子李业诩当着众臣的面指责他是以送美女求和的汉元帝之事还耿耿于怀,说话的口气也不太友好。 李业诩听了李世民的话,却一下子看到了亮毙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好戏开场 的周,中午章提早!传,请大家多多支持!绷, 长安西市近,一唤作醉仙楼的酒楼。 一楼大堂内,几名文人模样的人刚刚进了酒楼,在一桌子旁坐下,吩咐小二上酒菜。 “张公子,某都好久未见到你了,今日我们好好地喝一顿酒”。一名年轻的仕子模样的人对坐在边上的另一人道,“这些日子都没见着你了,都忙些什么事儿?!,小 这名唤张公子的人回道:“吴公子,这些日子我在练着身子。我听说,今年春后朝廷有可能要布征兵诏命,想去试试,好似还是李将军的特卫先募兵,你不去试试?” “张公子,某只是一名书生,虽然曾玩过几天剑,但离李将军的特卫所要求的差太多,不敢去试啊!”吴公子感叹道。 “我说,张公子,吴公子,你们这些年不都是在研读诗文,想一举高中吗?”坐在一起的另一名年轻公子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去参加募兵?。 “唉,赵公子,以我的文采,再考个十年也不会中的”。张公子道,“不若去军中混混,说不定能谋个一官半职的”又很神秘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啊,我同乡的一个年兄,唤裴行俭的,就是募兵参加了李将军的特卫,被李将军看中,很快被提为录事参军了,你们猜猜,现在去做什么了?” “去做什么了?。吴公子和赵公子都一副好奇的神色问道。 奇_书 _网 _w_ w_w_._q_ i _ s_ h_ u_9_9_ ._ c_ o _m 邻近的一些食客也被他们的话吸引,都静下听他们所说的话。 张公子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掏出手巾擦擦嘴,又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盘中的几颗豆子放在嘴巴里,大嚼起来。 “张公子,你快说呀!兄弟求你了”。被吊了胃口的吴公子大急道,欠身站了起来,都有些想来夺张公子手中的筷子。 “嗯,我告诉你啊,你不要与人说”张公子压低声音说道,“如今啊,到兵部耸了员外郎,六品的职啊,才几年功夫,你说,即使能考中状元,有在军中升的快吗?。 张公子虽说压低声音,但边上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真有这事啊,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小吴公子有些惊讶,像似有些心动,“听说李将军治军很严,特卫军中练很艰苦,某即使能被招募,也怕吃不消!” “我听说能写会画的,再加上练成绩不错者,在特卫中特别受欢迎,其他人都吃得消,我想我们也吃得消的,所以这一年来我都在练着身子,应该能过募兵的选拔的”张公子很有信心地道。 “张公子,听你这么一说,某也想去试试”赵公子道,“李将军领兵,在去年与吐蕃人的作战中,把吐蕃几十万大军都消灭了,这样出色的将领,是我们膜拜的对象,更别说李将军文采非凡,所作的诗那不是佳作,如此文武双才者,怪不得能得到皇上的重用,二十多的年岁,就领了兵部尚书的职,虽然说是守的”。 “你们都是瞎了眼的,这位李将军哪有你们这样说的神的,分明是一个卖国之人”几人正说着,却听一个粗扩的声音响起来,一口话听着很生硬,不像是长安附近的人。 所有人都回过头看了起来,却看到一名儒衫打扮的男子,脸色像是不太健康,有些酒红色,单独在一旁喝酒,话正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酒店内几乎所有的人听了都变得愤怒起来,张公子更是站起来冲到这名看起来与旁人大不太一样的人怒喝道,“喂,这个老兄,你说谁呢?不许你这么说李将!” “哪里来的狂妄之人,敢如此说李将军的坏话,李将军忠心爱国,几个月时间,率军从叠州一直打到松州,以几万之众,消灭了吐蕃三十几万人,这是皇上诏告里都说得明明白白的,哪容你如此玷污李将军的名声”。吴公子也勃然大怒,平时很少生气的斯文人也有想动粗的念头。 “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看我们不把你嘴撕烂了!一会还要把你抓去见官”另外几名食客挽起衣袖,有些想揍人。 “哎!我说这几位兄弟,你们听我慢慢说来”这名面孔明显与边上脸色白净的仕子们不一样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脸带惊慌,摆着手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上一年的松州战役,吐蕃赞普和大论得以逃脱,是当时的领兵将领私下放走的!不然,吐蕃头人们被包围着,如何能逃脱!” “你是如何知道的?”边上几人听了。有些惊疑,想动手的也愣了下。“我是松州人,家人在这次战事中都被吐蕃人杀了,我单独一人逃到长安来!”这名男子做出一副哭相来,“我恨死了吐蕃人,也恨把吐蕃头人放走的那个什么李将军,松州一带百姓都在如此说” “啊,还有此事?”众人听了目瞪口呆,却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各个,让让,让让”小几名身材高大的 “你这东西,怎么在这里说胡话,正四处找你呢!还不快跟我们回去”。为的一名汉子对着这名模样奇特的男子道。 这名汉子又对边上看热闹的众人道,“各位,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因家中失火,被吓疯了,到处说胡话!今日又跑这时来乱说了”。说着,几人驾着这人飞快地出了酒店的门。 这名男子被人挟着,身子一下子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就被架上了马车。 “原来如此,一个疯子”张公子一副才回过神来的样子。 “就是,若李将军真的如此,那为何能打得吐蕃人措手不及,根本没机会反击,而且”吴公子也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李将军真的私通吐蕃人,皇上还不将其下狱治罪!”“正是,此人若不是疯子,敢如此说话,看我们不把他揍扁”。其他食客也是相似的神情。 “来,我们继续喝酒,被这个疯子坏了兴,再接着聊”张公子坐回座上,“再来一壶酒”小” “好咧!” 长安城的另一处酒楼,也生的相似的事情,只是想表相同言论的人,刚开了口。即被几名男子架上马车带走了。 李业诩正带着一群亲卫准备出门,网到府门口,却看到管家李年匆匆过来道,“少爷,这些天府边上老是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转悠” “年叔,这事我知道了,没事的”李业诩笑笑道。 “可是少爷,老朽觉得此事不简单啊”李年一脸担忧的神色。 “年叔,什么情况我都知道,我自会处置,你不要担心”李业诩示意李年不要紧张,也没解释什么,即带着亲卫离府而去。 一行人匆匆来到设在城内情报院的临时指挥所。 “将军,那几名吐蕃人都在后院,你要不要问询一下?”吴朋悄然来到李业诩身边,低声问道。 “你去问吧,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们的嘴撬开!”李业诩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将军”。吴朋领命快而去。 李业诩还是如往常一样,进了房,问询吐蕃人驿馆中有何新的动向,一名监视的人员报告道,说是有几名汉人这些天经常偷偷地进入吐蕃人所住之处,已经派人跟踪这几人了。 李业诩也吩咐了一番要注意的情况。 一会,李成过来悄声地唤,李业诩跟着过了去,到另一房内。吴朋沉声地说道:“将军,他们都招了,这是他们的口供!正如将军所料,这些人用心险恶,想造谣作势,坏了将军的名气!韦好我们将他们的行踪全部掌握,一网打尽了!,小 李业诩派出的人跟踪着所有的吐蕃人,将他们的行踪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也大概摸清了他们所要做的事儿。待这些人想到长安一些人员聚集较多的酒楼和集市,准备将李业诩私通吐蕃人的消息传开来时,即开始行动,将十几名吐蕃人全部抓获。 除一组行动稍迟,那名在醉仙楼的吐蕃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后才动手,受到吴朋的责罚外,其他几组行动都是干脆利落,在吐蕃人扮作松州一带人,或者离队的特卫士兵,想将“内幕消息”披露时,还未开口就将他们抓获。 李业诩不知这是朝中人的主意,还是禄东赞之策,想到这样的做法的人还真有些头脑,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幸好也紧盯着这些吐蕃人,不然此消息在城内传开来,那将会引起喧然大波。 若再有一些伪造的人证和物证,那纵使李业诩最终能洗脱罪名,再恢复名声也是比较难办的事。 李业诩心里也是冷笑着,禄东赞,你也太小看我大唐情报人员的手段了,太不把我李业诩当人看了,想凭你那几手,就想弄到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李业诩带着口哄的副本上李靖府里,把这事的详细情况,还有自己采取的对策源源本本地告诉了李靖。 李靖听了也是异常吃惊,听了李业诩所说的,也有些明白过来,“翼儿啊,此中情况可能很复杂,有可能是吐蕃的人计划,也有可能是朝中人的授意,你要当心! “祖父,您的意思是”,小 “看来你所遇到的情况,要和老夫一样,功劳太大了,许多人看着不舒服,想借机整你!”李靖说道:“说不定皇上也是乐见此事生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皇上有任何责罚,你都要如老夫一样,不加申诉,更不要乱猜疑人,皇上自会派人查清事情,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李靖并没正面回答李业诩。 “祖父,要不要将此事先告诉皇上”。李业诩问道。 “不急,好戏刚刚开场,就让他们先演一会,皇上可没那么容易糊弄的”。 , 第一百六十四章 遭到弹骇 个朝命日,常郑的礼节讨后,开始议李世民看着殿下诸臣道,“各位爱卿,禄东赞率使团到长安已近一个月。如何处置吐蕃之事,得有个决议,联今日还想听听诸位爱卿的看法”。 李世民话音网落。房玄龄第一个站出来:“陛下,臣以为,吐蕃既然愿意内附,我们应接受,可以在原吐蕃地设都护府,置州县,以其各部领治之。 弃宗弄赞作为原吐蕃领。妄动兵事,应让其入朝,责其罪”。 今日房玄龄第一咋。站出来表意见,出乎很多人的意外,也表达另一层意思,一些大臣已经在琢磨开来了。 只听房玄龄继续说道:“在作战中所俘之原吐蕃人,臣已经使人去征询他们的意见,多数人都不愿意回到吐蕃地,我们应尊其意见,让他们留下。另,为赎他们在战争中所犯下罪行,应对其进行劳动改送” “再,关于许婚之事,臣听闻,弃宗弄赞已经有两位王后,分别是尼婆罗和羊同公主,按我大唐礼制,男子至多有一名正妻,即使封其为王,也只能有一后。若将公主或者宗室女嫁之,自不能居人之下。将许以何位?这样有违礼制。而弃宗弄赞称病不愿来朝,聘礼过轻,并不是诚意请婚,所以,我们现在不应许婚,若弃宗弄赞亲自来长安向陛下请婚。还可考虑!” 听了房玄龄如此说,朝臣们都惊异地相互望着,这样的意思从房玄龄口中说出来。情况与前几次朝议还真不太一样。 “陛下,臣附议,弃宗弄赞托病不来朝,此是藐视我大唐上国,欺蒙陛下。应传其至长安,由陛下问其之罪,待其醒悟后,才可授其官,许婚之事,万不可”。侯君集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前,也出列奏道。 李业诩也紧跟着站了出来。“陛下,弃宗弄赞遭此大败,在吐蕃国内声望大降,无法统御其属,诸部皆反叛,无奈之下才来归附,使人来乞求赐婚,弃宗弄赞此意无非是想借此提高自己的声望,维护其在吐蕃的地个,若陛下许婚,弃宗弄赞借助我大唐的天威,号召力肯定大增,其原属各部又会重新聚于其下。吐蕃之地离我们非常远,若弃宗弄赞重新积聚力量,我们无法采取有效措施,万一其坐大,又会威胁我大唐西境,我们不能中了他的计,无论如何不应许婚!” “陛下,臣也附议,我们应接受吐蕃内附的请求,同时让弃宗弄赞入朝为官,许婚之事,以后再议为好”长孙无忌也如此说。 魏征因身体欠佳,没有上朝小特进职的官员,本也不必每个朝会都到的。像李靖就基本不来朝。没有魏征在,同意赐婚的力量就少去了。在前面几人说了一通后,孔颖达出来表不同的看法,“陛下。原吐蕃国内,诸王妃并无名份上的区别,若其愿内附归唐,依多大唐之威。那陛下许之之宗室女,定是地位最崇,故无名份之忧之说,再则,陛下应允过许婚的事,不能食言啊,不然,天下间还有何人能信陛下之言,我大唐之诺!当日魏特进和长孙司空都曾说,若以一女子下嫁,换取西疆和平,此举远胜十万雄兵,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何以不为?。 孔颖达虽说得有些道理,但并没几人跟着支持,连原同意许婚的右仆射高仕廉也沉默着,长孙无忌则脸上有些尴尬,此话正是他先说。如今已经改变意见,再被孔颖达提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 “陛下,孔祭酒此言差矣。李尚书前些天曾言,有我千千万万的大唐将士在,何以需要以一咋小女子去换取和平?若真的如此,我们这些武将有些面目面对那些为国战死的弟兄们,那是我们大唐将士的耻辱。”侯君集在孔颖达等支持许婚的人话网说完,又马上站出来,坚持不能赐婚。 侯君集近乎咆哮的声音把孔颖达等人都吓了一跳。 这时尚书右仆射高仕廉也站了出来,奏道:“陛下,臣也觉得。弃宗弄赞有想借陛下赐婚之事,重新树立威望之嫌,而且弃宗弄赞诈病不来朝。此是对陛下,对我大唐的大不敬,所以臣也反对此时赐婚。 朝中又有一个重臣出来反对赐婚,出现一面的的迹象,没有再接着有人出来支持赐婚。 李世民看着朝堂上的朝臣们,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各位爱卿既如此说,也就表明大多的人都不赞同赐婚弃宗弄赞,联也思虑再三,如今并非赐婚之机,联决定,许婚之事,以后再说,待弃宗弄赞来朝之日再议!”李世民说完,冷声喝道,“宣禄东赞进殿!” “宣”禄东赞进殿!”连续的传唤声一直传到殿外。 在殿外候着的禄东赞跟着引路的宦官走进太极殿来,跪拜在地。 “禄爱卿,平身”李世民满是笑意地说道,“联与各位爱卿商议过了,同意接受吐蕃内附的请求小请婚之事。暂不许!放回俘虏之事,也不许”。李世民威严地说着,“传联诏令,封弃宗弄赞为我大唐西海郡王。授左卫大将军职,禄东赞为右卫将军!并令弃宗弄赞入朝。商议内附事宜”。 “陛下,这”。禄东赞有些傻眼,李世民如此的决定,那他这段时间付出的那些努力都白费了,朝中支持许婚的大臣更加的少了,这让他泄气,但也无奈地应道,“臣叩谢陛下”。 “再者,联与众臣商议过了,此战中我将士损失惨重,赔偿之物,还得增加,需加至牲畜八十万头,马两万匹,黄金一千斤,以后几年的进贡事宜,待弃宗弄赞来朝后再商议”。 “陛下,这,我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东西来啊”。禄东赞更是傻眼,李世民所要求的,比他所呈的,网好多了一倍,虽说这些东西还是拿得出来,但那样吐蕃国内财产要被搜刮光了。 “联已经想到此情况了,赔偿之物,已经减半了,再不能少了,若无法做到,也可每岁征五万民伏到内地,以劳役作补偿!”李世民黑着脸道。 下面的李业诩听着也有些感觉到爽,这样看似无理的要求正是国力强大的象征,心岿为圭么。战败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六“这,陛下,臣还是回去尽取这些物资就是,劳役之事,更是无法做到”。禄东赞也知道,派遣五万民伏来,肯定一样是有来无回的,这一战。吐蕃国内损失了大部的男丁,最缺少的就是成年男子,哪里还有可能每年损失五万民伏亦 但此时的禄东赞最想的,就是尽快离开长安,他知道多呆在这里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十多名人员,几天都未归,而且也未听到长安城内有传言起来。看来这些人都被大唐朝廷的人抓获或者控制了,这几天他们所住的驿馆内,也多了很多可疑的人,整个吐蕃使团的行动完全失去了自由。 不借机离开,就有可能离不开了,幸好还有朝中大臣许诺帮他们离开长安的。 “内附事宜,很是繁杂,联会传诏令。令弃宗弄赞入朝”。看到禄东赞一副无奈的样子,李世民很得意。 禄东赞对李世民无论说什么。也都同意了,领了旨,出殿去他要找理由离开长安。离开长安,回到逻些,才有做其他打算的可能。只是禄东赞也知道,大唐皇帝要赞普来朝,那是不可能的事,自己的赞普无论如何都不会来长安的。 李世民处理完这事,神情大悦,又和众臣商议了其他一些事儿。准备退朝。这时,一名御史台的侍御史出列奏道:“陛下,臣有事奏”。 李业诩一看是御史台的人上奏。知道好事儿要生了,忙把眼角的余光往长孙无忌脸上移,却见长孙无忌盯着这名侍御史,脸色有些白。 却听这名侍御史朗声奏道。“臣弹劾特卫大将军李翼。李翼在松州与吐蕃人作战时,收取吐蕃人的贿赔,私下将弃宗弄赞和禄东赞放跑。此次也与吐蕃人密谋,欲护送吐蕃使团出城去,此是御史台所收到报举之信,还有几名证人言”。 这名符御史的话仿佛在朝堂上扔下了个巨型炸弹,把所有人都轰闷了。这太不可思议了,立下巨大战功的当朝重臣,出征时的行军副大总管,竟然私放敌人脑逃跑,这次还想将禄东赞送出长安去,这样的事情太严重了,而且依御史台此人的话,还有凭有据,竟然人赃供获,看来朝中又要起波澜了。 已经有人将这名官员手中的的卷宗呈上去了。 “放屁。一派胡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侯君集,第一个跳了出来。怒骂道,“李将军在前线作战时,奋不顾身地率军杀敌,只是不幸被弃宗弄赞和禄东赞逃脱了,何来放跑之说。此仗本将也正在阵中冲杀,对战场的情况甚是明白!你这个口出污言的小人,敢如此诬陷立下大功的官员!” 只是这名御史台的官员傲然地看着侯君集道:“侯尚书此言差矣,我们手中有人证物证,并非诬陷!” “你这小人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冲杀的危险,还在此口出妄言,污我将士”侯君集说着。有些举脚想往这名官员的身上踢去的冲动。一些人想来拉侯君集。 “啪”。坐在上的李世民不知把什么物件扔到了地上,怒喝道,“这是朝堂。不是集市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被李世民如此一骂,所有人退回原班列中站好,侯君集也骂骂咧咧地站回原处。 出列应对的李业诩却没出声。只是眼光平静地看着李世民,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不过心里对侯君集还是充满感激。眼前的这个侯君集。与历史中记载的太不一样了。 内侍已经将侍御史的折子呈到李世民的手上,气急败坏的李世民却并未打开看,而是吼着直接宣布决定,“传诏,除李业诩守兵部尚书、兵部侍郎职,停特卫大将军职。留待府中,此事联要严查!”李世民说的咬牙切齿。 “陛下,臣敢以顶上脑袋担保,李将军不可能做出此事”侯君集还是站出来为李业诩鸣不平。 “传联诏令,除侯君集吏部尚书职”。李世民脸色已经冷如冰,眼光扫过场中众臣的脸,停在侯君集脸上,一字一句地说着,“大唐的朝堂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御史台官员如此不敬过,你们记住,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许有!” 殿中站着的众臣都不敢吭声小许多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事太稀奇了,堂堂的守兵部尚书。特卫大将军,竟然被人告以与敌勾结之罪,吏部尚书公然在朝堂上对弹劾的御史台官员动怒,皇帝当场停两部尚书的职,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今日所奏之事,联定会查探清楚,若真是李翼在战场中私通敌军,将敌主将放跑,联当不饶。若是有人故意诬陷功臣,联更是要严惩不怠”。李世民冷着脸道,“尚书左仆射和御史大夫何在?。 “臣在!”房玄龄和御史大夫马周面无表情地出列应道。 “联令你们严查此事,一定耍查个水落石出!” “臣尊旨!” “陛下,此事有凭有据,其中定是大有文章,一定耍严查清楚,我们要防吐蕃人使的离间之计”。长孙无忌出列道。 已经退到一旁的李业诩看不清长孙无忌的表情,却对这个深得李世民信任的大臣也表示佩服,参预其中了,但一点不痕迹,而且还帮着自己说话,若不是自己手中掌握着情况,还真不知道这位当朝的国舅还会使如此的招数。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看似并不高明的手段,长孙无忌肯定不会亲自出手,若其出面上奏,万一查无实据,那不就是诬告大臣,重罪也。长孙无忌肯定不会用此下策。 但李业诩有些遗憾的是。还是没弄清楚长孙无忌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李业诩以前对长孙无忌虽然没有很好的印象。但也知道此人对国家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尊重,如今公然这样对自己,那以后。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除去自己的职也好,一些事儿暂时丢开手去,可以好好地在家里陪陪家人。自己手中有吐蕃的人和其他证人证物,洗清这罪名那是易如反掌,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很是意外 隋制。冒御吏台,御史台为最高监察机构。下设引矾。院、殿院、察院,此次弹劾李业诩的侍御史属台院,职位只有从六品下。侍御史品轶虽不高,但地位尊崇,负监督百官之责,掌纠举、弹劾百官臣僚之职,甚至可以对被告发的一定品级以下的官员进行审理。 李世民即位初,为了鼓励御史台官员监察百官,杜绝官员违法失职,凡纠弹失真者,也不予追究,甚至只要根据传闻即可奏劾,就如前几次,李靖被弹劾之事,虽察无实,弹劾者也没被追究责任。 这也是侯君集在朝堂上对御史台的官员咆哮,而被免职的原因。 李业诩在事后才知道,一般来讲,御史台上奏弹劾官员,所奏的折子上需要有御史大夫和御史中承的署名,由御史大夫或者御史中承上奏,若非御史大夫和御史中承所奏,侍御史应详细记录被弹劾官员的事情为诉状,由御史大夫和御史中承押奏才行,李业诩不知这次这名侍御史弹劾的折子是如何具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这名侍御史毒奏弹劾李业诩之前,御史台的几名主官是知道此事,并加以救查的。 贞观时候,凡遇重大案件,御史台和刑部、大理寺组成三法司联合查探审理,这次御史台弹劾李业诩的案件,由尚书左仆射及御史大夫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同查此案,也足见李世民对此事的重视。 不过让李业诩心里感觉还舒服的是,与前几次李靖遭到弹劾的情况相似,他也只是在府中待命,不要去御史朵接受审问,查案的官员若有事要问询他们,会上门来。 李世民停职待查的诏令并没传到府中来,连荐门口都没有监看的人,郑燕等家人并不知情,李业诩也严令知道事情的诸亲卫,不得将此事透露给家人,以免生乱。 诸事都已经准备妥当,李业诩并不担心。 李业诩交了职,即回府中,等待审查此案的房玄龄或者御史台的人传唤。 李靖在知道消息后,或是怕嫌,并没过来问什么。 “少爷,房相和马大夫领着人到府中来了”李成飞跑着进来,对正陪着一群小屁孩玩的李业诩轻声道。 “快请”李业诩忙吩咐丫环们把小孩们带走,整整衣服,迎了出去。 房玄龄和马周带着几个人,一身便装。在管家李年的陪同下,进了府。 “见过房相,见过马大夫”。李业诩上前行了礼。 房玄龄和马周也回了礼,倒是马周先开口,“李将军,奉陛下旨意,今日到府中问一些事儿,有打扰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马周说话间对李业诩还是一副挺尊敬的口气。 “贤侄,屋里说话吧,房玄龄也笑笑道。 “房相,马大夫,你们有事耍问,只需使人传唤一声,翼自会过去,如何能麻烦两位上门来”。李业诩陪着往屋里走,对房玄龄和马周这样友好的态度还是挺满意的。 马周这位平民出身的朝中高官,李业诩以前一直没结交过,这次面对面地接触了,还是挺有好感的。无论是历史上记载的,还是李业诩所了解的,马周的为人都是挺让人佩服和尊敬的,一个有才之人,一个为国尽忠尽职之人。 到了书房,李业诩屏退一切下人,坐在房玄龄和马周下首,等待他们的问询。 “贤侄,你不必如此,我们今日只是聊些事儿”房玄龄还是随和地笑着,“我们已经问询了侯尚书,还有特卫军中的许多将士,及执失思力将军,还有急报往松州及叠州、佻州,问询牛进达、刘简、韩威将军,相信这事很快就可以有结论!” “李将军,我们今日来,是想听您说说松州之战的经过,听说您回京后,也曾写了一份松州之战的经过,也请交给我们过目一下”。马周说话间虽然还是挺尊重和客气,但还是有些公事公办的样子。 李业诩见房玄龄和马周如此说,也娓娓地把松州之战快速奇袭弃宗弄赞大营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没听过此战经过的房玄龄和马周被李业诩的讲述深深地吸引着,那些记录的官员飞快地记录着,也不时抬起头,用崇拜的目光看眼李业诩。 李业诩和诸将一道在松州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被人告说私通敌军,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相信。 李业诩讲完,房玄龄和马周还在回味中,还是马周先回过神来,拿过记录官员手中的记录,看了一遍,对李业诩道:“李将军,还烦请在此记录中画个押吧!” 李业诩也依言画了押,再拿出自己留存的那本松州之战的经过对房玄龄道,“房相,此是松州之战的详细经过,有一份呈给了皇上此交 还请看宗后还给翼!” “贤侄,这看不看已经无所谓了,有这记录即行”房玄龄阻止了欲来接的马周,“此是你战事总结的心血。万一丢了,这损失可就大了!” 马周听言后也没表示什么,也跟着笑笑。 “你们几位先回去吧,我们几个再聊一些话儿”房玄龄对几位跟随的刑部和大理寺官员道。 几人应诺着离去,房内只剩下三是 “贤侄,能否与我们说说吐蕃人的情况,吐蕃人在长安的一举一动,应该都逃不过你的眼!,小房玄龄也换了副神情,低声地对李业诩道。 “这”李业鼻看了看房玄龄,又看看马周,也有些明白,李世民一定是和他们说过这事了。 派人监视吐蕃人的行动,除了皇帝李世民,还有执行任务的人,并没其他人知道情况,连房玄龄也是不知道此事的,如今房玄龄问起,李业诩也只得把这些天发生的情况细细地说了一遍。 “贤侄,你所抓获的人,一定要保护好,待我们请示皇上后,再作处理,我们先行一步!”房玄龄听了,却没直接提出要从李业诩手中接那些被情报院所抓获的人,即告辞离去。 这让李业诩很意外。 李业诩没想到的是,李世民在房玄龄和马周来问询他后的第二天即召见了他。 地点依然是两仪殿内,此次只有李世民和李业诩两人。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李世民淡淡地说道。 “陛下,臣也不明白是什么事儿,臣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弹劾李业诩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联是问被你抓的那些人在哪里,是不是你小子早知道事情,将这些吐蕃人抓起来了?”李世民脸色平静,看不出异样来。 “陛下,臣只是在跟踪他们过程中,发现他们扮作汉人,准备散布谣言,所以就把他们全抓获了”李业诩只得老实地说道。“如此的事,你事后为何不先禀报于联?”李世民脸上有些玩味,“臭小子,你还与联玩招招,这样的大事,也不与联说,这下好,落了个被人弹劾的下场,活该!” 李业诩目瞪口呆,李世民竟然如此幸灾乐祸地说他,只得讷讷地说道,“臣只是想看看禄东赞还有何举动”。 “具体情况如何?。李世民白了李业诩一眼。 “陛下,禄东赞所派的共十三人,全部被抓获,臣已经取得口哄,他们依禄东赞的令行事,想在民间造势,毁了臣的名声,离间大唐君臣间的关系!明日臣即让人将这十几名吐蕃人带给房相,让房相和马大夫审问”李世民既然如此问。李业诩也就不再隐瞒什么,“陛下” “还有什么?”李世民瞪了一眼李业诩道。 “我们还抓获了多名汉人。这些汉人中,有如吐蕃人一样准备散步谣言的,还有几人常潜入吐蕃驿馆内,但臣没审问出来他们的目的”李业诩说道。 这几人并不是从长孙府上出来的,李业诩派出的人没有查到他们来自何处。这些人嘴巴挺硬,也都胡乱招哄。情报人员只是监看吐蕃人,不可能对长安城中所有的汉人都进行监看,待他们知道这几人后,追查他们的去处,是在另外的地方了。 “竟有汉人?那些人在哪里?”李世民有些吃惊地问道。 “在情报院的大营内!,小李业诩只得老老实实地说。 “你使人将这些人一道交给房相和马周,让他们审理吧!”李世民一副有所思的样子。 “陛下,臣是问心无愧,也相信陛下能给臣一个清白”李业诩见李世民不语,也吞吞吐吐地说道。 “好了,不日,调查即会有结果,联也相信你,不会做出如此逆天之事。不然如何会让你活蹦乱跳地在府里”李世民对李业诩翻了翻白眼,“但御史台官员弹劾你,联定是要严查!” “多谢陛下”。李业诩恭敬地行了一礼。 “联令房相和监察御史马周清查此案,就是想尽快结案,此事联不想拖太久,军制改革的事再不能拖过今年了,你看看,现在都已经三月初了”。李世民换了种口气说道。 李业诩对李世民如此说,很是意外,这话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最后的结果了吗?李世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此事过后,一切还照旧,军制改革还是要李业诩去做。 “是,陛下!臣明白”小李业诩应道,在大感轻松的同时也有些不是味儿,还没过什么招招,就结束了,不过瘾。 “你下去吧,回府再呆一些日子,一切待有了结论再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女儿家的心事 二复中出来后,革业诩办不再顾忌什么,盲接就往革,把泣些天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李靖。 李靖早些时候就知道李业诩在朝中被弹劾之事,并没什么意外,甚至都没唤李业诩过去问询情况,只是派了个下人过来传几句话,让李业诩不要担心,皇帝自会明断的。 今日李靖听了李业诩一番说后,却有些吃惊。 “翼儿,此事定是不简单。”李靖沉思了好一些才说道,“凭禄东赞之力,到长安,不可能有如此动作!若他敢如此做,万一失手,皇上必定迁怒于他们,禄东赞那就不定能离开长安了!” 小祖父,你是说禄东赞想不到此计?”李业诩疑惑地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禄东赞战败,虽然对你记恨,但也没必要如此做,毕竟他们这次来是准备称臣内附的,对你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拼命巴结就是正理,禄东赞如此做,定是受到朝中人的要挟或者支持”。李靖皱着眉说道,“不然不可能还有汉人参预其中!” “孙儿也是如此想,禄东赞可能与人有条件交换,或者有事求于人家,才会如此做的!”李业诩回道。 小哦!?那你知道是谁吗?”李靖含糊地问道。 “孙儿知道是何人指使的,但没有明确的证据,那些汉人死活不肯招供”。李业诩比划了个手势。 李靖也领会,并没出意外。只是点点头。 “祖父,孙儿已经使人去吩咐,将这些人全部移交给房相和马周,他们自会审问一番,再报告给陛下的!”李业诩说道,他已经让人去吩咐吴朋,让吴朋将这些被抓获的嫌疑人秘密地转交。 “这样就好,皇上今日既然与你如此说了,意思再明白不过,知道你是被诬陷的。”李靖笑笑道”“老夫觉得。他们出此计策。也太没水平了,如此之事,虽然罪责重大,但怎么会有可能发生,他们也不想想,我军长途奔袭。如何能与敌主将接触,更别说这战是直接消灭了敌军二十万大军,想打击你。不会想其的方式” “祖父,孙儿是想,他们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若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了,那孙儿的名声一定受损,三人成虎啊!”李业诩想着也有些后怕,若坊间真的怜开了,又会是如何一种情况? “嗯。说得也有些理”李靖脸上露出了笑容,“翼儿,你这次做的不错。老夫知道现在你自己能处理大事了。老夫也老了,眼耳都不灵了,一些事儿还是要靠你自己!” “小祖父,有不决的事,孙儿还是要来问您的!”李业诩也对着李井笑芜 “皇上过些日子定是会复你职”李靖说着,又自嘲道,“我们祖孙俩遭遇的情况相似了,以后啊,你更是要当心,遭人弹劾的事,还是会有的,只要你立下战功”。 “祖父,您说这是皇上”。 “明白就好!你回去吧,此事还是不要让你父母和妻儿知道为好,你自己以后要小心”。李靖看着李业诩的脸,温和地说道,“趁这些日子,你也有得闲了,好好休息几天。抽个时间带着妻儿到这边来。一家人热闹一下!老夫年纪大了小也怕寂莫!” “小是,祖父,孙儿会常过来陪你说说话的”李业诩看着满是慈爱之色的李靖,心里感觉暖暖的小“以后也一定会小心的,谢谢祖父关心!” 李靖的关爱是让李业诩感觉最幸福的事儿,李靖待他的感情,也是没人可以替代的。 “女儿啊,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你看看,怡香院的生意一天天差下去,东家要不高兴了!”怡香院内。三楼的一个装饰精致的房间内,鸠姐正对着低头作画的颜如宾道。 自从颜如宾宣布不再表演歌舞后,怡香院的生意慢慢差去,院里也没有找到另外有如此容貌身段及演技的人代替,一些常来的客人也久未见了。 “妈妈,女儿当日既然宣布了以后再不出场,那是要说到做到的!”颜如宾仔细地把画作的最后几笔描完,搁了笔,这才抬头说道。 “傻丫头,你犯得着如此吗?”鸠姐心里虽然恼怒,但又不敢对这个怡香院内的头牌红姑发脾气,“如今正是你名声最红的时候,不好好地挣些体已,再过些年,没有姿色了,你如何过日子!” “妈妈,女儿在等那个人,他在诗中告诉我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他定是会来找我的”颜如宾很坚定地说着,但眼中却是一片迷离之色。 “你说的是那位林公子?就是你画的这个?”鸠姐指着画问道。 鸠姐不识字,只能看明白画小却不知道 “正是,妈妈”。颜如宾说着脸上有一些羞涩。 颜如宾笔下所作的,是一个异常英俊的小伙子,颜如宾没看清那位林公子的样子,但那特殊的眼神却记着,也唯有这眼神画得像,样子只是把自己想象中的画出来, “小唉,我的傻女儿,到这种地方来的,都是些寻花问柳的富家公子,或许人家会恋你美貌,与你逢场作戏。但你千万不能对他们用情,不然最终伤的还是自己,妈妈在这里多年了。可是见得多了!”鸠姐叹了口气说道,“更何况,你连那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人家来了一两次,就不再来,若是对你有情义小为何不直接翻你的牌!” 鸠姐想说是颜如宾在自作多情,但终是没说出来。 “妈妈,女儿相信自己的眼光,林公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就从他那眼神和他所作的诗中就可以看出来!”颜如宾还是很坚信的神情。 若是这个林公子来翻自己的牌。是否会从了,颜如宾自己也弄不清楚,一方面也是如此想,但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对方是这样寻花问柳的人。 “妈妈是想不明白,那长孙涣不是一样想纳你作妾,你为何不同意?人家是当朝司空家的公子呢!”鸠姐疑惑地问道。 长孙冲前段时间曾得颜如宾另眼相看,但颜如宾连单独陪宿聊天的机会都不给他,而长孙涣更是几次想为颜如宾赎身,将其纳为妾,都被颜如宾拒绝了,如今颜如宾却对一个还没看清面貌的男子这样倾情,让在这个圈子里打滚了多年的鸠姐也不理解。 离姐是知道颜如宾的身世,也明白此女性格网烈,对权贵也从不假以颜色。如今有些名声得以在坊间立足,但再过几年,谁知道会如何呢?颜如宾如今已经是十八了。此年纪在风月场中已经不算小了,名声正盛,却要隐退,却连后路都没找好,这让鸠姐更是弄不明白。 鸦姐可是见多了青楼女子钟情于世家男子,却落着人财两空的事情,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也与对其他人有些不同的感情。更别说给怡香院带来了滚滚财源,自是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妈妈,女儿只希望能找到一个有才气。能知我的人,不求他有多富贵”。颜如宾坐直身子,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说道,“长孙涣之流,如何能入我眼,即使那长孙冲,也是如此!”。那你以往为何对长孙冲另眼相看?。 “女儿只是不想被其他人骚扰,所以才如此的,长孙冲虽有些才气,但却不是可以托付之人,他只是想得到女儿的身子!”颜如宾说着脸上有一些鄙夷的表情。 “原来如此!”鸠姐想了想道”“女儿啊,妈妈有一计,不若你再编一舞,妈妈放出消息去,或许那林公子会再慕名而来,妈妈再使人将其留下来与你聊聊,你可以问冉他的意思!如何?”。妈妈的想法女儿也考虑过了,但当日女儿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了,如何能食言,若再演一舞,林公子即使来,也定是看不起女儿了!”颜如宾凄然一笑,她将心思写成的诗唱给那人儿听,却没得到人家的回应,也是让她非常的伤心和失望。若是有心人,若是有情人,听到她那凝着心血的表白,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只是看着当日送给自己的诗,颜如宾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女儿啊,你如此有情,想表示自己的清白,可人家未必能理解,不然为何一直不来呢?你难道就这么一直为他守下去?若他一直不来,你就如此终老?”鸠姐不忍心,不过还是问出了这个有些残忍的问题。 “女儿也不知道,”颜如宾眼中已经有泪流出来了。女人的昭华最易老。她已经十八了,在平康坊年轻的红姑中已经算较大了,是经不起等待的。 若没有人帮她赎身,也是没能力脱乐籍的,以后如何,她也没好好想过,她只是想着的,那人终是会来的。 想的太多,用情越深;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伤心的时候也更多……要不,妈妈去问一下东家。是否知道这林姓公子的下落!”鸠姐犹豫一下道。 鸠姐有些不忍心看到颜如宾如此。但她心中还有更多方面的打算” “真的?那太谢谢妈妈了”颜如宾一听破涕为笑。 “只是东家也要问大东家,或许他能帮上忙!”鸠姐话已经说出口,也无法再收回。只得顺着说道……妈妈,我们的大东家是谁?” “我也不知,也不应该知道!”鸠姐叹了口气下了楼”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房玄龄之托 叮业诩尖了职,吊然怀可以自由出入府弟,其车可以到城切,占为了避嫌,也为了配合房玄龄的调查,哪也没去,天天呆在府中,陪妻儿。 李征过了年已经七个虚岁了,在郑燕要求下被送到弘文馆去念书。 三岁开始郑燕就教李征习字念书,这几年过去也已经有数千字认识,李征天性聪慧,记性甚好,一些晦涩难懂经史诗文类的东西,看了几遍也能烂熟于心,简单些的书文,甚至能做到过目不忘。一手毛笔字。也已经有些模样。 经史类还是要学的,国学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荒废掉,尤其是唐朝这个无比看重诗文才学的年代,李业诩也只得不情愿地让李征到弘文馆接受那些老坏夫子的灌输。其他几个小子,郑燕本也想让他们和李征一道去上学,李业诩却希望迟些再去。 国学方面的东西,李业诩自觉自己所懂不多,但一些科学知识方面的东西,李业诩自是会教他们。 李业诩也教这些小子们许多后世所学的常识性的东西,就如太阳为什么会日升日落,月亮为什么会时圆时缺,水为什么会结冰,人为什么要呼吸等等,李业诩也让妻妾们一道儿听,许多新鲜的事情,让小子们大感兴趣,也让几位妻妾甚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对自觉得很熟悉的李业诩,又多了许多的不理解,想不明白李业诩是如何懂这些东西的。去上学的李征,在学堂里也是个捣蛋鬼,常问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把弘文馆的那些老夫子问得哑口无言,甚至被他气得半死。而一些王候公卿家年龄相仿的儿女们,则喜欢跟在李征后面玩乐,听李征讲那些稀奇古怪之事,特别是晋阳和新城两位长孙皇后所生的公主,更是整日沾在李征身边,要他讲一些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事儿。 只是李征却不知道疼惜女孩子,许多时候把几个公尖、郡妾都弄哭。还回府来向父母炫耀,也常受郑燕的责罚。 李业诩对此并不在意,弘文馆的那些师者几次向他诉苦,李业诩也只是打哈哈地应付,他觉得,孩子小时候就应该如此,不应该禁锢他们的天性。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儿子和他小时候甚是相象想着自己的脾性都遗传给小子们了。 这日,李征也没去弘文馆,李业诩正在给他们讲关于植物生长方面的知识,管家李年来报,说是左仆射房玄龄和御史大夫马周来访。 李业诩忙让郑燕带着小子们下去,自己迎了出去。 让李业诩很是意外的是,今日只有房玄龄和马周两人进府来,并没其他随从人员。 “贤侄,今日我们又来叨唠你了”房玄龄呵呵笑着先开口说道。 跟在房玄龄身后的马周则没言语,脸上带着一些不自然的笑。 “房相,马大夫,快屋里请”。李业诩看这架势,知道此案审查差不多有了结果。 几人来到书房,分主客妥下。 “李将军,你所抓获的那些吐蕃人,我们都已经审问了,确实是禄东赞派出想造谣生乱的人。我们也对早时候的那些证人证物进行了甄别核查,与这些吐蕃人的口供进行核对,现那些证人提供的证言都是作假的,证物也是假的”。马周开门见山即说道,“只是”。 马周停下了话语,看了看房玄龄,房玄龄并没表示什么,马周这才接着道:“只是情报院所移交过来的几名汉人疑犯,在狱中自缢身亡了”。 移交的汉人共五名,马周在第二日使人提审他们时,却现这几人都已经自杀身亡了,这让他很是恼怒,命令严查看管的狱卒。 “啊!?。李业诩大吃一惊,这几人竟然有可能自杀身亡,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几人若关在情报院的营地里,是不可能有机会自杀的,情报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看着的。 “贤侄,这是我们没预料到的”房玄龄甚是遗憾的表情。 “房相,马大夫,既是如此,那惟有从那几名提供假证的人身上下手查了”。李业诩很不心甘! “我们都已经彻底查了,那几人只是受人指使,拿了人家钱财的普通百姓”。马周脸上有些尴尬的样子,也为自己和自己的属下被这样普通的人所蒙骗而感到惭愧,“这几人是长安附近的衣食无着落的流浪者,他们在十多天前拿着不明身份的人给他们的告信,还有一些所谓的证物,拦住下去巡视的监察御史,将这些东西呈送给监察御史,审问他们时,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李业诩听了更是失望!如此一说,明知道这些人受人指使,也很难再查下去。 “贤侄,我们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不过我们会尽量查下去”。房玄龄也是一副抱歉的神情,“不过终是洗去你身上的嫌疑,还你清白,这是最主要的事儿” “多谢房相和马大夫! 功五龄如此说,李业诩也不好责怪什么,不讨他心里有山鳖洲口刚想法,这中间蹊跷的事挺多的。谁能给这些流浪者这些所谓的证物,还有如何知道监察御史要下去巡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看来若要彻底追究,还是要自己的人,御史台和刑部的人,终归能力差一些,与自己练出来的情报人员比,那是差太多了。但如今已经过去多日,要追查清楚难度太大,李业诩隐隐有些明白其中的原由! “贤侄,我们已经将调查的奏报上交给陛下,相信过些日子陛下就会而诏令,公布此次调查的结果!”房玄龄看着李业诩若有所思的表情,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李将军,今日我们来,就是想亲自告诉你此案的结果,告辞了”马周说着即站起了身。 “马大夫,某还有一些事想与李将军聊聊,你先行一步吧”。房玄龄道。“是!那某先告辞了!,小马周说着即先离去。 李业诩忙吩咐管家李年送客。 李业诩也不知道房龄要和他聊什么事儿,却听房玄龄说道:“贤侄,兵制改革的事,陛下已经催促多次了,所以我们要马上将此计划完善后以交于陛下,在朝会上讨论后即施行,争取在秋收后开始征募第一批兵员!” “房相,方案我已经写得差不多了,已经多次校改。只待真给陛下和您过目”。李业诩疑惑今日房玄龄说此话的意思。 “这样就好,贤侄啊,我对军务上的事不太懂,还是要你多多费些心思!” “这是翼理当做的事!,小 “贤侄,我还有一事要求你!”房玄龄有些吞吐地说道。 “房相有事尽管吩咐,怎么还如此客气呢!”堂堂百官之的房玄龄竟还是事要来求自己,李业诩很是吃惊。 “皇上有将高阳公主许于犬子遗爱的意思,只是遗爱玩劣成性,被他母亲宠坏了,我也是无能为力”。房玄龄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也怕数主过府后,遗爱与公主闹矛盾,因此想让遗爱到军中呆一些时日,所以想在这次募兵时候就让他到军中。我知道你部特卫军纪最严,因此想让你多多管教!” “房相客气了,房相愿把自己的儿子送入军中,此甚是让翼敬佩”李业诩说着,想起那个多年未见没什么礼教的房遗爱,还有也很久未见,以前老是粘着自己,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的高阳公主。 历史还是惊人地重复着,高阳公主还是下嫁给了房遗爱,只是希望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在,不要再闹出与历史上一样的事情。 房遗爱到军中来,那是最好的事,李业诩有信心将这个被房夫人宠坏的坏小子改造过来, “如此就多谢贤蒋了,我先告辞了”。房玄龄站起身,向李业诩施了礼,即集门而去, “女儿啊,我和你说一事儿”。蔼姐有些遮掩的味道。 “妈妈,什么?”颜如宾还是在作画。 鸩姐看着眼带英气的一男子跃然纸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女儿啊,妈妈还是劝你把那林公子忘记了吧!” “妈妈为何如此说?你已经知道林公子在哪了?”颜如宾颤抖着声音说道,言语中有惊喜,也很是急切。 “林公子身份尊贵,不是你能攀附的鸠姐眼光闪烁。 “比长孙公子还尊贵吗?”颜如宾问道。 “正是,说来也是运气,东家听了,去打探,没想到那林公子与大东家竟然颇有交情,只是大东家虽然与他相熟,却无法劝其来见你!”鸠姐心一横,想让颜如宾死了心,“女儿。你是配不上他的,还是死了心吧,在怡香院好好地呆几年,再找个人嫁了”。 其实鸠姐和她的东家也希望能找到这位林姓公子,待以上宾他们是想借这个当日惊四座公子的才气,给怡香院带来点财运。 “妈妈,我知道了,林公子是不是就是李翼李将军?!”颜如宾盯着鸠姐的眼睛说道,“唯有他,有如此才气,有如此口气,有如此抱负!” “女儿你就不要问了,妈妈也没办法”。鸠姐只得一个劲地叹气。 颜如宾呆呆地愣着,脸色惨白,两眼无光,好半晌,才说道:“妈妈,女儿求你,你让大东家带林,李公子来给女儿见一面,无论如何,能见他一面,女儿也就满足了!若能如此,以后你要女儿无论做什么都可以!”颜如宾虽然是恳求,但语气仍然很坚决。 “妈妈去试试吧,只是这事,妈妈没有一点把握!” 不过颜如宾所说的,对蔼姐而言很有诱惑力了,这位在坊内极有名气的红姑,再出演,肯定能给怡香院带来滚滚财源,若能挂牌接客,那客人一定能挤破门槛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恪相邀 郎君,妾身一点力与都没有了!”里的人都听到了”李业诩打趣地说着,两只手却不停,在小小月那香汗淋淋的娇软身子乱摸着,再次握住那不能一手掌握的胸肌,揉捏了一番又往腹下游去。 浑身软绵绵的小月没了反应,嘴里着轻轻的呻吟声,任李业诩使坏。 “妾身真的没力气了,小月感觉到李业诩的手又移到下身有些生疼的部位,却没力气阻挡,只得再次呢喃着说道,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业诩只得停手,手往小月那挺翘的臀部移去,托了一把,将小月搂进怀里。 小月柔软的身子挤在李业诩怀里,“郎君,妾身没用”。她知道李业诩还想,但身子如何也不听使唤了。 李业诩也知道小月再经不起风雨,“睡吧,今日我陪着你睡”。李业诩拍拍小月的臀部,安慰道。 这些天李业诩都呆在府中,郑燕怀孕了,怕伤着腹中的胎儿,不许李业诩动她;云儿产后才三四个月,这次生产也不是很顺利,还在养身子,自是不能和李业诩同房,可怜的小月,在享受李业诩单独的垂爱时,却也吃不消李业诩的生猛,总是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让她很是内疚。 李业诩事后大部时间还是回到郑燕边上睡,这是做为妻的权利,郑鼻从李业诩不不老实的手中也感觉到了此情况,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郑燕也很是担忧,云儿身子还未完全康复,依孙思邈的吩咐,产后半年内,最好不要同房,她想着万一小月又怀孕了,那怎么办?不就是没有人陪李业诩了? 郑燕已经知道李业诩去怡香院的事,以为李业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的,心里也挺是伤心,只是没当面质问李业诩。 “我使张将军领两千军士抄敌后翼。前后夹攻,獠人大败,这是所经历过最大的一战,歼獠人三千余,俘两万,业诩兄,你评价一下。我指挥的这些战役打得如何”。 李业诩府,书房内,李恪正翘着腿,没一点王爷的样子,在李业诩面前唾沫乱飞地讲述在南方作战的经过!李恪讲了大半天,李业诩也听得挺有味儿。 “嗯,是不错,战法颇有头脑,獠人不败才怪”。李业诩听了也不住地称道。 李恪在南方打得不错,那些乌合之众的獠人哪里是对手。 “那张士贵将军也颇会用兵,我与他所讲的,都能很好地执行,并以战场情况随机应变!”李恪在与张士贵一起呆的这大半年,两人配合得也挺好,在李业诩面前也称赞起来。 “若你再经几场战事,怕我大唐,军功没人及得上你了,那张将军不佩服你才怪呢”。李业诩哈哈大笑道。 “业诩兄,你别取笑我了,恪所指挥的这几败,与你比起来,那真是小溪见之于大河,不值得一提!”李恪却被李业诩这样的话说得有些扫兴。 平定獠人叛乱的战役,规模都不是很大,獠人并无多大的战力,常一接触就溃败,这让李恪很是觉得没劲。 “别提了,我如今都在府里等着人家来提审我呢,有战功又如何”。李业诩也停了笑,有些无奈地说道。 天天在家里等,离上次房玄龄来已经过去了几天,也没见李世民的诏令下达,李业诩都有些郁闷了。 “业诩兄,不是说案情都清楚了吗?。李恪一副不解的样子说道,“父皇的诏令肯定是要再过几天才会,这样不好吗?这些天你恰可以玩乐一番么”。 “算了,不说这个,扫兴!”李业诩想与李恪说这些事,还怕李恪到李世民面前去求些什么,那可不是好事儿。 “业诩兄,不若我们出去逛逛吧,正是春日花开时刻”李恪涎着脸说道,“城南待河边,桃花已经开了,我们一道去赏花吧?今日我约了处默兄他们一道,你也去吧!” “不去了,如今这样的境况,不方便。也要给人落下口实!你们去吧”。李业诩拒绝道。 “业诩兄,父皇又没对你禁足,如今事情也已经清楚了,你想上哪去就去哪!”李恪有些着急道,“我们还是可以乔装着出去”。 “不去!”李业诩说道,但语气已经不那么坚决了,一直呆在府里,也是有些闷气,还让妻儿们担心。虽然郑燕她们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看到李业诩这些日子老是呆在府里,房玄龄和马周几次过来,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常来问询,都被李业诩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了。 是该出去走走,让家人们放心才是 “业诩兄,今日他们几位都去,独你小。是不给恪面子吧……李恪小声地说道,“你冈好闲着巾右飞莲洽你复了职,又没得空了!你看看,你一直呆在府里,嫂子他们也担心!” 李恪还挺聪明,看出李业诩的心事。 “那好吧,只是我们还是就这样去,不要乔装为好”李业诩白了一眼李恪道,乔装着出去,怕让家人生疑,被别人知道也不好,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出去。 李业诩只带了李成和李万两名亲卫,李恪身边也只有几名侍卫,几人从后门出府。 李业诩本是想着,带妻儿们去城外玩玩,只是郑燕刚刚有了身孕不久,云儿也护着那个小女儿李拎,都不愿出门。郑燕也不允许他带小小孩们出门,理由是李业诩不懂带小孩之道,一群小子出点什么事儿麻烦,李业诩只得罢休。 一行人快马奔着,出了城,青椎已经好久没跑过远路了,也不待李业诩吩咐,即撒欢跑起来,李业诩一马当先在前,让其他人好一通猛追。 骑着马很快小半斤时辰工夫,就来到津河边。 此时是闰二月,临清明也不远了,长安已经是初春天气,冰雪早就消融,柳树儿的枝芽都已经很长了,桃花、梨花等也成片在开了,放眼望去,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 面对如此春色,久呆在府中的李业诩也感觉很清新。 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在那里等着,看到他们过来,也都了上来。 “业诩老弟,恪王爷,为何这么久才来啊,我们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程处默一脸黑线,不满地瞪着李业诩和李恪道。 “处默兄,今日业诩兄能来就已经不错了”李恪对程处默眨眨眼,示意程处默不要牢骚。 “处默兄,如今我还是待罪之身,实在不应该到城外来游玩!”李业诩面无表情地说道。 “业诩老弟,你那会有什么事儿,谁也知道那是一些眼红的人诬告,若你能通敌,放走吐蕃人,杀了我也不信!”程处默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啊,业诩兄,我们几个也都不相信,都为你不平”程处默身后的程处亮、尉迟宝琳都是如此说。 “业诩兄,皇上若认为你有罪,如何不对你禁足,甚至将你下狱!”李吉也凑上来说道,“皇上也定不相信这事的,过些日子肯定会还你清白的!” “喂,喂,我说兄弟们,今日我们出来是玩乐的,不是说这些不开心的话的,你们再说,我要翻脸了啊”李恪听到这些话,大急道,“我们再前行一步吧,汗河边的桃花开得很不错了!” “说得不错,今日我们出来是玩乐的,不说那些”李业诩也笑笑说道。 李恪哈哈大笑两声,即策马先行,在汗河边跑了一阵,到桃花林外,下了马,将马交给身后的侍卫,当先一人往桃林间的小径走去。 今日天气正好,和煦的阳光下,微微的轻风吹抚着,置身于初绽花苞的桃林中,让人觉得分外的舒爽。 这是一片很大的桃林,桃花已经意想绽放,虽然还没开得很盛,但已经吸引了成群的蜜蜂来采蜜,嗡嗡的声音和在风里,自有一番味道。 “唉,我说恪王爷,今日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到这种地方来,有何味道啊!”走在后面的程处默大声地喊道。很是不满。 程处默想不明白,今日李恪为何要让他们到这里来等候,依程处默的意思,不如到城中的酒楼里大喝一顿好,跑了这么多路,等了大半天,就到这桃林中来走一遭,有些不是味儿。 “处默兄说得在理,都是我们这些男儿们,也太无趣了,早知道应该叫些歌伎来,看舞听曲,把酒对歌,吟诗作赋,不也快哉!”稍有些艺术细胞的尉迟宝琳也是如此说。“哎,我说你们,有几个能吟诗作赋,看舞听曲,你们能解味儿吗?”走在最前头的李恪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的几人说。 走在李恪身后,没说什么话的李业诩也只得停下了脚步。 “我们不懂,但业诩老弟肯定懂的”低着头走路的程处默,不妨前面人停下来,差点撞上李业诩,一把被李业诩抓住了。 “老弟,轻点”被李业诩抓着手臂生疼的程处默大叫着。 “我说几位大哥,我和恪兄已经邀请了一些歌舞伎者,还备有酒菜,就在前面候着,今日如此美景,怎么可以没有歌和舞,就我们这些人也是乏味,我们快走吧”走下小径,跑到花丛中的李吉棒着前方道。 李业诩顺手看过去,桃林丛中,隐约可见一个比较大的庄院,还有若有若无的丝竹管弦之乐, 第一百六十九章又见颜如宾 第一百六十九章又见颜如宾 这时已经有一些人迎上来了。李业诩不认识,但看面容和装扮,应该是李恪和李吉身边的人。 “殿下,里面已经安排妥当了!”一名头目一样的人上前对李恪施礼道。 李恪回过头来,对众多吆喝道,“兄弟们,快进去吧,”又走近李业诩身边,轻声道:“业诩兄,今日吉儿安排了一些人给我们来演歌舞,以助兴,你在府中呆了这些时日,都发闷了,今日我们一道,就当散散心吧,如此春光下,满眼的桃花,品酒论诗,不亦快哉!” 李恪说着,还lou出一个有深意的笑容。 “既已来了,那还能如何?”李业诩闷声说道。 “我说你们两位。这是什么地方,俺老程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大一个院子,”走到院门外的程处默粗着喉咙对李恪和李吉吼道。 “是啊,你们两个出来前怎么也不透lou个信儿,不然也可以带些好酒来,我们几个痛快地喝上一通,府里还有一些年前所置的三勒浆,味儿挺不错,”尉迟宝琳也跟着嚷嚷。 “好酒里面自有,让兄弟们来,还要自带酒水,那不是有些过分了吗?”李吉嘿嘿笑道。 李业诩不语,本能地查看起这个庄院的情况来,他记得前些年和郑燕一道到这个附近来赏花过,却没见着有这样一个院子,难道是这几年刚建的?又是谁置的? 一行了进了庄院,李业诩看到里面还是满院的桃花,开得比外面的艳,品种也是更多,沿着墙根还有不少的柳树,在风中摆舞,桃红柳绿相映衬着,一番春景尽在其中。 正环顾四周间,里面的人出来迎接。 一名看似管事的人恭敬地上来向李恪和李吉说道:“殿…几位,酒菜都已经安排妥当,歌伎也在后堂等候,请入席吧!” 院子很大。桃花丛中一空地上,摆着满满的几桌酒菜,还都冒着热气,传来诱人的香味,众人也分列坐下。 李吉硬是把李业诩按在了主位上,边上是李恪和他,程家兄弟还有尉迟宝琳在另一边。 自有侍者上来倒满酒,李恪却吩咐侍候的人都退下。 程处默先举杯,“业诩兄,今日俺老程先敬你一杯,这些日子我们都知道你过得很不爽,所以今日相约一道出来乐乐!”又压低声音道,“你立下战功太大,有人嫉妒,那是正常的事,做哥哥的我还嫉妒你呢,什么时候我有机会上战场,立下这么大功劳的话,那让人弹劾就弹劾,如今我们几个都没这样的资格!” 程处默说着哈哈大笑几声,把杯中酒干了。 李业诩怒瞪了一眼。也干了杯中酒,这厮到这种地方也乱说话。 “我说处默兄,刚才我们说过,今日我们不说这事,只赏花品酒,歌舞为乐!”李吉嘿嘿笑着说道,“你说错话了,该罚!” “是!是!该罚,”程处默被李业诩瞪了一眼,知道今日在这里不应说这些,有些讪讪,也就端起面前的酒,一饮尽,马上又倒满,再来个底朝天。等了大半天,程处默已经是口渴难忍,能多喝酒,自是最欢喜不过了,连续地干了几大杯,末了擦擦嘴边的酒渍,道:“娘的,这酒还真有味儿!” 李业诩和李恪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鄙视,纯粹就一个酒囊饭桶,多年过去还是如此,没有一点斯文。 程处默已经多杯酒下肚,看着其他几人还没动杯,含糊不清地说道:“兄弟们,怎么不喝啊!” “来。来,一起喝,”尉迟宝琳也干了一大杯,吆喝道,其他几人也只得拿起杯,猛喝起来。 李业诩也喝了几杯,却没多少言语,他自觉得今日事有些不对劲,警觉地瞧着四周。刚刚在院外时听到的一些乐声,自进了院中却没了,想着应该什么人儿该出场了。 “我说兄弟们,不要光顾着喝酒,面对如此美景,不听着歌舞倒是乏味了,今日我和吉儿一道,邀请了长安几位有名的舞者,到这里来,我们慢慢喝酒,再赏歌舞,不是更好!”李恪站起身说道。 酒席放在盛开的大片桃林中,有风吹来,花瓣都飘落到席前来,确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色。 “当日在怡香院看了颜如宾所舞的。那一个才好,在其他地方看了都没味儿!”已经喝得有些兴奋的程处默打着酒嗝说道,“当日我们几个一道去看的,那一曲舞太有气势了,俺这个大老粗都看得爽,业诩老弟对不?当日还生生地折了长孙冲的面子,想想真过瘾!” “是啊,是啊,”程处亮也接过话头说道,“业诩兄当日所作的几首诗,震惊四座。那长孙冲兄弟愣是没了脾气,我们当时乐得,只可惜,业诩兄却急着离去了,不然,还真可能抱得美人归呢呢!” “我说几位兄弟,当日我是应你们之约才去的,兄弟我是不想你们被人折辱,为你们去挣面子的,今日怎么说起我来了,”李业诩有些恼怒,本来严令这几人不要对其他人说起这事,没想到今日竟然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了,不过想想这几人也肯定早就对李恪说过了,不然李恪当日不会拉着自己再去怡香院的。 “哈哈哈!业诩兄是怕被弟妹责骂,不敢在外找姑娘,才如此说吧,学学俺老程,多找几个姑娘,不趁年轻时风流快活,再过几年,年纪大了,都要力不从心了,”程处默一副看不起李业诩的样子,很无耻地说道,其他几位都跟着程处默淫笑。 “我说你们几位今日是怎么了?业诩兄忙于朝事,哪像你们整日游手好闲,就知道喝酒找姑娘,我还真看不起你们几个,”李吉站起来为李业诩打抱不平,“不懂诗文,也好意思到那种地方去听诗赏曲,业诩兄所作的那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诗,听着真够味,那一番豪气,你们能比吗?” 李吉拿起杯,喝光了酒。继续道:“也只有业诩兄如此之人,才能做出这样的诗!你们不知,那两首诗都已经在长安留传开来了,只是没人知道是谁所作!人们都说这首不破楼烂终不还的诗足可以与当年业诩兄所作的《出塞曲》相比,谁知道是出自同一人,若坊间人知道了,不知又会如何想!” “那不是哥哥我又说错话了,该罚,业诩老弟,莫见怪,哥哥给你赔礼,”程处默瞪着一双有些发红的眼睛,抓耳挠腮道,说道又猛喝了几杯。 “几位,我没去看过那场舞,你们就不要吊我胃口了,今日我们看看所演之舞,如何?”李恪还算仗义,没有把接下来与李业诩一道去怡香院的事与其他人说。 “那我们就听听今日有何歌舞来着,”李吉听了做了个变形的鬼脸,走过去唤过一人示意道,那人听了下去吩咐什么。 却听几样乐器声响起,曲声悠悠传来,还有那很是熟悉的箫声,接着唱声起,听得真切:“莺语惊残梦,轻妆改泪容,竹阴初月薄,江静晚烟浓,湿嘴衔泥燕,香须采蕊蜂,独怜无限思,吟罢亚枝松…” 这女子的声音听着有些幽怨,不过很是熟悉,李业诩终于确信今日是有人特意如此安排了。 随着唱声,一群着青衣的女子跃步出来,随着唱声舞着,慢慢地唱声淡去,曲声变调,一名身着素淡粉红裙衫的女子从屏风后面出来。 “颜如宾!?”程处默等人都惊讶地张大着嘴巴。 李业诩已经有所料,只是恨恨地瞪了李恪和李吉一眼,李恪却挤着眼笑笑,笑中很是玩味,李吉还用手指头示意着什么下流的动作。 颜如宾的装扮与当时在怡香院所看到的又大为不同,今日是素面朝天,并没着妆,一张脸看着更是精致,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略微带俏又有些哀怨的眼神,高挑的身子,一身裙衫,衬着曼妙的身姿,分外的楚楚动人。 李业诩心里虽然有些恼怒,看到场中颜如宾的身姿,也不禁叹道,好个靓丽的女子,比当日在怡香院烛光下看着更有一番风情。 席上的程家兄弟,还有尉迟宝琳,已经看出什么味儿了,无不用猥琐的眼神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却懒得理他们,凝神倾听着颜如宾所唱的词,这首诗写得还真不错,把心情写入春景中,闺中女子的惆怅和幽怨尽在其中! 婉转的箫声中,结束了这一支舞,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其他女子散去。 颜如宾款款地移步到席前,福了一礼道:“各位公子,今日小女子一曲新作的诗曲和新编的舞,不知是否还入得各位的眼?!”语罢,微微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几位年轻的公子,对其他人的目光无视,直接对上李业诩的眼,一震之下又马上低下了头。 “此诗和曲都是你所作?”一旁李吉惊讶地问道。 “正是!小女子才情浅薄,献丑了,”颜如宾微转头,看了李吉一眼,又转回到李业诩身上,却是眼神躲闪,不敢与李业诩对视。 虽然刚刚几人的一番对话,颜如宾只是隐隐地听到几句,听得并不真切,但差不多已经知道李业诩的身份,刚刚与李业诩对视的一眼,颜如宾更是确信,前两次所见的那个林公子就是面前的这位李业诩。 颜如宾没想到李业诩比她所想的还要英俊,无形中流lou出来的一份气势,更是从未见过的,让人有些紧张。 颜如宾小心肝剧烈地跳着,连几位男子接着说了什么也没听清。 “颜姑娘好才气,”李业诩在众人猥琐的目光和李恪的推搡中站起身说道,“所编之舞也更是出色,今日能再次见到颜姑娘,实乃幸事!” “多谢公子夸奖!”颜如宾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忙出声应道,脸上已经满是红晕… 第一百七十章 如此才情 姑娘众般才情者,实是少旦。”李膛诩注视着面前”刊一汰不自然的颜如宾道,“听说姑娘已经不再排舞了,想不到今日还能看到姑娘的歌舞,这是我等的荣幸!” “确是如此,真是少见”边上的李恪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在颜如宾开口前抢着道,“能入我们李大将军眼的女子更是凤毛麟角” “多谢两位公子的赞赏。”颜如宾膘了一眼李业诩,又马上低下头去,把刚刚想说的话也咽了下去,不敢再看李业诩的眼,低着声音说道,“能得李将军之赞小女子真的”真的很高兴!” “哎,我说啊,今日舞也看了,曲也听了,如此春光,若没有诗,那也着实无趣,我们李大将军对诗文很有研究,姑娘才情也颇佳,不若颜姑娘你与我们这位公子探讨一下诗文如何?也可让我们长长见识,得几佳作”李恪指着李业诩,将军、公子的称呼乱用,一脸严肃地说道,仿佛让李业诩和颜如宾讨论一下诗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小女子不敢,李将军名满长安及至整个大唐,文采军功让千万人崇敬小女子”无才,如何如何敢与李将军论诗!”颜如宾期期艾艾道。 “我们的李公子最喜欢和人论诗了,特别是姑娘这样的女子”李恪继续说道,脸色越来越有意味。 颜如宾听李恪如此说,李业诩也没表示什么,这才大胆地看着李业诩。“如宾久慕将军之名,也自小喜欢诗画,若是将军不嫌弃的话,还请多多指教,如宾不胜感激!”说着恭敬地施了一礼,不觉间,连自己的称呼也变了。 今日得幸能有机会见到李业诩的真面目,对颜如宾来说已经是如做梦一般了。 前些日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蔼姐告诉她这个消息时,颜如宾激动的多个晚上没睡好觉,翻来覆去在想这些事儿,甚至连如何出场,如何说话都想过许多遍,更是耗费了许多心血写诗、排舞,几天辛苦下来,人都瘦了一截,但心内兴奋,人看上去还是很有精神。 心中有万般的想法,也是满心的期望,希望能与李业诩有聊些话儿的机会。只是如今这样面对着,李业诩又不芶言笑,让颜如宾很是紧张,说话间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前些天想好的话儿都不知忘哪儿去了。 “颜姑娘客气了,在下几次听到姑娘所唱之词曲,今具才知是姑娘所作,甚是敬佩,指教万不敢说”李业诩有些汗颜,自己这个冒牌的文人,只不过是会背几诗而已,如何能与面前这个能自己做诗配曲的姑娘比才情?若这些诗曲真的都是颜如宾自己所作的话,那此女确是非同一般。 就如后世的歌手一样,自己作词作曲还能演唱的毕竟不多,更别说是做诗,诗作唱词再配曲。诗这东西可是比后世那些流行歌曲的歌词不知要难了千百倍。而且颜如宾器乐舞蹈皆如此不错,至少李业诩这些年所见的女子中,还没有如此有才能者,后世的那些艺人更是不能相比。 虽说李业诩身居高官,但潜意识里的平民情结还是有,对这样有才气的人,还是有种打心里的敬仰,就如李业诩一直以来对李清照那样感觉。 李恪有些不满李业诩的故作谦逊,撇撇嘴道,“唉,我说业诩兄,今日怎么如此婆”客气起来,人家姑娘真心想向你请教,你就不能放下身段,指点一二么,是不兄弟们?”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纨绔都跟跟着哼哈,刚刚看到颜如宾时那副色迷迷的神色如今都不见了,他们如何不知道李恪和李吉如此安排的目的,这样的女子也不敢再抱非分之想了。 “如此春色中,你们再添些诗文,传到坊间,可能就是一段万人称道的佳缘故事”李吉开始乱说话了!“各个兄弟,今日我们酒也喝了不产。舞也看了,如此大好春光,不若我们到河边走走,欣赏一下这汗河的景色如何!”李恪对诸位纨绔道。 “老弟,我还没喝过瘾呢,你们就”程处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不满地看着李恪,及看到李恪和李吉都用会杀人目光看着他,程处默这才醒悟,嘿嘿地笑道,“俺老程喝得多了,也有些困,反正我们也不懂什么湿了干了,不如就在这时休息一会,你们出去走走吧?” 听程处默如此说,程处亮和尉迟宝琳也嚷嚷说喝多了,想休息一下,让李业诩几人不要打扰他们。 “业诩兄,那,就我们一道去外面走安,桃林间,汗河边看看景,定是有诗意产生,如何?”李恪焦急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李业诩道。 “好吧”李业诩只得应道,他知道时下不只富家公子有携伎出游的情况,连那些普通的文人仕子们也乐此不疲,李恪如此说,李业诩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不一 “吉儿,你吩咐几人,跟着我们一道出去”李恪吩咐道。 “好!”李吉听着,即跑去使人了。 颜如宾眼睛不时地往李业诩身上膘,已经离席起身的李业诩也仔细地看着站在侧边的颜如宾。两人时不时对上一眼,只是眼光一接触,颜如宾就如受惊的小兔般把眼睛移开了。 颜如宾身教还挺高的,目测差不多有近一米七左右,纤细的腰身,丰满的胸部,低垂着头的那副娇羞的样子,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李恪走到一边去,低声地和程处默等人说着什么,眼光不时地往这边膘,还有很猥琐的笑传来。 李业诩不理他们,只是看到颜如宾一个人这样站着,被这些无聊的男人注视,有些不知所措,甚是有些不忍,走近过去,遮挡住这些人的目光,低声地问道,“姑娘要不要添件衣衫。外面有风,当心着凉!” 有些猝不及防的颜如宾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李业诩,还有那变得柔和的目光,一张脸已经通红,“多谢将军,小小女子没事”。心内已经狂跳不已,如此一位人儿,竟然来关心自己了? “我们走吧”。李吉准备了一番,领着几名颇有姿色的女子一道过来。 这几名女子手中拿着食物、酒水还有笔墨案几之类的东西,李业诩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要弄这么大的捧场做什么,也只得跟着李恪后面往外走,颜如宾及其他几位女子跟在后面。 屋外阳光依旧灿烂,花儿看似更鲜艳了。 入桃林中,变成了李业诩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颜如宾,李恪等则走在后边,每人身边都有一名女子。 “我说业诩兄,如此美景,还有佳人相伴,你不作诗,也太对不起此景此情了!”一边的李恪大声地怪叫道。 李告也跟着起哄。 “将军所作的几诗,无论哪都是佳作,今日能否再做一,让如宾见识一下?”跟在李业诩身后的颜如宾也是如此说。 李业诩不知道今日李恪有没有透露他自己身份,只是看刚才其他人对他的称呼,想必还没让人知道王爷的身份,当下回道:“恪弟,还有颜姑娘,你们太抬举我了,颜姑娘的才情远在我之上,不若先请颜姑娘作一如何?” 李业诩记着写春色的诗倒是有几,但老是窃人家的诗,总觉得不是味儿,得先找点感觉,也是想看看眼前这个美人儿是否真有才学,亲自见了,好似也就满足了一份不一样的心思。 “说得也是,颜姑娘才情颇佳,往日所唱之词,皆是上作,那今日我们就先听姑娘先作一诗李恪还真是顺着李业诩的意思说。 “几位公子既然如此说,那小女子就献丑了!”颜如宾并未客气,能在众人面前展示才艺,特别是李业诩面前,正是她所想的,当下抬起头,迷离的眼神看了看李业诩,又望着身边的桃花,洋河边的柳色,还有远处隐约的楼阁,略一沉思,即轻启樱唇,吟道:“翠色连江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在颜如宾吟诗间,跟随的侍女已经在一旁支起了案几,放好笔墨。 颜如宾吟了一遍,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份落寂,即走过去,拿起笔,飞快地写下了刚才所吟的这诗。 李业诩和李恪、李吉等人都站在一旁看着,颜如宾的字隽秀有办,颇有点男子气度。相比较,李业诩有些汗颜,虽然这些年有空闲的时间都在练字,但与这些人相比,自觉还是差了很多,就面前如此一个女子,所写的字体也不知比自己要好多少。 “真是好诗,姑娘一手字也是绝佳”。李恪似是现新大陆般,在颜如宾写完后,墨迹未干时。即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有才情的人总是受到尊敬的,无论身份是否低下,李业诩也在默默地吟着这诗,看着颜如宾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就这么一下光景,能做出不错的诗来,把眼前的景,还有心中的情都写进去,这女子的才情与心思太不一般了。 “多谢公子夸奖”颜如宾对李恪道。看到李业诩眼中也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不禁心花怒放,“恳请公子和李将军也作一诗,赠于如宾,可否?” “业诩兄,颜姑娘有此佳作,你可不能推却了小弟就帮你代劳一下,你吟我写”李恪有些癫地辅好纸,拿起笔,蘸好墨,等着李业诩吟诗。 李业诩头疼,在如此才情的姑娘面前。自己这个滥芋充数的文人,还真的有些自惭愧形!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迹 李恪如此说。其他人也是一副期盼的样子。 李业诩甚是觉得局促,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知道这样无论如何不能推却了! 颜如宾既然已经作了这样一首五言诗,李业诩知道也应该回和一首同样体裁的诗,但搜肠刮肚了想了半天,李业诩也想不出能应眼前景。又和以颜如宾的五言古诗来。心下已经在后悔,刚才自己应该先背一首,让颜如宾来和才行。 只是已成骑虎之势了,若是想不出诗来。那脸就丢大了,李业诩也只有硬着头皮耍赖了,当下说道:“姑娘所作,实乃上佳之作,在下无以为和,甚是汗颜。只是姑娘诗中似颇有伤感,如此春色中,不应该有。我就另赠一首诗于姑娘,聊表歉意!” “季将军子太客气了,将军所作皆乃豪放之作,如宾小女儿心态的,想必是不入将军眼,那还请将军另赠一首与如宾”颜如宾为自己不自觉地把那份幽怨表述在其中而被李业诩道破,有些不安,今日。怎可如此? 颜如宾所知李业诩所作的几首诗,皆为充满男儿豪气之作,其余的几首。文辞间都是充满欢欣和希望的,就如上次赠自己的那首以梅为作的,以为是李业诩不喜欢这样诉发悲情的诗。 “胜日寻芳洋水滨,无边光景一日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李业诩是想表述一份春天的热情,也就把这首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作的诗念了出来,略改几字。 李恪在李业诩念第二遍时已经把诗写好了,看着笔下所写得诗文念了几遍。有些嫉妒地说道:“业诩兄,你这诗念着还真有味儿,只是为何这么女儿姿态。故作谦虚,我们今日有诗即行,和不和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旁的颜如宾从李恪手中接过诗文,也默默在念着。已经明白诗中的意思,如此春景。总是让人充满期望的。如何能充满愁怨呢? 眼前灿烂的桃花,还有稍远处带着绿色的汗河水,青青的柳色,河岸边许妾不知名的花儿,确实是一副万紫千万的景色。颜如宾却从这句“等闲识得东风面”里却读出了不一样意思,李业诩是在称赞自己么? “李将军所做之诗澡然不同一般,如宾甚敬佩,还请将军多多指点”颜如宾热切的眼神看着李业诩道。“姑娘客气了,姑娘如此才气,在下如何敢言教”。李业诩对颜如宾拱手行了一礼道。说真的。李业诩也知道。眼前这位女子的才学远在自己之上,只不过比人家多拣了些现成的东西而已。 “业诩兄,人家姑娘如此有诚意向你请教,你如何能推却呢?。李恪在一边说道,李吉也趁机煽风点火。 “不若我们一道走走,看看美景,若有诗作,即可写下来”。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诗文方面,自己懂得真少,如何敢教人家,这样老底要被揭穿了,自己的光辉形象那就毁了。 李恪对着李业诩挤挤眼,像是要表示一些见不得人的意图一样,“业诩兄,你和颜姑娘先行一步小我将你们所做的这两诗,再抄一份,以留作纪念”。说着即吩咐跟随的另几人,收拾那些纸墨起来。 李业诩已经完全明白了李恪今日的意思,只是却不愿意去揭穿,心里虽很不安。但对李恪如此安排也无法指责。也挺有想与颜如宾聊些话儿的想法,“那好吧”。说着。即抬步,沿着石彻的小径往前走颜如宾稍落下两步,也跟着往前走。 “好久没出来游玩了,汗河边的桃花还是一样美”李业诩没话找话。 几阵风吹来,桃林间落英缤纷,花瓣打着转儿从枝头飘落,落在两人身上。 颜如宾用手指捏起一瓣花瓣,幽幽地说道:“花开虽美,花期却短。几日后,这片景色将不再有,春天也就过去了,今日之景,让人留连” 李业诩踢了一脚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回头对着颜如宾一笑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花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延续它们的美丽而已。况且春天过去,还有夏。满眼的翠绿,不也是很美?还有明年春来,花开年年,或许明年花更好,姑娘何必如此伤感!” “将军说得真好。如宾不应如此想”。颜如宾本想说女子红颜易老。青春易逝,但被说完即被李业诩打断了。也立即明白李业诩的意思,怕李业诩不高兴,即换了话题道:“这两句诗也是绝佳之作,将军为何不将它全部吟出来?,小 “只是偶然想到。前面的想不出来了”。李业诩惭愧地笑笑,还真不记得这首诗的前面两句,怕颜如宾再追问,忙岔开话题,“姑娘往日所唱的,皆为自己所作之诗?。 “那是如宾闲着无事,偶有感所发,让将军见笑了!”颜如宾婉尔一笑。对眼前的李业诩已经不再那么感觉到害怕了。 “姑娘如此才学,想必定不是一般八永二午,如何李业诩停下了话语,有此不知道如何问“尔标问颜如宾为何会落入风尘,却问不出口。 小女子自小与父母失散。辗转到京,为了生计,无奈入了乐籍”颜如宾却似并不在意李业诩如此问,即开口说道。 她本也想向李业诩解释一番,为何会到怡香院去,借此向李业诩表明自己只是无奈之下而去的。 原来颜如宾祖籍琅琊,是一名被遗弃的官宦家女子,本有一名老仆相伴,无奈老仆也在前几年过世了,死前并没吐露什么消息,使得她的身世成了一个迷。只是颜如宾自幼聪慧,少时也在府中习一些琴棋书画,当年被遗弃时已经是六岁了。后为谋生计,入教坊中习舞,一直至今。 李业诩想不到还有如此的身份,想着如今朝堂上为官的,姓颜的好似是颜师古兄弟,但也不知道颜如宾本姓是否就是颜。 “姑娘才情颇高,实是平生少见,在坊间皆在传着你的名,只是如今名盛时候,为何就隐退了!?”李业诩有些不解。 “这样的日子如宾早就过厌了,只是想过一些平常人的日子颜如宾低着头。轻声地说道。 “姑娘想离开怡香院?”李业诩一愣之下问道。 “几年前就想了,只是一旦入了乐籍,想再脱身,凭小女子之力,谈何容易,除非。颜如宾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帮小女子赎身脱籍”。颜如宾见李业诩如此问,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小女子赎身之物都已经有,只是没人能帮着脱籍,也没有归处!还有,东家。大东家也不愿让如宾离开的” 女子入了乐籍,想脱出来实在不容易,而且,所在青楼的东家不同意你离开的话,也是挺麻烦的事儿。这样招牌的红姑,作为东家当然不太愿意放的。 李业诩也知道,时下乐籍之人实属社会最低层的人儿,比之农民地位还要低得多,入了乐籍的,若不脱籍,按现在的婚嫁制度。也没资格嫁个好人家,脱籍嫁咋。好人家是乐坊女子最大的梦想。 看着眼前颜如宾一副落寂的样子。李业诩想了下问道:“或许我可以帮你”我在朝中还有些名声,想必帮你做到这些应不是难事”。如此一个出众的姑娘,在烟花巷时消磨青春,实在是太可惜了,若落入一些不懂得爱惜之人手里,那此女子的下场将很悲惨。李业诩想到这点,心里像似被什么抽了一下。 “真的?”颜如宾大喜过望,李业诩如此说,有些变相地想为她赎身的意思,难道今日真的梦想成真了? “只是姑娘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李业诩见颜如宾有些误解了,忙再说道。 “若公子能帮如宾脱籍,如宾无以为报” “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帮姑娘而已,并无所求”李业诩大急道。自己如何会是这样趁人之机的人。 “公子是看不起如宾了?。颜如宾眼中有泪涌出,低声地说道:“如宾虽在怡香院多年,但还是保留着清白之身” “姑娘”。李业诩更是尴尬,想不到颜如宾会如此大胆,说这样的话。“我如今还是待罪之身,家中也有妻妾。万不敢如此委屈姑娘。姑娘应寻一咋。中意男子,好好地过日子!” 李业诩虽然对眼前这位各方面都非常出众的姑娘有着不一般的感觉。但却不敢想把她如何,甚至都怕让郑燕知道,面对另外的女子。李业诩还是做不到和现在其他权贵家里公子少爷们那样的心态,占为已有。这一点很难转变过来。 只是李业诩不明白,颜如宾这样说,已经是有些豁出去的意思。她知道,若错过今天这咋。机会,那可能永远就没有机会了。 “如宾在长安举目无亲,又无一技之长,一下子还真不知能去做什么颜如宾却也没再说,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 “姑娘你不要急,凡事可以慢慢来,若真的有为难之处,尽可来找我!”李业诩有些不忍心,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城了” “将军”。颜如宾低低地唤了一声。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却也只得往前走,哪知心绪纷乱,不小心一下子踩到了裙摆,身子失去了平衡。 “姑娘小心了”边上的李业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颜如宾就耍倒地的身子。 心绪大乱的颜如宾竟然没了反应,脑中一片空白,刚刚还在为要失态而羞愧,如今却被人抱在怀里。更是不知所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身子都在颤抖着。 “姑娘没事吧?”。李业诩低声的说道。 “没,没事。多谢将军已经回过神来的颜如宾慌乱着站起了身。一张俏脸已经通红,鼻间和脑海中留着的满是李业诩的男子气息。 “业诩兄,我们该回了,一会城门要关了”远远地传来喊声,李恪等人冒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太子来访 “喜欢《大唐军瑰》的朋友们,希望能给卫非常热…用灯一位兄弟。也是本书的盟主…稻草人,投一下20旧年度盟主票 多谢了! “年叔,有一件事儿,你替我去办了”郑燕把管家李年唤进屋里,吩咐道。 “少夫人,您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儿,说一声即是,老朽马上会去办的!”李年对着郑燕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你“给我去打听个事”郑燕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少夫人,什么事儿?”李年有些疑惑,少夫人以往都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给我去怡香院去打听个人”郑燕把手中的一份纸笺交给李年。“你去问清楚来,当日一个公子所作的这两首诗,是送给院中哪介。姑娘的。” “少夫人,这”李东有些傻眼,少夫人怎么会吩咐这样的事。又不敢回绝,“少夫人,我若是去打听了,少爷他要责罚我的!” 李年有些想哭,他是聪明之人,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李年隐约知道自家少爷曾上怡香院去,一看内容,猜着就知道这诗是自家少爷所作的。李年以为是少夫人嫉妒。想去找那女的麻烦了。自家少爷这样从不沾花惹草的人,府中不少的年轻女子从没动过心思,身居高位,整日忙于朝事,这几年也没纳过妾,在外面看上一个女子也是正常的事,少夫人这也管的太严了吧。 “年叔,我只是想知道这人是谁,具体情况如何,没有别的意思,少爷不会责怪你的”郑燕平静地说道,“你一定要打探清楚所有情况。只是现在不要让少爷知道即是,以后我自会与他说” “是,少夫人,那老朽就使人去打探一下,若是少爷责罚,您耍帮老朽说话啊!”李年有些惶恐。 李业诩对下人都是很和善和尊重,而正是这样的态度,更是让李年在管理府中事务时不敢出丝毫的差池,怕受到李业诩的责罚。 温和的人一旦发怒起来,那是要可怕百倍的,这样背着少爷去打探事情,万一被知道了,那” 李年有些不敢想 “少爷,太子来访了”管家李年一脸惊慌地跑了起来,对正在书房里写着东西的李业诩急急地说道,“通报的人说,太子一行马上就到!” “什么?快迎接!”李业诩忙搁下笔,往屋外冲去。 一路走着,李业诩也在想,自己好长时间没见面的太子李承乾。今日竟到自己府中来,又为了何事? 网到府门口,李承乾带着一大群侍卫已经抵达。 “参见太子殿下”李业诩忙上去行礼迎接。 “孤见过李大将军”脸上看去颇为成熟的李承乾也忙回了一礼,“今日来,是领父皇旨,特意来看望一下将军的!” “不敢当太子殿下亲自来探望,快请进内述话”李业诩一听是李世民的意思,知道定是有重耍事儿,忙把他迎到前厅,并屏退所有下人。 李承乾落座后,也没客套,即直接说道。“李大将军,前些日子御史台参劾你之事,现已经彻底查清,那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诬告,将军根本不可能有通敌之事。只是中间出了一些差错,幕后指使之人,御史台和刑部还正在查,相信过些日子会有结果,” 未等李业诩回话,李承乾继续说道:“父皇也让孤来传话,对你所受的这不白之冤,他甚是过意不去,本想亲自登门来表示歉意,只是这些日子朝事繁杂,没得空儿。所以就使孤代他来!父皇还说了他一直知道大将军赤胆忠心,决不会做出如此逆天之事,过些日子,朝廷会将这些事诏告天下,以得将军名声!”李承乾说着站起身,对李业诩施了一礼。 “多谢陛下,也多谢太子。不敢当陛下如此做,末将感激涕零。”李业诩只得恭敬地应道,回了一礼。“李大将军,此次父皇所交付之事即如此,孤还想与将军私下聊一些事儿!”李承乾低声地说道。 “那请太子殿下到书房说道小”李业诩见李承乾如此,不知道又想说什么私密的话,也只得到没人来打扰的书房。 “业诩兄,我都好长时间没聆听你的教诲了,还真是想念的紧。”李承乾一到书房。即放下那副太子的面孔,用以前的方式说道。 “不敢当太子殿下如此说。末将如何敢指教殿下,以往也只是聊一些事儿。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李业诩一愣之下,也有些明白今日李承乾来的意思。 “非也,前些年与业诩兄聊那些事儿,真是受益匪浅,也使我明白。以前做的事太过荒唐”李承乾丝毫不掩饰他的想法,有些激动地说道,“如今我大唐边境未安。百姓生活还不是很富足,要我这个太子做的事太多,想着父皇也整日操持国事,而我不能为他分些忧,将军如此这般年纪也多次征战在外,我却忙于玩乐,实是不应该瓒母后多次规劝。还有业诩兄许多话语的提醒,也使得我醒悟,不能能再如此下去,如今也试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为父皇处理一些政事!” “常听陛下称赞太子殿下如今颇识大体。能为他处理许多事,此是我大唐之幸,陛下之福”李业诩也只得附和着说道。 “多谢业诩兄的夸奖,今日我来,正是有一些事儿想请教一下!”李承乾恭敬地作了一礼说道。 “太子太客气了”李业诩也有些佩服起李承乾来,前些年与李泰的争端事一点也不提起,也没问李泰是否来拉拢过自己,还有自己与李恪的交往也没什么在意,眼前的这个李承乾,与历史上记载的那个太不一样了。气度上更是不一般。 “父皇前些日子也与我说了。朝廷年内将要进行兵制方面的改革,其实我甚是不解,如今所行的府兵制不是挺好?这些年,我们对外的作叫。允是无往不胜的!这不是说明。府兵的战力也不差一掣小乾问道。 “殿下,不是末将论功,这几年的征战中,无论是在平解薛的叛乱。还是灭吐谷浑的战役。及这次与吐蕃大军的对仗中,起决定性作用的。都是经过系统练的特卫。还有其他诸卫的那些常备军及边军。临时征召的那些府兵,在作战中战力表现低下。纪律方面相比较也是十分松懈。试想,在吐蕃高原上,临时征召的府兵。能进行长途奔袭,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以五万之众,将吐蕃三十余万大军全部消灭?就一个机动能力上,府兵就差上很多,更别说在与敌的拼杀能力上”。李业诩严肃地说道。“若要以小的代价取得战役的巨大胜利,那我们必须拥有一支经过系统练的常备军队” 征战吐谷浑的战役,有不少的府兵,但这些府兵在行动上迟缓许多,与敌对仗中,伤亡也较大;在与吐蕃人的大战中,数万将士都是由入伍多年的边军,还有就是李业诩所领经过系统练的特卫,再有执失思力的突厥族士兵组成,这些都是经过系统练或者经历过多次战事,战力很强大的军队,这也是这次战役能取得辉煌战果的决定性力量,后面的长途奔袭,更是考验部队各方面能力的时候,侯君集亲领的一部军队。就是跟不上大部队的行进。基本没参加战斗。 “如此说是不错,我也是如此想的”。李承乾听了沉思一会似有所悟,也接着称赞了李业诩一番,“这几战中业诩兄立下的战功,无人可比。父皇也是常在我们面前称赞,父皇说。汉之卫青,霍去病的功绩,也是无法与我们的李大将军相比的!” “报国杀敌,此乃军人本职,翼没想过其他”。李业诩正色道。“翼虽说立下一些功绩,但怎么也不能和卫、霍相比” 说实话,李业诩对权个共没太多,他想的,正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一个无比强大的大唐帝国,出现在世界上。不让原来历史中那些中华民族的屈辱史重演。 至于与卫青、霍去病这两员彪炳史册的名将相比,李业诩还是很汗颜,至少如今比起来。还差的太多。 “业诩兄如此抱负,我甚是敬佩”李承乾再行一礼道,“只是我还有一些事不明白,如今我们边上没有什么大的威胁了,为何还要进行兵制改革?这样要增加国家的许多负担,百姓赋税也要增多,生活将受到影响,如此不利于国家稳定,” 李业诩这时也明白过来,定是有不少的人,在李承乾面前说过这事,而李承乾可能还有支持与反对中摇摆,所以今日过来问自己,或者还有李世民使其来问的意思。 想到此,李业诩即说道:“太子殿下,我们是要节约开支,以免加重百姓负担,更是多一些能增加赋税收入,又不至于影响百姓生活的举措来,这样百姓更富足,国家也跟着富足,国力就更是强犬” “如今我大唐,经过多年南方的开发,国库已经颇为殷实,百姓家中存粮也不少,朝廷鼓励商业贸易,从商人中收取的赋税。会该慢慢地多起来,以后甚至比农户中所取的还多。陛下所行的这些举措,使得我朝国力大增,如此才有能力进行一些改革,而兵制改革是必须进行的事 李业诩把心中只素,想好,要与李承乾说的话说了出来,“如今我们大唐四边,还有太多太多不安定的因素:我东面,有高丽、百济、偻国。还有韩鞠等;西北有突厥,还有更远的大食;北面有薛延陀,势力日益强大;西面还有吐蕃的残部小南面有天堑各国,这些国和部族常侵扰我大唐边境,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战事肯定还很多,所以我们一定要有一支有着非常强大战力的军队,以使在这些国家对我大唐袭扰时,能做出快速的反应,保护我边境不受侵犯,百姓不受虏掠,而兵制改革。正是为了此” “业诩兄说得挺在理”,小 “还有,我大唐疆土日益扩大,维护边境安全的军队数量也必须增多。这样也必须得有一支有着能抵御外敌入侵的军队守国门,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管理军队!力求以小的成本管理好军队,” “如今大唐在皇上多项利国利民的举措下,越来越强大,没有人敢对我们的中国抱以轻视,作为军中的武将,我们也自是希望太子也能将大唐的这份荣耀继续下去,甚至比现在的更加强大,” “业诩兄,你说的太对了李承乾听了李业诩如此说,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来。 “殿下,保证国力强大的。必须要有一支忠于国家的军队,还要有更多利国利民的政策!如今陛下想进行的兵制改革,可以使许多的府兵解脱出来,可以安心地从事生产。或者经商做买卖。兵制改革后,一些举措可以使军中将士没有后顾之忧,那些入伍从军的人,也可以专心守卫疆土,奖励措施使得士兵更有荣誉感,你说,此等大好事,我们除了支持外。还能做什么?” “听业诩兄如此一番说,承乾茅塞顿开。父皇说的没错,业诩兄想得果然深远,业诩兄拳拳抱国之心,更是让人敬佩请受我一拜”。李承乾站起身,对李业诩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举,“不敢当太子殿下如此之李业诩忙起身回了一礼。 李承乾再坐回位置上,脸色与网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业诩兄。我还有一事想问,吐蕃使团。我们要如何处置为好?房相建议将使团扣留!我觉得好似不太妥当 “禄东赞敢派人散步谣言,想搅扰我大唐君臣间的关系,居心险恶。而且吐蕃国力强盛,大部都是禄东赞之作,出兵攻击我边境也是其的谋划,若放其回去,那是放虎归山,殿下觉得合适吗?”李业诩反问道。 李承乾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如何做了,告辞了。过些日子再来请教!”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复职 多日未参加朝会的李业诩,也被李世民宣入殿,当日一同被去职的侯君集,也在殿上站列。 参加朝会的大臣们看到此情况,也都知道,御史台弹劾李业诩通敌的案子,今日会有正式的结果了。 果然,朝会刚一开始,李世民即宣布此事。 李世民进殿后,并没在御座上就座,而是走到殿中,看着各位朝臣道,“各位爱卿,前些日子,御史台奏劾守兵部尚书,特卫大将军李翼在松州前线私放敌主将的事,经过御史台和刑部、大理丰的追查,终于有了结果”。李世民说着,这才走回御座中,却变得面无表情,“调查结果如何,还由御史大夫宣读!”“是,陛下”御史大夫马周听李世民如此说,出列应道。 “经查,所谓特卫大将军李翼在松州前线通敌之事,纯属诬告,证人证物皆为作假,详情如下”马周先说了一个结论,再接着把查奉的经过也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这样的结果没有出任何人的意外,李世民和朝臣们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从松州城外的战事开始,到结束,才不过一两天时间,吐蕃二十余万大军溃败,只有几千人逃走。我方是长途奔袭攻击的,打了斤。敌军措手不及,才有如此成果,若说我方主将通敌。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说法的。 李世民听完马周讲述经过,并没马上说什么,而是用威严的眼神看着殿下诸臣的脸,一些人被皇帝的眼光扫过,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陛下,臣有罪”。马周读完案件的经过,即向李世民施一礼道,“臣调查不严,没仔细核查证人和证物,就轻易地在弹劾的折子上押奏,差点使得立下大功的将领蒙受不白之冤,此是御史台失职,因此臣请辞去御史大夫之职。臣无这方面的才能,实在无法胜任御史大夫之职。请陛下另择人担心,也请陛下责罚臣的过失”。 “此非马爱聊你之过,弹劾百官失职过失,本就是御史台之职,联网即个时就有规定,即使纠弹失真者,也不予追究,你不必自责”。李世民道,“联没想到此中还有诸多意外之事,更是有吐蕃使团参与其中” “陛下,臣不是自责。御史台之职事关重大,臣自觉无法胜任这个职位,辜负陛下信任,误了大事”马周对李业诩的宽容并不领情。 这时房玄龄站民出来道:“陛下,那些参与其中被抓获的汉人,在御史台监押下自缢身亡,使我们无法继续追查下去,此是御史台官员之失职,陛下必须追究责任!” “即是如此,那联就免去马周御史大夫职,御史台负责看押嫌犯的官员,一概免职!”房玄龄既然提出这事来。李世民也就顺着应承了,“传联诏令,复李业诩兵部侍郎,特卫大将军职,仍行守兵部尚书,赏绢两千匹,复侯君集吏部尚书职,罚俸禄半年!” 李业诩也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和侯君集一道出列谢恩,两人并相视一笑,对这样的结果都还是满意的。 李世民当堂宣布了对李业诩和侯君集的奖罚,又接着道,“除马周御史大夫职,转授中书舍人 “谢陛下”马周也出来谢恩! “另,吐蕃使者禄东赞,居心险恶,派出人员假扮我百姓,散布谣言,诋毁我当朝大臣,想离间我君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让联很是寒心”李世民一张脸很冷,“联想问问各位爱卿,该如何处置这些被抓获的吐蕃人,还有吐蕃使团?” “陛下,应该将其责骂一番,然后将使团人员全部驱逐出境!”长孙无忌第一个跳出来奏道。 “陛下,应该如此,吐蕃人如此用心险恶,我们必须得给他们以警示”。右仆射高仕廉也出列奏道,“将吐蕃使团逐出我境,并将吐蕃人的恶劣行径诏告天下!” “陛下,如此不可”李业诩出列奏道,“禄东赞此行是来称臣内附,吐蕃人还敢如此做,并非诚心内附,定是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想在我大唐京都制造混乱,使得我大唐无力顾及吐蕃。 若我们放禄东赞归去,吐蕃国内知道我们不会对吐蕃再进行征伐。他们可借我大唐的声威,趁机平定其境内四起的叛乱,重聚国力,对我边境构成威胁。因此臣以为,为示警戒,也为了对其行为进行惩罚,应将禄东赞扣留在长安,治其罪!,小 “陛下,臣反对,李将军此是报复”。魏征出列奏道,言语很是激动,“我们不能无故扣留一外蕃来称臣的使团,若如此做,不但失了礼节,也使的诸夷都会对我朝心存戒心,如此将陷我大唐于不义”。 “陛下,臣附议!”长孙无忌再次出列,“常言道,两军交战都不斩来使,吐蕃使团来称臣内附,还将其扛留,此有失我天朝的尊严,我们不能做如此失信天下之事!” “陛下,臣觉得不能放其归去”房玄龄这时出列奏道,“吐蕃人如此做,差点使我大唐君臣生疑,我立的将领。名声也因此受损“若不严惩制造事端者。我毕午州主,还有千万不明事理的百姓,定是以为吾皇惧外,不敢惩诫这些外番来朝犯事的人,番人知之,皆会如何,以后还将会有更多的外蕃使团做如此之事。所以为了诏示天下,维护我大唐在诸夷中威信,必须严惩吐蕃使团人员,治其罪,不能放罪魁祸首禄东赞归去!” 接着刚刚复了职的侯君集也是如此说。 “父皇,儿臣也是如此认为,不能放吐蕃使团中这些肇事者回去,必须要对其严惩,并诏告天下,不然必将如房相所说般,还有其他的使团来使这样的离间之计,这样的事即使我们能查清楚,但也耗费时日,若在战时,军心必将受损,机会就会如此错失!”今日参加朝会的李恪也出列奏道。 “父皇,儿臣附议,我们必须得在诸夷中树立威信,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杀一警百,儿臣觉得,应该将这些散步谣言的吐蕃人斩首示众,将吐蕃使者禄东赞扣在长安。治其罪”小李承乾也出列如此说。 当朝太子的表态,要将犯事的吐蕃人斩杀,让朝中许多的人吃惊,一下子,没有再有人出来发表看法,连想再次站出来的长孙无忌也退了回去。 “众位爱卿皆言之有理,然联也觉得,我们不能放任到长安的外蕃使团做出这种事,为了警示其他属国的使臣,我们必须要严惩,散步谣言之吐蕃人,由刑部治其罪,禄东赞,也必须受到处罚!”李世民冷着脸喝道,“传禄东赞上殿”。 一会,禄东赞被宣上殿,李世民用严厉的语言责骂了一番。接着宣布处理决定,被抓获的那些吐蕃人将按大唐律论罪,作为正使的禄东赞也要留在长安,由御史台查探禄东赞的作为,使团其他人员,在半个月后离开长安,所贡之物,必须在年前送达,并再次传诏令弃宗弄赞进京述职。 如此决定没有朝臣再表示反对,满脸灰败的禄东赞也不敢申辩。 “业诩兄,今日我母妃想见你!”朝会散了后,李恪悄悄地把正与侯君集一道走出来的李业诩拦了下来。 “哦”李业诩一愣,想着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着杨妃了,也应该去看望一下,今日还正赶着巧,“那我们一道去吧” 李恪如今在自己府中居住,也是不常见自己的母亲的。 来到杨妃所住的淑景殿。杨妃正等着他们,还有李业诩久未见着的高阳公主。 高阳已经长成一个颇高的大姑娘了,李业诩依稀还记得,前些年,还拉着自己手撒娇的那副可爱模样。 “李家哥哥,玲儿都好久好久没见你了,你也不来看我们,三哥你也是!”高阳一见李业诩和李恪进来,跑了过来,却是抱住李业诩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李业诩感觉手臂上有软绵绵的东西压着,一看甚是尴尬,原来高阳把那挺起的胸部都挤在他的手臂上。 “玲儿,不得无礼,如今你已经长大。不可再如此了!”杨妃也是一愣之下才出声阻止。 “是,母妃”。高阳不情愿地放开李业诩的手臂。 李恪和李业诩分别上前作了礼,杨妃却让李恪和高阳回避一下,她单独有事和李业诩说。李业诩知道杨妃所托的定是大事,也不问话,等着杨妃说。 “贤侄,你已经身居高位,我也不方便见你了,只是还是有一些事儿想拜托你!”杨妃看着李业诩道,“恪儿与你最相熟,如今也不在我身边,以后还是要你多多照顾,一些事儿也要你规劝,这次立下战功,希望他能安心地呆在封地上。贤侄,你可明白”。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劝恪王爷如此做的”杨她如此说,李业诩有何不明白的。 “如此即好”。杨妃见李业诩如此说,也明显地松了口气,再说道,“陛下有意将高阳许以房相之二公子房遗爱,只是这丫头甚是不愿意,她是,看不上房遗爱那副样子!” “娘娘,房相已经托过我,让我将房遗爱收入军中,调教一番,相信会变好的!” “若这样就好”。杨妃终于露出了些的笑容。 杨妃也唤出来李恪和高阳,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李业诩和李恪准备离去。 高阳却又跑上来,拉着李业诩的手道,“李家哥哥,我想什么时候上你府里去玩,好吗?如今这时都没人玩了,听说你家有一群小子,应该很好玩的!” “这,若陛下和娘娘应允,我也没意见”李业诩看了眼杨妃,无奈地说道。 高阳只得又去哀求杨妃了。 “业诩兄,我母妃和你说了些什么?。出了宫门,李恪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你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就行了!” “哦!”李恪恍然大悟。 第一百七十四章 西北不平静 少夫人,老朽凡经探听清楚,众两首诗,是当日个标心”所作,送给一名唤颜如宾的姑娘”李年一脸紧张地向郑燕报告着,“那颜如宾是平康坊的头牌红姑,学艺颇精,所编的一些舞,都为坊间称道,特别是前段时间所编的一曲《出塞》,只是自那以后,再也不出演,她也从未挂牌接过客”,小 李年把他所打探到颜如宾的情况详细地讲给郑燕听,连颜如宾几岁出道,表演过什么歌舞,所住房间在什么位置都打探清楚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小郑燕叹了口气道。 “少夫人,你可千万不能让少爷知道啊,不然,老朽就没脸呆在这里了”李年说道,他已经完全明白这位林姓公子就是自家少爷了。 虽然说李府里管事务的是郑燕,但李业诩的威严,那是所有下人们都不敢冒犯的。若让李年选,李年宁可触怒郑燕,也不敢去惹李业诩,如今背着李业诩去做了这事,让他甚是内疚。 事已至此,李年只是希望少夫人是想为少爷办好事的。 “年叔,没事的,我不会告诉少爷的,少爷知道也不会怪你的!”郑燕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对李年说道。 “那就好,老朽先去忙了”李年施了礼,即出了去,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看着李年走出去,郑燕脸上露出些凄楚的神色。 “陛下,这是情报院年后最新收到的情报”李业诩把一叠情报呈给李世民。冰天雪地的寒冬,情报传递依旧是中断的,开春后情报院收到大量的情报,吴朋在整理后,先上报给李业诩,李业诩看了觉得事关重大,即带着吴朋进宫见李世民了。 “你们先说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李世民看着那有数十页的情报,皱皱眉道:“拣最重要的说” “是,陛下”吴朋在李业诩的示意下开始讲述,“去年初开始的西突厥欲谷设与畸利失部的冲突,已经全面升级,如今已经有数月,两部死伤人员众多,双方基本不分胜负,只是可惜,两方叛臣皆被其主发现,被诛,如今战事稍平息,” “再方争斗停下来可不是好事李世民似自语道,接着又对道,“接着往下说” 去年关于西突厥最大势力的这两部间冲突,李世民是接到过吴朋的奏报,只是李世民大部的心思都在关注与吐蕃的战事上,也没什么心思去进一步了解西突厥的事。 “是,陛下,双方派出使者和淡,并在今春有了初步的结果,两部商议以伊列河为界,分而治之 “双方商定。呸利失其部辖伊列河东,龟兹、都善、且末、吐火罗、石国、史国、何国、穆国、康国等皆受其节度,最新的情报,今春开始,畸利失建牙于睢合水北,这些小国都向其纳贡;欲谷设建牙于镞葛山西,辖部在伊列河西,厥越失、拔悉弥、驳马、结骨、触木昆等部附属于他;如今畸利失派出的使团正往长安而来,想得到我朝的册封,据情报显示,欲谷设也有可能派团来长安”。 “情报中有没有说何强何弱?”李世民在吴朋换稿子的间隙问道。 “陛下,据我们的分析,无论是军力还是所辖之地上看,应是欲谷设占优”吴朋很是紧张地回道。 虽在情报战线上干了多年,在皇帝面前,吴朋还是很紧张。 “李爱卿,若两部皆来要求我朝册封,依你看,我们如何处置好?”李世民问李业诩道。 李业诩稍想了一下道,“陛下,臣觉得,我们应扶弱的那方,呸利失部,或者两方都册封,但应有明显的差别,让他们彼此不服”。李业诩见李世民没什么表示,继续道,“如今我们还没兵指西北,最好让这两部保持势均力敌状态,而且双方间的争斗不能停歇下来,如今这大半年来的战事,双方并未受到根本的打击,实力均还不弱惭以,臣觉得,应该再挑动两方进行争斗” “唔联也是如此想李世民点点头,又对吴朋道,“继续说 “是,陛下!”见李世民如此,吴朋神色稍稍地缓和了,“这大半年来,欲谷设串唆高昌王魅文泰,一道合击呸利失部,并攻击向我朝贡之西域诸国,阻其向我大唐朝贡,朝贡之路因此被阻断,焉者等原本臣服于我大唐之小国,由此被迫称臣于西突厥。如今,高昌城附近的可汗浮图城驻扎了一万西突厥的精锐骑兵,由欲谷设之族弟阿史那矩亲领,而且,鞠文泰在欲谷设支持下,于半个月前攻击我大唐之伊州,※“但拍文泰坏在整治军备。看似迈有动作”, “我伊州受到攻击,为何没有军报传来?”李世民听此勃然大怒,“鞠文泰太放肆了,其多年不来朝贡,联下诏责难不应,宣其来长安不至,如今竟然敢攻击我大唐所属之地,他吃了豹子胆了不成 “陛下,军报也应该快送达了”。李业诩道,“臣觉得魅文泰定是以为依仗着西突厥的势力,且高昌离长安有数千里之遥,我大唐鞭长莫及,我们正忙着与吐蕃的战事,无暇顾及。才如此高昌弹丸小国,当不足惧,关键是其身后的西突厥”。 “看来,我们是该解决那块地方问题的时候了”李世民铁青着脸道。 “陛下,如今我大唐兵威日盛,竟然还有人敢如此猖狂,一定得给他们颜色瞧瞧才行李业诩小心地说道。 李世民听了沉吟不语,并没再表示什么。 “陛下,还有薛延陀的事。吴朋小心翼翼地说道,薛延陀部与西突厥都纠缠在一起”必须得一道儿说。 “哦,你说”李世民脸色平静下来道。 “薛延陀真珠可汗夷男建牙帐于都尉楗山北、独罗水南,领回讫、仆固、同罗、拔野古、阿跌、薯诸部,胜兵二十许万,立其子拔酌大度设、颌利芯主南、北部,此时正整兵小想趁西突厥内乱间,取其地” “夷南不甘寂莫,也要来凑热闹李世民沉思一会,并没问其他,而是再令吴朋道,“没有其具体动向?”看吴朋点点头,李世民再问道,“接着说其他地方的 “陛下,吐蕃弃宗弄赞在朝廷的诏令送达后,置之不理,仍然派兵在其境内平叛,传回来的回报中,仍以伤病托之吴朋见李世民冷着脸没表示什么,接着说道,“还有高丽的”。 高丽境内没什么特殊情况,不然吴朋这一通报告要说很长时间了 “说完了?”李世民在沉思中醒过来。见吴朋点点头,即说道,“你把情报放这儿,先退下吧” 吴朋应诺着退了下去。 “贤侄,你说说,对西北面。我们要如何做李世民问也同样在想问题的李业诩道。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 _Η _U_ 九_⑨_ ._ ℃_ o _Μ “陛下,高昌国王鞠文泰如此,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必须得采取措施,臣觉得应该让突厥两部的冲突继续,我们也做好出兵的准备诺西突厥畸利失和欲谷设冲突进一步升级,到两败俱伤的时候,那正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李业诩把刚刚所想的说了出来,“还有薛延陀部,不能让其坐大,夷男不是让其两子分领两部么,陛下可以分别册封之,让其内部不和麻,我们应在北面增加力量,以有效遏制薛延陀,万一夷男哪天昏了头,想玩一把火,我们不得不防” “言之有理,我们是该关注西北这块尖地的时候了”李世民点头称道,“只是如今我们刚刚经历了与吐蕃的战事,消耗颇多,若连年征战,朝中反对的人肯定很多 李世民这段时间也接到了不少的关于西突厥方面的情报,他也知道,突展这两部的自相残杀,正是给大唐创造非常有利的机会,那一片广袤的土地,自汉后,至今还没置于中国的有效治理之下,而如今大唐国力正强,军中能征善战之将无数,此时不解决,还待何时? 只是与吐蕃的一场战事下来,用于作战时候的开支,还有对有功将士的奖赏,是笔不小的数目,虽然相对于每年的国库收入来说占的比例不大,但若远征西域,动用的军队将更多,时间也会很长,所费的的军资数目将是异常的庞大,朝中反对的人将非常多。 还有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刚刚出征归来的特卫,还有其他几支战力不错的队伍,伤亡情况不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整和人员的补充,战力必将大打折扣。 补充特卫的兵员,还有进行兵制的改革,建立几支有非常强战力的队伍,这是迫在眉睫的事。 李世民正如此想着,却听李业诩说道:“陛下,若要对西北用兵,必须一击就成功,因此要动用更多数量的军队,如今我们能征集的常备军数量不多,特卫经此一战,人员折损也较多,所以得补充有效的兵员,不然恐怕无力担负征战的任务,所以今年不是用兵的时候 “贤侄,考虑问题越来越有头脑了”。李世民呵呵一笑道,“看来领兵出征过几次,各方面考虑的更周到了,如此,谁还能说你不能当这个兵部尚书职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皇帝都知道 陛下,臣年少,实在是无力担负这个尚书!职”听申珊“此说,李业诩急道,“朝中能胜任这个职位的人很多,还请陛下另任他人” 李业诩心里也在琢磨着,皇帝如此说,是逗自己玩,还是真的要把“守兵部尚书”这个守字去掉,让自己实领此职?若领了实职,以后再有军功,还如何奖赏?朝臣们会如何看?太子和其他皇子又会如何看?那可是大大不妙的事! 不过再一想,这次复职,李世民还是冠自己一个守兵部尚书之职,李业诩心里清楚,皇帝心中一定有另外的打算了。 却听李世民嘿嘿笑了几下后,接着说道:“贤侄,联也想过。你虽年少,却也有才,担任此职并不为过;但也正是年少,阅历不足,一些事儿的处理上还会欠考虑,如此说来,担此职确实有些不妥。如今朝中有微词的人颇多,联也,你就再主持兵部工作一段时间吧,到时联另有安排”李世民像似舒了口气,“联已经诏令李世劫回京述职了,只不过,即使联另任命尚书之职,兵部的许多事,还是要你这个侍郎负责,特别是兵制改革的事明白吗?” “臣明白”李业诩大喜,李世民还真的接受自己的意见和推荐,让李世劫回来担任兵部尚书此职了。 “此事,还有今日情报中所提之事,联还要仔细,与其他人商议后,再进行朝议,凡事你休要与人乱说”李世民瞪了一眼李业诩,已经有些后悔与李业诩说得太多了。 “陛下,臣如何敢乱说” “各处的情报侦探更要抓紧,联要随时知道西域一带的情况变化,有何重要情报要随时来报联,采取何种行动你们自己安排,到时再报于联即可”李世民脸上有腾腾的杀气,还有些儿兴奋,瞄了一眼李业诩继续道,“还有逻些城的情报和弃宗弄赞的行踪,联也要知凶” “是,陛下,只是,若弃宗弄赞不来长安,我们该如何办?”李业诩说道,“臣觉得我们要给予其一些压力” 禄东赞被扣在长安,弃宗弄赞一定是不敢来了。 “有何想法你说来就是。这么吞吞吐吐作什么?”李世民横了一眼李业诩道,对李业诩这样吊胃口的行为很是不满。 “陛下,臣觉得我们应该在松州和青海一带集结兵力,做出要攻击的准备,让弃宗弄赞感受到压力,如今羊同也在集结兵力,大有与弃宗弄赞抢地盘的味道。这样弃宗弄赞肯定有顾忌”李业诩小心地说道,“而且,我们青海一带的兵力,基本已经能适应高原的环境,进行征战了” 这样的大事,任着性子乱说,李业诩怕受到李世民的责骂,也就说得含糊,他也相信,若李世民有此心思,一定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李世民点点头道,“唔,说得在理,吐蕃如今已经不成气候定是不能牙氐挡我大军的攻击,此事联再作考虑,”说着即变了话题,“你那稿子带来了吗?” 李业诩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手稿交给了李业诩,“带来了,此是臣与太子、房相、侯尚书还有其他一些大臣们商议后多次修改后剿” “放这里吧,联待一会再看,想必也应该差不多了”李世民示意李业诩把稿子放在案上,拿起案上的一本奏折,“今日我还与你说另外一件事” “是,陛下”李业诩一看知道那是自己所写的折子。 “你所说的,要军器监改进生产工艺。实施流行”线作业,是这样说吧”李世民翻开奏折看了看,“你今日与联说说其中的情况” “陛下,如今军器监的生产技术还是比较低下,各种武器的产量不高,臣想了一些日子,觉得我们必须得改进生产工艺,采用流水线作业”李业诩坐直了身子,清清喉咙道,“何为流水线作业呢,就打介,比方,比如制作望远镜,一部分人制造镜筒,一部分人打磨水晶。一部分人负责装配,分工而作,这样每个个置的人只要负责自弓手上的活,而且通过磨具可以批量地制作,这个阶段完成后,即交给下一个阶段的工匠,比现在一个工匠一手制作整个过程速度快得多,而且什么部件出了问题,也可以追查到具体的人,加以改进”李业诩一边用手示意,一旁解说道。 现在军器监的生产和制作还是依照以往的模式生产,像望远镜的生产,基本都是一个工匠独立制作完成,往往一架望远镜要好多天才能完成,也使得生产效率很低,不能满足军中的要求,至今大唐军中装备的望远镜数量也不多,其他如手雷,指南针,还有箭弩的生产也是类似。这样落后的生产技术必须得改进。 “如此说,是挺有道理的,那就由你和军器监的阎大匠一道试着改进吧,也不要再报于联了,有什么需要的。你拿着联的手令,与户部及工部商量即可,我们必须要准备大量的火器,以备军用” “是,陛下”李业诩大喜,这是进行下一场征伐的信号,“臣这就去和他们商量” “贤侄,不急,联还想问你一事”李世民并没让李业诩退下,而是自己站起了身说道,“近日联听坊间在传着一首诗,颇有气势,你看看”说着走到放置着笔墨的案边,在辅好的宣纸上挥毫写下了一首诗。 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已经皇帝要与自己说什么了,也只得起身,站在李世民侧面看。 转眼间诗已经写完,李世民的一首飞白体很有气势,让李业诩敬佩异常,自觉也是望尘莫及。李世民放了笔,很满意地看着自己所书的,问李业诩,“贤侄,你看联这一手字如何?” “陛下,臣如何敢评价陛下的手书”李业诩汗颜,“陛下所书,颇有王右军风姿,若是放在一起,要臣认,实是难分出来” “哈哈”李世民得意地笑着。这话正是说到他的心槛上了。 李世民最推崇的书法大家就是王羲之,并广集王羲之的书迹加以临摹。上行下效,李世民此举也使得初唐各大书家尽取晋人的之风。李业诩还记得历史上所记载的几个典故,一是李世民得知《兰亭集序》在王羲小”孙智永弟子辨才外派某大员假扮成文十前去骗耿得,爱终生;再一个是李世民有一次临王帖,作“戬”字,“戈”脚写不好,便叫虞世南替他补上,后让魏征品评,魏征看后说“唯“戬。字“戈,法逼真”李世民知自己书艺不精,从此更苦功练帖。 李业诩不知道如今李世民有没有弄到《兰亭集序》,他还真怕李世民让他去侦探偷窃这稀世之物,李业诩从酷爱书法的后世父亲那里也知道,正是李世民把《兰亭集序》据为已有,李世民去世后,这件旷世书法珍品就不知所踪。 上面这两个典故正是后世的父亲所讲。 “贤侄,贤侄” 李业诩正想间,却听李世民唤他,看着李世民有些恼怒的脸,忙应道,“陛下,臣看你的书法。都入迷了”又是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不过看李世民脸上都有恼怒了,如此说,这皇帝应该不会介意的。 “哈哈”果然,李世民很得意,“联的书法,与王右军比之,那是差太多,联也一直在临摹的所作,前些日子,有幸得到了王右军的《兰亭集序》,联是爱若至宝,嘿嘿” “陛下,能否让臣也瞧瞧这稀世珍宝?。李业诩一听李世民已经提到了这件珍品,刚刚一点担忧李世民派自己去**的心思也放了下来,同时也很好奇,想见见这件自唐以后,已经没有人见过的书法珍宝,连刚刚李世民要他看诗的目的也忘记了。 “待联临摹一些时日后,若有机会,下次你入宫,联与你瞧瞧”李世民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有些像个得到一个宝贝的小孩一样得意。 “那就多谢陛下了”李业诩也很高兴,他在想,若这件东西能留存到后世,在什么拍卖行里拍卖的话,那得多严钱?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哎,对了,贤侄,联还差点忘记了。你看看,这诗写得如何李世民仿佛回过神来,吟念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随诗多有气势,你评价一下,”说着白了李业诩一眼。 “陛下,臣这些年对诗文并无多少研究,所以也无从评价!”李业诩嗫嚅着道。 “臭小子,你还给我装”李世民怒瞪了一眼道,有些想抬脚踹的举动,“不破楼兰终不还,如此气势,如此诗才,比之当初的《出塞》也不差,你说,放眼如今我大唐朝中,有何人能做出?” “陛下,臣”李业诩明白李世民肯定知道事儿,当下也只得承认道,“陛下,这是当日臣与几位朋友们一道玩着时候所作!” 还能如何,只能承认罢。 李世民已经从刚才说起书法时的喜悦心情转变过来,口水四溅地吼道,“好小子,堂堂我大唐朝堂上的三品大员,竟然到青楼院里去和人争风吃醋了,你很能啊!”接着口气又一变,“不过,还算有脑子,知道乔装一下去,没给自己丢脸 “陛下,这只是臣当日一时所气之作”李业诩稍站远一点。以防李世民的唾沫溅到自己脸上。 “你躲什么?你又为了何而气?”李世民抹了一把嘴巴边的口水道,“是怕长孙冲把那美人儿抢了,所以一连作了好几首诗小子,长孙冲他是联女婿,是驸马,能和你抢女人吗?” “陛下,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只是我不是为抢那女人的”。李业诩大惊,这皇帝手上难道还有另一拔情报人员,跟踪着自己,把这些情况都打探清楚乒 “哼李世民表现的有些不像皇帝,“联如何知道,你一定要清楚吗?听说那美人儿模样也不错,才情也颇佳 李世民说着,竟露出猥琐的神态来,又提起笔,把李业诩所作的另外两首诗也写了下来,一首是送给颜如宾的“冰雪林中著此身”。还有前几日在汗水边所作的“万紫千红总是春。都写了出来。 “陛下,你连这些也知道了”李业诩低着声音道,看来像是李恪告的密。 “有如此好诗,联如何不要知道?不过这诗联要诏示天下,以激我军中士气,你说要按于何人名下啊?”李世民斜着眼问道,“小子还算不错,军中呆了几年,才情也没差去!” “陛下想按谁名下都可”李业诩听着很是做贼心虚的感觉,自己这样公然窃人家的诗作,比之李世民到和尚那里骗《兰亭集序》更无耻些。 “哼”。李世民用鼻子哼了声道,“联倒想看看,当日到怡香院和人家夺美的林公子,变成了我们的李大将军,世人会如何议论” “陛下”。李业诩大惊,若如此那不是整个长安都在传说着自己的风流韵事了? “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看上的美人儿你就收了罢,但联警告你,不要与长孙府里有冲突,知道没?不要让联难决断”李世民冷着脸瞪着李业诩道,“你去吧” “是陛下,臣如何也不敢”。李业诩对李世民今日这样说很是意外,连这事也要这么说自己一番,为何? 李业诩心里也在想,难道皇帝知道这次自己受到诬告,有长孙无忌参与其中吗?还是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皇帝既然都这么明说了,那自己也肯定要牢记着。 李业诩走了几步,又转身回过来,指着李世民刚刚写的这几首诗作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能否将这些赠于臣?” “你要就拿去吧”。李世民见李业诩领会其意,也缓下口气道,只是待李业诩想伸手拿时,却又说,“等等,还是待联嘱人敌了后,再使人送你府上去” “谢陛下”李业诩大喜,他知道李世民并不轻易赠大臣们字画的,如今这样说,还要袜了后送到自己府上,那也是对自己一种变相的嘉奖。 李世民的手迹,放到以后那也是无价之宴哟,李业诩乐颠颠地出了宫。 心情大好,只是李业诩心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那个俏丽的青楼女子颜如宾,连皇帝都知道了,这该如何办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李世积回京 “少爷.老爷子传你过去!李业诩刚到府门口,下了马,李年马上 迎上来道。 “哦?祖父有没说为了何事?”李业诩把马僵绳丢给身后的李 成.问李年道 “没说.只是说将你回来后,即过府去!李年低着头恭恭敬敬地 说道.不敢看李业诩 “那你去和夫人说一声.我这就过去!李业诩没进府.即往李靖 府弟过去。 这两开,李业诩忙着和阎立德还有陈天宁等商量改进军器监武器 生产工艺的事、和军器监、还有特作监的一些官员、一起讨轮建立流 水线的事。 这些官员对这种新式的棍念性东西还不甚能理解,在李业诩费了 一番口舌,还有一些制作事例的演示后、才有些明白过来。 对此反应最热烈的还是阎氏兄弟及陈天宁,在刚刚听了李业诩所的 一番讲述后.即明白过来。他们也在为这些年来两监生产工艺没有进 步忙乱进,生产效率低下而苦恼,经李业诩如此一说、都恍然大悟般.也 发表了自己的一番看法。 对此李业诩甚是满意,提了一些示范性的东西后、即让阎氏兄 弟.还有陈天宁等人去根据实际情况,制定流水线作业的计划和安排出 来。李业诩相信经过自已的一大通计解,这些聪慧能力很不错的官员们 会有出乎他意外的东西折腾出来。 李业诩本想回来后,过去与李靖聊聊,把这些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儿都与自已这位可敬的祖父说说,想不到李靖却使人来传了、想着定 是有重要的事儿、也就马上过去了。 李靖的府中依然还是大门紧闭,只开边门、谢绝一切来访的人,只 是像李业诩这样的家人.无需通报即可进府。 李业栅先到前厅,想给父母亲请安问好.却被告和两人都出府去 了。在院中看到李业嗣的妻子本若然正带着小李彻在院中玩,看到李 业诩过来,也上来打招呼,小李彻对李业诩这个不常见的伯父却有些生 疏.躲在自己母亲后面不敢出来。 李业诩觉得无趣、即穿过院子往李靖住处而去,刚进院门、就听到 屋内传来响亮的说话声,李业诩一愣之下.也明白,有重要人儿来访 在得到李靖允许进屋后、李业诩一眼看到了坐在李靖下首的李世积 “见过祖父,见过李伯父“李业诩上前恭敬地行了礼,已经知道 李靖今日唤自己来的目的 “贤侄.几年未见,如今可是不一般了,”李世积站起身,仔细地 打量了一番李业诩.“小小年纪、几场战打下来、都名动整个大唐了, 我甚是好奇偶师究竟把什么东西传给你、让你如此不错,而没传给我 了,恩师,是不是啊?”李世积说着.对着李靖哈哈冷笑起来。 “茂公,你别把翼儿夸到天上去,他虽然有几场有胜仗,可不能 和你这些年立下的战功比,”李靖也哈哈冷笑道.对李业诩这些年的表现 也是很满意、“翼儿与我们当初相比、机会更好,更得皇上重用.不然 如何能立下战功?” “哎,恩师此话不对,只有机会.没才能那又如何在作战中 取胜?自身有才能、才有机会么,我可是一直很看好贤侄的,我看啊,他 日的功绩定在恩师您之上!你看看,才这般年纪、就身居如此高位.让 我等汗颜” “李伯父过奖了.侄儿只是在祖父的教诲下,取得一些微末之 功,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实在是无德无能任此职,因此,一力向陛下 请辞!伯父无论军功还是能力皆在侄儿之上,所以皇上才会宣你回京! 李业诩在李靖面前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说道。 “哦.翼儿、你说皇上让茂公回来是…”李靖瞪着眼问李业诩 李世积也是一副异样的神情看着李业诩 “祖父,孙儿感觉皇上是此意思.”李业诩这才觉得自己说漏了 嘴.此事他是本想和李靖来说声,但一下不提防.李世积在场的情况下 也说了出来。 “无妨,这时没外人,皇上与你说了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李靖也听出了李业诩话里的犹豫、催问道 李诩也就把当日李世民所说的与李靖和李世积讲了一遍 “茂公啊.你看.老夫所料没错吧.你这次回来,不必回洲 了\李靖抚着花白的胡须笑呵呵地道 李靖虽快到七十了,但身体和精神还是不错,加上孙思邈所调配的 一些养生之物的服用.李业诩看来,这些年这位可亲的祖父都没 老去。“恩师,陛下的任命没下来前.一切都是未知数”李世积心内已 经是狂起波涛,此次接到朝廷让其进京述职的话书后,他即放下手上的 事.赶赴进京,也-道此次不是在年末让自己进京述职.肯定是有不一般的事儿一等到了 京.安置下来后.就到李靖府中来拜访,想探问一下情况。 “此事定不会差哪去.”李靖似胸有成竹样说道,“所以.今日我 唤翼儿来,就是一些事儿想与你们说r “恩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世勋一定牢记于心I\李世积挺直胸脯 道。在军中李世积佩服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甘心把他当作授 业恩师的李靖.李靖的军功是他所崇敬的.李靖的为臣之道也是他一力想 学的,如今有事要叮嘱自己,李世积也就用心地听。 “翼儿.你与茂公说说关于兵制改或的事心”李靖吩咐李业诩 道。 “是,祖父\见李靖如此说,李业相就把自己带在身上的一份关于 兵制改革的方案交给李世积.“此是翼与皇上、太子,还有房相.侯 尚书一道商议后所改进的.伯父看看,有什么意见可以与皇上说“ “茂公,今日叫你们一道来,正是想说这兵制改革的事,”李靖 脸色严肃下来,“老夫在任时.也一力想推行兵制改革的事,无奈朝 中阻力太大,只能不了了之,如今经过几年.有了这个可能,必须要 将他弄好来,以使我大唐的军力更上一个层次.特卫所行的模式就是 一面旗帜,也在这几次征战中得到了验证! “恩师.世勋也早有耳闻这事,只是不知具体情况.特卫的战力 也更是让世勋敬佩.有如此之道,没有不在军中推广之理!\ “此次改制.要改变的东西很多.陛下想尽早施行,只是朝中还是 有不少的人反对.皇上正是担心这.才让翼儿领兵部之职.如今让你 回京,正是想借你的威名,增加在朝中的说服力.使得朝议时候能顺利 通过.”李靖眯着眼道“所以老夫知道.皇上让你回京.定是许以你 兵部尚书之职的,你要做好准备! “世勋明白.只是恩师,这个人这次为何如此支持?”李世积 有所指地说道。 “老夫也不明白,他能支持、那是最好.这几次征战中,他还是表 现颇为不错的.也不争功,这与以往的表现大不一样r李靖皱皱眉说 道。 李业诩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侯君集,也不清楚李世积如此说,是否和 侯君集曾有过节,但又不好问。 “有陛下和太子的支持,还有房相、侯尚书、李伯父的赞同,翼相 信此计划定是能顺利实施的r “恩师,那世勋先把这东西看了.再来和恩师说些意见! “也好,那你先去吧”李靖示意道、让李业诩再留下聊几句…… “燕儿,小东西在动呢,李业诩躺在郑燕边上,抚模着郑燕微隆的 肚子.带着喜悦地说道。 小月也在这些天发觉有了身孕,李业诩也感慨.这段时间过度频繁 的播种.还是结下果实了,看起来自家土攘够肥沃.种子生命力也够 只是晚上没了活动的对象,也就都陪着郑燕。 “郎君…”郑燕按住李业诩的手,叹了一声道。 “怎么?”李业诩听出了郑燕这一声叹息里有不一样的味道,不 过还以为有了身孕的反应,“身子不方便.你就歇着,一些事儿让李 年去管就行1, 郑燕有了身子,府中的事还是自己操将的多,李业诩说了几次也 不听。“不是这事,“郑燕动了动身子,往李业诩杯里挤,小声地说 道,“婆婆前些日子来说.想为你再纳门妄,妄身也有这个意思…, “燕儿,怎么了?为何如此说?李业诩一愣,有些觉得异样出 来.这样的话不应该从作为正妻的郑燕嘴里说出来的 “如今小月也有了身子.云儿还没完全康复,你都…”郑燕手在 李业诩胸膛上抚摸着.停住了话语 “这有何事.为夫出征在外、都是几个月未见你们,更别说想 进一步做什么、”李业诩两只手在郑燕越加丰满的胸部挤捏着,“再过 一日,又有许多事要忙了、而且说不定下一次的出征.又不远了…” “你又要出征了?”郑燕大惊道.一把抓住李业诩的手。 “还没呢,只是我瞎说而已.”李业诩赶紧换了口气,本是想安慰 一下郑燕.没想到还让郑燕更是担心 “你吓死妄身了.”郑燕更是把身子都挤到李业诩杯里.细声地 说道.“郎君,妄身觉得.婆婆说得在理,得再给你纳门妄室了, 然.我们几个都…” “好了.睡觉吧、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事.有你们几个,为夫就满 足了。李业诩拍拍郑燕丰满的臀部,再顺手捏了一把胸部道 郑燕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怡香院的特殊客人 一大早,李业诩带着一群亲卫往兵部官署而去。 有太多的事李业诩处理了,兵部的许多公文要他画押,还有兵事上的变动也要布置,让李业诩很是头疼,这比练士兵要烦得多了。 这些事儿完了,还要到军器监营中去。看看阎立德和陈天宁如何在折腾事儿,李业诩身边的那些亲卫也都跟在身后四处跑,不得闲儿。 被李业诩留在府中的一名亲卫唤李宁的,无所事事地在府中闲逛着。 这些日子,李宁都被李业诩安排在府里帮些事儿,在外跑惯了的李宁,感觉不是味。 正郁闷间,却听到郑燕在唤:“李宁” “是,夫人”李宁听到郑燕如此召唤,知道有事要他去办一下子来了精神。 “一会,你带几个人,与我一道出去一次,有事儿,记住,不要与其他人说!”郑燕低着声音道。 “夫人,这,您有身孕,这是要去哪?有事您吩咐一声小的会去办的!”李宁很是着急,不知夫人要让哪儿去。虽然说夫人身子比较强壮,怀了孕,行走间也无大碍。身子在一身冬衣下看不出来,但出去万一磕着或者碰一下,那如何是好? “你别问了,跟我去即可”郑燕口气很生硬。“是,夫人,要不要和少爷说一声”李宁小心的问道。 “不必了,我自会与他说!”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跟在郑燕身后的李宁有些傻眼,自家夫人竟然到平康坊的妓院来了。 郑燕不理,自顾往前走,李宁也只得跟在后头,虽说后边还有几咋。人一道,但总不能拉着夫人回府。 “就是这里,跟我一起进去”郑燕对李宁说道。 李宁看挂着“怡香院”牌子的楼房,无奈地跟着进去。 门口的龟公看到两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走进来,点头哈腰地说道,“两位公子快请进,看中了我们家哪个姑娘?”白天时间,院内并无表演,来的客人也不多,都是找姑娘玩乐的,是以龟公对新来的客人都很热情。 “我想见你们的颜如宾姑娘”郑燕仰着头,以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 “两个公子见谅,如宾姑娘这些日子都不会见客的,您还是找其他的姑娘吧”龟公对这位身材不高,但容貌异常俊秀的公子不敢太无礼。 郑燕以前常着男装出游,扮相还不错,身材也高,再加上一身冬衣遮住了身子,不是寻常人儿是看不出是个女子的,这个在怡香院门口看多了富家公子的,也只以为是一个异常英俊的公子哥们逛青楼来了。 “不行,其他姑娘我们看不上眼,今日我们就是要见颜如宾!”郑燕不容商量。 这时听到动静的鸠姐也过了来,看郑燕气度不一般,也陪着小心道,“两个公子,如宾姑娘从不待客的,以后更是不会见客,两位还是选其他姑娘吧!” 鸠姐看眼前这两位是有钱的主,不愿错过这样的客人,忙堆着笑脸说话。这段时间以来,点名要见颜如宾的客人挺多,只是颜如宾不愿见客,她也没法,连东家都吩咐了,不得强迫颜如宾什么事儿,凡事都由她。 “你把这个交给颜如宾姑娘,她一定会见的!”郑燕听着神色有些不自然,也有些不耐烦了,从怀中摸出一张诗笺交给鸠姐。 郑燕身后的李宁一脸怒容地盯着鸠姐,那份威严的气势让鸠姐吓了一跳,忙说道,“两位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问问!”说着,拿着诗笺跑上了楼。 一会,却看到蔼姐快步下来,满脸喜悦地说道:“两位公子好福气,我女儿肯见你们了!”鸠姐想不明白。一直不见客的颜如宾。网网还满是愁绪,一看到这首诗,一下子来了生气,忙说有请,还立即装扮起来。 “两个公子,要不要再叫一位姑娘相陪?”鸠姐再问郑燕。 “不要了!”郑燕在前面一名侍女样的女子带领下,往楼上走去,李宁也紧跟着上去。 李宁没跟李业诩到此来过,想不明白出门前郑燕为何要挺讲究地装扮一番,还让他想扮成一个富家公子模样。又到这种地方来,是想做什么?难道少爷在此找姑娘,夫人来抓吗?看情况不像,少爷出来一定还有几名亲卫在身边,自己过来,应该能发现踪迹的。 颜如宾已经梳妆整理一番,正坐在桌子边等着,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兴奋,身旁侍女看着这个从没如此表现过的院内头牌大姐,很是惊讶。 看到郑燕进来,颜如宾满是疑惑地看着两个,脸上已经显出失望之色,忙问道,“这两位公子,你们是”这是你写的?” 郑燕却不言语,自顾进了房,站在离颜如宾不远处,仔细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女人来,心里也有些赞叹,果然是一个标致的女子,这模样让人不自觉地生出怜爱来,怪不得李业诩会赠诗于她了,心内更是一阵酸楚,还有说不出的 颜如宾很是奇怪地看着不语的郑燕,还有那面无表情的李宁。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两咋。人儿来做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 “你到外面等,我与颜姑娘聊一些事儿”郑燕吩咐李宁道,又用嘴努了一下颜如宾身边的那位侍女,“你也出去” 满是疑惑的颜如宾也只得让那名侍女也出了毒。 “请问,你是”颜如宾还是不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 这时郑燕却自顾看起颜如宾房内的摆设来。 颜如宾的房间内还是很清雅的,如大家闺秀的卧房一样,郑燕被墙上所挂的几幅诗所吸引,都是李业诩所作的,有《出塞曲》、《元日》,这两首挂在一边墙边,后来所作的另几首挂在另一边的墙上。 郑燕出神地望着。 “这位公子。若无事请恕如宾不奉陪了”颜如宾见郑燕看着她所钟爱的那些诗,心里有些恼火,这些天心情也不爽,事儿想的太多,脾气也有些差了。 “姑娘与李翼是何关系?为何只挂他的诗!?”郑燕问道,不自觉地露出女声,声音中还别有一番酸味。 “你是”颜如宾也觉察出异样来了,心内恐惧大增,有些明白眼前这个是谁了。 “你别紧张,我是李翼将军相熟的人。只是想和你聊些事儿郑燕并没表明身份,而是在颜如宾身边坐了下来,盯着颜如宾脸看,尽量放缓声音道,“我想问你一下,李翼他都应承了你些什么事儿?” “李将军什么也没答应我”。颜如宾有些想哭,等的人一直没来,这个最可怕的人却来了。 “李翼既赠你诗,怎么就没话与你?”郑燕继续问道,眼中满是妒意,也不知隐藏自己的言行了。 “你是李,夫人?”颜如宾小心地问道。 “被颜如宾喝破身份的郑燕有些尴尬,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 颜如宾低着头道,“李”李夫人,你误会了,李将军只是”只是来看了我所表演的几场舞,留下了两首诗,甚至没表明身份,我也只是事后才知的,将军以后也没再来了小女子只是仰慕将军的文采武功,不敢有何奢求!”说完,勇敢地抬起头,看着郑燕。 郑燕与颜如宾对望了一阵,又看看颜如宾放在桌上的那些画作,眼神也黯淡下去,叹了一口气道,“确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得他眼的,能差哪里去呢,” “夫人”。被郑燕弄得不知措的颜如宾不知道说什么,她还以为这位李业诩的原配夫人是兴师问罪来了。 颜如宾自觉并没做出格的事,李业诩甚至没给他承诺什么,今日再看到李夫人上门来,颜如宾的心已经冰凉透底,但高傲的个性让她不想受到侮辱,也想与这位李夫人争辩几句,郑燕口气软下来,反而让她不知道如何办了。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身份了,那我也不隐瞒你,你的情况我也都清楚,今日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还有”郑燕非着颜如宾看道,“我想问你一句,可否愿意入我李家的门!” “啊”颜如宾听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只是傻傻盯着郑燕看,一颗沉到水底的心,一下子飞到了天上,一张俏脸也变得通红。 其实这些天让郑燕痛苦的事还是婆婆王氏与她说的,王氏隐隐地透露了给郑燕,与李业诩般身居高位的,所纳妾数都比他多,这个级别的官真,按律可以再纳几门妾,王氏也表示。想看到府中人丁更是兴旺。 郑燕本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她是怕自己几个身子都不方便,李业诩因此到烟花巷厮混,坏了名声,但这样的意思先从王氏口中说出来,让郑燕颇受打击,还以为王氏对她不让李业诩置妾不满。 经过多天的痛苦考虑,郑燕才有了决定,旁敲侧击问李业诩,李业诩又没回应,这段时间李业诩又忙着事儿,也就自作主张到这儿来了。郑燕知道李业诩眼高于顶,能被他看上,且赠诗的,定不是一般人儿,今日见了,果然如此,潜意识里感觉到颜如宾是个性子烈的女子,也就直接地问了。 “你愿意吗?”郑燕再问道。 “夫人,不是我愿不愿,是,是将军愿不愿娶我”颜如宾低着头,声音很轻,有了悲喜两重天的感觉。 “既如此,那我与他说声,他会同意的,这些日子我使人为你脱籍赎身,再挑个日子进府”小郑燕压抑着自己心内的伤感,很果断地说道。 “多谢夫人,只是将军若不愿意,那我也不敢奢望,一切还是看将军的意思”颜如宾说得很是坚决,眼中却有泪滚出,“只是我除了将军,再不会另嫁他人” “你既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一些事儿等你进了门再说,我会使人来办这些事的”。郑燕说着即下了楼,和李宁一道离开了怡香院。 郑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看望美人儿 [免费]美女私照真实泡妞 a “及什么人支持,要打击,今日第;更胎死腹中※ “郎君,睡了没?”郑燕动动身子道。 “没,怎么?” “前些日子我与你说的事,你有没有想过?”郑燕轻声地说道,往李业诩怀里挤。 “什么事儿?”李业诩把郑燕搂进怀里。 “妾身已经去看过颜如宾妹妹了”郑燕带着酸味说出了这句话,并在李业诩胸口拧了一把,“你想如何在处置她?” “啊”李业诩大惊,想不到郑燕会如此做,前几天李宁吞吞吐吐所说的陪郑燕出去的事都没什么在意,还以为郑燕呆在府里烦,“燕儿。你误会了,我们之间并没什么,我只是答应把她脱籍”汗,感觉有些被抓奸的味道。不过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些不是味儿,无故替人家脱什么籍。 “我已经答应过她,把她接入府中的郑燕幽幽地说道,“若你中意人家,就去把给人家一咋,话吧小若这样让人家无望地等着,可不是法子。在那咱地方,万一出些什么事儿,如何是好?” “燕儿,睡吧,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李业诩转过身子,想躲开郑燕的盘问。 “我是说真的”。郑燕用力扳过李业诩的身子,“你去看一下。给人家个信儿,妾身这样实在不方便去。你若应了人家,就可择个日子上她进府了。一些事儿可以让李年去办,人家可是一直在等着你,非你莫嫁的,你不能让人家空等” “再说吧,让我想想”李业诩只得转过身,将有些可怜状的郑燕搂进怀里。 两仪殿内,李世民正和几位朝臣们商议事情。 在座的有房玄龄、侯君集、李世劫、李业诩,还有刚刚被李世民召回的李道宗。 “李爱卿,关于军制改革的情况你可都清楚了?”李世民看着李世劫问道。 “陛下,臣都清楚了。对这些改制的方式,很是赞同。只是有一点。臣觉得,诸军卫都置于兵部所辖之下,兵部权力是否过大?。李世劫疑惑地回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如今各地情况紧急。先募集筹建几支新式的军卫出来,必须要在兵部所辖之下运作,具体的管理方式,还得要慢慢来,不能急”李世民呵呵一笑道,他自有自己的打算,李业诩所提的另外建立一个军事统帅部的决定暂时被他否决了,“待其他诸军卫开始筹建时,联自有方案” 依新的军制改革。重新规定兵部之职,兵部掌管每年募兵及退伍士兵的管理、郎将以下武官的选用,还有士兵兵籍、各军军械的管理、下军令,各军卫的调动都要有兵部的命令,乍看上去,兵部的权力大了很多,但细分析之下,却不尽然。 新成立的诸军卫最高长官还是大将军,总理军务,大将军部下辖各将军,将军负责各所辖部军务。各军卫大将军和将军由皇帝直接任命。平时各军卫有兵却无权调动。各军卫的大将军和将军需有皇帝的诏命和兵部的军令才可兵。 如此兵部是指挥不动军队的小大权还是皇帝在握。 原本李业诩的建议是,在兵部之外再成立一个军事统帅部,由皇帝直接任军事统帅,设立副统帅若干。如后世的军委,下属设立参谋部、后勤部、军械部,还有主管士兵思想教育的政治部,李世民却没同意。认为这动静过大,朝中反对的人得多,待兵制改革计划在朝议通过后,各方面运作起来才可考虑。 李世民最想做的。那就是募兵制的改革,建立几支强大的军卫来,以应付接下来的战事,其他的安排他还在考虑中。“陛下,这是臣所写的一点意见,臣觉得如今边境的各都督府所辖的边军,都应编入新设的各军卫中,各都督也由各军卫将军担任,这样更能有效指挥诸军”李世勋道,把一份折子上呈给李世民。 这是李业诩没有写的,但考虑到过的,李业诩怕把各州都督府的边军都纳入军卫管理。会使各都督产生抵触情绪,使得兵制改革遇到阻力更大,不过李世劫却是极力赞成这样做的。 李世劫在并州任都督多年。对这方面了解自是比没到边州任职的李业诩掌握的情况多。 “嗯,此议甚可。李,业诩贤侄在此前也提及过,不过联想下一步才施行,我们目前最紧迫的就是第一到第三军卫的建立,以应付接下来的战事!”李世民点头认可,但表示不急。 在场的姓李大臣太多,李世民只得以名字区分了。 “陛下,臣觉得此议已经很是完善了,且改制还是慢慢来,想必朝中反对的不会很多”刚刚返京的李道宗脸上还有倦色,不过看到此计划还是挺满意的。 “下一咋。朝会日,我们即朝议此案,再由政千沥讨后,即开始执行,募兵定要在秋后开始”干挥手。很坚决地说道。 “少爷,我们这是去哪?。李业诩自出宫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本是该回府的时候,并没往府里去,而是折往平康坊而来,跟在李业诩后面的李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听李成如此问,李业诩却不语,瞪了一眼,李成自觉多问了,再不敢吭声。 “你们在此候着。找咋,地方用餐,我去里面找个人心”李业诩下了马,对诸亲卫道,说着即往怡香院门而去。 “这位公子,里面请,今日是来听曲,还是看中我们那位姑娘了”龟公对走进怡香院的李业诩道。 “我找颜如宾姑娘!”李业诩冷着脸道。 “对不起,颜如宾姑娘不见客,还请你老另选一人吧”龟公点头哈腰地道,对面前这位高大挺拔。满脸英气的年轻人,莫名的很是压抑。有些大气都喘不过来的味道。 几名护院的大汉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但被李业诩一瞪。都不敢靠前来 “颜姑娘居何处,我自己去找即可”。季业诩冷脸说道,“我与她有约,没有见不见的道理!” 这时的姐看到大堂内起了争执,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公子莫非姓林?。 “正是”。李业诩瞄了一眼道。 光明正大地到这和地方来。李业诩总感觉很是别扭,心情也是很复杂,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不道德,也就装出一副酷脸来,以掩饰自己心内的慌。 李业诩还想着或许外面的那些亲卫们都在偷笑呢,若有人敢偷笑,回去必教一顿。 “那请林公子跟妾身来吧。我带你去鸠姐在李业诩那英俊的脸上贪婪地看了几眼,即在前面带路,上了楼梯。 李业诩在龟公惊慌的目光中跟着上了楼,龟公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牛的人,连蔼姐也不敢吭气。 “女儿。你开门。有一个公子说要见你。”鸭姐上到最里面的一介。房间,拍门道。 “妈妈,我说过了,谁也不见,你还是让这位公子回吧”。里面传来颜如宾平静的回答。 “我来吧,谢谢你!”李业诩自然地说出这句话,让鸠姐一愣,一脸怪怪地看着李业诩,即福了一礼转身走了。鸭姐想不到。这样一位身居高个的人。会是如此待人,有些不可想象。 “颜姑娘,”李业诩轻轻地拍门,唤道。 “啊”随着一声惊叹。随后听到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很快门被打开了,露出颜如宾那惊喜的面孔,“是”李将,李公子,快请进来吧”颜如宾说话声都有些打颤了,侧身退后,让李业诩进了屋。 李业诩有些不自然地进了屋。 颜如宾今日素面朝天,脸上没任何妆扮,一头青丝也只是松散地用束帛绑着,一身淡青色的裙衫。带俏的眼神。像似一个慵懒含情的闺中女子,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屋里还有一位侍女,正在给颜如宾打下手,走过去看时,却见桌上有纸铺着,颜如宾正在作画! “公子,如宾如此模样,实不适合见公子”颜如宾一张俏脸稍稍的有了红晕,抚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头。有些慌乱地道,“你稍坐,如宾梳理一下既出来!” 接着颜如宾吩咐那名侍女,进里面卧房内帮她梳妆一番。 李业诩却没坐,而是转身看着房中的情况来。 颜如宾的房间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伎家的居所,而是像大家闺秀的卧房。墙上挂着一些字画,自己所作的几诗都有,应该是颜如宾的手迹,还有几副自己的画像。手法极是细致,那眼神太熟悉了,活脱脱一个镜子里的自己。 李业诩看了微微的有些感动,这女子看起来沉哂于自己所编织的梦境中,有些不可自拔了。 李业诩所听到过颜如宾唱的那些诗都有苏着。还有很多是李业诩所没有听到见到过的,李业诩翻翻案上,诗稿更多,一些好似是网作的,风格明显与以往的不同,不再是满腹愁绪的样子,一些表达的是那种又惊又喜的心情。 还有画了一半的画作,正是当日桃林中的情景,满树成形的桃花丛中,一名青年男子与一名年轻女子正面对站着,只是画中人物只勾勒了一个框架,面容和神态表情都没有描上去,李业诩有些动笔的冲动,只是想着自己已经非常久没动过画笔了,也就忍着。糟蹋了人家的画作可不是好事。 “小翠,你去弄些茶水来”已经梳妆完毕的颜如宾吩咐道。 “是,姑娘”。名唤小翠的女子应了声,低着头出了去。 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ahref='http:/ota/g.jsp?19037_1365'[免费]美女私照真实泡妞 a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她是我的女人 “单日万牢更新,求行阅,求打赏,求切支持※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些都是你所作?”李业诩看着低着头一副扭捏样子的颜如宾,拿起边上的一叠诗稿,先开口问道。 “一些拙劣之作,让公子见笑了”颜如宾见李业诩已经翻看了她的这些作品,不由的大羞,女儿家的心思全在这些笔下之作中,让心上人儿看见,如何不羞? “姑娘才学,真的没什么人可及,在下甚是敬佩”李业诩说着,拿起颜如宾所作的一些诗低声地念了起来。 “公子别念了,好不好?”颜如宾一张脸已经变得通红,想上来夺过去,手伸到李业诩面前,想想不妥,又马上缩了回去,留在李业诩鼻间的,是一缕淡淡的香气。 这时小翠领着几个人,端了一些茶水食物进来,在桌上摆好,即退了出去,并顺手关上门。 “公子,请用茶,没什么好的茶水,还请公子见谅”颜如宾很局促地在一边说道。 李业诩并没坐,而是放下诗稿,走到颜如宾作画的案几边,仔细地看起这副未作完的画来来,“姑娘的画作真是不错” “公子过奖了”颜如宾低着头羞涩地说道,“这画到时还请公子题诗一首,不知可好?” “在下笔墨不佳,怕污了姑娘的画作”李业诩有些头疼,怕自己那手字露了底。 “公子客气了,只是此画还未完,再过一些日子,还请公子再来,帮如宾题上诗”颜如宾看了几眼李业诩,又低着头,低声地说道。“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如宾了” “今日正好空闲,路过此地,就想着上来看看”李业诩下意识地说道,一说完却发觉话中有问题,到这里来,如何会是路过。 “如宾多谢公子能来看望”颜如宾看到李业诩的窘态,莞儿一笑道。 看着面前人儿说得言不由衷。想故意遮掩什么,让颜如宾很是开。 “姑娘”李业诩唤了一声,看到颜如宾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呆了,要说什么也忘记了。 “公子唤我一声宾儿吧,可以吗?”颜如宾发觉了李业诩的失态,心里更加的得意,说完话发觉李业诩一直盯着她瞧,脸上又布满了红晕。 看着面前的李业诩,颜如宾心里似喝了蜜一般有甜,前些日子李业诩的夫人过来,和她说了那样的话,颜如宾可是兴奋地都没睡好觉,心里一直在想着事儿,也天天在期盼着李业诩能来看她。只是几天过去了,李业诩却一直没来,又让颜如宾想得睡不好觉,什么可能都想过,一时喜,一时忧。 如今见李业诩,心里不知有多欢喜,不自觉地露出羞羞搭搭的小女儿心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儿 此时的颜如宾再也没有主持歌舞会时那洒脱的样子,招牌式的笑容也不觉的都隐掉了,在李业诩面前。职业的伪装都无从在,唯有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嗯,颜,宾儿”李业诩有些吃力地叫了出来,“对了宾儿,颜如宾是你的本名吗?如不是,那还是改回以前的名吧” “宾儿以前即叫颜如冰,只不过是冰冷的冰,妈妈觉得这名太冷,就帮改了现在这个名,若公子觉得不好听,那宾儿即改回来”颜如宾抬起头,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有些支持不住李业诩的眼神,又把头低了下来。 “还是原来的名好听,不若就改回来吧”李业诩笑笑道。对颜如冰口中所称的妈妈,李业诩没来由的一阵反感。这么亲切的称呼,竟然用在一个的姐身上。 “那就依公子的吩咐,以后还是叫冰儿吧”颜如冰羞涩地一笑道。 “冰儿,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李业诩盯着挂在墙上的箫问道。 “无非是写写画画,或者奏一些曲儿。只是如今想想,认识公子以前的那些时候,都是无趣了”颜如冰怅然道,接着又露出一副欢欣的笑容,“公子对乐理也挺有研究,今日冰儿给你吹奏一曲好吗?” 李业诩含着笑点点头,颜如冰移步过去,取了箫,稍沉思了一下,即吹奏起来。 李业诩听着,竟是觉得很熟悉,仿若置身于一片桃林中,享受那春天的气息,脑中出现一副姹紫嫣红的景色来。 李业诩不知是颜如宾的曲艺好,还是自己天生对乐理有不一般的理解,只觉得颜如冰所奏的曲,听着果然是不一般的味,在心里产生共鸣。 一曲完了,颜如冰款款赶到李业诩面前,“公子所作的诗,冰儿都配了曲,不知这首曲公子是否满意” “吹奏的太好了,可惜你都不再出演了,让许多人没了耳福”李业诩有些打趣地笑道。 “冰儿以后不会再吹奏给其他人听,也不会再演舞给人看,若公子想听,想看,冰儿只演给你一个人看”颜如冰含情脉脉地看着李业诩道。 李业诩也对看着颜如冰的眼神,忘记了说话。 这时却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只听得几个声音往楼上这个方向而来,隐隐听去一个有些恼怒的男声,“你们还说如宾姑娘不待客。也不出演,这不是她的箫声吗?你们这是在诈我们小心哥几个坏了你们的生意” “几个公子,你们不能去啊,如宾姑娘这些年从没在屋里接待过客人,不能坏了这时的规矩”听着是鸠姐的声音。 “那今日这曲如宾姑娘是为谁吹奏的?我们要去看看清楚”声音已经快到这边屋里来了,还杂着不少人的脚步声。 “几个公子,就给我们东家个面子,你们不要去了,有什么事儿妾身担当不翅”蔼姐带着哭腔的声音。 “公子,是长孙冲和长孙涣”从沉醉中清醒过来颜如冰颤着声音说道,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的李业诩,“冰儿可是从来没在房中接待过他们” 以往长孙冲和长孙涣来都是挺有礼貌的,多次想与颜如冰单独处,被拒绝也没如此表现,二众叉弟俩如此幕,颜如冰怕李业诩误会什※ “没事,我去看看”李业诩面带笑容地说道,说着即走过去开门。 被坏了兴致,李业诩很是恼怒。 门开处,李业诩看到太孙冲和长孙涣走在前头,后面还有几位年轻的公子哥们,尾随着的是哭丧着脸的鸠姐,还有怡香院内的其他几介,管事的人。 一群人冷不妨看到房内走出一人,一愣之下都停住了脚步。 “李翼,大哥,是李翼”走在最前面的长孙涣尖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速度很快地躲到长孙冲后面,一张俊脸变得煞白。 “两位长孙公子,还有杜公子,柴公子,几位有事吗?”李业诩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几位傻了眼了公子哥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长孙冲也认出了李业诩,脸色变得很难看。 “过些日子如冰姑娘即要搬入我府中,今日我过来看望一下”。李业诩还是淡淡的神情,用淡淡的口气说道,“她是我的女人,长孙公子,你说我可以在这里吗?,着并上前一步。 “你别过来长孙涣惊恐地叫道,下意识地往后躲,他见识过李业诩的身手,怕李业诩对他们动粗。 听李业诩如此说,长孙冲也一下子没了话语。 “几位要进内坐坐吗?。李业诩稍侧了一下身子,眼神变得有些寒,语气也冷下来。 看楼下。听到动静的那些亲卫都已经涌到里面来了,李业诩微微地摇摇头,示意他们出去。 “如冰姑娘既已被李大将军收入房中,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今日扫了大将军的雅兴,还请恕罪”。长孙冲脸色很难看,被李业诩瞪得有些发寒,不过还是转过神来,对李业诩抱了拳道,“告辞了,”转身对其他几位纨绔道,“我们起” 长孙涣、杜荷、柴令武也知道李业诩的身份,见识过李业诩的手段,都跟在长孙冲后面快速离去,放下心的鸠姐也跟着下了楼。 “公子”。站在屋内听到李业诩所说话语的颜如冰,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走回屋,关上门的李业诩。 “没事,你别担心,我知道你的事”李业诩对着颜如冰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与男子一接触,颜如冰的身子就不自然地僵硬,久经人事的李业诩如何不知道。 李业诩的笑容让颜如冰有些迷醉,刚刚受到的惊吓也没了影踪,不由的琢磨起李业诩刚才的话来。 天,刚刚这人儿说自己是她的女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颜如宾的心狂跳着,有些发白的脸又变得通红。 坊间的消息传的最快了,想必明日,整个长安都会传遍,平康坊的头牌红姑颜如冰被当朝重臣李业诩收入房中的消息。这消息也会在接下来的一些时候,成为长安城内百姓间谈论的话题,才子佳人良缘配,会羡煞多少人,特别是还在坊里做这样梦的姑娘们。 想到这,颜如冰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虽然自小被家人抛弃,入了乐籍,却也没经过多少风雨,似乎总有人在庇护着,如今竟还能遇到自己可以的男子,没费多少周折就圆了多年的梦。而且这个男人,连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长孙冲等公子哥们也不敢惹,这是何等幸事。 在李业诩的注视中,颜如冰低着头想着这些,对刚才李业诩所说的话更是没来由的欢喜。李业诩话中的意思,就是过些日子就让她入府,正式成为他的人。好事来得真太快了,有些让人接受不了,心内思绪翻滚着,却也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只是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李业诩。 李业诩看着羞不可支的颜如冰,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话的缘故,这话说得有些唐突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还有人来烦颜如冰,只是对面前这个俏人儿,一些话儿也要说清楚,当下清清喉咙道:“冰儿,前些日子”见颜如冰没反疼,又唤了声,“冰儿” “嗯,公子”。颜如冰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一脸情意地看着李业诩。 “冰儿,前些日子夫人到这儿来过,和你说了事”李业诩有些尴尬地道。 “夫人到此来看冰儿,真是没想到,夫人如此大度,冰儿不胜感激”颜如冰尽量让自己变得大方,看着李业诩道。 “今日我也是想来问声,冰儿你,可否愿意入我李家们”李业诩已经没了刚才与长孙冲说话的底气,有些吞吐地问道,这样坦白的表露让他有些不适应。 颜如冰一愣,脸色更红了,期期艾艾地说道,“公子”公子若不嫌弃,冰儿愿意为公子叠被铺床。”颜如冰又低下了头,声音像蚊子叫般地说道。 “只是我悄作践了你”小李业诩说得很言不由衷,有些鄙视自己,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此情况下还这么说。 “公子能懂我,这我就知足了,冰儿一个坊间女子,能得公子垂青,那是冰儿前世的造化,只是怕污了公子的名声”颜如冰咬着牙说道。“好了,傻丫头,如何能说这样的话,”李业诩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颜如冰,心中不由得生出怜爱,不自觉地走上前,握住颜如冰的手,颜如冰一愣之下,下意识地想抽手,却抽不开来,也任李业诩握着,只是身子都有些颤抖着。 从没被男子如此待过的颜如冰身子僵硬,脑中一片空白,话也不知如何说了,在李业诩手上微一用劲后,不由地倒入李业诩的怀里。 吸入鼻间的,还是李业诩身上那醉人的男子气息,颜如冰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头靠在李业诩胸前。 一股少女的清新体香,还有发上的味道,让李业诩有些迷醉,伸出手抚着颜如冰的长发,颜如冰的身子也慢慢地软了下来。 好一会,李业诩叹了口气道:“我要走了,” “公子今日不”。颜如宾本想问李业诩是否留下来,但一想这话太不对了,忙刹住。 “我有空会再来看你,让你尽快搬离这时,” “公子,你要多来看看冰儿,我天天盼着你来,等着你”颜如冰眼中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第一百八十章 我们四面都是强敌 公龙只经基本开谢,满目都是绿色,正是春末夏初时节不绝的远方各地行商之人,也在一个冬日的蛰伏后,出现在长安。 东市西市里,各地而来的物品琳琅满目。操着不同口音的商人们,都直着喉咙吆喝着,向走过的人兜售着他们手中的货物。各色的酒楼客栈,青楼妓院,光顾的人络绎不绝。 长安城内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色。 又是一个朝会日,许多大臣们已经知道今日要朝议重要的事儿,奉诏来参加朝会的大臣们很多,久未谋面的李靖也在李业诩的抚搀下,在殿中站列。 李靖的出现让殿中的大臣们很是惊异。一些相熟的大臣们都过来问候,大多的人都在猜测,李靖来参加朝会,朝中定是又有不一般的事儿发生了。 果然,李世民刚在御座上就坐,接受众臣的朝拜后,就直接说道:“各位爱卿,今日我们要朝议关于兵制改革的事李世民说着即站起了身,阻止一些想出来说话的大臣:“兵制改苹的方案,马上会宣布,在各个爱卿奏言前,联要告诉各位一些事心。李世民说着停顿了下,慢慢地看过殿中的各个朝臣,一张脸也变得冷峻起来。 殿中诸臣也知道皇帝如此做定是有深义,许多人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在李世民的授意下,作为兵部侍郎的李业诩上前宣读了兵制改革的整个计划。 计划挺长,不过李业诩都已经记熟,甚至不用看稿子都可以念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计划才念完,李世民即站起身,继续说道:“各位爱卿,此计划稍后再议,各地发生的一些重要事儿,要告知与各位,其一,联宣原吐蕃赞普弃宗弄赞来长安商量内附之事,然联几次诏令送达,弃宗弄赞均托伤病不愿来朝。据我们所探的情报,弃宗弄赞并未有伤病,如今其正充部在进行四处征伐,打击那些不服其辖的部落,如此欺君行为,联甚是震怒,吐蕃使团前些时候,在长安做出诬陷我朝中重臣的行为,甚是可恶,你们说如何为好?。李世民说完,面无表情地看着殿下诸臣。 “小陛下,吐蕃如此傲慢,我们不能如此不理,一定要再给它教才是侯君集第一个跳出来奏道“吐蕃遭此大败,弃宗弄赞一定是不甘心,想在平定内乱后,重新积聚力量,与我朝对抗,此次派团来向称臣内附。实非是诚心,依臣看,弃宗弄赞只是想拖延时间。以防我大军趁势攻击,其无力抵枷。 “小陛下,正是如此,吐蕃人遭此大败,还敢到我京师来造谣生乱,如今还在四处征战,让弃宗弄赞来京。还百般推托。分明没把我大唐放在眼里,臣觉得,我们应遣大军于边境。对弃宗弄赞进行有效威压,才可让其屈服”网刚回京的并州都督李世勋也出列奏道,“我们可以分别在松州,叠州,青海一带屯兵,造成声势,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让吐蕃人屈服,” “陛下,干脆派兵直接过去,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还搞什么鸟威压”程咬金也跳出来奏道。 这老家伙的速度赶不上这两位稍年轻些的军中将领,有些窝着火,说话声音也很大了,“陛下,你交给我几万人马,臣定领兵直捣逻些,将弃宗弄赞灭了,把这厮抓到长安来。给你斟酒献舞!” “陛下,臣附议”。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出列支持,“我们是不能对吐蕃仁慈,弃宗弄赞能起三十许万大军攻我边境,此番战败,想到派使团来称臣,但自己却在其族内进行平叛,并派人到长安来离间我大唐军臣,此人能力非凡,若其再次积聚力量。必将更不服我大唐的号令,重新对我造成威胁,斩草要除根就是!” 这时李靖出列奏道,“陛下,我们是应该对吐蕃人进行军事威压,并在必要时候派兵直取逻些。只是如今我们并没能适应高原作战的队每,如何应战?” 李靖如此一说,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许多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却听李靖继续道:“吐蕃高原。地势甚高,上一年我们在地势稍低的叠州到松州一带与吐蕃大军进行交战,虽然我们派出了精锐之师,但还是有许多士兵不服水土,以致不能参加战斗如今若再深入吐蕃高地,我军士兵更是无法适应更高的地势,非战斗减员众多,使得战斗力低下,甚至被适应高原地形的吐蕃人歼灭,因此臣以为,我们如今没能力入吐蕃作战,若要进入吐蕃高原作战,必须建立一支能适应高原地势的军队才布。 久未在朝堂上发表言论的李靖,一出场就给人不同的感觉,只是许多人疑惑,这好像与他以往的风格不一样。 “小陛下,臣附议,李特进此言有理,如今我没有适应高原上作战的军队,且去年网刚经达斌平,耗费颇多,军中十兵办厌战,急需休整,叶蕃网开操以附,实不宜对其开战”长孙无忌也出列奏道。他对李靖今日反对出征吐蕃很是疑惑。 “小那我们对吐蕃就如此听之任之?”李世民有些恼怒地说道。 “陛下,我们应再宣弃宗弄赞来朝,并以军事威胁吓之,往吐蕃的信使来往不便,来往一趟,也要半年多,甚至一年,若我们现在就募集一部分兵员或者使青海或者松州一带的边军进行高原上的练,相信经过年许或者更长时间的练,即可进入吐蕃高地作战”。李靖娓娓而道,“只是这些边州。必须得补充战斗力强的队伍,以防万一” “陛下,臣觉得李特进此言有理,臣在松州驻军大半年,松州地势虽不是很高。但所领士兵许多也是无法适应地势,连长途行军也吃不消,更别说进行战斗,因此我们应另作考虑被李世民宣诏回来的李道宗也如此说。 朝中的文臣们都很奇怪。今日这是怎么了,两位好战的武将都反对进攻吐蕃。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我们没有适合高原作战的军队,吐蕃也刚刚来朝贡,确实不宜对其开战。此事需从长计议”李世民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道,“所通报之事二:前几天。从凉州方向传来军报,我伊州受到攻击。乃西突厥欲谷设和高昌王猪文泰联手之作”。李世民冷着脸道,“如今,高昌不仅攻击我西域之属国,阻其进贡之路,还公然攻击我大唐之州县,你们说。要如何应对?””陛下,销文泰多年不来朝贡,并阻塞西域往长安的朝贡路阻止其他小国和部落到长安来,此乃异常可恶之事,并向我伊州攻击我们不能放之不管,定要予以还击,不然。西域各国定是迫于西突厥和高昌王的淫威,不再听令我大唐,如此。我天朝上国威信何在?”侯君集听了马上站出来说。 “小陛下,西突厥在西域一带势力渐大。威服各国,也使得我们的贸易之路。受到威胁,如今西域来的客商明显地少去了,一些侥幸来长安的胡商讲,他们在西域带受到突厥的威吓,一些商品也遭到抢掠,再如此,没有人再敢往长安来了”在侯君集说完,房玄龄也出列奏道。 “陛下,臣觉得应率我大唐万胜之军。给予高昌王和西突厥一个教毛,以恢复我往西域之通道,此关系到我大唐的天威,还有与胡商的贸易,若此道阻塞,贡道受阻。我大唐的声威无法远播,那西域诸夷都将受制于西突厥,若我大唐再要恢复在西域的影响力,那将是非常困难之事”李业诩也出列奏道。 “陛下,臣反对”。魏征出列。“高昌众不过五万,即使其想攻我伊州。在我边军打击下,不可能有结果。更不可能再深入,如今西突厥两部皆来朝贡,请求我大唐予以册封。如此说明其攻击我伊州只是想引起我朝的注意,并不是要与我为难,因此臣以为,我们只需派使到西域宣我大唐皇帝的诏令。那诸夷定是还会听从人上国的诏令,不敢再有其他行为 魏征对刊才吐蕃人在长安犯下如此恶行。对其进行必要的惩罚并没出来反对,如今听到要远片六七千里外的高昌,马上出来表示不同的意见。 “魏特进此言差矣,陛下。西突厥不仅攻击我伊州,还攻击欲向我集贡的焉者、龟兹、都善等,显非善意,若我们听之任之,那时间一长,西突厥势大。我们将无法控制,如今一个依附西突厥的小小高昌都敢如此嚣张,我们若不予以还击小那西域各国将看轻我大唐,国人必将受辱”。李世勤反驳道。 “陛下,高昌离我长安有近七千里。我大军如何能抵达?况且高昌与我陇佑,隔着近千里的大沙磺。连飞鸟都难以逾越,要想战,实是难事”司空长孙无忌在李世劫退回班列后出来奏道。”陛下,长孙司空说得也在理,如今我大唐朝中,经与吐蕃一战,精锐之军受损不若要再进行下一场战事,一下子难以征集善战之率。此是我们布置上的不足,没有一支能进行远征的大军,将难以对敌进行有效的打击,因此臣以为。现在非战时,我们应该建立几支战力强大如特卫般的常备军,以应付这样的情。侯君集也紧跟着长孙无忌出列奏言。李世民似乎没听朝臣们的奏言,继续道。“还有,据最新的情报。北方薛延陀部,屯兵数十万,几番南下和西进,也想图谋不轨” 李世民说着停顿了一下,最后勃然大怒地吼道。“我大唐四面都是强敌,但我们却无多少有战力的军队可供调动和出击,你们说。如何是好?。“ 第一百八十一章 募兵扩军(第三卷终) 几李世民的怒吼声中。大臣们都面面相 真珠可汗夷男屯兵二十万,对我大唐北边构成威胁,这情况没有多少人知道,也没有什么人能预料到。去年吐蕃三十余万大军攻击我边境,今岁又有薛延陀人来凑热闹,大唐的边境还真的不平静。 “陛下,臣有提议,如侯尚书之言,我们应该建立几支以募兵所得之军队,加紧练,尽快形成战力,以免再出现强敌压境,无兵可用情况”李业诩再出列,“臣奏请进行兵制改革,推行募兵制,建立一定数量的精锐军卫,以保卫我大唐边境,抵御外敌的入侵,应付突情况。还请陛下恩准” “陛下,臣反对进行兵制改革”还是魏征跳出来,差点指着李业诩的鼻子说,“如今百姓虽安,然国库还不是很充裕,若进行大规模的募兵,朝廷无法供养数量众多的军队,必将增加百姓的赋税,大大加重百姓的负担,天下必将怨声四起,容易生乱。这些年实施的府兵制,不需要朝廷提供大量军饷,实乃最可行的募兵之法。” “父皇,儿臣有不同看法”这时太子李承乾出列上奏,“府兵制朝廷虽不需要支出大量的军饷,但与经过系统练的军卫相比,同样战力低下,若战时派出的府兵,无法抵挡外敌的入侵,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由此引的损失比军饷的支出要多很多,更是使千百万的百姓遭荼毒,更不说由于军队战力不足导致战期过长,使得朝廷支出更多。如今在父皇多项利国利民的政策下。百姓生活富足,国内大安,如此环境,得来实非容易,我们不能让强敌的入侵将这一切都毁去,为保卫我们国家的安全,百姓的安居乐业,必须要建立一支强大的军卫,儿臣支持进行募兵改制” 太子李承乾的出列支持很是出乎一些朝臣的意外,一直没表意见的长孙无忌脸上一副有所悟的样子。太子的表现太不一般了,上次议对吐蕃使团如何处置时,李承乾即强力地支持扣留禄东赞,并要求斩杀那些造谣的吐蕃使团成员,最后刑部的论罪,这十多名吐蕃使团成员全部都被为死刑,待秋后斩决。 这次又出来支持募兵改制,进一步说明太子得到皇帝的认可,一些想出来反对的人也都迟疑起来。 “陛下,臣支持推行募兵,建立我朝强大的军卫,以抵御外敌”房玄龄紧接着出来奏言,“如今天下连年丰收,百姓富足,国库也颇为充实,而且每年上交的赋税,商业方面的赋税增加的最快,单单商业赋税这一块,就足可供养我几支数万军卫一年的开支。百姓收入的增加,从百姓中所收的赋税也在增加,此举并未使百姓生活受到影响。 因此推行募兵,建立几支军卫。从财政上完全不成问题。如今,我大唐四周受强敌威胁,我们却无力应对,不能对敌进行有效的遏制,使敌畏惧。若外敌入侵,到时我们再进行反击,我边境百姓受到侵害,那样损失更加的大,如太子言,我们征召的府兵战力不强,无法应对强敌的入侵,那使得战事拖延,百姓及朝廷的损失更大,可能比之募兵费用要多上许多倍,到时出现这样的情况将追悔莫及!” “陛下,臣反对现在进行兵制改革”这时,尚书右仆射高仕廉出列反对,“要募集大量兵员,必将对农事有不小的影响,更如魏特进所说,此举大大地加重百姓的负担,将使民间怨声载道,如此必使得民间生乱,秦养如此数量的常备军,我朝还无力保证,一些农事和道路建议方面的钱财投入也将减少,使得刚刚出现的盛世天下,又将陷入纷杂,百姓生活因此到退。依臣了解,兵制改革练参照的是特卫将士的练之法,此法甚是残酷和艰苦,也将使得许多征召入伍兵员对此恐惧,若生大量逃兵事件,那如何是好?如今虽有外敌在侧,但没有对我边境进行大规模的攻击,因此,臣建议,待几年,再考虑此事为好” 李世民听了诸位朝臣的意见,并没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用眼睛看着其他的朝臣们,似乎在问还有谁有意见。 这时,刑部尚:“陛下,高相此言差矣,常言道,未雨绸缪,如今虽无强敌入侵,但强敌在侧,我们如何能疏于防备,况且练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强敌入侵了,我们再募兵进行练,如何来得及,所以若有建立有强大战力的军卫,必须得尽早开始”李道宗转了口气继续说,“虽说新的募兵练比较艰苦,但正是这样的练弃式,造就了特卫强大的战力,在出征吐谷浑,还有与吐蕃人战事中,战绩辉煌,而我州川几最缺少的,就是数量暮多的众般军队,在此次战役中一些善战的其他军卫损失较多,必须得到补充,而如此正是推行募兵的时候,如今国库殷实,我们有财力推行募兵。陛下,因引臣以为,以过特卫多年的试验,有这样的成果,若再不进行募兵的改制,那只能说明我朝对军备的建设不够重视,这样会使的军中将士都寒心” 李道宗网说完,李业诩趁势又出来说。“陛下,正是如此,有艰苦的练,才能出好的练成果,无论是特卫,还是这一两来的左、右卫的练试行,无不取得了良好的成果。也在几次战事中得到验证所以臣力请陛下同意在军中推行募兵制,并进一步改进军制,使得我大唐军队的战力更上一个台阶,而且兵制改革使得士兵在军中服役的期限只有五年,五年后即可退伍返乡。比之现在各州边军无定期的服役更容易被百姓接受,” “陛下,如此改制定是深得民心,经过数次战役,我大唐的军威在民间提到传扬,据臣所了解,即使是边境一些州县,许多男儿都想计划着朝廷再有征兵,将远道而来参加兵募,这也说明正是我们军队战力的提升,战事的辉煌,才使得民间百姓有认同感,也以入伍从军为荣,当兵保家为国之事,定是能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的”李世劫再出列表意见。 “陛下,臣附议”。李世劫说完后,李靖紧接着站了出来,“以往多次战役,我们是胜在出奇不意上,以劣势兵力攻击敌军,在敌不防备时才取得了胜利,奇兵战术不可常用,敌再与我作战,必将防着我方这样的作战方式,那取胜的难度就将强大,如今西北突厥及一些仆从国有数十万军队,北面薛延陀也有二十许万的大军对我边境构成威胁,西面有吐蕃的残部,南面还有獠人及南诏的叛乱,东面更有在前朝对我大汉子民进行残酷杀戮的高丽,正如陛下言,四周俱是强敌,我们必须得有一支强大的军卫来应对,不然,陛下即位初,突厥攻至我长安近的情况还是有可能再次生!” 李靖说完即退了回来,所有人都被李荐最后这句话惊呆了。 这是座上皇帝李世民网执政时生的事,领利率三十万大军攻至渭水边,离长安很近了,最后虽被李世民用计退兵,但那时的情况谁也知道要多惊险就有多惊险,连皇后长孙氏都上阵慰劳军士们,长安更是全民皆兵备战。 对李世民来说,这是一个奇耻大辱,是给新即位的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靖公然在朝堂匕提起来,有些揭李世民老底的味道,那次大唐可是付出了一些代价才让领利退兵的,这样说出来,李靖不怕李世民恼怒吗? “李老爱卿说得甚是在理,虽然我们这些年几次兵事都获得了胜利,但那是有我勇猛的战将率领,更是有数万经过系统练的各卫士兵的参与,才取得如此的胜利的联也认为,我们必须建立几支经过系统练,有着非常强战力的军卫,以使得在对外征战及抵御外敌入侵时,能做出快反应,并给予敌进行有效打击李世民依然面无表情,对李靖说的当年领利兵至长安外的事,也并没什么恼怒的反应,而是顺着说道,“颌利兵至渭水之类,威胁长安的事。各个爱卿还想让它再次生吗?。 李世民这样的问话,有谁敢说希望它生?一下子没有人再出来反对。 “陛下,臣也赞同施行募兵制”。这时一直不表态的长孙无忌也出列同意推行募兵制,“此举定可使人朝能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以保卫边境抵御外敌入侵,以我们现在的财力。完全有能力供养数十万常备军 场上形势出现一边倒的迹象,连反对最激烈的魏征也没了言语,高仕廉还想再出来说什么,但看到李世民从御座上起身,也只得把迈出的脚步退了回来。 “诸位爱卿都支持实行募兵制,联也如此认为。募兵扩军,厚现阶段我朝的根本”李世民露出得意的神情,“此议再由政事堂过会若无异议,即诏告天下开始施行”接着手一挥,喝道,“退朝 散朝后,扶着李靖出了太极殿的李业诩心情大好,经过数年的准备,还有几个月的整理修改计划,募兵制的改革终于要开始了,自己的负的责也将要多起来,而按计划,新设几卫募集兵员的工作也将开始,又要连续的在军营和兵部官署度过了, 第三卷《兵锋》完,敬请关注第四卷《军魂》 谢谢所有支持的朋友们 第一章 兵制改革开始 李世民宣布诏命,除李业诩守兵部尚书职,领兵部左侍郎职,以并州都督李世劫为兵部尚书。并进行兵部机构和职权的变动。 暂时以兵部为大唐的最高军事机关,掌管全国各卫军军籍、军官选拔、军讲武、兵防、情报、武器制作、马政、舟桥之务。 全国军队之征讨、镇戍、练等皆听命于兵部,遇有战事,兵部奉皇帝旨意调军,任命行军大总管和总管,发给印信,率领调发的军队出征;战争结束,领兵官缴印于朝,官军各回驻防地。 兵部设尚书一名,正三品职,左、中、右侍郎三名,左侍郎为从三品职,中、右侍郎为正四品上职。下设七个部门,一为新设的参谋司,二为兵部司,三为军器监,四为情报司,五曰职方司,六曰驾部司,七曰库部司。 参谋部掌全国兵马调遣,包括兵马的补充和屯防,更重要的是战时进行战事的布置。参谋司人员组成不固定,日常由两名郎中,两名员外郎及四名主事处置事务,若在战时,参谋部组成*人员可包括朝中任何重要官员,也就是说,在战时,参谋司将是战争的最高决策机构。这是李业诩原本计划的统帅部或者参谋部的一个精简机构,李世民不愿再另设一个庞大的军事机构,这是折中之举。 兵部司掌兵马名帐,武官阶品评定及选授,全国军队的名录由其登录,四品以下、郎将职以下中下级军官的选授,皆由其负责,有郎中两人,员外郎两人。给事中四人。 军器监负责军中武器、器械等的研制、开发和生产,设大匠一名。少匠两名。承两名,下设火器署、弩坊署、甲坊署、都水监等部,各有署、令若干,在长安及洛阳等设有多处作坊,所部人员为兵部中最多。 情报司掌管天下情报之事,改设郎中一人,员外郎再人,此乃兵部中最神秘机构,官员任命、组成及运神情况皆不对公布。职方司掌管军中地图绘制及国防设施包括各地城池的建议,有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 驾部司掌管天下马政,及驿政事务,设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 库部司掌管军器监所产武器的发放,有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 同时朝廷又发布诏令,进行军制的改革,全面推行募兵制,逐步建立以募兵所得常备军为基础的大唐武装力量。 以道为基础,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大型军卫的设置和筹建,设立卫军和州军,按地域,在一道内设置一个卫军或者几个,也可能是几道内设置一个卫军。卫军为大唐主要的武装力量,是对外征战中主战力量;州兵负责维持地方治安。 在卫军建立后,各都督府的边军也都归入卫军中,卫军的职能有些相当于后世的军区和集团军的结合物。 暂时保留府兵,还是由原先除左右卫的其他各卫遥领之,也作为募兵的兵源,军中的募集的兵员在服役一定时间,退役后也编入府兵中。 待军制改革完成后,府兵将由各州县领之,名称也将随之修改。 长安及皇城的守卫任务也进行重大的变动,组建左右羽林卫,每卫各辖一万人,从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子孙中募集,作为长安城内守卫皇宫的禁军,负责皇帝的宿卫和仪仗任务,复召襄州都督、鄂国公尉迟恭为左羽林卫大将军,那国公宇文士及为右羽林卫大将军。 同时筹建左右监门卫,各八千人,掌长安诸门禁卫,作为维护城内治安的力量,以羹国公刘弘基为左监门卫大将军,卢国公程知节为右监门卫大将军。 军制改革初始阶段最重要的是扩充左卫、右卫,还有特卫的人数,以这三卫为京军,平时宿卫京师,战时为征战的主力,其他各卫为边军。 以特卫军为第一卫军,所辖五师,番号分别为第一至第五近卫师,右卫军为第二卫军,同样辖五师,番号从近卫六师到十师,左卫军为第三卫军,辖五师,番号从十一至十五 特卫和左、卫的称号也仍然保留着。 第四卫军将设置在青海,以李夫亮所部作为基础,其名为西海卫军,第五卫军驻地为灵州,面对薛延陀方向,这两军争取在明年组建完成,第六到第十卫军也将在随后的几年内开始筹建,第五至第十军卫名称暂时还是以原十二卫中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命名。 每卫军设大将军两名,各以正副职任之,每卫设置如下:十二人为一伙,设伙长一人,副伙长一人;五伙为一队,共六十人,设队正一名,副队正一名;五队为一营,每营共三百人,设校尉两人,以正副领之;五营为一团,共一千五百人,设中郎将一名,左右郎将各一名;五团为一师,每师另设一火器营,人员编制为五百人,共计八千人,将军一名,左右中郎将两名以副职任之;五师为一卫军。 各卫军大将军为正三品衔,将军为心一品,中郎将为正四品下,郎将正五品上,校尉正六品卜:正七品上,副队正正七品下 每卫军另设长史一人,从六品上,掌判诸曹、军团之名数,器械、车马之多少。 各师设录事参军事两人,掌军中事务记录;仓曹参军事三人,掌管各师抬重、器械、医药之事;兵曹参军事三人,行军法官之职;骑曹参军事两人,掌管军中马匹;胄曹参军事两人,掌管甲胄;另再一个侍卫队,负责保护中军和帅帐。 每军卫约四万三千余人,战斗人员四万人,比之原一卫常备人数规模大了数倍。 同时宣布开始组建的特卫军、左卫军和右卫军大将军人选,以李业诩和契芯何力为第一卫军特卫军大将军,李业诩为正职,契芯何力为副;段志玄和执失思力为第二卫军左卫军大将军,段志玄为正,执失思力为副;张士贵、阿史那社尔为第三卫军右卫军大将军,张士贵为正,阿史那社尔为副,这三部所领的原部众。全部混编入新设的卫军中。 契芯何力、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手下原先多次征战的士兵,也全部被混编于各卫军中,并让他们三个成为卫军的副手,这三个部每部族人不过数万,编入军中的也只有数千人。 李世民是听从李业诩的建议才如此做的,以李业诩的说的,将这归降的几部青壮年,皆入我大唐军中,在经过严酷的练和洗脑后,成为我大唐军士。 这样做的结果,这几部原先的士兵都逐步地成为大唐的将士几部族名称也不再有,他们所领的部落名将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族人彻底成为大唐子民。 李业诩敢在李世民面前如此提议,那还是以他对历史上这三名胡将所了解的忠诚度作保证,而李世民会同意,是因为这些年这几个胡将在作战中优秀的表现让他消除疑虑。 各卫军中下属各师的将军人选还未最终确定,但特卫军中第一、第二近卫师已经有了明确的人选,分别为苏定芳、郑仁泰。 从李世民给兵部的行文中李业诩看到,待任各师将军人选中有一些熟悉的,也有许多陌生的名字,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李孟尝等几个也在此次被封为各卫将军,这些人李业诩都不相熟。 经过一番了解,李业诩知道,这几人都是玄武门兵变时李世民身边的勇士,与尉迟恭、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郑仁泰一道被称为玄武门九将,只是这几人与郑仁泰的结果差不多,因此前并无多少战功,在军中也一直处于中下级军官的层次,这次李世民启用这些人来担任新设置卫军实际领兵的将军一职,足见皇帝对诸卫军相当重视,同时也抱着一份戒防心理。 毕竟这是数万人的卫军,而且屯于长安城外,李世民肯定要派最信任的将领担任主要职务,从而将这几支卫军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上。 与各师将军比起来,各卫军大将军只是总理军务,并不直接掌管军队,甚至在战时并不一定指挥这支卫军,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大将军职还是虚职。诏令中也宣布了各卫军的防区,特卫的驻防地从洛阳到长安外,除第一师驻在原来的大营外,其余各师驻地分散,散布在方圆近六百里地;右卫军的驻地为长安西南至终南山远一带;左卫军驻防地为长安北。这三卫作为拱卫京师之军卫,在长安四周交叉驻防,许多防区都重叠,要从对方防区过,必须要有皇帝和兵部的军令。 各卫军中的军饷和物资,京军通过户部直接划拨,边军由户部通过各州府发放,月俸分等发给,年节有赏,大典有赐,行军另有行装钱。 这样各边军与地方互不统属,州官管有军资手上无兵,军队有兵但钱粮都要经过州府。 边军的编制与京军略有不同,卫军与大都护府或者大都督府是同一个班子,按地域设置都督府、镇、戍、关等,派驻一定的士兵守卫,都督府相当于师的编制。 同时扩建大唐水师,建造战舰,练水军士兵。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变化,那就是加强对入伍士兵的思想教育,这方面由李业诩以兵部侍郎的职负责,他自有培情报人员的经验。 在皇帝正式任命诸卫军大将军及各师将军人选后,各卫军即开始运作,各军军营都已经在年后开始建设,在募兵时候能完成。 秋收后开始招募士兵,募集兵员的要求为大唐境内年满十七岁到三十岁的男子,服役期为五年,要求体格健壮。所募集的兵员,待遇如同以往特卫所募兵一样优厚,服役期满后,可以自愿选择留下还是退役,若有立下战功得到升迁者,退役的年限也跟着延长。 募兵结束后,各卫军将以最新编制的练大纲,在各自军营内开始练。 第二章 李世绩所荐之人 以右监门卫大将军程知节为逻些道行军大总管,领松州、叠州、青海驻之军一部,集结屯于吐蕃高原上,并再次诏令让弃宗弄赞来长安商议归附称臣事宜,若弃宗弄赞不来朝,即出兵逻些 程咬金程知节可是很兴奋地接受这任命,这老家伙也没去想高原上的地势气候是如何的差。 这些年程咬金都没什么外出征战,上次出征平羌人叛乱,虽然得胜回来,但因御军不严,虐杀俘虏,私掠财物,被执失思力告发,遭到李世民的责罚,因此被抹去战功,让程咬金憋着气,老想着要用一战来证明自己领兵作战的能力。 程咬金看到李业诩这样后起之将都立下无比巨大的战功,如今职位竟然不比他低,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 有出征的机会,而且面对的还是不听话,但已经被打残的弃宗弄赞,程咬金怎么会不把握住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也就乐颠颠地领命去做准备了。 李世民另外一个诏令颇出乎朝臣们的意外:诏右武侯大将军、化州都督、怀化郡王突厥归将李思摩为丰州都督,让其率所部十万人,从河南地北进到河北,回到原来所居之地。 李思摩即阿史那思摩,他在上一年被李世民赐姓李。 李思摩部众十余万,可以上马作战的兵员有四万余。李世民此令再明白不过了,是让原居了这块地方的李思摩部,利用其对地形的熟悉,还有对大漠地带环境的适应,以这十余万人再返故地,以抵御薛延陀部的威胁,对夷南及其两子大度设、领利芯进行监视。 李思摩手下还有两员李世民派属的大将,分别为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左武卫将军阿史那泥熟,此两将都为骁勇善战之人,所领部族本不与李思摩同族,如今为了加强抵抗薛延陀的力量,也归于李思摩属下指挥。 李世民再另令融国公张亮为胜州都督,领汉兵一万助之。 同时李世民遣司农卿郭嗣本给薛延陀下重书,明确告之李思摩部将至漠南,让让薛延陀呆在漠北,各守边疆,镇抚部落,若敢抄掠李思摩部,大唐将发兵击之。面对北面强大的薛延陀部,李思摩本不愿再至漠南地,只是在李世民另遣张这领兵助之,及阿史那忠和阿史那熟的合部,还有大唐皇帝对薛延陀的威吓,才同意出塞,与薛延陀对峙。 其实这几部都不太愿意北归,到新的安置地后,环境比之漠南不错多了,部族头人大多入京为官,几年的安逸生活下来,没有人想回到环境艰苦的大漠地带。 李思摩部已经往特卫军中送上数千士兵,有几百人战死沙场,这次本还想在募兵之时再送一部,以示有大唐的效忠,但接到皇帝的诏令后。也只得罢休。李思摩与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有差不多的心思,但愿薛延陀能北撤,或者力量被削弱,那他们就可以重新南下。 稍后一些日子后,李世民派出户部郎中李道裕率使团往高昌,责其与西突厥勾结,攻击伊州,阻其他各国来长安之贡道,让鞠文泰立即停止玩火的举动,归还扣押的中国人,重新来长安朝贡。 并以大唐皇帝的令,征其大臣阿史那矩来朝,欲与之议事。 十余天时间内,朝廷和皇帝下发了诸多的诏令和诏命,让百官们惊异不已,如此频繁的人员变化动作,在贞观朝以来也是少有。 一天忙碌下来,李业诩网回府,还没歇息,正与妻儿们说些事,却听李年来报说李世劫来捌 “快请”李业诩忙起身,有些纳闷,刚网在兵部官署还讨论过事儿,怎么就跟随着自己而来,有事儿不会在官署说,还要到府中朝 “贤侄,今日冒昧来访,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李世劫一见到李业诩即先行礼说抱歉。 李业诩看李世劫身后,还跟随着一名中年将领,心里有些儿猜到什么事儿。 几人作着礼进行前厅。 “这是跟随我多年的军中长史郭孝恪,这次也一道随我进京网进前厅,李世劫为他们介绍起来。 “见过李大将军”郭孝恪恭敬地对李业诩再行一礼,道,“末将常听人讲起将军所经的战事,甚是敬佩 “郭将军的威名,某也是久有耳闻,幸会幸会”李业诩一脸惊异地看着面前这位长相还不错的中年将领。 郭孝恪的名字还是在后世知道的,李业诩的记忆中,这个名将在安西一带,以几千士兵,与突厥数十万兵马抗衡,拳打脚踢,把突厥人要得团团转。更让李业诩记着这个人的是,郭孝恪还有一个儿子很有名,唤郭待封。正是这郭待封,在李治李小九当皇帝间,作为薛仁贵的副手,与吐蕃大军在大非”一带作战,结果不听行军大总管薛紫,一号令,擅自行事,使得十万唐军兵败大非 自那一仗后,唐军天下无敌的神话也破灭,青海彻底落入吐蕃人的手里,这也直接导致吐蕃在以后的百年间,成为大唐最强大的对手,李隆基时候,更是与吐蕃在青海一带进行了多次的激烈征战,却最终没有打败吐蕃人。 不过李业诩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况再不会发生了,吐蕃已经彻底被打残,再也没有能力攻击我大唐,而那个不知落在何处的文成公主,也肯定不可能再入藏嫁给成丧家之犬的弃宗弄赞,薛仁贵也成为自己的部下,出人头地的日子会更早,也没再有可能大非川的战役。 连李治能否当皇帝还是个未知数。 只是郭孝恪那狂妄的儿子郭待封得要注意,以后不要再让这个人坏了什么事才好。“大将军如此说,真是折煞末将了”。郭孝恪对李业诩这样说很是意外。他虽然跟随李世劫多年,自觉并没什么战功立下。李业诩如此说,明显只是客气之语,他根本不知道,李业诩知道的事很多。 “哎。如此客气做什么?。李世劫哈哈笑道。“贤侄,在兵部官署,一些事儿不方便说,所以今日就上你府中来,聊一些私事儿,顺便讨杯酒喝 “李伯父有事尽管吩咐,翼当不得你如此,若有事,也是翼上门拜访才是”李业诩说着,屏退下人,在李世助身边坐了下来。 “郭将军跟随我多年,行军布阵颇有战法,因此这次我就将他一道带回京,也向皇上举荐他,让他到新设的卫军中任职”李世劫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伯父决定即可,何需来问侄儿呢?。李业诩明知故问道。 “哎,贤侄,你如此说就见外了”。李世劫故意吊着嗓子道,“新设的特卫军中,还少几名将军没着落,因此我向皇上推荐由郭将军到特卫军中任职。皇上并没反对,只是叫我问一下你的意见如何 “李伯父。特卫将军是由皇上任命的事,我如何能做主?”李业诩疑惑地问道。 本来依李业诩的想法,作为自己部下的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将他们分置开来,安排在另外卫军中,这样不至于让人有顾忌,毕竟李业诩和这两位共事了多年,相互间很默契,若有事肯定是一心的。 只是李世民没有同意李业诩的意见,还是让苏定芳和郑仁泰都在特卫军中。 李世民的意思,那就是要保证这个大唐第一卫军的绝对战斗力。 “贤侄,皇上只是让问你的意见,若你同意,则即可入特卫草中”李世劫笑道。 “李伯父所荐之人,定是非常之人,翼如何敢拒绝,若陛下任命下来,那翼定是非常喜羽”李业诩只得如此说。 作为直接领军队的将军,各师将军的人选。李世民是非常慎重的,也到现在没最后公布。反而大将军的人选,早就诏告天下了。大将军职位虽高,并不直接管军队,在皇帝诏令和兵部军令下达前也没权力调动一兵一车,所以重要性还不如将军职。 “你既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李世勃哈哈笑道。 “那以后还请大将军多多关照”。郭孝恪站起身,再行一礼拜 “郭将军客气了,若皇上的任命下来后,那我们以后就是一道共事”。李业诩虽然如此说,但对郭孝恪如何领兵还是不清楚,不知道这位在历史上挺有名气的将领能否严格按照练大纲来执行日常的崔练。 按布防情况,除第一第二师在长安近郊外,其他三师都是在离长安较远的地方,巡视一次也不是很方便,练情况不能实时掌握。不过大量的中下级军官,包括队正到郎将一级的主官,全部都是从原来特卫所领的那一万人中派出,这些人应该能严格地执行练大纲,按照大纲上的课目练的。 而在开始练兵前,新任命的这些将军也要在特卫原先的军营,也就是现在的特卫军部和第一师驻地进行一段时间的集,这样可以让新任命的这些各卫军将军们对情况熟悉起来,并指导以后的练工作。 不过虽然如此,李业诩还是不太放心,怕这些他自己不熟悉的将领们不能严格按照大纲进行练。所以也建议李世民以兵曹参军事行使军法官职,在网开始练时,有权监督新任的将军严格执行练。 “今日本想在你这里讨杯酒喝,但老夫想着还有一些事儿要去问询一下你祖父,还是先告辞了李世劫像似突然想起什么,即起身告辞。 郭孝恪也跟着站起身,与李世劫一道离去。 正想请李世劫和郭孝恪一道用餐的李业诩有些纳闷,难道李世勋还要向李靖说明一下推荐这个郭孝恪的理由吗? 第三章 组建军事学院的重要性 土城,两仪殿内。李业诩正向李世民汇报情“花” “陛下,征兵的命令已经起草完毕,请您过目一下”李业诩说着,把手中的一份文稿递给李世民。 作为秋收后将开始的募兵主要负责人,李业诩这些天忙得有些天昏地暗的感觉。 最头疼还是时下的文言文,李业诩实在写不出长篇的征兵命令文稿,只得用简单的言语说与一直跟着他的员外郎裴行俭听。 裴行俭这小子脑子还真好使,在听了李业诩所说的东西后,小半介,时辰,即构思出一篇征兵动员的文稿出来。 这是一篇充满煽动性的征兵动员命令,把好男儿去当兵,入伍从军保家卫国说成天经地义的事,是每个有为青年人的光荣使命。 李业诩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听了自己当初给情报人员思想方面的教育课?以传销方式灌输的那些理念,让情报人员们都有了狂热的爱国主义精神,思想上达不到境界的都是通不过的。 不过李业诩仔细想想,裴行俭肯定是没经过那样的培,最多是入伍时候的那些思想教育而已,与情报人员接受的灌输相差太多了。也只能说这家伙挺聪明,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且文采颇佳,比自己这个冒牌的才子强多了。 表扬裴行俭一番后,李业诩将这份文稿交给李世劫过目,在李世劫的投意下,李业诩也就进宫交给李世民。 “嗯,写得挺不错,只是好像不是你所书?”李世民看着那一手非常不错的字体,好奇地问李业诩道。 “陛下,这是臣口述,让员外郎裴行俭手书,这些日子忙得事儿多了。臣感觉有些头昏脑胀,想偷懒一下”李业诩笑嘻嘻地说道。 “嗯,文笔不错,能激起男儿的血性”。李世民点头称道,继尔又恍然大悟样,“对了,联记得你让次说过裴行俭这个人,此人一手字甚是不错,联还让你将此人带入宫让联见见,只是你都没带刺”“陛下,没有您的特旨,一个六品的员外郎如何敢进宫见您李业诩有些想翻白眼,你这个当皇帝的自己忘记了,没再提起,谁敢带那咋,小子进宫来。 “那是,待募兵之事过去,空闲下来,你再带他来见联吧,这些日子联也确实没得空儿”李世民自嘲地一笑。 “是,陛下”。李业诩应道,又从怀中拿出另一份稿子,道:“陛下,这是臣所提组建我大唐军事学院的建议,还请您过目!” “哦?!联是记得你以前说过,只是为何现在正式提出?”李世民接过李业诩手中的稿子,并没打开看,“各卫军组建正在进行中,兵部各官员还有军中主要将领,都忙于此事,现在讨论组建军事学院的事,恐怕并不是最佳时候” “陛下,组建军事学院小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无论是在筹建、选址、人员配置、师资力量、管理人员、授课方式、教材等方面,都需要进行长时间的准备,此时我们已经开始全面的军制改革,为了军队战力进一点的提高,应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新组成的卫军很多,经过系统练的各级军官人数偏少,这使得各卫军只能逐步建立,因此为了培养更多高素质的中下级军官,必须得将军事学院的建设提上日程李业诩吞了口唾沫接着道:“就比如我们这次要负责具体练任务的各中下级军官,都是从特卫和左、右卫中原先成建制的队伍中提拔和选取,而这些军官原本可以在军事学院培的” “贤侄,如此练方式不是很好吗?。李世民皱着眉头说道:“这些中下级军官,在各卫中经过了系统的练,熟悉了各方面的练方式,再分布到各卫军中,让他们带兵练。也就不需要再到什么军事学院中学习了” “陛下,若原先特卫及左右卫中大量的中下级军官都分散到各卫军中,那原来这三卫军战力必定大受影响,若此时发生战事,这些卫军因少了许多善战的各级军官。战力大减,可能就无法参加战斗,这肯定是陛下不愿看到的事”李业诩有些着急地说道,想不明白李世民怎么不明白这咋小道理,一支战力强大的军队,如何能拆分?“而提供高素质军官的这个任务本来可以由军事学院来完成的,” 这次组建新的军卫,李世民不是都不同意苏定芳和郑仁泰两位将领分开,还有在特卫军中保留了大批原来的各级军官,就是怕影响特卫军的战力,万一有战事不能出征 “联知道这个理”李世民听了却并没表示什么,“只是朝中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臣明白了”。李业诩恍然。这皇帝又把自己当枪使。 “那你今日就与联说说,军事学院都有哪些作用?”李世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盯着李业诩道。 “陛下,臣甩”奏报中都有讲述一。李业诩指着放在革世民面前的那像理片。小奏折道。 “这奏折联稍后再看”。李世民有些玩味地说道,“联今日想听你讲池。“那,臣就讲讲”李业诩有些气结。自己已经写了那么多。李世民也不看,还要自己讲,当皇帝的就不知道讲话也是件很辛苦事,特别是长篇大论,就不怕自己讲这么多话累着吗? 自己累趴下,可是少了一个能干的人为你卖命的 不过李业诩也不敢发牢骚,只得坐直身子,开始讲述 “所谓军事学院呢,那是一所教育和培养军官的军事院校,所培养出来的各级军官,要让他们做到战时能指挥,平时能管理,对各类武器熟悉,在军中起着中坚的力量,” 这是军事院校培养各级各类军官最重要的目的,军队的初级和中级,甚至是中高级指挥军官,不仅要自身素质不错,而且要学会用最好方式带兵、如何管理,在有战备需要时,还要善于组织和指挥,甚至在主将出现阵亡时,下一级的军官都能临时替代指挥,而不会使军中出现溃乱。 在以后,随着军器监各类新式武器的研制生产出来,这些武器的使用和保管,也是各级军官都要熟悉掌握的,军事院校的培,使他们在跨入军队带兵以前,就懂得必要的武器装备的操作和使用,这对提高所领部队的战力,也荐起着非常重耍的作用。 “军事学院的授课内容,可以是以往各兵法大家写成的兵书,也可以是我朝军中能征善战者的用兵心得,由军中有威望者,或者理论方面在行的武将讲述,总结以往多次战事的经验与教,以敌为师,这比以往军中武将只面授几名弟子强得多,” 讲课的内容,可以包括初级的行军布阵方式,练士兵的方式,还有在各种地形环境下作战的方式,而讲述这些东西的,可以是军队中那些有名的将领,李业诩所指的甚至包括自己的祖父李靖,让他们把各自的兵法都留存下来,以免随着他们的年老去逝,所有的兵法心得都随之消逝。 “而且军事学院在培养各级军官时候,可以加大思想方面的教育,使这些军官们都有满腔的忠君爱国思想 思想方面的教育在培养军官中占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在后世的解放军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若军中各级军官都是狂热的李家王朝的拥护者,大唐帝国的捍卫者,那整个军队都将牢固地团结在皇帝的旗帜下,为大唐而战,而不会发展演变成一些高级军官手中的私人武装,再加上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那叛乱的事将很少有可能发生 李世民听了这一点,两眼冒光,死死地瞪着李业诩。 李业诩所说的这一点,对李世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当皇帝的最怕的就是臣子们有二心,担心手握重权的朝臣们造反,若所有的军官或者大部的高级将领都唯当朝皇帝的命令行事。那李家江山不就是固若金汤了吗? “陛下”。被李世民瞪得有些发毛的李业诩轻声地唤了下。 “嗯,联在听着,你继续讲”。李世民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李业诩也知道,这一点说到了李世民的心槛上去了。 见李世民恢复过来,李业诩也继续说道:“军事院校招收和培养对象,在文化基础、身体素质、思想境界等方面都有一定的要求”。 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军校生至少要识字,这样才可以用文字交流,看得懂书本和教材,还有一些图例,而现在大唐百姓中识字的人并不太多,这就必须得在民间先一步开展初级教育。 “陛下,若要让我大唐在军事、科技、文化方面进一乒领先于诸国,那必须得让更多的人识字,学习知识” “嗯,这一点也讲在挺在理,让更多的百姓家子弟能进学堂念书识字,确实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李世民点头称道,“此事过些日子再议,你继续说,” “军事学院建立后,只要无战事,大批的高级或者中下级军官,可以在学院中进行系统的学习和培卞,这样可以大幅提高各级军官的军事素养,” 李业诩用这点结束了今天的发言。猛地喝了一大口茶,大半天讲下来,都口干舌燥了,这还是挑最重要的几点讲,幸好面前还有一杯茶水。 “完了?”听李业诩不再说,李世民一愣道,似反应过来般。拿着李业诩的那份奏折,呵呵笑了一下,“贤侄所说,让联受益匪浅啊,联将好好在拜读你所写的,有不解地方再找你问询” “是,陛下”李业诩大喜,知道李世民终于被说动,有这个打算了。 若大唐有一所或者多所军事方面的院校,那各级军安整体的素质肯定会有大幅的提高 第四章 坊间传闻 二耸业诩寻思着是否应该告湛时,李世民却站起了身,灶四制前踱了几步。斜着眼看着,“贤侄。联好奇,你脑中为何有这么多别人想不到的主意?” “陛下,臣喜欢胡思乱想。也就想到一些事儿,还希望您不要责怪”李业诩眼睛看着前方,故作一副恭敬状答道。 “为何其他人想不到这些事儿?连联也想不到?”李世民却像似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陛下天天忙于国事,考虑的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这些小事儿自然是想不到”李业诩表情不变地说道。“其他同僚们也肯定琢磨着他们要打理的事,自是想不到这些闲杂的东西。” 李业诩话虽如此说,心里却在大骂李世民怎么老是来问这样无聊的问题。难道要自个说出来,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才罢休? “你说的这些是小事儿吗?”李世民一呆,有些恼怒地说道旋即又似回过神来一般,收了表情。“好了,不说这个,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是否有些日子没回府了?” “陛下。臣已经有几天没回了”李业诩老实地回答。大唐朝廷中。勤于朝事的人虽不少,但如自己这般忘我工作的人还真不多。 “忙着事儿也不能不顾家。听说你的妻妾也都有了身孕,要多回去陪陪,今日没什么事,就回府去吧”李世民意味深长地说道,“事情忙过去一阵了,你就在府里休息几日,有空上街去走走,听听百姓们如何议论这次兵制改革及将要进行的募兵之事称可明白?” 李业诩听着李世民所说的,纳闷着这皇帝这么变得如此婆妈了。听到最后才明白是让自己去街上探听情况。 不过这事倒是乐于去做的,有可能还可以公款吃喝。 “陛下,臣明白”李业诩应道。 “你去吧!” 世勋已经离去,裴行俭还在忙着。李业诩稍收拾一下。吩咐裴行俭及其他下属一些事儿,也就准备回府去。 “李成、李成,今日我们回府去”出了皇城门,李业诩吩咐自己的亲卫道。 这些天李业诩就在兵部官署内随便躺靠着睡。跟随的亲卫也一道和他这样简单休息,几天下来都有些发困了,该回府好好歇息一下。 “是,少爷”精神看上去挺好的李成和李万等人听到李业诩的话,也一阵惊喜。 跟着自家少爷实在是辛苦。整天忙着事儿,在城内,离府并不远,都几日未回去,连吃饭也是简单的用餐,几天下来,肚子都少了一些油水。 “哎,今日还早。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一顿,以解这几天没吃好东西的馋?”李业诩抬头望望老高的日头说道。“少爷,那好啊”李成听了更是惊喜,“少爷,我们这些日子可都饿着肚子呢!”说着嘻嘻笑道。“少爷,只是没有人陪你喝酒呢” 除了在作战时候有过几次外。他们这些亲卫在长安时候从来没有和李业诩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今日亲卫人数不少,可以凑一两桌。但李业诩只有一人,难道要单独坐一桌? “无妨,今日我们一道喝酒,少爷我请割”李业诩拍拍胸脯道。 “是”李成和李万对望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幸灾乐祸。少爷身上没带一个钱,夫人把钱袋子都交给他们保管,看一会少爷拿什么来付账。 现在街上人认出李业诩的不少,但稍装扮一下即行,和亲卫一道,没有人会认出来的。 几人一道来到西市近一个大众化的酒楼,这名唤作酒仙楼的酒楼李业诩还记得,上次情报人员抓获一名在此地胡乱说话的吐蕃使团成员。正是那名吐蕃使团在此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让几名情报人员受到处罚,也让李业诩记住了这个地方。 这样的地方来往的客人都是些平民百姓或者生活层次稍低的人。不会像天香阁那样的酒楼招待的都是有钱或者有身份的主。 既然李世民布置了事儿,那就趁今日得便上街瞧瞧情况。 一行人到醉仙楼。一楼大堂内已经有很多人了,也还幸运,网好有两张空的桌子,一行十人左右分两桌就座。李业诩使李成叫了酒菜,即坐下看看四周的情况。 在这里喝酒吃菜的各种人都有,所有人都在热闹地谈论着。 只是亲卫们不明白,李业诩为何到这里来喝酒,而且不选个包房,而在大堂内。 在喧闹声中,李业诩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他想听的东西了。 只听边上有人在说了,“唉。我说张公子,听说朝廷的募兵令在秋后即下达,你真的要去报名从军?” 可能这几人酒喝得有些多了,说话声音很响。其他人都被他们的话吸引过来。 “是啊。我要去。我的一些乡邻也打算去”张公子道。 “我那些乡邻也有这咋。想法小只是顾虑颇多!”吴公子给张公子倒满了酒,“所以这些日子我来打探情况,也想着会在这里再遇见张公子你! “我那些乡邻在我的说服下,已经没有了顾虑,都想去,我是一定要去了,而且我一定要报名去李将军的特卫军中”张公子喝了口酒道,“吴公子,你也去吗?,“我是想去啊,只是不知到了军中情况会如何,住我近处的那些邻居。许多人也想去,但怕在军中受到责骂,还怕练苦”这名吴公子说道。 “哎,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特卫军中从来没有体罚的手段,虽然记练强度有些大,但我感觉肯定是吃得消了。这些日子,我可天天炼着身子。就是想能入李将军的特卫军中”张公子鼓鼓夏衫下面的肌肉。 “这样是挺好,只是不知道其他卫军中是否也是如此。”吴公子还是很担心,“我怕没能力入特卫军中” “要去从军,那就一定要入李将军的特卫军中,你想,人家是我们大唐的第一卫军。肯定是最强的,左卫军和右卫军都只是第二和第三卫军,你想想,朝廷如此排,那自是有它的理由的要去当然去最强的,有了军功,就可以有升迁的机会,”张公子一脸向往的神色。 “我还是看看朝廷到时的征兵令再斑引”吴公子似还有顾虑。 “这两位公子,借一步说话”李业诩走了过去,作了一礼道。 “仁兄客气了”张公子对李业诩还了一礼,吴公子也作了礼。 “听两位刚才所说的,我们这几位兄弟到时也想去参加募兵,只是对募兵之法不甚明了,想听听两位公子的意见”李业诩客气地说道。 “好说”张公子很热情地把他所知道的详细地讲了一遍,末了还说,“这位公子也想去从军,那不若到时我们一道去报名你身体这么壮实。一定会被李大将军看中削哈哈” “多谢张公子夸奖”李业诩对张公子拱拱手,又问吴公子,“这位公子呢?” “我对募兵之法还不了解,还不知道呢”吴公子很犹豫地说道。 李业诩有些明白过来,虽然募兵之法已经制定完毕,但却没对民间公布。百姓对此并不在了解,有许多的顾虑,必须得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条文。能让百姓看得懂的东西出来才行,而且要让各级官府进行详尽的解释。要让募兵之法被百姓接受,那些优厚的待遇被百姓知晓能被百姓拥护,一些不足之处还得接受意见再改正才是。 “张公子能否告知名讳?”想到如此,李业诩也不再问其他,而是直接问这位张姓公子的名字,他记得上次情报人员在这个酒楼抓获吐蕃人时,也曾报告张姓公子的事。莫非就是这人? “在下姓张。各南,字明仁,万年人氏”张公子说道。 看似是个豪爽之人。 “张公子若去报名,在下想也一定会被特卫军所录取的”李业诩笑道。 “借这位兄弟吉言,多谢了”张公子对李业诩没回报名讳也不在意,与李业诩施一礼后继续喝酒。 “张公子,你说,这位特卫军的李大将军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吴公子几杯酒下肚,脸有些红了,打着酒嗝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他是李老将军的孙儿啊”张南以不屑的眼神看着吴公子道,“大唐没有人不知的” “不是说这咋,啊”吴公子急道,“我是说李大将军可能也是风流人儿嘿嘿”。说着还猥琐地一笑。 “当然是风流人士,你没听过李大将军以往做的那些诗,文采非凡,前些时候流传出来的那几首名震长安的诗也是将军所作,你说是不是?。张南像知道什么小道消息般很神秘。 “嘿,我说兄弟,我的意思,你有没有听说过,前些日子李大将军将平康坊的头牌红姑颜如冰收入府中了”吴公子一脸八卦的神色。 “我也听说了”另一名边上的酒客也凑上来说道,“听说还是从长孙公子手中抢过来的,整个长安都轰动了” “这事早就听说了,你们如何现在才知道?”张南有些鄙视地看着凑过来的几咋,人。“长孙公子文采虽不错,但如何能跟李大将军比,模样更不用说 “长孙公子这是不自量力”吴公子点头认同。 “啧啧,听人说那颜如冰的才艺颇佳,有幸听过他弹奏曲乐的,莫不称道,且其舞也很是不错,真是佳人配英雄,值得称道之事。颜姑娘入李大将军府中,让平康坊的多少姑娘们羡慕”张南很是激动的神色说道,“只是许多人就没福了,再也听不到颜姑娘的曲,看到颜姑娘的舞了” “张公子,你去看过?,小吴公子好奇地道。 “我是去不起那里,只是听人说的”张公子刚刚得意的脸色变得有些懊丧。 想来听坊间百姓讨论募兵之事的李业诩。却听到人家说他的风流韵事。不由的有些尴尬。 “我们快吃,”李业诩怒瞪了一眼拼命忍着想笑的亲卫们。, 第五章 平康坊头牌红姑的身价 二!夜班出来,困死了,睡觉去也。中午章提早卜传门 李业诩回府,家中的妻儿们自是喜出望外。 “郎君,你都这么多天没回府了,孩子们都很想你了”郑燕上前为李业诩脱去外面的衣袍,交给下人,看着李业诩略显疲倦的脸,有些嗔怪道。 前一段李业诩大部时间都歇在府中,乍一下多天没回来,让府中的人都很不适应。 “这些日子忙着事儿,接下来应该能常回来了”李业诩带着歉意地说道,当着众家人的面,拥抱了一下郑燕。 郑燕啐了一口,脸红着逃开了。 “爹爹,娘都脸红了”在一旁眼巴巴瞧着的李征,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大声地叫道,其他几个小子们也都跟着乱叫起来。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李业诩轻轻地拍了一掌李征的头,“带弟弟们去玩好了” “不,爹爹,我要你陪我们玩”李征却不听,拉着李业诩的手,一副委屈的样子,“爹爹你都这么多天没陪我们玩了” “征儿,爹爹做事辛苦,让爹爹歇息一会,你陪弟弟们沁”郑燕虎着脸道,想来拉李征。 “爹爹,你陪我们玩么,我给你讲在弘文馆的有趣事儿”被郑燕拉过去的李征有此泄气,却不甘心地对李业诩嚷嚷。 “征儿,你先和弟弟们玩,爹爹先和娘说会事,一会再陪你们沁”李业诩笑着道,不知这个淘气的儿子又在弘文馆犯下了什么事。 “好咧,爹爹你要说话算数,我们先去玩了”李征大喜着带头往外跑,其他几个小子们也欢呼着跑开了。 看着一群小子们高兴的样子,李业诩心里充满了暖意,有家有室的感觉还真好。 郑燕把这些日子府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似想再说什么,看看边上的那些人,欲言又止。 看郑燕还有话要单独和他说,李业诩也只呆着和云儿小月聊了几句,即和郑燕一道到卧房中去了。 “这么多天没回来了,有否去过怡香院?”网进卧房,郑燕站定身子,瞅了几眼李业诩,略带酸味地问道。 “燕儿,我这些天都忙得没的闲,一得空就回府来了,那里有空去”李业诩伸手把郑燕搂在怀里,捏了一下郑燕的鼻子,戏德道,“怎么,又吃醋了?” “吃醋?为何要吃醋?”郑燕偎在李业诩怀里,一脸不解道。 李业诩一愣,这词好像是没流行起来,房夫人的典故难道还没发生? “是你要把她迎进府来的,今日又来怪为夫了?”李业诩吻了一下郑燕的脸。 已经为人妇多年的郑燕,虽说房内只有两个人,在李业诩如此亲昵的举动下,也有些脸红,“大白天呢,一会让人看见,越发没一点礼数了,亏你还是当朝重臣,当着其他人,还有孩子们,都会如此做”嘴里说着,却没逃开。 “怕啥,我只是在家里和自己媳妇调调情,还有人敢把这事拿去弹劾不成?”李业诩快速在郑燕胸部袭了一把,在郑燕娇嗔中,哈哈大笑几声,走到里面,在床上躺了下来,伸了个懒腰,斜着眼瞧着郑燕,“这些日子还真累,在家里舒服多了” “郎君,我和你说正事呢?”见李业诩如此没样子,郑燕蹬了一下脚。 “什么事儿?”李业诩只得从床上起身。 郑燕稍稍的有些落寂,“李年把如冰妹妹的事儿全办妥当了,你早些把她接进门吧” “哦?这么快?”李业诩一愣道。才这么几天,李年就把这些事儿都办好了,效率还真高。 “有你的名声在,谁会刁难”郑燕撇撇嘴道,“李年去怡香院替如冰妹妹赎了身,拿了身契,去户部乐坊署脱了籍,这样妹妹就成了民籍,可以进李府的大门了。”郑燕叹了口气道,“只是妾身没想到,这平康坊头牌红姑的身价荐然是如此的高” “哦,有多高?”李业诩听了也有了兴致,他还不知道颜如冰赎身的价钱是多少。“五百两银”郑燕伸手五个手指,说着有些心痛。 “府里不会拿不出这些钱吗?”李业诩听了想笑,自己这个老婆就是典型的守财奴,这也要心痛,每次皇帝赏赐不都是大把的金子还有绢帛。 “那是还拿得出”郑燕白了一眼李业诩,对李业诩这个不管家的当家人不知道自己府中财物多少有些不满。“如冰妹妹自己有体已积攒下来,只是府里为她赎身,如何能用她的钱物” 郑燕虽然如此说,但李业诩从她的语气中,还是感觉到对拿出这么多钱物有些不舍。 不过转念想想也是,颜如冰身价确实不低,五百两白银,折算一下相当于五十万文铜钱,按现在长安的物价水平,与后世的一百万人民币相差不多。 听着有些让人咋舌 “燕儿,事儿办妥了,那就好”李业诩硬着头皮说道,和郑燕聊颜如冰赎身的价格,太别扭了,感觉有些像从人贩子手里把颜如冰买过来似的。 “郎君”郑燕也明白过来和李业诩说这些有些败兴,忙改了口,“待你空闲了,就把人家迎近府来,如今如冰妹妹不是怡香院的人了,虽说有你的名头在,院里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所有人都知道颜如冰要入我们李家的门下,还这样让她住在那里,总不是好事儿只是不知你哪几天有空,妾身给你去挑个好日子,自家人热闹一下”郑燕说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那痛苦和酸楚相交错的味道,虽说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也接受下来,也拿出一个主母的大度出来。 “皇上这些日子都给我放了假,你就随便挑个日子吧”李业诩应道。还真巧,李世民给自己几天空闲的时间,到街上打探事情,再一想,难道这皇帝知道自己要把颜如冰娶进府来,特意给自己放个假? “妾身有数,那你明日先去看望一下,让如冰妹妹有个数”郑燕一副可怜样子倒进李业诩的怀里,“妾身也希望着,妹妹进了府,我们一家能相处好甚是你不要宠着她,冷落了我们几个就行,” “放心,为夫会一碗水端平的” 第二天,李业诩把手下的亲卫们都派出来,让他们“州…楼。怀有长安附沂的乡下村庄里,听听社会各层次的贝川次募兵改革的评论,再从其他渠道得到一些消息,汇总后交给李世民即行。 这时候信息传递速度不快,但长安附近的民众应该都知道这事了,应该能打探一二。 手下人去办事,李业诩自己倒是闲着,便转到怡香院去看看。 连李成和李万也打发走了,只身一人过去,在门口龟公点头哈腰的恭敬中,进了怡香院。 怡香院中的人都认出了李业诩,但所有人都躲着,不敢上来招呼,他们被李业诩那装酷的表情吓住了。 李业诩不理他们,也不介意没人来领路,自顾上了楼。 颜如冰的屋还是关着门,李业诩正想敲门,却听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琴声,琴声悠悠,却又充满了伤感。 李业诩站在丹外暗笑,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来了,这美人儿又在发感慨,用琴声诉说心情了。 当下抬手敲敲门。 里面的琴声嘎然而止,接着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是小小翠吗?” 正是颜如冰的声音。 李业诩笑着不言语,继续敲门。 没听到对自己问话的回应,感觉到异样的颜如冰过来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李业诩,刚刚因为敲门人不声张而有些不满的神情马上被惊喜所取代, “公,子,是你?真的是你来看冰儿了?”颜如冰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到李业诩面前。 “还会有假么?”李业诩走近一步,低头看着激动的有些脸红的颜如冰,“不让我进去吗?” “你,快请进”颜如冰这才反应过来,退后一步,让李业诩进了屋。 “公子,我去吩咐拿点吃喝的东西来。”颜如冰细声说道。不想让人打扰心情,颜如冰把一直待在身边的侍女都打发走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抚会琴,这倒好,有人来了,连使唤的人都没有。 “不必了”李业诩随口说道,他对这些茶啊,酒啊并不在意,军中呆久了,对这些礼节性招待的东西没概念。 颜如冰却在廊上唤人。 “公子是不是在门外听了一会了?”颜如冰吩咐应声而来的小翠去端些茶水来后,即进了屋,顺手关上门,问李业诩道。 “没有啊”李业诩笑笑道,“外面声音嘈杂,我可没听清有人在发怨气” “你,这个坏东西”颜如冰娇嗔着道,被李业诩打趣得脸红了。 小翠和另一人端来一些吃喝的东西,即出门而去。 “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李业诩收起那玩味的笑容,看着因小翠等人进来已经恢复正常脸色的颜如冰道。 “还好,只是,只是想着你罢”颜如冰声音很轻地应着,说着又抬起头,看着李业诩道,“公子府里的管家年叔来过,从妈妈那里拿了身契,听妈妈说,年叔已经帮冰儿在乐坊脱了籍,冰儿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颜如冰话中有些幽幽的味道,李业诩府里的管家都为她办好了所有的事,却还不见李业诩来接她,让颜如冰有些愕怅和不解。 “年叔办事倒挺得力”李业诩有些听明白颜如冰的抱怨,却不以为意,“我都好多天没回府了,网昨日回府才知道” “公子去了外地?”颜如冰闻言一呆。 “没有,这些日子忙着事,日夜都没得闲”李业诩自嘲道。 “冰儿真不知公子如此之忙,年叔也没说,不该怪公子不来看望”颜如冰叹了口气道,她想不明白李业诩连续多日在忙着朝事,不回府是怎么样的情况。“夫人定下日子了,三天后是个好日子,让你进门,到时我会亲自来迎你的”李业诩笑笑道。 “公子,真的?”颜如冰感觉一阵眩晕,好事总是说来就来,本想着还要多日才能离开这里,谁知一下子,就只要三天了。 “我会骗你不成?”看着颜如娇羞愧的样子,李业诩微笑着说道,话中也满是柔情,眼前这个俏人儿,以后就要与自己同床共枕,陪伴终老了,她是自己的女人,和府中的其他妻妾一样,必须要让她过得好才行。 “公子”颜如冰俏生生地说道,也大着胆赶到李业诩面前抬着头仰望着。 “你还唤我公子么?”李业诩捧起近在眼前颜如冰俏丽的脸,笑吟吟地看着。 “冰儿还未进你府,还是如此叫为好”颜如冰羞涩地一笑接着又幽幽地说,“冰儿出自勾栏,还真希望府中各位姐姐不要介意,”她早已经知道李业诩府中还有两位妾,也怕在怡香院呆了多年,被府中李业诩原来的妻妾,还有下人们看轻。 “傻丫头,你放心,没有人会看轻你的”李业诩说着,很自然地把有些无助的颜如冰搂进怀来,“府里没人会看轻你的” 话虽如此说,但李业诩还真不知道云儿小月她们会如何待颜如冰,还有那些已经不小的小子们,他们都已经有些懂事了,若因为颜如冰出自青楼,有人口出污言,那如何是好?是得回去先教育他们一番。 “冰儿这些年虽在这里,但一直洁身自好,从没让哪个男子占过便宜,一直也想,把这清白身子给我自己喜欢,能伴我终身的人,如今终于碰到公子”颜如冰小声地说着,脸上已经满是红晕。 一个女孩子家,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在一个男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要不少的勇气。 “别说这些,我都知道”李业诩安慰道,其实李业诩心里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和颜如冰这样出色的女子,伎院的鸠姐就不要让她去接客什么的? “不,我要说,我自己介意”颜如冰很倔强,从李业诩怀里抬起头,看着李业诩,不过眼光一接触,在李业诩温柔的注视下,语气也变得有些可怜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冰儿只是想把这些年过的日子都和你说说” “那好吧,我今日就听你细细说说,但你只与我说,以后不要再说与其他人听了”李业诩拍抱颜如冰的后背,柔声说道。 “嗯”颜如冰应了声,离开李业诩的怀,走进里屋,坐在床沿上,示意李业诩也坐到边上。 李业诩不解,这美人儿难道现在就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第六章 颜如冰进府 引业诩疑惑着老讨去,却见颜如冰从床里枕头边拿出”日念。打了开来。里面有一些金银及首饰之类,数量还不少。 “这是冰儿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体已,本想着若能遇上个中意人儿,可作为自己的赎身用物,从这里出去,过上平常人家的日子,却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气,竟然遇上了公子”颜如冰柔着声,慢慢地讲述着,眼中闪着光亮。 李业诩这才清楚,颜如冰由于这几年在平康坊走红,所得赏赐之物颇丰,也积下了不少的钱物,也希望着能遇见一个倾心的男子,这些钱物能作为自己的赎身之物用。只是没想到鬼使神差的看中了李业诩,那出众的才气,还有大异于常人的风姿,一下子打动颜如冰的心。 少女用情愫构织的梦境中,不自觉地把自己陷了进去。 只是李业诩名声太大,年纪轻轻又身居高位,身份想着太悬殊,颜如宾知道后异常痛苦,心知没什么希望,蔼姐也几次劝过颜如冰,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只是还真是幸运,东家安排的那次侍舞,与李业诩有了正面的接触,再下来,原本没有可能的事变成了现实,终于能入李业诩府中,而且一切都不需要颜如冰操心。 李年来为颜如冰赎身时,颜如冰本想拿出自己的积蓄,无奈李年死活不肯,这样掉李府身价的事,如何肯做,颜如冰也只得罢休,所插的这些东西都派不上用场了。 现在颜如冰让李业诩看这些钱物,只是想让李业诩明白,她不是看中李业诩的高官厚禄,只是喜欢他这个人。无论李业诩是个什么样的人。 “冰儿你如此想,也太小看我李翼了,我如何会与其他人一般见识”李业诩在钦佩颜如冰气节的同时,也为自己刚才那下流的想法而汗颜,“既然我要娶你,自是一切都是我来办才好,只是这些日子都没空闲,还是让管家来办了,” “公子待冰儿好,冰儿就知足了”颜如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又叹了口气,“冰儿自小被家人遗弃,记忆中,就在乐坊习艺,当时还有一老仆相伴,只是六年前,老仆也去世了,也就孤身一人,没了亲人,一直希望能有个人懂自己,疼爱自己,” 颜如冰也向李业诩讲述了她自己所知道的身世,自懂事起,就在乐坊学艺,后被怡香院的蔼姐看中收至门下,经过几年的调教。声色俱是不错,在平康坊慢慢有了名声。声随着年龄的慢慢长大,模样也长得越加不错,再加上出众的声乐和诗赋水平,有不少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们都来捧场,颜如冰绝佳的才艺与容貌经过这些人的相传,名声更是响亮。 这时候官家经营的青楼歌馆经常举行文酒之会,除了散闲官员之外,也常邀请文人雅士凑趣,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一些楼院也曾想过请李业诩这位大才子,无奈连李业诩人都见不到,只得罢休。这种歌舞会里,除了丝竹管弦、轻歌妙舞和陪酒女郎外,还必须有一位才貌出众、见多识广、能言善道的名伎主持宴会节目,这种主持者就称为“都知都知”可不是容易做的,除了容貌举止要能压住阵脚外,还必须善于调排周旋,不但要制造出整个场子的气氛,还要面面俱到,使与会者皆大欢喜才行;就个人素质而言,要能说会唱,善诗知文。博古通今才算全面。 颜如冰凭借自己的才艺和容貌,还有所知甚多的古今轶事,终于在几年内赢得了平康坊头牌“都知”的名,这也使得颜如冰的身价日益高涨,连最后赎身都要这么多钱银。只是颜如冰眼界一直很高,虽有不少的官宦人家的贵公子有意将其纳为妾室,但颜如冰一直守着自己,直到如今。 “冰儿,你名声这么大,为何我都没曾听闻?”李业诩有些不解地道。自觉自己有这么多手下在各处打探事情,为何没人说起,还要程家兄弟来说? “公子整日忙于朝事,从不到坊间来,如何会知道?”颜如冰笑笑道,眼里满是赞赏。 “哦”李业诩闻言一笑,看起来自己确实有些落伍了,瞅了几眼长得俏灵秀丽的颜如冰,眼珠子转了几转,其实李业诩还有个不解的地方,那就是这么多年,在这种地安呆着,颜如冰为何能守身如玉?只是问不出口。 “公子是否奇怪,冰儿这么多年还能守值身子?”颜如冰细声地说道,脸上满是红晕。 “没有”李业诩有些尴尬地说道,怎么给姑娘家看破心事了呢? “公子少来坊间,自是不知里面的规矩”颜如冰说道,接着把坊间的一些事儿也说给李业诩听。 经颍如冰一说,李业诩才明白,虽然自己对这些坊间的女子没有什么看轻,但她们所作的还是出乎自己的意外,这时坊间的伎者,主要还是分三等,一等主要为达官贵人服务,属于官伎,主要以艺为本、声色娱人,歌舞技艺是她们的首要职能,这些人很多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稍次些的那些伎者,她们有才艺,但也出卖肉体,属于即卖艺又卖身者,还有最下等的,那就是只卖身体不卖艺。 像颜如冰这样有才艺有身价的都知艺人,更是上等伎艺女子中的佼佼者,在坊间很是受人尊重,基本不会受到什么人的骚扰。 没得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这些有名气的伎艺女子,若一旦被人摘了牌,破了身子,立马身价大降,再也不会有那么多追捧的人,所以这些有名的艺人把贞洁看得挺重,都不会轻许身子的,除非遇到很中意的男子。且一些从良过,又被人抛弃的。再回来做这行,无论以前名气多大,重操旧业,都不会再有往日的风光了。 “冰儿从了公子,在坊间传开后,自是也掉了身价,不然”颜如冰把下面的话忍住了,变了个口气又轻声说道,“无论以后公子如何,冰儿都是公子的人了,只希望公子能待冰儿好” “冰儿,这些你都别担心,只是有一点,这些年,我都会忙于朝事,还有,若皇上有诏命出征打仗,那可能就会长时间不在府中,你要”李业诩本想说要耐得住寂寞,但又不好说出口。 “冰儿知道,冰儿不会的。只是希望能与几位姐姐一道,帮着你打理府中事豹”颜如冰听出了李业诩话中的意思,斩钉截铁地摇头说道。 好了,我们不说众个说此其他轻松的事儿”李曲旧出出道,这些事说着感觉太沉重了。 “正是,冰儿早就想与公子讨论一下诗赋上的事”颜如冰也回以一笑。 聊着诗赋上的事,不觉大半天过去了。 “我先回了。这次是偷个懒,在街坊间有事儿要打探,顺便来和你说声,过几日我来接你”李业诩一看时候不早,亲卫们估计差不多都已经回来了,也不能太放肆,李世民布置的事儿也要打探好。 李业诩想着的,还有一件事儿,那就是去打探一下颜如冰的身世,到底被什么人家遗弃的,为何遗弃。 “女儿啊,你这一去,妈妈可真是舍不得” 怡香院门口,蔼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哭着。 一身盛妆的颜如冰,在小翠的挽扶下,坐上了李业诩带来的马车。 李业诩并没说什么,只是迎着颜如冰出来后,即快速上了马车,今日也是拣了个午后,平康坊里人不太多的时候,来接颜如冰。 纳妾自是不能与娶妻比,更别说颜如冰是乐坊的人,李业诩心里还是横着一根刺,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看到。 颜如冰掀开马车的帘子,对着怡香院门口相送的一些人挥挥手,也抹了几把眼泪。 呆了多年,一朝离去,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到这里来,颜如冰还是有些伤感,特别是服侍自己好几年的侍女小翠也不能带走,让她一下子感到有些孤单。虽说身边的李业诩给她一种安全感,但李业诩不会常在身边,去往的那个地方,一切都是陌生,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否能容易相处的李业诩的妻妾,让颜如冰有些担心。 “冰儿,不哭了”坐在颜如冰对面的李业诩说道,“以后想念她们,还可以来看看的” “没哦不是舍不得这里”颜如冰用帕子抹干眼泪,“我这是高兴冰儿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了,”脱了这个是非之地,颜如冰是再也不想回来,哪怕只是回来看看,她要与以往的生活彻底告别。 颜如冰虽然如此说,但李业诩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一些无助,伸出手拉着她。只觉得颜如冰身子都微微地有些颤抖。 “别怕,府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别担心”李业诩感觉到了颜如冰的恐惧心理。握紧那双有些冰冷的小手安慰道。 “嗯”李业诩微笑的眼神给了颜如冰一种踏实感。 李府里也布置简单,只是依郑燕的吩咐,所有人都换了些新衣,在府里面的一些门檐上结了一些彩,迎接李业诩新置的妾室。 李业诩的父母也都过来了,作为长辈他们要尽一些礼,还有李业嗣的妻子本若然,也来凑热闹。 进了前厅的门,李德寒夫妇在上个就坐,郑燕端坐在边上,身旁是云儿和小月,颜如冰被府里的一些侍女们抚着进来。 “妾身颜氏,见过公公、婆婆”颜如冰倒也知道礼节,进了屋,即上前,向李德寒和王氏行了大礼,李德寒和王氏接了颜如冰的礼,表示正式接纳颜如冰入门下,王氏也拉着颜如冰的手,仔细地打量起来,又轻声地问询了一些话儿,再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王氏来说,自己儿子选中的这个妾室还是挺让她满意的。 对李德塞和王氏的礼完后,颜如冰接着又对郑燕和云儿小月等作了礼,“见过几个姐姐,” “妹妹莫行如此大礼,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要那么见外”郑燕说着,却也等颜如冰行了礼,才起身,走了过来,扶起颜如冰。 云儿心底善良,也忙着过来扶着颜如冰的身子,只有小月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眼中似还有些鄙夷的样子,还不忘挺一下那还看不出究竟的肚子,像是示贼一样,却被李业诩看在眼里,也被郑燕发现了。 郑燕瞪了小月一眼小月受了点惊吓。忙收起那副神态。 李德塞夫妇受了礼,又坐了一会,吩咐了李业鼻几句,也就过去了,儿子纳妾,他们也只是过来完个礼。 李德察夫妇离去后,郑燕拉着颜如冰坐在一块,亲热地说着话,云儿和小月还是站在一边,李业诩在一旁像是个无关人员一样闲着。也搭不上话。 好半天,郑燕的客套话终于就完,李业诩的几位儿子,也不知从哪跑出来,上去作礼打招呼。 “二娘”几个脆生生的声音唤着。 这称呼让李业诩都吓了一跳,颜如冰也一下子不知如何应。 按理,颜如冰的身份按前后秩序应该是排到四,怎么叫“二娘”呢?李业诩很疑惑地看着郑燕,郑燕却咧了咧嘴巴,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不理他,在几个儿子打完招呼,又和着颜如冰悄声说话,低声地吩咐着什么事儿。 “爹爹,我和你说咋。悄悄话”这时李征却挤了过来,拉着李业诩的手轻声道。 “什么事儿?”李业诩蹲下身子,同样低声地问李征。 “二娘长得真好看,比娘还好看”李征用手拢着嘴,在李业诩耳边轻声地说道,“以后我也要找个和二娘一样好看的女孩当妻子”说着很自傲地看着李业诩。 “你”李业诩听了为之气结,这东西怎么就这个志气,伸手在李征头上敲了个暴栗,压低着声音怒喝一声道,小子不得乱说话” 李征大叫一声逃开了,跑到颜如冰身边,又回头对着李业诩做了个鬼脸,“二娘、二娘”地叫着颜如冰。其他几个也跟着叫,直把颜如冰闹了大红脸。 郑燕也忙吩咐小月把这几个淘气的小子们带走。 礼节完后,颜如冰被府里的丫环们搀着去了新房中,郑燕也站起了身,“郎君,你也去吧,记着妹妹身子弱。不要让她遭鼎” 李业诩听了一愣,这事儿也要吩咐,这婆娘说话还真有目的,本想狠狠地瞪一眼,只是郑燕已经挺着微凸的肚子回房了 比:一年又快过去,黄昏在此祝所有关注《大唐军魂》的朋友们新年快乐“ 第七章 较量 一打开问候的念子,放飞祝福的心愿。又是新的,年,贼州,的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李业诩在心里叹口气,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郑燕虽说表现的很有主母风范,对颜如冰的进府,安排的挺周详,但李业诩却从郑燕那过于热情的表现中感觉的出来,她还是颇有怨气。 李业诩对郑燕这样的表现倒还放心,那一声从小子们嘴里喊出来的“二娘。”足见郑燕对李业诩保持着最大的尊重,让这个专门花一些心思纳的妾,地位排在以侍女身份置妾的云儿和小月前面。 只是不知是郑燕的本意,还是母亲王氏的授意。 小月下意识表现出来的那样子,可不是好兆头,得好好教育一下,不然以后起争斗,后院失火可不是好事。 原先妻变三人之间相处的倒挺和谐,如今再加一个各方面条件不错,但出身有些特殊的颜如冰进来,这种平衡将破坏掉,要让这四位女子间保持好关系,那只有靠李业诩自己了。 妻妾成群,还真是件麻烦事,以后千万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李业诩有些觉得无趣,一路沉思着。来到郑燕替颜如冰安排的卧房。 颜如冰的卧房与李业诩和郑燕的主卧邻近,因府里够大,和云儿、小月一样,都是一独门的小院。 房内点着红蜡烛,一应用具也都是红色。这些也都是郑燕使人准备的,一身装扮的颜如冰坐在床沿上,边上云儿陪着小声地说着什么,还有另外一郑燕安排的侍女在一旁候着。 看到云儿这样,李业诩也不觉的露出了笑意,还是以前的这个贴身小丫头贴心,对自己所做的事都是没有理由的支持,知道颜如冰网进府孤单,李业诩没有进来前,陪着颜如冰说话。 只是不知道郑燕安排给颜如冰的侍女会如何,但李业诩知道。府上的丫环应该都不会使什么坏心眼,不然是要被赶出来的。 “郎君来了,那妾身也过去,拎儿一会要喂奶了”。云儿看到李业诩进来,从床上起身,对李业诩笑了笑,“明日再和妹妹来说话。” “姐姐慢走”。颜如冰也站起了身,有些不舍地说道。这个李业诩以前的贴身丫环,现在的妾室。陪着她说了好一会话,都是些女人间的体已话,这让颜如冰感到一些暖意。 “丫头,去吧,有空多来说说话”。李业诩拦住云儿,露出一个赞赏的笑。 “嗯,妾身会常来的,我走了。云儿脸有些红,绕过李业诩。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门。 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显得很安静。 颜如冰低着头,坐在床边。心里扑通地乱跳着,对她来讲,这是她的新婚之夜,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梦寐以求的事,但身处其境,还是有些紧张。 “冰儿”。李业诩走到颜如冰身边,坐了下来,轻声地唤道。 “嗯,公子,哦,翼郎。郎君”。颜如冰有些结巴地应着。看了李业诩一眼,眼中有可怜的神色。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一应用物,有需要可以和李年说,也可以与夫人说,有不方便说的,你也可以和我说。”李业诩说着把颜如冰拥进怀里。 颜如冰的身子有些僵硬,头靠在李业诩的胸膛上,含糊地应道。“嗯,冰儿,妾身知道了! 颜如冰从怡香院搬出来,也只是把那些自己所攒的钱物,日常所用的器乐。还有许多的诗稿画作。及少量的贴身用物带来,其他的用物全部留在了那里,大部东西都赠给了多年侍候她的小翠,到府上来。所用东西都是要新的。颜如冰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虽然郑燕把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但以后所用之物。都是要从府里支取的,颜如冰以往的生活与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李业诩是担心她不适应。 怀里的颜如冰在微微地抖着,李业诩知道,这不是激动的颤抖。而是害怕的颤栗。 “冰儿,有我在这里,不要担心,夫人。还有云儿、小月都会对你好的”。李业诩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征儿还夸你长得好看呢,哈哈,这小子。”李业诩笑着,想以此逗颜如冰开心。 “郎君,妾身是有些担心。”颜如冰从李业诩怀中离开,抬起了头,“姐姐让郎君的那些男儿们喊妾身二娘。妾身有些消受不起,云儿姐姐和小月姐姐都比妾身早成为郎君的人。怎么可以比妾身还小呢。而且她们都已经为郎君添了子嗣 “夫人如此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别想的太多”。李业诩对郑燕这样的安排也有些不解,但既然已经如此了,也就顺着郑燕吩咐的做,到时问问郑燕这样做的理由就是。 “可是,妾身很是不安。今日进府中。颜如冰看着李业诩,却没往下说。 李业诩 颍如冰的杰度,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和喜悦,但和郑期洲一心话儿的时候,颜如冰明显感觉到郑燕是有些做给李业诩看,让她有些惶恐。 作为郑燕侍女身份被李业诩收入房中的小月,则明显对她表示了不满,这让颜如冰不安,几个小孩子们的“二娘”叫唤,更是让她担心至极。“好了,傻丫头,不要想那么多了,都已经进府了,还担心那么多做什么”李业诩站起身,将颜如冰也拉了起来,亲自将她头上的饰物除去,没了饰物,颜如冰的一头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 “郎君,你”颜如冰有些意外,李业诩还会帮她做这些事,“我自己来吧”说着坐到铜镜前。先把一头长发束住,再除去身上的其他饰物,把脸上着的妆都抹去。 一会,一张清新面孔在李业诩面前出现,依然如当日李业诩在桃林中看见那般,素面朝天,俊俏靓丽。 “早些安息吧”李业诩走到颜如冰身后,稍蹲下身子,靠在颜如冰肩个置,与颜如冰脸贴脸,看着镜子里的两个面孔,“冰儿,你长得真美” 一听李业诩有深意的话语。颜如冰脸上一下子腾起红晕,身子也不由的抖了一下。 “郎君,今日时刻,是妾身多年的期盼。妾身前些日子作了几首诗,也谱了曲。想今日奏给郎君听。不知”颜如冰一张带着红霞的脸稍转过来,却一下子碰到了李业诩的脸,忙又躲过去。 “好啊”安歇的话李业诩本是随口说着,却也想着今日说这话大有深意,但颜如冰担着心思,要让她把心平静下来,才可以继续下面的节目。不然。也就少了些味了。 颜如冰从自巳所携之物上拿出一份诗笺。交到李业诩手上,“妾身拙作。还请郎君指教一下!” 李业诩接过看着,诗笺写有两首诗:其一为“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忙将趋日。同心莲叶间”其二为。“昨日喜时闻喜鹊,今宵灯下拜灯花;焚香出户迎翼郎,不羡牵牛织女家。” 李业诩轻声地念了出来,还真有些意思。一份期盼与喜悦跃然纸上,“真是不错!” 听到李业诩赞赏的颜如冰终于露出笑意。取出箫,含在嘴边,轻轻地吹奏起来。 委婉的曲调,还有那含着情思的韵味。在房内流传起来,飘到屋外。 这箫声一改颜如冰以往带点愁怨的味道。充满了喜悦和向往,李业诩有些沉浸其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在颜如冰吹奏时候。院外传来琴声? 只是这琴声中似有一些伤感和怨气,还充满挑战味道。李业诩一听就明白,那是郑燕所弹奏的,虽然这些年郑燕料理府中事务,也没多少时候会弹奏曲乐,但府中除了郑燕,再没第二人会弹出如此有味的曲来。 颜如冰乍听之下心神大乱。曲调声也走了样,她也明白,对方正是冲着她这样喜乐的调而来。 琴声悠悠,似泣如诉,颜如冰静静地听了会,即举起手中的箫。重新吹奏起来,只是所奏的是和刚才不一样的曲调。 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的李业诩,从变调的琴箫声中感觉到异样。也凝神倾听起来? 琴和箫声和在一起,箫声中更是有一种倾诉和渴求,把心中的一份愁绪。还有对生活和爱情的向往,都诉诸与其中。 幽幽的琴声则表达了一种无奈的排斥心情。 这分明是一场较量。两女间无声的较量。 箫声顽强地诉说着,希望提到对方的接纳,琴声暂停了一会,寂静的夜中只有箫声,透露出一些悲凉,但悲凉中透着希望? 一会,琴声又响起来,刚刚责难的味道淡去,但还是心有不甘与人分享幸福。 颜如冰的箫声又转了调,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一份向往里,对着所和的琴声充满了尊重。避其锋芒。同样的曲调,一连三遍。 箫声停下来,颜如冰又幽幽地唱道,“恨寄朱弦上,含情意不任;早知云雨会,未起慧兰心;灼灼桃兼李,无妨国士寻;苍苍松与桂。仍羡世人钦;月色苔阶净,歌声竹院深;门前红叶地,不扫待知音”再吹奏一遍。 箫和琴都停了下来,颜如冰有些不知所措地停着,也紧张地看了李业诩几眼,李业诩明白那眼中的意思,那是希望得到认同和接纳。 过了好一会琴声又响起来。却是味道完全不同,无奈中又有一丝惺惺相惜的味道,慢慢地,愁怨味道完全没了。代之的是一份宽容和接纳。 闻之大喜的颜如冰也马上举起箫,琴箫和合,婉转的声音交织在夜空中。竟是那么流畅。 在两介,满是灵气的女子间。音乐真的是最好的交流语割 “姐姐终于接纳我了”悠扬一曲终于完了,放下箫的颜如冰泪流满面, 第八章 琴瑟之合 二习琴箫交流心声的,都不是几者,郑燕和颜如冰在泌出尸不个时辰的曲调唱和中,生出相惜的感觉,两女暗地里的较量以皆大欢喜收场。 李业诩能听懂,也同样是知音。“冰儿,我说的没错吧,夫人定是会打心里接纳你”李业诩走到怔着流泪的颜如冰身边,捧起那张精致的脸,仔细地看了一番,笑吟吟地说道。“夫人知道你才学颇佳。对你另眼相看,才如此待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嗯,多谢夫人,冰儿今日很欢喜”。刚网有了好心情,又被李业诩柔情的眼神注视着,颜如冰心里忤忤地跳着。 喜悦的心情自不是一般,颜如冰都不知如何表达了。 从李业诩手中挣脱出来,颜如冰走过去把手中的箫放在一边,又把刚刚的诗稿收好,脱去外边的礼衣,这才重新赶到李业诩身边,抬着头看着李业诩。 “翼郎,冰儿真的不知如何报答你和夫人”。颜如冰说着,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一笑能勾人魂。李业诩心中一荡。怔怔地看着惊人秀色的颜如冰。美丽的脸庞,天鹅般秀长的颈,欣长的身段在初夏的薄衫下,四凸有致。 颜如冰在李业诩的注视下,脸上又一次腾起红晕,却也没躲开眼神,大胆地看着李业诩,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李业诩伸出手,握住颜如冰小对这个娇弱美丽的女子多了一份怜爱。天下间漂亮的女子何止万千。但如此有才气,又有不一般心思的女子却是少见。 在李业诩温情的注视下,颜如冰彻底地迷失了自己,脑中有些空白,手心都有些冒汗,直觉得时间一瞬间都停住了。 李业诩手稍用力一拉,眼前的美人儿低呼一声倒入怀里。“冰儿。”李业诩轻轻地唤道。 “嗯”颜如宾下意识地抬起头,与李业诩真接近距离地面对面,那张英俊的面孔一下子都有些迷糊,正想稍退一步,李业诩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眼神的交流可以消除一切的距离,颜如冰彻底迷失在这片温柔中,在李业诩的笑容越来越近中,自然地闭上了眼睛。 李业诩吻上那两瓣娇红的唇,颜如冰发出一声低吟,整个身子都颤抖着。唇与唇的相互交流,酥麻的感觉不断地传入颜如冰的脑中,不由的微张开刚刚还下紧闭的齿。 “唔”。颜如宾轻呼了声,感觉一片温热滑进自己的嘴里,与自己的小舌头纠缠在一起。 颜如冰两只手无力地垂着李业诩的胸前,也试着笨拙地回应李业诩的挑逗,却不防李业诩的手盖到胸前那高挺的山峰上。 “小不”颜如冰低低地惊呼一声,想来捉李业诩那不老实的手。就在这么惊呼下,李业诩的那片温热离开了自己的嘴。 酥麻的感觉没了,颜如冰有些失望,微睁开眼,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却见李业诩色迷迷的眼睛正盯着她看。大羞之下,又闭上了眼,头还是仰着。等着李业诩的再次亲吻。 李业诩眼里,美人儿眉眼如画的面孔,不停扑闪着的长长睫毛。挺直的秀鼻,微翘的红唇微微地张开着。高挺的胸部在急剧地起伏着,何等诱人的一副画面。 李业诩再次低下身子,有些疯狂地吻着面前的俏弱女子,未经人事的颜如冰在李业诩如此热烈的举动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应,只是两人紧抓着李业诩的衣裳。任由李业诩在她的脸上,颈部狂吻,一阵阵酥软的感觉袭来,让她都站不住身子。整个人都倒在李业诩怀里。却觉得两脚地,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李业诩横腰抱在怀里,颜如冰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只是两只手抱在李业诩的颈间,把头紧紧地依在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怀里,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李业诩把颜如冰放在那铺着锦被的床上。躺在床上的颜如宾更是耸人。微红的比颊,挺起的双峰上下起伏着。被李业诩弄得有些皱的衣服勾勒出更加完美的曲线。 李业诩身子也伏下来,依然是一通热吻,颜如冰感觉整个人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浑身发烫,任李业诩动作着。 李业诩在不停的热吻中,再只手自然地移动到那两处高地上。 “啊”高地再次被人攻占的颜如冰,轻呼了声,伸出手想来制止李业诩的侵略行动,只是手都抬不起来。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后,两只手即无力地放下。任李业诩使坏。接着胸前觉得一阵凉意,颜如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么回事,一边的粉红花蕾即被李业诩含在嘴里。颜如冰脑中已经完全空白,嘴里发着低低的呻吟。舒服的感觉不断地袭来。 不知何时,颜如冰身上的衣物都被李业诩录去,闪着光芒的白净肌肤,白挺山峰上的两颗耀眼的红豆,还有交叉并拢着双腿间隐隐的一点黑色。都在强烈地刺激着李业诩的神经。 全身感觉到凉意的颜如冰似突然反应过来般,快速地掀开被子,把身子躲了进去,被子上却还是可以看出来,整个人都在抖动着。“ 右二具笑的李业诩炮把自只脱得只剩个裤衩,掀开被子,泄攒圳冰的惊呼声中,躺了进去。手自然握上那因侧躺着而显得更加丰满的玉小峰。柔滑的面筋,变化着形状。却还在李业诩一手掌握之外。 李业诩饥渴了多天的身子强烈地反应着。顶在颜如冰丰满的臀部。感觉到硬物的颜如冰不由的伸手来抓。一发现情况不对,又马上放手,已经发软的身子变得滚烫。呼吸非常的粗重。 在李业诩不断的抚摸下,颜如冰的身子也转了过来,光滑细长的双腿也下意识地缩到李业诩的腿间小底裤退去的李业诩那怒起的冲动顶着颜如冰细滑的腹间。 李业诩有些抵挡不住这一份刺激,稍稍地后移了下,手却没闲着,从颜如冰的胸间往背后游移,背部同样的光滑,不堪一握的细腰,没有一丝赘肉。双手又从腰部向下游走。 颜如冰想捉李业诩使坏的手。却根本阻止不了李业诩的继续进犯,只好缴械投降,李业诩的手终于探向那一片神秘地带。 颜如冰稍侧下身子,紧绷着的双腿已经微张开来,迎接李业诩的攻击。 李业诩的手在那片稍显稀疏的芳草地上流连片刻。即到达最终的目标峡谷地。 那一片峡谷地中已经有微徽的细流淌出来,在李业诩熟练的挑逗下。河水变得越来越多。颜如冰张大着嘴巴。呻吟声不断地传出来。 看着身边的美人儿已经彻底放松,李业诩翻过身子,压到颜如冰那稍显瘦削的身上,用腿进一步顶开颜如冰已经张开的双腿,用一只手把握方向。正准备持枪攻击目标个置,身下的颜如冰却像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猛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郎君,等一下”。颜如冰吃力地说着。“把这个,垫在下面说着不知从哪儿拉出一块雪白的元帕出来。 李业诩一愣,怎么又是这样的程序,却也依言照办,塞到颜如冰的臀下……郎君,冰儿怕有些意识恢复过来的颜如冰轻声地说道。”你轻一些啊”吹气如兰的声音。拂过李业诩的脸颊,这更像是开始攻击的冲锋号。 李业诩提枪上马,找准攻击的入口。将引以为傲的李家枪慢慢地往前推进。 “痛吗?”长枪遇到抵挡物小李业诩见身下的颜如冰皱着眉头,轻声地问道。”嗯,不。颜如冰先是点点头。再又飞快地摇摇头,睨了眼李业诩,眼神迷离,春意荡流。 稍停的攻击行动又开始,长枪终于破鞘。在一片紧裹的火热中。进入目标深处。停留片刻。再接着慢慢地退出。退至一半。又往更里面攻击。如此几次反复。随着进一步的润滑。攻击的速度慢慢地在加快。 颜如冰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微张的嘴里呻吟声接连地响起来,从含糊不清到变得有些高亢。身子也从原先的不动变为随着李业诩的运作而缓慢迎退着。 时快时慢的冲击,身下的床也发出不同节奏的响声。 稍停。李业诩划七位置。继续进行着那没完成的攻击行动。 颜如冰那娇弱的花瓣慢慢地盛开来,包裹着李业诩攻击的长枪,呻吟声也变成了压抑着的叫唤。接着身子发出一阵不由自主的痉李。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李业诩。 李业诩心内生出一些怜惜。也知道网经人事的这个娇弱女子承受不住自己您意的攻击,也只得在几下快速的冲击下,把那份浓烈的漏*点释放入颜如冰的体内。 李业诩也伏在颜如冰身上,颜如冰像是失去知觉般,没了任何反应 良久,漏*点终于根去。李业诩把颜如冰整个身子都拥在怀里,“冰儿”。”嗯”。颜如冰头枕在李业诩的手臂上。杏眼微睁,偷偷地瞧了眼李业诩。又马上把眼睛闭上……冰儿”。李业诩再唤2 小郎君颜如冰努力地动动身子,还是有些无奈地说道,“妾身,没有一丝力气了,” 小那就歇息吧,我抱着你睡,”李业诩抚摸着颜如冰网刚因为出了汗而更加红润细腻的脸道。 “小郎君。你帮妾身将身下之物拿出来吧”颜如冰鼓起全身力气说出这话。 李业诩依言把那弄得皱巴巴的元帕拿了出来,元帕中间那一抹血红很惹人眼。 “冰儿终于将清白身子留给自己最爱的人”颜如冰不知哪来的力气,从李业诩手中拿过元帕,郑重的折好。放在自己枕下,又挤进李业诩怀里。“能成为郎君的女人。冰儿,妾身这辈子无憾了!”颜如冰说着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闭着的眼中流出来。傻丫头,哭什么,累了。睡吧,明日还要过去行礼呢”李业诩抚着颜如冰的身子安慰道。 “嗯颜如冰应道,再往李业诩怀中挤了挤。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卿。睫毛上还粘着泪,嘴角微翘着,满是幸福的笑意,。“ 第九章 纨绔们的目的 …认殿内。李业诩正向李世民汇报这此日子派人下去们情况。 “陛下,臣这些日子在坊间和乡间所听到的议论,百姓们大多都支持募兵制的,但还是有不少的人有疑惑,他们是因为对募兵之法不甚理解,而产生一些担虑。因此臣以为,各级官府要在各地张贴告示详细地将募兵所行之法告之天下百姓,特别是把入伍士兵优厚的待遇告诉他们,”李业诩把所写的一份总结样的奏报交给李世民。 “真的就只是这些?”李世民看着李业诩提交的奏报,有些疑惑地问道。 “陛下,在长安附近所听到的情况大概就是如此,再远的,臣就不太清楚了”李业诩老老实实地回道。 李业诩派出的人只是在万年县、长安县这几处地方打听,再远的也没去,此次只是动用自己的那些亲卫们,并不是派情报人员去打探的。 百姓们的反应都是类似,对进行这项新的政令并不反对,只是许多的人对募兵之法还是有些疑虑。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一项新的政令开始实施时,都会出现抵触和不理解的情况,据派出去探听情况的人回报,民间没有出现强烈的反对。在长安城内也听不到激烈抨击的言论,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事。 毕竟实行募兵制,百姓中这一年龄段的青年男子,有许多人都会被征召入伍,比之原府兵中有战事才征召要严格的多,更与百姓利益相关的一点,施行募兵制后,朝廷用在军费方面的开支上也将成倍地增加。民间的赋税也可能会加重些。 但连年的丰足,百姓家中存粮不少,几年过去百姓的赋税都没增加。更有不少的百姓做些其他的小营生,家境变得更好,朝廷在对外征战取得重大胜利时,赋税甚至还会有一定的减免,百姓对朝廷这几年所行之政都报以支持的态度。 国富民安,正是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保证了百姓安居乐业,百姓对的朝廷政策也会进一步的支持。百姓如今没什么强烈的反对,这就需要各级官府进一步的引导,让更多的百姓支持。 “这是好事”。李世民看了也不禁露出笑容。 “陛下,臣觉得。长安近乃天子脚下,百姓有此反应不奇怪,毕竟他们对朝廷的各项政令知道的快,一些利民地方能很快就看到。只是离长安远的那些州府。知道得肯定慢,若我们的官府不积极宣讲朝廷的政策,那百姓支持力度可能就会下降,所以臣以为,在募兵开始前,各级官府一定要加大宣讲力度。在各州、县乡村都以布告形式,用百姓易懂的方式,将朝廷募兵制的改革告诉百姓”李业诩见李世民对自己网才的提议没有什么在意,再一次强调道。 “唔,说得还是有些在理。是要让百姓们都明白才布”李世民听了李业诩再次所说的,沉思一会,点头同意,“联会让吏部和户部发文,将此情况做好此事就不要你去操办了,不然你要负的事就更多 “多谢陛下体谅”李业诩对李世民如此的善解人意有些感激,这皇帝这么多年好像对自己一直不错,特别是私下里,大小事都清楚,连自己纳个妾也来问一下。 “各地有没有重要的事传回来?”李世民斜着眼看着李业诩问道,“户部郎中李道裕从长安出发也已经快两个月,估计也快抵达高昌了,这段时间没新的情报传来?,小 “没有,我拉所掌握的情报都已经向陛下汇报了”。李业诩想了一下道,“前面的情报示李道裕已经过了沙洲。估计也快到了,稍后几天应该会有情报传回来” 上一次情报司交上来的情报中并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毕竟所关注的西域和吐蕃各地都还是初春时刻,一些地方严寒都没消除,情报传递还不是很方便。 “一有最新情报,马上报告与联”李世民道。 “臣明白” “这些日子联还是给你放假”。李世民剂网严肃的表情变得很猥琐,“好好陪一下府里新置的妾室不然你都要责怪联了,有如此美人儿。都不让你安心陪上一阵 李世民说完很无耻地大笑起来。 “多谢陛下”李业诩有些尴尬,当皇帝的,连臣子家的这么点小鲜艳的小事儿也要管,不会是这段时间太空了吧? “还有,恪儿过些日子要回封地去了,你有时间也和他多聊聊事儿,可否明白?”李世民说着,又换了语气和表情,活脱脱一个表演大家。 “臣明白李业诩愣了一下,应道。 “那你去吧肚你夫人有时间再入宫几次。把那些锻炼身体的招式教教全,妥后这几天都在掂记着”李世民再吩咐道。 “是”李业诩只得应道。心里也在后悔,当初不该答应让郑燕进宫教长孙小毙旧二些锻炼身子的操跑类的东后,讲宫了几次,肥兆竹口江东西都教给了长孙皇后,只是没习过武事的长孙皇后,还有时不时来一次的长乐公主,却没这么容易学会,还要郑燕不断地去教。 这不,连郑燕怀孕了,也不放过,这皇帝比资本家还要残忍榨取剩余价值连自己的老婆也不放过小李业诩心里愤愤,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你去吧”。李世民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示意李业诩退下。 从皇宫出来,李业诩也考虑着李世民刚才话中的意思,要自己把和李恪说些事儿。李世民难道还是怕这个儿子有什么心思,让自己去劝说一下吗? 李恪这家伙这段时间都没什么见着了,李业诩想想其实自己应该上门去拜访一下才是,大多时候还是李恪跑到自己府上来说的,这好像不太好。 不过李业诩记着李靖的吩咐,其他那些大臣府上都极少去拜访,就连上次侯君集因为替他出头,被暂时免了职,李业诩也不曾去侯府问候。还是怕别人说三道四。 立下军功太大,年纪轻轻升迁的太快,更是怕惹人眼,李靖让寺业诩必须保持低调。 李恪在长安呆了四个多月了,再过一些日子也得回封地了,李业诩自感觉也没多少与李恪呆一起聊聊事儿的时间,几次一道还是为了颜如冰那美人儿去的,也真该找个时候好好地聊聊了。 只是不知这好事的王爷知道自己将要收颜如冰后,会是如何样子,想到颜如冰,李业诩心中涌起一些柔情。 网出了皇宫的门,却听到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业诩兄,业诩兄”。接着见一群人迎面朝自己冲过来,一看,当先的正是刚刚李世民提起过的李恪,身后还有李吉。程家兄弟,还有尉迟宝渊 李业诩忙迎了过去,不知这些纨绔们在窖门外等着自己又有什么事儿。 “业诩兄。迎美府,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兄弟一声”。见边上没有其他什么人,走到边上的李恪大着嗓门叫道。 “喂,我说你们,这事不刹府中去说。到这里喊什么?”李业诩恨恨地说道,这事还能到皇宫边上来大喊么? “业诩老弟,我们不敢上你府中去府酒喝,怕你家那个母老虎把我们赶出来”程处默涎着脸道,“恪王爷知道你今日进宫,所以我们就在此等候,让你请我们到外面喝酒以示庆贺”程处默说得很无耻。 “正是”。李恪也点头称道。“我们怕姓子不高兴,所以不敢去!” 其他几个纨绔也跟着点头。 看似程处默对以前郑燕把他几次扫落马还心有余悸,这几人都不敢上府去闹腾。毕竟纳妾,对郑燕这个正妻来说,并不是件高兴的事。若这么一群人去讨喜酒,说不定郑燕恼羞成怒,再把他们暴打一顿那可有苦没处说了。 “那行本正想着马上回府去,看看那个美人儿的心情也被这些人坏了,李业诩也只得同意。 “那好,天香阁腆去”。程处默大喜,喉结都在上下吞动着,仿佛是几百年都没吃过白食的人一样。 李业诩唤过一名亲卫,让他回府去说声。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天香阁,要了个很大的包房,程处默还吩咐一行人的亲卫们也在边上开了两个包房,大有要把李业诩听穷的味道。 看到程处默如此做,李业诩也有些明白过来,今天这些人不只是要他请喝酒这么简单,还有事儿要与自己说。 果然,一坐下,酒菜还没上来,已经按捺不住的程处默先开口说道,“业诩老弟,再过几日,各卫军的组建命令就下达,哥哥有个请求,你要答应” 程处默低声下气地说道,其他那些纨绔也同样的表情,表示要李业诩答应他们什么事儿。 李业诩一听已经明白了什么事。 “老弟,我们都想到你军中去,你要把我们都收下来的啊”程处默说着,抓住李业诩的手,哀求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想去”李吉、尉迟宝琳、程处亮也卜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 “这个,可不是我可以做主的”。李业诩用力甩脱程处默毛绒绒的大手,拿了个面巾擦了一下。以示鄙视。 “业诩兄,我父亲想让我去羽林军中”尉迟宝琳道,“可是到了羽林军中,根本没有机会出征打仗了!”尉迟宝琳说着,一脸的苦相。仿佛眼前的李业诩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我可是想有机会上阵打仗,所以只有你能帮忙了” 尉迟宝琳如此说,李业诩有些哑然” 第十章 李恪告诉的秘密 二业诩办知道,刚网在组建的羽林军正少一此中高级的口一带所要的都是朝中高官子弟。眼前这些人正好合适。 小羽林军中不是更好?天天陪着皇上。谁也不敢惹你们”。李业诩笑道,他打心里不喜欢这些老是对他吆三喝四的人到军中来,不好管呢,“我可不敢要你们!””到羽林军中可没机会立战功的啊”。尉迟宝琳苦着脸,他的老子尉迟恭被新任为左羽林卫大将军,一心想让宝贝儿子也去羽林军中任职。只是尉迟宝琳不想去,羽林军条件虽好。但说白了就是皇帝的脸面。大多时候都是作仪仗用,没有机会出去作仗。 程处默兄弟也是如此,都被他们的老子要求去羽林军中任职。 “业诩兄,你不能如此说啊。”李吉大急,“你可是答应过我父王的李吉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忙止住下面的话。”业诩兄,还有这事,你不能厚此薄彼。”程处默一听大怒。又来抓李业诩的手。 幸好李业诩反应快,马上把手抽了回来。 “我说,各个兄弟,各军中如何艾排。并不是我说了算,你们找皇上去说啊李业诩把事往李世民身上扯,换来李恪的一个白眼……你别蒙我们程处默来气了,“像我们这样级别的军官,兵部即可以任命,你还以为哥哥我不知道,你这个当兵部侍郎的,没说话份量。不能要几个人。打死我们都不信”小。就是,就是仿我们还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这么一点脸面也不给”。其他几位也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有些想冲上来修理李业诩的味道。”业诩兄。恪觉得。让他们入特卫军中是挺不错的主意,他们几位有过战事经验,与你相熟。我能保证,他们命令执行起来不会含糊李恪低声地说道。 ,小恪弟啊,此事我真的做不了主,一切还是要看皇上和李尚书的命令行事,若他们有安排,我肯定会无条件接兜”李业诩只得无奈地应道。看来今日这几人都是串通好了。”真的?只要你同意就行程处默大喜。他的老子程知节已经往松州而去,接替暂时回京的牛进达兼领松州都督职,暂时没有人会指手划脚。 小业诩兄。你放心,兄弟们到了你军中。保证一切都按着你所制定的纪律办。绝不会出差池,若有违反纪律的事。你加倍处置即是”。尉迟宝琳拍着胸脯道。 “今日我们不说这事好不好,我们喝酒李业诩打着哈哈,门外已经有亲卫在唤,说是酒菜端上来了,这几位纨绔才暂时罢休。 满满一桌酒菜上来,李恪举起杯。向李业诩敬道,“业诩兄,我们敬你一杯,祝你把名满长安的美人儿收入房中”说着还露出个猥琐的笑容。“这好事,你可不能忘了我和吉儿,是我们帮你凑合这好事的 “不可能,要不是当初俺老程拉着业诩老弟去怡香院,如何会认识颜如冰那美人儿程处默一脸淫笑着说道。 “好了,我说兄弟们,这事不要再说了。待空了,我们找个机会到业诩兄的府上,再去听颜姑娘。不。是业诩兄的二夫人奏一曲,若能给个脸的话。再表演一支舞。那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尉迟宝琳也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我说你们有没有搞错。人家都已经是业诩兄的二夫人了,哪里还有再出来演给你们看的道理”。李恪为李业诩鸣不平,“说错话要罚酒 “小好!好好我喝,我喝”。尉迟宝琳忙端起酒。连干了几杯。 “刺来来一起喝。业诩兄好福气。也是好才学。不但抱得美人归,几首诗更是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我等是望尘莫及”。李吉站起身。端着杯。大声道,还不忘给李业诩挤挤暇 众纨绔略笑着,大声地喊着小酒像是茶水一样,落进肚中。 “小业诩兄,多谢你的美酒。我们先告辞了”天香阁门口,程处默打着饱嗝向李业诩告别……我们走了,答应的事不要忘记了尉心宝琳也是如此说道。 这几个人喝多了,脸色都变得红黑。走路都打着晃。 李恪也准备告辞……恪弟,你等一会,为兄还有事要与你说”李业诩拉住李恪。悄声说道。“。李恪看了几眼李业诩,脸上虽有疑惑,却也没问。 其他人都离去了。李恪这才问道:“业诩兄。我们去哪?” “上我府去吧”李业诩想了一下道。说事儿还是到自己府上方便。 “行,那我们这就剖”李恪说道。 两人还真是心有默契,李恪也不问,知道李业诩如此说,定是有什么事儿要与他说。 两人快马“ 线二止诩府中,网讲前院,就听后院中传来叮咚的琴声枚下还是两人在合奏。 “业诩兄。是谁在抚琴。是颜姑娘?”李恪凝神倾听了一会,”好似还是两个人”继尔明白过来,“业诩兄,你还挺有本事,就这么两天,让两人相处的如此好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我们去书房吧,不要打扰她心”李业诩也跟着笑笑。领着李恪往书房而去。郑燕和颜如冰闲着没事,一道儿弹些曲乐,那是最好的事儿,让她们两人的情感在琴乐中得到增长吧。“恪弟,你件么时候回封地?”仆人上了茶,李业诩屏退所有的人,坐下即问道。 “还在个月左右”李恪略想了一下道。还是没问李业诩今日叫他来的目的。 “那到时可能又几年不能见了。”李业诩感叹着道。 “父皇允许到封地的各皇子两年回一次京,若身体有病恙,也可回京来休养”李恪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恪去年在南方指挥战事,也落下了一些病根,所以到时也可回京来休养,所以。业诩兄,我们说不定年末又可以见了哈哈,” “依我看,你还是在封地多呆一些时候为好”李业诩没跟着笑。而是严肃地说道,“魏王都去了封地,如今在京中除了那些未成年的王子外。就只有太子了…” 李业诩稍停了下,见李恪用心地听着,继续道:“你去年在南方立下大功,更因战后一系列的关于南方民生治理的建议得到你父皇的采纳,使得你在朝中的威望日益高涨”而我们又相熟,你父皇又如此重用我…” 李业诩停住了不说,他知道,只要和李恪说这一点,李恪即会明白过来的。 李泰为相州都督,在去年时候被李世民强令去了那里。李泰一去,众皇子中,因立下战功,并提出诸多治理南方方案的李恪。在朝中威望日涨,加上李世民破例允其在长安休养半年。这段时间李恪府中来拜访的大臣也是很多,还好李恪多是不见。 李恪听了李业诩所说的,稍想了一下即明白过来,一脸的凝重之色,“业诩兄今番一说,恪明白了,还请业诩兄放心,恪会安心呆在安州,安州的任何事务,也尽量不去插手。”李恪说着,对着李业诩笑笑,再接着道,“其实。恪在南方这段时间,只是偶染了一些小恙,并无大碍,无须回京调养的而且仁儿年尚也不适合这样的长途奔波” 李恪刚生的小王子名唤李仁。这次也与吴王妃杨氏一道回京来。 带着王妃与小王子一道长途奔波,确实不方便,现在的马车都没有减震设施,李业诩也曾坐过几次。屁股颠得生疼,若有个减震设备多好,想到这,李业诩心里一亮,这东西没有。自己可以试着研制一下,不就是加几个弹簧而已么。 “恪弟明白即好”李业诩与李恪想视一笑,又低着声音道,“此是你父皇所嘱” “如此恪更清楚了”李恪站起身,对李业诩施了一礼道,“多谢业诩兄提醒,” “哎,如此客气做什么”李业诩示意李恪坐下,“王妃和小王子要历这样的长途旅行确实辛苦,到时我想个法子把马车改装一下。以使得乘坐着更舒服些!” “那更多谢业诩兄了”李恪笑笑说道。 “我想着,明年或者再迟些,朝廷肯定又会有战事,到时我定是要再出征,此番去,时间会很长。若你到时再回京,还真可能遇不上”李业诩缓缓地说道,“所以,有空。我们多聊些话,这几天我还闲着!” “初夏时节,天气尚好。业诩兄若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游玩一下”李恪露出一些得意的笑”你府中如今有可以带出去的美人儿。有美相伴,不更好” 李业诩一下子无语,这小子话题转换的还真的,说这话,看起来本性还真不怎么样,不过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有这么多的妻妾了。 “哎,业诩兄,我今日也想与你说一些事”李恪像似突然想起什么东西,冲口而出道,一说出来却又有些后悔,“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什么事儿?”李业诩好奇地问道。有些想踹李恪一脚的想法,吊人家耸口也是这样吊的。 “还是说了吧。让你明白也好”李恪被李业诩一瞪,有些气结,只得说,“你知道长孙冲为何常上怡香院吗?” 李业诩摇摇头。 “我五妹下嫁后,以疗病原因一直没与长孙冲同房,所以”李恪犹豫着许道,“这是我母妃说的小你千万不要与人说” 李恪一脸的紧张,“ 第十一章 阳春白雪 ,这样啊。李业诩听,这世卜奇怪的事儿坏轻丁敌乐公主这是为何? 那个治疗的药方上没有如此规定的么,只是按孙思邈的意思,妇人与少女用量和用法不一样而已。 难怪按长孙皇后所用药方给长乐公主服用,效果却不尽相同。 想着这,李业诩眼前浮现出长乐公主那张俏丽的面容,还有几次看着自己那痴痴又带着幽怨的表情,还有上次长乐公主找自己说偷听到的事儿,李业诩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的这张俊脸,还有那“偷。来的才气,对周围的这些美丽少女们是有着不小的杀伤力,更别说现在还有这么多的军功立下。 文采和军功,在唐一代是最受人推崇的,李业诩沾沾自喜的同时又有些自责,已经有好几个女孩为自己伤心了,房淑,还有现在李恪口中所说的长乐公主,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只是千万不要因此惹上麻烦事,给对方和自己带来伤害就好了。 对李世民这个很宠爱又挺有才气的公主李丽质,李业诩几次接触起来,自觉还是有些喜欢,或许比对一般美女的那种喜欢还要更进一步吧,只是自己已经有妻室了,更不会有非份之想,何况还有一个同姓不能相嫁娶的问题。 可怜的长乐,嫁了人,就该好好地过日子,就如原来历史上的一样,和长孙冲恩恩爱爱地生活着。 作为驸马都尉的长孙冲,看来也是挺受窝囊气的,虽说可以找其他女人,但不能纳妾,也难怪会常上平康坊的青楼中去厮混。 “我五妹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李恪怪怪地看了一眼李业诩”“长孙冲也知道,所以长孙冲一直对你忌恨,如今你更是从他们兄弟俩手上抢了颜如冰,不但让他们失了美人儿,而且你的名头在长安更是响亮,他们兄弟的名声却是大大受损,我听说长孙无忌都很是恼怒。以后你得担心长孙家,恪也在想,不知这次诬告你私通吐蕃,是否 李恪看着李业诩变得声厉的眼神,没再往下说,心下却有些恍然。 “长孙无忌与你有何过节?”李业诩反问李恪道,这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事儿。 “那是在我母妃的封号上”李恪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地说了一下。 李业诩听了才知道,长孙无忌当初一力阻止给李恪母亲淑妃的封号,理由就是杨妃是前朝的公主,给予杨妃这样尊贵的封号,会让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朝臣们,还有天下百姓不服。 虽然李世民最终还是封杨妃以淑妃的尊号,但这也让李恪对长孙无忌强烈的不满。 “就这些吗?”李业诩追问道。 李恪愣了一下,才说道小“你不知道啊?阵,就这些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听李恪如此说。李业诩也明白过来,除了这,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但李恪不说,也不再问。 李业诩心内有一些波涛在翻滚,自己与长孙无忌有了过节,李恪也是,而长孙无忌是李世民非常信任的大臣,随着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日长,以后两方间的这份争是必不可少的,关键是自己要如何做,以免得与长孙无忌公开翻脸。若与长孙无忌撕破脸发生争执,那必定会让李世民震怒,两相选择,李世民可能会选择这个长孙皇后的兄长的。 李业诩也感慨,长孙皇后与长孙无忌是亲兄妹,在自己以上中感觉为何如此不一样呢?只是希望长孙皇后在关键时候能支持自己一下,毕竟自己用后世的药方,还有一些健身之法,生活中要注意的东西,延长了长孙皇后的性命。 历史上李恪是被长孙无忌弄死的,这样的情况必须避免发生,如今历史已经完全与原来的不一样,虽然李业诩不知道历史上的长孙皇后是哪年去逝的,但他知道长孙皇后肯定比历史上的长寿了,还有李承乾的太子位得到巩固,和李泰的争斗没有如历史上一般发展,那个拣了便宜的李治也没什么气候,更别说其他外在的因素,如吐蕃,还有吐谷浑,都已经臣服,自己这个李靖的孙儿,在许多事情上已经影响了朝政。也改变了历史的方向。 历史究竟会如何发展,李业诩也没了数。 长孙无忌最后还能得到李世民的信任,也可能是个未知数,说不定,自己倒成了李世民的托孤大臣。 或者更有其他的历史走向也说不定,李业诩被自己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吃了一惊。 “恪弟,好了,今日我们不说这个了,既然她们在抚琴,我们也过去听一下如何?”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了,现在聊还在早。传入耳中的悠扬琴声,让李业诩有过去看看郑燕和颜如冰是如何演奏的想法。 “好啊,只是希望两个,一今因为我们讨去而败了兴致”革恪泳是挺明白李业啡月。“心的,也即站了起来。 郑燕和颜如冰是在后院的一个亭间合奏,李业诩回来后已经吩咐人,不许去打扰她们,所以和李恪聊了好一会,她们还是不知道。还在继续她们的演奏。 这时颜如冰已经吹起了箫,郑燕还是弹琴,吹奏的是一首李业诩没听到过的曲。只是听曲调间甚是欢快,旋律清新流畅,李业诩仿佛看到冰雪消融间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心中冒出一名曲名来。 “好一曲《阳春白雪》”李恪满是赞叹之色,脱口而出。 果然是这曲,李业诩以往没听到过,但知道这名曲的曲名,还果真是,李恪能说出这曲名,看来对丝竹之乐也有些研究。两人并没走近去,而是站在稍远的地方听着。 终于一曲奏完,李业诩还没出声,李恪却大着声道,“两位嫂子所奏之《阳春白雪》,是恪听到过曲乐中最好的,今日真是有耳福 说着即往郑燕和颜如冰所呆的亭里过去,李业诩只得跟着,倒像李恪是这里的主人,他李业诩是客人一般。 郑燕比颜如冰早一步看到李业诩和李恪,对李恪这个府中的常客没表示什么惊讶。 待两人过去了,郑燕才上来对李恪行了礼,“妾身和如冰妹妹闲着无事所奏的,让恪王爷见笑了” 还不知道李恪身份的颜如冰一听到郑燕口中的“恪王爷”这才明白过来和这位当时一道在洋河边游玩的年青英俊的公子是王爷,也忙上来作了礼后欲回避。 “妓子过谦了”。李恪却是很认真地说道,“恪在宫中听过几次这曲,都没两位嫂子奏得好,以后恪还要多来听几次”李恪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坊间许多人都在可惜不能再听到颜如冰姑娘所奏之乐,还是恪有幸,今日能再听到,更有我们名满长安的才子李翼将军的夫人同奏,今日真不枉此行!” 李恪说着还对身旁的李业诩挤挤眼,瞧瞧垂着头的颜如冰,故意大声说道,“业诩兄,有两位如此的佳人相伴,恪都有些嫉妒你了” 李业诩瞪了李恪一眼,有些想踹一脚的冲动,却也忍住了,这还王爷,在妇人面前如此乱说话。 “业诩兄,恪告辞,不打扰你们了”小李恪却并不在意,依然对李业诩挤挤眼,拱手作礼,也不待回话,转身就走。 一旁的颜如冰目瞪口呆,“郎,君,姐姐,这,” “没事,他老是这样”小李业诩笑笑道。 李恪到这里来就像在他自己府里一样随便,在没下人在时候,完全没个王爷样。 “我们已经演奏了半天,累了,想着你也该回来了,妹妹,我们都去歇息一下吧”郑燕看看李业诩,又看看颜如冰说道。 “累了都回去休息吧,身子不方便,要自己顾着”李业诩讪讪地说道,妻妾在一道,说话都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郑燕瞪了李业诩一眼,又露出一个媚笑来,“妹妹身子不太方便,郎君你把她抱回房吧,这琴一会妾身会使人来取的”说着自己先走了。 郑燕这么一说,夹是把疲如冰弄了个大红脸。 颜如冰身子本就有些弱,这两天初经人事,走路都有些异样,网刚出来时还是丫环搀着过来。 “冰儿,怎么了?”李业诩明知故问。 “没事,我自己可以走颜如冰站起身,低着头想自己走回去,却被李业诩拦腰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要笑话的颜如冰拼命捶打着李业诩。 李业诩却只是哈哈笑着,顾自把颜如冰抱在怀里。 颜如冰一张脸像火烧一般,整个人都伏在李业诩怀里,不敢张头看。 幸好一路走来没遇上下人们,李业诩把颜如冰放到了床上,低着头看着娇羞的美人儿。 没感觉到动静的颜如冰,有些奇怪地睁开了眼睛,想看看李业诩在做什么,一睁开眼有,却看到李业诩正色迷迷地盯着她看,惊呼一声又快速闭上眼睛。 “冰儿啊,刚才你们所奏的这曲《阳春白雪》真不错,为夫也希望你的心情也如这般”李业诩伏在颜如冰身上,轻声问道,说着亲了颜如冰一口。 “郎君,大白天呢”颜如冰脸红着睁开了眼,嗔道,把李业诩在她那高耸胸部上乱摸的掉,“这是姐姐,唔”。 颜如冰说了一半的话停住,小嘴被李业诩的大嘴巴包裹住了,, 第十二章 你对将军人选有何要求 二姿西市沂,个打铁铺内,李业诩带着群亲卫在看,抛叭匠打制东西。 李成和李万等人对李业诩跑到这种地方来很是不解,对李业诩要打制的东西也是很陌生。 “几位官爷,这东西是这样的吗?”铁铺的铁匠把一个刚刚打制完成的弯弯曲曲钢条举到李业诩面前。 钢条网从水里捞出来,还有一些热气。 这是李业诩吩咐铁匠制作的似弹簧一样的东西,用时下最好的钢铁铸成小拇指一半左右粗细的条状,让铁匠想办法将钢条紧密地缠绕在一根铁棒上,再放进炉内烃烧发红后浸水,这样就弯曲成形了。 待这个网制作出来有半尺来长的弹簧冷却后,李业诩拿着试试。放在硬地上用力压,也能很快地回复,弹等还是有弹性,虽然比想象的差了一些。李业诩还是挺满意了。 “哈哈,哈,没想到这东西这么简单”李业诩很得意地笑着,把一旁几名好奇的铁匠都吓了一跳。 铁匠铺的铁匠不知道这位衣着考究的公子爷打制这样的东西做什么用。但又不敢问。 “少爷,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边上同样一脸莫名的李成问道。 “少爷我自有用”李业诩一脸神秘,再吩咐铁匠铺的掌柜依这个模样再打制几十副。 “官爷小的铺里没钢条啊”铁匠一脸无奈。钢条是这位官爷自己带来的,数量也不多,打制几副还有,要打制几十副,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打制这玩意儿又费力费事,还不知道这位官爷会不会给工钱。 “钢条我们会拿来,你只要按这样打制就行了”李业诩像是下了命令一般。“工钱会加倍付你” “是,是”铁匠铺的掌柜忙连声地点头应道。 “少爷,是这样吗?”李成带着一群亲卫按李业诩的吩咐,在府里的马车上安装刚才打制好的弹簧。 这东西的安装还是有些难度的,要把马车都拆下来,重新安装。不过在李业诩的指挥下,还是初步完工了。 马车车身两边共八个近小拇指粗的弹簧在马车上安装、固定好,前后竟也花了一个多时辰,几位亲卫都是满身大汗。 新制的弹簧李业诩不知道强度是多少,怕马车过载把弹簧压断。也就多装了一些。 “你们坐两个人上去,在外面跑一围试试,注意经过那些高低不平路面的感觉。”李业诩让李成带两个人去试试效果。 李成赶着马车出了府,在坊内的街上跑了起来,再往外面的大街上过去,李业诩和亲卫们都在府门口张头望着。 一会,马车跑了回来,坐在马车内的李万和李辉跳了出来,“少爷,在里面坐着没有以往那般震了,还会上下起伏,舒服多了!”“好,哈哈”李业诩很得意,世上第一副减震弹簧出现了,虽然性能和使用寿命上还有待验证,但这已经是个大突破了,给李恪所用的马车上装起来,让吴王妃还有李恪的儿子少受些颠簸也是不错的,况且自己府上还有那么多的女眷和小儿。 这玩意挺简单,只是怎么没有人想到。 “贤侄,你对特卫军中诸将军人选有何要求啊”两仪殿内,李世民问向他报告情报的李业诩道。 令各级官府加大宣传朝廷募兵方法的诏命已经下达,各师驻地的军营都按照特卫军营的模式在加紧建设中,估计再过月余即可完工,而诸卫军筹建最重要的一点,各近卫师的将军人选还未最终确定。 对将军人选的任命上,李世民也有些头疼,首要目的是要保证各卫军建立后,能迅速开展练,很快形成战斗力,而且这些将军都要听命于朝廷和皇帝,将军人选不是少数,他要多方面考虑。 特卫军将军的人选更是花了不一般的心思,这支原本可以算是大唐最精锐战斗力量的队伍,扩军后必须要使其的战力保持在目前的水平。诸将军除了忠诚可靠外,在军事方面还要求出众,要经历过战事。 “陛下,各将军人选都是陛下考虑之事,臣不敢妄议”李业诩恭敬地说道,“臣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忙于募兵前的各项准备工作,余事并没去做过考虑,陛下任命了各师将军后。臣一定尽所能,将所率五师练成大唐精锐部阳” 李业诩弄不明白李世民如此问他是什么意思,当下还是小心地回着,这具体领军的将军人选,若由着自己建议,李业诩还真怕皇帝认为 大将军只是总理卫军的军务。没有皇帝的诏命,并不能直接指挥诸师,李业诩在有些失落的同时。也对如何开展练,以取得 特卫大将军下面还有五名将军,虽然以李世民的意思,苏定芳和郑仁泰依然留在特卫军中,但其他三名新任的将军是何人,李业诩除一个郭孝恪有点数外,其他两位不知道是谁,况且,除了第一和第二师驻地在长安附近外,其他各师分散在较宽的地带,不在自己监管之下。练情况无法实时掌握,发现的一些问题也不能及时纠正,练进度和效果肯定是会有差异的。 “这是联过些日子将要宣布任命的各师将军人选,联准备让他们全部集中到特卫军的军营中,进行前期的练”李世民把几份名单交给李业诩,“你看看,想要哪几个人自己说 “陛下,臣不敢”。李业诩犹豫了一下。没伸手接,在没对外公布前,这名单可以说还算是机密,李业诩不敢提前知道。 “让你看你就看。过些日子联还要让你提前对他们进行练”。李世民有些不耐烦了,“保证军队战力,这是联首先要求的,其他的,你就不要多去想了” “是,陛下”李业诩这才接过来,大概地看了一遍。这皇帝所说的,好似知道自己心思般。 一张十几咋。名字的,应该是将军的人选,除了李业诩前面在兵部看到过的一些人外,又增加了几个名额,李业诩数数,只有十四个,离十五个师的将军人员还差一个。 而中郎将的人选则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张,李业诩大概浏览一下,有自己的弟弟李业嗣,还有李吉、程处默、程处亮兄弟,尉迟宝琳等人。 这几个宝贝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看起来这几个纨绔还是到特卫军中来了。 “想要哪几个?”李世民问道。 “陛下,无论哪几个人都可以”。李业诩把名单交回给李世民。“臣一定会把他们练好的 “这些人员都已经抵京,不日即可开始练,你要把他们当作新兵一样练,以使得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将手下的士兵严格练好李业诩不发表意见,李世民也不再强求。 “立正,往左向右转”特卫军的练营内,近百名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将领们,正在场地上进行队列练,带着他们练的,是原特卫军中的几名校尉。 这正是将要编入第一三卫军中的将军和中郎将们,在这里进行集中的练。 段志玄、张士贵、契芭何力、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几位大将军也自愿要求一道参加练。 每天场地上的练都是半天,另外半天是练大纲的讲解培币。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 干练由李业诩亲自主持,苏定芳和郑仁泰两将协同,练时间至少三个月以上,主要是队列、体能等诸多的单兵及协同科目的练与新兵毛练的科目类似,但要求低一些,练的东西更多,目的是让这些中高级军官们熟悉所有的练科目,对练大纲从了解到掌握,先一步体会新式练下对军队组织性、纪律性的要求。 将要在全军中施行的练大纲,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们都是必须要牢牢掌握的,虽然说三支军卫中都有大量原先在特卫和左右卫中的中下级军官执行具体的练任务,但作为师和团主官的这些将领们,也是必需要熟悉掌握这些东西才行,熟悉并领会了。才会按照练大纲执行练任务。 纪律是一支部队的根本,练大纲中有具体的纪律条例,每师中也都配有两名充任军法官的兵曹参军事,在这阶段负责监督所在师将军在毛练中的表现,兵曹参军事所领还有数十人的军法队,对违反纪律的各级官员都有权处置,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新组建的卫军建成纪律严明的队伍。 那些年轻的将军和中郎将。对这样强度颇高,又有些枯燥的刮练曾表示过不满的抗议,但在受到了李业诩的处罚,还有几位大将军的严斥后,也只得老实地按命令进行记练。段志玄和张士贵虽然年纪都比李业诩大,但李业诩领着皇命,这两将又曾得皇帝的。丁嘱,李业诩立下军功又不也都老实地听令于李业诩。 几天下来后。一切都顺利。特别是段志玄和张士贵的大力配合,将领们的练逐步地展开,在李业诩多次给这些将领们授课讲述练的方法,还有练的要求及原理后,这些将领们也都适应并喜欢上了这种练。 那些从执失思力、契芯何力、阿史那社尔部选出来的几名胡将自是也不敢违抗命令。 一切积极准备中,就只待朝廷发布募兵令,即可开始征兵,。 第十三章 征兵要提早开始了 陛下,高昌有最新情报传来”李业诩带着吴朋,到删殃皓四干世民报告情况。 “哦,是何情况?”正在看奏折的李业诩放下手中的奏本,眼中放光地问道。 李业诩还是挺敬佩李世民的,每次到两仪殿来,大多时间李世民都是在批阅奏折的,这个开创贞观之治的皇帝还是挺勤政的。 “陛下,各地情况都有李业诩说道,再示意吴朋详细地讲。 “陛下,这是关于高昌的,据我们收到的情报,我朝使团抵达高昌,翅文泰还是以礼相待的,但对我使者提出的要求一再拒绝” 大唐派出的使者李道裕,传李世民的诏令,命翅文泰不得再攻击我大唐边州及一些归附大唐的藩属国,将所掠物资归还,并赔偿损失,让突厥驻将阿史那矩到长安接受问询,再要求鞠文泰放那些在战乱时候逃亡西域,现在他们想返回被扣留的中原人回大唐。 但翅文泰却强硬地拒绝了大唐提出的一切要求,并让李道裕将他的话带回给李世民,“鹰飞于天,雏窜于蒿,猫游于堂,鼠安于穴,各得其所,岂不活耶!” 还好鞠文泰并没如何为难李道裕所率的使团。 据我方所探听到的情报,鞠文泰曾经对亲信说,他在隋时抵达过长安,也在贞观四年再次到长安朝拜过,鞠文泰一直认为隋比唐强大,而强大的隋也没有力量出兵西域;现在的大唐即使出兵,也不会太多,如果发兵三万人以下,力量不足以打败高昌;从长安出发的唐兵,要过莫贺延磺,数千里的沙漠之带,会让唐军疲惫不堪,高昌以逸待劳,并不怕唐军的攻击。 当然,对于鞠文泰而言,敢如此说,他还有一个重要的靠山,那就是西突厥。西突厥才是高昌最重要的珐码,那驻在高昌境内一万余的精锐突厥骑兵,是高昌抵抗唐朝中央的决定性力量。 李世民听了大怒,一拍案几说道:“鞠文泰小儿,敢如此放肆,视我大唐何物?” 皇帝的失态让李业诩和吴朋都吓了一跳,但又不敢说什么。 李世民瞄了眼面前的李业诩和吴朋,也觉得有些过了,缓了口气道:“鞠文泰数年以来,朝贡脱略,无簿臣礼,所置官号,皆不报于我大唐,并筑城掘沟,预备攻讨,此事联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容忍” 李世民的话语冰冷,比之刚才震怒的口气更让人害怕。 “陛下,只是我们”李业诩小心地说道,但却被李世民阻断了话。 李世民示意吴朋继续说。 “陛下,鞠文泰遣其长史鞠雍和我朝使团一道来谢罪,估计从伊州来的军报过几天就会送达长安”吴朋也是很小心地说着。 李世民无反应,吴朋看了眼李业诩,又继续说道:“欲谷设迁怒于陛下册封畸利失,在春后又发动战事,攻击呸利失的部族,畸利失没防备,损失惨重,退走数百里地,薛延陀屯兵五万于伊州以西六百里地,有可能随时介入争端!” 薛延陀接到李世民的诏令,得到李思摩和张亮率部北进的消息,为了避免与大唐发生争端,大部都往北撤,一部转往西进。 “这下有好戏看了”李世民在听吴朋所说时候,已经站到刚刚挂出来的地图前,听到这里终于蹦出一句话来,嘴角边露出冷笑。 “陛下”。李业诩想开口问话,但还是被李世民阻止了,李世民示意吴朋继续。“吐蕃弃宗弄赞在得知我大军屯集于松州、青海一线后,已经停止了剿乱的战事,正收归其部下的队伍,目前还不知具体的动向”吴朋终于把所探到的最新情报报告完。 “说完了?你先下去吧”李世民示意吴朋,接着继续看地图。 “陛下,翅文泰如此狂妄,我们不能听之任之,是否举一部之兵,屯于伊州”李业诩对那一块地方的地图早已经记得烂熟,没看地图也知道地形,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现在不急,欲谷设和呸利失战事重启,欲谷设应该暂时没力量支持鞠文泰,如今翅文泰凭他自己的力量不敢再发动战事”。李世民这才转过身,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李业诩,“联必须得再尽一些礼数,让天下人知道翅文泰的狂妄和失礼,我大唐一向是先礼后兵的”。 李世民说得很轻松,李业诩听着却觉得很残忍。 “陛下,臣觉得,若我们要解决高昌之事,必须连带着将西突厥的问题也解决掉,以使得那块西域之地,重新置于我大汉民族的管辖之下,使其成为我大唐一块新置的领地”李业诩把自己一直来所想的也说了出来,一说出口却发觉,自己所提的,比李世民刚刚所说的,更是残忍几倍,要做到如此,不知有多少人的生命要灰飞烟灭。 “贤侄,与联说说你的看法,详细些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来了兴致。 “陛下,高昌人口不过数万,随双田支大军都可将户平定,但臣货得,既然我们凡经准备婴聊公卵块地方的事,那就将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解决掉,一劳永逸”李业诩款款而说,“因此臣以外,我们不出兵则已,若是出兵,必遣足够数量的兵力,将西域一带的所有势力都扫除,将那块地方永远纳入我大唐疆土,” “说得在理”。李世民听了李业诩所说的,点头称道,“只是那地离长安有数千里之遥,即使我们出兵能将之扫除,治理也是有难度,这事还是要详细地讨汹现在我们最重要的,那就是准备出征高昌的战事 “啊”李业诩对李世民这些自相矛盾的话有些不解,刚刚还说高昌的问题不急,治理又有难度。现在又说要准备高昌的战事,让人摸不着头脑,“陛下,如今我们只有两万余经过系统练的可战之士”。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早做准备,高昌离长安数千里,除了出征的军队,其他的事务更是要早准备。李世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着道。 “陛下,征兵的诏令是不是要提早下发?”李业诩有些明白过来。 “正是,待夏收后,我们即要募集一部分兵员”李世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所以,我们现在马上开始做募集兵员的准备,以备即将到来的出征,” “是,陛下”李业诩挺直胸脍应道。 募兵即将开始,这几天岳闲的日子也过完了,接下来将要非常忙碌了。 贞观十二年四具底,为应对战事,李世民发布秋季征兵诏令,征集的兵员数额为五万人,兵源从长安领近的关内道、河东道、河南道、河北道、山南道募集。 诏令中同时任命了新组建三个卫军的各近卫师将军人选:李业诩兼领第一近卫师将军,以苏定芳为第二近卫师将军,郑仁泰为第三近卫师将军,刚刚被宣召回京的牛进达为第四近卫师将军,郭孝恪任第五近卫师将军, 上官怀仁、李子和、李世南、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李孟尝、李君羡、薛孤儿、程名振分别为第六至第十五近卫师将军。 对李世民任自己兼领第一近卫师将军职,李业诩还是有些意料之外。大唐军中猛将数不胜数,要任命一名将军人选还不是难事。 不过李业诩看第一近卫师的人员安排,再想一下也有些明白过来。第一师组成*人员以原特卫军中的五千人,还有执失思力部划分过来的一千人,契芯何力部的五百人小余下的不足部分从新招募兵源中补充。这样的安排保留了原来特卫军的大部人马,一些所属中下级将领也是原来的,由李业诩亲自指挥,战力影响不太大。李世民如此做,是耍”的这个称号。 在李世民发布诏命的同时,兵部下文任命诸多的中郎将和郎将职。 其中一些李业诩相熟的人,也在此次任命中有了职务,李业嗣为第一近卫耸第一团中郎将,程处默、尉迟宝琳、程处亮三人也分别到第一和第三近卫师中任三团、第五团、第十五团中郎将,原先任右卫中郎将的李吉任第二团中郎将。 李业诩的副手有两名,一为尉迟宝琳,一名唤辛獠儿,辛獠儿兼领第四团的中郎将。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因在以往几战中有军功立下,任这样的职务并不意外,没经历过战事的程处亮倒是有些高就了。 程处亮此时已经娶了李世民的女儿清河公主李敬,授封驸马都尉,左卫中郎将职。李业诩是事后才知道,程处亮这次想到特卫军中来不只到李业诩这里恳求,还动员清河公主和他一道进宫,去找他的丈人,皇帝李世民说,最后李世民被缠的没法,终于同意程处亮到特卫军中。程家最小的公子程处弼被两个哥哥哄到了左羽林军中任职,这样不至于三兄弟都呆在一块儿。 受房玄龄所托,他的二儿子房遗爱也到李业嗣所在的一团里任一名队正,对这个甚是无赖的公子哥们,李业诩兄弟也颇为头疼。 这倒好,第一近卫师中高级人员的组成,都快成了一支纨绔公子的大军,让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原先的多位郎将,还有薛仁贵、席君卖、刘仁轨等表现不错的校尉,都被留在第一近卫师中。 李世民的诏令中另一项任命颇出人意外,闲了几年的薛万均和薛万彻兄弟也被起用了,薛万彻往灵州,去执行组建第五卫军的任务,薛万均则接程知节的职,任右监门卫大将军。 在发布征兵令的同时,李世民复下望书,令高昌王翅文泰入朝谢罪,并再次诏令弃宗弄赞入朝。 征兵令下发后,募兵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第十四章 我要常不回家了 “见过李大将军” 将作监的营地内,听到李业诩来访的阎立德还有陈天宁一路小跑着过来,对李业诩施礼问好。 好久没见到李业诩的陈天宁更是激动万分。 阎立德和陈天宁对今日李业诩坐着辆马车过来有些不解,陈天宁记忆中,李业诩出门都是喜欢骑马,极少乘坐马车。 “阎大匠,陈少匠,有没有发觉这马车不一样的地方?”李业诩回了礼后,并没问军器监的生产研制情况,却是指着自己所乘的马车问道。 阎立德和陈天宁听李业攒如此说,都上去仔细察看起来。“大将军,马车上的这几样东西是什么?”陈天宁已经发现了端倪,指着那几个新置上去的弹簧问道。 “这是我新制作出来的东西,叫弹簧,就是这东西”李业诩从身边李成所拎的一个口代中拿出几个弹等,分别交给阎立德和陈天宁看,“这个东西有弹性,装在马车上或者其他货车上,可以起到缓冲,舒缓震动的作用,乘坐人或者运送东西,少受些颠簸” 李业诩给这两人讲了弹簧的原理,还有用弹簧辅以其他东西制作减震器的作用,让他们明白,这东西装在车上,起着有效缓冲作用,车子的牢固度会加强,载货量也跟着增加,人乘坐的舒适度也同样得到改善。 如此一说,两人都明白过来,在以后战时,这东西装在车上运送物资可是大有用处。 “李侍郎,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军器监生产这东西?”阎立德一副恍然的样子说道。 “正是,希望你们研究一下,将这弹簧做的更好,如今制作弹簧的钢铁成色还不够好,不易打制,多次使用后容易断,还有,弹簧的缓冲度也有待研究,所以你们要在各方面进一步改进”李业诩用两只手压着手中的一副弹簧,以实物讲解一番后,这才说明今日过来的目的。是让军器监里改进弹簧的制作工艺,对弹笺的力度有一定的研究,以便能大量生产出来。在军中和民间发挥用处。 “下官明白”阎立德悟性不错,手里拿着一根弹簧,心里已经在琢磨这看似简单东西其中的门道了。 “大将军,您都好久没到这里来了,这段时间我们都有一些新的东西制作出来,您去看一下吗?”陈天宁眼巴巴地看着李业诩道。 李业诩自从不再兼军器监大匠后,军器监营地来的更是少了一些情况都是由大匠阎立德以书面的形式上报给主管军器监的兵部侍郎李业诩。这也使得陈天宁都极少见到李业诩。 李业诩在上一年让郑燕给陈天宁牵线搭桥,作了媒,将郑燕的一远房表妹嫁作陈天宁为妻,这让陈天宁对李业诩更是感激涕零。 但是陈天宁还是把全部心思放在研制火器上面,也极少去李业诩府中拜访,连自己的府中也都隔几天才回去,如此深得阎立德的赞赏。 两人研究东西起来都是一样的脾性,大有知己的感觉。 “是的,李侍郎,这些日子我们已经制作出了无柄的手雷,爆炸威力也不差,携带着却是更方便了”见陈天宁如此说,阎立德也像是突然想起来般,向李业诩报告说。 “哦,那我们去看看”李业诩听了也来了兴致。 阎立德吩咐属下去仓库中取了一箱刚刚制作出来的无柄手雷这手雷的式样还是李业诩设计的,如后世的军用手雷一般,但因黑火药威力不大,为增加威力”只得加大火药量,而使碍手雷个体稍大,手雷外表还有如菠萝样的突,手雷拉索处还有保险。 阎立德令一名手下到远处投掷试试。 两名军器监营内的士兵应令拿着手雷箱,跑到远处,拉开导火索投掷起手雷来,随着“轰轰”的炸亮,试验场地上沙石飞扬。 “威力还不错,投掷的距离更远了”李业诩看了点头称道。 手雷体积变重量减轻,可以扔得更远,平时携带着也更方便些。 “李侍郎,你所设计的那个炮筒,我们试验了多次,还是不太行”阎立德有些沮丧地说道。炮筒要耐受高温,制作中对铜和钢铁的比例要求很高,阎立德和其他人试验了多次也没取得很好的成果。 炮筒制作不理想,但在弹药的制作上却有了突破,有适合用炮发射的炮弹制作出来,只是在试验时候,因炮筒质量不过关,试验几次后炮弹在出筒前爆炸了,幸好人跑得远,没发生伤亡事故,当时阎立德已经报知与李业诩过了。 “凡事慢慢来,有成果已经是不错了”李业诩笑笑,“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仿什么困难的事,都 李业诩很想把阎立本也弄到军器监来,让这兄弟俩一道到这里来折腾,只是年内阎立本却被朝廷派出负责监督修建从长安到洛阳的大道,整天忙着在工地上跑,一些桥粱之类的设施设计还是要阎立本负有,在这条大道完工之前,是没有可能到军器监中来的,让李业诩有些无奈。 更让李业诩郁闷的是,这阎氏兄弟几年过去了,也没一副画赠于他,李业诩又不好明去讨,想着这兄弟俩真是怪人,也不弄几副画来巴结一下自己这个顶头上司。 “燕儿,冰儿,云儿,还有小月,你们都过来,今日我有事要告诉你们”。李业诩把几个在陪着小子们玩的妻妾都召集到一起,说事儿。 “郎君,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郑燕见李业诩如此慎重的样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接下来我又有事要忙了,可能要一段时间不能回府了”李业诩略带歉意地说道,逐个看过妻妾的脸。果然不出所料,众妻妾们听了都是花容失色。 “你,又要去出远门?。郑燕脸色已经变得发白了,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腹部,腹中胎儿已经较大,在轻薄的夏衣下,肚子看着已经很是明显的膨大。 郑燕体格强健,虽是挺着肚子,行动上并没什么影响,府中诸事都自己过问。虽说李业诩不管府中的杂事,但李业诩几天不回府,郑燕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像是少了主心骨一样,特别是这些日子,怀孕的前几个月过去,可以和李业诩欢好了,又听李业诩如此说,让她心里满是失落 刚刚尝到男欢女爱滋味的颜如冰更是脸色惨白,虽然曾听李业诩说过,常要要有时间不在府上,在她网进府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这些日子日夜与李业诩接触,对李业诩更是沉迷,一日不见,都心里发慌,更不要说多日不见。 被孙思邈告知身体已经基本康复的云儿,这些天正想着用什么方式告诉李业诩,一听到这话,眼中竟是有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这些日子对颜如冰表现的很是嫉妒的小月,也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李业诩。 “不是出远门”看着众妻妾如此一肆样子的李业诩,尽量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也就不长的时间,可能三五天一阵,最多不过十几二十天,即可回府来,你们不要担心!” 听李业诩这么一说,郑燕才这舒了口气,“吓死妾身了,还以为你又要出远门了” 郑燕口中的出远门就是指李业诩要出征了。李业诩的出征对她们几个女子来说,那是恶梦一般的,一旦出去,谁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也不知道会不发生什么意外。相思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受,何况如今府中已经有这么多的小孩,腹中还有未出生的。 “为夫出去这几天,你们可都要乖乖在家呆着,把小子们带好,不许闹别扭”李业诩第一次有这样的吩咐。 李业诩也知道小月还是不太愿意搭理颜如冰,特别是颜如冰这几天特别得到李业诩的宠爱,更是讪卜月不舒服。 小月是郑燕的侍女,一直觉得李业诩应该多陪郑燕和她,对云儿这个李业诩以前的贴身丫环倒很快接受下来。如今一下子来了个模样、才艺都非常出色的颜如冰,让小月觉得李业诩都被这个网进府的狐狸精夺走了,也常在郑燕面前说颜如冰的不是,虽然每次郑燕都会责备小月一番,只是口气还比较温和,让小月改改变不了。 颜如冰因无其他亲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府上,也努力融入一家子的生活中来,郑燕这些日子肚子大得很快,两人一道抚琴奏乐的时间也少去了,无事可做的颜如冰对李业诩的依恋更甚其他几女。 李业诩若长时间不回府,颜如冰会觉得孤单,也怕被其他几女排挤,眼下最希望的是能为李业诩添子嗣,这样会被其他人看重,在府中的地位也会增长。 刚刚在颜如冰身上尝到不一般滋味的李业诩,也贪恋着颜如冰身体的滋味,有些冷落了其他几个,李业诩也怕他不在家,颜如冰受到什么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觉中对颜如冰有了些偏爱,将要去忙事了,才有些醒悟过来,府中几女的事还没处理妥当,也就多此一举地说了几句。 后院起火,府中乱了套,那可是大大不好的事了。 “郎君,你放心,妾身会照顾好小子们,还有各个妹妹的”。郑燕听明白了李业诩话中的意思,一副让李业诩放心的神情“, 第十五章 第一卫军组建 二尽城外,消桥边的长亭边。李业诩带着群纨绔为革附出引 李恪将归去到安州,行其安州大都督职。 离开生活舒适的帝都,告别许多相熟的朋友们,往不算太近的安州,李恪心里有股难言的伤感,只是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李业诩脸上稍稍的有些落寂。他能理解李恪的心情,也知道,李恪这一去。下次再见面不知会是何时。 程处默等人一副嘻哈的神情小大声地吵闹着,把离别的愁绪稍稍的冲淡了些。 客套和吹牛的话说了一大堆小告别的时候终于来到。 前面几辆马车在兵了们的保护下慢慢地驶离长亭,跨上马的李恪对李业诩恭敬地作一礼:“业诩兄,恪就先去了,待来日再见,你放心,恪一定记着你的话”接着收了礼,指着前面些的几辆马车道,“有你特意制作的这几辆马车,这一路行去,仁儿和他的母亲定是会少受一些颠簸!” “恪弟不必如此,此是举手之劳”李业诩丝毫不为意,只是笑笑,对李恪前面的话也不回应。 李恪看着李业诩也大笑起来小一切尽在不言中。其他几位纨绔却面面相觑,不知两位搞什么鬼。 “各位兄弟,保重”李恪对所有人行了一礼,即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去了,手中还握着李业诩相赠的杨柳枝。 奇* 书*网 *w*w* w*.*q* i *s*q *i* s* h* u* 9* 9* .* c* o* m 已经是五月上旬,天气还不算热,正是行路的好时节。 离李世民给予的半年修养日子还差近一个月,李恪就提出早一些去安州,李世民稍作考虑!即同意了,临行前,只是赠了李恪一手书:“汝惟茂亲。勉思所以簿王室,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外之为君臣。内之为父子,今当去膝下,不遗汝珍,而遗汝以言。其念之哉!” 李恪心里坦然,在和李业诩说了这事后,接受李业诩吩咐军器监特意赶制的马车,往安州而去。 夏收秋种后的七月初,天气还是有些热,百姓在田间的农事基本已经忙完。只剩下后期的管理,朝廷大规模的征兵开始了。 招募的士兵数额在五万人左右,分别在离长安较近的各道内进行,除长安边的长安、万年、渭南、泾阳、咸阳各县在长安城外设置几个募兵点,接受适龄青年的报名外,其他各州县都是由兵部派员下去,协助各州的州府做好募兵的工作。 在募兵改制后,各州府都新成立了一个有些类似后世人武部的机构,由州司兵参军主管,负责募集兵员的工作,平时对募兵的宣传也都由这个部门负责,县里则是由县承主管这个事。 这次募兵开始之前,州司兵参军和各县承,已经派人将朝廷的募兵方式在治下各地进行了详细的宣传,每个村子里都贴了朝廷统一下发的对募兵制解释的布告。 兵部的官员带着从特卫军和左、右卫军中抽拔的一些负责体格检查的中下级军官,每个州都设一个或者两个报名点,招募对象为合适年龄段的青年男子,这个年龄段的男子,大部都是编入府兵中,招募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 新的募兵法中士兵的待遇比之府兵要优越的多,除本人享受免租庸调,粮秣、短兵器不需要自备外,每名士兵在军中还有一些津贴,士兵所在的家庭也有赋税方面的照顾,并且不再委派瑶役,若有立下军功,奖赏更是丰富,还有可能得到提拔。 特卫军中一些佼佼者,如薛仁贵、席君卖、裴行俭等的事迹,都被用来广泛宣传。 一切好处都是实实在在的,因此募兵正式开始前,各州都有大姿的年青人提前到招募点候着,因为每个州都有一定数量的名额,青年人们怕名额招足了,自己被落下,错过机会。 万年县和长安县的募兵地在同一个地方,都是设置在长安城外消河边一广阔的广场地。募兵开始当天,募兵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让主持这地募兵的李业诩吓了一跳。 李业诩事前还担心募兵活动开始后,来参加募兵的人不多,毕竟现在不是秋收后的农闲时节,虽然夏粮已经收割,但也还算农忙时候,许多农村的劳力还要忙于田间管理小还有准备几个月后的秋收,不一定能脱得开身。 但如此多的人,一下子打消了李业诩的顾虑。 场地四周,都有大幅用布制的条幅挂着,写着诸如“好男儿,当兵去保家卫国,杀敌立功,光耀子孙后代到这里来,你会成为一名被万人敬仰的将军”等煽动性的口号。 而薛仁贵等人则现身说法。用他们的经历告诉前来应征的人们,只有有本事,在军中都是大有作为的。 薛仁贵和席君卖等人的口才还真的不错。面对围着他们津津有味听着的应征看轻人,唾沫横飞地一遍遍讲着他且二算的成长历程,他们的米辉事迹,被台下的听者口匕柑愕健慢地放大,到后面越传越神乎了,都快把这几人说成马上就可以当大将军了。 为了造势,兵部尚书李世勤,还有诸卫军的大将军和将军们大部都在征兵现场现身。李世助和诸将们威严的气势。还有不少长相各异的胡将,边上一身轻薄玄甲戎装高大挺拔的李业诩,这些高级将领威风凛凛的样子更是吸引人的眼球。只是那些待征的青年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面对这些在民间很有声望的军中高官,都只是站着远远地看。不敢靠近。 长安近的万年、长安、渭南等几县户籍管理较好,两县直接提供给户部那些合适年龄段的青年人名单。这两地各里正调查所辖各户人丁土地状况,经过县团貌之后小编成手实;里正依据手实,编成计帐;各县依据手实、计帐,编成户籍,这样人口大部登记在册,有多少募兵的对象也大概有数。 只是偏远的地方,或者新妾的州县,这些工作还未全部完成,因此这次募兵工作也先在离长安较近几道内进行。 募兵现场有各县司户判司协助户部的官员拿着名册在登记,以备待征人员募集完成后,再与各县在募兵之前令各里正报上来的适龄青年名单进行校对。 除了长安附近的长安、万年几县,其他各州县情况也都是类似。 这次征兵还有秋收后的冬季征兵,是户部还有各州县分管户籍的官员在年内最忙碌的大事,为此他们在年后即开始做准备工作了,这也给募兵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这些待征募的人员很多都是编入关内道各州的府兵内,自有各府发给他们证明身份的文碟,一些是因身份低微,没有可能入府兵的,在这次募兵时候,也是可以报名的。 这也是李业诩的提议,不论出身,只要是身体力壮,没有恶劣品行的,都可以入伍从军,这也让那些因成分问题不能编入府兵中,而受到别人歧视的一些身份低微者终于有机会和其他人享受一样的待遇,他们所在的家庭也正常享受朝廷规定的那些优惠。 因隋末大乱,民间尚武风很盛,再加上这些年朝廷对外征战并未停歇,有战功的将士们得到的封赏都是很丰厚,升迁也快,比之参加科举更容易谋得一官半职,也使民间尚武之风日盛,更是因贞观以来,朝廷多项利民政策的实施,百姓都能吃得饱,吃得好,身体素质有大幅的提高,来应征者中,合乎条件的是非常之多。 待征的人员都在维持秩序的士兵们引导下,排成几队。经过问询、登记、身份校对,再进行体检,还有才艺展示,当场告知你能否录用。 在特殊才能者,马上就会被录取,身体强健者,也基本能通过体检而被录取……吴公子,你也来报名了?”排在人群中的张南看到另一列中站着那位多次在酒楼遇上的吴公子,忙打招呼道。 “小张公子,某在看了官府张贴的告示后,与父母亲商量过后,还是来试试看,一道来的还有不少的乡邻”。吴公子笑呵呵地回道,“没想到今日有这么多人,真不知能否被录入 “吴公子,某想应该能被录上的,我们身体虽然略差一些,但都能识字断文,这是那些庄稼汉比不上的”张南说着脸上露出自傲的神色来。 张南与这个吴姓公子家境都不错,也自小都识字念书,父母本期望他们能一朝高中,能谋个一官半职,只是经过几年的科举考试后,他们觉得凭他们的才学高中太难了,还是来从军好 站在远年的李业诩已经看到了这两位在酒楼遇上的人,悄悄吩咐人,将这两人都留下 经过半个多月的辛苦,长安附近几县的募兵工作基本结束,这两地招募了合格的兵员共五千人,比原计划多了一千人。 一个月多后,各地的募兵工作都基本结束,传回的快报显示,共募集兵员七万两千人,比原计划多募集了两万多人。 这些兵员,三万两千人充入第一卫军中。各师都满员编制。第二、第三卫军各有两万新兵补充。 各地募集的兵员在征兵官员的带领下,正往长安方向而来,长安、万年两县的兵员最先整理完毕,主要都补充到第一卫军中。 贞观十二年九月底,天气已经有稍稍的凉意,各地募集的兵员陆续抵达长安,分编入各卫军中。 十月中,在冉冉升起的特卫军战旗中。李业诩站在特卫军营内的检阅台上,代表兵部宣布,大唐第一卫军正式组建完成”。 第十六章 战争迫在眉睫 燃几十月中,第卫军富布正式组建时,冬季的募兵,作晒继开来,这次募集兵员的目标是四万人,募兵的范围扩大到江南道、剑南道、陇佑道。 秋季所募集的这七万余人,都已经在各师的军营中开始练了。 网开始是新兵练期,因快迎来寒冷的冬季,一些日子不能练,练时间将会不足,将原先设定三个月的新兵练期延至四个月。 李业诩带着所在师中各中郎将和郎将一道,严格地对新招募上兵的开展干练,作为副职大将军的契芯何力倒是坐镇军部,负责总理各师上报的军务,再交给李业诩过目后呈送给兵部。 能到第一卫军中来任职,是契芯何力数次在李世民面前争取的。 多年在长安生活下来,还娶美貌的宗室女临佻县主为妻,契芯何力早已经把自己当作大唐的子民,为示心中之志,将所生三子分别取名为契芯明、契芯光、契芯贞,此次领特卫大将军职,成了李业诩的副手,更是当作人生中的另一个起步。 自招募士兵开始,契芯何力全部心思都扑在军中,协助李业诩管理好军务。 这也让李业诩少了不少心思,可以将大部精力放在练上。 在大规模练兵开始之际,第六批特战队员选拔已经结束,练也已经开始。 新的特战队员练还在在终南山的练营中进行。 特战队员前面五批,共有成员三百十名,全部的置于第一卫军中,建制相当于团一级,但不对外公布番号,由陈雷任特战队的中郎将,赵启东和吴拍任左右郎将。 吴拍即吴二毛,随着在军中职个慢慢升高,嫌二毛这名字难听,自行将名改成吴拍,并重新注册了军籍。 各卫军的新兵练期内,主耍进行的是队列、体能、单兵科目,部分协同科目的练,首要目的是将这些普通的青年百姓转变成一名初级的军人,练成绩特别优秀者,将作为特战队员的人选。 那些从原特卫和左右卫中选拔出来的作教官们,这些人以中低级军官为主,还有一些表现优秀的士兵,之前都已经进行了数月的集中培,在新兵练开始后,这些人作为科目练的各级教官。负责各科目的练任务。 新兵们练都很努力,他们在入营的第一天列队集合时,就被告知,若是在练中表现不好的,或者是新兵练结束考核不合格的,那是要被劝退的,被劝退的人,那些所享受的优厚待遇也将跟着消失。 在新兵们心中,特别是那些出身比较低微的人,这些优厚的待遇是非常诱人的,若在练中被淘汰,待遇没了不说,回到家乡还要受到别人的指点,在乡邻面前要抬不起头来,那样面子可是丢大了,为了不被淘汰,大部的士兵练都是很卖力。 队列、体能,还有单兵科目,协同科目这些都还算比较简单的东西,更折磨人的,依然是那不定时的紧急集合。 天气已经冷了,士兵们穿的衣物也多了起来,每遇紧急集合时候,许多士兵都是手忙脚乱,衣服什么的都胡乱套,也闹了不少的笑话。夜间的集合,李业诩也都是亲自参加,他自己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当初练特战队员的时候,只是紧急集合的强度没有特战队练时候那么大,一个晚上至多一次。 原先特卫军中的老兵,也和新兵们一道在场地上练,只是崔练的都是高级科目,这些老兵表现出来不一般的气势,是对网入伍新兵最强烈的刺激。 自从新兵练开始后,李业诩就极少回府了,大多时间都是呆在军营中,或者在各师驻地查看情况。 特卫原先的军营,再经过扩建,可以驻扎近三万人,日常所驻的是李业诩亲领的第一近卫师,还有苏定芳的第二近卫师,这两师也是作为拱卫长安东门的一道坚实屏障;郑仁泰的第三近卫师驻地在渭南到华州一带,牛进达所领的第四近卫师在潢关一线,郭孝恪的第五近卫师驻地在蒲州附近,除第一、第二师外,其他三师驻地间隔基本都在百里左右,李业诩在做好自己所领师的练工作外,还要隔一些时候跑往各师驻地,实际察看各师的练情况。 除了这些,李业诩还时不时要被李世民传召进宫,汇报各师的练情况,这也让李业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着,他只在从宫中出来后,顺便拐回府中露个脸,呆不了一刻钟,即要走,连郑燕生产也没待在身边。 各师的练情况每隔三天都会有两名兵曹参军事共同署名的报告送到军部来,以由李业诩审查存档,李业诩还得将各师的情况隔一些时候就写一份总结,交给李世民过目。 裴行俭也被李业诩从兵部要回来,任第一卫军长史,为正从职,掌判诸曹参军事、禀禄,漆有卒伍、军团!暂的枷械、车马之多少,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管杂事的,李业诩要送呈的文稿。也都由裴行俭手书。 这也使得裴行俭忙得更是屁颠屁颠,连上茅房都是一路小跑,如此大的场面,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遇上,正是表现才干的时候。这天,天气寒冷,天空阴云密布,北风阵阵吹来,看似要下雪的样子。 如此天气,练场上还是一派热闹的景象,第一、第二近卫师的士兵们,在各自广阔的练场上进行练。 “报告大将军”程处默乐颠颠地跑着过来向,到李业诩面前,行礼报告。 “何事?”李业诩还了一礼。 “大将军,这练的东西太简单了,俺老,末将都已经全部会了,属下的士兵都掌握的差不多了,能不能换个花样!”程处默本还想露出个嬉笑的表情,只是看到李业诩面有冷色,被吓了一跳,忙换了脸色。 “据本将观察,我师各团中,就你程处默所领那团练表现最差,如今还来向本将提换练方法,并自行改变练方式,此是严重违反军纪行为李业诩看着有些傻眼的程处默,差点笑出了声,“为示警戒,令第三团中郎将程处默操后集合时,在全师面前公开检讨,并罚其和所率团,今日科目加倍练,其本人在练场中罚跑十圈来人,将程处默此行记入其档,” 杀鸡骇猴,李业诩正愁找不到可以用来作反面教育的典型,程处默擅自提早结束练,没有按规定整队归营,违反了军纪,撞到枪口上来了,不整他整谁? 程处默在练中的表现虽然不错,但与其他人所领的那几团比起来,并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当然更不能和李业嗣所领都是老兵组成的那团比。 程处默听到李业诩所说的,再看到几名军法官上来,对他宣布决定,一张脸的表情很丰富,从讶然,到愤怒,再接着似明白过来,一声不响地呆了一下,好一会才应道,“是,大将军,末将明白,甘愿受罚”说着再行了一礼,即跑回来集合队伍,用玩命的练,把怒火撒到士兵们头上去,自己领了处罚,在开阔的练场上撒腿跑了起来。 其他几个还想仗着与李业诩熟捻,在军中表现出高人一等的纨绔,也有些被吓着了,无不严令自己的部下,不可懈怠,更不可违反军纪。 李业诩正想回军部,这时守卫大营的士兵带着一名宫中的禁卫来报,说是皇帝有紧急事情召见。 李业诩听到李世民有事传唤,也不敢耽搁,即跟着传令的禁卫一道进了宫。 两仪殿内,生着火炉,李业诩网入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网从外面冷风中进来,一下子头都有些发昏。 两仪殿内坐着多位当朝的重臣,有房玄龄、长孙无忌、李世劫、李道宗、侯君集,还有刚刚接替生病的王佳出任礼部尚书的李孝恭,户部尚书唐俭等,李业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重大的事儿发生了。 看似李业诩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大臣,李业诩在李世民示意下,月在一旁坐下,李世民即开口道,“据我们最新收到的军报,在冬天来临前,西突厥联合高昌,一道出兵攻击我伊州,伊州差点被其攻破,西突厥及高昌大掠而去,掳我百姓近千人,财物不计其数;稍后,处月、处密与高昌联合攻击焉者,攻拔焉者所领的五城,掠男女一千五百人,焚其房舍而去,” 李世民说着,稍停了下,眼光逐个扫过在场朝臣们的脸,李业诩从李世民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李业诩自从忙于募兵的事后,情报司所收到的情报也不再过问,一些重要的由吴朋交给李世劫或者直接交给李世民,还不知道翅文泰越来越狂妄,如此行径,一点都不把大唐,不把大唐皇帝放在眼里。 众臣都听出李世民心底的愤怒,只是没有人敢言语。 “联召翅文泰入朝谢罪。翅文泰不但不至,还遣使至薛延陀夷男处,谓之曰:汝既为可汗,则与天子匹敌,为何拜其使者?”李世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些话,稍停片刻,眼光逐个扫过在场大臣们的脸,放缓了语气道,“焉者和伊州几乎同时向我肃州、凉州守将求救,你们说,面对翅文泰的挑衅,我们要做出何应对?” 李世民后面的话语气虽然放缓了,但听着更是让人觉得阴冷。 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知道皇帝心里杀意已起,对高昌的战争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第十七章 我们要加紧备战 ”丁淫下。翻尖泰如件辊狂,就是依其着的真厥的欲谷披办兴甘舟尖持,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忤然攻击我边州和属国,如此羞辱我大唐之事,定是要还以颜色才是,侯君集第一个站起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臣觉得,我们要兵至西域,让翅文泰和欲谷设尝尝我大唐百战雄师的厉害,” “陛下,臣也觉得如此,鞠文泰所领高昌,不过方圆数百里的弹丸之地,众不过数万,竟然敢多次攻我边州和属国,此事不可容忍,定是要发兵击之,不然,西域诸国越加的看轻我大唐,我大唐之号令,再没有听从者李道宗也紧跟着站了起来,“陛下,臣愿领兵出征,给予娴文泰和突厥人一个教,还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处月和处密” 两位深得李世民信任的重臣,曾经多次领兵出征过的武将,一致地要求出兵教刮一下狂妄的高昌和西突厥,这并没有出子人的意外。 小陛下,臣也觉得一定要给钥文泰和西突厥一个教,前些年,突厥势微,高昌及其他诸多西域小国,皆听令于我大唐,并每岁来长安朝贡,如今,这些西域小国都唯西突厥马首是瞻,朝贡也中断好几年了,我们必须要改变这种情况”房玄龄也站了出来,“只是如今,严冬来临,西北环境恶劣,即使是突厥人,也无法在寒冬里作战,若要征战。也要待来年天气转好之时 “陛下,臣也支持对高昌和西突厥用兵。”李世勋也站了出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西突厥欲谷设和呸利失正斗得你死我活,再过大半年,正是我们去收拾残局的时候 李世劫所说的话。有些耐人寻味,李世民不由的瞅了这个年内新任的兵部尚书几眼。“陛下,我朝刚刚在前一年经历了与吐蕃人的大战,虽然我方损失不大,但物资损耗颇多,连年的征战。必将引起朝中其他大臣的反对,民间百姓也要怨声四起,所以臣觉得,若要动兵事,也要再过几年不然,连续的战争,将使我朝刚刚充裕的国库又出现窘境”。长孙无忌站了起来说道,“臣支持对高昌用兵,但并不是现在时候。我们要缓过口气来才行 “臣赞同长孙司空的看法。”户部尚书唐俭不紧不慢地说,“贞观十一年和十二年。各地赋税收入虽然大幅增长,但因去岁对吐蕃的征战,战争支出巨大,国库积累财富增幅大大地下降,今岁,朝廷虽无战事,但大量募集兵员,所耗更多小粮食和赋税收入虽然再创新高,但国库收入反而不如上一年,因此臣以为,如今这个时候,不宜进行大规模的战事要给民以休养生息之时” 对朝廷财政的收入,作为户部尚书的唐俭是最有发言权。唐俭任户部尚书还是挺称职的,户部的重要事务。都会亲自过问,以备李世民的随时问询,若有在场的人问他全年粮食有多少万石,赋税收入折合多少银两。唐俭都能随口答出来。 只是让唐俭失望的是,并没有人问他这个事。 听长孙无忌和唐俭如此一说,在朝的几位武将也都沉吟不语起来。连刚刚想开口的李孝恭也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李世民眼光扫过在场地诸人,再停留在李业诩身上……陛下,臣也觉得如今非大战的时候”。见李世民眼神中有问他的意思,李业诩也只得站了起来说话,“如今我数万士兵刚刚募集完成,还在练中,这些士兵虽大多从府兵中招募,但集中起来不过数月,战力肯定不会太强,而且此时正是严冬时刻,不宜动兵事,因此臣以为,如今实不是大举开战的时候”。 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还有其他朝臣们也都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个在朝中以主战闻名的后起之秀,所领的还是大唐最精锐之军,这次竟也是如此说法。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业诩感觉到有些压力,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臣觉得,对西域之战,我们不单单要教社一下鞠文泰所领的高昌,还有敢跟随犯事的处月和处密及其他一些小国,更是要将这几个小国作为依仗的西突厥也连带着一并解决,战役规模也要很大,所以要做的准备很多 “往下说李世民猛喝一声,脸上有不一样的表情。催促李业诩继续说。 “小西突厥欲谷设和接受我朝册封的呸利失正处于争斗中,欲谷设还有能力协助高昌攻击我大唐边州和属国,那也说明欲谷设的实力不同于一般。若呸利失部败亡,让欲谷设统一了西突厥各部,再将西域各国征服,必将形成“一庞天的突厥汗国,这样对我西北边境的威胁将日就渊尺。蟹子我大唐所不能容忍的,所以臣以为,若要解决高昌之威胁,必须将西突厥也一并解决,以永绝后患”李业诩讲的有些口干,再加上边上火炉的烘烤。嗓子有些冒烟的感觉。边上又没可以喝的东西,只恨今日这皇帝召见。连杯茶水也不备。 但话没讲完,又不能向李世民讨水喝,李业诩只得润润喉继续说道,“西突厥所居之尖非常广阔,再加上还有数量不少的小国,要将所有问题一并解决,必须动用数量不少的兵力,以臣估计,至少要十许万,还有数倍于士兵的战马,及不计其数的粮草和物资,这些准备都是要耗费许多时间…” “高昌及西突厥之地离我长安近七千里路程之遥,一路环境恶劣,因此。出征的大军必须由经过严格练的士兵组成,以使得经过长途行军,还能保持战力,达到战略目的。而如今,我们能动用的精锐兵力不过数万,若征用府兵,战力得不到保证,面对久经战事的突厥人。我们军队在人数和战斗力上不占优势,且远离中原作战,各种物资供应得不到保障,战事的结果无法预料和保证”小李业诩再次吞一口唾沫,润一下喉,把自己的结论说出来,“因此,臣觉得,我们不战则已,若要对高昌开战,就要同时对西突厥发动大规模的攻势,彻底解决西域之事,为此,我们必须要做好足够的准备,臣觉得,攻击时间应该在如今所募集的兵部形成战力之后的明后年间才是最佳” 一大通话终于讲完,李业诩坐回了原处,等着其他人的评价。 李业诩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现在就做准备,待来年,一切准备就绪,就可以出征了。 “陛下,臣觉得李大将军所言甚是在理,不战则已,一战就要把一切事情都解决掉”李业诩说完后,房玄龄很快站起来,支持李业诩的观点,“西突厥所处之地,离我中原过于遥远,要进行战事所要准备的,必是比以往更多,臣也以为,我们现在就要为战事进行准备。待所募的十多万士兵练完毕,有了战力,同时将各准备事宜做好,再进行征战” 房玄龄这些年来对所有的战事都抱着支持的态度,甚至比朝中的武将都坚决。正是朝廷这几年所行的政策,深得民心,使得百姓的生活日益富裕,国库收入连年增加,几次作战中缴获的战利品颇丰,还有十数万的俘虏,成为免费的劳力,为大唐的基础建设做着贡献,作为百官之首的房玄龄国家利益考虑,认为朝廷有必要进行大规模的战事。 “陛下,臣也如此认为”李世勋也站了起来说,“这场战争比之以往任何一场战事都会大,时间也会长,所募集的士兵虽然在府兵编制时候都进行过战备练,甚至参加过征战,但要往数千里之遥的西域之地,若没有系统的刮练,非战斗减员会非常的多,必须待这些士兵形成较强的战力才好。才可以用我们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有胜利” “陛下,臣赞同房相、李尚书和李大将军所言,我们应谋定而后动,一击就成功”一直没开口的李孝恭也发表了意见,“欲谷设所部大举攻击我朝册封之呸利失可汗,这是我们对欲谷设开战的理由,臣已经多年未经战事,此次愿为陛下出值” “陛下,臣也如此认为”长孙无忌也站起来,表示认同。 李道宗和侯君集听了几人的话,也都沉思着,没再发表意见。确实,西域那一片遥远的地方,自汉以后,已经多年没有在汉民族的有效统治下,一切情况都还是未知数,即使要战,要做的准备工作还要很多很多。 见没有人再发表看法,面无表情的李世民开始说话:“各个爱卿即如此说,联也觉得如今发动大规模战事还不是时候…” “联会诏令伊州及沙州、肃州边军,加强戒备,以挡高昌及西突厥的攻击,并令凉州都督李袭誉小待来年春后,派一部驰援伊州”李世民沉着声道,“至于出征时派谁领兵,到时再议,” 对李世民的决定,没有人再有异议! 末了,李世民再对诸臣道,“各位爱卿,我们要加紧备战,各司其责,年后即开始做准备” “是,陛下”众臣都应道。”你们都下去吧,小李爱卿小你留下,联还有事问你…”, 第十八章 转念间想到的 “川着诸臣都离尖,被李世具独留下李业诩心里在嘀吐,乐又有什么事儿单独吩咐。 “贤侄,你刚才一番话说得很是在理,也解了联心中的一些疑惑,让联豁然”李世民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露出个笑容道。 “陛下,臣胡言乱语,还请您勿怪”李业诩还在思索着李世民把他留下的目的。 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在一边坐下,吩咐近侍上茶水来,拿起案上的一份奏报交给李业诩,“贤侄,这是情报司直接送呈的关于西突厥和高昌情况的报告,你看一下” 李业诩接过,打开看,情报中显示,在欲谷设和呸利失这一年的战事过程中,欲谷设明显战了上风,呸利失损失惨重,有些支撑不住,并向大唐求救,希望大唐皇帝出面干涉两方的争斗。 一些西突厥仆从的小国,如高昌、处月、处密等,也趁火打劫,一道出兵攻击畸利失,还间或掠我大唐子民。 “欲谷设和翅文泰这样做,根本没把联放在眼里,联一定要让他们后悔”李世民淡淡地说道。 “陛下,欲从设和呸利失打得两败俱伤时候,正是我们出兵之机”李业诩对李世民再一次说西突厥和高昌的事,心里也是明白,李世民发动西北战事的决心,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动摇了,唯一没决定的,那就是作战的时间,还有作战的规模,“陛下,朝廷有战,臣愿意领兵出征”“若有战事,自是少不得你,我们要随时关注西域战况的进展,”李世民还是淡淡地说道,“魏征多次与联说,治国之道,仁者无敌,好战必亡,联也知道如此” “陛下。”李业诩有些傻眼,李世民怎么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难道自己才才猜错了? 只是李世民摆摆手,示意李业诩不要插嘴,“年内程知节多次上奏,要求挥兵进击逻些,联都未应心从贞观七年到现在,朝廷已经有多次重大的战事,军备上的支出颇多,特别是今年,为了应付募兵所需的花费甚巨,联…不敢轻启战事…” 虽然连年丰足,赋税收入也是一年比一年多,但上一年的征战,还有年内的募兵所花费,还是让国库有些吃紧,在是否发动对吐蕃的战争事情上,李世民也是犹豫再三。 程知节屯兵在松州以远,做好随时攻击吐蕃的准备,但李世民一直未同意攻击行动,只是连续的诏令弃宗弄赞来朝。据逻些城发回的情报。在李世民的诏令和大军的威逼下,吐蕃献贡给大唐第一批牲畜和财物也都已经送达。弃宗弄赞也在做来长安的准备,接替他职位的人也已经选好。 弃宗弄赞也知道,若他不来朝,大唐的大军很快就会攻至逻些城外,权衡再三,还是不敢与大唐再直接对抗,只得将国内事务交给一名族弟,自己准备入朝接受李世民的质询,并做好留在长安的准备。 “但是忘战必危”在李业诩不知如何回应李世民的话后,这皇帝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一句,“我们的募兵扩军,正是为了应付战事,面对我们所受的威胁,我大唐一定要做好应对准备,将一切对我构成威胁的,都统统消灭摧关于何时对高昌发动战事,还要看翅文泰和欲谷设如何配合了,联会做到仁义尽至的,” “陛下,这”李世民后面的这些话有些像疯狂的战争狂人般,让李业诩更是讶然,当皇帝的,真是一个天生的表演大家。 “但战争开支巨大,要避免穷兵默武的情况出现,必须得有更多增收的渠道,所以联还是希望你,多想一些对国计民生有生的点子出来,以使我大唐的国力更上一个台阶,让我大唐百姓日子过得过得更好”李世民说着这些,眼神也变得笑眯眯了,“贤侄,联知道你还有不少的计划没与联说” “陛下,臣所想的,都会与您说”李业诩吓了一跳,这皇帝又是指什么,好似自己没有什么东西私藏着么? “你所制作的用于马车上的减震的弹簧,这么久了,都已经吩咐将作监生产了,都没与联说”李世民收起了笑容道。 “陛下忙于国事,臣觉得那样的小事儿不要向陛下禀报,所以”李业诩有些委屈样,不就弄几个弹等出来,也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此非小事也,装于运载货物的车上,也使得载货量更多,战时用处可不是一般的大,载人的马车,坐着也更舒服,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你说是小事呢?”李世民看着李业诩的样子,有些愤愤,觉得李业诩在糊弄他。 “陛下,那是恪王爷临走时,臣怕他们一路上颠簸,所以就想出斤。法子来,以使得马车乘坐着更舒服,实非是谋划很久才想出来的所以臣觉得没必要报之于您,也就自作主张,吩咐将作监制作生产了”唉,弄小弹簧也要报告皇帝,这李世民管的事也太多了。 “好了,联没责怪你,联已经派人问询了阎立德,他已经有详细的奏报”李世民看着李业诩,用赞赏的口气说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募兵终于完成,你居功至伟,联自有重赏” 对李业诩这段时间整天忙于募兵及练之事,李世民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临近年底了,又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 “陛下,募兵之计,臣只是提议,大多还是故尚书右仆射温相所作,臣不敢居功,只是希望舱为陛下,为我大唐练出一支精兵刺”李业诩恭敬地道。 放眼如今的朝学上,大部分的为官者都是勤于职守的,重臣中无论是已故的温彦博,及在朝的房玄龄等人,还是与李业诩有些矛盾的长孙无忌,大多时候都是会以朝事为重。 那个强力反对发动战争的魏征,除了对战事不支持外,其他所提之计大多都是利国利民的,连反对战事,也是站在为了减轻百姓负担的角度上来说的。 贞观名臣,从一定角度来说,也是名至实归的,这也让李业 “好了,你也不要谦虚,你所做的,联自有数”李世民继续笑着,“练已经有几个月,许多事也可以交给你的手下做,凡事不必躬行,听说你都好多天没回府了,你也得休息一些日子,联不希望你累倒了,没有人替联担负这些重大的事儿” “多谢陛下关心,臣只是怕负了陛下所托,不敢懈怠”对李世民表现出来的关心,李业诩还是挺感激的,这个当皇帝的,待人一套还真不赖。 “兵士整体状况如何?,小 “士兵们身体素质都不错,唯一遗憾的是,能识字断文的士兵却不是很多”。李业诩把出营前带来的一份练总结交给李世民,“这几个月练进展的情况都在上面,还请陛下过目!” 军中大半的士兵都不认识字,这让李业诩很是头疼,还要抽一些人给士兵们上些文化课,让他们认几个字,特别是那些中下级军官,或者表现不错有可能被提拔的士兵,必须要认识字,以使的在战时,一些命令传递,还有地图指示类的,能看得明白。 不认识字的,在军中升迁的机会就少很多。 “要让更多的人识字念书,整个社会才会进步的更快,联也明白这个理”。李世民翻了一下白眼,“如今民间百姓子弟识字的人少,只是因书籍印刷数量不多,价格也贵,百姓家中基本都卖不起书,也上不起学,也才会如你说般,军中有许多不认识字的士兵,贤侄,你可有计,让更多的百姓念得起书,买得起书?” “陛下,我们可以多印些书,那书价格自然就便宜了”李业诩有些觉得李世民这问题问的过于白痴,书价贵,那就多印么。 “你可知道那雕板的价格有多贵?刻一块雕板要费多少时间?而且用几次也就坏!”李世民有些想踹李业诩的冲动,这小子是在故意装蒜还是什么,拿自己消遣来着,意说出这样轻飘飘的话来? “陛下,为何要用雕板?不会用活字印刷吗?”李业诩也是傻眼,难道现在还没有活辽印刷发明出来吗?不是毕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么? 等等,好像毕升是宋朝的人,现在还没出世呢,汗,都怪自己少上街,都不知道现在用什么东西印刷书籍,也不知道书籍的价格有多贵。 “活字,什么活字死字?”李业诩如此一说,李世民眉头一跳,似有些解其中的意思,但想不出来更多,厉声问李业诩道。 “陛下,有印章么?”被李世民一吓,有些紧张的李业诩道。 “你拿联的印章作什么用?”李世民有些恼怒,连脚都抬起来了。 “陛下,臣示范给你看”。李业诩眼巴巴地看着李世民,见这个皇帝无动于衷,只得用手示意道,“若是把常用的字都刻成印章大小的字块,这是一个字,这是另外一个字,在印一本书时候,把需要的字挑出来,组合在一起,印完这一页书,把所有字可以拆下来,再用在另外一页书上,这样就不需要一页书就刻一块雕板了,错误的地方也很容易纠正” 李业诩也不要李世民的印章了,只是用茶水在手心上写了字,用两只手分别在案上一压,两个倒过来的字就留在案上。 看着面前还有些不解的李世民,李业诩有些鄙视这个自以为聪明的皇帝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的只得又演示了一遍,左右手换个方向。 “哈哈哈,联明白了,小子,你脑子还真好使”李世民恍然大悟,大笑起来,咧开的大嘴里飞溅出的唾沫喷到李业诩脸上都不知晓。 李业诩只得偷偷地抬起袖子,擦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心里在大骂着这不讲卫生的皇帝。 “贤侄真是高才,所想之道,都是常人没能想到的,贤侄之才,联越发的不敢小看了”李世民闪着光的眼神看着李业诩。 “陛下,臣只是偶然间想到的,活字如何制作,臣可并不知晓”如何制作铅活字,李业诩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想着现在肯定会有人去研究这事的,总不要自己亲自去折腾。 李业诩还感幸运,幸好这时候各类的纸生产都不少了,若纸没造出来,要他发明造纸术出来,他还真不知如何做。 李业诩心里也得意,这些小玩意儿,也都是转念间想到的,若是大量制作生产出来,无论是减震器,还是活字印刷,那对社会生产的发展都是非常有利的。古代的四大发明,指南针、活字印刷,再加上火药,自己就想出仁来了,嘿嘿,若以后弄个专利局什么的,申请专利或者版权去,谁要用,都拿钱来,自己不就成大富人翁了么? 算了,自己也不要去申请版权,就当李世民给自己高官的回报,造福于民的举动罢了。 “贤侄,如何制作活字,联会使工部人员去想办法,这事不要你费心思了,只是以后若再有什么新的法子想出来,有什么利国利民之计,随时可以来找联,联自是有重赏”。李世民心情大悦,都没觉察到,叫李业诩来是商讨军情,到后面讨论起民生的事来,“练的事安定下来,你也回府休息几日,不必凡事都自己操心,可否明白?” “多谢陛下关心,臣明白”“你先去吧,”李世民挥挥手, 得到李世民表扬的李业诩,心情也变得轻松,成果被人重视,劳动所付出的得到认同,还是有些成就感的。 走出再仪殿,风已经停了,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整天天际都是一片白茫落户。 李业诩这才想出来,忙着军中的事,都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府了,郑燕使人来报,说她已经产下了一女儿,让他想个名。 想着府中的妻儿们,李业诩心中涌上来一阵柔情,得回去看看,还有祖父李靖那里都很久没去探望了, 第十九章 一群公主来闹腾 ,冬的第场大雪下了两天,李业诩却没闲着。带着十哗们训,多科目的雪上练。 将要进行的西北征战,有可能在一年内都无法结束,要经历不少冬天的战事,也必须得让士兵们学会在冰雪中行军作战。 除了在场地上的练,还轮流地带领士兵们到野外进行作。 新募的士兵比不上特战队员,雪中的练必须得循序渐进,幸好契芯何力自小在西北长大,对冰雪的情况比李业诩还要熟悉,也提了许多雪中练的意见,传授了不少的经验,而且大多时候还是由他负责雪中的练。 上一的大雪还未全部融化,第二场大雪又开始下了。 因过度的踩踏,整咋,作场上都是融化后的雪水与泥土杂在一起,士兵们练大受影响,李业诩果断地命令停止崔练几天,清理练场上的泥泞。 “大将军,听说嫂夫人又生产了,你府中来人都来报了几次你也回府去看看吧”一天崔练间隙,契芯何力对李业诩道,“如今练都已经走上正轨,所有课目都按着大纲崔练,雪上练更是我的强项,这些日子主要还是清理场地,由小弟负责即是,你回去一趟吧,” 因大雪来临,李业诩原来打算的回府去看看的想法也没有实现,没几天就过年了,军中情况都安好,兵部停止练的命令也快下达,相似的催促话语契芯何力已经说了多次,李业诩终于决定回府去看看妻儿。 李业诩带着亲卫,冒着大雪回到府中。 网到府门口,却看到有几辆马车停着。看装饰,还是宫中所用之物,李业诩走近,从附近屋檐下跳出一群宫中侍卫来,向李业诩作礼问好。李业诩还礼后纳闷。如此严寒天气。还有什么宫中人来访? 这时,听到动静的门房跑出来,看到是李业诩一行,忙把府门打开。 “少爷,这样天气,您怎么回来了?”管家李年听到动静,也从府里跑了出来,亲自从李业诩手中接过缰绳,指挥着家丁们安置好李业诩亲卫们的马匹。 “年叔,宫中有谁来访?”李业诩边走边问道。 “少爷,是高阳公主,还有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一道,她们是奉皇后娘娘的令,来看望少夫人,跟着小少爷一道来的”李年恭敬地回道。 因李年一直呆在李靖身边多年,被李靖安排过来管李业诩府中的家务,多年来一直称李业诩为少爷,一下子也改不过来,对李业诩几个儿子的称呼也只得以小少爷称之。 “哦?谁在相陪?”李业诩快步走着。随口问道,几个公主一道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事。 “少爷,本来是老朽在陪。只是他们都不要老朽在边上,也不要少夫人们相陪”李年一脸苦相地说着,“老朽只得令一些府中的丫环们在一旁看着。” 听李年说,这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一道,常跟着自家的小子李征一道来府上玩,喜欢听李征讲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对李征懂得一些连弘文馆那些先生都不知道的事更是好奇,只是李业诩一次也没碰到过。 今日这一群丫头都跑府中来,还不要府中长辈陪,看起来一定是在耍疯了。只是这些公主们身子都弱,特别是李业诩的宝贝晋阳公主,千万不要冻着生了病,那样李世民要来抽自己了。 “我知道了,年叔,你去忙吧”快过年了,李年要准备许多送往各府的礼物,李业诩不管事,郑燕也网生产,什么事都要李年这个管家置办和拿主意了。 “是,少爷,那老朽去了,有事您唤一声”李年恭敬地再行一礼,即去了。 进了院的李业诩已经听到府中传来吵闹声,突然间,一个雪球从远处直往他身上飞来,李业诩也玩性大起,一个腾空翻,倒勾一脚把雪球往回处踢回去,再稳稳地站在地上,察看是谁在捣蛋。 马上听到一个惊呼的女声,“哇汰厉害了”听着像似高阳那丫头的声音,但随着声音冒出来那个捣蛋的小子李征。 “爹爹,真的是你回来了”李征跳着跑了过来,大喜地叫道,“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快出来,爹爹回来了,” 随着李征的呼唤,最先跑出来的却是一个大姑娘,几跳就来到李业诩身边,“李家哥哥,玲儿几次来都没看到你,这次终于遇上了”说着上来挽李业诩的手臂,“这刚才这动作太好看了,能不能再试一次让我们瞧瞧,” 敢如此做的,除了高阳公主还有谁? 听到呼唤声,正在捉迷藏的其他小子们全都跑到李业诩面前。叽叽喳喳地乱叫着,争先恐后地来拉李业诩的手。 在一群儿子面前,被一位大姑娘挽着手,李业诩有些尴尬,用力地把高阳公主的手拿下。 都快出嫁的大姑娘了,还如此不注意礼节,在一群小孩子面前这样怎么可以,也不知道改个称呼,一直叫李家哥哥,李业诩瞪了一眼穿着厚厚锦衣的高阳公主。 被李业诩挣脱的高阳公主却丝毫不为意,用手搓着有些冻得红扑扑的脸,娇嗔着道:“李家哥哥,我们正和征儿几个一道打雪仗呢,征儿说,前几年你常陪他们堆雪人玩,今天我也想和你一起玩还有我的十九妹和二十一妹今天也一起来了,” 李业诩一听头就大,高阳都十几二十几妹了,李世民生育能力还真不差,已经二十多个女儿,十几个儿子了。再过几年,估计都要三十几妹出来了。 “爹爹,你陪我们玩么”李业诩的一群儿子也都抬着头,被冻得红红的脸上满是期望。 “好好,爹爹先去换身衣裳,再来陪你们玩好不?”李业诩逐个摸过孩子们的头,应道。 这么久没回来了,是得要好好陪小子们玩一下了。 这时李业诩却看到了俏生生的颜如冰露了下脸,又隐到房内去了。 “好哇”响亮的尖叫声,孩子们跳着欢呼。 李业诩笑着带领一群小子们往房内去了。 从房内蹦出了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晋阳公主跑到李业诩面前。 “见过两位公主”李业诩只得上前施礼,还真头疼,本来想回府放松一下,想不到李世民这么多女儿跑这撒野来了,还得要施礼。 “嘻嘻,李家哥哥,我们今了是来玩的,你不必如此,我们也不唤你大将军”晋阳公主李明达笑嘻嘻地道,接着吧引李征前面,悄声地说道,“征小午,你看看。我们是晤女“大一辈,你得叫我一声姐”说着很得意地笑起来。 李征满脸不甘心,看看李业诩,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晋阳,“比我应当叫我一声哥才是”声音很轻,但很是不满。 李业诩当作没听到,任由他们吵闹,自己进了屋去,既然几位公主是到这儿来玩的,那就让小孩子们一道玩,自己还是去看看郑燕给自己生的宝贝女儿长得啥样好 这一群小孩子也只有几名丫环照看着,看来高阳公主最大,当小小头目,李业诩再吩咐丫环们好生看着,不要磕着碰着,万一伤了李世民的这几个宝贝女儿,那个当皇帝的无赖,不找自己拼命才怪。 郑燕房内芒着火炉,挤着一屋子人,颜如冰、云儿、小月都在,颜如冰手上抱着云儿生的小李怜,正在逗乐。 刚刚是听到热闹,颜如冰出来查看情况,看到李业诩回来,也进屋和众人说了。 几位公主来,颜如冰也不敢出去,面对身份高贵的公主,有些自惭愧形。 云儿上来帮李业诩脱去外袍,郑燕也从床上起身,刚刚把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奶饱。 “郎君,你终于肯回家来看看我们了”郑燕话中充满了抱怨的口气。其他几女也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看着李业诩。 “这些日子忙呢,没得空,这不,一有闲,我就回来看你们了”被众女瞪着,李业诩也不为意,嘻哈一下即过去看郑燕为自己生的女儿。 “郎君小东西网睡着呢,别吵她”郑燕打了李业诩手一下,阻止了李业诩想抱小孩的举动,嗔怪道,“还等着你起名呢” “名儿为夫早就想好了,就叫李吟吧”李业诩笑道。 “李吟”郑燕低念几遍,笑笑道,“郎君小月也快生产了,你也要想个名哟” 李业诩瞄瞄小月也挺起的大肚子,看着也要快生了。起名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女这么多,想到的字都快用光了,再出来的还不知道如何取了,儿子女儿太多,都要记混了。 小月看到李业诩注视她的肚子,有些自傲地挺了下身子,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边上的颜如冰。 颜如冰下意识地瞅瞅自己瘪瘪的肚子,一张脸有些发白。和李业诩同房这么久,也没怀了,让她很受打击。 李业诩也感觉到了颜如冰的不快,走了过去,从颜如冰手中接过女儿李拎,并顺势搂了一下颜如冰,给予一个宽容的笑。 颜如冰体会到李业诩的意思,心下大慰,趁着李业诩身子的遮挡,隐隐地抹了一下眼睛。 李怜快一周岁了,还没会开口说话,对李业诩也很是陌生,瞪着李业诩的脸看了一会,咧开嘴大哭起来,云儿忙上来接了过去。 这时房外传来大喊声,是高阳公主,还有李征等小子们在大声呼唤李业诩,陪他们堆雪人去。 “郎君,公主们来访,你去陪一下吧。妾身们都不方便”郑燕似感觉到房内气氛有些异样。笑着对李业诩道。高阳公主奉了皇后的命,带着一堆礼物来看望刚刚生产过的郑燕,叮嘱郑燕好生休养,待调养好了,再进宫陪他们练身体去。 这时候生男生女差别还是很大的,郑燕生个女儿,皇后都派个公主来探望,很是出乎李业诩的意外。 听郑燕如此说,李业诩也只得蔫蔫地出了来。 陪着一群小孩们玩了一会,堆了几个雪人小子们又兴趣转移,打雪仗去了,身上衣服都有些湿了,也不知道寒冷,云儿出来责怪了几次,李业诩也不在意,任由他们玩。 高阳公主却没再和小的那些去玩,而是跟在李业诩后面,嘻哈的神色也不见了。 “玲儿,你不去和他们一起玩了?”李业诩好奇地问道,刚刚还像个疯丫头的高阳,一下子变成了淑女了。 “李家哥哥,父皇要将玲儿许给房家那个混小子,你说,要是房家二子长得有你这般好看,有你这样有才气多好”高阳有些落寂,“我是, “玲儿,你放心,你会把你的夫君好好地调教一下,让他以后乖乖地听你的话”李业诩打断高阳的话,怕她说出什么异常的东西来,同时安慰道。 “唉,我要是和五姐般,那就”高阳公主还是说出了不应该说的话,但也只说了半句,即停住了。 “玲儿,你父皇的安排没人可以便变的,我会把房二公子管教好来的,保你满意”李业诩开玩笑道,怕高阳公主年少不懂事,到处乱说话。 见李业诩如此说,高阳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跑走了,去和几介,小的一道打雪仗玩了。 看着高阳跑走的身影,李业诩有些头疼,房遗爱确实有些蠢头蠢脑,高阳应该见到过几次。与满身灵气的高阳相比,房遗爱像个莽夫,确实不太般配,也有些鄙视李世民,为了拢络人心,把自己的女儿乱许配。 如今房遗爱在军营中正接受自己的严格教导,这东西本还想依仗自己父亲的地位,还有与李业诩熟捻,耍些无赖,但却被李业诩严厉地威胁和惩罚几次,还有不少时间的说教下,房遗爱终于服管教了,因长得五大三粗,练中的表现还是颇佳。 只是历史中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所谓谋反案一直横亘在李业诩心里,这是咋小定时炸弹,必须得把它除掉。 原来的历史上就因为房遗爱和高阳公主的谋反案,将李恪牵进去,几人都被长孙无忌喀嚓掉的,原因就是高阳公主对房遗爱不满意,红杏出墙,找那个俊秀的和尚叫什么变鸡来着,男欢女爱去了,结果东窗事发,高阳被李世民狠责,变鸡和尚被杀。高阳心生不满,才有了串唆房遗爱谋反的事。 这是李业诩知道的大概情况。 李恪遭灾,那自己这个李恪的铁哥们,也逃不走的。 看来,待这两个家伙结婚后,还找个机会把那个会变鸡变鸭的辩机和尚先弄到另外地方去,省得历史再次同样发生。 李业诩正想着,郑燕出来,让李业诩领着这些丫头小子们去烤火,免得冻着,李业诩只得当孩子王,领着一群小孩子们去房中烤火接受他们麻雀叫声一样密集的问询, 第二十章 李靖新的使命 翼郎。妾身没用,讨门这么久办设给你怀子嗣册像只小猫一样躲在李业诩的怀里,幽幽地说道。 “冰儿,慢慢来,你身子比她们几个弱,调养一下,把身体养得壮一点,再怀孕。那样不是更好?”李业诩搂着因激烈运动过后都有些汗出来的赤裸娇美人,安慰道。 颜如冰的心思李业诩可以理解,如今这个母以子贵的年代,生个女儿都没生儿子有地个,更别说还没怀上孩子的颜如冰。 妾说李业诩对颜如冰有没有怀上孩子并不太在意,而且膝下已经有不少的子女,孩子在心中的份量已经减轻了。但作为女人的颜如冰,心里所想的肯定是不一样的。 若万一不能生育,那女子在婆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即使是正妻也是如此。更别说自觉出身低微又是妾室的颜如冰了。 “看几个姐姐都已经给你添了这么多的子嗣,冰儿若不能,那如何是好”颜如冰眼中有泪滚出来,身子拼命地往李业诩怀中挤,高耸的胸部顶在李业诩胸前,李业诩忍不住用手去捏。 “傻丫头,如今天气这么冷小若现在怀了身子,生产时候又是将冷的时候,那多不好,你可知道,每年的四五月份怀上身子是最好的,孩子出生时候,天也将暖,利于成长”李业诩伸手在颜如冰的鼻子上舌了一下,“所以你现在开始要调养身子,待为夫空些了,亲自教你一些健身之凶”李业诩嘿嘿笑着,又伸手在颜如冰饱满的胸部乱捏着。 “翼郎,妾身在说认真的”颜如冰拿住李业诩乱动的手,头稍靠后看着李业诩的眼睛。 李业诩刚才不怀好意的笑让颜如冰误解其意了。 “我也是说认真的啊,你没见到云儿。还有几个小子们天天都在做一些练习,那就是为夫所教的旧前云儿身子比你还弱。明白了吗?”李业诩又将颜如冰楼进怀里。“小妾身误会了”颜如冰听了,脸色有些变得好了,头拼命往李业诩怀里挤。 “是你乱想的,你既然这么想。那就再来一次么!”李业诩嘻嘻笑道,搂了一下颜如冰浑圆的臀部,将颜如冰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来。 “妾身没力气了”颜如冰低着头,两只搂着李业诩的脖子,“郎君一会到云儿姐姐房中去吧。她” “好了,睡觉,我在说笑呢俄也累了。好些日子没睡安稳觉了,今日抱着你,定是能睡个好觉”李业诩在颜如冰耳边轻声地说道,即闭上眼睛。 颜如冰见李业诩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身子又有些疲乏,只得闭上眼睛,想着自己那不规则的月事,是要好好调养一下,李业诩刚才所说的,让她放大半心下来口装睡的李业诩再睁开眼睛时,颜如冰已经进入了梦乡。 “小少爷,是您?都好久没过府来了,老朽都很想念了。”李靖府中的管家李安,看到李业诩进府来,忙放下手中的事,迎了过来,“老爷也一直在记挂着您呢” 李安感情很丰富,看到李业诩。有些想抹眼泪的冲动。 自从募兵开始后,李业诩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过府来了,李德塞夫妇都老是在抱怨,李靖也常提起。 “安叔好,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也许多日子没过来看望祖父了,今日正得闲,也就过来看看,祖父他老人家可是在屋里?”李业诩亲热地拍拍李安的肩膀问道。 “在,老爷在书房里,老朽给你通报一下”李安作势欲去通报。 “安叔,你忙你自己的,我自己过去吧”李业诩笑笑道,说着即快步往李靖的院子中过去。 李业诩在门口唤了两声。里面传来李靖惊喜的应声,让李业诩快进去。 “祖父,孙儿都很久没来看你了!”尊业诩进了屋,对正偎着火炉坐在案边的李靖恭敬地施了一礼道。 已经年近七旬的李靖,这些年闲在家里,只是练武没落下,身子还硬朗着,精神也不错。 听李业诩来,李靖也搁下手中的笔,搓搓有些发麻的手,放到边上的火炉中烤了,含笑看着李业诩道:“翼儿,坐,老夫知道你忙着事,连你自己的府中都没得空回去” “祖父,昨日回府中,兵部也要发文准备年末休整了,这些天场地泥泞。练受影响,孙儿命士兵们在清理场地,自己就偷懒回来看一下”李业诩嘻嘻笑着,探头看了一下李靖放在案上的稿子,“你又在写兵书了?” “老夫这段时间忙着另外的事”李靖从一堆稿子中拿出一本装订着的文稿,对李业诩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业诩接过一看,却是当初自己交给李世民那建议组建军事学院的奏本。心里有些明白过来,把奏本重新交还给李靖,“祖父,皇上是要您去负这事?” “正是”李靖捧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道,“当初你与老夫谈论过后,老夫没想到皇上这这么快就同意了。这不,事儿还要落到老夫头上” “祖父,皇上是看中你在军中的威望,去主持这事儿,这样没有人会不听从号令”李业诩应着道,“还有你这么多年行军打仗下来所总结的兵法心得,皇上肯定希望这些宝贵的经验能在军队武将中传授” “此话不假,老夫也是这样认为,只是传授兵法,有资质有缘分者才可教投,怎可广为授业呢?”李靖皱皱眉道,“这段时间皇上多次传老夫进宫商议筹建军事学院的事,还曾亲自到府中来劝服老夫,老夫无奈之下只得应允只是要求皇上,要让你来协助老夫做事儿,不然老夫这把老骨头,要吃不消罗,” 李靖话虽然如此说,但李业诩却从李靖的口气中听得出来,李靖对李世民委托的这事,还是比较乐意去做的。最多只是半推半就。 若李靖任军事学院的祭酒或者院正类职的,那从学院里出去的。都是他的学生,有立下战功者,也可算他的门下,此等美名传播之事李靖也肯定有些心动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一大把年纪,从李世民手里接下这一件颇为头疼的事。 只是要将自己的兵法传授给许多人,李靖还不太容易接受。 “祖父,孙儿前些日子所交给皇上的这一份奏报,只是大概地讲述了如何组建之事,待孙儿稍空下来,再写个详细的东西出籽让您过目 二二诩看着李靖,环在亲自动鬈写泣此细节卜的东西,儿川恨北不忍。 “一些细节上的事,当然是要你来操办,老夫只是写个大的东西。包括人员,场地,教授人员等罗列一下,也是根据你写的这份东西作参考!”李靖笑笑道,“老夫还要李世勋也来主持这事,老夫老了,许多东西都想不到了,以后学院建成后小也只能当个象征的摆设了!” “小祖父哪能这么说,我看祖父的身体壮实着。还可以征战沙场呢”老年人最怕人家说他老,李业诩也知道李猜基本没有可能再次征战沙场了。但安慰的话还是要说的。 “有你们这么多年轻的将领在,皇上怎么也不会再让老夫上战场了”李靖听了李业诩所说的非但没有表示高兴,还露出伤感的神色,”老夫在出征吐谷浑时就知道,那将是老夫的最后一战,很快就要开始的出征高昌和西突厥的战役,老夫再也没可能去统兵了”李靖自嘲地笑笑,“若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出征,敌人也会笑话我军无良将。李靖老头子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出征,而且,万一老夫身体扛不住,在途中病了或者长眠了,那大军无统帅,不战自乱,如何是好” 李靖的笑容很是苦涩,作为一辈子征战在沙场的武将,没有比看到有战事发生,自己却无法出征来得更痛苦的事。 平南方,灭东突厥,降伏吐谷浑,李靖立下的战功,在朝丰武将列中已经没什么人可以比了,但无论对谁来说。战功都是不怕多的,有战事,肯定希望能由自己统兵出征的。 那个行军大总管的职。对所有的武将来说,若有朝一日落在自己头上,那都是梦寐以求的事,就像上次出战吐蕃,侯君集领了那个行军大总管的职,虽说大部的战役都是李业诩谋划指挥的,但功劳总是先记在大总管的头上,更别说在战场上。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兵马都任自己调动,那一分运筹帷幄感觉,真的很爽。 李业诩在侯君集没到任前也尝到过,确实很让人有虚荣感,当时连苏定芳和郑仁泰也很羡慕。 “祖父,您别这么说,你身体强健着,肯定还可以照看着孙儿几十年,孙儿什么事都还要依仗着您出主意呢皇上不让你出征,就让孙儿代你出征。只是凡事还要请祖父多多指点才好。”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心里也有些伤感,若真的李靖有朝一日不在了,心目中的这尊神,这介。最亲的亲人没了,那该如何是好? “小好了,老夫只是随口说说,你休要如此儿女之态”李靖却已经转变了神情,换了种笑容对李业诩说道,他对李业诩流露出来对他的这份依恋之情也是很感欣慰。 这个孙儿是看着他慢慢成长,如今还在朝中身居高位,立下的战功也很是可观,更别说心中有那么多利国利民的主意,得到皇帝的赏识,这点连李靖也颇为叹服。“小是,祖心”李业诩也嘻嘻地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自己都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说不定,死后可以到另外一个更好的世界去,有何可以伤感的? “今日既然已经说起,那老夫就对你说说关于西域的事。对西域的这场战,依老夫看,是无法避免的”李靖拿开案上的文稿,取出一张李业诩送过来的关于西域之地的地图,摊开来,示意李业诩也凑近来”西域之地,地势开阔。更是能发挥骑兵快速机动,突厥人在那一带经营多年,对地形颇为熟悉。我军要做到出其不意的攻击,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李靖指着地图道:“这是高昌,这是欲谷设的牙帐镞葛山近。高昌如今被西突厥控制,是防守我大军的门户。高昌离我所掌握的沙州,中间隔着一个面积广阔的莫延贺硅,此沙硅长八百里。古曰沙河,目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白天热风如火,夜晚寒风如刀,自古不是进军的路线。常规的行军路线,那就是从莫延贺磅北面的古道经伊州过,只是从北面的伊州过,则是要绕一个大圈,延缓路程不说,我大军的行踪一定会被高昌和突厥人探知,那样就无法做到出其不意” 李业诩有些明白,这个可怕的莫延贺硅有可能就是《西游记》里沙僧所居住的那个流沙河,吴承恩听说是沙河。还以为是一条大河,哪知道是一条沙子的河状地块。 “祖父,孙儿明白,若我军要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那就是不能从伊州北边绕莫延贺砖走,而是要穿过莫延贺磺,直接抄西突厥的牙帐。把欲谷设解决听李靖如此一说。李业诩有何不明白之理? 何况,现在第一卫军中,除了三千是骑步兵外。其他近皿万人都是骑兵编制,比第二、第三卫军中都要多。第一卫军的建设目标,就是要把它打造成一支快速反应部队。 “小正是如此,这样才能给突厥人一个致命的打击,但这样做风险也是很大。若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小我大军能不能走出这一片地方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到时做决定前一定要慎之又慎”李靖眼中闪着与年龄不相称的灵动光辉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明白,若由李靖领兵小喜欢冒险的自己这位祖父,一定是会选择从莫延贺磺过的,高昌王鞠文泰所依仗的,除了突厥人的大军外。还有这片让人谈之色变的大沙磅。在莫延贺硅北道,有高昌的几座高大的城池,抚守着险要之地,还有突厥人的大军协助防守在可浮图城,面对以逸待劳的敌军,疲惫的我大军若强攻。那损失将会很大” “祖父。孙儿到时会仔细的安排的”李业诩其实也不知道,到时出征后。行军路线能不能自己作主,自己在军中能任何职,都是个未知数。 “小你军中那个契芯何力小原先即生活在那一带,那一片地形,他应该很熟悉”。李靖嘴角露出笑意。 “小孙儿明白了”。李业诩大喜。 他也记起来,契芯何力正是从沙州一带归降的, 比:以下内容免费… 今天两更八千字以上,明天和后天一更,五千字以上。 晚上码字受凉,感冒、发烧、咳嗽,需要多休息,偷懒一下,还请各位兄弟姐妹们见谅“ 第二十一章 世袭刺史的风波 “一感冒和发烧持续,今日一更,万要抱歉贞观十二年末,最后一个朝会上,又到了一年内论功行赏的时候。 所有在京三品以上的散官。还有四品以上的实职,全部都到太极殿内参加朝会。 太极殿内站满了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身子矮的人,都要看不见御座上的皇帝了。 李业诩实领的是正三品职的特卫大将军,已经站到武将的前段。前面除了祖父李靖,还有李道宗、李孝恭、李世勋、尉迟恭、侯君集等不多的人了,边上站着的是段志玄、张士贵两名卫军的大将军,及执失思力、契芯何力、阿史那社尔等胡将,李业嗣还有程处默这样四品级别的武官,都站在很后面。 在封赏仪式开始前,照例皇帝李世民先说一番自吹自擂,国家大安百姓安乐的话,还有大臣奉承称赞皇帝所行之政深得民心的一大通马屁声音,接着是由户部尚书将这一年朝廷的粮食和赋税等收入情况在朝堂上宣读。 户部尚书唐俭,象征性地拿着一份奏报。眼睛却是看着殿上站着的同僚们。大声地报告着那些让人兴奋的数据。 这些数字唐俭都记得滚瓜烂熟了,那份报告拿着只是装个样子。 贞观十二年,各地统计的粮食收成,还有国库的赋税收入都比上一年有了大幅的增长,长安及各地的粮食价格都保持着较低的水平。各地商业贸易是一片繁荣的景象,从商业方面收取的赋税也在大幅地增加。按统计的数据看,比贞观十一年翻了一番。 御座上的李世民,虽然早几天就知道了这些数据,但今日听着。还是眉开眼笑,殿下的诸臣们也都是相似的表情。天下丰足,百姓安乐。各地作奸犯科者少去,对于辛苦了一年的皇帝和朝臣们来说,这是最大的安慰了。 站在殿下的李业诩也是很高兴,自己所提的一些建议,被李世民采纳后,使得整个大唐的经济状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造福黎民百姓之举,让天下百姓吃得饱饭,大唐的国家实力上一个台阶,李业诩很有成就感,心里在想前,史书上不知道会如何评价自己这个穿越,人。 正自得意间,李业诩感觉到御座上的李世民飘过来一丝赞赏的目光。忙挺直身子,双眼平视前方,当作没看见,还好李世民的目光只是停留了一下即过去,没看出来李业诩得意的神情。 站在殿首的唐俭又在报告着贞观十二年的支出,因朝廷在上一年末大举封常了出征归来的将士,还有今年征兵令实施后,十多万士兵募集完成,朝廷在军备方面的支出大大地增加。也使得国库的净收入还没上一年的多。 但总的赋税收入比支出还是要多一些。 还有各地的人口数。也有了不小的增长,据户部掌握的资料,全国登记在册的有四百多万户,两千两百多万口,还有不少的隐匿户口。 让人更是可喜的是,这些年出生的小儿数量也是很多,这新一代成长起来的人,是大唐的希望,按李世民当初的诏令,这些小孩子长到十五岁后,即可分到田地。唐俭报告完,李世民从御座上站了起来,乐呵呵地说道:“各位爱卿。普天之下,百姓安乐,四夷来贡,大唐的实力日益增长,这是众个爱卿勤于朝事,兢兢业业地做事才取得的伪示勉励,联当有嘉奖,只是今岁朝廷支出颇多,赏赐之物。略为微薄,只是聊表联的心意!” 李世民话说完,有内侍出来,宣布李业诩的嘉奖诏令。 这些年所行之政,皆出于尚书省,作为百官之首的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功最大,加太子少师,赏绢两千匹,黄金五十斤,长孙无忌、李靖、高士廉、李道宗、侯君集、李世劫等重臣皆有赏赐,但除了房玄龄,皆是财物上的赏赐。 李业诩也有重赏。被授怀化大将军衔,爵转渭南郡公,加真食邑二百户。赏绢二千匹,黄金五十斤。并且李世民严令不得推拒” 正想出列谦辞的李业诩只得拜谢了圣恩。满朝文武,还就他有爵位上的变动勺李业诩看看站在队列前面的李靖。也只是略略转回头,平和地看了他一眼,没表示什么。李靖如此,李业诩也稍稍的心安。 看来李世民给李业诩的奖励也费了一番脑筋,能表示心意,又不会让其他朝臣们不满,怀化大将军是正三品的军中散官衔,授予李业诩这样级别的武将也不为过,李业诩的爵位也并没变动,只是食邑地转到渭南县来。那些绢帛之类的赏赐也没比其他人多,这样的奖赏也就没有人出来谏言。 李业诩想着又将会有一堆花花绿绿的布帛类东西搬进府中,这些东西又可以让府中的守财奴郑燕等人狂喜一阵了。 受赏的众臣们还沉浸在喜悦中,李世民的另外几份诏令却有些出乎朝臣们的意外。 先一份诏令中宣布,在贞观十三年,开始谋划筹建大唐军事学院,由特进李靖和兵部尚书李世助主管,争取在三年内建成。 这份…。二江突然,许多人还不知道军事学院是什么东西。朝堂工侃了私语声,但李世民的解释让朝臣们有了些数,暂时没有人出来反对。 只是接下来的另外一份诏命却把所有人都炸蒙了。 李世民下诏以荆州都督荆王李元景等二十一王所任刺史,令其子孙小世袭,同时以功臣孙长无忌等十四人为各州刺史,亦令世袭,非有大故。无得黜免。 诏令中宣布,以司空长孙无忌为赵州刺史,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为宋州刺史,故司空杜如晦为密州刺史,特进李靖为濮州刺史,尚书右仆射高士廉为申州刺史,吏部尚书侯君集为陈州刺史,刑部尚书李道宗为鄂州刺史,礼部尚书李孝恭为观州刺史,左羽林卫大将军尉迟敬德为宣州刺史,兵部尚书李世劫为薪州刺史,左卫军大将军段志玄为金州刺史,松州都督程知节可为普州刺史,太仆卿刘宏基为朗州刺史,胜州都督张亮为芹州刺史,其原先的官职食邑叠加,并令子孙承袭。 此诏令一出,群臣哗然。李世民在前些年曾经提出过让功臣世袁刺史的想法,但朝中大臣没有多少人同意,群起反对,殿上的朝臣们谁也想不到皇帝会在年末做出这个决定。 诏令刚刚宣布完毕,左庶子于志宁第一个出来表示反对:“陛下,世袭刺史之事。古今事殊,非久安之道小还请陛下三思!” 中书舍人、侍御史马周也很快站出来,奏道:“陛下,古代圣君如尧、舜这样的父亲,还有丹朱、商均那样低劣的儿子。陛下世袭刺史之策施行后,倘若让未成年的子嗣承袭父职。万一这些人骄横愚钝,在他们治理之下,这一州的百姓们会遭殃,国家也因此受到损失”马周款款而说道,“如果想取消他的袭职,则其先人功劳尚在,有违陛下的初衷;如欲保留袭封事,则他的罪恶已昭彰于世。于民于法都不可容,这些都是难办之事。与其毒害芸芸众生,还不如将皇恩从已经死,去的大臣身上割除,不留给子孙。这是很明显的道理。 陛下世袭刺史,这看来是爱护功臣们的作法,其实正是害他们。臣认为只应该赐给他们食邑封户,如果真有才能,则量才授予官职。使他们得以尊奉皇恩而子子孙孙享受福禄!” 马周话刚落,长孙无忌也马上出来反对:“陛下,臣禀承皇恩以来,形影相吊,如履薄冰。深怕做错了事,有违圣恩;宗族的人忧心仲仲。如同置身汤火之中。追溯夏、商、周三代封邦建土,最后国家大乱,都是由于不能制衡诸侯力量才出现这样的情况,汉初的八王之乱也是如此。后来两汉罢除侯国设置郡守,免除过去的弊病,对国家有百利无一害。如今陛下因为我们这些人的缘故,又重新变更做法,恐怕会乱了朝廷纲纪;臣等后代愚幼无知的不肖子孙,若有人会触犯国家法令,那是他们自取灭亡,怪不得别人;若是因袭封的赏赐而生出骄横之意,最终导致灭顶之灾,臣想那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还请陛下停止赐封世袭刺史旨意,赐我等保全性命为刚” 几位有份量的大臣出列反对小李世民却不为所动,一副坚决的口气道:“自古以来,割地以分封功勋大臣,是古今的通义,联的意思是想让你们的后代,也一力辅佐联的子孙,以使得大唐万年延续;对联的决定。众位爱卿都充满怨言,难道你们都不愿后代再辅佐联的子孙们?” “陛下之言差矣”马周又站出来反驳。“世袭刺史与子孙后代愿不愿辅佐陛下的后人是两回事。刺史乃一州之父母官,他们的所为。关系到一州百姓的福社,若他们施政得当,百姓得以安定,反之则百姓遭殃;如果挑选的人得力,是万民的共幸,陛下也可以清闲自在;若是庸才,那是天下之大不幸。如今陛下如此做,刺史多用亲王、郡王、武人及其他朝中大臣,还令其子孙世袭,若无能者当政,则危害一方百姓也。要是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一方的百姓就不安定,天下纷乱将起,所以臣还请陛下再作考虑,刺史之职的任命,要慎之又慎历不可世袭” “陛下,臣等也是如此认为,世袭刺史之策,万不可行,此只会让臣等后代生出骄之心,于国于家都有百害无一利”房玄龄也站了出来,表示反对李世民的决定,“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见房玄龄也出来反对,李世民略沉思一会,还是挥挥手决然道。“此事联意已决。即照此诏令世袭刺史职,各位爱卿不必再奏” 李世民虽然如此说,但憋了半天话的魏征还是站了出来道:“陛下之举让臣等寒心,陛下在贞观初年惟恐臣下不行谏,常常引导他们进谏。听到进谏便乐而听从。如今却不然,诸位大臣们所奏之事。都是希望天下安定,对百姓有利的,道理自不必再说,然陛下却不愿听取,坚持世袭刺史之策,只想让自己的兄弟子孙。还有跟随着你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们,永领刺史职,这是陛下的私心。并不是为国家利益作考虑,如此的决定,实在不是一咋小明君应该做的陛下这样做,离 “你”李世民大怒,一张脸都有些变红了,魏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骂他快成昏君了,让他下不了台面。魏征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直视着李世民,丝毫不退让。 朝臣们指责李世民的一幕让李业诩有些目瞪口呆,特别是魏征最后骂李世民昏君的话,李业诩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些大臣们当朝直谏甚至责骂皇帝的事。做为皇帝的李世民,虽然满脸的怒气,额头上都有青筋在跳,但又不好发作! 李业诩也为自己感到惭愧。同样作为当朝重臣,自己却没胆量上去当面指责李世民的过失,他也知道世袭刺史之策实在是一昏招,却一下子想不出来如何去反对。 想到的鳖端都被几人说了,李业诩想不出来更好的理由。还有李靖都没上前反对,他也只好忍着。 若照此世袭刺史令,那不是祖父李靖和父亲李德寒后,无论自己是个小混混,还是什么,都可以当那个濮州刺史了? 刺史是封疆大吏了,负责一州的政务,这些世袭刺史的州都是上州。上州刺史还是从三品的职,李业诩想不通一向圣明的李世民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完这皇帝得意过头了么,还是头上顶着的变成了猪脑袋? 高士廉、李道宗、侯君集等世袭名单中的人也都站了出来,表示不愿接受李世民世袭刺史的诏令。请皇帝收回成命。 最后李靖也跟着同奏。 但恼怒的李世民还是不允,坚持要让这世袭刺史的令下发执行。反对的朝臣们只得悻悻地退下。 一张脸有些发红的李世民,接着用高亢的声音吼道,“高爱卿。你所领编撰的《氏族志》,可否完成了?。 尚书右仆射高仕廉应声出列奏道:“陛下,臣与黄门侍郎韦挺、权,部侍郎令孤德莫、中书侍郎本文本撰《氏族志》,经一年时间终于完成。承陛下意,姓氏排序专以今朝品轶为高下,以皇族为首,外戚次之,降崔、卢、李、郑诸族为第三,天下凡二百九十三姓,一千六百五十一家,还请陛下过目!” “好!好滑”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李世民从御座上站起了身,亲自从高士廉手中接过那本新编的《氏族志》一连说了三个好, 李世民当朝问《氏族志》的编撰情况,还将姓氏的排序当堂公布,让刚刚还沉浸在世袭刺史之争的震撼中还未反应过来的众臣们更是面面相觑。 皇帝今日要表达的意思太不一般了。 在新的这本《氏族志》编撰以前,崔、卢、李、郑等世家大族最为尊崇。这四大姓喜欢自我标榜门第族望,连皇族都看不起,甚至不愿与皇家通婚,让李世民大为光火,这才有了重新编撰《氏族志》的想法。 世家的力量还是很庞大,在这次各地募集兵员的时候李世民也体会到了,那些世家严令门下子弟不得入伍从军,这也使得这次所招募的士兵中,识字的人只占一半不到。这样的情况更是让李世民恼怒。 《氏族志》的编撰完成,李世民却很是高兴,各族姓氏重新排名,将皇族放在最尊崇的地位。是他早就想做的事,如今编撰完成了,如何不高兴?几十年之后,这样的排名将被天下百姓接受下来,四大世家。影响力也将大降。 李世民如此的决定,对天下间的事将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这世袭刺史之策和《氏族志》的编撰。看起来是紧密相连的事。 李世民虽高兴,但也没有当着诸个大臣怕面翻看《氏族志》,而是将书放在案上,“皇族本就是最尊贵的,如何能置于其他氏族之下?。 朝中一些出生于世家的大臣们心内惶然,却不敢站出来公然反对。 这时特进魏征却出列奏道:“陛下如今将皇族的个置拔高,此是好事。但有一礼制臣觉得要改变,那就是三品以上官员遇见亲王都要下车舆站立路旁,这不符合礼仪! 随着魏征的话,马周也出列发表一样的观点。 李世民听了又是大怒。“各位爱卿位居高位。自以为尊贵,如此想法是轻视联诸子乎?” 魏征不急不慢地奏道,“陛下,诸亲王位次于三公,今三品以上官员皆属九卿、八座,为亲王降乘,确实是不妥当!” 李世民却不以这然,“人生寿天难期,万一太子不幸了,有谁知道诸位皇子它日不会成为诸位之人主?如何能轻视之!” 魏征却丝毫不为所动,再说道:“自周以来,皇个都是子孙相继,不立兄弟,这是为了杜绝庶子凯觎皇位,堵塞祸乱的根源,此是治国者应当深以为戒的!陛下难道希望有不好的情况出现?” 李世民听着一愣。却没立即表示什么,“好了,此事联再做思考,散朝大手一挥,自顾走了。 众臣又是面面相觑,一个好好的封赏朝会弄成这样,皇帝今天表现的太不一般,有许多人已经从中嗅出味儿来了, 第二十二章 我们要杀了李世民 引间讨得很快。冬夹春来,长安城内外,只经是片旨微联照的景色。 对李业诩来说,贞观十三年的春天,却没有机会携家中的娇妻和子们出游,整天都忙于练事宜。 经过大半年的练,所招募的这十万多的士兵,已经初具战力。 按练大纲。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各卫军除了开展进一步的练外。还要进行每一卫军各师及各卫军之间的对抗兵演。 这是考验新招募士兵战力的一个最现实的检验。 西北方向的形势日益紧张,大战迫在眉眨,诸卫军必须尽快形成战力。 初夏时分,由兵部组织的各卫军间第一次大规模的军事对抗演练结束。效果很是不错,各卫军的将士们有时间休息几天。 长安光德坊的衡阳公主府。也是右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的府弟。 刚刚从军营内回府的阿史那社尔正与迎接出衡阳公主说着话儿。 连续大半年忙着练新招募士卒的这位原突厥王子,这些日子更是组织各师和各卫军间的对抗,多日的忙乱下来。显得有些疲惫,只是面对温柔乖巧的妻子,阿史那社尔所有的疲劳都一扫而光。 阿史那社尔为原突厥处罗可汗次子,因其身份的尊贵,归唐后。被授以左骁卫大将军职,如今又转任右卫军大将军,李世民为拢络这位归朝的胡将,将美丽可人的皇妹衡阳公主下嫁于他。 高鼻深目的阿史那社尔,与温婉可人的衡阳公主站在一起,显得有些不太般配,只是看似粗扩的阿史那社尔,对这个当朝皇帝的胞妹。性子温顺的公主,却是百般的疼爱。 被自己的皇兄赐婚后,衡阳公主曾经为自己嫁给一名胡人而感到悲哀。但几年的相处下来,阿史那社尔对她的疼爱,也让大唐高傲的公主,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位归附的胡将。 衡阳公主为自己的夫君解去了战袍,令下人们端来温热的水,亲自为阿史那社尔擦洗起来。 夫妻两人在下人们忍着的笑中,体会他们自己的温情。 但这样的温馨场面却被外面传报的声音打断了,公主府的管事来报,说有客来访,还是阿史那社尔的族人。 衡阳公主知趣地离务,拜访的人被管事带进府。 来的其实不能算客人了,这两个,都可以算阿史那社尔目前在世的血缘最近的亲人,年龄较大者是他的堂兄,突利的弟弟阿史那结社率,另一名是突利的儿子阿史那贺逻鹘。 阿史那社尔对同族的堂兄弟和侄儿的来访是喜出望外,自从归唐娶了公主,搬入公主府中,更被李世民委以重要职位后,与这些族人间的来往都是非常的少了。 突厥人的直爽性格让他们间没多少客套的话,阿史那结社率一脸神秘地让阿史那社尔带他们到密室,说是有重要的事儿商量。网进被称作密室的书房,阿史那结社率开门见山地说道:“社尔,我们知道你现在在第三卫军中任职,手下有数万军队,过些天唐皇李世民要往九成宫避暑,九成宫离你们的防区不远,我们请求你指挥你的手下,劫持李世民,令他归还我们部落族人,让我们重归故土,重建天一样宽广的突厥大汗国…” 阿史那社尔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中拿着装奶茶的杯子也摔落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后,接着跳起来怒吼道:“结社率,你疯了!” “我没疯”与阿史那社尔长相很是不一样的阿史那结社率冷静地说着,“我们这些高贵的突厥阿史那王族后代,难道就这样永远沦为汉人的奴隶?不,不俄和贺逻鹘都不甘心,我们不能再忍受汉狗的蔑视和欺压,社尔,你是尊贵的突厥王子,是曾经草原上的王者,我们本来就应该成为汉狗的主人,” “你给我闭嘴”阿史那社尔有些被吓坏了,走到阿史那结社率边上,猛喝一声后又低着声道,“结社率,别乱说,你今天有没有喝多…” “社尔,我没喝多,你听我说,李世民曾经向我突厥称臣,假意地和我们结盟示好,结果如何?李世民趁我族人遭灾,派出大军攻击我们。阴险奸诈的李靖趁机偷袭我们,我突厥汗国被灭,尊贵的可汗被俘”阿史那结社率变得有些激动,“你知不知道领利可汗被俘后是如何的?李世民当着所有汉人大臣的面让他献舞,这是什么样的屈辱?可汗被迫同意,在汉人的朝堂上献舞,以供这些汉狗们取乐。可自从那以后,可汗伤心欲绝,他拒绝穿汉人的衣衫,不住李世民赏赐的府弟,而是在院中搭建穹帐,天天住在帐里,喝酒放歌,以示不忘草原民族的本。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最后郁郁而死,你可知道可汗他心碎成什么样子了,” “你别说了阿史那社尔捂着脸道,这些事他都知道。 “不,我要说,你知道我大哥突利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世了?是李世民引诱他举众投唐,我大哥归唐后李世民仍然不放心,借口有人告发他谋”也入大哥热惧、悔恨交加,击到半路就得,你可知道,他曾经与李世民结为兄弟,这样还仍然逃脱不了悲惨的下场。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将来又会如何”阿史那结社率很是冷静地说着。“社尔,我们知道你军这些日子正在进行对抗演练,可以在附近移动,你手下中还有数千你原来的族人小我们请求你,利用你掌握的职权。带领你的军队,攻击九成宫,将李世民抓获,命令他还给我们土地、牛羊,让我们回归故地,然后杀掉他,挖出他的心肝来祭奠狼神和我们的可汗 “结社率,你给我闭嘴,别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皇帝对我们如此恩典。我们岂可以做这样逆天的事情?。阿史那社尔脸都吓得白了,这是在公主府中,万一被人偷听到了,那在场的几人,都逃不过被诛的命运。 现在第三卫军虽说有数万人,但阿史那社尔这个副职的大将军,根本指挥不动不兵一卒,即使强行将自已原先的千许部下集合起来带走。肯定会被发现,还没出军营,这千余人都将身首异处,更别说现在这几卫军中都在进行那不知谁人想出来思想政治方面的授课教育,使得军中士兵们都成了狂热的李唐王朝拥护者,连阿史那社尔原先的那些手下。听了这些理想的灌输后,也都以为大唐战死为荣。 还有,现在李世民的侍卫任务都是交给左右羽林卫负责,那是数万如狼似虎的军中勇士,如何对抗? “恩典。你看看。归唐这么多年了,李世民给了我什么职位?一介。小小的中郎将,你社尔自是不用说,身居高位”阿史那结社率露出鄙夷的表情,“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们重归草原,有阿史那贺逻鹘王子和你阿史那社尔王子的号召,我们的族人都会归来。我们将会重建突厥汗国,夺回曾经的国土,向东到达日出之处,向南到达日中之处,向西远抵日落之处,向北到达午夜之处,我们会令所有的敌人俯首加入我们吧,高贵的处罗可汗留下的王子!,小 东突厥灭亡后,归降的那些突厥贵族,都被封以高职官位,如突利封北平郡王,拜右卫大将军小后又出为顺州都督;阿史那思摩受封和顺郡王,拜右武候大将军、化州都督,如今还被赐以李姓;阿史那苏尼失封怀德王、右卫大将军、北宁州都督,就连被俘后的领利也封了右卫大将军、兢州刺史,死后追赠归义王;阿史那社尔的亲哥哥阿史那摸末拜右屯卫将军;唯独阿史那结社率以始毕可汗亲子、突利可汗之弟的身份,贞观初入唐。却只授了个,“中郎将,小 听阿史那结社率如此说,阿史那社尔心更是愤怒,正是眼前这位阿史那结社率,居家无赖,被其大哥突利多次严责,于是结社率向李世民诬告自己的大哥突利谋反,李世民查无实后。对阿史那结社率甚是厌恶。多年也不给他加官秩。 阿史那社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结社率不满李世民对其的待遇,而产生报复心理,想到这,阿史那社尔愤怒的心情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不能任阿史那结社率胡来,他要想出保全族人的对策。 “贺逻鹘,你也是如此想的吗?”阿史那社尔问道,他知道阿史那结社率如此做,将有一场大灾难要降临到他们这些仅存不多的突厥阿史那王室成员身止,他不能让这位侄儿也走上不归的路!阿史那贺逻鹘是突利和前隋公主生下的儿子,在突利死后继承了“北平郡王”爵位,刚刚才十几岁,稚脸上还带着茫然神色,任凭身边的两位叔父吵了半天,也没开口发表意见。 听阿史那社尔如此问,阿史那贺逻鹘茫然地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小头,还是不说话。 “贺逻鹘,你知不知道,任何功勋卓著的汉人大臣,没有一个能够封王的。而你,却戴着北平郡王的王冠。作为战败者中的后代,没有任何功绩立下,却过着富足悠闲的日子,站在大唐皇帝的宫殿里,受着汉人大臣的羡慕;我们的族人。并没受到歧视,有着和汉人一样的待遇,可以和汉人一样入伍从军,有功者都会得到奖赏,你们从来没想过。这和我们对待战败者可是天壤之别的谁仁谁义,你可知晓?哈哈”阿史那社尔失态地放声大笑,“现在。你们说,要挖出皇上的心肝来报仇解恨?皇上啊,你看这一群来自草原的白眼狼,是如何想的,是如何报答你的恩德的哈哈哈 在阿史那社尔的狂笑声中,阿史那贺逻鹘脸色发白,看了看边上两位自己的长辈,低下头无言。 “我果然没有猜错,李世民给你的官职蒙住了你的双眼,汉人的美女软化了你的骨头,连你的儿子都变成了汉人,你早就忘了你是狼神的子孙,忘了你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忘了保护和统领部落族人的责任,你永远地失去阿史那王族的骄傲和尊严。你甘愿象狗一样对汉人皇帝效忠”。阿史那结社率同样对阿史那社尔怒吼道。 “结社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在拿数万族人的命运玩危险,只为报复皇!对你燕行的惩罚!”阿史那社尔质闷世,结社率。贺逻鹘,你们是在自取灭亡。你们想过一旦谋叛失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不但会陪上自己的性命,还要把数万的族人也拉进来殉葬。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我阿史那王族的荣誉,为了族人的生命不受到威胁,我必须要阻止你们这样做,” “你是要向那汉狗皇帝告发我们吗?还是现在就杀了我们?。阿史那结社率轻蔑地笑着,“让我们的头颅和鲜血为你铺设一条升官进职的道路?如果是这样,你尽管去告发,你尽管让人来杀我们” “结社率,贺逻鹘,我不会出卖我的族人和我的兄弟的”阿史那社尔痛苦地说道,“我也不希望你们因此身首异处,更不愿看到族人们血流成河,我也再劝你们,迷途知返,放弃一下不应该有的打算。我也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阿史那社尔说着,走上前。欲拥抱阿史那结社率和阿史那贺逻鹘,阿史那结社率却一下子躲开了。 “照你这么说。突厥人要永远当汉人的奴隶?”阿史那结社率反唇相讥。“你看看现在李世民是如何处置我们的族人的,都把我们的青壮年编入军中,为他们打仇再过几年,还有我们的族人吗?” “这是我和执失思力、契芭何力一道向皇上提出来的,皇上是经过我们多次请求后才同意的”。阿史那社尔耐着心解释道,“我们希望我们的族人能有和汉人一样的待遇,不受人歧视,” “够了,社尔。”阿史那结社率打断了阿史那社尔的话,指着阿史那社尔对阿史那贺逻鹘道,“贺逻鹘,你看看啊,之前我没说错吧。这是一个被汉人吓破了胆、懦弱得象像女人的失败者,这个人居然还和我拥有同一咋小祖父,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狼神的子孙!社尔,你看不起自己的族人,你不相信突厥汗国能有重新崛起的一天,你不配称作一名阿史那王族成员”阿史那社尔眼中闪着寒光。盯着异常冷静在说的阿史那结社率。他知道,这是阿史那结社率蓄谋已久的事了。此时他真想扑上去,用身上的佩刀。割开结社率的咽喉,为自己的族人免去一场灾祸,但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结社率,你再一次警告你,不耍再做这样不可能的事,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帮你们的,我也不希望你们这样去做,贺逻鹘,我要你以狼神的名义起誓,绝对不去做这蠢事”。阿史那社尔声音也是很冷。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双眼无光的阿史那贺逻鹘看看阿史那社尔,又看看阿史那结社率,不知如何应对。 阿史那结社率冷笑着道:“贺逻鹘,你不耍听社尔所说,他不愿加入我们,我们自己去做准备”。并用手指着阿史那社尔道,“你向你的皇帝告密,也可以现在杀了我们,但要改变我们的决定,你休想。说罢即气冲冲地离去。 “贺逻鹘,你留下来”小看着阿史那结社率冲出门去,阿史那社尔命令阿史那贺逻鹘道。 “我”还是跟叔父一道回去了”阿史那贺逻鹘呆了一下,对阿史那社尔行了一礼,也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两人出门,阿史那社尔顾然倒下,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事太出乎他的意外了,让他不知所措。就连以前与薛延陀对阵战败,也没有这样无助过。 “要去和皇上说吗?”阿史那社尔自言自语地道,“不,我不愿再沾染同族兄弟的鲜血,可是,我要怎么做才好,” “夫君?怎么了?”从大开着的门外走进来衡阳公主,看到倒在地上的阿史那社尔大吃一惊,忙小跑着过来问道,又转身呼唤着,“来人”。 刚刚几人在屋内大吵,衡阳公主虽然隐隐地听到了,只是那些快速的突厥话,她没有一句听得懂,但她知道三人间,一定是有什么冲突发生了 “爹爹。爹爹,你怎么坐在地上了?。一名长得黑头发,眼睛鼻子像阿史那社尔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跟着跑了进来。 这是衡阳公主为阿史那社尔所生的儿子。还不到两岁的阿史那英。 看着眼前一眼关切的妻子。可爱的儿子。还有那么多编入军中的族人,阿史那社尔觉得自己应该勇敢地向皇帝告发。只是想着刚刚离去的这两位自己最亲的族人,他又心如刀绞。 如何做,总要有个法子,这样逆天的事。总是要有人流血的,只是流血的人最少,那就好了。 阿史那社尔强笑着抚着儿子的头道,“爹爹没事”又对衡阳公主歉意地一笑,“这些日子累着了,休息一下就没事的”。说着自己从地上站起了身。 “有什么事。你与妾身说,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你也可以去和皇兄说”。聪明的衡阳公主也没再问,而是扶着阿史那社尔出了书房, 第二十三章 阿史那社尔的奇怪请求 不二卫军的大营内。名值哨的卫兵匆匆跑讲来,对正常眉生兵们练的李业诩报告道,“大将军,第三卫军阿史那社尔大将军来俯” 李业诩听了稍稍的一愣,“哦快请” 李业诩与阿史那社尔虽然有一些交集,但来往明显不如与另外两员突厥将领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来的密切。 各卫军间的对抗演习已经结束,今日阿史那社尔从相隔较远的第三卫军军营中过来,李业诩不知这位李世民的妹夫来访有什么目的。为避免冷场,李业诩也吩咐契芯何力一道接待。 “末将见过李大将军”阿史那社尔老远就对李业诩敬礼,又对契芯何力行了礼,“见过何力将军” 与契芯何力一样,阿史那社尔入朝后。努力学习汉人的习俗。虽然在礼节及对汉学的研究上远不如契芯何力来的专业。但几年下来。也颇有成就。若不是长着一张胡脸。就从礼节、语言和习惯上看,还真分不出来是胡人还是汉人。 “不知阿史那将军来访,有失远迎,这边请”李业诩还了一礼。和契芯何力一道,欲将阿史那社尔迎入军部。 “李大将军,不必了,末将今日领了张大将军的命,到第一卫军观摩一下你们是如何练的!”不待李业诩问,阿史那社尔即向李业诩说明来意。“这次对抗本军处于下风,我们要向李大将军学习一下!”这次各卫军之间的对抗军演,各军都出动了一个师约八千人的兵力进行攻防演练,结果李业诩亲领的第一卫军第一近卫师与第三卫军第十一近卫师之间的对抗,却是一面倒的情况。在李业诩指挥下,第一近卫师的将士们快速的冲击,没进入状态的第十一近卫师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在第一近卫师官兵们来回穿插,分割包围的策略下,由杜君绰指挥的第十一近卫师溃不成军,杜君绰的指挥机关在开始后不久被第一近卫师的优势兵力“歼灭”杜君绰和两名中郎将李海岸、孙贰朗被李业嗣所率的人马俘虏,失去统一指挥的十一近卫师各团只能各自为战。迅速溃败,让由兵部尚书李世勋及其他一些大将军组成的评价团队大感意外。 第一近卫师近五千人由原来特卫军中的老兵们组成,第十一近卫师也有近四分之一人员是右卫军中那些多年入伍的老兵,本来所有人都觉得,这将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但结果却是一面倒的,两师战力相差这么大,让所有人都吃惊。也使得第十一近卫师将军杜君绰颜面无光,连张士贵和阿史那社尔也觉得丢脸。 幸好由荡三卫军中程名振所率的第十五近卫师在与第二卫军李子和所领的第七近卫师对抗中取得了上风,使得第三卫军的将领们稍稍的挽回些面子。 对抗演练结束后。各卫军及各师都对演习中出现的情况,进行了总结评价,并提出针对性的整改意见和补救措施,以免下次演练中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在以后的征战中少出现一些人员的伤亡。 第一卫军中第四、第五近卫师在这次各师间对抗中表现也不太让李业诩满意,明显不如第一和第二、第三近卫师,这让牛进达和郭孝恪备受打击。如坐针毡,为了不给第一卫军丢脸,他们带着手下的官兵们加大练强度,李业诩也曾几次过去亲自指点 为了互补长短,演练后各卫军间相互观摩提意见的事常有,今日阿史那社尔以这样的目的来。李业诩也没什么意外,只是觉得没有人来事先通传有些不解。 “阿史那将军客气了,也请将军指点一番”李业诩呵呵一笑道。他对几位归附的突厥将领印象都还不错,对这位身高与他长得差不多,但体形更壮的原突厥王子,如今的李世民妹夫,也是保持着一份尊重。 就因为李业诩知道一些历史上的那个为大唐立下无数战功,死后得以有陪葬昭陵殊荣的阿史那社尔的事迹,让他对眼前这位还未露头解,还没有什么战功立下的阿史那社尔也很是有好感。 “阿史那将军,我们练中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要请你指出来”一旁的契芯何力开着玩笑说道,“下次我们也到你们军中去挑刺请吧,” 契芯何力对这次演练中自己所领军力压其他两卫,很是得意。 原本归唐后,契芯何力所授官职不算高,初授只是左领军将军,阿史那社尔比他晚来归降,所领部族人还没他多,初授都是左骁卫大将军职,接下来和执失思力所娶的又都是李世民的妹妹,曾经让契芯何力有些失落。如今三人都被委以各卫军大将军职,基本在同一披亢试二。他所领军在众次比武中怀是最不错的,让契芯何况不由地欢喜。 “两位大将军,请”阿史那社尔也听出了契芯何力口气中的得意,只是笑笑,没表示什么。 李业诩和契芯何力陪着阿史那社尔一道,到练场上观看起士兵们的练来。各部领兵的主官们也都认识这个第三卫军的胡人大将军,看到他到军中来观看练表演,无不卖力的领着自己的手下展开练。 只是李业诩看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阿史那社尔,总觉得今日这位胡将过来有不一般的事儿。 但阿史那社尔没说,李业诩也不好问。大半个时辰看下来,阿史那社尔称赞了一番李业诩的练兵之道。还有麾下士兵军纪的严明。 一番客套话下来。终于阿史那社尔准备离去。 将离去的阿史那社尔,看看李业诩,又看看契芯何力,欲言又止,聪明的契芯何力看出端倪来小忙说道:“大将军,我去察看一下三团的记练情况,你送一下阿史那将军”。说着即离去。 “阿史那将军还有事?看契芯何力走远。亲卫们也都站在远处,李业诩直接问道。 “李大将军,是这样,末将的族弟阿史那结社率,这些日子和侄儿阿史那贺逻鹘时起争端,末将颇为头疼,又没时间去管,不知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大将军手上有一批能人儿,若方便,请帮忙打探一下其中的情况末将先告辞了,到时再来致谢”。说着。也不待李业诩回话。再行一军礼,即上马离去。 看着阿史那社尔离去的身影,李业诩心内却狂起波涛,阿史那社尔如此神秘地来告知他这事,其中的原因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难道是阿史那社尔的这两位同宗族人要搞什么破坏活动,阿史那社尔顾及脸面,不愿直接向李世民告密,而这样委婉地和自己来说? 若是如此,那只有动用情报司的人员去打探了。 看到阿史那社尔离去。契芭何力跑过来,好奇地问李业诩有何事。李业诩没说,却是告知契芭何力。他要去情况司大营去一次。 已经是仲夏时节,皇帝李世民带着长孙皇后,还有一些未置蕃的皇子、及大群未出嫁的大小公主们小往麟游东的九成宫避暑。 虽然是盛夏时节,但离长安两百余里的九成宫,却是一片凉意。九成宫处于于渭北高原丘陵沟壑区。东障童山,西临凤凰山,南有石向山,北依碧城山,盛夏时节是一派青山绿水、明媚秀丽的景色,因其地势较高。夏无酷暑,气候凉爽宜人,是避暑的好去处,每年这个时候,李世民常带着后宫妃子和儿女们到这里来呆了一些日子,以避太极宫那难熬的酷热。 已经是快落日时分了,天也有些凉意了。 处理完政务的李世民正陪着长孙皇后在院中散步。 看着走在身侧气色很不错的长孙皇后,精神愉悦的李世民道:“皇后身体是一年比一年好了,联甚是欣慰!” “皇上,这些年臣妾亏有孙道长和业诩贤侄所提供的药方,更有贤侄所嘱要注意的事,及所授锻炼身体之法,身子才一年好似一年,得以再服侍陛下”长孙皇后挽着李世民的手臂。轻声地说道。“不然,臣妾可能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皇后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贵人自有吉相,皇后命该如此”。李世民抚了一下长孙皇后的手,脸上满是爱怜道,“不过也真幸亏孙道长和贤侄。使得联少担些心事! 以往长孙皇后的病情是最让李世民头疼的事,这些年,虽然偶有反复,但都没什么大碍。让他大感放心。 “是呢。不只臣妾,丽质和明达这些年身体也好了很多,还真要多谢孙道长和业诩贤侄了”。长孙皇后陪着李世民慢慢地走着。 “丽质的事如何了?”李世民停下了脚步,侧身问长孙皇后。 “在臣妾的百般劝慰下,丽质终于和冲儿圆房了,唉”。长孙皇后叹了口气,“不然臣妾还不知如何面对兄长呢!” “这孩子”李世民听着心里不是味儿,啥事都和那个臭小子有关。 “援”李世民正想再问什么,外面传来近侍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话,“陛下。特卫大将军李翼有急事求见”。 旺:身体稍安。今天试着两更,新的一周。请书友们支操月票,打赏。推荐,来者不拒亿 第二十四章 一场闹剧 小!接下来几天仍然是一天一更,更新时间在晚上七真江刀 “让他到殿内等候”李世民皱起眉头,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世民对李业诩这么冒失来访打断他和长孙皇后说体已话有些不悦。 “皇上,贤侄从长安来求见您,一定是有重要事儿,臣妾先告退,若一会事说完了,臣妾还想与贤侄聊上几句”长孙皇后福了一礼,即在一些宫娥们的陪伴下离去。 看着长孙皇后离去,李世民也回过神来,吩咐近侍将李业诩带到这里来。 一会,一脸凝重之色的李业诩,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吴朋。 李业诩行了礼道:“陛下,再有重要情况禀告” “哦?!”李世民闻言,示意李业诩稍停,屏退身边的人,再问道,“是西北来的?”他也明白眼前这两人一道来,要报告的肯定是非同一般的事,想着肯定是西北方向有重要的情报传来了。 李业诩听了一愣,“陛下,不是,是关于长安城内归降的突厥人的”忙令吴朋报告详细情况。 “陛下,据我们派出人员所探的情况,突厥归将,右屯卫中郎将阿史那结社率,盅惑北平郡王阿史那贺逻鹘,聚其族人四十余,计划在三天后晋王四鼓出宫,开门辟仗之时,率人冲进九成宫,谋害陛下”。吴朋紧张地报告着。 “什李世民闻罢。大惊失色,“这些突厥人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做出谋逆之事”稍一想,又转变了口气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情况的?” “陛下,是如此”李业诩把阿史那社尔到军营中来传达异常情况,然后他让吴朋派出情报人员去跟踪这些突厥人,探听到他们的行动方案,立即来报知李世民。 李世民不在长安,李业诩也只得擅自行动,令吴朋派出手下,跟踪探听这些突厥归降人员的行踪。 李业诩说完,吴朋也详细地讲了他们发现情况的过程。 “这些人呢?”不愧是久经风浪的皇帝,李世民在听李业诩一番讲解后,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语气冷静地问道。 对方才四十几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陛下,这些人都被情报司的情报人员监控,目前还在长安。此事过于重大,臣刚刚接到消息,即来报知于陛下,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吩咐李业诩躬身对李世民道,“陛下,臣未经请示,擅自动用情报人员监视在城中的朝廷高官,还请陛下恕罪” 吴朋也跟着李业诩请罪。 李世民有过严令,若没有非常重大的情况,情报人员不得探听监视朝中的官员,若要采取行动,必须要得到皇帝的允许。这次因李世民在九成宫避暑,李业诩没法及时回报,初时也不清楚阿史那结社率和阿史那贺逻鹘要做什么,也就一直派人盯着,直到打探明白情况,才飞跑了许多路,到离长安两百余里的九成宫向李世民汇报。 两百里路,连续的快马都跑了差不多半天多,把李业诩和吴朋累咋。半死。 李业诩还真心疼自己的青雅,怕这匹健马也吃不消,跑了一程即把青驻扔在了驿站上,换着驿站的马骑,累死累活地跑到这里。 一匹马直接跑,一天不一定能到这个地方的。 李业诩心里也在埋怨,这李世民也会太享受了,天气刚刚开始热,就要到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来避暑,想想自己还带着那么多的人,在火热的场地上,流血流汗地练。 除了练,还要忙着监视这些想造反的跳梁小丑,如今更是要跑这么大老远来报告情报,请求行动方案,想着若有辆汽车或者有架直升飞机多好,也不要这么累了。 这当皇帝的还真喜欢享受起来,好好的太极宫不住,非要跑到这么大老远的九成宫来,还要拖个喜欢一大早出去玩的李治,怪不得突厥人要选在这个时候行事了。若是在长安,凭这四十几号的突厥人,像要冲到宫中去行刺李世民,那就像是讲笑话一般,没有人会相信的,在这个山谷间的九成宫,一大早,防卫的羽林军官军若是大意着,还真有可能让这些突厥人碍手。 “联不在长安,你也忙着练的事,遇上这样突然的事,联不怪你”李世民并没理会李业诩的请罪,“这样说来,这些人明后天即要往九成宫来了?” “正是,陛下”吴朋回道,“他们共纠集了四十三人,马匹和武器都已经准备妥当,臣请示陛下,是否现在就抓捕他们?” “不不急,联要看看他们是如何演戏的”。李世民淡淡地说道,“联给予他们高官厚禄,他们还不知足,联会给他们去处的” 皇帝这样淡淡的语气让李业诩和吴朋都不知觉地打了个寒战。 “李翼李世民冷然喝了一声。 “臣在李业诩挺直胸脯应道。 “调一支特战队过来,由你亲自指挥行动,一定要在九成宫外围捕这些突厥人,不许放走一个,若有反抗者,格杀勿俐”最后李世民阴着脸命令道。 “是,陛下” “阿史那社尔既不愿背负出卖族人的罪名,那联就成全他”李世民淡淡地说道。看着李业诩和吴朋领命出去的”李世民独自沉思起来。他希望李业诩能明白他众样做饷怎旧六 一会,长孙皇后进殿来,“皇上,贤侄呢?” “哦,他走了”李世民这才想起来。皇后还有什么事儿要吩咐李业诩。 只是这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闲事也顾不上了。 仲夏的清晨,天网擦亮,九成宫外,九成宫的门打开,从里面跑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正是晋王李治。 李治喜欢趁着清早出门溜马。 李治不知道的是,离他们不远处,正有一群突厥人手中拿着武器,准备跨上战马,往打开的宫门外奔来。 “都准备好了吗?”阿史那结杜率低沉着声音命令道。 “王子,都准备好了”蒙着面的四十余名突厥武士同样沉声应道。 只是站在一旁的阿史那贺逻鹘脸色发白,有些不知所措,他大多时间都是在长安长大的,生性胆对即将要发生的事很是担心,“我们这样能抓住大唐的皇帝吗?。 “能,贺逻鹘,你要拿出你父亲的勇敢来,为了我突厥族人的生存,我们一起冲进去”阿史那结社率鄙夷地看了一眼发抖的阿史那贺逻鹘。 “王子,那名晋王已经带人离开了”。一名手下向阿史那结社率报告道。 “好,开始行动,都上马,跟着我,往里冲,若有抵抗,用你们手中的弓箭和刀,送他们去见死去的可汗”小阿史那结社率准备上马。 “全都放下武器,不许动”从旁边传来同样低沉的声音,不知何时,在这些突厥人的四周冒出来近百名全身着黑衣的人来,这些人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手中全都拿着弩弓小每名突厥武士至少有两支弩弓对准他们。 准备上马的突厥人被突然出现的情况吓坏了,一下子不知所措。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边上低沉的声音再次说道,而且是用汉话和突厥话同时说的。 “无耻的阿史那社尔,果然出卖我们,你们这些汉狗,我和你们拼了”阿史那结社率看到这样的情况,想着肯定是阿史那社尔的举报才出现如此的情况。 被人包围着,大势已去,阿史那结社率明白,他们再没有可能冲进九成宫去抓李世民,但不甘心束手就擒,还想做垂死挣扎,当下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往这些黑衣人冲过来。 “嗖,嗖”几声弩弓的响声,阿史那结社率网举了一半的刀掉在地上,身子倒地,当场毙命。 “当,当”随着连续刀剑落地的声音,那些还在犹豫的突厥武士都被黑衣人制服住了。 “我们投降,快放下武器,求你们不要再杀人了”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的阿史那贺逻鹘,被两名特战队员制住后,颤抖着说出这话,整介,人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将他们全部押起来,我进宫问请皇上处置”指挥这次行动的李业诩仍然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这样的行动对他们来说是太简单了,对手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突厥人的行动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每两名队员架着一名突厥人,已经死亡的阿史那结社率被装进一介,袋里,被两名队员提着走,在离成九宫不远的树木里待命。 李业诩脱去了战衣,独自进宫向李世民汇报战况。 刚刚进九成宫的门,李业诩本能的停下了脚步,感觉到四周都是充满危险,这时听到一名粗扩的声音下着命令,接着一些隐蔽之处,有士兵们的头冒出来。李业诩也明白,李世民虽然命令他在外面行事,但在宫内也布置了一定的力量,以防万一,这些突厥人想冲进九成宫,也太异想天开了。 这时负责护卫的左羽林卫大将军尉迟恭迎了出来,“贤侄,皇上在等着你”。 李业诩回了礼,也没顾上客套,即跟着尉迟恭进了殿内。 殿内,李世民拿着书,正悠闲地看着,边上还站着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高士廉、李道宗、李世劫等一众重臣。 这样的场景让李业诩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这儿的。 这么一早,这些人都在这儿,味道不是一般儿, 以下内容免费:《资治通鉴》唐纪十一起强固作噩五月,尽上章困敦,凡三年有奇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中之上 贞观丰三年夏,四月,戍寅,上幸九成宫。 初,突厥突利可汗之弟结社率从突利入朝,历个中郎将。居家无赖,怨突利斥之,乃诬告其谋反,上由是薄之,久不进秩。结社率阴结故部落,得四十余人,谋因晋王治四鼓出宫,开门辟仗,驰入宫门,直指御帐,可有大功。甲申,拥突利之子贺逻鹘夜伏于宫外,会大风,晋王未出,结社率恐晓,遂犯行宫,逾四重幕,弓矢乱发,卫士死者数十人。折冲孙武开等帅众奋击,久之,乃退,驰入御厩,盗马二十余匹,北走,渡渭,欲奔其部落,追获,斩之。原贺逻鹘。投于岭表。 汗,当时李世民身边的护卫人员真是无能 第二十五章 长孙无忌太讨厌了 二广民放下年中的书,在李业诩施了礼后面矛表情”事情都解决好了?那些人呢? “陛下,事情都拜决了啊史那结社率不愿降,被射杀,其余四十二人俱被擒”李业诩挺直身子报告道。 “啊?陛下,发生了什么事?。站在一旁满脸疑惑的房玄龄。听李业诩如此说,忍不住问李世民道。 李世民却没回应房玄龄,还是对李业诩说道:“好,你去吩咐将他们都押进刺” “是,陛下李业诩应声出了去,吩咐手下将人移交。 其他几位众臣更是面面相觑,他们这些人接到李世民的传报凌晨时分到达九成宫,以为皇帝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吩咐,只是到了这里,皇帝又没有什么事交待,只是让他们陪着看书。几位重臣不知皇帝今日在唱什么戏儿,及李业诩进来报告情况,才有些明白过来,这里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贤蒋,你与我们讲讲事情的经逝李世民背着手在殿内踱了几步,看到李业诩再进来,停下脚步问道。 “是”李业诩看看李世民,又看看在场的其他几个,犹豫了一下,把这件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但把阿史那社尔来隐蔽提醒的事略过了。 “陛下,臣一直反对陛下如此信任归降的胡将,这不,终于惹出大祸来”。魏征在李业诩说完后,马上站出来发表意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臣当初建议将这些突厥部族安置于北方,不让他们进入黄河以南地带,如今一咋小不成气候的阿史那结社率都敢如此作乱,谁知道会不会再有下一个?因此,臣还是恳请陛下。改变对归降将领的处置方案。将他们的部众全部迁往河北,而且一定要对他们严加监视” “陛下,臣支持魏特进的建议”长孙无忌也站出来,“这些突厥将领,只是在走投无数的情况下才来归降的,陛下给予他们高官厚禄。希望让他们诚心归附,但他们却出尔反尔,时叛时降,如今,阿史那结社率公然想行刺陛下,能做出如此逆天之事,当不可再对他们仁慈,若陛下有个闪失,那我大唐不就危矣?”长孙无忌愤愤然地说着,“若没有其他人的支持和配合,这些突厥人如何能潜到九成宫附近来?所以臣觉得,陛下应该严查此事,揪出幕后的其他人来,” 长孙无忌话说完,房玄龄也站了出来说道,“陛下,魏特进和长孙小司空说的是有些理,胡人来降,想法肯定各不相同,应区别对待。眼下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将阿史那结社率想行刺皇上这件事查清楚”房玄龄意味深长地说道,“臣觉得,除犯事的人外,并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对那些忠心归附的胡将,陛下更应宽怀待之,此正是获取归将人心的时候,” 几位大臣发表意见后一直没做声的李世民,听了房玄龄的一番话。不由的挑了挑眉头。 年龄最大的高士廉看上去一副疲态,像似没兴趣发表意见,沉默不语。 “陛下,臣不认同魏特进和长孙司空所说的”李业诩忍不住站了出来说话,“归附的胡将里面,大多都是诚心归降,对我大唐忠心耿耿的,如几次跟随我大军出征的执失思力和契毖何力,他们和他们所率的族人,在作战中冲锋在前,为我大唐而战,流血牺牲惦兵制改革时自愿将麾下的族人全部都编入我军中,更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对我大唐表示忠心。此次想谋刺陛下的,只是阿史那结社率几人所为,其他突厥人并未参预其中,所以再觉得陛下不能迁怒于其他归降的胡将,” 其中的详情,李世民都知道,稍后还会有情报司的详细经过,及被擒获这些人的口供呈上来,但如何处置这些被擒住的胡人,还有其他在朝的胡将,还是要看皇帝如何决定了。网开始时李业诩敢肯定,李世民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但听了刚才几位重臣所说的,又看李世民没什么表示,这样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起来,也就忍不住站出来说话。“陛下,臣赞同李大将军所说的”李世劫在李业诩话说完后,也站了出来,“如今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三名卫军副职,勤于职守,全心地投入到练士卒的事上,不说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在以往几场战事中的勇猛,就如李大将军说,他们自愿将所有族人都编入我军中,自己甘愿做一名大唐的将军,任陛下驱驰,此等忠义之士,我们应该给予他们最大的鼓励才是。若我们出尔反尔,对没有牵涉到此案中的其他胡将进行处罚,那必定会让归降的将领寒心,以后还会有谁来归降?更别说如今李思摩率其十万部众镇守北疆,一旦处置不慎,那后果不堪设想,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臣完全赞同李尚书所讲的”。李道宗也站了出来说道,“前些年数仗下来,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等归降的胡将,立下的战功可是世人共知的如今李思摩领陛下旨意镇守北疆,若只是因猜疑而对其他胡将降罪,那后 李世民还是没有表示什么,这时长孙无忌走上一步,对李世民作了一礼,“陛下,臣想问李大将军几句话” 得到李世民允许后,长孙无忌走到李业诩面前,不客气地质问道,“李大将军说此事只是阿史那结社率所在,但某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能肯定此只是阿史那结社率几人所为?难道是李大将军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动目的?既然知道了这些亡命之徒要行刺皇上,为什么不先一步阻止,而让他们出现在九成宫外?若皇上万一有个闪失。那将如何应对?还有,你带的人为什么单单只射杀阿史那结社率?你说这都是阿史那结社率一人的主意,只是如今阿史那结社率已被射杀,死无对证了,看来是可以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死去的阿史那结社率身上 长孙无忌说着,又转向李世民,“陛下,臣觉得,此事在朝的所有胡将都是逃不了干系的胚有一点,那些胡将现在所任之职都是李大将军推荐的,李大将军难逃其责,所以臣恳请陛下治李大将军的的罪” 长孙无忌的一番话,让其他重臣们都吃了一惊,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李世民。 听长孙无忌这样的针对性的话语,李世民也有些意外,脸上有恼怒的神情,“辅机休得胡说,李大将军在事发前已经探知阿史那结社率的一切行踪” “陛下,既然他们知脐,为何不向陛下禀报?以使的这些突厥人出现在九成宫外?。长孙无忌却不依不饶,面对李世民的怒喝,也不退缩。 “你如何知道没有人向联禀报?你如何知道这是不是联的吩咐?。李世民再暴喝一声,怒瞪着长孙无忌,又看看一旁站着没什么表情的李业诩,“今日联是想让你们说说如何处置此事为好,不是追究在场谁的责任 李世民的话再明白不过了,此事他不会处罚李业诩的,长孙无忌如何会听不出来,想了一下后,似乎明白过来,脸色变得惨白,只得连声地应道,“臣明白” “陛下,臣觉得,对归附的外族人员应该区别对待,但他们的族人,不应该再留在河南,河东之地,应该让他们再往北,回归故地,接受我们的册封,这样若有民动,不会对我产生直接的威胁”。魏征对长孙无忌指责李业诩的话没什么反应,在殿内略一沉静后,再次站出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陛下,臣不同意魏特进此言,臣觉得,对待这些归降的各胡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汉化,使其让为我大唐的子民,为我所用”李业诩被长孙无忌质问的有些恼怒了,更是不愿看到,这些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胡将们,此时正全心地投入军队的练中,若生生地把他们闲置了,那多可惜。 “如何汉化?”听李业诩如此一说,李世民却似突然来了兴致,转身问道。 “陛下,汉化就是,对所有归附的胡人及被俘的战俘,都要求他们习汉语,着汉服,学汉俗,而且在我所占之胡地上,也行此道”。李业诩一下子没想过太多,也只是随口说了一些,“要彻底征服一个民族,必须要毁其根本,从文化上征服,” “各位爱卿不必说,联有数了”李世民嘴角露出了一些微笑,对李业诩示意了一个眼神,抽抽嘴角,再猛然喝一声道,“传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契必何力进殿,将阿史那贺逻鹘带进来”。 随着宫人的传报声,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走进殿来。 一会,阿史那婪逻鹘被侍卫从外面拎进来,在地上软成一团。 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被皇帝传诏的人从军营内唤出,连夜赶到九成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李业诩到殿内,正自一阵惊喜,但看到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的阿史那贺逻鹘,再看到还有几个朝中的重臣,也马上明白过来有异常的事情发生了。 而阿史那社尔却明显地松了口气,事情终于如他所想般解决了,自己的这位侄儿还没丢了性命,但看到一脸冷色的李世民,心里又在打着鼓,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他们。 “阿史那结社率和阿史那贺逻鹘图谋不轨,想刺杀联,你们说,要联如何处置?”李世民斜着眼看着单膝跪地,向他行礼的三名在京的突厥族的夫唐高级将领。 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对望了一眼,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是浓了,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竟然有人想刺杀当今的皇帝,他们也明白过来,今日皇帝让他们来,是有兴师问罪的可能,万一皇帝暴怒,迁疑于他们这几位降附的突厥将领,那如何是好? 想到这,执失思力和契毖何力脸都有些白了。 “陛下,此事臣等并不知情”契芯何力硬着头皮说道,“臣可以用项上脑袋作担保,臣和臣的族人们绝不可能参加此大逆之事,” “陛下,臣,也敢用性命担保,与此事没有什么牵连”执失思力说话有些结巴了,这事还真不容 两人说着,都用眼睛瞄了一下边上的阿史那社尔。 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都不是突厥阿史那姓的王族,阿史那社尔这咋。昔日的突厥王子,与跪在地上的这位突利的儿子,关系可不一般难道是阿史那社尔与这有关? “陛下,臣没能力阻止阿史那结社率和阿史那贺逻鹘做出此等大逆之事,还请陛下责罚”阿史那社尔却并未分辨,而是双膝跪下,表示认罪。 李世民对三将所说的并没回应,而是走到已经面无血色的阿史那贺逻鹘面前站定,缓声说道:“北平郡王,你有何要说的?” “陛,下,陛,下,臣,臣年少不”懂事,是受”叔父的盅惑,才做出”这样糊涂的事,还请陛下饶了臣的性命”阿史那社尔跪伏在地上,哭着哀求道。 “那你与联说说,你们是如何谋划的?。李世民却是淡淡口气说道。 “陛下,是叔父几次到臣府上,向臣描述草原风光是如何美好”阿史那贺逻鹘哭着讲述着,把阿史那结社率如何来哄骗他,还拉着他一道去阿史那社尔府中,想拉这另一个王子一道行事,却被拒绝,再如何潜到九成宫外,准备动手时,却被一些神秘的黑衣人擒获,阿史那结社率反抗被击毙的事都说了一遍。 “陛下,阿史那社尔知道有人要行刺皇上,却没来告知皇上,此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长孙无忌听罢,脸上已经在抽筋了,但突然间又变得义愤填膺,站出来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史那社尔,这位与被杀的阿史那结社率同宗的突厥王子,却一副悲戚的神色,平视着远处。 自己的这名族兄还是被杀了,虽然阿史那社尔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如今证实了这个消息,对这位族兄因自己的告密而死,还是很内疚,对长孙无忌的责备没了反应。 “阿史那社尔不愿出卖自己的族人,此是有血性汉子才做的事,联不怪他”李世民对长孙无忌所说的再次不以为然。 集卖族人的事当然不能公之于众,有几人知道就行了。 “陛下,这”。长孙无忌又一次傻眼,当下也收了口,不再言语。 “好了,都起来吧”李世民示意几个胡将道,“联知道你们这几年来,时刻都把自己当作大唐人,为我大唐军队之建设忙碌着,特别是这大半年来,几卫军的建立,更是有你们不少的心血。联也相信,这次事件只是少部分人的所为,与你们无关,罪魁祸首阿史那结社率已死,阿史那贺逻鹘只是被盅惑,其他那些人也被协从,联不想追究太多人的责任” 李世民吁了一口气,长声地说道:“联也希望你们以后,继续为我大唐尽忠尽职,再为我大唐征战,联相信你们,” 李世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诸人中引起震撼。 这样的事,都不予深究,而且这几名身居高位的胡将,还是让他们居原职,还在军中领兵,这是对归将的莫大信任 “多谢陛下信任,陛下有令,臣一定万死不辞”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两人齐声应道,又疑惑地看看一脸灰败的阿史那社尔,不明白,皇帝都不追究了,这阿史那社尔还不谢恩,愣着做什么?却见阿史那社尔重新跪在李世民的面前,“陛下,阿史那结社率和阿史那贺逻鹘乃我的族亲,是臣没管好他们,以至犯下这样的事,联有罪,也不配在为陛下做事,还请陛下降罪,不然臣会不心安的” 说着阿史那社尔勇敢地抬起头,看着李世民。 “作为阿史那结社率和阿史那贺逻鹘的族亲,你确实没尽到说教之责,联罚你三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李世民亲自上前,搀起自己的这位妹夫,“然联更是希望你用你的行动,来表示你的忠诚,以让指责你的其他人无话可说” 李世民的话又让在场的其他人心里一震,这话太有所指了。 “谢陛下的宽宏大量,臣一定不负陛下信任,肝脑涂地,为陛下尽忠阿史那社尔再次单膝跪地,重施一礼。 李业诩心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一切还算不错,李世民没有昏头,如此一番表演,这几名胡将更是会忠心耿耿地为他卖命了。 李业诩不知道是自己影响了历史,还是历史本就是如此。 但有一点他明白的是,这个长孙无忌太讨厌了,这样的时候也想把罪名往自己头上扣,自己还一下子没防备,差点出事儿,若再有人落进下石,说不定李世民也会罚自己一通,想到这,也冒出了一身汗。 “你们下去吧,稍作休息,即回长安”李世民示意道,“过些日子联自有诏令下达,”又顿了顿,“业诩贤侄留下” “是,陛下”众臣应道。 听到李世具留下自己,李业诩明显地松了口气,, 第二十六章 汉化 小被长孙无忌质问番,李业诩环真的希望与李话儿,把皇帝的心思搞清楚来再说,毕竟现在自己的命运还是人家手里掌握着。 若是这样明白的事都被长孙无忌抓住把柄,或者被李世民猜忌,那就太冤枉了。 只是李业诩不知道李世民留下自己要吩咐什么,但知道皇帝肯定不可能对自己说,长孙无忌刚才是在瞎讲,他当皇帝的一点也不相信,让李业诩不要担心,若是这样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面前这皇帝一定是对自己刚刚什么汉化的言论感兴趣了,或者是想问一下自己刚刚是如何率人将这些突厥人擒获的。 不过李世民若问抓住这些突厥人的经过,那真的没什么可说,近百号特战第一支队的队员们,面对四十二名临时凑合起来的突厥武士,还真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就搞定了,李业诩想着,连那些参加行动的特战队员也都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提起,已方用两倍于对方的兵力,眨两下眼的功夫就将对手制服了,这样的战绩说出去,估计要被其他队友们笑话,被他们看轻。 若是汉化的问题,那是要好好地想一下,毕竟这事牵涉的东西太大了。 李业诩正自寻思着,李世民已经吩咐宫人们上了早点。 “贤侄,还没用只膳吧,联也没,你就陪联一道儿吃吧”李世民在宫人们摆好碗筷都退下后。示意李业诩在他对面坐下。 “陛下,这臣不敢李世民的举动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和皇帝一道用餐,这是李世民对大臣的特殊恩宠,除了李业诩刚刚穿越来到这里不久,有过一两次,后来好像就没有了。这样特殊的恩宠,今日又降临到自己头上,这皇帝想表示什么? “闹腾了大半天,联知道你也饿了,来。坐下,就当你陪联咆”李世民却很客气……是,陛下”。李业诩只得很拘谨地在李世民对面坐了下来。 “贤侄,这是冰糖绿豆粥。里面还加上孙道长送的一些药物。据说可以清火消暑,这些日子你带着兵刮练辛苦。是要消消暑”李世民亲自盛了一碗绿豆粥,放到李业诩面前。 李世民这样的举动更让李业诩受宠若惊,这皇帝今日是不是抽风了。 “贤侄”。李世民端起自己面前的粥喝了一口道,“你与联说说,对归降之人及所占之地如何汉化?” “是,陛下”。李业诩一听小顿时来了精神,刚刚也想着李世民会不会就这个问题问他,还真没什么意外,即说道,“那臣就说一些浅薄之见”。 “你边吃边说。联也边吃边听李世民挟起一个鸡蛋饼扔进嘴里,又喝了一大口粥。 李业诩见皇帝如此,也只得端起面前的粥喝了一大口,看看案上摆的东西。样式挺多,营养还真丰富,这皇帝还挺讲究吃的么,怪不得这些年身体一真不错,原来有孙思邈这老妖道在为他提供药膳。 一大碗带着温热的粥下肚,忙了大半夜的李业诩感觉身子舒服多了,脑子都觉得灵活起来,也就清清喉开始说:“陛下,对一个民族来说,族人是组成体。语言和文字是他们交流、联络的纽带,是他们的根,由语言和文字衍生来的习俗文化、信仰,组成了这个民族的共性,这是维系一个,民族凝聚力之本。若将这些东西都去除,那这个维系这个民族的根本就将被破除”。征服一个民族,特别是人口众多的民族,杀人是一种手段但不可能将所有人杀死,所有人都死了,那也就失去了征服的意义,过度的杀人也会引起这些民族的恐惧和仇恨,反抗肯定会很激烈,臣觉得,若要彻底征服一个民族,在军事占领后,再进行文化上的占领,必须将被征服民族语言和文字及衍生的这些都去除掉,让他们习我汉语言和汉俗”“小对于我们汉民族来说。历史上一些曾经是我们敌人的民族,被我汉民族征服同化后,采用我们的语言和文字,生活习惯也都跟着改变,几代人后。无论是言语举止。起居服饰上与汉人已经没有区别。他们骨子里。也认同自己是汉人小这些人,就可是说是被汉化的,也是能接受我们汉民族统治的人;而我们汉民族也” 李业诩差点说出了汉民族曾经被蒙元和满清统治,这两者在统治上有很大的不同,满清极重视在文化上的征服,使得他们的统治连续了几百年,只是猛然想到蒙元和满清的事还都没发生,忙改口。 “小我们刘造出了优秀灿烂的中华文明。先人们在生产实践中必贸切了无数的宝贵经验,正是有这些文明和经验,造成了先秦、两汉之辉煌。如今我大唐因陛下各项利国利民政策的施行下,无论是民生经济、军事各方面都领先于其他民族和部落。这些政策。很多都是在以往历史的总结,这也是汉文化一个重要的组成和传承。 正是由于这些国策的施行使得大唐国力快速的提升,百姓富足。国家稳定,在对外战役中无往不胜。诸蕃国畏惧我们,同时也仰慕我们,才使得这么多外胡民族部落来归降。许多归降的胡人,特别是留在长安的胡人,无不是以学汉字,着汉服。习汉俗为荣。他们都希望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唐人。能被世人认作是我大唐的子民。”李业诩口若悬河地说着,并下意识地从李世民面前夹了一块鸡蛋饼,放到自己嘴巴里嚼起来,待嚼了一半,感觉在皇帝面前这样有些唐突了,又快速咽下去。坐正身姿,接着讲道,“就如现在的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等人一样,在汉学的研究上,我们许多汉人都比不是我大唐的影响力日增之故,使得我汉文化受到更多外族人的学习和推崇” 李业诩隐约地记着,好似在后世时候看到过一篇讲契芭何力的文,上面写着契芯何力精通汉文,对汉礼汉俗很有研究。甚至让饱学之士发出“礼失求之于野”的感慨。如今看契蒋何力,也确实有这样的感觉,这家伙明显就是披着一张胡人脸的汉人。另外相熟的执失思力,接触过几次的阿史那社尔,还有好久没见着的李思摩也是如此,他们原本不太纯正的汉语。几年后。也都变成了一口地道的关中腔,原本看着别扭的汉礼也很顺眼,连一手汉字也很是不错了。 “这些原本是外族的胡人。在汉文化的影响下,都已经慢慢被汉化。联下也知道,契茁何力将军之子,自小在长安长大,虽然长相有些像胡人,但无论是从话语中。还有行为上,都和我们汉人家的子弟无异。还有陛下您的小外甥,阿史那社尔将军的儿子,不也是如此么?他们都是受汉俗影响的胡人后代。若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长大以后肯定都把自己当作汉人看待,长安的生活舒适,我大唐子民那份荣耀,若再让他们回到草原,他们也肯定是不愿意的” 李世民未出声,一直听着李业诩讲着。甚至连夹在筷子上的糕掉回盘子上都不知晓。 李业诩看皇帝这样出神地听着,连东西掉了也没发觉,得意的有些想笑。也不点破,继续道:“文化的征服力,有强大的军力影响下。更是有成效,若我们对一个地方发动战争后。军事征服成功了,陛下派官吏治之,治理的同时,再施以文化上的输入。就如青海之地,都让当地的人学汉字,讲汉话,几代人之后,遍地都是说汉语、习汉俗的唐人,还有多少人还记着他们原先的文字和习俗,还会有多少人认为自己是吐谷浑人、鲜卑人?” “我们优秀的汉文化影响力,与军事手段相辅,臣觉得是征服的最好手段。在很多时候是文化手段的效果是军事手段无法比拟的。军事打压下。反抗可能会很激烈,但先进文化的影响,则很难被人抗拒。人类都是从野蛮到文明,从落后到先进,无论谁都希望过上舒适的日子,文明富裕的生活,人与人相处有礼节。这都是让人向往的。而陛下所领的大唐,无论是在物资上。还是文化、礼仪上,都能提供给这些归降的胡人更好的生活,那这些归降的胡将和他们的族人们,也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习我们的汉语和汉习,几代之后,将会被彻底的汉化,成为我大唐汉民族的一员” “若在我们所有征占之地上。推行此道” 李业诩说着,不自觉地露出阴险的笑容。同时脑中出现一些画面:大唐各地,边陲重镇。各种容貌上看去非汉族的唐人,都身着唐装。摇头晃脑地拿着书念着之乎者也的古文,用毛笔字在练着方块字;一大堆高鼻子蓝眼睛的外族人。正在面红耳赤地争论一句诗的韵脚问题;各酒楼里,有成堆这样的人在谈论是否该动身去长安参加科考了,是该考进士科还是明经科。参加科举考试时用什么题材作文会被考官们赏识,旧口斌峪。酬泡书凹不样的体验! 若普天之下,都是这样的场景,那该多好,李业诩想想都得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山。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十七章 大汉民族主义者—李业诩 骨真,你继续说啊。李世民用手中的筷子敲敲案几※ 他看到李业诩夹着一块花糕傻笑着都已经好一会了,忍不住提醒道。 被人吊着胃口真不是一般的难受,李世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是,陛下,臣在想着该如何继续说”李业诩这才回过神来,把那块花糕放到嘴里,大嚼几口,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继续道:“外族中有许多人也都知道文化,包括文字和习俗对一个民族的重要性,就如吐蕃,弃宗弄赞刚刚当上赞普,就忙着创造自己的吐蕃文字,制定自己的法律,他那样做,也是为了稳固他的统治,所以臣觉得一定要让弃宗弄赞来朝行好,不然吐蕃最终还是不会臣服” “这事一会联会与你说,你先说刚才的话题”李世民皱皱眉道。 “是,陛下”被打断话头的李业诩也皱皱眉,继续道,“我们新占之地上,大多都是非汉民族所居,或者汉民族只占少数,所在臣以为,我们若要在吐蕃,还有早一些时候占的东突厥、吐谷浑之地上,保持长久的统治,必须要让这些地方抛弃他们原先所用的文字和语言,改用我们的汉语言和汉字,这样才能让那些地方的人对我大唐、对我大汉民族有认同感,才能保持最有效、最长久的治理,” 李业诩自己拿起碗,盛了一碗粥,一大口喝完。讲了半天,都有些渴了,也还有些饿,只得用粥解渴和饿。 看李世民有些想来夺碗的冲动,李业诩只得放下碗,继续件。 “臣觉得,我们汉民族的文化是世界,是天下间最优秀的文化,汉语言是最优美的语言,那么多的诗词歌赋正是集中的体现,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些?汉字是最能体现人聪明才智的字体,不但可以形象地体现出所要表达的物和事,而且用各种手法写出来的字体,更是千变万化,有许多书法大家留下那些漂亮的字体,都是稀世珍宝,也是其他文字没法比的,特别是陛下所写的那一手飞白”看着因刚才自己喝碗粥停了话语而有些不满的李世民,李业诩只得拍一记马屁来缓和一下,果然李世民听了神色变得好起来了,连往前倾的身子都坐正了。 “我们汉民族是世界最优秀的民族,我们的大汉子民创造出辉煌的中华文明,是其他各族无法比拟和取代的,而在陛下治理下,大唐会更加的繁荣昌盛。也会使得汉文化发展到一个更高的巅峰,那样汉文化的影响力会更加强大,会有更多更远的外族人来归附,或者慕名来长安,来我大唐,这些人,可以将我大唐的威名,还有汉文化的影响力传播到更远处,到时我大唐军队所至之处,支持和配合我们的人会更多。以后治理起来更容易起” 想想当东的满清,正是从文化上摧残了国人,除了大兴文字狱,还在编撰古籍时大肆销毁乱改古籍历史,并剃发易服,这些都严重地割裂了汉民族的文化传统,汉人的血性彻底被毁,在以后那些年代里,也就有了那么多的文人为满清歌功颂德,还泡制出什么所谓的“康乾盛世”来,连那种施姓大汉奸都可以当作英雄堂而皇之地登上国家电视台的屏幕。 都是什么跟什么了,社会黑白颠倒了” 文化上被人征服,那可是很难挽救回来的,更别说随着文化的被征服,汉人的血性也都被消磨掉,像南宋末,降元的汉人并不太多,崖山一战后,十数万南宋军民投海殉国,而经蒙元一朝,到满清打进来时。出现了那么妾的汉奸,更不要说满清一朝后,日本人打进来” 李业诩想着后世所处的时代,正是万恶的美帝国国力强盛,傲视世界的时候,正如眼下的大唐一样小美国的强大也使得其所用的语言英语,在先前英国一系列殖民统治后,英语的国际地位日益高涨,在中国,都凌驾到了汉语的头上,无论考什么,英语不过关都不行,连考个。古代汉语的文凭,都要英语通过,这就是被人家文化侵略的一种体现。 更过分的是,连那些国语没学好的幼儿园小朋友们,都被要求自幼学英语,还美其名曰“双语教育”殊不知,英语的强势,正是所在国国家实力的体现,对我们民族、我们汉文化来说,这却是一种外来文化的佳略,而可怜的国人,还有那些奴性的官员,却用双手来欢迎这样的文化侵略。 国人出国,要与人家讲外语,外国人到中国来,国人也要用外语和他们交流,汉语言的地位何在? 优秀的汉文化,都被国人无视了,曾经被世人追捧的汉语言,在自己的国内,也不得不屈居其他语言之后,汉民族那么多传统、优秀的节日都没人记起,什么西文的圣诞节、情人节之类的大肆流行,口一小郭以能到美驯坚为荣,那此有钱有势的人都以获得绿卜的目标,这和时下诸国都过大唐的节日,胡人能以到长安来,为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成为唐人为荣的情况何等的相似” 历史上正是从贞观开始,随着社会、经济各方面的发展,国家实力的逐步提高,无数的书法大家,还有那么多脍炙人口的唐诗和著名诗人,将汉文化的发展推到一个历史的高处,千百年后甚至都无法超越,而正是这个。时候,汉文化对世界的影响也达到了顶峰。 李业诩现在要做的,那就是让汉文化对世界的影响,进一步的加大。 “贤侄,贤侄,你快说呀”。对面的李世民又在敲筷子了,脸上都出现恼怒的神色,有些想站起来踹李业诩的冲动,他想不明白,今天李业诩为何会老是发愣。 李业诩再次回过神来,“陛下,宫中这些点心太美味了,臣都从来没吃到过,正回味着,” 鄙视自己一下,在皇帝面前也敢撒谎,不过也明白过来,原来的历史已经彻底改变,大唐如今比历史上更加的强大,而且因为有他这个穿越人在,还将变得更加强大,那些让他愤怒的事情,将不会再出现,李业诩要用自己的努力,让大唐凌驾于各国之上,让汉民族成为全世界所有民族的王者,更是要让全世界都采用方方正正的汉字,汉语作为唯一通用的世界语言,甚至要让非大唐籍的外族人考汉语等级,不然拿不到大唐学院的毕业文凭, 这是作为大汉民族主义者李业诩的心思。 “这是按孙道长吩咐食用的牛奶,你也喝一杯”李世民亲自为李业诩倒了杯牛奶。 李业诩有些吃惊,这孙老道还真有两下子,也知道牛奶是个不错的东西 李业诩也不客气地从李世民手中接过牛奶,喝了一大口,将嘴巴里面的糕点咽了下去,继续吹起牛去“我们大唐如今所占之地上,有不少非汉族人,而那些羁糜之地,更都是外族人占多数,对这些地方的治理,臣以为,不能放任其自治,一定要加以管理,让他们对大唐有认同感,如何让他们对我大唐产生认同感呢,除了要上缴一定的赋税外,执行我大唐的法律外,那就是一定要让他们习汉俗,在官方文稿和来往文书上,一定要用汉字书写,并要求所有任职的官员都要会说汉话,官袍也一定要依照大唐其他的官员,还有,一定要行我大唐年号,然后再慢慢地进一步渗透、汉化,最终将这些羁廉之地也实治之”。 李业诩对后世所行的那什么纪东也很有成见,一个几千年文明的古国,竟然要用一个基督教创始人诞生之时作零纪年的纪年方式,连有着辉煌历史的强汉,都被人家弄到公元前去了,更别是统一中国的秦,还有夏、商、周,都要公元前几百年几千年,真是悲哀。 这也只能怪后来的中国国力太弱,汉文化的影响力低下,而西方特别是基督的力量庞大,他们的文化影响了世界,也就有人被全中国人习惯并接受下来的公元某某年。 但李业诩想着,他一定要建议李世民,在所占地之上,强行推广现在所行的贞观年号,更是要编一套合理的纪年方式来,无论是用大唐纪年,或者黄帝纪年什鼻的都行,随着汉文化的传播而被其他地方接受下来,和汉文化一样,统治世界。 “臣觉得,若我们如此做,百年后,这些归附我们的突厥各族,还有被我们新占的那些地方,都将是汉人的天下,都是说汉话,着汉服的汉人,他们都会以作为一个强盛的大唐子民而自傲,”李业诩咽了口唾沫,提高声音道,“这样所有的外族都将被我同化,大唐皇帝的诏命将行天下,我们繁荣灿烂的汉文化,也将传遍天下,” 李业诩讲完,再一口把杯中的牛奶喝光,看了看还怔着的李世民。 “贤侄,讲完了?”好一会,李世民才回过神来,问道。 “陛下,臣讲得有些乱,但是讲完了”。看李世民这样问,李业诩有些尴尬,都是临时发挥的话,兴之所致,被好好组织过,不要被李世民批驳一通就行。 李世民也不说话,沉思了好一会,再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李业诩,,“贤侄,你之才,实是出乎联之意外,联越发看不透你了”。 “陛下,臣只是胡言乱语,还请陛下勿怪李业诩有些清醒过来,在李世民面前吹过头了,这皇帝若怀疑自己别有用心,那可怎么办? 李业诩有些想哭,自己如今是朝中三品大员了,不该有这么激动表现的” 第二十八章 军事屯田 …迂众番话说宗后,李业诩却货得有很爽快的感货门※ 类似的想法在后世时候已经憋了好多年。李业诩从上高中起就有这种愤慨心理了,只是后来一直以来呆在军中,还是极少有与人交流机会的特战队中,严格的纪律,还有肩膀上那神圣的使命,使的这种想法埋在了心中不知哪个。角落,平常间不会轻易去触及。 不过李业诩也明白,在后世,这种想法即使说出来,有人听了。也是没有作用的,自己位轻言微,根本没人会当回事。如今却不一样了。自己在朝中身居高位,一些建议提出来还是颇为份量,甚至能左右世界上国家力量最为强大的大唐帝国政策的走向。 看面前这位执掌着天下间最强大国家政权的皇帝,已经有些被说动了。有这样的效果李业诩已经满足了。 “吃饱了吗?。又沉思了一会的李世民问李业诩道。 “吃饱了”。李业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李世民这样平淡的问话都挺让人安心的。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即吩咐宫人将案几收拾了。 随后上来两杯不知用什么东西泡的茶。泛着淡绿色,还有诱人的香味。“贤侄,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联会牢牢地记在心上”李世民喝了一口凉茶,脸上已经满是赞赏的神情,“你的见地,放眼我大唐整个。朝中,确实没人能及得上,连联也是自愧不如,哈哈,联能得你,实是联之大幸” “陛下过奖了,臣只是喜欢异想天开,想一些常人不会去想的东西。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陛下勿怪!”李业诩有些反应不过来,李世民语气变换的还真的,一下子又变得如此,称赞起他来。 这皇帝在称赞的同时,也不忘往他自个脸上贴金,仿佛李业诩是千里马。他皇帝成了伯乐。 “贤侄,你的脑袋确实好使,对事物的看法与常人大异,难怪连房相也时常在联面前称赞你”小李世民呵呵笑着说道,又似有些犹豫,”今日联再问你一事,你要给联一个意见 “陛下。是何事?。李业诩坐直身子道,想着李世民应该问有关西北的事了。 “你是如何看联想推行的世袭利史之策?” “这,陛下”。李业诩一听傻眼,李世民怎么问起他这个问题来了,“臣没好好地想过这问题”。 这个问题太重大了,李业诩知道说出自己的看法要惹恼李世民的。 “你别”蒙联,这样的事你会没好好想过”李世民有些想暴粗口。却生生地给忍了回去,“你把你想的说给联听就是” 有些命令的味道。 “是,陛下,那臣就谬议几句”看李世民的神态,李业诩看得出皇帝的矛盾心态,“陛下,臣以为,世袭刺史之策,实属下策 “你说说缘由对李业诩这样的说法,李世民似并不意外。 “陛下当政后,求贤如渴,这些年来要求朝中官员荐举人才,以使的大唐有学识有能力之士,都能为朝廷所用,为百姓做事,正是此议,为朝廷发掘了许多的能干之士;如今也准备在筹建军事学院,将一些优秀的士兵和中下级军官选拔出来,到学院里进行深造,这样也会培养大批的军中能征善战者。陛下所行的这些策略,都是希望选出那些有能者来为官,为政者都是天下饱学之士” “陛下所行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使我大唐更好的发展,所以受到百官和百姓的拥护;而今陛下所要推行的世袭刺史之策,却是反其道行之李业诩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却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得继续说道,“各功臣后代,良莠不齐,有品行优者。也有庸碌者,即使品行皆优者,也不一定能居刺史之职。刺史所常乃一州之地,其职过于重要,陛下一定要选择那些能干之士任此职才可,不然是要毁我大唐之本 “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天你犯了错,联把你所有的职务都免了,没有你祖父和你父亲世袭下来的职务,那又如何?你还会如此说吗?”李世民眼神咄咄逼人,口气也很是不一样地说道。 “陛下,若臣所作犯了法,或者陛下觉得臣没有可用之处,那臣即使作了平民,也无怨,臣没能力,何以能当大任?若这样陛下还委以朝中重责,那不是误国误民吗?。李业诩听了李世民的话,心里虽是一震,但还是硬着头皮。口气不变地说道,“臣也自觉只能领几个兵。在战场上胡乱冲杀一阵,若要让臣去治理一州之地,那也是在臣的能力之外” “臭小子如此说,还真来劲了”。李世民有些被噎着,气恼地说道。 “陛下,臣只是据实说而已”李业诩还是口气不变。 “你有何才,联还不知吗?这一州刺史之职,你是看不上眼的了”倒是李世民缓了口气。 “陛下,臣是自知自己能作什么,臣自幼生活在长安,没下过地,没耕过田,不知百姓疾苦,对具体的民生之计也无从知晓,臣也相信绝大多数的官宦子弟也是如此。所”此人的后代世袭刺吏,实在不是好的政策。”李时册微狐地叹了口气道。李世民世袭刺史的诏令已下,以后如何收场,还真不知道。 “联世袭之策,还不是出自无奈,给世家”李世民说了半句。即收口。 “世家?。李业诩想不出来世家竟然还有力量能逼皇帝。 “贤侄,你不会不知道世家的力量吧?。李世民有些傻眼,眼前这李业诩还真有些地方聪明过头,有些地方又傻得可爱。 李业诩摇摇头,说实在,来大唐这么多年,李业诩并没见识过世家有何力量,这可能与他一直在军中有关系,当下也想听李世民细说什么。 李世民又有想踹李业诩的冲动,不过还是忍着,耐着心讲了一些关于世家的事,李业诩听了有些咋舌,这才知道,世家的力量竟然如何庞大,一些时候竟然都可以与皇命相抗” 李世民最耿耿于怀的一件事,那就是想纳崔氏家族的一女子为妃。结果,崔氏族长竟然抵制这门与皇家的姻婚,最后把这名女子许给了他手下的程知节为妻。 李业诩听着这,惊讶地张大着嘴巴,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奇妙的事。李世民还有娶不到的女人? 怪不得程知节那老妖精,天天看着那么得意,一个李世民都娶不到的女人,被他弄到手当老婆了。这不,老妖精在李世民面前肯定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优越感,敢在皇帝面前吹胡子瞪眼睛,而李世民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不与程老匹夫相计较小只能咬碎牙齿咽肚里。 但当皇帝的,遇上这样的事,肯定是耿耿于怀的,更别说世家还有那么多与朝廷相抗的事, 李业诩也对程知节的正妻崔氏大有兴趣。想去看看这位被两位大唐最有名的恶汉争抢的女人长得一副什么倾国倾城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相熟的程处默和程处亮两兄弟应该都是崔氏所生。一想到这,李业诩有些被吓着了。 这样两人的母亲,会是什么样的呢?生出来的程家兄弟都是这么一副对不起大伙的长相。也不定能好到哪里去,谁也不敢去想会是一副花容月貌的样子。或者是程知节这老汉的遗传基因太强大了,把老婆的优秀基因都摧残成隐性了,独遗传下他那恶劣的基因,成显性表达出来? “贤侄,贤侄正丫丫间,李世民又在唤了。 “陛下,臣在认真地听着呢”李业诩惊醒过来,坐正身子,自己心里这万恶的想法不能被李世民知道,不然这皇帝恼羞成怒,找个理由修理自己那就不太妙了。 “联问你事呢。你怎么不回答?。李世民说道,果然是有些恼怒了。 “陛下,这样的事,臣不敢回答什么关系到朝中最可怕的两个。黑恶势力之间斗争的事,如此敢开口,何况还没仔细听李世民问什么呢。 “也罢。这事你是不好回答没想到李世民真的不再问了,“你也不常到这些来,我们再聊一些其他的事 “陛下,臣这段时间忙于军中练事务,各地情报都没去关注了”李业诩还以为李世民要问情报方面的事。 “原本准备到长安来的弃宗弄赞,又回到了逻些城”李世民似有些自嘲地道,“羊同王李迷夏趁吐蕃势微,举兵攻击弃宗弄赞的一些部落,弃宗弄赞又回逻些组织抵抗去了,联也下了诏令,让李迷夏止兵,同时让弃宗弄赞也整治一下自己的部下,以防被羊同吞并了” “陛下,让这两部再打一仗也是好事”李业诩道。 弃宗弄赞和李迷夏再掐个两败俱伤岂不是更好?“只是,陛下我们是不是要派军队干涉?”李业诩小心翼翼地问道。 羊同出兵攻击弃宗弄赞,那大唐正好有理由出兵助之,并顺理成章地进入逻些城。 “不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准备西北的战事”李世民皱皱眉道,“大唐暂时还不能应对两处战事,所以只能抓最主要的!” “陛下,西北有重要情报来了?”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顿时有了兴趣。既然李世民现在不愿意立即解决吐蕃问题,弃宗弄赞暂时又成不了气候,先放一放也没什么,程知节还屯兵有松州一带,正进行高原的适应性练呢,随时可以做出反应。 “暂时还没有!”李世民的话却让李业诩稍稍的失望,“其中的一些事联想问你,若要出征西北,我大军数量不会少,但物资供给困难,且不可能一战就解决所有问题,若我大军要驻扎在那里,粮食、物资供应都是成问题的 “陛下,臣有一议可解决”李业诩很是坚决地说道,“即军事屯田 军事屯田,最著名的事例就是后来西北那个大省所设的生产建设兵团,事实证明,生产建设兵团的建立,在维护那个中国最大省份的稳定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李业诩这段时间为了准备进行的对西北征战,也想了很多问题。李世民所问的,也进行了详细的考虑,若我军要在西北站住脚跟,二白中原的物资供应以满足需求,那样万物资供应斤口有粮食能填饱肚子,大军不战自乱。一定要想办法就地取材。 “屯田制前几朝都有施行,联也考虑过。你与联说说你所想的李世民听了李业诩所说的,脸上神情很是戏剧化,令李业诩继续说。 李业诩看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只得继续说:“军事屯田,就是利用军队组织进行屯垦戍边,由士兵和士兵家属垦种荒地,以取得军队供养和税粮,这样在一些远离中原腹地的地方派兵,再也不必劳师运粮,此举极大地减轻了朝廷和百姓负担,使得那些地方可以就地取粮,许多时候,粮食对战争的胜负,还有百姓的安定,是压到一切的因素 “曹魏时期,在临近蜀、吴的边界地区。一大批军屯基地陆续创立,在没有战事时,由军中士兵垦荒耕种。仅在关陇地区,便设有长安、接里、陈仓、上邦等多个军屯基地。事实证明,这些基地在抵抗诸葛亮北伐的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蜀魏之间群山连绵,交通不便,诸葛亮五次北伐,没有一次不面临补给困难的问题。虽然他设计发明了木牛、流马等当时先进的运输工具,但终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物资供应这一问题。魏军一旦坚守不出。蜀军围困一段时间后,无粮可食,撤退便成了唯一结果。 在诸葛亮第四次北伐中,两军在上邦的交兵演化成了激烈的粮食争夺战,魏帝还特地派出增援部队去保护屯田。以防止蜀军抢夺粮食。形势如此,蜀军无粮,诸葛亮纵然足智多谋,也只能抱恨回师。第五次北伐时。诸葛亮终于意识到了屯田的重要性,这才一边与司马懿对峙。一边在渭南屯田,做持久作战的打算,可惜这时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屯田渭水的愿望也化为泡影。 魏国取得了抗蜀战争的胜利,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屯田政策的胜利。这是李业诩这段时间研究前几朝关于军事屯田方面的事得出的结论。 “臣觉得,这方法特别适合应对西北那一块地方,西北之地虽然大多地方都是沙石地,但也有很多河流和绿洲。这些河流绿洲边,是很好的种植地和放牧地,一些地方已经有人耕种,一些地方还没有什么人关注,若我大军进军西北,一时难以消灭西域诸小国,那可令几将屯兵西域河谷边,驻城守卫,同时令军队在无战事时,垦荒种植,以取得军中所用之物资,这样我军就可以长期在那里驻守,不会因我中原之粮食供应不及。而出现窘境。待我力量稳固后。再慢慢收拾这些小国而且,在我大唐将那一块地掌握后,为巩固治理,也更是要采取军屯之策,以使得我大唐军队能长期留驻在那里”。 李业诩接着把他所知道前朝一些军屯情况,及大概知道的后面几个。朝代关于这方面的情况,还把后世的南泥湾,当然更主要的是生产建设兵团模式详细地向李世民讲了一遍,最重要的几点,就是屯垦、戍边、长期留驻。 南泥湾和生产建设兵团都是王胡子的杰作,王胡子的威名还可止西北一带小孩哭,李业诩心中对这位可敬的。威镇西北多年的将军充满了敬意。 “此是好计,只是”李世民眼中满是赞赏,但语气里还是颇有顾忌。 “陛下,各军镇守将可以几年即轮换一次,各文职和军职人员不相互隶属,军屯的物资要先被文职官员收取后,再发回军中,这样可以做到相互制约”后世生产建设兵团具体如何动作,李业诩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现下的朝中百官。还有面前的这位皇帝,对这些事情应该很在处理经验的。 李业诩悲叹一声。封建帝王最怕的还是手下造反,这样军队民生都集一体的军屯制度,李世民不放心那是肯定的。 “联对军屯制度已经考虑了良妇。李业诩没料到李世民这样说。“今日再听贤侄一说,确实这是最佳方式”小 “陛下”。李业诩大喜,李世民自己也想过这计了,真是英雄所见啊。 “贤侄,你愿意在西北屯垦戍边吗?。李世民满是戏德之色着着李业诩。 “只要陛下有令,无论要臣到哪里,臣都坚决执行陛下之令李业诩没想过自己到那西北之地去呆上几年来,但李世民如此说,也只能这样应。 “联说笑呢,贤侄如此大才,联怎么会让你去屯垦戍边。李世民很随口地说道。 这话在李业诩听来味道却感觉大不一样。其中可以有很多种意思可以理解。这皇帝说这是什么用意? 李世民似乎也回过味来,“军事学院筹建在即,联还要你负很多事,如何能在外镇守?镇兵之将小军中多得去,但能帮联做这些事的,却不多。你李翼是不可少的! 听了李世民这画蛇添足般说的话,李业诩还是有些不对味儿,只是也不好说什么” 第二十九章 西北风云又起 “贤侄,过些日子天也要转凉了,联也要回长安,一些事儿再找你聊。你先去吧”。李世民看似也乏了,吩咐李业诩走了。 “是,陛下,臣先告退”。李业诩作礼告退。 对李世民这样,李业诩都已经有些习惯了,什么事都先听在心里,不会发表同意或者反对的意见,过些时候有可能直接就把诏令发了出来。 像李业诩这样级别的虽然也算是朝中重臣,但还没够级别参预朝政,在政事堂议事时候是没资格参加的,所以很多诏令如何产生,李业诩还是不清楚。 以李业诩的分析,李世民认同的观点,一定是会向其他朝臣们征询意见,不一定经过朝议,在政事堂过会后。就直接施行了。 李业诩快步出了九成宫的正殿,穿过宽大的庭院,正准备往外走,这时匆匆地跑过来一位少年人,李业诩一看,正是晋王李治。 “见过晋王殿下”。对这个历史七的高宗皇帝,李业诩不敢失礼。 “李大将军,本王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李治同他的几个哥哥一样。看到李业诩也是一副崇拜的目光,“听几位皇兄说,大将军一身武艺很是高深,本王在这里没事做,天天就是溜马,你能陪我练武艺吗?。说着露出一副乞求的目光。 长得白白嫩炮的李治一副养尊处优的纨绔样子,也似并没练过什么武,看样子也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李业诩都没和李治打过什么交道。一则因为李治实在是年少。而且还是一直与长孙皇后同住着,平时很难见到;二则李业诩自己实在是忙,也并不愿意去和这些皇子们打交道。除了一个。李恪;再则,李业诩潜意识里觉得,在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后。李治再没有机会能坐上皇位。只是虽然如此想。对李治的要求也不敢直接拒绝,李业诩当下委婉地说道:“殿下,末将奉陛下旨意,这次是有重要事儿到这里来。还要急着赶回长安,第一卫军各项练任务都是末将直接负责,军务不敢懈怠,不然陛下要责罚的,还请殿下见谅 “唉,本王就知道你会如此说的!”李治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向母后提这样的要求,母后也是如此说!只是大将军可以时常到这儿来啊,从长安到这里,换马只要大半天就到了”。 李业诩没应李治的这番话。因为他已经发现,一个能管李治的人过来了。 “稚奴,李大将军有重要的事儿要去处置,你现在如何能拦着大将军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长孙皇后。 李业诩敏锐的观察力,在长孙皇后还在远处时候就已经发现,知道长孙皇后会替自己解围来了。 李治刚才的话确实太无理,让李业诩都有些恼怒,自己辛苦地在大日头私练士率,这个,当皇子的在九成宫享受清凉,还要求自己快马跑到这里来,为他教授武艺,真是吃饱了撑着,不知道干事的人辛苦。 “见过皇后娘娘李业诩对几名宫女簇拥着过来的长孙皇后行了礼。 “稚奴,你先下去吧,你父皇正找你蚓”长孙皇后威严地对李治令道。 一脸郁闷的李治只得作了礼,灰溜溜地走了。 “贤侄,本宫本想找你聊一些事儿,但知道你现在军务繁忙,也不敢叨唠你,不若就现在说上几句”。长孙皇后带着笑说着,刚才在李治面前的威严都不见了。 “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李业诩满是尊敬地看着面前气色很不错。看不出年龄来的美丽的皇后。 “稚奴一再缠着本宫要向你学艺,本宫也没法,只得答应他。待天凉。且你有空后,让你进宫教他一些,还望贤侄不要推辞!”长孙皇后缓声地说道。 “皇后的吩咐,末将一定尊办”长孙皇后这样的要求,李业诩没法不应承。也可能面对美女的什么要求,每个男人都很难拒绝一样。 “你既答应,本宫就放心了。一些事儿待你有空了再找你说,你先去吧”长孙皇后脸上的笑容一直持续着。 施了礼的李业诩走出九成宫,本能地感觉到长孙皇后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他想不出来长孙皇后还要吩咐自己什么事儿。 与等候在九成宫远处和几名亲卫汇合后,李业诩也取了马,快速往回奔。时间已经是快近中午了,若不加快行程。下午都不定能赶回军营中。 让李业诩惊喜的是,在过了三个驿站,准备用餐时候,发觉执失思力、契苞何力、阿史那社尔一行人也在,李业诩立即知道这几人是在刻意等他的,不然按行程,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差不多可以到长安了。 四人一道坐着用餐,”!凉…儿。驿站的那此驿率倒是丑多了朝中的权贵们,对几陛窟端的大将军一道儿用餐并没觉得什么。 驿站提供的伙食不错,还供应酒。 “李大将军,还真感谢你替我们说话”。执失思力端起一碗酒。敬李业诩道。 契芯何力和阿史那社尔也端起酒敬李业诩。 “在下只是说几句公道话而已,并没什么”李业诩也不客气,喝干了杯中的酒。 “大将军的恩典。末将会牢记在心”。阿史那社尔脸上看不出表情来。但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么大的一件事,只有阿史那结社率一人死亡,看皇帝的表现也不会处死另外那些突厥族人,阿史那社尔悬着的心已经全部放下,没有过多的族人流血,这使得他得以心安。 “哎,几位如此客气做什么。”契毖何力道,“我们都是兄弟,兄弟所作之事当然是可以信任的契芯何力这次与李业诩一道相处了快一年。自是感觉对李业诩的信任更多了,也就没有和执失思力和阿史那社尔一样说这些客套话。 “何力兄弟这句话说的在理,我们都是兄弟,不要这么客气,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一起上战场呢李业诩也笑笑道,“在战场上我们也要如兄弟一样相互照应才是 “哈哈!正是如此,来,我们再干了”。执失思力大笑道,又端起酒。对众人示意道。 “干了”。其他几人也都大笑起来。 九成宫事件后几天,李世民下了诏令。以谋逆罪将阿史那贺逻鹘流放到岭南,并令他们立即启程。其他一道犯事的突厥族人也跟着阿史那贺逻鹘流放。 这位可惜的突厥王子,稀里糊涂地跟着叔父闹事,幸好李世民宽怀。没有杀他,捡了条性命回来。只是要离开长安往岭南而去。原来他们居住的是大唐最北端的大漠,在长安住了几年,现在流放之地在最南的岭南交州一带,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可能回到故地了,就算少数族人为了生存的一个迁徙历程吧 阿史那结社率家产被抄查。家人也一道跟着阿史那贺逻鹘被流放。 此事并没在民间流传开来。李世民的诏令也只是一个行文,没在诏告天下。 天气热,日子长,各部的练在持续着,练强度在减少,但练科目逐渐往高级过渡,作为主官的李业诩,空闲时间也多了下来,得以时常回府。 小月也在夏末生了个小女沁。李业诩为其取名为李黔。 只是李业诩有些不解,刚开始几女生的都是儿子,为何现在连续生出来的都是女儿?难道又是孙老道什么药方在作怪?但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没人会回答他。 除了小月刚产后不久,其他几女都是待耕的土地,自是让李业诩有些疲于招架。 颜如冰跟着郑燕,一道做一些锻炼身体之道,大半年下来,气色比以往好多了,身子骨虽然还没根本性的改变,但已经比先前好多了,按着郑燕的吩咐,在做一些怀孕前的准备。 很快,天气转凉后,卫军各师的练强度都加大起来,进行的都是一些整团整营的对阵冲杀,以提高几百上千人在战场上拼杀的能力,每师各团间的较量也很是频繁,每月各师间的战演也至少举行一次,只有常进行这样的对阵冲杀练,模拟战场的环境,才能将这些招募快一年的士兵打造成为可以上战场的勇士。 贞观十三年十月底,因西北天气恶劣,寒潮提早来袭,一些部落牛羊冻死无数,遭受重灾的高昌和西突厥联兵攻击大唐的伊州,因有凉州都督李袭誉所派一部在年后的驰援,及沙州和肃州边军的支持。伊州刺史谢叔方率军民奋力抗击,最终打退了高昌和西突厥兵的联合攻击,但有不少的牛羊牲畜被掠。 情报司的情报人员,将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长安。 在伊州遭受攻击的第四天。情报交到了李世民手止,心内大喜的李世民表现的勃然大怒,立即召集群臣议事。 正在指挥军队进行练的李业诩,在接到李世民使人的传唤后。心里也是大喜过望,鞠文泰这个老的已经快坏了脑子的高昌王,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要跳出来表演一番了。李业诩知道,李世民正是在等着高昌的再一次犯事,为大唐的出兵找一个最好的借口。 一路往皇宫疾驰的李业诩只是希望着,在是否出兵的事上,群臣朝议时不要再出现打口水仗的情景,朝中不要再有那么多反对出兵的人站出来, , 第三十章 开战是不二的选择 口州徉的天事,依然是在大极殿里讲行朝… 被李世民召来的也都是些重要的大臣及军中的高级武将,李业诩看到自己的祖父李靖也出现在殿内。 李靖投向李业诩的目光中,也是有发自心底的笑,只是李业诩看不出来李靖这笑容是看到自己的一种自然表现,还是对高昌在这个时候攻击我边州,我大唐有理由对其开战的兴奋。 看着朝臣们都已经在殿下站立。李世民站起了身,语气中满是愤怒地说道:“诸位爱卿,高昌王鞠文泰不顾联的一再警告和问责,一意孤行,再次伙同西突厥欲谷设,大举攻击我大唐边州,你们说我们要采取什么对策?” “陛下,娴文泰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我大唐边州,对陛下的警告与斥责置若罔闻,我们再不能容忍这样的情景了,出兵反击是唯一了应策兵部尚书李世勋第一个站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奇!书! 网!w!w!w !.!q!i !s! h !u !9!9!.!c!o!m 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也站了出来,“陛下,臣附议,这些年鞠文泰藐视我大唐上国,数次攻击归附我大唐的伊州。并置陛下的警示于不顾,娴文泰不愿入朝来谢罪,臣觉得,若我大唐一再忍让,非但不能让鞠文泰有所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更加频繁地做出冒犯我大唐之事。所以臣以为,一定要给予鞠文泰一个教,所以臣支持出兵反击高昌和西突厥的攻击 “楼下,臣也附议”。刑部尚书李道宗也很快站了出来,“有敌来犯,唯有反击之道才能解除威胁小臣愿意领兵出征”“陛下。臣反对大规模的对外征战。为了高昌那远离我大唐的小块之地。我大军劳师远征,实在是不值得,不出李业诩的意外。还是魏征站出来。表示反对意见,“臣有一计,此只是翅文泰一人无状,陛下可以翅文泰好战失礼,宣布对其的责罚。不再承认他的王位,并另立一人为高昌王,陛下可册封愿与我朝交好者,如鞠文泰之子翅智盛为新王,没有了我朝的册封,鞠文泰在国内就失了支持,战事自然就不会再发生了” “小陛下,臣反对魏特进此言”李业诩一看,是长孙无忌站出来,“高昌这几年以来,不向我大唐进献贡品。不行藩臣的礼节,所设官职称号,均与我大唐一样,并且在各地挖城掘沟,准备战事定非鞠文泰一人所为。其属下的大臣。及鞠文智盛,也一定持此道,所以此计定是不行,鞠文泰已经不听我号令。对陛下的诏令也都数年未予理会。若按魏特进计。我使者去,一来一回要年许,娴文泰可能又数次侵犯我大唐的边州了,如今我在伊州、沙州一带,布妾的边军数量并不少,每年耗费的军资也非常多,被动地应对不若主动的反击。所以臣以为。应一战解除高昌的威胁,让其再没能力攻击我边州,才是上策!” 长孙无忌这一番言论很是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以往一向比较保守的长孙无忌,今日的言论很是好战。这是为何? 正想着。这时李业诩看到李靖也站了出来说话:“陛下。纵观我大唐立国以来,要彻底解除外患,终是要付诸于兵事,将敌人彻底击垮后,一切都能解决。因此臣以为。要消除高昌及西突厥对我西北的威胁,重开西域朝贡、行商之道。必须要一战佬臣身体尚健,还可领兵一征!” 李靖的意见并没出乎其他人的意外,但李靖当朝的请命出征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连李业诩都没料到,坐回御座上的李世民也被惊得从座上站了起来。年近七旬的李靖,还有这份雄心壮志,让一些准备出来发表意见的人都被吓了回去。 “小陛下,臣支持出兵,翅文泰如此倡狂,我们再不能忍之,如李老将军所说,必须一战才能彻底解决”。吏部尚书侯君集在李靖话刚完,就跳了出来道,“臣对西北一带地形很是熟悉,应是由臣领兵出征才是,李老将军如此年岁了。若再领兵。天下人都会耻笑我大唐无将可用,还要起用年近古稀的李老将军” “陛下,李老将军已经征战了一生,如此年岁,不应再上战场,不然臣年壮者何堪面对天下人的问责,臣愿领兵出征”。李世勤、李道宗差不多一起跳出来请求当领兵之主帅。 他们知道,如今朝堂上除了魏征,没有其他人出来反对,对西北的用兵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在讨论如何用兵之前,一定要把这领兵主将抢过来才好。 接着几名在朝的各卫军大将军,还有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和契芭何力等胡将也站了出来,表示愿领兵出征。 “各位爱卿大多同意对高昌应有一战。联也如此认为,一定要给予娴文泰一个痛击,他才会醒悟。如何是为臣之道”。李世民脸上露出一心么二凶笑意,继续道迈有“西突厥欲设自立为不珊心陛们汗。连番伙同高昌一道攻击我边州。而且,这几年欲谷设还时常派兵攻击我大唐册封的沙钵罗呸利失可汗同娥设,致使呸利失可汗兵败身死,你们说。这我们又要如何应对? 李世民话语间用畦利失可汗称呼同娥设,而对欲谷设直呼其名,明显就是表示大唐是承认同娥设的呸利失可汗换称号,而对欲谷设自封的乙咄陆可汗不欲承认。 呸利失可汗兵败身死还是刚刚从西北传回的情报上讲述的,连李业诩也不知晓,呸利失可汗同娥设死后,其所领的弩失毕部推举其弟之子薄布恃勤为乙沙钵罗叶护可汗。统领原先畦利失所领各部。旧! “陛下,高昌王这些年所为。全系西突厥欲谷设在背后支持我们出征高昌,欲谷设一定不会旁观。肯定会出兵相助,而且欲谷设公然攻击我大唐册封之西突厥可汗,此乃逆天下之大不韪,所以臣以为。我们要一并将欲谷设也列为讨伐的目饷。李业诩顺着李世民的话站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并顺便讨命。“臣愿领兵出征,替陛下教那出尔反尔,不把我大唐放在眼里的高昌王翅文泰。和做为帮兄的欲谷设 “陛下,欲谷设乃我册封之呸利失可汗属下,其与呸利失相争是他们部族内部的事务,我朝不方便干涉,且西突厥所居之地非常之大,所领部众有数十万,还有西域那些动向摇摆的诸国,若一并将西突厥列入讨伐的目标,这些西域小国定会怕我朝也将其列入攻击目标,而倒向西突厥,那样对我大唐攻击高昌的行动定是不利”长孙无忌在李业诩说完,马上站了出来,表示自己不一样的看法。“所以臣反对冉时对西突厥用兵 “小陛下,臣附议魏征速度也很快,跟着长孙无忌出来说话,。若是在对高昌开战的同时,西突厥没有插手,我们也将其列入攻击目标,那所树之敌众多,战事将难以应对” “陛下,臣支持李大将军所言”。侯君集也很快地站出来,发表对李业诩支持的观点,“西突厥是这事件的起因,若我们只征高昌,不连对打击欲谷设部,那祸乱的根本没有消除。即使高昌臣服了。西域之事还将多有反复,所以臣觉得,应该消除根本,将西突厥彻底击溃了,才能将西域之事平定,复诸国朝贡之道,使我行商之人来往顺畅 “的下。臣附议,此战必须将消灭西突厥作为主要攻击目标李道宗也站了出来,支持攻击西突厥的观点。 “陛下,臣反对”。谏议大夫。兼知起居诸遂良也站出来反对,“朝廷这些年征战频繁。百姓负担加重。希望陛下不要将战事扩大和,使得百姓刚刚有起色的生活又受到影响俄大唐边州受到侵犯,是翔文泰一人之过。不应涉及其他人,不然要失民心 猪遂良是魏征推荐的,和魏征一般说话并没什么意外。 “陛下,西突厥乃西域之乱的根本,若我们为平定西域之乱。没理由不对其攻击。若此战我们只是对高昌以示警戒,消除高昌对我伊州的威胁,那就不必在征战诏令中将西突厥列入,但其有异动,可再发诏令讨之”。出乎李业诩的意外,这番话是李靖站出来说的 “李老爱卿进言之有理”李世民听出了李靖话中的意思,称赞道。 李靖如此一说,一下子没有人站出来发现不同的看法。 “李老爱卿,你说此战我们应动用多少兵力?由何人领兵为佳?”李世民走下御座,站到李靖面前问道。 “陛下,此战以臣的想法,所派军士至少要在十万以上,至少由何人领军,相信陛下已经有了人选,不必由臣提议了”李靖朗声说道。 “十万以上?。从李靖口中说出的这个数字让朝中许多人大吃一惊,要知道,现在的高昌所有人口加起来也不到五万人,要对五万人口的高昌开战,动用十多万的兵力。这也使人想到对付来犯的吐蕃三十余万大军时,李靖只提议用五万应对。 这两者的想法相差太悬殊了。许多人一下子想不明白。 一次出动十万人,自贞观朝以来。唯有李靖当年指挥的平定吐谷浑的战役,按李靖的意思,那这战也是要和吐谷浑之战一样的打法了?! “李老爱卿所说,甚合联意,还有谁有不同看法?”李世民点头称道后,再问诸臣。 见没人再出来发表意见,李世民用力地一挥手,差不多吼道:“联决定发兵证讨高昌,开战是不二的选择” 第三十一章 重兵出击 二及十二幕十月末,李世民下发《讨高昌诏》,诏文口!※ “明罚敕法,圣人垂惩恶之道;命将出军,王者成定乱之德。故三苗负固,虞帝所以兴师”而高昌翅文泰,犹为不轨,敢兴异图,事上无忠款之节,御下逞残忍之志。往经朝竭,备加恩礼,貉壑难满,曾无报效,禽兽为心,遽怀凶狡,诏命之严,禀承之诚既阙;王人之重,祗敬之礼亦亏。 今遣交河行军大总管吏部尚书侯君集,副总管兼特卫大将军李翼,副总管、右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行军总管、特卫大将军契芯何力等,董率众军,宏宣庙略,乘驿进路,同会虏庭,”若文泰面缚军门,泥首请罪,特宏焚摔之泽,全其将尽之命。自徐臣庶,弃恶归诚,并加抚慰,令各安堵。示以顺逆之理,布兹宽大之德。如其同恶相济,敢拒王师,便尽大兵之势。以致上天之罚。明加晓谕,称联意焉 全文一千多字的《讨高昌诏》,严词切责,气势如虹,把姆文泰说成是一个忘恩负义,反复无常的小人,甚至险恶之人连禽兽都不如,全天下人皆可讨之,太唐出兵是顺应天意和百姓的呼声。此次大唐出兵针对的只是罪魁祸首翅文泰一人,只要翅文泰伏首,其他诸人都不会追究。 更是要其他诸势力不要插手,特别是最后的,“如其同恶相济,敢拒王师,便尽大兵之势”就是明确告知其他部落或者小国,这次大唐要教的,只是那不听话的鞠文泰,与其他小国或者部落无关,若有人敢支持鞠文泰,与高昌同流合污者,大唐的铁血雄师便会不客气地攻到他们的头上来。 第二日兵部下发的出征军令中,却出现戏剧性的一幕,以兵部名义任命的出征诸将,阵容不是一般的庞大。令中以吏部尚书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节度诸军,以李业诩为副大总管同时领伊列道行军总管,阿史那社尔以副大总管同时领金让。道行军总管,契芯何力领双河道行军总管,苏定芳领弓月道行军总管,郑仁泰领契山道行军总管,执失思力领黑水道行军总管。 李业诩手下的郭孝恪被任命为高昌道行军总管,牛进达为轮台道行军总管。第二卫军的上官怀仁被任命为北庭道行军总管,第三卫军的薛孤儿被任命为流沙道行军总管,程名振领银山道行军总管。 唐代行军总管的任命都是攻击目标地命名,从这份不同寻常的军令中可以看出来,此次大军出征的目标地,并不是简单的高昌国,将是更远的伊列河一带。从行军总管的任命上也可以看出来,用于正面攻击高昌的兵力还是占少数,大量的兵力所攻击的目标。还是天山北,伊列河到金山一线,这一带有西突厥欲谷设牙帐所在的镞葛山,还有欲谷设所领的五咄陆所分布的地泯 更有一点让朝臣们吃惊的是小此次出征大军共有十五万人,超过任何一次出征兵员的人数。 出征大军由由第一卫军全部,第二、第三卫军大部为主要兵力组成,三大卫军共十万人,另再从关内、陇伤、河南、河东道征发十万府兵,五万随大军出征,另五万填补几大卫军出征后京师守卫空虚的情况。 这只下发到军中的军令,强烈地传达着一个消息,那就是此战的首要目标是欲谷设所领的西突厥部,次要目标才是高昌王翅文泰所辖的高昌国,而且这几个攻击目标是志在必得。 两仪殿内,出征的所有行军总管都被李世民召来议事。 除这些待出征的将领外,在座的还有特进李靖,左仆射房玄龄,司空长孙无忌,兵部尚书李世勃,刑部尚书李道宗,户部尚书唐俭等,明显就是一次御前的军事会议。 看着殿内站的满满当当的大臣和各高级将领,李世民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各位爱卿,年后我大军即将出征,所有事项都已经在准备之中,此次议事后,诸位即在军中待命,随时等候朝廷出征的诏令下达,有任何事,都可以在提出来 “陛下,臣想知道年后即开始准备的粮草情况如何了”作为这次十五万大部和主帅,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的侯君集,第一个站起来发问。 依房玄龄、侯君集还有李业诩的建议,朝廷在年后即开始大规模地往凉州以远一带运送粮草及各种军用物资,只是作为吏部尚书的侯君集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在出征诏令下发前,作为大军主帅的侯君集对这样的问题必须要弄清楚。 此次能领交河道行军大总管职,侯君集可没少在李世民面前磨蹭,因 例二”劲要助李靖筹建军事学院,领军人物之选卜,李世民刀集和李道宗两人之间进行选择,最终侯君集在与吐蕃一战中优秀的表现,让李世民决定让侯君集作为领兵的人选,当初作为侯君集副手的李业诩,这次毫无悬念地再次当上了这次副大总管之职。而曾自立为都布可汗的阿史那社尔,当时势力最强大之时,所居的地方,也就在这一大块地方,如今西域各地,还散落着许多阿史那社尔的部族,李世民这次让阿史那社尔领第二副总管职,也是经过一番慎重考虑的。 另两位突厥归将,契芭何力和执失思力也同样有幸出征。契芯何力因李靖和李业诩的大力举荐,再加上其内附之前族人也是在这一带生活,对地形熟悉,也早就是李世民心中领兵的将领人选之一。执失思力多年在草原上生活,习惯了这样的作战环境,也被作为行军总管之一。其他诸师的配置上,李世民也是在听取了李靖、李世勋,当然还有侯君集、李业诩的意见后才决定的。 “唐爱卿,即由你来讲讲粮草准备的情况”李世民听了侯君集的提问后,看着在一旁想站起来作答的户部尚书唐俭道。 “是,陛下,臣领陛下旨意,在年后即开始准备出征大军所需的物资,共计转运各类粮食一百万石,其中三十万石已经运抵瓜州,二十万石运至肃州,二十万石运至甘州,余下的都在凉州;战马的草料,一部已经送至肃州、凉州,可供十万匹军马食用三个月,余下的一部分在兰州;从青海征用牲畜五十万头,也已经赶至凉州;另从青海及凉州、甘州征用军马计三十万匹,随时可交付军用,” 唐俭像背书一样,把这些复杂的数据在李世民及诸大臣和众将面前说出来。 一些不知情的将领,对朝廷已经作出了这样周密的安排感到惊奇不已。一般出征,粮草都是随大军走,数量庞大的后勤物资供应也使得行军速度奇慢,而这次出征,大量的物资已经先一部往前方运送,那大军出征之时,只需要带上一路行去途中所需的物资即可。 更有一点让出征诸将都欣喜的是,那就是刚才唐俭所说的军马的数量,从青海一带征用了三十万匹,而大军从长安出发,不可能是步行的,肯定都配备战马的。也就是说,这次出征所动用的马匹将达到五十万匹以上,是兵员人数的三倍小这也是大唐对外征战以来,所动用马匹数量最多的一次。 听了唐俭不家絮絮叨叨讲各种物资的准备情况,一些将领们已经露出按捺不住的激动,这一战的规模,那会是无比的巨大。他们被选入出征将领的序列里面,深感幸运,也为没有机会出征的段志玄、张士贵及另外几名将军而感到婉悔 “好,唐卿办事还是挺有效率,大战在即,还有许多的物资要转运,不得懈怠”李世民脸上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为了即将开始有战役,动用了数万民供,历时近一年,将这么多的物资先一步转运往西北,大军可以快速开拔,抵达瓜州以远后,不必等待行程缓慢的粮草物资,即可以当地取用,马上投入战斗中,这一点,将会让所有的敌人大吃一惊的。 “陛下,臣有提议”契芯何力起身说道,“我们此行若要从莫贺延硅过,那所要准备的东西将会更多”看着诸人都把眼光看着自己,契芯何力稍稍的有些紧张,但还是继续说道,“过莫贺延硅攻击高昌及更远,是最好的造反,但莫贺延页内虽然有数个水源,但极难寻找,即使数次进出的人也不一定能再次找到水源,所以我们要准备一定数量的运水装置,要保证至少十五天以上的水量” 契苞何力的话一出,让李世民皱起了眉头,十数万大军若全部从莫贺延横过,那所需的水要多少?运输水源的车类要多少?这将会是个庞大的数字。 “陛下,将作少匠姜行本,极善制作各类器具,其手下所率一般能工巧匠,应该能解决这个事儿”李世助起身说道。 “好,即让姜行本领将作监工匠编入出征军中,所需器具,优先安排”听李世劫这样说,李世民即明白其意。 接着众将们又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堆事儿,作为皇帝的李世民,还有相关负责的大臣们也都尽量作了回答,随后也都散去。 李世民留下李靖、李世助、侯君集和李业诩一道再商议事儿。而此时,内侍们已经在两仪殿内挂起了巨大的军事地图,, 第三十二章 出征在即 各个爱卿,此的要如何打,你们可以各沫只见”李”引町贮身,率先来到地图前。 李靖、李世勃,侯君集和李业诩也跟着来到地图前。 “陛下,依老臣所想,此战最关键的布置,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欲谷设所领的西突厥各部力量!”见所有人都将目光看着自己,李靖也不客气,拿起案上的一根棒棒,指着地图上标示的各地说道,“欲谷设牙帐在伊列河北约一百余里的镞局山西,从高昌城过去,还有近六七百里的路程,要出其不意地攻击,并消灭其大部,难度非常之大,所以依老臣建议,过莫贺延碴后,我大军一定要分兵,一路取高昌之境,一路进取西突厥之地” 李世民和其他诸人的眼睛都随着李靖手中那根指挥捧在移动,没有人开口问询。 “高昌数万之众不可惧,以我三四万兵力就可以解决,甚至我大军抵达之时,高昌王会开城纳降也不定,而我大军最重要的就是集中优势兵力,长途奔袭欲谷设有牙帐,即使不能将欲谷设抓获,也要将其有生力量大部消无。李靖的指挥捧随着口中的话再往镞局山西北方向移动,“若此战能将西突厥大部力量消灭,其内各部落一定激烈地分化,来归降的一定不会是少数,而我方正是可利用这些来归降的部落充实自己的力量,逐步地解决其他各部落和各小国,在西域之地占据主导地位 李靖用指挥捧在那些标着密密麻麻名字的西域小国上面画了个圈圈。结束他的话。 一战将所有的西域诸国都消灭那是不太现实的,一些小国还表示与大唐友好,这样的小国是没有攻击的理由,也没攻击的必要,大唐的势力在那里巩固后,这些小国自会来归附。 其实李靖早已经向李世民讲过了对于此战他的理解,所以李世民在诸将的安排上,才会那么让人意外。 “陛下,李老将军所言,确实是此战的关键所在”作为总领军的侯君集,眼睛一直盯着地图看,嘴里说着,“欲谷设所领力量最强大,与其对抗的叶护可汗力量虽可为我们所用,但其大部都已经被欲谷设消灭了”若此战不能消灭欲谷设的力量,那出征即是失败,所以我们一定要出奇兵”侯君集说着,脸上写满是凝重之色,他知道,若要拿下高昌,应该是非常的轻松,但要将欲谷设的力量大部扫除,以大唐的力量代替之,难度将会是非常的大。 欲谷设是地头蛇,在那一带生活了多年,无论对地开熟悉程度上,还是有气候和环境的适应上,都要比大唐军队要好的多,若其不敢与大唐军队对阵,一溜烟跑了,那很难追击的上,侯君集现在最怕的就是欲谷设撒腿往西跑。 “陛下,臣以夕此行我大部人马,一定要从莫贺延碴过,另一部从伊州绕北道大张旗鼓地往高昌,这样我经莫贺延硅过的大部人马行踪将不会被敌侦知”李业诩也对着图讲述他的观点,“我安全出了莫贺延碴后,立即攻取高昌的门户柳中,若能很快占领柳中,即可兵临高昌城下,我大军一部围攻高昌城,并马上攻取交河;另遣一部直取可汗俘图城,将西突厥驻在高昌境内的近万大军全歼;而我大军精锐的大部,在取柳中后,即直接往伊列河,沿伊列河平坦的河谷,快速地插向镞葛山一带,” 李业诩用手势在地图上划了一个长长的直线,从瓜州到伊列河畔,那一条长长的线有近千里之遥,这样的战事安排,应该也是开创奔袭战的一个极致。 柳中是高昌的门户,也是进入西突厥境内的必以之路,一定要将其攻取才能打开前进的通道。据所探的情报,柳中城居于山谷中,依据山势而建,易守难改,虽然柳中面对的是没有人烟的莫贺延硅,但高昌还是在此派驻了一千多人守卫。 只是在李业诩眼里,这千许人的柳中城,攻取应该易与反掌,难度最大的是,十多万大军如何安全地通过莫贺延碴。 “陛下,臣认可业诩贤侄的建议,我大军应该在取了柳中后,即快速奔袭欲谷设所领各部”兵部尚书李世勃听了李业诩的话后,表示了赞同,“此战若欲谷设倾大军前来与我交战,那是最好,我军可以给予敌最大的杀伤,若其先一步远遁小那战事就很难打,所以我们要在突厥人没反应过来前,就将其大部力量消灭才是上策!” 据所探的情报,欲谷设及其仆从军有十余万人,这也是大唐这次派遣十多万大军出征的主要原因小但现在所有人并不怕欲谷设倾力来攻击出征的唐军,而是怕其听到消息后,直接撒腿飞跑。 大唐军队的战力这些年间不断地在提高,从李靖领兵灭东突厥开始,到平料薛的叛乱,再摆平吐谷浑,接着又在青海南部平定了羌人的叛乱,与吐蕃人的交战则直接将其三十多万军队全歼,这样的无敌雄师,任何一个对手都是害怕的,欲谷设知道大唐军队开进西域,放弃抵抗直接逃跑那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无论如何,翅文泰这个不怕死的高昌王,是没有地方逃的。 “欲谷设熟悉地形,我大军中也有熟悉那一带地形的几位将领,所以我们完全有可能,在欲谷设反应过来前,将其一部或者大部歼灭,直接将欲谷设抓获或者击杀也是有可能李业诩也已经听过李靖的安排,对这一带的地形也有了较多的分析,还与阿史那社尔一道讨论了许多情况,对西突厥所处之地,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大唐军中有阿史那社尔和契芯何力两位对那一带地形很是熟悉的将领。而且阿史那社尔这个曾经的突厥可汗,对一些部族还是有号召力的,若我大唐一战或者几仗就给予欲谷设的人马一个重创,那西突厥可能就会土崩瓦解了。 李业诩对这场战役还是充满了自信,出征的大军大部由多经过系统练的勇士们组成,李业诩对自己亲领的第一近卫师的战力还是很满意的。还有从安排上来看,配属给他指挥的第二、第三近卫师,及第二、第三军卫中其他几个师,都是骑兵占主戊”二的,李业诩觉得。那正是可以发挥自巳所领几师快速犬发四优势,争取打他欲谷设一个措手不及 “此是不错的主意”李世民看着李业诩接过李靖的指挥捧,在地图上示意,所画的,是从沙州一带到镞荀山最短的路途,“君集,具体如何作战,你与业诩贤侄在往西北的征途中要多番交流,联的要求还是那样,高昌一定要平定,争取将西突厥有生力量歼灭,行动的准则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是,陛下,臣等明自”。侯君集和李业诩都抱拳应了声,相视一笑。 两人自迎击吐蕃的那几场大战后,再次携手一道出征,对这次指挥这十五万人马的战役也是充满了信心。 “陛下,贤侄年轻,头脑灵活,陛下将攻击欲谷设的使命交给贤侄,臣一定配合好,以不负陛下所望侯君集再次对李世民的决定表示支持。 此前李世民与李靖、李世劫就如此作战进行的讨论中,还怕侯君集对此战再次将最主要最艰难的任务交给李业诩有什么不满,只是几人一番细论后,感觉朝中没有能与侯君集相配合的合适将领人选,像薛万均、段志玄、张士贵等,还有李道宗,都与侯君集不太熟,或者有过什么不快,此番远征数千里,就是怕出什么意件之事。看眼前侯君集与李业诩还是相处挺融洽的,李世民也放心了。 “如何攻取,一定要详加考虑,再作安排”李世民不置可否。 “是”侯君集与李业诩再次抱拳应道。 李业诩想到什么,又站出来说道:“陛下,伊列河谷一带,是整个小西域之地最富饶的地方,水草丰美,也适合耕种,所以我们占领后,也不能马上从那里退兵” 伊列河就是后世的伊梨河,李业诩知道,伊梨河一带,是整个北疆最适合发展农业的地方。 “唔,联明白你的意思李世民点头称道。 几人又讨论了作战中一些要注意的较大事情,也就散了,李业诩跟着李靖来到卫国公府上,李靖还有事要单独吩咐。 “祖父,孙儿此去,可能要好久见不到您了,您还要多保重身体,别累着”。在李靖面前,李业诩自然流露出晚辈的心性。 “好了,老夫自是知道,倒是你,到西北地带,凡事都要小心,与侯君集分兵后,所领部众有可能要近十万。你可从来没领过这么多人,诸将间如何协调,还要你自己把握”李靖示意李业诩在一旁坐下,,“作战时候,纪律一定要严,作为主帅,无论属下是你的什么人,在下命令时不能带个人私情,而且要以身作则,这样诸将及所有将士们才会听令于你,在你的号令下冲锋陷阵的!” “是,祖父,孙儿记着”李业诩坐正身子,大声地应道。 “还有,此战对阵欲谷设,你要做的。就是尽量消灭欲谷设的有生力量,包括分化瓦解和直接消灭,分化其所领的各部力量,这比直接消灭难得多,但却能起着事半功倍的作用。这也是陛下将几名胡将一并置于你所领之下的原因,陛下是希望能用他们昔日的威望,使得一些突厥部众来降,这样可以充实我军的力量。同时削弱对手的实力。但对这些归附之众,如何处置,这个还要你自己临时决断,” 李靖是冷着脸说这一番话的,其中的意思李业诩也明白。 李靖说完这些,才露出笑容”“翼儿,此战若能一击将西突厥完全消灭,那你的名气将更加的响亮,你的战功,都将要超过老夫了,若老夫能看到如此,那死也是瞑目了” “祖父的战功,孙儿无论如何也是超越不过的”。李业诩赶紧起身,恭敬地施一礼道。 “别故作这样,老夫已经无战可打,你还早着,超过老夫那是一定的”。李靖示意李业诩坐下。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但还有一点要注意,那就是不能与侯君集起争执,意见不合的话,也可以商议,采取折中之法,将帅不合,那对已方战力的影响,是不能小视的” “孙儿明白!”李业诩知道,李靖这是怕自己年少气盛,一些异想天开的决定若被侯君集否决,也不能意气用事。 “翟儿在军中,还要你多多照应,他年少,比你不懂事,你们兄弟俩再次一道出征,老夫可是要被人骂了”李靖呵呵笑道。 “祖父放心,我们会好好地回来的”李业诩也知道自己的二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有仗打,就是爽的事情,但在自己手下。肯定能管好他的。只是兄弟两人一道出去,父母亲还有各自的妻儿,肯定是抱怨满天的。 李靖也不再吩咐,“好了,你去吧,与你爹娘去聊一些话儿。过些日子就要留待军中了 临近年关了,李靖和李业诩府中却没有什么喜庆气氛,对于府中众女子来说,这个。年,将是一点味道都没有,李业诩兄弟又将要出征,而且要去的,还是近万里之遥的西北,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与郑燕等人荐颜欢笑的样子相比小子们倒没觉得什么,对自己的父亲能率军出征还是一副羡慕和自傲的神情。 郑燕还是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颜如冰,还有云儿小月几人是不知哭了几回了,特别是还没怀上身子的颜如冰,整个人更是如掉冰窟。李业诩这一去,让她心里充满了恐惧,虽然说小小耳生产后这些日子,颜如冰也三天两头过去帮忙,服侍,使得小月对颜如冰的态度已经大为改变,但这样的改变,怎么能和李业诩出征带来的伤怀可以比的呢虽是快过年了,但李业诩大半多的时间都是呆在外面,准备出征的事宜,即使回来也都已经是近天黑时分,连大雪天都是如此。 府中的众女们都在倒数着还有几天李业诩就要出征,这样的日子是最难熬的,但总是要来到的” 第三十三章 兰州遇故人 二瓦十四年正月十六日。出征的诏命正式下正月十八日,皇帝李世民在明德门外亲自主持出征仪式,朝中百官俱参加。 本不必到场的李靖也不顾家人的反对,冒着寒风出现在仪式上。 数万的将士们在明德门外宽大的广场上整齐地排列着,放眼望去,无数的战旗飞扬。一片黑压压的人和马,耳边是锣鼓震天的响。 仪式的隆重程度只是皇帝亲征稍差一些。十数万人的出征仪式吸引发数十万的长安百姓们前去观看。 各出征将领的家眷们,也都齐聚在明德门外,为自己即将远征的亲人们送行。 与出征将领们意气奋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的是,送行的家人们都是一副哀伤的面容。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谁也不知道,此番出征,眼前还活蹦乱逃的亲人们,还能不能安然地回来。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看着在那里比谁眼泪多的家眷们,李业诩心里不由的想到这两句诗,还真不是滋味。 转头看看自己府上的亲眷。也都是相似的表情。 李业诩本不希望看到送别的哀伤场面,劝妻儿们不要来送行但府中的这些女眷,还有自己的父母亲,不顾李业诩的一再劝阻,还是要来送行,连所有的儿子女儿们,也一道来了。 那些护卫的羽林兰及左右监门卫的军官士兵们,在对出征的将军们表示敬意的同时,对送行的亲眷们表示出了理解,看着那些痛哭着想往前面挤的人们,并没有严厉斥责,而是让这些将领的家人们,尽量地往前靠,以使他们能多看几眼将踏上征程的亲人们。 依然是相似的礼节,祭天、祭地、告太庙,再祭军神、军旗,接着是赖祭。由礼部尚书李孝恭主持的这些礼节,繁杂而又庄重,最后,李世民于当着全体将士的面,将代表节制军队权利的节、钱授予行军大总管侯君集。 侯君集率一群高级将领们单膝跪地,从李世民手中接过代表军权的节、钱,起身,再全体转身,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的侯君集高举着节、钱。面对前面整齐排列的将士们怒吼道:“全军开拔” 随着侯君集宣布出发的命令后,将士们在各自主将的口令下,全都跨上战马。 由李业嗣所率的近卫第一师第一团率先开拔。 李业嗣庄重地向着礼台上的皇帝和诸位朝臣们行了一礼,接着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指向东北方向。吼道:“出发” 随着李业嗣的怒喝声,在闪电与利剑交叉的第一卫军军旗指引下,第一团排成五列纵队,快速地向前行进,马蹄声阵阵,卷起一片沙尘。 看着出征的大军已经开拔。李世民走到一身戎装的侯君集和李业诩面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君集,贤侄。联在长安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又同样对一旁的阿史那社尔拍拍肩膀,却没说话,转身离去。 李世民走后,李靖走了过来。站到侯君集和李业诩面前,“老夫没什么吩咐了,只说一句以前说过的话,兵法上写的东西是死的,必须要你们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去用佬夫等着你们大胜的消息,大军凯旋之日。老夫也一定会在这里迎接你们”说着也跟在李世民后面走了。 与诸位送别的大臣们问别后小李业诩、侯君集和所有的将领们,也和各自的家人们拜别。 眼睛都已经哭肿了的颜如冰,第一次不顾自己形象,扑入李业诩怀里大哭起来,云儿和小月也在一旁搂着几个小子们哭小子们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们,为何爹爹去杀敌立功她们还哭。 郑燕却是强忍着悲伤,拼命装出一副笑容,“郎君,你放心去吧,有妾身在,会照顾好妹妹和小子们的,我们等着你早日归来!” 李业诩也装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安慰了一番妻妾们,“冰儿,还有你们几位,都别哭了,为夫此去不过几个月,即可回转”又对同样来送行又大哭的李业嗣的妻子奉若然也安慰了几句,看这些女人们没有止哭的迹象,也不再说什么,即转身上马,再看了几眼,行了一个端重的军礼,当作告别。 几位小子们也以同样的姿势嬉笑着对自己的老子回了礼,这样的举动让李业诩不禁一笑,几位正在哭的女人们也有些婉尔。 看到如此,李业诩不再回头地离去,在妻妾和儿女们声声的告别中,策马而去。被几位女人的眼泪感染,李业诩胸中都似有什么堵着,也怕再回头,会忍不住露出什么伤感神色,被人笑话。 行到很远,李业诩才回头。远处的人群已经看不清模样了,李业诩从身边的李成手中接过望远镜,却看到人群中的众女已经是哭成了一团。还有其他各将领来送行的家人们,也大多如此。 寒风吹送,把这些不舍的哭泣声都传送出动很远。 谁也不知道,此战有多少人会阵亡,有多少将士永远无法再回到故乡… 李业诩再望了几眼,即转身,调整心情。撒开腿跑去。 近卫第一师作为前卫,行在大军的最前面,随后是第二、第三近卫师,另一条道上并排稍后行着的是第二卫军的第六至第八近卫师,而郭孝恪和牛进达所率的第四、第五近卫师,则划归了侯君集亲领的中军。这次只有李子和所领的第七近卫师和杜君绰所领的第十一近卫师没有出征。这两师作为拱卫京师的力量。加上一些临时征召的内府府兵一道负责京师的安全。 特战队全部五百多人全都配属于第一卫军,他们早在几天前,先一步开拔,往瓜州方向而去,执行他们所要担负的任务。 因粮食和其他物资都已经先一部运送,此次跟随大军行进的物资不多,基本保证十五万大军一路所需即行,行军的速度也比以往几次略快。 虽是过了雨水节气,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大军的行进速度受到影响。 二十天后,大军抵达兰州,进行休整。 在兰州,李业诩见到了一位久没谋面的熟人,青海大都护府大都护慕容诺葛钵。 慕容诺葛钵和兰州刺史一道出城来迎接大唐的远征军。 老远的,慕容诺葛钵就迎了上来,大声地招呼道:“李大将军,我们在 在这里看到慕容诺葛钵,李业诩很是吃惊。 李业诩知道,按唐时官员的任职制度。若无重大情况,或者是皇帝召唤、进京述职,地方的官员在任时候是不能离开其管辖地的。 难道慕容诺昌钵是进京述职吗?不像,进京述职一般都是在年前的,这家伙归职了? 只是来不及叙这些,身后的十多万大军要安置。 兰州刺史对这些情况都已经很熟悉了,带着手下的百官将大军安置在兰州城外驻扎,并将侯君集、李业诩等一众高级将领们迎进城去。 李业诩这是第三次进兰州城了。 在所有的事务都安置妥当,喝了兰州刺史的执行酒宴后,李业诩也有些乏了,回到自己所居的地方休息。 但李业诩知道,肯定有人要幕访,所以也没立即睡觉。 果然,亲卫来报,说是慕容诺葛钵来访。 并没出意外的李业诩亲自迎了出去,将慕容诺昌钵迎进了内室。 看慕容诺昌钵的随从在屋外与李成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事儿。李业诩开门见山地问道小“郡王爷小此番如何到兰州来?” “唉,大将军不必如此唤我小你叫我一声诺昌钵即可,不然生份了慕容诺昌钵笑笑道。 慕容世家的男子果然生的美貌,慕容诺葛钵这一笑间有男子的爽然,又有女人的一丝美艳,但却不让人生厌,连一向对自己容貌颇为自信的李业诩都有些自惭愧形。 “此是在外面,怎可如此。李业诩也同样笑笑。 “那就随大将军了”。慕容诺葛钵也不为意。 好一个。随性子的人儿,李业诩见慕容诺葛钵如此说话,也大感此人几年过去,已经成熟多了,李业诩也没再问,等着慕容诺昌钵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已经接到陛下的诏令。让我和弘文公主进京”慕容诺葛钵再次露出笑容。 李业诩却感觉到这笑容里。有着一种自然流露的喜悦。 “哦?河源郡王难道要回京任职了?。李业诩也不再绕圈圈。直接就说了出来。 “正是慕容诺昌钵正色地应道,“这些年,我数次向陛下上奏,想辞去青海大都护的职,回长安居住。这次陛下终于同意了 在年后,李世民正式发布诏命,除慕容诺葛钵的青海都护府大都护职。以李大亮暂守大都护职,只是诏令下达时,李业诩已经随大军出发了,没有听到这消息。 “这是为何?。李业诩问道,他知道。慕容诺昌钵在青海这些年做的还不错,许多族人在他的召唤下。重新回到青海附近,在数万大唐士兵的驻卫下。青海湖边重新出现热闹的场景。汉与鲜卑等民族的人都混杂在一起居住,河涅谷地已经成了青海的粮仓,足够供应青海驻军之用。 “青海之地已经安定,我的使命也差不多完成,加之我不喜欢再呆在青海,公主也不适应青海的生活,所以想到长安,过悠闲的日子几番请求后,皇上也同意了!所以这次在安置好青海事务。天气转好后,即出发往长安去”慕容诺昌钵还是露出那可以迷到天下女子的笑容说道,“得知我大唐远征西北的大军要经兰州过,还听说你也是这次出征的主将,所以我就在兰州等你。几年未见,还甚是想念,只是你这番去,可能又要好久不能见了! 慕容诺岛钵自觉这些年在青海所做的事务已经不少,看到青海之地再次出现繁荣的景色,牛羊成群,战马不计其数,李世民多次有嘉奖的诏令传来,他自己也挺满意的。 “如此也好,青海之地毕竟比不上长安来得舒适”李业诩也回报一个笑容,“待我出征回京后。一定到府上来拜访!” “将军几次来信中所吩咐之事。我都已经在做了慕容诺葛钵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来。“你看看,这是取青海附近几个湖水所晒的盐。如今附近几十个州所需的盐都是由青海都护府提供的” 在慕容诺昌钵再回青海后,李业诩曾与李世民有建议,青海多咸湖,可以制作出大量的盐来,李世民也在给慕容诺葛钵的诏令中,让慕容诺葛钵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到后来,李业诩忙于军务,都慢慢忘记这事了。李业诩从慕容诺岛钵手中接过那包精细的盐,看看与后世的盐也差不多。李业诩却没法与现在所用的盐作比较,不知哪种质量更好。他甚是汗颜的是,在来唐朝后,他还没看到过这时代的盐是怎么样的。 “产量多吗?”李业诩问道。 “想产多少就能产多少!”慕容诺昌钵还是笑着道。 “哦,你此行回去,将制作盐的事向皇上详细地汇报一下,青海所产之盐。若能有效地生产出来。那陇仿道所有之地,还有西域,都可以用上青海的盐,这对朝廷的赋税贡献也将不少,也可以算你的大功一件了李业诩知道古代制盐还是有难度的,海水里面的盐,远没有青海一些湖泊中盐的含量高,若能在青海之地大量开发盐的资源,不但可以供应陇佑道,及以后设置的安西,还可以以盐作贸易,卖给那些缺少盐的地方,为朝廷带来收入,李世民不是正愁缺少增加朝廷赋税的东西吗? “我明白了,还多谢大将军指点!”慕容诺昌钵也似乎明白过来。大喜道。 李业诩含笑不语,他知道。青海之地所提供的那数十万匹战马,也多是慕容诺昌钵之功,李大亮主管军务,这些民生上的事,还是慕容诺岛钵作主要负责人的。 “哦,大将军,此番按将军吩咐由李都护亲自使人制作的军中用盐。还有用盐咸制的数万担鲤鱼,都以冰镇。已经使人送到凉州了。可作为军中所用 “那正好”。李业诩还真怀念鲍鱼的味道,只可惜现在没有冷冻保鲜技术,而鲍鱼离开青海湖的水后,就极难存活,在长安无法吃到这美味的东西。 而现在有盐咸制的鲤鱼,还有天寒时取的冰拿来冷冻,应该能保存多一些时候,军中物资中,有大量的咸菜,干菜类,军中的这些弟兄们,你们有口福了, 第三十四章 不破突厥誓不还 脑容诺葛钵在与李业诩会面的第二天,即和妻子弘化曰,来向李业诩辞行,往南向长安进发。 大军在兰州休整了三天,继续往西北进军。 十日后,李业诩所率的前军抵达凉州,大军同样没有进城,驻扎在城外,李业诩令军中长史裴行俭带人,接收了青海都护府转送到凉州的大量物资。接替李大亮任凉州都督职的李袭誉行事还是颇有头脑,将这些青海都护府所筹的及朝廷先一期送达的战略物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裴行俭这个军中长史,也很让李业诩感到欣慰,做事很有头脑,也似天生对数字很有概念,带着诸曹参军事,在几天之内即清点接收完毕。 从青海及凉州近养马场征集的三十万匹军马,还有数十万头牲畜,也都编入军中,几十万石粮食和战马的草料,也大部随军带走,原本物资堆积如山,各类牲畜扎堆的凉州,一下子变得空虚了许多。 而出征的大军的队列却变得更加庞大起来,行进速度也相应地跟着减慢。 从长安一带筹集的物资,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凉州方向运来。 过了凉州,路更是不好走。 高大的祁连山系,散布在这一片广大的地域中,大自然的造地运动,造就了许多的高山峡谷,使得道路艰险了许多。因这些地方前些年常有战事发生,各种基础建设基本没有,没有官方大规模修建的官道,连驿站都是很破败的,通行的道路大部都是人马行多了踩出的大道,许多路都是绵延在山谷中或者河道旁,只有一些险要地方,有官府派人进行过修建。通行情况比从兰州到凉州困难了许多。 过了甘州,行路情况才变得好一些,但也比出长安的路差多了,一路行来,李业诩所亲领的第一近卫师,战马都已经折扣了几百匹。幸好,有大量的战马可以补充。 一路的行进还是比较艰苦的,但纪律严明的各卫军将士们,还是保持着有序的行进,没出现什么逃兵的情况,各师团人员,除少数几名因各种情况出现伤亡外,没有其他的减员情况。 从兰州出发后。又经过两个月左右的行进,终于抵达瓜州。 瓜州北侧几十里地,有座著名的关隘,那就是玉门关。伊州归附前,瓜州和沙州是抗击突厥及其他外族入侵的前沿,而玉门关更是瓜州的前沿,因地理位置重要,玉门关常年驻有军士约五千人,比瓜州城驻军还多,守将还是一名从三品的将军。 各师抵达后,李业诩使人传令,分头扎营,待安置好后,各领兵将领到玉门关集合,待侯君集到后,布置接下来的安排。 第一近卫师和第二近卫师在抵达瓜州后即驻扎在玉门关近,郑仁泰所领的第三近卫师则驻扎在瓜州城与玉门关间,其他各师驻扎在瓜州城外。 一时间小的瓜州城外。云集了近十万大军,还有源源不断的人马往这边过来。 瓜州刺史苏海政忙着和大军交割物资。这些事由第一卫军长史裴行俭带各师诸曹参军事去处置,李业诩和瓜州刺史略寒暄后,即率属下策马往玉门关而去。 计划中的分兵,还有进入莫贺延硅,马上就要开始,李业诩必须前去做准备,而讨论这一切事务的地方,都是在玉门关。 出玉门关,再往西北,就是让人谈虎色变的莫贺延硅。 李业诩带着已经安置好军务的郑仁泰,还有自己的一群亲卫从瓜州出发,往北侧快速而去。 一路小跑小半个时辰后,远远地望见一座比瓜州城还要高大的关隘,两边绵延出去的,是或高或矮的长城城墙,往远处望过去每隔数里即可看到烽火台,烽火台里,还有军士们隐约的身影。 高大的城门楼上,牌匾上写着大大的“玉门关”几字老远就可以看到,城楼上大唐的军旗和旌旗在迎风飘舞着,旌旗下面有巡逻的士兵在来回地走动着。 关内两侧,有连绵的营帐搭建着,第一近卫师和第二近卫师分别驻在玉门关的左右侧。 知道李业诩到来,带领第一、二近卫师进行安置的契芯何力和苏定芳,还有李业嗣、程家兄弟、李吉、辛獠儿等及玉门关守将李海崖都从城楼里迎了出来。 知道各师都已经安置完毕,李业诩也没问具体的情况,而是兴步走了城楼,他想看看这在历史中享有盛名,但后世已经弄不清楚大概地方的著名关隘是什么模样的。 “秦时明月汉时关”这关就是指玉门关了,李业诩想着这首让自己博得了大唐“才子”名气的诗小对玉门关有种特别的感觉。 上了玉门关城楼,放眼望去,玉门关所处之地是一片东西走向狭长的戈壁滩上。站在高大的城楼上,李业诩用望远镜举目望着,玉门关南边有一湖,北边册有更大的湖泊。湖边有长城。东西老向的长城蜿伏谓世。一望无际,长城不远处,有一条河在静静地流淌着。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李业诩在心里默念着这首下意识想到的诗,还真应了眼前的景,虽然已经是四月多的天气了,长安都已经是夏季了,但站在玉门关城楼上望过去,满目并没多少绿色,还真感觉不到春意,也明白了镇边的将士们那孤寂的心境了。戍边的将士们,长年累月地驻防在远离故土的地方,一呆就是多年,日子还真不好过,李业诩不禁对这些戍边的将士们生出敬佩之情来。 李业诩不知道的是,戍边的边军们,纪律方面远没有自己所领的卫军好,在各师抵达后,这些从长安来的近卫军们严明的纪律让玉门关的守将和士兵们大开了眼界。 他们没见到大声喝斥的将领小没看到四处乱跑的士兵,远道而来的将士们,都在自己的营帐内休整,战马和牲畜都管理的有序,更别说各级军官们进出时候那标准的军礼和报告,将士们列队时那严整的军姿,那些站岗放哨的士兵挺立的身姿也让城楼上军姿不算严整的士兵们汗颜,这些守城的边兵们,看着各卫军将士们满是敬佩的神色。 “大哥,此时我们正站在玉门关上,小弟想起你当日所作的那诗”。李业嗣看着沉默不语的李业诩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此番我们出征,大哥是不是正有这样的心情,不得胜不回长安” “不击破突厥,何以能回”李业诩笑笑道,看了眼边上的契苍何力,见这位昔日突厥铁勒系的部落头领并没什么异样的神情,这才放心。“我大唐王师过处,无论多大强大的敌人,都将在我们的铁蹄下飞灰烟九。一旁的苏定芳一脸自信的神情。 “妹夫,几年过去,终于有仗可以打了,我们几个还在一道”。郑仁泰也站到边上来小声说道”“西域之地,自汉以后,不在是我汉家儿郎驰骋的天下,我们此行,正是要将西域之地,重新纳入我大唐治理之下我们几个”一定要不负圣望,再立下奇功 一旁的李吉,程家兄弟,还有尉迟宝琳也都附和着说一些感怀的话。 听了诸人的话,李业诩望着远处苍茫的大漠,随口蹦出两句诗,,“汉家烟尘在西北,汉将辞家破残贼”中气十足的声音道,“边境战事未停,作为武将为国出征是我们的本份,我们只有杀敌立功,才不枉此行仿我们这些汉家”大唐儿郎在,区区突厥数十万之人,如何会是我们的时手,” 李业诩说着满是豪气,面前玉门关前那壮丽的景色,真的想再吼几句,他也真正的明白,那些才气满腹的诗人,面对边关的景色,还有经年的战事,才会有那么多的感叹,写出那么多的诗,连他这个半调子的诗人,也都有吟诗的冲动。 玉门关的守将李海崖满是崇拜的眼神看着李业诩道:“大将军不只战功无数,尖采更是不凡,末将今日见了,深为信服 李业诩看了一眼李海崖,笑笑,想起另一处地方,问道,“请问李将军,附近的阳关在何处?,小 李业诩记得,好像玉门关和阻关相距并不很远,这两座在历史上留下盛名的古城关,写进了多少古诗词中,后世连遗址在哪都不太清楚,这太遗憾了,李业诩想看看现在的情景。 “大将军有所不知,此玉门关非原来的玉门关了”李海崖听了李业诩所说的,一下子来了兴致,“原玉门关与阳关在沙州城西,自前朝时,从伊州入西域的道路开通,隋帝杨广令在瓜州北新建玉门关,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站之处 听李海崖一番说,李业诩这明白,沙州西,现在还有旧玉门关,当然阳关也在那儿,这两处也还都是重要的关隘。本来沙州是中原进入西域的必经之路,旧玉门关和阳光更是咽喉要道,后来开辟了自瓜州经伊州入西域的道,从沙州过的道路商旅行人大减,但地个却依然重要,还是有不少的边兵镇守着。 李业诩也不再问,而是站在城楼上出神发望着,他在想,此番征战,在玉门关留驻,不知能否给这著名的雄关增一些色,后人追忆他这位汉家英雄时会不会到玉门关来录访什么。 正想着,瓜州方向隐隐地有沙尘飞起来,李业诩举起望远镜看去,有一大群人向玉门关而来,一会近了,是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等人,还有其他各师的将军,忙招呼众将都下去。 傍晚时分,侯君集也带着人到了玉门关,立即召集众将进行战前的布署” 第三十五章 玉门关分兵 一人了出征后,第次所有高级将领参加的军事会议在玉 作为地方官,瓜州刺史苏海政先讲了这一带的相关事务,还有他所派出人探听到的情报,及伊州刺史谢叔方通传的情况。 因瓜州与高昌相隔着几百里的莫加延硅。与伊州也还有数百里之遥,苏海政所知道的信息并不多,主要还是讲述了各种朝廷物资送达及转交的情况,以及他们所探知的一些零星关于高昌和西突厥的情况。 “大帅,副帅,大致的情况就是如此”看着侯君集没什么表情的脸,苏海政有些尴尬,能提供的情况太少,让这位瓜州的军政长官担心受责。末了似突然想起什么,又再说道,“这些日子高昌境内都在流传着一首民谣: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首自消灭。这首歌谣在高昌各城大范围地传唱开来,使得高昌民众人心惶惶,高昌王使人查探是何人散布这童谣,但无所获” 对这样动摇敌军心的民谣在高昌境内传开来,苏海政在惊喜的同时又感到什么不解,会是何人散布这样的传言? 这事只有李业诩有些数,他在示抵达瓜州他就知道了这个情况。 李业诩所派出的特战队员。已经在一个月前抵达了高昌境内,这些队员们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也传回来了很多情报。 苏海政能知道这首民谣已经非常不错了。 苏海政说完情况。侯君集示意李业诩传达了大军所掌握的消息。 第一条信息很是让人意外,高昌王鞠文泰在得知唐军将要对其进行征伐时,竟然还以为只是李世民吓唬他,鞠文泰到现在还不相信唐军真的能行进几千里来攻打高昌,他还对其臣下说:长安离高昌有七千里,其中二千里是沙碴地带,即使大唐派军队过来,如何能通过这些地方?唐军真的通过沙硅地。必定人马疲惫,高昌上下只要以逸待劳,坐等唐军疲弊,再出兵攻击,必定大胜;万一不能取胜,唐军陈兵城下。高昌军民只要坚守不出。不超过二十天,唐军粮食用尽必然撤退,而此时高昌军民可以趁机俘虏唐军。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呢?” 李业诩所说的信息让诸将不由的发出哄笑,这翅文泰真是太可爱了,这种时候,还在做这样的清天白日梦,殊不知,大唐的十数万军队。经过三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行程五千余里,行进到离他们只隔了一个莫贺延硅的瓜州了,正准备越过沙破地攻击他们。 这可是一直让任何人谈之色变的精锐之军啊,高昌王翅文泰不会是三岁小孩吧?一些将领在哄笑后又有些愤愤,被人轻视感觉也不好么。 李业诩瞪了一眼发笑的将领们。有些恼怒,召开军事会议之时,都曾严令过。不许将领们出现这样的情况。 被李业诩怒目一瞪,还有侯君集威严的眼神,场上的笑声顿时没了。一些将领还忍不住打了个颤,他们可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两位主帅斥。李业诩继续通报情况:西突厥在可汗俘图城驻有一万左右的兵力,其领兵将领是欲谷设所领五大咄陆首领之一,大啜名唤阿史那步真。另有一首领阿史那贺鲁领五千士率镇守可汗浮图城西的轮台,同时高昌所封的冠军大将军阿史那矩率五千突厥骑兵,镇守在高昌城北,作为策应和监视翅文泰的力量” 欲谷设所率的五咄陆人马,大部还在伊列河谷附近,并没有对大唐远征军的到来做出反应。 这些最新的情况。与与上个多月相比并没什么异常情况,也就是说,无论是高昌还是西突厥,并没对大唐军队的到来做出什么应对措施。 大唐讨伐高昌的诏书已经传达天下,按理欲谷设已经知道李世民所发的出征诏令,但西突厥及其他诸国对此没什么应对措施却出乎所有在场将领们的意外。 只是有一点诸将知道的是。西域诸国并不知道大唐这次动用了多少兵力,大唐发兵的军令也没对天下公布,具体多少军队出征,也只有朝中的重臣和领兵的将领们才知道。 西突厥也没有大唐这样的情报传递手段。而信息传递极为不便的这个年代。大唐军队已经兵进何处了,并不容易被人探知,西域诸国没有采取什么应对的措施,也是可以理解的。 突厥人还有其他西域诸国,虽然知道我大军即将讨伐高昌,但好似对唐军最终兵进何处,能否到达高昌之境。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汉民族的大军,已经几百年没有到达过西域之地了, 李业诩所提供较详细的信息让疵心品郭为点振奋。也同样让瓜州刺史苏海政和玉门关守将很是吃惊,他们不明白远道而来的大唐远征军是如何探知这些情报的,也为自己所处瓜州,离高昌距离并不远,却没有探查到这些情报而感到不安。 李业诩通报完大致的情况。接着契芯何力出列讲了一些进入沙漠地带要注意的事项。 作为曾在这一地方生活多年的铁勒部首领,契芯何力和他的部下们多次穿越了莫贺延硅及其他的沙漠,对沙漠的地形和情况都比较了解。但以往几次穿越沙漠。契苍何力所领的人,都是习惯了这种地形的族人。而今要带着这十多万的将士们穿过这号称八百里,实际有近六百里的沙漠,连有经验的契芯何力也颇为担忧。 如今这样的季节。虽然是穿越沙漠的最佳时候,但也多风沙,而沙漠中的风暴是最可怕的,若真遇上大的沙暴,加上处置不当的话,那这十多万军队,全部葬身于大漠上也是有可能的。穿越莫贺延碴,需要十多天的时间,遭遇几场风沙,那是很正常的事。 契芯何力沉着声,用非常流利的关中腔向在场的诸将们讲述经过莫贺延砖要注意的事情。 春末夏初的沙漠温差很大,白天烈日下是比酷暑还热的天,可以把人晒干,但入夜后,温度急骤下降,比长安的冬天还要冷,有可能把人冻死,所以大军行进中。各将士一定要将配置的冬衣带上,并保管好。任何情况下不得丢失。 而无论是夜间扎营,还是日间的休息,一定要将营帐扎好,将士们都进入营帐休息,以抵御夜间的寒冷和白天的酷热,避免因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减员。 无论是徒步行进还是骑在马上,一定要穿上靴子,不可因为天气热而脱掉。否则光光的脚,就要被滚烫的沙子烫伤。 分发给每位将士的水囊,也一定要保护好,虽然随大军行进的。还有大量的水由牲畜运送,但那些是应急之用。日常所需的,都要从各自的水囊中取用;水囊中装有约可饮用十天的水,这些水要合理分配。不能一次性大量饮用。 契芯何力着重讲的还有一个遇到沙暴时的处置情况,要求各领兵将领一定要牢记,并且传达到每名士兵的头上:沙暴来袭时,风会很大。此时不能再行进,也不能骑在马上,尽可能到背风地方躲避,但千万不要到沙丘的背风坡躲避,否则有被窒息或被沙暴埋葬的危险。而且一定要安置好遭遇风暴而受惊的战马及其他牲畜,特别是运送粮食和水源的牲畜。 各部行进间。一定要保持好联系,不可挽队。 契苞何力最后建议侯君集和李业诩,在沙碴地行进时,行进时间选择在晨间和傍晚时分,及可以看清地形的夜间为佳,白天太阳炎烤下,将会非常的热,人身体里的水分丢失非常的多,士兵的体力下降也是非常的快。不适合行军,清晨和白天温度适合,将是行军的最佳时候,而有月色的晚上。也可作为行军的时间。 在长安时就听契芯何力讲过这些事的侯君集和李业诩,也都再次严令要部下按契芭何力所说的做。 侯君集再讲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及接下来的安排。 一部从伊州北道行进,经伊州后,攻击柳谷城;大军大部从莫贺延碴穿过,直接攻取高昌的田地城小也就是已方所称的柳中,取柳中后,再以一部攻击高昌城,另一部攻击可汗浮图和轮台。 各师如何安排侯君集并没让诸将议,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以第一近卫师、第二近卫师、第三近卫师组成前锋,率先进入莫贺延横,上官怀仁所领的第六近卫师,李世南、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所领的第八、第九、第十近卫师紧跟其后,再后面是李孟尝、李君羡所领的第十二、十三近卫师,这九个近卫师全部听从李业诩的号令,作为前军。力求以最快速度通过莫贺延砖。 侯君集亲领郭孝恪的第四近卫师,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程名振的第十五近卫师。及府兵的一步,跟随在李业诩的前军后面,也从莫贺延靖进。 出莫贺延硅后,由郭孝恪部和薛孤儿部攻击高昌城,上官怀仁部和程名振部攻击可汗浮图城,碍手后再进击轮台。 以第五近卫师牛进达,加三万府兵,从北道经伊州,直取柳谷。攻占柳谷后,向轮台进军。 大军在瓜州和玉门关外休整五天,五天后全线开拔,, 第三十六章 穿越莫贺延碛 …晨时分,玉门关外,李业诩所率的十个师约七万余人心工全万匹战马,全部集结在关隘内外,只待侯君集下令后,就开拔进入莫贺延磺。 空闲的战马,还有牛羊等牲畜及高大的骖驼上,都是驮带着饮水和粮草。许多战马和牲畜上,有将作少匠姜行本和他所领的乖几百名工匠这几个月来制作的储水用具,共计有上万件,可以携带大量的水,以供大军进入莫贺延硅时所用。 玉门关外那巨大的湖泊和河流,提供了足够的淡水。 这次在西北征用的三千匹骆驻,也有两千匹配置在李业诩所率的前军。 “贤侄,此行一定要小心,有什么情况,随时传回报”神色凝重的侯君集对李业诩道。 说实话,大军能否安全走出莫贺延接,侯君集也是没有底,但李业诩和其他部下所做的充分准备,让侯君集这位领兵主帅稍稍的放些心。 按事先制定的行进方案,李业诩率前面的九个师率先进入莫贺延硅,侯君集率领剩下的人马,还有大多数的辐重物资跟随在后面行进,前后两军相互呼应。 除了熟悉地形的契芯何力和他那些已经编入军中的族人,被临时编成向导团,走在大军的最前面外,瓜州刺史苏海政还征集了几十名多次穿越莫贺延碴的当地人作为向导,随大军一道行进。向导团成员加上护卫有千许人,他们的使命就是带领十数大军安全地越过这片沙漠地。 而在稍早前,牛进达所领的第四近卫师八千余人,还有三万左右的府兵,也已经启程,从莫贺延硅的东侧边缘,沿瓜伊新道,往伊州方向进发。 同时领左武卫将领职的将作少匠姜行本,和他的那些手下,也都随牛进达的第四近卫师行进。 “大帅请放心,末将一定会带着大军走出莫贺延硅,给予高昌一个突然的打击,直接取了柳中,扫清高昌外围,以待大帅抵达之日。即可对高昌城发动攻击”李业诩对侯君集抱拳应道。 柳中为汉名,高昌及西突厥俱称之为田地城,是直接拱卫高昌城的门户。 若从伊州过攻击高昌,沿途还有柳谷、可汗俘图、轮台等多座城,只有取得这些城后,才可以对高昌城发动攻击。 这几座城有大量的突厥和高昌士兵守卫着,每座城都建得高大雄伟,抚守着要道,易守难攻;而经莫贺延砖后,只要取了柳中,就可以直接攻取高昌城了,突厥的援兵,还有鞠文泰布置的其他人马,都将成为摆设。而且从高昌近出兵,可以从背侧攻击可汗浮图和轮台,比从伊州方向攻击难度要小的多,这是大军冒险穿越莫贺延硅的原因。“贤侄,此番出征,我大唐军队铁骑亘原野,金鼓动天地,旌旗几可憋日,长戟几可慧云,自秦汉后,出师西域之军,未有如此之盛也,我们一定打出我大唐王师的雄风来”侯君集重重地拍了拍李业诩的肩膀,“我们过这片大沙硅,不能折损太多的人员,这一些,都要看你的了” “大帅请放心,我们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一定能顺利地通过莫贺延硅的”李业诩几乎吼着道。 “出发”侯君集下令道。 随着侯君集的命令,玉门关上锣鼓和号角声响震天地起来,已经休整几天恢复体力的将士们,都翻身上马。 前导团的千多人已经缓缓地往那片沙黄和草绿相间的沙硅地行进。 契芯何力及他的一部分族人,还有瓜州刺史苏海政招募的几十名向导,行在队伍的最前面,向导团后,是李业嗣所领的第一团将士。 将士们排成五列纵队,跟随在契芯何力所领的向导团后面行进。 出了玉门关外约年里后,即进入沙结地。 西北的沙漠景色还是很壮观的,数十上百年来烈风吹过,将沙漠中的流沙堆成各种形态的沙山沟壑,那些泛着金黄色的细沙,布满了整个。天地间,在沙漠大风的梳理下,像水纹一般向着远处延伸。 “难怪人们要将这样的景色称作沙海。”骑在青雕上的李业诩用望远镜看着各方向的情况下,不禁感慨道。若是来此地旅行,这样的景色一定会让人赞叹,但要征服这像似绵延到天际的沙漠,还是有些让人望而生畏的。 大自然的力量真的是人力所不能抗拒的,如此秀丽壮观的景色背后,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沙尘风暴的洗礼,一场大风后,谁也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一些没看到过沙漠的将士们。乍看到满眼流沙组成的各种奇妙景色,也都忍不住欢呼起来,而一些远征过大漠的官兵们,对这些雀跃的伙伴们有些不屑,并告诉他们,再走一段时间,每个人都会对这些景色生厌的。 果然,只是半天过后,那些原本兴奋的士兵们,就对给他们行进带来很多不便的沙石产生了帐恨。 除了在较平缓及硬实的沙地上,是骑在马上走的,上下一些较大坡度的沙石山时,怕战马滑到或者受伤,都是下了马牵着走。士兵们行走在一些背风面松软的沙坡地里时,一不小心会连靴子都陷入沙子中,要同伴帮忙才可以脱身。 虽然在行前,每名士兵都曾得到过上官的吩咐,要他们行进时候扎紧靴子的上沿,以免沙子掉进靴子里,但靴子里沙子掉进来的情况还是免不了,几乎每个人都有发生过小一些懒得将靴子里沙子到出来的士兵们,在行走一段路后,脚上都被沙子磨起了泡,走着路都生疼,也影响了行进的速度。 随着往沙漠深处推进,看到的的绿色越来越少,几天后,只能看到一些稀疏的植物,大多都是矮的骖驻刺、沙冬青、沙葱之类的,越往沙漠深处,这些植物出现的也是越来越少。 随着环境的恶劣,还有景色的单调,士兵们的热情在慢慢地下降,到后来行军都变成了一种意志的坚持。 大军在沙漠中行进了几天,每天的行进距离在五十里左右,情况都还不错,没有遭遇到复杂情况。 行进的时间还是按契芯何力所说的,尽量安排在晨间,川吼,环有夜午时分,尽量安排将十们扎营休息小 虽然行军时间大多选择在清晨和傍晚。因吃不消环境到下的士兵还没出现,但各师传报上来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一些士兵没有听从出发前的命令,口渴时候大量地喝水,不但使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还使得本可以使用十天左右的自备水,三天就喝完了。 水不足,这是个困扰大军的最大问题,李业诩再次严令,要各部严格传令下去,合理饮用自带的水小尽量做到节约,口渴时候不能大口豪饮,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口渴感消失后,即不再喝。 这样的事。在平时看起来是小问题,但在沙漠中,就是大问题,多一天的存水,有时候能挽救许多人的性命。 水的问题最让李业诩头疼,除士兵的饮用水外,还有那就是战马的用水,所带战马数量多,马的饮水是个大问题,虽然携带了数量可以说非常庞大的饮用水,每名士兵还各自带了十天左右的自备用水,但数十万匹的战马,每天消耗的水还是在李业诩的预料之外。 进沙漠,在牲畜的选择上,战马明显就不如骆驼,骖驼可以十来天不喝水还可以撒着腿跑,但战马一天不给水喝,就不行,为了保证这些战马在出沙漠后还能驰骋征战。必须得保证给他们足够的食物和饮水。 战马不像人一样那么容易指挥,年羊也一样,这些牲畜行了一阵后,一喝起水来都是拼命的,不喝足还不肯罢休。 在沙漠中寻找水源就成了迫切的问题,作为向导的契芯何力等人,都按着他们记忆中的水源地,还有一些地表的植物分布情况,去找寻能解决大军饮水问题的水源。 上天还真的眷顾大唐军队,在行进的第四天,先遣的契芯何力使人来报,前方发现一个新的水源,而且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湖泊,这个湖泊是他们以往没有遇上过的。 李业诩接到契芯何力使人的传报,驰马往前跑时,已经看到黑压压的人和战马都在那沙漠中的这个湖泊边畅饮起来,还有不少的士兵和他们所骑的战马,一个劲地往湖边跑。连李业诩座下的青雕,也第一次不听李业诩的使唤,拼命地往水草边跑,李业诩在勒了几次僵绳后,青驻才不情愿地停下脚步。 看着有些杂乱的场面,李业诩立即使人吩咐后面的人马,让各级主官管好自己的部下,让每名士兵一定要严管好各自的战马,有序地补充饮水。 李业诩这个前军的主帅带着一群人,勒马停在高大的沙山上像一面旗帜一样,那些争先恐后想往水源地跑的士兵们,也不自觉地慢下脚步。 看到主帅并没带着冲到积水的湖边,其他领兵的将领们也不敢放纵自己的部下,都严令那些已经被疲劳折磨得有些变形的各级主官和士兵们,按行进的序列有秩序地补充。 人和马都已经喝足的契毖何力飞奔着来到李业诩面前,“副帅,依末将记忆,此地以往并无湖泊,此次我大军行进到此,出现这么大一个。池子,看来是上天在助我们” 这个新积的水源地还真不方圆有几里地,虽然水位不深,只有十来公分,但基本能满足大军的暂时饮水。而且湖水清洌甘甜。 过去的这个冬天,还有上一年的冬天。西北遭遇大雪灾,正是因为遭灾,才使得西突厥和高昌攻取伊州,想掳掠物资,补充已用。李业诩想着有可能正是大雪融化后,沙漠中的地下水丰富起来,渗出地面,才出现这个新的水源地。 想到这,李业诩也是深感庆幸,也希望着再往前,还有相似的水源地出现。 原本清澈的水在数万将士和战马的饮用下,因混入沙子,开始泛黄,但水位并没有降很多,正如李业诩所想的,这是一个因地下水饱和了而渗出水来形成的暂时性湖泊小水位浅了后还会渗透出来,但也有可能在烈日的暴晒下,几天后就没了影踪。 就着湖水大量补充食物饮水的战马和士兵们,体力得到明显的恢复,只是每个人看上去都瘦一了截。在沙漠里没法生火做饭,将士们所用的都是干粮,再加上恶劣的环境,还有体力的消耗,精神上也受到影响,直接影响整体的战力。 看到这样的情景,李业诩忧心仲仲,他不知道,这样的一支队伍,出了莫贺延硅后,还有没有能力进行长距离的奔袭。 不过让李业诩稍安心的是,第二天,前行的契芯何力率人又找到一个水源地,这个水源地虽然面积不大,但积水比较深,这个水源地是以往契芯何力等人行进时候进行过补充的地方。 进入莫贺延硅的第十天,前导团再次找到一个更大的水源地。 李业诩率人赶到时,契芯何力飞跑着过来报告,“副帅,按位置和路程估计,从这个水源地过去,再有一到两天的行程,就可以走出莫贺延碴了” “真的?”听到这消息的李业诩大喜,传说中异常恐怖的莫贺延磺,也不过如此,这数万大军行来,遇上的艰难程度比自己当初所想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是的”契芯何力很肯定地点点头。 “感谢上苍”李业诩在心里默念着,有些想跪拜的冲动,或许真的是他这个穿越人的缘故,连这样的大沙漠。都被给他们造成太多的麻烦。此时大军所带的水源,还有近一半没用,第一、第二、第三近卫师所报的士兵伤亡人员也不过几十人,这些人还是因为久渴后看到水源地,喝得过多的缘故, 一路行来,水源地还算比较方便地找到,也没有遇上过那恶劣的风沙天气,简单的指南针加上向导们的带领。方向也没迷失。既然大自然也没给大唐的军队出难题,那还有什么力量能阻挡这数万铁血雄师的攻击呢? “传令全军,抓紧时间补充食物和饮水,尽量多吃多喝,恢复体力,三天后,准备攻击柳中”李业诩大声地下着命令。 翅文泰、欲谷设,你们的末日快到来了 第三十七章 不可思议的第一战 二点诩传令大军在补交好食物和饮水后,驻扎在那个水半叫的湖泊附近休整,并作好警戒的准备。 一时间,沙漠中的这片绿洲。集聚了数万的军队。 最先到达这个湖泊近的是第一卫军的三个师,其他几师还在陆续往这边赶来的途中。 柳中城,按契芯何力的说法,离他们现在歇息之地,不足百里了,这样的距离,出现敌方的侦骑还是很有可能的,李业诩先前派出的特战队员,也有可能在这一队活动了。 李业诩召集契芯何力,还有一道行进的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及苏定芳、郑仁泰几人一道,进行了简单的商议,布置出沙漠后的行动。一切安置妥当后,李业诩将先前制定的作战计划,还有各部的详细安排传令给各师。 得知大军即将出莫贺延靖。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无比的兴奋。从长安出发,这一路行来。虽然说都是很艰苦,但最难走的,还是进入莫贺延碴的这十几天路程。从将军到士兵,心理上的巨大恐惧和压力,使得他们格外的疲惫。而将走出沙漠的消息。像一支强心剂一样。让将士们打心底的兴奋。 四野都是满目单调的沙黄色,还有那差不多分不出模样同伴的黝黑面目外,还真没有太多的颜色看到,军中那些多种色彩的旌旗,经过风沙的吹磨后,都已经破败不堪了。能换一种环境,看到多样的色彩,又有战可以打,对这些远征的士兵们来说,那是最高兴的事。 第二天一早。大军差不多与往日时候同样开拔,蔚蓝的天上,也已经有些变样,原来万里无云的纯净天空,都有许多的白云在飘飞,云层的厚度也在增加,连对沙漠知识懂的不多的李业诩也明白,即将出沙漠地了。李业诩策马驰到一个高耸的沙丘上,用望远镜看着前方,隐隐的天际处。已经可以看到绵延的山脉,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山,但从大概的地理知识上感觉。应该是天山山脉或者其余支,而出现在望远镜里的,除了那单调的黄色,一些绿色的东西也多了起来。 这时望远镜却出现了几个小黑点,接着小黑点越来越大。已经有警戒的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往这几个小黑点包抄过去。 这样的事,不必李业诩吩咐,大军行进和扎营时的警戒队伍都由各团轮流担负,至少有一营的士兵负责警戒。在遇到情况时候,都会立即做出反应。 李业诩还是没动,只是用望远镜看着已经快接触到一起的那几个黑点和自己这边飞奔过去的队伍。 不出李业诩的意外。一会那几个黑点在警戒队伍的簇拥下往回跑。还是那几个黑点跑在最前面。 黑点渐近,李业诩望远镜里都已经可以看清大概的样子。 那是几名已经先一步抵达高昌的特战队员。 看着飞奔的战士们,李业诩想着,申亏马蹄上都钉了马掌,才使得战马可以在细细地沙子里快速奔跑,李业诩想着,若与突厥交战。万一哪次战败了,逃到沙漠里。那些没有配备马掌的突厥战马,倒不一定能在满是细沙的沙漠地里飞跑。 想到这,李业诩自嘲地一笑小能击败唐军的突厥人以前有,但自从在他的倡导下进行军制改革。大唐的士兵都是募兵所得,经过系统练以后,应该不可能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看到那几名特战队员飞奔着过来,李业诩也从沙丘上跑了下去,迎着这几名队员而去,待到近了。李业诩这认出来,来迎接并报信的竟然是吴拍,即吴二毛,还有手下的五名队员。 “报告大将军,这是最新的情报”语调中透露着惊喜的吴拍把一份用特殊符号写成的情报及几份地图交给了李业诩,并口头报告了大概的情况。 原来李业诩进了莫贺延靖后,在高昌境内的特战队员已经按到从瓜州传来的情报,他们从昨天开始,即派人在这一带游走,希望能碰到穿越沙漠的大唐远征军。 还真的幸运,刚游荡了两天。就让他们遇上了,连那些费了一番脑子想出来的联络方法都没用上。 看吴拍送来的情报,李业诩有些想笑,鞠文泰和他的那些大臣们。竟然还不知道大唐的军队就要抵达高昌境内,也没有进行什么战争动员和军队的调防。 驻守柳中城的,依然是只有千许名士羔 吴拍送来的几张地图上,有高昌城的地形结构图。也有柳中城的结构图。 因柳中城不大,队员们都只是在夜间潜进去侦探情报,而高昌城面积很大。已经有多名队员潜伏在里面,待大军攻城里,可以作内应。 李业诩仔细地看了柳中城的情况,也大概地看了高昌城”二沟图,然后秘密地吩咐了吴拍番,吴拍即领命而尖在吴相走后中,李业诩召集第一师的几位中郎将进行柳中之战的布置。 这出征高昌的第一战,作了大唐第一师。李业诩肯定把机会交给自己亲领的这一部的。虽然说柳中城建的颇为高大,攻城不是全部骑兵建制的第一近卫师的强项。但出其不意的攻击,奇迹还是会发生的。 天刚蒙蒙亮,坐落在山谷中的柳中城一片寂静。 城门关着,近两丈高的墙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名士兵打着哈欠在巡逻。 因正面对着几无人烟的莫贺延碴,柳中城虽然是高昌城的门户。但这些守城的士兵们并没特别的警惧。 平时都极少见到有人来,更别说是有敌军来攻击了。 但这些守兵们不知道的是。正有他们所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一名巡逻的士兵无意中向远处张望,却一下子呆住了,眼前看到的情景却让他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 “喂你,你看看,那是什么!”这名高昌士兵用颤抖的声音对同伴说道。 “什么是什么?”另外那名高昌打着哈欠回道,并顺着自己同伴的手望过去,这一看,让他打哈欠张大的嘴也合不回去了。 清晨的天空下,远处的沙硅地里,腾起漫天的沙尘,而在沙尘中隐约可见的,是数不清的战马和军队。 “是敌军来攻击我们了,是唐军,唐军从大漠过来攻打我们了”先前的这名高昌士兵还算反应的快,明白过来是有敌军要攻击他们。 这些的从他们认为不可能地方冒出来的可怕敌军,肯定就是大唐的军队。 “快去报告将军。唐军要攻击我们了”看着慢慢逼进的战马和士兵。这两名高昌士兵惊慌地大喊起来。 被他们喊声吸引过来的其他几名高昌士兵也站在城墙上,惊慌地看着不断往城下涌过来的唐军,一些人腿肚子都在打颤了,他们没想到,大唐军队的第一个攻击目标,会是柳中。 还正在睡大觉的高昌守将,被自己的卫兵唤醒后,恼怒地骂了几句后,还是有些不信,但在连续几人的传报后,也在惊讶中穿戴好衣甲,快步来到城墙上。 与其他的士兵一样,这名高昌守将也都被吓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命令自己的部下。准备抵抗。 但在这名守将刚刚发出命令的时候,却见远处的敌军阵中飞起几束好看的烟花来,接着他们身边传来了连续的巨大响声,感觉到地动让摇般。刚刚拿弓箭准备抵抗的士兵们,再次被吓呆了。 他们看到一些烟雾从城的正门冒上来,却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城墙下面的人在叫,“城门破了” 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李业诩,用手中的望远镜看着柳中城正门的情况。 他们所站之处离城墙还有五百步的距离。李业诩手中的望远镜里,已经看到有几个人影在城门外移动。那里有几名特战队员,趁着夜色潜伏在城门两侧,他们携带的,是高昌人从来没见过的武器,炸药包。 “准备攻击”李业诩下令道。 担负首战任务的第一团和第三团,在李业嗣和程处默的带领下,全都已经跨上了战马,马刀已经出鞘。 城门还是关着,城上的守军并没注意到潜到城门外埋设炸药的特战队员们。 望远镜里,那几名特战队员快速地跑开。隐伏在离城门不远处。接着传来巨大的响声,十几个炸药包的威力,一个子把木质的城门炸成碎片。 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些守卫的士兵,被这巨大的响声和腾起的烟雾吓得全都四散跑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把坚固的城门炸开来。 “全速冲到城里,歼灭一切敢于抵抗的人!”李业诩下令道。 随着李业诩的命令,李业嗣所领的第一团,还有程处默所领的第三团,一前一后地从李业诩的两侧开始冲锋。在速度还未全部提起来之时。大军已经冲到了城门位置。 李业嗣在一群亲卫的保护下,和薛仁贵所领的第一营士兵冲在最前面,从被炸得大开着的城门快速冲到城里。 “我们是大唐军队,放下武器,速速投降!”冲锋的唐军士兵们高声地喊着,并准备消灭抵抗的高昌士兵。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冲锋的唐军士兵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没有冲过来迎战的高昌士兵,也没见到有羽箭往他们身边飞过来。 第三十八章 生擒阿史那矩 汁么?高昌守将放弃抵抚“率仓城守军投降了?”接外甲性闹派人来传报的李业诩又惊又喜。 原来设想中激烈的对高昌第一仗,竟然就如此结束了,连刀剑碰击的声音都不曾听闻 李业诩看看一旁的阿史那社尔,还有契毖何力等人,众将脸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业诩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就好似要去做一件大事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结果临了,这些准备都没用上,有些白忙一场的感觉。但战果就是最好的解释,城墙上面飘扬的大唐军旗告诉人们,柳中城已经被大唐军队占领。 知道李业嗣已经控制了柳中城,李业诩也没再耽搁,立即带着手下众将驱马进入柳中城内,同时令其他各师将领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在柳中城内率手下士兵搜索巡查的李业嗣,迎面遇上带人清点俘虏的程处默。 “处默兄,对高昌的第一仗,我们完胜李业嗣对程处默嘿嘿地笑道。 “他娘的,这叫什么打仗。一点意思也况”在李业诩面前争取到攻击柳中城任务的程处默,对这样的情况一脸的不满,“连人都没杀一个,这能叫打仗?还完胜,小孩子过家家呢。小 “已方不损一人,就取一城小不是完胜是什么?”李业嗣轻视地看着程处默,这厮不成就一杀人狂小打仗没杀人就不过瘾? “打仗不杀人,有啥味道?。程处默显摆地舞了几下手中的板斧 听程处默的抱怨,李业嗣不理,只是以这仗指挥官的身份,要求程处默管理好战俘,高昌士兵放弃抵抗投降。不得妄杀一人。 这也是战前制定的要求。高昌境内大部都是汉人的移民后代,连鞠文泰也是如此,所讲的都是汉话,奉行的还是汉文化,都是同一宗人,力求以招抚为主。 据所探知的情报,高昌国内小除了鞠文秦,其子鞠智盛,还有其他大臣、军中士兵。及民间百姓。都不希望与大唐开战的。 战前李靖也曾预言,我大唐军队开进之时,高昌可能就会立即投降。 柳中城的守军,看到唐军攻进城内,没有抵抗即缴械投降,这也可以算作高昌民心的一种体现。 这第一仗兵不血刃地占领柳中城,高昌的门户大开,接着攻取高昌城的战役,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李业诩带着一群亲卫和属下进入了柳中城,同时传令飞报跟在后面已经快到沙漠边缘的侯君集,并按战前布置,命令苏定芳所领的第二近卫师。郑仁泰所率的第三近卫师,急速驰往高昌城东北,攻击阿史那矩的军营,力求集中优势兵力小一战将阿史那矩部全歼。 同时令上官怀仁的第六近卫师,快速穿过柳中城,往离柳中城不过三十里的高昌王城进发,封锁高昌城的一切进出,并将大唐皇帝致高昌百姓的诏书射入城内。诏书中要求高昌上下马上投降,对抵抗归附者,既往不咎,对敢于抵抗者。格杀勿论。 再令独孤彦云所领的第十近卫师,包围高昌城东北面由高昌士兵驻守的交河城,阻断高昌城与交河城的联络;李君羡所领的第十二近卫师,及紧跟在李业诩所领前军后面行进的程名振所领的第十五近卫师,在出了沙漠后,快速往可汗俘图城方向行进,分别包围轮台和可汗俘图城。 没有任务的其他几个师,抓紧时间休整。 按事先的安排。待侯君集所部到达后。攻击高昌、交河、轮台及其他高昌城池的任务都交给侯君集所领那几个骑步兵数量较多的师,柳中的防务,也交给战力不强的府兵。 而李业诩所领的这九个师,将在李业诩和阿史那社尔及契芯何力、执失思力率领下,急袭欲谷设部众所集聚的伊列河谷一带。 以李业诩的估计,没有什么防备的阿史那矩部,驻扎之地没有坚固的城池可以守卫,以两个精锐近卫师的兵力,在特战队员的配合下,将其全歼应该不在话下。 高昌的汉人后裔尽量争取让他们投降。而驻扎在高昌境内的突厥人,以消灭其有生力量为主要作战目标。 在李业诩率部进入柳中城的时候,苏定芳和郑仁泰所率的第二和第三近卫师已经快速穿过柳中城小往高昌城东北方向的阿史那矩部所驻的突厥营帐飞驰而去,紧跟在第二、第三近卫师后面的上官怀仁所领的第六近卫师,也快速地往高昌城方向而去。 柳中过车往高昌腹地就是沙磺与草地相间的地貌,平日里柳中与高昌间来往的人也很少,如今还是早上,路上的行人更少,大唐军队飞驰过处,基本没什么行人遇上。 柳中城是建在山谷间,出了柳中城,地势开阔起来,这是一片典型的盆地地貌,只有一些地势不缓的小山坡,这样的地形。是最适合骑兵的冲击了。 苏定芳和郑仁泰所领第二和第三近卫师,分别有几名事先已经探明情况的特战队员带领。 “苏将军,左前方五里地就是高昌划”一名在柳中城附近加入到攻击大军内的特战队员向苏定芳报告情况。 苏定芳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只是略略地张望了一下。 攻击高昌城,对苏定芳来讲很有诱惑力,毕竟他们所进行的这一仗,大唐皇帝在对天下的诏告中,就是要惩罪高昌王翅文泰的,若能攻下高昌城,那皇帝论功行姿时,攻下高昌城的将领有可能得到重赏。 苏定芳心里略略地有些失落。但肩上的使命感让他马上回过神来,“向东北方向,避开高昌城,快速前进!” 包围高昌的任务自有后面上官怀仁所率的第六近卫师去负责。 据情报,高昌城内只有七千左右的守军。第六近卫师有八千余人,将高昌城城门封锁住并不是难事。但要攻击高大坚固的高昌城,那是没有多少办法的。 高昌城高约三丈,外城有十二个门,每个门都是坚固的大铁门,外城里面还有内城,易守难攻。第六近卫师的任务也只是包围高昌城,监视几大城门,消灭一切支援及敢 从慢跑到快跑,再到慢跑,苏定芳和郑仁泰尽量利用地形调整行进的速度,以保证战马在接近突厥军营时还有力量冲刺。 “郑将军。前面五里地小就是突厥军营”领路的一名特战队员向在右侧方向奔跑的郑仁泰报告道。 “传令全师,中速接近,消灭路上遇到的一切人员,待接近敌营两里地后。开始加速”郑仁泰沉着地下命令。 接近突厥的营地,他们已经射杀了几小队突厥的游骑。而配合他们行动的特战队两个支队,也消灭了几队十许人规模的突厥巡逻人员。 阿史那矩所领的五千人驻扎在离高昌城东北方向约五里地的一个地势较为平坦的小山谷中。 这一片地起伏不算大,地貌看上去与周围的都差不多,阿史那矩所领的这五千士兵所扎的军营,就在这里。 因还是清晨时分,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突厥士兵们,正三三两两地从帐内出来,营间有炊间起来,正在准备烧烤早间的食物,还有不少的人,正是挤牛羊的奶,以备日间所用。 而突厥的主将,阿史那矩没有忘记每天的晨间练武,正和几名手下一道在摆弄着几个大石破。 突然营内响起敌军来袭的警报声,接着有惊慌的士兵向往阿史那矩这边飞跑着过来。 “大将军,不好了,有敌军来袭,人数很多,有数万人”那名传令的士兵一张脸吓得发白,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什么?!”被魏文泰封为高昌冠军大将军的那史那矩一惊之下手中的石破都掉落在地上,幸好没砸中脚,只是还没等阿史那矩回过神来,喊杀声已经由远而近传来。”是唐军,是唐军来偷袭。快准备应战”阿史那矩从一名护卫手中拔出刀,挥舞着吼道,也顾不得穿上衣服,即跳上边上的战马,带领身边的那些护卫冲了过去。 只是冲了几步,阿史那矩就停了下来,眼前所见的情况让他透心凉,唐军已经冲到了他的大营内小看队形。人数是他们的几倍多,而他的那些手下。正四散乱跑着,拿起武器抵抗的没有几人。 “杀!”苏定芳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指挥手下的将士们往突厥军营内冲击。两个近卫师一万余人的大军冲到营内来,面对没有组织的突厥人,胜利是不容置疑的,只是战况并不激烈。开了杀戒的唐军士兵并不多,突厥人不是四散乱跑,就是跪地投降。 长途的奔袭,攻敌于没有防备之时,效果非常的好。 快速冲击的苏定芳看到一名赤着上身的突厥壮汉带着一群人冲过来,也立即带着手下的儿郎们冲过去。 终于看到像样抵抗的突厥人小苏定芳一下子来了精神。 慌乱的阿史那矩看到大群唐军士兵往他这边冲过来,人数比他领的要多好几倍,也有些慌了神,有些想调转头逃跑的冲动,只是领头的那名唐军将领已经快问到了面前,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苏定芳长枪快速刺向阿史那矩身上,阿史那矩举起手中的长刀来挡,苏定芳灵活地变招,一枪刺中对方的手腕,阿史那矩手中的长刀落地。 还没等阿史那矩做出什么反应,苏定芳接着的一枪又刺向他的面门,阿史那矩没什么东西拿来挡。只得转动身子想避开,但还是没苏定芳手中枪变化的快,苏定芳大力的一枪刺中阿史那矩的右侧胸部。 阿史那矩大叫一声,从马上摔落下来。虽受重伤,但阿史那矩还是借着落地之势滚到了一边,避开苏定芳紧跟的第二枪,只是马上被跟进的唐军士兵团团围住,不情愿地举手投降。 跟随在苏定芳身侧的亲卫们,已经将阿史那矩的那些护卫消灭了。 看到这名突厥将领身边的护卫不少,苏定芳知道这名与自己交战的是突厥的领兵将领,令人将其押过来问询。 几句问话后,听到面前这人就是突厥的主将阿史那矩,苏定芳大喜,立即命人将阿史那矩绑了,并令手下士兵押着阿史那矩喊话。 郑仁泰所领的另一路人马也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冲进突厥营内,与苏定芳类似。他们也没遭遇到什么抵抗。 第十五团的程处亮,比郑仁泰跑得还要快,带着自己一手下千余人,挥着马刀四处找人砍杀,只是让他们遗憾的是。冲过来与他们交战的突厥士兵少之又少,那些慌乱的突厥人。在乱跑了一阵后,都商量好了一般,跪地投降了。 而这时,整个大学内都响起了突厥话的高喊声:“阿史那矩已经被俘,快快投削”接着一群人簇拥着还赤着上身、满是鲜血的阿史阿矩跑到一个稍高的山头上。 听着这喊声,又看到自己的主将被人俘虏,还有数倍于已的唐军冲进营内,毫无斗志,几乎被吓傻了的突厥人。都选择了投降。 从开始冲击到战斗结束。不过小半个时辰功夫,大唐两个近卫师一万六千余人,攻击突厥五千人,战斗的结果没有悬念,以唐军微弱的伤亡代价,取得了完美的胜利。 战果很快被清点出来,消灭突厥人三百余人,被俘近五千人。 看着被唐军士兵们押着的突厥人,汇合在一块的苏定芳和郑仁泰相视一笑,这仗打的太容易了,没有成就感。 在两人心中,还是感觉到李业诩有些高看了突厥人的战力,面对五千突厥人,李业诩竟然动用了他们两个近卫师的力量,有些小题大做了,无论是苏定芳还是郑仁泰都觉得,只要他们任何一师,出其不意的袭击,都可以重创或者全歼这五千突厥人。 但他们也明白李业诩这样做的意思,那就是用一仗或者几仗的辉煌胜利,来鼓励大军的士气。 苏定芳和郑仁泰下令,让一部士兵打扫战场,并看管俘虏,其他的,抓紧时间休息。人和战马都补充食物和饮水,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们, 第三十九章麹文泰被吓死 品工城,圭宫内,略男疲杰的翻文泰正与属下的大臣千情 “父王,据我们的探报,大唐军队从已经过了伊州,正往我柳谷方向而来。按时间算,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攻击柳谷了,我柳谷守军只有两千人,即使能凭险要的地形守上一阵,也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高昌太子鞠智盛一脸担忧的神色,对鞠文泰说道,“大唐军队战力出众,这次来的人马数量很多,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翅文泰听到鞠智盛的话,只是略抬了抬头,不说话。 翅智盛见鞠文泰无反应,犹豫了一下再说道,“我高昌人口不过数万。兵甲不过数千,财力上与大唐一个州也不能比,父王,这样如何能与大唐为抗您应该向唐皇上表请罪,让其退兵才是上策啊,” 翅智盛有些激动,说着话还一边抹眼泪,这样的话他已经和鞠文泰说了不下十次,鞠智盛很清楚。高昌要想在西域有一席立足之地,一定要与大唐交好。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父王为何就是不听,一意地要与大唐对抗。 与翅智盛交好的左卫大将军张雄,对鞠文泰也曾百般规谏,但毫无作用,反而受到翅文泰的斥,郁忧成疾。都卧病在床了。 张雄对高昌可是忠心耿耿。助鞠文泰度过了许多的难关,他所提倡的一系列策略,使得高昌国力渐强。傲视邻近的一些小国,在高昌国内有很高的威望。 连张雄的话鞠文泰都不听,翅智盛可是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再三地在鞠文泰面前陈述利弊。 鞠智盛知道,若大唐军队攻取了据险而守的柳谷,那从伊州来的唐军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进入高昌境内,以高昌不过七千人的兵力,无论如此也是抵抗不了唐军的攻击的,到时百姓生灵涂炭,日渐繁荣的高昌城及其他城池又将成为一片废墟。 翅智盛对驻守在高昌境内的西突厥兵力根本没敢指望,这些突厥人只是欲谷设派人来监视高昌人的动向的,欲谷设自己都数次派出使者到长安,想得到大唐皇帝的册封,唐军来攻时候,突厥人会与唐军交手。相助高昌吗? “王儿,你不要如此担心,李世民只是吓唬我们而已,他那是做给他的百姓们看的”。鞠文泰笑呵呵地道,“贞观四年父王去过长安,看见沿途陇伤一带,城邑萧条。人烟稀少,不能与隋时的富足相比,前隋时候都没能力出兵西域,现在的唐怎么有可能派大军来攻击我们呢?你们所知的那只是唐皇派人散布的消息,若有唐军来攻,柳谷守将肯定会派人来报的,可汗浮图城的一万多突厥人也会帮我们消灭来犯的唐军的 “大王绒们传回来的急报上,已经说明唐军过了伊州,即将进入我境,人数有三四万人,我们不能与唐军硬碰硬对着干”鞠文泰手下的一名大臣唤陆风的也出来说道,“而且唐皇在征讨的诏命中说,只要大王悔过。向朝廷请罪,唐皇会既往不咎,为了高昌的数万百姓,您要三思而行啊,” 陆风也很想不明白,唐军都已经快开家门口了,鞠文泰为何就是不愿相信李世民是真的派大军来攻打高昌的,还如此的自信。 “放肆娴文泰听陆风如此说,勃然大怒。“我有坚固的城池。还有数万的突厥武士相助。唐军即使兵进西域,能奈何得了我?” “父王,突厥人不可信,他们只是想从我们这时获取利益,若唐军来了。能否帮我们还不一定翅智盛见自己的父亲还是如此,更是心凉,他不知道唐军抵达之日,高昌国内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景象。 “你们别说了,本王自有主张,都下去吧”鞠文泰怒喝道。 “摇。一名苏定芳身边的亲兵快速地跑到正带人往高昌城方向行进的李业诩身边。 “讲”。李业诩勒停坐骑,大声地命令道。 “报告副帅,突厥阿史那矩在我军攻击下,率所部投削我方伤亡十五人报信的苏定芳的亲兵用惊喜的有些颤抖的声音报告道。 “好李业诩听了也是大喜,命令自己身边的亲卫,“速将此消息通报给大帅,并告诉军中的将士们” 刚从沙漠里出来的将士们,太需要这样的好事来激发他们的士气了。 此时的李业诩已经接到传报,侯君集所领的后军,距他们只有半天左右的路程。侯君集令李业诩,带人增援包围高昌的上官怀仁部。并在高昌城外分部休整,等待他所率的大军抵达。 李君羡所领的第十二近卫师,程名振的第十五近卫师,已经出了沙漠,按命令进行适当的休整,午后即启程,往两百余里外的轮台和可汗俘图城进发。 进入高昌境内,两仗皆是用极小的代价。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李业诩心内充满了喜悦。但李业诩也知道,攻击高昌城,并没那么容易。若翅文泰不痴话,面对高大坚固的高昌城,我军要讲行强攻的话”公女付出不小的代价的。 按战前的布置,攻击高昌城的任务将交给郭孝恪所领的第四近卫师,还有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第四近卫师是第一卫军中步兵人数最多的一个师,三千名骑步兵全部安置在这个师内,相应地,配备的手雷等火器也是最多。 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也有一半左右是步兵,还有大量是原先左卫军的老兵,攻城方面,是这个师的强项。 而且十四近卫师中,还携带有一些攻城的武器。 李业诩率部快速往高昌城方向行进,几十里路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从柳中城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即抵达高昌城下。 上官怀仁所领的士兵,早已经将高昌各城门封锁了,李业诩亲率的第一近卫师的加入,使得各城门外都至少有一团的兵力。 高昌对外的联络也告中断。 “大王,太子又在夕,面求见。说有急事相报”高昌城内,名王宫的侍卫正向闭目养神的翅文泰报告。 “又有什么事了,让他进来”翅文泰不悦地说道。 这些日子鞠文泰被自己的这个儿子劝说的很不是滋味,翅智盛一再地要求他向李世民上奏请罪,恢复朝贡,保证不再攻击伊州,并放回扣押的那些中原汉人,以求得到李世民的谅解,但翅文泰一再的拒绝。 今天又是如此,刚刚翅文泰严厉地斥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番,要让不要再过问此事了。 只是翅文泰不知道,刚刚出去一会的翅智盛又有什么事儿来报告。 “父王,大事不好了,鞠智盛快步跑进了王宫,用惊恐的声音说道。 “什么事?”翅文泰没好气地睁开眼睛,问道,并令身边的人下去。“父王。唐军已经攻到了高昌城外”有些上气接不了下气的翅智盛颤抖着声音说道”“他们将高易城包围。 刚刚被翅文泰记斥了几句的翅智盛灰溜溜地出了王宫,去安排自己的事,没想到撞见进宫来奏报的值班守将,说唐军已经出现在城下,这位守将已经下令将所有城门关闭。 翅智盛大惊之下跟着到城楼上探望。 唐军来得很快,不到一会,近万的唐军已经将高昌城团团围住,还有增援地唐军源源不断地涌来。 被吓坏了的翅智盛赶紧跑回来向翅报告。 “什共?王儿,你别胡说,你是不是这些日子被李世民的诏命吓傻了?。见翅智盛又是说这事小翅文泰没由的来气,今日这不争气的儿子竟说唐军已经到达了高昌城下。唐军难道会飞的,还没接到柳谷及可汗浮图城的报告,柳中城的守军也没有任何动静,何以来唐军抵达之说。 “父王,儿臣没骗你,你自己去看看鞠智盛带着哭腔地说道。对自己的父王现在还不相信唐军抵达城下有些哭笑不得,“唐军抵达城下,父王你让儿臣带兵消灭围城的唐军吧 “你是不是想逼父王让位了”听到鞠智盛这样说,翅文泰质问道。 自己的这个儿子老是想插手国事,让翅文泰不得不提防,如今又是这样,摆明就是想取得高昌守军的指挥权么。 “父王,你听,那是唐军的叫喊声”鞠智盛终于哭出声来。对自己父亲这样的处事方式,已经失望透顶。 “我随你去看看,若你骗父王。休怪我不讲情面”翅文泰也隐隐地听到什么人在喊,心里很是疑惑,但还是不相信唐军出现在高昌城下。 “大丰,这是唐军射上来的书信,让您投降”高昌的守将看到翅文泰和翅智盛一道走了出来,忙把刚刚接到的一封信交给翅文泰。 “大王,城中百姓都在传,说只要您退位请罪,唐军就会退兵的另一个,官员也快速地跑进来报告情况。 也就是这段时间起,高昌城内的大街小巷都在传言,说唐军兵临城下,只是惩诫翅文泰所犯下的罪,只要鞠文泰开城投降,唐军不会伤害任何一人的。 翅文泰听了此话。再打开信一看,满脸惨白。 “父王,你没事吧?”鞠智盛想上来搀扶自己的父亲。 翅文泰却挣脱翅智盛的手,快步赶到城墙边。 只见满野的唐军旌旗在飘扬,密密麻麻的唐军士兵将高昌城围得水泄不通。 “这怎么可能”看着这样的情景,翅文泰惊恐地睁大着眼睛,继尔拼命的咳嗽起来,脸色发青,痛苦地弯下身子,接着一头倒在地上。 “父王,您怎么了?”看到情况不对的鞠智盛快步上前,扶起自己的父亲,却见自己的父亲脸色青紫,双眼翻白,已经没了气息。 “父王殡天了”。鞠智盛悲痛地哭喊起来, 第四十章 我们是仁义之师 进世带着第五祈卫师。经过浙七天的行程,抵达伊州 数万大军并未进伊州城,只是在城外短暂停留,稍作休整,即快速赶往柳谷城方向。 这一路人马除第五近卫师外,还有右骁卫将军曹继权、左屯卫将军杨弘礼、尚辇奉御薛万备所领的府兵,全部将士将近四万人,皆由牛进达节制。 伊州刺史谢叔方,也派出了一部分边兵跟随牛进达行动,这些边兵对伊州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 离伊州约一百二十里地,有一高大险峻的山唤折罗漫山,高昌人在此地筑有一城,即柳谷。 折罗漫山也就是天山的别称。绵延到伊州近的天山一支,当地人都是以折罗漫山称之,柳谷城筑在地势险要的山谷间,依着徒峭的山崖而建,抚守着从伊州到西域的道路。平日里,商旅行人来往不断。 只是这段时间,柳谷城的城门大多时候是紧闭的,城楼上巡逻的士兵也不间断,高昌的这名唤作张伯的守将。已经知道唐军将抵伊州,除加强戒备外,还令士兵将城墙附近那些高大的树木都砍光,以防备唐军偷袭。 折罗漫山一些地势较低的山谷间,长着高大茂密的云朽和塔松林,柳谷城前也是如此,这些林中可以隐藏许多的人马,远处望来不被人发现。张伯就是怕唐军隐蔽到柳谷城近,才下令将这些树木砍光。 “牛将军,这里离柳谷城不到十里了,前面路比较难走了,我们要做何安排?。伊州刺史谢叔方派出的一名领路的校尉,跑到牛进达身边,大声地报告并问对策。 “唤姜行本,还有曹继权,杨弘礼,薛万备,一道商议军务”。牛进达并没回答这名校尉的问话,而是直接对自己身边的亲卫下命令。 攻取柳谷城的,将会是一场恶战,牛进达知道自己所领数万大军的战力,肯定不会让满员骑兵编制的第五近卫师去担负主攻的任务。第五近卫师是准备夺取柳谷城后,快速奔袭可汗浮图城,与程名振所领的第十五近卫师,前后夹攻可汗浮图城的突厥人,攻击柳谷城的任务,将交给其他几名将军所领的府兵。 府兵虽然是临时征召的,战力与经过系统刚练的近卫师不能相比,但也都是一些骁勇善战之事,有许多府兵还曾参加过前些年出征东突厥和吐谷浑的战役,有作战经验。 很快,姜行本,曹继权,杨弘礼,薛万备等诸将都来到牛进达临时扎的营帐内。 “前面十里就是柳谷城了,如何攻城,各位说说看法”牛进达看着因长途行军而有些憔悴的诸将道。 如今的牛进达从三品的将军职,并不比其他几位将领高,因其在松州一带与吐蕃的作大总管侯君集的委任,这次以特卫将军职指挥数万大军,诸将莫有敢不从的。 唐军中普遍有这样的情况,在作战中表现勇猛的将领,即使其职位不是很高,但被委以较高的行军职务时。其他诸将也心甘情愿地听令,李业诩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事例。战功在唐军将领心中的份量,不是一般的重,也使得在出征时,领兵的将领都尽量争取更多的作战任务。 “牛将军,末将有攻城的方法”。左武卫将军、将作少匠姜行本先站出来说道,“末将在此战前刚刚琢磨出了一批攻城器具的制作方削此行军中有数百名制作器具的工匠,可以就地取才,制造出攻城的器具来”。姜行本脸上充满了自信,“末将刚刚去察看情况,折罗漫山东侧的黑绀岭,满山遍野都是高大的云衫,可以用来制作攻城的器具 右骁卫将军曹继权傲然站了起来,“牛将军,攻城的任务就交给末将吧只用军中那些攻城器械,末将也会带人将柳谷城攻下来 曾随李靖出征过东突厥的曹继权,有些看不起喜欢鼓捣器械的姜行本。 集中力量攻城,高昌不过数千人守卫在柳谷,以几万人的力量,不可能攻不下柳谷的,而且军中还带着大量的火器。 “将军,大帅和副帅临行前都曾说,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年轻的薛万备站出来说道,“制作攻城的设备,特别是抛石机之类的东西,能加大攻击的效果,减少我方的伤亡,此也是大帅和副帅让姜将军和那些工匠编入我军中的原因!” “正是如此”有些沉不住起的牛进达自己站起来说道,“两位主帅临行前都一再叮嘱,要让姜将军和他的部下发挥作用”。 牛进达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即喝令道:“传我军令,命大军砍伐山上的树木,以供军用” 在李业诩到达高昌城下不久小侯君集也带着郭孝恪的第四近卫师及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抵达高 相对与行进在前面的李业诩所率的几师,侯君集亲领的那数万军队过沙漠时好走多了,他们只要跟着前面队伍的印迹行进,还有李业诩使人探明的水源个置地,可以更合理地安排行进速度和水的消耗。也使得侯君集所领的这几师,体力和精神状态上比李业诩所带的那几师好多了。 李业诩也向侯君集详细地报告了攻击柳中城及歼灭阿史那矩部的战况。 知道具体战况的侯君集更是大喜,令将此消息飞传回长安。 “大帅,这是高昌太子鞠智盛使人送来的信”一名侯君集的亲卫,手中拿着一封信,匆匆地跑进侯君集的大帐内。 此时的侯君集正与李业诩、阿史那社尔、契芯何力等商议情况。 侯君集从亲卫手中接过信,一看之下满脸的惊讶之色,“高昌王翅文泰一直不相信我大军将攻击高昌,看到我大军突然出现在高昌城下,惊惧而死,哈哈哈”。侯君集说着得意地大笑起来。 李业诩和其他几位将领面面相觑,鞠文泰怎么会如此脆弱,竟然被大唐的军队吓死,这样的事也太离奇了吧,古今历史上,被敌军吓死的人物还真少见。 李业诩在为鞠文泰可怜的同时。也感到可悲,翅文泰这是何苦,想以高昌不过五万之众,与大唐这个巨人交手,太不自量力了;看到大唐军队出现在城下,竟然被吓死,这也太蜚夷所思了,古今中外第一人 “这翅智盛还真有意思侯君集说着把鞠智盛的信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接过仔细地看起来,鞠智盛在信中说了一番冒犯大唐是翅文泰一意孤行之所为,而高昌上下都是反对战事的,如今他翅智盛继承了王位,一切都是不知情得罪于天子者,先王也,天罚所加,身已物故智盛袭位未几,惟尚书怜察”。把自己说得非常可怜。 翅智盛还在信中提了一个很出乎李业诩意外的要求,说这些日子要给鞠文泰置办丧事。请求唐军在他们举行葬礼时候不要发动攻击。 “大帅,高昌这要求太耕匕小”阿史那社尔站起来说道,“我大军临境,娴智盛竟然想为其父办丧事。还要求我大军退让,不要攻击他们”接着执失思力也站起来,建议侯君集,在高昌上下为翅文泰置办葬礼,高昌国内人士都聚集在葬地时,袭击他们,并趁机夺取高昌城,这样能做到最好的攻击效果。 “大帅,副帅,末将认为不能这么做”。契芯何力站起来说道,,“鞠智盛已经继承王位,而且告知我大军,要为其父办风光的葬礼,我军不能趁此攻击他们,而且要为他们行便利,” 契苞何力的意思是,翅智盛既然将这一切都告知了我方,那肯定是表明另一层意思,如今他所领的高昌,不愿意与大唐交战,也希望唐军给他们一个机会,待置办了鞠文泰的丧事后,有另外的可能出现也说不定。 李业诩也站起来说道:“大帅,末将也认为不能在高昌国葬时候用兵,皇上出兵的理由是认为高昌怠慢无礼,所以派我们讨伐他们,若在安葬翅文泰时袭击他们,不是问罪的正义之师之所为,也会使高昌百姓寒心的,那样高昌的百姓对我大唐都会心生怨恨” “正是如此”契芯何力听到李业诩也支持他的建议,不由的大喜,“我大唐一向以礼待人,我大军取柳中城,高昌守军降,未曾杀一人,也没有虐待他们,被俘的高昌军士一些人还愿意帮我们,这样的情况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此前大帅和副帅即要求,尽量争取让高昌军民归降。高昌国内,支持与我大唐开战的人并不多,若我们在鞠文泰安葬时从高昌城退兵,待鞠文泰葬礼完毕后,说不定翅智盛会举城而降,那样高昌的百姓也一定会感激我大唐仁义之师的” 侯君集听了契芯何力和李业诩的话后,脸上有些阴晴不定,他也知道,翅智盛信中表达的意思不一般,还真有可能会举城归降,但在高昌举行葬礼时候,举力量攻之,那可能会事半功倍。 面前的高昌城太过于坚固了。 “大帅,据情报,高昌的大将军张雄,在其国内有很大的影响力,一力主张与我朝交好,反对与我大唐起兵戈,如今翅文泰已经死,而张雄与翅智盛关系密切,若我们能将这两人说动,那高昌城的一仗,就有可能如柳中城一样,不出现伤亡的情况而取得”李业诩见侯君集有些犹豫,再次说道。 听李业诩如此说,侯君集也不在犹豫,即作了决定,“好,本帅同意你们所说的,我大军从高昌城退后五里,希望翅智盛能悔过,束手军门,向我大军请降”。 第四十一章 占领柳谷 二集君集的令。围困高昌的第四沂卫师和第十四浙卫寸西北和东南方向退出五里扎营,但全军上下保持着最高的警戒状态密切监视着高昌城附近的情况。 这样的情景在大唐的战史上还是首次出现,数万唐军士兵驻扎在敌方的城下,而敌对国的臣民们。在大唐军队的眼皮底下为他们的国王举办葬礼。 侯君集最终采纳李业诩和契芯何力的建议,回信保证在高昌国葬时候不发动攻击,只是要求鞠智盛在葬礼结束后,向唐军投降。 但侯君集没有再接到鞠智盛的回信。 李业诩所领的大军,已经从高昌城下撤走,他们只有一天的休整,将要进行下一部的行动。 那就是奔袭欲谷设牙帐所在的伊列河谷一带。 按新的安排,李业诩以交河道行军副大总管的身份,指挥这次军事行动,并以伊列道行军总管直接指挥第一、第二、第三近卫师,攻击伊列河谷一带,阿史那社尔率上官怀仁所领的第六近卫师、李世南所领的第八近卫师,攻击伊列河谷东北方向近千里的金山一带,契芯何力率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所领的第九、第十近卫师。攻击双河一带,执失思力率李孟尝所领的第十二近卫师、李君羡所领的第十三近卫师,攻击黑水一带 虽是以李业诩节度诸军,但另外几个方向的攻击行动,由三名原突厥的降将指挥,这是出征前李世民的亲自布置,这样的安排,也表明了李世民对这些降将的信任,但在许多人眼里,这是一场豪赌。 李世民的目的,李业诩及侯君集都可以看出来,是想在此战中看这几名原先突厥归降有何表现,也同时想在此战中充分发挥他们的号召力。吸引一些突厥族人来降。但这样的安排,对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和契芯何力来说,有些难受,让他们领着大唐的军队,去攻打他们原先的部落或邻近部落,这是一种信念上的背叛,在何去何从上。李世民替他们作了最终的选择。 李业诩所率的各师都已经驰骋在往目标战场的路上,这几师都已经将刚出沙漠后各自担负的任务,交给侯君集亲领的几个近卫师及府兵。 交河守军在出城与唐军交战一番不敌后,已经献城投降。 “牛将军,攻城的器械已经制作完成,请您去看看”一脸憔悴的姜行本跑到牛进达的大帐中报告。 姜行本带着他的手下数百群工匠,都没顾得上休息,日以继夜的开工,经过两天的艰辛劳动,终于制作出规定数量的攻城工具来,几十架登高车和抛石机制造完成。 “好,本将倒要看看你制作出什么东西来!”正为这两天不能展开行动而焦虑的牛进达,听到攻城工具制作完成,不由大喜道。 一行人快马来到山坡脚下。牛进达看到十多架高大的登高车摆放在地上。还有十多架大型的抛石机放在另外一边。这些攻城设备与牛进达以前看到的,有些相似,但不太一样,特别是体型方面,这些新制作的玩意要大上很多。 “牛将军,这些登高车和抛石机可以把他们拆下来,方便运输,到了城墙前面。再组装起来就行,不需要多少时间!”姜行本说着即吩咐手下将一架登高车拆除。 不到一刻钟,一架高大的登高车就拆成一堆木头,每块木头上都有编号标示。 “好了,将这些东西全部拆除,大军立即起营,攻击柳谷城”牛进达制止了想表现一番,准备让手下将这架拆除的登高车装回去的姜行本,让姜行本和他的手下将所有攻城设备拆除,运往前方。准备攻城。 接到牛进达指令的诸军将士们,都已经拆除营帐,准备起营。 柳谷城的高昌守将张伯这些几都一直提着神,披挂没摘呆在城头上布置防务。 派出往高昌求救的人现在也没回应,而前方的唐军正在接受中。 只是让张伯不解的是,看到唐军在柳谷城前出现一阵后,就退走了。两天过去,也不见唐军攻城。 但张伯不敢松懈,知道唐军最擅长奇袭,也令手下士兵们密切监视。 连续几天没休息好,又没新的情况出现。张伯有些抗不住,吩咐手下的牙将继续监视前方情况,他想去小睡一会,有什么情况立即报告。 张伯刚刚到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眯着眼打了一个盹,就听到自己身边的一名护卫惊慌着跑过来叫,“将军,唐军准备攻成了!” 张伯立即惊醒过来,睡意跑得无影无踪了,抓起身边的武器,一脚踢开边上的胡凳,飞快地跑上城墙。 让张伯放心的是,城下还没出现攻城唐军,但远处的情况张伯倒吸了一口凉气,唐军在一部士兵的护。许多人在忙碌着架此木质的器具,一会,在他们瞅双燕门,一个高大的登高车架了起来,这登高车有几丈高,比柳谷的城墙还要高一截。 张伯有些明白唐军的用意。是想用这些登高车装载士兵,对城内的守军进行攻击。 唐军有这样高大的登高车,柳谷城的城墙都要失去作用,张伯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他立即命令手下,准备出城攻击正在架车的唐军士兵。 “将军,唐军有几万人,我们出城攻击。肯定要吃大亏的”张伯刚刚下命令,手下的一名牙将指着远处对张伯道。 顺着牙将的手势看过去,张伯看到让他更吃惊的事,柳谷城前的让。谷间,慢慢涌过来数量众多的唐军士兵,这些唐军士兵们手上都持着弓箭或者长刀,严密地护卫着架车的那些士兵,作好攻击和防御的准备。 有不少的唐军骑兵已经上马小张伯明白。若己方派出人员攻击架车的唐军。那肯定要被已经有防备的唐军全部消灭掉的,唐军数量是已方的数倍。 粥白只得取消了出城攻击唐军的行动,但又无计可施,唐军所处之地。在他们弓箭的射程之外,几名军中大力者射出的箭,还是差一些才能射到唐军身边。 张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架巨大的登高车还有抛石机架起来。 这时,从城下射出来一支箭,直往城上而来,落在张伯前面,箭上还绑着一封信。 这是唐军阵中用强弩射出的箭。射距至少在三百多步远。 张伯从乎下士兵手中接过信看了起来,信中说,大唐的大军越过莫贺延砖,攻取了柳中城,并包围高昌,高昌王鞠文泰已经投降,要求柳谷的守军出献城投降,大唐善待俘虏,信中还说,唐军此次出征只是想教一下在背后捣乱的突厥人,并不是针对高昌人的,让柳谷城守将尽快做出选择,若高昌守军不投降,唐军将有非常厉害的武器落到他们头上来。 张伯看后将信将疑,他对这些天没有消息从高昌城传来本来就有些疑惑,看到唐军射上来的信中这样说,还真有些信。 但作为军人的高傲,让张伯肯定不会轻言投降,他用力地撕毁了这封信,并将信的碎片扔到城下,并让人喊话,表示拒不投降。 站在登高车上的牛进达,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这个举动,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命令准备攻击。 高大的抛石机开始运作起来,第一波的攻击物是大小相近的石块,随着几十名士兵拉动抛石机,这些石块扬起一个抛物线,直往柳谷城中飞去,一部分落在城内,一部外落在城外。城墙上的高昌守军拼命地躲避,但落在城内的石头还是砸中了一些高昌士兵,城中发出哀嚎声。 张伯再次被吓着了,抛石机的攻击距离在五百步以上,这是他所见过最厉害的攻城武器。 两轮石头攻击过后,柳谷城头已经有几十名高昌士兵被砸中。牛进达令换另一种武器。 接着指令的士兵们将几十枚点燃的手雷放到抛石机的斗内,随着一声令下,冒着烟的手雷分散开来往城中落去。几枚手雷因为燃烧过快,在没落到城头时就爆炸了,一些落在城墙外边,炸起一堆土,但更多的手雷在落入城中的时候爆炸。 一时间柳谷城头硝烟弥漫。那些从来没见过爆炸物的高昌士兵。被这恐怖的场面吓坏了,牛进达的望远镜里,看到城头上的高昌士兵都在抱着头乱窜。一些士兵被炸中,血肉横飞。 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的手雷继续往城内抛,已经大概掌握了导火索燃烧时间的唐军士兵们,把抛石机抛掷的时间拿捏的比较准确,大部的手雷都是在落入城内时爆炸。 牛进达看到城墙上已经没多少守军了,那些高昌士兵全都被这可怕的东西吓得找地方躲起来了。就果断地命令士兵们,将那几架高大的登高车往城墙方面推移。装有轮子的登高车被士兵们推着移动了几百步,来到离高昌城墙几十步的距离,这时那些在登高车上的唐军士兵也扔出了他们手中的手雷,比之抛石机抛出的手雷,士兵扔出的手雷更有针对性。专门往还有人的地方掷。 而这时,几队唐军士兵已经快速地奔到柳谷城门外,在城门边堆放了二十几包炸药。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厚厚的木质的城门被炸到下来。 “杀”。唐军阵中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来,唐军步兵开始冲击,拥挤着往炸开的城门内冲锋。 已经被今天发生的事惊呆了的张伯,看到城门已经破了,唐军士兵从城墙和城门两个方向攻进来,只得无奈地下令,向唐军投降,, 第四十二章 遭遇突厥骑兵 ,汗浮图城,突厥的守将阿史那步真正独自在喝着酒※ 这位室点密可汗的五世孙。曾自立为继往绝可汗的中年突厥将领,无所事事地在可汗浮图城呆了半来年,心里不是滋味儿。 阿史那步真想着以往风光的日子,号令诸部,不必看人眼色行事,多自在。但好事往往不能长久,得不到族人拥护的他,到头来只得听令于阿史那欲谷设。领一咄陆叶护职,被欲谷设派到高昌境内,和阿史那矩一道监视高昌国内的情况。手下虽然有万余人,但也只有这万余人还听他的指挥,原先的那十多万族人,都已经背他而去。 贞观六年唐皇李世民册封阿史那步真的族兄阿史那弥射为奚利奶咄陆可汗。阿史那步真不服,欲自立为可汗,派人谋杀阿史那弥射弟侄二十余人,自封为继往绝可汗,但其部落族人多不服,叛逃的有十之七八。自封的可汗也得不到唐皇的认可,阿史那步真只得取消汗号投靠欲谷设。阿史那步真不知道,他还要在可汗浮图城呆多久,原先那族人放牧的地方能不能回去。 “报,叶护,我们前方发现唐军的踪迹”一名手下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向阿史那步真报告道。 “什么?瑭们有没有看错!”阿史那步真大惊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前桌上的酒杯都被碰翻在地,“柳谷城呢?唐军是从柳谷城飞过来的吗?” “叶护,唐军数万人,正从柳谷城方向而来,他们的前军已经在可汗浮图城外十里处!”这名阿史那步真的手下一脸紧张地报告道,“柳谷城已经被唐军攻占!” “为何没有我们的人回来传报?”阿史那步真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暴怒道。 柳谷城有阿史那步真以联络名义派出驻扎的近五十人的手下,目的也是监视和协助柳谷城的守将张伯,以阿史那步真的想法,若有唐军攻击的行动,手下的人一定会回来报告的。 但如今柳谷城已经被占,唐军都出现在可汗浮图城下,这样的事实表明,自己派出的那几十名人员已经凶多吉少了。 阿史那步真想着的,肯定是张伯举城降唐,而将自己的那些人也全部俘虏或者杀害了,这让他非常的愤怒。 阿史那步真并不知道,张伯是在唐军攻破城门后才投降的,他那些派出的手下,确实有人试图赶回来向他禀报情况,但是被另外一支神秘的唐军队伍射杀了。剩余那些在柳谷城的。也被唐军俘虏了。 看到阿史那步真如此的震怒小这名手下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再说什么。 阿史那步真踱着步走了几圈,逐渐冷静下来,“速传众将,准备出城攻击唐军!” 阿史那步真想趁唐军立足未稳。派出自己的精锐人员,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 从高昌城附近率部出发的李业诩指挥的九个近卫师,已经分散在断面近百里的地域上,向西北方向快速行进。 西疆平整的土地上并没多少人居住。还有数量不少的河流和水草地。这给唐军的快速行进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从高昌附近出发的八个师。再加在轮台近的第十三近卫师,九个师的兵力,共七万余人,有战马近二十万匹,轮流骑乘,还有近万头牲畜一道,每天的行进距离都在百里以上,两天后,抵达轮台近,暂作休整。 士兵们每人带着二十天的干粮,那些牲畜也将在途中充任粮食。快速行进的大军,不可能带着大量的粮草乖抬重,这些东西食用完后,只有就地取材,从突厥人手中夺取食物了。 在李业诩所部抵达轮台近的第二天,增援攻击轮台的右武候将军梁建方、左领军卫将军刘伯英和右武卫将军孙贰朗率部抵达,围困轮台的李君羡所领的第十三近卫师。将围困轮台城的任务移交给这三将所领的府兵后,往北行进,加入奔袭欲谷设所部的行列中。 粱建方、刘伯英和孙贰朗都是中青年将领,三人所率的都是府兵,共有七千余人,全由梁建方指挥,准备攻取轮台城。 李业诩所不知道的是,这个轮台城和后世的轮台县并不是同一个地方。高昌时候的轮台城,差不多就是后世的乌鲁木齐近,有高昌驻守一千人,还有几百突厥士兵协助防守。 围城的唐军士兵是守军的好几倍,李业诩对梁建方部攻取轮台城很有信心,只是攻城的任务不要他操心,攻取高昌境内的行动全由侯君集亲自负责,李业诩只要消灭欲谷设的力量。那此次出征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西突厥同娥设为呸渊几,汗时,将其国内分为十部,每部有酋长人。称!回“洲,随后又将十部分左、右厢,左厢号五咄陆,置五大啜,居碎叶以东;右厢号五弩失毕。置五大俟斤。居碎叶以西。 这也是突厥的十姓。 后来呸利失可汗同娥设逐渐失去民心,十部许多不听其号令。欲谷设势大。到后来呸利失只能号令五弩失毕,五咄陆皆听命于欲谷设。 同娥设和欲谷设经过几年的的争斗,连续的战争,同娥设兵败身死,由薄布恃勤为乙沙钵罗叶护可汗,但此时五弩失毕的力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完全不能与欲谷设抗衡,在多次向唐廷求救的同时,也慢慢地向碎叶以西退却。 五咄陆部,从金山到伊列河一带分别为处木昆部,胡禄屋阙部。摄舍提墩部,鼠尼施处半部,突骑施索葛莫贺部和阿利施部。 此次攻击的行动,即是由阿史那社尔率上官怀仁所领的第六近卫师、李世南所领的第八近卫师。攻击金山一带的处木昆部,契芯何力率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所领的第九、第十近卫师,攻击双河一带的摄舍提墩部,执失思力率李孟尝所领的第十二近卫师、李君羡所领的第十三近卫师,攻击黑水一带的摄舍提墩部。 而李业诩率领第一、第二、第三近卫师。则攻击欲谷设亲自掌握的鼠尼施处半部,突骑施索葛莫贺部和阿利施部。 从所先前情报人员传来的情报上看,欲谷设控制的部落族人有三十余万,可以上马作战的有差不多十五万,从人数上看,突厥人的力量是参加行动的唐军两倍,但人数上处于劣势的唐军,无论从将军到士兵都没把这三十余万的突厥人放在眼里,他们唯一担心的,是突厥人散腿逃跑。正面遭遇,突厥人一定不是对手,但突厥人逃跑的话,还寞不好追。 在李业诩率部奔袭的第六天,抵达白杨河畔。 在美丽的白杨河畔,大军再次休整,李业诩、阿史那社尔、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最后一次聚首。过了这个地方,他们将分道扬镰。往各自的攻击目标地前进。 各师的将军们也都被李业诩召集来。 从高昌过来,沿途有遇上成规模的突厥骑兵,但越接近突厥人的活动地带,遭遇突厥大队人马的机会越大,李业诩严令诸将,行进途中。无论是遇上什么人,格杀勿论。不能让我大军的行动被不相干的人侦知。 并且再次叮嘱各将,此战的行动要求,那就是要尽量做到出其不意地攻击突厥人,争取在突厥人没有反应过来前,歼灭其大部,或者逼迫突厥人投降。 对不愿归降的突厥人,只有从肉体上消灭他们。 战事结束后的会师地是伊列河谷,投降的突厥人要全部押解到伊列河谷一带。 从金山到伊列河谷,距离有近两千里。李业诩希望诸将能在四个月左右,西北的严冬来临之前。到伊列河谷间的弓月城汇合。 天气正是西北的初夏,非常适合作战的时候,若在严冬来临前,不能全部解决战事。那对唐军的行动将非常不利。 诸将领命后各自而去,第二天即要往东北西三方向散开来而去。 大唐动用七万多精锐的军队,进入西域之地,攻击突厥人,汉人进行这样大规模的战事,在这一片土地上,还没有发生过。 李业诩亲领的第一近卫师。攻击的目标将是欲谷设的牙帐,苏定芳领的第二近卫师。攻击的目标是弓月城附近的处月和处密部,郑仁泰的第三近卫师攻击的目标是伊列河谷南侧一带,这三个师成倚角之势,相互呼应,协同配合。目的就是消灭欲谷设亲自控制的十多万部族人。 几师从白杨河畔分道而行后。李业诩所率的第一近卫师沿着白杨河谷行进。同时令其他两师一道加快行进速度。争取早一日与突厥人接触。 这天李业诩正带领将士们行进时,在队伍前头的特战队员使人来报,离我军三十里处,发现大队的突厥骑兵。人数估计在两千人以上。 进入西北的特战队员有五个支队,除一个支队百来号人配属给侯君集外,另一个支队配属牛进达部外,其余三个支队全部跟随着李业诩亲领的几师行动,目的就是为行动的大军扫除前进路上的障碍,并侦探前方的情况。 特战队员传回来这样的消息让李业诩一下子紧张起来,此地离欲谷设的牙帐还有五六百里的路程小就遇上数量这么多的突厥骑兵,可不是好的兆头, 第四十三章 到底谁更狠 :连达在攻占柳谷城后,并未停留。只是留下一部分底兴七柳谷,马上率其他人马,连夜往可汗浮图城进发。 从柳谷到可汗浮图城,有近四百里的行程,第五近卫师和曹继权、杨弘礼所率的一万左右府兵,只用了两天多一些的时间就赶到河汗浮图城下,其他府兵也在快速赶来的途中。 牛进达在行进的途中,接到程名振所领的第十五近卫师传来的情报,他们将抵达可汗浮图城下。 为了防止可汗浮图城的突厥守军弃城逃走,给快速奔袭的李业诩所领的几个师造成麻烦,牛进达和程名振的这两个师,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可汗浮图城赶。这两师及配属的府兵,人员共计有四万余人,集中这么多的兵力,目的就是要全歼可汗浮图城的守军。 两部抵达可汗浮图城,前后夹击的话,那不善于守城的突厥人,一定是顶不住唐军的攻击的。而取得了可汗浮图城后,牛进达指挥的这几万人。即可挥师西进。助侯君集平定高昌其他城镇,威慑另外的西域小国。 正是因为侯君集带的人马并不多,牛进达必须要快速攻取可汗浮图城,再西进,才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牛进达部在可汗浮图城外五里左右扎营。布置好警戒,等待配属的特战队员报告敌军及友军的动向小同时派出侦骑搜索附近的情况。 所领的大军中,经过连续的行进,都是很疲惫了,需要适当的休整后,才有足够的战力攻城。 一切布置妥当后。牛进达召集手下的诸将商议如何攻城。 诸将刚到齐,帐非就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接着一名带队巡逻的校尉飞跑着进来,“报告将军,突厥人已经出城,准备攻击我们” 牛进达大惊,想不到这位领军的阿史那步真竟然敢出城攻击自己所领的这数万大军,但大惊之后又大喜,突厥人不善守城,正是想趁我军立足未稳之进,派兵偷袭。 已经做好足够防措施的牛进达,立即令诸将分头去布置,自己亲自指挥第五近卫师,准备与突厥人正面交手。 阿史那步真率手下的九千人出城。只留一千人在可汗浮图城守卫,他知道自己的部下习惯了在草原上冲杀。困在一座城池里作战非已方强项。肯定不是唐军的对手。而且唐军人数占绝对优势,若不趁唐军立足未稳之时攻击,那可能就没机会击败从柳谷方向而来的这数万唐军。 阿史那步真也想到过弃城往西逃跑,只是逃跑回去的话,手下人员虽然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在欲谷设面前更没了地位,自己的族人也会越加的看不起自己,这是阿史那步真不愿意看到的。 阿史那步真还对自己手下儿郎的战力比较自信的,而且唐军远道而来,自己所率的近万人以逸待劳。体力上肯定比唐军占优,若一仗后不能取胜,退回城再集合全部手下往西北逃跑也不迟,那对欲谷设和自己的手下也有解释的理由。 阿史那步真相信。对地形不熟悉的唐军,肯定追不上在这一带滚爬多年的自己所部。 阿史那步真带着一群护卫冲在队列的最前面,快速地往唐军营地冲击而去。 “叶护塘军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手下飞跑过来向阿史那步真报告道。 “我们快速冲击,趁唐军未组织起阵型来,打他个措手不及”阿史那步真已经没了选择,他想着唐军匆忙间组织起来的阵型也不会很有杀伤力,命令部下加快速度冲击。 右骁卫将军曹继权、左屯卫将军杨弘礼各率三千人,分列在大营的正面两侧,分别以两百人为一列,拉满了弓。等待着突厥人的攻击。 牛进达和手下的一名中郎将李海岸各率第五近卫师的四千人。分列在大营的左右两侧,准备从侧面攻击往大营冲过来的突厥人。 牛进达的望远镜里,冲击的突厥人面貌都可以看清。 距离五百步,唐军士兵手中的弓箭都拉满,指向天空。 三百余步距离,曹继权和杨弘礼几乎同时喊道:“放” 随着命令,数千支羽箭在刺耳的响声中飞上半空,形成一个抛物线,往快速冲击而来的突厥人阵中落下去。 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箭矢又飞上半空。 随着唐军箭矢的落下,快速奔跑着的许多突厥人连着马被射倒,冲在前头的阿史那步真左臂上也中了一箭。再对唐军如此密集的箭矢攻击。受伤的阿史那步真心内已经有恐惧感了。这并不是一支疲惫之师。而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精锐之军。 但让阿史那步真更可怕的是。有人数不少于自己所部的唐军骑兵已经从两侧往自己包抄过来。 接到前方有突厥人的情况通报后,李业诩立即命令自己所率的第一近卫师作好战斗准备,并将此消息传送给左右两侧的苏定芳和郑仁泰的第二、第三近卫师,令这两师也做好准备,消灭遭遇的突厥骑兵。 正在休息的第一近卫师将士们,在各自主官的号令下,很短时间内都跨上战马,在白杨河边列队排列,等待李业诩的命令。 河岸边长得较茂密的草,战马的草料并不缺少,经过一段时间休息的战马。就着白杨河,战马补充了青草和河水后,体力也得到恢复。 这时又有几名特战队员飞跑着回来,向李业诩报告情况:突厥人正中速地往西南方向而来,并未发现我军的动向,行动方式上没有任何改变,与我军的距离慢慢接近,若我军呆在原地不动,这两千名突厥人有可能从我大军前二十里地左右通过。 这些突厥人赶着大量的牛羊等牲畜,可能是一个小部落的族人。也可能是刚刚从什么地方抢掠后往回赶的突厥军队。 听到此情况,李业诩略沉思了一下,即做出决定,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这两千余名突厥骑兵。 谁也不能预料这队突厥骑兵会不会突然改变方向,往我大军这边而来,若不小心被突厥人发现踪迹,让其逃循,那已方的行动就有可能提早被欲谷设发现,对我军的攻击不利。 李业诩下令,集中三个师兵力的大部。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包抄这部突厥骑兵,力求全部消灭,不放走一人。 李业诩沉着声下着命令,这样的命令让站在队列前面的李业嗣、李吉、程处默等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同时又隐隐地兴奋,他们明白李业诩的命令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血腥的杀戮。 依据所探的情况,李业诩布置完攻击任务,也上了马,挥舞着手中的枪道,“弟兄们。这是我们进入西北,真正的第一仗,给我狠狠地杀”说着即驱动座下的青雅率先奔跑起来。接着整个白杨河边,都响起渐强的马蹄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业诩自然地流露出后世特战队行动时的冷酷无情来,心里有一个念头在翻滚,突厥人,我倒要看看,这一仗,到底谁更狠 天空明净透荐,蓝天白云下小白杨河畔风景十分秀丽,谁也不会相信,有一场血腥的战斗即将发生。 李业嗣所领的第一团和李吉的第二团。从白杨河的左侧行进。程处默的第三团,尉迟宝琳的第五团从右岸行进,辛獠儿的第四团作警戒。 白杨河的河水并不深,骑着马可以自由在河两岸来往,这条河对行进和攻击都没太大的影响。 经过一段时间的中速奔跑,李业诩又接到几名队员的斑报,突厥人行进方式仍然没有任何改变。一直往白杨河而来,有可能在白杨河边休息停留。 突厥人没有探知我军的行踪,那是特战队员截杀了他们所派出少数几名探马,使得突厥人失去了耳目。 奔跑了小半个行程后,特战队员再来报。突厥人就在前方两里地处,都下马休息,而苏定芳和郑仁泰的第二、第三近卫师,也在第一近卫师的左右各一里处。 “加速冲击!”李业诩命令道。他知道这样的距离,突厥人即使不派出侦骑,已方的行动也可能被他们发现的。也就立即命令所部人马开始攻击。 中速行进的大队人马,很快就将速度提了起来,队列也散开来。很快,视野中。已经出现了突厥人的影子。 而同样发现快速冲击而来的突厥人出现了骚动,一些正坐在河岸边休息的人慌乱地冲到一旁的战马边,准备战斗或者逃跑。 但不等突厥人做出有效的应对手段,李业诩所率的将士们已经冲到突厥人的阵中,同时另外两个方向,也出现了唐军骑兵的身姿。 “杀”冲在最前头的李业嗣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对自己身后的士兵们吼道。 进入西疆已经近一个月的第一近卫师将士们,还没真正地与敌人下面冲杀过,轻取柳中城的战果虽然巨大,但与第二、第三近卫师歼灭阿史那矩的战果相比,第一师的将士们都有些羡慕,毕竟人家是真刀真枪干过的,自己只是取巧而已。线数占绝对优势的唐军,面对没有什么防备的突厥人,简直是一群恶狼冲进羊群一般,将士们手中的马刀,疯狂地砍杀着。 而几乎同一时候,两侧的苏定芳和郑仁秦部也已经掩杀过来,可恰的突厥人,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家门口遇到数十倍于已的唐军袭击” 第四十四章 阿史那步真投降 是场不对称的战役。近两万人的大唐精锐。围歼两,突厥骑兵,合围之下,没有一名突厥人能逃脱,不到一刻钟,刚刚还鲜活的两千多名突厥人,就成为唐军将士的刀下鬼。 唐军只是付出了十几人伤亡的代价,就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突厥人的粮草和牛羊等牲畜,也都成了唐军的补给品。 你死我活的战争总是残酷的,白杨河畔,满地都是突厥人的尸体,血流成河,流淌到白杨河中,连河中的流水也变成了血红色。 突厥人的尸体散落在白杨河畔,成为野兽们的食物。 完成任务的唐军将士们,按李业诩的布置,做好警戒的同时打扫战场。 苏定芳和郑仁泰的两个师,在战斗结束后,又重回第一近卫师两侧。 李业诩率着一群亲卫,站在一处稍高的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周围的情况。 “报告副帅,突厥人全部被歼灭”一脸喜悦的李业嗣飞跑着来报告,“共计消灭突厥人两千一百人,俘虏了五名,正在审问” 一会审问的校尉来来报,这些突厥人是欲谷设所领的突骑施索葛莫贺部的族人,他们奉命外出探听唐军的行踪,顺便抢掠了一个汉人居住的村子,碍手后,准备往西南而去。 听了此消息,李业诩皱紧了眉头,欲谷设也料到唐军要攻击他们,派出大队的人马探听行踪,那欲谷设自己所领的人马,也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突袭的难度将更加的大。 李业诩带着人,亲自再问询了这几句突厥俘虏一番,仔细地问了欲谷设牙帐近的情况,还有突厥人的布防情况,也得到了一些情报人员和特战队员所没有探听到的消息。 这几名突厥俘虏,在招供后,也自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行进准备偷袭的大军是不能带着俘虏的。李业诩传令诸将,再次议事,根据审问所得的情况,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攻击的布署,并令各近卫师加速行进,争取早日抵达伊列河谷,攻击欲谷设的牙帐。 高昌城外,翅文泰的葬礼已经结束。唐军信守承诺,没有对由军士护卫着的高昌殡葬队伍发动攻击,也未曾趁机攻打高昌城。 翅文泰被安葬在离高昌城十许里的山上,翅智盛在唐军临城下的情况下,还是为他的父亲举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 事情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数万唐军士兵驻扎在高昌城近,高昌臣民为他们的先王举办葬礼,两不相侵,这样的场景有些过于滑稽。 侯君集的一些手下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求对哥昌发动攻击,但被侯君集否决了。 葬礼完毕,唐军又重新围困高昌城,而此时,其他的几座高昌城池都已经被唐军围用或者攻占。 高昌地界总共也只有三郡、五县、二十二城,大一点的城池只有三郡五县所在地的八座城池,其他的都是小城或者村寨,每城人口也不过数千,守卫的士卒只有百来人。 大的城池如柳中、柳谷、可汗浮图、交河、轮台都已经被唐军占领,还有蒲昌和天山城也被唐军围住,守军都惶惶然,看惟只要攻取了高昌城,这几城也会放弃抵抗。 翅智盛在举办完葬礼后,只是给侯君集来了封信,感谢唐军这段时间给予高昌臣民的方便,但没提是否开城出降。 侯君集也不急,只吩件士兵们围城,并不急于发动进攻,但同时令派出年各将率人抚守高昌与其他邻国相近的城镇或者关口,防止一些小国趁机来捞一把。 可汗浮图城近,战事正激烈地进行着,牛进达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怒吼着冲在队伍的最前列,身后及两侧是同样挥着马刀的将士们。 突厥人在几轮箭矢打击过后,已经有近千人阵亡,受伤的人员更多,冲击的队形也有些零乱,还好唐军的箭矢停止了攻击,唐军步兵排成列,手持长枪面对正前方,等待冲击的突厥骑兵。 但突厥人没有能力冲到唐军步兵的阵前,从两翼攻击的唐军骑兵已经与突厥人遭遇上。 看到两侧黑压压冲过来的唐军骑兵,阿史那步真只得应令手下分头迎战,但在箭矢打击下有些溃不成军的突厥骑兵,却没那么容易转向,一时间突厥人冲击的阵型大乱。 又惊又怒的阿史那步真带着千许名还保持着阵型的手下往冲击而来的唐军骑兵迎上去,试图给予唐军有效的杀伤,让唐军也出现慌乱。 出乎阿史那步真意料之外的是,自己亲领的千许人,一下子就被人数占优的唐军骑兵冲乱了,唐军骑兵的冲击力和 而唐军骑兵挥舞着的那长长的马刀,比突厥骑兵手中短短的弯刀,杀伤力要大上许多,没有什么衣甲防护的突厥士兵,被马刀划过,非死即伤。 阿史那步真身边的护卫也被冲击的唐军骑兵杀死了几十名,其他的突厥骑兵,在与唐军骑兵的对抗中,不堪一击。 而这时,唐军步兵也开始加入战团。 看到形势一面到,阿史那步真知道再战下去,自己所率的这九千人,有可能全军覆灭,当下立即命令收缩队形,准备往可汗浮图城回撤。 被唐军围攻的部队没这么容易收拢,费了一番工夫,阿史那步真率部好不容易冲出唐军的阵型,往可汗浮图城回奔,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千人,而唐军骑兵除一步在绞杀来不及撤回的突厥骑兵外,还有几部正尾随而来。 更出乎阿史那步真意外的是,可汗浮图城内此时也传来厮杀声,在城的另一侧,唐军已经攻破了城门,正往城内冲锋。 阿史那步真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后方怎么又会冒出唐军来? 这部攻城的唐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是用什么方式攻城坚固的可汗浮图城的? 阿史那步真还未冲到城下,从城内冲出来一支唐军骑兵,往他们的正前方冲过来,受到前后夹击的阿史那步真,已经是无路可逃了。 看着两侧的唐军都已经攻到自己的阵中,阿史那步真长叹一声,大声地喝令手下停止抵抗,扔了手中的武器,翻落马下,跪地向唐军投降。 见到突厥人放弃抵抗,指挥将士们冲杀的牛进达和程名振也令士兵们停止砍杀,接受突厥人的投降。 牛进达带着人来到阿史那步真前,喝令其让还与唐军绞杀在一起的突厥人也放下武器投降。 还与唐军步骑兵杀在一起的突厥人,见到自己的主帅都下马投降了,再也无心恋战,全都扔了武器,向唐军投降。 从战事开始到结束,也只半天时间,突厥人所居守的可汗浮图城被攻破,三千多名突厥人被杀,余下的六千多名缴械投降,无一人逃跑,这样的战果让牛进达和程名振都很满意。 两近卫师的将士们正在清点战果,正在审问阿史那步真的牛进达看到一群人飞奔过来,一看领头的人是十五近卫师的程名振,忙令手下看管好阿史那步真等人,自己带人迎了上去。 “牛将军”程名振大老远就打招呼,对这样的战果,久经沙场的的程名振也很是得意,“你部打得好,想不到阿史那步真会出城应战” “程将军,若不是你部攻破可汗浮图城,阿史那步真也不会这各快就投降”牛进达走到已经跳下战马的程名振身边抱拳说道。 牛进达与程名振还是熟人,以前也一道在军丰呆过。 “唉,牛将军太抬举末将了,阿史那步真出城,可汗浮图只是座空城,有这么威力的武器,将其攻破只是小菜一碟!”程名振伸出手,与牛进达的手握在一起,“大帅还等着姜行本所制作的攻城武器,准备攻击高昌斑你部要快速西进,这一带的事就交给末将处理即可 “本将明白,姜将军所领的人马还正往这边赶过来的路上,待其抵达后,我即率部西进”牛进达紧紧地握了下程名振的手。原本牛进达还没等姜行本和他的攻城器具到达后再展开对可汗浮图城的攻击,没想到阿史那步真出城应战,受到打击后直接投降,程名振也只是趁城中守军人员意力都集中在前门方向,派人攻城的同时炸开木质的城门,用很小的代价攻取了可汗浮图城。攻城的行动过于简单,让程名振都没成就感。 “见过牛叔叔”。一名酷似程名振的小伙子从边上过来,对牛进达行辛匕。 “此是犬子务挺”。程名振笑呵呵地指着这名小伙子对牛进达道。 “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跟着你上战场了”牛进达仔细地看了几眼这个粗壮的小伙,对程名振说道。 “此次出征小子一定要吵着来,只得让他到军中”程名振对自己儿子在此战中表现也挺满意。 程务挺只是以程名振的亲卫身份参战,并没有军职,也不能领兵,但在冲锋时,却冲在最前面。 几人正说着,一名亲卫来报,说姜行本一行人已经到达。 牛进达大喜,姜行本带着工匠和那些攻城的器具到达,那大军马上就可以往西南方向行进,早日抵达高昌城下,用这些新制的器具对高昌城发动攻击” 第四十五章 伊列道行军大总管 …认殿内,李世民正和召集来的蚊朝中重臣武将们且的战事。 自大军从瓜州分兵后,李世民几乎每天都会召集朝臣们讨论战事的可能进展,毕竟十五万以上人员大军的出征。在李世民当皇帝后还是第一次,而且这次动用的主力是募兵所得的十三个近卫师。 这些近卫师能取得何种战果。是李世民还有如房玄龄等倡导军备改革的重臣们最关注的。 一副巨大的军用地图挂在墙壁上,诸臣正对着地图发表自己的看法。 从伊州和瓜州传回来的军报显示,我大军在玉门关分兵后,分别从莫贺延横正中和东北边缘分两路行进,但行程如何,到达何处,是否安全地通过莫贺延砖,有没有展开攻击行动,战况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次传递的军报是通过情报院的通道,传递速度比通过驿站的军报传送速度要快很多,从伊州和瓜州近传回来的情报,基本可以在五到六天送达长安,若通过驿站传送,至少要在十五天以上。 李世民和朝臣们也知道,虽然没有消息传回来,但西北的战事肯定已经打响,而且有了结果,他们只能依照先前传回来的消息,讨论着我大军可能取得的战果。 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别是可以说关乎到大唐军威的这次军事行动。包括皇帝李世民在内两仪殿内的所有人。无不希望着能有大捷的消息传来。 众人一番讨论后。似乎听到外面什么喊声,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话语。 “军报。在场的诸人中年纪还算轻的李世民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说道,“有军报传来了” 其他诸人隐隐地听到外面有人喊,但听不清什么,听李世民这样一说。还真有些像。 接下来更响亮的喊声终于让在场的所有人确信,是有军报传来了。 “报,军援高昌城紧急军摇。宫中内侍粗着嗓门的喊声。 这样的喊声让所有的人都兴奋。高昌城传来的军报,那就是说,我大军已经兵临高昌城下,或者已经占领了高昌城,不然不会从高昌传回军报的。 “快宣进来!”李世民大声地命令道,直接让外宫的侍卫进两仪殿来。 “陛下,西北大捷”。这名侍卫掩饰不住的兴奋,把两封有火漆的军报交到李世民的手上。 对外征战中,只有大捷的消息。才会让传信的人知道,我军大胜的消息可以鼓舞士气,也可以让百姓提早提到消息,增加国人的自信心,有百利无一害,若是我军战败。那就不可能让传信的人知道消息的。 军报有两份,李世民从侍卫手中接过,从一旁拿过自己的剑,亲自挑开密封着的军报。 “哈哈哈李世民看了得意地大笑起来,“第五近卫师轻取柳谷城。并快速奔袭可汗浮图城,可汗浮图城守将阿史那步真出城迎战,不敌,在我第五近卫师和第十五近卫师夹下。献城投降” 李世民拿着军报,脸上是抵制不住的得意和兴奋”侯君集和李业诩所领大军度过莫贺延碴,高昌柳中城的守军根本没防备,被我大军攻破城门后,即献城投降,” 李世民一边看一边说着,“我大军第一近卫师没折损一人即取柳中城,第二、第三近卫师奇袭高昌城近的突厥阿史那矩部,生擒阿史那矩。其所领的五千余人也全部被我军俘虏” “我大军攻取交河城,轮台城突厥守将阿史那贺鲁投降” “几战下来我大军伤亡不过千许人你们看看,新组建的几个近卫师。战力确实超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么小的代价取得了如此战果,联甚欣慰!”李世民咧着大嘴说道。 “陛下,高昌城有否攻下?。同样兴奋的李靖站起身,用宏亮的声音问道。 李世民听了李靖的问话,这才发现自己太得意了,竟然没把军报看完。 待看到后面。李世民表情呆愣,收住了脸上的笑。 众人一惊,以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大军兵临高昌城下,一直不信我大军会攻击高昌的翅文泰竟然惊惧而死”李世民说着,满脸惊讶,又似有些遗憾。 众臣听了面面相觑,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被我大唐军队吓死,至少自唐立国以来,还是第一人,纵观历史,被吓死的敌方主帅也实在少见。 “鞠智盛即位,为鞠文泰举行葬礼。我大军并未趁机攻击”。李世民回过神来,又把军报中的情况讲给了诸臣听。 “侯君集和李业诩如此做。还真的合联意,此举定可让高昌百姓领悟到我大唐对高昌臣民的仁义”李世民明白了侯君集所采取行动的意义,点头称道。 “陛下,我大军进入高昌。并未大开杀戒,此战不但可以降服高昌。而且旧…二活致高昌臣民的激烈反抗,前方领兵将领深谙陛下点默,洲昌归降是迟早的事”。房玄龄站起来说道。 “正是如此”。李靖也表示认可,“高昌百姓皆我汉人后代。不可用对待外族人的手段之!” “陛下,大军接下来采取了何种行动?。小见李世民还在看军报,却没说话,李世劫起身问询道。众臣脸上也是写满了疑问的神色,心里都在怪皇帝不直接把所有的战况都说完。 “我大军再次在高昌分兵。”见众臣脸色都是急切想知道的神情,李世民继续说道。“侯君集领兵约八万,准备攻取高昌城后,对付那些想图谋之轨的小国和部落,李业诩率九个近卫师约七万人,奔袭伊列河谷到金山一带的欲谷设部 “陛下,大军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真是大快人心!几大近卫师的战力果然不同一般李靖含笑说道,“接下来的战役进展也一定会顺利的 “正是,近卫师的战力与以往相比,确实有了很大的提升”。李世民同意李靖的说法,“传联诏令,嘉奖前方的将士,以获取高昌之物奖赏诸将。等大军凯旋之日,联另有重赏” 对李世民这样的提议。诸人都觉得合理,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用战利品奖赏领兵将领,这也是以往常用的做法。 “陛下,李业诩虽然以交河道行军禹大总管号令诸军,但战事已经转至伊列河谷一带,李业诩所领的伊列道行军总管已经不合其身份,为了方便指挥,陛下应将其职务变更,以使得更好地号令诸将!”李世劫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建议。 “陛下。正应该如此。攻击欲谷设的我大军有七万余人,分由几总管领兵,阿史那社尔同样领交河道副大总管职,这样不方便指挥李道宗也表示相同的看法。 房玄龄等文臣对此了解的不多,也不好发表意思,李靖对这事也表示沉默。 “言之有理”。李世民点头同意,“传联诏令,以李业诩为伊列道行军大总管,阿史那社尔、苏定芳为副,以阿史那社尔为金山道行军总管。苏定芳为伊列道行军总管。执失思力为黑河道行军总管,契芯何力为双河道行军总管,郑仁泰为弓月道行军总管,执行伊列河战事 从歼灭突厥那部两年人的骑兵地,李业诩率部又已经前行了两天。 分布在这一片土地上的情报人员,已经有多名联系上了。 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所用的联络方式有些类似,每行进到一个地方。都是特战队员先与潜伏在这里的情报人员先联络上。 情报院派出到西北的,已经有近两百名情报人员,但这次只有二十多名情报人员直接给行进的大军提供情报。 行进的大军,主要的情报来源还是特战队员在前方打探的,但情报人员提供的情报,比特战队员临时探听的更详细。 欲谷设部详细的全力布署。牙帐近的地形,各营地安排,以及近些时间的移动变化,都是由情报人员向大军提供的,越临近西突厥部落聚集的地方,回来报告的情报人员也越多。 白杨河即是伊列河的上游段称谓,白杨河在山间与平地间流淌,远处的高大山峰一直伴随着,再往前一段,就被称为伊列河了,离欲谷设族人居住地也就越近。 除遭遇那两千突厥人外,唐军遇上几十上百人的突厥族人次数更多。这些突厥人也都是在稀里糊涂间丢了性命。 这天李业诩所率的大军在离白杨河谷十几里的一个山谷间扎营。正对着地图沉思的李业诩接到亲卫的通报,说有特战队员求见。 一名特战队员领着一名当地牧民模样的人进来,李业诩不用问就知道这牧民打扮的人即是情报人员。这些情报人员已经完全与当地的牧民一个样了,若没有特殊的联络信号,根本没有人认得出来,他们是大唐的情报人员。 这名情报人员却不是向李业诩汇报欲谷设部的情况的,而是传达给李业诩一份朝廷新的任命。 朝廷下诏组建伊列道行军部,以李业诩为伊列道行军大总管。节制行进到天山北侧的诸军,再传达了朝廷的嘉奖命令,可以以所获的战利品奖励诸将。 情报人员传达完毕,即离去。 从长安传出的诏令在十天后送达李业诩部,这样的速度已经超级快了。 李业诩心内也涌上狂喜。对武将来说梦寐以求的事,行军大总管的职务,终于落在自己头上了。 但这分赏战利品的命令,李业诩却不会往部下传达,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第四十五章 伊列道行军大总管 …认殿内,李世民正和召集来的蚊朝中重臣武将们且的战事。 自大军从瓜州分兵后,李世民几乎每天都会召集朝臣们讨论战事的可能进展,毕竟十五万以上人员大军的出征。在李世民当皇帝后还是第一次,而且这次动用的主力是募兵所得的十三个近卫师。 这些近卫师能取得何种战果。是李世民还有如房玄龄等倡导军备改革的重臣们最关注的。 一副巨大的军用地图挂在墙壁上,诸臣正对着地图发表自己的看法。 从伊州和瓜州传回来的军报显示,我大军在玉门关分兵后,分别从莫贺延横正中和东北边缘分两路行进,但行程如何,到达何处,是否安全地通过莫贺延砖,有没有展开攻击行动,战况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次传递的军报是通过情报院的通道,传递速度比通过驿站的军报传送速度要快很多,从伊州和瓜州近传回来的情报,基本可以在五到六天送达长安,若通过驿站传送,至少要在十五天以上。 李世民和朝臣们也知道,虽然没有消息传回来,但西北的战事肯定已经打响,而且有了结果,他们只能依照先前传回来的消息,讨论着我大军可能取得的战果。 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别是可以说关乎到大唐军威的这次军事行动。包括皇帝李世民在内两仪殿内的所有人。无不希望着能有大捷的消息传来。 众人一番讨论后。似乎听到外面什么喊声,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话语。 “军报。在场的诸人中年纪还算轻的李世民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说道,“有军报传来了” 其他诸人隐隐地听到外面有人喊,但听不清什么,听李世民这样一说。还真有些像。 接下来更响亮的喊声终于让在场的所有人确信,是有军报传来了。 “报,军援高昌城紧急军摇。宫中内侍粗着嗓门的喊声。 这样的喊声让所有的人都兴奋。高昌城传来的军报,那就是说,我大军已经兵临高昌城下,或者已经占领了高昌城,不然不会从高昌传回军报的。 “快宣进来!”李世民大声地命令道,直接让外宫的侍卫进两仪殿来。 “陛下,西北大捷”。这名侍卫掩饰不住的兴奋,把两封有火漆的军报交到李世民的手上。 对外征战中,只有大捷的消息。才会让传信的人知道,我军大胜的消息可以鼓舞士气,也可以让百姓提早提到消息,增加国人的自信心,有百利无一害,若是我军战败。那就不可能让传信的人知道消息的。 军报有两份,李世民从侍卫手中接过,从一旁拿过自己的剑,亲自挑开密封着的军报。 “哈哈哈李世民看了得意地大笑起来,“第五近卫师轻取柳谷城。并快速奔袭可汗浮图城,可汗浮图城守将阿史那步真出城迎战,不敌,在我第五近卫师和第十五近卫师夹下。献城投降” 李世民拿着军报,脸上是抵制不住的得意和兴奋”侯君集和李业诩所领大军度过莫贺延碴,高昌柳中城的守军根本没防备,被我大军攻破城门后,即献城投降,” 李世民一边看一边说着,“我大军第一近卫师没折损一人即取柳中城,第二、第三近卫师奇袭高昌城近的突厥阿史那矩部,生擒阿史那矩。其所领的五千余人也全部被我军俘虏” “我大军攻取交河城,轮台城突厥守将阿史那贺鲁投降” “几战下来我大军伤亡不过千许人你们看看,新组建的几个近卫师。战力确实超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么小的代价取得了如此战果,联甚欣慰!”李世民咧着大嘴说道。 “陛下,高昌城有否攻下?。同样兴奋的李靖站起身,用宏亮的声音问道。 李世民听了李靖的问话,这才发现自己太得意了,竟然没把军报看完。 待看到后面。李世民表情呆愣,收住了脸上的笑。 众人一惊,以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大军兵临高昌城下,一直不信我大军会攻击高昌的翅文泰竟然惊惧而死”李世民说着,满脸惊讶,又似有些遗憾。 众臣听了面面相觑,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被我大唐军队吓死,至少自唐立国以来,还是第一人,纵观历史,被吓死的敌方主帅也实在少见。 “鞠智盛即位,为鞠文泰举行葬礼。我大军并未趁机攻击”。李世民回过神来,又把军报中的情况讲给了诸臣听。 “侯君集和李业诩如此做。还真的合联意,此举定可让高昌百姓领悟到我大唐对高昌臣民的仁义”李世民明白了侯君集所采取行动的意义,点头称道。 “陛下,我大军进入高昌。并未大开杀戒,此战不但可以降服高昌。而且旧…二活致高昌臣民的激烈反抗,前方领兵将领深谙陛下点默,洲昌归降是迟早的事”。房玄龄站起来说道。 “正是如此”。李靖也表示认可,“高昌百姓皆我汉人后代。不可用对待外族人的手段之!” “陛下,大军接下来采取了何种行动?。小见李世民还在看军报,却没说话,李世劫起身问询道。众臣脸上也是写满了疑问的神色,心里都在怪皇帝不直接把所有的战况都说完。 “我大军再次在高昌分兵。”见众臣脸色都是急切想知道的神情,李世民继续说道。“侯君集领兵约八万,准备攻取高昌城后,对付那些想图谋之轨的小国和部落,李业诩率九个近卫师约七万人,奔袭伊列河谷到金山一带的欲谷设部 “陛下,大军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真是大快人心!几大近卫师的战力果然不同一般李靖含笑说道,“接下来的战役进展也一定会顺利的 “正是,近卫师的战力与以往相比,确实有了很大的提升”。李世民同意李靖的说法,“传联诏令,嘉奖前方的将士,以获取高昌之物奖赏诸将。等大军凯旋之日,联另有重赏” 对李世民这样的提议。诸人都觉得合理,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用战利品奖赏领兵将领,这也是以往常用的做法。 “陛下,李业诩虽然以交河道行军禹大总管号令诸军,但战事已经转至伊列河谷一带,李业诩所领的伊列道行军总管已经不合其身份,为了方便指挥,陛下应将其职务变更,以使得更好地号令诸将!”李世劫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建议。 “陛下。正应该如此。攻击欲谷设的我大军有七万余人,分由几总管领兵,阿史那社尔同样领交河道副大总管职,这样不方便指挥李道宗也表示相同的看法。 房玄龄等文臣对此了解的不多,也不好发表意思,李靖对这事也表示沉默。 “言之有理”。李世民点头同意,“传联诏令,以李业诩为伊列道行军大总管,阿史那社尔、苏定芳为副,以阿史那社尔为金山道行军总管。苏定芳为伊列道行军总管。执失思力为黑河道行军总管,契芯何力为双河道行军总管,郑仁泰为弓月道行军总管,执行伊列河战事 从歼灭突厥那部两年人的骑兵地,李业诩率部又已经前行了两天。 [奇^书 ^网][q i].[s h u] [9 9].[c o m ] 分布在这一片土地上的情报人员,已经有多名联系上了。 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所用的联络方式有些类似,每行进到一个地方。都是特战队员先与潜伏在这里的情报人员先联络上。 情报院派出到西北的,已经有近两百名情报人员,但这次只有二十多名情报人员直接给行进的大军提供情报。 行进的大军,主要的情报来源还是特战队员在前方打探的,但情报人员提供的情报,比特战队员临时探听的更详细。 欲谷设部详细的全力布署。牙帐近的地形,各营地安排,以及近些时间的移动变化,都是由情报人员向大军提供的,越临近西突厥部落聚集的地方,回来报告的情报人员也越多。 白杨河即是伊列河的上游段称谓,白杨河在山间与平地间流淌,远处的高大山峰一直伴随着,再往前一段,就被称为伊列河了,离欲谷设族人居住地也就越近。 除遭遇那两千突厥人外,唐军遇上几十上百人的突厥族人次数更多。这些突厥人也都是在稀里糊涂间丢了性命。 这天李业诩所率的大军在离白杨河谷十几里的一个山谷间扎营。正对着地图沉思的李业诩接到亲卫的通报,说有特战队员求见。 一名特战队员领着一名当地牧民模样的人进来,李业诩不用问就知道这牧民打扮的人即是情报人员。这些情报人员已经完全与当地的牧民一个样了,若没有特殊的联络信号,根本没有人认得出来,他们是大唐的情报人员。 这名情报人员却不是向李业诩汇报欲谷设部的情况的,而是传达给李业诩一份朝廷新的任命。 朝廷下诏组建伊列道行军部,以李业诩为伊列道行军大总管。节制行进到天山北侧的诸军,再传达了朝廷的嘉奖命令,可以以所获的战利品奖励诸将。 情报人员传达完毕,即离去。 从长安传出的诏令在十天后送达李业诩部,这样的速度已经超级快了。 李业诩心内也涌上狂喜。对武将来说梦寐以求的事,行军大总管的职务,终于落在自己头上了。 但这分赏战利品的命令,李业诩却不会往部下传达,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第四十六章 取高昌城 公品圳情报人员传送的朝廷诏令后。李业诩使人依的室的联馏一式,将诏令送达已经奔赴攻击目标路上的各师主将们。 李业嗣、辛獠儿、尉迟宝琳、李吉、程处默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不屁颠颠地跑来向道喜,却都被李业诩斥了一通,要他们带好各自的队伍,不得懈怠,严防甩围出现突厥人。 离探明的欲谷设牙帐所在地不过三百余里,随时有可能遭遇大队的突厥人,李业诩也严令各部加强防备,大军在扎营里,每师也至少有两个营的兵力担任警戒,几百号特战队员们,都分布的大军行进的前方,执行他们的特别任务。 所在将士们都明白,大军保持这样高度的戒备状态,表明大战发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还没有传来欲谷设部有异常动向的消息,这是李业诩最高兴的事,但他也丝毫不敢大意,在做好攻击准备的同时,也准备了几套应急的行动方案。 高大雄伟的高昌城,依然是被唐军包围着。 城下的唐军人数越来越多。从可汗浮图城过来的数万将士,也陆续地加入围城的大军中。 以侯君集的估计,高昌城内的粮食物资只能保证城内万余军民食用个把月,从唐军抵达高昌城下,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天了,继任的高昌王糊智盛应该要做出选择了。 姜行本所领的将作监工匠们也大部抵达城下,除了在柳谷城近制作的那些攻城设备外,这些人在抵达高昌后,又砍伐附近山上的树木,再制作攻城的工具。 高昌城内没有动静,数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物资颇多,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一些将士们有了抱怨,军心也有些浮动,侯君集的耐心已经快消磨光了。 若翅智盛再不做开城投降,侯君集将下令大军攻城。 侯君集召集郭孝恪、薛孤儿、牛进达、美行本等部属将领商议攻城的方案。 “大帅,鞠智盛派人来下战书了”几人正讨论间,一名传令的亲卫匆匆地跑进侯君集的大帐内。 “哦?”侯君集听了一愣,翅智盛竟然还敢派人来下战书,这继任的高昌王还真有些意思。 侯君集从传令的亲卫手中接过翅智盛使人送来的战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高昌王和群臣商议结果,不能听任唐军的侵略,他们要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战书中说,明日午后,高昌王翅智盛将亲自率军出城与唐军作战。 这样的战书有些让侯君集哭笑不得,这鞠智盛是年少气盛还是头脑有问题。就凭城内的几千人马。还有不到万人的平民,竟然敢向大唐军队下战书,要出城与唐军决一死战,这样的事太有意思了。 不过侯君集在细看了几遍后,却感觉鞠智盛下这战书的意义不一般,唐军围城的这段时间,高昌城内虽然人心惶惶,守城的高昌军队也加强的戒备,但并没有其他重大的举动,据潜伏在城内的情报人员送出的情报,高昌朝内为是否向唐军投降的事吵的热火朝天,以老臣张雄为首的一些亲唐势力,主张开城向唐军献城投降,以免唐军攻城,给高昌城内的军民造成重大的伤亡。他们的理由是大唐对那些愿意归附的国和部落都是给予优待的,这段时间唐军没有攻城,也没有趁高昌国葬时发动攻击,充分说明了唐军的仁义;而一些仇唐的势力却要求鞠智盛与唐军血战到底,拒不投降,两派人都差点要在王宫内火并了。 从这份战书字面上所表达的意思上看,鞠智盛是一直在战与不战间徘徊,但最终选择了与大唐决战城下。 侯君集沉思了会,令诸将各自去做准备。 高昌城门大开,一身戎装的翅智盛率着几千名高昌士兵冲出城外。 鞠智盛临时拼凑起来的近六千名士兵,从十来岁的少年到五六十岁的老头都有,穿着也是各色各样,一些人手中还没有兵器,大多都是徒步行进的,只有不到千人骑在马上。侯君集从望远镜看到高昌军这样的情况,有些想笑,就凭这样临时拼凑的杂牌军,翅智盛也敢下战书要与大唐军队决一死战?击败这样的乌合之众,精锐的大唐近卫师将士们都要觉得脸上无光。 郭孝恪率着第四近卫师的将士们,列队在城外两里处,准备与高昌军作战。 骑马站在队列前的郭孝恪,从望远镜里看到高昌军这一副模样,也是惊讶地张大着嘴巴,翅智盛这是在小孩子过家家玩吗? 但郭孝恪不敢大意,侯君集将今日决战的任务交给第四近卫师,这一仗一定要打好,第一卫军的其他四个近卫师,都取得了骄人的战绩,若此战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那要给第一卫军丢脸了,他 在郭孝恪的令下,身后的八千名将士们按冲锋的队形散列开来,准备攻击高昌兵。 高昌兵在翅智盛的带领下,缓缓地往唐军阵前推进。 侯君集使人来传令,命郭孝恪发动攻击,同时令支持作战的其他队伍做好策应的准备。 随着郭孝恪的命令,第四近卫师的官兵们开始启动,一时间,高昌城下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近万匹战马踩踏在硬实的土地上发出的声音直冲人的耳膜,一些高昌人下意识地用手捂上耳朵。翅智盛身后有几名将领模样的人,带着几队人马冲出阵来,往唐军正面冲杀来,翅智盛和年老的张雄所带的人马,反而落后了一大截。 从望远镜里看到这情况的侯君集已经明白了翅智盛的用意,但已经来不及通告已经发动冲锋的郭孝恪部。 两列相向冲击的队伍绞杀在一起,而落后的那些高昌兵,看到唐军从正面和两翼冲杀过来,许多人掉转头,往后跑。 冲出阵来的千许名高昌兵马上被唐军围困起来,不断的惨叫声中,有不少的高昌士兵被唐军砍落马下。 而这时,意外的情况出现了,翅智盛所率的乖些娶,都转身往城内撤退,刚刚好在唐军冲击的队伍到达前关上城门。 而被唐军围困的这千许名高昌士兵,在几名领军的将领被唐军砍杀或者擒拿后,都跪地投降了。 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战役,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第四近卫师以微弱的伤亡,歼灭和俘虏了高昌一千多士兵。 而这时,侯君集亲自指挥的攻城行动也开始。 几架大型的登高车被推到高昌城前,这几架登高车有六七丈高,比高昌城墙还高出一截,登高车上面是密封的一个木制藏兵仓,可以抵御敌方的攻击,有数十名士兵躲着小有门可以打开,可以居高临下对城内的敌人射击或者投掷手雷,也可从登高车上直接跳到城墙上。 那些大型的抛石机也开始运作起来,依然是先用几轮的石头抛投,对高昌城头的守军发动攻击,同时也作测距用。 碗口般大的石头,轮番往城头飞去,一些砸中了城头的守军,许多人都在拼命闪避着从天而降的飞石,逃回城内的翅智盛,在城头上露了几下脸,看到唐军这些攻城的设备架设起来,也很快地在城头消失了。 高昌城头的守军怎么也没想到,在几轮飞石的攻击后,唐军抛掷到城上的东西就了花样,是冒着烟的小玩意,这小玩意看上去制作的很精细,但没等他们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黑色的小玩意儿就发出可怕的响声,随着响声冒出火光和硝烟,落点附近的人都被炸死或者炸伤,没有人的地方,辅设城墙的砖块都被炸出一个洞来,碎屑漫天飞起来。 随着几轮手雷的攻击,那些登高车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射出箭矢,还有同样黑色会爆炸的东西,这更让高昌城头的士兵惊惧。 从登高车上射出的箭和扔出的手雷,准备性比抛石机抛上来的更好,而且登高车上的人还可以将城内的情况报告给正面指挥的将领,以调整抛石机的射击角度和距离。 高昌城头已经没有多少人,登高车慢慢地向城墙边移近,一些唐军士兵准备从登高车上跳入城中。 这时让人意外的情况再次发生,在唐军指挥官的望远镜里,高昌城的正门缓缓地打开来,刚刚逃入城的翅智盛,还有高昌的一些大臣们,从城内到队出来,站在城门两侧。 这些人手中都没拿武器。 走在最前面的翅智盛跪在地上。其他的一些人也跟着跪下。 看到这情况的侯君集,立即命令停止攻击。 翅智盛还真的如侯君集要求般。束手军门,向唐军投降了。 作策应攻击的一部府兵,得到侯君集的命令后,飞速地往城门方向跑去,并不理会跪在城门口的高昌王鞠智盛和他的大臣们。 接着另几边的城门也打开来小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还有其他府兵士兵们也快速往城内冲去。 城内没有抵抗的高昌人,街道上的房门也大多都紧闭着,数千人的唐军进入城内后,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控制了一些要道和城门,并将放下武器投降的高昌人聚集在一块儿,同时使人来报侯君集。 而这时,另一部的唐军已经将翅智盛等人押解到侯君集面前。 “侯尚书。智盛不自量力,还想与大唐对抗,今日一仗,败得心服口服”翅智盛略略地抬头看了看侯君集,“智盛率手下臣民向侯尚书请降,高昌愿内附大唐 第四十七章 大举攻击 报告大帅,前方呈十里。发现大量突厥人的营帐”饷皓。驯陈雷,身着草黄相间的作战服,带着两名手下。亲自跑进李业诩的帐内,报告他们所发现的敌情! “这部突厥人有多少人马?”正在看地图的李业诩沉声问道。 “着营帐数有一千五百多顶。人数应该在两万人以上”陈雷也是压低声音报告。 唐军的一顶帐篷一般住有十五人,突厥人居住的不固定,从十来名到二十几名都有,人数只能是大概的估计。 “知道了,你和你的探,若有什么新的发现,马上来报告李业诩稍沉思了一下。即令陈雷退下。 陈雷敬了个礼,转身出了帐。 陈雷走后,李业诩立即传令小让苏定芳、郑仁泰,还有各团的中郎将们到他帐内议事。 遇上重大的情况,李业诩还是要与手下的将领们商议的,以博取众长。 天色已经是快黑了,几支近卫师都在伊列河谷近比较隐蔽的山谷间扎营休息。 苏定芳和郑仁泰所率的第二第三近卫师,在第一近卫师左右两侧五里左右的断面上,并排行进。 这样的距离,行进的断面不会太大,三支近卫师间可以相应支持呼应,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马上通传,有紧急情况商议的话,诸将也可以很快抵达。 在等候诸将到来前,李业诩还是在仔细地查看地图。 过了大概两弈钟,所有的将领们都到齐。 众将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他们已经猜到李业诩紧急召见,肯定是有战事发生了。 李业诩向众将通报了前方特战队员打探到的情报。 “诸位,前面河谷地带有突厥人两万余,这是突厥人的一支主力”李业诩指着地图道,“他们所居之地为我们攻击欲谷设牙帐所在镞岛山所必经之地。我们无法从其他路上绕过,所以我们必须歼灭这部突厥划。 已方也才两万多人,要歼灭对手差不多数量的人,李业诩说得没有一点犹豫,这是一种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李业诩脸上没有表情,指着地图继续道:。但这里离欲谷设牙帐位置还有三十里,若我们攻击这部突厥人,势必被欲谷设探知,欲谷设亲领的人员有近十万人,是我们的好几倍,若我们无法快速消灭这部突厥人,欲谷设领兵增援的话我们将非常被动;即使我们能快速消灭这部突厥人,也会惊动欲谷设,被其逃跑,也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这一仗如何打,诸位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 欲谷设亲领的人员虽然也是以几万人为一部散落在这一片地上,但突厥人相互配合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一部遭受攻击后。其他几部马上就会增援,更别说是欲谷设的牙帐受到攻击。 诸将在听了李业诩的情况介绍后,都对着地图沉思起来。 “大帅,末将有一计。”这时,军中长史裴行俭站了出来说道,。突厥人并未探知我军的行踪,我们可以利用夜晚突厥人放松警惕之时,用一部发动火攻,将这部突厥人全部消灭或者击溃,而同时遣大部,趁夜攻击欲谷设的牙帐伊列河谷一带风大,火攻效果肯定不错 李业诩听了裴行俭所说的,有些佩服起这个还算毛头小伙的军中长史,这家伙所想的竟然和自己一样。 “大帅。末将觉得这方法可以采纳”苏定芳也站了出来道,“小让末将率本师人马攻击前面的突厥人,末将可以保证将其全部歼灭,同时第一和第三近卫师直接掠过突厥营地,飞攻后面的欲谷设亲领的突厥大部,争取一战将突厥人的主力全部歼灭,” 从突厥人在前方的营地出发小到欲谷设的牙帐,也不过是三十里的路程,大以两师一万六千多人的奇袭,突厥人即使有十万众,也不一定能抵挡的,而且第二近卫师战事顺利的话,还可以支援攻击。 最关键的就是攻击前不能被突厥人发现行踪,不然战果将大打折扣。 “大帅,末将觉得这法可行小”这时李业嗣也站了出来,“我们在集中力量攻击欲谷设所领的大军同时,再派一将率一部人,攻击欲谷设的牙帐。若能将欲谷设击毙或者擒获,那突厥人自然就大乱,即使不能消灭欲谷设的牙帐,但突厥人牙帐受到攻击。必定大乱,而我大军可以趁乱歼灭他们的有生力函。“大帅,末将觉得李业嗣将军所议极佳”郑仁泰也表示同意这样的方案。“大帅亲领的第一师可以从伊列河谷前进,从左侧攻击欲谷设牙帐所在的镞葛山谷,末将率第三近卫师攻击欲谷设牙帐所在地右侧的突厥人”。 据所探的独,乍卫欲谷设牙帐及周边的人员有两万余人,而在其左附,尹地,有三万人左右的族人驻守着,右侧也有三万多人,右侧东南方向更远的地方,双河和黑河一带还有近十万人突厥人。 因为伊列河谷附近是整个西北环境最好的一块地,伊列河水流很大,使得河谷带水草丰美,还可以种植一些庄稼,突厥人及其他一些族人大量地在这一片土地上放牧,还有人耕种,使得伊列河近有二十来万的人口生活着,原本伊列河南岸有同娥设所建的南庭,但同娥设在与欲谷设交手时兵败,使得数万各族人伤亡或者逃离,乙沙钵罗叶护可汗薄布恃勤领着一些突厥族人西逃。使得这一块地上人口在减,但还是有十多万人留在这里。 没有再有一块地方比伊列河谷近更适合居住放牧了,一些人冒着被战争祸及的危险留在这里。甘愿听从欲谷设的号令。 “好,诸位都是相同的意见,本帅也是如此认为,我们应分兵同时攻击这部突厥人及欲谷设的牙帐,争取一战将其彻底击溃或者消灭李业诩见诸将没有不同的意见。也很是满意,即下命令道,“攻击行动即在今晚后半夜,由第二近卫师攻击前方的突厥人,第一、第三近卫师攻击欲谷设的牙帐和其亲领所部 李业诩又详细地安排了各部的攻击目标和手段,用尽量地用火和手雷攻击。以达到战果的最大化 苏定芳和郑仁泰各自领命去做准备。 李业诩又留下第一近卫师的各中郎将和郎将布署任务:以李业嗣所领的第一团,李吉所领的第二团小程处默所领的第三团,尉迟宝琳的第五团攻击欲谷设的牙帐,不惜代价消灭或者击溃守卫牙帐的突厥人,辛獠儿所领的第四团作策应。 在布署完毕后,各将都各自去安排,士兵们除了警戒的,都是趁早休息,以备有体力进行后半夜的攻击行动。 对突厥人在大举攻击马上就要开始 西北之地的夜晚显得很是空旷,已经是月半过后,一轮下弦月挂在天上。将地上的景物隐约地照亮。 伊列河的流水在月色下似有亮光在跳跃,在两边远处高大山峰的欺衬下,显得很美。 但已经没人去留意这美丽的夜色了,大战将开始,所有人心里都绷得紧紧的。 河谷右岸有大队的骑兵正往前方快速地移动着,马蹄踩在河边的沙草地上。也只发出轻重的沉闷响声,在河水流淌的声音遮掩下,几不可闻。 这是苏定芳所率的大唐第二近卫师的八千余名官兵,他们在休息了几个时辰后,起营出发,准备攻击前方的突厥人,而在第二近卫师后面及右后侧,李业诩亲率的第一近卫师及郑仁泰所领的第三近卫师也悄悄地跟随着行进,这两师的人马在苏定芳部发动攻击时,穿过突厥人的营地。攻击前方三十里地的突厥人。 夏天的伊列河水流量很大,原本在伊列河左岸行进的大军,在一水浅处淌过河后,即一直在右岸行进,在前方配合的特战队员们。已经消灭了数队突厥人的游骑斥侯类人员,近三百人的特战队员,有一百人左右在前方执行拦截对方侦骑的行动,一百人潜入突厥人营内,在大军发动攻击时点火扔爆炸物,另一百人则潜往欲谷设的牙帐附近。 行进的大军没有带抬重物。粮食和包括手雷在内的武器都是由将士们随身带,每名士兵身上都带着二十枚手雷。进行西北近一个月了。手雷还没派上过用场。 苏定芳率部行在队伍的前列。从扎营地出发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行了二十多里地,离突厥人的营地越来越近了。 这时从隐隐的亮色中冒出来几名黑夜人,在与前行的唐军士兵对了暗号好。快速地来到苏定芳面前小“报告将军,前方五里,就是突厥人的营地,突厥人防卫比较严密,有不间断的游骑在营外一里地左右巡逻” 因为怕惊动突厥人,在大军未抵达之前,特战队员们不敢动手袭击在大营外巡逻的突厥游骑,稍远的那些突厥人的哨探还有侦骑类的,都被队员们消灭了。 “明白,待大军前行到三里地,消灭前方的突厥游骑”。从特战队里出来的苏定芳自是知道特战队的开动方式,没作考虑就下了命令。 几名特战队员领命而妾。 这些配置在前方的队员,我大军开始冲击前,负责消灭营外的突厥游骑。 苏定芳传令下去,攻击行动马上开始, 第四十八章 重创突厥人 一练有素的第二近卫师将十们在各自主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展开着,没有什么大的声响,所有的战马也都束口,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以免被突厥人侦知。 苏定芳驰上一个山坡,望远镜里,突厥人营地内的点点火光都已经可以看见,距离不到三里地。突厥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几团士兵在前方开阔地展开队形,呈扇面辅开,只要一声令下,这八千大唐将士就会以排山倒海之势往几里外的突厥营地冲去。 特战队员在阵前截杀突厥人的游骑,也使得突厥人至今不知唐军已经到他们眼皮底下。 伊列河谷地地势起伏并不很大。突厥人的营地在地势较低的河谷边,我列好阵的大军所站之地,地势稍高。借着稍有起伏的地势,战马的速度应该很快能提起来,高速冲击的骑兵,攻击没有防备的敌军,效果是非常好的,这在以往的几次战役中得到充分的验证。 接着苏定芳看到特战队员碍手的信号。前方的突厥游骑已经被清除。 苏定芳觉得自己心跳都开始加速起来,只得猛只一口气,稍稍地定了定神,再低吼着声音命令道:“开始攻击” 随着苏定芳的口令,身边的亲卫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列队整齐的骑兵队伍开始加速奔跑。 随着大队人马的加速,苏定芳身边的亲卫将手中的数支烟炮点燃,随着尖利的呼啸声,烟炮在空中炸开美丽的火花。 用这种类似于后世小型的烟花,且来作为夜间攻击的联络信号,确实是非常的好,可以让已方人员清晰地看见,也可以让这种爆炸物给敌方造成恐慌。 随着烟炮在空中开花,突厥人营地内传来连续的爆炸声,接着许多营帐燃起大火。 伊列河谷畔,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间,风势都是比较大的,点燃的营帐被风一吹,火势更加的烈,很快就在各营帐间曼延开来。 已经有惊慌的突厥人从营帐内冲出来。在营地内乱窜起来。 大地开始震动起来,不知所措的这些突厥人已经听到帐外传来数以万计的马蹄声响。 “是沙钵罗的人来攻击了”突厥人的营地里响起一些慌乱的叫喊声,一些人试图拿起武器抵抗。 沙钵罗即是呸利失可汗同娥设的后人乙沙钵罗叶护可汗薄布恃勤,在上一年西突厥左右厢争斗引发的战争中,沙钵罗所领的左厢五弩失毕被乙咄陆可汗欲谷设所领的右厢五咄陆击败,一些左相的部落族人也归于欲谷设下。 欲谷设所领的突厥人受到攻击,根本想不到是大唐的军队长途跋涉了近万里来攻打他们。本能的以为是沙钵罗所领的人来报仇了。 这部分西突厥人中即有不少原五弩失比的族人,一听到是自己原先的族人打过来了,大喜之下也准备趁机作乱。 只是想抵抗和想作乱的,还没付诸行动。大营外攻击的唐军已经从几个方向冲到里面来了,待突厥人发现攻击的是汉人的军队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唐军士兵手中扔出异常恐怖的武器…手雷,这些手雷制作时加入了一些铁钉类的东西,在爆炸时杀伤力更大,铁钉随着爆炸地气浪到处乱飞。给予帐内的突厥人更大的杀伤力。 唐军士兵快速冲击而来,以营为单位在突厥人的大营内往纵深方向掠去,一路往突厥人的营帐内扔手雷,被唐军攻击的每顶营帐内至少有三枚以上的手雷扔进来。 许多突厥人的营帐,还有堆放的粮草,被潜伏进营的特战队员点燃,火借着风势蔓延,熊熊的大火吞噬着突厥人的生命,手雷爆炸后产生的火花,也点燃了营帐。一时间,整个突厥人的大营内都是火光。 数不清的手雷爆炸声盖过了奔跑的马蹄声,伴随着爆炸声的是唐军士兵怒吼的喊杀声。 那些侥幸没被炸死,得以从营帐内逃出来的突厥人,迎接他们的是闪着红光的锋利马刀。 突厥人的领兵将领,突骑施索葛莫贺部的俟斤都曼在特战队员的手雷攻击中,被手雷炸成重伤。其他几名将领也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大部的突厥人在唐军大火和手雷的攻击后丢失了性命,在火光的照映下。冲出营帐的突厥人并不多。在营内巡逻的几队突厥人也在与唐这遭遇后被歼灭,失去头领指挥的突厥人,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在唐军快速冲击过后,活着的突厥人越来越少。 大火燃烧产生的高温,炙烤着冲杀的唐军士兵。让人有些受不了,唐军将士们都没停下冲击的脚步,反复地在突厥人的大营内冲杀。 苏定芳亲自带着一卓士兵还有大群的亲卫冲在队,;…二面,手中的长枪只经结果了多名突厥人,在冲杀讨程”到的突厥人并不多,抵抗微乎其微。这样的战果并没出乎苏定芳的意外,奇袭加火攻,还有杀伤力惊人的手雷,这两万余突厥人被全歼,那是情理之中。 一些突厥人丢下武器,跪地投降,对这些投降的突厥人,冲杀的唐军士兵们不再理会,只是在营内反复奔跑,寻找那些还想抵抗的突厥人,将其消灭。“大哥,苏将军这一仗取胜已经不在话下了”。与李业诩一道行进的李业嗣,回头望了望身后的突厥人大营的情况,大声地说道。 “苏将军这一仗,取胜难度并不大,应该能将这部突厥人全歼。但突厥人肯定有漏网之鱼,我们一定要赶在逃跑的突厥的之前,抵达欲谷设的牙帐,不然突厥人有防备,我们的攻击行动就有难度了李业诩回应道,同时令全部人马加快速度,往前行进。 第一近卫师和第三近卫师。在苏定芳的第二近卫师发动攻击时。从突厥的大营的两侧快速通过,面对突厥人的溃败,并没参与行动,只是砍杀了一些溃逃出营的突厥散兵。 第二近卫师的人马与突厥人相比虽然处于劣势,但这样的奇袭,以八千亦练有素的将士,消灭两万多的突厥人。确实不在话下。 很快,第一近卫师和第三近卫师已经脱离了突厥人营地的范围,往西北方向的欲谷设牙帐而去。 跑出一段,李业诩勒住马,回望突厥人的营帐,冲天的大火还有燃烧,唐军的喊杀声还在持续,但已经有不少的喝令突厥人投降地声音响起来。 李业诩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两万余的突厥人,已经大部丢失了性命。 这也不能怪别人,战争总是要死人的,何况突厥人数次三番攻击大唐的州县,掠杀的百姓,这仇就当现在来报了。 再往前,行进的道路还是比较平坦,伊列河的流水,在天山间冲刷出这片平原地带来,除了造就了平坦的伊列河谷,使得这一次的战役得以迅速地展开,行进间少了很多困难。 冲杀了一阵的苏定芳没再遇上抵抗的突厥人,即率部跑上营地内一稍高的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大营内的形势。 大火还在燃烧着。但已经慢慢地弱下去了,火光中到处都是冲杀的唐军将士的身影,也可以看到不少的突厥人跪在地上投降。 这时一队唐军士兵快速地跑到苏定芳面前,这是第七团的中郎将赵孝祖率人来向苏定芳报告情况。 “报告将军。我军已经控制突厥人的大营,正在接索残余的突厥人”。赵孝祖对苏定芳敬了一礼,报告道,“我军伤亡轻微,是否执行支援的任务?” 赵孝祖所领的第七团在这次突袭突厥人的营帐时担负大营正面的主攻任务,从突厥人大营正中穿过。再折返,已经两个回来了,士兵们虽然有些疲惫,但战事的胜利还是让将士们非常的兴奋。 “令你团和第六团留下清理战场,由你指挥,第八、第九团、第十团,支援第一和第三师的行动苏定芳沉着地下了命令,“支援的行动由本将亲自指挥” 这地方的战事已经快结束了小两万多的突厥人,已经大部被歼灭,只要留下两团的兵力打扫战场就差不多了。突厥人投降的应该还有数千人,如何安置这些人,还得请求李业诩。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攻破欲谷设的牙帐,歼灭更多的突厥人,才是最重要的。 苏定芳准备自己率军支援攻击欲谷设牙帐的任务,清理就这一片地方交由手下出完成。 “是,末将领命赵孝祖行了个礼,即带人离去。 苏定芳命令手下的亲卫,分别传令这三个团的主官,集合各自的队伍,准备接起来的行动。 双苏定芳的估计,李业诩带着人从这片营地通过已经近半个时辰了,应该正接近欲谷设的牙帐,战斗很可能已经打响,自己率三团四千多人马。赶过去的话,正可以给予突厥人更致使的一击 伊列河谷边的这一仗,给突厥人造成了重创,无论是李业诩。还是苏定芳都清楚,若这一战的战果在这一片土地上传开来,那肯定会突厥诸部将引起震动,到时可能会有很多的突厥部落来归降,但也有可能使得突厥人集中力量来与唐军对抗。或者散腿逃跑。 如何处理各种情况,还是个大问题,唐军不可能连轴地快速出击,无论是战马,还是将士,都是吃不消的” 第四十九章 安西都护府的设立 报,高昌紧急军报传报的声普在太极宫内响起 今天是朝会日,皇帝李世民正召集百官议事,诸事朝议完毕,正准备散朝,宫内传来军报声。 宫中的内侍直接把军报传到正主持朝会的皇帝李世民手中。 一脸激动的李世民接过军报,直接在朝臣面前打开来,拿出里面的信笺看了起来。取高昌城已经没什么悬念,李世民希望军报中有更好的消息。 但让李世民稍稍失望的是,军报中只是讲述了翅智盛献高昌城投降的事,并没有与突厥人大规模战事的报告。 不过高昌彻底平定,唐军已经抵制高昌境内的所有城镇,这让李世民也很是欣喜。 侯君集在附送的奏报中问询皇帝如何处置高昌事务,这正可以在今日进行朝议。 殿下的诸臣们都伸长脖子,想知道这急送到太极殿的军报里面讲了些什么。 大唐远征军在西北一带的行动,取得了不错的战绩,让所有的大臣们都欣喜不已,连当初反对出征的魏征等人也对大唐军队取得的胜利而欢呼。 看皇帝的表情从激动到平静,再又欣喜,大臣们的心情也跟着变化。 “高昌王翅智盛献城投降,我大军轻取高昌城,侯君集分兵攻取并占据高昌各地,共取高昌大小城池二十二座,得八千零四十六户,三万七千七百人,高昌东西八百里,南北五百里,尽被我大军占领李世民很得意地大声说道,“鞠智盛请求内附归唐哈哈哈,” “陛下,前方将士不辱使命,终于平定高昌,此是可贺之事陛下决策英明。高导终于被降服”。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顺着李世民的意思道。 接着其他一些朝臣们也站出来,说一番可喜可贺之话,也都不忘顺便拍李世民的马屁,赞扬皇帝在出征高昌的事上作出的英明决定。 从御座上站起来的李世民,在接受了朝臣们的一番恭维后,收起了那有些得意忘形的笑容,问诸臣道:“诸位爱卿,高昌即已经平定,翅智盛请求内附,我们要如何处置高昌之地?。 “陛下,高昌既愿内附,陛下应下诏除高昌国名,将高昌之地置于我大唐治理之下。在其境内设置州县,派官吏治之房玄龄在李世民刚说完之时,即站出来奏道小“高昌境内百姓皆为我汉人后代,也一心向唐,此也是顺应民意之荆” 房弈龄话刚说完,魏征即站出来反驳:“陛下,房相此言误国,臣反对在高昌之地上设置州县魏征一脸的凛然正气,“陛下刚即位时,翅文泰夫妇即来到朝中拜偈,陛下还封鞠文泰之妻为公主,此后逐其渐骄傲自大,并数次攻击我大唐伊州,所以朝廷要加以诛伐。如此只问罪文泰一人就可以,如今高昌举国请降,陛下应当下诏安抚高昌百姓,保存其国,立他的儿子为可汗,这样皇上的威德会惠及高昌及其远的西域之地,其他部族和小国都会心悦诚服的,若我们将高昌地设州县,直接派官吏治之,附近的那些部落和小国都会对我大唐的举动心生惧意,而加以提防。而且要将高昌地改置州县,那么我朝还要派驻将士镇守,高昌之地离长安近七千里,如此远的距离,镇守的将士即使几年一换,来来往往数月的行程,有可能要死掉十之三四,” “而且这些将士们远离亲人小心内一定会生怨恨,不愿安心戍边,而西域近各方势力庞大,我方将士能否站稳脚跟还是未知数,更别说要为戍边的将士置备衣物,补充粮食物资等给养,十年以后,陇右一带将耗费殆尽。而高昌之境内所产并不丰厚,我大唐为这一块弹丸之地付出很多,最终还是不能使高昌的粮食布匹以佐中国,正所谓分散有用资财以供奉无用之地,实乃下策,因此臣觉得置州县之事万不可行” “陛下,魏特进此言差矣”中书侍郎本文本出列奏道,“高昌境为我中原往西域之要道,每年过往的商旅行人不在少数,我大唐西出的商者也不在少数,若能取高昌城,将能有效地保护这些商人,商人们的行商贸易,正可为我大唐带来赋税的收入。而且高昌地,有许多地方适合耕种放牧,我派驻的军队,还有迁移的臣民,可以在高昌地屯田开荒,所产粮食可以补充军用。高昌境内所产物颇丰,若再辅以我中原先进的耕种技术,那所产之粮可以足够供养数万百姓和军队,因此不存在耗尽我陇估之说偌我朝放弃高昌之地,那数年或者十数年后,又可能被其他势力占领,那数万将士不远万里征战取得的战果,又将化为乌有,伤亡将士的鲜血,又要白白流了 “陛下,臣附议举侍郎此言”房玄龄出站了出来,心旧。“高昌点地,抚守着我伊州、沙州往西域!道,讨千蹙女,不能放弃,据守住这里,我大唐则可以有效地对西域诸国施加影响,使其再复对我大唐的朝贡,几年之后,即可唯我大唐令是从,从尔消除西北方向的威胁,而且我大唐可以以此为跳板,进一步削弱西突厥的影响力房玄龄说着,转身面向殿内的其他大臣们,一定一句地道:“汉朝时,我汉人可以有效地治理西域,我大唐如今的国力与之相比,当是强大数倍,为何就不可治理西域?。 “陛下,臣支持在高昌境内设置州县,直接派官吏治理”李靖也出列奏道,“高昌境,我汉人生活了数百年,但一直置于我中原王朝的管辖之外,此次被我大军重新攻取,如何能放弃?高昌地势过于重要,是连接中原与西域之要冲,其环境比之伊州、沙州更佳,实乃防御我西北的最好城堡,西北之地,河流众多,能放牧和耕种的地方非常之多,我大军可以在高昌一带屯田守卫,高昌之境内,所产本就丰富,若我军民再垦荒种植,那保证数万军民所用之需,当不在话下,若我大唐派人直接治理,再加上我驻军的威慑力,那其他那些在各种力量间摇摆不定的小国和部落,也一定会听从我大唐的号令,这样可以将我大唐的天威,更加远播,” 自从大军出发往西北远征后,以往很少参加朝会的李靖,也基本每次都来参加,李业诩临行前,关于在那一带屯田驻军的事已经和李靖多次交流,只是如今,李业诩所领的那几万人远程奔袭,还没有战果传来,若我大唐攻取了更加富饶的伊列河谷一带,那在西北一带进行军事屯田的计划”更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来,并大量迁移内地的百姓,进入西域之地,加强汉人在那一带的影响力。 “陛下,臣附议”刑部尚书李道宗也站出来表示支持设置州县的决定,“此战我大军不只平定高昌,而且突厥人也将被彻底征服,我朝不只要在高昌设置州县,其他攻取之地,也要如此,设置大量的都护府和都督府,分置州县,派我大唐的官吏直接治理,西域之地,必须要纳入我大唐的版图,不然十数万将士征战取得的功绩,将灰飞烟灭,” 李道宗的话让许多朝臣们吃惊,一些大臣这才知道,这次派遣十数万大军的出击,不只是平定高昌,并在攻击高昌的时候防止突厥人的干涉,而是直接将突厥人也一并解决。 “陛下,在高昌境内设置州县是不二之选,陛下应该马上下发诏令,向天下诏告除高昌国,并设置都护府或者州县”长孙无忌也出列发表自己的意见。 朝中出现一面到的现象,除了魏征出来反对外,没有其他朝臣发表不能设置州县的意见,连魏征在听了诸人的奏言后,几次欲言又拼命地忍住,到后来,一副有所思的样子,不再发表意见。 “联也觉得,高昌之地,一定要将其纳入我大唐的版图”李世民不待其他想发表意见的朝臣们再说,即说了自己的看法,“房卿说地在理,汉可治西域,为何我大唐不可?联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如今我大唐的国力,已经远胜大汉时候,我大唐的疆域,还要往各方扩展,为了威慑西域诸国,联决定除高昌国,在所占之地上设置州县,派我大唐官吏直接治理,” 贞观十四年七月十三日,李世民正式下发诏命,除高昌国,将高昌所在地改置西州,并在西州下面设置五个辖县。 同时下诏以乔师望为西州首任刺史。 乔师望为唐高祖李渊之女庐陵公主之夫,时任同州刺夹,李世民让自己的妹夫去任这个新设的西州刺史,足见对西州的重视程度。 七月十八日,李世民再次下诏,将可汗浮图城改名为庭州,并在庭州下面设置四县。 因西北的战事还未结束,出征的大军还未班师,而新任命的西州及庭州官员都未到任,西州及庭州的民、政、军务都交于交河道行军部所管。八月二十一日,李世民在听取众臣意见后,再次下发诏令,在西州附近的交河城设立安西都护府,在大军班师后总管西州和庭州的事务,并留下兵力镇守。 诏令中以乔师望为安西都护府首任都护。 自汉在西域设置西域都护府后,已经过去四百余年,汉人未对西域之地进行直接的治理,安西都护府的设立,表明汉人的力量再次回到西域。 而这时,从伊列河到金山一带,大唐军队与突鼎人的战事正激烈地进行着, 第五十章 攻击欲谷设的牙帐 报告大帅,前方十里。即是欲谷设的牙帐所在地,执锋口护训赵启东也亲自向李业诩报告他们所探的情况。 “突厥人防守情况如何?”正拿着望远镜查看四周情况的李业诩问道。 半轮弦月已经快被山遮住了,伊列河谷周围的夜色更浓了,望远镜里,远处的景物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大军行进的方向都需要先一步潜行到这里的特战队员指引和带领,所有的突厥人的动向,也由特战队员来回报。 配属第一卫军三个师行动的三支特战支队,陈雷和吴拍带着两支分队支持苏定芳第二卫师的行动,赵启东所领的这一支队约百人,早一步潜行到欲谷设的牙帐所在地,镞岛山西侧。 “突厥人防守比较严密,牙帐附近,巡逻的突厥游骑很多,我们无法清除。赵启东报告着,“但突厥人并没侦知我大军已经行进到此,也没有得到东南方向大营遭到我军袭击的消息” 突厥人也可能是预料到大唐军队将对他们展开攻击行动,原本防守严密的牙帐所在地,守卫的人员更多了,日夜间都有数千人的队伍在防守,特战队员无法潜入牙帐一带,他们只能在大营外潜伏和打探情况。 李业诩听到情况汇报,眉头有些皱了起来,突厥人严守严密,没有特战队员能潜入牙帐围,我大军的攻击行动难度将加大,至少不可能有苏定芳所领的第二近卫师那么顺利了。 “截杀我大军前方的所有突厥游骑和哨位,准备攻击!”李业诩略一沉思,也即下达了命令。 “是赵启东领命而去。 截杀前方的突厥游骑和哨位,难度并不但对于赵启东这位特战队的主官来说,这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不然被突厥人提早发现,那样我军的攻击难度荐更加的大。 伊列河在镞葛山近因突兀的山势,往南拐了一个弯,这河弯曲度并不大,但河床很是开阔,因多年的水流冲击及河道变迁,在这一带冲刷出一个很大的河谷平地来,河谷地上还有许多的河小溪在流淌,使的这一带成为非常丰美的水草地,平时在这里放牧的各族牧民不少,也有一些人耕作种植作物。 地势平坦,对骑兵的行动非常有利,但对于特战队员的行动来说,却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没有山体或者其他可以隐藏的东西作掩护,被突厥人发现的可能性将大增。 唯一方便的是,月亮即将没入山后,迎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夜色将成为特战队员最好的掩护。 将至黎明,防守的突厥人警惧性也下降,防备也肯定不如白天和前夜那么严密,对我大军的攻击行动也带来一些方便。 李业诩传令给各团的主官,还有右侧郑仁泰所领的第三近卫师,加强警戒,保持一定速度前进,等候攻击的信号。 西突厥乙咄陆可汗欲谷设这段时间以来总有不好的感觉,大唐出征的诏命中虽然只是针对高昌,但从传回的一些迹象上,欲谷设感觉到大唐这次对西北的用兵非同一般。 唐军未出征前,即在瓜州和沙州一带运送粮草等物资,而且出征的大军人数并不少,以欲谷设的估计,至少在五到十万人之间。 高昌众不过数万,军队不过数千,唐军要平高昌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的军队,欲谷设知道唐军主要针对的还是他所领的突厥部族,驻守在高昌境内阿史那矩部,还有可汗浮图城的阿史那步真部,轮台城的阿史那贺鲁部,都有可能遭到唐军的打击。 欲谷设也严令,若遭到唐军的攻击,或者发现唐军有攻击的迹象,这几部即弃城撤回伊列河一带。 但唐军抵达瓜州后,欲谷设就没接收到过很确切消息,不知道唐军行进到了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派出的那些将领们有没有遭到攻击。 这已经是几个月过去,没有得到这几部的消息,让欲谷设有非常强烈的不详预感,唐军这么声势浩大的行动。不应该没有消息传来的,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唐军已经消灭了他所派出的几部,正有可能往伊列河谷一带攻击而来。 阿史那矩和阿史那步真,阿史那贺鲁三将都是阿史那王族成员,与他阿史那欲谷设都是族亲,相互间很是信任,所以欲谷设才将他们派到高昌附近。 若这几部被唐军歼灭,对欲谷设的打击不小” 欲谷设担心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沙钵罗所领的其他五姓,有可能趁唐军进入西北之机向他们攻击。畸利失和沙钵罗一直得到唐廷的正式册封,若唐军来攻击,沙钵罗也可能会向唐军示好,率族助唐军攻击回到伊列河谷南岸一带。 正是感觉到几个一可能攻击到伊列河带,汝此天欲谷设也严令部下做哪沏糊六 天已将晓,欲谷设被恶梦惊醒,梦见他的牙帐遭到唐大军的攻击,唐军四下放火,自己的族人溃不成军。 被惊醒的欲谷设一身冷汗,在毡上坐了起来,拍拍脑袋清瞪一下,用手支地,想站起来。 手触地,感觉到微微的颤动。欲谷设初时并没在意,在另外一支手也接触地时,感觉到震动慢慢地大起来,欲谷设大惊,忙把耳朵贴到地上,这一听把他吓得魂飞魄散,隐隐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以欲谷设多年在草原上驰骋的经验,这震动的声音不是营内巡逻的部下的,是大队骑兵快速行进所发出的,离他们的距离不到两里,而且数量在万骑以上。 “唐军欲谷设睡意被吓没了,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从帐里透进来一些红光,这光亮更让欲谷设心惊。 这时已经有零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有不少的人往他的牙帐奔来,“可汗,有敌军来袭”是在牙帐外执行守卫任务的护卫队长泥哈的声音。 欲谷设已经冲到帐外,差点与自己的护卫队长撞到一起。 欲谷设一把把自己的护卫队长推到一边,大声地怒吼道:“是唐军。快快组织抵抛” 落入欲谷设眼里的,那是无数的火箭往他们的大营内落下来,许多的营帐已经被敌军的火箭点燃,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喊杀声也传到营内来还有连续不断的巨大响声。 “真的是唐军”欲谷设痛苦地喊道,稍稍的惊吓后也是很快反应过来,跳上帐外的战马,指挥着自己的护卫人员往外冲击。 这时欲谷设手下的一将泥熟散飞跑着来报,“可汗,是唐军攻击我们,他们有数万人,还有很厉害的一种武器,我们抵挡不住,您快逃走吧 泥熟敦衣甲不整,看似也刚刚从帐内睡觉被惊醒。 “可汗,您快走,我带人保护着您冲出去护卫队长泥哈也拉住欲谷设的战马,乞求道。 欲谷设看到大火在自己的大营内燃起。东北方向的另一部族人大营内也同样燃起冲天的大火,想必也受到唐军的攻击了。攻击的唐军人数还知有多少,但欲谷设从唐军的攻击效果来看,人数应该有数万。 随着那巨大的爆炸响志不断往这边而来,唐军的喊杀声也不断地在接近,欲谷设明白已方人员没能力抵挡唐军的攻击。 “泥哈,我们往西走,泥熟敦,你率部挡住唐军的攻击,本汗联络其他各部后,我们再反击,将这几万唐军消灭掉”欲谷设命令自己的护卫队长和俟斤后,即先一步策马往西部奔去。 唐军是从东南方向攻击而来,西北方向没有唐军的攻击迹象。只有往西逃了。 “跟着我,往李业嗣率领第一团的将士们冲在最前面,率先冲到突厥人的大营内。 唐军在悄悄行进了一阵后,抵达突厥人的大营外三里许,被突厥的游骑发现,即开始冲锋。 虽然天色尚黑,但平坦的河谷地,对唐军的攻击行动并没太大的妨碍,很快就冲到突厥人的大营外,早有准备的唐军将士们先是用火箭攻击。 骑兵在快速奔跑中射出的几轮火箭攻击效果并不太好,突厥人的营帐只有一部分被点燃。 也因为被突厥人早一步发现攻击行动,唐军冲到突厥人的大营外是,有不少的突厥士兵往他们迎过来 只是人数占劣的这些突厥士兵,在唐军箭矢的攻击下,被射倒了大半,冲到近处,几枚手雷扔过,余下的不是被炸死,就是被吓懵,很快就被冲击来的唐军士兵手中的马刀砍杀干净。 与李业嗣的第一团只相差几个马身的距离,左侧李吉的第二团,右侧程处默的第三团也跟着冲入大营内。 各团士兵在冲击时呈扇形排开,也是为了尽快冲到突厥人营帐内。 突厥人的防卫不算差,营内有几队正在巡逻的千人规模的士兵,在头领们的带领下,往陷营的唐军迎上来。 一马当先的李业嗣挥着枪已经击杀了几名突厥人,身旁的那些亲卫和士兵们,也同样用他们的手雷还有马刀,消灭正面遇上的突厥人,对那些从营内跑出来,没有武器的突厥人,并没唐军士兵上去砍杀,他们的攻击目标是欲谷设牙帐所在的位置。 遇上的抵抗比原来预计的要很快,李业嗣所带的人马已经攻到牙帐的外围,这时有数千名突厥人迎了上来, 第五十一章 欲谷设跑了 二点诩带着自只的卫队五百多人,跟着李业嗣的第比叮下六 卫队的五百多人都是经过特战队员一般严格练的,战力非同一般。李业诩就希望能以自己所部的快速突击能力,将欲谷设置到死地。 李业嗣身边的亲卫也都是李业诩练出来的,身手俱是不错,加上与几千名士兵一道冲杀,对敌的杀伤力惊人。 不过冲击的唐军攻入突厥人的大营内,并未受到有力抵抗,李业诩和李业嗣带着部下,很快就接近欲谷设的牙帐所在地,这才遭遇大队抵抗的突厥人。 迎面过来的突厥人估计有三四千人,都是骑有马上的,而且列队还比较整齐,李业诩也明白,这是一支突厥人的精锐部队。 攻击的唐军将士没有任何迟滞,直接往迎面而来的突厥人冲去。“扔手雷”随着李业嗣怒喝的声音,数百颗手雷往突厥人的阵中扔去。导火索燃烧的火花在夜空中划出火线,数百条火线交织在一起。还真有些好看。 但随着这些好看的火花落入突厥人的阵中,一切都变得不太美好,连续的爆炸声将许多的突厥人炸得东到西歪。人和马的断肢残臂到处乱飞,突厥人整齐的队阵一下子大乱。 突厥人还承回过神来,又有不断的手雷往他们了阵中飞来,一些被炸伤或者侥幸没被炸伤的突厥人。面对唐军这么奇怪而又威力巨大的武器攻击,都想夺路而逃。 手雷攻击的距离在五十步左右,两轮手雷扔下来,冲击的唐军已经与突厥人遭遇上。 可怜的突厥人,遭遇了唐军一通手雷的攻击后,三四千人的队伍大乱,那些没有经历过爆炸物练的马匹。被这声响,还有产生的火先,吓着了,许多突厥人被颠落马下。 手雷攻击下,有数百名突厥士兵被炸死,炸伤的人数更多,而被自己战马踩死踩伤的,也不在少数,更可怕的是,唐军士兵已经冲到他们面前。高举着的明晃晃的马刀砍了下来。手雷落入突厥人的阵中,许多没落地就爆炸了,这些落地前爆炸的手雷威力惊人,也不会在地上炸过洞来。对马匹的冲击影响也较唐军士兵得以迅速地冲到突厥人阵中,进入近距离的砍杀。 见到突厥人溃不成军的样子,唐军士兵士气更是高涨,闪亮的马刀划过,不断地有来不及逃走的突厥人被砍落马下,没有立即毙命的也被战马踩踏而死。 其他几团士兵也在左右侧跟着冲了上来。他们所遇到的情况也是类似,虽然有不少的突厥人迎面冲过来应战,但在几轮手雷的攻击后,突厥人立马大乱,迅速溃败。 “弟兄们,跟着我。往前冲。杀了欲谷设”李业嗣挥着手中的长枪大吼道。 这一带营帐的设置很特殊,抵抗的突厥人不少,加上事先的情报,领军的唐军将领们都知道稍前方就是欲谷设的牙帐。 擒住或者击杀突厥人的可汗,此战胜局就基本奠定,取得这样成果的人将会是此战的最大功臣,所有的唐军将士都希望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的头上,冲在最前面的李业嗣还有第一团的其他将士们更是觉得这荣誉非他们莫属。 李业嗣手下薛仁贵和席君卖也带着人掠阵砍杀,前面的突厥人基本被他们消灭了,听到李业嗣的大喊声,莫不奋勇往前。 薛仁贵手中的方天画戟更是舞得虎虎生风,被他扫中的突厥人莫不当场毙命。其所领的那一营士兵,见到自己的主官如此神勇,更是激发了他们的好胜心,全营几百名官兵奋力冲杀下,竟然超过了李业嗣,冲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席君卖只是不甘心落后,也想早一步冲到欲谷设的牙帐前,将击杀突厥可汗的功劳捞到自己手上,只是他们营所在的前方,突厥人数较多,冲击的速度反而落在了稍后赶上来的刘仁轨所领的那营后面。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杀。不让这些突厥人增援欲谷设的牙帐”郑仁泰在命令将士们开始攻击欲谷设牙帐左前方两里余的突厥人营帐时,即冲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 这个大营内驻有突厥人两三万,但防守明显不如欲谷设的牙帐来的严密。有不少的特战队员潜入营中,在攻击行动开始时,在营内放起火,扔手雷。 大火对突厥人造成的杀伤力最是巨大,许多人在睡梦中被熊熊的大火吞噬了性命,被大火惊醒跑出来的人,在慌乱中也失去了战力,更加上不断响起的手雷爆炸声,突厥人感觉到,他们的末日来到了。 “俟斤,不是沙钵罗,是大唐的军队攻击我们!” 突骑施索葛莫贺部的俟斤葛罗莫被爆炸声和喊杀声惊醒,刚跑出自己的营帐,欲察看情况,迎面跑过来自己身边的护卫大声地来报告情况。 “什么?这里怎么会出现唐军?”葛罗莫有些被吓住了。 他们的部落原先是在东突厥领地内,在贞观四年李靖率部攻击下大败而逃。跟着欲谷设逃了数千里。一直来到西边,经过几年的打拼。慢慢安定下来。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唐军的攻击,十年前的恐怖经历都已经淡去,如今再次遇上这种情况,心里一下子接受不了。 “快逃,我们不是唐军的对手”葛罗莫连抵抗的信心都没有了。唐军都是一群虎狼之辈,战力不是一般的高。葛罗莫以前率五万人马迎面李靖所率的几千人,都被打得大败,此次唐军趁夜黑偷营,从马蹄声和喊杀声上来判断,人数有近万人,被唐军冲击的一塌糊涂的已方。如何是对手? 荐罗莫说完即跳上自己的战马,命令护卫队传令给各领头人让他们率自己的族人往西逃。 第三近卫师的将士们在突厥人大营内反复冲杀着,他们没有遇上像样的抵抗,没有突厥头人们组织手下抗击唐军的攻击。 在大火和手雷的攻击下,还有唐军士兵的反复冲杀下。已经有不少的突骑施索葛莫贺部族人跪地投降。 “俟斤,可汗的牙帐已经被唐军攻破了,我们没地方可逃了!”正护着葛罗莫向西逃的护卫队长,看到位于他们西侧的欲谷设的大营内也是火光冲天,绝望地大喊道。唐军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已方的抵抗微乎其微。 “唐军在营内冲杀,趁其不注意,从一边冲过去”葛罗莫咬着牙命令道。 从这时往东和北方向,都是险峻的镞葛山,平时这是防御东北方向来敌人的一道天然屏障,但现在却成为阻挡自己逃跑的障碍,葛罗莫知道,即使是白天都很难通过。更别说现在还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候,只有从这片乱阵中冲过去,往西逃,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将军,我们后面有一部突厥人冲过来了”尉迟宝琳正带人杀得欢。手下的一名亲卫跑上前向他报告道。 “是增援的突厥从”尉迟宝琳脸色有些变了。 第五团冲在最后面,主要还是作策应作用,同时也防备西侧增援的突厥人,此时有突厥人从东而来,尉迟宝琳下意识地想到,郑仁泰的第三近卫师战果不理想。 想到这,尉迟宝琳大吼着命令道,“快将这情况报告大帅,弟兄们,跟着我,拦住增援的突厥人”说着调转马头,往回奔去。 正带人厮杀的李业诩听到尉迟宝琳的传报,也是大吃一惊,命令李业嗣带人继续攻击欲谷设的牙帐,自己率手下的护卫队,准备增援前去阻拦的尉迟宝琳部。 正在这时,从西南方向传来喊杀声和马蹄声,李业诩大喜,“是苏定芳部来增援我们了!”听到自己人的喊杀声。李业诩知道一定是苏定芳不负所望,快速歼灭那部突厥人,率部来增援了。 很快,苏定芳带着人出现有视野中,正往外冲击的尉迟宝琳大喜,用更响亮的喊杀声迎接友军的支援。 李业嗣所领的第一团,还有程处默的第三团,已经先后冲到欲谷设的大帐近,李吉领的第二团和辛獠儿的第四团,正追逐着四散乱跑的突厥人。 突厥人的溃败更是激发了唐军的士气,辛苦了大半夜的唐军士兵们没有多少疲惫的感觉,砍杀都变成了下意识的机械运作。 令突厥人放下武器投降的声音不断地在突厥人的大营内响起来,火光的映照下,已经有不少成片的突厥人跪地投降。 “欲谷设跑了!”带人冲进欲谷设那巨大牙帐内的李业嗣,发觉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挥枪刺砍了帐篷的另一边后。冲出牙帐,绕着那巨大的帐子跑了几圈,确信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恼怒地大喊道。 “什么?老弟,你让欲谷设跑了?”正杀得兴起的程处默听到李业嗣的怒喊声,拎着大板斧跑过来,用能把人耳膜震破的声音吼道,“你也太没用了” “快报告大帅,欲谷设跑了”李业嗣不理程处默,命令手下的亲卫传报于李业诩,“弟兄们,跟着我,向西追击!” 李业嗣知道李业诩一定会同意他带人追击逃跑的欲谷设的,也没等回报的人回来传李业诩的令,即指挥自己的手下往西追击”。 第五十二章 双河之战 。荔何力的大帐内,名派出央侦探情况的斥候回来报告亿讥,,“大将军,据我们所探的情报,摄舍提墩部的突厥人在黄草泊近驻。 “具体位置契芯何力打开地图,让斥候指示着说。 那名斥候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地图,与契恋何力的地图对比了一下,指出了突厥人所在的方位,还有具体兵力配置:“石漆河的尽头,驻着摄含提墩的本部,人数有三万五千左右,另一部在稍远的双河谷地,人数一万五千左右,” 斥候对着地图讲解了一番后准备出帐而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来报告道:“大将军,前方石漆河附近有黑色的石漆从泥石缝里流出来,这石漆遇上火很容易就着起来,而且用水也灭不掉” 契芯何力听了一愣,稍想了一下,示意斥候和情报人员都退下。 契芯何力对着地图沉思了会,即令手下传唤第九、第十近卫师的公孙武达和独孤彦云及所属诸将商议军情。 准备攻击摄舍提墩部突厥人的契芯何力所领的第九、第十近卫师,与李业诩分手后,渡过叶叶河的上游,再过黑水的上段,又往西北方向行进了三百余里,经过半来个月的跋涉,抵达石漆河近,离摄舍提墩部只有百多里的路程。 契芯何力的大帐随着公孙武达的第九近卫师在石漆河左侧行进,独孤彦云所领的第十近卫师在石漆河的右侧行进。 因为没有配置特战队员,也无法与散布在这一带的情报人员联络上,没有其他力量可以提供情报,双河道行军部下的两师行进前方,都派出了不少斥候探听消息。 这些斥候虽然没有特战队员般的身手,但也是经过较为系统的用练,完成任务的效率不差。 不一会儿被传唤的诸将都已经来到契芯何力的帐内。 公孙武达和独孤彦云因都是秦府旧人,自视高人一等,对契芯何力这位为大唐数次立下战功的突厥铁勒系降将也不大敬服,此次他们都置于契苞何力所领之下,心里都有些不太舒服。只是这一年多来军中严格的纪律约束,还有分兵前大总管李业诩的一再严令,使得他们诸事还是听从契芯何力的号令,不敢擅自行事。 契苞何力将多名斥候所探的情况都通报给了诸将”“摄舍提墩部分散在黄草泊边和双河河谷,两地相距约六十里,依本将看,我们应该集中大部力量攻击石漆河尽头黄草泊附近的那部,争取将其全部消灭。在攻击时,派一部袭扰驻在双河一带的那部摄舍提墩部人,让他们不能增援待解决了摄舍提墩本部后,再消灭其分部”契苞何力说完,看诸将还在沉思当中,继续说道:“这只是本将的想法,诸位还有什么更好的计策,都可以说出来” “大将军,末将有一计”。独孤彦云稍想了一会,站出来说道,,“据大将军刚刚所说,石漆河附近遍地都有石漆流出来,我们可以利用石漆攻击突厥人 “独孤将军,你说说具体如何布署?。契芯何力闻言心里一动,催促独孤彦云道。 “末将觉得,我们应该攻击双河附近的突厥人,然后等待黄草泊附近的突厥人增援,再其增援的路上用石添消灭这些突厥人!”独孤彦云将自己刚刚所想的讲了出来。 听着公孙武达所讲的,包括契芯何力在内的诸将不由的动容。 这计划确实不错,但也很残忍。 “末将赞同公孙将军的计划”公孙武达在独孤彦云讲完后,即表示赞同。 其他各部将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诸将都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契毖何力,他们不知道这位虽然与摄舍提墩部不同族的原突厥将领,是否会同意这样的攻击计划。 “本将也觉得可行”契芯何力想了一会,即同意公孙武达的提议。 接着诸将又商议了具体的作战方法。 虽然已经是西北的秋季了,但宽阔的双河水流依然湍急。 双河本由西向东南方向流淌小但被高山所阻,又急转往东北方向,最终归于鼻草泊作者注:黄草泊即现在的艾比湖。 河道急转处,成了一片河湾地,这一片河湾地常年有流水,使得一大片地方都成为水草丰美的牧场,可以放弊大量的牛羊等牲畜,从这个河湾处到黄草泊一带,是摄舍提墩部这些年主要的聚居地,双河及黄草泊的水,滋养了数万摄舍提墩部族人。 摄舍提墩部在十来年前从漠北西逃的过程中,看中了这儿,驱走原来所住的人,将这片富饶之地居为已有。 牛羊等牲畜大量的繁殖,使得摄舍提墩部族人口在十来年间大增,从原来的三万余人叉帆快五万,族中六七岁到十来岁的少年人犹是多?… 黄草泊近地势很低,在这一片高山盆地间像一个碗底一样,不知是否是地势的挤压作用,从泥石间流出大量黑色的漆状东西,被称为“石漆。”遇火极易燃烧,而且自然会流淌出来,取之不尽,是牧民们生火做饭的常用之物。 石漆流入河中,使得从南面流入黄草泊的那条河流中都是此物,河水也变得发黑,被称之为石漆河。 双河附近,地势稍高,石漆就少,一些牧民们也常到石漆河近挑取这些可以用来生火的石漆。 驻在双河近的摄舍提墩部突厥人如往常一样,在午后时分,赶着牛马,准备到石漆河附近装石漆。 正午的石漆参出量最多,可以轻松地装满他们所带的那些桶。 一行的三百多号突厥人骑在马上,相互交谈着往前行去,离石漆河还有三十几里路程,突然从几个山头后面冲出来一群与他们服饰完全不一样的骑兵来,直往他们而来。 这些突厥人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看到有人袭击,也马上做出反应,但偷袭的敌人速度实在是快小转眼前就冲到他们近处,密集的箭矢射来,几百号人不死即伤,没死的也马上被冲过来的偷袭者杀死了。 伏击的正是公孙武达所率的唐军,他们袭杀了这部突厥人后,立即让一部军中的原突厥人乔装打扮,取了被杀的那些突厥人幸存的牛马,还有装石漆的桶,装满石漆后,往双河摄舍提墩部族人居住的地方去。 待他们快到双河边扎满营帐的地安,天色已经快黑了。 营帐里透出点点的火光,还有许多的轻烟冒出来,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烧烤食物,准备晚饭了。 营帐外侧有一些武装的骑兵在巡逻,看到载着石漆的“族人。回来,也只略张望了几眼,即往别处去,他们甚至都没发现,回来的族人比出去的要多好一些。 这些唐军中的突厥人假扮成摄舍提墩部突厥人赶着牛马等进了营内,夜色将黑情况下竟然没被人发现,在进入到这片营帐三分之一处时,领头的契芯沙天一声令下。他所领的这些人几乎在同时将装着石漆的桶点燃,再拼命地抽打着运载的牲畜。运载石漆的牛和马受惊,在营帐内狂奔起来,燃着的石漆溢出来,或者碰到一些易燃物,把经过的营帐都点燃了起来。 一些在营外的突厥人被这样的情况惊呆了,营内燃起的熊熊大火让他们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识地奔跑,惊叫起来,一时间,原来宁静的这片营地内大乱起来。 但让摄舍提墩部突厥人更吃惊的事发生了,在他们试图扑灭营内的大火时,从远处传来马蹄的奔跑声,还有喊杀声,接着看到密密麻麻的异族骑兵往他们的营中冲过来。 公孙武达带着手下的五千人小跟随在扮作摄舍提墩部族人的突厥战士后面,悄悄地行进到突厥人扎营的双河边,准备在契芯何力的手下将领契芯沙天进入营内点燃大火时就开始进攻。 一切都很顺利,契芯沙天进了突厥人的大营,点燃大火,突厥人才反应过来,公孙武达在营帐内大火还在烧时,就带着唐军将士们冲杀进去。 突厥人更是大乱,几名头领模样的人在大喊着,吩咐聚拢来的一些人:“我们遭到敌人的攻击,快向大啜求救随着喊声,一些摄舍提墩部的族人冒着大火冲出营帐,往东北方向奔去。 这些冲出去报信的人,并没遭到阻拦。 天色已经黑了,摄舍提墩部的大啜阿那舍正在帐内悠闲地喝着奶茶,身侧还有两位刚刚抢来的铁勒部女子在为他捶着身子。 没有什么战事,几年安定的生活下来,原本健壮的阿那舍都有些发胖了,连骑马都有些不方便。但突厥人的性格使然,也让阿那舍不甘寂寞,时不是地抢掠一些邻近的部族,制造出事端来。特别与领近铁勒部的矛盾都已经有些不可调和了。 几杯热的奶茶下肚,身子也很爽了,阿那舍正想站起来身,舒展一下身子,这时却听帐外传来奔跑的马蹄声,接着传来大喊声。 还没听清是什么人在喊什么话,几个人快速冲到帐内来:“大啜,我们在双河边遭到铁勒人的攻击,他们人数很多,叶护让您赶快增援,不然要被铁勒人全部消灭了,” “什么?铁勒人敢攻击我们?”阿那舍大惊,几乎跳起来,脸上肌肉都在抽*动,怒吼道,“快,集合部落的所有人马,增援尼塔叶护,将来偷袭的铁勒人全部消灭掉” 第五十三章 惨烈的火屠 牛么。欲谷设跑了?,听到李业嗣差人来报的李业讯才一个急败坏。 这战下来,突厥人遭到重创,但被欲谷设逃走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若是欲谷设被击毙或者被擒,征服突厥人的战役基本就结束了,但被他逃走,战事可是要大大的延长了。 李业诩当下命令道,“立即传令第一团、第二团和第三团,追击逃跑的欲谷设残部” 李业嗣所领的大部人马都已经往西追去,得到李业诩命令的李吉所领第二团,程处默的第三团将士们也应命往西而去。 这几团士兵伤亡并不大,建制还是很完全,因战果的辉煌,将士们的士气也是高涨,虽是大半夜奔跑激战下来,将士们并没有表现出疲惫之态。 被命令打扫战场的尉迟宝琳一脸的不情愿,也到李业诩面请命追击逃跑的欲谷设,但李业诩不允。 依抓获的欲谷设的护卫及一些高级头领们的招供,欲谷设手下只有不到三千人跟着他一道往西逃去,追击这三千的突厥残兵,三团四千多名将士已经足够了。 李业诩担心的是,没有带上供养的我军三个团,是否有能力持续追击逃跑的欲谷设。 正在想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安排的李业诩,看到不远处飞跑过来一群唐军士兵,那是苏定芳带着人飞奔而来。 “大帅”苏定芳老远就跳下马跑了过来,“末将不辱使命,消灭了东南方向的突厥人,特赶来增援” “辛苦了,此战进展异常顺利,真乃幸事!”李业诩拍拍走近的苏定芳肩膀,“只可惜让欲谷设跑了” “大帅。欲谷设跑了并不可怕,其手下只有几千人,若我们控制了伊列河一带。欲谷设也无路可走。最终还是会来归附的”苏定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若欲谷设不向我大唐归附,那失去势力的他定会被其他部落人攻击,下场很惨咐况再过一些时候。天气就转冷了” 苏定芳对突厥人研究的颇多。知道突厥人各部落是如何相处的,欲谷设这个被五弩失毕部落视作仇人的人,若往西北方向逃,不小心进入五弩失毕的领地,势力大不如前五弩失毕部落,还是有能力将欲谷设的残部消灭的。 若得到欲谷设大部被歼灭,向西逃窜的消息,那五弩失毕还有其他一些部落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西北的冬天也快到来了,没有牲畜和粮草的欲谷设残部,如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传令第一、第二团、第三团,只追出一天路程,若追击不上,即返则”李业诩听了苏定芳的话,大声地命令手下去传令。 听了苏定芳的一番说,李业诩已经有了主意,军事攻击为主,招抚为辅的策略。在取得大胜后,突厥主力被歼灭后,可以在侧重方面有一些改变了。这是李靖出征前的吩咐。 五弩失毕,还是会听令于大唐的命令的。 李业诩下完命令,带着护卫队和苏定芳一行视察战场的情况。 西北的黎明虽然来得迟,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天色已经有些亮了,加上火光的映照,突厥人的大营内情况都可以看清。 攻击欲谷设所处的大营,战果非常的辉煌,突厥人已经溃不成军了,唐军将士们还在营内巡查,一些则是将跪伏在地上投降的突厥驱赶到几个地方,集中看管。 无数的突厥人,还有战马的尸体。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大火过处,营帐内许多人被烧焦,连样子也分辨不出来。 战争是残酷的,为了已方损失最火攻是非常好的作战手段,看战场上的情况,其的效果可见一斑。 营内也有不少的弹坑,那是手雷落地爆炸产生的,许多突厥人都被手雷爆炸所释放出的铁钉类东西击中而负伤。这些作品比刀砍伤更难治愈。 李业诩和苏定芳站在一个稍高地势的山头上,用望远镜查看情况。来回奔跑的唐军士兵还是很多,正在各自主官的指挥着打扫战场。具体的战况如何。敌我双方伤亡几何,都还在统计中。 “报告大帅,已经没有抵抗的突厥人了”太阳刚刚升起来时,作为李业诩副手的辛獠儿飞跑过来小同时也向李业诩报告了其他几部的情况。 据其他几部来报的情况,战事已经接近尾声,郑仁泰部也是没有遇上什么太大的抵抗,即很快控制了局势,第三近卫师已经在打扫战场,他们消灭的突厥人并不多,俘虏的人员很多,没有头领指挥的突厥人,在唐军冲杀过来时,都是成片地跪地投降。离双河河谷不远的几个山坡后面,有许多的战马和士兵躲隐着。 天已经黑透,双河边泛着雾气,吸入鼻间的,都是湿漉漉的感觉。 公孙武达带着五千人攻击双河一带的摄舍提墩部,契落何痴“二孤彦云带着另外的万余人。在离鳖部的摄舍提撅“。处双河两侧设伏,等待增援的摄舍提墩部族人进入伏击圈。 这一万多唐军士兵,在石添河畔搜集了大量的石漆,布散在面前摄舍提墩部增援所必须经过的路上。只是契芯何力没底,这计划是否会成功。 但一万人的兵力设伏在这里,即使石漆不能发挥作用,用已方的冲杀也能给予摄舍提墩部人重创的。 契蕴何力看着报信的摄舍提墩部突厥人从眼皮底下跑过去,往东北方向的黄草泊而去,待这些人通过后,即下令部下做好准备。 半来个时辰后,在前方打探情况的斥候飞跑着回来向契芯何力报告。“大将军。摄舍提墩部大啜亲自领兵来增援了” “准备攻击”契芭何力沉着地下令,同时令自己身边的千多名护卫人员也做好冲锋的准备。 独孤彦云对契芯何力在战前做出周密的安排已经有些佩服,这位铁勒的降将完全是把自己当作大唐远征军的统帅,布署这场战役。而且还让自己原先的手下和族人,扮作突厥人进入摄舍提墩部营内,独孤彦云心内虽然还有些疙瘩,但契落何力的好感已经与日俱增。 独孤彦云得到契芯何力的准备攻击的命令后,即下令手下的三千士兵准备用火箭攻击,其他的准备冲锋。 独孤彦云对石漆的威力究竟如何也不太清楚,他也亲自试了几次,对这黑色油冻状的东西能这么容易燃烧惊叹不已,也更加坚信了自己所提计划取得成功的可能性。 望远镜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听着远处传来隐隐的马蹄声,接着望远镜里一片黑暗中出现一些火光,火光连成慢慢地延长,那是摄舍提墩部的突厥人正在快速行进中。 突厥人的行进速度很快。一会工夫即进行伏击圈。 “开始攻击”契苍何力大声地命令道,另一侧的独孤彦云也跟着下令。随着契毖何力和独孤彦云的命令,一些箭头绑了用石漆浸过布条的箭被点燃,从伏击的唐军阵中射出,往前方落下。 火箭刚落地。倒了石漆的草地上立即腾起大火。大火顺着石漆流淌的方向迅速蔓延。 唐军躲出的火箭还在往前方落下,青草地上,连片的大火烧了起来,火苗腾起很高,转眼间数万突厥人都陷入火海中。 进入这片青草地的摄舍提墩部突厥人还在奇怪这地方今日怎么有这么多的石漆流出来,根本也没想到这里会有敌人设伏。 此时什么号令都不管用了突厥人争先逃跑,试图从这一片火海中冲出来。 突厥人的战马受惊,抛下身上的人乱奔,战马的哀鸣声。还有突厥士兵的惨叫声,和着石漆因混有水燃烧发出的爆响声,直冲耳膜来。 唐军士兵都是张大着嘴巴,惊异地看着如此冲天的大火,石漆的威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本来准备趁势下达攻击命令的契芯何力也愣在那里,攻击的命令没有喊出来。 陷入火海中的突厥人,根本不需要唐军骑兵再去冲杀,大火自会夺去他们的性命,若此时唐军士兵冲杀进去,那自己也都会被烧死。 一些身上着了火的突厥人,拼命地逃到双河边,跳进河水中,想用河水扑灭身上的火,但被石漆沾上的衣服。进入水中还在燃烧,这样的情况更让所有的人吃惊。 这石漆真的耳怕。 那些没进入石漆铺洒范围的突厥人,被惊吓之下想回头往就跑,但没等他们折射身,就有唐军的骑兵追了过去,密集的箭矢往他们头上射去。 慌不择路逃跑的这些突厥人,速度上怎么也比不上追击的唐军,在附近火光的映衬下,唐军可以清晰地看清他们的身影。箭矢的射击精度也很高。 一部的唐军士兵已经往黄草泊近的突厥人的营帐地冲了过去。 大火还有燃烧着,没有减弱的迹象,伏击的唐军士兵们全部列于马上,这些陷入火海中的突厥人。已经不需要他们攻击了。 行在队伍最前方,有幸脱离火圈的突厥人,被两边冲杀出来的唐军士兵围困着,被惊吓的突厥人已经没有了斗志,被唐军射杀一阵后,全都下马投降。 突厥人这才知道,攻击他们的不是铁勒人,而是大唐的远征。几个时辰后,大火才逐渐熄灭,满地都是被烧在各种样子的突厥人,人员已经不可清点。 这是一场惨烈的火屠,从黄草泊近来救援的突厥人近两万,除六千余人被俘,一些人逃走外,其他人都葬身火海。 留驻黄草泊近的突厥人,大多以幼儿与老人为主,在唐军攻击过来时,只进行了轻微的抵抗,即向唐军投降 第五十四章 空前的胜利 川卓业诩及契蓝何力部激烈的战况相比。另两路人马一社尔和执失思力部经历的战事就显得平缓了许多。 依战前布署,执失思力以黑水道行军总管的身份,率领李孟尝的第十二近卫师、李君羡的第十三近卫师,攻击驻扎在黑水下游的胡禄屋阙部。 第十二、十三近卫师行进速度也是很快,但这两师行进到黑水中游,离胡禄屋阙部约五十里左右时,踪迹被突厥人侦知。 胡禄屋阙部的大啜合支贺听闻大唐军队来攻击他们。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带着族人们往东北方向逃跑。 执失思力令李孟尝的十二近卫师在屁股后面追击胡禄屋阙部,他自己亲自带着第十三近卫师,直接转向东。准备穿过沙漠。抄胡禄屋阙部的近路。 带着部族老小和牲畜、财产逃跑的胡禄屋阙人速度怎么也比不上大唐精锐的近卫师,执失思力带着十三近卫师经过四天的追击,穿过一百多里的沙漠地,在白杨河上游截住胡禄屋阙部。 合支贺率胡禄屋阙部的近两集突厥士兵试图抵挡十三近卫师的攻击,但在唐军将士的快速冲击。还有手雷和弓箭打击下,迅速溃败。 李孟尝的第十二近卫师也已经追击到胡禄屋阙部的身后,已经疲惫万分的十二近卫师将士们,还是进行了一阵玩命的冲杀,胡禄屋阙部遭到重创,合支贺率残部向北偏西方向逃跑。 唐军继续往前追,不断地俘虏那些逃跑速度慢的胡禄屋阙部族人。 七天后,唐军将胡禄屋阙部团团围住。 执失思力让手下的一名将领拿着他的信,带着一些被俘虏的胡禄屋阙部头人们,往被围的合支贺营内劝降。 合支贺已经走投无路了看到是原来的颌利手下大将执失思力带人攻击他们,更是悲从心起,无奈地带着所有族人们向执失思力所率的唐军投降。 合支贺所领的胡禄屋阙部原有族人五万余,在逃跑过程中被唐军消灭及丢失了一万五千余人,余下的三万五千余人都成为了唐军的俘虏。 执失思力所部的攻击任务已经完成,在派人飞速向李业诩报告的同时,也押着这些俘虏往西伊列河谷方向回撤。阿史那社尔率第六、第八近卫师在经过一个半月的艰苦行进后,抵达金山西曳晤河畔。在这里与处木昆部遭遇上。 在攻击处木昆部的同时,阿史那社尔派人执信劝处木昆部大啜懒独禄放弃抵抗,向唐军投降。 在等待湘独禄回复的同时,阿史那社尔令上官怀仁所领的第六近卫师。快速攻击了处木昆驻扎在玄池附近的一部,将这部五千人大部俘虏。 接着又以李世南所领的第八近卫师逼近獭独禄的牙帐,用手雷消灭了试图攻击唐军的一部处木昆部士兵。 獭独禄被唐军的突袭能力及不知名的武器吓住了。也有些慑于阿史那社尔这位原先东突厥王子的威名,经过三天的犹豫后,亲自率手下五十名渠帅,来到阿史那社尔的大帐中,向这位处罗可汗的次子投降。 处木昆部宣布投降后。附近的葛逻禄、卑失、思结阙等突厥十大姓外的族人也接连向阿史那社尔投降。 思结阙俟斤都曼怕遭到唐军的攻击,带着族人飞奔了近三百里,来到驻扎在曳呸河畔的唐军大营。向阿史那社尔投降。让唐军将士们惊奇不已。 阿史那社尔在金山西呆了半个月后,带着俘虏的一些突厥部落及所有归降的部落头人们,拔营往西回撤。 西北的冬天快来临了,各种御寒衣物带的不足的唐军士兵,抵挡不住金山一带寒冷的气候。必须往南回撤小而且李业诩也在战前有过严令,取得战役的胜利后,各部都要往伊列河一带靠拢,等待朝廷的进一步命令。 驻在高昌境内的侯君集,接到焉者国王龙突骑支的来信,要求唐军归还当初被高昌攻占如今被唐军占领的原焉者三城,但被侯君集拒绝,恼羞成怒的龙突骑支联合龟兹一道攻击唐军。 正呆在高昌城内把玩珍宝。无所事事等待朝廷诏令的侯君集大喜,亲自带领包括郭孝恪的第四近卫师。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在内的五万人马迎战焉者和龟兹联军。 焉考与龟兹联军六万余人与唐军在镶山西遭遇,经过长时间休整的唐军士气很盛,包招侯君集在内的领兵将领对龙突骑支的要求很是愤慨,都想好好教一下这个敢于向大唐讨要战利品的狂妄无知国王,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龟兹人。 在唐军大举攻击下,焉者与龟兹的联军大败 贞观十四年八月底,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攻破焉者城,焉者王突龙奇支和他手下的一班大臣被俘。 唐军继续西进。攻击与焉者联军的龟兹,九月中,郭孝恪率领第四近卫师攻破龟兹城,擒其国王苏伐叠、权相那利。 呆在西州的侯君集正愁没有借口对原高昌西边这两个国力及地域都较大的西域王国进行征伐,没想到这两个王国的国王不知哪根筋搭牢了,竟然敢举兵攻击唐军,这下倒好,攻灭高昌后,唐军再接再厉,又把这两国给消灭了。 战事结束后,侯君集领兵驻在焉者城,郭孝恪军驻龟兹,同时将这一情况飞报长安。 李业诩派出三个团追击逃跑的欲谷设残部,却无果,狡猾的欲谷设利用对伊列河一带地形的熟悉,几次躲过了唐军的拙捕,最终逃进了沙漠。 无奈的李业嗣在追击了三百多里地,被沙漠所阻后,也只得和李吉、程处默等人带着各自的队伍,灰溜溜地回来向李业诩复命。 李业诩带着剩余的两万多唐军,在清理战场后,继续往弓月城一带进军,附近的鼠尼施处半部、突骑施另一部,及姑苏、处月、处蜜慑于唐军的巨大打击力,在唐军开进时,纷纷投降。 贞观十四年九月底,李业诩率部攻占了弓月城,并将伊列道行军大总管的帅帐设在了弓月城内。 契芯何力、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三部的消息已经传到,接着侯君集攻破焉者和龟兹的消灭也传到李业诩这里来。 看到各部都取得如此辉煌战果的李业诩很是得意,他知道这一战已经给予突厥人致命的打击,西突厥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西域境内的势力重新洗牌,大唐的影响力和控制力没有其他力量可以相抗衡,接下来的,就是要如何有效的统治这一片地方。 历史已经与原来彻底不一样,李业诩只是大概是知道原来历史上西突厥被灭的经过。原来历史上出征高昌的军事行动,也就只是灭了高昌国。在其地设置安西都护府,灭西突厥那是李治朝时候的事,就是自己现在的部下,苏定芳率汉兵及其他各部降兵,消灭了不知阿史那家族哪个人的叛乱,彻底平定西突厥,从而在这一片土地上建立了地域面积超大的安西大都护府,而且设置了安西四镇,对这一片原西域之地进行管理。 但李业诩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上,无论是突厥的十姓,还有十姓之外的葛罗禄、处月、处蜜、姑苏等,他们对唐中央政府都是时归时叛,也使得这一片地方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很好地安定下来,为大唐的力量最终退出西域之地埋下祸根。 李业诩隐约地记得曾经看到过一张安西大都护府的地图,那时大唐的疆域极大,后世的那一堆什么斯坦的中亚国家,还有阿富汗全部都在安西大都护府治下,看到这张地图,当时的李业诩是何等的为自己的祖先感到自傲,也就是因为这个。历史上的朝代他才最喜欢唐朝,特别是武备强盛的初唐。如今有幸成为强盛的大唐王朝中的一员,而且如今在西域还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己的想法和行为甚至能决定这一片广大地域的命运。 李业诩此时想的是,既然历史已经与原来大不一样。而且还有他这个大概知道原来历史的人在,那他就不允许西北动荡的事再次同样发生,一定要把这片土地牢牢地统治下来,无论是军事攻占的,还是自愿来归附的,都要建议李世民派官吏进行有效的治理,慢慢地将这一带汉化,并大量往这边移民,进行军事屯田,模仿后世的生产建设兵团,让汉人的根牢牢地在这一带扎下来。 李业诩率部在弓月城休整。同时令所属的军队加强戒备,并派集使者往五弩失毕的领地,及其他西域小国,宣扬大唐皇帝的诏令。让他们归附大唐或者向大唐朝贡。 在闻知唐军攻破了高昌。及焉者、龟兹,还有将势力庞大的西突厥欲谷设部大部消灭的消息后。西域诸国和各部落都被震动,这些小国和部落没得选择。纷纷派使臣前往安西都护府所在地,还有侯君集的交河道行军部,李业诩的伊列道行军部,表示愿意归附大唐,或者以大唐为宗主国。 李业诩在将所部战报送出的同时,也附上自己对这一片地如何处置的请求,接着又将这一带诸国都愿意来归附的消息一并送往长安。他在等待的,就是朝廷回复的诏仓汇 第五十五章 安西大都护府和安西四镇 两仪殿内,李世民召集了一些重臣们商议军情。 李世民已经接到了侯君集传回来的军报。焉者与龟兹联军想攻击我西州,被侯君集所领的唐军击败,我大军趁势攻取了焉者和龟兹这两国,而差不多在同一时候,一向对大唐示好。并遣子入侍的于阀王尉迟涅密,也通过侯君集向大唐皇帝请求,愿意举国内附,成为大唐治下的州县。 与于阅一道请求内附的还有朱俱波、疏勒国。 “诸位爱卿,交河道行军部下战绩辉煌。”李世民手中拿着侯君集送来的军报,高兴的咧着大嘴笑道,“几战下来,我大唐雄师的威名远播,西域小国怕我大军兵临城下小纷纷请求内附归唐” “陛下,臣想问的是。即使取得西域全境,那一片穷荒之地。于我朝又有何用?”魏征却不客气地站出来,指责李世民,“为了进行这场战争。朝廷耗费军资无数,战争波及处。无数生灵涂炭,我大唐多少将士血染沙场,这些就是陛下为了宣扬我天威所要付出的代价,陛下觉得值吗?” 李世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神色有些尴尬又满是恼怒,继尔变得阴冷起来,“魏卿的意思。还是要我大唐放任西域诸国攻击我边州和军队与不顾吗?” “陛下,高昌攻击伊州,他们已经受到惩罚,我大军已经平了高昌国,这已经够了,原先焉者被高昌所占之地,理应还给他们”魏征回应李世民的质问道,“侯君集却置人家正当的要求与不顾,与焉者及龟兹这两个和我大唐交好的西域小国兵戎相见,这不是以大欺恃强凌弱吗?” “魏特进此言差矣,特进质问此事,难道认为我朝现在新置的西州不是大唐治下的州县。而任其他小国攻击而不反击吗?”刑部尚书李道宗站起来说道,“我攻取高昌境,并未对其百姓杀戮和奴役,此是仁义之师之所为,而焉者被高昌所占三城,既然被我大唐军队收复,并没有理由一定要归还,焉者要取还。也要有所补偿,其何以可以派兵攻击我西州?高昌所掳的焉者百姓,皆不愿重归焉者,愿意归于大唐治下。焉者王知道此,才和龟兹联兵攻我大唐军队。侯大总管率兵抵抗,击败焉者和龟兹联军。乃自卫反击,趁势攻取这两国,实与取高昌无二异” “陛下。臣以为,我大军受到攻击,而奋力反击,并趁势追击歼灭其力量,此乃兵法上必取之道”兵部尚书李世劫也起来说道。“正是我大军在西域所取得的战绩,才有这么多西域小国请求内附,或者重新尊我大唐为宗主国,愿意来朝贡,前些年,突厥势大,西域诸国皆不愿奉我大唐为上国,难道魏特进还希望那样的事再发生吗?”“你们”魏征有些恼怒。想再站起来说什么,但被李世民阻止了。 “联没觉得侯君集这些举动有什么不对,将在外,必须要对自己所领的军队负责,受到攻击,反击是一定的”李世民听了李道宗和李世劫两人的话后,神色已经稍稍的有些缓解了,正想继续说,却听外面传来了紧急军报的声音。 “军报,紧急军报,伊列道行军部紧急军报” 殿内所有的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他们这些日子在等待的,就是李业诩所领的伊列道行军部下的战况通报。 如今这战报终于来了,所有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不知道传来的消息是否是如他们所想的大捷消息。 李世民表现的与年龄有些不相称的敏捷,快步走到殿门口,亲自从传报的内侍手中接过军报,熟练地打开来。 “哈!哈哈,”李世民眼睛快速地扫过军报。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李业诩率诸部在伊列河到金山一队对欲谷设所领的突厥各部进行了大规模的攻击。欲谷设只率几千骑向西北逃入沙漠。余部皆降,哈哈哈,李业诩,好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李世民大笑着,刚刚被魏征指责带来的恼怒已经无影踪了,眼光在殿内的诸臣身上扫来扫去。 只是遗憾,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老者身影,李世民不禁神情一暗,止住了笑。李靖夫人张氏因病在府中去逝,李靖这些日子都呆在府中,为这个相濡以沫的妻子守灵小而李靖夫妇钟爱的这个孙子,却在西北为大唐征战厮杀,还不知道祖母去逝的消息。 众臣看到李世民脸上的神情变化,有些不知所以,想不明白刚刚还狂喜的皇帝为何一下子发呆起来。 “陛下,李特进若听闻这个消息,也一定会欢欣的”房玄龄似知道李世民的心思般,站起来说道,“陛下应该将大捷的消息送到李府上,同时诏告天下,以表李特进和李大将军的功绩!” 李世民有些感激地看着房玄龄,还真的是故交,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当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祖孙俩,一个带兵灭了东突厥,一个率部灭了西突厥,此等于国有大功之将,联会将此消息连同对他们的嘉奖令一道诏告天下,” 坐在一边的长孙无忌听了此话,脸上不自觉地抽了一下,却没言语。 李世民说完。脸上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将伊列道行军部下所报的战绩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末了继续道,“突厥的十姓,还有葛罗禄、处月、处蜜、姑苏及西域十六国小皆向我伊列道和交河道行军部请命,原归附大唐,” “啊!”殿内的所有重臣们都张大嘴巴,发出惊叹声,连听了李世民刚刚那番话有些不爽的长孙无忌也很是震惊,西域诸国,还有突厥十姓。及其他一些小部落,都愿意内附我大唐。这样的事,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陛下,正是我大唐军队在西域之地打了了国军威,使得西域诸国皆来归降。陛下深谋远虑,才有今日成就”高仕廉起身,向李世民恭维道。 李世民脸上又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之色,摆摆手示意其他大臣们先不要插嘴,“李业诩在奏报上提议,应该在西域之地设置都督府和州县,派驻我官吏,进行有效管理小并在西域驻留军队,建城驻守,进行军事屯田,联觉得此策可行,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陛下,我大唐天威所抵之处,莫有人再敢不服”长孙无忌站了出来道,“臣觉得应该在西域之地置都护府和都督府,并在其下设州县,朝廷派官吏治之,管理西域事务屯田垦荒,可以解决驻军的粮食补给问题,此乃上上之策小臣同意李大总管之计,” 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肯定会同意李业诩所提的建议,因此也就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此意见,只是话虽然如此说,心中百般滋味都有。 “陛下。臣也认为一定要如此,才能将西域之地牢牢的统治下来。”房玄龄也表示此意,“用我大唐将士性命换取来的这片土地。我们不能把他丢了” 接着李道宗、李世劫、高仕廉、举文本等人也支持李业诩的建议,想表示反对的魏征张张嘴,终于没再说什么。 “既然众个爱卿都如此想法,联也同意李业诩的提议,不日即会下发诏命。诏告天下!”李世民说着猛吸了一口气,像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陛下英明!”众臣赶紧应刺 “天气将寒,大军要在西北过冬了,唐卿,一定要准备足够的冬衣和物资补给。不能让在西北的大军受冻挨饿。”李世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然,联唯你是问” “是,陛下,臣一定做到”户部尚书唐俭一脸自信的神情应道。 随即,李世民留下房玄龄、长孙无忌、李世勋商议事情,让其他的诸臣都退下了。 贞观十四年闰十月初五,李世民发布诏命,将刚刚设立不久的安西都护府升格为安西大都护府,治所移到龟兹城,以乔师望为大都护,以阿史那社尔和郭孝恪为副大都护。 安西大都护下设置诸多的都护府和都督府:原五咄陆地设置昆陵都护府,以阿史那社尔为昆陵都护府都护,治所在弓月城,在五咄陆的处木昆部落置匐延都督府,胡禄屋阙部落置盐泊州都督府,摄舍提墩部落置双河都督府,鼠尼施处半部落置鹰娑都督府,突骑施索葛莫贺部落置飓鹿州都督府,突骑施阿利施部落置契山都督府,在葛逻禄三部置三府:谋落部落置阴山州都督府,踏实部落置玄池州都督府,炽俟部落置大漠州都督府。 在同样请求内附的五弩失毕部地置蒙池都护府,治所为碎叶城。以去汗号的原乙沙钵罗叶护可汗薄布恃勤暂为蒙池都护府都护。 在原焉者地置渠黎都督府。原龟兹地置龟兹都督府,鹰娑川一带设置鹰娑都督府 在于阀以西、波斯以东十六国,设置十六都督府:石国地设大宛都督府,康国地设康居都督府,俱密设至拔州都督府,吐火罗境的解苏地置天马都督府,骨咄设高附都督府,护蜜设鸟飞州都督府,在但墨设姑墨州都督府,久越得挂设王庭州都督府。乌拉州设旅奖州都督府。多勒楗设昆墟州都督府,护时楗设奇沙州都督府,缚喝设大汗州都督府,原月氏地设月氏都督府,石汗那设飞般州都督府,罚宾设修鲜都督府,帆延设写凤都督府。十六个都督府统辖八十个州。一百一十个县,一百二十六个军府。 安西大都护府管辖之下包括天山南北,并至葱岭以西至达波斯。其下有两个都护府,二十八个小都督府。 同时在焉者、于阀、龟兹、疏勒四城修筑大型城堡,建置军镇。称之为“安西四镇” 同时兵部下发军令,命令伊列道和交河道大军在年后班师,以第四近卫师和府兵一部共五万留驻在安西大都护府境内。 军令中同时宣布。组建大唐的第七卫军…左武卫军,以乔师望和阿史那社尔为左武卫军大将军。负责组建事宜。改第四近卫近师为第三十一近卫师,以其为骨干力量,留驻在西域境内的四万府兵为组成同时吸纳各部落归降人员入伍,并在伊列河谷等适合耕种的地方进行军事屯田, 第五十六章 意外的事 口观十四年阅十月中,接古安西大都护府及安西四镇的诏常洲引弓月城的伊列道行军部,李世民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李业诩大大地松了口气,西域的一切事务都如他所想般发展。 李业诩不知道是自己影响了历史,才会出现安西四镇的名称,还是原本历史就会如此发展,不用他提议李世民也会设立安西安镇,但李业诩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他的建议,大唐设立安西四镇的时间会迟几年。 李业诩也无法预料历史最终会如何走向,安西大都护府和安西四镇能否一直存在,或者再往各个方向继续扩展,甚至成为大唐新设的道。以后的事都是个未知数,谁也不能洞悉,不过李业诩知道,随着唐军的留驻,及随后的移民,汉人在这一片土地上的影响力日增,最终将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要民族。 朝廷采取这样的策略,与原来历史上贞观朝对西北只重军事轻民生相比,无论是驻军屯田,还是大量移民,在政策上有着极大的不同,连续的汉化进程,将大大地加强大唐对这一片新置疆域的稳固统治。 虽然现在许多的都督府都是羁糜制的,但随着军事占领及汉化的进程慢慢推进,羁糜的都督府也都会变成实治。不论西域诸国或者部落是出自什么样目的来内附或者归降,只要大唐内部不发生大的动乱,接下来,无论是实治的还是羁糜制的小国和部落都将只有名字留在历史中。以后西域的历史,都写在大唐的安西大都护府的名下。 李业诩心里再次有创造了历史的成就感,而且这感觉比之以往更加的强烈。 李业诩也有另一种想法,那就是突厥的各部落族人们,无论是原来的东突厥,还是现在的西突厥,对李靖和他这对祖孙俩,肯定都是打心底的仇恨。 但对于李靖和李业诩来说,这是他们一辈子的荣耀,祖孙两人,带兵分别灭了东、西突厥,李家的子子孙孙,永远可以为祖先的这些战功称耀。 进驻弓月城的李业诩心情不错,只是也时刻没有闲着,一些部落还有异动,被俘的突厥人还时有不轨的举动,大军在休整的同时还要剿灭那些反叛的部落,对不愿降服的人必须要采取强硬的手段;战场上被俘的这些突厥族人也要严加看管小按李业诩的计划,这些战俘是要被押送回中原的,大唐的许多基础建议还等着他们去做。 被击败的这些部落原本所拥有的牛羊等牲畜及粮草也都成为著军的战利品,统一由伊列道行军部分配。 那些前来归附的突厥及其他部落,待遇又是不一样了,这些部落的族人或者头人们都随着大唐军队来到弓月城,部落的头人们,将随着凯旋的大军一道,前往长安,接安大唐皇帝的诏命。 其他那些请求内附的各小国和部落的国王及头领们,也将在大军班师前陆续抵达弓月城或者龟兹、西州城,他们也要和唐军一道,到长安朝见大唐皇帝李世民。 如何分配牛羊等作为粮食的牲畜和暂时安置这些部落头人们,李业诩可是没有什么的经验,自有军中的其他人员去负责。 李业诩目前最担心的,是如何在西北度过已经到来的这个寒冬。 此时已经是第二个十月中旬了,西北的天气已经接近隆冬了,虽然还没下雪,但天气已经异常寒冷了。 战事已经基本结束,依朝廷的诏令和兵部的军令,大军将班师回朝,只是西北严酷的冬天,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调度,大军班师,也只能在来年开春后。 李业诩知道,数万大军要在西北地上过冬,需要有庞大数量的冬衣、粮草等物。 户部送达军中的传报中说,已经组织力量运送大量的粮草等物资,还有新制的冬衣,据情报,这些东西已经从伊州和沙州起运,正往西北来,李业诩担心的是,新派送的冬衣和物资,降雪前并不一定能到远离伊州的弓月城,若天降大雪,那物资阻在路上,不能解决数万士兵所需不说,还有可能遭遇意外。朝廷的物资送达之前,李业诩必须要为数万军队的吃饭和穿衣问题,还有运送物资的人员的安全作考虑。 粮草倒不是问题,缴获的牛羊等牲畜可以充作军粮,只是出征时随军带的改善味道的咸菜和干菜类都已经吃完,补充维生素的茶叶也没有了,侯君集使人送来的一批也都已经吃光,若是一个冬天都是吃着牛羊肉过日子,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士兵们出征时虽都带有冬衣,只是经过近一年的行军征战,这些冬衣都已经破损,虽可以穿,却也不能有效御寒。 上天还真的眷顾李业诩,甩巡视伊列河附近的情况时,李业诩很幸这地发现了乔地小收已久的东西”一棉花。 伊列河附近的一些支流区域,种植有大量的棉花,李业诩是在看到收割了的棉花杆后才知道西北一带已经有这种植物了,也立即命人向当地的住民征收、购买棉花,还大量收集棉花的种子。 有了足够的棉花,即使朝廷的冬衣无法按时送达,那大军也不会挨冻了。有了种子,中原之地也可以大范围地种植这种对军事、民生大有用处的作物。 为了筹到足够的棉花,李业诩也动用了缴获的突厥人的战利品,以一些财物向部族人手中收购棉花。 所有缴获的战利品都登记在案,李业诩也依朝廷的令,将这些战利品的一部分,用来赏赐全体的将士们,只是动用财物购买棉花等物,李业诩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李世民的责罚。 袁,在士兵们用自己的办法赶制冬衣的时候,出去执行任务的特战队员们来报,朝廷运送军输的人马,已经进入伊列河一带,离弓月城近两百里路。听闻报告后,李业诩即命令辛獠儿和尉迟宝琳带领第四、第五团,去迎接和接收这批物资。 四天后,物资运抵弓月城。运送物资的有数千人,还有进入西州境内有侯君集派出保护的军队约三千人,浩浩荡荡的运送大军给伊列道行军部送来了十万套冬衣,可供大军食用三个月的粮草,还有李业诩梦寐以求的咸菜、干菜、膀肉类调味的东西,更出乎李业诩意外的,还有青海的鲍鱼。 看到这些东西,让已经吃了好些日子牛羊肉的李业诩和其他将士们直流口水。 也就在运送物资抵达的第三天,入冬后西北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开始下了。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积雪有一尺多厚,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银白,伊列河已经冰封了,人马都可以在河道上来回跑,运送物资的人员和押送的士兵,都无法返回伊州和西州小只得留在弓月城。 西北严酷的天气还是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这么厚的积雪,人和马匹要外出都很是艰难,为了保证军的应急行动,应付突发事件,李业诩也命令制作数量众多的雪撬和滑雪用具,同时在雪停后让已经收队的特战队员们,教第一近卫耸的士兵们进行滑雪练。 利用雪撬运送物资,比之用车具拉,在雪地里要方便许多,用滑雪板类在工具辅助,在雪地里行进小也比骑马要方便快捷许多。 这天特战队的百多名士兵正在指导第一团的士兵们进行雪地行进的练。 特战队员们身着白色的雪地作服,还将自己的本来面目严实的遮住,与身着臃肿冬衣的近卫师士兵们一道练,显得有些滑稽。 李业嗣在长安时候跟着李业诩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滑雪,对雪中行进也颇懂得要领。有些想显摆一下的李业嗣带着几百名士兵正在伊列河谷畔往上游一带滑行,远处警戒的一名特战队员突然发出战斗警报。 “将军,有敌情”那名特战队员在发出战斗警报的同时,快速地滑行到李业嗣身边,指着远处说道。 李业嗣取出随身的望远镜顺着特战队员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从西北方向的雪地里行来一大群人,这些人都是骑在马上,在厚厚的雪地里行走的有些艰难。 “准备战斗”李业嗣沉着地下命令,同时令几名特战队员速回去向战备值勤的第二近卫师苏定芳及大总管李业诩禀报,自己带着身边的几百名士兵快速地往不明身份的来者方向滑去。 几百名唐军士兵行进到离这队不速之客不远地方,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做好战斗准备。那队人马见唐军摆出如此阵势,也都停下了脚步。 “我们是大唐军队,令你们立即停止前进,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李业嗣命令手下的士兵们用汉语和突厥语连续喊了几遍。 回应他们的却是汉话,一个粗扩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大唐将军,我们没有敌意”随着声音,从这队人中奔出一骑,没带武器,举着双手往李业嗣所站的方向而来,“我叫夏外袍,我们是生活在这一带的汉人后代,知道大唐的大军到此,特意前来投奔,我们还擒获了一位突厥的可汗,准备献给大唐的将军们” “什么?突厥的可汗?”李业嗣听了一愣,接着又是异常的惊喜,这太意外了,被这些人擒获的突厥可汗会是谁?欲谷设吗?, 第五十七章 一切都很完美 …队自称是汉人后代的部落族人约有七八百,衣着上册出刀的汉人有些类似,队伍中也确实押着几名被绑着的人,看装束是突厥人。 李业嗣不能确认来者是敌是友,附近巡逻的士兵们刚刚过去一会,暂时不会转回来,他自己所领的士兵不过三百余人,面对这些不明身份的来者,人数上处于劣势,但唐军士兵们摆出的战斗队形却将这部人全都置于掌控之下。 李业嗣正准备命令那名因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孔的汉子将他们俘获的突厥可汗押过来,却听到身后方向传来已方士兵的呼喊声,还有战马的鸣嘶声,望远镜里看去,是苏定芳和阿史那社尔带着数千名士兵赶了过来。 特战队员放出特殊的信号,被执行警戒任务的苏定芳看到,苏定芳即带着身边的士兵赶了过来。 阿史那社尔正好到李业诩的帅帐报告军务,还未进城,听闻有一位突厥可汗被擒获,也立即跟随苏定芳前来辨认。 阿史那社尔在半月前带着他所领的第六、第八近卫师,顺利地返回到伊列河一带,与李业诩会师,契芯何力与执失思力则比他更早一些到达伊列河谷近。 大唐精锐的九个近卫师全都集聚在弓月城和伊列河谷一带宽阔的地域内,各部负责不同方向的防务,弓月城往伊列河一线,是第一、第二近卫师的防区,今日执行战备任务的是苏定芳的第二近卫师。 增援的唐军士兵迅速将这队不明身份的族人团团围住,士兵手中的弓都拉满箭,被围着的这些人受到惊吓,出现骚动,自称夏外袍的汉子大声地命令他的族人不要慌乱,同时令人将几名绑着的突厥人推到前面来。 阿史那社尔带着几十名士兵,冲了上去,仔细地看着被推上前来的这些人。 “欲谷设,果然是你”阿史那社尔惊喜的突厥话,接着又转头用汉话对苏定芳说道,“苏将军,是欲谷设” 阿史那社尔与阿史那欲谷设不仅相互认识,而且彼此间还很熟。同为突厥阿史那王族的成员,两人还是血缘非常近的族亲。 想当养,作为处罗可汗次子的阿史那社尔和领利可汗儿子的阿史那欲谷设分别统治铁勒、回讫、同罗等部落。在漠北和西域一带享有威名,成为草原上各族膜拜的头领,只是后来两人为争夺地盘和人口,出现了仇怨,甚至相互攻击。 最终两人的结局都有些相似,阿史那社尔在与薛延陀作战时兵败,无处可以去,只得率部降唐;如今的欲谷设则更惨,在唐军的快速突袭下,差不多全军覆灭,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扔下十数万的族人,只带着几千人逃跑,末了还被名不见经传的。个小部落抓获。 “社尔,我知道是你带着唐军来攻击我们,你这个无耻的叛徒”面容憔悴的欲谷设也认出了面前这个算起来是他长辈的阿史那氏王族成员。 阿史那社尔听了欲谷设的话小想着以前遭受欲谷设暗算的事,脸上隐现怒意,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欲谷设,你为了统治部落,利令智昏,不顾族人的死活,攻击同娥设,他可是大唐皇帝亲封的沙钵罗畸利失可汗,你如此大不义的行为,我必须要阻击,为了我们的族人不再遭受你的残害,将你消灭是最好的结果,我劝你也号令那些逃跑的族人们来归降吧,” 欲谷设所领的五咄陆还有不少的族人在逃亡中,被李世民任命为昆陵都扩府都护的阿史那社尔希望这些族人都来归降,若能得到欲谷设的召唤。再加上他这位原来的突厥王子主持事务,效果肯定不错。 “社尔。你要知道,你是带着曾经屠杀了我们千百万族人的唐军来攻击你原先的臣民的,你这样做算大义吗?”欲谷设憔悴的脸上满是讥讽的神色,“你还讲的出这样的话来,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汗吗?”“欲谷设,你别忘了,你的父汗也曾经入大唐为官,臣服于大唐皇帝。我的父汗一向与汉人交好,不愿起兵戈纷争,就是为了保护族人,你带着族人在西域一带兴风作浪,使千万的百姓死于战争,你对得想他们吗?”阿史那社尔冷着脸答道,“大唐皇帝仁义所至,社尔甘愿为其效力,作一大唐的臣民小社尔所领的族人,也以入大唐为荣,远离野蛮与杀戮,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欲谷设,你也不是想得到大唐皇帝的册封吗?只是你没得到大唐皇帝的认可,你也不配”阿史那社尔说完即不再开口,令人上前将欲谷设和他手下的一些被俘头人们带过来。 阿史那社尔和阿史那欲谷设两人说了一大通突厥话,在场的唐军士兵大多听不懂他们间语气高亢又很急速的对话,有些茫然地盯着没发一 苏定芳却没任何表示,由阿史那社尔处置眼面的情况。 那名自称夏外袍的部落头人听得懂突厥话,有些惊讶地听着这两位原来的突厥王子,又曾是突厥可汗间的一大通相互责问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外袍也想不明白唐军中怎么会有突厥族的高级将领,看到其他的唐军士兵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用弓箭对着他们,心里在打着突突,手心都在冒汗。 死亡的威胁是如此的近 阿史那社尔带着人将欲谷设和其他几名突厥头人押到一边,在一旁冷着脸看着的苏定芳这才上前,脸上的表情也舒张开来,问有些呆愣的夏外袍道。“这位兄弟会说汉话?” “将军”夏外袍看得出来苏定芳也是唐军中的高级将领,说话份量可能比刚才这位突厥族的高级将领还要重。见苏定芳的语气还比较和善,心里稍稍的放松了一些。“我们这些人都是汉人的后代,在这片地上生活了好多代”。 “那就请你们跟着我一道进城,具体情况待进城了再况”苏定芳也没问夏外袍太多,即令手下的士兵押解着欲谷设一行,还有这部约七八百人自称汉人后代的部落,一道往弓月城行进。 在得知所擒获的人是欲谷设时,苏定芳已经派人将情况通报给李业诩了。 正在城内的李业诩听到特战队员先一步的传报,欲谷设和其他一些突厥头人被人擒获,正往弓月城押解过来,心内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突厥人的可汗欲谷设在大冬天里被名不见经传的汉人后代擒获。也太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了。 欲谷设被抓获,那突厥人再也没什么气候,此战可以说是取得最圆满的结果了 一切都很完美了李业诩有些不明白,当初攻击欲谷设的牙帐时,欲谷设手下可是还有几千人跟随着他逃亡的,李业诩不知是哪族部落,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将这几千人消灭掉,再将欲谷设和他的那些头人们一起擒获,他想看看这些英雄人物。 欲谷设和他手下的几十名头人们被押解着来到李业诩面前,那些夏外袍所领的族人仍被唐军士兵监看着,只是李业诩已经传令以一些热的酒菜招待这些擒获欲谷设的英雄们。 满脸疲惫之色的欲谷设被松了绑,站在意气奋发的李业诩面前,两人的气色是天壤之别。 欲谷设抬着头看着李业诩,他也知道面前这位年轻英俊的将领是唐军的主帅了,本想用眼神怒视一番,但在李业诩咄咄逼人的眼神注视下。几秒钟后,即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这位大唐青年将军身上的那份让人感到压抑的气势,还有能看穿人的眼神,让欲谷设本能地想把眼睛躲开来,甚至想退后站远一些。 “欲谷设,这位是大唐伊列道行军大总管李大将军,还不行礼不知怎的,阿史那社尔对欲谷设的失态有些恼怒,像似掉了他的面子一般。 李业诩听不懂阿史那社尔说什么,示意阿史那社尔退到一边。自己再上前一步,站到欲谷设几步之遥的地方,开口问话,“欲谷设,真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 李业诩不知道欲谷设能否听得懂汉话。想示意阿史那社尔翻译一下。却毒到欲谷设抱胸行了礼,并回了话,“尊敬的李大将军,本汗,在下听说过你的威名”。欲谷设的汉话说得比阿史那社尔还要流利 “哦?突厥族的头人们都会说汉话。而且都很流利,让李业诩有些意外。只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当下再问道,“欲谷设,当初你与鞠文泰联兵攻击伊州,掠杀我大唐百姓的时候,可否想到过今日的下。李业诩说着,脸上露出一些轻蔑之色。 “我既己兵败,无话可说。你把我押到长安向你的皇帝请功吧”欲谷设横了边上的阿史那社尔一眼,口气强硬起来,“但高贵的突厥那史那王族是不能受到汉人侮辱的,也不会向汉人投降的” 李业诩听了一愣,这突厥的于代可汗还有些硬气,本还想问欲谷设一些情况,却见欲谷设闭上了眼睛,把脸别到一边去,一副疲惫的样子。不想说话,李业诩也只得罢休。命人将欲谷设和他的手下带下去,不得虐待,好生招待他们。 同时又和阿史那社尔密语了几句,阿史那社尔领命而去,李业诩即令将擒获欲谷设的英雄夏外袍请到帐内来,他想和这位不一般的人物聊些话儿, , 第五十八章 永不言放弃的汉人后代 ,月城内外都是唐军十兵,被带讲城来时怀有此疑虑的夏,惭巴,看到这么多打心底熟悉的面孔,还有那听着感觉很亲切的话语,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终于在他们自己这部族人之外看到真实的汉人,而且还是数万的汉人将士,无数的突厥及其他族人被当作俘虏看管着,这让这些年常受突厥人欺侮的夏外袍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苏定芳和李业嗣带着夏外袍进到李业诩的帅帐里面来,李业诩已经大概知道了情况,不待几人行礼。即上前问夏外袍道:“你们是汉人的后代?” 李业诩知道在西域一带汉人的后代主要在原高昌今西州境内。西州到伊列河弓月城有千里之遥。到碎叶城则更远,如今这样一个几百人的小部落,自称是汉人的后代,还是从伊列河西面来投奔自己,有些不可想象。而且看这些人的面孔,脸上满是沧桑之态,虽然与汉人有些相像,但已经略胡化了,衣着也有不小的差异,心里有些疑惑。 夏外袍看上去与苏定芳年龄相仿,长相也是如他的部落其他族人一般有胡化的倾向,但举止平匕仪上与汉人却无二异。 “大将军”夏外袍行了礼,他不知如何称呼李业诩,只得用这自觉不会错的称谓,回李业诩的话道,“我们是先晋时候西域长史府属下的汉兵后代” 夏外袍的一口汉话还是地道的关中腔,这让李业诩吃惊,他到唐后这些年,已经把后世的普通话都改成关中腔了,但自觉还是没有眼前这位夏外袍讲的地道。还有,夏外袍的话中还说他们是先晋即西晋西域长史府的守军后代,这更让李业诩惊讶的张大着嘴巴。 夏外袍所讲的像一个离奇的故事一样,让李业诩这个穿越人都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从西晋到唐,可是过去了三四百年时间了啊,竟然还有晋军守卫西域的士兵后代留存在这片土地上,难道这些人也都经历了时空穿梭? 李业诩对两晋的历史不太清楚,他只知道汉朝时候曾在西域设置都护府,却不知道晋代也曾治理过西域,看来历史知识懂得还是太少了。 “你与本将说说你们部落的情况,还有如何擒获欲谷设的”李业诩大感兴趣,示意夏外袍在一旁坐下。 夏外袍略显拘谨地在一边坐下,苏定芳和李业嗣分站在他的两边稍远处。 被三位不一般气势的唐军将领注视着。夏外袍稍稍的有些紧张,猛吸了几口气,即开始讲来。 原来夏外袍是前晋时候西域长史府手下一名将领的后代,晋亡后,西域诸国也跟着作乱,侵占汉人所居的地盘,当时西域长史府守兵还有近两千人,而且那时候守卫西域的将士都是带着家眷的,他们不知道前晋已经败亡,还是以晋的名义顽强地在这里坚守了多年,到后来,被西域一带的乌孙、匈奴等诸势力击败,守军连同家眷四五千人,本来想东归退回中原,但被匈奴人截断归路,只得向西逃亡,沿着伊列河向西,最远曾到达波斯、大食一带,人员也不断地减少,到最后剩下不到千人,再也没能力回中原,只好在碎叶以西这一带繁衍生息,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回归中原的念头。 早的时候,这些晋军的将士和他们的家眷,都在自己的这个部落一样的团体内婚配,但经过数代后。因怕同族性太强,也娶了一些面孔上类似汉人的女子为妻。 几代人之后,面孔上慢慢地有些胡化了,这些汉人后代们,日常中一直行汉俗,说汉话,用汉字,坚持汉人的传统,他们甚至有自己的私熟,有族中学问不错的长者教习孩子们写字念书,这些繁衍出来的后代们,也一直牢牢记着他们父辈的嘱咐,那就是要后代们想办法回到中原去。为了这个信念,也为了生存,那些老兵和他们的后代,及至后来的几代人在西域各地流亡,顽强地生存下来,人口也慢慢地恢复,最多时候曾达到一千五百多人,但后来多次遭遇突厥人的袭扰,人口减少了,如今还有八百多人。 因消息闭绝,上代以前,他们不知道中原一带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十几年前,有胡商从长安回程经过碎叶城近时,才知道了中原的变故,还有如今大唐的大概情况。 知道汉人建立的大唐如今国势如日中天,西域一带有许多臣服于大唐的小国,也有许多往大唐而去的商人,夏时袍认为时机成熟,带着他的族人,想趁这个时候返回中原。 作为头人的夏外袍集合了全部的族人,从夷播海一带顺着山势沿伊列河谷行走,踏上回家乡的路,但被暴风雪所阻,只得在伊列河下游一带暂时停留。 夏外袍说这些事的时候,眼川“满是泪水了,连李膛诩听了也有此动容,从井晋。也就尔四义上的西晋灭亡,到如今的大唐贞观年间,已经有几百年了,这些经过几代有可能十几代、几十代繁衍的汉人后代们,还是没有放弃他们回家乡的信念,苦苦地坚持着,以自己是汉人的后代坚守着那一份祖上的遗,不放弃,这太让人感动了。 “你们祖先是哪里人?,小在夏外袍哽咽之时,李业诩忍不住问道。 “在下的故乡是在司隶河东郡一带!”夏外袍背过身,擦了一下眼睛,再回过身应道,“还有其他一些人是河内郡、河南郡!” “司隶?”李业诩一愣,司隶是什么地方,他可从来没听说过。 一旁的苏定芳和李业嗣听了也是一头霎水,他们也不知道司隶河东郡、河内郡在何处 “司隶河东郡、河内郡、河南郡都离洛阳不远”。夏外袍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司隶河东郡在何处,只是祖父辈们用文字和口述传下来的,就是这几处地方。 “洛阳近处?”李业诩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几百年过去,什么地名都改了,这些汉人即使东归,也找不到家乡了,“待本将回到长安,一定帮你们找到你们先人的故乡 李业诩说的很坚定,帮助这些一心想东归的汉人后代找到他们梦里的故乡,是李业诩感觉必须要做的事。 “多谢大将军夏外袍站起身施了个礼。 “你再说说是如何擒获突厥可汗铆。李业诩再问道。 “这些突厥人想抢我们的牲畜和食物夏外袍娓娓说道。 这次夏外袍带着族人们从碎叶一带出发,因大雪被困在了伊列河近,遇上了几百名败逃的突厥人小这些突厥人到他们居住的营帐地抢掠牲畜和粮草,被他们集合族人一阵砍杀,一部分突厥人被歼,一部分被他们俘获,还有一些逃走。 在审问被俘获的突厥人时,作为这部汉人后代头领的夏外袍得知面前这些许多是突厥的头人们,其中竟然有突厥的可汗欲谷设,也得知了突厥人是被大唐的军队攻击,而遭致全军覆灭才逃到这边的。 这些突厥人残部在逃跑过程中,不断地有手下人掉队,或者叛离,到最后只剩下几百人,而且这几百人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又不敢去抢掠人数多部落的食物和牲畜,遇上这几百人的小部落,才敢动手来抢,却还是被发现并痛击了。 李业诩还真为欲谷设叫冤,真是虎落平阳,号令西域的这位突厥先可汗,竟然被几百人的小部落痛殴,还被人家抓了俘虏,难怪会有刚才那样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 夏外袍也是在俘获这些突厥头人们后,才得知汉人的大军再次开进西北,扫荡胡人的消息,夏外袍在惊喜之余,不顾严冬的天气。举部往伊列河谷一带而来,希望能遇上汉人的大军。 行进的路上很艰辛,一些被俘的突厥人冻饿致死,夏外袍的族人们也有一些损失,但终于找到了大唐军队的驻地。 也正是因为严寒和大雪,他们一路行来基本没遇上什么人,没遭到其他部落的攻击,安全抵达唐军驻地,这是夏外袍最高兴的事。 “你们擒获突厥可汗,此是大功一件,本将会为你们向大唐皇帝请功,你们有何要求也可以提”李业诩听了这个神奇的故事般的讲述,心里虽还有一些疑惑,但也很是震惊,也对面前这位带领族人们不忘自己是汉人后代,渴望回归故乡的夏外袍有些惺惺相惜。 这些永不言放弃的汉人后代们太值得尊敬了,夏外袍和他族人的故事足可以写一个大唐时代的东归英雄传。 “大将军,我们不要奖赏,我们只有一个请求,请大将军带我们回中原”夏外袍说着,一脸渴盼的神色,“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族人,所有的人都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夏外袍在决定进行长途跋涉时也遭到许多人的反对,很多人怕东归途中遭到其他部落的攻击,也怕坚持不到这么长距离的行进,族人损失殆尽,若能跟着唐军回中原,有大军的保护和支持,回到他们父祖辈口口相传的美丽故乡,那将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 “这个要求本将答应你”。李业诩也有些为夏外袍和他的族人的执著感到,“我不但会带你们回到家乡,而且还会带你们面见大唐的皇帝” “谢大将军”夏外袍狂喜, 李业诩也不再说什么,唤入军中长史裴行俭,令裴行俭亲自去安置这些想回归的汉人后代,刚训旧口阳…8渔书吧不样的体验! 第五十九章 踏上归程 二止诩最终相信了夏外袍所说的纹个传寿故事般的毛四圳亲自带着伊列道的所有高级将领,宴请了夏外袍和他的手下族人们,并以伊列道行军大总管的名义,赐以他们财物和所用之物,族中的伤病者,也派军中医官为他们医治,还将他们的壮举在军中广为传诵,以此表达自己的敬意,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夏外袍所领的这个小部落。所带的粮食物资,还有牲畜等并不多,而且在遭遇大雪时损失了一些,在突厥残部的袭击中也丢失了一部,若没有唐军以物资上的接济,走出西域困难都很大,更不要说出西域到中原还有数千里的路程。 军中其他将领对李业诩如此厚待一个来归附小部落的所有族人有些不解,他们觉得只奖赏部落头人即可以了,不需要对所有的族人都进行赏赐。但李业诩以这些人擒获欲谷设所立下的大功为由,坚持自己的做法。 西北的冬季很漫长,冰天雪地的,后续的补给物资无法送来。伊列河近的一些牛羊牲畜想送到西州去也没法儿,甚至连信儿也无法送出去,西北的寒冬里,李业诩所领的大军基本与外界隔绝了联系。 所幸这次大雪前朝廷送来大量的物资。还有数量多的没法清点的牲畜。数万将士及数万各部族人生存问题基本能保障,所有部落的头人们都被李业诩差人监视起来,免得他们图谋不轨。 几个月的冬季也安然地度过 贞观十五年的新年,李业诩也就和数万的大唐将士们在远离长安近万里的西北伊列河近度过,李业诩也下令用这次朝廷送来的物资,还有当作赏赐之物的一些好酒,及突厥人那里缴获的酒都拿了出来,好好的搞赏将士们。 除警戒部队外,其他的将士们都尽情地吃喝。 李业诩也按后世部队里的传统。组织一些士兵们表演一些节目,以助年节的兴。增加点节日气氛。 应部将们的要求,李业诩也亲自“赋话”一首: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总。 这诗也让将士们一阵狂叹,亲在军中争先传诵,让李业诩一阵得意。 夏外袍和他的族人们,也第一次和如此多正统的汉人们一道过年,感受到了他们从未体会到过的年节气氛。 最后差不多所有的酒都被喝光了,许多人醉到下,连李业诩也差点被部将们灌醉,到后来都是被李成和李万等几名亲卫们扶着回到自己的帐中。 头脑有些昏沉的李业诩却没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人之常情,李业诩也想着那远在近万里之遥的妻儿和家人们,不知他们一切可否安好。 坚强的郑燕。娇弱的颜如冰小鸟依人般可爱的云儿,似郑燕般直爽的小月,一个,个身影在李业诩面前像幻灯片般飘过,接着那些淘气的小子们,李征、李衡等可爱的模样也在李业诩眼前浮现,这一刻,李业诩有百般想回家的念头。李业诩知道,家中几位娇美的妻妾们,也一定会在年节时候想念他这位出征在外的夫君的,甚至比李业诩还要多许多倍的想念;还有那些顽皮的儿子,可爱的女儿们。也一定记挂着他这位久出未归的爹爹,想到这,李业诩满怀的温情。 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但李业诩却觉得,没有温柔毒可归的英雄。无论立下多少战功,都是残缺的,英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物,有家庭,有妻儿,那才是完整的。 李业诩也想到自己的祖父母,还有父母亲,更想念的还是祖父李靖。不知李靖听到自己所部这样大捷的消息,会是如何的兴奋和得意,李业诩想着回长安时得到李靖表扬的情景。 能得到李靖的称赞,是李业诩最得意的事,甚至比受到李世民的赞赏还得意。 想到这些,李业诩更是希望能尽快地回到长安,与自己的家人们相聚,他也知道,军中的将士们也肯定有和他一样的心情,就在刚刚的年夜饭上,一些将士们都留下了热泪,谁都知道,许多人所流的是思乡的眼泪。 但即使大军班师,也不可能所有的军队都回到长安去,按朝廷的诏命。此次还要有数万的将士们要留下来,镇守这片大唐新置的土地。 李业诩不知道朝廷要这些将士们守边多长时间,若李世民采纳他的建议,大部留下的将士们驻守的时间要很长,有些人甚至可能是一辈子。 这些留下的士兵按朝廷新的诏命,组建第七卫军,第七卫军即是驻守在这安西大都护府的领旧。上牵随着形势的发展。再组建另一卫军镇守安西也是, 镇守安西的大军在戍边的同时进行军事屯田,以使大唐的力量在这里稳固下来,李业诩所提的计划里,是要动员这些将士们的家人,一道来西北安家,使得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那些家人不愿来,又自愿在这里屯田戍边的将士们,都可以娶当地的女子为妻,在此落地生根。 这次大部的近卫师将领都将班师回朝,除了阿史那社尔和郭孝恪。 阿史那社尔因其特殊的身份,在这片土地上具有不一般的号召力,不出李业诩的意外被留下任职。 郭孝恪的第四近卫师被留下小这是李业诩的建议。 李业诩甚至搞不清楚了,郭孝恪留任的结果,是他影响了历史还是历史影响了他,他这样的建议能否成就郭孝恪如原来历史上般在西域的威名,这一切还是看郭孝恪如何表现了。 只是李世民采纳了李业诩的建议,大军回长安后,第四近卫师要重新组建了。 刚刚经过战乱的安西不太平小五万的军队还不足以威慑安西大都护府这么大的地盘,现下大军主要镇守的还是西州到龟兹一带,还有伊列河畔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这几处是西北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这是安西的本。 如何安定安西的局势,这也是很考验乔师望和阿史那社尔、郭孝恪这几位都护府高官的事,但李业诩相信。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年后,李业诩即要准备班师的事了,他所领的这几个近卫师,将全部带回,只留从西州增援过来府兵的一部给阿史那社尔。 阿史那社尔将驻留在弓月城小行他的昆陵都护府都护的职,到时还要组建第七卫军的一部,镇守伊列河一带。 侯君集派来保护物资的这三千名府兵也将留在弓月城,年后还将有几万的府兵抵达这里,在伊列河一带屯田垦荒。 如今在焉者的侯君集也将率着第五、第十四、第十五近卫师及府兵一部启程回长安,府兵中许多的中高级将领却要留在这里,行使他们的职守,成为大唐新一代的戍边人。 而朝廷所派出的治理西州及昆陵、蒙池都护府的官员们也将陆续抵达。 还有差不多半来年,或者稍长一些时间,有可能可以回到长安,与妻儿们团聚了,想到这,大半天思考事情下来的李业诩有些困了,沉沉地睡去,一梦到第二年。 贞观十五年二月初,天气已经有些转暖了,依朝廷诏命从西州过来的两万府兵,已经抵达弓月城,领兵的将领是右武候将军梁建方、左领军卫将军刘伯英和右武卫将军孙贰朗。 这两万名士兵加上去年抵达的三千人,再从一些归降的部落中招募一部分突厥人,将组建第七卫军的三个师。 第七卫军人数编制是大唐所有卫军中最多的,总人数将达到六万左右。有六个小师的编制,每师有一万人左右,这也是为了适应这一片土地上形势而采取的措施,在进行系统的练后。执行他们的使命。 二月底,一百多名朝廷派来的官吏抵达弓月城,这些官员是在年前抵达伊州,天气转暖后即快速往西州和弓月城一带赶来。 伊列河一带所有的军务移交给阿史那社尔,民政事务交由朝廷派来的官员,大部的物资,还有武器,特别是火器都留下给镇边的将士们。 一切事务交接妥当,三月初小李业诩率着九个近卫师近七万人踏上班师的路。这九个小近卫师在行进和征战中共损失了四千多名将士,这些将士的骨灰也埋藏在弓月城近,他们长眠在这一片土地上,守望着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所获取的这一片大唐新置的土地。 回程的路与当时进军的路线又不同,这次是取道遏索山南侧,经鹰娑川一带过原焉者境内,先抵达焉者,与侯君集汇合,再经西州。与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乔师望会面并交御军务。补充物资后,从莫贺延碴西侧经沙州回长安。 依兵部的军令,此次回程。交河道行军部下所属的兵员,还有战利品,俘虏等,与伊列道行军部下各自掌管。伊列道的行进序列,也在交河道后面。 也就是说,侯君集和李业诩将各自率领自己所属的军队班师。 从伊列河畔出发,经过一个月的行进,李业诩所领的伊列道行军部所属的诸近卫师抵达焉者城,在后世被称为博斯腾湖的大湖边休整。 而李业诩则进焉者城和侯君集商议班师的事, 第六十章 潜规则 二君集在得到革业诩的通传后,亲自带着手下的将领。心兹赶过来将要留镇安西的郭孝恪一道,出焉者城十余里,迎接伊列道行军部所属的将士。 自从在原高昌城下分兵后。李业诩与侯君集已经半来年没见了,对这位多次与自己一道出征的大唐名将,李业诩见了还是很在亲切感 “贤侄,你此后,侯君集重重地捶了李业诩一拳,“轻取柳中,灭阿史那矩,西突厥所有力量都被歼,欲谷设被擒,连我都有些眼红了,哈除哈必朝后,皇上对你肯定有很重的封赏,进爵国公都是有可能的,” “侯大总管过誉了,末将所取得的战绩。皆因侯大总管调度有方,众将齐心才取得的”李业诩谦虚地道,“侯大总管一人灭三国,俘三王,这也才使的西域诸国皆来归附此等战功。末将无法望项背” 李业诩说的并不是客套话,这确实是侯君集的战功,连续攻灭焉者和龟兹。对西域诸国震动极大,再加上自己尽歼欲谷设的力量,才使得西域诸国归来归附或请降。 李业诩也知道,西域一战也使得侯君集的威名更加远扬,原本历史上侯君集只灭高昌一国的战功。被放大为灭了高昌、焉者、龟兹三国,这样的战功也是侯君集可以称耀一辈子的事了。 “哈哈,哈,”侯君集听了再次大笑起来。“贤侄太谦虚了。若没贤侄的计策,及你所部全鼻欲谷设的大军。西域诸国如何能这么快就平定呢?不过也是,我们两个立下的战功。在朝中都无人可及了” 侯君集说着,露出异常骄傲的神刨 “侯大总管,我们都是你属下的将领,末将哪敢与大总管齐肩比,更不敢与朝中那些立下卓著战功的名将相比。”李业诩有些受不了侯君集的狂态,也只得违心地说这样的话。 其实朝廷在设立伊列道行军部后,与侯君集的交河道行军部也就不相互统属,在伊列河一带取得的战绩,只能归到伊列道行军部诸将身上,与侯君集没什么大的关系,但此时说这么清楚有些扫兴了。 侯君集见李业诩如此,也不再说什么,和李业诩各自退到一边。随即所有的部将也都列队行礼见面。 交河道行军部下的将领,看着伊列道行军部下的诸将。眼神中有些不服,却又充满了尊敬,战功是实实在在的。也是评价一个将领能力的最根本因素。 交河道行军部下属的各将唯一可以自傲的是,他们手上有三名国王俘虏,只是伊列道行军部中小也有突厥可汗欲谷设和他的部落头人们,这些俘虏的份量不比高昌王焉者王、龟兹王轻,更别说跟随着伊列道大军而来归附的西域国王和部落头人,比交河道下还要多。 伊列道下所属之诸近卫师,歼灭和俘虏的敌军也远比真河道下多。 诸将是会计较这些的,但李业诩对这些并没太大的感觉,只要作战取得胜利了,那一切就是最好的。至于如何主定战功,还是由皇帝李世民来定,作为原交河道行军部下的伊列道行军部诸军,本就是一体的,没必要争什么功。 况且自己如今已经身居这样的高位了。感觉皇帝对自己都要赏无可赏了,这可不是好事情,但诸将的功劳还是要帮他们争取的,这是作为一个主将的责任。 李业诩和侯君集打着哈哈。说着一些客套话,两个大总管都是一身闪亮的明光铠,两人气度都是不凡,只是从体貌上看,两名大总管间区别还是挺大的。 李业诩带着大军行进了一个多月,近两千里的路程,还带着数万的俘虏,时刻不敢放松警惧,李业诩和其他将士们一样,脸色有些疲惫和憔悴;侯君集因休整了多个月小还有朝廷送来的物资颇丰,竟然有些白嫩和长胖了,这很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也有些耿耿于怀。 迎接的礼仪完毕。李业披和侯君集带着诸将往焉者城内而去,大军往各自的营地而去。扎营休整。 进了城,下了马,李业诩和侯君集走在并头,并排往焉者的王宫而去,侯君集的交河道行军部即设在这里。 侯君集看看诸将都在身后一段距离处,拉着李业诩很神秘地说道,“贤侄破了欲谷设的牙帐。所获一定颇丰吧?有何珍奇玩物?” “侯大总管,末将并未曾亲自查验过所缴获物资,都是由军中长史登记记录,也不敢私自贪藏。都时一并交与朝廷清点”李业诩听了侯君集的话,有些捉摸不透此话中的意思,“所以也不知道有些珍奇玩物,” 其实李业诩当然是知道自己军中狐获:哪此珍贵东西,但侯君集如此克截了当地讨取东西。照实说。自己亲领所部获取的战利品,还有其他诸部所获的,都严格登记在册,由各师长史带人清点,不许任何人私下瓜分,看情况,侯君集私分战利品的情况还很严重。 “哎,贤侄。你竟会如此?”侯君集似很不相信地说道,继尔似恍然大悟般明白过来,“你初次领兵,自是不知道军中的潜规” “何潜规?”李业诩皱皱眉头问道,这大唐军中还有什么见不的人的潜规则? 两人已经赶到王宫门口,值哨的士兵大声地敬礼问好,侯君集也忍着没说。待进了宫门,这才继续说道,“缴获的战利品,朝廷并不知道具体数目侯君集说着还坚坚地看了李业诩一眼,却没明说,“皇上也是知道这样的事。只是军中都成俗了,。“末将初次单独领兵,还真不知晓”小李业诩明白了侯君集话中的意思。心里却有些愤愤,大唐军中的领兵将领在每次作战时都这么中饱私囊的吗? “朝廷的诏命中,让我们奖赏将士们,不取这些缴获的战利品,如何奖赏?”侯君集压低声音道小“我取了一些珍奇玩物,许多还是未见过的东西,一会让人送你帐中一些,你有什么珍奇东西也别忘记送我一些 李业诩更是惊讶。这侯君集如此公然私取所缴获的鼻物,还要私分自己一部分,还敢向自己索取,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侯君集不该是这样伞财之人啊? “侯大总管,末将不敢得这些珍物。末将一向对钱财不感兴趣,我军中所获,其实我也不知晓具体有何物,都是军中长史掌管,所有的战利品都登录在册,不敢私取”李业诩正色地道,“而且末将也严令任何人不得私取!” 侯君集听了李业诩说的。脸上似有肌肉在抽*动,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打着哈哈道:“我知道贤侄治军极严,刚刚是与你开玩笑的,来,我们商量一下如何班师的事” 李业诩和侯君集及诸部将一道商量了接下来如何行进的事宜,也接受了侯君集的宴请,和诸将一道热闹地饮宴了一番,完了后也就回到自己安置在焉者城外大湖边的帅帐。 李业诩归帐后,配置给侯君集的特战队员也马上来报告了情况,包括所有战事的经过。特战队员执行任务的情况,李业诩都要掌握。并写下来,以备以后之用。 这样出色的战事经过,军事学院建成后,一定要在课堂上讲解。 侯君集所部战事经过的顺利并没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但侯君集敛财的行为却远出乎李业诩的意外。 侯君集在攻占高昌、焉者、龟兹后,所获珍物颇多,也私取了许多珍贵的宝物,为了不使将士们产生不满,侯君集也将一些珍物送增给所属的诸将,第四近卫师的郭孝恪笑纳了,而第十四、第十五近卫师的薛孤儿、程名振则严词拒绝了侯君集的送赠。 侯君集私取财物的行为不幸被部下所知,在攻取焉者和龟兹时,出现了许多将士哄抢财物的事。侯君集因自己私取了很多,也不敢责罚那些抢掠财物的将士。此事还曾在军中闹出风波,后被侯君集严压下去。 听了特战队员报告的情况,李业诩心里很是恼怒,他没想到侯君集和郭孝恪竟然如此爱财,敢私取瓜分财物,他们这样的行为,部下群起效仿也不足为怪了。 主将都这样私取财物,那如何约束部下的将士? 军中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李业诩很是担忧 李业诩想着,必须要将此情况报告与李世民知道,军制改革后,大唐的军中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李业诩在当初进行募兵改制的计划时,除制定严格的军中纪律外,同时建议对立下战功的将士们进行重赏。对阵亡及伤残的将士们也有优厚的抚恤措施,这些措施目的就是锻造出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不出现抢掠财物的现象,同时鼓励将士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若主将和士兵们都在战时私取财物,那一支军队的纪律就无法保证。战力也肯定受影响。 这样的事报告给李世民知道,侯君集很有可能受到处罚,势必迁怒于李业诩,李业诩不想破坏与侯君集这样还算亲密的关系,但作为军制改革的发起者,李业诩又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 一下子想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法,李业诩有些烦恼,, 第六十一章 紧急事件 二瓦十五年四月初。薛延陀真珠伽可汗夷南派他的心丫天利设率着一个庞大的使团到唐帝国首都长安,向李世民请婚,请求以公主下嫁,并纳聘礼,拟献马五万匹,牛、骖驻一万头,羊十万只。 在贞观十三年时。夷南曾派他的叔父沙钵罗泥熟俟斤前来长安。请求李世民赐婚,并献上三千匹马。三万八千张招皮,一只玛瑙镜子。但被李世民以无公主可嫁拒绝了。 两年过后,夷南又再次来请婚,还真有些不死心的味道。 因薛延陀送来的礼物数量不少,突利设到长安后,李世民亲临相思殿。大宴群臣,同时招待突利设。并给予突利设十分丰厚的赏赐。 丹次接到夷南的请婚,李世民心里也有些犹豫,准备召集诸臣商议如何决断。 而这时,北边却送来紧急的军报。居于漠南的李思摩部。遭到薛延陀人的攻击。 夷南命长子大度设率本部及回讫、同罗等部共十万余人,攻击李思摩所辖的突厥部,直抵长城附近。 受到薛延陀人的打击。李思摩部损失惨重,折损族人万余后,还是无法抵御大度设的攻击,率部退入长城,据朔州防守,并遣使急告长安。 李世民收到此消息后,暴跳如雷,大唐在西北一带拳打脚踢,将地域广大的西域都纳入怀中,这样的情况下,北面的薛延陀竟然还敢出兵进犯大唐的边境。而且还同时派人到长安来请婚,公然是以武力逼迫大唐允婚么。 唐灭东突厥后,把大多数东突厥部众迁到黄河以南安置,薛延陀趁漠北空虚之机。迅速扩大势力,占据了大部分原东突厥的地盘,并将牙帐由郁督军山迁至都尉捷山北独逻河之南,迫于薛延陀势大,在这片土地上的回绕、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薯等部落纷纷归附。其境东至鞋鞠,西至金山东,南接沙砖,北至俱伦水,拥有精兵二十余万。 李世民也觉察到了来自北边新的威胁,为有效遏制薛延陀,分化其力量,在前几年下诏封夷南二子拔灼大度设小曳莽颌利芯为小可汗,各赐奎书鼓毒,以分其势;夷南也接受李世民的诏命,以庶出的长子曳莽领利芯为突利失可汗。居住在东部,统率各杂部族;让其嫡生子拔灼大度设为肆叶护可汗,居住在西部,统领薛延陀本部。 稍后,李世民又以右武侯大将军、化州都督、怀化郡王李思摩为丰州都督,让其率所部十万人,还有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左武卫将军阿史那泥熟及其部,从河南地北进到河北,回到原来所居之地,再另令融国公张亮为胜州都督。领汉兵一万,对夷南及其两子大度设、颌利芯进行监视。以抵御薛延陀部的威胁。 同时,李世民遣司农卿郭嗣本给薛延陀下奎书,明确告之李思摩部将至漠南,让让薛延陀呆在漠北,镇抚部落,若敢袭掠李思摩部,大唐将发兵击之。 夷南也觉察到了大唐对其的防备,这些年并没有直接攻击李思摩部及大唐边境,还派出使团来多次请婚,只是李世民想不到,大唐在出征西域之时,夷南竟然派大军攻击李思摩部。并同时来请婚。 感受到侮辱的李世民大怒的同时,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并令突利设也入殿问责。 “突利设,联想问的是,夷南派你入朝请婚。又复起兵攻我大唐李思摩部,这是何意?。在突利设被宣进殿后,李世民冷着脸喝问道,“联曾下诏令你们与李思摩部以大漠为界,如有侵袭者,我大唐即予以讨伐。你们自恃强大,越过大漠攻击李思摩,还敢来请婚,这是要胁联么?” 突利设听了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唐天子有命,薛延陀诸部莫敢不从,然而突厥人反复无常,想当年他们没有被消灭的时候,年年进犯大唐边境,杀人成千上万。我可汗认为大唐既然已经打败他们了,就应当将他们全部降为奴隶。赐给唐朝百姓;如今大唐天子却反而抚养他们如同自己的儿子一般,对他们的恩德太过分了,可这样突厥人还不知足,据我们可汗所知,阿史那结社率公然反叛,还想谋杀害大唐天子。这些突厥人都是人面兽心,怎么能用待人之道去对待他们呢?我薛延陀承慧大唐皇帝的深厚恩德,无以为报。便准备为大唐诛灭他们。以尽薛延陀的一份力也请大唐皇帝赐婚于我可汗,让我可汗更能为大唐驱驰,还请大唐皇帝成全,” 突利设说着,脸上满是恭敬的神色,心里却在冷笑,想着出发前夷南对诸头人所说的:“大唐军队精锐远征西域口;咒必虚,我以此时取阿史那思摩部。定是易如反掌耳 诸头人们也都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大唐十数万大军都在西北,没有能力再对北边开战,何况薛延陀只是攻击李思摩部,并不取大唐的边州。于是夷南即命其子大度设以同罗、仆骨小回讫、鞋鞠、拔野古小阿跌小薯诸部。合兵二十万,度漠南,屯白道川,据善阳岭,攻击李思摩所领的突厥部众。 “是吗?你这样说,联还要感谢夷南才是”李世民语气更冷,当着众臣的面却没表示什么,只是瞪着突利设看了半天,直把突利设看的发毛。这才说道:“你先下去吧,” 突利设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李世民如此的神色,还有殿中一些大臣们怒目相视的样子,也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各位爱卿,夷南数次遣人来请婚,并送来丰厚的聘礼,此次更不一般,来请婚的同时派兵攻击我李思摩的突厥部,联想问问诸位有何建言?”李世民已经恢复了神色,对着殿下的诸臣问道。 谏议大夫祷遂良第一个站出来奏道:“薛延陀本是突厥一俟斤。当年我大唐荡平东突厥,北疆万里萧条,少有人烟,突厥残余势力四处奔波,无以投靠,须有一个酋长管制,所以陛下才遣游击将军乔师望赐给他们垒书鼓毒,立为可汗。陛下应该再降下大恩,应允与他们通婚,薛延陀与我大唐结亲,必定唯我是尊,愿意听从号令的。我大军在安西一带作战,战事至今已经有近一年,所耗颇多,实在不应再战,如今龙沙以北,薛延陀的部落众多,朝廷想要讨伐他们,终究不能全都消灭干净,应当对他们抚以德义,才可以使让他们归附,所以臣觉得应该赐婚于他薛延陀只是攻击李思摩部,陛下若赐婚,薛延陀肯定会退兵的” “陛下,臣附议”魏征也紧跟着出列。“我大唐连年对外征战,百姓负担颇重,实在不宜再战,如今我大军还在班师的路上,疲惫之师。如何应战?薛延陀人只是与突厥人有宿怨,此次只是攻击李思摩的突厥人,并未对我汉人有什么恶意,所以臣觉得还是要以安抚为主。应许婚为上策” “陛下,臣反对”兵部尚书李世劫踏前一步,怒声说道:“你们这些人都自以为博览群书,却是只知古而不知今之辈。汉初匈奴强大,中原汉王朝力量弱所以不得不许嫁女子。送金银财物以诱惑他们,这在当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世劫语气更加的厉声:“如今我大唐国力强大,周围诸部落皆臣服于我们,以我大唐的几百千许步兵,都可以击败他们的数万骑兵。所以这些年来薛延陀肯卑躬屈膝。听令于我们。不敢稍有延怠;也是因为他们刚刚立了可汗,属下杂姓部族不少,想要借着大唐的势力以威慑制服他们。他们中的同罗、仆骨、回讫等十多个部族,各有兵力几万人。如果他们合力攻打薛延陀。可以立即攻破取胜,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畏惧夷南及其两子是我大唐所立的可汗。如今若将宗室女嫁给他。他们必然自恃是大唐的女婿。越加骄狂,其他部族谁还敢不服?!所以臣反对赐婚,而且对薛延陀的犯边行为,一定要派兵反击俄大唐军力强大,国势正盛,岂容薛延陀如此跳梁小丑般挑衅,臣愿领兵出仙, “陛下,臣附议。”刚刚年后转礼部尚书的李道宗也出列奏道:“薛延陀人人面兽心,从来不会记住我们对他的恩德的,我们稍不加注意,必会被他们反咬一口,造成祸害。现在我们回绝其请婚要求,组建大军,反击他们的入侵。并将此事诏告天下,其他部族得知我们抛弃了薛延陀,很快会将他们瓜剖!臣愿领兵征讨!” “陛下,臣也附议!”房玄龄也出列奏道。“如今薛延陀只是看到我大军在安西一带征战,想征我北边突破,没能力组织大军反击他们的袭扰,才敢如此妄为。若我们此时应承了薛延陀人的请婚要求,那诸夷必定会看轻我们,而薛延陀势将更大!所以臣以为,千万不可许婚,应派兵征沫” “陛下”李世劫再次出列奏道:“伊列道行军部及交河道行军部诸军都在班师的途中,据传报。他们已经抵达了沙州,可以令班师的大军从肃州、甘州一带出关,从西侧攻击薛延陀部,再另征召府兵,从丰州、胜州出大漠,两边合击定可将薛延陀部全部歼灭,”, 第六十二章 反击薛延陀 二绩所说的泣话让李世民心头一震六… 刚刚接到李思摩遭受攻击的情报时,李世民正是考虑到大部精锐的近卫师。都还在班师的途中,不能从西北及时返回,无法对薛延陀的攻击做出有效的反击。 若从几大近卫师将到达的肃州、甘州一带往东北方向攻击薛延陀的侧后部。肯定会出乎夷南的意料之外,再以另一师从丰州一带出击,两个方向几十万大军对薛延陀的用兵。很有可能就可以彻底击跨薛延陀部。 在西北一带军事行动的顺利,给予李世民对大唐军队战办的无比自信,虽然再开战势必大大增加朝廷在军事方向的开支,但比起李思摩部被薛延陀歼灭,大唐威信受损所带来的一系列恶果相比,李世民宁愿国库里的钱物少些去。 这些年通过对南方的连续性开发,还有鼓励商业的一系列政策出台,朝廷的粮食和赋税收入是连年的增加,即使连续几年的征战,还是能应付的。 想到这些,李世民那种担忧的心情都没有了,当下压压手,示意诸臣安静下来。也阻止了欲再出列发表奏言的魏征开口,这才说道:“我大唐兵威震天下。一切强敌都败于我大唐雄师之下,联也不能忍受被人逼迫,联决定拒绝夷南的请婚要求,并将薛延陀使团扣留。遣大军反击薛延陀人的攻击 李世民扫过众臣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只须记住联说过的话,联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逼迫之下,我大唐是天下的主宰者。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见李世民如此说,众臣莫有再敢出声反对者。 散朝后,李世民留下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道宗、李世绩等一众重臣们商议如何布署军事行动。 贞观十五年四月底,李世民发布了两份反击薛延陀的诏命。 先一份诏令中以兵部尚书李世绩为漠北道行军大总管,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为副。征召大军。反击薛延陀的入侵。 以李道宗为定襄道行军总管,率朔、并、纷、算、岚、代、忻、蔚、云九州兵马共两万人,出定襄;灵州都督、正在组建第五卫军的左骁卫大将军薛万彻为单于道行军总管,以刚刚募集的两万士兵中的一部,并征发胜、夏、银、接、丹、延、蹦、坊、石、限十州兵马共两万人,从胜州方向往诺真水一带攻击;以营州都督张俭为居延道行军总管。率领本部骑兵以及奚、契丹族兵马共两万余人进击薛延陀东部边境;右卫大将军张士贵为庆州道行军总管,领兵一万七千人,出兵云中;怀化郡王李思摩为桑乾道行军总管,率其所剩下部下约两万余人出磺口一带;西海卫大将军李大亮为呼延道行军总管,以第四卫军一部两万人往云中方向攻击;凉州都督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领兵五千,出击薛延陀西部。 另一份诏令中以特卫大将军李业诩为安北道行军大总管,特卫大将军契芯何力、左卫大将军执失思力为副。以契芯何力为瀚海道行军总管,执失思力为金微道行军总管小特卫将军苏定芳为燕然道行军总管,特卫将军郑仁泰为皋兰道行军总管,左卫将军上官怀仁为卢山道行军总管,右卫将军程名振为贺兰道行军总管,以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六、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共十二个,近卫师,九万余人,从肃州出居延海,往东北方向进入漠北。 漠北道行军部下加上李思摩部,共有约十三万大军,安北道行军部下有九万余大军,此番大唐这反击薛延陀的入侵。共动用了近二十余万兵力。 去年出征高昌及西突厥,动用了十五万兵力,已经是大唐对外用兵的极致,而刚刚过了一年,这个纪录又被刷新了。 近二十三万大军的总兵力,一次出征即置两个小行军部,两个行军大总管且不相互隶属,进行发布的诏令让天下震惊,李世民这样的布置让朝中的许多人都不解。 只是无论是谁,都从这份诏令中嗅出了味道,那就是此次出征,必定是给予薛延陀人一个致命的打击。 没有人会去想大唐动用这么多的军队。会无功而返。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测此战后薛延陀真珠可汗夷南的命运,坊间的百姓都确信。夷南必定如领利可汗,还有欲谷设般,成为大唐的俘虏,只是一些人对大唐连年的对外征战产生担忧的心思。 的廷刚刚在年前发布了平定西域的诏命,因如此巨大的胜利,皇帝李世民宣布大赦天下,同时宣布减免困支援费颇多的陇估道的赋税。长安放开巳经延迟到宵禁一个月,百姓还都沉浸在朝廷对外征战的巨大胜利带给他们的喜悦中,想不到年后,又再次发布了出征的诏命,而且规模比去年出征高昌和西突厥更要大。 一些百姓出现了惶恐,他们担心朝廷连番的征战,会加重他们的负担,一些人也担心,朝廷会因兵员不足,而在民间摊派兵员。 李世民似乎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在发布出征诏命的两天后,再次发布告天下百姓的诏令。 诏令中说,此次北方薛延陀入侵,为使我边境不受侵犯,百姓不遭到掳掠,朝廷组织大军进行反击,此次大军的出征,朝廷不会增加百姓的赋税,也不会在府兵之外再征召其他兵丁员额。 出征的诏命发布后,李世民召集御前军事会议,朝中的一些重臣如房玄龄、李靖、长孙无忌、高仕廉、唐俭等,及诸位在长安这次准备出征的将领都参加了。 “唐爱卿,此次朝廷发布出征诏命后,民间可有反对之声?。诸臣到齐后。李世民先一步问户部尚书唐俭道。 “陛下,此次出征诏令发布后,确实在长安附近的一些州县引起一定的恐慌。百姓怕加重他们的赋税,幸好朝廷再发布告天下百姓的诏令,各州县官府也发布安民告示。百姓才心安唐俭忙起身应道。 “如此甚好,联不想背上穷武箕武,盘录百姓的骂名”李世民似松了口气般。要进行连年的征战。而且都是超大规模的用兵,李世民确实有些担心,怕战事延长,而使得所费颇多,让国库空虚。只是几战下来进展都是颇顺,时间也不太长,支出虽多,但只是暂时性的。并不会连续几年大幅的巨量耗费,而且诸军在取得战事的胜利后所获的战利品颇丰,使得李世民下决心并不太难……陛下。此举虽然安了民心。但臣觉得不太妥当”。唐俭再说道,“朝廷国库虽然殷实,但征战的开支实在是大,若不从百姓身上加收赋税,恐怕几年后就要出现亏空了”作为掌握户部的最高官员,唐俭还是比较担忧。 “战事不会连续几东的”。李世民有些不以为然,“联想着。年内一定会结束,所以不必多征收赋税” 见李世异如此自信,唐俭也不再说。 李世民清清喉咙。看着将要出征的诸位武将道:“薛延陀仗着他们强盛,越过大漠南下,行程几千里,马已疲乏瘦弱,粮草消耗也颇巨。凡是用兵之道,须是见利迅速推进,遇着不利局面迅速撤退。薛延陀乘李思摩部没防备,急速进攻,此是上道;李思摩被迫退入长城以内,薛延陀并没退兵,而是继续往幽州方向进击,犯了兵家大忌也;联想着薛延陀的大军粮草已经快用尽。只能取野地之食,因此你们几部不需要速战。应当互成犄角之势。牵制薛延陀的大军。等到我西北的几大近卫师进入漠北,取薛延陀后方,敌军慌乱将要撤退时,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定会大破敌军,一战即可平薛延陀”。陛下用兵如神”。李世绩听了站起了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臣所想也是如此,若大度设与我对恃,我军不急于进攻,薛延陀大军已经征战数月,定是要困马乏,给养缺乏,必定已经成劳师,而我西北安北道行军部下各近卫师,擅长长途奔袭,必定可以趁大度设所领的这二十万大军回撤之前,即消灭夷南亲领之几万部众,到时定可破夷南牙帐,再与我漠北道诸军前后夹击小薛延陀即可平定” “陛下,若安北道诸近卫师无法快速攻击到夷南的牙帐,那又如何安排?。李道宗虽然也对李世民和李世绩所说的颇为赞同,但也想到了万一的情况。 “大度设所领之军有近十五万人,这是薛延陀精华之所在,若将其这一部尽歼,薛延陀也不成气候了,夷南定是会向我上表请和”。李世民也听出了李道宗话中的意思,也知道有这种可能,“只是此战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联希望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将在外,定是要审时度势,临机应变才是。联另遣校尉宇文法持联诏令,往乌罗护与鞋鞠。调用两部落的军队,从东南攻击薛延陀部,。“臣明白李世绩站起身抱拳领命,“臣等一定不负陛下所托李世民给予他们临机决断的权利,这就够了。 “联要你们记住,对付薛延陀,降则抚之,不降则灭之”李世民神色凝重地说道,“夷南既然如此,此次联一定要将漠北地置于我大唐所治之下,” 第六十三章 不能回家了(上) ,训道行军部下的几个近卫师,在焉者城外,被称为美丽大湖边休整了近十天,一切打理就绪,也即启程,和侯君集的交河道行军部属下各军一道,踏上回家的路。 先往西州方向行进,待行至离西州约两百里处。转向东南方向。沿着大沙海西侧,过蒲昌海东,再过莫贺延硅西部边缘,沿经沙州商旅往来最多的西域古道而还。 这条道是往西域最好走的一条路,也比从焉者经西州再过伊州到瓜州的路近,除有几座地势稍高的大山外,其他路段都是较平坦,且刚好都在大沙海及莫贺延硅这两个大沙漠的边缘过,沿途有许多个大小的湖泊,还有丰富的草场,十数万人马的饮水及草料都不会成问题。大军返程,不需要太快的速度,只要在入冬前能抵达长安即可,而且带有数万的俘虏。还有许多西域原来小国的国王和部落的头人们。行进速度也快不起来。 为了方便管理,两部所获的俘虏,都集中到一道,看管挥送的任务由侯君集所领、跟随归去的万余府兵负责;那些跟随大军一道往长安朝拜大唐皇帝李世民的西域诸小国国王和各部落头人们,也都跟随侯君集的交河道行军部一道行进。 李业诩是有些繁与这些原先的国王和部落头人们打交道,这些如今被新任命为各羁廉都督府都督及其他各种官职的国王及头人们,三天两头往李业诩的帅帐跑,套套近乎。或者问一些事儿。一些甚至要赠于李业诩一些贵重的礼物,弄得李业诩很心烦。所以把这个烦人的事儿都扔给侯君集,而侯君集对此却没一句推托,就接手了。 没有了这些烦人的事,李业诩也感觉清静多了,一路行来,宿营时间都可以抽空整理一些这次西北战事中多场战役的经过。这些战役的经过需要呈送给李世民。还有自己的祖父李靖过目,当然以后还可能在即将组建的军事学院当作战例典范来讲解。 李业诩自己也要从这些战役的经过中总结经验,一些有瑕疵的地方也待下次改进;也在一些时候召集手下的众将,一道讨论这些战役的经过,以使手下的将领们在用兵之道上相互学习而得到提高。 军中长史裴行俭在讨论这些战役经过时,常有不同于常人的言论,让其他将领们都有些吃惊。唯李业诩不以为然。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裴行俭有历史上那样的盛名,年轻时候肯定会有所表现的。只是李业诩不知道,因为他的到来,历史改变了,裴行俭还能否回安西来任这位都护府都护之职。在这片土地上成就威名。 一路行来,侯君集和李业诩也常会面。只是自焉者后,侯君集没再讲关于所缴获战利品的事,李业诩也没将侯君集私取所缴获珍物的事传报给朝廷,他最终决定待回到长安后,找个机会和李世民当面说,并要李世民再次严令诸将,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军中纪律,不论是临时征召的府兵,还是经过系统练的各卫军所属近卫师。在平日或者战时都不能违反纪律。 纪律问题是李业诩建议李世民进行军制改革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李业诩在后世解放军中,还有到唐后最初带领的特战队,及后来的特卫,改制后的第一卫军,无不把纪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只是李业诩不知道,李世民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也希望这事不要让侯君集记恨自己。 大军行进中之时,侯君集所领的交河道行军部属在左前方。李业诩所领的伊列道行军部下各近卫师在右后侧,两大军之间相距也只在几里,最多十几里的西北平坦之地上东行。 出征时所带的近五十万匹战马,在安西的几次战役中,也折损了近十万匹。还有留在安西驻军的十万多匹,回程的还有近三十万匹战马,同时大多的物资都可以以牲畜鸵运,也使的大军的行进速度并不慢。一天基本可以在五十里左右行进。 十天后。凯旋的大军在银山近与来们送的安西大都护乔师望所领的大都护府各官员遇上。 乔师望带着朝廷新送达的一批物资,较交给班师的大军,以作从西州到沙州几百里路程间行进时之需,朝廷另有一大批物资已经囤积在沙州。供归程的大军所用。 安西大都护府治所暂时设在西州,乔师望还是兼职西州刺史的职务,也就是说,安西大都护府的军事民政最高长官都是乔师望,但从所属的人员设置上来看,乔师望主要还是负责民政,军事上由阿史那社尔和郭孝恪具体负责。二心品是第次看到谅位在历史卜并天大大名与的安西大都川大都护。 看外表,乔师望也才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生得儒雅有如书生。但言语和行为上给人的感觉,这是一个比较倔强和自信的人,李业诩对李世民所选之人,还是比较信任的。李业诩唯一担心的是,乔师望并无在军中领兵的履历,如今安西一带还主要依靠军事力量维持统治小不知乔师望能否有效统御安西诸军,还有阿史那社尔和郭孝恪这两员部下。 只是这些都已经是在李业诩所能左右的范围之外,朝廷做出的决定,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李业诩。根本没有发表建议的机会。 距离过远。信息传递不方便。使的李业诩对朝中发生的事都太不知晓。 这一路归去,几个月后。这一片呆了近也年之久的西北,也将远隔数千里之遥,下次也不一定有机会再来,安西的情况,也只能在送呈朝廷的奏报和情报司的情报中得知了。 望着远处都是皑皑白雪的天山诸峰,将归去,李业诩有些留连,无论上灵州北、青海畔、松州近,还有现在的安西,时这些战斗过的地方,李业诩都充满了感情,毕竟如今的交通太不方便,来一次太不容易,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们。很可能就天隔一方,再也见不了面。 李业诩也想起从伊列河畔启程时,阿史那社尔那有些不舍的神情。 李业诩和阿史那社尔都知道。被留在安西一带的将士们。在这片土地上驻守的时间都是个未知数,如今一别。再相见又不知何日。 此次大军从长安出发,一路行来,还有诸近卫师从高昌奔袭欲谷设所领的几大咄陆的过程中,李业诩与阿史那社尔接触也比较多,虽然对阿史那社尔还没如契芯何力和执失思力般熟捻,但对其的信任度还是比较高的,相信这位原突厥的王子能为大唐效力。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阿史那社尔即使也反叛,也没有太多的资本,手下的三员主要将领,右武侯将军梁建方、左领军卫将军刘伯英和右武卫将军孙贰朗,是各师的主要负责人,若阿史那社尔有不轨的举动,也肯定会被这几人查觉的。更别说昆陵都护府来了大批的汉人官吏,民政事务都将由新设的伊丽州刺史负责。 无论是从历史上阿史那社尔留下的名声,还有李业诩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及李世民对军政事务的布置上来说,李业诩都相信有阿史那社尔在,这一片大唐新置的土地。一定会牢牢地统治下来的。 李业诩只期望。几年后,阿史那社尔完成他的使命,在这一片土地上做出成绩来,再交给继任的人,回长安任职,这样就可以再见面,或者再一道出征了。 乔师望及所属的官员对李业诩和侯君集还是充满了尊敬,大唐军中立下军功的将领们。都是很受人尊重的,正是这两道的主帅,带着数万大唐将士们,在这一片土地占征战数月,才得以设立安西大都护府。 把酒言欢,相互话别,乔师望以大都护的身份祝愿将士们一路平安。 大军在银山只驻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日就起营继续下面的行程。与乔师望和他所领的安西大都护府众官员告别。 大军从银山近再次启程。又经过一个多月的行进,穿过大沙海、莫贺延磺的西缘抵达了沙州属下的玉门古关。 得到通报的玉门古关守军将军,带着所有驻守的军士,列队出城,以军中的最高礼仪迎接凯旋的大军经过他们所驻守的关卡。 因侯君集所领的交河道行军部下,大量的士卒都被留驻在安西。回程时所领的大军只有不到三万人马,而李业诩所领的伊列道行军部下,则有七万余人,人数比侯君集比了一倍,朝廷没有诏令将这两大行军部合并,行军时也只能按各自编制领军,驻营时也按各自序列。 沙州地界。多湖泊,近十万大军都在玉门古关近的几个较大湖泊边驻营。 还是按行军的队列,侯君集所领的三万余大军在沙州城北侧外几十里许的湖泊近扎营。李业诩部侧在沙州正西的一个大湖边驻扎。 沙州堆积了大量供大军班师途中所用的物资,以粮草为主,还有一些酒类、及其他能搞赏将士们的东西。 为了交接这些物资,归程的大军也将要在沙州附近停留近十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六十四章 不能回家了(下) 训阀在前隋时在瓜州北新建玉门关,贞观时期伊州归附,卿现刚商旅行者许多都往伊州方向过,玉门古关地位下降,守军也只有几百人,而且城池多年未修固,都有些破败了,李业诩经过时候都有些郁闷的感觉。 出征时经新玉门关,回程时又从老玉门关而返,面对这些常人古人感怀的高大关隘,李业诩也是颇多感慨。 因时空穿越,李业诩对历史上一切有名的东西都非常的有兴趣。 回望从焉者一路行来到沙州的路上,沿途很是荒凉,没有任何城镇,只见到零散的一些牧民,若从阳关或者玉门古关出西域,确实有再也遇不上故人的感觉,“西出阳关无故人想到这,李业诩想去看看另外一座著名的关隘,那就是阳关。 王维的那首著名的《送元二使安西》,使的李业诩对阳关这个地方念念不忘,出征时都因不能临阳关一顾而遗憾,回程时,从阳关近路过,无论如何,李业诩都想去看看。 也是从这首诗上,李业诩知道,历史上的那个唐朝,官员们到安西都护府任职,都是从阳关过的,阳关的地位还是挺重要的。 李业诩安置好自己所领的诸军后,带着手下几位部将,契芯何力、执失思力、苏定芳、郑仁泰、李业嗣、尉迟宝琳、程处默等,带着几百人的护卫队,一道往所驻之地三十里外的阳关而去。 行进一段,一大片沙草地上,极远处,阳关城楼在望,在周围平坦的沙草地映衬下,显得极其雄伟。 李业诩站在一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周围的情况,阳关城头,大唐的龙旗在高高地飘扬,城头上,有不少的士兵在巡逻。 在远处看着沙草地界上那高大的雄关,还有两边绵延到远处的长城,李业诩徒然生出一种成就感来,因安西大都护府的设立,原西域一带都被纳入大唐的版图,阳关,这座著名的关隘,以后再也不是边关了,这一片地将成为大唐的腹地,看看周围的环境,水草丰美,还有一些大小的湖泊,可以生存不少的人,待一切安定下来后,这里也有可能会成为一座繁华的城镇,吸引百姓到此定居,大批的商者行人从此进安西,和伊州一道,成为进出安西的重要中转地。 诸将有些不解地看着不语的李业诩,最后程处默有些忍不住出声问道:“我说老弟”李大总管,你在这里看半天做什么?都不是差不多的景色,有什么好看的?阳关就在前面,要不要去了?” 程处默在知道要去看一座城隘时,本不想跟着出来,但在听闻这一带可以打到一些野味后,也兴致很高地跟着李业诩一道出来了。 只是一路行来,也只打到几只小的动物,让程处默很不过瘾,想往远处去,但李业诩不允,让程处默很郁闷,又不敢发脾气,如今再看到李业诩呆着半天不说话,有些沉不住气,出声相询。 “走吧,我们去关内看看李业诩回身笑笑,对程处默不礼貌的行为也不介意,李业诩此番出来也想放松一下,所以身边都是亲近的将领,也免去了一些上下级的礼仪。 阳关的守军警惕性也很高的小看到李业诩一行几百人的队伍往关前奔去,如临大敌一般做好应对准备,在号角声中,城上聚集了大量的军士,所有将士的弓箭都上弦,接着有一队士兵在一名校尉模样的人带领下,迎了上来。 “伊列道行军大总管李大将军到此视察军务,你们休得无礼”李业诩的护卫队长李成和李万带着人迎上去,大声地报上名号,连喊几遍。 领头的那名校尉听了大惊,也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喝令诸将在外等候,他回去通报,所领的那百多名士兵还是持着武器对着李业诩诸人。 李业诩喝止有些恼怒的诸将,在离从阳关出来的守军面前两百步左右停住。 一会,一名看似将军装束的人从关内快速出来,身后还带着一群兵,奔到李业诩面前,跳下马,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大声地报告道:“末将阳关守荐高侃参见李大总管,还有诸位将军” “高将军”李业诩还了一礼,“本将率大军班师回朝,今日顺道想来看看阳关的情况” “李大总管请见谅,阳关乃边关重镇,即使有将领要视察,也要查验官凭文碟高侃不卑不亢地说道,“还请大总管出示官碟” “小小的一名部将,敢如此无礼”李业诩身边的程处默大怒,欲上前教人。 “休得如此”李业诩厉声地喝道,并令李成把自己的伊列河行军大心一官碟旱给高侃讨目,地对面前读位阳关的守将有了好,膛。※ “李大总管请”高侃也只是略瞄了一眼,即行礼致仪,并在前面领路。其实一看气势,高侃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有假,他在几天前也得到过沙州刺史府的传报,说近些日子凯旋的大军可能会从阳关一带回京,如今见了面前的这些军人,也知道这些是班师大军中的高级将领,想不到还是李业诩这位大总管亲自来他所驻守的阳关视察。 高侃虽然有一些公事公办的样子,但还是满心的欢喜,立下卓著战功的行军大总管,要到这里来视察,对他们戍边的将士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李业诩也没再说行么,带着手下一行进了阳关。 阳关的地理个置看似比玉门古关要重要,城隘也比玉门古关要高大,也要坚固,而且还刚刚修缮过,驻守的士兵也比玉门古关要多,有近千人。 身临其境了,李业诩那份走进历史的激动心情反而淡去了,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城楼,沙草地,还有身边的大唐将士们,自己不是旁观者,而是历史的创造者。 在身边诸将及高侃的陪同下小李业诩略看了阳关守将的军务,即上了城楼,站在阳关城头,用望远镜看着周围的一切,除了茫茫的沙草地,还有大小不等的湖泊,没什么人踪。“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李业诩低声地吟道。 王维著名的这首写阳关的诗,还有以这首写出来的《阳关三叠》,使的后世的人都记住了这个地方,阳关,如此大名的一个地方,竟然如此荒凉,除了戍边的士兵,看不到普通的百姓,因安西一带的战事,连商旅行人都断绝了。 “大哥,你又想到什么好诗了”站在李业诩身边的李业嗣惊喜道。 “只是偶尔想到而已”。李业诩笑笑,自己的这位二弟,还有身边这些原来的兄弟和朋友们,因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军务,都没什么亲近的机会,不觉有些歉意,在军中,身份上的差异使诸人不能如平常般呼来唤去,也少了些味道,今日出来,还正可以随便些,找一些以往与众纨绔们一道游玩的味。 “大哥,你把整首诗能念出来吧”李业嗣一脸向往的神色说道。 “早听闻李大总管文采不凡,今日至阳光视察军务,就给末将留下一点纪念的东西吧”高侃一脸渴盼的神色,并令手下的一名士兵去拿笔墨。 “渭城朝雨混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李业诩大声吟道,再轻轻地唱道,“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先已醇;载驰姻,载驰姻,何日言旋辑?能酌几多巡!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把他知道的这《阳关三叠》的一个版本唱了出来,只是也唱不全,曲声嘎然而止。 李业诩挥笔写下了这首诗,扔笔到一边,并冠以《阳关曲》,后面的那些用怪声唱的并没写。 高侃如获至宝般收了起来,大喜地说道:“多谢李大总管赏佳作” 看着欢欣的高侃,其他诸将都有些眼红,看到众将有些怪怪地看着自己,李业诩自嘲地一笑,“好了,我们回吧” 说着即下了城楼,和高侃话别,准备在阳关近巡视一圈后回营。 刚出阳关城门,远处几骑飞驰而来,马上有阳关守卫迎上去,只是马上就护着这几骑回来,待近了小李业诩才看清,来者是伊列道行军部下的传令兵。 只见领头的那名校尉心急火燎地喊道:“大总管,军中送来朝廷的紧急诏令,和兵部紧急军令” “什么?”李业诩一惊,大军班师途中,朝廷传来紧急的诏命,还有兵部的军令,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安西一带又有战事发生了? 李业诩跳上青雅,带着手下诸将飞速回到大营驻地,打开刚刚以六百里加急送到的诏令和军令,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气。 薛延陀部趁我大军出征西北之际,出兵攻击李思摩部,这是朝廷发布的出征薛延陀的诏命,以交河道和伊列道所属的十二个近卫师组成安北道行军部,以李业诩为行军大总管,出肃州攻击薛延陀。 看着众将都用探询的眼神望着自己,李业诩并没说什么,只是大声喝道:,“紧急军情,立即集合诸将议事 朝廷出征薛延陀的诏令下达,班师的大军将再次踏上征程,又不能回家了“ 第六十五章 侯君集的临别赠言 二点诩正准备将收到紧急军报的事通传在几十里外的侯灶联没想到传信的人还没出营,帐外亲卫就来报,说是侯君集带人过来了。 李业诩忙迎了出去。 侯君集是带着手下的主要将领们,往李业诩的帅帐中来的。 “本帅接到朝廷的紧急诏令和兵部的军令,想必李大总管也收到了朝廷的急令,所以带着诸将过来与李大总管一道商议军情!”侯君集也没客套,即直接说明情况。 “末将正想使人通传情况给侯大总管,没想到侯大总管先一步到了”李业诩对侯君集动作的如此迅速感到惊异,也想不到自己带人到阳关溜了一圈间,就有朝廷的急令送达,“末将已经召集手下诸将,准备议事,侯大总管过来,正好可以一块商议行动方案!” 李业诩对此次出征薛延陀的诏令中没有侯君集的份有些不解,依理。侯君集这位深得李世民信任。又在这些年内立下不少战功的将领,有战事发生,应该会再次领兵出征才对,难道有另外的情况? 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个情况的时候,且诸将都已经来到帐中。还是先商议军情为重。 侯君集行事还是很迅捷,在诸将到达之前,和李业诩已经就大概的安排交换了意见。 其实朝廷在命令中已经有了详细的安排。两位领军的大总管只要交割好军务即可,不需要为如何安置各军进行讨论。 李业诩和侯君集在主位上就坐,帐下站了满满当当的部将。 “诸个,薛延陀犯边,夷南之子大度设领兵十五万,攻击我怀化郡王李思摩部,并犯我朔州一线”侯君集也当仁不让地充当今日主持会议的角色,手中拿着他所收到的几份朝廷急报说道,“朝廷组织大军反击薛延陀的入侵,设立漠北道行军部。以兵部尚书李世绩为大总管。以李道宗为定襄道行军总管,薛万彻为单于道行军总管,张俭为居延道行军总管,张士贵为庆州道行军总管,李思摩为桑乾道行军总管,李大亮为呼延道行军总管,李袭誉为凉州道行军总管,共十三万大军…” “同时设立安北道行军部,伊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转为安北道行军大总管。韦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六、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共十二个近卫师,从肃州出关,攻击夷南牙帐所在地,郁督军山东的瀚海和燕然一带…” 众将听了侯君集所说的朝廷急报,莫不露出惊讶和愤怒的神色。 薛延陀真珠可汗夷南,还真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攻击我大唐的边州及归附的突厥部落,这分明不把百战百胜的大唐雄师放在眼里,只是主帅的话都没说完,诸将也不敢发言。 “依兵部的军令,李大总管率十二个近卫师,立即启程,赶往肃州”侯君集继续说道,“肃州将有大批朝廷运送的物资抵达,诸近卫师在肃州接收物资并休整后。即往东北方向,出居延海,进入漠北” “本帅将带着所剩的将士。还有换防的沙州、瓜州、伊州边军一道,保护诸头人,押送俘虏返回长安!”侯君集说着,把手中的另外一份急报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接过一看,是令侯君集押送俘虏、战利品,及护着那些国王及头人们返回长安的命令。这份急报并没送达李业诩手上,想必是李世民单独给侯君集的命令。 “各位,薛延陀寇边,是趁我大军还在西北,朝廷一时无法征召大批的将士进行反击,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见侯君集不再说了,李业诩接过话头,“本帅也将依朝廷的命令。立即组建安北道行军部,并在最短时间内赶往肃州,在肃州休整并接收物资,” 对薛延陀的了解只有朝廷送来传报中的情况,李业诩如今要做的,那就是依朝廷的命令行事,待出了居延海,有了自己部下所探的情报,那才能具体安排各部的行进和攻击目标。 几大近卫师,赶往肃州时。除了军需物资,及部分充当军粮的牛羊等牲畜外,其他一切抬重及俘虏等拖累行进速度的东西,都交给侯君集所领的近三万将士负责。 “本帅所领的第五、第十四、第十五近卫师,马上起营,置于李大总管所属之下”侯君集又开口说道。 “是,末将领命”牛进达、薛孤儿、程名振三名近卫师的主官出列应命道。 “各近卫师将多余的物资交与侯大总管所部,在沙州取必须之物,将朝廷的命令下达到各队,做好起营的准备”李业诩也命令自己所领的各师将军们,“诸将立即去 “是!”各近卫师的将领们齐声应道。 诸将领命去做准备,侯君集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留在李业诩的帅帐中。像似还有话要与李业诩说。 “贤侄,我想不到薛延陀会在此时犯边”侯君集似很有感慨,“此战朝廷动用了二十几万大军,对付薛延陀部。想必取胜一定不在话下,可惜我错失了机刽” “侯大总管?”听侯君集如此说,李业诩有些不解,侯君集的话里,似乎是他自己把这次领兵出征的机会错失了 “贤侄,此次由你领着我大唐最精锐的十二个近卫师,出征漠北,攻击夷南的牙帐所在地,夷南一定是没能力抵挡的!”侯君集并未理会李业诩的疑惑,自顾说道,“李世绩领着大军。攻击大度设所部人马想必大度设也没能力抵挡我军的攻击,此战我大军两边夹击,薛延陀经此战后,元气一定大伤,有可能如东、西突厥一般,终被灭国” “夷南自不量力,敢在这时候挑战大唐。这是他自取灭亡!”李业诩对自己能领着十二个。近卫师作战有些沾沾自喜,心里有万丈的雄心。 贞观三年,祖父李靖北出灭东突厥的战役,数路人马也不过十万左右,自己这次手下也有差不多九万人,与当年李靖所统领的大军数量差不了多少,但战力上应该是更胜数筹,若自己所率的大军,不能将薛延陀击跨,甚至消灭掉,那也没脸面回去见李世民和自己的祖父了。 夷南敢招惹大唐。其弱智程度真的可以与鞠文泰相比,翅文泰当时还依仗着看似强大的西突厥。薛延陀除了自身,还有什么?其统领的部族数量众多,许多都是阳奉阴违的,上下不齐心,如何能与战斗力出众的大唐军队对抗? 只是此战唯一不足的是。没有情报人员派往薛延陀部,大军出击后,所有的情报都要在行进中探听。这些年,练出来的情报人员都是派往西北、吐蕃,还有高丽一带。漠北一带因地域过于广大。还有环境比西北恶劣许多,一直没有情报人员派驻,也使得这次薛延陀攻击李思摩部,被有被事前侦知。 “贤侄。此战我军取胜是一定不在话下。若你率安北道的大军迅速平定薛延陀,并将夷南擒获或者击毙,那又将立下旷世的战功”侯君集说这话时候,脸上有些羡慕的神情,但又马上被另外一种表情代替了。“你在平定瓣薛叛乱,出征吐谷浑,击败吐蕃,还有平高昌,灭西突厥的这些战事中,立下的战功都是非常显赫的,若再反击薛延陀的战事中再立下大功,那放眼我大唐朝中所有的武将,军功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比的。甚至你的祖父,及兵部尚书李世绩,任城王李道宗,还有我。也不能与你相比!” 侯君集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李业诩。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q i s h u 9 9 . c o m 、q i s h u 6 6 . c o m 、q i s h u 7 7 . c o m 、 q i s h u 9 9 . c C 等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李业诩听出了侯君集话中的一些意思,心内狂起波澜,知道侯君集还有话说,也没接口。只是静静地听着。 “如此大功,皇上对你的赏赐一定很丰厚,我上次也说过,这次回朝之时。说不定能进爵国公”侯君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么年轻,除了归附的胡将,这个年纪封国公的极少。你祖父还是在花甲之年才进封国公的闭且你非常年轻,还有大把征战的机会,若再立下战功,再居以何职?那时皇上要赏无可赏了!” “想必你祖父也定与你说过小功高震主。此是作为武将的大忌”侯君集压低着声音说道:“你可明白你祖父每次出征归来,朝中总有人弹劾?还有上次我们征战吐蕃归来的情景?” 李业诩还是不语,心里已经很明白今日侯君集所说的意思。 “你执行军纪不错,但”侯君集说到这里停下了话语,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李业诩的脸,似有些犹豫要不要再说。 “多谢侯伯父此番言语,翼一定牢记在心,不敢忘却”李业诩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对侯君集作了一礼道。他也明白此次朝廷的命令中为何没有让侯君集出征。 “这些话我本不想说,但想着马上就要与你分手了,还是说出来为好”侯君集脸上如释重负的样子,“想必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希望你好自为之,也祝你旗开得胜。在北征薛延陀的战役中再立下战功,” 侯君集说着拍拍李业诩的肩膀,大步走出了李业诩的帅帐缝, 第六十六章 胡无人 二沙州城外召集众将传过朝使的命令后,各祈卫师很快沉背刑好军用物资,只携带一些往肃州途中需要的东西,准备启程。 伊列道行军部下所有缴获的战利品连同清单都移交给侯君集,李业诩视若珍宝般的近百斤棉花种子,更是亲自交到侯君集的手上。 这次带回长安的人中,还有一些种植过棉花的原西域地住民。李业诩想班师回朝后,自己亲自带人试种棉花,以自己后世小时候在农村里种过棉花的经历,还有带回来这些种过棉花人的经验,让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棉花种子在长安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以使的这种极有战略价值及惠民作用的物种,能在中原大地上广泛种植。 侯君集对李业诩把这些棉花种子当成宝贝有些不可理解,但看到李业诩如此郑重的样子,也只得叮嘱部下,将之列为最重要的保护对象,若出现差池,负责的军官和士兵杀无赦。 依侯君集的命令,牛进达的第五近卫师,薛孤儿的第十四近卫师,程名振的第十五近卫师即在当天下午即从原驻地过来,驻扎到李业诩附近。 各近卫师到底是经过系统的练,无论是扎营还是起营,行动上都很迅速。 两天后,所有军务及物资都交割完毕,李业诩将带着手下的十二个。近卫师将士们率先启程,赶往肃州,并在肃州休整,接收包括朝廷补充的粮草、手雷、箭弩、战马、帐篷、酒精、药物等军用物资。 待这些完毕后,大军即转向东北方向,出长城,沿张掖河进至居延海,在居延海近休整,再翻过峡口山。从峡口山往东再行进数百里。有一条著名的大道,那就是李靖率兵灭东突厥后,诸胡部落为方便来长安朝贡而修建的“参天可汗大道”沿着这条大道一带向北行进。即可是直捣薛延陀的牙帐所在地郁督军山近。 只是李业诩所领的大军不会同时沿着这一条大道直接先进和攻击的,诸近卫师的战时布署,肯定是从各个方向分头出击。沙州城东,侯君集带着所部的将领,还有沙州的官吏,为先一步行进的李业诩送行。 夏外袍也一道来送行,他和他所领的族人,也将跟随侯君集一道进京,面见李世民。 沙州即敦煌。高大的城池在附近雄伟的祁连山及浩渺的沙草地映衬下,显得那么突兀。 李业诩对着侯君集及送行的人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又对侯君集抱拳道:“侯大总管,末将先行一步,待灭了薛延陀,班师回朝后,再与大总管叨絮一番 “李大总管,本将在长安恭候你的好消息他日你班师回朝,本将一定出城迎接侯君集也还了礼,再抱拳回应道。 李业诩的眼光从侯君集脸上移过,看着所有送行人员的脸,最后落到夏外袍身上。 今日的夏外袍没有了前几日紧张的神情。 夏外袍知道李业诩将北征,不能和他们一道到长安了,非常担忧地来未见李业诩。因为李业诩,他和他的族人回归中原的梦想,一朝间就成了可能,只是那一个时常憧憬着的又十分陌生的地方,没有这个。给予他们希望的大唐将领一道,夏外袍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李业诩也宽慰了夏外袍一番,说他已经将此事上奏给了当今的皇帝,皇帝一定会优待他们的。夏外袍这才稍心安。 沙州到肃州,约有八百多里路程,安北道的大军一路都是快速行进,在第九天午后,抵达肃州城外。 早一步抵达的特战队员已经将情况通传给肃州刺史府,肃州刺史和属下的官员们先一步为即将到达的安北道大军做安置的准备。 近十万大军安置,还要补充给养,不是件简单的事。 此时,朝廷运送的物资正在陆续运抵当中,已经送抵的物资中有青海大都护府提供的二十余万匹战马。快速行进的安北道行军部属各近卫师,将全部换置战马,以使的在接下来的连续征战中,不至于因为战马在过去一年内的连续行进,而影响与薛延陀作战效能。 北征的大军也要在肃州进行休整,以恢复体力。 李业诩所率的大军抵达肃州后,朝廷运送的大批物资大部抵达,包括六十万枚手雷,冬衣,干菜类食物及粮草等。 诸师尽取物资后,已经是抵达肃州的十天后,带足物资的诸近卫师也跨过了长城,往塞北行进。 大军出长城后,直往居延海进发。 居延海为北征大军的最后一个休整地,过了居延海,翻过峡口止。后,所属各近卫师将快速奔袭夷南的牙帐及薛延陀属下的部落。 依李业诩的布置,第二、第三、第五近卫师作为先头部队,由契芯何力带领,行进在大军的最前方;第一近卫师,还有上官怀仁的第六近卫师,程名振的第十五近卫师,行进在中间,与李业诩的帅帐一道,作为中军;执失思力率第八、第九近卫师作为后军,压阵行进;第匠、二卜二祈卫师在左翼行讲,第十二、十四作为右整个大军在断面约三十里的地域上行进。 从肃州出发的第三天后,行进的大军边上出现一条大河。 “报告大帅,附近这条大河是张掖河。这一带常有一些部落在此放牧,居延海近,放牧的族人会更多,要如何处置?”作为前军统帅的契芯何力,亲自回来向李业诩汇报情况。 自出塞后,大军已经遇上了零星的一些北胡部落,这些臣服于薛延陀的部落,要么被歼灭,要么降服于北征的大军,一道往北行进,他们的牛羊等牲畜,也被充作军资。在进入薛延陀腹地前,我大军从西北方向攻击夷南牙帐的消息,是万不能被薛延陀人侦知的,前方有可能出现更多更大的部落,爆发大规模战斗的可能性也在增加,契芯何力肯定要向李业诩请命。 作为铁勒一支的契芯部,曾在这一带生活了多年,契芯何力的弟弟契芯沙门,及他们的母亲小带着一部族人,如今还在离此地不远的凉州一带生活。 “何力将军,你与本帅详细讲讲这一带的情况”特战队员在整支大军的最前面行进,扫除一些可疑的情况,还有侦探情报,他们通传回来的,只是前方的一些情况小附近的地形,因没有事先侦探,知道的并不太详细。李业诩知道契芯何力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也多次听契芯何力关于这一带地形的讲述。 今日遇上新情况,还得要再听契芯何力讲解一下。 从契芯何力的讲述中,李业诩也知道,张掖河发源于祁连山,流经甘州,再向北流近千里,注入居延海。 张掖河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河名,那划,是传说中的弱水。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即出自这里。 “大帅,末将觉得,应先遣一部行至居延海近,消灭或者俘虏在居延海一带放牧的部落,以免走漏消息,可以我大军在居延海近休整”契芯何力讲解了一番后,也对李业诩建议道,“末将请命,带着前军先行,清除那一带的牧民,为大军扫清障确” “本帅同意你的请求”李业诩稍思考了一下,即同意。 几大近卫师,所带的马匹能保证一人两匹的换乘,还有一些可以用来驻运物资,行进速度也是很快,契芯何力即使带着前军先行,后续的队伍也落不下多少距离,若前方有异动,或者遭遇人数比较多的牧民或者部落,都可以马上作出应对和支援。 契芯何力领命快速而去小带着第二、第三、第五近卫师先行一步。 李业诩也令左右两翼几师也向外侧扩展,将拨索的范围扩大。同时令执失思力缩短后军与他自己亲领的中军的距离。 弱水近,由前军清扫过的广大地域,空无一人。 这是一片水草丰美的地方,只是因接近大唐肃州,这些年大唐与薛延陀关系时好时坏,放牧的人并不多,没有多少牛羊啃食过的这片地,草长得挺好,给予出征大军的数十万匹战马提供了足够的草料。 大军进行间,李业诩快速驰上弱水畔的一个山头,看着军容整齐的大军绵延行进在草原河流间,自信心油然而生,这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汉家儿郎终将是天下的主宰者。 得善间,却觉得似少了些什么东西。 军中士气虽然不错,但接下来还要有连续不断的行军,环境也进一步恶劣,将士们的情绪肯定会有影响,得要弄点东西出来鼓舞一下士气。 “军歌”李业诩猛然间想到,后世在野战部队时,官兵们日常拉练或者演习时候,常用军歌来鼓舞士兵,像《解放军进行曲》乖样雄壮的曲乐很能鼓舞人心的。 如今军中还没有军歌,也不能把《解放军进行曲》拿来代替,李业诩想着,待出征结束后,要弄一首军歌出来,以激励将士们报效国家,杀敌立功。 “有了”李业诩转念间想到一道太白先生的诗,可以用来暂时替代一下。 严风吹霜海草调, 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战士三十万, 将军兼领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 剑花秋莲光冉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 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 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施头灭, 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 埋胡紫塞傍。 胡无人,汉道昌。 陛下之寿三千霜。 但歌大风云飞扬, 安用猛士兮守四方。 胡无人,汉道昌。 李业诩轻轻念唱了番,这诗虽然是写汉时卫霍的,但写的很有气势,也可以拿来暂时将就用一下,在将士们行进和冲杀间吼起来。用以鼓舞士气。 胡无人,汉道昌,写得太好了” 第六十七章 遭遇伏击 渊“!今日更,明且大年初一也是一更,祝所有的兄弟吸联,绷年快乐,万事如意, 不出契芯何力的所料,居延海近,有不少的部落族人在放牧。 依李业诩的命令,契芯何力率所领的三个近卫师,迅速包围这些牧民。 出乎契芯何力意外的是小这里面有他原先所在的部族…契芯部的一些族人。 契芯何力这位原先的铁勒系契芯部头人出现在这片地方,身后还有数量庞大的大唐军队,那些原先的契芯部众,还有与契芯部有来往的部落族人,都马上归降。 契芯何力严格地遵守李业诩的命令,对这些族人也采取不同的对策,那些试图反抗者,格杀勿论;对放弃抵抗者,都将他们收降,与所获的牛羊一道,让他们跟随大军行进,我大军的行踪是万不能被薛延陀人侦知的。 李世民的诏命中也明确表示小对付这些部落,“降则抚之,叛则剿之”。李业诩也明白李世民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也是这般想的:大唐攻击薛延陀所处的这块地方,并不是只想消灭薛延陀及其他仆从的部落,而是要在战事胜利后,对这块攻占之地进行有效的统治,对那些愿意归降的部落族人都要争取过来,所以不能一概杀之,特别是并不愿意服从薛延陀统治的其他铁勒诸姓。 铁勒诸部中,除一部分被原来的西突厥统治,如今归附大唐外,其他的,还有很多臣服于诸部中最强大的薛延陀治下,作中铁勒系中的一员,契芯部也有不少的族人被薛延陀征服,大部的铁勒人都是不愿臣服薛延陀的。 契芯何力在报告李业诩后,也将这些自己原先的族人,还有其他部落归降的族人都编成一军,这些居延海近归降的部落,再加上一路行进时候俘获的其他零散牧民,竟然也有近两千众。 契芯何力让自己手下的契毖忠亮领着这临时组成的军队。置于近卫师的严密监视下,与近卫师一道行进。 居征海附近被清理完毕,各近卫师在浩渺宽阔的居延海边休整。 “弱水流沙归居延”弱水出瓜州城数百里,分注入居延海东、西两湖之中。弱水流经处,还有居延海近,都是成片的绿洲地。 居延海占地极大,东、西居延海各有方圆二百里之广,两湖间隔近三十里,并不相通,祁连山的雪水,一路流淌过来,造就了这异常美丽的湖泊,还有大片的绿州地。 远征的大军驻扎在东居延海边,扎营后,李业诩召集诸将布置军务,严防及应对附近出现异常的情况。 依契芯何力的报告,从居延海再往北几百里,翻过峡口山后,基本就没有什么大的河流湖泊可以遇上,在居延海休整,人和马补充饮水食物。这是必须的。 战马放养在居延海边,那些连片成绿缎般的草场地,是战马补充食物的绝佳地方,一时间,十数万匹战马在这一片青青的草场地上啃食。 李业诩同时也下令将士们,可以下湖洗操,以消除这一路而来的疲惫。 面对这些巨大的一个。湖泊,不清洗一下身子,都觉得有些对不住大自然的恩赐,更别说还有时下盛夏时节那酷热的天气,一时间,居延海里,都是白花花的身子在扑腾着。 自出征以为,将士们基本没有洗过什么澡,每个人身上都有很重的味道,连李业诩也是如此,闻的习惯了,这些味儿已经没有感觉了;征衣也破了,将士们现在穿的衣甲,都是在肃州所取朝廷新置送的。 李业诩自己也下水游了会儿,身处湖水中,一路行来的疲惫都似消失了。 居延海的湖水清澈透明,水岸近处,可以看到湖底的一切,望远处而去,变成了一片蔚蓝色,有些似与弃海湖相似。李业诩捧起一口水,饮入口中,并没有咸的感觉,这还是一个淡水湖。弱水注入居延海,应该还有出处,一湖有进有出,才是淡水湖,不然就是咸水湖,想必出处河流附近,也是绿洲地。 有水有草场,还有可以耕种的土地,虽然附近有沙漠,但这一片绿洲地非常适合人居住,甚至可以建筑大型的城镇,可如今这地方并没有常居人口,放牧的各部落族人都不多,这样的情况有些让李业诩不解。 在洗了身子后,一身清爽的李业诩带着护卫的士兵一道往离湖稍远处东居延海方向驰去。 东、西居延海边上,都有数量不少的唐军士兵在巡逻,对所属近卫师的布防情况,李业诩还是比较满意的。 跑了一段,在两湖的中间地带,李业诩发现了一些房子还有城墙样的废墟,再远处,还有曾经耕种过的痕迹,这表明,居延海附近曾经有人居住过,还有人在这里种植作物,只是不知何种情况,居住的人消失或者离开了此地。 从一路行来情况看,居延海所处之地,也是非常之重要的。李业诩觉得,若击败北方的薛延陀人后,要对漠北之地进行有效的统治,可以在居延海近屯兵驻守,以作为策应与中转之地,应该建议朝廷在居延海附近筑城守卫,并移民到此,这地以”放养大量的牛、羊、马等牲商,坏可以耕作种弱水的水流量还是非常的大的,居延海的湖区面积也是很大。滋养几万,甚至十几万人都不会成问题。 大军在居延海近呆了两天后。人和马都得到充分的休整,大军继续往前,准备过峡口山。 据契芯何力的讲述,还有派出打探情报的特战队员来回报,李业诩得知从峡口山过有几条峡谷。但这些峡谷落差极大,且路程极长,容易遭遇敌方的伏兵。 而我大军要从无论哪条峡谷过,也只能排成长蛇阵,先后而过,若在行进半途,遇到敌方伏兵的攻击,将会首尾难顾,遭到重创。 此次虽然全部的特战队员配置于军中。但峡口山地形复杂,山势过长,以特战队员之力,也无法控制整个峡谷。 若不从峡谷过。也可以往东或者往西绕过峡口山,只是这样行程要远近千里,多上差不多十来天的行程。 李业诩召集诸将商议后,最终决定还是从其中最宽的一条峡谷过。行进前,还是先由特战队员在前方探路,契芯何力亲自领命,带着第五近卫师的一队士兵千许人,还有沿途及在居延海近临时拼凑的一些部落族人约两千人在前,打头阵,待他们安全通过后,大军再次序地通过这个峡谷。 正午时分,契芯何力带着这临时混编的三千走人走进峡口山谷中。 大军所走的这一条大峡谷,两壁山势陡立,如刀削而成,让人感觉到压抑,太阳也很难照进来,山谷外正是烈日高照,天气炎热,但进了山谷间,却感觉阴气沉沉的味道,风一吹来,还是充满了寒意。许多人忍不住身体和心里都打了个寒战。 这条大峡谷位于峡口山东麓,是居延海与漠北之间的一条最主要的通道,平时漠北的各部落想到居延海一带放牧,也都是从这里过。契芯何力也曾几次走过,对山谷间的地势有一定的了解。 契芯何力带着刚刚组成的这样一支杂牌军,行进了峡谷的一半左右,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也没有特战队员留下的警示,让契芯何力放心不少。 转过一道石壁,前面是一个藏在山腹之中的巨大石谷,山谷以石为底,地势略低于两端峡口,谷顶的山体往谷中倾斜,有似巨大的山体自顶压下,让人不自觉地生出恐惧感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些族人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这地方常年不见太阳,一切过于黑暗。常给人带来心理上的极大压力,而大队行进的马蹄声及脚步声,在山谷间回响,更增加了恐怖感。 以往各部落在经过这里,都是快马通过,不敢在此停留。 “大将军,那里有尸体”一名配属联络的特战队员向契芯何力报告。 特战队员大部都在前方探听情报,并扫除一些可疑情况,还有十多名跟随契芯何力行动,以作联络的支援。 “在哪里?”契芯何力闻言一惊,忙问道。领军在前,身负重任,契芯何力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听到发现尸体,马上让大军停止前进,并做好抵御攻击的准备 在此地发现尸体,表明这个地方曾经有过敌对双方的战斗。 “尸体还是热的”有特战队员已经飞快地奔到发现的几具尸体旁,检查了一下道。 接着另外几名特战队员又发现几具尸体,让队员们放心的是。这些尸体都是胡人的装束,不是他们熟悉的队友的,而且从被击毙的方式上看,这些胡人装束的被杀者,都是死于他们的战友之手。 这也表明,这些不知什么身份的胡人,在此被我方的特战队员袭杀,尸体还是热的,也是说明,这些人刚刚被杀一会。 特战队员进入峡谷都是弃马步行的,这样不容易被潜在的敌人侦知。以特战队员的脚力,即使徒步行进,在平原地带,一天可以走上百多里,甚至两百里,甚至超过骑在马上一天的行进里程,还能投入战斗。 残酷的练下来,造就了特战队员非一般的战斗力。 特战队员行进在最前面,若有什么异常情况,他们会做出标记,或者警示,这些查看尸体的特战队员也马上在附近搜索起来。 “大将军,此地发现标记”发现了队友留下的特殊标记。 在昏暗的峡谷内,若没有仔细观察,是无法发现留下的标记的。 “是什么?”契芯何力问道。这些标记只有特战队员才能明白其他人包括军中的高级将领,都不知道的。 “安全”那名特战队员回答道,队友留下平安的标记,表明这地方只有这些潜在的敌人,没有其他异常情况。 “继续前进”契芯何力松了口气,命令停下脚步的队伍再往前走。 出了这个石谷,山谷中的天色稍稍地转亮了,山谷的开口也变大起来,两侧的山势也不再是直接从山顶垂直到山谷底,而是有一些连续起伏的山头,倾斜角度变缓了很多,视角也变大了。 其实这个石谷虽然有些让人恐怖,但要设置伏兵也不容易,石谷中虽然大,但也容不,的人,两边山鼻徒峭是藏不住伏兵的,对人的影群呸咒…比的,契芯何力觉得这些只是遭遇到的其他部落的族人。 出了这个让人有些恐惧的石谷,契芯何力有些放下心来,让前面的队伍加快行进步伐,争取早一些通过这个峡谷,以占领峡谷口。保证后续的大军顺利通过。 “大将军,有异常情况”。就在契恋何力开始放下心来时,一名伴随联络的特战队员发出警报。 几乎在同时,几名特战队员发现同伴留下表示有危险的标记。 契芯何力忙令大军停止前进,举起望远镜看着周围的情况。 “前面有伏兵”早一步观察情况的特战队员发现了表示更加危险的信号,而且望远镜里,也有活动的警示标记。 随着这名特战队员的警示声音,远处的一个山头上也升起几枚红色的烟炮,直冲向一个山慨处。 这是事先制定的最紧急的警示方式,前行的特战队员发现了敌军的伏兵,发现他们所处之地后,在行进的山谷间留下记号,或者使人来回报。 如此情况下,发现敌人的伏兵,已经不可能派人回来报告情况,只能用最快捷的联络方式警示。此次也是在我大军出现后的第一时间内通报,并把对方伏兵的位置都告知了我进行的大军。 随着警示的烟炮炸响,前方两侧的山头上冒出一群人来,他们喊叫着用手中的弓箭往唐军阵中射来。 一些走有最前面的临时拼凑的族人被射中,但箭矢劲道已弱,被射中的人员只是受了些轻伤,大多的唐军士兵都是身处在弓箭射程之外,没有被射中。 那些伏击的人看到提前被对方侦知行踪,而唐军又没进入自己的伏击圈内,都从伏击地冒出身来,准备居高临下攻击山谷中的唐军。 “给我往山上冲,用手雷攻击!”受到敌军伏击的契芯何力心里已经是大怒,虽然已方并没几人伤亡,但这些伏击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被歼灭的,不然也就无法通过这个峡谷! 身处峡谷中的唐军一部约大军八百人下了马,准备从一些小道上攀爬到山坡上,利用地势的岩石的掩护,对伏兵进行攻击,其他的同样做好防备的准备,并严防那些临时拼凑的各族人组成的杂牌军出现异动。 而在此时,伏兵阵中已经响起了手雷的爆炸声,不少胡人装束的伏击者被炸飞。 这些手雷是从伏兵的身后投掷出的,不用说即知道,那是潜伏行进,已经从这段山谷间通过的特战队员一部,对敌伏兵展开了攻击。 特战队员开始攻击,表明他们已经占据了制高点,而且敌方人数并不多,不然几百人的特战队,是不会贸然对敌人展开正面的攻击的。 伏兵的敌军被手雷攻击一阵后,已经是恐惧万分,对从山坡下往上先进攻击的唐军士兵都不能做出有效的还击。 很快,从山坡下攀爬的唐军士兵也已经接近伏击处,扔出他们的手雷。 受到上下一道攻击的伏兵大乱,开始四散逃跑,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伏击敌人的,到最后变成了被敌人前后夹击。 从逃跑的人数上看,伏兵并不多,只在几百人间,只是这些逃跑的胡人,并没能幸运地跑出唐军士兵的攻击,许多都是被居高临下特战队员手中的弩弓射杀了。 剩下的那些胡人见大势已去小只得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接到契芯何力使人传报前军受到攻击的李业诩也很是心惊,立即带上自己的护卫队往前而去。 李业诩想不到如此周密的布置下,我大军的行踪还被敌方侦知,心内已经大感忧虑,我军我攻击失去出其不意,接下来的战役将非常的难打。 待李业诩带护卫队赶到受到伏击地后,战斗已经结束,我军只有几人伤亡,敌军全部被歼和被俘。 一部唐军千余人,还有特战队员继续往前而行,察着前面的情况,并防御敌人有可能的攻击。 被俘人员已经被唐军士兵看押着,几名看似头领模样的人被带过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伏击?”契芯何力看这些人的装束似铁勒人,即用突厥话问道。 一名被俘的胡人用惊惧的目光看了看契毖何力,又看看一身明光甲装束的李业诩,并没回答契芯何力的问话,而是汉话颤抖地问道:,“你们”你们是大唐的军队?” 李业诩和契芯何力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难道这些人不是伏击我大唐军队的? “你们到底是何人?”契芯何力厉声地问道。 “我们是回讫人,奉俟斤的令前往甘州,以为你们是夷南派出的人,才在此伏击”那名胡人脸上神色已经有些变化,惊惧的表情少去了,甚至有些惊喜的神色流露出来,“你们真的是大唐的军队?。 李业诩再次与契芯何力对看了一眼,这名回讫人这样说,其中定是大有深意“ , 第六十八章 回纥人归降 介你们为何在此设伏,快说,”契苏何力有此耐不住性喇乓竹叭厉声喝问道。 被契芯何力大嗓门吓了一跳的这名回讫人忙回道:“真珠可汗夷男令我们俟斤带人支援大度设攻击阿史那思摩部,我们的俟斤知道大唐一定会派出军队反击大度设的攻击,俟斤又不愿与大唐对抗,但又怕被夷男追歼,所以想得到大唐的支持,就派我们前行,想与大唐边军取得联系 依着这名回讫人的讲述,李业诩才明白过来,回讫首领吐迷度因受制于夷男,在大度设领军攻击李思摩部时。也派了一部族人跟随着大度设行进。但事情还没完,在夷男得知大唐准备派大军干涉后,又征调回讫、仆骨、拔野古、阿跌、同罗等部落准备增援大度设,吐迷度与其他部落头领不得不领命出征,准备协助大度设攻击李思摩部,并应对唐军的干涉。 但一直想与大唐交好的吐迷度怕族人遭遇灭顶之灾,在从夷男那里领命后,即率领全部的族人,从他们放牧之地的仙娥河、温昆河一带出发,往东南方向行进,但在行出了几百里路程,远离夷男的牙帐后,吐迷度派人斩杀了夷男派来监军的几百名薛延陀人,即带着族人折往西,准备向大唐甘州、肃州一带靠近,以获得大唐军队的支持,摆脱薛延陀人的控制。 这些在峡谷设伏的是吐迷度派出准备到肃州、甘州与大唐联络的先遣队,他们行进到此时,大部人马在地势较平的山坡上休息,同时派出一部分人往前面查探情况。 回讫人想不到派出去的这些人与特战队员遭遇上,十几人全都被杀,特战队员也在没被察觉间潜伏到他们后面,这些回讫人看到一大队身着铁勒人衣服的族人从峡谷中冒出来,还以为是薛延陀人知道他们的企图,先一步到这个峡谷拦截他们,所以就发动了攻击。 回绕人没想到他们遭遇的是唐军,并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几百名族人被歼。 “我们是大唐肃州的边军,行进到此准备防御薛延陀人的攻击,你们部落现在已经迁移到了何处?”刚才这名回讫人是用汉话说的,虽然口音不太地道,但李业诩还是能基本听懂,在听完讲述,李业诩即问道。 “俟斤所领的本部在浑义河附近,离此约三百多里,还有一部已经离峡口山不到百里”那名回讫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接着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这是俟斤亲笔写给大唐肃州、甘州边军长官的信”。 契蒋何力接过这封信,先打开看了看,见无异样,这才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接过一看,信上写着的果然与面前这名回讫人说的无二样,已经有些相信这名回讫人所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身份?。李业诩问道。这些胡人都会说汉话,交流起来真方便,也还真的为大唐强大的影响力而自傲,所遇上的胡人当中,会说汉话的比例还真不特别是胡人的贵族或者头人当中。比例更高。 “将军小的叫克里木,是俟斤的护卫”这名回讫头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克里木。我要你带着我们赶往吐迷度所在地李业诩已经有另外一个想法,他知道历史上的回讫一直依附大唐,还曾出兵帮助平定了安史之乱,如今虽然无法确认回讫人想反叛薛延陀人投靠大唐。但回讫人既然已经迁徙到此,无论如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回讫人。 若回讫人能归降大唐,那将增加攻击薛延陀人的力量;若回讫人只是出于一些目的诈降,或者此番是想攻击我甘州、肃州一带,那举我十几个近卫师的兵力,可以先一步将回讫人歼灭。 抗不住薛延陀人攻击的回讫人,也绝对不是大唐精锐近卫师的对手的。 既然这些回讫人是从峡谷东北侧而来,那他们进入峡谷后,也肯定没有遇上敌人,我前行的特战队的,还有一部近卫师将士,也没有传回有情况的通报,余下的路,应该没有什么事了。“是,将军”克里木大喜。本来他们还要再行进几百里,才能进行大唐军州,一路上不知要遇上什么情况,如今在这里就遇上了大唐的军队,少去了许多的艰辛,而且从刚才双方的交手来看,大唐军队的战力太不一般了。 克里木只是为刚才这些战死的同伴感到可惜,一百多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片峡谷地上。 回讫首领吐迷度这些日子过得实在糟糕,迫于夷男的命令,吐迷度只要带着他的所有族人,从水草丰美的仙娥河、温昆河一带向东南方向行进,准备协助大度设攻击阿史那思摩部,并抵御大唐军队的反击。 在行进过程中,吐迷度与族中的众多长老、头人们商议,最终决定不能与国力日益强大的大唐对抗。 大唐这些年灭了东突厥、吐谷浑,重创了吐蕃,而且在上一年又把高昌、西突厥也都平定了,西域诸国都臣服于大唐,无论是东、西突厥,还是吐蕃,势力都比薛延陀强大,夷男此举只能是以卵 回讫有族人十余万,能征善战之士近五万,是铁勒诸杀中除薛延陀外,势力最强大的部落,只是也抵抗不住薛延诧的人攻击,在一番抗争后,也不得不臣服于夷男,回讫与其他部落,如仆骨、拔野古、阿跌、同罗等,时刻都想脱离薛延陀人的统治。 而吐迷度这些年来一直就想与大唐交好,以摆脱薛延陀人的统治,在取得族中大部的长老同意后,即挥师西进,准备从薛延陀人力量最薄弱的西部一带向大唐甘州靠近,以取得大唐边军的支持。 只是吐迷度明白,他们的行动肯定会被夷男知道,他也担心夷男会带人追击,若无法与大唐边州取得联系,得到大唐边军的支持,他们不一定能抗得住薛延陀人的攻击。 吐迷度派出了几百人,带着他的亲笔信,向大唐边州守将求救,希望大唐能协助回讫,抗击薛延陀人的追击。 只是吐迷度对能否得到大唐边军的支持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行进到浑义河一带,快接近峡口山时,也停下了脚步,只派手下的一名君长,自己的侄儿乌讫带着万余人行进到离峡口山约一百里的地方驻营。 吐迷度怕行至峡口山,而大唐边军又拒绝他们,背依着峡口山,薛延陀人追击而来,他们背水一战,无其他可退之路,所以不敢直接接近峡口山,而是想等与唐边军取得联系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只是他们所处之地,离大唐的肃州、甘州一带还有近千里的路程,派出的人即使行程顺利,带回唐军的回复也要个把月以后,而追击的薛延陀人离他们所处之地也不会比这个距离远,吐迷度也只得慢慢地往峡口山一带行进,以防万一。 等待的日子是最让人感觉到煎熬的,而且这还是决定他们部落命运的等待,吐迷度度日如年。 李业诩带着安北道行军部的诸近卫师已经出了峡口山,正快速往北偏东方向行进,离他们所探到的回讫人前锋不过百余里的路程。 从居延海出发,已经过了六天的行程,但大军只是行进了不到四百里路程,这一带地势复杂,且还要防备可能受到的攻击,行进速度受到影响。 离回凭人只有一天的行程,战事有可能很快发生,李业诩召集所有的将领们议事。 “诸位,回讫人的情况就是如此,下面本帅宣布各师的安排”。李业诩把特战队员侦探到的,还有克里木提供的回讫人情况通报给了诸将后,也不待众将发表意见,即布署行动计划,“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六、第八、第九、第十四、第十五近卫师,远程奔袭吐迷度本部所在地,本帅亲自带领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十五近卫师。从左侧迂回到回讫人东北侧”李业诩指着刚刚绘制的军用地图说道:“契芯何力率第六、第八、第九、第十四近卫师。从右侧包围回讫人 “执失思力率第十、第十二、第十三近卫师,包围前行一步的乌讫部李业诩冷着声命令道:“若回讫人归降,则令其跟随我大军一道攻击薛延陀人,不降,则全部歼灭!” 乌讫是吐迷度的侄儿,就是他领兵一部前行驻扎的, 这一路行来,李业诩已经从契芯何力那里了解了不少关于铁勒系诸部的事,也知道铁勒诸部争斗是非常激烈的,有不少力量弱支撑不住的部落是愿意归附大唐的。 就如当初契芯何力归降一样,主要原因就是契芯部有漠北一带坚持不下去,迁徙到沙州一带更是遭遇天灾,加上契芯何力也一心向唐,也就有了率部归唐的事。 克里木带着他的那些手下,还有前去联络的一部唐军已经出发,往回讫人如今所居的地方而去,而李业诩不会等待吐迷度的回复,他在克里木带人走后,也立即布署了后来的行动。 “你们记住一点,回讫人若降,即接受,若诈降,即尽歼之嘟去做准备吧”李业诩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让诸将不禁打了个寒战。 十万人左右的回讫人,若不愿降,都要将其全歼,这命令有些残酷。 “是末将领命”所有的将领都抱拳领命而去。“俟斤,我们被薛延陀人包围了吐迷度手下的一名头人匆匆地跑进了大帐内,哭丧着脸向吐迷度报告道。 “什。正坐在榻上喝着奶茶的吐迷度大惊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把前面的小茶几和装奶茶的杯子都碰翻了,“薛延陀人速度这么快,立即组织人马准备抵抗传令让乌讫回救 “俟斤!克里木回来了,还带来了唐军的使者!”这里一名护卫进来报告道。 “一会再见,等我们击退了薛延陀人再说”薛延陀人大兵压境,吐迷度没有心思去想这个。了,首要的目的是将包围他们的薛延陀击退再说。 薛延陀能将他们这数万人的族人包围,那人马肯定不会少数,吐迷度对能否击退薛延陀人并没信心。下”读时支里木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自只跑了起来,“俟卿,是薛延陀人,是唐军,大唐肃州的边军嘱下带来了唐军大将的信,还有他们的使者” 克里木作为吐迷度的护卫队副队长,本来就可从自由出入吐迷度的大帐的,这里闯进来并不让人奇怪。 “什么?是唐军?”吐迷度更是吃惊,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唐军出现在漠北之地上,而且包围他们?既然与唐军接触上了,唐军怎么还会对他们采取行动? 当下吐迷度马上说道:“带唐军使者进来”同时还是令手下去做准备,集合兵力。被李业诩当作使者派来的是校尉刘仁轨,刘仁轨带着手下的三百名士兵一道而来。 面无表情的刘仁轨昂着头跟着克里木走进了吐迷度的大帐。 “本使者是大唐漠北道行军大总管麾下挂尉刘仁轨,特将大总管李大将军的信交给回讫俟斤。”刘仁轨傲然说道,也不管吐迷度听不听的懂汉语,把李业诩的一封信交给吐迷度。 在吐迷度看信间,刘仁轨继续说道:“李大总管知道俟斤准备率部归唐,因此率大军到此来接应饿十数万大军,能消灭追击贵部的薛延陀人,也请俟斤到李大总管帅帐中商议归降的事情” 吐迷度看完了李业诩的信,也听了刘仁轨所说的,却沉思起来。 李业诩在信中表达的意思却比刘仁轨说的更明白,那就是要吐迷度马上投降。不然唐军要对他们发动攻击。 吐迷度有些受侮的感觉,但想了一下又明白过来,此次大唐派遣的这次从西面进来的大军,肯定不是肃州、甘州的边军,而是在西域取得骄人战绩的那支军队。欲谷设数十万人马,连反击机会都没有,就被全歼了,从现在唐军的攻击手段来看,这支唐军的战力确实不一般,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数万人马包围,已方事前没有侦知任何消息。 吐迷度想着乌讫的队伍也肯定被唐军包围了,若自己稍加犹豫,唐军就有可能发动攻击,那族人可能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我回伤原本就是准备归唐,有唐军的接应,那是最好的事,可以使我们摆脱薛延陀的追击”吐迷度受打击。脸色变得有些灰败,“本俟斤就随你去见你们的大帅,” 吐迷度命令克里木带着几十人跟着自己而去,同时令大营中撤除防卫,与唐军对峙的人马也都撤下来,以免发生冲突。 李业诩骑在青雕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回讫人的大营。 和契芯何力带着九个近卫师,经过连续几天的行进,终于在夜色将临时候接近回绕的大营,而此时,跟随克里木的使者也进入回讫人的大营。 李业诩所部的行进速度也是根据刘仁轨所在那队人马的进程来调整的,目的就是取得最佳的威慑效果,让吐迷度没有犹豫的余地,无论是真降还是假降,都必须得降。 “报告大帅,回讫俟斤吐迷度跟随刘校尉来营了”一名手下来报告。 望远镜里,夜色中,一队人马在唐军的护卫下,进了营来。 “这就好”李业诩大松了口心 “参见大唐将军”吐迷度早一步下了马,在李业诩面前几步停了下来,施了礼,用略显生硬的汉话说道,“在下是回讫俟斤吐迷度,” “本帅是大唐漠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俟斤来营拜访,本帅很是欣喜,请进内说话”李业诩对又遇见一位会说汉话的胡人头领而高兴,会说汉话的胡人,肯定是对大唐有着兴趣的,了解东西也应该不少,交流起来也方便些。 “李翼?李大帅?”吐迷度听了李业诩的话,打了个寒战。 李业诩的名声太大了,几战下来威震四方,突袭欲谷设的战事更是让西北诸部落谈之色变,如今吐迷度也领略到唐军的巨大打击办,大唐军队无声无息间出现在他们面前,若是直接发动攻击,那经过这一个晚上,回讫人可能就不存在了。 “正是本帅”李业诩脸上只有一丝淡淡的表情。 “大帅名震西北,吐迷度深表敬佩”吐迷度行了个大礼,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在下率全族十余万口人前来归唐,为何大帅还要攻击我回讫?” 虽然被李业诩的名声和气势所震,但关系十万族人的前途,吐迷度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此战我们要全歼薛延陀人,不能出任何差池”李业诩笑笑道,“此前我们并不知道俟斤是否真归附,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笑容却让吐迷度心里发丸 “大唐国势强盛,军威更是震天下,看大帅所领军取得的战绩,还有谁敢与大唐军敌?”吐迷度见李业诩也是直接这么说,不满的话也再说不出口了,其实唐军这样做,做为领兵的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的,“我回讫部愿永远归附大唐,所有族人都任大帅驱驰”, 第六十九章 薛延陀人的奇怪战法 二砻。太极宫两仪殿。李世民召集止班重臣讨论漠北的贼糊 因夫人去逝而久未出现在众臣面前的李靖也被召进宫来。 众臣坐定后,李世民即开始问话,“诸位爱卿,漠北道行军部和安北道行军部诸军皆已经出塞,你们说说,两部如何作战为最佳”李世民的眼光逐个地扫过在场朝臣们的脸,最后停在李靖身上,“药师。战事的安排你都已经知晓,你对此有何建议?” 此次出征,朝中身居高位的武将大多都在应征之列,如今处于朝堂上的,已经没有几位高级武将了,一些在朝的如段志玄、张士贵等还不是李世民商议军事布署的决策成员,无论是作为一名老臣,还是武将中的一员,李世民先问李靖,都是最自然不过的。 “陛下,对这次北征薛延陀军事行动的布署上,臣无任何建议”李靖垂着眉说道,甚至没有看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 李靖的话让诸臣都吃了一惊小李世民也随之一愣,所有的人对李靖刚才所说的大惑不解。 一直以来,朝廷对外的多次战役,李靖对战事的布置都有着非同于常人的见解,这位老臣的意见也是最受皇帝的重视,今日李靖这样说。一些人以为夫人的去逝,让李靖大受打击,心灰意冷,不愿意在这事上发表意见;或者因出征时。李靖没有出来发表意见,今日也不方便说了。 只是这好似也不像,毕竟此次出征大军的序列里,还有李靖最钟爱的孙子,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业诩所领的近十万大军,不提一些建议有些说不过。 此次布署出征薛延陀的军事行动时,李靖还在为自己的夫人守哀,并没参预决策,这是李世民颇为遗憾的事,对此次军事行动的安排。李世民还是最想听听李靖的意见。 只是李靖刚刚如此说,让李世民都是满心的疑惑。 从长安及边州征调的大军出征已经将近一个月,还没最新的战报传回来,传回来最多的是漠北道诸军行进方位的传报,安北道行军部自出了居延海外,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但按行程算,这些日子两边都应该已经与薛延陀人接触上,朝廷也需要对接下来战事的进展做一些必要的安排。 此正是李世民京自下谕让李靖进宫来议事的原因。 只是不待诸人发问,李靖已经接着在说了:“此次出征薛延陀,我朝动用了二十余万的大军,更是有十二个精锐的近卫师,从东西两个方向对薛延陀展开攻击,老臣看了陛下的安排,认为此战的结果,我军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所以不需要再讨论了,领兵将领会做出比我们更周密的安排” 李靖的话让其他诸臣更吃惊,敢如此说。李靖是不是对自己的孙小儿过于信任了?只是一想到李业诩在西北取得的战绩,在场的朝臣们对李靖的自信也有些理解。 李靖不理会其他诸臣惊愕的样子,继续道:“比薛延陀强大的多的西突厥,都在个多月间灰飞烟灭,薛延陀不可能逃得过灭亡的命运”李靖说着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陛下,老臣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在我大军取得胜利后,如何对漠北进行有效的治理,以使的这一大片地,成为我大唐所治之地” “药师所说极是,我二十余万大军出征薛延陀,胜利当不在话下”听了李靖所说的,李世民打心底松了口气。他知道,李靖虽然一直呆在府中,但一定是在关注着这场战争的,李世民也是把所有战事的布署都使人告知了李靖,想必李靖在府中一定好好地研究过了,对战事的布置都是知道的。 今日从李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那自是让李世民增加了对战事取得胜利的信心。 “陛下,我大军携灭西突厥、平高昌的余威,以我精锐的十几个近卫师攻袭夷男牙帐所在地,还有漠北道十几万大军攻击大度的人马,薛延陀人即使有防备,也一定不是我大军的对手”房玄龄在听了李靖刚才所说了,稍做沉思后,也明白李靖话中的意思,即对李世民说道,“陛下,臣同意李特进所说的。军事布署已经没什么可议的,两位行军大总管和诸多的行军总管一定不辱使命,旗开得胜的,我们今日要讨论的,应该是在取得胜利后,如何有效治理漠北的事!” “陛下,臣觉得,兵无常势小水无常形,我大军在西北取得胜利。不定能在漠北同样取得胜利。”房玄龄话刚说完,长孙无忌却用怪怪地语调说道,“万一我前方将领因前功而骄傲自大,对敌轻视,被敌所趁,那结果就会出乎意外,所以此战我们还要制定周密的布署” “辅机过虑了,联相信前方的两大行军大总管和诸位行军总管。会给我们带来胜利的战果的,甚至会给我们带来惊喜”李世民对长孙无忌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摆摆手道。“联也认同药师和玄龄刚才所说的,我们更应考虑战后如何治理漠北,” “陛下,万不可大意啊!”长孙无忌再次站起来,“漠北之地环境,卫恶劣。我大军对那一片十地并不熟悉,陛下应制网密的作战计划,让诸将执行才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世民再次不理会长孙无忌的意见,“我们最多提一些建议,如何战,还是让诸领军将领自己制定为好。审时度势。临机应变,才是上策”听长孙无忌所说的,李世民似有些想到什么样,话锋一转道,“若前方将领有失职、贻误战机的,以致我军出现重大伤亡,或者作战失败。联一定重责不斑” 听李世民如此说,长孙无忌也不再说,只是其他诸臣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看李靖,又看看长孙无忌。但没有人在这事上发表意见。 “陛下。臣觉得。对漠北之地,应该效仿西北之安西,在我大军取得胜利后,设置都护府,分置都督府及州县,派我官吏进行治理”房玄龄也似明白李世民话中的意思,但还是顺着刚刚李靖所说的意思讲道。“漠北铁勒部落虽多,但比安西之地简单许多,分置都护府、都督府及州县应是不二的选择!” “陛下,臣也如此认为,应该在漠北设置都护府及下属都督府、州县。并委派我官吏与归降的胡人一道治理”李靖对房玄龄所说的,也表示赞同,对刚刚长孙无忌所说的,似乎并没当回事。 见房玄龄和李靖都如此说,其他诸臣也没表示什么反对意见。 李世民对诸臣这样的态度也大感满意。颌首称道:“联也如此认为。只是漠北之地上铁勒部众多,薛延陀若被征服了,其他铁勒诸部或来降附,或仍在观望,皆有可能。若我朝不乘大胜之机,招抚这些游移不定的部落。稳固对漠北的统治,恐会错失良机”李世民接着用异常严肃的口气道:“联决定亲自往灵州招抚。安边静乱,对诸夷表示我大唐的诚信,使万里之外不再有兵戈” 李世民的话,让诸臣大吃一惊,皇帝亲自往灵州北招抚铁勒诸部,这太让在匪夷所思了,长孙无忌马上站了起来奏道:“陛下,这万不可。陛下乃九五之尊,自非诸胡头人可比。如今我精锐的大军都在征战之中。京师之地也要大军镇守小没有可以护卫陛下北巡的力量。万一出差池,如何是好?陛下北巡招抚,耗费不会是少数,朝廷连年征战,实应减少各方开支;且陛下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好,诸多因素考虑,臣觉得。陛下千万不能亲自去招抚诸夷来归附,不若由臣替代陛下前行吧” 接着房玄龄、高仕廉等人也表示相似的意见,愿意代皇帝北上招抚诸夷部落。 李世民却连连地摆手,“去岁我大军征西北,今年征漠北,耗费颇具,将士征调非常多,京邑之地小驻军也少。联也知此番北巡所费颇多。也要另征调将士随行。但联必须有此一行,就似良药却苦口,病者也非甘愿饮之,但生病了总是要服的,这是可以除膏盲之疾;耕种弊力。也不是农夫乐于做的,但又必须去做,只为能填饱肚子,充盈家中仓库之需。这些都是忍小恶而成大美之为,就轻害而得殊功也,联此行正是如此,能换取漠北诸部的归降,有何不可为?”李世民说的很坚决,不容其他朝臣再劝,“联身上的疾病都是常年累积,本就应趁还能远行之时,巡视我边境,以鼓将士之士气,并解决此关乎我大唐北疆安稳之大事,联意已决,必将赴灵州,以招抚铁勒诸部,以示我大唐的诚心,诸位爱卿不必再谏!” “是,陛下,臣等愿意随陛下一道往灵州!”见皇帝如此说,众臣也只得应诺,并都表示愿意陪伴皇帝一道,往灵州招抚铁勒诸部。 河东道,云州,城北五十里地,长城脚下,漠北道行军大总管李世绩亲领的近一万人马驻扎在此,稍远一些,有张士贵领的近一万人。 李世绩的帅帐内,不时地有传令的亲兵进进出出,将李世绩的命令传达到各地。 一群突厥族人装束的唐军士兵飞驰而来。领着的几名在得到负五许后,被护卫的汉族唐军士兵带进了大帐。 “末将怀化郡王李思摩奉大总管的令。率部前来会合!”领头的突厥族唐军将领进了帐后,对走上来迎接的李世绩作礼道。 这些突厥族士兵正是李思摩带来的。 漠北道行军部属下诸行军总管,都按照李世绩的命令,从不同方向往北进发,目标直指还在长城北侧逗留的大度设所领的十万薛延陀大军。 此时的薛延陀大军还是摆出一付欲进攻的阵势,大度设并未探知我几路大军已经相继往其侧、后方向而去,还一心想击败李思摩部,将李思摩部所居的那片水草丰美之地据为已有。 受到薛延陀人攻击的李思摩部,损失不向南败退,但在接到朝廷将派大军增援后,李思摩部停止了南撤的脚步,重新调整布署,准备与其他几部唐军全兵,反击大度设所领的薛延陀攻击。 李思摩奉李世绩的命令,率手下还能征战的两万余人马赶过来会合。 “郡王礼。本帅想问问你与薛延陀人交年的情况”李世绩将李思摩迎入帐中,分位就座,也没客套的虚话,即问最想知道的情况。 无论是如何方式的作战,知己知彼,都是上策。对敌方有所了解了。才能更好地展开战事。 大度设所领的薛延陀大军有十万多人,这是让任何人都不会小视的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李世绩必须慎之又慎。 比李世绩年轻好多的李业诩率另外一支大军从西入东北攻击,李世绩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李业诩复制在安西的战绩,将薛延陀人打的没有反击的机会,而他自己所领的大军,面对大度设,却打得很辛苦。这样就太丢脸了。李世绩也希望李业诩能取得骄人的战绩,但同时也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在各个,方向将薛延陀人打得找不着北。 而要以最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必须以已之长攻薛延陀大军所短。了解大度设的用兵之道是必须的,而从与大度设交过手的李思摩嘴里。能了解到最需要的东西,因此李世绩在兵还未进云州时,即令李思摩部与他会合。 “末将惭激,与大度设交手几次,都无法击退薛延陀大军的攻击,并折损不少的人马”。一提起与薛延陀人的交手。李思摩颇为无奈。薛延陀人不只在人数上占优。而且战法上颇为古怪,让他们很不适应,”薛延陀人在攻击时,都是以五人为一队。冲至阵前全部下马,四人冲前拼战。一人牵马在后,若他们战胜,所有的人都上马追击俄部人马处于劣势,几战下来都被大度设击败,也一直被薛延陀人追赶,只得远遁入塞,以求朝廷支援,”“薛延陀人以骑兵冲击,但临阵了却以步战取胜?”听了李思摩的一番话,李世绩皱紧了眉头,薛延陀人战法还真怪,“你与本帅详细说说。薛延陀具体如何作战,包括战前队列的行进,队形展开,作战情况。及取胜后追击方式”。 李世绩还乏第一次听到如此战法的军队。胡人不都是擅长骑在马上作战,在与敌人交锋时以骑兵取胜吗?为何大度设敢采用他们并不擅长的步战? “是”李思摩应道,并开始详细的神述” 大度设领着十万人攻击李思摩部,在取得几战的胜利后,亲率着三万骑兵进逼长城,想要袭击李思摩的突厥残部,但此前已经连败几仗的李思摩部,借助长城的掩护。已经先行逃走,待大度设发现时,已经迟了,大度设骑马站在长城上,看着已经消逝不见的突厥残部逃窜的方向。有些望尘莫及的感觉。 “他娘的,阿史那思摩这胆小鬼,变成了逃跑的狐狸,哈哈哈。此人不敢与我交锋,还敢自称是草原上的勇士。我呸”大度设立马长城上。指着远处的烟尘大骂道。 这些年薛延陀与突厥的几仗中,不论是袭击西突厥沙钵罗部。还是反击兵强马壮的阿史那社尔部的复仇,都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使得沙钵罗和阿史那社尔都大败而逃,最后沙钵罗远遁碎叶,阿史那社尔走投无路。只得降唐,这几战都是大度设亲自领兵所取得的,而且每战取胜的关键,均是以骑兵冲到对方的近处,士兵下马与对方步战,最终凭借出其不意的战法,取得了战役的胜利。 此前在准备攻击阿史那思摩部时,大度设也撅弃他们一向擅长的骑兵战法,教习士兵大练步战,让五个人为一队,冲锋时全部骑在马上,待交战时,四人冲前拼战,一人牵着五人所有的战马,在后面待命。待前面拼杀的士兵战胜对手。对手不支逃跑后。所有的士兵都骑上马追击。追到敌人后,又如此拼杀一番。 当时这样的战法也是大度设想出来的,在以往的作战拼杀中,经过长途奔跑的战马,往往体力不支,在与敌作战时,无法发挥最好的作用。大度设就突发奇想,让士兵骑着马冲锋,待冲到近了,下马与敌步战,战马可以得到一定时间的休整,待敌逃跑时,士兵又可以骑上恢复了一定体力的战马追击,这样敌人没有得到休整的战马奔跑速度与距离,都是比不是自己部下的战马的。 大度设用他所想的战法,在与西突厥,特别是气势汹汹想来复仇的阿史那社尔近十万大军交手时。便是用这样的方法击败了对手,取得了战役的胜利,从而得到父亲夷男的奖赏,并将他设为汗位继承人。 在与阿史那思摩交手过程中,大度设也是用这样的方法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迫使这部突厥人从漠南逃入大唐腹地。 大度设正在得意地怒骂着胆小的阿史那思摩,却听到一名手下来报,“俟利发,据我们派出的探报,大唐数万军队北上攻击我们” “大唐军队来攻击我们?哈哈哈,就让他们来吧,我还没打过瘾呢”。大度设得意忘形,根本没把夷男警告他不得与唐军直接交手的话当回事” 第七十章 本帅要入回纥人的大营 二广绩在并州呆了多年。与北胡各部落间的交手次,而且大多时候都是取得了绝对的胜利,也是在多次作战中总结出了不少的经验,对北胡诸部落的战法颇有研究。 李思摩提供的有关薛延陀人战法的情况,李世绩还真没有见过,针对这样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李世绩也是仔细地思考了一番,想一些对策。 李世绩还是不信,下了马作战的薛延陀人,还有这么强的战力,没有遇上过敌手,以他所了解的北胡各部落作战方式,擅长的都是马战,下了马以后的步战,那肯定不是最擅长此道的大唐将士对手。 不过李世绩还没狂妄到无视对手的地步,在进行一些针对性的布署后,还是调整原先的出征安排,令各方向行进的大军,从各个方向迂回到云州以远一线,准备对大度设进行一个大包围。 大度设既然这么狂妄,无视大唐军队的干涉,还屯兵于云州以北,阴山一线,准备继续攻击李思摩部,李世绩就准备利用薛延陀人的大意,给予其一个致命的打击。 此次大唐出征的军队,有三分之一以上是骑兵,另三分之二是骑步兵,这些骑兵步都是擅长步战的士卒,李世绩就是准备以有快速攻击能力的骑兵和骑步兵相配合,一举歼灭大度设所领的这十万余人。 李世绩实际能指挥的有李道宗的两万人,薛万彻的两万人,张俭的两万人,张士贵的一万七千人小李思摩的两万余人,加上自己的本部。几部共约十万余人;李大亮及李袭誉的两部约两万五千人,因是从青海及凉州一带往云中方向攻击的,虽然受李世绩的节度,但在距离上还是离李业诩所领的大军近,而且这两部主要的目的还是防止薛延陀部被击溃后向西逃窜,并非担任主要攻击的任务,所以漠北道行军部实际投入的兵力只有十万人,与大度设所领的人马数差不多。 大唐军队这些年对外的征战,无论哪次都是以少胜多的,这次投入的总兵力并不比对手少,与大度设对峙的兵力在人数上也是不相上下,李世绩自觉取胜当不在话下,他所想的,是要用小的代价全歼薛延陀人。 李业诩在这几年征战中的战绩就是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是作战的最好典范,如今与李业诩一道在东西线作战,李世绩不想在战绩上处于下风。 李世绩下令李道宗部从幽州出关,往北方向攻击,薛万彻部从胜州往北偏东方向攻击,目标是大度设的后翼诺真水一带,张士贵部在其内侧做侧应,张俭率部从营州向西北方向攻击,李世绩亲自带着本部及李思摩部从云州方向向前推进,直接攻击大度设所领的薛延陀大军正面,从战术安排上看,诸部若能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目标地,并展开攻击,那大度设的十万人,就将陷入唐军的包围圈,无路可逃了。 吐迷度向李业诩表示愿归降后,李业诩所部也在回讫部附近扎营,各近卫师还是保持对回讫人的包围状态。 李业诩的帅帐扎在离回讫人约五里地的一个小小山谷内,站在帅帐外,即可观察回讫大营的动向。 李业诩不清楚回讫人的底细,当然不敢大意,下令各部保持最高的警戒状态,随时准备作战,毕竟这一部回讫族人有近十万,能上马征战的也差不多有四万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现失控的局面。 李业诩刚刚接到执失思力传回来的通报,通报中执失思力向李业诩报告了他所领几师的战况,第十、第十二、第十三近卫师将乌讫部团团围住,摆开攻击的阵型,并令人送信给乌讫,让回讫人放下武器投降。但乌讫在知道包围他们的是唐军后,却不甘心就如此投降,还是发动了突围的攻击,结果出击的近五千人,在近卫师将士手雷和弓箭的攻击下,一千多人被歼,余部被俘,乌讫见识了那恐怖的手雷的破坏力,不敢再战,也只得自缚到执失思力马前请降,并向执失思力说明了他们是前往肃州、甘州一带,准备与大唐边军接触并请求协助的。 执失思力也并没再为难回讫人,只是令他们跟随自己一道往东北方向行进,失去自由的乌讫不敢不尊,严令部下跟随唐军一道行进。 执失思力在顺利地解决了乌讫部后,在通报李业诩的同时,也就加快行进步伐,准备与李业诩部会合。 接到执失思力部的情况通报后,李业诩也是放下了心,回讫部所有的十万余人,全部被我大唐军队掌控,并且没费什么周折,也没经历过惨烈的战事,这是最好的事,也是个好兆头。 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小若还有其他的铁勒部在我大唐军队临境时,也选择归附投降,那薛延陀的力量将会大大地被削弱,夷男更加没有气候,单凭薛延陀部的十余万兵马,如何与大唐军队作战?李业诩在将最新命令下达给契芯何力,还有正往这边赶过来的执失思力,及各近卫师将军后,也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及如何处置回讫人的事。 李业诩听到吐迷度再次来访问,还是亲自迎了出去。 吐迷度是在向李业诩表示原归降后,即回去将命令传达给所领的诸部,布署好族内事务,让诸部不得对唐军做出挑衅的举动后,就马上再次来拜会李业诩。 李业诩将吐迷度迎入帅帐后,立即屏退左右。 吐迷度在进入李业诩的帅帐后,其属下的护卫人员也都留在了帐外,身边只有一个年轻的回讫汉子。 “大帅,这是在下的儿子婆闰”见李业诩面有疑惑之色,吐迷度赶紧介绍了他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如今是在下所领本部的莫贺达干 “参见大唐将军李大帅吐迷度的儿子婆闰赶紧上前一步,对李业诩行了一礼。婆闰长得与吐迷度并不太相象,有些眉清目秀的感觉,至少在李业诩眼里是还是觉得挺帅气的。婆闰的一口汉话也说的不错。只是行文上有些让人听不太明白,什么大唐将军李大帅,语句不通顺,听着让人觉得怪怪的。 李业诩还有些不太明白的是。吐迷度口中的莫贺达干是什么意思。 “两位免礼”。李业诩淡淡一笑,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示,示意吐迷度父子俩在一边坐下。 吐迷度与婆闰依言在李业诩的另一侧盘腿而坐。 “俟斤,你与本帅详细讲讲你部的情况还有薛延陀统领的其他铁勒系情况”李业诩对吐迷度施了一礼道。他知道吐迷度带着儿子一道来拜会,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相商,但李业诩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在关回讫内部及其他铁勒诸部的情况。眼前这两位回讫族内的头人都会讲比较流利的汉话,交流起来也是相当的方便,不需要什么翻译人员,这是李业诩感觉挺好的事。 “是,大帅,在下这次来拜访李大帅。也是想与您讲讲族内的情况,一些事还是要您定夺!”吐迷度拱手回了一礼道,接着便开始讲述相关的情况。 铁勒系原有十二部,分别为薛延陀、回讫、仆骨、拔野古、同罗、思结、契芯、浑、奚、阿跌、白薯、解薛,诸部头领皆称俟斤。其中的解薛部在贞观六年反叛时被剿灭,族人全部被安置在内地,部族从此消亡;契芯部头领契芯何力带着大部的族人归唐,但还有一部留在漠北,称契芯别部,如今铁勒系还是称作十二部。 这十二部中,以薛延陀和回讫部势力最大,胜兵都有数万。 早些年回讫与其他部落联盟,还可与薛延陀抗衡。但前年吐迷度的父亲等萨在与薛延陀的抗争中,不明原因暴毙,随后浑、奚、阿跌、白翼及思结一部、契芯别部都听令于薛延陀部,其他诸部的力量不足以与薛延陀抗衡,按世袭制接任了俟斤职的吐迷度,及其他各部头领,最后不得不听命于薛延陀真珠可汗夷男的令下。 但吐迷度和仆骨俟斤歌滥拔延、多览葛俟斤多滥葛、拔野古俟斤屈利失、同罗酋长俟斤时健啜、思结酋长乌碎,都不愿意处于夷男的统治之下,只是这几部凭自身的力量又无法抗御薛延陀,他们所想到的,只有得到南方另一个超级强大的力量”大唐的帮助,才有可能摆脱薛延陀的统治,因此这几部都有归附大唐的打算。 李业诩听着吐迷度所讲的,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吐迷度和他的族人,并不是真心归降大唐的,而是只想摆脱薛延陀的统治,无奈之下寻求大唐的帮助的,而今更是被自己所领的大军威逼,才不得不选择降附。 但李业诩如今想的是,既然这几部铁勒人都不服薛延陀人的统治,那正是可以争取过来,共同对付薛延陀的。即使这些部落不是很情愿地归降大唐,待我大军在这一片土地上取得支配地位后,这几部也同样没有其他的选择。 心里虽是这样想,李业诩却没表示什么,示意吐迷度继续说。 吐迷度几次看李业诩的脸,但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心内有些惶然,也只得继续讲述。 作为铁勒诸系中除薛延陀外最强大部落的回讫,其族共有九姓,分领九部:第一个是药罗葛,这是世袭回讫可汗家族的姓氏,吐迷度即是此姓氏;二是胡咄葛;三是咄罗勿;四是貉歌息讫;五是阿勿嘀;六是葛萨;七是解飓素;八是药勿葛;九是奚耶勿,每一部头人都被称为莫贺达干。 吐迷度的药罗葛部共有约两万人,由婆闰为莫贺达干,其他诸部都是约一万人左右的规模,但这次药罗葛部有近一万人由乌讫带领着,先行一步,如今所驻之地上,药罗葛部只有不到一万人。 虽然此次违抗夷男的命令,吐迷度得以领着族人向西进,但一些部族头人,却并非心甘情愿跟随的。 “咄罗勿氏的莫贺达干俱罗勃本,貉歌息讫的莫贺达干梯真达官,都是愿意听从夷男的命令,南下与大唐作战的,此次虽然迫于本俟斤的号令一道西进,但无法保证他们在以后会听从大帅的调度”吐迷度说着,眼睛看着李业诩,见李业诩没有什么反应,只得再说道,“大帅,叭二今就是众此一如今回故各部大都驻扎在此,只有我加陛心司讫率一部在离这时约百里左右的地方,乌讫我会派人将他唤回来的,诸部全都听凭于大帅的号令,” “乌讫已经和我另一部大军一道,往这边过来了李业诩淡淡地说道。 “什么,大吐迷度大吃一惊 “我军与贵部稍稍的有些磨擦,不过已经没事了,俟斤不必担心李业诩还是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如此甚好吐迷度听李业诩如此说,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脾气火爆的乌讫没有他的命令,怎么会听从于大唐将军的号令,一道往这边而来? “大帅,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这两人。你要多加防备”婆闰这时忍不住插嘴,但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俟斤既然率部归唐,那本帅也想与你属下的各位头领见个面,将我大唐皇帝对铁勒各部的诏令告知与各位李业诩听了婆闰的话。心内一凛,但还是不露声色,“还请俟斤召集属下的头领,到本帅帐中一聚 “这”吐迷度大惊,李业诩这样的要求,虽然说是情理之中,但吐迷度却不敢马上答应,他也怕万一李业诩出尔反尔,将他和这些头人们一道扣留,那样的话回讫就将彻底被瓦解了。吐迷度眼神游离,面对李业诩这样的提议不敢应谨,又无法回绝,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哦,那这样吧,本帅就到俟斤的帐中,与众头领议事,如何?”李业诩也看出了吐迷度的担心,当下马上改变主意,微笑着对吐迷度说道。 “大。吐迷度听李业诩如此说,更是大吃一惊,他想不到李业诩竟然如此大胆,敢到他的大帐中,与他的那些手下头人们议事,忙应道,“这,在下不敢 “好了,就如此决定吧,你使人召集诸头人,本帅稍后随你到帐中”李业诩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是,大帅”吐迷度被李业诩的气势所迫,不敢再说什么,也只得应道,“那在下即回帐召集诸部头人们,听候大帅的钟话!” 吐迷度说着即告辞而毒,但却让自己的儿子婆闰留下陪着李业诩一道到自己的帐中。 李业诩在吐迷度走后,也立即召集契芯何力及其他将领们宣布此决定,由他亲自入回讫的大营内,威服回讫众头人。 “大帅,此万万不可”小契毖何力听了李业诩所说的,第一个跳了出来,反对李业诩的这个举动,“大帅进营,回讫人若有不轨的举动,那如何是好?万一出什么意外,我大军群龙无首,不战自乱” 苏定芳、郑仁泰、程名振等人也都表示反对,并要求回讫头人们一道到已方的大帐中来议事。 “大帅,末将觉得可行将将反对之时,李业嗣却站了出来,支持李业诩的决定,“吐迷度既然敢把儿子放在大帅身边,那也就表明一种态度,真心归附,并且能保证大帅的安全,若不动兵戈即将回讫人收降,那是最好的事,即使冒险也应该一试沫将愿陪同大帅一道进回绕人的大营” 李业诩赞赏地看了李业嗣一眼,到底是亲兄弟,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思,但李业诩却不会同意李业嗣陪同自己进回讫大营的,万一真有个意外,那兄弟两人都玩完,如何是好? “诸位,本帅已经考虑过了,许多回讫人现在还游移不定,要将这部回讫人真心降服,为我所用,本帅必须要此一行,若能将这十万回讫人纳入我军中,为我所用。那对其他部落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对薛延陀的战事将起着事半功倍的作用!即使冒一些险也是值得的”李业诩示意众将不要出声,“回讫人被我大军包围,若敢轻举妄动,必定逃不过全部被歼的命运,吐迷度为了表示诚心。将自己的儿子交给我们,如此情况下,吐迷度万不会做傻事的这次本帅带着护卫队去,的讫人还奈何不了我 李业诩说的很是自信,自己手上有吐迷度的儿子,还有几百名有超凡战力的特战队员已经潜伏在回讫人营内,身边还有五百名左右人护卫队员,这些人可不是回讫人那么容易对付的。“大帅既然如此决定,就让末将陪你一道进营吧”苏定芳见李业诩如此说,也没再表示反对。而是要求陪李业诩一道进回讫人的大营。 “诸位,你们只要让各部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即可,本帅不需要其他人陪同进营”李业诩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下面宣布本帅的安排 李业诩令各近卫师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并让契芯何力坐镇帅帐,节度众军,并密切注意他所发出的信号,若发现遭到意外的情况。立即做出反应。 同时也商议好各种情况下的联络信号 见李业诩如此说,诸将也都只要领命而去各做准备。, 第七十一章 威吓回纥人 二尘诩布胃好事务。唤卜在帐外等候的婆阂道,准备肖仕…沫度的大帐。 “大将军”看到李业诩出来,婆闰恭敬地行了个礼,“大将军的威名,婆闰早就有所耳闻,今日再见大将军如此气魄,对我回讫还这般信任,婆闰甚是敬佩”说着一脸崇敬的目光着着李业诩 “婆闰莫贺达干,我们走吧”李业诩略看了一眼婆闰,对这个看起来还有些英俊的年轻回讫人有了些兴趣。 李成和李万已经带着护卫队拱卫在李业诩的身侧。 “大将军客气了,唤我一声婆闰即可”。婆闰还是恭敬地回道,一副谦恭的神色。“婆好李业诩叫着却皱皱眉,吐迷度和婆闰会说汉话的,想必对汉文化了解也应该有一些小怎么却起个这么难听的一个名,叫起来还挺拗口,只是也不好将这话说出来,还是顺着自己所想的问道,,“婆闰,与本帅说说你父亲,还有你其他族亲的情况” “大将军想知道的,婆闰都告诉你婆闰说着即开始讲述他的家族情况。 听婆闰一番说,李业诩这才知道,吐迷度是回讫前俟斤菩萨的长子,菩萨不明原因暴毙,吐迷度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回讫头领的地位,号令诸部。因吐迷度之前也一直领着药罗葛部莫贺达干的职,在回讫各部落中也很有威信,他继任回讫俟斤后,其他几姓也都没有不服的。 婆闰是吐迷度唯一的儿子,今年二十岁,另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妹妹唤曼苏,他们都是吐迷度的嫡妻所生,吐迷度所拥有其他几位女子所生育的子女,都因各种原因死了。 此次回讫部公然违抗夷男的命令,准备西进以求得到大唐边军的支持,即是出自婆闰的主意。初时吐迷度还是一直犹豫,但被婆闰连番的劝说后,也就下了决心,率部往西行,准备远离大度设所部的交战地,降附于大唐,以求保存回讫部族,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 婆闰最后说道:,“大将军,我一直喜欢和汉人打交道,我的师父也是汉人,是他教我和我妹妹说汉话。也给我讲了许多关于汉人及长安的事俄早就想去看看长安的繁华了,还有我妹妹也是”。婆闰说着,眼中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仿佛长安就是他的梦中天堂。 “你师父?你还有汉人师父?”李业诩听了婆闰的话,不觉的一惊,回讫部落中竟然还有汉人,这位吐迷度的世子,还有汉人的师父怪不的,婆闰一口汉话说的还挺不错的,想必对汉学研究也应该不少。只是不知这位婆闰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会不是是帮助回讫强大起来的人? “我师父名唤秦飞羽,据他说是前朝一名官宦人家的后代”。婆闰说起自己的师父,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搔搔头,似有些尴尬。“师父他也没和我说太多的事,只是教我和我妹妹学汉话,还有一些汉人的礼仪和习俗,讲的最多的还是长安的情况。他一直想回长安去 “。听婆闰这样说,李业诩随口应了声。这名汉人还真有些意思,并没有帮助回讫出谋划策,助其强大,只是教这回讫的侯任头领学汉话、汉习,难道这是什么人派出的卧底,执行策反回讫人的任务吗?李业诩还真来了兴致,想认识一下这位名唤秦飞羽的汉人。 “大将军,是我师父一直建议我们与大唐交好的”。说起自己的师父,婆闰一副崇拜的神色,“他懂的很多,但很多东西都不肯与我们说,若他能见了大将军,一定非常高兴的 “嗯本帅也想见见你这位师父”李业诩笑笑道。 一队巡逻的唐军士兵见到自己的主帅。在带队长官席君卖的喝令下,都停了下来,大声地向李业诩行礼报告。 李业诩也还了礼,两腿微微地夹了一下身下的青雕,青雕也放开四蹄小跑起来,身后的护卫队员跟着加快了速度,婆闰也催马赶上。 李业诩见婆闰还是紧跟在自己身边,用导鞭指着前面道,“快进你们的大营了,希望本帅这一行能受到你的族人欢迎,” “我的族人一定欢迎大帅的光临的”。婆闰眼神还不错,看到大营内有一部人往这边来,“想必我父亲派人出来迎接了” 李业诩看着边上说着话的婆闰,对吐迷度也有了一点信任。婆闰是吐迷度眼下唯一的儿子,还敢把他放到自己身边来当人质,足见吐迷度已经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转眼进了回讫的大营,婆闰停往了话语,李业诩也没再问,只是很留意地察看着回讫大营的情况。李成和李万紧依在李业诩两边,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诸护卫也是如临大敌般做好攻击的准备,严防 这时一群人来到了李业诩面前,就是刚刚婆闰所指的那群迎接的人,还是吐迷度亲自带着迎了过来。 吐迷度一马当先,来到李业诩面前,行了一抱胸礼道:“大帅,各部落头人已经全部召集过来,正在帐外等候大帅吐迷度说着,稍退到了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帅,请这边,” “俟斤也请”。李业诩还了一礼,也不客气,当先行去,李成和李万还是护卫在两侧,吐迷度跟在一边,婆闰依然跟随在护卫队行进,没有归到吐迷度那队人马中。 吐迷度的大帐占地极大,周围一圈都是空地,帐门前站着一队各种服饰的回讫族人,身上的服饰和装饰都比较奢华,想必就是回讫九姓中的头人们。 这些回讫头人们看到如此年轻的大唐主帅,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相互间看了看,眼神很复杂,几人还露出轻视的样子。 回纪头人们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李业诩的眼睛,李业诩也没表示什么,直接行到距这些头人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马,冷峻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神态各异的回讫头人们。 被李业诩眼神扫过,这些回讫头人们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这名大唐主帅好气势,一些回讫头人们心里暗暗稀奇。这些能当了回讫各部头人的,莫不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杀伐也都是常事有些甚至还是多次经历过生死的险难小但李业诩的眼神还是让他们抗不住。这眼神似能看透人的心底,威严中还带着淡淡的杀气,让人心底发寒,被李业诩眼光扫中的头人们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或者侧过脸去,不敢与李业诩对视。看到回舟诸头人们这样,李业诩心里挺是满意,气势上把他们压倒,这是收服回讫人的第一步。 李业诩得意之余,却感觉到一束不同于常人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过来,顺着这目光看过去,李业诩发现站在回讫头人边上,有一名身材高挑,模样挺不错的年轻少女正盯着他看,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少女的装束有些像后来的维吾尔族女孩,色彩挺鲜艳。李业诩眼神不变,直盯着那名少女,被李业诩如此冷势的眼光一盯,那名回绕少女显得有些惊慌,忙把脸别开,身子也往后面退了退。 “大帅,里面请”。一直跟在李业诩侧后边的吐迷度率先跳下马,对李业诩作势请道。 “俟斤,还有诸位,婆闰,请!”李业诩也跳下马,对吐迷度和各位回讫头人们做了手势,还是由吐迷度伴着率先走进帐内,李成率着几十名护卫队员抢在李业诩前面进入帐内。 李业诩所带的五百余名护卫队员,除李成带着几十人进帐内外,剩余的队员由李万带领着在帐外,保持一种奇怪的阵型,拱卫在大帐的两侧。同一地带,还有吐迷度的手下约两千人护卫,两部人马相隔约几十步的距离,李业诩的护卫队更靠近大帐。 各位回讫头人们也似回过神来,跟在后面往帐内走。 婆闰原来与护卫队呆在一块,听到李业诩的召唤,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往帐内走去。 婆闰走在最后,入帐前还与刚才那名少女耳语了几句。 只是婆闰离开护卫队控制的范围内,让负责帐外护卫任务的李万有些不甘心,没有这名回讫的世子在手上,还真怕回讫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但李业诩如此做,李万也是没办法,只得令手下诸护卫都做好出击的准备。 进入帐内,吐迷度请李业诩坐在上位,他自己和婆闰站在一边,李成带领的几十名护卫队员护卫在李业诩身后,一些队员们的手都按在随身携带的手雷上。 “各位头人,本帅乃大唐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此次率军北上是征讨犯我边境,攻我大唐百姓的薛延陀人”李业诩扫了一眼帐下的诸位回绕头人,眼神还是如刚才一样的冷,“夷男令大度设率大军攻击归附我大唐的李思摩部,李思摩所部如今也是大唐的子民,吾皇绝对不会容忍我大唐的百姓遭到攻击” “此次我大唐出征的大军有两部,东边由兵部李尚书率十数万大军攻击大度设,想必现在战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大度设人马已经没有逃脱的可能,本帅带着十余万人马,将攻击夷男的牙帐,必定将夷男生擒到长安,向吾皇请罪李业诩站起了身,走到帐下,近距离地看着这些回讫头人们,“各位头人深明大义,与吐迷度俟斤一道,举部附唐,不愿与夷男沉泽一气,与我大唐为敌,此乃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七十二章小部回纥人的叛乱 个业诩踱了几步,在帐中停了下来,继续说道!,“回饶邮绀眉,即为我大唐子民,无论何种情况下,若回讫部落遭到其他人的攻击,我大唐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李业诩逐个扫过回讫头人们的脸,眼神稍变得缓和,“也希望回讫诸部能以大局为重,与我大军一道,扫平薛延陀人,还漠北一个和平的环境,” 李业诩的语调虽然不高,但字字落在回讫头人们的耳里。这些回讫人基本都是能听懂汉语的,如何不明白李业诩的意思,那就是让回讫和唐军一道,攻击薛延陀人。 只是李业诩说明此次出征是因为耸延陀人攻击归附的原突厥族人,李思摩所部,让许多人惶惶然。 一个归附的突厥部落遭到攻击,大唐就举大军北进,目标是彻底扫平犯事的部落,这样的事实让帐内包括吐迷度在内的回讫头人们都不寒而栗。这和大唐举大军灭了高昌、西突厥的理由挺相似,都是归附的部落或者边州遭到攻击,去年是伊州,这次是李思摩部,想着高昌和西突厥的下场,大部的回讫头人们都为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庆幸。 这支大唐军队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将他们这近十万回讫族人们包围,另一部乌讫所领的一万多人也全部被唐军控制,大唐军队的战力非同一般,这次大唐动用的军力更是超过了去年对高昌和西突厥的用兵,看来薛延陀人也难逃灭亡的命运,若自己的回绕部不顺从唐军将领的意思,那第一个被灭的将会是回讫,而不是薛延陀人。 如今大唐的国力是所有各部落都叹服的,没有部落敢公然与大唐对抗,此次夷男令大度设攻击李思摩部,也是严令不得与大唐边军直接交战,若遇到大唐军队出击,即立即回撤。 吐迷度看到这些头人们都被震住了,也在心里长叹了口气,李业诩的恩威并施,还真达到了所要的效果,也就走到李业诩面前来,大声地说道:“大帅,我回讫诸部都愿意听从大帅的调遣,回讫数万儿郎,愿助大帅扫平薛延陀人” 随着吐迷度在李业诩面前的公然表态,一些回讫头人们也都跟着表示相同的意思。 这时,李业诩却看到一名回讫头人与边上另一人交换了个眼神。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站了出来,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在下是咄罗勿部的俱罗勃本,想问问大唐将军,薛延陀人只是为了夺回原先是他们的,现在被突厥阿史那思摩部占领的草场地,这并不关大唐的事,为何大唐派遣了这么多数量的大军进入漠北?还声称要消灭薛延陀,这不是恃强凌的吗?,小 俱罗勃本本该说的很有气势的责问话,却是用有些慌乱的口气说出来,让人听着真不是味儿。 “俱罗勃本?”李业诩眼着刚才说话的这名回讫头人,心里在发笑,这是吐迷度和婆闰刚刚在自己帐内说过的不大愿意听从吐迷度号令的头人,还真站出来唱对台戏了。 “俱罗勃本莫贺达干,有几点你都说错了”李业诩眼神变得更加的凌厉,慢慢地走近俱罗勃本身边,“其一,阿史那思摩率部归唐后,已经被吾皇姓李,应该称其为李思摩;其二,本帅刚才也说过了,李思摩部既已经归唐,那他们就是大唐的子民,无论是谁攻击我大唐的子民,那就是大唐的敌人,我们都要进行还击淇三,李思摩部现在所处漠南之地,原本就是他们族人所放牧的地方,此次李思摩不过是奉吾皇的旨意,回归故地而已,薛延陀人竟然不让李思摩部重回到漠南,公然派大军攻击,我大唐岂会袖手旁观隧是恃强凌弱吗?这只是维护公道 李业诩的语气并不重,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被李业诩的气势所迫,俱罗勃本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一下子想不出回应的话来。 见俱罗勃本没了话语,另一名回讫头人也站了出来说道:“那大唐将军的意思就是,若我们不归降大唐,就是大唐的敌人,要被剿灭的,对吗?” 这是刚才与俱罗勃本交换过眼神的那幕回讫头人。 “我大军此次征讨的是攻击我大唐的薛延陀人,若与薛延陀人同流合污,就是我们的敌人,当然要被剿九李业诩的口气不容置疑。“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回纪人自古生活在这里,一向与薛延陀人交好,尊薛延陀可汗为最高头领,为何要让我们背叛薛延陀人,而投降大唐呢?这不是背信弃义吗?”这名回讫头人有些义愤填膺的样子。 “梯真达官,不得对大帅如此无礼!” “吾皇于贞观二年册封夷男为真珠伽可汗,夷男接受了册封,并岁岁朝贡,这么多年来一直唯我大唐是尊,此次却派大军攻击我大唐臣民,你说是谁背信弃义?是我大唐?还是夷男?你说要我们如何做?是听之任之吗?”李业诩的眼神又转移到这名叫梯真达官的回讫头人身上,语气还是不变地说道:“包括回讫、薛延陀在内的铁勒诸部。这些年都是尊我大唐为崇,听我大唐号令,所以你要知道,吾皇才是你们的最高头领”梯真达官被李业诩瞪着,也如俱罗勃本一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说的话也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这时婆闰也站到李业诩身边,恭身一礼道,“大将军,我回讫都愿意听从大将军的号令”又转头看了看吐迷度,再看着其他头人道,“若有不听从号令者,必须按族规处罚 “正是如此”。刚刚有些惊慌的吐迷安也回过神来,顺着婆闰的话说道,“若违令者,按族规重责” “是,俟斤饿们都愿听从大唐将军的号令”其他的头人们再次齐声应道。 李业诩虽然听不懂这句应诺的突厥话,但从语气及身体姿势上可以看出来,其他头人们都没反对。 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看似也有些被激怒了,脸涨红着,但看到其他头人们都没有出来反对,也不敢再站出来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各位就去集合本部,听令于大帅的调度”吐迷度见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也不反对了,不由的大喜,即令诸头人们都去做准备。 所有的头人们都散去,大觉轻松的吐迷度陪着李业诩,还有婆闰一道,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几人正商议着事时,从帐外进来一个女子,唤着吐迷度和婆闰道:,“爹爹,大哥,我有重要情况禀援。 这名女子说话还是用汉语,说的比婆闰还要流利,语调挺甜美。 “曼苏,爹爹与你大哥正在与大帅商议事情,你进来做什么?。吐迷度想不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敢在这时候进帐来,看看李业诩,又看看曼苏,有些尴端 “见过大唐大将军”曼苏却没理会吐迷度的责问,而是学着汉人女子的样子对李业诩福了一礼,小女子此番有重要事情,要告知大将军和我的爹蓟” 李业诩也只得还了一礼,这种情况下一个女子进帐来,虽然说是吐迷度的女儿,心里也很是恼怒,也想不明白外面两方的护卫怎么会放这女子进来,但却没出声相询,听曼苏如此一说,李业诩心里在打了个激灵,预感到发生什么事儿了。 “曼苏,有什么事儿,快说”吐迷度厉声地问道。 曼苏膘了李业诩两眼,这才对吐迷度说道,“爹爹,女儿担心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会乱事 “你查探到他们有什么动静了?”吐迷度大惊。 吐迷度正是吩咐他这个聪明、勇敢的女儿带人监视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这两部的,曼苏敢在这时候进帐来打搅他们,还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必发现了什么不对的情况。 “哈根来报,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一回帐后,幕即召集手下的大小头人们商议情况”。曼苏回答道,“随后这些头人们都去做起营的准备了” 哈根是曼苏派出动执行监视的一名头目。 李业诩奇怪着这父女间的对话竟然都是用汉话进行的,想想这一家子是悄引起自己的误会。 吐迷度正想再问什么,这时从帐外冲进来一人,正是吐迷度的护卫副队长哈里木。哈里木快步冲到吐迷度身边,用突厥话大声地报告着什么。 吐迷度听了,脸色吓得发白,忙对李业诩道:“大帅,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带着数千人,试图冲出营去值下亲自带人将他们追回来” “父亲,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想反叛,是追不回来的”婆闰大声地说道,“孩儿觉得,应该将他们击杀了,在全族人面前以作敬效又对李业诩说道”“大将军,就让婆闰带人将他们全部斩杀了 “一切全由大帅决定,吐迷度听了婆闰所说的,求救似的看着李业诩,婆闰和曼苏也都看着李业诩。 “他们逃不出去的”李业诩淡淡地说道,脸上浮露出杀气。大声地喝道:“来人,传令诸部。对反叛者,格杀勿论” 第七十三章大战即将开始 !今天和明天迈是章,抱歉 随着李业诩的喝令,亲卫李辉跑进帐来。领了李业诩的命令。应诺着快速跑了出去,随即听到几声烟炮的爆炸声。 这是令某个,方向驻扎的近卫师发动攻击的信号。 李业诩并不担心几千回讫人的叛乱能掀起大风浪,他想着,即使这里全部的回讫人异动,自己所领的这些近卫师也有能力将他们全部歼灭。 但将回讫人全部歼灭并不是个好办法。李业诩是希望经过自己的一些冒险和努力。能将这十万余众的部落招降,为已用,以这种方式瓦解薛延陀属下各部落。 若能将漠北的大部分部落都招降,从全局角度来说,那是要比将其全歼好的多,已方付出的代价也要小的多。以后朝廷以各种方式统治这片地方。这些部落的反抗会小上很多。 李业诩只是想不到少数回绕人的叛乱来的这么快。 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率部现在的叛乱。并不是坏事,只要吐迷度和大部头人们都愿意归唐,李业诩想着可以在吐迷度和婆闰父子俩的支持下。趁机清除回讫部落中那些有二心的头人们,他可不希望到时开始攻击夷男的牙帐时,这些不愿意归降的回讫人来添乱。 帐内一道呆着的吐迷度及婆闰、曼苏。在听了李业诩的话,看到李业诩那杀气腾腾的脸后,心里都有些发凉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们也知道。随着李业诩的命令。一场杀戮即将上演,那些反叛的族人恐怕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只是迫于李业诩的气势,父女三人谁也不敢说什么,吐迷度张了几次嘴,都没蹦出什么话来。 李业诩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吐迷度说道:“俟斤,事情暂时就按我们刚才商量的办,余事待处置完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的事再说吧 “是,大帅,待事情平息了小在下再到大帅帐中商议事情”吐迷度没有反对的勇气,机械般地应承着。 李业诩又对婆闰和曼苏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再对三人拱拱手道:“俟斤,婆闰。曼苏姑娘,本帅先告辞了!” “大帅慢走”吐迷度和婆闰忙回礼道。 曼苏却不说话,两只大大的眼睛飞快地看了李业诩几眼,又马上转过脸去。心里很想多看几眼这位异常英俊又很有气势的大唐主帅。但又不敢。眼睛是不由自主地往李业诩身上瞧,又很快移开,让人觉得很是怪异。 李业诩也瞧出了曼苏的异样,并没说什么,即转身往帐外走去。 被漂亮女孩子关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业诩早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若一个女孩子看到他,没有异样的表现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不过李业诩对吐迷度的这个儿子和女儿可是放在了心上,以李业诩在吐迷度帐中这段时间所感觉到的,婆闰和曼苏在族中还有一定的号召力,必须要将这两人网罗好。以后肯定会有大用。 还有他们的师父,那叮,汉人秦飞羽,也要见见。 云州城正北方向,长城外的一个山谷中。漠北道行军部的帅帐内,李世绩正在对着手中的情报看地图。 一名亲卫快步跑进来向李世绩报告道:“大帅好传回来的情报。薛万彻将军部已经提前到达目标地”。 这名亲卫说着把一份通传的军报交给了李世绩。 李世绩伸手接过军报。打开看了看。又拿起一面旗帜在地图上标示薛万彻部的方位。 从传过来薛万彻部的通报上看,薛万彻所领的这两万余人已经抵达白道川以西约一百五十里处。依据附近的山势扎营。 而大度设屯兵之地即是在白道川。 据我方探报,白道川驻扎有薛延陀大军约六万余,大部都是薛延陀人。还有回讫小仆骨、同罗小拔野古等部落族人。但人数不多。大度设本人并不在白道川,而是率三万其最精锐的骑兵,追击李思摩部到长城一带。 大度设原本驻扎在长城脚下。但迫于唐大军的逼近,不得不缓慢地往白道川一带退却,后退又不是很坚决。让李世绩都有些疑惑。不知大度设在搞什么鬼。 李世绩先前收到的情报中显示。李道宗率其部两万余人。出幽州,往北偏西方向行进,经过二十几天的快速行军。已经行至九十九泉附近,距大度设部约两百五十里;张士贵部行至金河下游近。跟大度设部一百五十里左右。 接到情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两天,各部在休整后肯定又往白道川推进了。 与李世绩部会合的李思摩部,连同李世绩的本部,距离大度设已经不到一百里了。最早开始行动的营州张险部及其所率的奚、契丹族兵马共两万余人。也正往西北方向行进。准备抄大度设的后路。 这几部对大度设的包围圈正在慢慢形成。 从我方探知的情报上看。大度设还只是察觉到正面从云州方向来的唐军行踪。其他几个,方向来的大唐军队,还没被他们侦知。 李世绩综合了 三来的情报,对着地图仔细地思考了番后,猛然地叫,”来人。速传李思摩将军和阿史那忠、阿史那泥熟将军到我帐中 “是,大帅一名亲卫应声而去。 李思摩的大帐即设在李世绩大营的右后侧约两里地,相互通传情况快速。不一会儿,李思摩还有其属下的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左武卫将军阿史那泥熟一道。跟着传令的亲卫来到了李世绩的帐中。 “郡王,大度设的三万人马在我们前面不足百里处,本帅决定。我们加快行进速度。争取给予大度设一个突然打击。击溃这三万人李世绩并没客套,只是回了李思摩的行礼后。即指着地图上标示的各部位置说道。“薛将军与张将军两部距白道川已经只有两百余里了,江夏郡王部离白道川也不远。大度设若溃败。势必退回白道川,此正是我们全歼薛延陀人的机会。我们可以集合各部,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攻击。力求在白道川到诺真水一带,将薛延陀人全部歼灭” 李世绩的手在地图上快速移动着,最后猛地一挥,张开着的大手在大有山到诺真水一带捏紧了。仿佛是给薛延陀人一个终结。 “大帅用兵如神,末将是万万不及”。李思摩听着有些目瞪口呆。李世绩的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一仗不是要将薛延陀人赶走,而是要在其退回薛延陀部落的腹地前。将这十万人全部歼灭。 这样的事是李思摩没有想到过的,李思摩想着前些日子自己率领的差不多也有近十万族人,还有四万左右能征善战的骑兵,与大度设对峙。战事爆发后,自己的族人还是被大度设打得大败,损失了一万多人。还有不少的牛羊牲畜,剩下的族人被薛延陀人赶到长城内,不得不向唐廷求救。也幸好退的快。没有被薛延陀人追上,得以保全余下的部落族人。 而如今。大唐派出的汉军士兵也只不到十万人,却是要将大度设所领的这十万薛延陀人全歼,李世摩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唐军主帅,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名威震突厥的大唐名将。指挥虎作战时根本没去想会不会被薛延陀打败,而是考虑如何将对手全歼,自己与李世绩这两相比,气势上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李思摩也对自己部下战力的低下而郁闷。虽说自己这些族人都是在这一块地上长大,归唐前几十年来一直在此生存,但战力上还是不能与远道而来的大唐军队相比。虽然说领兵的将领都是很在名声的大将。但这支大唐军队还都是临时征召的府兵,不比募兵所得的近卫师。 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上,李思摩觉得自己的部下都是不能与大唐军中的汉军将士相比的。想到这。李思摩有些心灰意冷,饱受打击。 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也有与李思摩相似的心情。对李世绩的安排很是意外。但同样做为突厥王族成员,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一直以来与李思摩所想的大不一样。李思摩还期望带领族人能在这一片土地上站住脚跟,博取一片生存的空间小以作长远打算,但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在归唐后。却根本没有了这样的雄心壮志,他们都希望能在长安为官。过上安定的日子,一直到老。上一年被李世民委派随同李思摩出河南。进入河北。抵达漠南。他们两人都是百般的不情愿,怕如今势弱的自己被其他部落吞并。此次遭受薛延陀人的攻击。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甚至都私下上表,请求皇帝李世民同意他们回长安任职,族人内迁。不愿在漠南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只是李世民并没理会他们的要求,严令这两将,带领部下协同李思摩。与李世绩所领的大军一道。反击薛延陀人的攻击,只有取胜了。他们才可以回京。 这两将原本对李思摩部在大度设面前溃败很心灰意冷,但知道朝廷派遣了二十万左右的大军反击薛延陀人的入侵时,又是看到了希望。特别是知道从安西凯旋的十几个近卫师,全部投入到反击薛延陀人的军事行动上来时,喜悦之情难以言及,薛延陀人此战必败无疑。薛延陀人被歼之时,那就是他们可以回到长安之机。如今看到主帅李世绩的布署小还有布置时的那一份气势,都让他们充满了信心。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甚至都急切地想着带兵上去攻击薛延陀人。以泄这段时间以来之气。 “传我帅令。命令薛万彻部,从西北方向集中力量攻击白道川的薛延陀人。张士贵部从西面攻击白道”李道宗部从东面攻击白道川争取将那里的薛延陀人击溃全歼李世绩还是指着地图说着,几名军中的长史及属将飞快地将李世绩的命令记录下来,并在李世绩过目认可后。将命令传达到远在几百里外的诸部。 “李思摩部配合本帅正面攻击大度设。阿史那忠,你率五千人。渡过紫河攻击大度设的侧翼小阿史那泥熟。你率六千人攻击大度设的右翼。本帅和李思摩亲自率军正面攻击大度设。若大度设溃逃,必须紧紧地咬住。不让其逃脱”李世绩对着帐中的三位胡将命令道。 “末将遵命。李思摩和阿史那忠小阿史那泥熟都抱拳齐声应道。 “还有一点本帅要特别说明的是。若遭遇以往相似情况。薛延陀人下马步战,我们应令一部正面与薛延陀作战,同时另遣一部。从侧翼快速突进,冲入薛延陀人的阵中,攻击照看战马的薛延陀人,不论代价。一定要将照看战马的薛延陀人及战马都击毙,这样薛延陀人自会大乱” 薛延陀人在与李思摩部及先前阿史那社尔部作战中采用的这种奇怪战法。即五人为一战斗小组。其中四人在前步战,一人在后照看战马,互相协作,取胜后,则授马于步战者追击敌军。 若将照看战马者及战马击毙,薛延陀人一定大乱。 “末将等明白”李思摩与阿史那忠、阿史那泥熟再次抱拳应道。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战法能否有效地对付薛延陀人。 大度设带着准备突袭李思摩部的三万余人。正从长城近往白道川一带退却。 临近傍晚。大度设命令大军在金河附近扎营。 大度设看起来尽情很不好。身边的护卫不时地被他怒骂,甚至鞭打。 大度设是接到派出探子所报,大唐军队有数万人正往他们正面而来。这才从长城近往北后撤的。 在得到唐军到来的消息后。性狂傲的大度设并没把正面这支唐军放在眼里,以他所想的,大唐朝廷只是派出了这一支两万左右的军队支援李民摩部,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表示,目的是恐吓他退兵。 在得知李思摩部仗着唐军的到来也准备掉头反击他们时,大度设彻底被激怒了。准备提全部兵马越过长城攻击这部唐军和李思摩部。但部下所有的属将都反对,并以真珠可汗夷男临行前有过严令,不得与大唐军队直接对抗,只允打击李思摩部为由,劝大度设退兵,甚至有几名将领拨刀自刻,以死劝谏。 看到所有的部将都反对与唐军交战,大度设最后也犹豫了,经过一番考虑。最终同意往白道”一带撤退。 白道川一带还有近七万大军驻扎着。以大度设所想的,若唐军敢一直追击他们,直到白道”一带。那他就不管会不会受到自己的父汗夷男的责罚。也要率大军与追击的唐军作战。 大度设可忍受不了手上有十万大军,却被唐军赶回到漠北去依他的主意。此次攻击李思摩碍手后,即要趁机南下,攻取大唐的胜州、云州、幽州等一些边州,将漠南这一大片水草丰美的地方全部占领。并占据关隘。与大唐形成对峙之态。只是夷男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大度设的意见。让大度设非常不爽,如今被唐军两万余人逼迫。自己无奈地率大军往白道川一带退回。已经让大度设有些忍无可忍了。 “可汗。唐军还是追击我们而来,而且他们已经加快行程。看似准备攻击我部大度设手下的一名将领进帐向大度设报告道。 因前几年李世民册封夷南的两个儿子为小可汗,部下也都以可汗称之。 “什么?唐军还加快追击的步伐了?这欺人太甚了正在大嚼着一块羊腿肉的大度设大怒,把手中的羊腿都砸到面前的案上,案上的一堆牛奶、羊奶之类及碟盆类都四下乱飞,一片狼藉。 还没等大度设发完怒。这时又一名属下的将领飞跑进来报告道:”可汗。据最新探报,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忠、阿史那泥熟都也率部,准备分头行进,攻击我军隧几部和唐军离我们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路程了,并没有停下的征兆,还有还有,从东面和西北面也发现唐军的踪迹”。 “混蛋,唐军会飞的吗?怎么会从西北边和东边出现?。大度设跳起来,一脚把这名将领踢翻在地,“多葛,你若假传情报,本汗定将你砍了扔出去喂狼”大度设说着。拔出腰中的佩刀。指向这名部将的喉间,怒喝道。 “可汗。可汗。这些,这些都是派出去的探子探子所报的这名被唤作多葛的部将被吓得面无血色,颤抖着说道,“我们派出去的探子。也都是大部分都被唐军杀了,只有,少数几个人逃回来”。 听了多葛所说的,大度设也有些被吓着了,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看来这消息不会有假。 多葛见抵在自己喉间的刀没了,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我们中唐军的计了。他们正面不停地追击我们,正是想掩饰其他几个方向的唐军”大度设终于明白过来,唐军不只从正面追击他们。而且准备从各个,方向包围攻击。 唐军可以从各个方面分头攻击,总的兵力也肯定是不少,大度设狂怒之机也明白过来。此次大唐绝不会只是象征性的出兵,而是动用了大军。准备对他所领的这十万人,甚至整个薛延陀部落展开全面的攻击。 “立即传令诸部。准备应战大度设暴怒的声音在帐内回响着() 第七四十章 镇服 山一道川西面。大青山东南。一支大唐的骑兵正快速地迎。 这部唐军的主将,左骁卫大将军、单于道行军总管薛万彻率着一群护卫快速地跑上一座山头,用望远镜查看周围情况。 望远镜里,有几骑正逆着大军行进的方向飞快地奔来,转眼就来到薛万彻边上。 这是薛万彻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斥候来回报消息。 几名斥候虽然跑的气喘吁吁小但脸上却满是兴奋,领着的那名斥候大声地报告道:“大将军,前方二十里地,就是薛延陀人的大营,他们的大营没有特别的防卫,薛延陀人没有发现我军的行踪!” “很好,传令诸将,按既定方案,对薛延陀人展开攻击!”得到已方的行动并没有被薛延陀侦知的薛万彻大喜,立即传令各部,按前一天制定的计划展开攻击行动。 薛万彻部是绕了一些路,从胜州方向往北偏西方向行进了一段路程,再转向东北方向,直接插向白道川一带。准备给予驻扎在白道川的薛延陀人一个快速的打击。 在薛万彻部的右后方,有张士贵所领的一万七千余人,行程上稍落后几十里路,他们的攻击目标是大度设亲领、追击李思摩部的薛延陀人。 李世绩所制定的总攻计划。那就是各部从不同方向,分别对白道”的七万薛延陀人,还有从长城一带往回退的大度设亲领的三万余人展开攻击,让其首尾不能兼顾,无法统一调度,将这两大部薛延陀人分而歼之。 薛万彻制定的攻击方案,是利用骑兵良好的机动性。在薛延陀人没有侦探到我军行踪以前,对薛延陀人的大营展开冲击。 作为单于道行军总管的薛万彻。其所领的有招募而来差不多有一年的第五卫军一万人,还有临时征调的各州边军近一万人。无论是第五卫军的将士,还是边军,都是能征善战者。两万人全部是骑兵编制,具有快速打击能集 薛万彻与其兄薛万均,上次跟随李靖出征吐谷浑,为争功诋毁契落何力。与契芯何力起纷争,差点拔刀相见,最后被李世民严厉责罚,被投闲职好些年,连领兵机会都没有。这些年大唐对外征战也不少,无论是对吐蕃还是高昌、西突厥,都是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但作为武将,而且一直非常自负的薛万彻,还有其兄薛万均,虽然重新被李世民启用。但这几仗都没有机会领兵出征。让兄弟两抓狂,对李业诩等立下战功的将领们非常的眼红。 这次出征薛延陀,被派往灵州组建第五卫军的薛万彻。终于有机会领兵出征。而且还是作为一道的行军总管。执行攻击薛延陀人大军驻防的白道。一带的任务,薛万彻卯足了劲,对部下诸将下了严令,不得出现任何砒漏,一定要给薛延陀人一个致命的打击。 面对近七万的薛延陀人,手下只有两万余人的薛万彻没有一丝的担心,他只怕从另一个方向攻击的李道宗,抢在他所部的前面,对薛延陀人展开攻击,这首功被李道宗抢去。 只是这几年被李世民闲置下来的薛万彻心智也成熟了许多,不会为了抢功而打乱原先的计戈,抢先展开攻击。 薛万彻也知道,若自己能与李道宗部同时从东西方向对白道”的薛延陀人展开攻击,那这部薛延陀的七万人,逃不脱全部被歼的命运。在薛万彻部准备对薛延陀人展开攻击的时候,从幽州方向发兵的李道宗部。也已经抵达白道川东约十里许。 李道宗率部从集结地幽州出发。赶往白道川方向,在各部中算是离作战地行程最远的。虽然比诸部早了近十天出发,但据各部间通传的情报信息上来看,还是他们这部离白道。最远。为了不影响攻击行动,李道宗只得命令部下加快行进速度,争取李世绩部和李思摩部对大度设亲领的大军展开攻击前,将白道川的七万薛延陀大军消灭掉。 此次出征李道宗可是憋了一口气,上次出征高昌和西突厥的任务,被侯君集抢了去,他连领兵出征的机会也没捞上,只能眼睁睁地高昌、西突厥被侯君集和李业诩的两路大军平定。 这次出征薛延陀人,李道宗也是一力请战,本以为可以以行军大总管的职,督率诸军,但朝廷出征的诏命中,他还是个副职,屈居李世绩之下,让李道宗窝着火,他想用一场巨大的胜利,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也让别人瞧瞧他的能力。 在离白道。十里许的金河上游边,李道宗命令部下停下休息,补充饮水和食物,恢复体力,准备对薛延陀人展开攻击,同时召集部下诸将,进行攻击前的最后动员。 李道宗制定的作战计发“中,以左武侯中郎将田仁会率一千人。对薛延陀人进行掠营攻击,不论损失多少人马。也要把薛延陀人的大营搅的天翻地乱,让薛延陀人恐慌, 李道宗又命令右武卫将军宋君明带领四千人,从左侧攻入薛延陀人的大营;右武卫将军刘仁愿率五千人,从薛延陀大营的右侧攻击,李道宗自己亲率剩下的一万人从薛延陀人的正面攻击。 李道宗也担心自己所部的行踪被人侦知,也是选派 再次重复命令后,李道宗喝令诸将道:“我们的攻击行动一定要快,在薛延陀人发现之前冲入其大营内,让薛延陀人没有机会组织抵抗。另外。薛万彻将军所领的单于道大军。也已经抵达了既定目标。将从薛延陀人的西面展开攻击。此战你们一定要给本帅玩命地打,若诸位在作战时有懈怠的地方,表现不如薛部,定当严惩不削” “末将明白”。齐聚在李道宗边上的诸将大声地应道。 “马上出发。”李道宗猛地一挥手命令道,“我们要将一切敢于抵抗的薛延陀人全部歼沁。 随着李道宗的命令,诸将领着各部快速地往西行进。望远镜里,连绵的薛延陀人的营帐已经隐隐在望,而唐军将士已经开始提速了。 驻守在回讫人周围的各近卫师将军们,在接到李业诩进回绕人的大营内劝降的通传后,即令全师人马都按最高警戒状态进行准备,所有的人都上马,以一定队形排列整齐,以应对可能出现的万一情况。 回讫人集聚地东北方向,驻守这一块地方的第二、第三、第五近卫师。更是将警戒的范围扩大,以防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同时在已方的大营前方建造几个以树木制作的高大睹望台,观察各个方向的情况。 薛延陀人有可能从北面或者东面往这个方向而来,追击这些准备叛逃的回伤人。李业诩也是将最有战力的第二、第三近卫师放在这个方向上,在监视回纪人的同时。警戒东北方向的敌情。搭建这些高大的膘望台,可以监视很远地方的情况,回讫人大营内的动静也尽数在望。 因与李业诩这么多年的共事下来,还有其他特殊的关系,苏定芳和郑仁泰对李业诩的安危忧心仲仲小在无法改变李业诩进回讫人大营的决定后。两将也是将大部人马的攻击方向对准了回讫人的大营。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即对回绕人的大营展开攻击。 两人也时刻关注着回讫人大营的动静,手中的望远镜不停地观察着回讫人的大营。 “将军,回讫人大营内有异动!”几处膘望台观察情况的士兵几乎同时大声地喊了起来。听到这喊声,所有将士们的心都被揪了起来,率部驻在回绕大营正北方向的苏定芳,更是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冷静,心里狂跳起来,手中的望远镜仔细地搜索查看起情况来。 隐约可见的,回讫人的大营内出现了骚动。一些回讫人骑着马,与其他的回讫人产生的纷争,甚至有兵戈相见,随后一些骑在马上的回讫人在大营内奔驰起来,最终集聚了数千人马,向苏定芳所处方向而来。 让苏定芳稍放心的是。发生骚乱的地方并不是回讫人大帐所在的地方,而这时。望远镜里出现了事先约定好的一种信号,这信号表明有一部回讫人叛乱,正往苏定芳所处的正北方向而来。 几乎同时,另一边的郑仁泰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准备攻击!”苏定芳和郑仁泰几乎在同时对部下发布了命令。 接到命令的第二和第三近卫师的将士们,开始慢慢地移动,往回讫人大营内冲去。 另一个方向牛进达的第五近卫师,也在稍后一点展开行动。 因唐军所处的地方离回讫人的大营有一里多远,在唐军还未从冲到回讫人的大营内里,那些叛乱的回绕人从大营内冲了出来,与唐军正面遭遇上了。 “给我杀苏定芳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暴发出来,“用弓箭射击 “杀!”震天的喊杀声从唐军阵中响起,接着密集的箭矢朝冲出来的回讫人头上射去。 从大营内冲出来的回讫人并不多,只有约两千余人,很快就被唐军射出的箭大部射杀。余下那些被将士包围住。 苏定芳和郑仁泰的第二、第三近卫师,用一半的兵力砍杀被包围的这部回讫人,余下的人马,还有第五近卫师的将士,已经冲到了回统人大营内。 刚刚发生骚乱的地方必须要控制住,以免再有连锁的反应。 而在这时。其他各近卫师也跟着行动,冲到回讫人在营帐边,威慑回绕人。 这几师没有看到要他们攻击的命令,除了李业嗣的第一团进入回讫人的大营外,其他各部也只是包围回纪人的大营,并没冲到其营内。 “大帅出来了与李业诩一道冲在最前面的薛仁贵眼尖,远远地看到李业诩率领护卫队从回讫人的大营深处快速跑出营来。 “大哥,你没事李业诩单骑冲上前去,连吼带喊地问道。 “大哥没事,赶快回营,只是小部回讫人叛乱”李业诩说着并没停下脚步。 “护卫大帅回营”李业嗣大声地命令部下,并率部断后。掩护李业诩出营。 李业诩飞马跑到自己大帐前的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发生叛乱的回讫人大营处。 大营内有万余人的唐军冲入。还有许多的回讫头人们带人威压族人,除了被唐军包围的那部回讫人遭受唐军的砍杀川,其他回讫人没有受到攻击。 喊杀声和哀斗声隐品旧品束,只是很快,声音就没了,权围圈中的唐军将十们跚联小开来。看到这。李业诩放下了望远镜。他知道。叛乱已经被平息,这些叛乱的回讫人已经全部被杀,他只等部下来回报即可。 “报告将军,叛乱的回讫人全部被杀,共计两千一百五十二人”。一名身上都沾着血的校尉飞跑着来到苏定芳面前报告道。 “好,马上将此情况报告大帅!”苏定芳面无表情地说道。 从发现有回讫人叛乱。到参与叛乱的人全部被消灭斩杀,也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是。将军”这名校尉领命而去。 苏定芳骑着马缓缓地前行。杳弄情况。这一片长满青草的地方,如今已经沾满了鲜血,地上到处是尸体,都是回纪人的。 这是一场很没意思的战斗。回讫人两千余全部被歼,而唐军将士没有一人死亡,只有几名人员受点轻伤。 冲营而出的回讫人大部被唐军士兵手中的弓箭射倒,两万余人射出的箭,使的这部回讫人没冲到唐军将士身边就差不多全部被放倒。一些人简直成了刺猬一样,身上插满了箭。余下的那些被没射中或者射死的回讫人儿,也被唐军将士手中的马刀砍落马下,那些让北胡人闻风丧胆的手雷,都没用上……苏将军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巡逻过来的郑仁泰看到了苏定芳。大声地喊道。 “郑将军苏定芳也忙带着自己的亲卫跑了过去。 “苏将军。大帅已经回营了,大部的回讫头人都愿意归降,只有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不愿降附,想必这些叛乱的回纪人就是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及其追随者郑仁泰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对苏定芳大声地说道。 郑仁泰部因离李业诩的大帐近些,早一步得到李业诩回营的消息,知道回讫俟斤吐迷度愿意率族人归降,听令于李业诩,虽然有回讫人叛乱,但已经全部被消灭,回讫人的大营内并没接着出现什么骚乱。这是极大的好事,郑仁泰没理由不高哦 “若这十万回讫人能助我。那夷男的末日将会早日到来!”苏定芳伸出手。与郑仁泰相握了一下,“想必一会大帅即会再召集我们进行下一步的布署,我们先把这一片地方清理干净,让回讫人来处理这些尸体 “明白郑仁泰也紧紧地握住苏定芳的手,再分开来,看看地上的尸体,有些不屑地说道,“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也一定是死了!这两人还真不知天高地厚,敢率这几千人冲营而出。也不看看他们的对手是谁“报告大帅,叛乱的回讫人已经全部被歼灭”一名传令的校尉匆匆跑到李业诩身边,大声地报告道……明白了李业诩重新举起望远镜,却是查看回讫人大营内的情况。 这一番对回纪叛乱人士的歼灭战,并没有涉及到回讫人的大营内,让李业诩放心的是,诺大的回绕大营内,没有连锁性的骚乱,刚刚还有不少人在营内来回跑着的情况也没有了。想必诸头人们已经将他们的族人控制住……令各近卫师回营,传各师将军议事李业诩在仔细地查看了几遍回讫人大营的情况后,转身走回自己的营帐,同时命令身边的亲卫,。并传吐迷度及其婆闰到我帐中 很快,诸将都来到了李业诩的帐中,吐迷度和婆闰还有曼苏也一道来到李业诩的帐中。 诸将对帅帐中出现一名回讫女子有很讶然。不知道吐迷度带上一名女子来做什么。 李业诩也微微的一愣,也没责问什么,而是直接说道:“诸位,少数回讫人不愿归附。想叛离吐迷度俟斤北去,” 李业诩说着停了好一会,才接着道:“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及其属下两千一百五十二人,无一人漏网,全部被歼!”李业诩说着停下了话语,眼光在吐迷度、婆闰小曼苏三人身上转了几下。 听了李业诩的话。吐迷度身子微微的一震。脸色也稍稍地变了下,但马上恢复了正常,出声应道:“大帅,俱罗勃本和梯真达官不服本俟斤的命令,想叛逃归附夷男小幸得大帅的相助,将这些叛逆的人击杀,在下甚是感激”吐迷度施了个大礼,继续道,“在下已经任命婆闰同领咄罗勿的莫真达干,曼苏按管貂歌息讫部蜘今回绕所有的九姓族人,都愿意听从大帅的调度 “好李业诩站起了身,走到吐迷度面前,盯着吐迷度看了会,又看看有些惶然之色的婆闰和曼苏,放松了神色道,“本帅感谢俟斤的大义。待平定薛延陀之日,一定奏明陛下,为俟斤请功” 说着也不待吐迷度回应,即走回座上,“下面宣布本帅的命令。大军明日起营,往郁督军山方向进发,吐迷度率回讫部能战力的四万人跟随在我前军后面行进,其余族人随我后军一道行进” 执失思力率军将达这里,大军也在这里呆了一天,需要马上开拔了” 第七十五章 女助手 …失思力率部赶上来。安北道行军部所属的全部人马汇国旧。李业诩重新调整了布署,以苏定芳的第二近卫师、郑仁泰的第三近卫师、牛进达的第五近卫师,还有婆闰率领的回讫军队,几部共计四万余人,作为前军行进在队伍的最前面,这四万人也是攻击夷男牙帐的主力。 由副大总管契芯何力率第八、第九、第十近卫师攻击夷男牙帐西北侧,执失思力率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近卫师及回讫一部攻击夷男牙帐以东。 薛延陀牙帐所在地,从郁督军山到独乐河这一片地势广大的地方,有近二十万薛延陀及其他族人驻扎着,能上马作战的差不多十万左右,李业诩动用了九个。近卫师及近三万回讫人,总计十万人,就是准备集中优势的兵力,全歼薛延陀的本部。 双方兵力人数上差不多,但战力上,薛延陀军队与唐军却是远远不能相比的。 另外的安排是,第六近卫师上官怀仁部攻击郁督军山南卢山一带,程名振的第十五近卫师攻击驻扎在夷男牙帐东南方向。这两个地方有思结、多览葛及契芯别部,这几部战斗力量不多,而且还不是诚心与薛延陀人合作的,若是夷男的牙帐被攻破,薛延陀人被歼,那这些部落有可能就会全部投降了。 以两年近卫师的兵力,对付这几个部落,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李业诩亲自带领第一近卫师还有回讫一部作策应。 九万余的唐军,还有四万左右的回讫军队,将从断面近三百里的地面从各个方向开始攻击,攻击的目标地宽约一千余里,若各近卫师进展顺利,那夷男剩余的这十多万大军,也将灰飞烟灭。 这是一片地势较为平坦的战场,非常适合骑兵冲杀。漠北之地,虽然冬日非常漫长,环境不是很好,但如今的盛夏之时,四野还是一片美丽的景象,因夷男的牙帐设在温昆河与独乐河一带,充沛的河水滋养下,盛夏时分这片地方草场长势也是很好,军马的草料不用发愁,唯一让李业诩担心的是,我大军的行动有可能被薛延陀人侦知,若薛延陀人知道我大军将攻击他们,做足准备,那就失去了奔袭的突然性,战果将大打折扣,要做到以我方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就不能被薛延陀人事先侦知我大军的行踪。 特战队员只有五百多人,不可能分散在这跨度一千多里的战场上,只得征战布置。李业诩将他们全部配置在攻击夷男的正面,第二、第三、第五近卫师的前面,其他各个方向都是各近卫师自己侦探情况,截杀薛延陀人的斥候,并做到行进时候的快速。这也是考验各近卫师快速、连续的打击能力,李业诩希望各师不要让他失望。 回绕部落少数人的叛乱,被唐军快速镇压后,并没出现李业诩担心中的连锁反应,余部都是老老实实地跟随着唐军行进,连被唐军痛击的乌讫,在跟着吐迷度见了李业诩后,也变得服服帖帖了,杀戮的威慑力还真的不一般。只是李业诩见了乌讫后,对这位吐迷度弟弟的儿子,却是没来由地反感,说不上理由,只是一种本能的感觉。李业诩一向自信于对别人的第一感觉,与人接触给他的第一感觉基本没有错过,正是因为如此,李业诩也让人留意这位在回讫部落中身份并不低的年轻人。 各部已经分散行进,李业诩只率第一近卫师及行军道直属的护卫队及他自己的护卫队,共计一万人左右,还有回讫军队一万人,及在后面约几十里地跟进的回讫族人。 回讫人四万余的战斗力量,三万人已经配属给前军及执失思力所属,剩下的一万人是跟随在第一近卫师的后面行进,这两万人的混合编队是李业诩用作策应的预备队。李业诩如今并不清楚大度设的十万大军行进到何处,有没有被李世助所领的诸军拦截并歼灭,若大度设在唐军围截之前回撤的话,那安北道行军部所属下各师,有可能遭遇到大度设这十万大军从背后的攻击,没有得到确切情况之前,李业诩不得不做出一些防备。 夜将至,大军在翁义河附近扎营,大营刚安置好,李业诩正准备召集所属诸将商议军情,却有亲卫来报,说是吐迷度来访。 跟着吐迷度一道进帐来的还有他的女儿曼苏。 曼苏如今作为领着近万的一族人的头领,与其父一道来商议事情,倒没出李业诩的意外。 “大帅,我大军即将出翁义河,此地离夷男牙帐所在地只不过三百里”吐迷度在作了礼后,也即说明此番来的目的,“前方一百二十余里处,即是横岭,翻过横岭,只要一天的快马路程,就可以抵达夷男的牙帐,不知大帅如何展开攻肃?” 吐迷度说完,等着李业诩的意见,一 李业诩并没立即回应,而是对着依据各种情报绘制的简单军用地图思考了一番。 好一会儿,李业诩才开口,问吐迷度道:“俟斤,这一带地形你应该很熟悉,你的儿子婆闰也很是熟悉,对吗?” “是的,大帅”吐迷度恭敬地回道。 “一些平常不太有人走的道路也刻亥熟悉?” “是的,过横岭有多条道,以往各部落转场最常走的就是经过多拉山谷的大道”吐迷度走近挂着的地图边上,用手指着道,“这条山谷里,有多处关卡有薛延陀人把守着,若要想不惊动薛延陀人通过,那是很不容易俱他还有几条山谷,道路不是很宽敞,但行走的牧民很少, “夷男知道我大唐将攻伐他,想必一定在这条山谷中加强防备了”李业诩皱皱眉,虽然他并不担心薛延陀人加强山谷中的防卫,但消灭这些薛延陀人肯定延缓已方的行进速度,若不小心被夷男侦知情况,那势必增加攻击的难度。 “大帅”吐迷度还想说什公 “本帅自有办法”李业诩的挥了一下手,示意吐迷度先不要说。 前军已经离开李业诩的本部有近五十里的距离,分别由苏定芳以燕然道行军总管的身份率第二、第五近卫师,郑仁泰以桌兰道行军总管的身份节度第三近卫师及婆闰所率的回讫军队从东和西两个方向攻击夷男的牙帐,但要攻击夷男的牙帐,是一定要过横岭的。 除了婆闰熟知这一带的地形外,李业诩也清楚,配置在前方的特战队员,也应该将那些地方的情况侦探一二了,还有熟悉地形的婆闰,想到这,李业诩已经有了主意。 “俟斤,本帅会令前军从另外方向通过横岭的”李业诩充分相信苏定芳和郑仁泰的临机决断能力。只要将刚才吐迷度所说的情报通报给他们,让两将先一步做好准备即可。 “是,大帅”吐迷度见李业诩如此说,也明白李业诩有了主意,“大帅一向用兵如神,自是不要在下担心的” “俟斤,本帅还有个要求,那就是将你所率的一万回讫战士脱离你的族人,置于本帅帐下,统一调度!”李业诩直视着吐迷度道。 剩下的一万多军队编制的回讫人,还是由吐迷度亲自率领,李业诩对部落的军队了解并不多,担心有事指挥起来不方便,想到两部归一道行进,以方便调度。只是提这个要求似有些强人所难了,回讫总共四万人的战斗力量,全部脱离吐迷度的指挥下,纳入唐军战列中来,李业诩有些担心受到吐迷度的抵触。 “大帅,在下今日即是想来说此事伪方便调度,也应如此”吐迷度指着曼苏道,“此部即由小女指挥,置于大帅帐下,统一指挥值下亲自掌领剩下的“曼苏已经令回讫勇士列队完毕,等候大帅的命令”进帐后一直没说话的曼苏,这时才开口,如男儿般对李业诩施了一礼,等候李业诩的吩咐。 “这”李业诩倒吸了口气,吐迷度弄个女儿来领这支军队。这是什么意思?接下来的战事,李业诩要指挥自己的近卫师,还有一支由女人领导的异族军队作战,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吐迷度把剩下有作战能力的军队交由自己的女儿指挥,他自己亲自督率不是军队编制的族人,也是向李业诩表明,他们父子,还有女儿,将带着所有的回讫战士及族人效忠于大唐,听令于李业诩的指挥,让李业诩没有后顾之忧。 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李业诩只是不知道曼苏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指挥军队,若真的有战事,能不能应对下来。 “大帅是看不起曼苏?”看到李业诩如此神态,曼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很不服气地看着李业诩,眼神还有些挑衅的味道,“曼苏曾经带兵打过仗的,” “曼苏姑娘,若有战事,必须严格听从号令,若有不尊军令休怪本帅不讲情面,”李业诩无视曼苏的眼神,看了看吐迷度和曼苏,以让人无法抗拒的口气说道。 “一定听从大帅的号令”曼苏脸上这才有了喜色,又忍不住瞅了几眼李业诩。 “俟斤,你去安排吧,曼苏姑娘,你留下,一会还有军情商议”李业诩令道,异族女孩胆子还真大,这种情况下还敢老是瞅自己,只是这个新添的女助手,得要好好了解一平 “是,大帅,在下告辞了”吐迷度对李业诩施了并匕,又看了眼曼苏,出了李业诩的大帐。 待吐迷度出了帐,李业诩立即传令诸将,布置接下来的安排。,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忙叭,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七十六章 千刀血 吊兄们。前方就是薛址陀人的大营,跟着我。往里冲巩侯中郎将田仁会骑在一匹棕色的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吼道。 在领了李道宗的命令后,定襄道各将领率自己所部已经开始攻击薛延陀人的大营,作为率先冲击薛延陀人大营的田仁会,率领一千多名手下的弟兄们冲杀在最前面。 在田仁会的后面,是李道宗亲率的一万人,左侧和右侧稍后的地方,是右武卫将军宋君明带领的四千人和右武卫将军刘仁愿所率的五千人。几部都已经提起速度,往薛延陀人的大营内冲去。 田仁会所领任务的艰巨程度所有的人都明白,以他们千许人回来冲击薛延陀大营,引起薛延陀人的混乱,稍有不慎有可能全部被对方歼灭。但年轻的田仁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作为此战第一个领任务的将领,而且是冲击在最前面的将领小田仁会脸上是骄傲的神情,心中是必胜的信心。 “杀”跟随着田仁会的千许唐军士兵也都高举着他们手上的马刀,怒吼着,以战马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冲进薛延陀人的大营内。 正是午后时分,夏日里的午后还是挺让人发困的,薛延陀人在用罢午饭后。一些人耐不住午后阳光的暴晒,都躲到帐内去休息了。那些在营内巡逻的士兵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大营各个门口的守兵哨卫都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甚至有人抱着武器在打盹。这些没作防备的薛延陀人,乍一看到从远处树林中冲出来黑压压的大队唐军士兵,还有马刀反射过来成片的耀眼光芒,都被吓的魂飞魄散。 几轮密集的箭矢攻击过后。大营门口巡逻警戒的薛延陀人在唐军冲到营内前,都已经大部被射杀,余下的一哄而散。准备逃走,根本没想到反击,那些逃的慢的,被唐军将士手中的马刀砍翻在地上,或者被战马踩踏,不死即伤。 田仁会率先冲入薛延陀人的大营内,砍翻了前面的几个薛延陀人后。战马速度并未减下来,而是直接往薛延陀人的大营纵深冲击,对那些逃跑的薛延陀人。也并不追击。 跟着田仁会后面的唐军士兵小也快速地往薛延陀大营深处冲击,这些唐军士兵,在冲击的同时,不断地向身侧的薛延陀人营帐抛掷手雷,带着巨大轰鸣声的手雷,除了把薛延陀人的营帐掀翻外,更是给薛延陀人带去了无比的恐惧。 随着手雷的爆炸,一些营帐燃起了大火。 受到惊吓的薛延陀人都从营帐内跑出来,四下乱跑着,一些将领或者头人们,拼命地吆喝着,试图组织起抵抗。 “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杀”见田仁会已经离部往薛延陀人大营深处冲击,跟随在后面的李道宗也举着手中的长枪,大吼着命令道。 已经好几年没上过战场的这位郡王,再次指挥大军与胡人作战,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身上有热血在翻滚着,忍不住要冲入阵去厮杀一番。 目睹薛延陀人乱成一团的唐军士兵莫不士气大振,以营为单位。在各自校尉的带领一下。快速往薛延陀人的大营内冲击,而开始攻击时使用的武器,都是薛延陀人人来没有见过的手雷。 在不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无数的薛延陀人连同他们居住的营帐一道,被炸上半空。 “大将军,薛延陀人的东大营内出现了骚动,好似是江夏郡王部开始攻击了!”刚刚命令属下的队伍列好阵,准备开始攻击的薛万彻接到部下的报告。 “开始攻击!”薛万彻听了,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李道宗。还是抢在他所部的面前,展开了攻击,这攻击薛延陀人的头功,又没落在自己头上。薛万彻想也没想,就立即命令已经摆好冲击阵型的第十六近卫师官兵及临时征召的边军,一道开始对薛延陀人展开攻击。 随着信号的发出,两万余的唐军从几个方向对薛延陀人展开攻击。 驻扎在白道川的七万余薛延陀人所扎的营帐,分为东西两个大营,两大营只隔着不到一里地。各有四万及三万人左右,薛万彻部攻击的是薛延陀人西侧的大营,而传来骚动的是东面的薛延陀人大营,不用说薛万彻也明白,攻击东面的肯定是李道宗的大军。 憋着一肚子火的薛万彻,快马冲锋在最前面,把怒火都发泄在手中的武器上,将一切敢于抵抗的薛延陀人全部刺杀。 看到自己的主将如此勇敢。其他的唐军将士们更是士气高涨,震天的怒吼声,还有连续不断手雷爆炸声,一直往薛延陀人的大营纵深延伸过去。 “大将军,前方有我们的队伍冲过来了”薛万彻身边的一名护卫指着远处对冲锋的薛万彻大声地喊道。 正杀的兴起的薛万彻这才抬头看着卜“发现他们经讨一番快速冲杀后,只经快穿讨薛延陀八圳兆,而从东侧大营冲过来一群唐军士兵,正往自己的对面而来。 “是江夏郡王手下的兵”薛万彻大喊着,“弟兄们,江夏郡王已经率部攻陷了薛延陀人的东大营,我们一定要将西大营的薛延陀人全部消灭了,你们都给本将军狠狠地杀!” 这样的消息更是让唐军将士们受到鼓舞。友军从对面冲过来,那也表明。对面大营内的薛延陀人已经基本被歼灭了,剩下的只有已方冲杀范围内的薛延陀人,若将这部薛延陀人也解决了,那这战我军就大获全胜了。 冲过营的正是田仁会所率的唐军,他们在东面的薛延陀大营内快速冲击,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和抵抗,一路快速冲击下,竟然冲出了大营,但看到不远处还有数量众多的薛延陀人的营帐,也并没有折返。即往西大营冲击过来。 薛延陀人在东、西大营间并没布置什么防卫,田仁会的十多人也顺利地突入薛延陀人的西大营内,只是田仁会千许人的掠营举动,让薛万彻部认为东大营内的薛延陀人已经被歼灭了。 “将军,前面有我们的大军”田仁会身边的一名校尉用手中的马刀指着前面的薛万彻部大声地喊道。 “是薛大将军的人马。薛大将军也攻入薛延陀人的大营了”田仁会大喜,同时命令部下。“刘宁,你带几人将我军情况通报薛大将军,其余的跟着我,往回冲!” 田仁会说着。即勒停坐骑,带着手下折返回去。他要带人在薛延陀人的大营内反复冲击,制造混乱,并将薛万彻已经率部攻入薛延陀人西大营的消息传报给李道宗。“杀!”这部唐军士兵在田仁会的带领下,立即折回了身,往来路冲去。一边冲还一边用突厥话大喊道,“我们是大唐军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大帅,薛延陀人已经侦知我们的行踪”一名斥候快速跑到李世绩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传令各部,立即展开攻击”李世绩举起自己的长枪,朝前一指道。“将士们,都给我冲,” 此时李世绩所指挥的大军,还离薛延陀人约有近五里地,被大度设提前侦知我大军的动向,那奇袭就不可能实施,只能是强攻了。 李世绩指挥的汉军,骑兵并不多,骑步兵占多数,但李思摩所部,大部都是骑兵,李世绩的布置,还是以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的几千人从侧面攻击,李思摩及他自己亲率的大军,与大度设所领的薛延陀人展开正面的对仗。 随着身边的亲卫将李世绩的命令用信号的形式发出,几个方向的唐军几乎同时对刚刚在列阵的薛延陀人发动的攻击。 未列阵完毕的薛延陀人,匆忙间出动一部飞奔着往唐军冲击面迎过来。 两军相距只有五百步的距离小冲击的唐军士兵已经引弓射击了。几乎同时。薛延陀人的阵中也有无数的箭矢飞射出来。 随着箭矢落入双方的阵中,不少的人马被射中到下,唐军士兵阵中,被射倒下的大部是突厥族士兵,汉军战士因身上的护甲较厚,而薛延陀人的弓箭杀伤力也差一些。一些唐军士兵虽然被射中,却并不是致命的。只是那些马匹射中的士兵,被颠落马下,一些运气差的,被后面同伴的战马踩伤或者踩死。 中原因铁出产丰富,唐军所用的箭矢上都用铁质的箭头,杀伤力比草原部落所用的箭矢大很多,薛延陀人的护甲又薄,唐军射出的箭矢对薛延陀人造成的杀伤力更大,倒下的人马也更多。 阿史那忠率部冲击在最前面,从左侧率先与薛延陀人接触,稍后右侧的阿史那泥熟部也冲入薛延陀人的阵中,几乎同时,李思摩部及汉军士兵也冲到薛延陀人的阵中。 因李思摩所领的突厥士兵没有装备手雷。他们只有用手中的弯刀砍杀着同样使用弯刀的薛延陀人,而由李世绩部将指挥的汉军士兵,率先用手雷攻击,密集的手雷,将正面一定范围内的薛延陀人和马炸得到处乱飞,附近的薛延陀人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都吓得掉转马头往回跑。 惊恐的场面累及了边上的薛延陀人,在正面的薛延陀人溃败后。两侧的薛延陀人也出现了混乱的场面,而唐军士兵却大受鼓舞,手中的刀和枪一个小劲地往薛延陀人头上砍刺去。 站在远处一个山坡上指挥作战的李世绩。用手中的望远镜看着交战的情景,远望镜里,到处都是双方将士挥着刀在相互砍杀的情景。 一时间,这片大地上,卷起千刀血” 第七十七章 大度设溃败 “可汗,唐军和突厥人的攻势很猛,我们的前军抵挡不住了!”一名薛延陀将领骑着马飞快地跑到大度设边上,大声地报告道。 “攻击我们的都是阿史那思摩的突厥人,大唐的军队只是小部分,唐军将领真无耻,用突厥人的尸体来换取他们的胜利!”大度设已经看到前军的情况不容乐观了,愤怒地吼道,“前军往后退,撤入步阵之后,后军以步战迎击突厥人,再派人往白道川,令拓拔全力支援!” 大度设大声地下达命令,因得到唐军将攻击的消息迟了,各部匆忙间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阵型,他只得令近一万人的骑兵,在前方列阵准备迎击唐军的攻击,剩余的两万人下马布阵,以他那引以为傲的步战阵法迎击突厥人。但人数占优的突厥人和唐军从几个方向的攻击,是大度设分出去这一万人无法抵挡的,大度设只得令这一万人退后,以结成阵的另两万人迎战。 拓拔是留守白道川的守将,也是大度设的亲信,如今要与唐军打硬仗,一定要他们全力来支援了。 大度设对突厥人的攻击并不担心,突厥人的战力他领教过的,以他三万人就追的阿史那思摩十万人,其中近四万可战之士大败而逃,如今加上数量只有万余人唐军,大度设还是有信心抵挡住攻击的,只要支撑住,白道川的七万人赶过来,那可以很轻松地消灭这几万突厥人和唐军。 在以往与阿史那思摩的交手中,大度设都是以步战取得了胜利,这种步战方法是大度设想出来,并且令所有的人马都训练了几年,在击败阿史那社尔的复仇时,也是以这种方法对付阿史那社尔的骑兵,取得了重大了胜利,今日还是想以这种方法,击败突厥人和唐军的联兵。 随着大度设的命令,几种号角声响起来,后面的两万薛延陀人以阵列向前推进,万余支弓都拉满,对准天空,而前军听到撤退的号角声,都往步兵阵的两侧撤退。 只是混战在一起的薛延陀人前军,却一下子无法完全拖离出来,只有一半左右的士兵撤回步兵阵后,其余的,都与唐军绞杀在一起。 “放箭!”大度设看到追击的唐军往自己阵前冲过来,已经快到弓箭的射程内,立即下令道。 “可汗,我还我们的人没退回来!”大度设身边的一名头人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若这时放箭,已方的许多士兵都要被射死。 “你竟敢不听本汗的命令!”大度设抽出配刀,怒喝着往这名手下身上砍过去,可怜的这名部下一条手臂被砍了下来,大声惨叫着倒在地上翻滚,其余的将领不敢再出声,立即令各部士兵引弓射击。 随着密集的箭矢射来,两方的士兵不少被射中倒下,被射中的马儿发出悲鸣声,将身上的士兵xian落马下,接着又一轮的箭矢射来,更多的双方人和马被射中,一时间,继续往前冲的唐军士兵变得稀稀拉拉。 在望远镜里看到这情景的李世绩大怒,立即下令往前冲的唐军士兵也都下马,举起盾牌往前冲。 唐军的骑步兵,配备有很多的盾牌,以防攻击时候遭到对手弓箭的袭击,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发挥用处。 随着李世绩的命令,正面往前冲的唐军士兵都下马,列队奔跑着往薛延陀人的阵前冲去,有盾牌的遮挡,被薛延陀人弓箭射中的士兵大幅地减少…… 来不及跑回来的薛延陀人,除了被已方射出的箭所伤外,其他那些大部都被唐军砍杀了。 见此情景,大度设果断地命令停止射击,以他所训练的阵列布置好,准备迎击唐军的攻击。以五人为一组,一人牵马,四人拿着武器和盾牌配合着消灭攻击的敌军。 徒步冲击的唐军已经冲到薛延陀人的面前,出乎大度设意外的是,这次唐军用来攻击的,不再是突厥人一惯使用的短短弯刀,是比弯刀长几倍的长枪。 唐军的长枪刺到薛延陀士兵时候,薛延陀人手中的弯刀还够不到唐军的面前,一时间,许多薛延陀人被唐军士兵手中的长枪刺中倒下。 见以长枪对薛延陀人的弯刀效果不错,唐军士兵士气大震,喊杀声震天响起来。 而这时,依着李世绩战前的布署,阿史那忠和阿史那泥熟所领并没下马的数千骑兵,往薛延陀人阵中冲击,他们要消灭的是,牵着马的薛延陀人。 这招很是让大度设吃惊,若后面牵马的人或者战马被杀,那即使他们在作战中取得胜利,也没能力追击了,更别说因此引起的军中慌乱。 大度设立即命令队列收缩,防止唐军骑兵在他们阵中的穿cha。 只是刚按着大度设命令收缩的薛延陀人阵中,响起了无数的爆炸声,一部分唐军士兵,将他们手中的手雷扔到薛延陀人头上。 一时间,薛延陀阵中血内横飞,这样的情景让大度设目瞪口呆,自己引以为傲的步兵阵列,在唐军这次攻击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李世绩因对手雷这玩意儿不熟悉,军中携带手雷数并不多,在战前布置时还是命令将士们以长枪攻击为主,手雷攻击为辅,出乎李世绩的意外,手雷的攻击效果比长枪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可汗,不好了,我们后面也有唐军向我们攻击了!”一名手下飞快地跑到大度设身边,指着他们的右后方,惊慌地报告道。 “什么?我们后面还有唐军?”心内已经恐惧感的大度设更是惊恐万分,顺着这名手下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左后方飘起滚滚的烟尘,正往他们阵中而来,那是至少数千骑兵奔跑才会形成的。 正面的唐军人数人都越过了大度设所领的,现在后面又冒出来人数不少的唐军,前面已经溃败了,后面还有唐军的生力军来攻击,这样被唐军前后夹击,整支大军凶多吉少了,大度设不惊慌才怪。 从大度设后面冲击而来的正是张士贵所领的唐军,他们的行踪并没有被薛延陀侦知,这还多亏了李世绩的安排,让突厥战士从各个方向接近薛延陀人,迷惑大度设,以致大度设没有侦探到绕路到他们后面攻击的唐军。 看到自己的友军已经和薛延陀人绞杀在一起,张士贵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即亲令全军往大度设所领的这几万薛延陀人展开冲击。 “可汗,快逃吧,唐军攻击力强大,我们受到夹攻,没有能力反击了!”大度设的护卫队长跑到大度设边上,大声地请求道。 “快令各军顶住唐军的攻击,我们往白道川撤退!”大度设已经知道今日的战局无法挽回了,在护卫队长如此一说后,也不顾与唐军还绞战在一起的部下,率先逃跑了。 唐军的前后夹击之势刚刚形成,此时不跑,大度设知道,再也没机会了。 从这里到白道川,还不到一百里的路程,大度设相信只要跑回白道川,领着另外的七万人前来增援,一定能将唐军击退的,或者能退回独乐一带的。 大度设在几千名护卫队的保护下,在张士贵部冲到前,往东北方向跑去。 看到已方主帅都逃跑的薛延陀人,更是失去了斗志,一些人也试图拖离战斗,往回跑,一时间,薛延陀人的阵中乱成一团,大量的薛延陀人被唐军砍杀。 在近处观察战局的李世绩看到一大队的薛延陀人逃跑,也知道是敌方的主将,立即令一部追击逃跑的薛延陀人,余部继续歼击这个地方的薛延陀人。 唐军士兵的喊杀声中,夹杂着许多让薛延陀人投降的声音,有不少的薛延陀人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大度设快马加鞭地往东北方向逃跑,而身后已经有大队的唐军士兵追了上来。 张士贵亲自带领一部追击逃跑的薛延陀人。 “可汗,你快走,我留下阻挡唐军!”大度设的护卫队长大声地喊道,也不待大度设回应,即带着手下的两千余人往追击的唐军骑兵迎上去。 大度设甚至没来得及出口说话,自己的护卫队长已经远去,大度设也没停下逃跑的步伐,还是全速地往东北方向奔去。奔跑了一段,回头看时,大度设看到自己的几千人已经与追击的唐军杀在一起,只是一部唐军并没停下脚步,而是绕过阻击的薛延陀人,继续追击而来。 正逃跑间,前方又快速奔过来一群骑兵,心里大是恐怖的大度设无限悲哀,他闹不明白为何白道川方向又会有唐军冲过来,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杀退前方围堵的唐军,才有活命的机会,大度设也立即命令自己身边仅剩的两千余人准备战斗。 “可汗,那是我们的人!”一名手下惊喜地对大度设喊道,“是我们的大军来救援了…” 已经看清是自己人的大度设也是大喜,而那队人马也看到了大度设,领头的一将快速跑到大度设前面,带着哭腔说道,“可汗,白道川遭到唐军的偷袭,我大军全军覆灭了,拓拔战死,只有我们这几千人跑出来!” “什么?”大度设听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想不明白,唐军究竟有多少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自己的十万大军倾刻间就土崩瓦解了,还有自己引以为傲的阵法,为何今日一点都不灵了? “可汗,快跑,唐军追上来了…” 第七十八章 异常情况 白道川附近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慌乱的薛延陀人除一部约万人突围出去外,其余大部已经投降和被歼,还在坚持抵抗的薛延陀人很少了。 李道宗和薛万彻几乎同时派出数千人的队伍,追击逃跑的薛延陀人。 留守白道川的薛延陀主将拓拔被手雷炸死,群龙无首的薛延陀人瞬间溃败。 战事的顺利程度出乎李道宗和薛万彻的意外,遭到抵抗的微弱程度是他们在战前想都不敢想的,毕竟这七万薛延陀人是经历过多次战事,很有战斗经验的。 薛延陀人唯一没有经历过的,那就是手雷的攻击。这带着巨响能把任何物件炸毁,人和马都能炸上天的玩意儿,直接摧毁了薛延陀人的斗志。 逃跑的这万余薛延陀人是从东西两营的结合地方冲出唐军的围截的,在一名头人的带领下,不顾一切地往南逃。南面有大度设亲自带领的三万人,他们想与大度设会合,以谋对策,只是这些逃跑的薛延陀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可汗大度设也是遭到了唐军的攻击。 就如大度设压根没想到白道川也会遭到唐军的偷袭。 厄运在瞬间降临,在前一天还踌躇满志准备与唐军决战的大度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所率的这十万大军在唐军各个方向的攻击下,不到半天时间就土崩瓦解,甚至他自己都没地方可以逃。 “可汗,我们往东逃,只有往东,进入靺鞨人的领地,唐军才不会追击的!”见两个方向的唐军都追击过来,那名饶幸从白道川逃出来名唤乌合的薛延陀头人急忙对大度设说道。 “不!我们不能往东逃,唐军肯定也派兵攻击父汗的牙帐了,若我们败逃了,还有更多的唐军将往北而去,攻击我父汗的牙帐!”大度设从来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一下子连决定都下不了,“我们要往北,将消息通报给父汗!” “可汗,若我们往北,唐军可趁机倾巢而往,攻击大汗的牙帐,我们往东,才可吸引唐军…”乌合急速地说道,“可汗,快走啊,唐军就快到面前了!” “走!我们向东,往靺鞨人所居的地方去!”大度设咬着牙下令道,随即一马当先往前奔去。 这时南北两个方向的唐军已经追击到薛延陀人后面,将一些落单的薛延陀砍落马下。 “可汗,我们摆拖不了唐军了,属下带人拖住唐军,你赶快逃走!”乌合说着,令自己带出来的那近万人回转身,准备与追击的唐军作战。 可是溃乱的人马哪里这么容易听指挥的,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听从乌合的号令,回身与唐军作战,许多人吓得往各个方向乱逃。 这些转身抵抗和往各个方向逃跑的薛延陀人却给追击的唐军造成了一些麻烦,要消灭面前的这些薛延陀人,还有零散的逃兵堵在前方,唐军追击的速度慢了下来。 从北面追击而来的唐军由右武卫将军刘仁愿带领,在与南面追击来的唐军合兵后,也知道了前面逃跑的就是大度设,刘仁愿带着手下的两千余人,不顾一切地从这些阻挡的薛延陀人旁边冲过,直追大度设而去,把消灭拦截这些薛延陀人的任务交给其他人。 可是与大度设的残兵已经拉下了一段距离,刘仁愿紧呼道:“弟兄们,给我追,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大度设,抓住大度设,就是大功一件…” 征战的唐军士兵谁都想立下大功,也在跟随着刘仁愿往东追击而去。 回头看到一队唐军骑兵紧咬着追上来,大度设更是魂飞魄散,虽然自己身边还有数千人,比追击的唐军还要多,但大度设也知道,凭这些吓破了胆的部下是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唐军的追击的。 离靺鞨地还有近千里的路程,即使不被唐军追上,一路行去还不知要遇上多少大小的部落族人,大度设知道,若有一个小的部落拦截他们,或者将他们抓获向唐军缴功,并不是件难事。 只是如今,逃跑还是唯一的选择,大度设再次令跟在自己后面逃跑的手下族人停下,拦截唐军的追击…—— 天色将晚,李业诩所率的第一近卫师,还有跟从的回纥人,在横岭南面的草原上扎营。 “报告大帅,据传回来的情报,我前军已经全部通过横岭…”李业诩的大帐内,一名传令的亲卫飞快地跑进来,向李业诩报告情况。 “知道了,下去吧!”正背着身看着地图的李业诩淡淡地应道,甚至没有回身。 站在一旁进来向李业诩汇报情况的回纥女孩曼苏则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她想不明白,李业诩怎么这么沉的住性子,接到如此重要的情报也没任何表示,没有一丝兴奋的神情。 曼苏不知道,接到这样的情报,李业诩心内是大喜,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边上有这么一个异族女子在,更是不会有任何表示。 苏定芳和郑仁泰的四万人,从横岭的另外山谷中通过,没有被薛延陀人侦知,这并不出乎李业诩的意外。 有熟悉地形的婆闰,还有几乎无所不能的五百余名特战队员,完成这样的任务李业诩丝毫不担心,李业诩担虑的是,翻过这几十里山谷的大军,能不能快速对数十里外的夷男牙帐发动攻击,达到一击致夷男命的效果。 结果再过一两天即会知晓,从各部进展情况上来看,李业诩还是充满了自信。 其他几部进展都十分顺利,传来的情报上表明,一路没遇到任何抵抗,也没被薛延陀人发现行踪。 大战即将展开,手下这么多的主将都出动了,没有亲自参战的李业诩明显有些不适应,不过李业诩还是能适应角色,作为一道的行军大总管,这种情况下只要运筹全局,冲杀的任务交给手下的将领完成即可。 只是李业诩这样的布署,让第一近卫师的将士们很是不满,李吉、程处默、尉迟宝琳、辛獠儿等人,都三番五次地到李业诩帐内,名义上是报告情况,实质上是向李业诩发牢骚,说他们的不满。 作为全军最精锐的第一近卫师,在大战暴发之时,却被当作预备队,这让诸将都不可理解,都想请命去打头阵,每个人都想再立下军功,只是如今李业诩连冲杀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属将们当然有些不满,没有作战的机会,那就不可能有军功的。 李业诩并不为这些人所动,只是令作预备队的第一近卫师及回纥人一部,以一定速度往前移动,准备从那条最大的山谷间通过横岭。 南面大度设所领的那十万人,没有任何动静传来,李业诩派出的斥候,在往南行进一百里左右也没打探到消息,这让李业诩有种隐隐的预感,大度设的这十万人,已经被漠北道的我军消灭了。也正是没有南面敌情侦探到,李业诩命令作策应的这预备队也往北运动,准备投入战斗,在苏定芳和郑仁泰部发动攻击后,再有自己这么一支生力军加入,那战事可能很快就可以结束。 “曼苏姑娘,你刚才所说的,你的族人跟不上我们行进的速度,这个问题没得商量,一定要你们自己克服!”正在曼苏有些不知所措间,李业诩开口说道,“从你父亲所领的族人那里,征集一万匹战马,以备换乘,今日一定要做到!” “大帅,这…”曼苏虽然知道李业诩的回答肯定是这样,但对李业诩没有感情的答案还是有些不满。她刚才已经说了好一会,回纥人的战马因为经过长时间奔跑,无法与有两马换骑的唐军同步行进,让李业诩允许他们随后跟进。曼苏这样说,是希望李业诩能体谅他们,或者是将近卫师中多余的战马调拨过去一些。如今却听李业诩要她自己负责,让曼苏有些生气,“大帅,我们回纥部落中战马都是配备到户,一时恐怕无法征调这么多的战马…” “这是你的事,明日一早我大军加快行进速度,若你部跟进不力,别怪本帅不讲情面!”李业诩威严的眼神逼视着曼苏,“军法无情,还请姑娘执行军令!” 李业诩如何不知道回纥人的意思,那就是希望唐军出一部分战马和武器,供他们作战,回纥人在逃跑时候丢失了大量的牛、羊、马等牲畜,作战时候损耗也肯定多,他们只是不想再增加损耗,万一战后唐军不管回纥的损失,即使重新回到原来的地盘上,那也是亏大了。 “是,大帅!曼苏一定执行军令!”曼苏看着李业诩应道,开始还倔强地想与李业诩对视,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支持不了几秒钟,就败下阵下,李业诩的眼神似直透她的心里,看清她的心思一般,让曼苏不敢再看。 李业诩的眼神太与众不同了,让曼苏心里有说不清的感觉,虽然李业诩是唐军十余万人主帅,威严不可让人冒犯,但曼苏还是常想着来见见李业诩,因此一些不大的事也常过来请求,让李业诩好生烦。 李业诩正想让曼苏去办事儿,只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业嗣快速冲了进来,一看到帐内还有曼苏,愣了一下才对李业诩说道,“大哥…大帅,我军东北方向,发现薛延陀人的踪迹,人数约在三万人左右,离我大军不到七十里…” “薛延陀人?”李业诩听了心里呼噔一下,东北方向,程名振的第十五近卫师刚刚在一天前通过,薛延陀人从那个地方冒出来,难道他们发现了我大军的行踪,派出军队率先攻击我军了? 如此重大的异常情况,让李业诩也有些紧张起来… 第七十九章 勇敢的回纥女孩 “大帅,会不会是准备追击我回纥的薛延陀人?”正准备出帐去的曼苏听到这情况,又见李业诩兄弟两个都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说道。 “不可能!”李业诩断然否定。薛延陀人追击回纥人,也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若回纥人一直南下,想必如今已经抵达过了居延海,快接近大唐的边州了,这时出现的薛延陀人与之相差了近二十天的行程,如何追的上? 若夷男做出这样的决定,南下支援大度设的回纥人改变行程这么多天,才派人追击,那夷男也太弱智了。 李业诩和李业嗣都瞪了曼苏一眼,李业嗣的眼神里,明显有怪曼苏不知趣,还不出帐去的意思。 “大帅,开始薛延陀人并不知道我回纥人西进的…”被李业诩和李业嗣瞪的有些发毛的曼苏,心一横,还是往下说。 听曼苏如此一说,李业诩和李业嗣对望一眼,想了一下,还真有这种可能,回纥人西进,夷男开始时候并不知情,而且我大军快速行来,许多沿途的薛延陀人都被捕杀了,消息传到夷男那里,再派出军队,是要不少的时间。薛延陀人虽然在这片土地上多年生存下来,但情报的传递速度方面,还是无法与我大军相比的。 “立即增派人手,将薛延陀这部情况打探清楚,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准备将其全歼!”李业诩对李业嗣命令道。 “是,大帅,”李业嗣双脚并拢,抬头挺胸,行了个军礼,领了命即快步跑出李业诩的大帐。 “曼苏姑娘,立即传令让你部做好战斗准备!”李业诩走近曼苏身边,沉声地命令道,“如何行动,一切听从号令,不得擅自行事,否则军法重责!” “是,大帅!曼苏这就去安排!”曼苏也学着刚才李业嗣的样,挺胸收腹,行军礼。 只是敬礼的模样有些不伦不类,而且那高耸的胸部似向李业诩示威一般,突现在面前,让一年多没近女色的李业诩心里一阵燥动,幸好眼神并没流lou出什么,也就马上侧过身,往挂着的地图走过去。 曼苏也领了命小跑着出了帐去。 李业诩转身看了看充满青春气息的曼苏身影,刚好曼苏出帐前也回头看了眼李业诩,两人都不禁一呆,在李业诩转念之间就回过神来,对着地图研究刚才李业嗣报告的情况。 杂念已经没有了,李业诩所想的又都是作战的事,若只是三万人左右的薛延陀军队往这边来,李业诩有信心只凭自己的第一近卫师就可以将他们消灭掉,但李业诩还是要防着回纥人,担心回纥人在后面捅一刀,所以也必须将比自己第一近卫师还要多的回纥军队派上战场,就让回纥人在与薛延陀人的对杀中表现对大唐的效忠吧。 很快,李业嗣又带着另外几名斥候回来报告这部薛延陀人的最新情况。 据最新情报,这部薛延陀人竟是由夷男的另外一个儿子曳莽颉利苾带领的,薛延陀人占三分之一,还有其他仆骨、同罗、阿跌等部,共三万五千人左右,他们行进方向正是从这里往西。 还是曼苏说的不差,这部薛延陀人是直追西进的回纥部落去,只是颉利苾不知道,回纥人已经回到他们的附近,正准备对薛延陀的牙帐近的薛延陀残余力量,展开攻击。 薛延陀人也已经扎营,他们的营地跟唐军和回纥联军不过五十里地。 随后另一批回来的斥候还汇报了薛延陀人安营的情况,虽然特战队员已经全部配置在前军攻击夷南牙帐的方向上,但第一近卫师里面还有不少专业级的斥候,他们都是与特战队员以差不多训练方法培训出来的,身手俱是不错,打探情况也比普通军中的斥候专业了许多倍。 “我们要在今夜间,趁薛延陀人没加防备之时,对其展开攻击,”李业诩对面前的李业嗣说道,接着又喝令帐外的亲卫道:“立即召集诸将,布置作战计划!” “大哥,我们终于有仗打了!”李业嗣像似如释重负一般。虽然他没有如程处默他们几个般到李业诩面前请战发牢骚,但李业嗣心里也是在为无法参加攻击行动而可惜,如今知道有突发的战事要发生,满脸都是兴奋。 李业诩笑笑,并没说什么,兄弟两人相互还是比较了解的,李业诩知道李业嗣的心思,李业嗣也是明白李业诩如此安排的意思。 “大哥,今晚的行动,回纥人也参加吗?”李业嗣又问道,没有其他人在帐中,李业嗣还是显得很随意。 “对,让他们参战!”李业诩点点头,“准备让他们正面攻击薛延陀人!我军从两侧进入!” “可是,大哥,回纥人由一个女人领兵,他们行吗?万一…”李业嗣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战争关女人何事? “曼苏手下还有多位善战的头人,他们会安排的,若回纥人此战表现不力,可以将指挥权接过来!”李业诩自有他的目的,正面冲杀伤亡往往是最大的,就让回纥人去承受吧,唐军精锐的近卫师,从两侧往里面冲击,效果会更好。 “大哥…小弟有一事想说,”李业嗣看了看李业诩,又看看帐内无人,有些吞吐地说道,“我朝有定律,汉人官员不得与胡人女子…” “翟儿,你胡说什么!?”李业诩沉声喝道,“大战将至,你竟还有心思说这事?!” 李业嗣被吓了一跳,忙说道:“大哥,我是瞎说的,你别介意…” 这时诸将都陆续到帐中来,曼苏也被传唤进来。 “诸位,我大军东北方向,有夷男之子颉利苾率领的三万余人驻扎,今晚我们全军出击,将这部薛延陀人全部歼灭…”李业诩将大概的情况通报给诸将后,站起身,指着已经将敌我情况重新标注的地图上,命令道,“回纥部由曼苏率领,从正面攻击薛延陀人的大营,裴行俭率一营协助攻击,无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冲入营内,李吉、程处默、辛獠儿率第二、第三、第四团,从左侧攻击,李业嗣和尉迟宝琳率第一、第五团还有本帅的护卫队,从右侧攻击,要求全歼这部薛延陀人!” 李业诩的手地地图上游走,指示着各团的攻击目标位置。 侦知的情况下来看,颉利苾的大帐在其营内偏右的位置,李业诩准备亲自带领近千的护卫队,还有李业嗣的第一团,尉迟宝琳的第五团,一举突入其大帐内,击毙或者擒拿颉利苾。 若能将颉利苾击毙或者擒获,那不擅夜战的薛延陀人,一定迅速溃败的。 “末将等明白!”诸将听了李业诩的布署后,虽然对李业诩将正面攻击的任务交给回纥人有些不解,但没人敢出声相问,都是齐声应命,曼苏也一道站出来应声。 “各将立即去做准备,半个时辰后起营!”李业诩再次命令道。 “是!”诸将都快步出营去,没有人敢耽搁。 “曼苏姑娘,你留下!”李业诩唤住走在最后面的曼苏。 “大帅还有何吩咐!”曼苏立定转身,不解地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走到曼苏身边,这才说道:“此战将主攻的任务交于你部,希望能让本帅看到回纥战士的勇猛!” 吐迷度还有另外几名头人协助曼苏领兵,李业诩只希望曼苏能严令部下奋勇攻击,而派裴行俭离一营汉军士兵助之,也是希望能有督帅的作用。 “大帅放心,回纥战士不会让您失望的!”曼苏再次挺胸应道,并抬着头仰望着李业诩,近在咫尺的这张帅脸此时显得那么亲近。 “回纥战士不擅长夜战,一切都要小心,行动上必须听从安排!”李业诩看着近在眼前的曼苏的脸,语气不变地说道,“胜有赏,败必罚!” “是,大帅!”李业诩男子的气息都入曼苏鼻中,让她有些迷乱,神色不自然地出帐而去—— “大帅,各部都已经在既定的位置设伏待命!”横岭东南方向的一个河谷边,一名亲卫借着夜色的黑暗跑到李业诩身边报告道。 唐军在天黑后出发,用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行进到薛延陀人的大营附近。 一路行来,李业诩派出了他的护卫队那些身手与特战队员差不了多少的队员,在前面捕杀薛延陀人的探子,行到其近处,薛延陀人也没发现唐军的行踪。 “传令各部,准备行动!”大军已经全部到位,该是发动攻击的候了。 随着李业诩命令的下达,已经隐伏到大营近处的一部唐军将士射出了大批的火箭,随即四面八方响起战马的奔跑声,随着速度的提高这响声越来越大。 火箭落处,薛许多营帐被点燃,一时间,大营内燃起大火,照亮了冲锋的道路。 还是从两翼冲击的唐军士兵速度最快,转眼就冲进薛延陀人的大营内。 “杀!”伴着唐军士兵的喊杀声,中间的回纥战士也在一片听不明白地喊声中,开始往薛延陀人的大营内冲击。 火光中,一个异样服饰的女子身影冲在前面,李业诩从望远镜里看过去,看到是曼苏亲自带着手下的战士冲锋,很快就冲入薛延陀人的大营内。 李业诩也对这个美丽的回纥女孩有些刮目相看了,想不到这个女子这么勇敢,亲自带兵冲锋。当下也驱动身下的青骓,带着自己的护卫队员快速地往薛延陀人的大营内冲去… 第八十章 不堪一击的颉利苾部 苏定芳率军与郑仁泰相互配合,依婆闰提供的情况,选定两个山谷,在派出特战队员侦探情况及执行清除任务后,安全地翻过横岭,抵达郁督军山东侧,嗢昆水与独乐河区域,夷男的牙帐所处的势力范围内。 这是漠北最好的一块地方,河流众多,虽然冬天极其寒冷,但春末、秋初及整个夏天,都是挺暖和的,使的这一大片地方,水草丰美,可以放牧数以百万计的牲畜,原本有回纥、浑、阿跌、多览葛等多个部落在此放牧,夷男率薛延陀征服这些部落,薛延陀一家独大,占据主导地位,随后夷男也将牙帐设地这片地方,原本势力最大的回纥还被迫南下、西进。 夷男牙帐所处的这块地方,东、西两面是广阔的平原,南北都是连绵的高山,横岭只是郁督军山余脉中较高的一座山峰,也成为防御南北两侧来敌侵犯的天然屏障,在许多险要地段,薛延陀派驻了兵力防守。 此次选定通过的山谷,虽然平时极少有人通行,但还是有一些薛延陀人把守着几处地段,只是这些驻守的薛延陀人都被先遣的特战队员给解决了,终未对大军的行进造成麻烦。 翻过横岭后,苏定芳和郑仁泰暂作休整,两部间隔只有几里,互成犄角之势,接下来即准备一鼓作气直捣夷男的牙帐。 派出去执行任务的特战队员及各近卫师配备的斥候,遇上的各族牧人及薛延陀的斥候逐渐增多,牧民自是不去惊动,薛延陀的斥候尽数被歼灭。 大军从横岭北侧再往北的方向又行进了一日,距离薛延陀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临近夜暮,行进在左侧的苏定芳部在一山谷中扎营,苏定芳令各军严密作好警戒,各部轮流休息,并使人与右侧的郑仁泰部通传情况,并等待特战队员回报情况。 “将军,前方七十里地,即是夷男的牙帐!”天还未黑,几名特战队员匆匆地进帐向苏定芳报告道他们所探的情报。 据这几名特战队员报告的情况,有一百余名的特战队员已经行进到夷男牙帐的附近,准备在天黑后潜入牙帐所在的大营内,等待大军攻击时作配合。 几乎所有的薛延陀人斥候都被我特战队员猎杀,夷男虽然对派出的斥候没有回来报告情况有所疑惑,却不清楚是何种情况,也不知道唐军逼迫其牙帐,只是生性好疑的夷男也令手下做好了准备。 苏定芳也令回来报告情况的这些特战队员继续出动,游荡在薛延陀人大营的附近。 随后又陆续有特战队员及斥候回来向苏定芳和郑仁泰报告情况。 “准备在今晚发动突袭战,速将此命令传给郑将军!”苏定芳在思考了一番后,做出了决定。这几天是月中时候,苏定芳的考虑是,利用夜间的月色,大军连夜行进,争取在天亮前赶到夷男的牙帐所在地,在黎明或者清晨时刻对薛延陀人发动攻击。 夏天的这片河谷地,基本每天都有雾,夜色刚起之时,就已经有轻薄的雾起来了,对我大军来说,这也是一种掩护。 此战李业诩令苏定芳为全军的总指挥,号令这三个近卫师及回纥人,两部发动攻击的时机由苏定芳掌握,以免出现指挥不统一的局面。 将命令送达右侧几里外的郑仁泰部后,所有的唐军及回纥部都忙着战前的准备。 还是由熟悉这一块原来他们生活地方地形的婆闰及特战队员领路,全军在稍作休整后,即趁着刚起的夜色往七十里外的夷男牙帐进发。 布置完任务,看着大军没入夜色中的苏定芳心里还是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拖离李业诩,单独指挥军事行动,而且还是很大的歼灭战,敌军还有远离自己所处之地七十里外,能否在夜间抵达还是个未知数,让一向自信的苏定芳心里也有起伏。 对夷男的大战将在明晨发生,近十万大军,也将在这几天里,陆续对盘居在这片地上的薛延陀展开大规模的歼灭战,从此以后,汉人或者说汉人为主导的势力将成为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这一大片地将纳入大唐的版图,想到这,苏定芳心里也是充满了兴奋,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即带领自己的亲卫人员随着大军往北行进—— “弟兄们,跟着我,攻击颉利苾的大帐!”李业诩挥着手中的长枪,对跟随着自己身侧的护卫队及李业嗣和第一团将士们吼道。李业诩那张英俊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狰狞,仿若一个魔鬼般。 对于跟随着李业诩多次征战的第一近卫师将士们,对突袭敌军大营的行动已经很有经验了,在李业诩号令下,全部人员都以最快速度,直往敌方主帐冲去,无论是主将还是士兵都知道,攻入敌军大营,基本就和攻城行动的攻破城门相仿,守军士气彻底瓦解,不逃即降。若突袭敌军大营时,能将敌方的主帐攻破,击毙或者擒获敌军的主将,那这仗就基本结束了。 冲击的唐军士兵对近侧的薛延陀人以手雷攻击或者马刀砍杀,稍远一些的则先不管,以保证冲击的速度。 在被唐军手雷攻击后,那些从帐内冲出来的薛延陀人,成群地抱头乱窜,几乎没有什么人敢kao近攻击的唐军。 李业诩对此很是满意,自己军中有这种虽然效果并不算很好的爆炸物,但在冷兵器时代,这种杀伤力不算小,而且能爆发出巨大响声及火光的武器,对敌人的心里打击还是挺大的,特别是在突袭的夜间,尤其为甚。 快速奔跑的大队人马在进入薛延陀人大营后一会功夫,就来到颉利苾的大帐内,情况还是与以往几次攻击敌方大帐的情况类似,颉利苾主帐附近守卫的士兵还是最多。 照例是冲锋的唐军将士扔出密集的手雷,借着战马冲击速度的手雷比平时扔出的距离更远,一些人甚至可以扔出六七十步远,连续的爆炸声响起来,大片的薛延陀有倒下,余下的一哄而散,竟相逃命,仅剩不多还试图抵抗的薛延陀人,在李业诩带领的唐军冲到时,也全都被砍落马下。 大火已经在薛延陀营上逐渐地蔓延,李业诩清楚地看见,往东方向,有许多人护卫着什么人飞快地逃跑。 “颉利苾逃了,”比李业诩早一步发现这情况的李业嗣大喊道,“弟兄们,跟着我,抓住颉利苾!” 几乎在李业嗣喊出的同时,李业诩也吼出了这样的命令,很快从李业诩身边飞奔出几队人马,那是李业嗣部下的薛仁贵和席君卖两人,带着各自的部下冲过去。 如此顺利的攻营行动,遇到的抵抗这么少,让他们很是不过瘾,听到是敌方主将逃跑,无不奋勇地冲过去,想将擒获或者击毙敌方主将的功劳纳入自己的怀中。 随着李业诩身后冲锋的尉迟宝琳也带着他的一千多人的队伍,往前方冲去,见此情景,李业诩也知道颉利苾已经无处可逃了,也就带着剩余的千许人,往薛延陀人大营的正中冲过去,回纥人冲击方向的战状,是李业诩最担心的。 从薛延陀大营左侧冲击的第二、第三、第四团将士,遭遇的情况与李业诩右侧的攻击差不多,乱作一团的薛延陀人根本没能力组织起来抵抗,在唐军攻击过去,不待唐军喝令,已经有不少的人投降了。 左侧所驻的大部都是薛延陀外的其他部落族人,本就是被迫征战的,如此遭遇了唐军强大的攻击,都是竟相地投降。 “杀!杀光这些胡人!”一路冲过去没遇上过象样抵抗的程处默有些暴怒,感觉就像冲入羊群的恶狼一样,没有人与他们交战,让他很不过瘾,并没有依李业诩的命令,令士兵们高喊让对手投降的话,而是严令部下砍杀遇上的敌人,连一些跪地投降的对手也不放过。 而一道攻击的李吉及辛獠儿所率的士兵,已经在用突厥话高喊着让敌军“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之类的话了。 辛獠儿已经按战前李业诩的命令,带领手下往薛延陀人大营的正中冲杀过去。 相比较两侧顺利的攻击行动,回纥人正面的攻击还是遇到了不少的抵抗。 裴行俭所领的那一营唐军士兵,还是在回纥人的侧面攻击,此时早已经冲到前面去了,回纥人的正面没有手雷威慑敌人,给予敌人大的杀伤力,组织起抵抗的薛延陀人最多,回纥人的攻击行动显得有些吃力。 “头人,薛延陀人很多,我们阵亡的族人不少!”一名回纥小头目模样的人冲到被大批护卫保护着的曼苏面前,报告道。 “给我狠狠地杀!汉军兄弟马上就会支援过来的,”脸色惨白的曼苏咬着牙下命令道。 虽然自小舞枪弄棒,但并没有杀过人的曼苏是抱着要证明给李业诩看的心思亲自带兵冲杀要。只是冲入薛延陀人的大营内,看到了相互杀戮的场面,让曼苏有些受不了,但还顽强的坚持着,命令部下往里面冲。 回纥人的战力并不强,特别是在夜间,也使得与薛延陀人对杀时伤亡挺大。 这时,抵抗的这些薛延陀身后及两侧也传来了喊杀声,还有连续的手雷爆炸声,刚刚还挺有序抵抗的薛延陀人一下子大乱。 “是汉军兄弟支援我们来了!给我杀!”曼苏也是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命令身边的族人往前冲杀,自己也冲出护卫圈,举刀将一名惊慌的薛延陀人砍落马下。 喷出的鲜血飞溅到曼苏的身上,让她一阵恶心,忍不住想呕吐。 爆炸声和马蹄声近了,那是支援的唐军冲这边过来了。 “头人小心,”边上一名护卫大声喊道。 一队薛延陀人挥舞着弯刀往曼苏身边很快地冲过来… 第八十一章 攻击夷男牙帐 时曼苏身动的护卫并不多此是在稍迄外与薛延陕抚。看到火光中一队薛延陀人往曼苏身边冲过来。近处的这些护卫都举起刀上去阻挡,远处的也想冲过来护卫,但却一下子脱不开来,慌乱间还被薛延陀人砍翻几个。 冲过来的薛延陀人有几十名,都是些狠勇之辈,他们知道这名女子是回讫人的头领,不顾一切地往曼苏冲过来。迎上去的几名回讫护卫一下子被薛延陀砍杀光了,而看到这情景的曼苏有些不知所措,也想不到往回逃。 与薛延陀人作战的回讫人都发出惊呼,有更多的回纪人想冲过来救他们的头人。让人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比回纪人和薛延陀人更快的一队骑兵从附近冲过来,当先的一骑在连续使枪把薛延陀人手中的兵器击飞后。冲到曼苏面前,一把将还呆愣的曼苏抱过马来,放到自己的坐骑上,手中的长枪还继续使得招式小多名薛延陀被刺落马。 再此时曼苏的坐骑已经被薛延陀人手中的弯刀砍中倒地。 这样的情景再次让人目瞪口呆。 正是飞奔而来的李业诩发现了这情况,以自己快速的出枪和抱人,救了曼苏一命,而跟随冲击的护卫队已经将这几十名薛延陀人杀光了。 刚刚这一幕让李业诩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曼苏在战场上还会如此表现,边上的回讫护卫也这么不敬业。连自己的头人都保护不好。 万一不慎,这女子丢了性命不说,攻击薛延陀大营正中的行动也会失败回讫军大乱的话,还真不好收场,李业诩有些冷汗被吓出来。 让李业诩放心的是,数千唐军士兵增援正中地带。薛延陀人全线溃败。 “曼苏姑娘。你没事。李业诩见怀中的曼苏还没舒缓过来。只得大声地唤道。 已经六神无主的曼苏乍一下被李业诩抱在怀里,晕头晕脑的还反应不过来,待听到李业诩的大喝后。才清醒过来。发现被李业诩抱在怀里。更是弄不清什么事了。怔怔地看着李业诩不知如何反应。 曼苏眼中可怜无助的眼神让李业诩有些心痛,想想毕竟这是一位才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可以原谅的,只是李业诩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了。最重要的是把大营内的薛延陀人全部消灭或者俘虏。 “保护你们的头人”李业诩飞奔到曼苏的几名护卫兵上,将曼苏放到一匹空闲的马上,命令回讫人保护好这位已经失神的回讫女头人自己又率着护卫队往前冲去。 而这时。领利芯被抓获的突厥话已经在薛延陀人的大营内不断地响起来,听到此话的薛延陀人,还有其他族人。面对唐军凌厉的攻击。还有可怕的手雷,已经失去了斗志,抵抗的许多薛延陀人扔下武器争相逃命,那些不知所措的人则成片跪地投降。 薛延陀大营内大火还在燃烧着,相互砍杀的场面已经慢慢少去,在唐军及回讫战士的来回冲杀及手雷攻击下还在抵抗的薛延陀人逐渐地被消灭。 唐军士兵点起了火把,搜索大营内残存的薛延陀人,同时搜寻逃跑者。那些投降的各族人也被唐军士兵驱赶着。往空地上集合。 “大帅。领利芯被我们抓获了李业嗣快马跑到还在指挥护卫队剿杀薛延陀人的李业诩面前,带着欣喜的声音大声地报告着,“还有其他一些头人 “速将领利芯带过来”。李业诩闻之也是大喜,领利芯被擒获。部落的其他一些头人也被俘,那些逃跑的薛延陀人也成不了气候了,领利芯率领的这支薛延陀大军全军覆灭已经成定局。 随着李业诩的命令,一脸得意之色的薛仁贵率人押着一群薛延陀人往李业诩面前而来。领头的那名绑着。同时又被薛仁贵用方天画戟抵着后脑的年轻人。脑袋低垂着被推到李业诩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你是领利芯?。李业诩问道。也不管这薛延陀人听不听懂他的话。 “见过大唐将军,正是烦利毖”领利毖稍稍地抬起头,作了一礼。看了眼李业诩,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领利芯容貌上像似李业诩后世看到的俄罗斯人,一口汉语还是比较地道,如此惨败之下还懂的礼仪小让李业诩有些意外。 这时一群回讫人也跑到李业诩身边。领头的正是曼苏。 曼苏脸色还是有些异样,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惨然。 “烦利蕴。想不到今日我们这般相见了”曼苏跳下马。赶到领利芯身边说道。 李业诩看了看领利芯,又看看曼苏,想着这两人还有什么瓜葛不成,却也没出口相询。而是继续问自己的问题。”你们此行是去做什么?。 “我们是奉父汗的命令,追击叛逃的回绕人。领利芯说着看了看一脸威严的李业诩,又看看边上的曼苏,不再低下了头。 “你们可知我大唐的 入漠北。李业诩继续问道 “大唐军队进到这里,我们都不知晓,不然父汗不会令我去追击回讫人”顾利芯再抬头看了几眼李业诩。眼中露出惊慌的神色,继尔又梗了一下脖子,转过脸去,恨恨地说道:“将军。你别问了。你要是问我关于父汗的情况,我也不会说的”“夷男如今已经与你一般下场了”李业诩冷冷地说道。果然是这般,领利芯所带的人真的是追击回讫人去的。夷男的事还需问领利芯吗?估计如今苏定芳和郑仁泰已经率部在攻击夷男的牙帐了。 “你们已经攻击我父汗的牙帐了?”颌利芯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夹男有可能已经如你般被擒了”李业诩口气依然不变。 “唉,父汗为何不听我的劝偻与大唐作对”领利芯愣了一会。接着长叹一声 李业诩也不再问。示意李业嗣将领利蕊及其他头人们都带下去问话。 这时各部都来报,已经消灭抵抗的薛延舵人。大批薛延陀及其他部落的人被俘虏。 李业诩即令各部,打扫战场,加强戒备。看管好俘虏,轮换休息,等待天明。 “大帅,曼苏有话想和你说”在李业诩布置好任务,诸将都领命去后一旁的曼苏嗫嚅着道。 “第一次上战场杀人都会如此的。你不必自责。”李业诩对曼苏报以一个宽慰的笑容,也准备离去。 “大帅,不是这个”曼苏急道,战事进展如此顺利。而且领利芯也被俘,出乎曼苏的意川小她也有不少的话想与李业诩说,一些还是有关回绕与才才这位夷男的庶长子领利毖的。 “有事等明日再说。先令你的族人做好善后事宜。”李业诩头也不回即跑远了。 “是,大帅。”曼苏无奈地在后面应道。 “将军,前方十里地。即是夷男的牙帐。”一名特战队员趁着夜色,来到苏定芳面前报告道。 苏定芳和郑仁泰率部经过近四个时辰的行进,慢慢靠近夷男的牙帐所处的地方。 虽然还有月亮在天上,但雾已经渐浓了月亮也只是一团亮影。地上稍远一些的地方就看不清多亏有特战队员在前方指弓道路,不然行进到何处。方向往哪,都不太容易掌握。 听几名特战队员的报告,苏定芳知道这段时间因为一些异常的情况,夷男牙帐周围已经加强戒备,日夜都有数千的人巡逻。几个拱卫的大帐间隔并不远,平日里若要绕过这几个大帐攻击夷男的牙帐。是件难事,但这样雾色中,若有几百人偷偷前行。猝不及防地对夷男的牙帐发动攻击。那有可能赶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不知情况的薛延陀人可能就起慌乱,正可给我大军的攻击创造条件。 苏定芳也想起当年跟随李靖出征东突厥的情景,当日也是如此大雾天气。自己先主帅李靖请了命。带着两百人。偷袭领利的牙帐,一直被唐军追击的突厥人也根本没想到唐军会趁大雾偷袭,一下子大乱,李靖再亲自带军冲杀,顾利数万大军倾刻间溃败。领利只带少数人逃走。 今日正是可以复制当日的情景。 想到这,苏定芳即将此决定与一道行进的第五近卫师将军牛进达商议。牛进达也同意了苏定芳的决定。 “即由本将率领五百人。偷袭夷男的牙帐”苏定芳否定了牛进达想带兵执行这任务的要求。他自己亲自带人攻击夷男的牙帐,“令郑将军也派出一部,从另外一个方向偷袭夷男的牙帐” 苏定芳想到与薛延陀人外表上并无太大区别的回讫人。可以令婆闰的手下一部,趁雾色攻击夷男的牙帐,苏定芳也将此决定使人飞传几里外的郑仁泰部。 稍后郑仁泰也传来信。婆闰自请命,带领一千族人扮作薛延陀人,潜行进去,突袭夷男的牙帐。 苏定芳布置好任务,亲自挑选了一批平时自认为战力不错的士兵,还有自己的几十名亲卫,人衔枚,马束口。悄悄地往夷男的牙帐进发,并将指挥大军攻击的权利交由牛进达,待发出信号后,即开始攻击。 虽然雾色中无法看到作为信号的烟炮,但爆炸声还是听的到的。苏定芳就以手雷的连续爆炸声作为攻击的信号。传令全军。 在苏定芳率着五百人隐入雾色中后,牛进达也传令第二小第五近卫师官兵。慢慢地向指示的夷男牙帐方向行进。作好攻击的准备。 苏定芳率部快速行进,前方不断地有联络的特战队员来报告情况及引路。十里的路程。很快就到的。行了小半个时辰后,已经隐隐看到薛延陀人巡逻的人马影子。 “准备攻击”苏定芳沉着地下令道 第八十二章 夷男被杀 浓雾中,婆闰带着一千多名身手最不错的族人,还有一部唐军士兵,悄悄地往夷男的牙帐方向行进,一名手下轻声地问一声不吭地婆闰道:“头人,我们能消灭薛延陀人吗?” “唐军能不知不觉间包围我们,如今到夷男牙帐外这么近了,薛延陀人也没发现,夷男如何是唐军对手!”婆闰低低地回应了声。 这名手下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严厉的声音阻止了,“前方即是夷男的牙帐,不得再出声!”这是配合婆闰行动的第十五团中郎将程处亮的声音。 与大哥程处默稍有差异的是,程处亮心思较细,且所领的部下战力在第三近卫师中最为不错,郑仁泰也是让程处亮与婆闰一道行动,一则是配合,二则是监视。 回纥人的纪律与唐军比果然是有很大差别,唐军将士没有一人发出声音,而回纥人则不时地有声音传来,虽然声音很轻,但作为副将的程处默却不得不几次提醒。 一行人以薛延陀巡逻人员的身份进入了其大营,也骗过了几队遭遇上的薛延陀人,远处雾色中隐隐又看到一队巡逻的薛延陀人,还有几个很大营帐的影子。 “什么人!?”传来喝问声。 “我们是咄摩支的属下,在此巡逻!”婆闰如上几次般大声的回应道。 “咄摩支的人到大汗帐外做什么?赶快离开!”对方并没离去,而上过来阻拦。 “将军,薛延陀人要识破我们了!”婆闰大急,低声地对一侧的程处亮说道。 “马上攻击!”程处亮虽听不懂突厥话,但婆闰如此说,还有薛延陀人过来,已经明白情况,即大声地命令道,“扔手雷!” 随着程处亮的命令,几十枚手雷往正朝这个方向来的薛延陀人群中扔去,随着爆炸声,薛延陀人的惨叫声连续响起来。 而这时,婆闰和程处亮左侧,也响起了手雷的爆炸声,他们都知道,这是另外一个方向苏定芳带领的人开始攻击夷男的牙帐了。 “快速往前冲击!”程处亮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命令道。 已经失去隐蔽行进的必要性,所在人都猛抽战马,加速往前冲,雾色中冲过来成群的薛延陀人,唐军士兵手中的手雷,不断地往薛延陀人群中扔去,这些警戒的薛延陀人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东西降临到他们头上,一下子被手雷炸的晕头转向,围上来的人都转头跑了。 另一个方向偷偷行进的苏定芳,也是在牙帐外面就被薛延陀人发现了,他们几乎与程处亮这边的人马同时扔出手雷。 手雷的爆炸,炸死炸伤了一部薛延陀人,也将薛延陀人吓跑了一大部,这正好给苏定芳带队冲击造成了方便。 手雷的爆炸声就是信号,薛延陀人的大营内,响起连续的爆炸声,雾色中,也有隐隐的火光看到,那是特战队员在薛延陀大营内的杰作。 随着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隆隆”地马蹄声,那是数万骑兵在这一土地上奔跑发出的声音。 喊杀声也伴着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弟兄们,我们的大军攻过来了,跟着我,往夷男的牙帐攻击!”苏定芳振臂高呼道,率先催马快奔,手下的五百余人也全部快马加鞭,紧跟在苏定芳后面往前面冲。 雾色中,不时地出现一些薛延陀人马,一些人马冲过来试图阻挡攻击的苏定芳部,还有不少的四下乱窜,他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敌军攻了进来。来阻挡的那些薛延陀人自有手雷伺候他们,躲过手雷攻击的那些幸存着若还想冲近,还有长长的锋利马刀迎着他们。 前面一座巨大的营帐在雾色中出现,这座大帐周围一大片区域内没有其他的营帐,却有不少的薛延陀人迎上来。 “夷男的牙帐,”苏定芳看到大喜,终于攻到夷男的牙帐附近,当下命令道:“全力攻击那座大由帐,不论任何代价,我们不要俘虏,只要消灭夷男即可!” 随着苏定芳的命令,身侧的唐军士兵都拼命地往前冲,把剩余的手雷都往迎上来的薛延陀人群中扔去。 这些薛延陀人却没有如前面遇上的那些人一般遇到手雷的袭击即溃跑,手雷爆炸过后,还是有不少的薛延陀人往这边冲过来,夷男的护卫队战力果然不是一般。 而这时,另一侧也有一队唐军攻到近处,正是婆闰和程处亮率领的千多人的唐军和回纥联兵,回纥人冲的最快,用手中的弯刀与薛延陀人交战,他们知道,早一刻攻破夷男的牙帐,已方就少一些伤亡。 程处亮手下已经损耗了大半手雷的唐军士兵,则选择性地把手雷扔到人数较多的薛延陀人堆中。 遭到如此突然攻击薛延陀人一下子抵挡不住这两部一千多唐军和回纥战士的攻击,不少的唐军士兵已经冲到牙帐边,把手雷从割破的窟窿往里扔,帐内也响起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苏定芳已经听到身后马蹄声和喊杀声距离很近了,知道余部的四万大军已经攻到薛延陀人的大营内。 大雾天气,邻近的薛延陀人一下子没法增援,面对夷男牙帐所在大营人守卫兵力,我军的四万多人肯定是占着优势,苏定芳对取得此战的胜利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 “弟兄们,往有火光的地方冲!”郑仁泰举着枪,对身后那些隐隐可见的士兵吼道,并率先往前冲去。 苏定芳亲自带人偷袭夷男的牙帐,让郑仁泰捏了把汗,生怕自己支援不力,让这位挚友出什么意外。 雾气中那隐隐的火红,还有爆炸声响起的地方,是最好的目标指示,郑仁泰知道有火烧和手雷爆炸的地方,肯定是苏定芳率人,还有潜伏特战队员开始攻击的地方,也是夷男牙帐所在的大营。 这片大营所在地方地势平坦,虽然是雾色中的快速冲锋,速度无法与平时冲锋相比,但唐军的冲击速度还是不低的,很快就冲入薛延陀人的大营内。 郑仁泰带着第三近卫师的官兵,飞速地往前冲,燃烧着的营帐成了最好的指示,几千唐军士兵手中扔出的手雷,那是非苏定芳及程处亮所带小分队可以比的,成片的营帐被炸毁,成堆的薛延陀人被炸飞。 进入营内,郑仁泰并没有如以往般分兵散开来,而是仍然以整个近卫师的人马,以几个纵队往前方冲击。 伴随攻击的回纥人,则依郑仁泰的命令,从各个方向往薛延陀人的大营内冲击。 另一侧的牛进达,指挥着两个近卫师的人马,在特战队员的指引下,从左侧攻入薛延陀人的大唐,牛进达亲自带一部约三千余人直往前冲,目标还是夷男的牙帐,其他的将士们则分头在营内冲杀,消灭那些反抗的薛延陀人,力求全歼薛延陀人—— “大汗,不好了,我们遭到攻击了!”夷男的牙帐内,一群护卫快速地跑进来,大声的喊道。 “什么?有人攻击我们?是什么人?”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夷男睡意全无,一下子蹦了起来。 耳边已经响起了爆炸声和喊杀声,身子还感觉到隐隐的震动,富有经验的夷男知道那是数万骑兵奔跑发出的。 年岁已经大了的夷男这些日子睡眠都不好,太多的事困扰着他,今晚也是如此,快后半夜了才沉沉睡去,唐军攻进来里,还在梦里,护卫冲进来大喊时,才醒过来。 “大汗,是唐军和回纥人,”夷男的护卫官大声地喊道,“大汗,快跑吧,敌军人数很多,我们抵挡不住的!”这名护卫官说着,即命令几名护卫上来架着夷男割破后帐出去,随后一大群护卫从帐两侧保护着夷男往北跑去。 就在护卫刚刚架着夷男跑出帐后一会,牙帐内已经有几枚手雷扔进来了,还在帐内替夷男收拾贵重物品的护卫官及其他几名护卫都被炸死或者炸伤,接着一群唐军及回纥士兵冲了进来,夷男的牙帐被控制。 衣裳不整的夷男被几名护卫架着上了马,已经醒悟过来的这位薛延陀真珠可汗伏在马上,拼命地抽打着身下的坐骑,准备逃出这片已经乱的一塌糊涂的地方。 夷男做梦也想不到,自以为强大的薛延陀汗国,转眼之间被大唐和回纥军攻灭,甚至此前他都不知道唐军已经往漠北来了。大唐军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在这儿,那他派出去的两个儿子,大度设和颉利苾也一定是被大唐的军队全歼了,想到这,夷男万念俱灭。 天色已经大亮,雾色有些散去,这时一大队人马往夷男这边迎过来。 “大汗,大汗!”领着的那名薛延陀头人大声地喊道。 “咄摩支,唐军和回纥人一起打过来了,赶快护着本汗往北撤!”夷男听到这人的声音大喜道。 那名带着一队士兵的头人奔到夷男身边,夷男也看清了,正是他的侄儿咄摩支。 咄摩支是夷男弟弟的儿子,虽然与大度设一向不知,但与颉利苾关系不错,所领的族人并不少,还是挺得夷男器重的。此次夷男在大度设和颉利苾都领命出征后,令咄摩支驻在牙帐的西北方向。 夷男看着自己身后不多的千余人,咄摩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还真喜出望外。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咄摩支冲到夷男身边,一句话也没说,手中的弯刀却落了下来。 锋利的弯刀划过夷男的脖子,夷男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落马身亡,身边的那些护卫也被咄摩支的人控制住。 “大汗,您一向喜欢与大唐对抗,此次唐军和回纥人是要你的命的,为了族人的安危,侄儿冒犯您了,借你头一用!”咄摩支说着对着夷男的尸首一跪,令手下割了夷男的首级,并杀了那些反抗的夷男护卫。 “带着大汗的首级,向唐军投降…”咄摩支命令部下道。 第九十一章 不一般的礼遇 李业诩率军抵达灵州城外十里时,接到李世民派出的杨师道带人传报,让大军在灵州城外等候,皇帝将亲自出城迎接。 李业诩令诸将整好队伍后,率领一群高级将领们,在一片平坦地上列队,等候李世民这个爱显摆皇帝的到来。 那些来朝述职的各部头人们,及俘虏们自是在大军的后面,他们暂时还不能看到那种因大战胜利大军凯旋所带来欢欣鼓舞的场面。 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李世民今日也是一身戎装打扮,穿了一身锃亮的明光铠,骑着一匹白马,带着一群同样骑在马上的大臣及军士们,快速地向大军所驻地方而来。 稍近了,李世民身后的大臣大多都停下,只有尉迟敬德一人陪伴着,继续往前。 李业诩见距离已经不远了,在命令站在身后的裴行俭下去传令,准备自己的礼节,再带着诸将迎上去。 李业诩还未行到李世民马前,身后数万将士阵中已经响起了高唱那首声势颇为壮观的《胡无人》声音,数万将士用他们粗犷的嗓门大吼着这震奋人心的词,一时间山河为之震撼,连奔跑过来的李世民和尉迟敬德所骑的战马都被吓的驻足长嘶起来,差点把李世民都xian下马,幸好这当皇帝的年轻时候也有过连年的征战,马上功夫不错,几下把马制住了。 “… 敌可摧,旄头灭, 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 埋胡紫塞傍。 胡无人,汉道昌。 陛下之寿三千霜。 但歌大风云飞扬, 安用猛士兮守四方。 胡无人,汉道昌… ……” 震天的声音连续唱了几遍,李世民好似也听明白其中所唱的意思,与尉迟恭相视一笑,交流了几句,继续往李业诩所率的这些将领这边跑过来,在离诸将约五十步左右停了下来。 李业诩再快跑了几步,翻身跳下马,快步来到李世民面前,带着诸将,单膝跪地,躬身行礼,“臣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率麾下众将叩见陛下,不敢当陛下来此迎接…” “…不敢当陛下如此迎接,”身后诸将齐声的大吼声。 李世民如此的迎接方式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也让他很是惶恐,无论是李靖,还是侯君集及其他朝中的武将,率大军凯旋之时都没受到过这般的礼遇,李业诩看不清后面几十步远外长孙无忌及其他诸臣的表情,但他知道,这些朝臣们表情肯定很丰富。 不过这不是好事,树大招风,想必这次回朝去,及以后的日子,自己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会是平平安安的,肯定会起什么风波,这是李业诩下意识里的念头。 “快起来吧,诸将平身,”李世民快步走上前,一把托住李业诩的手臂,将李业诩扶了起来,“李大总管率军在去年平定高昌、西突厥,今岁又北征安北,一举荡平薛延陀部,铁勒诸部皆来归降,使我大唐军威震天下,为我大唐开疆拓土,所立此功卓著,无人可以比肩,有将如此,是朕之幸,我大唐之幸…哈哈哈!”李世民说着大笑了一番,拉住李业诩的手,转身前对着身后的数万雄师。 李世民大踏步向前,走到离军阵不到三十步的地方,大声地吼道:“朕今日到灵州城外迎接凯旋的大军,正是想以此举表示对出征将士的慰问,及朕的喜悦之情……”李世民停了一下,鼓了一口气,声音更大地喊道:“朕感谢你们…” 李世民说着对将士们行了一个李业诩式的标准军礼。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为陛下而战,为大唐而战…大唐万胜!大唐万胜!”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喊,整齐的声音再次震动天地。 在李世民训话的时候,除了阵中那些战马偶尔的随响鼻声外,没有其他的响声,而刚刚的大喊,数万将士都是齐声,喊完之后全场又是一片安静。 列队整齐的士兵,虽然身上的征衣都有些破旧,但仍然军容整齐的队列,还有将士们脸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慷慨激昂的神情,这样的情景让李世民很是得意和兴奋,对新训练出来的这些近卫师也很是满意。 “将士们,”李世民也似非常激动般,挥舞着手继续吼道,“你们这两年的征战,还有这一路的行程,辛苦了,朕到灵州为你们劳军,这两年,你们都没好好地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次酒,今晚朕让你们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李世民出行前,即命令户部调拨大量的食物、蔬菜、水果,还有其他美食、酒类,运送到灵州,以作这十万大军劳军之用。 “多谢陛下,万岁,万岁…”李业诩和身边的诸将带头喊了起来,接着排山倒海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业诩似乎明白过来,这酒菜对于将士们的吸引力,在这个时候比其他任何都要来的大,一想到有美酒可以喝,还有许多新鲜的蔬菜、水果可以吃,李业诩下意识地吞吞口水,这两年以来,吃的最多的还是牛羊肉,都早已经吃腻了,自觉几年甚至一辈子不吃这些牛羊肉都没关系,这几个月及至两年来,将士们能好好地吃上一顿白米饭、馒头,和一碗蔬菜,都是一种奢望,甚至连他这种最高级的将领也非常的难,战线过长,后勤供应不可能及时地做到将粮食运送到数千里外的战场,将士们唯有就食于当地,不然如何行军打仗? 李世民也对自己刚刚几句普通的话引起将士们的欢呼而得意,也没再继续说,当即命令李业诩让这些将士们在灵州城外驻扎,所有的高级将领随他进灵州城,那些来中原朝见的安北各府州的官员们也一道进城,这些官员们他要在城内接见—— 大军驻扎在灵州城外五里处,李业诩等高级将领及那些安北大都护府下新任命的各都督府及州的官员们,都进灵州城内。 李世民亲自主持了为诸将接风庆功的晚宴,也以此接见诸位归附的原部落头人、如今大唐安北大都护治下的官吏。 回纥俟斤吐迷度、仆骨俟斤歌滥拔延、多览葛俟斤多滥葛、拔野古俟斤屈利失、同罗俟斤时健啜、思结酋长乌碎、拔野古俟斤屈利失、同罗俟斤时健啜、思结酋长乌碎、浑部酋长浑汪、奚结头领达利、阿跌酋长贺之、契苾别部酋长车必、白霫酋长白蒙、薛延陀俟的咄摩支及其他副职及一些重要的属下官员都出席了宴会,连回程途中一直没见着的曼苏也出现在宴会中,只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李业诩打招呼,趁边上人不注意时,偶尔偷偷地瞄上几眼,这样都好几次被李业诩逮住目光。 李世民率从长安来的众臣,先以满杯的酒敬了以李业诩为大总管的安北道行军部下的高级将领们,对他们在这两年征战中所取得的战绩再次表示了赞赏,并称言回长安后,从将军到士兵,朝廷都有重赏。 这样的场面让众将兴致很高,在李世民及其他朝臣们的一再举杯相敬下,李世民所带来的宫中醇酿如凉水般倒入喉咙里。 接着李世民又举杯敬诸位来归附的胡人头领。 李世民示意李业诩陪着他一道来到众头领面前,举杯说道:“诸位深明大义,举部归唐,此举有若鼠得穴、鱼得泉,朕为尔等深广之,”李世民大笑几声接着说道,“朕在,天下四夷有不安者安之,不乐者乐之,如骥尾受苍蝇,可使日千里也…来,为了我们君臣一家,干了这杯酒…” 李世民这半文言半白的话让李业诩为之一愣,稍回味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大乐,幸好口中没有酒,若有酒的话,都要忍不住喷出来了。这皇帝还真无耻,把面前这些头人们比作老鼠、鱼甚至苍蝇,不知这些头人们有没有听明白。 看来面前这些各部落的头人们大多都没听明白,少数几个如婆闰、曼苏等汉学较精的人是听明白了,也领会了其中的意思,脸上有些尴尬,但又不好表示什么。 李世民已经干了杯中酒,身边的李业诩也干了。 皇帝的威严和气势自是不一般,如此气氛下,在场的这些头人们,都lou出一副感动不已的神情,在干了杯中酒后,由吐迷度带头向李世民奏称道:“尊贵的皇帝陛下,我等生于漠北荒陋地,不知礼教,如今归身圣化,陛下赐给我们官爵,族人们同为大唐百姓,陛下对我们有若父母,我等愿世为唐臣,奉陛下为我们之天至尊,子子孙孙为天至尊奴,死无所恨…” 百多名各部落头人们用他们语调不一的声音似念书般齐声地说着,想必这些头人们在来时的路上都已经商量好了,要对皇帝说什么。 只是如今各头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李业诩吃惊不已,这样的场面仿佛是在演一场戏,戏很是精彩,主配角都进入角色。 听诸头人这般言语,李世民更是得意,继续大声地说道:“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如一,一视同仁的,无论华夷皆依朕如父母…哈哈哈!” 诸头人又齐声唱喏,各种语调的赞美声音不绝于耳。 李世民对这些头人们敬酒后,喝酒活动暂停,李世民亲自颁给这些归附的都督、刺史们玄金鱼符,还有代表品级的紫绯黄等颜色的锦袍,还有金银器等,以为凭信。 这些代表官职身份的鱼符皆以黄金为文,以示尊崇,做工异常精美,一些头人们受宠若惊,拿着这些东西爱不释手的观看着,边上的一些汉人官员们都lou出鄙夷的神色来… 酒宴继续,作为镇服这些部落的李业诩及其他高级将领,以战胜者的姿态,向这些头领们敬酒,也接受这些头领及其他朝臣们的敬贺,不觉间许多人都喝多了,受敬最多的李业诩,也是平生第一次的迷糊了… 第九十二章 酒后乱性 酒宴结束,已经是戌时过后。 喝多了的李业诩,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出了举行宴会的灵州刺史府后,也有些坚持不住了,步子变的有些沉重,示意一旁的李成和李万相扶着,不然走路都有些发飘,不一定能坚持回到临时安置给自己的灵州城内那所小院。 李业诩坚持着完成了在宴会上的使命,无论哪位来敬酒,都是来者不拒,一饮而尽,他自己也不知道灌下去了多少酒,只觉得肚子都快撑破了,那满桌让人垂涎欲滴的菜肴,也没顾上吃几口,让李业诩有些郁闷。 李世民看似也喝多了,原本还和李业诩说要和他好好聊一些话儿,结果临了,又说改天再聊,让李业诩好好休息一阵,当时还算清醒的李业诩,却是知道是这皇帝自己挺不住,想去休息了。 那些各部落的头人们,看状态也都好不到哪儿去,一些人都当众lou出丑态来,甚至还有人要跪伏在地去吻李世民及李业诩的脚,表示忠心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几遍,都有些让人听着恶心了。 还好没有人跳起来骂李世民及率兵的李业诩,不然场面都要大乱了。 戏剧性的酒宴结束,皆大欢喜地散场。 宫中的醇酿确实不错,以李业诩的口味感觉,还是蒸馏过的,酒精度数挺高的,后劲也足,似南方的黄酒一般。李业诩在出刺史府与其他人告别时候,还能很清醒地自己走,后来步伐不稳由李成和李万扶着上了马,但在行了一段后,连马都骑不稳了,只得伏在马背上,脑袋一片混沌。 青骓倒似挺解人意,也是很平顺地往前走着。 已经是冬天了,天气已经很冷了,灵州的晚上更是寒冷,而且风还很大,让刚刚因为酒精刺激全身毛孔舒张开来的李业诩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忍不住地想呕吐,差点翻下马来,幸好一边的李成和李万身手敏捷,将李业诩扶下马来,架着李业诩往前面已经不远的安身之地走去。 而这时另一些亲卫却清晰地听到从远处传来马蹄声,往他们身边来。 “来者是谁?”李业诩其他的亲卫如临大敌般,摆好阵势,看着后面赶上来的一骑。 李成和李万也回头看,原来是曼苏,只身一人往这边过来。见是在独乐河近老是往李业诩大帐中跑的这位回纥姑娘单身过来,众人也都放松了警惕,让曼苏走近。 “两位李大哥,大帅他怎么了?”曼苏看到被李成和李万扶着半闭着眼睛的李业诩,紧张地问道。 “大帅他可能喝多了,刚刚被冷风一吹…”李万很老实,照实说道,刚说了两句,即被李成瞪了一眼,似明白过来一般,立即住了口。 因曼苏到李业诩帐中次数过多了,和李业诩身边的两名最贴身的亲卫,李成和李万都混的熟了,连称呼都改成“李大哥”了,因李业诩也从来没有拒绝接待曼苏,而且在他们眼中,自己的主人还经常和这位女孩**,这让李成和李万对曼苏这个姑娘也多了些亲近感,对曼苏的出现也少了些他们本来应该有的防备。 “我身上带有醒酒之物,可以给大帅解解酒,”曼苏也是一脸的关切,想走近李业诩身边看看,但却被李成挡住了。 “多谢姑娘好意,想必大帅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李成说着,躺下脚步却不停,已经把李业诩扶进院内。 曼苏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李业诩的其他亲卫相看了一下,也没阻挡,只是有几名亲卫跟在曼苏后面一道走了进去,却没让曼苏进屋,让她呆在院子里。 “姑娘请回吧,大帅要安歇了!”和李万把李业诩扶进里屋后,李成走出来欲关门。 “可是,大帅他…”曼苏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又不敢硬往里面闯,眼巴巴地看着李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呕…”里屋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干呕声音,接着听到哗啦啦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少爷,你没事吧…”传来李万紧张地声音,李成也赶紧过了去,曼苏也趁机跟着进了屋。 原来是李业诩躺到床上后,因为踡着身子,可能是胃部受到刺激,吐了一大堆,一时间,屋内腥臭补鼻。 李成和李万虽然一直跟在李业诩身边,一些日常的起居也是他们负责,但作为男人的他们,一些细的活计还是不知道如何作的,何况这些年李业诩从来没有过病恙,或者负过伤什么的,大多事情都是李业诩自己做,不需要李万和李万操心,李业诩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失态事情发生过,一时间两忠仆不知道如何处置,两人都手忙脚乱,帮李业诩捶背,又忙着清理地上的污物,很是狼狈。 冷不妨,床上的李业诩又狂吐了一阵,不只地上吐了一堆,身边的李成和李万身上都沾着了污物,甚至连床上都有污秽的东西沾上去。 这样的情景更是让李成和李万傻眼。 “让我来吧,”目睹此景的曼苏上前一步,扶着李业诩的身子,让李业诩仰躺在床上,又吩咐李成道:“去端一盆热水来,给大帅擦拭一下,把床上的污物也清理掉…” 李成和李万对望了一眼,李万走出去,对屋外的亲卫吩咐了声,让他们去弄点热水来。 地上的污物已经由李成和李万三下两下地清理掉了,但还是散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几名亲卫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曼苏用手试了试温度,再从盆里面捞起毛巾,拧了半干,替李业诩擦去嘴角边的污物,又把身上及床上的一些污物清理干净。 曼苏弄好这些,又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对李成道:“李大哥,这是我们部落里的解酒药,效果很不错的…” 曼苏话没说完,手中的东西却一把给李成夺了过去,“不行,这东西不能给大帅用…”李成很坚决地说道。 曼苏一愣,脸上满是委屈的样子,但也没坚持,还是对李成说道,“那就去给大帅泡杯茶来吧,浓茶能解酒…” 李万依曼苏的话,让其他亲卫去泡了一杯浓茶来。 这些亲卫都是些喜欢在战场上玩命的人儿,对冲锋陷阵他们从来不会眨一下眼,但要这样照顾人儿,却让他们无从下手。可恨的是,在灵州这样的边州城镇,都没安排什么侍女之类的人儿来照顾出征的主将。 浓茶也泡来了,曼苏让李成和李万给李业诩解了衣,她帮李业诩擦拭一下里面,都有污物流到李业诩的衣服里面去了。 李成和李万笨拙地替李业诩解去了战袍和外衣,曼苏小心地替李业诩擦拭起来。 李业诩满身的酒气冲入曼苏的鼻中,除了这难闻的酒气外,还有李业诩那浓烈的男人体味,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男人的曼苏,显得很紧张,更别说面前这位是这段时间天天出现在她梦中的人儿,紧张的连手都在抖着,都有汗出来了,肌肤接触,曼苏身子都有酥麻的感觉,让她脸色通红,心跳加速,只是背着身,李成和李万虽然是站着身,也看不到。 曼苏费了一番劲,好不容易擦洗完了,其他被李成唤进屋的亲卫清理完东西,都退到屋外,只有李成和李万两人在屋内,看着曼苏替李业诩整理好衣物。 这时,却不妨李业诩猛地转了个身,手一下子打到了曼苏胸前高耸的部位,让没提防的曼苏吓了一跳,而仍然没有知觉的李业诩却似感觉到什么,手又往刚刚碰到曼苏过的方向伸过来,在不知所措的曼苏胸部捏了一下,继尔一把拉住曼苏的胳膊,在众人没反应过来前,就把曼苏拉到了床上,紧紧地抱了起来,嘴巴还大大地吸了口气。 李成和李万目瞪口呆,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把曼苏拉出来。 而猝不及防的曼苏倒在李业诩怀里挣扎了几下也拖不到身,干脆就不动了,满脸通红地闭着眼睛就这么任李业诩抱着,身子微微地抖动着,粗重的喘息声连李成和李万都听的到。 “少爷,少爷…”李成低着声唤了几下,李业诩没任何反应,但李业诩的手还是不停地在曼苏身上抚摸着,让李成和李万大为尴尬。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李业诩的手在停了一下后,一把把曼苏的整个人都抱进床内,去扯曼苏身上的衣服。 李成对李万示意了个眼神,两人悄悄地走出了屋去,关上门示意其他亲卫站远一些,但他们两人却不敢离去,都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 这样的场景让李成和李万太难处理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少爷在酒醉后会有这样的表现。门外的他们也提着心,准备有什么意外情况时即冲进屋里去, 随即听到曼苏几声低沉的呼唤,“大帅,大帅…”但声音很快就没了,像似嘴巴被捂住了一样,听到了曼苏“唔,唔”的几声,接着是两名忠仆颇为熟悉的亲嘴声音。 但又听到曼苏低低的“不要…”,却又马上被什么捂住一样,接着床响了几声,还有拖衣物的声音,及女子微微的叹息。 门外的李成和李万面面相觑,却还是忍住没冲进去。 一会,在一阵翻腾后,屋内的那张床响起轻微有节奏的摇动声音,还有女子很轻又似有些痛苦的呻吟声,继尔呻吟声变成了“啊…啊…”的低低叫唤声,良久良久,终于在几声重重的撞击,加上明显床板摇动的声音,还有女子压抑的叫唤声后,归于平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第九十三章怎么会这样? 李业诩觉得脑袋沉沉的,像似做了个梦,一个很深很沉的梦,连已经好多年没出现在梦境中的后世牺牲场景,也再次梦到了:血腥的爆炸场面,自己被阻击步枪地击中地情景,灵魂飘飞的感觉,甚至还看到那些特战队员的战友们,大队及军区的首长外,在为他举行追悼会的场面,又梦见后世的父母,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着。马上这些画面都没了,出现率军冲锋作战的情景,大片的敌人被砍翻,血流成河。 满地的鲜血,补鼻的腥味,让李业诩忍不住呕吐起来,他想不明白为何他这样见惯死亡的人闻到血腥味也会呕吐,只觉得胃非常的不舒服,忍不住呕吐,而且还连续吐了几次,有些无助的感觉。 梦还在继续,不知何时,身边出现了郑燕的身影,在帮他整理衣服,除去那些呕吐的东西,很快,鲜血和呕吐的东西都不见了,还有温热的毛巾和手捂到自己头上。 “燕儿,”李业诩想开口叫唤,但却发不出声,一下子郑燕不见了,出现颜如冰的面孔,正含媚地看着他,“翼郞,妾身帮你擦拭一下身子,都一股味儿了…” 颜如冰说着伸出纤纤细手,为李业诩擦起身子来,温热的感觉,还有那酥暖的小手抚过肌肤,让李业诩舒服的打了个激灵,忍不住想伸手去抓颜如冰的小手,却感觉手被压住了,一下子抽不开。 温暖和舒服的感觉还在继续,李业诩已经感觉回到了府中,正躺在自己的床在,享受妻妾们的安抚,郑燕巧笑嫣然地样子看着他,李业诩忍不住色心大动,捏了一下郑燕的胸部,一把将郑燕抱进怀里,一只大手贪婪地抚摸起来。 李业诩怎么感觉怀中的郑燕与以前不一样了,身子似乎苗条了一些,但已经没心思想这些了,一双手很自然地往郑燕的胸部摸过去。 只听到郑燕轻轻地一呼,一只手想让来捉,李业诩笑着,怎么还玩这样的花招儿,一下子扯开郑燕的衣服,将一对饱满的玉峰抓住,揉捏起来。 咦,怎么感觉与以往不一样了,两年没摸了,个头都变小了一些,但似乎更坚挺了,这像似颜如冰的那对诱人东西么!? 猛然间,怀中的人儿又变了,真的成了颜如冰,光溜溜的颜如冰头拼命地往他怀里挤,还“大帅,大帅…”地低声唤着,怎么声音都有些变了,喷出来的气息带着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李业诩一口咬上颜如冰的小嘴,贪婪地吸吮起来。颜如冰什么时候亲吻也变得这么笨拙了,都不知道回应了?难道自己这么长时间没与她们亲近,连这些每天的必休课都生疏了? 李业诩不管这些,一张大嘴不断地在颜如冰的小嘴里探索,手不停地在身上抚摸着,三下两下已经把颜如冰的衣物拖了个精光,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褪去了,身下的李小二早已经张牙舞爪,准备发动攻击。 只是身侧的颜如冰硬着身子,没有一点回应的举动,李业诩猛拍了一掌颜如冰肥肥的臀部,将整个光滑的身子都抱进怀里,这丫头,好久没得到自己滋润了,身子都没以前光洁了。 久未享受床弟之欢的李业诩已经迫不及待了,迷糊中一下子把颜如冰压在了身下,撑开颜如冰紧绷着的两腿,找准入口,慢慢地挺进去。 身下的美人儿紧紧地抱着李业诩,身子都紧张的颤抖着。 好个美人儿,这两年身体练的不错,连通道都收窄了,李业诩感觉到了紧迫,行进有困难,还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李业诩只得用力地一顶,在身下人儿的一声压抑的叫声中,终于兵进中原,占领阵地。但李业诩却微微地有些不对劲,怎么城池都被攻占了,身下人儿还是没有动静,李业诩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怎么也张不开双眼,所有的动作都是机械自然。 李业诩在拍了把这个懒惰美人儿的肥臀一把后,继续自己努力,身下终于有了反应,随着李业诩的动作慢慢地回应,但还是不合节拍,李业诩有些生气,将身下美人儿双腿高抬,在经达一番努力已经非常润滑的欢乐谷中,用长枪进出自如地操练着。 漏*点憋的太久了,只是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要奔放了,李业诩在快速地冲锋了几次,在身下美人儿身子痉挛般的几下抽搐后,浓烈的漏*点喷涌而出,一泄千里,满足地倒下,倦意很快地袭上来了,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口上舌燥的李业诩猛然惊醒过来,刚刚的这个梦境太离奇了,也太真实了,出征在外的日子,由于连续的行军和紧张的作战,李业诩虽然有几次这样的春梦,但从来没有这样真实地感受到过,而且下身还有些发胀的感觉。 李业诩摸摸自己的身子,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被窝里还有少女的体香,和一种奢靡的味道。 李业诩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难道… 猛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却觉得头有些胀痛,晕晕沉,眼皮也有些睁不开,李业诩大吃一惊,这李世民御赐的酒还真的烈,从来没有喝醉过的他竟然醉成这样,什么时候回到住处,身子被人拖光都不知情,万一有人要谋害自己,那小命不是就没了? 想到这,恐惧涌上李业诩心头,看看窗外已经lou出了亮光,李业诩猛地吸了口气,从床边上拿过衣服,披在身上,一把xian开被子,从床上蹦下来,在李业诩转身到床上拿裤子穿的时候,一幕情景让李业诩惊呆了。 虽然床单不是白色的,但床单中间那一抹红色的梅花般印记却那么地醒目,刺痛李业诩的眼神,这画面告诉李业诩,有一个女孩子的处子之身被自己毁了。 李业诩抱着有些发晕的脑袋想了一想,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业诩用力地捏了几下太阳穴,又腾空翻了几下身,血液循环加快,似有些清醒了,整理好衣物,这才大声地喊道:“来人…” “少爷…”随着李业诩的呼唤,李成和李万很快地推开门进来,看到李业诩站在床前,小声地说道,“少爷,您醒了…” “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清醒过来的李业诩沉着声问道。 “少爷,这…”李成和李万对望了一眼,嗫嚅着不知道如何说。 “是怎么一回事,谁进了我的房?”李业诩厉声地问道,他想不明白,李成和李万这两个一向称职的亲卫,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到自己的房中过夜?李业诩也知道自己酒喝的太多,醉倒没知觉了,难道是李世民赏赐自己的宫女吗?不然李成和李万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在自己的房中的。 李业诩转头看了看床上,李成和李万也随着李业诩的眼光看着床单上那一抹血红的印记,很是尴尬地低着头,还是李成开口,“少爷,昨晚是曼苏姑娘在你房中…” “什么,曼苏?”李业诩一听,脑袋哄的一声,这下事情麻烦了,怎么会是曼苏?!自己霸王硬上弓,毁了一个女孩清白不说,还要惹出什么事端来,当下口气很冷地问道,“她如何会和我们一道回来?你们又如何让她进房来?” 这是失职,自己亲卫严重的失职,若曼苏是执行特殊的间谍人员之类的,那自己的小命就丢了,若在战时,这样可以导致全军溃败的,想到这,李业诩脊背发冷,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卫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少爷,是这样的…”一个晚上战战兢兢的李成和李万对望了一眼,这次是李万开口说,“少爷您喝醉了,吐了一地一身,曼苏姑娘不知怎地,跟着我们一道来了,服侍您,后来,后来,少爷您就把她…把她…”李万说不下去,脸上都冒出了汗珠,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了,他们两个人一直不敢睡地守在李业诩屋外,听了一曲完整的床弟交响乐,直到半夜曼苏衣冠不整地从屋内出来,准备离去,说李业诩睡着了,让他们放心。 李成和李万马上进屋查看了情况,觉察到情况无异后,两人这才放心,李成亲自带人护送曼苏回到回纥人所驻的院子内。 奇怪的是,回纥人所住的地方,除了守卫的唐军士兵外,没有一个活动的回纥人,听带队的校尉讲,吐迷度等回纥头领,在参加完皇帝举行的宴会后,还没回到住处,都已经倒下不醒人事了,那些留在住处的回纥部属人员,在喝了皇帝亲赐酒后,也基本都醉倒了,这样就出现了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们这位女头领的情景。 没人发现曼苏的奇怪行踪,让李成和李万放了大半的心,在守卫的军士们惊奇的目光中,李万吩咐了曼苏一些事,这才回来。 听了李成和李万所说的,李业诩已经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情况,挥挥手让两位忠仆退下了。 “少爷,曼苏姑娘说,今晚的事她不会与任何人说的…”临走前李成犹豫了一下,很小心地说道。 “哦!?知道了!”李业诩愣了一下,没有任何表示。 两位忠仆退下,李业诩独自思考着,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该有个解决的方法,只是李业诩一下子想不出来什么解决的方法。 但和曼苏说明情况,无论用什么方法把这姑娘的口先封住,这是首先要做的,若回纥人闹腾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事件… 第九十四章 那是曼苏愿意的 天色还没大亮,李业诩就带着一些亲卫出了门,李成和李万及那些一宿未睡的亲卫都留在住处,让他们休息。 李业诩先往李世民所居住的刺史府去,听令皇帝有什么安排及一些情况汇报还是不能耽搁的,毕竟现在什么事儿都需要听皇帝的,李世民也曾说要和他聊一些事儿。 从李业诩住处到李世民所处的刺史府有一段路,但一路行来,街道上的情景让李业诩有些意外,整个灵州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热闹,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唐军士兵外,基本没有看到行人。 李业诩也是在事后才知道,因皇帝到此,实行了严格的军事管制,特别是在凯旋大军抵达的这几日,因有重大的活动,还有这么多归降的胡人到来,普通百姓在这几天里都不允许出门,商家也不能开业,这样,并不算小的灵州仿佛就成了一座空城,除了巡逻及守卫的士兵没有其他人看到。 待行至刺史府,李业诩也感觉到这里静的出奇,他让守卫的羽林军进去通报,自己在外面等候,一会,进去通报的那名郎将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左羽林卫大将军尉迟恭。 李业诩记迎上去,还是尉迟恭先一步对李业诩抱拳施礼,有些尴尬地说道:“贤侄,陛下还未起身…” “哦?大将军,陛下还未起身?”李业诩回礼道,李世民这个时候都未起身,还真会睡,只得准备告退,驻扎在城外的大军还有诸多事务要去处理,当下也没再客套什么,“那末将就先去处理军务,稍后再来请见!” “陛下昨夜酒喝多了,也不知何时能起身,待陛下起来后,我再使人通传与你吧…”尉迟恭对李业诩笑笑道,“贤侄,你有空让我家那臭小子来见见吧,都好久没见着他了…” 昨晚除了各近卫师将军以上的高级军官,其他的人员都是在军中狂欢的,尉迟宝琳等,也都没有机会进城,尉迟恭也就没见到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了,作为负责皇帝安全的羽林卫大将军,自是不能出城去的,唯有让李业诩带尉迟宝琳来,才有机会见到。 “末将明白!一定会让宝琳兄弟进城来见您的,”李业诩对尉迟恭说道,跳上马施了一礼,即往城外而去。 守城的军士自是知道李业诩的身份,也没阻拦就让他出去了。 作为副大总管的执失思力,昨晚被人敬的酒不多,虽然也有些喝过了,但还是早早地起身,出城与苏定芳及郑仁泰等将领们,检查并处置好军内的情况。 苏定芳和郑仁泰作为李业诩进城后值守的主官,并没参加皇帝主持的宴会,也没和军中将士一样放开肚子喝酒,使的他们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处置军务,但其他一些将领,如程处默、尉迟宝琳等及很多士兵,都喝的烂醉,至今没清醒,连李业嗣也是如此。 见军中没什么事,还有几名得力部下处置军务,李业诩又回到城内。 城里情景还是如出来前差不多,依然是一片寂静,大街上连那些允许出门的归附胡人也没见到,李业诩再行至刺史府前,被告知李世民仍未起床,李业诩只得回转,准备到回纥人的驻地去拜访。 每个部落的使团除了一些头人及重要的下属约十来个人住在城内外,其他人也都是住在城外。回纥人所驻的院子内是在城东,李业诩在抵达这时,院门还是紧闭着,负责守卫的士兵告诉李业诩,还没见到有人出来。 李成上去敲门,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竟然是一脸疲惫的曼苏,看到李业诩及所带的那些人后,神情极不自然,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一些红晕,不敢看李业诩,只是低着头,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大帅,父亲及大哥都酒醉未醒…实在不方便请大帅进内,还请见谅…” 李世民酒难道是毒药?真把所有人都放倒了,这么一个晚上过去,连这些在漠北一带呆着,酒量不错的回纥人都长醉不醒,这样的情景仿若是一个不kao谱的故事一般。 只是李业诩并不是来找吐迷度或者婆闰的,他是来找曼苏的。 “曼苏姑娘,本帅有事儿要和你说,”看着眼前的曼苏,李业诩也有些尴尬,但还是说出了此来的目的,“既然都督和副都督都未醒过,那我们出城去说…” “那…大帅…请稍候,曼苏一会即出来,”听李业诩口气与往常非常的不同,英俊的脸上还有一些异样的神色,曼苏脸上泛起一些羞涩和兴奋,瞄了李业诩一眼,即关了门咬着牙小步跑进去。 李业诩和众亲卫们在守卫士兵的奇怪目光中等候着,一会,打扮了一番的曼苏牵着马儿开门出来,跟着李业诩出了城东门。 出了城门后,李业诩带着亲卫们飞奔起来,行至一山坡后,李业诩令亲卫们候着,他自己带着曼苏到另一边去。 曼苏落后一些跟在李业诩后面,一路行来一句话也没说,在李业诩停下马时,也没注意到,身下坐骑竟然跑到李业诩的马前面去,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跳下马。 哪知两腿刚着地,只觉得两腿间传来一阵刺痛,一下子站立不稳,整个人往一边倒去。 李业诩大惊,忙快速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将身子往地上倒去的曼苏抱一把抱住。 曼苏惊呼一声,吓的闭上眼睛,整个人倒在李业诩不里,身子微微地抖着,一张脸满是红晕。 “曼苏姑娘…曼苏姑娘…”李业诩低低地唤了两声,曼苏却没有反应,但刚刚僵硬的身子却软了下来,两只手很是无助地放在李业诩胸前,眼角有两颗泪滚落出来。 “曼苏姑娘,在下昨晚酒醉,不知姑娘来帮忙服侍,做出糊涂事来…”李业诩只的仍然抱着曼苏,轻声地说道,很是尴尬。 听李业诩如此说,曼苏这才睁开眼来,满脸羞涩地看了看李业诩几眼,又垂下眼帘,幽幽地说道,“大帅…不必自责,那是曼苏愿意的…”曼苏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说着还把头往李业诩怀里挤了挤,一只手还抱住李业诩的胳膊。 昨夜半曼苏自被李成送回驿馆后,满怀心事,一直胡思乱想着,通宵未睡。幸好馆内的父亲、大哥还有其他族人都喝酒醉倒了,没有人发现异常情况。曼苏曾无数次想象过,也在许多个夜晚,梦见过与李业诩相依相伴的情景。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刻,与李业诩相伴而眠,稀里糊涂间,半推半就之下,成了李业诩的女人,一切恍然如梦一般。 只是这一切都被李业诩的亲卫知道了,而且酒醉不醒的李业诩明显是把她当成了另外的女人,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动作粗鲁,至今下身及胸部还有些隐隐作痛,让曼苏有些受辱的感觉,心里也很是不甘心,对李业诩也有很多的抱怨。但李业诩一早就来找她,曼苏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抱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在李业诩怀里,曼苏想着昨晚李业诩强势地进入她身体的情景,那钻心的疼痛都变成了一种幸福,更别说接下来酥醉的快感,曼苏终于敢确定,自己成了李业诩的女人。 “曼苏姑娘…”李业诩想让曼苏站起来,但曼苏却不愿意,还是挤在李业诩怀里,李业诩只得罢休,紧张紧张地看看四周,都没什么人儿,亲卫都在山坡的另一边,看不到影儿,这才放心。 见李业诩没有动作,也没有什么问她,曼苏稍稍的有些失望,鼓足勇气仰着头问道:“大帅…喜欢曼苏吗?” “这…”李业诩傻眼,想不到曼苏如此勇敢,如此情况下还敢这样问,一下子不知如何说。 “大帅,曼苏知道配不上你,但曼苏是喜欢大帅的,也想成为大帅的女人,当日大帅救我时,曼苏就下决心,这辈子只做大帅的女人,”曼苏恢复了敢做敢为的本色,脸上没有任何的扭捏,大胆地看着李业诩,把心中所想的都说出来,“昨夜终于梦想成真,曼苏很是幸福,无论以后怎么,曼苏都不遗憾了…大帅,你喜欢我吗?” 看着眼前这个很有风味的美人儿,李业诩下意识地点了下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的李业诩,还是没拿定主意,怎么处理这事,还有这个女人。 “大帅喜欢曼苏,曼苏就是这刻死去,都愿意了,”曼苏说着,一副开心的样子,只是一会又lou出忧伤的表情,幽幽地说道:“曼苏知道大唐律制有规定,朝中的官员不能娶胡人女子,曼苏不奢望能嫁入李家,成为大帅的妻子,只要大帅心里有曼苏,就知足了…”说着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李业诩的脖子,隔着衣物用力地在李业诩肩膀上咬了一口。 虽是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李业诩还是感觉到了痛,李业诩也在片刻间下了决心,一把将曼苏紧紧地搂住,抚着曼苏的头发说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娶你的…” 只是李业诩说出这话,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迎娶曼苏,还有如何与家里的那些妻妾们说。 “真的?大帅即使是哄曼苏的,曼苏也相信,”曼苏一脸陶醉的神色,满心都是幸福,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快活地说道,“曼苏等着大帅来娶…” “只是如今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的父亲和大哥,不然…”说这话,李业诩觉得自己有些无耻。 “大帅放心,曼苏不会与任何人说的…” 第九十五章 刻石记功 乙圳午后时分,李世民才酒醒起身,李膛诩也在第“见。 在仔细地吩咐了曼苏一番。把她送回回讫人所住的驿馆后,李业诩心情稍稍的放松,曼苏的事暂时搞定,不至于在灵州弄出什么风云来。那就可以慢慢作打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知道这事的只有自己的一些亲卫,那些守卫回讫人住处的军士自是不知道内情,即使有人问起,也可以以其他缘由解释的。只是希望曼苏不要被吐迷度和婆闰看出什么名堂来就好,想必以曼苏的聪明,还有李业诩刚刚所吩咐的一番,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见多了这个,时代官员府中妻妾成群的现象,李业诩也对身边这么多女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若房中再多这曼苏这样的异族女子,何尝不是一种好事。只是要将这事弄的平顺小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时下重汉轻胡的思想,有身份的汉人都不屑于娶胡人女子为妻,甚至朝廷都有规定,官员不能迎娶胡人女子。 不过凡事总是有办法的,只要搞定李世民这个皇帝就行,李业诩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想法。 醉酒刚醒的李世民心情也是私旨,正在喝着什么粥类东西,见李业诩进来。也忙大吃几口,将已经没有东西的碗放下来,示意李业诩免礼。指着自己对面的榻座道:“贤侄,呵呵你坐这儿” “陛下,臣已经到城外巡视过了,一切安好!”见李世民如此随意,李业诩犹豫了一下,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贤侄,看你昨晓也喝的够多,今日还能起身,酒量不错么”李世民嘿嘿地笑了两下,自嘲地说道,“联多年没喝酒如此醉过了。年纪大了,还真不能和年轻时候比啊,” “陛下是高兴了。才饮如此多的酒”李业诩恭敬地应道,“臣昨夜也喝醉了,早上都差点起不身,陛下所赏之酒果然厉害” 据李业诩在回城后得到的报告,所有的胡人头领,在昨夜的酒会上全部喝醉了,基本都是在接近中午时候才起身,这样的场景真的是少见。如此多的人,都醉倒了。过了一个夜,都起不身,李业诩很想知道。李世民带来的酒究竟是用什么东西酿制的。 “此酒乃是用新法酿制的,还加入一些香料,使的香味很浓,口感甚好。联前些日子也曾喝多过。但没这次醉的这么厉害”不待李业诩相问,李世民即开口说这酒的事了,还把自己前些日子喝醉过的臭事也说了出来。 “陛下,臣也是第一次喝到这般醇的酒,不觉地喝多了,幸好没误事儿。”李业诩也只得讪讪地顺着李世民的意思说道。 “此酒酿制还是用你小子所创之法,进行过蒸馏,使酒的度数更高了。深受朝臣们欢迎”李世民说着很得意,仿佛将李业诩蒸镭酒精的办法拿来当发财用。 李业诩也甚是遗憾,自己折腾出这么多东西来,没有一样拿来为自己的家族创造利益,带来财源,这次回朝后,得要往这方面考虑了。 接下来的战事,最多只有征战高丽,不过依李业诩的记忆,历史上的这一仗应该是在贞观末,离现在还有好多年。 此战还是由李世民亲征的,但最终没将高丽征服,但有李业诩这个小知道原来历史的人在,同样的历史肯定不会同样发生了。 此番回朝去。最好可以向李世民辞去大部分军职,以免的朝中其他人眼红,最好不要做事就好,那就可以弄些其他杂事做,发一些小小财大财。“陛下,那只是臣偶然间想到的,还只是用于提取酒精,并没用于酿酒,所以这法也不是臣所创。”李业诩只可恨没有专利可以申请。如今也不能将此据为自己的创举。 “凝侄。不说这个了,联倒想听你讲一下这些战事的经过”李世民摆摆手,示意李业诩道。 “陛下,恐怕一时讲不完。不若回程途中,臣给陛下讲吧,也可当解闷之用” “也好。这一路归去,还要月多的时间。正好可以解旅途中的乏闷哈哈,”李世民笑了几下道。 见李世民没提什么时候回去,李业诩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不知何日启程回长安?” “贤侄,你小子想家了?哈哈”李世民打趣地说道,“联难得来一次边州。倒是想好好地看一看这一带的情况” “陛下说错了,如今我安西和安北大都护府的设立,灵州已经不是边州了,应该是内地了”李业诩对李世民话中的漏洞,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 “对,正是如此。”李世民拍拍脑袋,哈哈大笑起来,“诸胡来附,安西、安北大都护府相继建立。从今以后,灵州将是我大唐的内地,不再是边州了,” 第二天,李世民在李业诩、尉迟恭、长孙无忌及其他朝臣的陪同下,视察了原来作为大唐知下讣二州附沂带,对汝个以往被称之为塞北的地方也是感慨。 宽阔的黄河从灵州东南方向流过,西面高大的贺兰山如一道天然屏障耸立着,护卫着灵州附近的黄河一带。 “陛下,据守卫的将士所说小贺兰山上有一种可以燃烧的黑色石头。可以用来生火取暖!”李业诩指着远处高大雄伟的贺兰山道,“臣觉得,将这些可以燃烧的石头开采出来,以取代伐木取暖” 李业诩知道,这种会燃烧的石头就是煤。如今煤的开采很少,长安一带冬天生火取暖都是用木炭。也使的长安周边许多高大的树木被砍伐,如今木覆盖率还很高的情况下,这一带的水土流失还不是很严重。 但随着经济的发展,人口增多,需要砍伐的木头会成倍地增加。树木生长要很多年,才可以成材,若一再砍伐木头作取暖之物,树木将日渐减少。若干年后,那就将是一场自然界的灾难。而如今可以自然开采的贺兰蝶,还有其他地方的媒开采出来,能运到长安一带作取暖用的话,也是件造福子孙后代的事。 “哦,还有这等东西?,小李世民有些兴趣。 “陛下,正是如此”一旁的灵州刺史忙上前应道,“灵州守军及这一带的百姓,都常从贺兰山挖取这些黑石拿回来以作取暖和做饭” “那得要好好利用一下,派人开采”。李世民似有口无心般说着,并不太在意。 李业诩正想继续再说,但被长孙无忌抢了先。 长孙无忌催着身下的坐骑,上前到李世民边上,指着远处的黄河对李世民道:“陛下,河套一带。自古就是良好的耕种放牧之地,有汉一代,曾在此置朔方郡和五原郡,屯田、放牧。如今这一带已经牢牢地掌握在我大唐手中,并有灵州、丰州、胜州诸城,臣觉得,应该加大对河套的开发力度,大规模地屯田、放牧,并从京几一带移民,使的河套一带。能重新成为富庶之枷,小 “陛下,臣觉得长孙司空此议甚佳,黄河百害,唯富河套,若能将河套也变成江南,那每年的粮食产量会更加的多,放牧的牲畜也可以成倍地增加。如今安西和安北新置,从关中一带运送粮物,甚是不便,若能以河套一地。供养这两地,或者只安北之地,待安北之地能自给了。朝廷可以减轻许多的负担!”李业诩也对长孙无忌的话表示赞同。 这老狐狸所想的还不简单,正是李业诩打算一回再说的。没想到让长孙无忌抢了先。 “此主意甚不错,这些日子我们在这儿多看看,待回到长安,即让户部制定规哉,开发河套”。李世民用手中的马鞭指着远处雾色中的黄河。哈哈大笑起来,“联要将天下可开发之地,都开发起来,让百姓生活富足,联不是刘彻,不会穷兵窒武,让百姓过苦日子,哈哈哈”。 一行人又转了几处,在夜色将至时回到灵州城内往处,李世民诗兴大发。当着众臣的面,提笔疾书,写下了一首的诗,《饮马长城窟行》: 塞外悲风切,交河已结冰; 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 迥戍危峰火,层峦引高节; 悠悠卷稀旌。饮马出长城; 塞沙连骑迹,朔吹断边声; 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钰; 绝漠干戈揖,车徒振原隅; 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 李世民在写下这首诗后,还觉得不过瘾,沉思一会,又提笔写了一首: 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 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 近日毛虽暖,闻弦心已惊 李世民写罢,扔了笔,转头对一旁的李业诩问道:“李爱卿,你觉得联写的这两首诗如何?。 “磅礴大气,臣等万万不及小”李业诩看了一遍,对李世民所写的这两诗很是敬佩。王者气势,只是非一般。如何是自己这个冒牌的文人可以比的。 接着其他众臣们也在上来观看后,连声的称赞,并说这诗比之任何的边关诗,更是有气势。 “陛下,臣觉得,应该将此诗连同此次陛下北上迎接凯旋大军。并受降诸胡归附之事。刻碑纪念,以励后人”。中书侍郎举文本提议道。 “唔,此主意不错”。李世民沉思了一下。表示同意。贞观十五年十月二十五,天气已经是异常的寒冷,在凛冽的北风中,李世民率百官及灵州百姓,还有凯旋的大军一道。冒着严寒。举行仪式。将他自己所写的这两首诗,还有平定安北,并在灵州接受铁勒诸部归降,诸部落头人竞相表心志,献礼物酬王的事件刻成石碑,以作永久纪念。 从此,灵州城又有了一个称谓,叫做“受降城,! 第九十六章 长安 二碑仪式隆重热烈,赤论是灵州一带的百姓汗是军中朴丁叫习,都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李业诩也涌上来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自傲感。 碑文中开头写着,贞观十五年,兵部侍郎、特卫大将军李业诩率安北道行军部下诸军。联合李世绩的漠北道行军部,一举平定薛延陀部,其他铁勒诸部皆来归附,此功可昭日月,以此为纪念。 能以皇帝诏令的形式,将征战的功徒刻在碑上,让后人纪念,这一份殊荣,连当初李靖也没享受到过,作为兵部尚书的李世绩,也只是落在李业诩的名字后面,如何能不让李业诩飘飘然。 这一时刻,李业诩是事件的主角。 与大唐军民欢欣的场面相比小那些出席落碑仪式的部落头人们,却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作为失败者,前来请降。滋味自是不那么好受。 仪式完成后,李世民在百姓及数万将士们的欢呼声中,回到了灵州城内,还未进刺史府,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地在震动。 “地震?。看着房屋都有些轻微摇晃的李业诩大惊道。 一旁的左羽林卫大将军尉迟恭也已经命令将士们护卫着李世民准备进府内。 “不可进屋,到空旷地带。”李业诩上前拦住欲护着李世民进屋的将士们,大喊着道:“万一屋子倒下,要压到人的” 稍显慌乱的李世民及其他羽林卫将士们,还有跟随的大臣,在李业诩指挥下,来到刺史府前的广场上。 那些感到恐惧的居民。还有一些士兵们,也在城内惊慌地乱跑。 李业诩带着一部分人,大声地令这些乱跑的人到空阔的地方集合,等待地震过去。幸好地震只是持续了一会就平息了,震级也并不大,没有房舍到塌的情况出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也没有余震发生。 作为皇帝的李世民,也在这个时候镇静下来。令灵州刺史带人去安抚城内的百姓及驻军,让他们。 惊魂未定的李世民及官真们也回到了刺史府内。 “诸位爱卿,灵州发生地动。此乃不祥之兆,是否是我大唐连年对外征战。杀戮过重,上天以示惩戒?”李世民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对着座下的诸臣道。 “陛下。地震乃自然现象,地底下有许多活动的地块。相互挤压。出现震动,并不是什么不祥之沁。李业诩忙站出来说道。 李业诩本想说一大通关于地震的情况,但刚刚说出两句,看到李世民和诸臣都是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想想这些人对自然科学知识并无太多的了解,也只得罢休……陛下,臣觉得这是大大的祥兆”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对李世民恭身说道,“陛下派兵平定北疆,功高盖世,以致大地都为之震动。此乃感天动地的象征,只是我们并不知道上天在这个时候传来祥兆。才产生慌乱” “陛下,臣也觉得如此”一旁的侍中杨师道也站出来说道“陛下的功绩,从古至今的帝王都未曾有过,连大地为之震动,此乃可喜可贺之事,陛下应该将此事告知于天下,我大唐平定北疆,乃顺应天意”……还真如各位爱卿所说,此真是天意。我大军连续平定安西和安北,无论何朝何代,都未出现过,天地为之震动。在情理之中,只是匆忙间,我们还未知晓,以致生乱。”李世民也是哈哈笑道,“联一定将此事诏告天下,我大唐顺应天意,平定边疆,以致感动天地,哈哈哈” 听李世民如此一说,其他的朝臣们也都是上来,热烈地讨论了一番,刚刚地震来临时惊慌的情景小仿佛都没发生在他们身上。 看到如此场景的李业诩很是讶然,但也明白过来,科学的解释,还是敌不过这些朝臣们马屁的恭维,不过这样也好,将此事定义为上天之祥兆,即可以安抚灵州的军民。也可以大做文章诏告天下。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一场差点酿成大乱的天灾,在朝臣们的嘴里,竟然成了好事,让李业诩想想都好笑。 “诸位爱卿,联与你们离开长安已经有数月了。北征的将士们也已经休整了多日,该是启程回京了小”李世民在诸臣们都静下来后,不慌不忙地说道。 “陛下,正是,天气已经很是寒冷,趁着这些日子天气还算好,我们应该踏上归程了,不然有大雪来,道路难行,在年前无法抵达长安了”长孙无忌也赶忙顺着李世民的话说道。 接着其他一些朝臣们也建议立刻启程回京,不然要到年后才有可能回长安了。 李业诩更是惊讶,才刚前两天他以这个理由对李世民说起,建议趁还未下雪之时,赶紧回长安,但爱显摆的这个皇帝,还以难得来此一次,想在此多呆一些日子,顺便慰劳一些灵州及附近一些边城的守军为由,要再呆一些日子。 从灵州出发到长安,还有一千多里路,按十数万人行进的正常速度,也要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左右才能抵达长安,若左甚大雪,那速度更是要慢,革膛诩担心李世民在小山些日子的话,都不能赶回去过年了。 此时李世民提出来要立即回长安,李业诩也知道,肯定是被刚刚的地震吓怕了。还真感谢这场不大的地震,得以让大军提早几天从灵州启程归去。 已经两年没归家的李业诩及其他北征的将士们,心着自是与从长安到此公费旅游一般的李世民和朝臣们大不一样,安北道的将士们,哪个不是归心似箭,李业诩到军中时,都曾听到一些人抱怨,为何在灵州呆了这么多日,而且还要呆下去。这下倒好,马上可以启程了。 “各个爱卿立即去做准备,尽早启程出发李世民口气很坚决,一副与众臣们心照不宣一样子。 “是,陛下,臣等这就去做准备”众臣应道,李业诩也和其他人一道,起身告退。 灵州地震三天后。大军再次踏上南归的行程。 一些归附的部落头人止住了他们南下的步伐,回亿的吐迷度和乌纪即是如此,还有浑部的浑汪及薛延陀部的咄摩支,部落里面情况还不太稳定。他们在得到了李世民的同意后,也即冒着严寒北归。 曼苏和婆闰作为回讫部的头领,和其他一些头人们。跟随着大军一道南下到长安,这些部落头人们的安全任务交由羽林卫的将士们负责。 路上的行程也很是辛苦。李业诩除要看管要那些俘虏和缴获的牲畜等战利品外,几乎天天晚上被李世民拎来。讲述这两年来征战的情况,而且都要讲的很细,李业诩也只得耐着性子,对李世民讲述关于安西和安北作战的情况。 李业诩的讲述很是平淡,把这么多场胜利讲的好像是信手拈来的事,丝毫没有面临困难,但经历过战事的李世民自是知道其中的缘由。没有领军主将的周密布署小哪里能有这些战事的胜利! 李业诩也特意在某一天讲述了曼苏在作战中的勇敢表现,并对朝廷没有对这位回讫女头领进行奖赏而不解。 李世民仔细听了后,也对封赏中漏了这位回讫女英雄的事感到不好意思。并承诺回京后,一定补上。 李世民也即召见了曼苏。 自从那一天李业诩约曼苏到城外讲明事由后,就没有见过曼苏,各部头领的安全交由羽林军负责后小更是没理由去探看,在李世民的御帐中看到曼苏,自是别有一番心思。 曼苏在李世民召见时见到站在一旁的李业诩,也并不太奇怪,只是言行举止上有一些不自然,让问话的李世民有些奇栓,在来回看了几眼李业诩和曼苏后,似有所悟的样子,但没任何表示,只是告诉曼苏,在抵达长安后,他将有封赏。 李世民怪怪的眼神让李业诩提着心,但李世民没问又不好表示什么。 接下来几天,李世民还是让李业诩过去讲战事的经过,却没说关于曼苏的事,让李业诩以为当日是错觉。 也是在行进途中,李业诩才从李世民口中得到,自己的祖母张氏,已经病逝了。听到这消息让李业诩颇为伤感,虽然与张氏并没有如与李靖般割不断的亲情,但到底是对自己很是疼爱,这样一位长辈与亲人的去逝,如何会不心痛?而且李业诩也知道,祖母的去逝会给李靖带来非常大的打击,希望自己这个可敬的祖父不要因此太伤心。 一路行进,路途还是比较艰辛。从灵州出发十五天后,抵达原州之时,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起来,也给南归的大队人马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幸好安北道的将士们,这两年一直在安西及安北生活,对这样的情景已经适应,自是对策。 三天后,雪停了,大军又继续往长安方向进行,十二月初五,南下的大军抵达泾州,又逢一场大雪小大军在泾州又呆了两天,雪停后,又继续行程。 十二月二十三,民间的小年。大军终于冒雪抵达离长安城内七十余里的泾阳行宫,在这里,太子李承乾率领在朝的房玄龄等百官,到此迎接李世民及凯旋的大军。 李业诩这才知道,李世绩所率的大军,已经在一个月前抵达了长安,而侯君集所率的大军,也在八月底回到长安,但这时李世民率已经率团前往灵州,并没有与皇帝遭遇上,一切封赏都要等李世民归来后再进行。 几万大军。加上的皇帝卫队羽林军,数百名的朝臣,来长安朝拜的归附胡人,及十多万俘虏,还有近百万头挂畜,冒着还在下的大雪,艰难地往长安行进,立春将至,李世民还得赶回到长安,主持立春的祭祀。 十二月二十五日,立春的前两天,大军终于抵达长安城外。 雪也停了,天也放晴了,率部行进在皇帝卫队后面的李业诩,从望远镜里看到长安城高大的城墙。只觉得鼻子一酸。 长安,我又一次回来了小 第九十七章 回家了 龙三安城外,举行了隆重的凯旋及献俘仪所有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包括亲王、郡王及其他文武散官。都被要求出席,使得明德门外黑压压的都是着各色官袍的朝廷重臣。 天气虽然寒冷,但闻知消息后来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明德门外那一大片开阔地带,有数十万的长安城内近附近的百姓聚集着,以一睹取得大胜后凯旋的大唐王师风采。 出征将领的家人们,也悉数出现在欢迎的人群中,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军团。 李业诩跟在李世民后面,接受臣民们的致礼。在出席献俘告庙仪式的朝臣中,发现了李靖、侯君集、李世绩等人,李业诩也站在远处分别向他们作了礼。 看到李靖现在的模样,李业诩心里一酸,比之李业诩出征前。这位可敬的祖父明显衰老了很多,看来祖母的去逝,对祖父李靖的打击还是颇大的。李业诩也很是愧然,祖母去逝,自己和二弟李业嗣都不在身边,不能尽一份子孙该尽的孝礼,成为永远的遗憾,而且这个遗憾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李靖看着李业诩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赞赏,还有欣慰和满足,这也让李业诩很是感动。 远处围观的人群中,李业诩也隐隐看到了一群欢呼雀跃向自己这个小方向招手的人,那是自己的家人,郑燕、颜如冰等妻妾及那群孩子们,还有自己的父母亲,及李业嗣的妻子举若然等人。 虽然隔的远,看不清这些家人们的面容,但从他们的举动人来看,也都是非常激动的,郑燕等妻妾们不停地挥着手,还偶尔抹着把脸,孩子们则是挥着手欢呼跳跃,大声喊叫着,只是吵闹声太响了,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李业诩也冲着那个方向挥挥手,家人们看到李业诩发现了他们,更是做出许多动作来,还有一个小子准备冲过来,但被郑燕等人拉了回去。 李业诩及其他朝廷重臣们跟在李世民后面,上到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个高台上,转身面对着列队整齐北征归来的将士们。 随着礼部官员冗长高亢的声音响起,献俘仪式正式开始。 经过近两个月长途行进的皇帝李世民,已经是满身疲惫,但还是神采奕奕地主持了凯旋及献俘的仪式。 此次与李世民一道归来的李业诩,作为安北道行军部的统帅。与漠北道的李世绩,交河道的侯君集一起,跟在李世民后面,作为主角参加这个仪式。 三位主帅都是一身锃亮的明光铠,在阳光的反射下光芒四射。三人相互作了礼,都露出喜悦的笑容。 这两年的连续几战下来,西北一带的强敌尽被扫除,没有什么力量能再对大唐构成威胁,这是作为领军主帅的荣耀,三人脸上自然流露的那种笑容,正是自信与骄傲的表现。 李靖也终于站到李业诩身边来,对着李业诩咧开大嘴笑了笑李业诩也冲着李靖行了礼,看到李靖眼圈微微的发红,李业诩眼角也有些湿润,但因隔着房玄龄等几个人,李业诩没能和李靖说上话。 祭天、告庙,告慰已经死去的太上皇李渊,祭奠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将士们,还有出征大军列队接受检阅的仪式,再接着是那些归附胡人表忠心,最后才是献俘。 十余万的俘虏被将士们押着,从明德门外远处通过,最后被押解着往他们安置的地方去。 整个仪式期间,围观的军民们不断地欢呼着,高喊着,让李业诩觉得有些似当年毛太祖接见红卫兵时那样欢腾的场面,只是性质完全的不同。国力强盛,给大唐所有的臣民带来了尊严,作为大唐子民的那一份骄傲,都在这一刻表现出来 整个仪式下来,将近两个时辰,李业诩都觉得有些耸了,看看身边那些朝中重臣,还有皇帝李世民,也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但欢呼的军民们,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最后,李世民宣布,因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对出征将士们的嘉奖将在新年朝会上进行,凯旋的将士们回营休整,各领军主将,在处置好军务,安置好属下的将士们后,也各自回府。 作为统帅的李业诩,还有一大堆的军务要处理,和兵部的官员做好交接工作,并令各近卫师的将军们,带着各自的队伍回到他们的军营,还要准备交给朝廷这两年来战役的经过总结。 一些其他的杂事,如将士们的冬衣更换,粮草准备情况,伤亡将士们的安置和抚恤,这些自有兵部、户部的官员和军中的其他主管将领们负责。 李业诩也忙了两天,才将诸多事务处置元。洋在十二月二十七日。右春日。参加完皇帝辛持的古联活动后,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带着几十名亲卫,往自己所住的府方向飞奔。 这时离除夕只有三天了,家家户户都在欢天喜地地准备过年,整个。长安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李业诩先到李靖的卫国公府中,去请安问候一下,同时吩咐一部亲卫们先回府,让郑燕及其他妻妾,还有孩子们一道到李靖府中来。 李业嗣已经在大军抵达后的第二天即回到府中,知道李业诩过来,也迎接到府门口来。 卫国公痒也不再似以往一般,大门紧闭了,一大群府里的下人们,都跟在李业嗣的后面,在大开的府门口迎接。 长得亭亭玉立成一标准美人儿的三妹李标,带着更小的妹妹李插,蹦跳着都迎到外面来了,李业诩一下马,李标就过来抱着李业诩的胳膊,不知叫了多少声大哥,而对李业诩还有些陌生的小李插,则有些躲闪闪的,不敢来亲近,李业诩也一把把小李插抱在怀里,如当年抱李标一般,抱着进了府。 李靖,还有李德寒夫妇都在前厅里等候着李业诩。 已经除去戎装的李业诩,面对坐在上首的李靖,还有父母亲。和李业嗣一道,双膝跪地,叩头道:,“祖父,您的不孝孙小儿,今日才回来,父亲,娘,翼给你们行礼了” 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李靖亲自过来扶起李业诩,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翼儿,起来吧,你没给老夫丢脸,立下如此战功,为我大唐打下这么一大片江山,老夫甚是欣慰”说这话时,李靖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看到李靖如此,李业诩也掉下了几颗眼泪。 站在李靖后面的李德寒夫妇,也一个劲地在那里抹眼泪,王氏甚至已经止不住地大哭了,一旁的李标也早已经汗流满面,见母亲忙着抹着眼泪,也过去扶着异常伤感的王氏,低声地劝慰着。 这时,郑燕带着颜如冰、云儿小月。还有一大群的孩子,也已经进府来,齐刷刷地跪在了李靖面前,痛哭失声,只是那些小子们看到长辈们都在抹着眼泪哭,有些不明所以。 李征等想冲到李业诩身边来小但被郑燕等人拉住了。 “好了,休要如此儿女之态了,你们都起来吧”李靖抹了把眼睛,换了种表情,用威严的声音说道,“翼儿和翟儿都平安归来,而且还立下赫赫战功,此是可喜可贺之事,应该欢喜才是” “是,父亲”李德寒也同样抹了把泪,示意一旁的王氏止住哭。 而听到李靖说的郑燕等人,也都停止了哭泣,只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投到李业诩身上,有些恨不得将李业诩吞下肚子的感觉。 “翼儿,去拜祭一下你祖母吧”李靖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用平淡的口气说道。 “是,祖父”李业诩低着头,“孙儿连祖母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实在是大不孝,” “你祖母临终前,还是在记挂着你们兄弟两个”李靖有些伤感地说道,即在前面领路,往供前张氏牌位的家庙而去。 李业诩在路上听王氏说,才知道,祖母临终前,一直在叨念着他们兄弟两个,迟迟不肯闭眼,直到李靖说,兄弟两人是回不来了,让她不要等了,张氏才不情愿地带着遗憾地闭上了眼。 一家人恭敬地对着张氏的牌位上了香。跪拜行礼,李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氏的牌位,众人也不敢出声。 好一会,李靖长叹了一口气小对着供奉的遗再像轻轻地说道:“夫人,翼儿和翟儿都回来看你了”他们没有负老夫所望,都立下的大功,你可以放心地去了” 一番礼节后,李靖转过身,对众人道:“都起来吧,我们走”。说着,即当先一人先走出了家庙,李德察和王氏跟在李靖后面,李业诩和李业嗣及妻儿们也都鱼贯而出。 行至前厅,李靖又对李业诩说道:“翼儿,这么长时间没回你自己的府了,连续的征战,还有这么长路途的行军,你也累了,回府好好休息一下,除夕夜,你们一道到老夫这时。我们一家吃个团圆饭” “是,祖父”李业诩对李靖及父母亲又行了个大礼,“祖父,父亲,娘,那翼就先过去了,,小 郑燕等女眷及孩子们,也都挺有礼貌地与长辈们行了礼,即在李业诩的率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自己的府上”,! 第九十八章 温情 吉宗李年率府甲所有的下人们,都在府门口,列队仰接牛忧…读位在他们心目中有若神明的主人回府。 李业诩这两年虽然都在外,但因其立下诸多卓著的战功,在整个长安,名声越加的响亮,成为许多人崇拜的英雄,连李府的这些下人们,也跟着沾光。特别是李年这个管家,感受特别的深。不要说坊间百姓知道他们是李府的人后,对他们那份格外的尊敬,守城的军士们,也会对他们行以方便,就连一些国公府、郡王府,甚至亲王府的人,都会和李年及一些有头脸的李府下人们套近乎,对他们礼待有加,以求能与李业诩府上多一些交集,这也让李年他们脸上倍感有光。 这一切还都是李业诩不在府上发生的。若李业诩回到府上来。那这份荣耀不是更胜一筹吗? 如今这些下人们看到给他们带来荣耀的主人回来了,那份亲切感无以言述,李年不禁流下了眼泪,跟在李业诩身后侧说了一大堆掏心窝的话,让李业诩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 李年也知趣,在郑燕一个隐蔽眼神的示意下,即带着下人们离去,做自己的事去了,李业诩身边只剩下妻儿们。 没有不相干的人在身边,只有妻儿们,李业诩全身放松下来。终于回家了,将近两年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只是在梦里出现过几次,如今看到,打心底的亲切。 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府里的亭台楼阁都没变,只有那些花草树木与李业诩出征前不太一样,都已经长高和变样了,连李征很小时候李业诩教他爬过的树,也比两年前粗壮了许多。 院子里的雪还没化光,李业诩最喜欢的梅花。在白雪的映衬下,已经怒放了,红、白、青各色的都有,泌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让李业诩有些陶醉。 这是自己的家,可以卸下任何伪装的地方。 进了前厅,也没有一个下人呆着,郑燕特别吩咐了,李业诩回来之时,若没有特别吩咐,不得进来打扰。 更让李业诩陶醉的是,站在面前的妻妾们,都用饱含热泪的眼光看着她,目光中,都有浓浓的爱恋。 “燕儿,冰儿、云儿,还有小耳,为夫终于回来了”李业诩逐个地上去搂抱了一下妻妾们,在她们脸上亲了一下,一直努力控制着情绪的几个妻妾们,这时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酝酿了两年的话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搂着李业诩的身子不放,最后五个人抱在了一起,也不管孩子们惊奇的眼神看着。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还都哭鼻子。在孩子们面前成何样子了”。李业诩呵呵笑道。 被李业诩如此一说,郑燕和颜如冰等人才站到一边,抹去眼中的泪,一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李业诩,生怕眨眼,李业诩又不见了。 “你一去就是两年,你看看,孩子们都长高了一大截了,你若再不回来,他们都要不认识你了郑燕指着一大群小孩说道”“征儿,衡儿,微儿”郑燕唤着孩子们的名,让他们排好队,依次对李业诩叩头行礼。 李业诩在郑燕示意下,也坐着接受儿子和女儿们的礼。 行礼完后,这一大群儿子和女儿们,都拥到李业诩面前,叽叽喳喳地叫唤着,说着各自的事,还拉着李业诩的手,请求李业诩带他们去玩。个子还挺小的李吟、李黔都挤不到李业诩身边,急的直哭,李业诩只得将他们抱在怀里,整个前厅异常的热闹,都是小孩们的哭喊声。 “征儿、衡儿、微儿”小李业诩笑呵呵地说道,“爹爹给你们带回了礼物” 李业诩说着,命在厅外候着的李成拿过他准备的一个包裹,里面有他在征战时候搜集的一些玩物儿,分给孩子们,每人一个,男孩和女孩们礼物各不一样。除了李征,其他几个都拿着礼物欢呼着在一边闹腾开了,李征很懂事地站在李业诩身边,拿着给他的一把草原胡人所用的短剑说道:“爹爹,我以后也要和你一样,带兵上阵杀敌,当个被万人称道的英雄 郑燕听了大怒,抡起李征,李业诩数次出征,让他们牵肠挂肚,滋味太不好受了,她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亲人的出征,如今李征这个臭小子还要学他父亲的,想领兵打仗,让她如何受得了。 李征却挺机灵,看到郑鼻举起了手,大叫着跑开了,李业诩很是开心地看着这样的场面。 “好了,爹爹也累了,你们都去玩吧这些年来被这些小孩们吵的有些心烦的郑燕皱起了眉,又吩咐李征,“征儿,你带弟弟妹妹们出去玩,爹爹要休息了,明日再陪你们玩 “我们去玩罗”李征还挺懂事,听了郑燕的话,马上过来把弟弟妹妹们拉着了,末了还对李业诩做个鬼脸,伸伸舌头。 “翼郎,耸着了吧,姐姐,我们得顺污,君沐浴了”颜如冰涨红着脸说道,“等院浴好了,简判”用晚膳,让郎君早些歇息,” “光顾着说话,妾身都忘记了”郑燕这才恍然大悟般反应过来,命小小月去吩咐家人们准备热水,她们几个亲自给李业诩洗浴。 卧房内,李业诩三下两下被妻妾们扒去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条贴身小内裤,妻妾们的手都极不老实,有脱衣过程中,老是往李业诩身上捏一把,揪一下,或是抚摸一阵,衣服脱完,李业诩身上都已经红一块,白一块,尽是妻妾们留下的杰作。 李业诩也很享受被几位美人儿吃豆腐的礼遇,手也不停地在身边的妻妾们身上乱摸着,不过在郑燕准备伸手来脱李业诩身上的最后一带东西时,李业诩却抓住了郑燕的手,哈哈大笑着,跨进冒着热气的浴桶内,自己脱下那已经有各种味的裤衩扔出浴桶。 因为长久没洗澡,李业诩身上都满是味儿,自是被妻妾们按着好好地洗浴一番,只是让郑燕她们没想到的是,李业诩在她们几个揉搓一番后,竟然靠在浴桶壁上睡着了” 见李业诩如此的疲乏,郑燕等人都不忍心将李业诩弄醒,也忙给李业诩露在外面的身子裹上毛毯,又不断地往桶里加热水,并舀去一部分水,以保持桶内的温度。 不过李业诩最终被惊醒,看着守候在自己身边的妻妾们,心内满是感动,带着疚意说道:“唉小夫人们,我都睡着了” “郎君是累着了,一会早些歇息吧,今晚我们不来打搅你”郑燕说着,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李业诩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哈哈出征在外,天天都在想你们,如今回家来了,怎么也得要和你们亲近一番,如何能早早地睡了”李业诩淫笑着,猝不及防地伸手在郑燕饱满的胸部摸了一把,郑燕没躲开,却啐了李业诩一口,脸色更是红了,一双眼却滴的出水来。 李业诩还想伸手袭击其他几位,颜如冰还是受不了当着其他人的面与李业诩**,大羞着躲开了,云儿和小月自是遭到了李业诩黑手的袭击。 “郎君,晚饭都准备好了,穿好衣服吃饭吧”郑燕用眼神示意了云儿和小月,让他们来帮李业诩穿好衣服。 晚饭非常丰贼,都是李业诩以往爱吃的东西,特别是郑燕令人烧了许多这个时节不容易得到的蔬菜,更是勾起了李业诩的食欲,那些倒胃口的牛羊肉等,一样也没出现在桌子上。 胃口大开的李业诩吃的很香,而郑燕等人大多时间都是看着李业诩在狼吞虎咽,面前的菜和饭都没什么动过,而动筷子的大多机会。都是给李业诩夹菜的。 “吃饱了”李业诩抚摸着已经吃的滚圆的肚子,看看面前碗里还堆的满满的菜,又看看几乎没什么吃的几位妻妾,有些求饶地说道:“你们也吃啊,我真的吃不下了,” 郑燕却不依饶,指着李业诩面前碗里的食物,还有一大窝不知用什么东西炖起来的汤,“郎君,妾身知道出征时候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如今回府上来了,这些东西你都要把它吃掉,还汤还是按孙道长秘方熬制的,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郑燕说着还诡秘地一笑。 其他几位也跟着笑,脸上却都腾起了红晕, 李业诩没法,只得把碗里的那些菜,还有汤都喝了,末了,好不容易站起身,打着饱嗝,东到西歪地往卧房走去,“为夫走不动了” 李业诩夸张的运作惹的妻妾们都窃笑不。 “不许笑”李业诩指着躲在一旁笑给了脸的颜如冰说道,“还笑,为夫罚你今晚睡觉不准关门”又指着云儿和的门板都拆了” 几名妾室被李业诩露骨的话说的更是大羞,还好孩子们都被赶了出去,不过她们眼中流露的都是渴盼的神色, 这个晚上李业诩精力非常的好,先是在和郑燕在床上进行一番殊死的冲杀,在郑燕缴械投降后,李业诩又转战沙场,摸到还亮着灯的颜如冰屋中,与已经软成一团的颜如冰也进行了一番近身的肉博。 虽然在郑燕指导下,经过两年的身子锻炼,颜如冰的身体已经强健了许多,但最终还是被李业诩彻底击败,瘫着不会动了。 李业诩搂着颜如冰娇美的身子小睡了一会后,又潜进虚掩着门的云儿房中,对装睡的云儿进行了攻击,摆平云儿后,李业诩又转战到小月房中。 最后李业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郑燕身边时,马上逼问半睡半醒的郑燕,今天晚上在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第九十九章 又有人弹劾 贞观十六年正月初一,新年朝会。 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员,还有各属国使节,及此番归附来朝的安西、安北一带的各种类别头人们小包括原高昌降王娴智盛、薛延陀头人咄摩支、回纪头人吐迷度等都出席这个特别的朝会。 因李业诩奏报对朝廷有功的夏件袍和秦飞羽,也集现在太极殿内。 宽大的太极殿,站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一些从安西和安北来的新任都督或者刺史级的胡人官员,从来没见到过如此宏大的宫殿,都瞪着惊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着殿内富丽堂皇的装饰,嘴巴张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李靖还是站在武将列之首,侯君集、李世绩等站在李靖后面,李业诩与尉迟恭、段志玄等一道。站在侯君集和李世绩后面。 相熟的朝臣们轻声地低语着,相互说一些问候的话,也使得整个太极殿内有些嘈杂。 众人等待间,皇帝李世民也快步从侧边的御门走出来,一时间,全场寂静。 李世民在御座上就坐,接着众臣们朝拜,房玄龄代表文武百官向皇帝李世民恭贺新年,依然是每年新年朝会相似的仪式。 “各位爱卿,今日是正月初一,年、月、日三者之始,联与各位爱卿一道,迎新纳福…”李世民从御座上起身。站到殿首,满脸喜悦之色说道,“贞观十五年,朝廷各项赋税收入创历年新高,粮食也是大幅增产。百姓安居乐来,诸胡来最附,此乃天大之喜事 李业诩用他那富有磁性的中音。娓娓说来,把这几年来大唐所取得的成就,说的天花乱坠,让所有听者都觉得,这样的盛世历史上从来没有过。 在下边的李业诩听了想笑,这皇帝在那些外蕃来的使者及归附的胡人面前,就喜欢自夸。 不过想想这皇帝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这些年大唐日益强盛,百姓生活进一步的富足,这是不争的事实,李业诩不知道前隋时候是民间情况是怎么样的,他大概地知道长安附近百姓现在的生活,虽然说无法与后世那样的好日子比,总体上来说不错,至少各类百姓所表现出来的,都是比较满足的心态。 十多年了,如今已经是贞观十六年了,李业诩穿越来朝后已经差不多十一个年头还要多了,大唐早一步的开发江南和整个南方,大力发展商业,使的国民经济飞速地发展,百姓生活得到改善。百姓对朝廷的拥护力度也是空前;经过军制改革,开始施行募兵制,大批热血男儿征招入伍,经过系统记练,由近卫师组成的大唐卫军整体战力得到提高。西突厥、高昌、西域诸国及薛延陀比历史上早了好些年被征服。而且与原来历史上对这些被征服地方那重军事轻民生的统治方法不同的是,朝廷加大了对这些新开拓疆土的治理力度,大唐实际统治的疆域,得到了极大的扩展。大唐对周边的影响力。也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贞观盛世,就是在不经意间来临,李业诩也为自己能经历这个让人自傲的年代,亲造这样一个盛世而骄傲。 这么一个让汉人挺直脊背的大唐。李业诩希望她永远地强盛下去。无论是什么外族人,只要对大唐构成威胁的。都要把它征服了。原来历史上中华民族那些让人落泪的屈辱史,都见鬼去吧。 李业诩思绪万千间,李世民还在口若悬河地说着,说话间还不时地膘过李业诩,李业诩也从李世民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份赞赏。 大半个时辰后,李世民的演讲才结束,许多朝臣及归附的胡人,还有属国的使节们,都有些听痴了。在汉人大臣们争相出列赞美皇帝的英明时,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上前说着他们心中的赞美话,并且一再地表示忠心。 太极宫内虽然有些混乱,但却是一副皆大欢喜的场面,接着是诸使节还有归附的部落头人们轮流向皇帝李世民敬献礼物,礼物的丰厚程度出乎李业诩的意外,那些自觉所献礼物不如人的头人或者使节们,脸上都是一副惭愧之色。有些抬不起头来。 接着李世民也宣布了对这些归附头人们的奖赏。朝廷的奖赏自也是不佳,大多都是这些胡人部落以前不容易得到的丝绸、陶瓷、金银之物等,接着是对安西大都护府境内诸府、州及一部分安北都护府官员的任命,李世民亲自授予这些新任官员表示他们职务的玄金鱼符,还有官袍。 永不言放弃的汉人后代,率部回归,并在回归途中擒获六二六领欲谷设的头人夏外袍“因功被援以从兰品的归德衔,平阳县伯;因促使回讫人归附,并为远征的大军献策,游落塞外的秦飞羽被封为正五品的宁远将军,东阳县男。 只是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在与薛延陀人作还是没有封赏。 这些礼节结束后,所有这些新归附的胡人官员及各属国使节都离宫而去,接下来有与往年新年朝会不同的内容,皇帝要对此次出征将士们的封赏。 “诸位爱卿”。李世民一副乐的合不拢嘴的样子说道:“自贞观十四年起。高昌、西突厥、薛延陀部相继叛乱,攻我边州,掳掠我百姓,联派几路大军对安西及安北之地进行了征伐。交河道、安北道小漠北道行军部下诸军将士经过奋勇拼杀,不但平定了这些部落的叛乱,还使的西域诸国及铁勒诸部皆来归附,安西、安北大都护府相继设立,我大唐疆域无比的扩大,我中华的威名远播万里,为表此功,所有出征的将士们,联自有重赏,” 李世民稍停了一下,继而大喝一声,“来人,宣旨,” 随着李世民的喝声,一名近侍应声而出,手里拿着一份圣旨。 “陛下,臣有事启奏”小正在近侍打开圣旨,准备念之时,一名侍御史疾步出列奏道:“臣弹劾原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在众臣惊讶的目光中,这名侍御史目不旁侧地说道:“侯大总管在攻取高昌时,私自掠夺大量的珍奇宝物,手下的将士群起效之,竞相盗取,侯君集不能禁,如此行为,应当给予严惩”。 “真有此事吗?”刚刚还满是得意之色的李业诩笑容僵在了脸上,以严厉的口气责问道,看似对这名不知趣的侍御史破坏了今日喜庆的气氛有些不满。 “陛下,一切属实”这名侍御史在李世民的责问下,并没有任何慌张。“御史台有大量的人证和物证,侯大总管所据之珍物,实不在少数,按律应当重责其罪”。 这名侍御史把一份写有证人证词还有证物列表的奏折举到头顶,自有近侍上来接过,呈给李世民。 站在殿下的李业诩,看了看身边侯君集,这位被御史台弹劾的当朝垂臣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哦,所取之物还真不少李世民看了御史台官员呈上的这份东西,口气变冷了,“侯卿,你可有话说?……陛下,臣无话可说,侯君集出列,跪拜在地,如当日李靖般,没有一句分辨的话。 “按律应治何罪?”李世民扭头问这名弹劾的御史台高官。 “陛下,御军不严,按律可斩,私取军中财物,也可斩”这名御史台官员丝毫不理会李世民口气的变化,口气很强硬地说道。 李世民冷冷地说道:“那就令刑部会同大理寺会审查清事件始末后再定罪,” 李业诩看到跪拜在地上的侯君集已经满脸的苍白之色。 这时中书侍郎奉文本出列奏道,“陛下,不可如此,高昌王昏庸**,陛下命侯大总管等率军讨而平之,如今刚刚班师回朝,即要将领军之大总管付大理寺论罪。虽然侯大总管御军不严,私取珍物。如此处理,恐怕天下百姓会怀疑陛下只知录其过错而忘其功,” 举文本继续奏道:“臣听闻受命出征的将领。主要是为了战胜敌人,如果能战胜敌人,即使贪婪也可赏赐;如果战败,即使清廉也要惩罚。所以汉之李广利、陈汤,晋之王俊,隋时韩擒虎,均身负罪过,人主以其有功。皆受封赏。由此看来,将帅之臣。廉者少数,贪求者众。是以黄石公《军势》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急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臣希望陛下能录其功劳,忘其大过,如此,陛下虽然有亏于法律却使德政更加显明,侯君集等人虽然承蒙谅宵但其过失也昭显天下了,也是一种惩罚 “陛下,臣附议”房玄龄站出来奏道。“我朝刚取得战事的胜利,即要责罚领军的主将,实在不妥当,会使军中将士寒心” 接着又有多位朝臣出列请求。 李世民沉思了好一会才说:“举卿、房卿言之有理,联许,联当责其过而赏其功”李世民脸色已经稍稍的平和,示意一旁的近侍念圣旨。 “陛下,臣也有事要奏”这时又一名侍御史站出来,昂着头举着笤板奏道,“臣弹劾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李翼在安北一带征战时,与回讫女子有染,有违我朝定律” 第一百章 各角色的目的是什么 二,众名侍御史所奏劾的,李业诩只觉得脑袋轰的下唰,有此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与曼苏之间的事,怎么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侯君集在这时遭到弹劾倒并不意外,毕竟侯君集率领所部大军回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一些事情都从各个方面传了出去,战利品也都已经入库,御史台官员得到举报,查知情况也是情理之中。而安北道的大军班师回朝才几天啊,就马上有御史台的官员以这样的事来弹劾,有些不合常理,这些御史台的官员行动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帜 李业诩对自己在这次朝会上遭到同样的待遇有些不解,这非常的不正常,让李业诩生出许多疑虑刺 当日酒醉后与曼苏之间的事,李业诩想着只有自己的亲卫知道,而且以李业诩对自己这些亲卫的了解,他们做事基本不会给人留下把柄,难道自己属下的亲卫中有人去举报?或者是曼苏自己或者回讫使团中有人说出去? 只是无论是何种途经秘密被泄,李业诩觉得都有必要搞清楚,而且一定要搞清楚,若是自己亲卫中有这样的告密者,那将要毫不客气地清除出去 李业诩也推敲起这名侍御史刚才所奏的,史台官员口中这个。“有染”是何意思?只说有染,没说私通,还真不清楚御史台官员具体指件么。 不过无论如何,李业诩觉得今日要脸面大失了,即使不被李世民治罪,那也要被天下的耻笑了,近十万人的领军主帅,竟然在出征时候,与异族女子有私情,闹到被御史台官员弹劾的地步,看来一世英明要毁在这名侍御史的手上。 这样的情况是李业诩怎么也没想到过的。 李业诩脑中飞快地转着,眼角偷偷地看了几下站在上边的李世民。 李世民表情很丰富,嘴巴有些微微地张着,看似也不相信御史台官员所奏的,不过最终表情变成了愤怒。 “放肆”李世民暴怒,指着刚才这名弹劾的御史台官员大喝道,“今日联封赏出征的将士,你们竟然先后弹劾领军的主帅,岂有此理” 殿内的诸臣都被李世民的暴喝吓了一跳,许多朝臣面面相觑,今日还真怪事多。对出征将领的封赏朝会上,连续两名行军道的大总管被御史台官员弹劾,这样的情景还未出现过,一些人在注视侯君集和李业诩的同时,也看看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李世绩,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这位行军大总管也被弹劾。 李世民的声音虽然很大。口气很变得很凶,但这名侍御史却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陛下,我朝有定则,无论是士族还是庶家嫁娶,宜门当户对,律中还有条文,五品以上官员,不得与胡人女子有染,更不得娶胡人女子为妻,李大总管作为一军主帅,为已之淫欲,公然与胡人女子有纠集。于礼于法皆不合,陛下应当重责” “此事可有证据?”李世民口气已经发寒,几乎是一字一冉地问道。 “陛下可让李大总管与回讫头领吐迷度之女曼苏一道,当廷对质,即可知晓” “来人,传回讫女子曼苏”李世民怒喝道。 “陛下,不可”魏徵疾步出列,劝谏道:“臣闻“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今陛下令李大将军与胡人妇女在朝堂上对辩帷箔之私。实则所得者轻,虚则所失者重。从前秦穆公给盗马的野人喝酒,楚庄王赦免因调戏宫姬被扯断帽缨的臣下,最后都得到加倍的回报,难道陛下道高于尧、舜,而却赶不上秦穆公、楚庄王二人吗?臣觉得即使李大将军与回讫女子有私情,陛下也应该从宽处理,若让大将军与胡人女子当廷对质,那我军中将领威严何在?军心必然大乱,以后如何领军作战?” “陛下,臣附议”房玄龄也紧接着站了出来,奏道:“万不可因为此事,而折损立下战功的领军主帅名声,此是因小失大之事。会使军中将士生怨,还请陛下三思”房玄龄看了眼另一边低着头没有任何表示的李业诩,继续说道,“臣觉得,作为一军主帅的李大将军,在短短时间内取得了对薛延陀战事的胜利,此战功无人可比,取得如此战绩的李大将军不可能有如此闲心与异族女子勾搭,不会如此不知轻重”退一步讲,即使有这样的事,陛下也不应该在今日的朝会上对质,今日是新年的第一个朝会,而且还是封赏将士的喜庆之时,若是因这样的事,破坏了喜庆的气氛,传了出去,会成为笑谈,我大唐的威名将大受影响” “陛下,臣不同意魏特进与房相所言”房玄龄话刚说完,长孙无忌出列奏道:“回讫归附,在薛延陀覆灭后成为安北大都护府境内最大部落,曼苏作为回讫头领吐迷度的女儿,身份自是非同一般。 李大将军与回讫女子私通,不会空穴来风,而且御史台官员还握有证据,臣觉得这其中还可能有隐情,陛下应该严查安北道行军部,还有回讫部落,看看有没有我领军主帅和回绕头领间私下的利益交易,如今回讫部落所居之地,也为安北大都护府治下最大,万一生变,那将是一场灾难,” 听长孙无忌如此一说,李世民眼角为之一跳,狠狠地盯了一眼长孙小无忌,眼光又扫过其他朝臣们的脸,然后停在李业诩身上,正想说什么,这时中书冉郎本文本又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不同意长孙司空此言…” 举文本没看任何人,娓娓而道:“陛下,当日陛下曾说,李大将军在报与朝廷的奏报中,对如何处置回讫部落都曾有过详细的说明,臣记得奏报里面是如此说的:回绕部落族人十万数,若薛延陀覆灭,将是漠北势力最大之部,因将回讫部落分而治之。可以令吐迷度领一部。婆闰领一部,再令与吐迷度及婆闰颇有嫌隙的乌讫也领一部,折分他们的力量,可以他们间相互牵制,力量抵消,这样才可以将其牢牢的统治住,陛下也采用了此策。而且此战中。李大将军也令回讫军在攻击烦利芯部及夷男本部时,作为攻击的主力,此也正是削弱回讫人力量的手段,陛下。一温赞此计,也采用了此计,如何能说是与回饶人!间有刃。” “陛下,臣有奏言”。这时站在武将队列中的苏定芳也站了出来说道:“回讫头领吐迷度的子女婆闰、曼苏,都是极力向往我大唐的,正是他们的建议,吐迷度才不听夷男的号令。率部西进,准备归附,并且婆闰和曼苏在作战中都曾立下战功,而且曼苏多次到我大军中,反映其部落内的情况,使得李大总管对回讫部落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做出一些相应的布署,若言及李大总管及回讫人有什么密谋之计,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决无此事 苏定芳是在看到李业诩没出列辩解,忍不住才出来说的,对长孙无忌刚才的指责,已经是满肚子怒火了,李业诩带着他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如今还遭到别人陷污,这口气如何能受得了? “陛下,臣也愿以项上人头作保,李大将军在与回讫人打交道中,决无私心”作为李业诩副手的执失思力,也跟着站出来奏道。 李世民冷着脸看着殿中诸臣,也狠狠地瞄了几眼李业诩,反而不说话了。 “父皇,儿臣有一言站在最上首的太子李承乾出列奏道,“李大将军率我大军连年征战,立下无数战功。若只是与一胡人女子有私情这样捕风捉影的事件就责其罪,甚至因此怀疑其与回讫人有不可告人的利益交换,而问责其罪,使其遭污,不说军中将士不服,连朝中诸臣,包括儿臣在内都不服,若这样的事传出去,大将军名气必将受损,那以后如何领兵作战?退一步讲,即使真的有此事,大将军与回讫女子相好,儿臣觉得也不能责罚,回讫既已经归附,为我大唐子民,父皇也曾说,华夷皆为一家,也就是说如今安西和安北大都护府治下的百姓,皆为大唐之民,已经无华夷之分,吐迷度是父皇亲封的瀚海都督府都督,镇边的一府长官,其女也可以与士族同列。李大将军与一我大唐州府都督之女相好,并不与我朝定律中官员不得与胡人女子有染之规定相抵触” 李承乾看了看李世民眼中有赞赏的神色,继续道:“若李大将军与曼苏姑娘真的是相互敬幕,那也会是一段传奇的佳缘,父皇也应该成*人之美,还有,为巩固对安北的统治,也有必要进行联,”李承乾看了眼李世民,却转了话语,“为巩固安北的统治,必须维护将其征服的大将军威名,不然,不只军中将士寒心,让那些已经成为我大唐子民的归附部落族人也会寒心!还请父皇三思 “陛下,太子殿下,臣觉得处理此事应该慎重,朝廷的律制所有人都应该遵守,李大将军有没有与回讫人密谋什么,也应该查清楚,不然长孙无忌有些急迫地再次站出来说道。 长孙无忌的讲话却被李世民打断了,李世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李大总管与回讫女子有私情之事,正如太子所说,没有追究的必要,说着转头对李业诩道,“李爱卿,你对此事有何说明?” “陛下,臣没有任何想说的小一切愿凭陛下发落”李业诩不敢看一旁的李靖,也不想说任何辩解的话,灰溜溜地说道。 今日李世民不一定会责罚自己,但此事一定会传的满城风雨,说不定会给坊间那些文人们编出什么离奇的故事来,自己这位原本口碑极佳的才子加战功卓著的武将,名声将一落千丈,更不要说回府去受到李靖的责骂,府中妻妾们的质问, 还有如何与曼苏说,自己答应过曼苏,会将此事处置妥当的,如今拿到朝堂上这么一闹,自己原先的打算,都没有可能实现了,这个与自己有夫妻之实的回讫女孩,与自己的关系又会如何收场呢? 至于有没有与回讫人密谋什么,这李世民心里自是知道,李业诩也不担心因此事件遭查询,他倒是在想,今日这出戏,各角色的目的是什么?特别是长孙无忌 “好”李世民为之气结,很想怒骂一句,但话到嘴边,又咽回了半句,憋着气,干咳了几下,这才说道:,“此事待查清后再做处置,对李翼的封赏也暂徽,小 随后李世民亲自宣布了对诸将的封赏,侯君集因征战西北有战功,但又御军不严,私取财物,功过相抵,暂无职务上的升迁,加封食邑五再户,赏萎金十斤,绢一千匹; 李世绩仍为兵部尚书,授以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衔,加封食邑六百户,赏黄金二十斤,绢两千匹。 李道宗转礼部尚书,授以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衔,加封食邑五百户,赏黄金二十斤,绢两千匹; 执失思力转右卫大将军职,接替张士贵留下的缺,授以冠军大将军衔,加封食邑五百户,赏黄金十斤,绢两千匹; 归附的胡人将领成为卫军的正职,这也让许多朝臣有些意外。 李思摩因战败逃回,虽然在以后跟随李世绩的战事中有战功,但功过相抵,不以奖赏,跟随其作战的两名部下,却都有封赏,以阿史那忠为左屯卫大将军,阿史那泥熟为右屯卫大将军。 李业诩所关心的其他人,封赏都不以苏定芳为检校特卫大将军,仍兼领第二近县师将军,郑仁泰为左卫大将军,爵位皆为县公。 李业嗣因战功被升为第一近卫师将军。程处默为第三近卫师将军,尉迟宝琳为第四近卫师将军。牛进达转任右卫大将军,这些将领都有爵位提升,及食邑的增加,还有钱物的奖赏。其他各近卫师将军仍居原职,李业诩原先的副手辛獠儿转任第十近卫师将军。 薛仁贵为第一团中郎将。席君卖为第二团中郎将,裴行俭转任第四团中郎将,刘仁轨为第六团中郎将” 对诸将的封赏虽然丰厚,但因为侍御史的在奉弹劾,使的封赏朝会也失去了喜庆的气氛,宣布完对诸将的封赏后,李世民也就宣布散朝了, 第一百零一章你要明白皇帝这样做的理由 世民没有富布对李业诩禁足等任何外置措施就富友 长孙无忌还想再站出来说什么,但李世民并不给他机会,拂袖走了。 从李世民这般举措来看。殿内大部分人都明白。皇帝是不相信作为主帅的李业诩与回讫人有什么勾当。 一些人也对长孙无忌露蜗口夷的神色来。特别是那些朝中的武将们更是忿忿,他们不能容忍作为一军主帅的李业诩受到这样的侮辱也担心同样的待遇在某一天落到自己的头上。 武将们对李业诩与回讫女子曼苏之间有没有私情并不太关心,这只是文官打击武将的一个,借口,但若被人诬通敌,就是大罪了,罪名真的成立,那是要杀头的。 横扫西北的安北道行军大总管通敌,即使从战果上来看,也是没有可能的,领兵打仗过的武将们都知道。回讫人没有还手机会就被全部制服,只能说我军行动迅速,在回讫人没有防备之时就占了先机,以优势兵力包围对方。迫使他们投降,与一投降之敌勾结,有必要吗?对手都已经任你摆布了。人和财产都任你处置了。还要与他们勾结?许多人包括李道宗、李世绩、苏定芳等都过来对李业诩表示问候。只有郑仁泰神色有些复杂。不知道对李业诩说些什么 李业诩与各人作礼告辞后。有些神情沮丧。他在前一天还在猜测着李世民会给他什么奖赏,理智上虽然不希望李世民能对他有重奖。但心底里还是希望李世民能当堂对他给予重奖。甚至能封国公之类的。奖赏越重。那也表明皇帝对他在这几心没有人能避免。 不过李业诩现在最想知道的小就是御史台官员是如何在这么几天的时间内知道这事,并在正月初一的新年朝会上对他进行弹劾。 对侯君集的弹劾倒并没什么意外,李业诩已经大概知道了侯君集和他亲领的那些部下私取了多少财物,那些财物的价值足以将侯君集送进大牢里,李业诩想不到侯君集私取财物会做到这样的程度,若是李业诩的部下李业诩会当众将其砍了头。 所幸有奉文本和其他几位朝臣替他求情而李世民也似并不太愿意对侯君集进行处罚,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李业诩知道,自己遭受御史台官员弹劾的事件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长孙无忌甚至出乎他的意外提出,指责他与回讫人有勾结,若长孙无忌没有掌握点什么,是不会当堂说这样的话的。 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太平顺, 李业诩灰溜溜地跟着李靖后面出了太极殿,李靖却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看他一眼,直往殿外走。李业诩也只得跟着往外走,一边对着向他行礼问好的官员们回礼。 “李大将军。李翼大将军。请稍等”就在李业诩刚刚走下太极殿那高高的台阶时,后面传来了呼唤声。 李业诩顺着声音回过头看时却是太子李承乾小跑着追了上来。 李业诩只得停下了脚步李靖也在回头看了下,发现是太子追来后。同样停下了脚步。如今深得李世民赞赏,并且在李世民出巡时监国的太子过来唤他们。自是不敢失礼。 “见过太子殿下”。李业诩和李靖都对李承乾行了礼。 “见过李特进,见过李大将军”李承乾也回了礼,喘着气对李业诩说道:“孤准备过两日,到大将军府中拜访,顺便了解一些事儿” 李承乾说的很大声,边上走过来的很多大臣都听到了。 “如何敢劳太子殿下亲自来拜访,若有事相询,殿下只要使人传唤一声。末将自会过来说话李业诩听了李承乾的话,有此吃惊,这位当朝太子今日所做,太过于明显了,看看身边的李靖,也是露出愕然的神色。 李业诩本能地往四周望望,看到长孙无忌在远处也往这边看过来,明显地愣了一会,神色极不自然地走了。 “大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孤本就有一些事儿要向大将军请教。自是应该到将军府中拜访”。李承乾还是用较大的声音说着,待身侧的朝臣们都走*光了,这才压低声音道。“大将军,今日母后本想请见你,但朝中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改日再请你进宫吧。今日是正月初一。孤不耽误李行进和李大将军过年了。请” “多谢皇后娘娘记挂,也多谢太子殿下。末将告辞了”李业诩一下子捉摸不定李承乾所说的表示什么意思。看看身侧的李靖没有任何的表示,也只得应诺着,作礼准备告退。 李靖也对李承乾施了一礼。没说什么话。就往殿外走。 “祖父”李业诩跟在李靖后的出了太极宫,看到四周无人。低声地唤道。 “先回府吧,老夫再与你说李靖并没回头,口气也没什么责怪的味道。平淡地对李业诩说道:“一会先去你祖母那里拜祭了,你府中也有事儿要处理。晚上空了,老夫会使人唤你的”。 “是,祖沁”见李靖如此说,李业诩也只得应诺道。 “祖父,孙儿这次做下错事小还请您责罚”李靖书房内,李业诩低着头。站在李靖面前,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向长辈认错的乖巧模样。 “你与老夫说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李靖示意李业诩在身边坐下,言辞上有些严厉。 “祖父,是这样的”李业诩把率大军从肃州出发,到归朝途中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如何在峡口山遭遇西进的回讫人,并暴发冲突,最终成功地将回讫人降服。并令回讫一部跟随郑仁泰部攻击夷男的牙帐,另遣回纪一部随执失思力攻击薛延陀余部。自己和曼苏所率的回讫一部攻击领利芯部。并救了曼苏一命。后来在兵进独乐河一带时,如何利用曼苏侦探回讫部落内的动静,并依此向李世民建议如何划分回讫部,及至回归时。在灵州,李世民举行宴会时,酒喝多了 “祖父,孙儿在酒后与曼苏姑娘发生了”李业辣嗫嚅着说道。眼睛偷偷地看了看在他讲后一直没出声的李靖。 “咳咳。李靖用力地咳嗽起来,把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都喷了出来,满脸都咳的通红。一只手颤歪歪地指着李业诩 “祖父。您”李业诩大惊。不知道李靖怎么了。 李靖却摇摇手。示意李业诩他没事。好一会李靖才止住了咳嗽,擦了一下嘴角,重新喝了一口茶,用力吞下去,让站起来的李业诩重新坐下。 “怪不得今日御史台的官员弹劾你,原来真有此事,老夫还以为是人家捕风捉影李靖长叹了一口气,脸色古怪地看着李业诩”你与那个回讫女子曼苏的事,为何不与老夫说?” “祖父孙儿不知道该如何说。”李业诩很是尴尬,这样的风流韵事怎么开得了口与自己年迈的祖父说。 “此事人尽皆知了,你准备如何收场?。李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口气淡淡地说道。 “祖父,酒后之事,除了孙儿的亲卫。还有曼苏姑娘,应该没有其他人知晓”。李业诩吞吐地说道,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并说他派人潜伏在回讫人所住之处,探听了几天,也没发现吐迷度及其他回讫人知道这事。 “如此就好”李靖似舒了口气,“看御史台弹劾你的奏言。好似也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小 “祖父,您说,当日弹劾之事会是如何一回事?”李业诩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也知道老夫几次出征,归朝后都曾受人弹劾”李靖一副不可否的样子说道。“如今。你比老夫立下的战功只大不小了。被人弹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祖父。长孙无忌所言的,却是非同一般” “满朝文武。还有皇帝。都不会相信你与回讫人有勾结,你也都将所有事都详细地报告给了皇上。长孙无忌这回要失算了”李靖虽然如此说,但脸上却是一副凝重的神色,“但你一定要做足防备” “祖父,您的意思”李业诩有些不明事理,低声地问道。 “你没看到皇帝的态度,还有太子的表现”李靖神情稍稍地放松,“皇帝不愿在此事上多加讨论,太子出来为你求情。并负责调查的任务。谁都看的明白其中的意思。难道你不明白?” “祖父。孙儿是有些明白。只是长孙无忌是太子的亲舅舅。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皇上不会这么简单地应付过去的”一番想下来,李业诩已经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想想长孙无忌在历史上受到的宠信程度,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只是长孙无忌与你结冤已经很深。他千方百计地要算计你,以后你得当心这次应该不会有事,皇上给你的奖赏自会给你,最多打个折扣,但你必须要多个心眼”李靖正色地说道,”其实。你无论与那回讫女子有什么私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即使查明有,皇帝也最多斥你几句。也就过去了,甚至会令那女子下嫁于你。你没听出太子在殿中所说的那半句话?但无论怎么样,你要明白,皇帝这样做的理由。 “是。孙儿明白有李靖的经历在,李业诩如何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对李世民采取的手段有些不认同,就不会换个法子对待有功的大臣? “好了,过些日子太子会到你府上,这是个信号,你得把握住。太子如今深得皇上的信任与宠爱。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李业诩如何不明白,历史上李世民将李世绩贬到叠州任都督,李治当皇帝后,马上将李世绩启用,道理都差不多的 “你准备如何处呈那回讫女子”李靖问道。 “一切听凭祖父的吩咐李业诩不知李靖意思如何,不敢表态。 “这事你自己处置吧,老夫没有什么建议”李靖满是玩味的表情。有些与年龄不太相称 第一百零二章太子带来的消息 市君,你与姜身说说,泣是怎么一回奉”郑蔗侄在李口心里,幽幽她说着恬口什么怎么一回事?。 李业讯装傻,将郑燕抱在怀里,一只手在郑燕那光浩的山峰和平原间不停执游走。 月刊一场大战结束郑燕轻过一阵激烈的挣扎,瘫在李业讯杯里,因为剧烈的运动后出了汗,一身皮肤显得但细腻温热,手感非常的好,特别是一些关链部位,让李业闭爱不释手帖抚捎着刁自回府后李业闭几乎夜夜荒淫无度,驰骋在由妻妄们组戒的战场上,不过几天下来,巳经才几名。 哉人”支持不住,高壮免战牌了,只才郑燕还保持高昂的斗志在迎战,这也侠得李业闭的柞战任务也喊轻了不少,可以集中火力专攻一处。 幸好才强健的身体还才那扑灭不了的激特,让李业讯这些天过得才滋才味,感觉出征在外这两年积首的激特全都释放出来了。” 你连姜身都不说吗?、郑蔗酚溜溜帖说道,月力她在李业讯腰间拧了一把。” 哎哟,痛死我了”李业讯故意杏张拖喊遗,捉住了郑燕的手,”悲谋杀亲夫啊,””那个回讫女生曼苏的事,你就不与变身说说!”郑蔗叹了口气,身子往芋业闭怀里挤了挤。 那只是一些小人中份为夫的手段”李业闭随口说着,在郑燕耳垂边吻了一下。 郑燕感觉到忍受不住的痒,吃吃笑着,头在李业讯称里乱钻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李业讯并没才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对郑燕等妻妄们细讲,在回答妻姜们关于朝逞封赏的问题时,也合糊执应付过去,只说因一些意外事特耍在年后皇帝核实战北后,才会给予奖赏的。 李业识是怕郑燕她们几个担心,也怕受到她们的质问但李业访也知道,郑蔗肯定会从其他地方知道这事的,至少几次到府中来访的郑仁泰,就会将一些事几告诉郑燕口郑仁泰都巳经才了封赏作为领军主将的李业讯,不可能还耍核实战北才才封赏的,郑燕何等聪明,如何不知遏其中定才隐桔。 郑燕也是在郑仁泰支吾的讲述中大极执明白了特况,也从郑仁泰口中打听了一些才关曼苏的桔况,月时还使人出去榨听,只是打挨不到什么馆息。” 你连妄身都信不过吗?”郑燕好不容易止住了因李业讯冶痒发出的笑,再叹了一口乞对李业闭说道。” 蔗儿一切事儿待朝廷的核查结束后,我都会对你说,好吗?。 李业闭鞘稍她想了一下,才说道。 郑蔗这儿肯定是不能瞒着的,但当日酒后乱性的事,李业讯还不敢说,在自己的妻乎面首,说与另一个女手胡来的事,如何说的出口?但这事不说,整件事也讲不明白,因御史台官员的弹劫,如个的李业祖也没看对这件事但好的解决方法,还真不知如何说。 何况,李业讯也注意到了太子李承乾所说的那半句证,李业讯也不敢去找住在驿棺的曼苏,此时去找更让人增加口实,无玲对曼苏还是自己,都非帝的不利、李业闭只是派出手下的那些亲卫们,注意着外面的事儿见李业讯如此说,郑蔗也不再问什么躲在李业询怀里,一会就睡着了。 李业讯整个年节期间都呆在府里,除了李靖府上,其他各处郁未曾去非访,也谢绝了几乎全部的访客口那些归附的胡人几乎全部都曾到李业讯庐上来拜访,想在年节期间敬献一些礼物,以示对尊业闭这位将他们征服的英桩表示敬意。 郸史台官员弹劫李业讯的事,李世民也是严今在事桔没才调查请楚之首,不得泄露出去,因此那些归附的胡人们,基本都不知晓这件事。 李业祖也只存以各种借口,让门房告知来访春他不方侦接见,将这些人拒之门外,也没收取任何礼物。 大车初五,李业讯在家里捉待了一位重耍的客人,那就是太乎李承乾。 李承乾带着一大垛的礼物,表示了他个人及皇帝和皇后对李业硼的新年问候和祝愿刁那些大部是礼物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赏赐给李业讯的还才一些是李承乾以东宫太乎的身乎赏赐的,连李业闭几乎女几所用之物都才大把口这样的厚礼李业讯没法推柜,只楞楼受。 与李承乾一道来的还才太子妃苏氏,李业讯和郑燕陪着李承乾和太乎妃在前厅说估。 说了一会李承乾耶说,想去李业闭书房中者看闹立本在年兼送铬李业瑚府上的一副画,李业讯心中李承乾才证与自己说,也就陪着芋承乾到书房中。 闹立本主持的修建从洛阳到长安的大道巳二下下半年宗”泣各赏阔的大浦恰长安与洛阳间的交出口沐了极大的侦利货物运轮来往都更加的侦利了,闹立本也受到李世民的嘉葵,将其捉升为将作监大匠口闹立本也不知那根筋秘牢了,花了一番心血,作了一副李业讯征战安西的画,亲自送到李业闭府中刁李业诣在回府后知道这事欣喜若枉,他没想到这固执的名画家也会来这么一括,将自己的英雄事迹给入画中,而且还亲自送到自己店上,才了闹立本的画,李业瑚也算满足了一个心愿口这副画笔墨上非常的细腻,李业闭的表特也非常传神,只是将李业闭画得才些夸张身子都肥了很多,让李业闭才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也与历史上所记载阉立本的柞画风格相吻合,娄业闭在欣赏之余,也将其视作珍物,想着若再才一次宇越,带着这副画回到后世,那肯定会轰动世界,拍卖价格比之闹立本留存于世怠步辈图当还耍高”李承乾也是大大她称赞了一番这副画,然后耶对寺业讯说明今日来的另一番意目那就是问询李业瑚关于此次作战中与回讫人交往的事刁李业讯也将这次战役的调度进展及结局都详细执与李承乾讲了一遍,特别是与曼苏交住的过程讲的更是详细,将曼苏与婆闰一力规劝吐迷度举部归唐,并最鞍促使吐迷皮违背夷男的命今,率部西进,还才曼苏在与顽刑花部作战时的勇敢表现,及面临危急关头,自己救了她一命,陆后抵达轴乐河后,曼苏经常到自己营中报告回讫部的特况,但在灵州发生的事,却略过不捉口末了李业讯说遵:。 殿下,肯定是其仇人看到曼苏常我末将的营帐中汇报特况,识以为末将与其才私特,再联系到末将与回讫人才勾结的,这是末将所写的经过”、李业讯把一份写就的东西交恰李承乾口”孤也是如此恕的”李业讯说完后,李承乾耶点头表示认月”可惧朝中竟然才人如此中伤立下大北的领竿主帅,还才碱心归附的胡人英指,孤也是很气嘴,大将军,你不必耿耿于怀,父皇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多谢太子殿下的信任”李业询作礼尔谢道。” 孤已轻使人问询了一些军中将士,他们所说与你基本无二,待过两日,孤再问询几人将事桔轻过事理后,可以将此事奏积父皇了,”李承乾长舒一口气棋样对李业讯说道。 多谢皇上和太乎,”狐出宫时,父皇还才旨意带恰你,那些归附的胡人,若到你府中湃访,大将军你得以按持一下,你是征服他们的大军琉帅,胡人一向对打败他们的英雄敬佩才加的,年后这些人都耍回安北了,父皇耍你替他安抚好这些头人们,所雷的回赠礼物一应由内府捉供!”李承乾说着,脸上也充满了对李业讯的敬佩之色。” 这,是沫将一定照刃”还要替皇帝校待这些归阶的胡人们,李业瑚强磨不透其中的意思口”孤还建议父皇耍对这名勇敢的回讫女子做出重赏,以抡归附胡人的心”李承乾说着,脸上才古怪的笑容。 太子殿下的建议末将也非常认可,”李业间才些佩服起李承乾所做的事来,这太乎行事还真才头肪。” 业讯兄公事谈完了,我们肺些私事儿”见李业讯应承下来,李承乾桩了副口气说道,”表想听听你是如何打这向仗的,这也是我大唐对外征战取得最辉归的战绩,在看到军报时,承乾可是非常的好奇””殿下个日悲听?”李业闭才些头大怎么李世民的儿乎都如此好学,对作战的轻过这么才举赵,李格知此,如今太乎也是这样。” 不待过几日,载再来听你细讲,如今还是大过年的””一切听从殿下的吩咐!”无站于公于私,李承乾捉出这样的要求李业瑚都无法柜绝,只得作礼应道。” 那孤先告辞了”李承乾站起了身,邯往屋外走去,刚直到屋门口,又似想起什么东西,回头说道:”不年上元节,朝廷唯备举办一声咸大的庆典活动,父皇今军器监制柞一些烟花,闹大匠和陈少匠正忙着此事,大将军若才空,也可以去看者,拈点他们一下!””末将明白”进行看来要进行一场烟花汇演,只是如个烟花都还是少量制柞,用于军中,以烟花作庆典之月还是李业讯当日和闹立穗、陈天宁捉的,也应该是途朝逞取得这样的胜刑,想用烟花增加节日气氛吧。 李承乾走后李业祖心桔巳轻很是轻和,一切事儿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了”(访问h 第一百零三章 大唐有火炮了 么革承乾来访后,革兆谢只轻大概知道辈世民的杰度和州仇干的处理决定也放了大半的心。 只是李业词并没因此闹着,事特还才可能千变万化他耍密切注意一些牵扯到此事的人,耍调查请楚为何绑史台官员这么快就弹袖自己的事。这事肯定是才人举报的,或者说才人故意为之,李业讶要查请是何人所为,若是自己身边的人,一定耍请除出去,以免日后再生乱。 身边一定要是那些死忠之士,李业讶可不想被身边掌程机密的人出卖到时怎么死都弄不明白口 李业谢在仔细她问询了身边那些亲卫们后没才发现身边的这些死士才出卖自己的嫌疑,在基本调查请楚后,也派出了身边身手最不错的亲卫们,利月他们的手段,侦榨一些事儿。 对打探这样的事,李业讯才的是手段他相信,只耍经过一番努力,肯定会才践索的,楼下来没才征战了,这些亲卫古大把的时间,去做这些事。 李承乾亲自主持的调查还在继续,但没才受到禁足的李业闷也去做他要做的事依李承乾的吩咐,前往军呆监,看看闹立德和陈天宁在折腾什么东西。 李业词是一身侦装,带着少麓几名亲卫去军器监大营的。 军器监的守卫比以往更加的严密在离大门还才几百步远时,就才一批够动的啃卫拦住他们,并以那些特制的努弓对着他们。 李业谢在表明身份后才守卫进击通传,仍才十煮名守卫拦着他们,李业询也并不在意,坦然地面对这些紧张的如临大敌向的守卫们,天色阴沉,寒风吹着才些脊,李业询的那些亲卫们拱卫在李业闭面诉,与守卫怒目而视。 一会,接到通毅的闹立穗和陈天宁飞跑着出来迎按,在厉声地记斥了守卫们不长眼睛外,邯奔丹李业瑚面前作礼请罪口 李业讯也不在意不咸赞了守卫们的忠藏,并在闹立德和陈天宁陪同下进入军呆监的大营口 军器监内办公区域并无几人听闹立德说,大部分的人都去加班加点赶制耶将在上元节将耍进行燃放的烟花。”李大将军,这些烟花的制作都是根据您以并制柞军中联络之用烟饱的制作枝巧,再由陈少监加以改进而制竹的,”闹立德拇开一堆制柞目纸对李业谢说道。 其实闹立穗说定来轻巧,但陈天宁为制作不同花样的烟花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这能在天上燃放出不同色彩的烟花实比制作手雷要复杂和困难口 在上元节喜庆并庆祝大军凯旋之时,燃放烟花还是陈天宁提出来的意见,在阎立稳报告尊世民后,得到同意竿器监也在几个月煎就开始难备,并在一番努力后制作出来。 陈天宁等人在制作过程中遇到最主宴的困难还是原料的问题。 因为耍使烟花在燃放时散发出各种颜色来必须在火药中添加令屑粉末,用军用中柞联络信号用的,是最能被人发现的红色,一些钙类化合物就可以达到这个妖果,这些化合物容易我,但能友出其他颜色的材料却不太容另大量得到。 不过陈天宁最终还是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还是从别思逸炼丹时候得到启发,雷耍量并不多的这些发光剂最终被弄到,煮量不少的烟花秋制作出来。 李业闷也以他所知道的一些爆炸物的知识对两位军器监的主官们仔细拖殊解了一番在燃放中要注意的事恃及如何达到最佳的燃放效果口。大将军我们还才一样东西也制作成功了隙天宁在听了闹立穗说了好半天关于烟花的事,却没说另一件更重耍事,才些着急……何物?”听陈天宁如此说李业访心里才些枉喜,他大概巳经知逝了陈天宁口中所说的这一物是井么。”大将军,是您所设计的青钥炮”阎立穗白了一眼陈天宁,才些怪他抡了自己的风头我们巳经在两个月首制柞成功了可以发射的炮管和炮弹”。真的?!”李业谢虽然才些精到但听到一向严谨的闹立穗如此说,也不禁大喜,这威力巨大的热兵器制作出来,那大唐军队的战力又将更上一个层次,还才什么族人能与杭衡? 闹立穗和陈天宁都月力地点点头咀中嗜骄傲的神色。 接着闹立穗又详细她讲解了制作炮肖的过程,他们在经历了一些失败和挫折遭到了包括人员在内的不小损失后,鞍于掌握了制作青铜炮筒各肿金属的比例,还方炮弹的制柞。 具间才好多次的炸膛事件,包桔一名军器监永在内的多名拭制人员在意外事件中死亡,连栋天宁都险被炸死幸好防护拼施到位,只受到一些轻伤……大将军,耍不耍去斌一下”隙天宇才些跃跃欲武的样乎。”寄公;二旨”才泣样的东西制作出来,幸业瑚如何不想看,一世勾孟烟花的效果我也想看看”。是,屑下尊刽”这次阎立德没才责怪陈天宁的眼神,应诺着当先跑出去吩竹下屑准备再次拭验烟花燃放和火饱武射口 先是武验烟花的燃放效果几名军呆监营内的士兵抬出两个个体才些大的怪东西来,那是月硬的纸板制作的烟花,在李业讲眼里,与后世普通的烟花也差不多,只是没方那些花花碌绿的包装纸样,也使的这些烟花看起来比较丑陋。”大将军,我们站到这几看吧!。闹立穗拈着一个稍高的山址对李业闪说道。 当初军器监选址时,李业讯特意选非了几处才高高低低山头的地方以方侦武验亡用,今日看来,当初的选择还真的不错。 所站她方离燃故烟花之处才几百步远,李业闷拿起闹立穗为他准备的塑远镜看着口 只见一名士兵过去点燃了其中一个烟花的引信马上就跑开了,一会,传来一声很亮的爆炸声,接着阴暗的天空中出现一些色彩斑澜的烟花爆炸后美丽光芒,只是这些光芒比较质,因为是白天,天色虽然才些阴暗,但烟花的真实面目还是不能全部看到……如此巳径不错了,耍再武到晚上吧天色黑下来才可以看到真实的效果,还是去武武大饱的发射,!,尊业闷制止了淮备让士兵点燃另一个烟花的闹立德,白天燃故,看不出效果来,不如等到晚上再故好。 是,大将军,”阉立德应着,拈着另外一个方向道”,大将军,我们往这边去,大炮敏武验址在另一逝” 在军呆监另一处的武验场上,一具巨大的炮筒架在一堵桔实坚目的墙上,炮管嘻近一丈长,比人腰身还粗,这样巨大的饱身让李业谢都嗜些吃惊他嗜些杯疑眼首这两个正卖力发拈碑着士兵们唯备发射炮弹的宗伙是不是头肚发热,大跃进式制作了口 不过李业闭并没当场捉出疑问而是在谁备好后,耶和阉立本、陈天宁一道,退到几百步外,用望迄镜查看发射恃况起来。 防护严密的几名装弹手在装填了炮弹后,立耶跑开去一名手拿火折乎的士兵上去点燃长长的引残后子很快跑开,引残被点燃后,”嘶嘶”拖冒着火花快速她燃烷着,只听了一声惊天动拖的巨亮,只见但远她方的山址上出现撂炸的精景,许多碎石泥块飞上半空……大将竿,您看如何?”陈天宁挤饰不住的激动,拈着远处还在冒着烟的炮筒大声地说道……不错”李业词禄了一下才些被爆炸震的嗡嗡作声的耳朵,对栋天宁伸出了一个大妆拈,又转身对一旁的阔立穗说”,阉大匠,青钥大炮制作戍北,对提高我大唐竿队的战力将赵着非常大的柞用” 李业讯说着又嗜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还没将此事报告给皇上?” 在灵州与迎狡的李世民会合后,李业谢没听到这个爱显楞的皇帝说起这事,若才确切的大炮拭制成北的沾息,李业谢觉得李世民一定会与他说的口。大将军,皇上出巡前这炮肖还没最终试制成北,还才,栽们想等您回来后,光阶您过目认可后、再报告皇上”闹立德拈着这具巨大的炮筒说遏:。这是我们制作戍功的第三具炮筒,还才另外两具稍小,射程在千步之内”, 这炮射程才多远?”李业讯问道,因视角原因,从望远镜里估计不出来这次发射射程才多迄……大概在一千三百到两千步左古射角不月射程也不同饼且与装填炮弹的大小也才关系!”栋天宁又一次妆着道,待说完了才发觉妆了闹立穗的估头,只得又住口……如此巳经不错了”李业谢赞赏道。 大炮的射程能才这样的距离,在这个时代巳经是很远程的杀伤,没才一种兵茬比得上,若在井确度及炮弹的杀伤力方面作以改进,那将是一钟让人心惊胆战的武呆,具才巨大杀份力的武器。 李业相也对这两位军呆监的主要主管佯细地讲解了才关这方面的知识,并让他们在以后的研究及制作过程巾,除为要保证炮筒的质量外那就是要改进饱弹的爆炸威力,还才射击的特度……闹大匠你可以将此事写一份奏报交予皇上,再武制一些时候后,建议皇上开始扯量生产”末了李业讯对闹立德说道。 屑下明白,”冉立德应道口。军中嗜此利器天下间还才何人能敌,”李业闭想着大唐下一场战役将要面对的高丽,高丽人镇守的那些械池,在大饱的轰击下,攻击难度就大大她降低,未完井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第一百零四章 曼苏来访 工苏,太日栽们去革大将军府中拜访,你做一下谁备…世饥徒团所住的驿棺内作为此次到长安来朝见的回讫头颈婆闰对神恃才些黯淡的曼苏说道。”大哥,你去吧,我不想去”曼苏强颜欢笑地说道汉人重男轻女,我一个女子之身,去拜访才些不方斑”。曼苏你是不是听闻了些什么?”婆闰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妹妹问逝……大哥听到了什么?。曼苏听婆闰如此一问,心里一惊口”太哥只是隐隐听说”婆闰扰豫着说道”,才人在传尊大将军与哉们回讫人才勾结”。那大哥还敢去大将军府中?”听婆闰如此说,曼苏加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她与李业翔相好的事,只是想了一下又为李业闷担心起来口。如今其他头人都去了,若栽们不击,那不正是应北道了?”婆闰皱着眉头说道,,大将军若遭列这样的杯疑,对我们回讫没才任何的好处,”。那你去吧代我问候大将军,”曼苏低着头说道,心里才波涛翻滚着……你也是我回讫部落内的族长如何能不去,”婆闰者着曼苏的眼睛问道:。曼苏,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喜欢上子大将军?所以不敢去见他?””哥哥,你别乱说”曼苏的眼神才些躲闪”上次我们一道去了,大将军都不见我们,我只是不想再进这样的特遇” 想起这事曼苏就伤心当日她和婆闰一道,带了许多礼物唯备到李业闻府中去拜访,曼苏还特意装扮了一番,连谁备与李业谢要说的话都想了好一阵乎,她在设想着再与李业闷见面时的甜蜜场面。 但出乎曼苏意外的是,李业讶柜绝极见他们,曼苏不死心,自己上前对门房说,并极上自己的名,没想到却被门房内的李府管宗李年一样回艳了,甚至都不曾为他们通披说李业讯谁也不见,特别是回讫人,这让曼苏悲痛欲绝,她想是李业闭嫌弃了她,所以特意嘱竹不见她的口 回到驿棺后一直暗自落泪,连婆闰叫她去外面逛逛也懒得去,还催着婆闰尽快回到家乡去,这让婆闰满旗疑惑,却没问什么。”上次大将军是不极见任何人,现在大将军对所嗜的头人都校见了,我们一定要去,不要就是失礼了曼苏,戒的好妹乎,你就陪大哥去,”婆闰对自己这个倔强的小妹才些无计可施,只得央求道。 其实婆闰在漠北时候就巳径看出来自己的这个妹妹喜欢上了李业谢婆闰除了叹息之外,别无他法,以李业闷的身份,还本李业闷巳轻才妻室,生长在摸北的自己妹妹没才一丝希塑……那好吧”曼苏叹了口气,坐到一旁栋妆打扮起来。她也不甘心,心里实是辊想去见见李业瑚,只是怕李业讯又柜绝见她,让她更伤,” 李业闭虽然说是。持罪之身”但因为李世民的特别授意斤动上并没限制,府外也没才监看的人,想去哪都可以去,但李业闷为了避嫌,除了去军最监一次外,并没去其他任何地方。 李业瑚也一直牵杜着那个巳经与他才夫妻之实的回讫姑娘曼苏,只是李业谢不能去看她,以李业讯的身份还嗜如今因为与曼苏之事而遭到梆史台官员的弹劫,若此时专门去回讫人驿棺中非访,那一定会更落人口卖口 婆闰和曼苏一递曾与大年初三时候来访,但那时候李业瑚谢绝了一切的来访者包桔其他任何的归附胡人头领及朝中同僚们,兄妹两人当然是没见到,李业词也是在事后才知道婆闰和曼苏曾一道来访的。 在得到李承乾带来李世民的抒意后,李业讶才今门房若方归附的胡人来拜访,他愿意接见,但其他朝中大臣,还是尽量不妆见,这样的嘱咐让李年等人很是不解,但又不敢问,只得执行。 浑部的浑汪戍为第一个幸运者在第二次来拜访时,被李业谢接见了口得知李业讶会狡符访者后,这些天,来拜访的各头人很多,这些头人们在上元节后将陆续地回到他们的颌地,雇行他们的职责,对李业相这位将他们打账的唐军佐帅,必须是要来拜访的。 李业闭对这些来湃访的原各部落头人们,都是一番长长的说教,要他们踏灾执行他们的使命管理好所治之地,大唐军队的战力还在麓高,是不怕任何地方出现叛乱的。 李业词这样刮诱加戚胁的恬、被这些头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官方的意思,寺个人听了后都不禁思量再三,桓心李业谢所说的是特定拈自己。 正二衣二,革业识楼崭了当天的第五个来访者,恩结部的乌“六攒干年将乌碎送去府后李业闷长长蛇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才些疲乏的身子,同时思考着这些天所傲的事。 芋业栩自己都嗜些迷糊了,自己一个朝廷还在追查的官员,如此大规棋拖格见归附的部落头领还将朝廷派发的一些礼物送给头人们,这演的哪一出戏,还真才些不明白,不知道会不会才人对北大做文章。芋靖巳经亲自上门来警告过他了,不耍如此的张枉,李业讲也忙对李靖解释了其中的原由,李靖在长叹了一口艺后,也没再说什么……郎君想必不会再嘻访者来了,休息一下吧,一会姜身给你桂一下身子吧,唯备晚饭了,”郑蔗看到来访春都走了,走到前厅来,一副心疼的样乎对李业闭说道。 这些天李业瑚日衣操劳人都显得才些瘦了,让郑蔗担心粪业诅身乎吃不诣,也强行让李业胡停几天房事,李业诅也没法,在桃逗郑燕等人不戌功后,只得睡觉……也好李业闭嬉笑着对郑燕说迸”只是个晚”,”少爷,外面方人来访”这时李年的声音传来,程着李年走进了前厅”,说是瀚诲都督府都督副郁督婆闰,”李年说着把一份拜贴交给李业闭。 咀?肚他们进来吧”李业讯听了心里狂跳了一下,又问欲走出去的李年道”,年叔,他们来了几人?。”好像一逆的还才一个女的”李年说道,待了一会见李业词不再问恬,也就再施了个礼,走了出去。”是不是那个叫曼苏的回讫女子也一道来了”郑燕船里充满了酸味,连眼睛都睁的老大……蔗儿你别如此,他们只是例斤来拜会的李业瑚嗜些旭冠,看来自己冈才露出的一点异样表特都被皋盯着自己的郑燕看到了……哼,妄身侄耍看看,这个把你迷住的回讫女子长得如何!”郑燕用鼻乎哼了一声挑战般拖说道。”蔗儿你别乱说”李业相变了语艺,他可不愿意者到郑燕捣什么乱,要被人笑恬的……你放心好了姜身不会失礼的,”郑蒸根根她白了李业班一眼,墩然拖走出了前厅,去打粉一下。 嗜女子来拜访时候,郑燕也是和李业闷一道梧见他们的,曼苏来了郑蔗侄才正当理由来监看了。 这时李年巳径把婆闰的曼苏迎进了府内,李业讶也迎出煎厅去……见过大将军”见李业闷迎出来,婆闰赶忙施礼刁 曼苏看到李业翅的身影却怔在那里,连礼节都忘记了。”曼苏,还不见过大将竿”婆闰在一旁小声她说道。”见过大将军”曼苏这才反应过来对李业讥福了一礼,充满幽怨的眼神看了几眼李业相,就低下头去口 李业闷被曼苏的眼神盯的一呆,也耶明白过来伸出手回了礼,。两位客气了,里面斧”, 持几人进了前厅后郑燕也迎上出来,婆闰和曼苏忙上去施礼,曼苏在行了礼后,即价价地打量起郑蔗来,郑燕也在曼苏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她看。 若说眼种能打架的估那厅内的两个女子如个巳经交上手了,郑燕是一副敌视的瞧神看着才些不知所特的曼苏,曼苏沽澈又带恫帐的眼神才些倔强她看了几眼郑燕,也不肯示弱。 不过最终还是郑燕占了上风这些年主妇的身份让郑燕身上那一份高贵的气质越来越浓厚,在草原上一向不拘于礼节的曼苏如何是郑燕的对手,在郑燕威严的注视下,曼苏只得垂车眼窜,作账退口。咳正与婆闰说着客套证的李业诅也发现了两女间的这种恃况干咳了一声道,以手作礼道:。婆闰、曼苏,这是在下的大人,两位铸这边坐” 李业询说着又对郑燕瞪了一眼,却被郑蔗无视,李业胡警觉弛查看周围的窗户,以他本能的感觉,才一些人儿是躲着价价地在看,不用说,肯定是颜如冰等他的那些妄室” 这时却见郑燕上首一步去拉才些手足无拱的曼苏较错在胸靠的手,用没才什么感精的语气说道:。这位草原上来的妹妹棋样长得挺佐俏的,来,这边傲,!,说着把曼苏拉到一边,和她自己挨着坐在一起。 曼苏求救生似得看了丹下李业闷,她怎么也没想到,刚进李业讯府还未与李业谢说上几句恬,就遭到李业相原配夫人不一般的胺待,让她不知所柑”未完持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第一百零五章 不被接纳 对郑燕摆出泣样的阵势有此哭笑不得。不讨这尴贼负只有他和曼苏这样的当事人才感觉的到,正与李业诩说着客套话的婆闰,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反而对李业诩的夫人待自己的妹妹这么热情有些受宠若惊。 李业诩隐蔽地再瞪了郑燕一眼,郑燕恨恨地回了个眼神,李业诩只得转过脸,对曼苏报以一个鼓励的眼神,傍徨无助的曼苏似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眼神更是往李业诩这里看来,李业诩看到婆闰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只得把眼睛转过来,继续与婆闰说话。场面很微妙。 女人间的战争还真奇怪。言语中还很客气,但形动与气势上。却把一切都表明了。 李业诩稍后也感觉到,有些适应过来的曼苏,也恢复了自己的气势,勇敢地与郑燕对视着,不卑不亢地回答着郑燕的问话。 草原上长大的女孩天性就是勇敢的,何况面前还有自己心爱的人儿,刚刚还看到李业诩鼓励的眼神。曼苏也知道,要进李家的门,能与李业诩相守,受到一些刁难是在所难免的,但也不能失去自己的本色,即使是面对李业诩正妻的盘问和本能的拒绝时候。 曼苏在到长安之前,并没有去考虑过李业诩有家室这事,而且在灵州发生那意外之事前,也只是在偷偷地喜欢李业诩,以她那率真直爽的性格喜欢着,但至那天与李业诩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后。一切想法都改变了,再接着李业诩对她所说的那一番话。天真地以为李业诩能把一切事儿搞定。到长安后,可以有很多时间与李业诩相处。 哪知道,自抵达长安的那一天起,李业诩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了,虽然能从其他人口里或多或少地知道李业诩的消息,但曼苏却再也没见到李业诩,原本学奢望着李业诩能到驿馆来看她,到后来准备自己去看李业诩,只是最后愿望都没能实现。从抵达长安时的兴奋与甜蜜。到后来的愕怅和失落,心情落差太大了。 在抵达长安后。曼苏也知道了李业诩是有妻室,而且还有好几个妾室,李业诩得颜如冰的事还成为长安街头巷尾故事一样的美谈。在曼苏刚到长安,上街闲逛时,常听街人提起,这让曼苏在为李业诩骄傲的同时,也非常的失落。 虽然曼苏自小在漠北的草原上长大。但因自小在秦飞羽的言教下。恪守的还是汉礼与汉俗,对贞节还是比较看重的,对委身与李业诩自是不会那么容易放下,何况还是少女的一份真挚感情所系。 如今遭遇这样的场面,让曼苏痛苦不堪,她已经在后悔今日不该来拜访李业诩,难堪不说,还有些受辱的感觉。 不过在横下心决定维护自己的尊严后。曼苏反而有些释然,无论如何,尊严不能受到损害,也就在郑燕那不友善的肢体语言攻击下,进行反击了,连被郑燕拉着的手也挣脱出来了。 曼苏的举动让郑燕有些意外,心里也非常不舒服,无论她接不接受曼苏。都希望曼苏在她面前表现的温顺的样子,如今曼苏公然表示了对她的不顺从,让郑燕也有些怒意。 郑燕表露自己的怒意很隐蔽。连李业诩也只感觉到了一些。真实的感受只有她和曼苏两人才体会到。 李业诩也是心情很复杂,到底与曼苏的事,是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公开出来的,即使对郑燕也是如此。只是李业诩也相信郑燕,在旁人面前不会做出明显失礼的举动来。因此也一直和婆闰说着正事。只是用眼角余光看着两女。偶尔正面看过来一眼。 对婆闰,李业诩也说了些与其他部落头人们差不多的话语,只是更直截了当,要求婆闰处理好已经分作三部的回纪族内事情,为战后的安北恢复平静做出贡献。 “多谢大将军提醒。婆闰一定酪记在心”末了,婆闰站起身,对李业诩施了一礼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李业诩也站起身,与婆闰一道将目光投向还与郑燕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儿的曼苏,听到婆闰如此说小如得到大赦般的曼苏忙也跟着站起了身,对李业诩和郑燕分别行了个礼,道:“大将军,夫人,我们告辞了,” 郑燕见如此,也收起了那咄咄逼的姿态。跟着站起了身道。 李业诩吩咐下人们拿来送给婆闰的还礼,“两位慢走,我送送你们,” 婆闰和曼苏再对郑燕行了礼,在李业诩陪伴下出了前厅。 “大将军请留步吧”婆闰客气地行礼说道,看了看神情不大正常的曼苏。示意李业诩不必送出来。 干司都督,我过有此事想与曼苏姑娘说”李业诩知也不绕弯弯,直接对婆闰说了,“是关于此战中曼苏姑娘战功的核实” 李业诩其实说的很牵强。这样的事应该在府里正儿八经地说,如何能在送出府的路上说呢。 只是婆闰没往细处想,对李业诩又行了一礼,“那在下就在外面等说着还对曼苏点了个头。 曼苏一张脸都变得红了,心儿扑扑地跳着。不知道李业诩要对她说什么。 李业诩唤过管家李年,将婆闰送出府云,他自己陪着曼苏往外走,待离开前厅较远,郑燕等人看不到时,示意曼苏跟着他走到一边。 “曼苏,这些日子我没来找你,你别介意”没多少时间说话,李业诩也就直接说道,“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待事情完结后我再与你说详情…””大,大将军,今日曼苏不该来,让夫人生气了”曼苏抵着头。神情很低落地说道。 “曼苏,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只是如今还是待罪之身,无法自由外出,更不到来找你,你可明白?”李业诩有些急切地说道,什么事情李业诩自是不能告诉,只能这么说。 曼苏抬起头,看着李业诩真诚目光的眼睛,眼神也从开始时的哀怨,慢慢地转变,在与李业诩对视了一会后,心内涌上了一阵激动,“大将军心里有曼苏,曼苏就知足了,为了不给大将军添麻烦,曼苏想早些离开长安”曼苏说着,脸上又满是落寂。 对这个繁华异常的大都市。曼苏在逛过几次后,有些沉涵其中,甚至都不想归去回到漠北,一直生活在这里,但现在的情况,李业诩也证实了出来前婆闰所说的,李业诩有些麻烦事儿,还可能与她有关。因此违心地说出了想离开长安的话。 “皇上还要对你封赏,恐怕你不能马上离开长安,而且,我也不希望你离开长安”李业诩很坚定的眼神看着曼苏。 这坚定的眼神直把曼苏心中的那一份忧伤都消除了,心里也酒起无比的希望,一下子感觉这世界很美好,“那曼苏听大将军的” 李业诩走上前,轻轻地搂了一下曼苏,“走吧,我送你去府,刚刚我与你说的,你不要与你大哥说。你明白如何说的” 曼苏被李业诩这亲昵的举动吓了一跳,现在是在李业诩的府上,这人儿还敢如此待自己,下意识地躲开来,李业诩并没跟着有什么举动。又让曼苏有些失望。 李业诩陪着曼苏走出了府。婆闰已经长着脖子在张望了,一旁的李年还在陪着说话,见李业诩出来。也闪到一边去了。 曼苏深情地望了李业每一眼,在夜色将起时,与婆闰一道坐着马车往驿馆回去。 心情有些轻松的李业诩快步地回到了府里,但刚进前厅,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郑燕和颜如冰,还有云儿和小月都在,几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看着他,但没有一个下人。 “我说几位夫人,不是要开饭了吗?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为夫不来。你们就不想吃了?”李业诩尽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郎君,我们姐妹几个,都不喜欢这个胡人女子,也不愿她入府来”郑燕却不理会李业诩的故作幽默,忿忿地说道,在曼苏身上感受不到一份优势。让郑燕心情很不爽。 李业诩惊讶地看着郑燕,又看看其他几位妾室小月很坚定地点点头,颜如冰在犹豫了一下后,也很用力地点点头,只有云儿,有些无助地看着都朝的看过来的边上几人,微微地点点头,在郑燕等人满意地转过头后,又对着李业诩摇摇头,表示她刚才是违心的。 对自小服侍的自家少爷,如今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夫君,云儿对李业诩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意见。现在看到李业诩被郑燕等人质问,表现出非常的不忍心来。 李业诩对云儿的表现很是满意,对郑燕反应这么激烈却是很不解,如此大排场地表示不支持李业诩。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我说夫人们,今日不说这事,待过几天就上元节了,为夫带你们几个看烟花表演去”李业诩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郑燕讨论这个问题,这种事儿,需要慢慢地说起来。效果才好,“为夫接待了这么多人儿。肚子早饿了,你们看,小子们也在闹腾了…” 李业诩说着,即去招呼那一群玩疯的小子们洗手吃饭去,,! 第一百零六章 上元节的烟火晚会 川泾是正月初十,贞观十六年的新年将过尽,节日的与猜珊见是很浓。只是原本热闹的李业诩府上。慢慢地归于平静了。 自婆闰和曼苏来访后,再来李业诩府上拜访的归附胡人头领也很少了,只有拔野古部俟斤屈利失一人在次日来访,李业诩估摸着铁勒诸部头人基本上都来过了,也吩咐门房,再有来者,都拒见了。 来拜访的头人们送来的礼物也不少,许多还挺贵重,李业诩也令人将这些礼物,都整理清楚,备上清单,准备择日送进宫去,让李世民自己处理。 那些想来探望李业诩的朝中官员,还有一些李业诩的部将,依然被挡驾,李业诩甚至连苏定芳、郑仁泰及程处默、尉迟宝琳这样亲近的属下都不让他们进府,有太多的人对李业诩的举动表示不解。 太子李承乾调查的事儿还在继续,还没有最后的确切结论,也没再来找过李业诩了解情况。 府中没再有什么人来拜访,让李业诩难得有几天清闲的日子,唯一让他不安神的,还是郑燕的抱怨。 郑燕在曼苏来访当日率领其他几位妻妾结成同盟军,公然反对李业诩让曼苏进入李府,郑燕对曼苏强烈的抵触情绪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李业诩也是没提起这事。 而郑燕却不依饶,常对李业诩提起这事。面对郑燕数次的问询,李业诩也都搪塞过去,如何能在郑燕反应最激烈时候讨论这事,只是以实际行动慰劳郑燕,每次都是把郑燕折腾的欲仙欲死。 而且也常在郑燕兴奋过后。还未睡之时。有意无意地给她讲这次征战的过程,当然大多时候都是讲在安北境内率军作战的情景,也多次提起曼苏的作用,说回讫人的归附曼苏功不可没,一直以来是曼苏建议她的父亲吐迷度与大唐交好,并在我大军将回讫部落包围后,与婆闰一道劝服吐迷度投降,在作战时候与自己所率的大军一道冲锋,并且在后来的行军作战过程中为大军做出了不少的帮助,以得自己对一些事儿能做出很清楚的决断, 李业诩也隐隐地提及曼苏虽然是回讫女子,但自幼接触汉学,向往长安,喜欢汉人的生活。 李业诩在讲这些事时,都是郑燕漏*点过后,满是幸福之时,而且也是看郑燕的反应程度讲多或讲少。虽然感觉到李业诩说这些有什么目的,却也没什么力气表示反对和提出质问。在李业诩平停的抚摸中安然睡去。 过了几日,在李业诩传奇般的叙述下,郑燕对曼苏都充满好奇起来,也不再对李业诩说曼苏如何不好了,在为自己无法陪伴李业诩上战场的同时,郑燕也嫉妒这个女子能与李业诩一道上阵冲杀。 这些天也没什么人再来拜访李业诩,宫内也没什么消息传来,出去打探消息的亲卫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探到,李业诩乐得清闲,在誊写整理详细的作战过程的同时,也在构思军歌。他努力地准备为大唐军队写一首军歌出来,还想在写出军歌后,让擅长弄这些东西的颜如冰谱个曲什么的。 郑燕抱怨了两三天,也不再说曼苏的事。让李业诩松口气,这些天是李业诩感觉最轻松的时候,闲了下来和妻儿们一道嬉笑逗玩,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 李业诩也准备上元节过后。把所有的儿子们组织起来,自己编个教材什么的,教授这些小东西们一些必要的课业,已经快十岁的李征。李业诩都觉得已经错过了一些时候,基础的东西,还有武术上的基本功。必须得加强传授。 上元节。李业诩可是答应了妻儿们,还他们去赶热闹。 朝廷在年前宣布,因出征大军在安西和安北取得的辉煌胜利,又逢年节来到,放开宵禁一个。月。整个正月期间长安城及其他一些大的城镇如洛阳等都如此,何时恢复自子时开始的宵,禁待朝廷进一步的通知。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朝廷安排组织了盛大的庆祝活动,皇帝将带着大小的官员参加庆典活动,灯市灯会期延长为五天,并且由将作监制作了数百盏各类形状的大型宫灯小投放到灯市中,供百姓欣赏。 最让长安城中百姓好奇的就是,官方在发布的庆典布告中说,将在上元节时候举办一场盛大的烟花汇演,烟花汇演在离皇城稍远处的朱雀大街上进行,大半个长安都应该能看到,到时皇帝将带着群臣们一道观看。与民同乐。 李业诩只希望,他这个待罪之身,不要被皇帝抽壮丁,去参加宫中的庆典就行了,不然要失信于妻儿们。 “征儿、衡儿、微儿”李业诩对着一群围着自己闹腾的儿子女儿们说,“今日爹爹带你们去看灯。再去看烟花表演,” “好咧”几个儿子们听到李业诩如此说,都兴奋的雀跃欢呼起来,包括郑燕、颜如冰及李征在内的妻儿们。也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们原以为李业诩要去宫内参加这个庆祝活动,不能陪他们去玩了,如今李业诩得闲。如何不高兴? 特别是颜如冰,如此一个浪漫的节日里,打心底希望能与李业诩一道出游。只是颜如冰也知道,如今,不大可能与李业诩单独出游了。不过能一家子都出动。到大街上看热闹,也是很开心的。 在上元节的前一日,李业诩确信自己不能出席李世民组织官方观看烟花表演,不过这并没有让李业诩郁闷,他都还真感谢这场由李承乾主持,还没结束的调查,让他以待罪之身,不必跟随在李世民身边,在皇城城楼上观看烟花表演,而可以陪着妻儿们一道上街去玩。 好几年来。李业诩都没好好地陪妻儿们玩乐了,特别是上两年的上元节,整个长安城内最热闹的时候,他都在忙着事儿,或者被李世民叫去。或者在外面征战。今年原本想着也是如此。如今知道不用去宫内。李业诩反而大喜过望。 看到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小郑燕等妻妾们也都乐得合不拢嘴,李业诩心内也涌起温馨的感觉。 李业诩也趁着空闲,给每个孩子制作了一盏不同外形的花灯,嘱咐他们一会提着这些灯,到街上 晚饭还未吃完,孩子们都已经在吵闹着要上街去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灯笼,还小的李吟和李黔摇摇晃晃地拿着灯,举得高高的,向人显摆,还不愿丫环们帮她们拿。 “我们走罗!”李业诩抱起长得吩嘟嘟异常可爱的小李吟,对着装扮停当的妻妾们大叫着说道。 今日的郑燕、颜如冰等人都精心打扮了一番,与身着一身得体的锦缎袍衫。显得很挺拔英俊的李业诩一左一右地相衬,很是光彩夺目。 所有的孩子们都出动了,大小七个,较大的李征、李衡、李微都自己走着,其他都是由丫环们抱着,全都坐马车去,身后还有二十多年亲卫,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很是壮观。 街上已经上人流如织了,幸好有左右监门外的军士们在维持秩序。不然街上都要交通堵塞了,李业诩也感叹,交通警察之类的都有必要设置了,不然以后城市更加繁华起来,各种车辆多起来,若车和人乱行的话。还真有可能出现交通堵塞的现象。 因有亲卫在前面开道,一行人还算顺利。在下了马车经过一番步行后,来到了灯市里,各种样色的花灯让人看花了眼,李业诩手中的李吟已经被身边的丫环接了过去。李拎和李辩则是由云儿和小月抱着。李征和李衡两个最大的小子跑在最前面,还不断地回头招呼李业诩几个快些。 李业诩只得吩咐几名亲卫上前,看好这几个小子们,不要让他们走失了,他自己也带领妻儿们,往里面挤。 看着面前那五光十色的灯。李业诩不禁想起第一次与郑燕出游看灯的事。当时那浪漫的情节还历历在目,两人还躲到山坡上,偷偷地亲热,想到这。都是甜蜜,只是如今郑燕虽然还年轻漂亮,却已经是几个小孩的母亲,李业诩略回头看着一脸喜悦之色的郑燕,郑燕也刚好看着李业诩,两人目光对视,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翼郎,你看那儿的灯多漂亮”。颜如冰也在一旁兴奋地叫着。 颜如冰在平康坊时候,并不曾到灯市来玩过,每年的上元节都是平康坊内生意最好的时候,她都要忙着排节目,进了李业诩府后,李业诩就出征了,郑燕也失去了来看灯的兴趣,一家子人也都没出府。今年她还是第一次出来看灯,表现的像个小女孩一样的对一节都很有兴趣。 李业诩回头对颜如冰也一笑,伸手牵过郑燕和颜如冰两的手,往前挤去,如此公众下,被李业诩拉着手,郑燕和颜如冰还有些不适应,在旁人怪怪的目光中,一大群人也都往前去。 一些人对这么一位俊俏的公子带着两位小妇人装扮的女子一道出来观灯有些不可思议,纷纷投来注目礼,感慨这男子真的有福气,身边有这样两位漂亮的女子相陪。 “李大将军,这是李大将军和他的夫人。”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那位是原来平康坊的头牌红姑颜如冰。我认得” 一些人听到喊声后,都往李业诩这边挤过来,想看热闹,还好灯市人声嘈杂,并没多少人听到喊声。而且在灯光的映照下,各人的面孔都看的不真实,李业诩在闻知这话后,知道要麻烦事了,也忙招呼家人们。后撤。在灯市里已经好一会看下来了,看看时辰,已经离朝廷燃放烟花的时间不远了,他们准备赶往朱雀门一带,看烟花表演。 一家人好不容易从灯市里冲出来,看看各人,都有些狼狈,还好有几十名身手不错的亲卫保护,才得以安然脱身。 行至燃放点近,差不多正是戌时正,李业诩先一步派到这里的亲卫头目李万迎过来说道,烟花马上就要开始了。 燃放点在宽阔的朱雀大街与第二横街交叉口,这是一个极大的广场样的空旷地带,以李业诩的估计,有万余平方,这一带防卫严密。燃放现场周围近千步内,都没有闲杂人员,李业诩前几天制定了燃放烟花的安全条例,力求不出现意外,如今看来,执行的还比较到位。 一家人在皇城附近一个。今日不开业的酒楼内观看,临街的包厢。视野很好。刚好可以看清现场的情况,李业诩也是在上元节前才知道。这个靠近皇城的酒楼是郑燕使人开的,这是郑燕置下的第一份产业。 在李业诩的建议下,各坊内严格的管制也放开了,长安城内各处冒出许多酒楼和其他店铺来,在李业诩出征后,郑燕在婆婆王氏的支持下,置了这个名唤作“醉英楼。的酒楼,由管家李年的儿子李生主管,生意异常的火爆。 李业诩举着望远镜,看着右边很远处皇城朱雀门的城楼,城楼上,灯光映照下隐约可见一大群人。想必皇帝李世民和群众们已经出来了,烟花也要开始燃放了。 果然,燃放点上冲起一支小型的烟炮,那是作战时候用作联络的信号,也是今日开始燃放的信号。 这枚烟炮炸响后释然出来那美丽的火花。已经让孩子们兴奋的叫起来了。 接着一个小火点快速地往天上飞去,炸开来,释放出五彩的烟花来,甭一会儿,才传来响声,而这时,另一个烟花已经在天上炸开来,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美丽景色的郑燕、颜如冰等人,还有李业诩的儿子女儿们,都惊讶的大叫起来。 这时,已经有数个烟花同时开始燃放了。只是在李业诩眼里,这烟花的美丽程度却远远不能与后世的那各种花样与色彩的烟花比,李业诩想着,以后将烟花的生产垄断了小能产生多少利润?只是危险性较大而已” 烟花还在继续放着,不断地在天空炸出美丽的花环来,也不断地听到远处聚集着观看的人群中传来惊呼声。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城市上空飘荡着火药的味道,而欢呼的人们,在呼吸烟花味道的同时,也尽情地享受繁华盛世带来的那份荣耀和欢乐。 “郎君。这个上元节是我们过得最高兴的节日”这是回府后郑燕和颜如冰对李业诩说的同样一句话, 第一百零七章你说朕这主意好不好? 上元节时候天气还挺暖和,只是过后第三天,一场冷空气来袭,气温急骤下降,在凛冽的北风中,长安又下起了大雪。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整个长安都是一片银白的世界,积雪能没脚,气温下降了很多,仿若从温暖的春日重回到严冬,滴水成冰,寒气逼人,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又少见行人了。 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如此寒冷的日子里,府上却来了一位宫中侍卫,传报说是李世民召见。 在生着火炉的屋子里,正为一大群小屁孩们讲解基础数学知识的李业诩,只得扔下万分不情愿李业诩半途离开而抗议的儿女们,踩着一地的积雪,跟着传唤的宫内侍卫进了皇宫。 两仪殿内,李世民烤着火,在看着一份厚厚的资料类东西,看到李业诩进来了,也即放下那份东西,坐正了身子,盯着进来的李业诩。 “贤侄,这儿坐,”在李业诩行礼后,李世民指着自己边上,示意李业诩在一旁坐下。 “是,陛下,”李业诩应诺了声,即在一边坐下,然后垂着眼,等着李世民的问话。 “贤侄,上元节的烟花你去看过没?”在宫人上了茶后,李世民屏退左右,一边伸手烤着火,一边问李业诩道。 “陛下,臣去看了,如此百年不遇的盛况,若是错过了,那就太可惜了!”李业诩不知李世民今日召见为 第一百八章 不得其解 “少爷,我们现了异常的事!”李业诩刚回府,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的李成已经在府里等候着他,一脸焦急的神色。 “跟我来,”见李成如此,李业诩也一惊,没进去与妻儿们打招呼,即带着李成到书房中。 “什么情况?”李业诩让李成关上门后,即转身问道。 “我们现长孙府的人和回纥人秘密接触?”李成低声说道。 “什么?”李业诩听了很意外,忙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现的?如何现的?”太子李承乾已经调查了诸多日子,长孙府的人在这个时候还与回纥人秘密接触,不应该,有些不合常理。 “就是昨天晚上!我们派驻在长孙府近的人现的…”李成说道。 李成不待李业诩再问,即将情况源源本本地说了出来。 自李业诩在大年初一被人弹劾后,这些亲卫们按李业诩的命令,也即出动,一部分人在李成带领下监视长孙府,另一些人在李万带领下监看其他地方,以查看这些相关的人有什么举动。 只是出乎执行任务亲卫们的意外,一直在上元节以前,他们都没现有任何异常的动静,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一直坚守岗位,执行使命,即使下雪日子也没放松警惕。 就在前天晚上,亲卫们现了异常情况,一名神秘人物趁着天冷没什么行人,朝廷又放 第一百零九章 夜探回纥人的驿馆 鸿胪寺是九寺之一,所处地方位于承天门街之西,第七横街之北,其职能有些相当于后世的外交部礼宾司,但比礼宾司的权限大很多,诸蕃派往长安行朝贡、和亲、求请、告哀、献捷等的使者到长安后,各类活动都由鸿胪寺安排,连一些归附的胡将立下军功的报奏工作,都是由鸿胪寺来完成的。 鸿胪寺不仅提供使团们的饭食,还修建有专门用于接待使者和各类蕃客的馆舍,鸿胪寺的馆舍在鸿胪寺西侧,占地挺大的,有房舍两百多间,各成院落,一次可以接待数百人。 此次来长安朝拜的铁勒诸系使者约三百余人,也都住在鸿胪寺的驿馆内,每个部落自住一个院落,门口有左右监门卫的军士守卫。 回纥使团此次来京的,共有近五十人,也是诸使团中人数较多的,他们所住的院落是在鸿胪寺驿馆的最西侧占地最大的那个,抬头从窗子里望出去,就是高大的皇城城墙。 雪未融化,天气还是很寒冷,鸿胪寺驿馆内各房舍中的灯也早已经熄灭,如此寒冷的春日里,大多的人都选择了早早上床睡觉,鸿胪寺驿馆守卫的军士也都躲到屋里去烤火取暖了,连门外的灯都熄灭了。 天上没有月亮,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夜半时分,在鸿胪寺的驿馆内,回纥人的驻地,大树边围墙的上面,隐约地出现三个模糊的影子,他们全身着白色的衣服,只露出两个眼洞,在里面的回纥人及守卫的军士未有任何觉察时,以绳索滑进院子内。 落入蓬松的雪内,虽是从高高的墙上滑落下来,三人却没有出任何响声,当先的一人行在前面,潜到一处花木近,隐身不见了,后面交错行进的两人熟练地抹去雪地上的痕迹,又各自隐入雪中,稍一转眼,就分辨不出他们的身影了。 此正是李业诩和李成、李万三人,他们利用寒冷的夜半时分,潜进驿馆内。 李成已经把驿馆的详细分布都探清了,因为回纥人所住之地是大唐鸿胪寺的驿馆,门口有大唐的军士把守,里面回纥人并没布置守卫。 没有守卫的回纥人,可以少一些麻烦,李业诩几个却也没大意,在做足了防备后,悄然摸进驿馆。 驿馆外还有十数名接应的亲卫潜伏着,若现情况不对,可以立即做出策应,帮忙里面的人从容逃离。 三人潜伏了一会,留心察看周围的情况。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李业诩在黑暗中对身后两侧的李成和李万做了个手势,已经适应了雪夜黑暗的李成和李万领会其意,疾步来到东侧的一个厢房外,分别守卫在两侧,查探一番,没有现情况,并报知李业诩。 李业诩快地潜行到李成所探明曼苏所住的屋外,用手中的短刀捅开从里面反扣的窗户,悄无声息地摸进曼苏的房内,并立即关上窗户。 此时的李业诩有些兴奋,好多年了,已经没有亲自执行过这样秘密的任务,这一刻潜进驿馆来,没有惊动任何人,李业诩有一些成就感,也庆幸身手没有生疏下来。 只是这次是潜入一个女孩子的屋里来,而且所处地方又在皇城近,感觉又是不一样,让李业诩有些小题大做的感觉,有可能这次行动是不必要的。 毕竟在皇城近执行这样的秘密行动,若是被现了,那可就是大罪了。 李业诩倒并不担心行踪被人现,他自信以自己的手段,没有什么人能现他们的行踪,除非特战队或者情报司的人员来守卫鸿胪寺,只是这种可能情基本没有,他只担心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李业诩在屋内待了一会,隐约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曼苏是单人睡一个屋子,床在里间,床上还有围帐类的遮物,没有现异常情况的李业诩猫着腰移行至床前。 已经入梦的曼苏没有现有人进来,仍然在酣睡,出均匀的呼吸声,李业诩轻轻地挑开帐子,没有任何犹豫地用一只手捂上曼苏的嘴巴,并且整个人压了上去,制住了曼苏的手脚。 被惊醒的曼苏惊恐地挣扎着,并试图出声音,只是被李业诩制住,什么声音也不出来,也动弹不得,惟有睁着一双恐惧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神秘人儿。 “曼苏,是我!李翼,我是李翼,”李业诩在曼苏耳边轻声地说道。 身下的曼苏似一震,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嘴巴也停止了动作,不再想出声,继续睁大眼睛看着黑暗中只露出两眼的神秘人影。 李业诩见曼苏冷静下来,也把捂着曼苏嘴巴的手稍稍地放松了一些,“是我,我来看你了…我是偷偷地进来的,你别惊动其他人!”“唔…”曼苏用力地点点头,压抑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刚刚被李业诩的举动吓着了的她,还有些怀疑这一切是在梦里,她刚刚做了一个与李业诩相拥的梦,突然间被一个恶人制住了,身子都被这个恶人压住,动弹不得,一下子被惊醒过来。 曼苏咬了一下嘴唇,有些疼,才这明白这是实实在在的事,那个恶人原来正是梦中与自己相拥的李业诩,惊惧都变成了狂喜。 曼苏也想伸出手,抚摸一下近在眼前的心上人儿,只是感觉到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还是被李业诩制着手脚。 李业诩移开了放在曼苏嘴边的手,也让曼苏的手有了些活动的自由,但还是做足应对准备,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李业诩这时感觉曼苏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随着呼吸胸前起伏很大,这才现,自己两只手都压在曼苏高耸的胸部上,李业诩也大感尴尬,只得稍稍地动了动,把两只手放到曼苏身子两侧,但这样又离曼苏嘴和咽喉稍远了,若曼苏做出激烈反应,李业诩来不及做出应对,让李业诩有些违背行动准则的感觉。 但想着身下的曼苏应该不会做出激烈的应对,李业诩也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大将军,这不是梦?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看曼苏了?”曼苏哽咽的声音说着,心里却有些羞羞然,想着当日在灵州时候与李业诩一道那疯狂的举动,难道今日这个人儿又想如此来一次?不然夜半时候潜进来做什么?曼苏也想不出来李业诩是如何翻过外面的高墙进到驿馆里面来的。 “曼苏,真的是我,今日我来看你,有一事要你帮忙,”李业诩也直接说明了目的,“你们这里有一个名叫列宗的人?他是什么人?”“列宗?”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曼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嗯!”“是有这么一个人,此人原本是乌纥的重要手下,在漠北与执失思力将军所部作战时,还曾…杀了几名唐军士兵…乌纥回到安北后,却没将他带走,让他跟随我们一道来长安,此人生性狂傲,常不服我哥哥的管束,还时常外出,被我哥哥训了几次后,这些天都老老实实呆在馆内…”曼苏低着声,大概地讲述了列宗的情况。 李业诩听了,也有些明白过来。 “你可知道此人出去做些什么事儿?”李业诩问道。 “不知道,”曼苏摇摇头。 “我的人现,这些天这个人与我朝一高官的儿子有过接触,具体什么情况不太清楚,但你要想办法把它弄清楚来,非常重要!”“曼苏明白!”曼苏很坚定地点头应道。 “若查明情况,或者此人在馆内有异动举动,你要马上告知我,好吗?”李业诩说道。 两人几乎是嘴对嘴说着,只是李业诩的嘴还蒙着布,不然都要碰到一起去了。 “如何告诉你?”曼苏问道。 “你这样即可…”李业诩把联络方式告诉了曼苏。 “嗯,好的!曼苏一定做到!”曼苏很用力地点点头,屈着手,想摸李业诩一下,又不敢。 “你不再陪我一会?”曼苏满心的失望,这样的场景下,已经让曼苏浮想联翩,想着李业诩能做出亲密的举动来就好了,但听到李业诩要走了,如何能不失望。 “待有机会我再来看你,”李业诩说着,掀起头罩,直接面对着曼苏,“今晚的事也不能与任何人说!”屋内虽然黑,但这么长时间暗适应下来的两人,已经大概能看到对方的面容,特别是那亮晶晶的双眼,在黑暗中都冒着光。 “你不…”曼苏不舍地抓住李业诩着作战服的胳膊,略带羞涩又很是急切地说道,呼吸声都有些粗重起来,被子也都掀开了大半。 李业诩只得又伏下身子,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抚摸了一下曼苏的脸,还顺势捏了一下鼻子。 曼苏也伸出手,抚摸着李业诩的脸,继而一把抱住李业诩的身子。 李业诩只感觉到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压着自己的胸膛,虽是隔着衣物,也感觉到了…一下子都有了生理反应。 大感尴尬的李业诩用力掰开曼苏抱着自己的手,飞快地亲吻了一下曼苏那细软的唇,在曼苏甜蜜的大羞中,拉下面罩,翻出窗而去… 第一百十章 这是调查的结果 “父皇,儿臣已经将长孙司空告先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勾结回纥人的事调查完了,这是儿臣所写的调查经过!”两仪殿内,太子李承乾把一份奏报交给李世民。 “哦!乾儿,你办事还挺有条理的,度也不慢,”李世民示意李承乾把奏把放在案上,笑着称赞道,“你与父皇说说,依你所调查的情况,这是如何一回事?”“这是第十三近卫师一名校尉,还有一名郎将酒后的胡语,结果被人第十三近卫师将军李君羡听到了…最后传到长孙司空的耳中,儿臣在里面都有写着,这两人也已经被控制,”李承乾说着,看了一眼李世民,似有隐语。 “这李君羡与你舅舅关系倒不错么,连这样的事都告诉他,”李世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淡淡地说道。 “父皇,李翼军功太大,舅舅所说的,虽然只是传言的事,但也不失为一个警示的方法…”李承乾知道自己的父皇如此说,心里已经是大为光火了,当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舅舅是一直跟随着父皇打天下,辅政的肱骨之臣,还是母后的亲哥哥,而李翼只不过是李靖之孙…”“事情是这么简单吗?治国岂能如此用人?一个李翼,朕就压服不了了吗?哼,”李世民冷哼一声道,“上次吐蕃人上街诬陷李翼之事,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朕忍了。 还有这次,竟然还敢在大殿说大军主帅与敌勾结,他怎么不好好用用脑子!”“父皇,这些年你…过于…宠信李翼,舅舅可能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或者,想助你一臂之力,以制肘势力日渐庞大的武将集团…”见李世民如此说,李承乾松了一口气,知道长孙无忌不会受到大的责难,也大着胆子说了,“父皇也不是说了,打天下要武将,治天下,还是要靠文臣…”“哼,这样的事如何做,用得着他操心吗?我看他所做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李世民继续冷哼一声道,“治天下主用文臣不错,但文臣中能力过李翼的有几人?如此文武双才者,朕不重要,还用何人?”李承乾见李世民如此说,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说什么。 见李承乾如此,李世民也稍缓了口气说道:“你知道父皇为何重用李翼这般年轻的大臣吗?”“儿臣不知!”李承乾想了一下,摇摇头道。 “与老夫一起天下的那些老将,你能治服得了他们吗?他们会一心一意地辅佐你吗?难,你驾驭不了他们的,”李世民冷着声道,“而年轻的武将,特别是如李翼这般文韬武略俱不凡的大臣,若是你对他们有一些恩惠,他们会不听你吗?”“父皇如此一说,如醍醐灌顶,儿臣明白了!”李承乾作恍然大悟状,恭身应道。 “李翼这些年所为,对我大唐来说居功至伟,如今军制改革刚刚才两年年头,朕还要他来做很多事!必须加以恩宠,明白吗?”李世民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你也看得出来,李翼有如他祖父李靖一般,并不贪恋权位,这是朕最希望看到的,他比侯君集强,侯君集此番还想谋右仆射位,哼…”“父皇此番如此处理,想必侯君集也一定有些收敛,”李承乾眼巴巴地看着李世民道,“父皇,儿臣想再去李翼府上,把事情的结果告诉他…”“唔,此主意甚好,顺便代朕问候他!”李世民点头表示赞同,“你再告诉他,对于敢诬蔑有功之臣者,朝廷一定不会轻饶!”“儿臣明白如何说,”李承乾想了一下又问道,“父皇,要如何处理御史台弹劾李翼与回纥女子的事?”“朕准备封她个县主的爵,亲自为她许婚!”李世民没作想即说道,“你当日说的不错,回纥归唐,即不是胡人,都是我大唐之民,御史台弹劾之事,没有根据!”“父皇是想让她嫁入李府?”“唔!”李世民点点头。 “父皇,儿臣明白了,薛延陀既败,如今安北回纥势力最大,若能以一桩联姻将回纥部落控制住,那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李承乾有些崇拜地看着李世民民。 “以往我汉室嫁女以谋和平,今朕让胡家女嫁入汉家,而且还是威服诸的战将,可以做到更好的效果!”李世民很得意地说道。 “只是李翼会应允吗?”“这个你放心,朕想他们两人都会非常的愿意的!”李世民哈哈笑道。 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在接下来几天里,亲卫们没有探到任何异常的情况,曼苏也没有什么情况传来,无论是长孙府里的人,还是那名唤作列宗的回纥人,都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李业诩心内隐隐地有些醒悟过来,可能是他们现了异常情况,或者是觉得什么计划不行,终止了谋划的事。 但李业诩还是不敢放松,令亲卫们继续监看,同时也继续接受曼苏的联系,等待曼苏查询出来列宗和长孙涣密谋什么事。 这天,李业诩正在府里教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们关于物理方面的知识,对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类讲述的孩子们,自是很好奇,都用心地听着。 连一旁陪着的颜如冰都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对李业诩如何懂得这些知识,百思不得其解。 颜如冰想不明白,李业诩嘴里说出来的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何从来没有听到过?“一杯温水和和一杯冷水,放在冬天的外面,你们说,哪种更快结冰?”李业诩在讲了一会后,抛出一个问题问孩子们,同时也似问在一旁的颜如冰。 “爹爹,这还用说,当然是冷水先结冰,”最大的李征举起手,向李业诩说道。 颜如冰也对李业诩问这么近乎白痴的问题有些不以为然,任何人都知道,肯定是冷水先结冰的。 “嘿嘿,那我们就来做个实验,看看哪样东西先结冰!”李业诩说道,示意下人们去弄两个杯子来,一个放冷水,一个放手感不冷的温水。 外面还是冰天雪地,刚刚前两天下了雪,还未化光,虽然已经过了雨水节气,但因化雪,长安的天气很冷,可以用滴水成冰来形容。 很快,下人们拿来两个杯子,正是李业诩想要的温度,李业诩让下人们将本子放在屋外的台阶上,他自己带着孩子们在一旁观看。 过了好长一会,奇怪的事出现了,刚刚有些温的那杯水,先出现了薄冰,比冷的那杯水早了好一会。 “怎么样?”李业诩嘿嘿笑着,对身后目瞪口呆的颜如冰扬扬头,很得意地显摆道。 而孩子们则兴奋地拉着李业诩的手,问李业诩为什么。 李业诩其实自己也答不出来为什么,这问题后世的物理学家都没最后弄清楚,只得说道:“很多东西都是要自己去做过才明白,不是想当然如何就如何的…明白吗?”李业诩说着还白了颜如冰一眼。 颜如冰依样不了个白眼,有些不服气。 这时郑燕走了过来,拍拍手喊道,“小子们,快去洗水,准备吃点心…”家里的一群小子女儿们整天疯玩,郑燕都让厨房给他们准备了一些食物,以免让他们饿着。 听到有吃的东西,小子们在李征的带领下,都跑去洗手了,郑燕则跟在后面唠唠叨叨地吩咐着,一群丫环们也跟了过去。 看着小子们欢快的身影,李业诩隐隐地感觉到一旁的颜如冰神色有些酸楚,李业诩也趁没人注意到,过去轻轻地抱了一下颜如冰,握住那欢稍有些凉意的手,当作安慰。 正想对颜如冰说什么,外面传来腾腾的脚步声,李业诩忙放开颜如冰的手,只见一名家丁飞跑过来,看到李业诩和颜如冰在一起,愣了一下。 喘着气说道:“少爷,太子来访,已经进府来了…”“哦,快随我迎接,”李业诩稍整理了一下衣物,即出了前厅,迎了出去。 李承乾在管家李年的陪伴下,正往前厅来。 “见过太子殿下!”李业诩忙上去施礼。 “大将军免礼,”李承乾还了一礼道,“今日又来打扰大将军清悠…”“殿下客气了,这边请,”知道李承乾今日来定是有重要事儿,李业诩也没客套,直接把李承乾迎进了书房。 “大将军,今日孤是奉父皇的令来告诉你,关于有人弹劾你在北征安北时,与回纥人有勾结的事,经过孤带人大半个月来的详查,问询了千许名军中将士,最终确定这只是军中几名不服大将军管事的军士散布出的流言,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流言…”“军士散布的流言?”李业诩看着李承乾问道,他感觉李承乾说的不太自然,似有隐情,军中还有这等人物,敢污蔑领军主帅。 “孤一直不相信大将军会与回纥人勾结,”李承乾笑着对李业诩说道,“调查的结果也证明大将军是清白的,那只是小人所污,此就是大幸,孤建议父皇,对污蔑领军主将的军士,一定要严惩…”“多谢太子还某一个清白,”李业诩施了一礼道,太子如此说,还能再说什么呢。 第一百十一章 迟到的封赏 br┏┉┉┉┉┉┉┉┉┉┉┉┑│您好!││由于服务器压力过││大,此页针对电││脑用户暂作缓存。 ││││ 第一百十二章 军歌《大唐军魂》(上) br┏┉┉┉┉┉┉┉┉┉┉┉┑│您好!││由于服务器压力过││大,此页针对电││脑用户暂作缓存。 ││││ 第一百十三章 军歌《大唐军魂》(下) 又是一个朝会日,朝会结束后,李世民把李业诩留下来,有事相询。 李业诩也正是想有事儿要单独向李世民建议,这正是最好的机会,当下便跟随着李世民来到两仪殿。 “贤侄,军事学院的筹建情况进展的如何了?”李世民示意李业诩伴着他坐下,即问道。 “陛下,学院的所有基础设施都已经完工,目前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李业诩把一份军事学院建设的进展记录交给李世民,“但这只是初步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教学授业的师者人员还没选好。 而且选调人员,无论是军中还是其他部门,这都要陛下和吏部、兵部的命令才行…”李世民听着李业诩说话,同时接过记录稿,略略地看了个大概。 不出李业诩的意外,自在朝堂上宣布由他主管军事学院的建设后,所有军事学院的组建工作,包括场地及房舍的建设,还有一些配套设施的设置,及部分人员的选调,都是由李业诩负责,特卫军中的军务,则都是交给了苏定芳掌管。 “再过半来个月,基础的设施都可以完工,若教授课业的人员到位后,即可录招学员,到时再由陛下宣布军事学院组建完成,就可以开始运作了!”李业诩见李世民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军事学院管理及教师类人员的调选,是最复杂的事,这关系到以后大唐军中大批中高级将领的出身问题,说严重点甚至是关系到门派,这人员的选拔就不是李业诩能做主的,至多提一些建议,推荐一些人选,但最终一定要李世民这个皇帝认可才行。 只是这人员到位的问题,是关系到军事学院进展的最关键因素,李业诩希望李世民早给一个主意。 “需要哪些人员,还是你与兵部李尚书决定吧,到时再报于朕即可!”李世民稍作沉思,对李业诩说道。 “陛下,教授人员需要由军中那些德高望重者,或者是用兵如神,英勇善战者来担任,这样的人员还是由陛下决定为好!”李业诩自觉自己年纪过轻,资历尚浅,如今立下军功不小,一些年资高者有可能不服气,自己出主意,有些人可能会故意捣乱。 而且这也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中意的人不一定愿意到学院来任教,一般的将领,都喜欢领着打仗,要他们面对一群中下级军官,讲课授业,许多人肯定是不情愿的。 “贤侄,这样的人,你这是不是指你自己啊?”李世民玩味地笑道。 “陛下…”李业诩有些被噎着,自己刚才所说的,难道有些像描述自己吗?好似自己还没到达这样的高度么,“臣并无多少战功立下,在朝中和军中资历尚浅,对诸将的认知无法与陛下相提并论,所以这事还是您亲自决定为好!”“好了,说你好,你还谦虚了,”李世民白了李业诩一眼,口气怪怪地说道,“你的军功,军中诸将还有几人能比?一些年岁大者,也难望你项背…”“陛下,臣不敢言功,臣只是想着能有机会上阵杀敌,为陛下,为我大唐开疆拓土,其他都没作考虑!也愿用毕生精力,为我大唐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来,”李业诩吃不透李世民话里的意思,只得用很老实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这话还真是实在话,李业诩从军,即是出自这样的目的,为大唐征战,开疆拓土,扬我大汉民族的豪气来。 “若是军中诸将,皆如你般所想,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勇猛,又知谋略,每每以最小的代价,最短的时间内取得作战的胜利,那该多好!”李世民微微地叹了口气,“贤侄啊,你经历过的战事已经不少了,又得自你祖父的亲自调教,无论在行军布阵上,还是协调指挥诸军的能力上,皆是上将之人选,所以这授课之师者,你肯定是一人选!而且,朕还要让你主管军事学院以后的主要事务!”“陛下,臣年轻,不…”听到李世民要让自己去给学员们上课,李业诩虽不意外,但还是想谦虚几句,只是刚说了半句,就被李世民打断了。 “好了,这些事朕自有主张,”李世民看似有些不耐烦,挥挥手,示意李业诩不要再说,又转了另外一个话题,“到时朕再与你祖父商量一下,让他来当这个学院的祭酒!”“陛下,祖父年岁已大恐怕没精力来管这事了,”嘴里虽然如此说,李业诩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若李靖到学院中任职,自己也去当个什么官儿,那这个大唐的军事学院不是成了自己祖孙两人的学院了吗?那样的话皇帝会如何想,朝中的大臣们会怎么说呢?这肯定不是好事情。 “我大唐军中,除了你祖父,还有谁能担任这职?”李世民却似没理会李业诩话中的意思。 “陛下,您可以任学院的院长或者祭酒,这样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军官,不就都是您的学生吗?”李业诩再次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道李世民愿不愿意来担任名誉类的院长职,若是皇帝能来任职,哪怕只是名誉的职,那学员所想的肯定不一样,天子门生,每个人脸上都有光的,只是不知道李世民怕不怕一些不好的学生坏了他的名声。 “此意也颇有道理,”听了李业诩说的,李世民想了下,咧开嘴笑着,觉有些太得意了,又忙把大嘴合拢,“此事朕再考虑!”想到这,李世民已经有了主意,但没有在李业诩面前说出来,连表情也没任何改变。 “陛下…”李业诩见李世民不语,轻唤一声道。 “哦!?贤侄,有事你就说,”李世民见李业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奏陛下,”李业诩猛吸一口气说道,“自前几次出战以来,臣觉得我大唐军中,应该有一军歌,在平时训练,还有行军作战时,让将士们唱诵,用以激军队的士气,激励斗志!”将心中这个酝酿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李业诩不知道李世民这个皇帝会不会同意,“即如当日陛下在灵州所听到那般气势的…”“军歌?”李业诩听了一愣,想到那天在灵州城外检阅军队时听到军中将士吼唱时的气势,眉头舒展开来,“你这想法很好!非常好!”接着又似明白过来一般,“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有写出来了!?”“正是,”李业诩从怀里拿出一份诗笺,交给李世民,“陛下,这两都是臣所写的,您看看哪个好?这是当日所唱的《胡无人》!是在居延海近所写,还有这是臣归来后所写的《大唐军魂》!”李世民接过,仔细地看了一会,默念了几遍,“小子,都不错!写得挺有气势!特别是这《胡无人》…‘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写的太好了,”李世民说着都有些激动,看着李业诩都有些异样的神色,“贤侄,朕觉得你的文采,越加的不凡了,不错,不错,哈哈哈…”“多谢陛下夸奖,臣汗颜,这都只是臣一些涂鸦之作,”李业诩有些惭愧,到底是大家之作,李白写的无论是在文采还是气势上,都要出色许多,这皇帝还都当自己写的了,“陛下觉得这诗可以编作军歌吗?若可以的话,哪好?”“朕觉得都可以,只是这《胡无人》太过于霸气,如今我朝中还有这么多归附的胡将,若他们听了…”李世民说着摇摇头,“朕看还是这《大唐军魂》吧,要作军歌的,不必太讲究韵节…光听这歌名,就很有气势…热血与忠诚,铸大唐军魂!军魂,军魂,百战胜利,的一批热血与忠贞之士,才能打造出军魂来,哈哈哈…但最后这句,不若改成‘铸我大唐魂’!大唐魂,是不是更是有气势?!念着也更顺溜?”“陛下所说甚好,大唐魂比大唐军魂更有气势,也顺口!”李业诩也点头认可,“陛下,这两诗臣还使人作了曲!”“你唱于朕听听!”李世民很有兴致。 “是,陛下!”李业诩说着,便轻轻哼唱起来。 唱了一遍,李业诩胸中的漏*点也被点燃,唱到最后时,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两诗都轮番唱了几遍。 颜如冰作的曲,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李业诩觉得能与后世的解放军进行曲相媲美,连续两遍后,一旁的李世民也被感染了情绪,跟着哼唱起来。 再接着,两人一道大声高唱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李世民唱了两遍,大笑着叫好,“贤侄,你这词写的好,曲也作的好!我军中正是要有这样一曲激荡人心,激将士斗志的军歌,朕许了,即由兵部下军令,将《大唐军魂》作为我大唐军队中的军歌…” 第一百十四章 皇后还康健 一番激昂的高唱下来,让李业诩也多了些莫名的激动,这两首诗流传出去,自己又可以被坊间的文人们称道一番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不过想着这曲还是颜如冰所谱,应该与李世民说一声,自己婆娘的功劳还是不能抹掉的。 “陛下,此曲并不是臣所作,而是臣之妾室颜如冰所谱,臣还想着以此曲排一舞,不知可好?”李业诩在李世民漏*点稍稍过去后说道。 “哦!?就是那个你从长…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平康坊头牌红姑?”李世民眼中射出八闺的光芒来,看着李业诩,嘴角一抽一抽地说道,表情很丰富。 “陛下,这如何能说抢……”李业诩心里大怒,脸上很是尴尬。 “你还不是抢,哼哼,”李世民用鼻子哼了两下,翻了下白眼,以示蔑视,“你小子的风流韵事还不够多啊…你说说,与回纥女子曼苏到底有没有私情?你瞒得了别人,瞒得了朕吗?” “陛下,这男儿长得俊,总是讨女子喜欢的;女孩子家长得漂亮,男儿总喜欢多看几眼的,若陛下认为这就是有私情,那臣也认了!”李业诩被李世民的话吓了一跳,但还是死皮赖脸不承认事,又没抓奸在床,随你说去。 “哦!?真的就如此?”李世民有些被李业诩刚才的话逗乐了。 李业诩用力地点点头。 “那看来朕做错媒了,”李世民围着李业诩转了两个圈,才接着说道:“朕准备下诏,封曼苏为乐河县主,并将她许你为平妻…原来你们并非郎情妾意,可惜了,可惜了!”李世民摇着头叹惜。 “啊!?陛下,这…”李业诩大惊,这皇帝怎么老是搞这种突然袭击的把戏,在自己没心理准备之时,抛出这样的大事来,让人猝不及防?皇帝赐婚这虽然是李业诩最希望的结果,但不应该是现在啊,府里的那几个妻妾们都没最终搞定,都还不愿意接受曼苏这个异族女子。 “怎么,你不愿意?”李世民怒瞪着李业诩道,“不愿意也得愿意,朕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陛下,我没有不愿意!”李业诩垂头丧气,气势上又一次被李世民打败了,真窝囊。 “朕今日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的!封赏和赐婚的诏令过两日即会下达,曼苏还要回安北一次,待下半年,由婆闰护送到长安,与你完婚,他们回程时,即由你护送他们一程…” “是,陛下,臣尊旨,”唉,你这个当皇帝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李业诩心里强烈地希望李世民下次不要再搞这样的突然袭击,虽然说前些日子有点苗头露出来,但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快,连诏令快下了才告知自己。 “哦,对了,此军歌之曲是你妾室所作,朕也不能不作奖赏,”李世民似想起李业诩刚才所说的话来,“不过即是你妾室,奖赏也一并算你头上…” “多谢陛下…” “一会你到立政殿去一下,今日朕答应皇后,让你去见见他,两年多没见了,皇后都记挂你了!”李世民对李业诩说道。 “是,陛下,臣也好几年没见到过皇后了,不知娘娘身子可安好!”李业诩也数次想起过这位对李世民和李承乾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女性,若是长孙皇后一直康健着,那原来历史中很多在这些年即将发生的事,都可以避免掉。 “皇后身子不错,去年又给朕添了个闺女!”李世民说着脸上有自傲之色,仿佛向李业诩炫耀他的生育机能有多厉害一样。 “那臣去了!”李业诩无视李世民的自得,恭身作了礼后即告辞出了两仪殿,往不远处的立政殿而去,出了两仪殿后自有人领着他过去。 这历史与原来那熟知的历史已经完全的不一样了,眼下已经是贞观十六年,长孙皇后还好好地活着,而且又为李世民生了个女儿,看情况,李承乾谋反作乱的事也不会发生了,这对大唐来说,是件大好事,没有内乱,于国于民都是大幸。李业诩只是不知道历史上那个给大唐带来祸害的那位武姓女皇帝有没有进宫,若是已经被李世民收入后宫了,那得要好好地防这个人,如今有长孙皇后在,将这个在李世民当政时候没弄出什么声势的女人从现在这样发展的历史中除去,应该不是难事。 正歪歪地想着,已经来到了皇后所居的立政殿。 通报得到允许后,李业诩理入殿内,长孙皇后正抱着一名小儿逗乐,看情景应该就是李世民刚才所说的,去年所生的小公主。 见李业诩来了,长孙皇后也忙命宫女们将小公主抱了下去。一群宫女们出了去,屋内还有一个清丽的女子,李业诩这时才看到,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李业诩进内对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行了礼并问好。 “贤侄,不必多礼,一晃好几年没见着你了,还真有些挂念,”长孙皇后端详了一番李业诩的面孔后,笑着说道,“这两年你都率军出征在外,为皇上征战四方,人都瘦了很多,辛苦你了…” 长孙皇后的目光让李业诩感觉到温暖,这种感觉与在母亲王氏面前挺是相象,李业诩也想不明白为何在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面前有这种感觉。 长乐公主一双妙目也盯着李业诩看,眼神还是让李业诩非常的熟悉,一份情意不觉间流露出来。 “为陛下征战,这是翼作为武将义不容辞的使命,”被长乐公主瞅的有些不太自然的李业诩只得肃着脸道,“娘娘,这两年翼在安西和安北征战,也一直挂念着娘娘的身体是否安康,如今看到娘娘身体康健,终于可以放心了!”李业诩也看了几眼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应该四十多了,因为保养的挺好,与实际年龄不太相称,与一旁的长乐都似姐妹一般,并不似母女。 “还真的要谢谢贤侄你所提供的治疗方法,不然本宫恐怕先皇上一步而去了!”长孙皇后微笑着说道。 “娘娘,那是臣应该做的,娘娘身体安好,那是对陛下最好的安慰,娘娘母仪天下,所行之事为世人称道,理应长命百岁的!”李业诩有些结巴地说着奉承话,虽然想表达这个意思,但总是有些言不由衷的味道。 “贤侄,一张嘴巴还真会哄人了,”长孙皇后笑得更开心了,“今日唤你来,本就是想看看你,赠赐你一些常用之物,一会使人送你府上!” “多谢娘娘!”李业诩赶忙谢道。 不论李业诩在不在府上,长孙皇后每年都会有几次赏赐之物送到,今日还特意叫李业诩来,专门说此事。 “贤侄,本宫今日还想与你说一句话,一些事儿你不必太计较…许多时候都是不得已才为之的…”长孙皇后看着李业诩,很是有深意地说道。 “娘娘,翼记着了,多谢娘娘提醒!”李业诩心内大起波澜,他知道这话的意思,长孙皇后这话才不一般了。 “好了,贤侄,你与皇上也议了不少事,也不耽搁你了,先去吧,”长孙皇后说道,又示意一直未语的长乐公主疲乏道:“丽质,你替母后送一下…” 长孙皇后说着,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也不再说什么。 李业诩也行了礼,告退出来,长乐跟在李业诩后面。 “大将军,”走在李业诩后面的长乐轻轻地唤了一声,“李公子…”又接着换了个称谓。 “嗯,公主…这两年过得可好!”李业诩减慢脚步,回头看着长乐道。 长乐脸上还是浮献些忧虑之色,深深地盯了李业诩几眼,才说道:“将就着过罢,还能如何…”话未说完,就微叹了一口气。 李业诩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也不敢停下脚步,还是往外走着,这是太极宫中,说不定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若有一些异样的举动,那可能就会闹得满城风雨。 第一百十五章 无奈接受 “少爷,曼苏姑娘传出信来,说是有重要事儿要与你说!”李业诩刚从皇宫出来,李成即迎上来低声地说道。 年后李成和李万都被李业诩派出去执行任务,跟随在李业诩边上的是其他一些亲卫,今日李成是得到曼苏使人传的信,又知道李业诩进了宫,就在皇宫门外等。 “有没说是什么事儿?”李业诩看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也低声地问道。 “没!”李成摇摇头说道,“只是小的现,回纥人的驿馆外,这些天出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李业诩稍想了一下,吩咐李成道,“一会你传令其他人,加强防备,做好应对准备,我们先回府再说!”情况已经有大变,李世民既然已经准备赐婚,那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入回纥人的驿馆去探望曼苏,或者请曼苏到府中来。 有什么机密事儿肯定是到自己府中来说为好,只是李业诩必须要将此事告知了家中的妻妾们,不然,曼苏再次入府,那家里一堆醋坛子都要打翻了,说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 驿馆外面出现不明身份的人,这些人也一定是怀有什么目的的,要让李成他们加强防备,不能出现差池。 “是,少爷,”李成心里虽然有些疑问,却也没问什么。 一行人快马跑进府中,下了马后,李业诩即对李成说道:“一会少爷我去回纥人的驿馆中拜访,你让年叔准备一些礼物,你带几个人和我一道去,我先去和夫人们说点事儿…”“是,少爷!”听李业诩如此说,李成仍是很疑惑,却还是没问什么。 李业诩快步进了前院,远远听到云儿和小月的声音,看到几个人在前院晒着太阳玩乐。 今日稍大些的几个小子们都到弘文馆上学去了,只有最小的几个在府上,府里也显得比往日冷清了,云儿和小月在陪着这些儿子女儿们,郑燕和颜如冰都不在。 云儿见李业诩回来了,忙丢下几个在耍赖的小孩们,迎了过来,随着李业诩进了屋,帮李业诩换去朝服。 “郎君,你这才迟才回来啊,两位姐姐都在后院,嘱你回来后到后院去找他们…”随着云儿的声音,李业诩听后院传来叮咚的琴弦声,仔细听了一下,竟是颜如冰刚刚谱就的那《大唐军魂》曲,只是单以琴弹奏,少了那份应有的激昂。 “丫头,你去陪孩子们玩吧,我这就过去…”李业诩捏了一把云儿粉嫩的小脸,在云儿羞红了脸嗔怪中,哈哈笑着往后院去。 和着琴声又传来几声鼓响,听着是一人和着另一人琴声在击鼓,稍显雄浑的琴声中加入鼓声,也有些雄壮的味儿来了,这军歌必定要多种乐器一起演奏,才能起效果的,只是府是精于曲乐的人并不多,没有可能凑上许多人,李业诩又没养着歌ji类的下人。 正在暖暖的阳光下演奏的郑燕和颜如冰看到李业诩兴冲冲地跑过来,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器乐演奏,站起身迎了过来。 “郎君,回来了,”郑燕笑着道。 “我说你们两位,今日怎么如此有雅兴,一道抚琴来了,”李业诩笑着对迎上来的两女说道。 这段时间李业诩滋润有道,再加上春日的阳光下一通晒,两女气色看上去更是好,在阳光的映衬下,脸上泛着白玉般的光泽,有些玲珑剔透的感觉。 “今日天气甚好,姐姐说一道试奏一下郎君新作的这军歌,只是我们两个女儿家,演不出那份气势来!”颜如冰含笑地看着李业诩。 “今日皇上同意了将《大唐军魂》作为军队的军歌…”心情大好的李业诩把今日在宫中的的事说了一下,当然只是讲关于军歌的事。 “郎君,这大唐军队的军歌,由你和妹妹所作,以后来,军中的将士都会记着你们两个的!”郑燕瞪了李业诩和颜如冰一眼,却婉尔一笑地说道。 “姐姐怎么能如此说,这谱的曲,还有姐姐的份呢,若要说军歌所作者,那就是我们三个了!”颜如冰也是喜滋滋地看着李业诩的郑燕,一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所作的终于得到皇帝的认可,这下也算做成了一件大事,颜如冰有些成就感。 “反正是我们一家子的功劳,皇上说,到时会有奖赏!”李业诩笑着道。 听李业诩如此说,两女脸上都有喜悦之色。 见此,李业诩上去将郑燕和颜如冰拉到一旁人看不到的草地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也拉着两女一道坐下:“今日为夫还有一事要与你们说…”郑燕和颜如冰依着李业诩左右坐了下来,只是因三人在一块,两女都与李业诩保持一点距离。 “为夫今日要告诉你们一个事儿…”李业诩脸上有些讪讪的味道,神情有些不自然。 “郎君,什么事儿这么吞吞吐吐,”郑燕疑惑地看着李业诩。 “皇上还说了另一事,他…准备封曼苏为县主,并准备…赐婚于为夫,作平妻…”李业诩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并伸出手,再将郑燕和颜如冰的手抓住。 郑燕一听,勃然变色,用力地想将手从李业诩掌中挣脱,只是李业诩力气大,几次也挣不出来,只得罢休,却把脸别到一边去,一旁的颜如冰也没了刚才那盈盈的笑脸,神情有些酸楚。 “我说燕儿,冰儿,这是皇上的诏命,事前我也一点不知道,”李业诩尽量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为夫有你们几个,都已经很满足了,只是皇帝的旨意不可违,估计再过两日,诏命就会下,我想着,皇上是想以赐婚,加强对回纥部落的控制!为夫这次只是当了皇上的一枚棋子而已…”李业诩一路在猜测李世民赐婚的目的,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也同时感觉到,李世民确实知道自己与曼苏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为了不落人口实,以赐婚为李业诩正名。 郑燕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妾身都早已经感觉到,你与那回纥…曼苏有不一般的关系…你这些日子老是在妾身前面说她的事,唉…皇上如此做,又是你希望看到的,妾身还能如何…”郑燕说着,用被李业诩握着的手的指甲,在李业诩手掌间掐了一下,李业诩痛得吸了口气,又不敢叫出来。 颜如冰却没说什么,但神情很幽怨。 见郑燕不再强烈反对,李业诩终于舒了一口气,“燕儿,冰儿,曼苏过两日即会回安北,待下半年才会再回来,并与…为夫…完婚,”李业诩说着觉得有些负罪感,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所以我想请她过府来一聚,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与她相商…”“是你猴急想见她了吧?还假以商量重要的事…”郑燕不无讥疯地说道,眼角却似有隐隐的泪。 “我会骗你不成?”李业诩瞪了一眼郑燕,见郑燕眼中满是哀怨的神情,也缓了语气,“是与为夫前些日子遭到弹劾的事有关…你们可明白?”“既然是如此重大的事,那你自己决定就是,妾身自不会把你请的人赶出去的,”郑燕说得着起身,不理李业诩顾自走了。 看到郑燕不见人影了,一旁的颜如冰也眼角有泪冒出来,李业诩心疼地把颜如冰拉进怀里,抚着颜如冰那一头垂下的柔滑青丝安慰道:“冰儿,做什么呢,有何好哭的…”“翼郎,妾身进府几年了,都未曾怀上身子,如今又有一位姐姐要进府来了,妾身是怕…”颜如冰抱着李业诩身子,继续抽泣着。 “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为夫什么时候都会疼你的!待天气暖和了,我们再加把劲,努力工作,一定会让你怀上身子的,”李业诩在颜如冰耳边轻声地说道。 李业诩自己也怀疑,是不是这两年在外征战,骑在马上时间太久了,连生育功能都受到影响了,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府里的几个妻妾身子都没动静,按常理,自己如此这般辛勤工作,应该有些成绩出来了。 看来自己也要调养一下身子,减少工作次数,改进工作质量和效率。 “若妾身不能生育,翼郎你会嫌弃冰儿吗?”颜如冰伏在李业诩怀里,幽幽地说道。 “你肯定能的,为夫相信,”李业诩轻轻地拍了一下颜如冰那滚圆的臀部,“即使真的不能,我也会一样疼你的…”李业诩捧起颜如冰那姣美的脸,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你看看,比征儿他们都不懂事了,还老是哭鼻子了,羞不羞,”李业诩伸手刮了一下颜如冰的鼻子,“好了,起来吧,”说着拉颜如冰站了起来,还替颜如冰拍去身子粘着的草屑。 颜如冰任李业诩如此,只是用手悄悄地抹了一下眼角,嘴里却说道:“你如此,一会让下人看见,又让人笑话了…”“就让他们笑话吧,我才不管,”李业诩牵着颜如冰的手,往屋之方向走:“待过几日,花开得艳了,我们一道去沣河边看桃花去,为夫都好几年没去看桃花了…”“翼郎又准备作诗了,”已经恢复正常面色的颜如冰含情脉脉地看着李业诩道。 “唔,”听颜如冰如此说,又看到那双含情的眼睛,李业诩有些尴尬,“为夫想看看冰儿作些什么诗…哈哈哈!”李业诩大笑着,借此掩饰自己的窘态。 自己如何会作诗,只是窃诗而已…V 第一百十六章 会有好戏看了 “报告头人,李大将军来访,”鸿胪寺驿馆内,回纥人住处,一名使团成员快步跑进婆闰的房间,报告道。 “哦,快迎接!”正在与曼苏商量事儿的婆闰一下子站起了身,快步往屋外走,也不顾一旁神色脸上腾起红晕的曼苏。 曼苏见婆闰出了屋,也只得跟了出去,她对李业诩亲自到驿馆来看她很是意外,也很是惊喜,想着李业诩也一定知道了皇帝将赐婚的事,才会到驿馆来看她,也想着可以将这几天所查到的事儿告诉李业诩,原本沉重的心里也有些变得轻松了。 曼苏出屋时,李业诩已经在婆闰陪同下进了院子,李业诩身后还有几名忠实的亲卫。 曼苏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羞涩感,却也大胆地看着李业诩,倒把李业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婆闰眼神也有些古怪。 “大将军,快请坐,多谢大将军到驿馆来看望我们,”婆闰吩咐手下接过李业诩亲卫手中的礼物,并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赶出了屋。 李业诩也只让李成一人站在身边,其他几名亲卫都在屋外守着。 “听皇上说,副都督和曼苏姑娘过几日就要回安北了,今日特来看望一下,”李业诩入座后,即开门见山地说道。 “皇上是准备让我们归去了,如今其他各部落头人都已经往安北回,我们回纥使团是最后一个了,”婆闰也是正襟危坐,眼睛稍看着前方地回道。 虽然已经知道皇帝将自己的妹妹赐婚于李业诩,但婆闰对李业诩这位令安北各部落闻风丧胆的唐军将领,还是打心底的忌惮,在李业诩面前非常的拘谨,何况皇帝赐婚的诏命还未下达,婆闰也不敢套近乎。 “待你们启程时,本将将奉皇命,送你们出长安界,”李业诩看看婆闰,又看看站在稍远一些地方,没有说话的曼苏。 “不敢劳大将军来送,”婆闰很是意外,其他使团归去时,除了鸿胪寺官员到驿馆处送行外,没有另外的官员来,他们回纥使团回去时,却有李业诩这个身居高位的特卫大将军来送行,回纥使团受到礼待程度,自非一般,这也让婆闰有些自傲感。 “此是皇命,本将也不敢不尊,”李业诩淡淡地笑笑,皇帝赐婚的诏命没有下达,他也不将此点破,所说的一切都还是公事公办。 李业诩看向曼苏时,却见曼苏对他使着神色,李业诩也只是报一个轻松的笑容,表示明白曼苏的意思。 “那多谢大将军,也感谢皇帝陛下的恩典…”婆闰站起来施礼道。 李业诩拱手还了礼,回道:“皇上希望副都督回安北后,能勤勉做事,为我大唐边疆安定做出贡献,”稍停了一下,加重语气继续说道:“安北初定,各都督府新立,难免会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生,还要副都督多加留意和防备,避免出现意外…右武卫军新设立,也将在回纥及其他部落中募兵,也请副都督配合…”“大将军所嘱之事,在下一定牢记并遵行!”婆闰再次站起来,挺直抱拳应道。 婆闰知道,李业诩所说的,也肯定是皇帝的意思,当日皇帝没有对他们直说,而是由李业诩来说这话,意思更非一般。 李业诩率军平定漠北,逼迫铁勒诸部都来归降,即使只是李业诩号令之事,诸铁勒部都莫敢不从的,今日这番说辞,婆闰如何不知道其中的份量。 “好了,本将也不叨唠,告辞了,”李业诩站起身,抱拳道。 “大将军慢走,”婆闰赶紧还礼。 一旁的曼苏见李业诩不和她说什么,也不问什么,心内大急,忍不住出声唤道:“大将军…”“哦,本将还有一事差点忘记了,”李业诩似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拍拍脑袋说道,“本将夫人想请曼苏姑娘过府去叨絮几句,还请移驾一见…”李业诩说着对曼苏也稍作了礼,似笑非笑地看着曼苏。 “即如此,妹妹,你就跟着大将军一道去吧,”李业诩如此说,婆闰如何会不明白意思。 “那哥哥,我跟大将军去了,”曼苏脸上泛着喜悦的神色,“大将军请稍候,曼苏去一下就来,”说着欢快地跟着跑出了屋。 见曼苏出屋,李业诩又吩咐了婆闰要注意的事儿,特别是注意与乌纥所统那部的协调,婆闰只是应诺着答应。 “大将军,我好了!”一会曼苏跑进来,对李业诩说道。 李业诩看着,曼苏都过去精心打扮了一番,也换了身汉服,连头上的饰物也都换成汉人女子所用之物,以投以一个赞赏的笑容。 一行人出了驿馆,李业诩指着驿馆外一匹高大的青马说道:“曼苏,此马是我骑的那匹青骓配种所产的马,今赠于你,希望能伴着你安全回到安北,再来长安…”青骓是一匹雄马,跟随李业诩也多年了,如今也已经过了盛年时候,李业诩在出征回来后,也换了一匹马,是青骓与其他几匹李世民赏赐的良种母马配种所生其中最健壮的一匹。 青骓配种所生的马匹有近十匹了,除李成和李万也各换一匹外,其他的都还闲着,李业诩把一匹外形与青骓无多大区别的高大青马送给曼苏骑,当作一份礼物。 “多谢大将军赠马,”曼苏感激地看了李业诩一眼。 曼苏原本想骑自己的马去,见李业诩赠马,也舍了自己的那匹黄马,往这匹大青马走过去。 心里很是感动,李业诩这是公然表示情意,如何不让少女的心飘荡起来?只是这马性子还比较烈,虽然边上有一名饲养的家人牵着,但曼苏接近了,还是扬起蹄,想踢她,在那名家人数次威严的喝令下,才不情愿地让曼苏骑上。 几名曼苏的随从也上了马,跟在大队人马后面,往李业诩府上而去。 郑燕等人知道李业诩去回纥驿馆中探访,曼苏也将随李业诩到府上来,因此带着其他几位姐妹都在前厅候着。 看到曼苏随着李业诩进来,郑燕对其他几位使了个眼色,堆着笑脸迎了上去,“不知妹妹今日到府中来,姐姐都未曾出来迎接…还请见谅!”如此阵势把曼苏吓了一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望了李业诩一眼后,也忙回了个大礼,又对颜如冰等几个也行了礼:“几位姐姐莫如此,折煞妹妹了…”说完后脸上已经满是红晕,明白李业诩的这些妻妾都已经知道皇帝将赐婚的事。 李业诩笑吟吟地看着一堆女人们在演戏。 郑燕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拉着曼苏的手道:“妹妹不要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几个都是你的姐妹,莫如此见外,只是府上的一些事儿,你也要熟悉一下…”“妹妹一直呆在漠北草原上,府里的礼节还真不清楚,有失礼地方,还请几位姐姐莫见怪,也请姐姐们多指教!”曼苏这些日子已经想了很多事儿,包括进李业诩府上该如何做,也努力改掉一些草原上原本不注重礼仪的地方,以免被人耻笑。 “那姐姐到时就不客气了,府中的规矩所有的人都是要遵守的,不然…”郑燕拉着曼苏的手,眼睛却看着其他地方。 “咳…”李业诩干咳了一下,提醒郑燕摆足架势,也该收场了。 郑燕横了李业诩一眼,也放开拉着曼苏的手,招呼颜如冰等人道:“好了,我们几个也去吧,不打扰你们说事了…”曼苏也忙行了礼,看着郑燕等人离去,又有些委屈地看着李业诩。 “曼苏,夫人已经接纳你了,”李业诩笑着道,这个爱吃醋的郑燕,还是违心地做了一个主母应该做的事,没有违李业诩的意,“随我来吧!”李业诩说着往书房而去,曼苏也忙紧跟着李业诩后面走去。 “曼苏,听说你有重要事儿要与我说?!”进了。 “是,大将军,曼苏这段时间使了一些手段,终于从列宗那里探到一些消息,列宗前些日子确实偷偷出去,和一名唤作长孙涣的人接触过!”在李业诩房内,没有其他人了,曼苏才终于恢复正常,想到了要说的正事。 “他们具体说些什么事儿?!”“据列宗交待,他从另外人那里知道,朝中有大臣弹劾大将军与我回纥有勾结,恰巧长孙府上也想借机将你打倒…因此他们就联系上了,长孙府上的人希望列宗提供人证物证,交给他们…”“果真如此,”李业诩恨恨地说道,想不到长孙无忌果然这么无耻,想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陷害自己,想着自己与长孙无忌并无太大的利害冲突,最多是将长孙涣抓起来揍了一顿而已,用得着如此吗?“大将军,曼苏一直为你担心呢!”曼苏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 “没事,皇上已经将一切查明了,如今都已经还我清白了,”李业诩摇着头说道,略想了一下,看着曼苏问道:“那他们后来为什么停止了活动?”“据列宗说,是长孙府上叫他不要再弄这些东西了,说是已经没用了…”李业诩心中一跳,又想到一个问题,“列宗此人如今可还在驿馆内?”曼苏见李业诩问的如此终凝重,神色也是很紧张地说道:“自被我严问后,也一直派人将他看管起来,不许他出驿馆一步…”“我会使几人到驿馆中保护你们,千万不要让列宗出现意外!”“曼苏明白!”听曼苏如此说,李业诩松了一口气,长孙无忌如此,他一定要还击了,接下来很可能有好戏看了…V 第一百十七章 故人有约 “大将军,您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见李业诩紧皱着眉头,曼苏不无担心地说道,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李业诩如此神情严肃的样子,不免心里有些揪着,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你不要担心,我怎么会有事?”李业诩看着曼苏露出一个亲切平和的笑容。 这笑容很灿烂,使得李业诩英俊的脸显得很加的俊美,有些慑人心魄,让曼苏看了呆在那里,只觉得头有些眩晕,心儿怦怦乱跳。这是她所感觉到李业诩最真诚亲切的笑容,是不同于以往各种场合见到的笑容,这种笑容只有亲密的人儿间才会流露出来的。 虽然曼苏知道皇帝将赐婚,自己能嫁入李业诩府上,而且与李业诩也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但这些还是让曼苏没有安全感,总感觉一切没有能力把握。关键还是曼苏觉得自己是个异族的女子,而且还是个被迫归降的部落头人的女儿,身份上不能与李业诩相配,而且自认识李业诩以来,这名唐军的主帅对她而言,都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难以亲近那种感觉,甚至当日在灵州与李业诩有了夫妻之实,李业诩也有了承诺后,曼苏都患得患失。 还有今日,两人都知道皇帝即将赐婚,但李业诩和曼苏说的,都还是一些事关重大的事,没有任何亲密的话语和举动,让曼苏有些怅然。 现在看到李业诩对她露出这般温柔的笑容,还对她说不要担心,让曼苏徒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眼前的李业诩,已经脱去了作为一名大唐将军的威严,让曼苏感到亲切。而这份亲切又让曼苏生出另一般情节来,两人身处一室中,距离如此的近,让她莫名地紧张起来,心里也有些期望。 感情的东西就是这么奇妙,一些人可以在一眼之间爱上一个人,也可以因为一个表情或者一个笑容,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让感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曼苏此时就有类似的感觉,因为李业诩的这个笑容,将以前的所有东西都升华了,她已经彻底沉沦进去,那份爱恋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述。 “大将军,可是…曼苏还是放心不下,想…一直陪在将军边上,不想回到安北了…”曼苏清澈的眼睛看着李业诩,在李业诩眼神的注视下,又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那可是你自己提议要回去的,皇上都允了,谁能改变?况且我又不会逃走,你不必如此心急…”李业诩脸带微笑,有些打趣地说道。 听李业诩这样说,曼苏出奇的没有脸红,而是大胆地看着李业诩,“大将军在取笑曼苏…曼苏已经是将军的人了…你还…” “既然曼苏是大将军的人了,那你还称我大将军吗?该换个称呼了…”李业诩脸上有戏谑的笑容。 “那我叫你什么?”曼苏有些傻眼,她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自己未来的丈夫。 “哦!啊…”李业诩有些被噎着,这曼苏还真的率真可爱,这话也问得出口,“算了,随便你怎么叫…”李业诩眼光从曼苏肩膀后面看过去,隐隐地感觉到窗外好像有偷听的人,心里在发笑,也只得对曼苏说道,“好了,我们出去吧,一会我使人送你回驿馆,待你们启程时,我会来送行的…” 这书房是李业诩改造过的,在里面说话,外面根本听不到,想必是什么人儿放心不下,或者好奇,想来偷听,但如何听得到!? 李业诩说着,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去打开房门,曼苏有些失望地跟着走了出去,她原本期望着李业诩给她一点亲密的表示,来一个拥抱什么的,但是没有。 “祖父,您说这事如何处置好?”李业诩在使人送曼苏回驿馆后,即往李靖府上去问对策,这事牵系太大了,李业诩必须得要得到李靖的主意后,才敢行事。 “只以一个回纥人的供词,基本没有大的用处,”李靖听了淡淡地说道,“你若想以此回纥人作为突破口,扳倒长孙无忌,那是白日做梦…老夫警告你,不得轻举妄动!” 对李业诩所说的这些事,李靖并没太多的意外,李业诩在这些年中立下如此多的战功,令天下震惊,群臣叹服,也因此得到皇帝李世民的宠信,并居以高位,在朝中影响力日增,甚至连太子都与李业诩表示亲近,这些都会让长孙无忌感到威胁,产生嫉恨。 李靖也知道,即使如此,若是与长孙无忌正面冲突,无论他们祖孙俩在作战中立下再多的战功,皇帝都是会下意识地支持长孙无忌的,毕竟长孙无忌是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而且还亲自策划并参与了玄武门兵变,李世民即使只是为了安抚那些秦府旧臣们,也会偏向长孙无忌的,更别说长孙无忌是外戚,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若真的与长孙无忌起正面冲突,那结局会如何,李靖不敢想。 但眼看自己的宝贝孙儿数次遭到长孙无忌这样的陷害,却又心不甘。 “可是,祖父,我们就任长孙无忌如此吗?”李业诩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即使那名回纥人承认是与长孙涣密谋什么,长孙无忌不承认,长孙涣不承认,你又能奈何得了他们?除非…”李靖说着停下了话语。 “祖父,孙儿明白了…”李业诩已经想到了一点,恍然大悟。 “即使你想那样做,也不能亲自出手,要交予其他人之手,明白吗?”李靖瞪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不能留下任何能授人以柄的证据…” “孙儿明白,”李业诩很是兴奋地站了起来,李靖已经明白他所打算做的事,而且没反对,那看起来李靖也已经对长孙无忌所做的有些忍无可忍了。 “这事你要做的缜密,万一不行,马上收手,”李靖再次严厉地说道。 “是!祖父!” “好了,不说这事了,老夫相信你有手段,你小子,唉…”李靖长叹了一口气。为这孙儿所操心的事,甚至比他自己在朝堂上时候还要多,一些事儿让李靖放心不下,一些却让他有些得意,“你房中那么多女人了,什么时候会满足?如今还弄个回纥女子来…” “祖父,这可是皇后赐婚的…”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皇上这是为你做掩饰,他只是觉得你还有大用处,舍不得毁了你…”李靖与年龄有些不相称,精光四射的眼神看着李业诩。 “孙儿也知道,皇上这是想以孙儿与回纥的联姻,巩固对安北的统治,同时也替孙儿挽回名声!”李业诩有些惭愧,同时也感到温暖,李靖对他的这份爱,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你知道就好,下次做事多用用脑子!”李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着,脸上也有些倦意出现。 “祖父,您累了吧?”李业诩小心地问道。 “唔,你还有事?”李靖喝了口茶,问道。 “皇上当日与孙儿说,想请你去任这个军事学院祭酒…” “老夫这一把年纪了,即使想当这个祭酒,也是吃不消了,昨天我已经上了个折子,与皇上说明此意了!”李靖淡淡地说道。他已经为军事学院的建议做了不少事儿,如今李业诩已经回来,正是可以休息的时候了,待以后学院招收学员后,抽空去讲几次课就行了,任什么职务,也是没精力更是没兴趣。 “那孙儿猜皇上可能会自任祭酒职,”李业诩想到当日他与李世民所说的话。 “不会的,皇上最多挂个名誉的职,具体的事务他如何有空来管,”李靖笑笑道,“老夫已经知道将是由何人任此职了!” 看到李靖这样笑着看着自己,李业诩也有些明白过来,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祖父,你说是谁?” “到时你自会知道!”李靖并未明说。 第二日一早,李业诩特卫军营转了一圈,吩咐苏定芳一些事儿,要苏定芳全面负责起第一卫军的军务来,他这段时间都不一定有时间来军营中处理事务。 苏定芳也明白李业诩的意思,对李业诩说,军中一切事儿他都会料理清楚的,让李业诩放心。 李业诩察看了一番将士们的训练情况,也满意地离去,带着亲卫们回城。 到府中已经是下午了,刚下马进府,还未进前厅,管家李年就迎上来,身边还有一脸孔陌生的人儿,李年指着这人对李业诩说道:“少爷,有人找您!” 这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人儿对李业诩施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李业诩,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将军,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信,嘱小的亲手交到你手上…” 李业诩注视了这人儿一会,却还是认不出是什么地方的人,也接过信,却并未立即打开来看。 这名陌生人也似并不在意,向李业诩再施了一礼后,即告辞离去,李年也向李业诩行了礼,自去忙事儿。 郑燕等妻妾都带着那些小儿们在后院玩,李业诩也未理会上来问候的下人,直接进了书房,拆开密封着的信,打开一看,信笺上是一手娟秀的字体,看内容就知道是何人所写。 李业诩稍想了一下,即点火将信烧了,出门唤过李成,“带上几人,装扮一下,待天黑后跟我出门…”V 第一百十八章 我不允许任何人陷害你 位于东市近的宁香楼,是长安叫得响名号的酒楼,因其酒菜俱佳,吸引了大批的食客来此光顾。 宁香楼背倚着一条小河而建,从临河的窗子里望出去,蜿蜒的小河从窗下流过去,还有各种花木种着,和着各色的亮光,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正是夜幕降临时分,楼下大堂里,用餐的食客们络绎不绝,几乎座无虚席。跑堂小二的吆喝声,食客们的喧哗声交汇在一起,有些似闹市般。 与大堂热闹的情景不同的是,三楼尽头的一些包房,却无任何动静,如此做生意的黄金时刻,却没接待客人。 临水的一个雅间里,一青衣小帽打扮的俊秀男子正坐在胡凳上,神色紧张地看着紧关着的门,时不是站起身转几个圈,转一会儿后,又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门,耳朵也留神倾听外面的脚步声,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这是一个最边上的包房,门外有好多的人守着,邻近的几个包房都被有接待食客,没有热闹声传来,外面偶尔有的脚步声,在屋内都可以清晰听到。 只是期待的脚步声一直没出现,已经等了好一会了,约的人还没来。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漫长,特别是多年来一直思慕的人儿,虽然说刚刚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这屋内的人却感觉似好几个时辰那么长。 屋内的这名俊秀男子精神全部集中于屋外的脚步声,还有紧闭着的门,与门一样关着的窗户什么时候被打开,一个人儿悄悄潜进来也不知道。 潜进来的人轻轻地关上窗户,掀去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头罩,理了理稍有些零乱的头发,然后蹑步慢慢地过去,走到这名坐着的俊秀男子侧边上,开口叫道:“公主…”声音很轻,但屋内的人肯定能听到。 心神有些不安的这名一直呆在屋内的男子,也似感觉到了一点异样,刚想转过头来看,乍听到这声音从身侧发出来,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想张口叫喊。 只是没等这人发出声音,偷偷溜进来的这名男子已经快步到面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还是轻声地说道:“公主,是我…” 屋内的这名俊秀男子正是长乐公主所扮,进来的是李业诩。李业诩不想出什么纰漏,被人察觉行踪,也没有过满是食客的大堂,直接从邻侧的一个屋子里过来,趁着夜色的掩护,捅开关着的窗户,在屋内的长乐没察觉间,就进了屋里。 前些日子趁夜去了一次鸿胪寺的驿馆,今日又来到酒楼,只是目的却似差不多,都是与一女子相会,差不多都可以成为**专业户了,这让李业诩感觉有些别扭,也觉得大大的不妥当,若让人知道了,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被吓得不轻的长乐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李业诩捂着嘴巴也不知道挣扎,一双大眼睛有些翻白,看着李业诩,没了任何反应,身子还倒在李业诩的怀里。 “公主,没吓着你吧?”李业诩有些自责自己的冒失,应该先与长乐说一声,这样才不会让人家受到惊吓。若此时有人进来,长乐这副样子,那如何是好。 长乐终于听到了李业诩的呼唤,张张嘴巴,感觉到的李业诩也忙放开捂着长乐嘴巴的手。 “李公子,你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长乐公主有些回过神来,有些发白的脸上出现了点红晕,眼睛也变得灵动起来,轻声地问道,只是身子还是依在李业诩身上。 李业诩虽然作了装扮,面目已经与平时完全的不同了,但那眼神,长乐公主还是很熟悉的,还有李业诩的声音,因此在李业诩出声后,也明白这个相貌大不一样的人儿就是李业诩。 “公主,”李业诩尴尬地再叫了声,这姿势有些太过于暧昧。 长乐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又似想到什么,走过去,打开门,对守在门外的人吩咐了一会,再折回身,关上门,并上了门闩,再重新走回李业诩身边,仰着头看着李业诩:“没有人会来打扰了…” 李业诩在进来前,已经仔细地查看过这边上的情况,知道除了一些长乐公主的侍卫和婢女外,没有其他人,但还是问道,“公主到这里来约见在下,就不怕被人知道吗?” 长乐惊奇于李业诩的一身灰色夜行装扮,听李业诩如此问,也婉尔一笑道:“今日我过来查帐,这几个月发觉这个酒楼出入账有些不正常…” 听长乐说了,李业诩才知道,原来这个长乐公主名下的产业,是她最注以心血的,除派了亲信人儿管理外,一些事儿都亲自掌管,常过来对一下账目,今日过来,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异常。 “那就好!”李业诩舒了口气,虽然如此,他也早已经有撤退的路线和方法计划好了,李成和李万也坐好接应的准备。 “公子是如何进来的?”长乐公主再次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我会飞檐走壁的,什么地方都难不倒我!”李业诩笑着说道,这进出的方法如何能说与长乐公主听。 “那我的公主府呢,你也能进来?”长乐公主好奇地问道,一出口发觉这话大有语病,脸上飞起了红晕。 “在下如何敢进公主府邸,那样我小命都要不保了,”李业诩装作没听明白长乐的话,笑着说道。 “丽质知道公子身手很不错,这世上没有你办不到的事!”长乐想起自己刚刚的话,心里竟然是有些怦怦乱跳,还真的希望一些事儿发生。 “公主过奖了,一些公主能做到的事,在下就做不到,就如今日公主要说的事!”李业诩还是笑笑道,“不知公主今日约我来,有何重要事儿?” 李业诩知道今日长乐公主约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当日在宫中时候也曾说过,今日的信中也如此说了,见长乐说起,也即问道。 “如今还真有一些事儿你不知道…”长乐狡黠地一笑,接着又换了副表情,有些神情低落地说道,“丽质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公子在朝中遭到人弹劾的事儿,这段时间也在长孙府上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早就想告知公子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公主听到什么事儿?”李业诩来了兴致。 “丽质知道长孙父子一直忌恨公子,也一直留着神儿,前些日子,丽质得到报告,说是长孙父子,准备趁朝中官员弹劾公子在出征时与回纥女子有私情时,做一些文章,诬公子与回纥人勾结。长孙冲让在鸿胪寺的亲信,在回纥使团内部寻找可以替他们做事的人儿,还终于给他们找到了…”长乐公主神情凝重地说着,把李业诩所知道和不知道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原来第十三近卫师中两将在酒醉后胡语,说回纥女子曼苏常出入主帅李业诩的营帐,这名回纥女子会不会被主帅收服了,本是酒后将士们中间开开玩笑的话,但却被一有心人儿告知到长孙无忌那里。 在一向与长孙无忌保持亲密关系,并得到长孙无忌提携的李君羡到长孙府中拜访,和长孙无忌说起征战的经过时,在长孙无忌的问询下,也把这事说了出来,长孙无忌在对李业诩有深仇大恨般痛恨的儿子长孙冲和长孙涣鼓动下,也准备到回纥使团中找人,用重金利诱其作证,诬陷李业诩。 长孙冲如今任宗正寺少卿职,本与鸿胪寺官员来往甚密,鸿胪寺一少卿原本就是长孙无忌的亲信,并与长孙冲交情极好,竟也给他们物色到了本就心怀不轨的列宗,也就有了长孙涣与列宗接触的事。 李业诩听了很是意外,原来列宗当日到长孙府上递交什么东西并不是首次接触,他们都已经通过其他人有了密谋,这事已方人员却没侦探到,让李业诩有冒冷汗的感觉。 “只是他们为什么最后停止了?”李业诩非常疑惑,若他们伪制了人证物证,不应该就此罢休的。 “当时我知道太子哥哥在调查这事,也把一些事儿和太子哥哥说了,想必长孙父子俩他知道这事了,所以他们也就停手了…”长乐公主骄傲地说道。 李业诩不知道,长乐公主在知道此事后,急得不行,也进宫与她的父皇和母后都哀求过,说李业诩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并且与长孙皇后也隐隐地提及了长孙父子的事,最后一切终于不了了之,李业诩没有被定罪,重新获得封赏,长乐公主为阻止了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密谋诬害李业诩而沾沾自喜。 “公主是如何知道他们在密谋这事的?”李业诩终于问出了这个心中最大的疑问。 “长孙冲的事儿,一直有人向我回报,”长乐似有些神情黯淡地说道,“我还知道他与你争抢颜如冰的事…” “这…”长乐也说起这事,让李业诩很是尴尬。 “我手上还有一点他们密谋的证据,今日交给你,有可能会有用处!”长乐走进里屋,拿出一个小包裹,交给李业诩。 李业诩对长乐将长孙无忌父子的事都告诉他,而且还交给一些证物,很是不解。一个是她的亲舅舅,又是公公,一个是丈夫啊,说得难听一点,那就出卖家族利益的大逆之事,当下问道:“公主,你为何如此?” 李业诩虽然对长乐如此冒失的行为有些难以接受与认同,但还是感激于她为自己所做的事。 “我自有这样做的理由,一些事儿我不能和你说,”长乐公主看着李业诩幽幽地说道,“但我不允许任何人陷害你…”V 第一百十九章 大唐军事学院祭酒 李业诩也不好再问长乐公主什么原因,将那个小包裹放在怀里,想了一下又问道:“公主,在下想问一下,你父皇的后宫中有没有一位姓武,名叫媚娘或者什么名的才人,是原利州都督武士彠的女儿…??“姓武的才人?”长乐公主皱着眉看了李业诩一会,很是不解地问道,“你打听这做什么???“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李业诩回答的也很直接,“但我很想知道有没有这个人…??“我也不知道,”长乐公主叹了口气,“这些年丽质虽然时常进宫,也只是过去陪父皇和母后聊些话儿,宫中的事,并不太知晓,至于父皇收了什么武姓的才人,更是无从知晓,不过母后一定知道的…??“那公主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李业诩口气中有些恳求的味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长乐说着,满怀期望地看着李业诩,眼神中勇敢又有一些羞涩??“什么条件?”李业诩有些警觉地问道??“你先说愿不愿意答应!”长乐的话语中似有些颤抖??“好,我答应????“你以后不要唤我公主,就称我一声丽质…”长乐脸上飞起红晕,“还有…??李业诩目瞪口呆地听着长乐公主所说的,这分明不是一个条件,而是好多个,一些太难做到了??李业诩回到府上后,打开长乐交给的包裹,竟然是一份不知谁人书写的关于他与回纥人勾结的证据,最后还有一个鲜红的手印??李业诩更是疑惑,如此机密的东西,怎么会落到长乐手上?这个李世民最疼爱的女儿,如何有这么大能耐?能探听到长孙无忌他们所密谋的事儿,还能得到这么重要的东西,李业诩不得其解??“我说夫人们,今日为夫有事儿与你们说!”朝会结束,李业诩回到府上,即将妻妾们召集起来,商议事情??“郎君,又有什么重要事情?”已经对李业诩口中要说什么事儿很是担心的郑燕,脸色紧张地问道??李业诩说的重要事儿,一个是要出征长时间不能回家,让她们难以接受;再一个是李业诩如前些天告诉他们一样的,要再娶一个女子入府来,郑燕生怕李业诩又说这类似的事,惊怕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我已经向皇上建议,从乐坊挑选了一些男女伎者,以军歌排一支舞,待军事学院宣布组建时,进行一次表演,以震军威,让皇上和朝中官员们见识一下…”李业诩露出个古怪的笑容,神情轻松地说道:“我向皇上建议,由冰儿来指导,排演这舞,你们觉得如何???组建军事学院的诏令即将下达,李业诩想在学院正式开学之时以军歌排一场舞。 制造气势,已经提到李世民的同意??“这…”众妻妾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李业诩竟然让自己府中的妾室,去执行排练一场军舞的任务??“郎君,这可以吗?”郑燕迟疑地问道,李业诩所说的是她所担心的两件事之外,让她松了口气,但让颜如冰出去做事,这不符合常理的事,又让她很是纳闷??“郎君,妾身如何能担排演军舞之重??”颜如冰在听了李业诩所说后,已经涨红了脸,她想不到谱了大唐军队军歌后,李业诩又让她去排演军舞。 虽然说起来排舞这是她最擅长的事,但如今已经入李业诩房中,成了李业诩的妾室,再没有重操旧业,去排演舞蹈的必要??而且如此重任,如何能交给她这样一个女子,宫中乐坊能者不少,肯定有人比她做的更好??“冰儿,当日看了你排演的那一场军舞后,为夫可是念念不??”李业诩得意洋洋地说着,待感觉到郑燕有些酸意的目光后,似才有些醒悟过来,有些尴尬地转换话题,“你在那里都可以排出一场气势那么大的舞蹈,乐坊中挑选的人,应该能排得更好…??“郎君啊,冰儿妹妹这样出去做事,你可知道会损你的名头??”郑燕警告道,“而且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伎乐还是低贱的行业,从业者都是身份低微的男女,以李业诩如此朝中高官,让自己的妾身去排舞,郑燕想不明白李业诩是如何想的??“此事与你想的不一般,此是兵部下令进行排演的,并由为夫总策划,为夫可是想排得好些,省得失面子,冰儿的伎艺我是知道的,想着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李业诩不理会郑燕的担心,“我为夫陪着冰儿,哪会出什么闪????颜如冰看了看李业诩,又有些乞求地看着郑燕,说道,“若是替郎君分忧,那妾身可是不敢推辞!??一向极爱歌舞的颜如冰,自进了府后,已经不大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有些怅然若失,如今听到有这个机会,而且还是官方组织的,并由李业诩负责,如何不想去试试,有李业诩陪着做事,正是她最高兴的??“既然是郎君决定的事,冰儿妹妹也同意,那妾身也没意见,只是你要保护好冰儿妹妹,万一过些日子有了身子…”郑燕威胁道??刚刚这两天,郑燕发觉自己又怀孕了,想着其他几个姐妹也有可能有身子,特别是还未生育的颜如冰,因此也叮嘱李业诩??“这为夫当然知道,有为夫在,如何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出差池???贞观十六年二月中,李世民正式下发诏命,组建大唐军事学院,作为大唐军队的最高学府,培养各层次的中高级将领??军事学院归兵部主管,作为兵部新设的一个所属部门??皇帝李世民封自己为军事学院名誉祭酒,学员成绩合格毕业后,都有皇帝签发的证书,也就是说,所有从军事学院毕业的学员,皆为天子门生??以特卫大将军、兵部侍郎李业诩兼领学院祭酒,总管军事学院具体事务??祭酒下面设司业两名,正四品上职,分别以中书侍郎岑文本兼领及尚辇奉御薛万备转任,掌管院内军务、政务及思想、武学训导??另设长史一人,正五品上,掌管学院后勤、军械事务,由少府少监丘行淹转任;丞一人,从六品下,掌判学院监事、纪律;主薄一人,从七品下,作为丞之助理??学院授课者多为军中御任及在任将领,设博士三十人,以军中立有重大军功之武将及各卫大将军兼领,作为高级武学及战法讲授者;助教五十人,作为平时军事课授课业者,主讲初级武学及行军布阵法;直讲八十人,掌佐博士、助教以讲授课业??大唐军事学院院址位于灞河边,原右卫军军营上游约两里处,占地面积极大,有近五百亩地??学院建成后,从各卫军中选择那些出色之中下级军官,进入学院学习,待课业合格者,将重新授予武职??在以后,也将从功勋之后及民间招收学员,以作军中各级军官选拔之用??岑文本到军事学院来,是李靖的主意,并由李靖向李世民提出荐举的??军事学院刚建立,有太多的事儿要处理,包括院内事务及与其他部门的协作,一些物质的处理等,李靖知道岑文本有这种能力,所以向李世民建议由岑文本来负责主要的事儿。 李世民对李靖的建议,也应允了,只是还保留着岑文本中书侍郎的职??以李业诩的估计,待学院一切安定下来后,岑文本就将去职,仍回中书省任职。 只是岑文本所留下的职,由谁来接任,那可不是小事儿。 在管理事务这方面,能与岑文本相媲美的,也屈指可数??作为岑文本副手的薛万备,则主要是掌管武学这方面的事,作为薛家三兄弟中最小的一个,薛万备与薛万均、薛万彻不同的是,心思很缜密,做事也很有条理,入学院后主要还是负责武学训导方面的,与岑文本只能是相辅相成,无法取代岑文本的地位??其他几位主官,包括丘行淹等人,李业诩并不熟悉,但知道李世民将他们选调进来,一定是知才善用,也将要他们负责的事都交给他们去做??学院的培训时间暂时定为两年,第一批学员正在选拔之中,即将结束,都是从在京的第一、第二、第三卫军中中低级军官优秀者中选拔出来的,一些是在这两年的征战中表现勇敢优秀的,另一些则是由朝中高级将领推荐的??程名振托付的程务挺,还有在这两年出征中并未有出色表现的房玄龄之子房遗爱,都被李业诩丢入军事学院深造??另外苏定芳之子苏庆节也被苏定芳扔到军事学院中来,以求以后在军中能有所发展??这些学员入校后,学院也执行严格的淘汰纪律,对课业考试不合格者,要被淘汰出去,若是在最终的课业考试中不合格者,将拿不到李世民亲自签发的证书。 这些的学员可以选择重新学习,也可以回到军中任职,但就这样回到军中升迁的机会就不大了,除非在作战时候立下大功??军事学院中学习的科目,以严格的各种队列及军事技能的培训为主,多以由武将们讲解行军布阵之法为主,按课业的级别不同,分别则各级武将讲授??李业诩刚征战回朝,具体的教课书之类的还只是一些试行本,所以招收的第一批学员有些速成班的味道??只是李业诩非常有信心将大唐军事学院打造完善,成为军中武将成长的摇篮…V 第一百二十章 带曼苏到我帐中来 朝廷的诏命下达后,李业诩也正式走马上任,将特卫军中的事务交由苏定芳负责,他自己一心扑到军事学院的工作中??军事学院所有的基础建设都已经完工,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如场地的平整,训练器械的架设,还有一些必须军械物资筹集等??这些事儿具体都交给已经负起使命的岑文本和薛万备去办??因第一批学员还未最终选拔结束,军事学院的这些主官们虽然已经入内做事了,但离学院的最终开张还是有一些时候??无论如何,如此大的一件事,军事学院的建成并投入使用,从军中招募选拔人员,再到正式开始授课,必须得有一番如开学典礼一样的仪式??包括皇帝李世民,还有李靖这般的军中元老,及其他朝臣,还有大把的军中武将,都将要亲临这里,观看了仪式,必须得造出气势来,闹腾一番才行的??开学典礼的仪式,除了由颜如冰主持排演的以《大唐军魂》军歌为这主题的军舞外,还有李业诩所亲自操持的由特卫军中士兵执行的各种分列式,会操表演等,如后世的阅兵仪式一样,目的就是一个,在开学典礼上长军人气势,让大唐军事学院的开学成为一件让朝臣们难忘的大事,成为长安百姓街头巷尾津津乐道谈论许久的事。 在这个传媒并不发达的年代,由皇帝和朝臣们自上而下传下去,还有长安百姓日常交谈间的口口相传,那也不到太多的时间,军事学院的建立,成为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有更多有才学的青年人,会到这儿来??颜如冰也正式开始排演她花了好些日子心血编出来的舞,李业诩亲自陪着她指导乐坊的伎者排舞,天天有李业诩陪着,这也是颜如冰最开心的事??李业诩在得到李世民的同意后,从特卫军中选拔出近五千人,由李业嗣带领,训练各种规范的队列动作,包括正步走、马队等最有气势的动作,就是想制造一个震撼人心的效果??学院开学前要准备的事还很多,一些基础设施虽然已经完工了,但还要进一步的完善,并且维护,一些所用的物资,还有人员的选调,也并不是非常的顺利,很多事儿李业诩都要亲自跑??只是幸好岑文本过来做事,让李业诩少了不少的心,这位受到李靖荐举,并得到李世民赞赏认可的中书侍郎,虽然只是兼职领学院职,但做事还是很用心,考虑的颇为周详,李业诩把大把的事交给岑文本负责??“岑侍郎,本将奉皇上的命令,将护送回纥使团出长安界,学院内的事务暂时交由你负??”回纥使团准备启程,婆闰也派人通知了李业诩,李业诩也只得放下学院的事务,护送回纥使团出长安??“大将军去即可,这里的事务下官会负责好的,”岑文本起身回礼应道??原本所有的下属们都称李业诩为“李祭酒,”但李业诩嫌这名儿太难听,还是让下属们称“大将军,”大将军这名谓听起来舒服多了??“那本将去了,”李业诩还了一礼。 对这位李业嗣的老丈人,还是李靖亲自举荐的人,及岑文本在历史上留下的英名,李业诩毫不怀疑他的能力,也就放心地去了??学院学员还刚刚在各卫军中选拔,还未入学院中来,军事学院的事儿还并不太多,李业诩还能抽得开身??况且曼苏回去,无论是于公于私,李业诩都是要去送一下的??李世民赐婚的诏令在组建军事学院的诏命发布后的第二天,也即送到李业诩府上和回纥使团驿馆内,曼苏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且地位高于颜如冰等妾室,与郑燕地位相当的平妻,只是未完婚而已??从长安到安北大都护府治所北州,有六七千里之遥,来回一趟,最快也要半来年时间,这一去,再见到曼苏的话将是要在年末了,更别说李世民还有命令,李业诩也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李业诩带着十多名亲卫,在守卫学院大门警卫的大声敬礼中,飞快地跑出了学院大门,直往长安城而去??抵达鸿胪寺驿馆所在地时,已经过了午时,所有的回纥部落使团成员都已经收拾完毕,在鸿胪寺官员的陪同下,正在等候李业诩??那名李业诩回长安后一直未见过的婆闰与曼苏的师父秦飞羽也在送行的人群中,看似已经与婆闰和曼苏两人说了好半天的话了??回纥部落使团所有成员做好了准备,李世民赏赐之物,还有朝廷提供的定亲之物,装了满满几大辆马车??曼苏骑着李业诩所赠的大青马上,满脸不舍地看看李业诩,又看看繁华的长安城,却没言语??婆闰与送行的鸿胪寺官员告别,即在李业诩所率的一部亲卫,及一名监门卫校尉率领的三百名士兵护卫下,出长安城而去??因为监门卫士兵守卫的只是长安城,出了长安城,护送的任务就交由负责这一防区的特卫军士兵,刚刚升为中郎将的裴行俭率一营士兵约五百人,接过监门卫士兵的护送使命,与李业诩一道,往北而去??李成带着一群亲卫行在最前面,李业诩伴着婆闰和曼苏走在中间,后面是特卫军士兵及使团成员押送的几马车礼物??“大将军忙于军务,还来送行,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婆闰有些讪讪地说道??从驿錧出来,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次,皇帝赐婚的诏令虽然已经下了,但婆闰在李业诩面前,还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气势上完全被李业诩盖住,甚至连一些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依汉礼,他将成为李业诩的舅子,可以吩咐李业诩一些事儿,但婆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婆闰副都督,下次你们来,即不需要由鸿胪寺官员接待了,”李业诩看看边上,“下次若方便,可以住我府上…”李业诩瞄了一眼老是用眼睛瞟他的曼苏,“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也可以亲近些!??“婆闰不敢,”婆闰仍然放不开心情,“只是希望以后大将军能多多照顾我妹妹,她自幼长于草原上,虽然从秦师父那里学了不少汉礼和汉俗,但总是难免有顾不及的地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曼苏的,”李业诩对婆闰这样一个草原汉子,说这些婆**事有些感觉好笑,微笑着用平淡的语气回复道??“那大将军,在下去看看族人的情况,一会再过来相陪,”婆闰有些尴尬,也知道曼苏有些话想与李业诩说,知趣地退了下去??“曼苏,这一路行去,你们自己要小心,出了长安界,护卫的任务就交给其他人了,你们要与各州取得联系,以得到他们的帮助!”李业诩看着沉默不语的曼苏说道。 他和特卫军护卫的任务就是到长安境,出了长安境,过渭水,就只有各州军可以提供帮助了,但是大部时间还是要靠使团自己的这些成员克服困难了??“大将军,我们会小心的,待过了灵州,会有一部族人来迎接的,”曼苏看了李业诩一眼,又平视着前方,神情低落地说道,“唉,明日就见不到大将军了,此行路途漫长,曼苏真的不知道如何渡过,真希望能早日回到长安,再见到大将军…??“今日我都一直陪着你,待明日一早,我再回长??”李业诩笑着道,“我就陪着你通宵说话????“大将军…这样被人知道,恐怕有污大将军的威名,”曼苏脸上有些发红,她误解了李业诩的意思??李业诩也不解释,嘿嘿地笑了下,继续前行??夜幕降临,依李业诩的命令,一大队人马在渭河边扎营,并未进离此不远的咸阳城??没有敢来问李业诩为何如此??全部人员都用罢晚饭后,李业诩吩咐李成进他帐内??“这一路可有异常情??”李业诩问道,李成率人行在前边,在李成前面还有李万所率的一大群亲卫,他们是秘密行进的,有情况会通传,有突发事件也会处理??“少爷,是发现一些神秘人物,但看到有我特卫军士兵护卫,都不敢靠近!”李成回答道??“明日一早,我率军回长安后,你和李万继续带人护送回纥使团,直到那些人儿出现,配合吴朋将他们全部擒获…”李业诩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李成说道??“是,少爷,”李成犹豫了一下问道,“只是小的担心,他们有可能发现我们做出的防备,若他们一直不出现,我们要怎么办???李成的意思,是要不要脱离回纥使团,去追查并抓获这些人??“那你们就一直护送到灵州,待使团安全抵达灵州后,再视情况随机决断!”李业诩口气不变地说道??“是,少??”亲卫回应李业诩的话都是简单机械??这时一名身着黑衣的亲卫闪了进来,对李业诩行礼道:“少爷,接收的人来了…??“哦!将那人交给他们,”李业诩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是,少??”这名亲卫应道,即转身而去??“你也去做准备吧!”李业诩吩咐李成道,“一会带曼苏到我帐中,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是,少??”李成也应着施了礼跑了出去…V 第一百二十一章 帐中**** “报告!”帐外响起李成的喊报声。 “进来!”李业诩应着微抬起头,挑着眼看着掀开的帐帘处。 一名矮个的亲卫跟在李成后面进了李业诩的帐内。 “少爷,夫人来了,”李成走近,略略地歪歪嘴对李业诩施一礼轻声地说道。 “嗯,你出去吧,”李业诩怒瞪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的李成,沉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李成吓得面色一变,忙应声出了去。 刚刚还在对李业诩在夜里将未过门的曼苏叫进帐来,有些八卦心思的李成,被李业诩满含怒意的目光瞪了下,差点被吓出汗来。 李业诩无论做什么,对他们这些亲卫来说,都是绝对不能打听和乱说的,亲们的使命就是保证李业诩安全,并严格保守秘密,纪律同特战队一般严格。 就譬如李业诩在灵州酒后乱性之事,每名知道情况的亲卫都守口如瓶,相互间谁都不敢议论,更不要说对其他人说。 看着李成走出帐去,在外面严令守卫的人员做好防备,李业诩也露出了一些笑容,站起身,走了过去,对着有些无措的曼苏温柔地说道:“曼苏,来,坐这边!”说着也不顾曼苏异样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就走了过去,曼苏也顺从地跟在李业诩后面,任李业诩牵着手。 明日就要分手了,曼苏将北去,再待下次相见,要很多时候,顺利的话也要在下半年,若不顺利的话,那有可能时间更长,李业诩所以想着,在自己的帐中,与曼苏单独呆一些时候。 虽然李世民已经许婚了,在灵州与曼苏也有了那疯狂的一夜,李业诩对曼苏的感觉却还是没有应该有的那份亲近,只是下意识地,把曼苏当作自己将来的妻子。 趁这个难得的夜晚,多些亲昵,培养一下感情,是李业诩时下想做的。 “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分别了,待下次你再到长安来,我们就可以成婚了,”李业诩拉着曼苏坐在睡榻上,看着与往日在草原上风风火火样子判若两人,一副娇羞样的曼苏说道,“我已经有信传至北州,回到了安北,自会有人来帮你做一些事儿…”“大将军,想着明日这一去,曼苏心里真不是滋味,待回到了安北,我会催父亲将一切事情都操办好,就可以南下了,”曼苏说着,清澈的眼神定定一看着李业诩,“只是希望进府后,那些姐姐们,能喜欢曼苏…”“会的,你放心,她们都会是你的好姐妹,”李业诩回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环着曼苏的肩膀,看着头顶的帐篷说道,“以后啊,我们相处都会是在府中,不会再是这样的营帐了,想去年在漠北时候,你还三天两头往我的大帐中跑…”“曼苏就是想多看大将军几眼吗!”曼苏趁势靠在李业诩怀里,声音有些娇羞地说道,“只是你都不愿多看人家两眼…”虽然是如此说,与李业诩已经有过肌肤相亲,但此时的曼苏仍然一副紧张的样子,身子也有些僵硬。 “所以今日我让你再来我帐中,就当弥补一下吧!”李业诩色心大动,很自然地将曼苏的身子抱了起来,让曼苏躺在自己的怀里,头仰着,两人面与面相对。 曼苏僵硬的身子有些放软了,只是有些受不了李业诩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闪,“大将军,一会有人进来…”“这里没有人敢进来的,”李业诩笑笑着,抚着曼苏那一头淡黄色微卷的长说道,“你都要嫁入李府了,还如此称呼我?”“我都不知道姐姐们是如此称呼大将军的,”曼苏再听到李业诩说起这个,一下子抬起了头,看着李业诩道,“今日也没空问师父,您告诉我吧…”“那你就如夫人们一般,唤我郎君吧,”李业诩微微地叹了口气,这姑娘家这点事儿都不清楚,还要自己说出来,感觉就少了一些味儿。 “嗯,那我就唤你一声郎君吧!”曼苏喜滋滋地说道,“郎君…”“哎…”李业诩应了声,看着怀里别有一番风情的美人儿,在灯光的映照下,皮肤白晰的曼苏脸上泛着一些异样的光泽,一双比寻常汉家女子大一些的眼睛也似有雾气弥漫着,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很是诱人。 “大将军,哦,郎君…我们归去,还将过灵州吗?”曼苏也似瞧出李业诩的心思,微红着脸低声地问道。 “是的,还是从灵州还!”李业诩看着垂下眼帘的曼苏,微微地有些尴尬,“那日酒后所作之事都不记得了,没好好地疼你…”“曼苏永远不会忘记灵州的那一夜的,自那时起,曼苏生死都是大将军的女人了,不论您是否娶我!”曼苏说着,双手抱着李业诩,将头紧紧地靠在李业诩怀里,“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随大将军…郎君了,那一夜,也是曼苏最幸福的时候…”曼苏叫习惯了大将军,一下子还改不过口来,让李业诩听着有些别扭,不过想着当日这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异族女子,被自己强行侵占了,自己却不记得当日的情景,连味道如何也不知晓,心中甚是遗憾。 “曼苏,晚上你就在我帐中,不要回去了…”李业诩低下头,在曼苏耳边轻声地说道。 “啊!”曼苏感觉到了痒,轻叹一声,刚刚有些红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好,头拼命地往李业诩怀里钻。 李业诩心里甚是得意,想必曼苏一定如汉家女子一样,以这样害羞的举动来表示自己的愿意。 却没想到曼苏却低着声音道:“曼苏今日就是想来陪…郎君的…”异族女子果然与汉家女子不一般,少了一些矜持,敢于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出来,让李业诩色心大动。 曼苏虽然如此说,但却还是闭着眼睛,身子在微微地抖着,抱着李业诩的手也更加的紧了。 李业诩趁势身子一歪,与曼苏一道倒在了行军榻上,侧着身,看着睫毛在不停抖动的曼苏。 被李业诩扑倒在床的上曼苏整个人有些晕了,也正等着李业诩的进一步侵略,只是等待了好一会,不见李业诩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由的睁开了眼睛,想看看李业诩在做什么。 却一下子看到李业诩在离她脸一点距离的地方,含笑看着她,曼苏又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刚刚有些恢复了脸色又变红了。 曼苏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在与李业诩相处时,会脸红,以往这些年,即使看到光屁股的族人,也没有脸红害羞过。 正在曼苏不知所措间,李业诩的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又逮着她的小耳垂抚摸着,让曼苏痒得不自禁地伸手来抓李业诩的手。 只是手还没抓到李业诩的手前,颊上感觉到一片温热,有些湿湿的感觉,接着那片温热游移到自己的唇间。 曼苏清晰地记得,当日在灵州时,李业诩也是如此亲吻自己的,当日自己笨拙地不知道如何回应,今日还是如此,在李业诩顶开她的唇和牙时,曼苏只是傻傻地微张着嘴巴,任李业诩使坏。 不断的酥麻感从唇间袭来,让曼苏有些眩晕,想抓李业诩的手也无力地放了下来。 李业诩在亲吻了一通后,曼苏才终于有所悟一样,有了一些回应,与李业诩唇舌交缠起来,李业诩的手,很熟练地抚摸着曼苏的身子,从腰,再转向腹,没有停留,即奔向那顶在自己胸前的高耸胸部。 “额!”曼苏的嘴离开李业诩,轻叹了声,抬抬手,但还是放下了,舍不得那醉人的感觉,嘴又下意识地与李业诩交缠在一起。 李业诩的手已经解开了曼苏的襟摆,在曼苏半推半就中,伸到里面去,尽情地抚玩着那一对傲人的玉峰起来。 身材高挑结实的曼苏,各地方的尺寸也不一般,李业诩的大手,也不能全部覆盖这对坚挺的山峰,李业诩也只得不断地变换角度,想将其全部掌握,却终于还是失败,只得放弃这个打算,转尔**着最顶端的那两颗果实般的花蕾。 在李业诩几管齐下的**中,春心大动的曼苏已经瘫成一团柔软,任李业诩解去那一身厚实的冬衣。 在不断的抚摸中,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抛到一边。 虽然还是带着寒意的春日,天气还有些冷意,但漏*点四溢的两人,丝毫没感觉到冷。 在李业诩的**下,曼苏的身子已经彻底放松,任李业诩摆弄,李业诩的手也一刻没闲着,不断地在山峰平原间驰骋,然后转身向下,往那片已经有溪水流淌的山峡谷地挺进。 李业诩的手掠过稍显稀疏的芳草地,终于抵达粘滑的谷缝。 潺潺的流水,似温泉般满是暖意,李业诩尽情的探索着。 随着李业诩的动作,曼苏身子不断地扭动着,两条光滑有力的腿也下意识地往李业诩的胯间移去。 时机成熟,该是动总攻的时候,李业诩提枪上马,分开曼苏的双腿,慢慢地往峡谷深处挺进。 “啊!”随着李业诩的进入,曼苏忍不住出叫出了声,两只手更是紧紧地抱着李业诩的身子,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臀部,迎接李业诩的入侵。 行军榻虽然不是那么舒适,但攻击的手段还是相似,在不断的进与退间,还有曼苏压抑的呻吟声中,一切都那么自然地进行着…帐中满是******…++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关于吐蕃的事 渭河北岸,一片平原地上,数百名唐军士兵列队骑在马上。 “大将军,婆闰告辞了!”骑在马上的婆闰对同样骑在马上的李业诩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婆闰副都督,祝你们一路顺风!”李业诩作手还了一礼。 婆闰再对送行的裴行俭及其他唐军士兵施一礼,然后转过马身,对身后的族人喊道:“我们出!”说着率先打马奔跑起来。 数十名回纥使团成员也都向送行的唐军将士行了礼,赶护着装有礼物的马车,往北行去,只有曼苏一人还呆立在原地。 看着其他族人慢慢行去,痴痴看着李业诩的曼苏长叹了口气,同样对李业诩施了一礼道:“大将军,曼苏也去了…你要保重!”说着两行泪滚落下来。 “曼苏,不许哭鼻子,”李业诩没还礼,只是微笑地看着热泪纵横的曼苏,“一路小心,保重身子,早日回长安来!”李业诩满脸怜爱地看着眼前这位满脸不舍得离去的美人儿,此时他也感觉到了一份离别时的流恋。 李业诩也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这个异族女子在自己生命中的存在,昨夜的无限******还在脑中徘徊,眼前这个美人儿的身子,不知被自己抚摸了多少遍,山峰、谷地,平原、沟谷,尺度多少,都已经丈量过了,美人儿身上的一切,都已经被这双手掌记得了,李业诩的身上,还残留着曼苏的体香,甚至还有她的泪痕。 此行数千里,未知的困难无数,谁也不知道这一行人能否安然抵达目的地,能否再归来,这一切,连李业诩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漠北的自然环境差,一些事儿谁也无法预料到,这一带也刚平定,什么事儿都有可能生,李业诩虽然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但人算总不如天算,没有人定胜天的事,只有祈愿一切都能如愿。 “郎君,我一定会早日回来的,”曼苏抹去脸上泪,尽量让自己神情变得自然。 曼苏也还在回味着昨晚李业诩的强悍,那真实的感觉让她一遍遍地回想着,虽然身上还有一些地方有一些疼痛与不适,但这些感觉让她更清楚地记着这一夜地疯狂。 幸好自小在草原上奔马,打猎,练武,以致有一身健壮的身子,与李业诩的数度缠绵,也都承受下来,只是最终变得极度疲惫。 漏*点过后,带着那身心的舒爽,在李业诩怀里安然地睡着,也是曼苏感觉到这么多年睡得最安生的一个觉,甚至小时候在母亲的怀里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曼苏也极度留恋这种感觉,只是刚刚品味了这份**女爱,就要归去,那种滋味可是太不好受了。 只是归去是必然的,能做的,就是早一日归来,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李业诩同处一屋。 李业诩的亲卫们虽然都知道自己的主人将这位未过门的夫人留在帐中过夜,但所有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流露出来,只是各人都在心里笑着。 李业诩也有些不忍心曼苏这副样子,策马走近曼苏身边,当着众人的面抱了一下曼苏,轻声地说道,“昨夜你那么疯狂,我也会一直记着!待你回长安后,还要你补上这段时间欠下来的!”曼苏想不到李业诩在这样的场合都会说这样的话,一下子腾红了脸,狠狠地瞪了李业诩一眼,却说不话来。 “走吧,你大哥他们都走远了!”李业诩笑着挥了下手,大声地喊道。 “那我走了…驾!”曼苏抽了一下身下的大青马,大青马吃痛,放开蹄跑了起来,李业诩也怔怔地望着曼苏跑远的身影。 待行了一段,曼苏又勒停坐骑,转过身,再看了李业诩一眼,这才放马追往稍前方的婆闰等人。 “大将军,他们都走远了!”负责护送任务的裴行俭行至李业诩身边,低着声对不语的李业诩说道。 “我们回吧!”李业诩也收回了眼神,对裴行俭说道。 “是,大将军!”裴行俭即命令所有的护卫队,折身返回。 “大将军,末将也想到军事学院学习,不知可以否?”布置完任务的裴行俭又跑回李业诩身边问道。 “守约,你进不进军事学院都不要紧,待过些日子空了,我带你去见我祖父!”李业诩对还行在他身边的裴行俭说道。 “真的!?”裴行俭大喜道。 “当然是真的!”李业诩横了裴行俭一眼,“什么时候待本将空了,使人来唤你,舍妹都还一直记挂着你欠她的…”“啊!”裴行俭大惊!李业诩不再理裴行俭,自顾策马狂奔起来,十许名亲卫也跟着跑起来。 人数更多的亲卫还是跟随着回纥使团往北行,对于这些与特战队员一样方法训练出来的亲卫人来说,在大唐境内执行这样的任务只是小菜一碟了,只要不是遭遇大队的正规军队,对付其他那些流寇类的,五十余人的亲卫队伍,没有任何问题。 李业诩回到军事学院里,已经有宫内的人在候着,说是皇帝请他进宫问事,李业诩不敢耽搁,未停身即跟着传令的侍卫往长安城而去,无需通报即直接进了皇宫。 李业诩在皇宫中遇上同样被宣召进来的李道宗,两人相互问候,也没细谈就进了两仪殿,他们知道今日皇帝召见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儿商议。 殿内已经来了不少的朝中重臣们,包括长孙无忌、房玄龄、李世绩等人皆在座。 殿墙上已经挂着一幅大地图,李业诩看到这幅地图,即明白了李世民今日要商议什么事儿。 这是一副吐蕃的地图,因大唐这几年边疆地对安西和安北一带用兵,对于吐蕃之地都没进一步的举动,程知节屯兵在松州一带已经两年多了,以程知节为大将军的第六近卫军都已经组建完成,并进行了长时间的高原训练,随时可以开进吐蕃高原作战。 看众臣都已经到齐,李世民站起身,背着地图而立,看着诸臣道:“这几年,因西北的战事,吐蕃的事都一直未解决,弃宗弄赞以羊同常犯边为由,一直未到长安来…”李世民语气里有些恼怒,稍停了下继续说道,“这两年,吐蕃与羊同的战事不断,各有胜负,如今我安西和安北的战事都已经结束了,该是解决吐蕃之地的时候了,程知节这些年已经上表多次,要求进军逻些…”李世民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道,“这是他刚刚送过来的奏折!”“陛下,臣觉得,若我们不派大军进入吐蕃高原,弃宗弄赞肯定不愿来朝的!”房玄龄先一步站出来说道,“臣也觉得,不论弃宗弄赞愿不愿意来朝,我们的大军也一定要进入吐蕃高原,不然就无法有效治理吐蕃高地,必须得有驻军才行,就如安西、安北大都护府一样!”房玄龄的强硬表态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感觉这话应该由他们武将来说,而不是房玄龄这样一个文臣。 李业诩归朝后,也大概知道了有关吐蕃的情况,知道弃宗弄赞一直没来朝,而且还率军与羊同在作战,朝贡之物倒没断,数量也不少,只是在所送的奏报中,一个劲地向皇帝解释情况,并说他们是为大唐而战,不让羊同占领吐蕃原所居之地。 李业诩回朝后事多,没有花太多的精力去关注吐蕃的情况,毕竟如今以程知节所领的第六卫军就是针对吐蕃人布置在松州的,即使进行决定出征吐蕃,或者派军队以其他理由进入吐蕃高原,也肯定由程知节领兵,不大会委派其他将领的。 但不管以何种方式统治吐蕃,无论弃宗弄赞愿不愿意来朝,与羊同的战争进行的如何了,在吐蕃境内驻军,那是一定要进行的事,没有军队的威慑,原所驻地的部落族人,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统治的。 “弃宗弄赞这两年每年的朝贡物倒都是及时送到,”李世民若有所思地说道,“据传回的情报,弃宗弄赞的一些手下,还是努力在征召部族军队,以应付与羊同的战事!”“陛下,他们如此做,一定是有目的的,臣觉得,既然吐蕃与羊同的战事还未停歇,那我们正是可以以平息战乱的说辞,派军队进入吐蕃,并趁机接管整个吐蕃的民生及军事…”听了李世民所说的,李世绩也站出来说道,“弃宗弄赞与羊同作战,伤亡一定不小,实力进一步地削弱,羊同也应该如此…”“弃宗弄赞手上还有几万能战的族人,朕是担心,我军开进,弃宗弄赞以武力相拒,那又是一场大战,我朝刚刚经过了连番的战事,需要休养生息,不然国库都要被掏空了!”李世民却是不无担忧地说道,“羊同这些年也一直向我朝进贡示好,并约请我一道攻击吐蕃,我们没有理由对其开战…”“陛下,如今我大军远在离吐蕃地的松州,离羊同更远,若我大军不进入吐蕃地,无论是吐蕃还是羊同都不会最终臣服的,所以我大军一定要进入吐蕃地,臣觉得,我们可以如此…”李业诩把他刚刚所想的一点想法说了出来,“……臣觉得禄东赞不敢不从的!”“陛下,臣觉得此法可行,”房玄龄也表示了对李业诩说法的赞同。 “陛下,禄东赞如今在长安,臣也觉得可行…”李道宗也站起身对李业诩的说法表示赞同,并对李业诩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 “唔,言之有理,”李世民听了点点头道,似有所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兵进吐蕃 贞观十六年三月初一,朝会日,李世民在太极宫与朝臣们商议政事。 各地上奏的一些政事都已经有了决定,朝臣们奏表的事务也都讨论完毕,按常规,接下来应该是可以散朝回府了,朝臣们等着皇帝宣布退朝。 在大部人都没有注意到间,李世民对身侧的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名内侍领会其意,悄悄地从侧门出了去。 一会,一名宫外的内侍进来通报,“陛下,吐蕃驻长安使节禄东赞在殿外求见…”李世民故作意外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对内侍挥挥手喝道:“禄东赞?让他进来…”“宣吐蕃使节禄东赞进殿…”传报的声音从宫内往宫外依次传了出去。 听到禄东赞求见,一些朝臣们露出惊异的脸色,这个被大唐扣在长安的原吐蕃大论,这几年基本被禁足于皇帝所赏赐的府弟上,没有什么行动自由,连府门都出不了,即使有一些时候必须出府,身边也有大队的唐军士兵护卫。 虽然说当时朝廷封禄东赞为右卫将军,还同时领吐蕃驻长安使节职,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朝廷所做的表面文章,让其他诸蕃使节没有相诟病的借口,禄东赞如今的待遇实比禁足、软禁还甚。 只是今日突然出现在宫外,还有要事来求见,难道一切都改变了,禄东赞有行动的自由了,这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在许多朝臣们惊疑的目光中,原本脸色略显赤黑,如今变成稍稍有些白嫩的禄东赞被内侍领进殿来,在众臣不解的注视中,跪拜在李世民面前。 “臣禄东赞叩见皇帝陛下!”禄东赞在行了大礼后,抬起头,以一双已经失去锐利光泽的眼睛略看了几眼上的皇帝后,用背,“臣有要事禀奏陛下…”禄东赞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奏折,双手举过头顶,再拜道:“臣接到自逻些城传来的消息,这两年,西北的羊同趁我吐蕃力弱,派大军攻击吐蕃边境,西海郡王、我吐蕃领弃宗弄赞为应对羊同的入侵,使这块地不被羊同侵占,捍卫大唐的尊严,正率部与其作战。 无奈势单力薄,无法抵挡羊同的攻击。 为防吐蕃土被羊同侵占,西海郡王令臣向陛下请求,请陛下派遣朝廷边军进入吐蕃高原,以助吐蕃抵御羊同的攻击!”一听到禄东赞如此说,有更多的朝臣们露出不解的目光,一些人相互交换了疑问的眼神,只是没有敢议论。 一名内侍从禄东赞的手中接过奏折,交给李世民。 “禄爱卿,平身吧,”李世民对殿下的禄东赞示意道,从内侍手中接过奏折,打开看了一番。 “诸位爱卿,西海郡王弃宗弄赞上表请求朝廷派大军入吐蕃之地以助其抵御羊同的入侵,朝廷是否派兵,各位有何意见,都可说来,”李世民放下奏折,环视诸臣道。 “陛下,西海郡王弃宗弄赞前两年即准备入朝请附,都是因羊同的入侵而耽搁,如今其不能支,朝廷一定要派兵支援才是,不然,会让准备归附的吐蕃,还有其他部落寒心!吐蕃之地也将被羊同侵占,”兵部尚书李世绩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意见。 “陛下,臣有不同意见,”已经显得有些老暮的魏征出列奏道,“归附我朝的属国有难,朝廷理应进行干预和支持,只是这些年我朝连续对外用兵,国库所耗颇巨,实难再支撑兵事。 而这些年,羊同都一直向我朝贡,尊我大唐为上国,并没对其用兵的理由,所以臣觉得,陛下应遣使持诏令其罢干戈,各退回原先所居之地,不得相互攻伐,方为上策!”同样被封为特进的魏征与李靖不同,魏征基本每个朝会都会出席,一些朝事也会表意见,是作为人臣勤于政事的最好表现;而李靖则相反,大多时候都不会列席朝会,若不是皇帝李世民相询,即使参加朝会,那些重大的军政、民生问题也不会表自己的看法。 魏征奏言后,黄门侍郎刘洎也出列,表示支持魏征的意见:“陛下,臣附议,魏特进此言甚是在理,我朝连续几年对外用兵,且用兵规模很大,国库支出巨大,若再不停歇兵事,或增加民间赋税,臣恐怕国库实难维继各项支出…”“陛下,这些年我朝是连续对外用兵,只是所缴物资颇巨,充于国库中,实则国库消耗并不太大,”户部侍郎崔仁师出列奏道,“加上这些年天下粮食连年丰收,朝廷赋税持续增长,即使再行兵事,也不会伤及国体!”“陛下,臣还有事要奏,”正在朝臣们争论的间隙,在一旁垂着头的禄东赞再站出来奏道:“若朝廷派遣大军进入吐蕃地,那大军所需要的物资,都由吐蕃各部落分摊提供,这些军资以牛羊等各种牲畜及金银器相抵,无需朝廷负担…”禄东赞说着,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沮丧和灰败之色。 这几年在长安的软禁,已经让这个昔日的吐蕃大论失去了斗志,在听闻地大唐对西北及北部的用兵之事,大唐取得了绝对的胜利,西突厥及薛延陀都已经被灭后,禄东赞更是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失去了。 拥有如此强大力量,横扫周边所有国家的大唐,以吐蕃的残余力量,如何再与之抗衡?更何况如今的吐蕃连羊同都对付不了。 禄东赞也知道,这个居于吐蕃西北面的羊同一直对吐蕃之土虎视眈眈,这几年因吐蕃败于唐军之下,吐蕃力量大大受损,无法与羊同对抗,羊同王李聂秀趁机攻占一些原吐蕃的领地。 嫁于羊同王李聂秀的弃宗弄赞之妹赛玛噶也在此时被冷落,而嫁于弃宗弄赞的羊同公主李特闷也公然与弃宗弄赞决裂,率随其所嫁的族人叛离,吐蕃与羊同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之中,只是如今的吐蕃以残余的两三万兵力,如何能与拥有十余万雄兵的羊同对抗?若此时唐军再挥兵西进,直取逻些城,那吐蕃根本不能支撑,不出数月,即被灭亡,所有的族人都成为大唐的奴隶,那样赞普弃宗弄赞也将成为阶下囚。 李世民派来游说的人也正是对禄东赞说,羊同派使请求大唐一道攻击吐蕃,以报当时吐蕃兵临松州城下之辱。 这是最悲惨的结局,禄东赞不想看到出现这种情况。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若是如此,还不如暂时向大唐请降,让大唐军队去对付羊同人,禄东赞也明白,即使羊同再强大,也是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击的。 无论是禄东赞愿与不愿意,请唐军入吐蕃高原,以抗羊同的侵入,这是时下禄东赞想到最好的办法,在皇帝李世民使人诱劝时,禄东赞即一口答应了。 听禄东赞如此一说,大部朝臣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许多人在想,这禄东赞是不是被软禁的久了,已经被吓傻了,如此的建议也会说出来,谁都知道唐军进入吐蕃之地,不会只是援助吐蕃抵挡羊同的攻击,那是要在吐蕃之地居留不走的,大军进行吐蕃高原,原吐蕃之地也将如安西、安北一样,成为大唐治下的领地,这样吐蕃还提供物资给大唐军队?“陛下,即是吐蕃使者请求我大唐派兵支援,且会提供我大军所需之物,臣觉得,于理于义上,都不能拒绝的!”左仆射房玄龄这时站出来说道,“因此臣建议,应组建大军,进入吐蕃高原,若是弃宗弄赞惨败,让羊同坐大,局势将难以收拾…”“陛下,这些年我大唐军队征战四处,无不大胜得归,我大唐雄师的威名已经扬天下,若我大军进入吐蕃地,无论是羊同,还是其仆从的大、小勃律,都会闻风而降的!”礼部尚宗也出列奏请道,“臣愿领兵出征…”见禄东赞如此说,刚刚有些反对意见的魏征与刘洎也不再出来说什么,确实,这些年大唐在对外征战中,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在极短的时间内,平定了安西和安北,那一片极大的地方,都置于朝廷的统治之下,在战时所缴取的物资,还有俘虏数量众多,这些都有效地补充了朝廷为战事所支付的损耗,并没伤及到国体,增加百姓负担。 李业诩并没出列奏言,让禄东赞出来请求朝廷派大军进入吐蕃地,再令吐蕃提供大军所需的物资,是他向李世民提出来的主意,如今看来,确实取得了效果,禄东赞很配合演戏,武将们们都支持,大多文臣也没反对,看来出兵是势在必行。 “好,既然是禄爱卿一再请求,诸位爱卿都支持出兵支援弃宗弄赞抵御羊同,朕也是如此认为,朕决定派大军进入吐蕃地,以抵御羊同入侵我吐蕃地!”李世民提高声调宣布。 贞观十六年三月初四,朝廷布诏命,组建羊同道行军部,以右骁卫大将军、松州都督程知节为逻些道安抚使兼羊同道行军大总管,右骁卫大将军、叠州都督韩威为副大总管兼领逻些道行军总管、右骁卫将军、洮州都督刘简为副大总管兼领羊同道行军总管,行军部下大军由第六卫军一部,及松州、叠州、洮州边军一部,约四万余人组成。 羊同道行军部下将士将从从松州、叠州出,分两路进入吐蕃高原,助吐蕃抗击羊同的入侵…V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纵欲过度了 “少爷,二夫人还在里面指导那些人排舞!”一名站在军事学院演练场门外的亲卫对走过来的李业诩远远地行礼道。 ??“知道了,少爷我进去看看!”李业诩对守在门外的亲卫点点头,自己推门进去了?参加朝会回来的李业诩并没直接回府,而是到军事学院所在地,准备接在这里指导乐坊伎者排演军舞的颜如冰一道回府。 李业诩原本答应颜如冰,每日送她去设在军事学院的排演场地排舞,但有很多时候,李业诩都没得空闲,抽不开身,或者凑不到时间,只得由亲卫们送去和接回。 就如今日,因是朝会日,李业诩要上早朝,一大早就去了皇宫,所以今日颜如冰到学院指导排舞也是由其他一些亲卫护送去的。 因朝会中没多少朝事要议,后进吐蕃的诏令已经下达,相关官员都去云准备事儿,也没其他大事要议,今日朝会结束的早,李世民也没留李业诩单独议什么事,李业诩得以能早出长安城,到特卫军营察看了一番将要在开学典礼上进行队列表演的军士操练,又到军事学院与岑文本和薛万备商议了一些事儿。 这些事儿都忙完了,排舞还没结束,颜如冰还在里面做指导。 对这个多才多艺的娇美人,李业诩也是打心底的宠爱,特别是郑燕知道怀孕后的这些日子,郑燕怕李业诩动手动脚,忍不住什么事儿,不让李业诩与她同睡一床,李业诩也大多时候都是在颜如冰屋里安歇,也使得颜如冰得到更多的滋润,脸上的气色都变得更好了,这也让小月暗地里嘀咕,有些不满,但又不敢说。 李业诩也从老远早听到的那激昂的乐曲声中知道,颜如冰的排舞还没结束,也想进去看看他们到底排得如何了。 李业诩悄悄地进去,没有惊动正全神贯注观看那些乐坊男女伎者在演武的颜如冰,颜如冰身边的两名亲卫看到李业诩,正想出声行礼,在李业诩手势指示下,也停止了举动。 李业诩正想上前给美人儿一个惊喜,但另外那些演舞的人却看到了李业诩,一名主管的乐坊官员小跑着过来,对李业诩行礼,并想请示李业诩有何指示。 李业诩对这位败了他兴的官员有些没好气,让他继续带领属下练舞,这名乐坊官员也领命而去,而此时也已经现李业诩的颜如冰,满是惊喜地跑过来。 “翼郎,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妾身排舞了?”颜如冰仰着头看着李业诩,很开心地说道。 “我来看看你们排的如何了,”李业诩笑着说道,“再过几日,学院就要开学了,我希望你们能给皇上及其他朝臣们一个惊喜…”“妾身已经让他们日夜演练了,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基本都差不多了,比当日妾身自排自演的那《出塞曲》好多了,”颜如冰很有成就感地说着,又指着场中一名在翻滚跳跃的舞者说道,“这名主演还挺不错的,能领会妾身的意思…唉…”颜如冰本想亲自上去演一个角色,也就是这名主演所担的角色,但在李业诩及郑燕等人的强烈反对下,只得罢休。 只是很有表演欲的颜如冰对不能参加这么大规模的一场演出很是耿耿于怀,也曾向李业诩抱怨过,这样的机会都错失了,今日又露出了一别叹惜的神色。 “冰儿,这些舞你都会跳,若你想演,回府了你演给为夫看看就行了!”李业诩说着,看看四周没有什么人往他们这时看来,又稍低下头,在颜如冰耳边轻声地说道,“最好不要着衣服…嘿嘿…那为夫会看得更仔细!”??“讨厌!”颜如冰脸上出现红晕,想举起拳头来打李业诩,只是马上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府上自己的屋里,边上还有很多人,把刚举起的手也放了下来。 颜如冰也想不明白,为何李业诩这个看起来斯文有礼的朝中大臣,私下间竟然一点也不顾及礼仪,什么床弟间的话也会说,让颜如冰很是羞然。 不过她也喜欢听李业诩和她说这些,更喜欢在李业诩怀里听这些话?“哼,为夫那么让你讨厌吗?那我今日就不来陪你了,”李业诩故意扳着脸孔,瞪了一眼颜如冰。 “那妾身只好锁门睡了…”李业诩这故意的神态倒把颜如冰逗笑了,只是场地上还有那么多舞者,颜如冰不敢失态,也收住了笑,横了李业诩一眼,不再说,看着场地上的演舞。 站在一旁的亲卫也没听到李业诩和颜如冰两人说什么,只看到两人吃吃地笑着。 李业诩也已经好几次看过这些乐坊的伎者排的舞了,这些着以军服的舞者,在颜如冰的编舞和指导下,把大唐男儿从军报国,杀敌立功,征服天下的气势表现的淋漓尽致。 又一曲终了,颜如冰在李业诩的示意下上前,对排着队准备接受李业诩训话的舞者们讲了一些演舞时候要注意和改进的地方,那些乐坊的官员和伎者,因李业诩的在场,更是应诺连声。 “冰儿,饿了吧,还给你带了一些吃的东西!”待舞者都散去休息后,李业诩把颜如冰领进一间休息室里,从一名亲卫手中接过一些的保温食物和羊奶,交给颜如冰。 颜如冰感激地从李业诩手中接过食物,背过身子,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也准备吃一些,李业诩每天都会令亲卫们带一些热的东西来,让体力损耗颇大的颜如冰补充,这让颜如冰很是感动,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夫君,这些小事竟然都想得这么周详。 哪知刚咬了一口牛腩,颜如冰只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想吐,这两天吃东西常有这样的感觉,颜如冰以为自己累着了,对这些有腥味的东西恶心,怕人说她,也不敢告诉其他人,只是今日在李业诩面前没有掩饰住。 “冰儿,怎么了?”李业诩吓了一跳,有些惊喜。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吐!”颜如冰抽出一块帕子擦拭了一下嘴巴,对李业诩抱歉地一笑?“会不会是有身子了?”李业诩看着脸色有些红晕的颜如冰,大喜道。 ??“啊!?”听李业诩如此一说,颜如冰也惊讶地叫了一声,接着脸上出现绯红色,满是喜悦地说道:“还真有可能,月事都过了好几天都没来,还以为这些天累着了…?“冰儿,一会回府为夫请孙道长来瞧瞧,若真是怀孕了,那接下来这时里就不要来,在家静养就行了,燕儿自有调理的法子!”李业诩一把将颜如冰抱了起来,爱怜地说道。 虽然已经有这么多子女了,但颜如冰怀孕的话,李业诩还是很兴奋的。 如今郑燕又怀孕了,自己开枝散叶的能力真的不差,只是又少了一个床弟间征伐的对象了。 “若真的有了身子,妾身可是要欢喜死了!”颜如冰横了李业诩一眼,娇羞地说道:“昨晚你还那样折腾人家,万一…妾身要恨死你了!”李业诩使人去请来了呆在长安城内的孙思邈,孙思邈把脉后,确认了颜如冰已经怀孕的事,让李业诩和颜如冰及其他人都很是惊喜,特别是颜如冰,喜极而泣,倒在云儿怀里哭得挺凶。 孙思邈笑呵呵地看着表情各异的李府诸人,也叮嘱了李业诩一些要注意的事物,还有建议服用一些安胎之类的补品药物类,说是颜如冰原本身子较弱,这两年虽然稍稍的好了一些,但与郑燕等人还是不能比,若是怀孕前面这两个月没什么问题,那就没什么事儿了。 “李公子,贫道都已经好久没见着你了!”诊治完毕后,孙思邈对陪着他从屋内走出来的李业诩说道。 “孙道长,这两年翼在下征战在外,府中妻儿的健康事宜还多亏了道长照应,都没机会上门致谢,甚是过意不去!”李业诩陪着孙思邈来到前厅,让仆人们上了茶,陪着说话。 “贫道只是尽一朋友之义而已,不必见外,”孙思邈微笑着说道,“公子这两年率军征战,取得了卓著的战绩,天下人都会记着你的英名,贫道当时就知道贤侄非普通人,他日必定有非常之成就,今日果然应验了…”“道长过誉了,翼只是机遇巧合,而且还有道长的大力支持,不然也只是坊间的混混的纨绔而已!”??“哈哈哈!”孙思邈大笑两声,又马上收住笑,“公子以不到而立之年立下如此旷世战功,且居功不傲,为人低调,难能可贵,只是贫道有一句话想送给贤侄…???“道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李业诩拱手作礼道?“公子为人处事一向谦就,此是美德,然非为臣之良道…”孙思邈口气淡淡地说道。 李业诩脑袋轰的一声,一下子明白孙思邈所指的意思,当下站起身,对孙思邈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多谢道长提醒,翼一定谨记在心…”“贫道与公子乃至交,不必如何客气,”孙思邈抚着胡须呵呵知道,“贫道还有一事相劝…”“道长尽管说!”“贫道观贤侄气色,神情稍显萎靡,脸色略有苍白,此乃房事过度所致,贤侄虽然身体强健,但也不能如此纵欲,会伤了身子,”孙思邈有些玩味地说道,“房中之事,能生人,能煞人;譬如水火,知用之者,可以郑重;不能用知之者,立可尸之也…所以贫道劝你,莫贪**,行事有度…”“这…”李业诩大感尴尬,这孙老道还什么事都敢说,自己纵欲过度了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轩然大波 颜如冰怀孕了,也尊孙思邈的嘱咐,好生保养,李业诩不再让她去指导舞演,反正排演也快接近尾声,基本不需要大的改变了,只要按着现在的水平练下去,各主次角色之间协调好了,那将是一场盛大激昂的军舞。 李业诩府中几个妻妾怀孕,都是由孙思邈来查诊,各人也都按各自的身体情况,由孙思邈建议如何进行孕期保健,这是李业诩对孙思邈非常感激的地方。 只是如今孙思邈不只管孕妇的事,连李业诩的健康情况也一并说上了,不顾李业诩的感受,劝导了几句让李业诩节制房事的话。 李业诩在大感尴尬之下,也只得唯唯喏喏地接受。 孙思邈对李业诩虚心接纳他所提出的建议很是满意,末了还对李业诩说了一通如何调理身体的方法,还神秘地说,这是他的养生之法。 李业诩也大喜,这孙老道不食言,还真的愿意传授养生之道了,想着若自己照着他所吩咐的方法去做,会不会到六七十岁了,还如二三十岁这么年轻?眼前这个老道,从面色上看,也只似三四十岁年纪的青年人,看身体结实程度,也差不多是青年人的身架,这是让李业诩非常羡慕的。 李业诩希望自己也能如此,而且府上的妻妾们也能如此,让青春长驻。 李业诩依旧忙着事儿,他也在等待护送回纥使团的李成等人回来,这些亲卫们出去了十余天,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李业诩有些稍稍的担心。 这日,李业诩正想出府去往军事学院,府外飞跑过来几骑,直接从打开的府门跑了进来。 李业诩一看,满是惊喜,正是李成一行。 “少爷,我们回来了,”李成对着李业诩做了个手势。 看到李成示以完成任务的手势,李业诩心内更是狂喜,只是也没什么直接的表示,让其他亲卫们去休息,他自己领着李成到书房里。 “情况如何?”李业诩关上门急切地问道。 ??“少爷,得手了!”脸上有疲惫之色的李成兴奋地说道,“在庆州,终于将那伙人擒拿…?李成将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他们与吴朋亲率的情报司人员一部,一后一先一直暗中跟随保护着回纥使团北行,也数次侦探到那伙不明人的行踪,但都没有机会出手,在过了宁州,将达庆州之时,这伙人见护卫的州兵人数少,想趁夜袭营,结果二十多名人员全部被吴朋所率的情报司人员制服,几名反抗的人员被杀,其余都被擒获,李成所率的亲卫都不需要出手。 李成接到吴朋使人传报的消息后,即快赶回来向李业诩汇报,一些亲卫还在途中,稍过几日即可抵达。 “少爷,这伙人全都由情报司人员带回去详细审问,据吴朋所传报的初步审问情况,这些人都是长孙涣花重金雇来的杀手,他们目的是想杀那名回纥人,列宗…”李成脸上有些喜悦的光芒在闪动,有些得意地说道。 “果真如此…”李业诩脸上闪过凶光。 “少爷,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李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先去休息吧,我们不需要再做什么,等着消息就是!”李业诩吩咐道。 李成所说的,并没出乎李业诩的意外,这名唤作列宗的回纥人,因为曾与长孙府中人有接触,长孙府中的人担心事情外泄,派人截杀列宗是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李世民在知道这事后会如何决断,李业诩已经不能做什么了,只能是等待。 已经是仲春时节,整个太极宫都是一片******,柳条儿冒出了绿丝,各色花儿都竞相开放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 两仪殿内静悄悄的,窗门大开着,皇帝李世民正在窗边的案榻边批阅奏折,在和风的吹送下,各种花香都飘入殿内来,沁人心脾,让李世民觉得很是舒爽。 “陛下,情报司的吴朋将军在殿外求见!”一名内侍匆匆跑了过来,对李世民作了礼,报告道。 ?。 “哦!?让他进来吧!”李世民想到前些日子布置给吴朋所领情报司的任务,当即令内侍将其领进???“臣情报司郎中吴朋叩见陛下!”吴朋对李世民行礼道?“吴卿,免礼,”李世民挥手示意道,“朕交付给你的任务进行的如何了?”“陛下,所有来长安朝拜的铁勒使团,都由臣派人监看,除回纥使团外,其余各团都无异常举动!”吴朋垂着眼帘回应道。 “回纥使团有何异动?”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提高声调喝问道。 “回纥使团在长安时,臣的属下现一名回纥使团成员曾秘密地与我官员接触过几次,臣派人一直跟踪,但一直没有进一步的现。 臣也不敢松懈,一直派人监看,在回纥使团回程时候,终于现端倪…”吴朋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皇帝,见李世民没什么特异的神色,继续说道:“李大将军护送回纥使团到渭河北岸回归后,我们现一些神秘人儿开始出现,并一直跟踪伴随着回纥使团前进,在行至庆州附近,护卫的州兵人数少了,这伙跟踪的人准备偷袭回纥使团,臣派出的属下果断出击,除五人试图反抗被击杀外,其余十七名人员被擒获…”“这些是些什么人?”李世民淡淡地问道,眼睛看着窗外盛开的杏花,对吴朋报告中的一些前后突兀之处并没细问。 “陛下…这些人是…”吴朋犹豫地说着,却停下了话语。 “你往下说就是,”李世民还是淡淡地说道。 只是皇帝这没有感**彩的话语有些让人寒,吴朋感觉到一些杀气。 “陛下,经臣审询,这些人是长孙司空公子长孙涣所雇之人,他们准备袭杀回纥使团中一名成员唤列宗者,也就是臣在长安现与我官员有接触者…列宗也已经被我们拘拿了,”吴朋硬着头皮说道。 ??“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李世民看着吴朋说道。 眼中不怒自威的神色,让吴朋微微的一凛,只是在情报院呆了多年的吴朋没有任何慌乱的表现?“陛下,据臣所查,长孙涣多次与列宗接触,以重金诱引列宗,让他仿造证物,并作证人,以诬告先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大将军勾结回纥,只是怕事情败露,陛下也派太子殿下探查,才不了了之,长孙涣怕事情败露,便雇凶杀人,以免后患,只是在长安时候一直不好下手,回纥使团出京时,也有特卫军士兵护送,直到庆州近,护卫的人员少了,他们才下手…”吴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又叠文稿,呈给李世民,“陛下,这是臣所问询这些人的口供,还有列宗所述诬李大将军勾结回纥人之伪证,有其画押,只是长孙公子…臣等没有职权传唤!”“你将案宗放这时吧,”李世民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语气上还是没有感**彩,“将所有擒获的人移交给大理寺,朕让大理寺来审理此案…你先下去吧!”??“是,陛下,臣告退!”吴朋再施一礼,转身大步走了?“呯…”在吴朋转身看不见人影后,李世民用力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案上,震得放在一旁的茶杯都倒在地上,茶水流了一地,边上的那些近侍被吓得胆战心惊,却又不敢上来问询。 李世民正眼也没瞧那些吓得跪伏在地上的内侍,背着手自顾起身,走到窗户旁,咬牙切齿地在肚里哼着:“都做得太过分了,当朕是何物…辅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如此低劣之事也会做?你不想想对手是什么人,”李世民从嘴角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后,这才转身大吼道,“来人,传守刑部尚宗及大理寺卿…”贞观十六年三月中,李世民布诏命,因涉嫌诬陷先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业诩勾结回纥使团之事,除长孙无忌之司空职,并令其居于府中,不得私出,将其两子,少府少监、驸马都尉长孙冲,另一子长孙涣,交于刑部大理寺会审。 同时也暂停特卫大将军、兵部侍郎、大唐军事学院祭酒李业诩职。 ??此诏令一出,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出征安北的大军归朝后,在论功行赏时,先有御史台官员弹劾大总管李业诩与回纥女子私通,再又有当朝司空告其与回纥人勾结,以致当朝太子亲自领命调进此事。 经过调查后,查明这只是捕风捉影之事,是军中几名低级军官酒后说的玩笑话,最后的结果,这几名低级军官被重责,而两方当事人,大军的主帅李业诩被皇帝补上迟到的封赏,而告之人,当朝司空长孙无忌却未受到任何处罚。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时,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回事,朝廷因为长孙无忌诬告李业诩勾结回纥人,并设计栽赃陷害而被除职,其两子被关进大理寺受审。 只是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是,作为当事的另一方,被诬陷的李业诩也被暂停职,这其中的味儿自是不寻常。 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一场风暴将来袭,只是谁倒下,还不知晓…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案加旧案 “臭小子,你还会玩手段了!”两仪殿内,李世民瞪着李业诩转了一圈,恶狠狠地说道,“不会玩你就不要玩,以你这般性格你玩得过人家吗?”“陛下,臣不明白陛下所指什么!”李业诩伸手抹了下被李世民喷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侧探了一下头,瞄了眼李世民,大惑不解地回道。 被李世民停了职的李业诩,正在府里悠闲地陪着妻儿们玩乐,却只呆了不到两天,即接到宫内来的人传唤,说是皇帝有事召见,李业诩也不敢耽搁,马上跟着进了宫到李世民面前,却没想到李世民当头就是如此一番话,让李业诩心里有些惊恐,但也马上镇静下来。 “你在朕面前还给我装傻,你说,交给情报司的那些人,是不是你的手下擒获的?”李世民怒瞪着李业诩喝道。 “陛下,臣真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李业诩满脸委屈地说道,“臣奉陛下之命,护卫回纥使团出长安界,在渭河边交御使命后,臣即率护卫的军士回到军营,这些日子臣都忙于军事学院的事,哪里也没去,真不知情报司的人员做了什么事…何况现在情报司也不归臣所掌管,特战队也一直在军营中,没有陛下的命令,如何能调动?!”如今情报司的事都是由兵部尚书李世绩直接主官,李业诩这个兵部侍郎掌管的主要还是军事学院的事,所以不知道情报司的情况很是正常。 况且,以情报人员的手段,拿几个人也不需要别人帮忙!李业诩所理解的手下,那是指特卫军和特战队,这两支力量,没有皇帝和兵部的命令,也是指挥不动的。 “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情报司人员抓获准备袭击回纥使团的人?”李世民眼睛一直盯着李业诩的脸,口气不变地问道。 “陛下,回纥使团遭到袭击了?那曼苏…臣的妻子有没有事?”李业诩大吃一惊的样子,很是急切地问道。 “如此说,你真的不知道这事了?”李世民的脸色很有戏剧色彩,眼睛不眨地盯着李业诩的脸看。 “陛下,曼苏她究竟有没有事?”李业诩差点想上去抓李世民的手,演练就得演精彩投入点。 “有你训练出来的情报司人员护卫,如何会有事?”李世民稍稍缓了口气,只是把“你训练出来”这几外字说得很重。 “那就好,”李业诩明显松了口气,脸色也变得好看了,“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臣真的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人敢在我大唐境内袭击回纥使团…”李业诩只得装,无论如何都要让李世民相信,他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李业诩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长孙公主李丽质,会不会将当日在酒楼所说的一些事儿抖露出去,毕竟她与李世民是父女,还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女儿,看来这个不太简单的公主一定要想办法将其摆平,不论用任何手段。 李世民还是眼光不离李业诩的脸,将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似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此事过于重大,朕会令大理寺严查此事,对涉案人员决不姑息,朕不允许再次出现朝中大臣诬陷立下战功的领兵将领之事…”“多谢陛下对臣的信任,”李业诩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但他知道,李世民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他与此事无关的,毕竟情报司的头目吴朋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还是他一手举荐提拔的,私下会听令李业诩也说不定,那些情报人员也多出自他的门下,此次行动出自李业诩授意完全有可能。 还有,李业诩也明白,即使有那些杀手的证言,还有长孙涣或者长孙冲的供词,也不可能完全将长孙无忌打倒,毕竟长孙无忌是在朝中李世民最信任的人,从任何角度来说,其受到宠信程度是李业诩这样的一个武将不能比的。 但李业诩希望能用这事,打击一下长孙无忌,在以后的日子里,使得长孙无忌再没有可能如此得势。 “好了,你先去吧,过几日,朕会下诏,复你军事学院祭酒职,军事学院即将开学,这事不能停下来…”李世民露出疲乏的神态,对李业诩挥挥手道。 ??“是,陛下,臣告退!”李业诩作了一礼退出了两仪殿,心里也在想着,这特卫大将军和兵部侍郎职,李世民暂时不会复了?看着李业诩走出殿外,李世民也一直盯着李业诩的背影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再转过头,脸色稍稍的变得冷了,沉声地一唤道:“来人,传长孙无忌进宫…”“陛下,臣等已经审理此案一些时候了,一些案情要向陛下禀报,”两仪殿内,礼部尚宗向李世民报告道。 李道宗虽然在上一年转礼部尚书了,但还仍领守刑部尚书职,此次审查长孙府上诬告李业诩之事,即由他和大理寺官员一道负责。 站在李道宗后面的是谏议大夫兼大理寺卿马周。 马周面无表情地拿着一份厚厚的卷宗,跟在李道宗后面行礼。 ??“哦?!这么快就有了结果,”李世民似很意外地说道,“如何情况,你们与朕说说!?“陛下,经臣等人日夜审查,问询相关证人,此案已经基本查清…”马周打开卷宗,眼睛没看任何人,即直接念道,“此案是驸马都尉、少府少监长孙冲与长孙涣兄弟两人,因一些小事对特卫大将军、兵部侍郎李业诩心生怀恨,在得知朝廷有官员弹劾其与回纥勾结时,心生恶念,私下利用鸿胪寺少卿高正与其相熟的便利,让高正以重金诱买回纥使团成员列宗,仿造证言证物,准备诬造李大将军与回纥勾结之事实…后因其心生恐惧,怕此不足以扳倒李大将军,又听闻太子已经基本查清此案,也就罢手,再后长孙冲与长孙涣兄弟怕密谋之事败露,寻机杀回纥人列宗,只是没有寻着机会,待回纥使团回程后,在庆州近准备动手,所幸被情报司人员擒获,列宗也归案…”“此是只是长孙冲与长孙涣兄弟私下密谋之事?”李世民眼睛都差点掉出来,吃惊地问马周道。 “陛下,此是长孙冲与长孙涣招供之说,臣只是据此报告,”马周面无表情地说道,“据长孙冲与长孙涣交待,因几年前,李业诩与他们在酒楼起争端,长孙涣被李业诩等人打了一顿,后又遭遇一场不愉快,再后来因为一青楼女子争风吃醋,再次接下梁子,长孙兄弟在听闻朝中官员弹劾李业诩后,即出此下策,想报复李业诩…此案涉案人员共三十二人,包括长孙冲与长孙涣,还有其下人及雇佣之杀手,如今全部归案,俱在大理寺看押着…”“长孙无忌与此案没有关系?”李世民打断马周的话问道。 “陛下,据长孙冲与长孙涣交待,此事是他们背着其父私下密谋,其父并不知晓任何情况,臣审问了其府上下人,还有行凶之杀手及回纥人列宗,他们都说长孙无忌与此案无关…不过…”马周与李道宗对望了一眼,停下了话语,却是一副竟犹未尽的味道。 “只是如此了?”李世民淡淡地说道,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长孙无忌虽然没有直接涉及此案,然其两子为个人私利,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讳…朕一定重责其父子之罪…哦,马卿,你还有什么事也尽管说!”马周刚刚一句“不过…”即停下了话语,让李世民在反应过来后心里又是一沉。 “陛下,臣等在问询相关人员中还得知了另外一事,”马周打开卷宗,指着后面的一段说道,“长孙涣还交待另一件事,数年前,有吐蕃人想造谣中伤当时率军出征吐蕃的当弥道行军副大总管李业诩之事,也系他们指使!”这是马周在亲自问询长孙涣时,因在大理寺狱内关了几天,精神上有些崩溃的长孙涣在回答了马周的问答后自动说出来的。 “什么?”李世民大吃一惊,心里百般滋味都有,暴怒地喝道。 “陛下,据长孙涣交待,那些准备造谣生乱的吐蕃人,都是被长孙府上收买,想以多人口舌诬李大将军与吐蕃人有密谋,私放弃宗弄赞的,”马周很机械地回着话,并把手中的卷宗呈给李世民,“臣因此还审问了禄东赞,此是他的供词…”李世民接过卷宗,快地扫了几眼,接着又仔细地看了起来,待看完后,怒喝道:“岂有此理…”禄东赞的供词里,把长孙府中派出人私下与他密谋,并承诺待事情完成后,将保证护送他们出长安,回到吐蕃。 “陛下,据长孙冲和长孙涣交待,此事也是他们一身策划的…”马周怪声怪气地说道,“只是臣觉得奇怪,以当时长孙冲一个驸马都尉职,如何敢保证将吐蕃使团送出长安…”“陛下,是否要您亲自审问一下长孙父子?”一旁的李道宗小心翼翼地说道。 “摆驾大理寺,朕要亲自问询此事,”李世民怒不可遏地说道。 事情的展完全出乎了李世民的意外,如此两件事加在一起,新案加旧案,都是诬陷之事,想从轻处理都是不可能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长孙无忌被贬 李靖府内,门窗紧闭的书房内,李业诩正与神色凝重的李靖说着事。 门口,都是李靖的亲卫守着,府中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书房外小院“祖父,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们的人只是把回纥人列宗交给情报司的人,其后的事我们都没参预了!”李业诩对李靖老老实实地说道,他把大部的事情都说与了李靖听。 “吴朋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忠诚方面只有你自己知道,老夫也相信你,”李靖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这事不要闹得太大,若是事情过大,让皇上也很难处理…”“祖父,恐怕事情不会小了,”李业诩稍停了下,看了眼李靖,说道,“孙儿听人说,长孙涣在大理寺的狱中,把前些年孙儿出征吐蕃回来后,他们使人买通吐蕃使团成员,准备以吐蕃使团的一些人装扮成普通百姓,在坊间诬孙儿的事都招了出来。 而且大理寺的人还问询了留在长安的禄东赞,禄东赞也承认是长孙府上使人利诱他们,许诺事成之后,一定力保他们回到吐蕃…”“什么?”李靖大惊失色,一下子站起了身。 李靖的动作撞到了桌子,差点把桌上的茶杯都撞翻了,溢出了大堆的水,李业诩也被吓得跟着站了起来,他想不到一向沉稳的李靖听了此消息后,为何会如此失态。 “祖父,您也知道,这本来就是长孙府上所做之事…”李业诩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完全是两回事,”李靖摇摇手,重新坐了下来,脸色也基本恢复了。 李业诩也忙从一边拿过抹布,擦干了桌上的茶水,并为李靖重新倒满了杯中茶,这才在李靖边上坐下,问道:“祖父,您是说,这事更让皇上难以决断了?”“正是!”李靖点点头说道,“老夫想皇上也应该知道这些事是谁所为,只是没有任何证据,也就这么过去了,唯有以重奖补偿你,如今这事儿全部揭开来,皇上想捂也捂不住了,必定要有一个解决方法!”“祖父觉得皇上会如何做?”事前李业诩也根本没想到长孙涣会将当时与吐蕃使团密谋之事也说了出来,这是个意外的惊喜,李业诩原本觉得长孙无忌必定会受到更大的打击,这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总会有人受到重责,只是…”李靖说着,停住了话语,脸上满是阴郁的神色。 见李靖如此说,李业诩也不敢再问,等着李靖继续往下说。 李靖停了会儿,神情已经恢复了自然,接着说道:“长孙无忌肯定会受到责罚,其两子长孙冲和长孙涣将会是主犯,按理必将受到重责,只是长孙冲身为驸马都尉,还是皇上最疼爱的长乐公主之夫,也一定会念及此情,从轻处罚的,若公主再去请求一番,皇上可能还会再开恩,只是长孙涣,就说不定了,还有鸿胪寺的那名少卿,将会成为此案的最倒霉者…”李靖用淡淡的口气说着,神态上与刚才判若两人。 李业诩看李靖话还没说话,也没插嘴,继续洗耳恭听。 “只是老夫觉得,此案相关人员处罚的越重,对你还有老夫而言越不利,”李靖依然是用平淡的口气说着,“长孙无忌一直跟随皇上,无论是在平定天下,还是在帮皇上取得皇位中,都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点是老夫不能比的。 朝中许多官员都出自其门下,长孙一系在朝中势力庞大,此案公之于众,那长孙府与我们李府中势成水火,追随的官员也不得不要做出选择,如此情况,皇上是最不愿意看到…”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也有些明白过来,想着还要去会会长乐公主,让她进宫去求求李世民,还有长孙皇后,使得长孙父子少遭一些处罚,特别是长孙无忌和长孙冲,只是不知这个对自己提出过份要求的公主会不会答应。 “此次皇上不会对其进行责罚,相反还会有奖赏给你,但若以后你有什么事儿,许多人会落井下石,皇上也可能趁机治你重罪…无论是如何说,皇上也不相信你没直接参预些事中去,老夫也是不相信,以你以往的手段来说,换作无论谁也不会相信…”“老夫刚刚也说过,对长孙无忌,皇上不会重责,再过一些时候,还是会将其复职启用,你与他以后争斗的日子还多得去,若论权谋,依你小子耿直的个性,十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这么多年在朝为官,却不谙为官之道,老夫在世,在朝中还有一些威望,在皇上心目中也有一些份量,他们会有顾忌,而且老夫还可替你出一些主意,只是如此老夫年岁已大,在世日子无多了,老夫担忧的是,以后你怎么办?”“祖父您…”李业诩想说李靖身体还硬朗,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但李靖却摆手示意不要插嘴。 “你立下的战功已经够大了,朝中忌惮你的人非常多,连皇上也肯定也是如此,只是如今皇上还觉得你大有用处,才会对你格外恩宠,甚至让太子也和你套近乎,只是以后事儿如何展,皇上百年之后,太子即位,又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这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了,老夫也希望你能学一些为官之道,为臣之道,而不是如现在般,全无心计,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这些年房相一直鼎力支持你,这是老夫最欣慰的事,”李靖说到到,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老夫知道房相很欣赏你,其女房淑也钟意你,当初老夫准备让你娶房淑为妻,想着皇上一定会阻拦,若皇上阻止了这桩婚事,玄龄一定心生疚意,对你也会做一些善举,如今看来,这一招棋还真走对了…”李业诩大感讶然,还真的如此,想想这些年以来朝中生的事,无论是在开江南,重视商业的展,还是进行兵制改革,各次对外用兵,房玄龄都是支持自己所提的方案或者建议,李靖谋划婚事时,竟然考虑了这么多,连房玄龄也算计进去了。 只是李业诩觉得,房玄龄还是以国事为重这个出点,自己所提的都是利国利民之策,朝中支持的人还挺多的,李世民也都给予支持,与房淑的婚事遭到阻止可能有一些原因,但房玄龄支持自己,应该还是情理方面的支持吧。 “还有岑文本,侯君集,李道宗等,都会在这些事上支持你…只是万一遭到皇上忌恨,皇上厌你玩弄手段,那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老夫也要你趁机辞去所有的职务,特别是特卫大将军职、军事学院祭酒职,用什么理由辞,还是要你自己想,最好是突的事情…”“是,祖父,孙儿明白了!”李业诩听了李靖说的这一大通话,也明白过来李靖所表达的意思,还要自己要做的事。 贞观十六年三月底,李世民布诏命,因涉嫌参与诬陷先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业诩,还有几年前同样参与诬陷时任当弥道行军副大总管李业诩的当朝司空长孙无忌,被有司论罪,因其悔罪态度好,加上多数朝臣们的恳求,皇帝念其立下大功,决定从轻处置,免去司空职,贬为襄州都督,削减食邑五百户。 而主要谋划此事的长孙无忌之长孙冲被免去少府少监职,仍保留驸马都尉,流放至益州,而长孙无忌另一子长孙冲本罪当斩,只是因朝中众臣恳求,坐减死为徙,流放至琼州。 参与此事的鸿胪寺少卿高正被判斩刑,一同被处死的还有另外两名鸿胪寺官员,丞和主薄。 当年谋划并参与此事的吐蕃使者、右卫将军禄东赞,被免去右卫将军职,禁足在府中,不得外出。 阴谋作伪证,诬害立下出征主将的回纥人列宗,同样被判斩刑。 此次彻底查清几次诬陷李业诩的事,当事的李业诩被皇帝抚慰,复全部职,并奖励其绢两千匹,黄金十斤。 一些朝臣们为皇帝做出这样的处置暗暗松了口气,而另一些朝臣们却大为不平,认为这样的处置明显是偏袒策划此事的长孙父子,若不加以严惩,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生,一再恳求皇帝予以长孙无忌重责。 要求皇帝给予重责的有垂暮的魏征,还有谏议大夫、大理寺卿马周,礼部尚宗等,只是皇帝意已决,还是依此处置。 只是没让众人们缓过口气来,又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在朝廷布这份诏令后几天,特卫大将军、军事学院祭酒、兵部侍郎李业诩,在到军器监指导试谢火炮时,因火炮炸膛,所骑战马受伤的李业诩,不防备间被颠落马下,头部着地,昏死了过去,两天后才醒转,醒转后觉脑袋受伤,行动不太方便,暂时无法骑马,因此上表向皇帝李世民辞去所有军职及朝中职务。 李世民知道李业诩坠马受伤后,亲自派太医到李业诩府上诊治,并令其在府中休养一些时日,对李业诩表中所提辞去特卫大将军、军事学院祭酒、兵部侍郎职,一概不以同意。 次日,李业诩再次上表,措辞恳切地说是因身子原因,无法行其职,请求皇帝让其休养,准其辞去所有职务。 李世民思虑再三后,同意李业诩辞去特卫大将军、兵部侍郎职,但保留其军事学院祭酒职,并赏赐马车一驾,让李业诩每日来往学院间,以此特制的舒适马车为乘驾…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李恪又回京了 太极宫武德殿内,李世民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在案前,眼睛却是看在身侧站着的太子李承乾身上,似在叮嘱什么事儿。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跑了进来,对李世民施礼报道:“陛下,马太医在殿外等候!”“让他进来吧!”李世民吩咐道,眼睛也没看这名内侍,却是拿着手中的书开始看起来。 一名须皆有些白的太医署医官匆匆地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对李世民行了礼道,“叩见陛下…”李世民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马爱卿免礼,朕问你,李爱卿的伤情究竟如何?”“陛下,臣刚从李祭酒的府上回来,”这名被指配为李业诩诊治的马姓太医稍想了一下,不敢看在上的皇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李祭酒的伤不轻,坠马时头着地,受到震荡,恐怕要休养一些时日才行!”“可有大碍?”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依臣所观察,过一些时候,待休养一段时间后,应该能复原!”太医迟疑了一下说道。 “好了,朕明白了,你去吧!”李世民对太医挥挥手。 这名太医如得大赦般,忙施了礼告退,走出殿门,才敢擦拭一下刚刚紧张流出来的汗水。 脑袋受伤的事最不好诊治了,望、闻、问、切都无法确切地诊断出来,李业诩的具体伤情如何,这名马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以含糊的应答来回应皇帝的提问。 看着太医走出殿外,太子李承乾对李世民说道:“父皇,看来李翼还真的是因马受惊而坠马得了伤,儿臣觉得,他应该不会是故意如此!”“李翼的骑术绝佳,即使是在我大唐军中,也是有名的善骑者,马受惊都控制不住,你觉得不是很奇怪吗?”李世民瞥了一眼李承乾说道,话语中没有任何感**彩。 “父皇,事出之后,儿臣奉父皇命,也使人问询过军器监的几名官员,火炮炸膛实是非常危险的事,在以往试验中,军器监曾有几名官员因此丧命,战马受惊倒是情理之中。 此次军器监试制新改进的火炮,李翼是应阎大匠之请去查看需要改进的地方,只是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李承乾瞄了一眼李世民,小心地说道,“儿臣也想起来,十多年前,李翼曾坠马受过一次伤…那也是异外的事件,儿臣觉得这次也应该是,看其府中乱成了一团,连李特进都亲自过去看望了。 儿臣听说李特进看到李翼受伤后伤心不已,亲自守在床边,在李翼醒后才回府去!”李世民听了李承乾所说的,想了一会才低着声音说道:“但愿他不是与朕耍手段…若是伤着了脑袋,可也不是好事,朕还有许多事要他去做呢!”“父皇,儿臣也觉得李翼此人才学高深,无论是文采还是武功,皆极与众不同,这些年为我大唐做出的贡献实在不少,儿臣觉得父皇有些亏待他了…”李承乾瞧着李世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翼过于年轻,立下功劳太大,如此奖赏,虽然与其功相比,实非合适,但现在给予其更高的位,若其再立下战功,如何奖赏?”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承乾,很有深意地说道,“朕在时,能镇伏住他,只是以后,你能否威服他,却不好说…父皇必须为你将他调服,能为你所用!如此人才,朕也是觉得比之朝中任何人,都不逊色,朕也想一直重用他!让他为我大唐建功立业…所以朕必须恩威并施!”“父皇是想亲自去他府中探望?”李承乾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看自己父皇的神态,犹豫了一下问道。 “朕是想去探望他,只是如今你舅舅刚刚被贬,实是不能去,乾儿,你替父皇去看看他…”李世民看着李承乾道,“连你母后也表示了对他的关心…”长孙皇后对其兄遭到贬斥并未对李世民表示什么意见和抱怨,反而对李业诩的受伤,表示了关心,这让李世民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嫉妒起李业诩来,但想着正是李业诩所提供的药方,延缓了皇后的性命,并使皇后逐渐康复,也释然。 “是,父皇儿臣遵命!”李承乾作礼应道。 “郎君!你快躺下,都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郑燕强令还在屋内踱步的李业诩躺到床上。 刚刚太子李承乾来府中探望,送来了很多礼物,其中有不少的益脑补品,李承乾对李业诩的不幸负伤,表示了自己的那份担虑和关心,并代皇帝,还有皇后表示了问候。 李承乾也坐在李业诩所卧的榻前,说了好半天的话,看到李业诩露出疲态了,这才离去。 原先还有些担心自己如此做让皇帝起疑而一直提着心的李业诩,看到太子李承乾前来探望,也放了大半的心。 李承乾走后,李业诩即从榻上起来,心情大好地在屋内转了好些圈,让进来的郑燕很是着急,立即要李业诩躺回到榻上去。 李业诩对着面孔已经消瘦了很多,神色很是凄楚的郑燕笑了笑,也依着郑燕的话躺回到了榻上。 这些天,府里可是塌了天了,自那天李业诩“意外”坠马被一众亲卫们抬回府中后,郑燕等妻妾们可是没有一天过得安心,在李业诩“昏迷”的两天里,妻妾们都在屋里哭得呼天抢地,特别是颜如冰和云儿,还曾哭昏过去,一众小子闺女们也都哭爹喊娘的。 他们生怕李业诩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摔伤了脑袋。 刚刚有了身孕的颜如冰,还有自幼服侍李业诩的云儿,那们那副惨兮兮的样子真叫人悲怜,让装昏迷的李业诩都差点忍不住醒过来让她们不要哭了。 李靖知道消息后,也和李德謇夫妇,还有其他家人一道赶了过来,王氏看到李业诩如此样子,马上伤心的昏了过去,又让家人们一通手忙脚乱的。 李靖在怒责家人们不要如此样子后,也把所有的女人小孩们都赶出屋去,亲自坐在李业诩的床边,拉着李业诩的手,在李德謇的陪同下唠着话儿,李业诩也只是用手上微微的动作告诉了李靖他一切安好,李靖这才放心离去。 李靖回府前,也对家人们说,他相信李业诩不会有事的,叫家人们不要去吵李业诩。 见家人如此,李业诩也庆幸,这一切都装过去了,让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同了他与十二年前一般,遭遇突然事件,坠马受到重伤。 知道具体事情的只有陈天宁及两名亲卫李成和李万,但李业诩绝对相信他们会守口如瓶的。 李业诩也在醒转后两天,趁机向李世民拉出辞去职务的申请,但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李世民却并未同意,只是告诉他,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待身体无大碍后,再去履行职责即可。 李业诩只得再次请求,并以身子行动不便,短时间内无法复原为由,差不多是声泪俱下地向李世民提出恳求,最后李世民也基本同意了他的辞职申请,只是保留了一下军事学院祭酒的职,还赏赐了一驾豪华的马车,让他坐乘。 李靖在李业诩“醒”后也曾过府来看望,只是李靖对李业诩并没吩咐什么,只是用赞赏的口气,叫他好好养身体,余事不要做考虑,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太子李承乾到府上来看望,并带来大量的礼物,还代表皇帝和皇后表示慰问,这让李业诩意外中有些欣喜,这戏还演得还真不差,在李承乾走后,李业诩有些得意在转了一些圈,但在郑燕嗔怪中又躺到床上去。 这床上躺了几日,深身的不自在,但没法,此事既然妻妾们都不能让她们知道,那李业诩还得继续装。 “郎君,妾身记得你上一次坠马是在贞观四年,刚好十二年了,是不是一个劫啊!?”郑燕伸出手,抚摸着李业诩的脸颊说道。 “唉,燕儿,没事,为夫在战场上冲杀,遇上的危险事比这多多了,只是这次为夫没防备,中了招,这叫阴沟里翻船,没有什么轮回啦,劫啦…你自己要好好休息,看看你,都瘦了,肚中还有小儿呢!”李业诩爱怜地拿着郑燕的手,也抚了一下郑燕的脸,温柔地说道。 这时颜如冰也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如此,脸一下红了,有些进退不得,李业诩笑着招手让颜如冰过来,让两人都坐在榻上,说一些温存的话。 见李业诩今日精神不错,两女也都很是欣慰,也陪着李业诩说会体已话。 只是怕李业诩累着,两人只呆了一会即强令李业诩躺下休息,有苦说不出的李业诩只得重新躺下。 这天李业诩正百无聊聊地躺着,与坐在一边的颜如冰聊着话儿,郑燕快步走了起来,有些急切地说道:“郎君,恪王爷来看你了!”“什么?”李业诩一下惊得跳了起来,身子无比的灵活,让郑燕都觉得诧异。 “恪王爷回京养病,听闻你受了伤,过来看你了!”郑燕替李业诩整理好有些皱的衣服,轻声地说道。 “业诩兄,业诩兄,我回来了,我来看你了…”外面已经传来了李恪熟悉的叫喊声,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往屋子这边过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长孙无忌为何会如此? 随着声音,一身雪白襦衫装束的李恪快步走了起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无奈之色的管家李年。 在郑燕和颜如冰帮忙下,已经整理衣物完毕的李业诩也迎上去,将李恪迎进屋里来,并示意李年自去忙事。 “嫂子,恪冒昧来访,没打扰你们好事吧,”李恪对郑燕和颜如冰都行了礼,一副不正经地笑着。 “恪王爷,郎君,妾身去吩咐一声,你们慢聊,”郑燕对李恪这样的说话已经见怪不怪了,也知道今日这个王爷来,有什么事要与李业诩说,即作了礼离去。 一旁的颜如冰被李恪的话闹了个红脸,也行了礼,跟在郑燕后面出了屋。 “业诩兄,听说你又坠马受伤了,如今可好?不碍事吧?”看两女都出了去,李恪上前一步,拉着李业诩的衣袖,很是关切地问道。 “只是个意外,如今没大碍了,再过一些日子,就可以康复了,”李业诩笑笑道。 看着面前的李恪,还有这般下意识的亲昵举动,一股亲切感涌了上来,这家伙心性还是没有变。 虽然面前这位是李世民的儿子,但潜意识里,李业诩还是把李恪当作知心的朋友,一时间感觉有许多话儿想要与李恪说。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恪明显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恪刚回京,听到业诩兄又坠马负伤,担心不已,安置下来即过来探望一下,你别累着,躺到榻上休息吧…”李恪模样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胡子挺长了,也使得原本英俊有脸多了份沉稳,让人看着更有味了。 “恪弟,为兄不碍事,如今都安好了,”李业诩笑着说道,“还不知你今年可以回京,你也不使人捎个信儿,若是知道你这些日子回京,我可以出城迎接你…”“知道你事忙,也想给你一个惊喜,而且也是临时决定向父皇请命回京的,所以也没通知你!”李恪恢复了一副嘻嘻笑的样子,对李业诩说着,“如今你这样,也不敢劳你来迎接!”“我们到书房说话吧!”在自己的屋里说话,隔音效果差,李业诩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对李恪作了个请的手势,即往书房而去。 “我说业诩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坠马受伤是真的还是假的?”李恪在李业诩关上门后,很是好奇地问道。 “坠马当然是真的,这样的事我还闹着玩吗?万一丢了小命,那不是很惨?我还真奇怪,上次坠马在十二年前,难道逢十二这一轮,就要遭一次难?”李业诩一副后怕的神色说道,“看来再过十二年我要做好准备,尽量不骑马…”“对啊,距你上次坠马昏迷刚好十二年了,真的很奇怪!”听李业诩如此说,李恪也有些恍然所悟一般,看了李业诩一会,也不在这问题上再问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神情很严肃地问李业诩道,“你与长孙无忌为何闹得如此样子?”“与长孙无忌之事,想必你如今也知道,为兄就不想多说了!”这事的最终结果如此,李业诩也没想到过,还真的不知如何说。 “恪这些年都在封地上,朝中一些事儿并不知晓,还望业诩兄略说一二!”李恪却不依饶,以一副恳求的语气对李业诩说道。 李业诩注视了好一会李恪,才说道:“那好吧…我与你说说这些年生的事!”李业诩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年在酒楼与长孙涣生争执,及相争颜如冰这些李恪知道的事只是大概提起,主要是讲这次从安北出征归来后,朝中官员弹劾他与回纥女子有染,而长孙无忌却说他与回纥人勾结,并准备收买回纥使团成员列宗,伪造证人证物,结果他们的计划被情报司的人员侦知,情报司的人员通过回纥人列宗,了解到了基本的情况,迫使他们停手,并在长孙涣雇人准备杀人灭口时,将那些杀手被擒的事都详细地讲了一下。 “皇上得知情况后,将长孙冲和长孙涣逮捕下狱,长孙涣顶不住压力,把事情都招了出来,还把上次出征吐蕃回来后,他们策划诬陷我的事也说了出来,在禄东赞那里得到证实后,皇上震怒,才对长孙无忌做出了这样的责罚…”“原来如此,想不到长孙无忌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李恪听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也想不到他会如此!”李业诩跟着李恪感慨了一声,想不到的事还真不少。 “业诩兄,恪有些不太明白,长孙无忌为何要如此做?”李恪稍想了一下,问李业诩道。 “可能是我这些年立下战功太大,忌恨我罢!还有前些年与长孙涣和长孙冲之间的不快!”李业诩回道,想想只能如此。 “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李恪却似现了什么似得,抓住李业诩的手道。 “什么地方不对?”李业诩问道,也同时把自己的手从李恪手中挣脱出来。 这家伙几年未见,怎么这副样子还是未变,情急之下还是想抓人家的手?!“依长孙无忌做事的风格,还有这么多年为官的阅历,如此大事,不可能这么草率行事的,”李恪边沉思边说道,“领兵大将通敌,这是非常大的罪责,若被证实,那是要被处死的。 长孙无忌若是要诬陷你,肯定是会做出一个非常周密的安排,一击就置你于死地…”李恪看着李业诩继续说道:“就这两次诬陷的事件,其中漏洞颇多,很容易被人识破,比如上次让吐蕃使团的成员假扮百姓,散布谣言,此举虽然恶毒,但长孙无忌也应该知道,吐蕃使团驻地可能有人监视的,这些人从驻地出来,万一被监视的人看见,行踪被现,那不是一下子戳穿了吗?最后这些人真的被抓,但又莫名地死在狱中,这不是更让人生疑吗?更不要说对吐蕃使团承诺,将他们送出长安,想必长孙无忌肯定是知道,父皇不会放吐蕃使团回去的,如何敢承诺?”“还有,这次事件,更是牵强,就以几名将士醉酒后胡言,长孙无忌就敢以此诬告你与回纥人有勾结,还使自己的儿子去重金利诱回纥使团成员,如果长孙无忌知道你与回纥女子有私情,那他更不会去做这样冒险的事,若回纥人将列宗交出来,不是一切都露馅了?在回纥使团回程时,派出杀手截杀这名回纥人,这更是笨招,长孙无忌也知道你手下儿郎的本领和手段,若是你得到了一些风声,派人保护使团,那他们派出的这些杀人,如何能得手?不是正好落入你的人手中吗?这些人万一失手被擒,事情就都很清楚了,那他们不是就彻底完蛋了吗?”“依恪所想的,这陷害你的手段肯定不是长孙无忌想出来的,也不会是长孙无忌亲自策划的,”李恪很肯定地总结道,这才停止了话语。 “你说的是有理,但所有人招供,都说是长孙无忌授意长孙冲和长孙涣去做这事的,连长孙无忌也认罪了,这又是何解?”李业诩原本就是有这样的疑惑,如今被李恪一说,这疑惑越加的强烈了,但也一下子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想,长孙无忌不会谋划这样的事,有可能只是长孙冲和长孙涣所为,或者说长孙无忌曾经有过这样的考虑,被长孙冲两兄弟知道了,他们就私下行事了。 上次是以长孙无忌的名义联络吐蕃使团,这次有可能就是他们兄弟俩自己的所为,长孙无忌并不知晓…长孙父子可是恨死你了,看到你所立下的战功所来越大,越来越得父皇信任和重用,在朝中的职位也越来越高,若不再将你扳倒,日后将会更加的艰难,而且也会对长孙无忌的地位构成威胁,所以…”“你这么一说,我就越加的迷糊了,”李业诩皱着眉说道,“长孙冲和长孙涣对这关系到家族利益的事,对朝中大臣进行诬陷,没有长孙无忌的肯,他们怎么敢私下行事?”“这…我也不知道,”李恪下意识地挠挠头,摇摇头道,“只是恪觉得,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只可惜这些年我不在京,不然可以帮你打听一些事儿…有可能五妹会知道什么事情,依她的心思…”李恪说着停下了话语。 “长乐公主?”听李恪如此说,李业诩一愣。 他已经去找过长乐了,只是却没问询这方面的事。 而且,下次不敢再去了…“是的,她对你的事可一向很关心的,如今又关系到你们两家的事…”李恪说着脸上表情很丰富。 “算了,还是不要去问了!这事我自己慢慢查,”李业诩有些受不了李恪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要问长乐公主,还是自己私下去问好!这事看起来还真的需要问一下。 “那也是…”李恪点头表示同意,似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八卦,“业诩兄,听说你要娶那回纥女子为妻?艳福不浅么,我怎么也要等到你大婚了再回来封地!”“去!去!去!!”李业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不都是你父皇所赐的婚事么?”“切,恪相信,那些传言有可能是真的,说不定你在漠北时候就已经和那位曼苏姑娘有一腿了!”李恪很无耻地笑着,“恪听说那曼苏天天入你帐中…”“我说恪王爷,你今日是诚心来消遣我来了?”李业诩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眼光想杀人,“在安北我是一军主帅,几十万人的安危系于一身,哪里有闲心操心这样的事?”“别,千万别如此,算我说错了还不成,”李恪推手示意道,依旧笑嘻嘻地说道,“你是一军主帅,人又长得如此出色,人家姑娘看上你,千里迢迢从漠北追到长安来,这样的风流韵事比当初豪夺颜如冰还让人津津乐道,你不知如今坊间都在传诵着这事,羡煞多少男儿…”“真是如此?你刚回京,坊间在传的事你都知道?”李业诩很是吃惊,看起来如今民间如李恪般喜欢八卦的人还真不少,这些日子自己忙着事儿,还真不知道坊间在传这样的事,这李恪为何一回京,就知道这样的事?“你的事,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内知道!”李业诩继续无耻地笑,“不过父皇为你赐婚,这一举措还真不简单…”“我好似是和亲的公主般,是不?”李业诩自嘲地说道,脸上显出不快的神色。 “业诩兄,恪不是这个意思!”李恪见李业诩一副异样的表情,似想到什么,忙摆摆手表示否定,马上叉开话题,满脸崇拜的神色说道,“恪对你在这两年所立下的战功可是异常的敬佩,你带着大军,横扫西北,荡平高昌、西突厥,西域各国皆来归附,薛延陀被灭,铁勒诸部请降,如此战功,朝中少有几人能比,哈哈…恪可是非常的羡慕!如今周边大部都已经平定,只有东面的高丽、百济等小国了,想必父皇也一定会出征这几地的,不知恪有没有出征的机会…”“我想,出征高丽,也不会太久了,谁领军可能会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外!”李业诩大有深意地说道。 历史上是李世民亲征高丽的,只是不知现在这样的历史会不会重演?“会是谁?”李恪很疑惑地看着李业诩。 “到时自会知道!”李业诩白了李恪一眼。 “你…”李恪是泄气。 “对了,我说恪弟,你这次为何回京来?”“这些年呆在封地上,身子不大舒爽,落下了一身病,于是向父皇奏请,回京来养病!”李恪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落下了一身病?回京来养病?”李业诩惊讶地站起身,背着手仔细地看了一番看起来神采飞扬,气色比自己还不错的李恪来。 这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么?也明白过来李恪只是以养病为借口回京呆一些时候罢了。 “业诩兄,你别看了,”李恪有些受不了李业诩逼人的目光,堆着笑脸说道,“我这病你是看不出来的…”“好了,说说你在安州这几年的事吧…” 第一百三十章 军事学院开学典礼(上) 朝中虽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让许多人震惊不已,但事情终于暂时过去了,长安暂时恢复了平静。 在这个春天里,李业诩过得还算舒坦,在各种花盛开期间,实现自己许下的诺言,带着妻儿们去踏春,到沣河边的桃花林中玩耍了一番。 也是在这次游玩中,李业诩才终于知道,沣河边桃林中的那个庄院是李恪名下了,也明白当日在桃林中与颜如冰的相会,也是李恪一手策划的,这让李业诩有些哭笑不得。 李业诩是乘坐李世民赏赐的豪华马车去的,与李业诩同坐一马车的有郑燕和颜如冰,云儿和小月各带着一群儿女们乘坐另外的马车,亲卫们骑着马,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有些让人侧目。 让李业诩有些感慨,自己一家子还真规模不小,若过些日子再加个曼苏,还有以后生下的小孩,李业诩都不敢想像一大家子会有多少人。 若是民间人家也都与自己这般高效的生育率,那大唐人口要有爆炸性增长的可能。 如今大唐最缺少的还是人口,能耕作的人,能打仗的士兵,还有用于移民的人口,只是李业诩也不知道如今大唐有多少户口,户部也没有确切的人口统计资料,李业诩想着应该建议李世民,对人口进行一次统计。 新垦荒田地上的分配,还有移民到新占地方的行动,都要加大开展的力度,特别是移民到安西、安北,这是战后所要做的一个很关键的步骤,而能移民多少,如何移民,则是要有比较精确的人口问题及分布资料才行。 不过李业诩觉得这建议还要等过些时候才可以提,毕竟现在还是比较敏感的时候,一些政策性的东西不能马上向李世民进言,还是要慢慢来。 李业诩现在考虑较多的,还是那位原来历史上女皇帝的事。 长乐公主已经打听清楚,那个武士彠的女儿确实被李世民收入后宫中,是在长孙皇后怀孕小公主时候,建议李世民新招一些宫女扩充后宫时候入宫的,而且,据长乐隐蔽的暗示,武氏已经被李世民宠幸了。 只是长乐公主没打听到叫什么名儿,只知道有这么一个武姓才人。 知道这个消息,李业诩也在努力地想办法,如何借人之手,把这武姓才人从如今大唐的历史中逐出去。 军事学院的第一批学员约两百人已经选拔完毕,其他各项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有岑文本在主管各项事儿,一切进展的不错。 岑文本和薛万备两人也常到李业诩府上汇报事情,这也让李业诩对学院的事情都能清楚了掌握。 万事俱备,马上就可以开学了。 皇宫延喜门外,一大群骑者在大批羽林军士兵的护卫下,快地往城外跑去。 今日从延喜门出城的通化大街,百来步宽的街道上见不到一个行人,街道两侧都是左、右羽林卫的士兵守卫着,皇帝带着诸臣出城有重要事儿,闲杂人员在皇帝出城时,不得出现在街上。 刚出了长安城的通化门,跑在最前头身着一身锃新戎装的皇帝李世民,减慢了在奔跑的度,微转头对身后侧陪同的李业诩问道:“贤侄,可都准备好了?”“陛下,都准备好了…”同样一身戎装的李业诩驱马上前一步,对李世民说道,“陛下,一定要让您满意的!”李业诩说的很有信心,具体哪些节目他都已经和李世民及兵部尚书李世绩通报了,但他相信一定会给皇帝和这些朝臣们一些惊喜的。 “那朕今日就开开眼界了,驾!”见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也不再问,即打马快行。 李业诩及其他诸臣也赶紧跟上。 跑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来到了军事学院的校门外。 石条堆砌的军事学院大门高大雄伟,让人有一种压抑感,大门两侧,近百名身着鲜艳礼服的军士在列队迎候,看到一大群人跑近,领头的那名校尉在得到李业诩的示意后,大声地率属下的军士们向皇帝及其他朝臣们敬礼致意!笔挺的身姿,庄重的军礼,整齐划一的动作,即使有马蹄扬起灰尘弥漫在他们身上,这些士兵也纹丝不动,让李世民挺是满意。 不过李世民只是稍减慢了马匹奔跑的度,略看了几眼站岗的士兵,也即打马进了学院里面。 岑文本等其他学院的官员们也都在大门处迎接,列队出现在训练场中间的乐团奏响迎宾曲。 一行人在学院那开阔的训练场上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由高大围墙围着的宽阔学院内,有数排整齐排列的房舍,那是学员们上课的地方、军官及学员们的宿舍、学院官员的办公用房,还有一些军械器具的仓库,当然还有食堂、厕所等配套设施,及那些必须的训练器械。 还有一根高高的旗杆竖立在训练场正中间,只是没有旗帜在上面飘扬。 李世民跳下了马,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唔,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建成这么大的一个军事学院!”“陛下,这些都是将作监阎大匠之功!”李业诩走在李世民身侧,听皇帝如此说,也上前表扬了一下阎立本做事的高效率。 今日阎立德、阎立本兄弟都来参加开学典礼,走在朝臣们的队列后面。 “唔!”李世民用鼻子应了声,又看了看四周,有些不解地说道:“开学典礼在哪儿进行?”“陛下,这边请!”李业诩对李世民做了个手势,让李世民上到训练场西侧的检阅台上。 李世民大步往台上走,李业诩作为今日的总指挥官,也紧跟在李世民后面,另一边是太子李承乾,还有因“病”在京休养的吴王李恪,刚刚被李世民任命为司空的房玄龄、右仆射高仕廉、李靖、礼部尚宗、兵部尚书李世绩、吏部尚书侯君集、刚刚被宣召回京任工部尚书的李大亮、户部尚书唐俭、新任命的刑部尚书张亮,还有特卫大将军苏定芳、左卫大将军郑仁泰、右卫大将军执失思力等一大群朝中高官,粗看百多人。 护卫李世民的羽林军将士在左羽林卫大将军尉迟恭的带领下,守卫在检阅台的前后两侧。 待众臣们都在台上站定,一身戎装的李业诩小跑着来到李世民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启奏陛下,一切都准备完毕,请陛下下令,开始典礼!”“开始吧!”李世民还了一礼,挺直身子,脸上表情有些不大一样,摆出一副皇帝的气势来,对李业诩用力地一摆手说道。 “是!”李业诩应令,立正再行了礼,向后转身,跑步到另一边,做了个手势,再跑回李世民身后侧。 那些朝臣们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李业诩,不知道李业诩在搞什么花头。 随着李业诩的手势,乐团的曲乐也换了,乐调也变得激昂起来,五名旗手在三十二名着一身崭新军服的军士护卫下,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一侧正步走过来,行至旗杠下,立定,接着旗手将一面诺大的大唐龙旗展开来,系在旗杆的绳子上。 “敬礼!升旗,奏军歌!”随着护卫队指挥官的口令,乐团开始演奏刚刚写就的那《大唐军魂》军歌,在雄壮的军歌声中,大唐龙旗缓缓地升向空中,护卫的军士们拔出马刀,行持刀礼,旗手行军礼。 看台上的李业诩也对着缓缓上升的龙旗行礼,正中间的李世民见场上人员都如此,也如李业诩般对这作为大唐军队军旗的龙旗行礼,接着其他的官员们也依样行礼,只是有些人手势不太标准,一些人还有些羞羞搭搭,模样有些滑稽。 “礼毕!”龙旗升到顶端,依然是护卫队长大声的命令。 所有的军士马刀归鞘,转身,以立正的姿态面对着场上的皇帝及朝臣们,护卫在军旗两侧。 乐曲暂停,台上的李业诩又跑过去,接着出下一个指令,阅兵的分列式开始,乐曲声再次响起来,乐团演奏的乐曲变成了三,除《大唐军魂》外,还有就是李业诩让颜如冰写的那的曲目,及《秦王破阵乐》,同样是很激昂的曲调。 随着乐曲声,从远处一排房屋后面,齐步走出来一队士兵。 这队约五百人的士兵踏着乐曲声,在第一近卫师将军李业嗣的带领下,往检阅台而来。 李业嗣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两名中郎将,薛仁贵和席君卖,再后面是二十列军士,每列二十五人,组成一个略宽的矩形。 五百来双马靴整齐踏地,出强劲有力的响声,这声音很是震撼人心,让人心都随之一跳一跳。 待行至检阅台近,走在最前面的李业嗣大喊一声,齐步走的动作变成了正步走,所有的军士们都举手敬礼,向台上的皇帝和大臣们表示敬意。 整齐划一的动作,正步蹬在大地上出更加响亮的声音,让台上的李世民和其他朝臣们,特别是军中的武将们,都变得兴奋起来。 这个方阵还未走过检阅台,接下来后面一个方阵也跟着来了,后面这个方阵是也是如前面这个方阵一样的装束,只是在行至台前踏正步走时,这个方阵士兵都拔出了马刀,以持刀礼向台上的皇帝和大臣们致敬。 再接着是两列身着特卫军传统玄黑色细鳞甲的方阵行来,这举着马刀的黑色方阵在太阳的映照下,散出不一样的味道,有些杀气弥漫的感觉,让人感受到莫名的寒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军事学院开学典礼(中) “陛下…”见如此阵势,作为此次负责皇帝安全的左羽林卫大将军尉迟恭带着一队羽林卫的士兵,很是紧张地跑到李世民身边,所有士兵都拔出横刀,护卫在皇帝两侧!检阅台前的羽林军士兵们看到台上这种情况,也都聚集到皇帝所站的位置前面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无妨!赶紧退下!”行着军礼的李世民低吼着说了一句,目光瞪了一眼尉迟恭后,还是投向场地中间的方阵,心里有些恼怒尉迟恭和他的羽林军破坏了今日的气氛。 李世民是多次带兵打过仗的人,从台下走过去的这支军队无形中散出来的这股气势,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潜在的威胁,反而让他感觉到欣喜。 行进间如此整齐的队伍,还带着杀气,在战场上一定是一支号令如一,纪律严明,有着强大战斗力的队伍。 “是,陛下!”尉迟恭马上带着羽林军士兵退到后面。 这么一个小插曲,让李业诩很是意外和不舒服,有些想不明白羽林军将士为何会做出这般举动。 其他那些大臣们看到也有些面面相觑,但还是被训练场上整齐的队列吸引过去。 李世民的眼神还在注视着训练场上,举着行礼的手都有些酸了,却没放下。 在三队黑色玄甲军阵后面,接着列队而来的是骑在马上行进的方阵。 每个方阵还是约五百名士兵,纵断面整齐排列,在通过检阅台时候,也都举着马刀,侧转头,以示致意。 五百匹马踏着还算整齐的步伐,慢从检阅台前通过,要让战马差不多度通过,打过仗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极高难度的活计,但场地上的这些将士们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不错,让李世民很是惊喜。 这时前面的那几个方阵,差不多已经直到场地另一侧,在通过检阅台时,正步走变成了齐步走,再转身,步入旗杆前面的场地上,列队排列。 “好!”站在最前列的李世民,在看到三个骑兵方队通过后,第四个骑兵方队过来时,激动的出了叫好声。 李世民以往也检阅过许多次各地方的军队,包括各卫军中的常备军,还有临时征召的府兵,但从行进队列的整齐程度,还有无形中表现的那份气势来看,以往的那几次阅兵所检阅的军队,怎么也不能和眼前这些士兵相比,今日这些迈着正步从检阅台前经过的方阵,这是他所见过最有气势的行军队列。 这是李业诩令李业嗣训练了近两个月队列的成绩,虽然说从气势,还有行进中的整齐程度上来说,根本无法与后世诸如三军仪仗队,或者国庆阅兵时候那些整齐划一行进的方块阵列相比,但与时下其他诸军的队列整齐程度相比较,不知要优上多少。 后世那大块模的阅兵式,所体现的军队气势,能极大的激国人的爱国热情,同时也是向天下百姓,展示国家实力的一种方式,让每一个观者都会热血沸腾,李业诩就是想在今日,用这样的方式,向来出席开学典礼的朝中大佬们展现那经过系统训练的卫军士兵风采。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报知李世民同意后才举行的。 阅兵式还在继续,四个持不同武器的骑兵方队通过后,接着出现的一幕让检阅台的的皇帝和朝臣们都是非常的震惊。 “那是什么?”朝臣中有人指着由战马拉着行来的一些庞然大物,很是惊奇地问道。 “那是军器监研制出来的火炮!”站在一旁的军器监大匠阎立德很是骄傲地说道,“这种火炮只是用作军事学院学习之用,威力一般,刚刚研制出来的火炮,射程可以达到两千多步…”因为今天场地上声音比较大,阎立德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这话基本都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连站在最前面的的李世民,及站在李世民两侧后的李业诩,还有李世绩,尉迟恭都隐约听到了。 “两千多步?”朝臣中间同样响起一阵惊叹的声音,“阎大匠,你不会是吹牛的吧?”阎立德正想讥笑一下这名没见过世面的工部官员,这时在前面的李世民转过头了,瞪了一眼,所有出声音的人马上噤声,行礼注视着场地上拉过来的火炮。 这是军器监早先研制出来的火炮,口径较小,射程约在三四百步间,威力也较小,这些炮基本不会用于以后的作战中,军事学院成立后,准备拿来当作炮兵专业训练之用。 这些炮共有五十门,每列五门,共十列,每门炮都是装在炮车上,由两匹战马拉着行进的。 “贤侄,这些就是你所说的火炮?”李世民示意身后侧的李业诩上前一步,再低声地问道。 “陛下,正是!”李业诩还是挺直腰杆行着礼,以李世民刚刚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些拿来当作炮兵专业训练之用,如今准备装备于军中的,都是比这个射程远得多,威力也大得多的火炮,最远的射程有近二千五百步…一会典礼结束后,臣还准备了火炮射击的表演…”“朕明白了,”李世民微微地点头表示认可。 最后一个通过的是正步行来的军事学院第一批学员方队,包括房玄龄二子房遗爱,苏定芳儿子苏庆节在内的从军中选拔出来的勋贵子弟,他们作为分列式的最后一个方队接受皇帝的检阅。 乐团演奏的曲乐还在轮番继续着,所有的队列都已经从检阅台前通过,李世民也放下了行礼的手,只觉得手都很是酸痛了,这几个队列从台前通过,也差不多花了半来个时辰,老是举着手,肯定是要酸痛的。 只是李世民身侧的李业诩,都已经习惯了这些常规的动作,即使更加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也不在话下。 所有参加阅兵式的军士们在训练场上绕了小半个圈后,都来到检阅台前面,在军旗前列好队。 待所有的军士们都整好了队,骑兵也下了马,乐团的乐曲声也停止了,全场鸦雀无声,这让刚刚还充耳是乐曲声和脚步声的皇帝和朝臣们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李业诩小跑着来到检阅台的最前面,对着全场列队的军士们敬了礼,接着举起了手,乐团的乐曲声再次响起来,还是那高昂的军歌《大唐军魂》的曲乐。 男儿生世间,焉能守家成;护国皆有责,守土谁无份?宝刀携出征,从军净胡尘;最好沙场死,何惜七尺身!班歌起北风,旌旗漫作锦;剑气冲南斗,铁骑催战云;净扫西北虏,鏖战四海滨;杀敌不顾身,百战成英名!莽莽我长城,出入任驰骋;天威卷黄河,万里尽汉歌;浩气荡昆仑,大地播英声;要使天下同沐中国风!热血与忠诚,铸我大唐魂!场地上参加检阅的三千五百名士兵齐声高唱起来,用他们高亢的音节,将一份从军报国,杀敌立功的志向都表述在歌声中,数千人的声音惊天动地,学院围墙外一群小鸟被惊起来,飞向天空。 激昂的旋律感染了检阅台上的每一个人,已经听过这曲调的李世民率先开始跟唱起来,唱过许多遍的苏定芳等武将也扯着喉咙开始唱起来,接着那些不太熟悉这歌曲的文臣们,也哼哼叽叽地跟唱起来,虽然这些文臣们的声音不太协调,但这些不和谐的走调声被淹在这数千人的合唱声中,基本没有人听到。 一遍唱完,接着又是一遍,场地上的军士见皇帝和其他高官们也都跟着唱起来,更是扯着喉咙在吼,声音越加的响亮。 “…热血与忠诚,铸我大唐魂…”随着军歌最后一句延声停歇,曲乐声和高唱声嘎然而止,刚刚漏*点飞荡的训练场上刹时像被抽去了什么似的,除了几个变调的声音还在呀呀的乱唱外,没了其他声音。 而这几个胡乱跟唱的大臣们也突然间明白过来唱军歌结束了,也忙止住声音,一时间,这几人因一口气没吼出来,都憋得满脸通红。 “大唐万胜,大唐万胜…”在李业诩一个手势的表示下,场地上所有的军士都举起手中的兵器,再次怒吼道,声音比刚刚唱军歌的声音还要响上很多,把李世民和其他朝臣们再次吓了一跳。 “陛下,请您训话!”李业诩一个后转身,小跑着来到李世民面前,敬礼,大声吼道。 对这样的效果,李业诩很是满意,这漏*点还是延续下去,刚刚自己表演了半天,该是让这爱显摆的皇帝出场了。 李世民也机械地回了个礼,在李业诩手势作请下,大步上前,往检阅台边走去,李业诩和李世绩、尉迟恭也跟了上去。 李业诩也和一旁的李世绩交流的一下目光,在李世绩投过来的目光中,李业诩分明感受到了一份赞赏,作为兵部今年的重头戏,军事学院的开学是兵部及学院所有成员几个月来努力的成果,有这样的效果,皇帝也认可,那是非常的不错的,作为兵部尚书的李世绩也是挺满意。 而另一边的尉迟恭也满是敬佩的神色,多年领兵的他,知道军纪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就从场间这支军队所站的队列上来看,士兵军容整齐,行列间整齐划一,除唱歌间,没有任何声音出来,有这样纪律的军队,在这两年征战中,取得了骄人的战绩,还真的没什么意外。 李世民已经走到检阅台边,如刚才李业诩般,对着场下的数千军士们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举手军礼,再清清嗓子,准备开始训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军事学院开学典礼(下) 场地上鸦雀无声,所有的将士们都伸长脖子,注视着台上欲要对他们训话的皇帝。 这些参加检阅的将士,都是从第一卫军中选拔出来的,大部来自第一近卫师。 虽然说第一近卫师作为大唐军队中最精锐的一个师,但大多的军士还是没见到过皇帝的,今日皇帝率领朝中大臣,来检阅他们的队列表演,让这些事前并不知晓具体情况的将士们很是兴奋。 李世民走近台沿,猛挥了一下手,扯着喉咙喊道:“弟兄们…你们是大唐军队序列中最精锐的卫军近卫师,在这两年的征战中,你们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战绩,先后平定了安西、安北,将我大唐的天威远播夷蕃,你们是军中的勇士,受万人敬仰的大唐英雄,朕今日看到了你们的风姿,确实与众不同,你们在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朕看了非常的满意,朕希望你们继续刻苦训练,再为我大唐立军功,到时朕一定有重赏……”“大唐皇帝万岁!大唐万胜…”场地上,作为领军人物的李业嗣率先振臂高呼道,接着所有的士兵也都跟着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再次怒吼着。 连皇帝也称他们为“弟兄们,”这让场地上所有的将士们,都感受到了一份不一样的荣耀。 “大唐万胜!”李世民也跟着高呼,接着其他朝臣们也跟着吼着,一时间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氵朝。 李世民压压手,训练场上的将士们马上止住了声音,与刚才唱歌般,还在场地间回响的依然是朝臣们所站地方出来的参差不齐的“大唐皇帝万岁!大唐万胜…”声音,这些人的中气非常的不足,跟随口哼哼差不多,有气无力地,边上的其他人都是一副怒目的样子瞪着这几人,这几名朝臣们被吓得马上住了口,挺直身子,一些人脸上汗都流了出来。 “弟兄们,”李世民见场地上安静下来,继续表他的演讲,“今日是大唐军事学院建成之日,军事学院将成为以后军队培养武将的摇篮,待以后条件成熟了,所有的高级将领必须要到学院来深造,所有的军官也都要到这里来学习,”李世民指着学员方队的那几百名学员说道,“作为第一批学员的你们,朕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是各卫军中严格挑选出来的,表现最优秀的军官,朕希望你们在接下来两年的学习中,使自己的战术水平得到进一步的提高,战时能率领我无往不胜的大唐各卫军将士们,为我大唐征战,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将我大唐的国威远播四夷,用你们的热血与忠诚,铸造出铁血的大唐军魂,让一切敌人都降服于我们足下…”“保家为国,开疆拓土,为大唐而战,为大唐皇帝而战!大唐万胜!乌拉…”场上间再次响起排山倒海的吼声。 检阅台上的李世民看到如此有气势的场面,乐得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满意地接受将士们的欢呼,还很得意地往后面的李业诩,还有其他朝臣们望望,一副很显摆的样子。 训练场上的声音再次嘎然止住,这里却没有响起哪个不知趣大臣的不和谐声音,整个场地上没有任何响声。 李世民再次露出满意的笑容,抬手抹了一下嘴角边的唾沫,继续喊道:“大唐军事学院,由朕亲领最高职务,所有成绩合格,从这里毕业者,都将得到朕亲自签的证书。 朕希望你们能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自己,拿到这份证书,并在以后的领军征战中充分挥你们的才智,立下战功,成为我大唐名将中的一员,进爵封公,标炳史册,为后世子孙带去一份荣耀…”这是赤1uo裸的诱惑,李业诩想不到皇帝会说得这么进白,这么功利性,这是李业诩这个在前世听多了**英雄主义教育的现代军人所一下子不能接受的,他在军中所行的教育方式,还是如后世传销那般的洗脑方式,根本没有这种以功利相诱引的口号。 以李业诩的感觉,这种利诱的方式,效果还真的不如洗脑教育来得好,就如情报人员,还有特战队员,无论用什么方式yin*他们,李业诩相信,大部分人员都是不为所动的。 只是今日皇帝如此说,李业诩又不好表示什么,只得继续听着。 没想到李世民在喊了一句“大唐万胜”后,结束了他的表演,退后一步走了回来,李业诩看去,这皇帝脸上都有些激动的红了。 看起来,这气氛营造出来的,连一向喜怒不惊的皇帝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李世民讲完了,下面的戏还是得李业诩继续演。 李业诩在李世民退下后,向李世民请示下一步的节目,得到允许后,跑步上到台前,继续出指令。 得到指令的场上将士们,在各自领队主官的号令下,向左向右转,齐步走出约一百步后,再停下脚步,全部再转向,面对检阅台。 拉着火炮的那个队列,则直接退至军旗杠后侧很远处,这样刚刚将士们站立的军旗旗杆前,空出一大块场地来。 得到指令的羽林军将士们,飞跑着过去,在这块空地侧边站列守卫。 接着李世民及朝中百官在李业诩和李世绩的指领下,从检阅台上下来,行到这块空地上。 在朝臣们的疑惑中,乐团上了检阅台,放置好乐器,很快,一段曲乐响起来,却是经过改编的军歌引曲,随着乐曲声,一队身着军服的军士们从检阅台后侧飞跑着出来,在检阅台上翻滚跳跃。 “陛下,这就是新排的军舞,名即为《大唐军魂》,”站在李世民身后的李业诩轻声说道,“表演场上简陋,今日就请陛下将就着欣赏…”“无妨,”李世民不介意地摆摆手。 随着舞者陆续进场,战鼓和号角声响起来,接着又冲出一群身着铠甲,模样与特卫军士兵装扮相似的舞者,这些舞者手中挥舞着长枪与马刀类的兵器,以各种方式翻滚跳跃,冲锋对杀着,一会,角鼓声都停了,这些舞者分两列散开,手中的兵器以各种姿势指向天空。 随着这些舞者动作的定格,曲调声也变缓了,随着曲声的变换,场间出现一群仕子打扮的舞者,他们在吟念诗书间,猛然听到边关有敌侵犯,朝廷布诏告征兵。 边关告急,朝廷急需兵员,所有的仕子们都毫不犹豫地报名从军。 仕子们隐入台后,这些军士装扮的舞者继续跳跃着,接着曲调声又变,刚刚这些仕子入伍从军成为军士后,跟随着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征战,有一名军士表现的特别勇敢,奋勇杀敌,在四处征战中立下大功,也被提拔为将军。 这名将军继续率领士兵们为国征战,出入长城,征战南北,杀敌破阵,无往不胜,最终四夷的强敌都被征服,天下唯以大唐为尊。 随着剧情的高氵朝迭起转换,曲调声时而变得激昂,时而又落下去,最后这名将军率领百战百胜的大唐将士回朝,受到朝廷的封赏,而继续有成千上万的普通百姓和仕子文人们,从军报国,为大唐征战,用他们执着的信念,还有勇武的精神,将大唐将士的勇猛演绎的淋漓尽致!终于在大批将士跃马沙场时候,军舞达到最高氵朝,而此时曲声却猛然地停止了,所有舞者也都保持姿势定格在那里。 “陛下,结束了!”李业诩悄声对还未反应过来的李世民说道。 “啊!?结束了?”李世民回过神来,意犹未尽地说道。 看其他的朝臣们也是一副很投入的样子,都还沉浸在刚刚那热血的气氛中,连年老的高仕廉,也是满脸激动的神色。 李业诩也偷偷地回身看了眼李靖,想看看自己的祖父这么大半天站起来,有没有累着。 转头时,却正对上李靖投过来的眼神。 李靖的脸上还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投向李业诩的眼神是充满了赞赏和鼓励,李业诩只觉得心中一热,祖父认同了自己所做的,这太让李业诩高兴了,在李业诩心里,无论谁的赞赏,都是比不上李靖对自己的那份认可。 “好!好!演得好!”却听李世民率先叫好。 随着李世民的叫好声,李业诩也紧跟着大声鼓掌叫好,接着其他的大臣们也跟着起哄,随即那些观看的军士们震天的叫好声也在训练场上传开来。 在欢呼声平歇后,台上那些动作定格着的舞者,这才放松身子,排成队,对着台下观看的皇帝、百官及众将士们致谢意,然后退入台后散去。 “好一曲大唐军魂……传朕旨意,重奖这些演舞的人,”回过神来的李世民一脸喜悦之色,大声地说道,“待过些时日,朕让他们进宫演出,让那些外蕃的使者们也来看看这场舞…”所有的朝臣们也都附和着皇帝所说的。 “陛下,今日的开学典礼即如此了,”李业诩和李世绩一道上前,李业诩开口向李世民请求道,“接起来请陛下和同僚们参观一下军事学院的场地馆舍,休息一会,再去观看火炮试射…”“好,两位李爱卿,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李世民没做考虑即答应道。 “是,陛下!”李业诩行了个礼,跑步过去,令诸将将各自士兵带回营房,学员们回到自己的房舍… 第一百三十三章 火炮的威力 在诸将将受阅的军士们带出军事学院后,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 李世民和诸位朝中高官们在李业诩及岑文本等学院官员的陪同下,参观了学院的基础设施。 学院的房舍都是砖、石加木建造成的,所有房子及其他场馆的建设都是出自阎立本这位大师之手,李业诩也只是在后期进行了一些指导性的工作,对他那现代军人的观点对阎大师的作品进行了一些指正,使之能挥最大的功效。 特别是方便之用的厕所,李业诩更是在阎立本设计之外,重新进行了新的设计。 这方便之地设计的可以用流水冲洗,设计了三极结构的化粪池,再经过泥土的渗滤,最后流出来的水已经基本没什么味儿。 就如当前修筑的秘密训练营一样,李业诩可不希望整个学院内都充满了那样难闻的味儿。 在费了一大通口舌解释后,李业诩才终于将孤傲倔强的阎立本说通,按着他所想的那样进行了改进。 “陛下,这些都是学员们的教室,以作平时上课之用,”李业诩指着一排排整齐的房舍对李世民说道。 “这么多房子,可以招收多少学员?”李世民问道。 “陛下,若是都招满了,可以容纳万余名人员,”李业诩答道。 建造这学院当然要有前瞻性,省得以后要不断地扩建。 “能有这么多学员学习吗?”李世民在吸了一口冷气后问道。 万余名军官出去,若每人只领几十名士兵,那也要数十万军队才能安置下这些军官了。 “陛下,如今只是刚开始,学员不会很多,待以后,一切走上正轨后,可以慢慢多起来,而且专业可以分细,不只骑兵,步兵这么战术专业,炮兵,其他火器专业,还有水师,空…等等兵种,都可以在这里学习,以备军队换防之用,”李业诩嚼着舌头,差点把空军都说出来了,还好反应的快,收住了口,当下继续说道,“臣觉得,若以后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在其他地方设置各兵种的军校,招收民间的百姓子弟…”“陛下,臣也如此认为,军事学院的建立是个逐步完善的过程,刚开始不可能立即招收这么多的学员,我们应该在建立的过程的,总结经验,逐步提高,平再多招收学员,并且各专业兵种科目也慢慢设立,特别是水师的建设,一定要提高重视程度!”兵部尚书李世绩听了李业诩所说的,也出来表意见,“军队中每年都会有一定名额的军官,因服役期到了或者因年龄、身体问题而退役,这些从军事学院出去的,正可以补充这些退役的,臣觉得,即使这里每年都有数千人学习,也不一定能满足军队所需…因为并不是每个进来的人都可以从这里毕业的!”“朕同意你们所说的!”李世民点头表示同意道,“朕只是担心有这么多的学员,授课的师者数量不足…”“陛下,授课的师者也是可以逐步增加的,可以由军中高级武将兼领,也可从军中选拔或者推荐…”李世绩继续接口道。 “此事以后再议吧!”李世民看来现在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是,陛下!”一行人继续前行,往武器库房,训练馆,还有各种训练器械地方,都参观了一番。 “陛下,到这里歇息一下吧,”李业诩将皇帝和朝臣们一行带至准备用于高级教职员工休息的地方。 这个地方修建的挺不错,是整个学院最豪华的地方,比李业诩的祭酒办公室还要好上很多。 “朕都觉得累了,各位爱卿想必也累了,大伙都休息一下吧,一会我们去看大唐军队最厉害的武器,火炮的试射!”李世民对诸臣道。 李世民自己倒不觉得累,但看到一些年事较高,如李靖、高仕廉等都露出了一脸的疲惫之态,也就顺着李世民的意思,进屋休息。 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事先得到李世民的同意,自有宫中膳房来的厨者准备了午膳,供皇帝和朝臣们食用。 趁休息时候,李业诩让岑文本和薛万备向李世民汇报了学院建设的具体进展情况。 李世民听了,也对这两位李业诩的副手表示了赞赏。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再用罢午饭,已经是未时时分。 “陛下,所有试射的火炮都已经准备好,可以动身前往了!”满头大汗的军器监大阎立德上前对李世民请求道。 “诸位爱卿,”李世民站起身,对那些已经就食完毕的诸臣道,“我们去往军器监的试验场,看看我们军中最新研制出来的武器效果如何…”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群臣皆应诺着出了休息的地方,上了马,跟在皇帝后面,随着阎立德和其他带领的军器监官员往军器监大营而去。 憋了一个上午的李恪,终于有机会凑到不需跟随在皇帝身边的李业诩近,小声地问道:“业诩兄,这火炮会不会再炸膛啊?”李恪说着一脸的紧张,看来他还是对李业诩当日坐骑因火炮炸膛而受到惊吓,意外坠马受伤的事件心有余悸。 今日这么多人,皇帝加上朝中诸多的大臣们,若是出现意外,那可如何是好?“不会的,今日我们观赏的地方离火炮试射的地方约有千多步远,即使火炮炸膛也不会影响到,到时我们都不骑马即可!”李业诩对李恪小声地说道,“这些火炮都是经过我次试验,没什么问题的…”“那就好,”李恪稍舒了口气,“恪还担心你心里有阴影呢…”“不会的!”李业诩笑笑,继续驱马前进。 “陛下,我们在这个地方观看,”阎立德带着一大群人来到一个高地上,再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一个地方道,“那里就是放置火炮的地方,离此地有一千五百步,即使出现什么意外也不会影响到这里…”“朕今日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李世民面带微笑地说着,从阎立德手中接过一架望远镜,举在眼前,查看起刚刚阎立德所指那放置火炮的地方。 其余官员们也都有一架望远镜提供给他们,以观看火炮的试射。 尉迟恭带着羽林军的士兵们,守着皇帝和一众高官前面,以防备出现的万一情况。 望远镜里,众我们都看到一群军士们,站在几根似粗大树木一样的东西面前在忙碌着,还有几名士兵手中拿着旗帜一样的东西在对这边示意,而阎立德身边也有几人以旗帜作回应。 “这是什么意思?”李世民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个情况,问在一边的李业诩道。 “这是旗语,是用来与远处的友军交换情况的!”李业诩手举着望远镜看着,对李世民说道,“刚刚那边的意思是说,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等命令…”“哦!朕明白了,就开始吧!”听到皇帝下了命令,另一边的阎立德立即令旗手将住处传达出去。 望远镜里,负责试验场上任务的陈天宁,在收到这边的信息后,立即命令军士们准备射。 一名军士点燃火折子,往一门已经装好弹药的火炮引信走过去,点燃了那长长的引信,所在试验地方的军士们都跑到后面的掩体里去。 这个掩体是在上次李业诩出事后临时修建的,以供那些射的军士之用。 引信冒着火花,“嘶嘶”地燃烧起来,李业诩在望远镜都清晰地看到燃烧所出的火光。 “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觉得大地一震,一团火光从火炮筒口冒出来,还有大量的浓烟。 阎立德已经将火炮的大概落点告诉了在场的皇帝和其他朝臣们,大部分的人都将望远镜对准那个指明的落点方向,但有一些人还是看着射地点。 稍一会,比刚才射时更大的响声传来,当作炮靶的一堵约两丈高的城墙被炸塌一大截,断面有几丈宽,无数的砖石碎片飞了起来,如雨点一样密集,飞到数十丈高,再先后落下来。 “啊!”许多人情不自禁地出惊叹声,这宽度不小的城墙竟然在一炮轰击之下就倒下这么多,这出乎大多人的意外,连李世民也惊呆在那里。 这第一炮的精度也出乎李业诩和阎立德的意外,应该说这是他们试射以来精确度最好的一炮,刚才落在预计的目标地方,而且效果如此的好,让两人都很高兴,特别是阎立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射地方的黑烟已经被风吹散,望远镜里,又看到那些军士们在忙碌,装填弹药。 这次是两根火炮一同射,几乎是在同时,引信被点燃,炮弹也差不多同时出膛,那响声和震动,比刚刚第一次射要厉害的多,黑烟也要大得多。 “轰!”炮弹落下,出让人震耳欲聋的响声,飞上半空的碎石更多,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觉,只可惜,这次落点差了一些,炮弹落的目标城墙的稍前面,炸出两个巨大的坑。 “父皇,这火炮的威力太可怕了!”一旁的太子李承乾心有余悸地对李业诩说道,“战马在边上肯定是要受到惊吓的…”“哈!哈!哈!所以今日李爱卿都不让我们骑马,”李世民得意地大笑起来,又转头看了看李承乾,还有李业诩,“我大唐军中有如此厉害的武器,攻城掠地,还有什么不能取胜的…”知道今日火炮试射已经结束的众臣们,也都围到皇帝边上来,一通赞美和自傲的话,让李世民更是得意。 “传朕旨意,嘉奖军器监研制火炮的全部有功人员…”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历史上的女皇帝要出场了? “丽质,冲儿已经去益州来,你一个人在府上,娘有些不太放心,以后你多进宫来陪娘吧!”立政殿内,长孙皇后对进宫来的长乐公主李丽质道。 “母后,以后女儿会常进宫来陪您的!”长乐公主强作悲苦状说道。 “所幸这次你求情,你父皇也开恩,不然,冲儿他,怕是不只受到这些处罚!”长孙皇后叹了口长气道,“娘怎么也想不到,你舅舅和你的夫君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母后,别说这个了,事情都已经如此了,再说也没有什么用!”长乐公主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替长孙皇后捶起背来,“这些年表哥他可是一直嫉恨李大将军的,女儿劝了多次,也没有用…只是想不到舅舅他也会如此!”“丽质,母后也是很为难,一边是你的夫君,你的舅舅,还是母后的亲哥哥,另一边是治愈了母后和你那顽疾的业诩贤侄,而且业诩贤侄还…”长孙皇后停了下,再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结果,已经是母后所能尽力做的了,想必再过一两年,逢朝廷大赦,你舅舅,还有你夫君,就可以回京了,只是这一两年,可是要苦了你…”“母后,丽质不苦,”长乐公主飞快地应道,说着脸上还现出丝丝红晕,“表哥他也很少有日子陪着女儿,大多时候都不知道上哪里鬼混,在不在京还不是一样…见不着了,还少些心烦!”“那还不是你的原因,嫁过去一年都不跟冲儿同房,后来又时常把冲儿赶出去,母后都不知道如何说你才好!”长孙皇后瞪了长孙公主一眼,“冲儿对你这般已经算好了…”“母后…”长乐公主鼓起勇气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都成婚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为长孙家生了一男半女来,母后可是有些对不住你舅舅啊!”长孙皇后对自己这个倔强的女儿有些无可奈何。 “母后,可能是女儿身子弱,不易怀上吧!”长乐公主心里也微微的有些失落。 “好了,这也不能急,现在也没法子,待冲儿回到长安再说吧!”长孙皇后拍拍长乐公主的手道,“要不,你今日歇在宫里,再向你父皇请求一下?”“母后,女儿上次求父皇,父皇已经不高兴了,若再去相求,说不定会骂女儿一顿,”长乐公主低着头道,“女儿还是回府去…”“那就你早些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再过两日,就是立夏了,父皇要行迎夏之礼,你到时早些进宫来陪母后吧!”长孙皇后很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是,母后,那女儿先回府了…”贞观十六年四月十二日,立夏,皇帝李世民率领在京的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到长安南郊迎夏,以表示对这一年农作物丰收的企求和美好的愿望。 已经是夏播时分,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亲自主持仪式,不过李业诩还是第一次参加,以往是不够格,或者是没有空闲时间,所以对其中的礼节并不知晓。 李业诩也以一种别样的心态企求他自己所种的东西能有个好收成。 在此之前,李业诩亲自带人栽种那些从安西带回来的棉花种子。 这些种子是由侯君集带回京的,因有保管,虽然过去了一年,并没受到什么损害。 李业诩回长安后,派人去取过来,将那些从安西带回来有栽种棉花经验的人也一并接手过来,先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试种,想着试种成功后,再采集种子,并令在安西的阿史那社尔也搜集一些种子,再建议李世民扩大种植规模。 封地上的庄户对他们的主人在今年不种植粮食而种植这些不知名的东西有些不可理解,他们担心没有粮食产出,完不成今年的献贡之物,李业诩很是大方地将这些庄户年内所要交的物都免了。 这些庄户惊喜之下都是卖力地来帮忙,他们也闹不明白,自家的主人第一次来封地上,就这么大方。 栽种完毕,李业诩也仔细地吩咐了一番庄户,培育中所要注意的东西,还叮嘱那些带回来的安西居民,让他们要结合长安的气候,改进培育方法,他可不希望这种在后世大半个中国都能种的作物,在他手里种植失败。 李业诩思虑间,迎夏仪式已经接近尾声,仪式很是隆重,身着一身朱红色礼服的李业诩望着所有都穿朱色衣服,配朱色玉佩,连马匹、车、旗都要朱红色的朝臣队列,有些不解地问稍前方的李恪,为何要如此。 李恪在很奇怪地瞪了李业诩,似看天外来客般,好一会才说:“业诩兄,你是不是又也坠马忘事了?古礼有云:立夏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夏于南郊,所有制物,一应红色…”“我还真不记得了,”李业诩只得小声地应道,自己在大唐已经呆了十几年,这事还真的一点不知道,郁闷。 还好仪式已经基本结束,场面有一些混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 “一会还要回宫启冰,父皇将冬日存下的冰赐给文武大臣,母后和母妃她们都出席的…”李恪再小声地和李业诩说了后面的一些事,即在边上侍卫的护卫下,往李世民身边而去。 一群大臣在皇帝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从南郊进了城,往皇宫而去。 只可惜,如此盛大的场景,并没有百姓来欢呼和看热闹,这是官僚阶层的游戏,是皇帝演给臣民们看的。 此次的立夏迎夏之礼还真的不一般,皇帝在甘露殿外露台上摆了不少的案席,今日参加迎夏之礼的是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亲王、郡王等,在宫内举行的宴席上,还有长孙皇后,其他嫔妃,众多的大小公主也一道出席。 李业诩也看到了久未见着的杨妃和高阳公主,高阳公主在看到李业诩时,惊喜之下还想跑过来说话,却被杨妃止住了。 年内李世民要为其举行大婚的高阳公主,终于要嫁给了在李业诩建议下被房玄龄扔进军事学院的房遗爱,以李业诩在这几年对从军的房遗爱的观察,这个在原来历史上非常出名的绿头党骨干,在经过军营几年的磨练,还经历了连续的征战后,虽然说没几次上阵杀过敌,但其身上纨绔的习气也基本被消去,人也有些机灵了,而且身板长得挺不错,脑子也有些灵光了,李业诩的感觉,已经基本没有可能去做替自己的老婆与那个会变鸡的和尚**时去守门那样傻事的来。 如今那个会变鸡变鸭的辨机和尚已经从历史中消失了,房遗爱也变得可爱了,以他那身板,基本能搞定身子并不强健的高阳公主,高阳红杏出墙的可能也在大大地降低。 没有这么多听起来很离奇的事,那位坐在离自己身边不远处,因为这两位可爱人儿策划谋反而被长孙无忌喀嚓的李恪同学,挨那样冤枉一刀的可能性就直线降低。 李业诩正在丫丫间,感觉到一束异样的目光看过来,顺着这目光看过去,竟然是坐在长孙皇后身边的长乐公主,李业诩瞪了一眼,警告这位美人儿少往这边看,露出什么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长乐公主似明白李业诩眼神中的意思,即转过头不再往这边看来了,倒是个高阳公主,老是以眼神示意什么,好似有什么话要对李业诩说,李业诩装作没看见。 李世民的几个女儿还真让人头疼,看起来是深得这流氓皇帝的真传。 今日来的李世民嫔妃人数不少,除长孙皇后、杨妃外,其他的李业诩都不认识,也不知道那个武氏才人有没有在场,“各位爱卿,今日是立夏节,朕企求上天保佑我大唐,年年风调雨顺,使百姓安居乐业…”李世民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吉利的话,表示了他这个当皇帝的,是如何的关心百姓的疾苦,希望民间有个好收成,少遭灾,甚至说上天若能做到如此,他这个天之子可以代百姓受一些难,云云。 一大通言不由衷的场面话下来后,接着是房玄龄代表百官表示了他们一样的心思,希望百姓安乐,皇帝和皇后身体安康之类的,一时间君臣皆大欢喜。 再接着是启冰仪式,许多宫中的内侍和太监在掌管冰政的凌官指引下,搬出了冬天时候宫中收藏的冰块,切割分开,由皇帝象征性地分赏赐给在座的文武百官。 李业诩还真感慨古代这些传统节日的文化气氛真的浓厚,李业诩也知道,自己府上,在立夏这天,要为每个人秤重量,称为“秤人,”也是立夏节的一个风俗。 这些挺有味的节日和风俗,为何在后世都没有了呢?所有的礼节都完了后,群臣估计仪式也差不多了,一些人明显松了口气,出席这样长时间的仪式可是件体力活,可不是每个人都吃得消的。 只是没想到李世民却站起了身,对着众臣笑呵呵地道:“诸位爱卿,前些日子从安西新贡一批千里驹,大部皆已驯服,唯一匹狮子骢未被驯服,今日在座的各位爱卿若能将其驯服者,朕有重赏…”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脑袋轰的一下,突然间想到一件事。 不知是正史还是野史记载,李业诩记得,李世民有一次宴请朝臣时,说新得一马,没有人能将其驯服,后来当时还是个才人的武则天,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驯服,难道就是今日这出戏了?李业诩顿时来了兴致,他想看看,是不是历史上的这位女皇帝要出场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武才人的驯马之道 李世民说着,转头对身边的内侍喊了声:“来人,将那匹狮子骢牵出来…”李世民的侍卫头子紧走几步,上前答道:“陛下,此马野性不改,在前些日子已经踢伤了几人,是多人合力才将其驱入马厩中,今日陛下在此,恐惊圣驾…”李世民一听,更是兴奋不已,大声说:“但牵来无妨,朕倒要瞧瞧,这是一匹如何神骏的千里驹…”这名李业诩很是熟悉的侍卫头子,施明,听到皇帝如此说,也只得尊令,带着一些侍卫及太监,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时,坐在前列的李恪回过头人,对李业诩示意了一个眼神,李业诩明白其中的意思,李恪是想让他将这匹马制服。 李恪清楚李业诩的骑术,那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更知道在当年出征吐谷浑时,当时的慕容顺想显摆一番,对李靖和李业诩说有一匹没有驯服的大青马,结果这匹烈马被李业诩驯服了,后来成了李业诩忠实的坐驾青骓,陪伴着李业诩经历了这些年多场的战事,也在战斗中为李业诩所立下的战功,尽了它的一份力。 青骓也为李业诩府上配种产下了多匹品质优良的战马。 好一会儿,尚乘局的几名驯马师,驱着一匹高头大马,跟在一大群侍卫后面,到广阔的甘露殿广场而来。 那几名驯马师和几十名侍卫将这匹马挡起来,露台正面的台阶上,也有多名侍卫守着,生怕这匹马乱冲,惊了驾。 今日皇帝和皇后都在场,还有那么多的嫔妃,朝中的重臣,出点差错,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掉脑袋的。 李业诩远远地望过去,只见这匹马通体白色,身架也很高,四肢强健有力,虽然面对着数百号人,边上还有二十余名侍卫人员围着,却一点也没表现出应该有的不安来,自顾自地在啃食着地上刚刚冒上来的小草。 一名尚乘局的驯马师试图想靠近它,这匹马却高昂起头,冷不防出一脚,踢向这名试图靠近的驯马师,口中出一声长鸣,那名驯马师只得退后。 见到这匹马如此,李业诩心里也在赞叹,这确是一匹难得的良马,若能将他制服,肯定会是战场上的好帮手,只是不知道爱马如命的李世民会不会将这匹赏赐给驯服者。 看到这匹马被赶出来,与长孙皇后坐在一起的李世民站起了身,赞道:“此马真龙驹也,若能驯服,必是一匹千里马…”李世民多年征战,极爱良马,也收了多匹不错的马,李业诩知道的历史上,李世民死后,昭陵边上,还有六匹马的雕像当陪葬,被称为“昭陵六骏”,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李世民爱马的程度。 只不过今日看到这匹马,李世民表现出这样一副兴奋神态来,倒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外。 李世民说着又向朝臣及内侍太监们说:“谁能将其驯服,赏金百两,绢帛百匹!”“陛下,我来试试!”刚刚回朝不久的李大亮率先站起来,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对李世民请奏道。 李大亮在青海呆了多年,自信也见识过不少的良马,也亲手驯服了多匹桀骜不驯的好马,对驯马颇有一套,今日也想在皇帝和众臣前面露一手。 “好,朕允!”本想亲自上去试试的李世民,也怕在众臣面前出丑,在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放弃,如今看到李大亮出来,也想看看这位刚刚从青海归来的武将,是如何应付这匹上前还没有人驯服的好马来。 李大亮脱去外面那身朱红色的礼服,露出里面一身合身的胡服来,大步走到广场上,挼起袖子,示意那些围在白马边上的侍卫们退开到一边。 李大亮轻步从侧面靠近这匹大白马,这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临近,停止了吃草,稍稍地抬起了头,但却没进一步的表现。 李大亮以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敏捷,快地往这匹大白马身上扑去,这样的举动有些出乎白马的意外,李大亮一下子坐到了白马的身上,白马受惊,长嘶一声后,扬起前蹄,拉着又蹦起后蹄,试图将马背上的李大亮掀落马下,没有马僵,骑在马上基本无抓手之处,只有马的鬃毛可以揪,李大亮也只得揪在鬃毛上,这马见两下颠不下李大亮,素性放开四蹄在广场上跑了开来,那些侍卫及驯马师们也跟在后面跑。 白马一个急停,马背上的李大亮差点飞落马上,只得往后靠,以保持身子平衡,哪知道白马又一个后仰,前蹄奋扬,马身都几乎直立起来,来不及做出应对的李大亮被掀落马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往后摔去,幸好李大亮挺有经验,一个侧身,在落地之前两脚先着地,打了个趔趄后,站稳在地上,一脸不服气的神色。 只是李大亮也不敢再上前试骑,喘着粗气走了回来,毕竟已经是快六十的年龄了,身子骨不太利索了。 在李大亮还未走回到李世民面前时,尉迟恭已经向皇帝请求,也想去试一下,看着年龄与李大亮差不多的尉迟恭一副急切的样子,李世民也不好拂其意,同意尉迟恭上去试试。 这匹白马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仍然在啃着草,这让李业诩想起当日自己驯服大青马时,大青马也是相似的表现,看来这马也如人一样,如绝顶高手般,对敌人都是不屑一顾的,自管做自己的事?尉迟恭走近白马边上,已经有过教训的白马不待尉迟恭靠近,即扬蹄做出攻击的样子,在尉迟恭退后时,又是自顾吃草,这样僵持了一会,尉迟恭忍不住了,快往马身上扑过去,结果白马觉察,以不可思议的度跑开,尉迟恭扑了个空。 如此几次,在那些李世民的嫔妃及宫女们尖叫声中,尉迟恭扑了多次,连马身上都没扑上去,还摔了几跤,只得认输,很没面子地回来。 接着年轻些的将领如苏定芳、郑仁泰,还有执失思力等都上去试了,也一样无功而返。 刚刚还一直事带着笑看着驯马的李世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目光在朝臣中唆巡,想看看还有什么人敢上去驯马。 李业诩早已经想个方法将自己身子隐起来,让李世民的目光看不到,他要看看接下来是如何一出戏。 “还有谁再上去试试?”李世民有些恼怒地说道,朝臣中没有反应,侍者们无人敢应。 这时却听嫔妃群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皇上,臣妾斗胆应旨试试!”听到这个女声,李业诩终于松了口气,没错,历史虽然改变了,但一些细节上还是没有变,这名出声的女子肯定是武氏才人了。 随着声音,在宫女群中站起来一个人,李业诩离得不算太远,略能看清这名女子的面容,不过也只是大概的感觉,这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身子挺拔,身材也不错。 见一名女子站起来,所有的眼睛都往这名女子身上看了过去,每个人的目光都是满含惊奇。 李业诩这里却感觉到长乐公主往他这边看过来,长乐公主见李业诩也看着她,暗暗地做了一个手势,用嘴努了一下,李业诩明白,这就是他要长乐公主打听的武氏才人。 见得到证实,李业诩脑袋也在飞快地转过,寻找策对方法,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借此机会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武才人生厌,那这位原来历史上的女皇帝,将很可能被扫除出现在的历史中去。 李业诩也坐直了身,准备看武氏才人是如何表演的。 见一个女子站出来,李世民也是颇为惊异,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武氏才人,朗声问道:“武才人?你一个弱女子,能驯得了这匹马吗?”从李世民的口中说出,一切都没有疑问了,确确实实的武氏才人。 “陛下,臣妾能!”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武才人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挺直身子,涨红着脸,看着李世民说道。 “你如何驯之,说来让朕听听,朕即敕尚乘局官员如法驯之,也记你之功!”李世民来了兴致,只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一名弱女子能驯服得了这匹烈马,也怕这名似被自己宠幸过的女子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去冒险。 武氏才人重施了个礼,依然用她那听着让人挺舒服的嗓音道:“请皇上赐臣妾三物:铁鞭、铁锤、匕…”听到武氏才人说这话,李业诩长舒了口气,这还真不是野史的记载,事儿真真实实地生了。 李世民不解,疑惑地问道:“要此三物何用?”武才人指着那匹马大声回答:“臣妾先用鞭子抽它,它若不服,再用铁锤砸它的头;如再不服,我就用匕割它的喉咙!”听闻武氏才人如此说,在场的文武大臣皆露出一副异样的神色来,这话从一个宫中的女子口中说出来,味儿太非一般了,这个小女子外表如此婉丽,手段却如此狠毒…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诚如卿言,这匹良驹不是被卿剌死了吗?”笑声中有些不快。 武才人见此,再次解释:“良驹骏马,驯服了则用之,驯不服还要它何用?”李世民听了,再次愣了一下,刚想令内侍取这三物来,却听朝臣堆中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陛下,千万不可,依这样的方法,如何能称之为驯服,那是猎杀良驹,如此好马,毁了太可惜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驯服良马 出声站起来的正是李业诩。 李世民对李业诩站出来似乎并没任何的意外,还似长舒了口气般。 看着接二连三人军中武将试图驯马,都以失败告终,李世民感觉有些丢了面子,幸好没有外蕃使团在,不然面子失得更大了。 只是今日有数量不少的嫔妃和公主在,李世民本还想让自己的这些后宫女子们看了场精彩的驯马之戏,没想到没有人能成功。 刚刚李世民想在人堆里找李业诩,想着以骑术高著称的李业诩当年在青海曾驯服一匹良马,今日有可能也可以成功,却一下子没现,让李世民好一阵懊恼。 见自己嫔妃群中站出来一位女子,口口声声能驯服这匹大白马,但办法却非常的残忍,不想失面子的李世民原本想照着这名武姓才人的话去做,却没想到李业诩这时候站了出来。 “哦?!李爱卿,驯马之道,有千万般,刚刚武才人所说的,为尝不是一种方法,若马在鞭子抽打,铁锤击打下,能被驯服,有何不可?”李世民故意想给李业诩一个难堪。 李业诩正眼也不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武才人,挺着身子对李世民说道:“臣素闻陛下爱马有道,臣也是如此,爱马即应善待它,而不是虐使。 一匹与主人脾性相通的良马在作战时候,能充分地挥它的作用,甚至一些时候能救人一命。 而要做到人与马的配合有道,那自是要有充分的耐心将其驯服,并爱护它,这样好马才会心甘情愿地为你所用。 若是用残酷的方法折磨战马,即使让其不得已被驯服了,也不会甘愿为你所用。 更不说一匹好马,其脾性一定倔强,若以刚刚武才人之道待之,有可能毁了也无法将其驯服…”“哦?!那李卿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将其驯服了?”李世民脸色有些放松下来,带着笑对李业诩说道。 “陛下,臣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臣想试试,只是臣觉得,若臣不能将其驯服,也不可如刚才武才人这般,用这样凶残的方法待之。 我大唐武将不计数,天下间,勇猛之士更是数不胜数,待马有道者更甚,定是有能力将其驯服者…”李业诩斜看了一眼在一旁低垂着头已经满脸通红的武才人,继续说道,“今日有多位娘娘和公主在场,若以如此残忍之道驯马,臣觉得实是大大的不妥…”李业诩特意在残忍,与凶残字眼上加重了语气,在说完这些话时,目光平视着远处。 眼角隐隐地看到端坐在一边的长孙皇后投过来赞许的目光,还有长孙皇后身旁的长乐公主,更是一副敬慕的眼光。 看到这母女俩如此,还有李世民也没特别的表示,李业诩放下了大半的心。 “陛下,李大将军言之有理,臣妾也觉得,不应用如此残忍之道驯马,陛下多年征战沙场,极爱好马,若以此道将此良马毁去,那不是毁了陛下的珍物吗?”长孙皇后在李业诩意料之外地站起身,开口说了这几句话。 众人的眼光又投向站起身的长孙皇后身上,只听长孙皇后继续说道:“陛下,臣妾还是想看看李大将军如此将此马驯服…刚刚驯马如此精彩,想必李将军也一定会有更精彩的表现…”“好,既然皇后如此说,那朕就依了李爱卿所说,不以武才人驯马之道待此良马,”李世民说着,对武才人沉声喝道:“武才人,你归位吧…”“谢陛下,”武才人声音轻微地应道,身子都在微微抖。 到底还年轻,也没什么得到李世民的宠幸,如今的武才人根本没有那女皇的气势,在李世民、长孙皇后及其他朝臣们复杂的目光中,低着头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只是李业诩分明感觉到,武才人略看他的一眼中,有幽怨的神色。 后来称之为武则天的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能坐上皇位,还真是个奇迹,偶然的因素太多了,无论其中哪一个因素改变,武则天都没有机会荣登九五之尊的。 这些对武则天不利的因素很多,现在更甚,长孙皇后没早逝,李治有可能当不上太子,更重要的是,还有李业诩这个知道原来历史的穿越人在。 李业诩也不在意武才人那般目光,脱去了外面那身朱红色的礼服,露出里面的刺绣胡服。 这一身胡服非常的合身,将李业诩修长的身姿衬的更加挺拔,李业诩分明感受到了女人堆里投来成堆的欣赏目光,那是女人对男人的一种欣赏,让李业诩有些飘飘然。 当下李业诩对李世民行了礼,很得意地走下台阶,往那匹白马走过去。 那匹白马照样还在吃草,对边上围着的侍卫和驯马师照样不理睬。 李业诩快步走了过去,待行至白马前,放缓了脚步。 很奇怪的事出现了,这匹白马在李业诩还未近身前,就似乎感觉到了威胁,停止了吃草,转过身,将马头对着李业诩,两个大大的眼睛瞪着李业诩,不断地扬蹄向李业诩示威。 李业诩心里放了大半的心,从马的气势上来看,这匹白马还比不上当初自己的青骓,青骓在自己走近时候,还不为所动,眼前这匹白马如此沉不住气,就如人一般,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李业诩与这匹白马保持着一定距离,任它扬蹄示威,屏息静气,寻找上马的机会。 白马跳跃了一会,见李业诩没有任何动作,也停止了激烈的动作,走远几步,依然去啃食地上不多的草。 李业诩慢慢地走近白马,在马的面前几步远停了下来,白马又跳跃示威了一阵,还想跑开到一边,只是边上都有人围着,走了几步也放弃了。 李业诩在白马停下脚步,啃食草时背对着他的时候,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个快侧步,用力在地上蹬了一脚,翻身腾空而起,在白马未做出反应时候,跨在了马背上。 如此动作把边上的侍卫们都看呆了,这上马的动作难度太高了,以往从来没有见到过,不过这些侍卫及驯马师们也很快反应过来,马上散开,以免被接下来肯定会狂跑一阵的马伤者。 白马受惊,在广场上狂奔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提着心看着白马上的李业诩,特别是长乐和高阳,都不顾礼仪,挤到前面围栏处了观看。 李业诩夹着腿,伏着身子,紧抓着马鬃,任白马前掀后跳,白马见掀不下来李业诩,更是足狂奔起来,只是广场面积没有如草原般那么多,门也都关上了,没多少地方跑,白马在跑到离围墙近处,一个急停,马背上的李业诩,早已经料到这匹马会来这么一招,已经做好了准备,白马只得转身又跑,不断地变换度,后面那些追赶的侍卫们都是追不到近旁。 白马在广场上狂跑了几圈,李业诩也数次用合适的力道拍拍马脖子,以示惩罚。 白马继续做着各种动作,马背上的李业诩身上已经有汗出来了,但还是很稳当地坐在马上,李业诩已经感觉出来了,这匹白马与自己当初驯服的那匹青骓,真还差了那么一些。 这匹马折腾了一刻多钟,终于现马背上的这个人儿是弄不下来,只得甘愿认服,乖乖地减缓了奔跑的度,在绕了场上几圈后,停了下来,还转过头对李业诩表示亲昵。 在白马还未完全停下来之时,李业诩一个非常漂亮的腾空,再转身,并凌空翻了两个跟斗,稳稳地站在地上,人群中又响起一阵惊叫,听着都是女子的声音,有几个声音还特别的尖利。 这匹白马则上来,张开嘴,咬着李业诩的衣角,对李业诩又舔又亲,李业诩也亲热地拍拍马脖子,示意一旁的驯马师上来给这匹马套上缰绳。 白马也没什么动作,在李业诩的抚摸下,任李业诩帮着驯马师套上缰绳,在李业诩示意一番,拍了下马屁股后,跟着驯马师走到一旁。 这样一匹烈马,表现如这样来,就表示已经被驯服了。 李业诩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往露台上,对迎上来的李世民作了一礼:“陛下,臣幸不辱使命,将这匹狮子骢驯服!”“好!李爱卿马上功夫果然了得!”李世民说道,竟然下意识一伸出手拍了拍李业诩的肩膀,“你上下马的动作,真的非常不一般…身手不错么!”“多谢陛下夸奖!”李业诩再行一礼。 他从李世民的眼中看出了一些疑惑,有些明白过来,以自己这般的骑术,当时马受惊,如何会摔落下来?只是幸好现在没开口相问,不过若李世民质疑,李业诩也有解释的理由,这皇帝也见识过火炮射时响声有多大,若是炸膛了,声音更是吓人,无论什么马受惊是情理之中,没防备之时,被掀落马下,也是正常的么。 “今日李爱卿为朕驯得了一匹好马,朕当有重赏!”李世民哈哈笑着说道,示意一名太监捧出刚刚许诺的赐物来。 李业诩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也接下了这虽然说并不是很贵重的礼物。 而此时,李业诩同样接收到女人堆里几缕异样的目光,好似有长孙皇后赞赏的目光,武才人怨恨中夹杂着哀怜的目光,也有长乐公主和高阳公主那狂热近乎崇拜的目光。 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皆大欢喜,李世民终于宣布了仪式的结束:“今日迎夏之礼就如此结束,朕很高兴,各位爱卿自去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高丽生乱 转眼已经是天气炎热的夏了,自春天时节生了这么多事后,接下来的几个月倒是平静,朝中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生。 李业诩也基本上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军事学院上,尽心地履行他祭酒的责,许多日子还在学院里安歇。 新招的这两百来名学员被分为五个大班,每班都有一名助教和两名直讲管理班事,并从学员中选出一名班长来,负责班中事务,协助教员们管理学员。 学员的管理都是以李业诩制定的以后世军校管理方法为模板的制度,有非常严格的纪律约束。 学院成立军法处,以李业诩自己任最高军法官,薛万备负责军法的执行,并设有禁闭室,违反纪律的学员要被记分,严重者要被关禁闭,甚至除名。 记分多者,就有可能无法取得李世民签的证书,被关禁闭者,也记以更多的分数,不说被军法处记分让学员们噤若寒蝉,被关禁闭更是要让学员们狂,那黑漆漆的屋子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若这样的惩诫措施还不让学员悔改,那就是要被除名,被学院除名的话,那这名军官就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了。 这些学员都是朝中勋贵之后,并且都在各卫军或者左、右羽林军,左、右监门卫军中呆过几年,已经受到过严格的纪律约束,管理起来还是比较省心的。 再加上有这样的严格纪律约束,学员们也大多都能遵照执行,学院的一切都很快步入正轨。 授课内容也慢慢地增多,刚开始的讲课内容多为初中级武学及行军布阵法,并有其他大量相关知识的讲习,火炮方面的知识还是要等一些时候过去后,才会进行,那些被划分到火炮专业的军官,则将会有更详细的火炮方面知识的讲解。 给学员们授课者以助教和直讲为主,也在几天内安排博士讲一些课,有些日子李业诩也亲自上阵,给学员们上课。 当然,这些理论性知识以外,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还是少不了,同样还有夜间的紧急集合,这些是写入学院培养学员大纲里的内容,什么时候也不会少的。 在一段时间学习后,还会有实兵的阵列演练,让学员们在实践中结合所授的行军布阵知识,以备战时能有应对各种情况的策略。 李业诩准备在学习一段时间后,再以各人的表现,并进行考核,给学员们分班,使得这些军官在毕业后能挥他们的专长。 学院刚开始即取得较好的效果,没有什么大的乱子生,让李业诩松了口气,在履行祭酒职务的同时,也在写一些东西,以备学院授课所需。 学院每旬放假两天,只是学员们没有得到批准,也是不能出学院大门的。 放假日子里学院中还是有值班主官的,只不过李业诩这个祭酒,这两天都能闲着,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自己的事,只要不逢朝会日即可。 只是朝会举行的次数也少去了。 上一年从长安到洛阳的宽阔大道修建完成后,来往两地间更加的便捷,驿站的快马差不多可以在一天内相互抵达,快马三日左右也可抵达,车驾也不过五六天,从江南漕运的粮食等物,也能在最短时间内送到长安。 交通便捷,来往中转的货物大量增多,商旅行人蜂拥而来,使得洛阳也更是繁华了。 李世民在听闻了洛阳的一些繁华盛景后,心血来潮,在迎夏仪式后,不顾魏征等人反对,率领群臣,要去巡幸洛阳,往各地去转一圈。 在皇帝出巡洛阳时,命太子李承乾监国,并令尚书右仆射高士廉、兵部尚书李世绩辅之,处理朝中一应大小事务,其他大部官员都跟着他去考究情况。 因军事学院刚建成完毕,诸事繁杂,李业诩这个祭酒还得坐镇在学院内,这次跟随皇帝公费旅游洛阳的机会也失去了,李业诩甚是遗憾。 这个后来成为大唐东都的城市,还被武则天改称为“神都”,作为她所立的“大周”国都。 这个著名的城市李业诩一直想去看看,只是没机会成行,跟随李世民去的机会也错过,真是可惜。 不过府中有多位妻妾怀孕了,连这些时候因曼苏将嫁入府中而一直耿耿于怀的小月,也刚刚现怀孕了,再加上前些日子怀孕的郑燕和颜如冰,四个妻妾中三个怀了身子,李业诩也挺尽一个丈夫的责,在完成自己祭酒职的同时,能回府的时候尽量回府陪陪他们。 每旬近半的夜间,李业诩都是回府中安歇的,只是可供李业诩施暴的人只有云儿一人了,让李业诩有些遗憾和不满足。 只是李世民这个皇帝不在京中,让李业诩明显地感觉到了轻松,也可以放心做一些想做的事,同时也使人在调查他所想知道的事,一些时候,李业诩也亲自出手,也有一些日子,李业诩即不在府上安歇,也不在学院里,除了李成和李万,没有人知道他上哪儿去。 不用担心被李世民传唤,李业诩也抽一些时间到封地里去,看看种植的棉花长势情况,幸好李世民将他的封地转到长安近的栎阳来,快马可以一天来回,李业诩也得以有时间、有机会去自己的封地上转转。 回京养病的李恪,这次也没跟李世民出巡,也有大把的时间四处乱逛,李业诩一得空,便找上门来聊事儿,甚至李业诩到封地上去,也会跟着,让李业诩对这个让人不得安宁的无赖王爷这样的行为有些耿耿于怀。 不过李恪脑子民挺好使,对李业诩在封地上种植棉花,在一番解释后,也明白李业诩如此做的意思,更是央求李业诩,送一部分棉花种子给他,在他回到封地上时候,也可以试种一番,用以支持李业诩的推广物种计划。 李业诩也只得同意了李恪这近乎强抢豪夺的要求。 封地庄户在夏初种下的棉花也都芽了,长势还不错,让李业诩有些欣喜,他也很希望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能尽快培育成功,并向李世民建议在整个大唐境内推广,使更得多的人能穿上用棉花制作的衣服,用上棉花制作的物品。 那些戍边或出征的将士,在寒冷的冬日里执勤或者行军作战,若能穿着一身棉衣,那因天气原因冻伤而减员的情况将大减。 还有一件事传来,让李业诩放下那方面悬着的心,李业诩留在安北大都护府的属下,在传回来送给李业诩的密报中,报告了一些情况,回纥使团一行已经回到北州附近,曼苏也安全抵达那里,并得到副大都护契苾何力的悉心照顾,并准备派兵护送曼苏南归,这让李业诩放了大半的心。 日子过得有些平淡,转眼夏天已经过去,八月底,到洛阳一带转了一圈的李世民终于回到了长安。 李世民回到长安后,在例行的朝会上,向大臣们吹嘘了一番他所治下的百姓是如何的安居乐业,洛阳变得更加的繁华,来往洛阳与长安的商旅行人比以往不知要翻了多少倍。 群臣也都跟着称诵皇帝这些年所采取的英明政策,特别是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开江南,鼓励商业贸易,修建了从洛阳到长安的大道,并且还有各大城市间也修建这样宽阔平直的大道,使得来往各地更加的方便,也能让朝廷的政令更快地下达。 心情大好的李世民大大地奖赏了一番有功人员,李业诩又被赏赐了大批的财物,因修建从长安到洛阳大道有功的阎立本也同样被李世民以厚赏。 只是李世民刚回到长安,还没休息上几天,朝中即又有大事生了。 先是从吐蕃境内传回来消息,程知节率大军挺进逻些,从吐蕃人手里接管了逻些城,并令韩威坐镇逻些城,他自己亲自率军,出击吐蕃与羊同交战地,并迫使弃宗弄赞交出了军队,羊同人在遭遇了大唐的军队后,迅撤退。 程知节在令刘简率军继续进入羊同境内时,也派人向羊同王李聂秀传大唐皇帝的诏令,命令其向唐军请降,以作为他们攻击已经归唐的吐蕃的惩罚。 部下全部被程知节接管的弃宗弄赞,也不得不听令于程知节的命令,准备在下一年开春时候,踏上了往长安朝拜的路。 吐蕃境内的战事进展如此的顺利,让皇帝和朝臣们很是兴奋。 也正是因这些年朝廷在对征战中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尚书右仆射高仕廉联名百官上表请求皇帝李世民封禅,李世民在作了一番谦让后,也同意了,准备下诏宣布于下一年二月份在泰山行封禅礼。 对李世民做出这样的决定,朝中反对的人也并不多,一向反对李世民封赏的魏征因重病在床,没有出席朝会,只有马周等几人表示朝廷刚刚经历了连年的征战,所耗颇多,如今还有大军正进入吐蕃,虽然有吐蕃部落的财物支援,军费开支还是有一些,百姓急需休养生息,应该再待两年后,再去行封禅。 只是反对的人并不多,李业诩并没表意见,这样的事情,也不想表什么看法,贞观朝有如此成就,李世民这个皇帝出去显摆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在相关的朝臣们还没去做封禅的准备时,一件突事情传到朝中来,这件更加重大的事,让所有人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九月底,情报司派驻高丽的情报人员,在连续送回来的情报中称,高丽国内生乱,高丽王高武还有高丽国内许多忠于高武的朝臣,被高丽大对卢、东部大人泉盖苏文杀害。 差不多在两天后,营州都督张俭送来急报,奏称高丽东部大人泉盖苏文杀死高丽王高武,另立高武的侄子高藏为高丽王,一些侥幸逃脱泉盖苏文清洗忠于高武的官员逃到营州,向张俭求救,张俭也不敢耽搁,立即上表请示朝廷如何应对。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做好伐高丽的准备 李世民在接着张俭的奏报后,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诸位爱卿,高丽权臣泉盖苏文凶残暴虐,多不守法度,今竟敢弑杀朕亲封的高丽王高武…”李世民站在殿御座前,一脸愤然的表情,唾沫四溅地向众臣讲述高丽境内生的情况。 听李世民讲述,众臣这才明白高丽境内生的情况。 原来此次作乱的主角是高丽大对卢泉盖苏文,泉盖苏文继承其父泉太祚之职为东部大人、大对卢,相当于宰相之职,掌握高丽的军政大权,一直不把高丽王高武放在眼里。 泉盖苏文身材魁伟,相貌俊朗,气概豪爽,身上佩带五把短刀以增加气势,身边的人都不敢抬头看他。 泉盖苏文每次上马下马,常让贵族、武将伏在地下由他踩着。 出行定要非常捧场的整齐队伍,前导者拉长声呼喊,路人急忙奔逃,也不避积水浅坑,这样路上绝少有行人,高丽国百姓叫苦连天。 高丽王高武也担心泉盖苏文权势过大,无法控制,便和大臣们商议将其清除。 哪知被高武倚为亲信的大臣中有几位是泉盖苏文的走狗,他们将此事秘密地告诉了泉盖苏文,泉盖苏文得知消息,密谋作乱,以检阅兵马为由,在平壤城南大摆酒宴,邀请高武和高丽朝中的众位大臣亲往观看。 高武生怕有诈,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前往,朝中的大臣还是多数前往,在大部朝臣抵达后,泉盖苏文立即命令手下士兵将他们全部斩杀,被害的大臣共有一百多人。 在杀害这些大臣后,泉盖苏文带兵攻击王宫,守卫王宫的几名主将也是泉盖苏文的人,在杀了那些忠于高丽王高武的将领后,泉盖苏文带着手下冲进高武所居的宫内,并亲手杀死高武,将其腰斩数段,扔在水沟中,不许人收尸。 随后泉盖苏文立高丽王的侄子高藏为高丽王,自封为莫离支,其官职便如同我大唐的吏部兼兵部尚书,于是远近各郡都听其号令,泉盖苏文独掌高丽国政。 “泉盖苏文弑杀朕亲自分封的高丽王、辽东郡王高武而独掌国政,手段残忍,实与禽兽无异,朕实在是不能忍,必将挥兵伐之,各位爱卿,你们觉得如何?”李世民说完后,一副暴怒的神色看着殿下众臣。 李业诩也暗暗为这位高丽的泉盖苏文默哀,大唐的皇帝都已经有了讨伐的决心,那出征高丽的战役,也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打响,只是如今,连年的征战下来,好似不应该再动如此大的兵事,有可能,这位高丽的实际掌权者,还有一两年可以逍遥。 “陛下,高丽生乱,泉盖苏文弑君谋逆,诚不可忍,以我大唐今日之兵力,取之并不难,”司空房玄龄先一步站出来道,“只是我朝这两年连续的征战,所费兵力颇多,虽然这些战役都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只是要对高丽用兵,所需兵力巨大,如今程大将军还领军在吐蕃境内作战,实不宜再征大军伐高丽,不然恐百姓生怨…”“陛下,正是如此,”尚,“百姓虽然对朝廷征战的胜利感到欢欣,只是连年的征战,定会使百姓心生恐惧,继尔生怨,民心不可违呀…”这次朝中的武将也没有马上站出来支持出兵,听了两位朝中重量级的大臣所说,李世民一张脸变得阴沉,冷着声继续说道:“朕在年前派职方郎中陈大德出使高丽,如今虽未返京,然其从高丽送回的奏报中也有高丽境内的详细报告,你们可听听我百姓的心声…”陈大德起初进入高丽境内时,依临行前李世民的密令,以官方身份考察当地山川名胜与风俗,经过每一个城镇,都会将绫罗绸缎送给当地官员,说:“我一向喜爱山水,此地如有名胜,想去看一看。” 当地官员十分高兴,引领陈大德去游历,所经之处,经常可见到有中原人,这些人见到大唐的官员后,都自我介绍说,他们家住在某郡,是隋末充军东征,战败后留在高丽的,西归无望后只得娶当地的女子或者流落当地的汉人女子为妻,与高丽人杂错居处,一些地方这样的汉人几乎占当地人的一半。 这些人向陈大德询问他们在中原亲属的生死状况,陈大德哄骗他们说,他们的亲属均完好无恙,如今生活的非常好,这些汉人听后挥泪互相转告。 几天后,隋时留在高丽的中原人成群地来见大德,城郊野外聚集着很多人,这些人都眼含泪水,希望陈大德能带他们回归故里。 “你们看看,高丽境内留驻的大批汉人,都期待回到中原,只是高丽人将其留置,若无我王师征伐,高丽人会将他们放归吗?”李世民脸上已经有怒意,继续说道:“高丽人听说高昌、西突厥、薛延陀已经被我大唐所灭,大为惊恐,频频去陈大德馆舍中问候,期待陈大德回朝后为高丽说好话…”李世民说到这里,顿住了话语,再扫了殿下诸臣一遍后,沉声问道:“诸位爱卿,高丽境内情况如此,若我们征伐高丽,这些汉人都可以回归,与他们的亲人团聚,如何说民心所背?朕觉得,此是民心所向,就如当初朕令收讫前朝时征高丽的将士遗骸…”李世民说着,眼光恶狠狠地扫过殿下诸臣的脸,特别是在武将们,逐个盯了过去,在李业诩的身上停留时间更长。 听李世民如此说,侯君集抢先一步出列了,奏道:“陛下,高丽生乱,杀大唐皇帝所封之高丽王,并扣我百姓,必须派兵征伐,臣愿领兵出征!”征安西回京后,被李世民惩罚的侯君集行事低调,今日是难得在朝堂上表意见。 听侯君集如此一说,李世民脸色稍稍的缓和。 接着工部尚书、左卫大将军李大亮,刑部尚书张亮也都出列,表示不能对高丽的倒行逆施行为容忍,须派大军进行讨伐。 这两将回朝后,李大亮接任因病去逝的段志玄职,出任左卫大将军,郑仁泰副之。 如今朝中六部尚书有五部由武将出任,再加上长孙无忌被贬,武将的影响力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见李世民如此,朝中几位武将都表示了看法,李业诩也只得硬着头皮出列奏道:“陛下,泉盖苏文弑君作乱,定不能姑息。 臣也觉得应该讨伐,只是如今不是时候…”李业诩吞了口唾沫,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前,继续说道:“高丽本来是汉武帝所设四郡,地不过千里之广,若我大唐征数万兵力攻打辽东,高丽必然要倾国相救,如果另外派水师出东莱,从海道直驱平壤,水陆合围,攻取高丽并不难,此也是以最小的代价取高丽之地。 只是如今我水师规模过小,难以运送大批人马渡海,两面夹击的效果不佳,且关东一带州县凋疲,尚未复原,若再疲劳百姓,恐民心相背…”李业诩说着,抬起头看了李世民一眼,他刚刚在说话的时候,将以水师出海,直取平壤,与辽东两侧夹击的话说的加重了口气,希望皇帝能明白他的意思。 听李业诩如此一说,李世民怔了一下,沉思起来,稍即脸上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神色也有些变了。 “陛下,臣也如此认为,如今不是战时,须待我水师规模扩大后,以两路大夹击,并可令百济、新罗也一同派兵协助,那高丽必亡,”李业诩说完后,兵部尚,“我朝连年征战,各卫军中士兵伤者颇多,而且一些将士已经到了退役年龄,新募集的士兵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才可形成战斗力…”第一批卫军士兵是在贞观十二年征召的,已经快满五年的服役期了,这一年征召的士兵人数最多,有大量的士兵将退出现役,充入府兵的序列。 虽说征战可以重新征召这些府兵,甚至可以延迟士兵的退役期,但为了募兵制的进一步完善,并有效执行,第一批的士兵必须让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内退役,以此向天下表明募兵法是严格执行的,这是朝廷信誉的问题。 高丽生乱,只是折损了大唐的面子,并未对大唐构成实际的威胁,用兵也并非势在必行。 这时中:“陛下,泉盖苏文自己也知道罪行严重,害怕我大唐上国的讨伐,必然在辽东一带严加防备,若我们这两年不派兵讨伐,高丽防御之心定是减退,泉盖苏文心生懈怠,陛下若稍稍容忍一些,泉盖苏文以为我大唐听之任之了,自觉得可以自我保全,必然会更加骄横,更加无恶不作,高丽上下,民心必背,此时再去讨伐,才是最佳时候…”李业诩突然想到什么,再出列奏道:“陛下,臣觉得,陛下可以下诏,令契丹、靺鞨、室韦部袭扰袭扰高丽,使其不得安宁,耗其国力…而我朝可趁此机,做好讨伐高丽的准备!”如今的契丹、靺鞨、室韦,还是尊大唐为宗主国,若此时李世民下令,想必他们不敢违抗,至少会做出一些象征性的举动,这样可以消耗这几部的实力,同时也让高丽不得安生。 “唔,诸卿言之有理…”李世民脸色终于转好,点头称道,“即令兵部,加扩建水师,做好讨伐高丽的准备,并停封禅之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终于明白 朝会后,李世民下诏令,以非常严厉的措辞斥高丽权臣泉盖苏文弑杀高丽王之举,论其为谋大逆之罪,令泉盖苏文来长安领罪,朝廷不承认其自封的莫离支职。 诏令中另说:高丽王高武每年贡赋不断,被贼臣杀死后,朕非常哀痛,一直不能忘怀,但高丽不可一日无主,因高武子嗣在此次叛乱中被诛杀,今朕册封高藏为上柱国、辽东郡王、高丽王,并令高藏清除泉盖苏文余孽。 李世民遣太常寺丞邓素出使高丽,宣此诏令,并明确告知,若泉盖苏文不来朝请罪,大唐将遣大军讨伐。 十月,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 秋猎后,李世民在宫中举行宴会,在京所有的三品以上文武官员都出席,连一直卧病在床的魏征,还有久未露面的李靖也都到场了。 从各地上报来的收成情况上看,贞观十六年又是个丰收年,国库赋税的收入又创了历史新高,闻此心情大好的李世民,频频地举杯,向朝臣们敬酒。 酒过三巡,借着酒兴的李世民诗意大,提笔写下了一五言律诗:雕宫静龙漏,绮阁宴公侯;珠帘烛焰动,绣柱月光浮;云起将歌,风停与管遒;琐除任多士,端扆竟何忧。 见皇帝挥毫泼墨,一诗一气呵成,众臣都是一片马屁声。 李世民收起笔,示意另一边的李业诩走近,问道:“贤侄,朕这诗写的如何?”“陛下文采,实非臣等可比!”李业诩恭身答道。 这是大实话,以李业诩这冒充文人的身份,无论如何也是写不出来的,最多只是盗窃名家的几名诗,蒙骗人而已。 更不要说李世民那一手绝佳的飞白体,恐怕李业诩再练半辈子的毛笔字,水平也是赶不眼前这个皇帝的。 听李业诩如此一说,李世民更是得意,只是出奇的没有要李业诩等其他臣工作诗相和,这让已经在搜肠挂肚想诗的李业诩很是意外。 李世民搁下笔,令近侍撤去文案,重新在上位坐好。 其他的大臣也都在自己位上正襟危坐,知道今日皇帝还有事儿要说。 李世民轻咳一声道:“朕为兆民之主,所行之策即是欲百姓安居乐业,若教以百姓礼义,使之少敬长、妇敬夫,则天下皆礼仪之士!再轻徭薄俭,使之各治生业,那百姓将更富足!若百姓家给人足,朕即使不听管弦之乐,也乐在其中矣!”李世民令想站起来应话的房玄龄归座,继续道:“闻知今年又是个丰收年,朕甚是高兴。 如今朕有二件喜事一件忧事:连年丰收,长安城一斗米仅值三、四钱,这是一喜;西北诸夷皆已经平定,边境没有祸患,这是二喜,”李世民话锋一转,神色也变得严肃,“国之安定则容易滋生骄奢yin逸,骄奢yin逸则会遭致危亡,此是一件忧虑的事…创业难,守业更难,朕深有体会,今日朝中重臣皆在座,朕也在此向诸卿谋谏言,若朕这些年有失察之处,尽可说来…”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弄不明白今日皇帝突然如此感慨是何意,一时间没有人出来应李世民的话。 “朕今日不以言获罪,众卿无论有何话与朕说,皆可道来…”李世民也似乎觉得刚刚说的有些唐突了,再加一句道。 “陛下,臣有话说,”抱病出席酒宴的魏征站起来道:“陛下以前忧虑天下未能大治,所以注意修德行义,每日都勤勉政务,臣等甚是敬佩。 如今天下稍安,四夷臣服,臣觉得陛下不如以前勤勉了…”魏征喘了几口气,也不管其他人有脸色,继续说道道:“陛下在贞观初年惟恐臣下不行谏,常常引导他们进谏,听到进谏便乐而听从。 如今却不然,虽然勉强听从,却面有难色,谴惩渐多,威怒日厉。 臣乃知贵不期骄,富不期侈,非虚言也,为此臣甚忧。 前隋时府库、仓廪、户口、甲兵之盛,我朝今日也是不能相比。 然隋自恃富足不顾以民生息,频繁劳作及征战,以至国家危亡,而我朝自知贫弱与民清静而使天下安定;安危之理,皎然在目…”“前隋不停地征派赋税劳役,不停地东征西伐,以致祸乱将及而未觉。 所以说照看自己的身形莫如使水静止如镜面,借鉴失败莫如看国家的灭亡。 臣深望陛下能够借鉴隋的覆亡,除掉奢侈立意俭约,亲近忠良远离邪佞,罢征伐以民生息,持以勤勉节俭,方为善矣…臣觉得取天下诚属困难,而守成则为易,陛下能够取得较难的一步,难道不能保全较容易的吗?”魏征的一番话,让上座的李世民为之一震,坐在下面的李业诩也不禁有些疑惑,今日魏征为何说这样的话?“魏卿一席话,让朕恍然,”李世民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对魏征行了个礼,“朕并未察省这些年所行之错失,今日卿一说,顿悟也…”见李世民如此,魏征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又说道:“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诚在令外,’自陛下主政,十有余年,然而德化成效不尽人意,是因为陛下待臣下未尽诚信之故。 今立政致治,必委以君子,事有得失,有时要询访小人。 虽然君子也不能没有小过失,假如对于正道没有太大的害处,就可以略去不计较。 既然称之为君子而又怀疑其不真诚,这与立一根直木而又怀疑其影子歪斜有什么不同?陛下如果真能慎择君子,礼遇信任予以重用,何愁不能达到天下大治呢?否则的话,很难保证危亡不期而至…”听魏征再说这些,李业诩脑中突然蹦出一种想法来,他知道,历史上的魏征差不多就是这两年死的,看如今魏征的身体状况,是有衰败的迹象,难道是这位历史上有名的谏臣自知时日无多,今日趁此机会力谏李世民吗?还是另有其意?谁为君子?谁又有小过?此意定是不简单!李世民看来今天心情真的不错,听魏征如此一番尖锐的话语,非常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昔晋武帝平吴之后,志意骄怠,何曾接受台司的直谏,乃私语子孙,自以为明智,朕当不会如此。 今得卿之谏,朕知过矣,当置此言于案几上,日夜警醒…”李世民再对魏征行了一礼:“魏卿如此谏言,朕已经久未听闻!”魏征答道:“陛下虚心纳谏,就一定会有上书言事者。 大臣们愿为国徇身者少,爱惜自身的人较多,他们害怕获罪,所以不上书言事!”李世民道:“朕何尝不虚心纳谏,朕今日还是说,即是以后,以事直谏,朕也不会责其罪,若大臣们议论国事而忤怒圣意,动辄处以刑罚,这与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大禹给提意见的人行礼,正是为此,朕今日也是如此!”李世民再问魏征道:“朕今日还有事问卿,自古以来有时是君主昏愦而臣下清明,有时又是君主清明而臣下昏乱,二者之间哪个更厉害些?”魏征答道:“君主清明则善恶赏罚得当,臣下如何能够作乱!如果不清明,放纵暴虐刚愎自用,即使有良臣在身旁,又有何作为?”李世民反问道:“齐宣帝身边有杨遵彦,难道不是君主昏愦而臣下清明吗?”魏征迅作答道:“其也只能延缓灭亡而已,如何谈得上治理好朝政呢?”“如今我朝中忠臣良将辈出,朕自觉也不是昏庸愦败之君,君臣共心,我大唐将会日渐强大,所以无此担虑!”李世民很自信地说道。 “陛下,魏特进此番言语,让臣等汗颜,臣不愧无此见地!”房玄龄此时也站了出来,对李世民行了礼,又对魏征恭敬地作了礼魏征对房玄龄的称道不为所动,依然继续说道:“治世当以良臣,陛下所用之人皆为出众,臣甚是敬佩,然臣觉得用人之道还有失偏颇,如今朝中居要职者武将居多,六部尚书五出其中,臣觉得,此大为不妥!乱世当用武将,治世当用文臣,此乃恒古不变之理…”魏征此话一出,如重磅炸弹一样,使得一众朝臣们瞠目结舌,李业诩也不禁大为吃惊,这样的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何能讲出来?此话是不假,六部中唯户部尚书是文臣,吏部尚书侯君集、兵部尚宗、工部尚书李大亮、刑部尚书张亮,俱是武将出任,但这也不能说明朝中武将占主导地位,侍中、中书令皆由文臣担任,更别说其他在朝中挺有影响力的黄门侍郎、谏议大夫等也都是文臣,魏征说此话定是大有深意。 而且朝中的武将并非只会行伍打仗,一些是文武之道兼修,看来魏征此话要惹众怒了。 不出李业诩所料,一些武将们如李道宗等人已经是对魏征怒目而视。 李业诩想到这大半年己所探,还有从长乐公主那里套到的事,心中隐隐地有个念头闪出来,这里一旁的李靖也投过来一个眼睛,李业诩也从李靖眼中看出了这般疑问。 只得魏征继续说道:“所以臣觉得,所犯并无大错之朝中元勋,当得赦之,老臣自知命不久矣,今日斗胆将这些日子所想的,都说与陛下听!”“魏卿言之有理,朕自会牢记在心…”李世民出奇的没有对魏征这样的话进行训斥。 听到这里,李业诩终于明白,今日所说的,真的是大有文章,很有可能,长孙无忌不日即要回京了…皇帝真的好手段! 第一百四十章 水师的建设 ps:晚上过十二点有一更,周一、周二每天三更,后面几天正常更新,看情况不定时加更,请朋友们多多支持!两仪殿内,李世民召集君臣议事。 已经是冬日,虽未下雪,天气已经很冷了,殿内都生着火炉。 在场的重臣有司空房玄龄、尚书右仆射高士廉、吏部尚宗、兵部尚书李世绩、工部尚书李大亮、户部尚书唐俭,及将作监大匠阎立本、军器监大匠阎立德兄弟,兵部侍郎韩瑗、崔敦礼,当然还有李业诩这个军事学院的祭酒。 “各位爱卿,扩建水师之事在年后即要进行,今日召集各位商议具体事宜,有何建议,皆可提出!”李世民看着这些大唐帝国的精英们,微笑着说道。 当时讨论有关高丽的朝会上,李业诩提出以水陆两道攻击高丽,争取将高丽一击灭国,建议扩建水师后,李世民可以说是以最快的度,将水师的扩建提上日程。 以李业诩的感觉,即使是后世那样高效的政府,也是没有这么快的度,将如此重大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拍板。 毕竟扩建水师,朝廷所费的军资要非常的多。 见李世民说完后眼睛盯着自己,目前只领军事学院祭酒职的李业诩当先站出来,把自己这些日子所想的一些事讲了出来:“陛下,我大唐原有的水师规模过小,舟楫船只数量少,有经验的水师将士数量也极少,可以说,如今的大唐水师并无非常大的水上作战能力,更不说渡海作战,运送数万军队攻击有坚城据守的地方。 若是出征高丽,必须要有很多有海上经验的水师军士,还有数量不少的可以渡海的大型船只!这些都是当前需要立即解决的事!”这些时候,李业诩奉李世民的令,会同兵部侍郎韩瑗、崔敦礼,将水师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统计整理,这两名兵部侍郎工作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在短短月余时间内,就将李业诩想要的资料找齐。 从这些资料上看,李业诩也明白,如今大唐军中虽然有水师编制,但都是属于各州军编下,规模非常之小,可以说没有能进行大规模水上作战的成建制力量,更不要说渡海作战,说白了,现在的水师只是拥有几艘船,能在江里,或者湖里运载一些人的数千人员编制的杂牌军,并且各自隶属于沿海或者沿江、湖的州府。 虽然那些船只可以在海上航行,但因数量不多,船规模又小,抵挡不小大风浪,也载不了多少人。 若是出征高丽,数万人的军队,要如今规模的水师运载,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有可能与高丽或者百济,还有倭国在海上进行作战。 如今所有的眼光都是集中有陆地上,连贤明如李世民这样的皇帝也是如此,对海防根本没有重视,也没有概念,即使是要从海上出击高丽,以他们的想法,也就是临时征召船员,再建造大船,能将陆军将士运过海去就行。 “陛下,李祭酒所言为实,此是兵部所辖的水师的资料,请陛下过目,”兵部尚书李世绩站起来,把一份由两位兵部侍郎所整理,以奏报形式写就的资料交给李世民,“若要运载大量的军队渡海作战,并且使得水师自身有作战能力,必须扩建水师,增加水师装备,以应战事需要…”“李爱卿,你与朕说说军事学院之水师班学员的情况!还有水师建设的目标要求,”李世民接过李世绩手中的奏报,没打开看,放在了一边,指着李业诩道。 今日姓李的大臣实在不少,李世民只得用手相指,不然还不知道叫谁。 “陛下,水师班学员刚刚在两个月前分班,目前所学也只是基础理论方面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如此并没有指挥水师的能力,”李业诩应声站起来说道,“只是臣觉得可以这般,在教授一段时间的基础课后,可以令这些学员到水师所在地,熟悉并适应水上的环境,并实地学习水上作战的科目,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成训练,基本可以满足暂时的水师扩军需要!”“以臣所理解之水师,不只在沿江内湖运兵作战,还要包括可以在我大唐周边海上进行军事战争的武装力量,包括船只、人员和管理机构,如今一些我们所具备的条件,但还有很多是需要朝廷大量财力支持的…”与海军陆战队不同,李业诩在后世的特战队并没有海上训练科目,一些有关海军的知识也只是在军校里时候学的,对海军如何作战并不熟悉。 而且后世的海军理念与现在的水师大不相同,如今的水师所用的战船,也只有那种以船员划桨或者脚踩为动力的木船,而且所用的武器只有弩、弓等射程较远的兵器,刚刚研制出来的火炮,暂时还无法在现有规模的船上使用,一则因为安全方面,火炮需要大量的弹药,而军中熟悉火药的人并不多;二则因为火炮射产生强大的后坐力,有可能击穿木板,使战船受到损害,这两个问题解决前,火炮还只是理论上水师能使用的兵器,这些都是当前务必要解决的问题。 李业诩在这段时间所了解的资料中,知道如今有了车船,可以以脚踏木轮推进,有了水密隔舱的技术,减摇舭骨也有了,造船也有了图纸,铁钉联接、桐油加麻丝接缝、船渠修造、仿照船模造船、滑道下水等技术,现有的水师船只虽然不多,但各类却不少,包括楼船、艨艟、斗舰、走舸、游艇和海鹘,这些东西是有些出乎李业诩意外的。 若能将这些技术好好利用,再加上火炮技术,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在这个时代傲视世界,还是有可能的。 还有几个对于水师建设非常有利的东西,那就是指南针和望远镜,也早在十年前已经由李业诩研制出来。 指南针已经研制出来十多年了,军器监的工匠们,在李业诩研制的基础上,经过了不少的改进,大、中、小、微小,各种型号的指南针都有,最大的需要用车运载,指示精度也更好,只是用于航行的船中,则还需要进行相应的改进设计。 而望远镜的制造,因为没有玻璃,还是用水晶代替,虽然以朝廷的名义征用了最好材质的水晶,但水晶的透光性能与折射放大性能,还是无法与后世的玻璃相比,虽然军器监那些脑袋聪明的出乎李业诩意外的官员们,已经制作出更为复杂的用复合镜片的望远镜,只是成像效果却不甚理想。 让李业诩有些兴奋的是,军器监的官员们已经摸索制作出玻璃制品来了,他们是在李业诩的一些指导下,经过自己的数百上千次试验,用了许多的材料,终于有一些成品半成品的玻璃制作出来,只是材质还暂时不能用于望远镜的制品。 待李业诩说完,工部尚:“陛下,臣前些年在青海之时,曾使部下建造一些稍大的船只,以在青海中运载物资,只是士兵们皆不太熟悉船只操作,只得征用那些青海边会操船的居民,以作军用,所以臣觉得,水师将士应从临海近的那些渔民中募集,这样才可以迅地提高操船水平,使得水师尽快有战斗力!”“陛下,臣觉得若要作运载数万军士之用,必须尽快征集工匠,开始建造大型的船只,”将作大匠阎立本起身说道。 这位脾性古怪的大师,说话也是很简单。 接着其他人又说了一些相关的事项,每个人所说的都被一旁的宫内记事人员记录下来。 一会,见没有人再有言语,李世民开口说道:“诸卿所言皆是组建水师所必须之务,待兵部将这些建言整理完善后,即以兵部军令行文下达,扩建水师!”李世民走到墙上挂着的大唐统疆域图前,指着地图道:“初募集的水师,将集中在莱州、登州、海州一带,加紧训练,以得早日成军!以将作大匠阎立本为督,并令杭、越、婺、莱、登、洪、江七州,造船一千五百艘,以作水师筹建之用…再令军器大匠阎立德,加紧研制可用于战船上使用的火炮!”“诺!”众臣起身应道。 “诸位爱卿可有水师领军人物之选?”李世民再问场中诸臣道。 “陛下,臣举荐左卫大将军郑仁泰任大唐水师主将!”李世民刚说完,房玄龄即站起来说道。 听房玄龄如此一说,李业诩一愣,想不明白刚刚被任命为左卫大将军的郑仁泰,房玄龄为何要举荐他去当任水师主将。 郑仁泰与房玄龄并无什么交集,郑仁泰这些年虽然立下不小的战功,但与能否领军水师并无多大关系,这是何意?按理这个举荐人儿应该由自己来说才好,毕竟自己对郑仁泰熟。 不过郑仁泰去当水师的主将,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只是李业诩心中还有一个人选,必须要向李世民提出来。 只听李世民说道:“房卿所提,朕允!还有其他合适的将领,也可以荐举,朕都会考虑的!”“陛下,臣推举一人!”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马上站了起来。 “何人?”“第一卫军第一近卫师第六团中郎将刘仁轨!”李业诩朗声说道。 “朕许!”李世民没做任何考虑,即点头应允。 李业诩大喜,他不知道是历史影响了自己,还是自己影响了历史,原来历史中李治朝时候,那个指挥大唐水师在白江口击败百济和倭国联军的海军统帅刘仁轨,也顺着自己的推举到水师中去,只是希望这家伙有天生的指挥水师才能,协助郑仁泰打造出一支让人生畏的大唐海军来,到时可以远征海外,无论是倭国,还是其他地方,都可以将其征服。 皇帝李世民已经这般重视水师的建设,李业诩对大唐海军的战力有极大的信心,高丽、百济、新罗,还有倭国,及其他地方,这些大唐周边没有被征服的小国,将会是下一个打击的目标,有他李业诩在,这几个地方的历史必是要改写…V 第一百四十一章 曼苏归来 一场冷空气来,天气变得更加的寒冷,呼啸的北风中,纷纷扬扬的雪花也开始落下,到了午后时分,雪下的越加的大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 长安城北,灞河西岸,大雪中,却有数量不少的人马,正站在一个山坡上,等候着什么。 “业诩兄,会不会弄错了,为何等了这么半天还不来?”一骑上的人拍拍身上落下的积雪,对身边的人说道。 “肯定会来的,如此天气,行进度不快,稍迟一些,也是正常的么,”边上的那人道,“我说恪弟,让你不要来,你偏偏要来,等这么久,这可不能怪我!”此正是李业诩和李恪率一群人在这里等候回长安来完婚的曼苏一行。 从北州出的回纥陪嫁团,在婆闰率领下,经过了几个月的行进后,抵达灵州。 因路上遭遇了几场冷空气,大雪遮道,影响了行程,抵达灵州时间也比原计划迟了一个月左右。 而李业诩派出的人已经早上很多时候就到达了灵州,他们和回纥陪嫁团一道,在沿途州府的帮助下,往长安出,并将沿路行进情况报告李业诩。 再过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李业诩接到派出去接应的这些人员传报,说曼苏一行将在今日抵达长安。 李业诩也一早就率领一群亲卫出长安城,冒着大风雪出城六十里迎接。 而听闻这消息的李恪,也一大早就到过来,向李业诩提出,要一道去迎接这位将成为李业诩平妻的异族女子的到来。 李业诩拗不过他,只得应允,心里也明白李恪的八卦心态,这好色的家伙肯定想早一步看看这位在坊间已经很有名声的回纥女子长得啥模样。 看着跟随在自己身边,冒着大雪出城的李恪,李业诩也有些同情这位可以说李世民最出色的儿子起来。 这位饱学诗书和兵法,各方面才能都非常不错的皇子,这几年在封地上却无所事事,将大把的青春年华消耗在游戏与玩乐中,在李业诩听了李恪所讲的这些年在安州的事后,李业诩强烈地感受到李恪那番无奈的心理,这位曾率军平定南方诸獠叛乱,且做出一番让人称道的善后措施的李世民儿子,一直渴望着能再有领兵打仗的机会,能再挥自己的所学。 只是李恪还算有耐心,在安州这些年所做之事都是挺安份的,也很低调,甚至都没向李世民奏请回到长安。 但在听闻朝廷在安西和安北接连取得大捷后,李恪终于按捺不住那份激动的心理,以身体有恙为由,向李世民提出回长安养病,在得到李世民允许后,也即回到长安。 李恪回到长安后,也明白如今太子李承乾已经觉得李世民的信任与宠爱,也不再顾忌太多,三天两头往李业诩府上跑,甚至李业诩到庄户上去也跟着去。 这让李业诩颇为不解,不过他也知道,李恪在不久后还是要回封地上去,这样只是想与自己多聊一些事儿,多交流一些想法,毕竟自己这段时间要忙的事多,连李愎是摆出一副王爷的姿态来。 “婆闰,曼苏,上马进长安吧,这一路辛苦了,待进城后,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再好好细聊!”李业诩对婆闰抱拳说道,又对曼苏温柔地一笑,也跟着跳上了马。 “一切听凭殿下和李大将军吩咐,”听李业诩如此说,婆闰也抱拳应道,重新上马,跟在李业诩一行人身后,往长安城进…V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又结婚了 长安,皇城,立政殿内。 长乐公主正陪着长孙皇后坐在火炉边烤着火说着话。 只是长乐公主脸上看上去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丽质,今日为何这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长孙皇后仔细地看了一会长乐公主的脸,问道。 “母后,没有啊!”长乐公主一下回过神来,对长孙皇后笑笑道,“丽质正在想,玲儿妹妹也成婚了,不知她过得如何,我都好久没见着她了,还真有些想念!”“高阳这丫头,也不知道与遗爱相处的如何了!”长孙皇后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希望她不要…”长孙皇后说着停下了话语,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长乐公主。 “听说遗爱妹夫这些年变了很多,想必不会和以前般淘气了,”长乐公主知道自己的母后要说什么,忙应着道。 听长乐如此说,长孙皇后也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遗爱这几年在军中呆下来,是变了很多,在业诩贤侄手下,有几个人还敢随意使性子!你父皇对业诩贤侄调教军士的方法,可是赞不绝口…”“母后,他…李大将军好似无所不能,女儿可从未见过比他厉害之人!”长乐公主说着,脸上隐现迷醉的神色。 “是啊,不然你父皇也不会如此重用他,常人这般年岁,如何能居三品的高位!”长孙皇后笑着说道,似回过神来一般,“朝中官员的事,我们女人还是不要议论好…”“是!母后,”长乐公主随口应着,似又想着什么,再问道,“母后,那个武氏才人现在如何了?”“你常问起此人作什么?”长孙皇后疑惑地问道。 “母后,女儿在迎夏礼时候,听此人所说的驯马之道,觉得此人心肠过于狠毒,怕她有什么对母后不利的事做出来!”“如此屑小之辈,如何能危及到母后,”长孙皇后笑笑道,“且你父皇也不喜这般狠毒之人,因前些日子惹了皇上怒,武氏已去才人封号,在掖庭宫中做事…”“这般就好,”长乐公主长舒口气,有人交付的事做的差不多了。 掖庭宫是寻常宫女居住及一些犯罪官僚家属妇女配没入宫劳动之处,武氏被除了才人之号,入掖庭宫做事,那就是与普通宫女无异,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惩罚,基本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丽质,这个冬**的脸色看上去比往年好多了,这是为何?”长孙皇后凑近长乐公主边上,仔细地察看了一番问道。 “没有啊!母后,女儿觉得并没什么区别,所用之物都是与母后一般,想必这段时间睡得足,气色就好了!”长乐公主提着一颗心回道。 “母后是担心,冲儿不在身边,你有所担虑,如今看来,是母后多虑了!”长孙皇后以异样的表情看着长乐公主道。 长乐见长孙皇后如此,忙换了副神情,有一些悲戚样,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样子,说道:“母后,女儿也想他们,只是想了也没用,”又似明白什么,小声地问道,“是不是公公要回长安了?表哥也要回来了?”“这个都是你父皇做的决定,母后也不知,但冲儿是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回来的!”长孙皇后叹了口气,含糊地说道。 “母后不是想抱小外孙吗?您就与父皇说说吧,让表哥早些回来,”长乐公主低着头道。 “此事你父皇自有主张,母后也不能多说,你可明白?!”长乐公主还想再问什么,这里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大声地喊道:“母后…”待跑近了,这人才看到还有一人在边上,忙减慢脚步,“五姐,你也在这里…”“明达,什么事儿这么风风火火!”长孙皇后爱怜地看着刚刚跑进来的晋阳公主李明达。 娘三个长得很是相像,从外貌上看,还似姐妹一般,但也只有晋阳公主,才敢在立政殿内这般叫喊。 “母后,听李征那小子说,他爹爹又要成婚了,是一个异族的女子,还是三哥主婚的,明达想去看看热闹,母后可以吗?”晋阳公主拉着长孙皇后的手,摇晃着道。 听晋阳公主说这话,长乐公主脸色有些白,咬着唇,微微地侧过头去。 长孙皇后爱怜地抚着晋阳的手,柔声地说道:“你想去就去吧,让你三哥带你去,代母后送一份贺礼去吧…”“谢母后!”晋阳公主都快要拍手跳起来了。 原想自己的母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去的,没想到今日这么干脆地得到许可了。 “母后,您休息一会吧,女儿想回府了,李大将军新婚,女儿也想送一份贺礼!”长乐公主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长孙皇后看看面前的两个女儿,微微地叹息了一声,说道:“那好吧,你去吧,明达,你也去吧,母后也累了,想歇息一下!”“是,母后!”晋阳公主挽着长乐公主的手出了立政殿。 李业诩府上,张灯结彩,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 由皇帝李世民赐婚,被封为乐河县主的回纥女子曼苏,将嫁入李府成了李业诩的平妻,婚礼将要举行。 曼苏虽然是异族女子,但这番婚嫁,还是依汉礼,只是因曼苏有点和亲的味道,一些程序简化了,没有严格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也是快过年了,也挑了个好日子,将婚礼办了。 这也让李业诩松了口气,生怕再有这么繁琐的程度,若是往曼苏娘家送这些礼,那回来不得年许,谁等得了。 曼苏一行到长安后,还是先住在鸿胪寺的驿馆内,结婚当日,李业诩带着迎亲团,到驿馆将曼苏接回府即可。 此番婆闰作为陪嫁团的头人,女方那边诸事都是由他,婆闰虽然对汉学颇有研究,但嫁娶这些东西,却没什么东西知道,一切都按李业诩的吩咐办。 此番傧相也是不用了,以李业诩的想法,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再如此排场地举行婚礼,再弄个傧相,还真不是味儿,且也找不到年龄相仿的傧相。 李业诩结婚,最高兴的还是这些子女们,府里热闹,他们可以闹着玩,又没人管他们,除了李征,其他的都是一窝蜂似得在府里撒疯。 已经十岁整的李征,已经很懂事了,也会帮忙做一些事儿,比如管教这些弟弟妹妹们,更别说如今,作为李府管事的人,李征的母亲郑燕刚刚生产了,还不能太操劳事情,这些府里的吵死鬼们,都由李征管。 作为嫡长子的李征,也自有一番气势,把弟弟妹妹都管得服帖。 郑燕又生了一子,取名为李律,小月也是挺着一个大肚子,也快生产了。 虽然郑燕这个主母产后还不能亲自打理事务,但还是吩咐下人们,将一切都布置好,所有需要的礼节都备上,像如今这般人家,这样的大事只是不能失了礼。 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派由晋阳公主带人送来了一份大礼,杨妃也让主婚的李恪,送来厚礼。 知道李业诩又一次大婚,其他那些朝中高官,还有相熟的朋友,一些部将们,也都送来了贺礼,让李业诩很是意外的是,长乐公主也派人送来了一份重礼,且礼物的寓意不一般,只有李业诩明白其意。 来府中参加婚礼的人不少,除了李靖,李德謇夫妇,李业嗣夫妇等家人外,还有苏定芳,执失思力、程家兄弟,尉迟宝琳这些相熟的朋友,及作为女方代表的婆闰,李业诩府上都挤得满满当当。 郑仁泰因已经赶往莱州主办水师事务,不能来,也避免了一些尴尬。 作为主婚人的李恪,一脸的严肃,代表了皇帝李世民宣了赐婚的诏令,然后即宣布婚礼开始。 曼苏依汉礼,对李靖行了晚辈礼,对李德謇夫妇行了作为媳妇的礼。 李靖和李德謇夫妇是第一次看到曼苏,虽然曼苏与汉家女子相比有些长得不同,但长相挺讨人喜欢的曼苏,一下子得到了王氏的喜爱。 郑燕作为正妻,也坐在堂屋中接受了曼苏的拜礼。 郑燕作为李业诩的正妻,在府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时下并没有官方的平妻之说,只是李世民不知哪根筋搭牢,下旨赐婚,许曼苏作为李业诩的平妻,按此讲,曼苏的与郑燕地位基本相似,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曼苏的地位还是比郑燕要低。 但作为李世民赐的平妻,曼苏的地位当然要比颜如冰等妾室高,颜如冰也因此退位为三夫人,李业诩已经对此做好了解释工作,颜如冰等人也都接受下来。 正是因为李业诩对这些妾室都不错,也严令不能相互争风,再有郑燕这个威严的正妻在,这些女人们也都相安无事,李业诩也希望曼苏进府后,不要起什么风波。 一大通礼节完毕,宾客也都散去,李恪这个主婚人在将李业诩和曼苏送入洞房后,也一脸猥琐之色,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晋阳公主归去。 因几位妻妾都有生孕,这段时间有些感觉憋着身子的李业诩,看着洞房里这个充满诱惑力的美人儿,不觉的色心大动。 只是李业诩也没性急,让曼苏躺在怀里,听她讲述了这大半年来所生的事,而双手却不停地在曼苏身上探索,直到曼苏脸红耳赤,身子软成一团,说也讲不下去为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凌烟阁功臣 贞观十七年后,逻些道安抚使程知节传回的军报中称,吐蕃基本平定,逻些城附近大片原吐蕃族人居住最多的地方,都已经被唐军控制,弃宗弄赞将率一些族人头领往长安来朝拜。 刘简兵进羊同,在从葱岭方向协助攻击的安西大都护府一部分其他部落仆从军的协助下,取得了绝对的胜利。 羊同遭受刘简所部几次沉重打击,折损兵员无数,羊同王李聂秀支撑不住,亲自往刘简营中请降,愿意内附,并自请往长安请罪。 羊同王李聂秀请降,附从于羊同的大小勃律也一并归降。 吐蕃地有人居住的地方大部已经平定,羊同也请求内附,这一大片地方差不多都置于唐军的控制之下,程知节在送到长安的奏报中请示朝廷如何安置。 贞观十七年正月末,李世民发布诏命,在原吐蕃地设置西宁大都护府,改逻些城为西宁州,作为西宁大都护府的治所,以程知节为西宁大都护府大都护,唐大军入吐蕃后,第一时间对唐军表示支持的原吐蕃“却论”屯弥和逻些道行军总管韩威为副大都护。 在西宁大都护府下设置两个大都督府,分别为西宁大都督府和羊同大都督府,以韩威兼领西宁大都督府大都督,刘简为羊同大都督府大都督。 这样西宁大都护府就与安西大都护府连成一片,原来被其他部落统领的大唐西部地带,都已经由汉人初步占领并治理。 西宁大都护境内还有不少不愿意服从大唐统治的部落,程知节在送给朝廷的奏报中称,准备在年后继续率军平叛。 大唐派出数量不多的军队,彻底征服了吐蕃,并使羊同、大小勃律及周边那些部落归降,版图新增如此大的一块地方,实是朝廷的一大盛事。虽然说这一大片地方大多地方不适合人居住,但作为皇帝的李世民还是很高兴,在下发组建西宁大都护府同时,大赦天下。 因涉嫌陷害李业诩的赵国公长孙无忌,在此次大赦中被李世民重新召回长安,行守侍中职。 但其两被流放的儿子,长孙冲和长孙涣,却仍然没有得到赦免。 “祖父,长孙无忌这么快就回来了,您说皇上这是何意?”李靖府中,李业诩向李靖问询道。 李靖似早就知道李业诩会有如此一问,抚着胡须道:“皇上是念及旧情,还有长孙无忌在助其得天下时所立下的大功,当初处罚时候就格外留情,今借着魏征那番言语,重新将其召回京,委以重职,并不意外!再过些时候,皇上还会委以长孙无忌更重要的职,想必不久长孙冲也重新被宣回京,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我们祖孙俩虽然立下战功无数,但这些战功都是在皇上得天下后取得的,在皇上心中份量还是无法与长孙无忌等人相比…” “此次皇上对长孙一家处以这般责罚,已经是出乎老夫的意外了,如今长孙无忌再回京,倒是让老夫放下心来,只是以后你得更是注意为官之道,并加倍防着长孙无忌,他肯定不会如此罢休的,另外还有一些眼红我们祖孙俩的人!”李靖说这些话,神情却是很安详。 “是,祖父!”李业诩恭身答道。看着面前已经七十三岁的李靖,李业诩没来由地感觉到鼻子一酸,这位可敬的长辈,对自己最关心爱护的亲人,虽然外表看起来还不显老态,只是李业诩也清楚,历史上的李靖,是在贞观二十三年去逝的,跟今已经没多少年了,想着若这个至尊的亲人不在自己身边,一些事儿没地方请教,那将是多么让人痛心的事? 李靖以近八十高龄去逝,按时下人的平均寿命来讲,已经算长命了,但李业诩还是希望,这位可敬的祖父大人,能再陪伴自己多一些年份。 “长孙无忌在朝势大,想必皇上也有顾忌,前番刚好以你之事削其羽翼,使之大受打击,这样朝中各方势力得到一些平衡,前些日子从魏征口中说出朝中武将势力过大,想必过些时候,会有人因为这个原因丢官受责,老夫希望这个人不是你,”李靖说着,脸色稍稍的变得凝重些,“只是老夫觉得皇上还是会看在你大有用处的份上,给予你最大的信任的。长孙无忌归朝,再过一些时日还会再授要职,朝中各方力量再次出现不平衡,老夫想啊,若有什么武将被罢官,你也会被再委以其他职,可以说是对你的一个补偿,也是寻求一种平衡…” 长孙无忌的归朝,李靖说是平衡朝中各方势力,李业诩在这以前并没往这方面想过,今日听李靖如此一说,还真的是这种可能。只是哪个武将会被去职,李业诩想不出来。 李靖继续道:“皇上这些年多次让太子监国,也是希望太子能负起更多的国事,皇上这些年身体也不甚太好,太子身边的力量还是会再加强,老夫想啊,这次你都有可能被委以这方面的职,你要做好准备…” “是,祖父,孙儿明白!”李业诩再次恭身应道。这些东西是他自己一时想不明白的,听了李靖所说的,才有所悟。 “你上次带来的那个裴行俭,老夫觉得此人天资甚是聪慧,可以授其兵法,只是老夫已经老了,还是由你授吧,”李靖这才露出一些笑容,“你还说,栎儿也挺是中意这个年青人,若是裴行俭还未婚娶,将栎儿许以裴行俭,也非偿不可!将此意思与你母亲说,让她决定即可…” “是,祖父!” 这个冬天里,郑国公魏征卧病不起,李世民多次派人前去问讯,赐给他药物,又派右羽林军中郎将李安俨在魏征的宅院里留宿,一有动静便立即报告。 年节时候,李世民还和太子李承乾一道,前往魏征住处,并当着魏征的家人,还有去探望的朝中大臣,将衡山公主许与魏征之子魏叔玉为妻。 李业诩也跟随着李靖后面一道去探望魏征,在李业诩眼里,这个在政治上的见地虽然并不太高明的贞观名臣,操行却甚是让他敬佩。 进魏府,与当初探访温彦博一般的感觉,魏征的府弟是很是简陋,家无正寝,还是在这次探访以后,李世民下令,将为自己修建宫殿的材料,全部为魏征修筑一个像样的大屋。 见到一番情景,李业诩再次为自己感到汗颜,身居宰相位多年的魏征,所居府情况与自己府中相比,差的真不只是一点点。 正月十七日,魏征在府中去世,李世民宣布罢朝五日,令太子举哀西华堂,命九品以上文武百官均去奔丧,赠司空、相州都督,谥号文贞,加其食邑九百户,赐给羽葆、鼓吹、班剑四十人,以一品官员的礼仪安葬,陪葬昭陵,并亲自撰写碑文,并且书写墓碑。 但这些鸟羽装饰旌旗类,却被魏夫人全都推辞不受,仅用布罩上车子载着棺材安葬。 在魏征安葬后的第一个朝会日,一脸悲戚之色的李世民看着殿下的大臣说:“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征没了,朕失一镜子也!” “陛下,魏征去逝,臣等也是异常悲痛,然人死不能复生,还望陛下节哀顺便,保重龙体,”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奏道,“魏征若地下有灵,知陛下这般哀痛,定也是不忍的…” 接着房玄龄、高士廉等人也是出列规劝,要李世民不要如此悲哀。 “看如今朝堂上,当年跟随朕一同打天下的诸臣,一些都已经没了,朕甚是怀念他们,余者也如朕般老迈,不知再过几年,还有几人可以与朕共事…”李世民还很是感慨,“朕当以画作记之,以作永久之怀…” 贞观十七年二月,李世民发布诏命,令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跟随他打天下的二十四位功臣画像,诸遂良图阁,他自己亲自作赞。 诏文如下: 自古皇王,褒崇勋德,既勒铭於钟鼎,又图形於丹青。是以甘露良佐,麟阁著其美;建武功臣,云台纪其迹… …守侍中赵国公长孙无忌、故司空扬州都督河间郡王李孝恭、故司空莱国公杜如晦、故司空相州都督太子太师郑国文贞公魏征、司空梁国公房玄龄、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申国公高士廉、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尉迟敬德、特进卫国公李靖、特进宋国公萧瑀、故辅国大将军左卫大将军褒国公段志玄、辅国大将军夔国公刘宏基、故尚书左仆射蒋国公屈突通、故陕东道大行台尚书右仆射郧国公殷开山、故荆州都督谯国公柴绍、故荆州都督邳国公长孙顺德、刑部尚书郧国公张亮、光禄大夫吏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故左骁卫大将军郯国公张公谨、右骁卫大将军卢国公程知节、故礼部尚书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故户部尚书渝国公刘政会、光禄大夫户部尚书莒国公唐俭、光禄大夫兵部尚书英国公李世绩、故徐州都督胡国公秦叔宝等… …或材推栋梁,谋猷经远,纲纪帷帐,经纶霸图;或学综经籍,德范光炜,隐犯同致,忠谠日闻;或竭力义旗,委质藩邸,一心表节,百战标奇;或受脤庙堂,辟土方面,重氛载朗,王略遐宣…可并图画於凌烟阁,庶念功之怀,无谢於前载;旌贤之义,永贻於后昆… 诏令发布后,李世民命令监造战船的将作大匠阎立本立即回京,绘制功臣像,监造舰船的任务交由将作少监、左卫将军姜行本负责…V 第一百四十四章 齐王李佑谋反 诏命发布后,李业诩却有些失落,原本以为,因为他这个穿越人的到来,历史改变了,自己立下这般大功,李世民发布的绘凌烟阁功臣诏命内,人员会有他的一份,可惜还是没有。 李业诩自觉自己立下的功劳,比一些上了凌烟阁功臣榜的朝臣们大的多,名声也更加的响亮,却还是没能入这凌烟阁功臣序列中,让他越想越失落。 人都是图名气的,包括李业诩也不例外,这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名声实在太响亮的,李业诩这个后世来的人更是知晓,能入其中,那将为后人世代敬仰。 李业诩之前还期望着,因自己立下的大功,李世民能弄个二十五或者更多功臣之类的,将他也包括进去,进一步名留青史,为世人敬仰,只是最终还是失望。 更可恶的是,与自己的嫌隙的长孙无忌还是如原来的历史上般,位于凌烟阁功臣榜的榜首。 还有,同样立下大功的李道宗,也是一样没有入凌烟阁功臣列里面,李业诩也深为李道宗鸣不平,心里想着,这位战功卓著的宗室名将,也一定与他般郁闷和抱怨。想到李道宗也是如此,李业诩稍稍的有些心理平衡。谁叫自己没早生几年,能帮李世民打天下,以致错过这般机会,李道宗这位曾为李世民打过天下的宗室亲王,都没份呢! 只是李业诩也想着,若自己早生几年,还说不定,这天下落入谁手里呢!哼哼… 还有,凌烟阁功臣榜上的人,刚好一半已经过世了,李业诩想着自己还能生龙活虎了混了几十年,这就比他们强了,还有很多功劳可以立下,待以后,让继位的皇帝弄个比凌烟阁还要名气大的功臣榜,再把自己弄进去,不是更爽? 还有,李业诩也想到,自己的祖父李靖,已经位于其中了,若自己在同一时候进这个凌烟阁中,那也太不一般了,祖孙俩个,同时得此殊荣,让李世民也有些不太舒服吧!?—— 绘图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诏命下达后,在朝中引起非常大的反响,许多人认为,这是李世民以凌烟阁的排位表示对诸臣功劳的认同,长孙无忌虽然在前些时候获罪,但在皇帝心中,其功劳还是第一,再加上其妹主位后宫,是皇帝最最宠爱的皇后,长孙无忌以后仍然会得到重用。一时间,沉静了年许的长孙府上,拜访的人又如以往一般络绎不绝。 让朝臣们更震动的事接连发生,贞观十七年三月初,李世民再发诏令,重新任命一部分官员职位:以守侍中长孙无忌为司徒,并为太子太师,以司空房玄龄为太子太傅,特进萧瑀为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李世绩为太子詹事,以军事学院祭酒李业诩为太子少师,并领东宫左卫率,以工部尚书、左卫大将军李大亮为太子少保,领东宫右卫率,前詹事于志宁、中书侍郎马周为左庶子,刑部侍郎苏勖、中书舍人高季辅为右庶子,刑部侍郎张行成为少詹事,谏议大夫诸遂良为宾客。 再以萧瑀、李世绩、李业诩并同中书门下三品,参预朝政,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名称自此始。 除侯君集吏部尚书职,转为侍中,以中书令杨师道为吏部尚书,以中书侍郎岑文本为中书令,刑部尚书张亮转任洛州都督,以刑部侍郎刘德威升任刑部尚书以兵部侍郎韩瑗转任军事学院司业,但仍兼领侍郎职。 李世民一连串的人事变动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只是大多的人都从这番变动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特别是刚刚被赦的长孙无忌,回朝后不但委以重职,跃居三公之首的司徒职,并位列凌烟阁功臣榜第一位,让所有人都明白,对长孙无忌在上年犯下的罪行,皇帝已经既往不咎了。还有李业诩以不到而立之年,即与其他几人一道,委以同中书门下三品,参预朝政,并领太子少师、太子左卫率,大多的朝臣们都明白,皇帝对这位青年才俊更是重用了。 而且,李业诩的任命与长孙无忌的任命一道发布,太耐人寻味了。 只是这些似重磅炸弹样的消息还没让人回过神来,又一件更重大的事发生了。 三月中,李世民的第五子,齐州都督、齐王李佑杀李世民派去委以其师的长史权万纪,起兵谋反。 在此前,谏议大夫褚遂良刚刚上书称,如今皇子们年幼,还不知道如何从政,建议皇帝暂将他们留在长安,教他们治国方略,等到长大以后再派到各地。 李世民听从诸遂良的奏议,下发诏命准备将派往封地的诸皇子都召回京来,没想到诏命刚发下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起兵谋反的是他自己亲生的儿子,这让这些年以来一直意气奋发的皇帝李世民,差点气出血来,在得知此事后,立即召集一些重臣议事。 李业诩也被召入宫,看到被李世民传唤的都是一些重量级人物,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李世绩、杨师道、岑文本、李大亮、刘德威、吴朋等人。 一名原齐王府的典军也被带入宫中。 “陛下,末将是齐王府典军韦文振,此次原本护送齐王殿下与权长史与一道进京,没想到权长史在夜半时分被人袭杀,几人被我们逮住,经审问,是齐王殿下派来的,末将等不敢耽搁,星夜进京,没想到…”这名刘王府的典军惶恐地说道。 “齐王在齐州如何行事,你都与朕细细说来…”李世民怒睁着眼,几乎是吼着道。 站在殿下的李业诩从这位齐王府典军所讲述,及李世民自己所说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权万纪本是吴王李恪的老师,吴王府的长史,因教导李恪有方,被李世民盛赞,就把权万纪派往一向桀骜不驯的五子齐王李佑府中,李世民就是希望这位教导出李恪这般好儿子的权万纪,能把这个狂妄无知的儿子李佑也教育好,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把这样一位极富盛名的师者杀了,还起兵造反。 齐州都督齐王李佑,在齐州时一直表现得性情轻狂急躁,李佑的舅舅、阴妃的兄长尚乘局直长阴弘智劝,说李佑的兄弟较多,皇上一旦驾崩,为了自保和谋大事,应当召募壮士来自我保护,李佑深以为是。 阴弘智也积极地为李佑谋划事情,向李佑荐举其妻兄燕弘信,李佑很喜欢勇猛善武的燕弘信,赏赐了他很多金玉,让燕弘信暗中召募壮士,燕弘信也依李佑的吩咐,招募了数百名死士。 此事被齐王府长史权万纪察觉,对李佑直言切谏,只是李佑却不听其劝,一意孤行。由燕弘信招募的壮士昝君暮、梁猛彪因武艺不错,得到李佑的宠幸,权万纪弹劾他们,并将他们赶走,李佑又暗中将他们召回,更加宠幸。韦文振作为齐王府的典军,也多次出言相劝,但李佑置若罔闻。 权万纪将李佑所有的事,在送与进行的奏报中都已经提及,李世民还多次下诏责备李佑,让其反省,李佑回奏中唯唯诺诺,表示一定听从权万纪长史的教诲。 只是李佑仍然我行我素,权万纪担心自己会与李佑一同获罪,逼迫李佑悔过自新,还说愿意上京为他求情。 权万纪在得到李佑保证悔改的承诺后,来京述职,对李世民报告了李佑这些些所做下的错事,并一再保证,在他教导下,李佑肯定能改过自新。李世民大为高兴,嘉勉权万纪,再次下诏数落李佑,令其改进以前的过失。 只是权万纪刚回齐州,李佑也有表送来,对李世民大发报怨,说长史权万纪性情褊狭,刻薄自私,约束他这位皇子没有行动的自由,说是这位长史连城门外都不让他出去,还将他用于打猎的鹰犬等放掉,身边的近臣昝君暮、梁猛彪不让他们相见。 而差不多同时候,权万纪又送来奏表,说李佑身边的昝君暮、梁猛彪二人想谋害他,便将他们拿入狱中,急发驿传文书上报皇帝,并弹劾李佑一同为非作歹的几十人。 李世民大怒下,派时任刑部侍郎的现任刑部尚书刘德威前往按察,经刘德威查证,权万纪上告事多有验证,李佑身边的人确实有不轨的举动。 李世民便下诏令李佑与权万纪一同入朝,李佑对权万纪积怨较深,也怕一些事儿败露,便和燕弘信的哥哥燕弘亮等密谋杀掉权万纪。 权万纪奉诏令先行一步,李佑派燕弘亮等二十多人乘马追上,趁护送的典军韦文振没防备,将权万纪射死。李佑的同党一起逼迫典军韦文振让他与他们合谋,韦文振不从命,与燕弘亮的人拼杀,最后在李佑派更多人马到来前,带着一部被擒获的人,逃奔几里地,所幸终于逃脱。 韦文振率人抓获了李佑派出的刺客后,马上进京禀报。 事儿都说明了,李世民最后阴沉着脸,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李佑私自署为上柱国、开府仪同三司等官职,大开府库物品行赏,又将百姓赶到城内,全副武装、修缮兵器、城楼,并设置拓东王、拓西王等官职!你们说,朕要如何处置?”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过是一场闹剧 【535】人事变动 在许多人看来,韩东最大的靠山是赵乐,至于省委书记元恒健赏识韩东,那也主要是看在赵乐的份上,为了进一步拉拢赵乐的举措而已。如果赵乐一走,就算是高升,可是只要不在西川省了,那么他对韩东的扶持力度就要小不少,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只怕到时候元恒健对韩东的态度也要变一些。因此在这些人看来,赵乐一走,韩东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么嚣张得意,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多么的好过。 贺金强一方的人,都很兴奋,似乎终于拨开乌云重见天日一样。 邱瑞和手中拿着茶杯,来到贺金强的办公室,眼中那兴奋的光芒掩饰不住。 贺金强丢给他一支烟,两人点燃吸了一阵,邱瑞和终于忍不住道:“贺市长,赵部长听说要高升了,也不知道谁会接替省委组织部长啊。” 贺金强靠在椅背上,眯缝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道:“无论是谁接替,我们的工作还是一样干下去。” 邱瑞和点点头道:“那是当然,做好本职工作是我们的职责,现阶段就是要搞好领导干部末位淘汰制。” 贺金强不想在办公室谈太多,便道:“老邱,晚上我们去牧马吧,叫上老魏,大家喝几杯。” 邱瑞和眼前顿时浮现一个白嫩丰满的娇躯,脸上不由得浮现了笑容,道:“那好,我给老魏打电话。” 而此刻,奚晓建的办公室里面,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侯华东坐在奚晓建的面前,他将市委办一些工作细细地汇报了一番,随后很随意地提到了省委领导即将调整的事情。 奚晓建自然也听说了赵乐即将离开西川省的传言,而且省里面已经调整了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估计这也是为了赵乐走以后的工作安排。刚开始奚晓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心动的,不过后来很快便平静下来了。他想通了,就算赵乐走了,但是韩东在省里面另外还有靠山,不说省委书记元恒健对他的赏识,就说省纪委书记汪奇才,那也是对韩东照顾有加。另外,韩东在省里面的靠山少了一个,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比背景自己还是比不上,而在宾州市韩东控制着六票常委票,自己还是不能将他怎么样。 “现在韩东大势已成,至少在宾州市是这样,如果我跟他闹翻的话,对我有害无益,何不继续维持合作的关系呢。”奚晓建已经打定了主意,虽然明白侯华东的意思,但是不为所动,并且点了侯华东几句。 侯华东从奚晓建办公室出来,心中有些不好受,“看来奚晓建是被韩东弄怕了,一点作为都不想有。以后跟着奚晓建,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发展了。” 他刚刚离开没多久,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郑侍伟便来到了奚晓建的办公室,他毕恭毕敬地道:“奚书记,最近市委全面推行领导干部末位淘汰制,您看在宣传工作上面,是不是要加强一下。” 奚晓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宣传工作当然很重要,你是宣传部长,加强市委重要工作举措的宣传,那是你的职责。” 他心中对郑侍伟这个人很是鄙夷,当初看到韩东势大,就立即投靠了过去,现在看到韩东后面的靠山有所变化,便立即到自己这里来汇报工作,这人品实在是有些问题。前段时间,郑侍伟经常往韩东办公室跑,而少有到奚晓建的办公室,这一点奚晓建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对郑侍伟的行为十分地反感,态度自然就显得非常冷淡。 郑侍伟好像没有觉察到奚晓建冷淡的态度一样,在他办公室呆了十来分钟,这才告辞出去。 韩东正坐在办公室看文件,这时左一山进来到开水,顺口提了一句:“刚刚郑部长去了奚书记办公室。” 韩东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又低下头去看文件。随着赵乐被中组部考察,关于他即将离开西川省的传言传开,韩东就知道有些人会坐不住,只是这个郑侍伟也太急促了些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韩东心中暗自冷笑,而且实际上韩东一直都没有将这个郑侍伟当成自己的心腹之人,现在看来倒是看准了这个人的。 五月一日,周正和袁青燕的婚礼在宾州市最好的酒店金江大酒店举行,韩东此前答应过要跟他证婚的,自然不会食言,同时韩东也给他送上了一个一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跟于大力一样。在韩东心中,即使于大力只是司机,但是也一样看到,不会因为发展前景不一样便有高低的层次之分,身边的人就是身边的人,即使普通人,韩东一样真诚对待。 当然,在其他人眼中,周正自然跟于大力不一样。说起来,于大力再怎么说只是韩东的司机,可是周正得到韩东的赏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处级实权干部,将来的发展潜力不错,所以参加周正的婚礼的人自然多了不少。除了韩东,宾州市的常委就有张云平、黄文运,同时市公安局局长马宇金等一干人也都亲自前往祝贺,此外高平区区委区政府的人基本上全都到齐了。 这简直就是高平区的一场盛会,跟韩东一座就坐的人,全都是正处级以上干部,引起人们不时的关注。 韩东自然是坐首位,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结婚了,韩东心中也有些感慨,一晃今年就过去了一半了,按照自己和家里的约定,今年自己将和吕乐把婚事办下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要下半年呢。 在座的人中,虽然韩东的年龄最小,但是因为身份的缘故,也没有人跟他提起个人问题的事情。 “韩书记,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周正的培养。”周正的舅舅纪国雄双手举着杯子道。他早已不是宾州市财政局长了,谭凝豪上任以后,跟杨林森一起,将荣州市上上下下调整了一番,纪国雄因为跟周凯杰等人一起,所以自然是被调整的对象,现在在市科技局当局长,没权没钱,日子跟以前在财政局的时候相比差了许多,而看到周正在宾州市混得风生水起的,他心中就十分地感慨,上面有人果然就是好啊。 韩东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笑着道:“这主要还是靠周正自己啊,只要能够干事情的人,机会自然很多。” 纪国雄笑道:“那也要有领导赏识才行啊。” 虽然韩东说的是实话,如果一个人能力不行的话,再有人扶持也不行,可是有能力并一定能够得到提拔啊。 今天由于在韩东这一桌坐的市委领导都有三个,因此有资格、有勇气上前来敬酒倒也不多,这也让韩东他们乐得清静一些。但即使这样,同桌之人的敬酒,也让韩东喝了不少。 五一劳动节过去没多久,省里面的人事调整便尘埃落定了。 原西川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赵乐被任命为中组部副部长,在七名副部长中排名第四,正好处于中间,倒比他当初预想的还要靠前一些。虽然暂时赵乐还是副部级,但是所处的位置跟此前相比,却是好了许多倍,所处的平台跟在西川省不可同日而语。 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韩东给赵乐打电话表示了祝贺,因为知道赵乐离开西川省之前肯定比较忙,所以韩东并没有去蜀都见他。 与此同时,西川省涪城市市委书记萧望岳,被任命为西川省委常委、组织部长。 五月八日,赵乐和萧望岳交接往工作后,便离开西川省前往燕京,准备去中组部上任了。 赵乐原本就是从中组部出来的干部,当初出来时他是正厅级干部,如果在西川省干了几年,回去便是部里面的领导了,这一下一上之间,赵乐进步倒是挺快的。 五月十日,西川省召开常委会讨论了相关人事安排。 元恒健的秘书吕俊凯,被任命为涪城市市委委员、常委、书记。 得知这个消息,韩东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和吕俊凯见面,当时好像吕俊凯就透出了一点风声,只是当时韩东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已。作为元恒健的秘书,吕俊凯已经是好几年的副厅级了,这次被任命为涪城市委书记,可见元恒健对他是多么的赏识。 韩东给吕俊凯打电话,他的大哥大一直在忙着,打了多久终于接通了,韩东笑道:“吕书记,恭喜你呀” 吕俊凯笑道:“多谢了,韩东你有时间没有,这两天到蜀都一趟,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韩东明白吕俊凯是要给自己介绍元恒健的新任秘书,当即道:“那我明天下午去蜀都给你庆祝吧。” 吕俊凯道:“行,你到了联系我吧。”. 【谢谢朋友们的订阅,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vip群35844547,只收真正支持喜欢本书的朋友,进入请给管理员出示订阅截图或者粉丝截图,谢谢。】V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佑叛乱的后果 依皇帝的授权处置好齐州的事务后,李业诩也即押解着李佑一行,往长安回赶。 被李佑折腾成一团糟的齐州城,在那些暂时留任的齐州大小官员努力下,几天下来,也差不多恢复了正常秩序,一些因为李佑的作乱,而出逃的官员和平民,在闻知叛乱被平息后,也都陆续回到了齐州城。 齐州不可一日无主,李业诩只能在皇帝所授的职权范围内,依照官员有没有参与叛乱的情况,来暂时决定原来这些齐州官员的命运,只是最终这些官员的去留,还是要等待朝廷的诏命。 特战队员押着这些作乱的人员行至济州,将李佑手下燕弘信之类的那些爪牙移交给济州的州兵押送,李业诩只带着李佑及其手下的几名侍卫,以急行进的方式,往长安进发。 因回程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朝廷的驿站,特战队员的行进速度很快,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波折,也是差不多一个月时间,重回到长安。 只是苦了李佑这个骄生惯养的皇子,也不得不跟着李业诩,以从来没有过的行进速度,赶这数千里的路程。 抵达长安时,已经是盛夏时分,饱受惊吓和经历沿途劳累的李佑,已经有些不成*人形了,所幸还有一条小命在。 长安城外,李世民已经派出人,从李业诩手中接过李佑,押解到内侍省关押,陈雷带着特战队员回营中,李业诩只身往皇宫,向李世民复命。 李世民依然在两仪殿内接见李业诩。 “陛下,臣不辱使命,将齐王殿下及其手下的主要人员都抓获归案,特此来向陛下复命!”李业诩恭身向一脸深沉样子的李世民行了礼,报告了此行的结果。 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在他身旁坐下,微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你和你训练出来的特战队员一定能完成使命的,你们也果然没有负朕所望,以最小的代价,平定了叛乱,使百姓免遭战事的祸害!朕甚欣慰…” “陛下所交付的使命,臣等不敢有丝毫大意!” “你与朕说说,此番行动的经过…” “是,陛下!”李业诩应声道,把此次行动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齐州作乱的人员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连一些必要的防备都没有,臣等轻松地进入齐州城内,将齐王殿下和他的手下制服…” 李世民听罢李业诩所讲的,沉思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朕已经令李尚书罢兵,所起诸州兵马都已经回营,”李世民长叹一声,“所幸,此次没有死伤太多的人,也没引起大的动乱,不然朕愧对天下百姓…朕应该早些就将这些皇子都召回长安…” 这样的事,李业诩不敢表示什么意见,只是低着头听着,只听李世民继续说道:“这孽子敢如此作乱,想必朝中定有什么人支持,朕会着人严查。朕不会饶他,也会严惩涉及人员…” 如此重大的事,李业诩还是不敢应声,也不知道如何应声,只是听着李世民说。 “你此次立下的功劳,朕自有奖赏,你先去吧!”李世民说着,到后面觉得有些无趣了,对李业诩挥挥手示意道。 “是,陛下!”李业诩应声作礼出了两仪殿。 李业诩出了宫,和候在皇城外的李成和李万一道打马回府。 此次李业诩也只是带着李成和李万两名亲卫,一道去执行任务,其他人员都是从特战队中挑选的。 李业诩已经好几年没有亲自指导特战队员的训练,如今的特战队人数已经有近千人,最早的那几批队员已经先后退役,后面几批的队员都是由陈雷、赵启东及其他一些主官负责训练的,这些接下来训练出来的特战队的战力还是挺不错的,让李业诩宽心。 风尘仆仆的李业诩回到府上,只是和惊喜异常的妻儿们打了招呼,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后,也没在府上多呆,在妻妾们抱怨和不解的目光中,往李靖府中过去。 朝中发生如此大的事,皇子造反,引起的连锁反应一定会很强烈,有可能一些人要倒霉,李业诩想把这事详细地告知李靖,问问李靖的看法,需要采取什么对策还是先听听李靖的意见。 如今虽已经是盛夏天气了,李靖精神还不错,李业诩进府里,正午睡起来,练了一会枪法,见到出去执行任务的李业诩回来,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相询,也即把李业诩领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祖父,如今天气热了,您要多注意休息,别累着了,”李业诩拿过毛巾,递到李靖手中,又帮李靖倒了杯凉茶,放在案上,很是关切地说道。 李靖接过毛巾擦擦身上的汗,再把毛巾递还给李业诩,端起案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很是慈祥地看着李业诩一会,这才说道:“不碍事,老夫这把才骨头,身子还算硬朗,平日舞几下枪,还伤不了身子。翼儿,坐下说…” 李业诩依言在李靖身边坐下,看着李靖道:“祖父,孙儿这次去了齐州…” 李业诩所执行的这次任务,是高度的机密,除了皇帝李世民,还有兵部尚书李世绩等少数几人外,其他人都是不知情的。在回来以前,府上的家人,包括李靖都是不知晓李业诩去了何处。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靖并没什么意外,只是淡淡地一笑:“老夫自是知道你去了齐州…” 李佑作乱的消息已经在京中传开了,而李业诩又突然消失几个月,到后来再听闻李佑被擒获,叛乱被平定,并且没有引起大的动乱,李靖能猜到李业诩带人去执行捉拿李佑的任务,李业诩一点也不奇怪。 “祖父,这次是孙儿自请命去的…”李业诩到现在已经觉得有些不妥,这样的任务不应该他这个朝廷的三品大员,如今还领同中书门下三品,也就是说,相当是宰相职的人去执行的,至多派遣陈雷这样的中高级军官去做就是了。 “任务完成了,那自是最好的了,皇上既然会派你去,那是对你的信任!”李靖却似并不在意,依然用一副淡淡的口气说道。 “祖父,听皇上说,此番要严查涉案的人员,他相信朝中有人支持李佑!”李业诩不无担心地说道。 “你放心,皇上既然会派你去齐州,就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与李佑有染,”李靖还是表情不变,神色轻松地说道,“此次李佑事件后,你可以看清皇上接着要做的事,还有哪些是他要重用的人…” “此次皇上以你为太子少师,还行同中书门下三品,参预朝事,也就是说,皇上对你还将更加的重用,军中武将,如今除了李世绩,就你有这般殊荣,连侯君集,李道宗,李大亮,张亮等人都没有过…”李靖说着,这才换了语气,脸色也变得凝重些,“只是你少年得志,皇上信任你,太子也看重你,但千万不可得意忘形,一定要担心。记住,物极必反,万一皇上哪天担心你有威胁,那就是你倒霉的时候。如今皇上自信能驾驭所有的朝臣,即使也些大臣有错,也不会特别的赶尽杀绝。你最要担心的是长孙无忌,此次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以后定是不会有省心事的…你呢,该退时候就退,有时候退比进更好,你可知道?” “是,祖父,孙儿明白,”李业诩应道。李靖这番话虽然讲的有些突兀,前后有点跳跃式,但李业诩还是能明白李靖的意思。 “侯君集,张亮等人一向与李佑私交不错,这次可能会受到牵连,李佑的事后,皇上肯定会将所有的皇子都召回京中,你与恪王爷,也要少一些来往了!”李靖警告一般地说道,“岑文本升任中书令后,其弟文昭喜宾客,皇上听了都不悦,警告过文本,并召文昭严戒…你也要少待客!可否明白?” “孙儿明白!”李业诩再次起身应道。 “你去吧!”李靖面露乏色,挥挥手道。 “是,祖父,孙儿告退!”李业诩作了礼,出了李靖的书房。 贞观十七年七月,李世民发布诏命,将所有皇子都召回京,并除他们所领的各州都督职。 同时将作乱的李佑赐死于内侍省,燕弘信、燕弘亮、昝君暮、梁猛彪等李佑手下亲信一并被处死,除李佑母阴妃封号,入掖庭宫,将其兄阴弘智贬为庶人,济州至北州。 与李佑有私交的侯君集被罢官,除守侍中职,张亮罢洛州都督职,并诏令侯君集与张亮,在府中反省,不得私自外出。 权万纪追赠为齐州都督,赐爵武都郡公,谥号“敬”,李佑府典军韦立振因护权万纪不力,同样被罢官,而兵曹参事杜行敏因协助李业诩一行控制齐王府有功,以其为正五品的宁远将军。 齐州的大小官吏,有赏也有罚,只是大部的官员都被重新任命或者另调他用。 李业诩因平叛有功,也被李世民给予重赏,加食邑两百户,赏金十斤,绢一千匹,陈雷被授以特卫将军职,赐爵南阳郡公。 这样的封赏还是让李业诩满意,没有官职上的升迁,让一些人少些眼红。只是李业诩心中隐隐又有不安的感觉,自己立下如此大功,这两次封赏都没有职位上进一步的升迁,李世民已经有些赏无可赏的味道,这不是个好兆头…()V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安北有乱 因李佑作乱的事,侯君集与张亮这两位朝中重臣,在多年征战中立有重大军功并列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列的武将,因一直以来与李佑有着并不太密切的来往而被罢官,还是让朝臣们为之震惊。 有很多的人都知道,皇帝除以与李佑有交集而除侯君集和张亮职,这只是个借口,是趁此机会除一些武将的职,使得朝中武将的势力得到一定的削弱,文臣的影响力得到提升。 因有李靖事先所说的,对李世民这样的处理,李业诩并没什么意外,也自忙着该自己做的事。 自齐州回来后,李业诩依然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军事学院的教学方面。学院经过了一年的运行,所授课业颇多,来讲课的军中武将也不在少数,连皇帝李世民也都曾数次来过瘾,吹嘘他自己年轻时候所立下的战功,并趁机卖弄他的作战之道。 李业诩也有幸听了几次李世民的讲课,听着感觉与自己用兵之道有些类似,李世民也是喜爱以奇兵出击,并力求攻击的速度,对敌出其不意的打击,也有些明白李世民对自己这般重用的原因,用兵之道与李业诩有些相似,因此深得这位皇帝的认可,并且这般用兵之道在战场上得到了验证,实实在在地取得了战绩。 李业诩除了在军事学院要费很多精力外,其他几个兼领的职也要费很多时间,所领的太子少师职,并不是虚职,而是要实实在在地要教导太子的。作为太子太师长孙无忌的副职,李业诩也常与长孙无忌一道共同教辅太子,两人表面上还是以礼相待,但心里如何想,却肯定与表现出来的大不一样。所幸少师授课时间要大大少于太师,李业诩也基本只是每旬到东宫一次,为李承乾讲一些他认为需要讲的事。 只是李承乾对太子三师所授的东西并不太感兴趣,倒是对李业诩所讲的那些事,有些非常强烈的兴趣。李承乾年龄也只比李业诩小不了几岁,但在李承乾心里,李业诩有些像个迷一样有吸引力,李业诩所懂的东西,比他要多多了,而且许多东西是他从来没有听到,或者没有想到过的。李承乾一直被压抑站好奇心也随着李业诩的几次讲课再次被勾起,每到李业诩授课的时间,李承乾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也多次要求李业诩多为他讲一些各方面的知识,多一些时候给他授课。 所幸李世民还是挺同情李业诩,也严格按礼制,主要以三师为太子授业者,三少辅之,并制定严格的太子见师礼仪,太子见三师与三少,要迎于殿门外,先拜,三师三少答拜,每门让于三师三少,三师三少坐,太子才可以坐,太子与三师三少的书,前后称名“惶恐!” 只是这样的礼节却让李业诩不爽,本与太子相处还可以随意地讲一些奇闻趣事,天南海北地乱谈一气,如今有这么多礼仪,反而让人觉得过于拘束了。 李业诩所领太子左卫率所要行的职,与李大亮所领的右卫率一般,大多时候事儿都是交给两位副卫率所负,左、右卫率正职倒有些显得是虚职一般,不过这样倒挺是让李业诩轻松,想着若是天天要到东宫值守,那不是要累死人了?! 除了忙于这些政事,李业诩在府中的时间也是依李靖的吩咐,闭门谢客,谢绝大部的来访者。府上的大门也是整日关闭,除了家人们出入,还有李靖府上的人来往外,连苏定芳这样的人,也不一定能进去拜访。 李恪这个皇子,刚刚回到封地,又接到李世民的诏命,让所有皇子都回京,李恪又只得带着妻儿们,赶回长安。只是李恪也很明白事理,在回到长安后,没有如以往般三天两头往李业诩府上跑,大多时候都是躲在自己的吴王府中,闭门不出,偶尔带上家人去什么地方游玩一番。 没有什么人来拜访,府中清静,李业诩也觉得悠闲了,虽然平时的政事处理的要多,皇帝也时常传唤,但能常回府,有不少的时间能陪妻儿们,这也让刚刚生育不久的郑燕和颜如冰、小月很是欣喜。 李业诩现在已经有些为府中的人口感到担忧了,自己的生育能力太强了,这不,府中上一年郑燕生了一子,今年内又添了两个小的,分别是颜如冰所生的儿子李径和小月所生的女儿李芩,这样府中已经有十个子女了,而且云儿这丫头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么多的子女,让李业诩有时都一下子叫不上名来,而且又新娶了曼苏这个看起来生育能力非常不错的妻,若再有规律地播种一番,想必也会连续地生产。 李业诩都有些想着需要采取计划生育的必要了,自己还只是不到三十的年纪,再过几年,府中这些生育能力强大的女人,还是会连续地怀孕产子,可能会有几十个子女,都快赶上李世民了,这是件让人有些高兴不起来的事,别说抚养这些孩子需要多少金钱和精力,光是这些小东西们在府中吵的,就让人受不了。 也幸好郑燕这两年打点了生意,那个醉英楼的生意不错,为府上带来了不小的收益,而且郑燕还谋其他一些营生,其中有些是李业诩不知晓的,这些小子女儿们也都慑于郑燕的威严,郑燕在身边,没有人敢放肆。 有郑燕这样一善管家的老婆在,李业诩也乐得清闲,只做好自己的事,再教这些儿女们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东西,并以他们的特长专以培养。所幸这些儿女们也遗传了爹娘们优良的品性,每个都是挺聪慧的,虽然吵了一些,却是挺好学,李业诩所教的东西,也都能牢记,并延伸思考,这让李业诩有些惊喜。 这日李业诩回府后,一脸沉郁的神色,撵走吵闹的儿女们,只把几位妻妾叫到一起。 李业诩坐在榻上,让小月关上门,看着不知所措的妻妾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示意妻妾们坐在一边,并招手对曼苏道:“曼苏,你过来,为夫告诉你一件事!” 曼苏进了李府后,虽然尽力去适应府里的礼仪,也努力的与其他几位妻妾们处好关系,只是自小到大曼苏都是长在安北的草原上,过惯了没有拘束的日子,且可以任意地对族人们喝来唤去,一些性子也养成习惯了,造成了性子与生活习惯的不同。 这些习惯的不同,还有行事上风格的差异,曼苏还是得不到郑燕等人的完全认同,特别是小月,因忌恨曼苏这个平妻的到来,使得郑燕的地位受到一定的威胁,也使的她们几个妾室地位更是往下掉,常暗地里对曼苏使一些坏事,而曼苏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人,性子也直爽,对一起不快的事有时也表露言表,时常与小月有一些磨擦,甚至与郑燕为一些事儿都要争论,几人关系都有些微妙,只是不敢让李业诩知道,曼苏有委屈也不敢和李业诩说,郑燕等人有不满也不告诉李业诩,李业诩虽然有些觉察,却也没去想更多。 颜如冰因为产了个儿子,自觉日常间得到李业诩更多的疼爱,心里也很是满足了,满心都是欢喜,自是也不与曼苏计较,而且以她妾的身份,也不敢去计较,云儿又是好商量的人,一切唯李业诩话是从,也不与人计较,妻妾间的争斗,都是在郑燕、小月和曼苏间。 今日这般,李业诩将妻妾们都召集起来,说事儿,所有人都以为是李业诩知道她们间的这些小把戏,来训话了,郑燕和小月都是一脸紧张,李业诩平时虽然不太管府中的事,但他的权威还是没有人敢挑战的,她们极少见李业诩发脾气,但也知道,若李业诩发起脾气来,那是很可怕的,就从李业诩对待一些敌人的手段上就可以看出来。 曼苏也是一脸惶恐,走近李业诩身边,她也知道,李业诩肯定是更偏向郑燕等入府时间长的人的,有可能是会当着所有人面,训斥她几句。 “郎君,有什么事儿要与妾身说?”曼苏战战兢兢地问道,眼光很是躲闪。 入府大半年了,这些称呼也很是自然了,唯一让曼苏遗憾的是,没有怀上身子,说话都少了一些底气。 “来,坐为夫身边来,”李业诩指指自己所坐的榻,示意道。 曼苏依言坐在李业诩边上,妻妾们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李业诩,曼苏也是一脸疑惑的神色。 “曼苏,你先听为夫所完,不要插嘴…”李业诩先打预防针。 “嗯!”曼苏用力地点点头。 “据为夫得到的情报,你的父亲,瀚海都督府都督吐迷度,因一些关系到族人的问题与乌纥发生争执,结果双方起了兵事冲突,吐迷度都督被乌纥的人杀害,在你大哥婆闰请求契苾何力将军出兵援助后,最终将乌纥的叛乱剿灭,乌纥被杀死…”李业诩快速地说道,依着官方的报告,将事情大概地说了清楚。 “什么?我父亲他被人杀了,”曼苏一张脸刹时变得惨白,两只大大的眼珠似要夺眶而出。 “是的,曼苏,”李业诩用力地将曼苏拉进怀里,抚慰道:“曼苏,你爹爹,他不幸被人杀了…” “父亲!”曼苏愣了好一会,才放身大哭。 郑燕、颜如冰等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在李业诩示意下,都走出了屋子。 “曼苏,不哭了,杀你爹爹的仇人也已经被诛杀…”李业诩抚慰道。他对吐迷度并没有太多的好印象,心里也是希望吐迷度与乌纥起争执,可趁机将回纥人势力削弱。只是因曼苏这个妻子的原因,闻知其被杀,而稍稍的有些情绪的变动。 “我父亲是怎么被杀的?”曼苏突然一下子站起了身,对李业诩怒目道,“不是有数万唐军驻守在安北吗?” “你父亲违抗张大都护的令,私自带人南下,与乌纥抢牧地,而乌纥在没向大都护府禀报的情况下,率部下攻击你父亲部,结果你父亲不及防,被乌纥收买的手下杀害!契苾何力将军第一时间率军驰援,将乌纥部控制,并将乌纥击杀…”李业诩大概地讲了情况。 安北大都护府建立后,回纥部被分作三部,吐迷度、婆闰、乌纥各领一部,各约四万众,乌纥怕受到吐迷度父子的夹击,时刻提防着,在吐迷度率部南下占那片水草丰美的牧地时,即发兵击之,只是这两部的冲突立即被契苾何力所率的唐军击溃,最终这几部回纥人重新被肢解分置。 “此次我叫父亲一道来长安,可是父亲却不肯,唉…”曼苏表情变换的很快,在听了李业诩所说后,愤怒的表情慢慢没了,一下子变得很落寂,重新躲进李业诩怀里,很是伤感地说道,“我知道他们迟早要起冲突的,只是父亲却不防备…” 曼苏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地冷静下来,虽然还是躲在李业诩怀里抽泣,但李业诩也感觉到曼苏还是少了一些应该有的伤感,或者说远比他所想的坚强,当下轻声地安慰道:“曼苏,若你想回安北吊唁你父亲,我使人送你去…” “不!妾身不想回安北了,既然已经嫁与郎君,那妾身就是李家的人,再也不回那个地方了,”曼苏摇头道,又有些激动地说道,“父亲他…这是咎由自取,他还是不甘心…” 李业诩也从安北送回的情报中知道,吐迷度在安北还是想有所图的,不甘心就如此居大唐的统治之下,即使不与乌纥起冲突,肯定也会被收拾的,只是不会被杀而已,如今听曼苏也如此说,知道曼苏了解一些事,却也没问,只是将曼苏抱在怀里,轻轻地爱抚着。 曼苏闭着眼睛,依着李业诩,好一会,才幽幽地说道:“郎君,妾身去休息一下,晚饭你们先吃吧…”说着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走到自己屋里去。 一会,却传来曼苏压抑的痛苦声,李业诩也吩咐其他人先不要去打扰,让曼苏发泄一下情绪。 贞观十七年十月,李世民发布诏命,追赠药罗葛?吐迷度为上柱国、北海郡王、北州都督,以其之药罗葛?婆闰为瀚海都督府都督,并领右武卫大将军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新罗与百济、高丽起纷争 贞观十七年末,弃宗弄赞入朝,李世民严厉地责备一番后,也赦免了其罪行,以弃宗弄赞为西海郡王,授镇军大将军职。 李世民怜弃宗弄赞在西宁地多年,甚是辛苦,让其在长安好好地休养几年。 临近年关,李世民下发诏命,将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乔师望、副大都护阿史那社尔召回京,改乔师望为洛州都督,阿史那社尔为右羽林卫大将军。以郭孝恪为安西都护府大都护,左武卫大将军,麹智盛为副大都护兼领西州刺史、左武卫大将军,再以柴绍与平阳公主子柴哲威为副大都护、左武卫大将军并领新设的伊丽州刺史。诏命中依乔师望和阿史那社尔的报告,将安西大都护府治所移至碎叶城。 在这两年内,安西大都护府所辖的范围又往西北扩大了一些,属下的濛池都护府所治地方已经包括后世称为巴尔喀什湖的夷播海,及后世的咸海,为了加强对这些地方的治理,将大都护府的治所再往西北迁移也是势在必行。 三年多的治理下来,以阿史那社尔、郭孝恪为首的治下百姓称之为“安西军”的左武卫军将士们努力下,平定了不少地方的叛乱,安西大都府境内基本已经稳定下来,大部的都督府都有数量不少的汉人官员任要职,这些原本羁縻都督府都逐渐地向由大唐官员任官吏的实治都督府转变。 因有七万左右的安西军在,那些零散的、不愿意诚心归附的部落都已经被镇服,这些羁縻都督府那些原来各小国或者部落的头人们,只得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对那些身边由朝廷任命的各级汉人或者交叉任职的胡人官员,都不敢有任何排挤的行为。 而且朝廷所行的政令里,还有一些原来各部落官员都非常恐惧的事:大量的汉人从中原移民到安西,还有这里的驻军将士也有大量的家属过来,军队也实行军事屯田,这让所有胡人头领明白,汉人是下决心要在这里进行永久的统治的;还有,无论是官方文凭,还是民间交流,都需要用汉字、汉话,汉字是官方唯一通用认可的文字,汉话为唯一官方交流的语言,正式场合所行的都要是汉礼,官员和平民百姓在重大节日或者举行什么重大的活动,汉礼服是唯一许可的服饰。 如此强势推行汉化,起初遭到了比较大的阻力,但在安西大都护府各级官员的努力下,从各归附的头人开始,让他们威服治下的族人,一定要行此道。 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还是很见效的,七万多安西军的战力是无论哪一个部落都是不敢挑战的,而且汉人所推广的这些文化方面的东西,都是比原先各部落那些语言、文字及礼仪不知要先进上多少,这样不论是安西一带原来的居民愿不愿意,也只得把这一切都接受下来。 几年的有效治理下来,大唐的军事、政治力量已经在安西牢牢地扎下根来,并且随着各方面治理的进一步深入,安西大都护府治下各地将更牢固地掌握在大唐的手里。 形势进一步变好,治所西迁,官员换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李世民也考虑到原任的一些官员在安西呆了多年,特别是阿史那社尔,以其突厥王子的身份威服四众,最终使的许多部落来归附,如今安西及与安北相交的一些地方都已经安定,阿史那社尔的使命也基本完成。阿史那社尔也多次上表,请求李世民让他回长安,这样李世民也就顺其意,让阿史那社尔回朝,接替因病去逝的宇文士及任右羽林卫大将军。如此重要的宫中禁卫职,交由这名归附的胡将,足见皇帝对其的信任。 乔师望也以其功,回朝任洛州都督,洛州所治之地即洛阳周围,这是一个对大唐来说非常重要的地方。 麹文泰子麹智盛,在归朝后被封金城郡公、左武卫将军,随即重新回到安西,任西州长史,因这几年所表现的对大唐忠心,及在任时做出的巨大贡献,李世民也是以此要职委之。 诸官员几年治理下来,安西所产在满足了自身需要的同时,还有一些物资上缴至朝廷,特别是伊列河附近所产的棉花,还有牛羊等牲畜,这也让朝中那些原以为安西一带是个大窟窿,需要朝廷每年扔进去大把钱物的人闭嘴了。 因为李业诩试种植成功棉花,安西一带又进献数量不少的棉花,这种可以制作御寒衣物,及有其他更多用处的作物,朝廷在接下来几年内,将在关中及江南一带大力推广种植。 贞观十七年,天下粮食又是丰足,各地的官仓都堆满了粮食,许多地方不得不多次扩建粮仓,以备储存更多的粮食,因从江南到洛阳的漕运畅通无阻,从洛阳到长安的大道来往便捷,大量的粮食从各地通过洛阳运往长安,长安斗米不过两三文钱。 为了表示对来年的美好期望,朝廷再次下发诏命,大赦天下,长孙无忌子长孙冲也在此次大赦中被宣回长安,重新任少府少监职—— 十二月底,漫天的大雪中,新罗使臣抵达长安。 新罗使臣是在年中左右从其国都金城出发的,经过重重艰难,历经半年行程才抵达长安。 李世民在太极殿朝会时候接待了新罗使者一行。 此前已经有非常多的消息从高丽、新罗、百济境内传来,此番新罗使臣来京,朝中大部官员也都知道其意。 “陛下,臣新罗使臣叩见大唐皇帝陛下,”新罗使臣一脸的憔悴之色,与新罗驻大唐使节一道,拜伏在朝堂上,“臣带来吾王的救援信,百济连同高丽攻取我新罗四十余城,并阻我来长安朝贡之路,还请陛下主持公道,替我新罗做主!”说着长跪在朝堂上不起。 “爱卿平身,如何一回事,你与朕细细说来!”李世民瞪了使节班列中一眼,继尔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说道。 一年将尽,朝廷举行这年的最后一个朝会,诸蕃的使节都在朝堂上,听皇帝的吹捧,只是新罗使臣这时候出现在朝堂上,让许多人吃惊,特别是高丽和百济的使节,本想在新罗使臣刚刚说完时,即站出来反驳,但被皇帝一怒瞪,吓了回去。 “陛下,臣不敢起身,”新罗使臣抬起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又忙把头低了下去,“臣乃新罗伊伐飡金春秋,此次是奉王命,向大唐天朝上国献贡,臣率人三月从金城出发,无奈先后被百济和高丽所阻,历经千辛万苦,才脱离百济与高丽的控制,得以到长安,所带之贡物,大半被百济与高丽所掠…” 在殿下的李业诩一听,心内一凛,他知道新罗国内大致的情况,及官员的序列及任命情况。如今的新罗以一女为王治理,号为善德女王,这个伊伐飡官职所任人员是仅次于高丽王的新罗国内第二号人物,职位相对而言比如今大唐朝上的宰相还要高,据传回来的情报上称,这个金春秋还是善德女王的堂弟,先新罗真智王之孙,在原先摄政的金乙祭去逝,善德女王亲政后,刚刚在两年前被任命为伊伐飡,与另一唤金庾信的伊尺飡主理政事,成为善德女王的左右手,是除善德女王外新罗国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次以其为使来长安,意义自是不一般。 李业诩也想不到,金春秋还是这么年轻,看模样只有三十岁左右。 “前年,陛下曾下诏令高丽与百济、新罗不得相互攻伐,吾王严格遵守陛下的诏令,罢兵务农……今年百济与高丽联军,举十万大军攻我新罗……我四十余城尽被百济所占,百姓死伤惨重,此次并拘我来朝贡的使者,还请陛下为我们做主…”金春秋把大概的情况讲了一遍,还多次重复百济与高丽联军攻取新罗的四十余城。 “唔,果真如此吗?起来说话吧!”李世民再次喝道。 其实李世民已经接到一些奏报,说是百济联合高丽进攻新罗,在召集众臣商量后,几乎所有大臣都认为,这是个好现象,让这三国相互厮杀,以削弱其力量,在没有接到哪国的求助或者控诉时候,不加以干预。 只是如今,新罗王竟然派遣了其国内的伊伐飡来朝请援,这事儿又是不一般,不能不管了。 “陛下,新罗使者是在胡说,我王并不曾派军队攻击新罗!”在金春秋说完后,百济使节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反驳道。 “陛下,我王和莫离支也不曾派兵攻击新罗!”高丽使节也跟着出列指责新罗使者金春秋乱栽赃。 “陛下,此是千真万确的事!”见百济与高丽的使者如此说,而皇帝又不置可否,金春秋大急道,“臣献贡途中,曾被高丽拘拿,后在营州都督张俭将军的干预下,才得以脱身,已经将此事报于张大将军,张大将军也知道百济与高丽联军攻击我新罗,在天朝皇帝面前,如何敢乱说…”说着金春秋对高丽和百济的使节怒视。 金春秋说完后,新罗的使节也起身指责高丽与百济的使节是在胡说。 “陛下,那些地方原本就是百济之地,被新罗占领,如今只是将其取回来而已!”百济使节见皇帝脸上有怒色,只得再次出列申辩道。 接着高丽使节也是如此说,他们所攻占新罗之地原本都是高丽的。 “够了!”李世民暴喝一声,“高丽、百济、新罗都是大唐之蕃臣,朕曾下诏令三蕃不得相互攻伐,如今又起战事,高丽王高藏、百济王义慈、新罗王善德都不听朕的号令,朕自是不会容忍如此的事继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高丽、百济自找死 李世民如此一说,声势又是极其严厉,把这朝堂上许多人都吓了一跳,几名使节都不敢再说什么,金春秋又是跪拜在地。 看到金春秋重新跪下,新罗驻长安的使节也是跟着跪在金春秋后面,接着高丽与百济使节也先后跪了下来。 李世民青着脸色,走下御座,到金春秋面前,再开口问道:“金爱卿,朕先问你,新罗臣事天朝,我大唐建国这么多年,何以别称年号?如今高丽与百济皆行大唐年号,为何唯新罗另置年号…” “陛下,天朝未颁正朔,是故先祖法兴王以来,私有纪年,若天朝有命,小国又何敢焉?”金春秋惶恐地说道,“我王前两年已经令国内百姓,服中朝衣冠,待小臣归去后,一定奏请我王颁行大唐年号…” 大冷的天,金春秋脸上已经有汗流下来了,却也不敢伸手擦去,新罗使节也是以头触地,就是他在传回国内的奏报中称,大唐未颁新历,无以为尊的。 “朕是在想,是否是你们的新罗王善德不尊我大唐上国,并趁乱侵占百济与高丽地,以致激怒百济与高丽起兵讨伐,”李世民继续冷着脸道,“想必那四十余城皆原百济与高丽地,是否是如此?” “陛下,实非如此!”金春秋更是大惊,怎么也想不到大唐皇帝会如此说,以头触地道。“那四十余城皆我新罗故地,世代都是新罗百姓居住,不曾是百济与高丽地啊…陛下,臣没有一句是虚言,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金春秋说着,不停地以头触地,以致头都磕破了,血都流了出来。 听金春秋这般说,高丽与百济使臣一下子不敢出声,只是把头伏在地上。 “具体如何一情况,朕定会使人查探清楚,若真的是百济与高丽联军,攻取新罗城,朕一定会遣使令百济与高丽两蕃罢兵止戈!”李世民说着,拂袖走回御座上。 听李世民如此说,金春秋猛地抬起头,高声说道:“陛下,若百济与高丽拒不退兵,还请天朝上国发兵相助!” 金春秋额上的血慢慢地流到面上,一张原本俊美的脸有些变得狰狞了,但眼中却满含了坚毅,继续说道:“若大唐上国原出兵相助,新罗上下愿意任驱使…” “你…你如何能这般说!”听到金春秋说这样的话,高丽与百济两使节几乎同时抬起头指责道,接着百济使者又向李世民作礼道:“陛下,新罗使臣这是在挑拨离间,还望陛下明鉴…” “你们百济与高丽举兵十万,攻击我新罗,新罗如何能挡?”金春秋怒斥百济使者道,又转头对李世民奏道,“若天朝上国不出兵相助,新罗危矣…” 殿中的诸臣都以不出声地看着三国的使节之间狗咬狗般的争论,连李世民也冷着脸,不出声地看着。 李业诩也自是和其他人一样,幸灾乐祸地看着几人在争斗,他也知道,三国之间,如何会是这么简单的事,都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早几年,百济与高丽之间发生战争,百济请新罗相助,新罗也即出兵一道攻击高丽,因此得高丽数城,后百济王被新罗所俘获,随即被杀,这样新罗与百济又结下不可戴天的仇怨,而原本有过相互攻伐的高丽与百济又走到一块了,新罗自是不能支,只得向大唐求救了。 如今新罗还是听令于大唐,每年朝贡不断,高丽和百济都是阳奉阴违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李世民在贞观九年时,下诏封善德女王袭其父真平王封,拜上柱国,封乐浪郡王、新乐王,因为有大唐的支持,这几年百济、高丽虽然时常与新罗有磨擦,但都没有大的战事发生,新罗得以保全。 只是高丽泉盖苏文杀高丽王高武自封莫离支后,即马上与百济联兵,攻击新罗,占取一些城池。三国之间起争斗,相互攻伐,却是非常的让李业诩感到舒服。大唐即将伐高丽,三国之间的争斗能削弱各方的力量,这是最让人称心的,想必皇帝李世民心里也会如此想的吧。 “这里是大唐的朝堂,岂是尔等争论的地方!”谏议大夫诸遂良出列猛喝道。 三国使者又被吓了一跳,再看看御座上有些怒不可遏的皇帝,几乎同时闭了嘴,跪伏在地上。 看到此,李业诩心里徒然生出一种自傲感来,这是强国的威严,高丽、百济、新罗只能尊大唐为上国,其君主也只能称为“王,”并要得到大唐皇帝的册封才能威服治下百姓,这些小国有纷争,还要到长安来,请大唐的皇帝裁定,或者出面干预。 这才是天朝上国的威严,中国的威严! “你们且退下吧,朕自有主张!”李世民并没当场表示什么,挥挥手让几国使节都退下—— 朝会后,李世民留下一些重臣商议事情。 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李世绩、李道宗、李业诩、李大亮、岑文本等都留了下来。 “诸位爱卿,这是情报司送来的情报,还有营州都督张俭送来的奏报,”李世民把几份奏报拿了出来,扔到案上,示意一旁的李世绩打开来,读给诸臣听。 李世绩依令读了几份情报司的情报及张俭送来的奏报。 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此次新罗与高丽、百济之间的战争规模还不少,高丽与百济联军共有十万余人,而新罗也倾国力动用了近七万的军队,却是不支,接连败北,连丢近五十城,以致高丽全国动员,将全部青壮年男子都列入应征的序列,以防备高丽与百济的攻击。 还有一个让李业诩很是兴奋的事,那就是,情报司所提供的情报中称,新罗东南面的倭国,也参与这三国间的争斗,派出一部分军队,支持百济攻击新罗。 李业诩不知道原来历史上是否如此,若只是因为他这个穿越人的到来,而使的倭国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半岛的战场上,不过,既然倭国也来搅和了,那他一定要找出理由来,对倭国开战,让这个如今还没有日本名称的国家,彻底从地理上抹去。 李业诩正歪歪地想着,那边李世绩已经将大概情况讲完。 待李世绩将完,李世民问诸臣道:“各位爱卿,新罗一直朝贡没断,朕自是不会放任百济、高丽与倭国联军将其消灭,若要阻新罗被灭,各位有何好的对策,都可以讲来…” “陛下,唯有出兵相助,攻击高丽,使其撤兵回援,如今高丽兵势最强,若是高丽回兵,百济要单独灭新罗,实非易事!”对情况最是了解的李世绩还是第一个发表意见,“只是如今我水师,还未完全形成战力…” 随着李世绩刚落,长孙无忌马上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觉得,高丽与百济猖狂若此,我大唐上国不能听之任之,一定要给予这两蕃以教训,臣也认为宜发兵讨之,水师未准备好,可以从辽东以陆路攻之…” 长孙无忌的话有些出人意料,一向有些保守的这位当朝司徒,怎么会变得这么激进了? “陛下,臣觉得如今对高丽与百济开战还为时尚早,这两年虽没太大的战事,然还要以民再生息几年,再行战事,这样方为善!”司空房玄龄起来说道。 “陛下,臣以为,征伐高丽必不是小战,所用将士将十余万,而前番我朝连续征战,实无力再支撑如此大规模的战事,所以臣觉得,宜缓用兵!”李大亮出来奏道。 听李大亮如此说,李世民微微地皱了皱眉,似对这位武将出言反对征战有些不满,又盯着看了几眼没言语的李业诩,似是问询。 “陛下,臣有一些建言!”李业诩有些硬着头皮道,“臣觉得对高丽用兵,不用则已,一战即要平其国,如今还有百济不从我大唐令,势必也要将百济也平之,如此用兵规模势将很大。以臣所虑,若要出兵,可以以一部从辽东陆路攻之,另一部从水路从百济方向,与新罗一道联军攻击,若聚我大唐精锐之兵,两面夹攻,高丽与百济定不能支,必被灭,新罗与我联军,其军力也一定受影响,有可能可以不战而取之,这样,东面都可平定…” 李业诩咽了一口气唾沫继续道:“如今还有倭国参与其中,臣觉得,倭国对这几地也定有所图,若我大军攻击,倭人有可能与百济一道联军,攻击我军,这样势必一道对倭国也有所打击,若没有强大的水师,倭人退逃,我军也无力追击…” 李业诩见所有的目光都盯着自己,还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所以臣觉得,再过一年,我水师有战力,新募集的卫军将士也训练完毕,战力基本可以保证,那才是出战高丽的最好时候,如今陛下可以令辽东主将领诸夷部,疲扰高丽,使不能敢放手对新罗发动攻击,同时陛下可再令使节持谕,令其停战…” “陛下,臣觉得李祭酒此议甚可,”李道宗率先表示了支持。 接着房玄龄、李世绩也表示了支持,一年时间并不长,几下就过去了,也可使我大军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对高丽一战是免不了的,要战就将其彻底平定。 高丽、百济如此猖狂,那是自找死。 “朕许此议!”李世民沉思了一会,点头表示认可,并对李业诩露出些赞许的笑容。 接着君臣又讨论起有了战事后,一些要准备的事宜… 第一百五十章 为中国报子弟之仇 贞观十八年正月,李世民诏令司农丞相里玄奖持大唐皇帝玺书出使高丽与百济,明确地告知高丽王高藏与百济王扶余义慈:“新罗委质国家,朝贡不乏,朕命尔与百济各宜戢兵,若更攻之,明年发兵击尔国!” 两份玺相似,只是里面的百济与高丽国名换了一下而已。 新罗使臣金春秋也随着相里玄奖一道回国。 在年后,兵部也再次下令,命令各卫军加强训练,军官都取消每旬两天的休息日,再令水师大将军郑仁泰和所属各将军,加紧操练水军将士,以备出征。 水师已经募集四万余士兵,所征招的都是那些渔家子弟或者是长在河海边的青壮年男子,在莱州一带训练了近年,对各种舟楫都能熟练操作,一些在湖海上的作战科目,正逐步开展训练中。 将作监所监制的战船,已经有五百余艘完工了,都是可以载五百人以上的大船,有近四分之一的战船,经过了特殊的建造,甲板特别的厚,这是为火炮上船做的准备。 经过多次试验,专门用于战舰上使用,射程约七百到一千步左右的火炮,也已经研制出来,木头制作的战舰,连李业诩也不敢往上放射程更加远的火炮,万一不能伤敌,引起已方自伤,那就得不偿失了,七百步之外,敌军对我军基本没有杀伤力。 这样的火炮船虽然可载人少了,主要是一些操浆的水手,还有火炮控制手,其余主要用来储存弹药,但对敌打击力则是成倍的增加。 贞观十八年四月,相里玄奖从平壤回京,在太极宫当着众臣的面向李世民报告情况。 “陛下,臣入平壤时,泉盖苏文率军正在攻击新罗,破其两城,臣将玺书交与高丽王高藏,高丽王派使召之,泉盖苏文才率人回平壤,臣向其宣示了陛下谕,令其勿攻新罗,泉盖苏文道:‘昔日隋人入寇,新罗乘机侵我五百里地,一直未归还,此次若不取还这些被新罗侵占之地,定不撤军!’臣说:‘既往之事,焉可追论?辽东诸城,本皆中国郡县,中国尚且不言,高丽岂得必求故地!’可恨泉盖苏文竟然不从,高丽王高藏既也不从…”相里玄奖一脸愤愤然地说道。 “臣再使百济,将陛下玺书交与百济王义慈,义慈也是如泉盖苏文般言语,”相里玄奖说完,将高丽王与百济王答大唐皇帝的奏书呈了上去。 有内侍过来将奏书接了过去,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并没看这两国王的回奏书,而是环看着殿下的诸臣道:“诸位爱卿,泉盖苏文弑杀其君,贼其大臣,残虐其民,今又违朕之诏命,侵暴邻国,百济王义慈与其狼狈为奸,不可以不讨!” “陛下,臣反对对高丽用兵,”李世民语音刚落,谏议大夫诸遂良出列奏道,“陛下麾旗所指则中原平定,顾盼之间则四夷归服,威望无与伦比。如今却要渡海远征小小的高丽,如果能迅速将其攻破,那还可以,若万一遭遇挫折,伤威损望,再引起百姓起兵反抗,则朝廷的安危难测矣” 李业诩一听马上有人站出来反对,感觉很是不舒服,想着一向反战的魏征已经去逝了,怎么如今又蹦出个诸遂良来,朝廷的反战派倒是层出不穷的,看看御座上的李世民,也有些不悦的表情。 李业诩正想出列奏言,一边的李世绩比他先一步站了出去,奏道:“陛下,当初突厥入寇,魏征力谏不可出兵,然陛下却令李特进兵进,突厥终亡,吐谷浑攻我鄯州,魏征也是力主不战,然陛下还是再令李特进出兵,青海之地入我大唐版图,还有后来吐蕃、高昌、西突厥、薛延陀犯我,朝中皆有人上奏不宜动兵戈,臣认为,若这几次都是不出兵,必将养成大患,正是因为陛下果断地派大军反击犯我大唐之敌,才使的如今我大唐版图日益扩大,四夷臣服,若是取罢兵之道,如今边患依然未解也…所以臣觉得,对高丽、百济如此不听我大唐号令,危我边关者,也一定要兴兵讨之!” 听李世绩如此说,李世民马上点头认同:“李爱卿言之有理,建议止兵实是魏征之过失,朕早已经明白这一点,只是不想说出来,怕塞了诸位爱卿进献良策之道!” 听李世绩如此说,诸遂良本还想反驳,但再听了皇帝所说的,大感惶恐,不敢再说什么,退回班列中。 “如今西北诸夷皆定,唯东面未平,朕想亲征高丽,各位爱卿觉得如何?”不待众臣再说什么,李世民继续道。 李世民要御驾亲征的话,如一颗重磅炸弹扔下来一样,朝臣中瞬间哗然。 刚刚还有人准备出来建议皇帝不要轻易启战事,哪知道皇帝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了,来了个急进式的话题,要御驾亲征,自己率军灭高丽去了。 虽然说朝臣都知道,皇帝是多年行伍出身,经历战事不下百场,从未遭败绩过,但如今已经身居皇位,即使身上那股将帅之气仍在,也不宜亲自出征,毕竟皇帝要统御天下,万一遭遇些什么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且眼下朝中出名的战将可以说数不胜数。 只有李业诩对此并没什么意外,原来的历史上贞观年间出征高丽的战役,正是李世民亲征的,只是这一仗也给李世民这个百战百胜的著名军事统帅留下了阴影,终未尝将高丽攻下,未达到战略目的,李世民也将此战引为自己一生最遗憾的一战。 “陛下,不可!”长孙无忌率先出列道,“陛下乃九五之尊,高丽、百济只不过是宵小之辈,如何需要陛下亲征,臣愿意替陛下督师征战…” 李世民摇摇手,站起身道:“辽东本中国之地,前隋时四次出师而不能将其征服;朕当年说过,血债要用血来还,今朕率御大军东征,是要为中国报子弟之仇,为高丽百姓雪其国王被杀之耻。如今四夷皆平定,惟高丽未平,故趁朕未老之时,以诸卿余力以取之。朕待下半年,即往洛阳,从洛阳往辽东…” 李业诩从李世民兴奋的神情中却看了出来,皇帝手痒了,想亲自带兵作战过过瘾。不过想着也可以理解,如今大唐周边差不多都已经平定,只有东面这块地方还有一些不听号令的小国,李世民也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了,若不趁着还算年轻,身体还强健时过一把征战的瘾,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甚至连征战的对象也找不到了。 见皇帝如此说,谏议大夫诸遂良再出列奏道:“陛下,天下犹如一身:长安、洛阳两京,心腹也;州县,四肢也;四夷,身外之物也。高丽罪大,理应派兵讨伐,但命二、三猛将将四五万兵士,仗陛下威灵,取之易如反掌耳。若陛下亲征,恐时日长久,若国内有纷乱,太子尚不足以镇服,这些陛下也知道。陛下离开两京地,逾辽海之天险,以天下之君,轻行远举,此是愚臣之所甚忧事也!还请陛下三思!” 听诸遂良如此说,李世民不待其他朝臣出列奏言,即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爱卿此言差矣,八尧、九舜,也不能在冬季种粮;乡村野夫及儿童小子,却可以在春季播种,让作物生长,这是什么?这叫得其时令。天有其时,人有其功。泉盖苏文欺君虐民,百姓延颈盼救,此正是高丽可亡之际也。诸位爱卿只是未见此理,才会如此说!”李世民大手一挥道,“所以朕御座亲征,正是顺应天意,合乎民盼,有何不可?” 房玄龄等继续出列反对,李世民只是不听,最后有些恼怒了,阴沉着脸,以非常严厉的口气驳斥那些反对的人,表明自己的决定不可更改。 这时,李业诩顶着李世民严厉的目光出列道:“陛下,臣有一议!” “讲!”李世民没好气地说道。 李业诩微仰着头,看着李世民道:“陛下,如今已经是近四月末了,已错过年内最佳发兵时间,臣建议,可令辽东守军,以一部兵马,连续地对高丽进行袭扰!疲惫其师,使其无法侦知我后续大军的动向…” 既然李世民要御驾亲征,原来历史上的征战高丽的战役也是李世民亲征的,李世民是想在这件事上盖过杨广,李业诩也根本没想到要出言反对这爱显摆皇帝过打仗瘾,不若就一些战事布署上说一些意见为好。 “此议甚好,诏令各卫军做好出征的准备,再令营州都督张俭,准备率军出击!”李世民好似对李业诩所说的非常满意,中气十足地说道。 如此场面,那些还想出来反对的人已经对我讲偃息旗鼓了,只是还有少数几人站出来,在表示同意出征高丽的同时,反对皇帝御驾亲征。 但这次李世民表现的非常强势,对反对出征的意见一概否决,反对御驾亲征的也不理,铁定了心要亲征高丽。 贞观十八年五月初,朝廷发布命张俭等征高丽、百济诏: 高丽百济,恃其僻远,每动兵甲,侵逼新罗。新罗日蹙,百姓涂炭26312410,遣使请援,道路相望。朕情深愍念,爰命使者,诏彼两蕃,戢兵敦好。而高丽、百济奸惑,攻击未已,若不拯救,岂济倒悬。宜令营州都督张俭、守左宗卫率高履行等,率幽、营二都督府兵马,及契丹、奚、靺鞨,往辽东问罪,为中国报子弟之仇… 随着这份诏令的下达,大唐对高丽、百济的战事正式开始打响…! 本章节由3书友上传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北夹击 第一百五十一章南北夹击 令张俭等率军出击高丽的诏令下达几日后,李世民复召重臣们在两仪殿议事。 在所召的众臣到齐后,李世民站在两仪殿首,开始说话:“各位爱卿,营州都督张俭已经帅幽、营两都督将士及契丹、奚、靺鞨各一部,共三万余兵马,兵进辽东,对高丽展开攻击。朕希望张俭能一探高丽虚实,为我后续大军的到来提供便利…” 此次李世民遣使者持谕到契丹、奚、靺鞨部,诏令这几部遣兵,受张俭节度,出击辽东,对高丽进行疲劳战,以使得高丽人不敢松懈,疲于应付,待我新组建的远征军抵达后,可趁势攻击。 朝廷已经为战事做了充分的准备,以太常卿韦挺为馈运使,户部侍郎崔仁师副之,河北诸州皆受韦挺节制,听从其便宜从事,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征集物资、人员,以各种方式运往辽东,作稍后将进行的大规模战事之用,同时以萧瑀之子太仆少卿萧锐督运河南诸州粮食入海,从海路发往营州一带。 将作监征召的数千名工匠,经过年许的努力,已经建造了几百艘各种大小的船只,以作为出征辽东之用。所建造的舰船中,最大的船只可以容纳七余百人,小者也可以运载几十至百多人。 这次所建的船只,可以运送二十余万的士兵及所需的粮草、马匹、帐篷及弹药等作战必须的物资,基本可以应付战事所需了。 如今所建的战船一大部分已经交付水师使用,进行海上训练,而且建造的工程还在持续。 水师除其自身所募集的四万左右人马外,还依朝廷令,临时征召了几万善使船舵的渔家,以作渡海时操船及一些相关的其他活计之用。 李世民将朝廷所做的战事准备工作大概地向诸臣通报了一番,然后再说道:“此次征战高丽、百济,或许会是我大唐对外征战中最大规模的一仗,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把这一仗打好,所以此次朕要亲征,以鼓将士士气…” 听李世民如此说,坐在下面的李业诩有些想笑,这皇帝只不过是想去过过打仗的瘾,再与历史上三征高丽而不下的隋帝杨广一比高下,如今还摆出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前几次出征安西、安北,所动用的兵力庞大,战场区域也是异常的广阔,从战事规模上来讲,不会比出征高丽的战役小,若是从国家利益层面讲,皇帝大不必亲征,因为此战并没有关系到大唐生死存亡,不需皇帝亲征来鼓舞士气,更不说亲征所费的物资消耗肯定是比一名主帅或者几名主帅领军出征多。 如今大唐朝中战将如云,能统领大军出征的人也是不少,皇帝出征可能使得诸将协调上出问题,还有可能让一些将领不能充分发挥自己临机作战的能力。只不过,李世民这个皇帝,也是行伍出生,几十年来指挥作战无数次,且都取得了胜利,其本身就是一名帅才,有可能诸将在皇帝的亲自指挥下,能发挥的更好也有可能总的来说,皇帝亲征还真不好说利弊如何。 只不过李世民亲征的话,肯定是从陆路从辽东进,而此次战役是不可能只从陆路攻击的,肯定还有几路将领是从海路攻击的,这几路指挥作战的将领,肯定是此次讨论的重点。 听李世民如此说,长孙无忌忙站了起来,恭身说道:“陛下亲征辽乐,高丽与百济闻之,必定闻声而降,此次我大军出征,必将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 听长孙无忌如此说,李世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却摆摆手,示意长孙无忌坐下,自己继续说道:“为求一战而平高丽与百济,诸卿说说,我们如何战为好?” 李世民到底是上过战场的统帅,虽然喜欢听这样的马屁话,但还是知道战是要一步步打的,如何进行战事布署和展开攻击,那是战争中最关键的东西。 听皇帝这样一说,在场的重臣们都明白,听皇帝吹了半天牛,终于说到今日要讨论的要点上,所有的人也都凝神,看着面前案上那巨大的沙盘,沉思起来。 这个高丽、百济、新罗一带地形分布的沙盘,是李业诩带人利用情报司传回来的情报,经过一个多月时间制作而成的,也是大唐军中的第一个沙盘模型,这样能立体展现地势,比地图好上许多的沙盘模型,在制作出来后,立即得到了皇帝李世民及其他朝中大臣们的推崇。 “陛下,臣有一议!”见暂时还没有人发表意见,李业诩率先站起来说道。 “李爱卿有何建议,尽管说来!”看到李业诩首先站出来,李世民还是挺满意的。 李业诩走前一步,从案边拿起一根长长的棒子,指着沙盘上辽东一带的山川、河流及城池说道:“陛下,高丽、百济所处之地为南北狭长的半岛,据我们所侦探的情报,高丽在辽东一带集结了重兵,筑有高城,以防我大唐的攻击,若全线从辽东一带攻击,所受到的阻击必定很大…” 盖牟、辽东、玄菟、安市、新城、辽阳、白岩、建安等这些城池,高丽人修筑的极其高大,每城都有重兵驻守,以阻我大唐军队的攻击,一些城池间还有长城相连,可以相互策应。 看着沙盘,李业诩也知道,这些城在后世都是在中国的东北境内,如今还落在高丽人的手中,而且还是其防卫我大唐攻击的桥头堡,让人看着生气。 只是生气归生气,若要灭高丽,这些城是必须首先要拿下的。 “这几城若是要强攻,我军需花费不少时日,而且遭到的阻击也必定很大。臣在上一年曾奏于陛下说,若要伐高丽,可以从平壤一带海上攻击,南北两侧夹击高丽,势必能快速攻取高丽。只是如今百济也跟随高丽作乱,所以臣认为,我们应该将高丽与百济一并镇服,我大军应该兵分几路,一路从陆路从辽东攻击,一路从海上直趁平壤,攻取高丽都城,再遣一路从海路直击百济,与新罗一道联军,灭了百济,使其无法增援高丽…” 李业诩说着,那根长棒在沙盘上指着,一些人听了李业诩所讲述的,不禁变了脸色,这位在以往作战中已经立下不少战功的青年将领,此番还是不变其本色,胃口不小,要从各个方向作战,一战将高丽、百济两国都征服。要知道如今朝中大多的朝臣们,都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高丽上,即使要灭百济,也是要待高丽被征服后。 “陛下,臣附议,”李业诩刚把心中所想的大致情况说了出来,在边上的兵部尚书李世绩即表示认可,从李业诩手中接过指挥棒,指着沙盘上的那些地形说道,“平壤是高丽国都,若我大军直取,高丽人必将倾全力保卫,这样辽东一带的守敌将大大地减少,利于我陆路攻击,而且从海路可以通过大同江直趋平壤,我战舰如今可以运载火炮进行攻击,若是直接攻破平壤,那高丽人必降…从南侧,可以从熊津江入百济地,若我大军能攻取熊津城立足,可以直接攻取其都城泗沘城,若百济还不降,也可打通往新罗的通道,争取得到新罗人员和物资的援助,那百济终将抵挡不住我大军的攻击…” “陛下,臣也附议!”李道宗听了两人所说的,也表示了认可。 “陛下,臣有一虑!”这时,刚刚被任命为黄门侍郎的诸遂良接过话题说道,“我大军长于陆战,海战从未经历过,刚才李祭酒与李尚书所说,以大军渡海击高丽与百济,此是善策,只是若在海上遭遇风浪,船只受损,无法及时抵达高丽与百济境内,那又如何是好?” 听诸遂良如此说,李世民及其他朝臣们眼光也都往李业诩及李世绩身上看来。 朝廷这两年所做的战事准备中,很大一部分就是为渡海作战所做的准备,只是朝中还有不少的人对渡海作战心生疑虑,持反对声音,诸遂良就是其中一个。 见有人如此问,李业诩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据臣了解,渤海与黄海一带,在春季里风势并不大,且盛行偏南季风,海流也偏南,正是最适合从我东南沿海渡海的时节,我大军有坚固的战船,结阵出发,相互呼应,从莱州、城山一带出海,距平壤海路不过五六百,至熊津不及千,几日即可抵达,远比陆路快,而且高丽与百济定是没有料到,我大军会以如此数量之众从海路攻击…出其不意而谋之,上策也!” “陛下,海路攻击,虽然有一些风险,但相对于我们所能取得的战绩,必须得如此布置!”李世绩也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业诩与李世绩对如何进行作战早就已经与李世民交换过意见,李世民也已经同意了他们提出的方案,只是如今皇帝让他们当着众臣的面说出来,就是希望朝议时候,不再有反对的声音。 “诸位爱卿,朕觉得,从海路出击,实为上策之选,”李世民见今日发表不同意见的大臣并不多,很是满意地说道,“若天佑我大唐,此战我大军一定无往而不胜的,区区数百里海路,也定难不倒我训练已经有不少时日的水师将士的…” 见皇帝也如此说,诸遂良也没了声音,其他众臣也都认可了分兵渡海作战的计划。 “朕想问的事,谁愿领兵渡海作战?”李世民问在场的诸武将道。 “陛下,臣愿率一军,从海路,出击百济…” 本章节由3书友上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征高丽、百济 第一百五十二章出征高丽、百济 首先出声请命的是李业诩。 此战既然将百济也列为征服的对象,那与新罗联军,征服百济,同时大量消耗新罗的力量,再南北夹击,消灭高丽,将是最佳方案。李世民既然亲征辽东,只可能从陆路往辽东,李业诩想单独领一军,不想与皇帝一道作战,就只能在其他两道上做选择了,不然要跟在李世民身边作战,束手束脚的很是不爽,不若就选择百济方向攻击为好。 而且李业诩还有另一个想法,在平定这三国后,必将要出征倭国,出兵倭国最好的出兵地点,是从如今的百济与新罗最南端的某地出发,那样距离是最近的,而这样,攻击百济的大军将作为攻击倭国的主力部队,李业诩想亲手教训一下那个让他切齿痛恨的无耻小国。为了这个原因,百济方向的攻击任务,必须要争取到,以使能在下一步主领攻击倭国的军事行动。 “陛下,臣愿率军渡海出征百济,”李业诩再次大喊了声,眼巴巴地看着李世民。 “朕许!”李世民面露赞赏地说道。 “陛下,臣也愿意领兵渡海作战!”李世绩、李道宗等也皆出声相请。 “具体领兵作战人员,几天后朕自有诏命下达!”对其他诸将的请命,李世民并未当场表态。 众臣散去,李世民单独留下李业诩。 见李世民只留下自己,李业诩也知道,今日李世民将自己留下来,定是要重要的事交付,或者说是面授什么机宜了。 李业诩想着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与皇帝单独交谈了,特别是自长孙无忌被贬后,李世民似乎对他也疏淡了,让李业诩觉得皇帝似乎知道一些事是他在那些策划的。还有一个举动让李业诩也有些不安,那就是几个月前,李世民将情报司郎中吴朋转为兵部司郎中,另令原吴朋的副手,一名叫高加的人任情报司郎中职。 虽然高加是吴朋一手培养和提拔的,情报司中也还有不少的人是李业诩安插在那里的,但对于李业诩来说,吴朋的去职,使的他对情报司的直接影响力还是少了去。 “贤侄,坐!”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在一旁坐下,又转身令近侍上酒菜,“快晌午了,朕肚子也饿了,贤侄你就陪朕在这里用午膳吧!” 李世民虽是征询意见一般的言语,但口气却不容李业诩反对。 “是!陛下,”李业诩只得应令。皇帝今日对自己不一般,两人这样相对一道喝酒吃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了,李业诩也知道,李世民一直用这样的手段,对委以重用的大臣表示亲近,笼络人心,今日看似也是如此。 转眼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上来,热气腾腾中香味扑鼻而来,让肚子有些饿的李业诩暗地里直咽口水。 李世民替李业诩倒满了酒,再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满,举起杯中酒对李业诩道:“贤侄,来,为我们即将开始的征战取得胜利,干一杯!” 李世民说着,率先干了杯中酒,又倒满,李业诩也只得跟着干了。 “贤侄,在前些年征战中,你率军所向披靡,平定了我大唐西北地域广大的地方,此次出征百济,朕也祝愿你马到成功,再为国立功!来,我们再干一杯!”李世民再举杯道。 “多谢陛下给予的信任,臣一定不辱使命,率军将百济征服!”李业诩挺直胸膛,大声地应道。 “此战朕本就想以你为出征百济的统帅,”两杯酒下肚,李世民似也变得随和了,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大嚼着问李业诩道:“依贤侄看,此征高丽与百济,我们胜算有几何?” “陛下亲征,将士士气大受鼓舞,此战我们大获全胜,高丽与百济被征服,那是肯定的事,”李业诩跟着李世民抿了一小口酒,继续说道,“只要各方向诸军依令行进,攻取各自目标,高丽与百济乌合之众,如何能抵挡我大唐精锐王师的攻击…” 原来李世民早有这个打算,白费了自己刚才的一番表演,李业诩愤愤然地想。 “唔!你与朕说说,攻击高丽与百济的关键!”李世民再为李业诩斟满了酒,问道。 “臣觉得,此次出征的关键即是海路取平壤及从熊津江登陆百济地,若平壤被攻取,高丽自溃,若我大军能成功登陆百济地,那百济军定是阻挡不了我大军的攻击的,只要取得熊津城和泗沘城,百济也将灭亡,”李业诩说的十分自信,大唐军队的战力在这几年的征战中得到充分的体现,没有一支力量能阻挡大唐军队的攻击,即使是高丽这样在历史上曾让杨广三征而不得,又让原来历史上的李世民饱含遗憾的地方,也一样能将其攻下。就是因为有他李业诩这个知道原来历史的人,有依他所提出方法训练出来的纪律严明的军队,还有不一般的战略目光,这些是时下朝鲜半岛上这几个小国所不具备的。 朝鲜半岛南北狭长,海路登陆,从敌腹背侧攻击,都能取非常好的战绩,李业诩最熟知的就是后世朝鲜战争中的仁川登陆,麦克阿瑟率老美军队捣老金的后腰,老金败退,一泄千里。 只是李业诩也明白,这一战后,历史上将不再有朝鲜半岛这样的地名称谓,也没有什么朝鲜的国名出现了,这些地方都将成为大唐永久的领土。 “唔,与朕所想如出一辙!”李世民点头称道,又把杯中酒干了。 李业诩赶紧拿起酒壶,替李世民斟满酒,再说道:“陛下,辽东之地气候比中原寒冷,依臣所想,可以令安北军一部南下,加入作战的行列中,他们对那一带的地势和气候更为熟悉!” 以安北军命名的右武卫军人数已经有近七万人,经过几年的适应性训练,战力已经非常不错,就在不久前平定吐迷度与乌纥部的冲突时,契苾何力亲率军,以极小的代价就将乌纥部全部制服,没有经起其他部落的连锁反应。 “朕同意此计,让安北军一部南下,编入出征的大军中!”李世民稍作考虑,即表示认可。 “陛下,臣敬你一杯,”李业诩举起杯敬李世民,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若取了百济,如何处置新罗?” 高丽、百济都灭了,这个半岛上也不可能让新罗一家独大,必须要有解决的方法。 “此正是今日朕要与你说的!”见李业诩如此问,李世民脸上赞赏的味道更浓了,“若此战后新罗军力还强,你可寻机将其歼之,若其战力大损,可以将其收编,出征时,朕会予你诏令,便宜行事!” “是,陛下,”李业诩大喜,李世民这两般说的不就是一个意思吗,都是要将新罗也一并解决了的,还让自己便宜行事。李业诩可是知道这个便宜行事命令的份量,那就是,领此旨的人,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只要不造反即可。 李世民继续说道:“新罗王善德为一女子,年才过三十许,其主要是依伊伐飡金春秋和伊尺飡金庾信两人处理政事,若能将此两人除去,以善德一女流之辈,自是无法控制其国,你可明白?” “臣明白!”李业诩忙应道,李世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不明白,那还真是傻子了。 “朕期待着与你在战场上会师!”李世民再举起杯道,“到时,再与尔等诸将痛痛快快地喝上一次庆功酒!” “陛下,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李业诩大声地说道,猛地一口就把面前杯中酒喝干了。 “还有倭国,此次竟然敢助百济攻新罗,朕也是不可忍,”李世民口气淡淡地说道,“前朝时候,倭国太子致信隋帝,信中以‘日出处太子致日落处太子’为称,后递呈的奏本中称‘东皇帝敬白西皇帝,’让人贻笑大方,倭王还不知羞,如今竟然称已为‘天皇’,如此未开化的国度,竟然敢如此狂妄。他是‘天皇’,朕是何?” 李业诩最怕的就是看到李世民这样淡淡口气论事,皇帝没有什么表情流露,以平淡口气论事,往往是动杀机的时候,不过今日这样论倭国事,却是让李业诩满心的欢喜。李世民此番如此说,那倭国即注定了要遭受大唐军队的攻击。 小日本鬼子,看来你们是在劫难逃了。 “陛下,倭人实是最可恨!必要将其击灭!”李业诩也是愤愤然说道。 李世民依然没表情地说道:“若倭人害怕,此番不敢与百济联军攻击我大军,那对倭国用兵将师出无名,朕需要一个可以诏告天下,出兵倭国的理由,此也是你需要做的事,你可明白?” “臣明白!”李业诩再次大声地应道,这实在是简单的事,也没有比做这样的事让人更痛快的了。 “好!不,贤侄,我们再干一杯,朕都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李世民再举杯道。 李业诩也赶紧举起杯:“陛下,臣也是!”—— 贞观十八年九月,李世民下发亲征高丽诏: “行师用兵,古之常道,取乱侮亡,先哲所贵。高丽莫离支泉盖苏文,弑逆其主,酷害其臣,窃据边隅,肆其蜂虿。朕以君臣之义,情何可忍… …况今丰稔多年,家给人足,馀粮栖亩,积粟红仓,虽足以为兵储,犹恐劳於转运,故多驱牛羊,以充军食。人无裹粮之费,众有随身之廪,如斯之事,岂不优於曩日? 加以躬先七萃,亲决六奇,使攻无所守,战无所拒,略言必胜之道,盖有五焉:一曰以我大而击其小;二曰以我顺而讨其逆;三曰以我安而乘其乱;四曰以我逸而敌其劳;五曰以我悦而当其怨。何忧不克?何虑不摧?可布告元元,勿为疑惧耳。” 千多字的亲征高丽诏,在斥高丽权臣泉盖苏文的一大通罪行后,也说了如今大唐天下丰足,可以应付兵事,消灭泉盖苏文这样的屑小之辈。 皇帝亲征高丽诏下发后的第二天,朝廷也正式发布出征高丽、百济诏: 以兵部尚书、太子詹事、左卫率、英国公李世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礼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为副大总管,以右卫大将军执失思力、右武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右羽林军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右卫大将军牛进达、左监门卫将军阿史那弥射、营州都督张俭、右武卫将军程名振、左卫将军将作少匠姜行本、右卫将军左黑达为各分总管,率八万将士,火炮两百门,趋辽东。并令契丹蕃长於勾折、奚蕃长苏支、燕州刺史李元正等,各率其众,皆归辽东道行军部下指挥,一道征战高丽。 复以郧国公张亮为刑部尚书,并以其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右羽林将军常何、左领军卫将军左难当为副大总管,左卫将军李世南、左领军卫将军冉仁德、右领军卫将军刘英行、左监门卫将军张文干、右监门外将军庞孝泰为分总管,率兵四万,战船四百艘,火炮一百门,从海路直指平壤。 以太子少师、右卫率、大唐军事学院祭酒李业诩为熊津道行军大总管,特卫大将军苏定芳、水师大将军郑仁泰为副大总管,特卫将军李业嗣、特卫将军程处默、特卫将军尉迟宝琳、左卫将军上官怀仁、左卫将军李子和、水师将军刘仁轨等为各分总管,将兵七万,战船五百艘,火炮四百门,渡海作战,直指百济都城泗沘。 李世民同时下诏令新罗善德王金德曼,尽举国内之兵,协助唐军攻击百济,并佐以粮草等物资援助,诏命以金德曼为嵎夷道行军总管,金春秋、金庾信为副总管,受熊津道行军大总管李业诩节度。 李世民同时命太子李承乾在他率军亲征时监国,留司空房玄龄守京师,辅佐太子,并令其可便宜行事,不得奏请;并以左卫大将军、工部尚书李大亮副之,再以开府仪同三司高士廉代行太子太傅,与侍中刘洎、守中书令马周、少詹事张行成、右庶子高季辅一同执掌机要事务,同辅佐太子。 司徒长孙无忌、中书令岑文本、吏部尚书杨师道与李世民同行,并命长孙无忌暂摄侍中职,杨师道暂代中书令,伴随其御驾亲征… 本章节由3书友上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李靖面授机宜 第一百五十三章李靖面授机宜 皇城,皇后所居立政殿。 长乐公主进宫请见长孙皇后,母女两个正相对坐在窗子前面聊着事儿。 “娘,听说父皇要御驾亲征高丽了?”长乐公主低声地问长孙皇后道。 “娘也不知,”长孙皇后拉着长乐公主手,长叹一口气道,“这是关系到朝政的大事,自有你父皇决定,娘不知道的,若是父皇决定如此,那娘也只能听之!” 长孙皇后如此说,聪慧的长乐公主如何会不明白,当下很紧张地再问道:“娘…母后,那父皇这一去,要很多时候才会回来吗?” “这些事,母后也不知!”长孙皇后站起了身,走到窗子前,看着外面的景色,有些寂然。 “母后,你劝劝父皇,不要御驾亲征了么,要不女儿去劝劝父皇?”长乐公主走近长孙皇后边上,挽着长孙皇后的手臂道。 “丽质,你不要去说,娘就告诉你吧,你父皇已经下定决定要亲征了,谁劝也没有用!”长孙皇后背对着长乐公主道,“你父皇行伍出身,半辈子在马上奔波,打下我大唐的半壁江山,这么多年没亲自指挥过作战了,自是想再去亲临战事…” “可是,朝中有这么多的将领,就如李大将军等人,都是骁勇善战之辈,由他们领军即可,何须父皇亲征?”长乐公主不解地问道。 长孙皇后转过身,重新拉着长乐公主的手,坐了下来,有些爱怜地说道,“丽质,你好不容易怀上身子,要多注意保养,不要关心这些事,这是他们男人的事,也不要老是跑来跑去,伤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娘,没事!孙道长说了,如今胎儿已经安定下来,不会有什么事的,”长乐公主有些娇羞地说着,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肚子,心里又有些黯然。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长孙皇后拍拍长乐公主的手道,“你怀上身子了,娘也放心了,希望你能给长孙家生个儿子下来,那样娘就不会愧对你舅舅…公公了…” “娘,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长乐公主眼神有些失落地说道,“女儿还是担心父皇亲征的事!只是不知会有哪些将领跟着父皇去…” “这是朝廷的大事,不是我们女人家能议论的!”长孙皇后面露威严地说道。 “他…们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长乐公主看着自己的母亲,似有些难过地小声说道。 “你再过七个月就要生产了,你父皇亲征的话,肯定是看不到这个小外孙出生了!没事,待你父皇凯旋回京了,一定会给你补上礼的!”长孙皇后笑笑道,让长乐公主偎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公公这次也会随你父皇出征的…” “希望他们早日得胜归来,女儿都好些日子没见着父皇了…”长乐公主倚在长孙皇后的怀里,幽幽地说道。 “好了!如今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你还是养好身子要紧!回去吧,娘会使人给你送一些滋补身子的东西来!”长孙皇后拍拍长乐公主的肩膀道—— 李业诩府上,一群妻妾们围着李业诩坐。 郑燕一张脸发白,眼中有泪在翻滚,看着李业诩道:“郎君,你又要出征了?” “朝廷有令,为夫不敢不从,”李业诩说着,尽量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看着妻妾们,“此次有可能是为夫的最后一次带兵征战,待这次战事以后,我大唐周围没有再不听从号令的蕃国,以后也就没有征战了,为夫可以天天陪着你们在家里了…” 李业诩这是半实话,这次出征,作为青年将领中的佼佼者,无论何种情况下,都是逃不了出征的命的,更不要说皇帝已经亲自点将了,而且皇帝还是亲征的,自己这个立下过巨大战功的将领,不为皇帝锦上添花,那不是失去意义了吗?以后没有战事,那基本没有可能,只是可能战事规模不会很大,不一定要自己出征了。 “妾身知道圣命难违,自是不敢说你,只盼着你能早些得胜归来,不要让我们期盼太久!”郑燕说着,脸上已经有大颗的泪滚落下来。 郑燕在府是一直保持着主母的风度,在众人面前也从不轻易流露出异样的感情,只是这次,在得到李业诩将再次出征的确切消息后,郑燕那心灵深处的无助与孤单感,再一次涌上来,面对李业诩故意表露出来的轻松,还有郑燕也知道李业诩那只是安慰他们的话,不由得潸然泪下。 郑燕掉眼泪了,曼苏、颜如冰等人也是泪珠滚滚,颜如冰和云儿已经在那里小声地抽泣了。 “郎君,只恨现在妾身有身子了,不然妾身再陪着你上战场!”曼苏抹了一把泪,一只手抚了一下微隆的肚子,很是豪气地说道。 李业诩被曼苏这样的豪言壮语有些逗乐了,这妞还真似当年的郑燕一样,想陪着自己上战场,只是曼苏在安北时候,已经与自己一道并肩作战过了,不过如今已经嫁作**,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可能再上战场了,更不要说曼苏已经怀了孕。 听曼苏如此一说,其他几位妻妾都是怪异地盯着看了一眼曼苏,除了郑燕,其他几位有些恨自己没有这个能力,陪李业诩上战场,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好了,打仗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你们几人,在为夫出征的日子里,乖乖地在家呆着,不许出现任何争执,不然为夫在前方也不能放心地打仗,你们可明白?”李业诩逐个地指着妻妾们道。 虽然曼苏进府一段时间,其他几人也慢慢接受下来,特别是曼苏现在怀孕后,其他几人也让着她一点,曼苏也在李业诩慢慢的点化下,改了一下脾性,只是李业诩还是有些怕他不在府上的日子,这几个女人间起什么争执。 “郎君放心,府里的事妾身自会安置好来,我们姐妹间,也肯定不会有任何的争执,”郑燕已经抹去眼泪,有些被李业诩刚才这让她们乖乖呆府上的话逗乐了,不禁露出婉尔之态,“小子和闺女们妾身姐妹几个也会照料好的…” “过几天,为夫就要率军开拔了,这个年,都不能在府上过了,老爷子那里,你们还是要多过去看望一下,让征儿多去陪陪他老人家!”李业诩最是担心的是李靖,不知道这一次出征会有多少时间,千万不要看不到李靖的面,那样的话要遗憾和追悔一辈子了。 听李业诩如此说,郑燕等几个妻妾都用力地点点头表示应承—— “祖父,孙儿不日即要出征了,您要多保重身体!”李靖书房内,将出征的李业诩过来接受李靖的训话。 “老夫年岁虽然大了些,然还不碍事,腿脚还灵便着,”李靖笑呵呵地说道,“倒是你,往百济境内那山高水恶地方去,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多谢祖父的关爱,孙儿一定会注意的!”李业诩迎着李靖那慈爱的目光,心里满是暖意。 “老夫今日叫你过来,是还有一些事儿要吩咐,”李靖收起笑脸,脸色变得稍冷峻些,起身来到摆在书房内,辽东一带高丽、百济、新罗几地的沙盘前。这个沙盘也是李业诩所制作,制作完成后送到李靖这里来的,与宫内那个相比稍小了一些,但细节方面却是相差不大。 见李靖走到沙盘前,李业诩知道李靖是吩咐有关战事的事,也忙起身跟着一道过去。 李靖指着沙盘上百济与高丽境内那些城池,还有河流、山川说道,“翼儿,虽然你已经经历了不少战事,但此战你主要的作战地是百济境内,其境内地形情况与安西与安北皆不同,百济,还有高丽都是居以坚固的城池而守,许多时候,都需要正兵作攻击,所以此番你一定要根据实际情况,以奇兵与正兵相结合之道谋划,你记住,以往几战中没用上的攻城之法,此次可是要经常用上,你是考验你指挥作战能力的地方!” “多谢祖父教诲,孙儿一定谨记!”李业诩心内一震,明白李靖今日唤自己来的用意。 李靖指着沙盘上一城池继续道,“此是百济都城泗沘,百济有数量不少的大军驻守,易守难攻,但必须取之,这是征服百济的关键!但要攻取泗沘,我大军必须要登陆,先攻取熊津城,才有可能下一步攻击泗沘城。所以渡海及百济地后,须先遣火力强大的水师战舰,消灭百济的水师,还有倭国有可能助百济的水师,再清除熊津江两岸的据点,待大军牢牢控制熊津江一带,才有可能进行一步一行动,而且我后续的物资才可以源源不断地运来,以支撑后面的战事所需,这个地方一定要死守住…” “孙儿明白!” “新罗人与百济人一般,皆不可信之辈,你不能寄望于他们,且必须要严加防备,不然…”李靖说着,停住了话语,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 “孙儿记住了,”李业诩挺直身子应道。 “前些日子,陛下召老夫问询出征事宜,老夫也是讲述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可惜老夫老矣,无法陪你出征了!”李靖眼中露出无奈和留恋的神情,看着李业诩。 “高丽、百济皆宵小之辈,有孙儿在,何须祖父出手,祖父自在长安等着孙儿的好消息即可!”李业诩满怀豪气地说道。 “唔!那老夫即在长安等着你得胜的好消息!”李靖用力地拍了一下李业诩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只是笑声中有些失落的味道。 李业诩听出了李靖笑中的那份让人难受的味,不敢吭声,只听李靖止住了笑,又说道:“待你这场战打完,也需要休息几年了,回来后,你就陪我这老头子说几年话吧…” 李靖说着,眼神很特别。 “孙儿明白,”李业诩稍想了一下,即明白李靖话中的意思!—— PS:连续四天三更,累了,休息一下,今天两更! 本章节由3书友上传 第一百五十四章 踏上征途 第一百五十四章踏上征途 十月中,兵部正式发布出征高丽、百济的各道行军部下诸军组成的军令。 辽东道行军部下的大军,主要由第三卫军大部,第五卫军一部,第八卫军一部,计有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二十一、二十二、三十六、三十七共九个近卫师约六万五千人,加上营、幽两都督府兵马近两万,计八万余人,再加上契丹、奚、靺鞨仆从军一部,总兵力有近十万,从辽东以陆路攻击高丽。 平壤道行军部下的大军,由第二卫军一部,第五卫军一部,水师一部,计有第九、十、二十三、二十四近卫师约三万人,再加上水师约一万人,共计四万余人,从莱州泛海趋平壤。 熊津道行军部下的大军,由第一卫军大部,第二卫军一部,再加水师一部,计有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共七个近卫师五万人,再有水师将士约两万五千人,共计七万余人,从成山出海,往东南方向,进击熊津江一带,突破百济的防守后,直接攻击其都城泗沘。 此次军力的配置上,熊津道下所辖的是大唐军中最精锐的第一卫军诸近卫师,因此次出征主要的作战方式是攻城战,各近卫师近半自出征薛延陀回来后招募的军士,在这两年内,主要习的都是攻城、陆战之道。 只是在西北的骑战中所向披靡的第一卫军将士们,在攻城战中表现如何,那是所有人拭目以待的。 此次配属给熊津道行军部下的火炮也是最多,这也是李业诩极力争取的,军器监这几年动用了大部的力量,以他们所能达到最快的速度生产制作火炮,但也制作了不到一千门,那些试验合格的全部都随军出征了,一半多配置在熊津道行军部下。 李业诩向李世民请求,要他属下的军队配置数量最多的火炮,至少要三百门以上,以使能快速攻取百济,并在灭了百济后,可以有能力往北驰援辽东道与平壤道诸军征服势力最强大的高丽。李业诩这狮子大开口般的要求,竟然得到了李世民的同意,还再给他加了一百门,达到四百门。这四百余门火炮,有两百多门是装在战船上的,作为水师的攻击武器,其余作陆战用。 李业诩在想象着,如今这样冷兵器时代,攻城时候,有如此多威力巨大的火炮攻击敌方船只及据守的城池,爆炸所造成的破坏力和对敌方人员心理上的打击力,一定会是惊人的! 如今的运输还是很落后,这重量不轻的火炮,运输还是个大难题,也因此在大军开拔之前,所有的火炮都先一步启程,运往莱州、辽东一线。那些口径较小的火炮都往莱州及城山一带,将作为战船的火力配置,安置在战船上,以作攻击敌舰之用。稍大一些的,将以陆路运至辽东或者以战船运送,作为后续攻击时攻城之用。 用船运输,往平壤及熊津江方向,比用车马运输往辽东方向要便捷的多,陆路上的运输,难度要大得多—— 十月二十五日,皇帝御驾亲征的仪式在太极殿举行。 代皇帝监国的太子李承乾,留守长安的司空房玄龄、尚书右仆射高士廉、侍中刘洎、守中书令马周、左卫大将军李大亮等留镇长安的重臣,及所有已经回京的皇子,其他亲王、郡王,各三品以上散官,都到太极殿,参加皇帝亲征仪式。 李世民一身戎装,率领各领军将领先行纂严之礼,然后祭祀昊天上帝,宜于社,造于庙,皇帝及其他出征的将领还有参加仪式的朝臣们,都听令于侍中及中书令所号之礼仪。 太极殿内的仪式完成后,一行人再通过已经戒严的朱雀大街,来到明德门外,兵部已建军神及军旗牌位于明德门外,陈甲胄、弓矢于神位之侧,植矟于其后,还有全套的太牢祭品。 一身戎装的李世民率领诸位出征的高级将领,祭天、祭地、告庙,以牲血祭涂战旗、战鼓,再是軷祭,告慰行军将要经过的山川之神和海神,以求天佑我大唐军队。 在这个最讲究礼仪的时代,无论哪次大军出征,所行的礼都是非常的严格,李业诩这个对现在礼仪一知半解的出征主帅,也只得机械地跟在李世民后面,和其他人一样行着相同的礼。 大半天下来,仪式终于结束了,冬日虽然寒冷,但身着戎装的李业诩,却是有汗水出来了。 在数万将士的欢呼声中,皇帝李世民粗着喉咙向将士们训话:“…高丽泉盖苏文弑主虐民,情何可忍,百济王助纣为虐,违我大唐上国之意,侵我蕃国,我大唐忍无可忍,誓将所有敢与我大唐为敌者扫除…为我中国报子弟之仇,大唐万胜!” 在将士们回应“大唐万胜”那惊震天地的吼声中,李世民满意地结束了今天的表演。 接着兵部尚书李世绩,宣布了兵部的军令,全军出发,水陆并进,经洛阳,奔赴辽东。 李世民和诸将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看着最先行进的辽东道行军部下将士一部,在牛进达的率领下,先一部开拔。 站在李世民边上的太子李承乾见大军将踏上征程,哽咽着对李世民说道:“父皇,只恨儿臣不能替父皇征伐四方,甚是惭愧,”说着,潸然泪下。 李世民道见此情景,微皱着眉头道:“太子岂可如此女儿之态,朕今留你镇守两京,加上俊彦贤才辅佐,正是想让天下人认识你的风度才能。治理国家最重要的在于进贤才摒弃小人,赏赐善举惩罚恶行,大公无私,你应当努力做到这些,有什么好悲泣的?” “是,父皇,儿臣只是想着要好长时间见不到父皇,一些事儿不能躬身请教,想着伤悲!”李承乾忙收住了泪容,挺直身子,声音也变了,“父皇也请放心,儿臣在父皇所留的诸位大臣辅佐下,一定会把一切国事处理好,不让父皇分心!” “如此即好!”李世民见李承乾如此说,面色才稍缓了些,再道:“此次朕遣大军出击高丽、百济,民间百姓趋之,朕已经收到诸多州府所奏,许多府兵及民间子弟没有被登入东征部队的名簿中,他们自愿以私人装备从军,动辄千多人,都说:‘我们不求得到官府的封赏,只愿为陛下效忠,战死辽东!’如此得民心之举,朕还有何虑!” “父皇所行之道,都是得天下民心者,儿臣知道,父皇亲征,此战我朝定是能大获全胜,待父皇凯旋之时,儿臣将集全城百姓,迎父皇于长安城外!”李承乾恭身应道。 李世民摆手道:“如此倒不必,朕不愿有太多的扰民,此次朕行住所供之费,需减大半,以作表率!你也要注意这些!” “父皇体恤民生,儿臣自愧不如!”李承乾再次作礼应道。 这时作为李世民的左一马军总管的左羽林卫大将军尉迟恭行至面前禀报道:“陛下,时辰已到,请陛下摆驾东行!” “好!”李世民翻身上了马,对着身后看戏一般看着他和太子一唱一和的诸将挥手大喝道,“随朕出发!” “喏!”诸将齐声应道,也跟着上了马。 在李世民御队前行后,各将都往各自的行军阵列中跟去。 因为今天是皇帝的亲征仪式,观看热闹的百姓还有那些送行的各将家人们,都被羽林卫的将士们隔在大老远,无法走近。 策马往自己所领的大军一部而去的李业诩,也只能远远地对着送行人群中,自己府中家人们所站的那一处地方挥挥手,表示了自己的致意。 却见李业诩手势过处,那片略显模糊的家人所站地方,回应了无数双的手,只是看不到各人的姿势,听不到他们所喊的声音。 李业诩飞跑着来到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将士队列前,正准备命令将士们分道开拔,却见领头的李业嗣大声地喊道:“祖父…!大哥…祖父过来了!” 李业诩一回身,看到李靖正大步地往这边过来,身侧还有一身皇子装束的李恪。 今日李靖不顾家人有劝阻,一意要来参加出征仪式,只是李业诩作为一行军道的主帅,一直跟随在皇帝李世民后面,甚至都没什么机会跟李靖打上招呼。皇帝下令开拔,李业诩也只得回到自己所部前,准备令参加出征仪式的第一近卫师将士们出发,却没想到李靖会跑到大军的队列前,李恪这个皇子也会跟过来。 “祖父!”李业诩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和李业嗣一道,飞跑到李靖面前,单膝跪地,行了大礼,李恪不敢当此礼,退到一边。 李靖含笑看着这两个宝贝孙儿,以手托起两人的胳膊道:“老夫今日本不想来,但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小子,还是来看看你们!” “祖父,孙儿俩这就去了,”李业诩站起身,挺直身子对李靖道,“请祖父放心,我们一定要遵照您的吩咐行事…” “如此即好!你们去吧,有老夫在,府上一切你们尽可放心!”李靖退后一步,对李业诩和李业嗣挥挥手。 “是,祖父!”李业诩和李业嗣齐齐地向李靖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全体都有,行礼致敬!”李业诩后面指挥第一团的薛仁贵大声地命令道。 随着薛仁贵的命令,第一团的士兵整齐地向李靖这位大唐的军神致敬,接着第一近卫师的其他将士,也都向李靖致以敬意。 李靖也颤歪歪地举起手还礼,一边的李恪也忙举手行礼。 李业诩跳上马,这才对一边满脸落寂的李恪抱拳施礼,“吴王殿下,末将去也!” “一路保重,恪在长安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李恪抱拳还礼道。 “礼毕!全体都有,上马,出发!”李业诩亲自下令。 “喏!!”将士阵上暴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盖过了那些嘈杂的马蹄声。 所有将士都翻身上马,从几个方向,往东南方出发! 本章节由3书友上传 第一百五十五章 高丽人请罪,迟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高丽人请罪,迟了 以李业诩为主帅的熊津道属下的大军,除第一近卫师参加皇帝的出征仪式外,其他诸近卫师,都是从各自驻地直接踏上征程的,而且都是比皇帝的御驾早上十几天开拔行进。 许多物资,还有一部火炮弹药,需要水师的船只运输,船只运送物资和人员的能力,比陆路高效多了。如今已经冬季时分,天气已经很冷了,运送将士及粮食等物资的船只,要在黄河冰封之前启航且到达,将这些物资和船只都送到集结地,莱州和城山,不然黄河冰封后,将是非常麻烦的事。 这次的出征,包括皇帝李世民在内的,都是年前入冬后即从长安出发,为的是来年春天,天气转暖后,即可开始对高丽展开攻击。当然,从海路出发的熊津道和平壤道两军人马,能出海的时间肯定要比辽东道麾下将士从陆路出发的时间要迟一些,出海作战,还要看风势,海流。无论如何,冬季时分,黄渤海一带许多地方有冰,都是不适合渡海作战的。 其余各行军道下诸近卫师也都只派出一部分军士,参加皇帝的亲征仪式,一些驻地稍远的,不可能也是没必要赶回来到长安参加的亲征仪式,不说这近二十万的大军无处可站,那些驻扎在外地的军队,无论如何也不要这么折腾的,耽误行程不说,还会使将士疲于奔命,劳民伤财。 熊津道下的大军还是先行至洛阳,诸军由副大总管苏定芳督帅,以水陆并行的方式,往山东一带行进。 皇帝的御驾行程还是稍缓慢些,李业诩等这些高级将领还是要陪着皇帝行到洛阳,再在洛阳与皇帝分手,李世民将随李世绩的辽东道行军部一道行进,而李业诩与张亮所率的诸军,将沿着黄河行进。 而几乎与熊津道下诸军一道行进的,是张亮所率的平壤道下诸军,这也使的洛阳附近的黄河渡口,持续几十日都是大军云集的景象—— 从长安到洛阳的大道,修得还真不错,车驾行进,颠簸也不是很大,坐在装备了减震弹簧的马车里,还是比较舒服的。 诸将伴随皇帝行进中,时而骑马,时而马车,李世民也是如此,许多时候都是骑着马行进,乏了才乘坐马车。只是这皇帝经常心血来潮,在行进的过程中,突然间想到什么事儿,也会随时传召将领们到他的马车上商议,从长安到洛阳不到十天的时间内,李业诩至少都被李世民传唤了十几次。 更不要说夜间歇息时候,李世民都是召集重要的将领们,讨论出征作战中要采取的攻击手段,如何策应,要注意什么事儿,这也让李业诩感叹,这皇帝还真的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主帅,许多方面,自己还差上很多,只不过,李业诩唯一感到得意的是,那就是自己这个穿越人,比包括皇帝李世民在内在这些大唐重量级人物,比了一份对历史的先知知觉。 行至洛阳,李业诩知道将在这里与李世民及李世绩等其他重臣告别,踏上自己的行程,跟随着皇帝的御驾进了洛阳,李业诩对这个向往已经的大都市都没有机会观赏一番,即跟着李世民到了洛阳的行宫。 抵达后,李世民未休息即如令所有随行的大臣及将领们,进行最后一次军情商议。 虽然连续几天都是近百里的行进,车马颠簸,像岑文本、杨师道这样的文臣都觉得疲乏,但作为皇帝的李世民,却神采非常的好,李业诩看着面色大不一样的李世民和杨师道,不禁有些佩服这位已经多年养尊处优的皇帝,身子骨果然不一般,平日里所说的一些大话,却不是吹牛的。 正讨论着,这时洛阳宫殿外一名近侍匆匆跑了进来,尉迟恭忙迎了出去,稍后即回来,沉声地对李世民道:“陛下,工部尚书李大亮卒!” “什么?!”李世民闻之大吃一惊,一下子站起了身。 “陛下,据长安送来的传报,李大亮卒于长安,这是太子派人送来的李大亮遗表,”尉迟恭将奏报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打开看了看,沉默良久:“高丽之师岂可罢!” 原来李大亮遗表是奏请李世民,罢了征高丽之师,以减百姓负担。 “大亮为官清廉,卒后府中仅余米五斛,布三十匹…大亮卒,朕失一臂膀也!”李世民露出悲痛的神色,“只是他不该请罢高丽之师!” “陛下,臣有一惑,今日想与陛下言!”见皇帝如此,随征的吏部尚书杨师道迟疑了一会,率先向李世民奏道。 “杨爱卿有何想法,尽可讲来!”李世民依然一副悲痛的样子,对杨师道说。 杨师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陛下远征辽东,却将突厥之众置于河南之地,距京师不远,如此岂不是养虎遗患?臣担心这部突厥有异动,还请陛下留镇洛阳,另遣诸将出征即可,以防突厥之众生乱!想必李尚书临终前,也是想到此,所以遗表请陛下罢高丽师!” 李思摩部在薛延陀灭亡后,李思摩及阿史那忠,阿史那泥熟等头人多次向李世民请表,要求他们的部落回到河南地,最后李世民同意了这些还未打散的突厥部落复退回到河南境内,安置胜、夏两州境内。杨师道此番言语还是有些道理的,如今防卫两京的各近卫师大多都出征高丽、百济,若这些突厥人动乱,将是件**烦事。 “陛下,臣也是此意!”见杨师道如此说,尉迟恭也跟着说道,“陛下亲征辽东,长安、洛阳空虚,恐有玄感之变。且边隅小夷,不足以让陛下亲征,只需遣诸将率军征战即可,高丽如此小夷,指日可平也!” “两位爱卿此言差矣,夷狄也是人,他们的情绪与华夏之汉人并无二异,朕应德泽其身,恩惠有加,而不能对其猜忌。勤施恩德,则诸夷归心,四夷可如一家;多加猜忌,骨肉也不免成为仇敌,”李世民显得很激动地说道,“前隋炀帝杨广暴虐无道,早已失去了民心,隋辽东之役,百姓们都自断手足以逃避兵役,杨玄感率运粮士卒在黎阳造反,非夷狄之乱也,此乃杨广所逼也。朕现今征伐高丽,都是征发各卫军及其他愿意从军者,并未强征民间子弟。朕听闻河南、河北诸州,召募一部府兵及运送粮草者,征十人得百人,召募百人得一千人,没有被征召入军的,都满腹怨言,只恨失去报国机会,如此情况岂能与隋朝东征时百姓怨恨相比?突厥如今溃败,我大唐接收并养护他们,估计他们感恩戴德的想法刻骨铭心,怎么肯成为祸患呢?李思摩之突厥人并没有北投奔薛延陀而却南下归顺我们,可见其真情实意。此次东征,李思摩也是数次请命,请求随军出征,朕也许了,让其率一部随军,这样如何会有突厥之患呢?伐高丽之师,已经在征途上,如何能罢,诸卿休要在此上再说什么!” 李思摩因上次对仗大度设,几战皆败,丢了大片水草丰美的草场,在战后论功时,皇帝也没有对其奖赏,让李思摩很是惶恐,此次出征辽东,没有他们的份,这种惶恐感更是强烈,也与其他一些头人一道,多次上表请求领军出征,以补这样的遗憾,最终得到李世民的允许,让李思摩率一万余人编入辽东道行军部下,受李世绩指挥。 “可是,陛下,夷狄反复无常,不可不防啊…”杨师道还是继续请求道。 “好了,杨爱卿,”李世民大手一挥,打断了杨师道的话,“不要在这种事上纠缠,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诸军如何协调作战!” 李世民说着有些火气上来。 这里又有一近侍匆匆跑了进来,还是尉迟恭迎了出去,转回来后对李世民道:“陛下,接长安的急报,说是高丽泉盖苏文使人到长安,贡献金银物!献侍者两百人,向陛下请罪,希望我大唐罢兵!” “泉盖苏文弑其君,九夷所不容,今我大唐将讨之,才使人来纳金银请罪,迟矣!”李世民冷冷地说道,“使者及献侍者原先皆事高武,有官爵,泉盖苏文谋逆,这些人不复仇,今日还来长安为其游说,罪莫大矣,长孙爱卿,传令太子,将使者及献侍者皆付大理寺定罪!若再有议请罢高丽师者,也将论罪!” “是,陛下!”诸臣都忙应令道。 见李世民如此坚定地要伐高丽、百济,李业诩刚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出征的大军都已经在路上了,如何能罢兵? 只是对李大亮的去逝还是有些惋惜,这样一位忠烈之将,英年早逝,真的很可惜,而且其府中也如温彦博、魏征一样,生活中都是如此的拮据,身居高位,府中还如此情况,真的让人不可想象。 李世民恢复了脸色,继续令诸臣讨论军务。 大部分要注意的事儿沿路上都已经讨论过了,这次李世民着重强调的还是诸将分兵后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对张亮和李业诩所部的渡海作战,令两将一定要做到对高丽都城平壤及百济的有效攻击,并将其占领,不得违令,否则军法从事。 李业诩和张亮都大声地应令—— 十一月初,李世民下诏,追赠李大亮为兵部尚书,秦州都督,赐谥号为懿,陪葬昭陵,所葬之需,皆由朝廷支付。 同时令特进萧瑀为洛阳留守,其余各部在洛阳分兵东进…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搭档又到一块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老搭档又到一块了 自洛阳分兵后,李业诩和第一近卫师的将士们一道,从陆路前往河南道登州治下的成山。 属下其余各近卫师,已经在苏定芳指挥下,早一步从水陆两道踏上行程,按行进速度上来看,应该比李业诩亲率的这一部要快上十来天。这些近卫师随行虽然运送那些作战所需的辎重物资,但因早出发一步,抵达成山附近应该不会比李业诩所率的这一部迟的。 李业诩从地图上所了解的成山所在地,应该就是后世山东的荣成附近,他们熊津道属下各部海路集结和启程的地方应该就是荣成湾一带。无论是李业诩从简单的地图上看到的,还是后世所了解的,从成山出发海路到百济地,应该是路程最近的一条路线。 从洛阳出发,途经郑州、滑州、濮州、郓州、兖州、青州、莱州,到登州成山,路程大概有两千五百里路,从洛阳到郓州的路线,与上次李业诩率特战队员飞奔往齐州,平定齐王李佑的叛乱路线是一样的,只是抵郓州后,转入兖州境,取最近的路进往登州。 这些年各地官府都依朝廷的令,大力修建道路,自古以来一直较为富裕的河南道一带,道路修建的也颇为不错,大多州县间相连的都是平坦宽阔的大道,这也给大军的行进带来了不少的便利。 只是天气情况给大军的行进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为了能在开春后第一时间就能出海,出征的大军都是在年前的冬日里开往前线的,沿途行进肯定是比年后天气暖和了再出发多了很多困难。 这是个无奈的决定,若开春后再从长安出发,抵达前线将是在盛夏时节,势必无法在天气最适合的时候对敌展开攻击,更不要说从海路出发,难度将是成倍地增加。春季时分,在二三月间,风向是从西北往东南吹的,我大军从成山一带出发,拉上帆,可以借着风势出海,行进速度飞快;若是再迟到四五月的夏季时分,黄海一带风向改变,盛行偏南季风,海风从南向北吹,没有机械动力的战船逆风而行,速度肯定慢了很多,更不要说夏季时分,有可能在海上遭遇到台风。在没有天气预报的这个年代,若是台风来袭,有可能给我渡海的大军造成灭顶之灾的。 春季时分,只要不是有冷空气来袭,黄海一带风势不会特别的大,相对于夏秋季,更适合我大军出海作战。而且黄海海流也是具有风海流的性质,风往哪个方向吹,海流即往哪个方向,因此我熊津道行军部下的大军,必须要在二三月间从成山出发,这样才能以最快速度渡过黄海,抵达百济地。 平壤道大军是从莱州出发,因其主要通过的渤海与黄海交接的地带,海况相对简单些,且海路行程也短是很多,遇到的情况比熊津道方面要好处理些,自有所属的水师一部照理。 若要说行程艰苦程度,皇帝李世民跟随的李世绩所领辽东道下诸军自是最大的,冬季辽东一带天气更加的恶劣,给我大军的行进带来的麻烦肯定是不少的—— 经过两个月左右的行进,李业诩几乎与苏定芳所领的那一部将士差不多时候抵达登州治下的文登县境内。 沿途遭遇了几场大雪,道路行进很是困难,所幸将士们也都挺了过来,只是这一个年节时分,都是行军的路上度过的,抵达文登时候,已经是上元节过后了。 大唐水师的大将军部暂时设在文登,此次扩募后的水师也是主要在登州、莱州、密州、海州一带训练的。两年左右的训练下来,这些募集的水师将士们,已经初步熟悉了海战的情况。 大军即将出征,所在水师的将士及船只都集中在莱州与成山一带,以备将要进行的渡海作战,并进行最后阶段的训练,主要是火炮对敌船舰的攻击,以使得这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水师暂时没有具体的编制,只是以“水师”论之,郑仁泰这位大唐水师的指挥官,也只被委以正三品的水师大将军职,统领大唐所有的水师将士。 在得知李业诩将率大军抵达文登后,郑仁泰率领被任命为水师将军的刘仁轨及其他所属将领,还有文登县的县令等官员,在严寒的天气中,迎出文登五十里,迎接李业诩与苏定芳一行。 与郑仁泰已经几年没见了,李业诩和苏定芳看到被海风吹的一脸黝黑的郑仁泰,也很是激动。 “郑大将军,这几年在海上的感觉如何?”对这位自己的大舅兄,李业诩未等郑仁泰行礼,即跳下马,快步过去,大声地问候道。 “报告大帅,一切都好!”郑仁泰也下了马,分别对李业诩和苏定芳行了礼,大声地报告道。接着又凑近李业诩身边,低着声音道:“我说妹夫啊,在海上哪有在陆地上来得安稳啊…哈哈!我刚来时,天天晕船,吐得我瘦一大截,不过如今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晕船了!” “但愿我们各近卫师的将士们,也能在较短时间内克服晕船的问题!”听到郑仁泰说起晕船的事,李业诩也没来由的担心,他也怕一直在陆上训练的各近卫师将士们,乘船出海时候要晕船,经过长时间的渡海航行,抵达陆地后战斗力会大幅地下降。 “哎!我说仁泰老弟,不要让我们在寒风中挨冻啊,找个暖和些的地方说话!”一路行来,因操劳属下大军事务而显得有些疲惫的苏定芳,也打着哈哈笑着对郑仁泰道。 几人看着身侧还在继续前行的大军,不由的相视一笑,彼此会意,此地离文登还有近五十里的路,大军行进还要大半天,待一切安置妥当后,这感情似兄弟的几人才可以好好地喝上一些小酒,聊上一些话题。 这时在郑仁泰身后的刘仁轨,还有其他水师的属将,及文登的大小官员们都上来对李业诩和苏定芳等人行了礼。 文登的大小官员脸上也都是一副疲乏的神色,数万大军抵达这里,安置将士及协助各种物资供应运输将是个最大的难题,这些事都是文登县的父母官眼下最要做的事,人员并不多的文登衙门官员,在与朝廷派出户部官员的相互支持下,已经连轴转了个多月,和出征的将士们一样,这些官员们这个年,都是没好好地在家过。 诸人一番客套后,旋即上马,往文登县城方向行进。 大军将安置在文登东面,离成山港约二十里的地方,而李业诩的熊津道行军部的大帐,也将随大军一道设置,因此所有的将士们,包括李业诩,也不进文登县城,并严令户部及文登的这些官员们,忙于自己的事即可,有要事须马上禀报—— 大军安置后好,已经是两天后了,又是一场大雪落下,李业诩原定的参观水师训练的计划只得往后推迟,将士们的适应性训练也因大雪停止,郑仁泰邀请了李业诩、苏定芳,还有李业嗣、程处默、尉迟宝琳等一道到帐中叙叙旧。 出征大军是严格禁止饮酒的,只是哥几个凑到一块,不喝上一点还是讲不过去的,李业诩和郑仁泰严令亲卫们在帐外守好,若没有特殊情况,不得放一人进来。 几人坐定后,作地主的郑仁泰招呼众人道:“妹夫,定芳兄,还有业嗣老弟,来!来!来!我们哥几个,好好地喝上一次酒!” “我说仁泰老弟,在军中,不能如此大声地招呼,当心被士兵们瞧见,坏了军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苏定芳示意郑仁泰道,此次虽然李业诩默许了几人喝一点酒,但严令不得多喝,以免坏事。李业诩不好说郑仁泰,就由苏定芳说。 “兄弟我自是知道!”郑仁泰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对诸人道,“今日我们叙旧为主,喝酒只是随意…哈哈哈!” “对,军务稍后再讨论,我们先聊些家事。仁泰老弟,你可能还不知道,李家的小妹李栎,已经许给了我们军中的裴行俭,当初你也是看好裴行俭这小子,这不,这小子也得到了恩师的认可,能娶上业诩老弟的宝贝妹妹,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气!”苏定芳满脸都是羡慕的神色。 几年间,李业诩也瞧出了裴行俭与李栎间的情意,本就对裴行俭挺是欣赏,这次得到李靖的首肯,也即将小妹李栎许给了裴行俭,已经定了亲,只待这次战后,即可完婚。 “那是,那是,这小子年岁这么大了还不肯成婚,我说是有问题,这不,真的是看中你家的栎儿了!”郑仁泰也吩咐大笑起来。 被两位属下拿自己的妹妹说事,李业诩有些郁闷,忙举杯道:“定芳兄,仁泰兄,不说这个了,我敬你们一杯,这次我们哥三个,又可以一道并肩作战了,皇上如此安排,只是用心良苦,我们可不能丢了我特卫军的名声!” “我特卫军过处,哪里有打不胜的仗,消灭不了的敌人!”郑仁泰一脸的豪气,猛地干了杯中酒,大声地说道。 “此次是渡海作战,与以往战役自非一般,我们要好好地谋划一番才是!”李业诩可没这么狂傲,“待天气好转后,将士们上船的适宜性训练马上就要开始,还有火炮的射击训练。离我们出海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已经是正月,即使出海在三月初,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水师的战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水师的战力 所幸这场风雪与寒潮几天后就过去了,水师的火炮训练和各近卫师的适宜性训练及上船训练也就马上开始。 因装备于水师舰船上的火炮最早运抵,水师将士们训练火炮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近卫师官兵对水师战船的适应性训练。 成山所修建的长长的水师军港,停泊着数百艘木质战船,将要出征这些战船,大半都是停靠在成山一带的几个港湾处,各按大小和功能停靠,停在一处的形态都有些相似,作战功能也是基本一样。 郑仁泰领着李业诩一行站在一瞭望台上,参观水师军港的情况。 这是一个成山的制高点,站在瞭望台上,成山附近的泊船点尽收眼底。 看着密密码码排布的战船,苏定芳、李业嗣等人都不禁露出兴奋的神情,不停地举着手中的望远镜看来看去,只有李业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多了后世现实和图片中那些体积庞大的钢质军舰,对眼前这些体积小,且是木质的战船,李业诩没有什么得意的心情。 虽然说这些战船是在将作监官员的监看下,动用了数千的工匠们经过近两年时间制造出来的,在如今来说,已经是些大家伙,比李业诩在长安附近河里看到过的那些木质小船大的多,这些以李业诩大概估计载量大概在一两百吨,或者更多一些的木船,能否承载七万余将士安全渡海,李业诩还是没有底。 “大帅,一部船只停泊在这个港湾,还有一些停在其他锚地,”郑仁泰指着远处停泊着的一排大船很自傲地说道:“大帅,这些船体最大的是运送兵员和物资的楼船,共八十艘,每船可以运送军士七百人,还有一部物资!” “哦!”听郑仁泰如此说,李业诩举起望远镜,顺着所指方向看了过去。那是有数层建筑的船,每层甲板上都建有女墙,墙上有垛口,看着有黑乎乎的东西放着,应该就是火炮。 军中如今已经有一些用玻璃制作出来的望远镜,放大倍数比原来用水晶制作的要大一些,清晰度也是好上很多,但因玻璃制作不易,并没有大量生产,只有一些最高级的将领才有配置,就如在场的李业诩,还有苏定芳、郑仁泰等。 “大帅,楼船除了几艘指挥舰,其他各舰上都没有火炮!”郑仁泰继续为李业诩及其他诸将讲解。 楼船是水师中最大的战船,可运载的人员加上操船的水手,共计可以搭乘近千人,因其相对于其他战船比船体较大,行进速度也慢些,机动性能也不是很好,除了几首搭乘指挥军官的船只外,其他的都没有配置火炮,主要的兵器是船弩、抛石机、手雷等。 “那是斗舰,”郑仁泰指着另一处船体稍小些的一些舰船说道,“这些船速度稍快些,大多都装载有火炮,同样可以运送军士及物资,但为了对付敌水师的袭击,装载的军士数量不会很多,是主要的对敌攻击舰只!共计一百五十艘!” 斗舰一周都有女墙,看情况每艘都安置有火炮,且火炮数量并不太少,大部的火炮都应该安置在这些斗舰上。 “那边远处是艨艟,这舰速度快,来去灵活,可以冲入敌船阵中,也可以作近岸攻击,”郑仁泰指着很远处的一处港湾说道,“此船包有生牛皮,运载军士虽然不多,但各面都有攻击孔,可以从各个方向攻击敌舰,还可以防敌火攻!” 望远镜里看去,那处港湾的舰只都是一片模糊,看不清楚情况,但从郑仁泰自傲的口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对这种战船的性能是非常的满意。 接着郑仁泰又介绍了另外两种船体较小,但同样机动灵活的舰只:走轲和海鹘,这两种战船都是以速度见长,防护能力及攻击能力不太强,但与楼船及斗舰相配合,效能应该是不错的。 “今日可否出海训练?”李业诩问郑仁泰道。 郑仁泰忙回道:“今日风浪过大,不适宜出海训练!除值勤的船只外,其他都在港内泊锚!” “走,我们去看看战船情况如何!”李业诩对身后的诸将示意道。 “喏!”诸将都齐声应道。 作为水师将军的刘仁轨,走在最前面,带领诸将参观战船的情况。 在抵达成山后,李业诩从郑仁泰口中得知,刘仁轨到水师军中后,即表现出他那不凡的天赋来,好似这家伙天生就对这些战船感兴趣似的,对各种舰只的行军布阵,攻击队形的展开,都有独到的见解,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对水师如何作战的天赋非常让郑仁泰满意,在向朝廷表功后,刘仁轨也被提为将军,这比当时一道入伍的薛仁贵等人都高了一级。 而且这家伙还有个很让人不解的地方,那就是到了舰上,并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出现晕船,就像自小在海边长大的渔家子弟一样。 听到郑仁泰讲述的刘仁轨的表现,李业诩还真庆幸自己大力推举这家伙到水师中来,想必刘仁轨也会与原来的历史中一样,为大唐的海军建设做出其彪炳史册的功绩来。 刘仁轨带着诸将上了一艘大舰,待众人都上船后,转身对李业诩道:“大帅,这船是制作最坚固的,末将觉得,以此来作您的指挥舰最为合适了!” “哦!?”李业诩转头看了边上的郑仁泰一眼,心想这事这么不是郑仁泰与他说。 “大帅,诸将都觉得这船是最适合作指挥舰的,末将觉得还是让您亲自看看,若你觉得可以,就把它定下来吧!”郑仁泰有些尴尬地说道。这船虽然坚固结实,但却不是最好看的,所以郑仁泰想让李业诩上来看看后,再说主意,没想到却让郑仁轨抢了先。 “唔!”那先看看,李业诩说着即自顾到船内转了个遍,上上下下都看了。 “嗯,不错!既然刘将军说这船适合作指挥舰,那将以这首作本帅的座舰吧!”李业诩点头允许。 此次出海,李业诩、苏定芳、郑仁泰,及其他诸总管,都各自领一舰作为座舰,这样也免得都集中在一舰上,在海上遭遇不测时,指挥人员集中受损。 在郑仁泰和刘仁轨的带领下,李业诩和诸将细细地察看了一番战船的情况,战船的结实程度还有可装载量还是出乎李业诩的意外,若是只装载七万人,只要那些走近了才感觉很大的楼船就可以了,但有那么多的火炮,还有粮草、战马、手雷及其他军用物资,还是需要数量不少的战船的。 安装在战船上的火炮都装有轮子,火炮座下是一块几步见方,厚度不小的垫铁,以防火炮发射时后坐力的冲击而破坏船体。 站在斗舰上,李业诩抚着黑黝黝闪着寒光的火炮,命令苏定芳和郑仁泰道:“待天气好转后,本帅要看看水师的训练情况,特别是火炮的射击训练!如今日般,风浪大,就让近卫师将士们都上船,先一步体验一下船体摇摆的情况,早一些适应海上的颠簸!” “是,大帅,末将这就去安排!”苏定芳和郑仁泰各自领命去—— “大帅,您看,远处那艘舢板船,距离约五百步!”一艘斗舰上的高层楼台上,郑仁泰举着望远镜对身边的李业诩说道。 一个风浪不是很大的日子,李业诩上舰观看火炮试射,他要了解行进的战船上火炮是如何攻击目标的,李业诩不知道在颠簸的海上,木质的战船上射出的火炮精度会是如何,但看到身边郑仁泰那自信的表情,也有些稍稍的放心。 一艘斗舰和两艘楼船,还有多艘走舸、艨艟都出现在李业诩所乘坐的斗舰周围,远处是被一艘走舸拉着行进的舢板样船,大小与走舸差不多,依从百济传的情报,百济还有掺合的倭国的战船差不多就是这般大小。 在海上攻击大的目标容易,攻击小的目标难度大多了,郑仁泰等在训练中,就是以各种大小的目标船体进行火炮的攻击训练,以达到实战的效果。 “开始吧,”李业诩平静地说道。 “准备射击!”郑仁泰对手下命令道。 郑仁泰身边的军士依令举起手中那面红色的旗帜,用力地一挥。 两名炮手将两攻炮弹装进间隔两个垛口的火炮内,点火,只见一先一后两团黑烟从炮口冒出来,两炮弹呼啸着出膛,一前一后地落在舢船上,把舢船炸得粉碎,溅起几仗高的水花。 此次所携的炮弹大部都是开花弹,只有数量不多的实心弹,黑火药所制的炮弹,加入铁块类,杀伤力还是不错的。 在海风的吹送下,炮口的黑烟转眼就散去了。这改良的黑火药威力比早先大多了,就是烟多,如今虽然有黄色的火药制作出来,但还只是试验阶段,暂时还无法用于军中,所以炮弹还是以黑火药制作。 李业诩担心的就是,发****一阵后,腾起的烟会遮挡视线,影响炮手们的判断。所幸海上风大,一下子就把黑烟吹走了,只是陆上不一定有这般效果,所以火炮也基本不可能连续发射几十发,即要暂停,或者换地方,不说黑烟问题,炮管也受不了那高温。 “精度还不错,”李业诩点头赞赏道,再命令,“试试更远的!” “是!”随着郑仁泰的命令,另一侧的火炮射向七百步的目标船只。 七百步距离,连续两炮,一炮正中目标,一炮稍偏离一些。 一千步,第一次射击,也是一炮正中,一炮稍偏,第二次,一千步距离,两炮都偏,第三次,两炮正中。 这样的情况还是让李业诩满意的,毕竟刚组建的水师,攻击海上的移动目标,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以这样的火炮攻击水平来说,大唐水师的战力,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要知道现在的对手是没有热兵器的。 “火炮训练继续!军士们上舰训练也抓紧!”李业诩再下命令道。 天气已经稍稍的转暖,据正常情况,能渡海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海 第一百五十八章出海 已经是三月初,清明过后了,随着天气的转暖,渡海作战的时机也来到了。 这些日子没有特别异常的天气,不特别冷也不特别热,风势也不大,据水师军中负责海况观察的人员所提供的情况,此正是出海的最佳时候。 李业诩在将情况通传给正往辽东的李世民及邻近的张亮后也即命令大军,准备渡海出发。 此前从辽东道行军部传来的情报,李世绩与李道宗所率的大军已经行进营州,正屯兵于柳城一线,即将准备对高丽展开攻击,而李世民的御驾,落后一些日子,刚过幽州。 因此前辽河水大涨,张俭所部并未对高丽人展开有效的攻击,也因此也受到了李世民的责问,只是张俭在将辽河一带的情况向李世民通报后,李世民也即没有对张俭问罪,仍令其率领诸蕃骑,为大军前锋。 离成山军港不远的莱州,平壤道行军部下诸军,也正在做渡海作战的准备。 依此情况,李业诩也明白,三路大军,将在差不多的时候,从各个方向对高丽、百济展开攻击—— 贞观十九年三月初五,这是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日子。 河南道登州成山码头,旌旗如织,铁甲如林,数万将军都集结在海港附近,将在这里踏上他们从海路出征百济的行程。 李业诩率领大军的主要将领们,在成山码头誓师出征。 在响成一片的战鼓声中,李业诩和诸将一道,祭战旗,祭海神,一番出海前必须要行的礼仪后,李业诩也照例发表了一通鼓舞士气的演说,在将士们震天的怒吼回应的“大唐万胜”中,李业诩命令,所有的将士登舰出发。 随着诸将将李业诩的命令传达到各部,各近卫师的官兵们,在各自主官的带领下,从各个方向,非常有序地登上战船,一时间,成山码头,到处是忙碌的景象。 成山码头从来没有聚集过如此多的人,若从高处望去,码头黑压压的一片,仿若是搬家的蚂蚁一般的人群,看不到头的唐军士兵们,从岸上向港湾中的舰船上移动,人员虽多,但一切却井然有序。 各种物资比军士早许多日子即装于舰中,出征之日,只要将士们登舰后,战船即可出发。 一些已经装载军士的战船,已经收起那重达千斤的铁锚,随后在指挥调度的水师值班将领的指令下,战船依次启航,缓缓驶离锚地,往东南方向的海区出发。 最先出发的是那些艨艟、走轲和海鹘,这些船体较小的战船,因行进速度较快,机动性能好,先一步出海,在港区外围集合列阵,同时也做好防卫,以防舰队遭到不明敌人的攻击。 随即大型的斗舰和楼船也从各自锚地启航,停泊在成山周围各个港湾处的其他战船也都依次出发,一时间,成山外海宽几十里的海面上,密密码码都是战船在航行。 水师的官兵以数百艘战船的行进已经操练过几次,出发前各分舰队指挥军官都领了各自航行的方位序列,分舰队间在海上航行时,都由各指挥官们指挥各自的分队行进,如今这个没有无线电的时代,在海上,所有船只间的联络,都只能靠旗语和灯光。各舰船上,都有一个高高的瞭望塔,值守的是校尉级的军官,随时观察从领近船只传过来的信息,特别是指挥舰所传来的命令,并依次将命令往远处的船只传送。 所幸如今的战船船体不是很大,各舰船间的相隔间距也不是很宽,信息的传递虽然有些迟缓,却是能有效传达,应急情况下,特别是遭遇敌人时,还有其他的联络方式。 启航一切都顺利,从一大早的出征仪式后,再到全军都登舰,启航到海上集合并编队航行,也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看到船只都按序列在海上往东南方向航行时,在最大那艘指挥舰最上层举着望远镜观察情况的李业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郑仁泰在水师几年时间,就打造出如此一支水师大军来,确实是不容易,虽然李业诩还无法确切掌握水师的战力水平如何,但从舰队启航时所表现出来的有序来看,这支大唐水师的战力应该不会差的。 “大帅,郑大将军传来消息,一切平安、顺利!并请求下一部的安排!”一名校尉跑到李业诩身边,敬礼,大声地报告道。 李业诩放下望远镜,没做考虑即命令道:“水师将士表现不错,本帅非常满意,向水师将士表示敬意!回令,依原定计划,全速前进!” “是!”那名校尉再行一礼,即跑回,将李业诩的命令通过旗语传达给各舰。 随着李业诩命令的下达,各战船依次挂了帆,海风鼓起战船上的帆,速度明显加快。 每艘战船上都装有指示方位的大型指南针,在行进中依据指南针所指示的不断地修正,再根据海流、海况和一些岛屿及其他标识,李业诩对舰队行进方向的正确性,并不抱怀疑。 只是如今的战船上没有测量速度的仪器,舰队行进的速度,只能根据那些有经验的水师官兵来判断,依这些船员的决断,加上李业诩的估计,舰队整体行进的速度应该在每个时辰约三十到四十里间,也就是时事在七到十公里左右,这是风势不大情况下的行进速度,若是风势加大,,行进速度还可以快些,但若风向改变,使舰队偏离航向,那进行修正的话,行进的速度却是要大大的减缓。 李业诩最担心的就是,舰队行进在海上时候,遭遇到大的风暴,若有一场大风暴来袭,那整个舰队就会遭受灭顶之灾。舰队中每艘船都有人员不间断地观测海流、风浪、风向的变化,若有异常需立即报告,以使舰队能早一步采取对策。 这个季节里,若是没有冷空气南下,或者南面有热带气旋之类的,那这一带黄海起非常大风浪的可能性并不大。 海上的第一天将尽,太阳也将西沉,整个海面腾起雾气,落日的余辉下,湛蓝的海面上看去不是一般的美,看着船只行进中翻腾起的浪花,李业诩也沉思起来。 不知是否是他这个穿越人确实的与人不一般,并没有大海上呆过的李业诩,在开始时的适应性训练时,并没有和其他将士们一样出现晕船现象,这让李业诩惊喜之下也有些纳闷,莫非真的有冥冥中的事,有上天眷顾着他? 一向是无神论者的李业诩,自穿越到大唐后,这么多年过来,似乎有些相信那些传神的东西,这世界很神秘,或许真的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东西,在主宰着什么,李业诩也只希望,这次征战中,上天能再眷顾他,给他带来好运。 只是虽然这般想,李业诩在战事上的布置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舰队行进中,各舰都是保持最高的警戒的,若发现敌军情况,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发出战斗警报,前卫舰队马上可以投入战斗,各舰上所装备的火炮、抛石机、手雷、弩弓等各种远近程武器,可以对敌方舰队造成致使的打击。 共计六百余名的特战队早在年前就已经出发,从陆路进入高丽、百济和新罗境内,只待大军开始攻击时,可做出策应。 进入百济和新罗一带的特战队员共有三百余名,他成两个战略小队,分别在陈雷和吴柏的指挥下,负责百济和新罗境内的行动。虽然说这几百人的特战队员对于这一大片地方来说,有些似沧海一粟,但在关键时候,这些让人恐怖的力量,却可以扮演决定性力量的作用。 而早几年潜入高丽、百济、新罗一带的情报人员,在源源不断送回来的情报中,报告了有关这些地方的详细情报,一些要害地方的布防,特别是这次大军攻击的地方,都是有非常具体的情报送过来。李业诩所部将要攻击登陆的熊津江方向,都有详细的情况说明及地图。知己知彼,虽然不能说即可百战百胜,但胜利的天平肯定是偏向自己这一边的。 李业诩也想起这次还有一位应该在出征序列中的人物,却没率军出征,那就是侯君集。这位原本在历史上此时已经被杀的大唐名将,如今还好好地活着,只是还是被李世民晾在一边,没被启用,具体的原因李业诩也不清楚。多次与侯君集一道征战下来,李业诩对他还是有挺好的印象,只可惜这位正当壮年的将领,自出征高昌回来后,一直被李世民冷落,李业诩也不知道侯君集有没有重新被启用的可能。 “大帅,郑大将军传来消息,将入夜,准备实施夜间航行管制!”又一名校尉跑到李业诩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依郑大将军令行事即可!”被打断思虑的李业诩回头命令道。 “是!大帅!”这名校尉行礼后即跑回去让旗兵回令。 校尉过去后一会,一名亲卫跑到李业诩身边报告道:“大帅,晚饭准备好了!请您进去用饭吧!” 船上传来饭菜的香味,船上的将士们晚饭也都准备好了,也将轮流用餐,今天大部时间在呆在船顶上的李业诩,也感觉到了饥饿,也即应声进了船舱。 第一个白天平安度过,李业诩也希望晚上,及接下来的几天也能如此顺利。 按此行进速度,若方向不错的,从成山到熊津江口,也只要两三天的时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发现敌情 第一百五十九章发现敌情 一切都如李业诩的愿,第一个晚上,也是平安度过。 黄海也表现的很温驯,没有掀起大的波浪,在迎来海上朝阳的时候,夜间值守的将士们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一个夜晚是如此的顺利就过去了。 睡了个安稳觉的李业诩,也是一大早起身,活动了一会手脚,即来到楼船的顶上,用望远镜察看四周的情况。 一轮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稍起的雾色中,周围的战船都有些若隐若现。 战船上所有的军士都已经起身,夜间值勤的军士与和来接岗的在进行交接,一些军士由主官带领着在甲板是进行操练,整艘船看上去一派忙碌的景象。 值勤的军士们,也是隔一段时间,以灯光和旗语向邻舰传递命令或者通报情况,以使得各舰间的信息能在最短时间内传递而不出现中断。 看到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又没有异常的情况传来,李业诩心中甚是满意,这里一名亲卫过来,报告说早饭准备好了,让李业诩进去用餐。 李业诩进了自己的房间,正就着一碗热汤吃着馒头,一名传令的亲卫过来报告道:“大帅,旁舰发来消息,说是刘仁轨将军求见!” “让他过来!”李业诩抬头说道,也有些纳闷,一大早,这位以前的部下,此次大军前导舰队的指挥官,一大早有何事求见。 如今在海上不比陆上,除非有很重大的事,不然不需亲自跑过来说事的。也想着刘仁轨此番过来,一定有重要的事要禀报,李业诩猜着还是关于战事布署上的。 大军的行动方案在出发前就已经制定,各将的任务也都布置下去,若没有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一般都不会改变的。 李业诩也三口两口将手中的馒头吃完,出了自己的舱室,来到楼船顶层。 晨雾中,一艘小艇往李业诩所乘坐的旗舰快速而来,站在船中的,正是刘仁轨。 小艇行近,楼船上的军士放下绳索框,将刘仁轨拉了上来。 一会刘仁轨在一名亲卫的带领下,来到李业诩身边。 刘仁轨行了礼,并没说什么客套的话,即对李业诩道:“大帅,按估算,这一天一夜,我们已经行进了三百余里,按此行程,只须三天左右的时间,即可抵达百济海岸!” “唔!有这么快吗?”李业诩闻之一愣,事先的估计,从成山出发,日夜兼行的话,到达熊津江口的话也差不多要四到五天时间。 “风势正顺,使得我舰队的行进速度快上很多,”刘仁轨抬头看着旗舰上那迎风飘舞的小旗道,“今日的风也是往东南偏东方向吹的,到午间,风势肯定还会增大,若风向不变,那我舰队今日行进的里程还可以更多!所以末将想将一些这两天所想的东西,告于大帅!” 刘仁轨是前军舰队的指挥官,若是与敌遭遇,首当其冲的将是刘仁轨部。从出征前传回来的百济国内情况来看,在得知唐军将攻击百济后,百济王义慈派使者请求倭国支援,倭王也派出了近五百艘的战船,三万余名士兵,共同防守海岸,保卫泗沘城。而防守泗沘城的关键,就是不让唐军从熊津江一带登陆,因此百济与倭国水师一道驻防在熊津江上下一带,计战船有一千两百多艘,是我军差不多两倍。 战船经熊津江是可以直接逆流行进到熊津城,若是能攻占熊津城,那将直接面对其北面的都城泗沘了,李业诩原先的布置,就是准备以水师船只在熊津江口将百济与倭国联军水师尽数歼灭,然后再以各近卫师登岸后,攻取熊津城,待下了熊津城后,即可以重兵围困泗沘城,在百济各地援军抵达前,攻取百济国都,那样百济将很快就可以被征服。 只是李业诩不知道刘仁轨经过几天思考后,又有什么新的提议。 “刘将军,你有什么想到的,都可以与本帅说!随我来,”李业诩示意刘仁轨跟着他到舱中,对着随军携带的沙盘说。 “是,大帅!”刘仁轨很拘束的样子,跟在后面进了李业诩那宽大的指挥舱室。 “大帅,末将觉得,百济与倭国联军既然知道我大军将渡海攻击,必将集结其水师大军在近海攻击我舰队,若能将我舰队消灭在海上,那对百济来说,则是最好的结果,我舰队远道而来,又不熟悉那一带的海况,百济水师可以依着其十分熟悉的海势,趁我立足未稳时对我舰队发动攻击…”刘仁轨看着李业诩说道。 说着又觉得不过瘾,刘仁轨拿起沙盘边的一根棒,指着熊津江口说道:“百济人想必也知道,我大军攻击熊津江口一带是最好的选择,若能取得熊津江口,所行的大军能登岸,那我军强大的战力将对百济构成致使的威胁,其熊津城,泗沘城都在熊津江侧,距海也不远,将第一时间成为我大军的攻击目标,若其国都沦陷,百济将很快灭亡。所以末将认为,除熊津江江岸上,百济会布置重兵据守外,百济和倭国水师联军将会倾全力在熊津江口一带阻击我军,因其战船数量倍于我,有可能将一部战舰隐于附近的岛上,待战事开始后,会以这些战船对我舰队发动突然的攻击。所以末将觉得,我前军需再加强力量,并分几队出击,利用我水师船大,攻击力强的特战,以一部与敌正面对阵,另遣一部以灵活机动的小船,阻拦这些突袭的敌舰,并伺机近距离攻击敌舰…” 李业诩眼光随着刘仁轨手上棒所指的移动,再听这番说辞,不禁皱起了眉头。 以李业诩事先的估计,百济和倭国水师联军,将会出海迎战我大军,因此事先的布置是以前军一部快速行进,后军分两部从两侧行进,准备从断面几十里的海面上对敌进行攻击,争取在海上就将敌舰全部击沉。 只是军中虽然有情报人员送回来的海图,但那些海图都是比较粗糙的,只有海边一些较大的岛有标示,那些小的岛都没有标注出来。这些岛虽然小,在海图上无法标注出来,但实际上这些岛却可能并没那么小,至少有可能有几十个船身那般大,隐藏一些船只是完全有可能的,若不加以防备,那很有可能遭到敌人的偷袭。若是敌纵火船过来,我战船被敌点燃,那装备有手雷及弹药的船只很有可能就发生爆炸,引起重大的伤亡,而且这样的损失有可能会是连锁发生的。 这样的情况必须要避免。 李业诩作沉思了一会,对刘仁轨道:“本帅同意你的观点,加强前军舰队的力量,令刘伯英所率分舰队,归于你的前军中,由你指挥,在击溃敌水师的同时,严防敌船的偷袭,并派出侦探船只,待行进到离海岸几十里近时,前往熊津江口一带侦探情况,将所有大小岛屿的位置都报告!” 李业诩示意想开口的刘仁轨向不要说话,自己继续道:“我舰队控制好船速,必须在上午时分抵达熊津口一带,不让敌有趁黑袭击的机会,争取在入夜前让各将士们登岸,占据地势,为我后续大军的登岸创造条件…” 李业诩猛喝一声:“来人!” 随着李业诩的猛喝,一名亲卫跑了进来,行礼后等待李业诩的命令。 李业诩将刚刚做出的决定重复了一遍,让这名亲卫将命令写下,并抄几份,令送到各指挥舰上。 “刘将军,此战无论如何一定要取得完全的胜利,此是我们攻击百济的第一步,若不能取胜,那我们将无法登陆作战,征服百济将无从谈起!” “是!大帅,末将拼尽全力,也会为大军创造登岸的机会的!”刘仁轨挺直身子,大声地应令道。 “好了,去做准备吧!” “是,末将告退!”刘仁轨说着,并腿行了一礼,转身跑下了船楼,还是以绳索放下,乘来时的小艇回去—— 又是一个薄雾的清晨,远征舰队依然在海上行进。 “大帅,据前军舰队传回来的情况,已经行至离百济海岸约七十里处!”传令的校尉跑到在楼船最高屋上面瞭望的李业诩身边报告道。 “传令全军,做好战斗准备!”李业诩命令道。 快靠近海岸了,这一带各种大小的海岛也多了起来,只是这些海岛都是些不大的岛,派出的侦探船都没有发现百济水师的船只。 随着李业诩命令的下达,各层次行进的舰队,按原先的布置散开队形,稍减慢速度往前行进。 坐阵前军舰队那艘最大的斗舰指挥作战的刘仁轨,在得到将抵达百济海岸的报告后,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绷紧了神经,举着望远镜,环看着周围的一切情况。 “报告将军,已经行至离百济海岸二十里,”一名军士跑过来向刘仁轨报告道。 其实不用军士的报告,刘仁轨从望远镜里,也大概能看出离海岸多少距离,海天相接处,已经有若隐若现的山头一样的东西出现,各种大小的海岛更是多了,对海况颇有经验的刘仁轨也知道,此是离海岸不远了。 熊津江口,因江水的连年冲刷,海底的各种礁石并不太多,并没有出现船只搁浅的情况,这也是舰队选择从熊津江口登陆的原因之一。 “将军,前导舰发现敌方舰只!”再次传来军士的急促报告声。 “各舰按战斗序列散开,准备战斗!”刘仁轨沉着地下达命令。 第一百六十章 熊津江口之战(上) 第一百六十章熊津江口之战 舰队已经行至熊津江口附近,海流情况也有改变了,因为有熊津江强大的水流入海,及百济海岸的影响,这一带的海流是从东往西南方向流了,对于唐军舰队来说,海流是侧逆向而来,而从江口一带冲过来的敌方战船,则是顺流,所幸海风还是往海岸吹的,这也使得张着帆的大唐水师战船能保持一定的速度。 刘仁轨所率的前军舰队有战舰有一百五十艘,有四十艘装备火炮的斗舰,其他都是艨艟、走轲和海鹘,这三种船体较小的舰只没有装备火炮,但有专门为战船研制的船弩,及中小型抛石机,可以在两三百步的距离发射弩箭,抛掷手雷。 刘仁轨所乘坐的指挥舰也是斗舰,每艘斗舰除了装备有五门火炮外,还有大中型抛石机,及船弩等武器,从武器配备上来说,在这个时代,斗舰是火力最强大的攻击舰只。 最大型的楼船主要用来运输各种辎重物资,行进在整个舰队的最中间,周围都有数量不少的各种舰只保护着,就似是运输舰只,并不直接参加战斗。 在刘仁轨的命令下达后,大唐水师前军舰队的战船都以一定的阵型散开来,形成一个断面近五里的行进序列,并以一部行动快速的艨艟、走轲和海鹘游弋护卫在两侧,严防百济水师船只的偷袭。 在斗舰的前方,也有大量的艨艟、走轲和海鹘作护卫,以防敌舰冲到近处时进行攻击,以免敌舰对我方的斗舰构成威胁。 李业诩和郑仁泰的命令已经传来,让刘仁轨所率的前军攻击敌方战船,其余几部策应支持,争取一战将敌军水师全歼,并占领海岸,让近卫师将士能登岸。 得到李业诩授权的刘仁轨浑身都兴奋起来,这是他所单独指挥的第一场战役,而且是海战,一场大型的海战,若这一战取得胜利,那自己即可名扬军中。大唐军队在这些年里的征战中都是所向披靡的,但那都是陆战,主导力量是骑兵,大型的海战还没有发生过,这一战无论胜败都将载入史册。 一些杂念浮上来,刘仁轨拿着望远镜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也立即屏气,拍拍脑袋,冷静一下,再举起望远镜,一刻一停地查看着前方的情况,望远镜里,已经隐隐可见敌军的船只影子,而且影子越来越大。 敌军船只的速度未减慢,也是以一定的战斗队形往大唐舰队中冲过来,从阵型上来看,敌方也是作出攻击姿态的。而在这时,刘仁轨却下命令,让舰队行进速度减慢,并令所有炮舰转身。 随着刘仁轨的命令,所有战船的帆都落下,改由人力驱动,那些装有火炮的大型的斗舰都侧转身,以侧面对着敌舰来的方向。 刘仁轨的指挥舰也已经冲到前面去了,直接面对敌舰。 “敌舰主力在我前方约五里!战船约四百艘!”接到前方侦探艇传来的消息后,瞭望的军士大声地报告着,传话的军士同样大声地重复着,旗手将消息传报给邻近的舰只。 “敌舰在我前方约三里!战船约六百艘!”随着敌舰队的逼近,侦探到敌舰的情况也在随时变化着。 随着瞭望人员的报告,刘仁轨不断地发出命令,所有战斗人员都已经在各自位置上就位,装炮手已经将第一枚炮弹装进炮膛里,边有另有一点炮手举着水把等待命令。 大唐军队中所有的将领们都不知道前面这是单独的百济水师,还是百济与倭国水师的联军,这是一场不宣而战但已经在预料中的遭遇战,无论前方是百济舰队,或者是百济和倭国的联军,甚至是基本不可能出现的新罗水师,出来阻击我大军的行进,都将遭到我舰队的打击。 敌方舰队船只密集的程度有些出乎刘仁轨的意外,也让他很是惊喜,如此密集的敌船,在我军火炮的射击下,势必伤害程度会非常的大。 我方侦探的几艘小艇已经高速往回赶,敌方的舰只还在加速追击那几艘我军派出的侦探船。 “敌舰已经临近我火炮射程,准备测距试射!”刘仁轨沉着地再下命令,望远镜依然举在眼前。 随着旗语兵将刘仁轨的命令传达,邻侧舰上的炮手指挥官猛地将手中的令旗挥下,大喝道:“放!” 随着两声巨大的响声,两枚炮弹一前一后地从最前面的斗舰火炮中发射出去,同样一前一后落在敌舰稍前方的海面上,激起两道冲天的水柱。 这是用于测距的实心弹,射程远,以固定的仰角射击,有效射程在一千五百步左右。 “距离一千五百步,”主桅望斗里瞭望的校尉准确地报告敌舰的距离。 敌方舰队对于前方出现的两个巨大水柱似并没太在意,舰队以密集的战斗阵型向我舰队冲过来。 两炮以不同射角射出炮弹,以炮弹的射程估计敌方船只离我船的距离,在没有现代测距手段下,是炮兵测距的一个较精确手段。实心弹除了测距用外,以其强大的冲击力,还可击毁敌方坚固的掩体和船只,只是与敌军密集的舰只遭遇,且舰只都是以木头制造,开花弹的打击效果更佳。 “敌军已经进入射程,攻击开始,火炮发射!”刘仁轨举起大拇指,以李业诩所授的方法,目视估距,敌舰已经行进到一千步以内,正好进入我舰队火炮的射程。 “轰!轰…”连续的巨响从各舰上传来,随着火炮炮筒口冒出的黑烟和火花,呼啸声中,炮弹飞向敌方舰队阵中。 每艘战舰上的火炮都是轮流发射的,而且在战前都有严令不得在同一时间发射,目的就是防止火炮强大的后坐力,对船体造成伤害。 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巨响,好多个冲天的水柱先后在敌舰阵中突然出现,这是没有击中目标的炮弹落在了敌舰中间的海中,击起的水柱,而在冲天水柱腾起的同时,也有一些敌方舰只被击中。 巨大的爆炸声和闪起的火光中,从这些被击中的舰船上飞起许多东西,包括人和物件,船体也冒起了火花,继尔燃起大火,船只歪倒在一边,一些遭到多枚炮弹攻击的船体则当场解体,变成一堆废木头散在海上,一些露面海面的上木板还在燃烧着大火。 接着又不断地有炮弹落下,被炮弹击中的敌舰不是当场被炸解体,即是燃起大火。敌军的舰只相对与大唐水师的舰只,个头上要小很多,大部分只有斗舰的一半大小,大型的舰只只是少数,那些小型的舰只遭到一枚炮弹正中的轰击后,即差不多被完全破坏了,那些大型的舰只,也会严重的受损。敌军大型的战船本就不多,因其目标较大,有几艘同时遭到了几艘斗舰发射出的炮弹轰击,刘仁轨的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一艘大型的敌军舰只被三枚炮弹同时击中,当场被炸解体,船上的敌军士兵被抛入海中,胡乱挣扎着。 随着火炮的不断攻击,海面上飘荡着火炮发射和炮弹爆炸产生的黑色浓烟,一时间,海面上都变得有些氤氲不清的样子了。 “刘仁轨好样的!”在舰队后侧高大的楼船上举着望远镜察看战况的李业诩兴奋地大叫着。 因隔得远,李业诩无法看得很清楚敌舰具体受损情况,但从那敌舰船体裂解、许多船体燃起大火的情景上可以看出,火炮第一次用于海战,甚至可以说第一次用于战争中,所取得的效果还是非常让人满意的,对敌打击效果不是其他冷兵器可以比的,特别是对船体这样较大型又比较脆弱的建筑物。 “打得太好了,”同样举着望远镜察看情况的刘仁轨也很是兴奋在狂叫着,就只差拍大腿叫好了,那些在抛石机及船弩前准备战斗的水师官兵们也都欢呼大叫着,为自己的舰队如此的打击效果叫好。 以望远镜中所看到的效果,敌方已经有数十艘舰只遭到了灭顶之灾,不是被击沉,即是遭到重创,只是让刘仁轨稍稍不满意的是,火炮的命中率与训练时候相比,那是差的太远了,实战中火炮的命中率只有不到十之三四,几百枚炮弹射出去,被击中的敌船还未过百,而训练中将士们火炮的命中率可在达到十之七八。 但这样的战果还是让刘仁轨很是兴奋,应该知道,此时敌舰还在离我舰队约七百到一千步距离,敌军的舰载兵器还未能对我舰队实施攻击行动,我军就已经重创了敌舰。 斗舰前方的各种轻型舰船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在火炮再攻击几轮后,残存的敌舰冲到面前或者败退时,就是他们从攻击或者追击时候,看如此情况,能冲到我舰队面前的敌舰已经不会很多,而敌舰队再冲近,我火炮的命中率还会增加,这些暂时作护卫的轻型舰只的指挥官们都做着追击的准备了。 敌方舰队明显被这样远距离威力巨大的打击吓懵了,原本有序的行进的舰只一片混乱,一些舰只竟然相互撞在一起,没有人知道大唐舰队中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这些武器是什么,为何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打到他们,威力又是这么大,可以直接将战船炸解体。 见敌舰阵中乱成一片,刘仁轨果断地命令继续进行打击,炮弹带着呼啸声,往敌军舰队中飞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熊津江口之战(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熊津江口之战 与唐军遭遇的正是倭国与百济水师联军,担任水师联军指挥官的是百济将领扶余福信和倭军水师主将狄井槟榔,以扶余福信为主,狄井槟榔为副,扶余福信为前百济王扶余璋的从子,如今百济王扶余义慈的弟弟。 为了争取倭国的支持,百济王义慈将自己的儿子扶余丰送往倭国作人质,派使者携重金到倭国,请倭国相助共抗唐军。倭女王“皇极天皇”在百济使臣的游说下,及当时掌握倭国国政的大臣苏我吓夷鼓动下,即答应派兵相助。在春后,由前将军上毛野稚子为主将,率军三万五千人,四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地支援百济来了。 得知唐军将渡海作战,并有可能从熊津江一带直接攻击泗沘城后,两国联军决定将联军水师的主要力量,约一千艘各种战船集中在熊津江口,准备与大唐水师决一死战。倭人为了表现他们作战的勇猛,在决定出战时力求争先,这样倭人舰只三百艘,再加上百济水师三百余艘,共计六百余艘,从熊津江出海,想在唐军水师抵达时,不熟悉海况,立足未稳之时,将之全歼于海上。 其余的一部舰只隐伏的附近外海,准备在混战时,从侧后翼杀入,焚毁击觉唐军运送物资及士兵的大船,给予唐军致命的一击。 除了在江口布置数量众多的舰只外,联军在熊津江两岸河谷外的山上设有重兵,百济王义慈亲自率领其国内最精锐的骑步兵约五万人屯于熊津江两岸,再加上倭国一部,若是战事进展不利,舰队将快速退回到熊津江内。熊津江近口处及支流白村江还潜伏着几百艘联军的战船,唐军追击的话,岸上的百济与倭国联军将以箭矢攻击唐军舰队,这些潜伏的战船也将趁势攻击。 倭军将领对此战取得胜利抱着非常乐观的想法,以倭军水师主将狄井槟榔的话说:“我倭**队将智兵勇,唐军见之,必然自动退去!此一役可以让中**知道天朝的神威!” 联军前军舰队指挥官的是倭人朴市田来津,这是一名凶悍的水师指挥官,以勇猛不怕死著称,在其国内与其他部落交战时,总是率军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指挥水师也是如此,仗着已方舰只的快速行进能力,常冲入敌方船队中间,造成敌军大乱时,以各种武器对敌方造成很大的伤害。 “朴市田将军,唐军这是什么武器?”一名属将慌乱地跑到朴市田来津面前,看着附近那些被击沉或者在燃烧的舰只,哭喊着说道。 这名属将是朴市田来津座舰的舰长。 眼中已经冒出血色的朴市田来津挥舞着手臂大喊道:“快命令各船,加快速度冲入唐军阵中,如果我们和唐军水师舰只搅在一起,唐军再有厉害的武器也没有用,我军舰只数量比他们的多,用火箭和纵火船将他们的舰只击沉!” 隧军战前的布置,就是准备利用船体小灵活的特性,“奋勇争先,与敌舰纠缠而毁之,”此次发现了唐军的舰只抵达熊津江口,朴市田来津即命令各领将率各属的舰只,快速往唐军舰队中冲来。 只是朴市田来津做梦也没想到,在远离他们船上的弓箭、投石机射程外的时候,唐军舰上的武器就朝他们攻击了,这种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武器,杀伤力这么大,不但可以如火箭般引燃大火,甚至还可以直接将船只炸毁。 倭军水师以竹木制作的战船坚固性与大唐水师以松木制作的大舰坚固程度不是一个等级的,若是唐军的战舰遭到火炮的打击,并不会立即被打散架。 这样的打击使得正快速冲击的舰队大乱,相互间撞在一起的不在少数,因舰只相互撞击,还有被击毁的舰只残骸的阻拦,使得整个舰队行进速度急骤地慢下来,速度大减的舰只更是成为了唐军火炮射击的靶子。 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已方舰队,还有一少被击沉和在燃烧的舰只,及那些在海水中挣扎试图逃命的士兵,朴市田来津暴怒了,他也明白,只有靠近唐军舰队,与唐军混在一起,才可以发挥自己这边船只多,且船身小灵活的长处,对唐军进行有效的打击。 “传我将令,加快行进速度,冲入唐军的舰队中,若有后退者,军法从处!”朴市田来津仰天高呼道,“今日誓要将唐军击退!” 随着朴市田来津的命令,其所乘坐的这艘大舰从乱军中冲出,绕过一条正在燃烧的船只,直往前冲去,朴市田来津站在船楼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远处那黑烟中的唐军舰队。 “轰!”随着一身巨响,一发炮弹落在朴市田来津的座舰上,在甲板上炸出一个洞来,许多士兵被掀入海中,船体也燃起了大火。 “赶快灭火,”不待朴市田来津命令,舰长即吼叫着命令道。 “轰!”又一发炮弹落在朴市田来津的座舰上,对着唐军船队怒目而视的朴市田来津,还有舰长一道被炸中。舰长直接被炸死,朴市田来津抓住面前的木栏杆,身子摇摇晃晃几下,不甘心地倒下。 接着又一枚炮弹落在这艘倭人前军旗舰的侧舷上,已经中了两发炮弹的这艘倭人最大的舰只,一面的船舷被炸开一个大洞,船身也开始断裂,侧倾着往一边歪去,朴市田来津的尸体也掉入海中,不见踪影。见此情景,船员们纷纷地跳入海中,寻找逃命的机会—— “哈哈哈!”看到在我舰队火炮打击下,溃不成军的敌军舰队,正指挥作战的刘仁轨忍不住大笑起来,近十之四五的敌军舰只被我舰队所发射的火炮击中,遭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而敌军的武器还未对我军进行攻击,这样一面倒的作战方式,如何不让刘仁轨这个一心想立功的将领得意。 “将军,有一部敌军舰只躲过火炮的攻击,往快速往我舰队驶来!”一名传令的军官快速地跑到刘仁轨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火炮压低射角,攻击这些敌舰,各舰以抛石机投掷手雷,攻击靠近的敌舰!”刘仁轨大声地命令道,“并准备加起速度,包围敌残余舰队,将其全部击沉!” 望远镜里,有近百来艘敌方舰只逃脱刚才的打击,从乱阵中冲出来,正往已方舰队而来。 而敌方舰队其他的舰只,都基本失去了速度,不是被我火炮打击到,即是慌乱中与邻船相撞,无法冲出阵来,一些还被邻舰燃烧的桅杆等物砸中,引燃大火。 “报告大帅,我两侧发现不明身份的舰只,正快速往我舰队靠拢!”正举着望远镜观战的李业诩接到身边亲卫的报告。 李业诩转过身,将望远镜对准另外一个方向,看到远处有一些船正快速地往我舰队方向驰来,左、右都有,数量约在一两百艘间,距离还在两千步以上。 “命护卫的分舰队出击,消灭所有来袭的敌舰,”李业诩沉着地命令道。 看着船楼下那些跃跃欲试的水军士兵们,李业诩只感觉在海上有力无处使的味道,这海战与陆战真的大不一样,快速机动不一定有用,还是武器更加的重要,看前方刘仁轨率领百多艘战船就将敌军数倍于已的舰船击溃,李业诩觉得就在今日,将敌军水师全歼都有可能。 “是!”亲卫依令跑过去,将李业诩的命令传达下去,随着李业诩的命令,护卫在楼船两侧的一部分舰只约百多艘,调转船身,快速向外侧驶去,往来袭的敌舰迎上去—— 见有一部分敌舰还是往我舰队冲过来,刘仁轨所率的前军舰队护卫的那些艨艟、走轲和海鹘,都已经启动,往来敌迎上去。 “准备,抛投!”刘仁轨都隐约地听到各舰上的指挥官们所下的命令。 这些轻型战船利用抛石机对敌攻击时,不需要调转船身,这也使得发动攻击的速度更加的快。 抛石机抛投的并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被点燃的手雷,各舰几乎在同一时候抛投出大量的手雷,往来袭的敌军舰只抛过去,数百甚至上千枚的手雷在空中飞舞的景象很是壮观。虽然这样抛掷的精度不好,但以数量取胜的手雷,还是有不少落在来袭的敌船上,一时间爆炸声大起,无数的水柱冲天而起,只是这些水柱明显的比火炮爆炸产生的水柱小的多。 随着连续的爆炸,又有不小的敌军舰只被同时轰击的火炮和手雷命中炸毁,残余的几艘敌军舰只还在往我舰队方向冲来,这里已经有多艘我方的小型战船迎了上去,以二对一,甚至三对一的阵势,继续用抛石机和船弩打击。 这时火炮已经停止了射击,为的是怕误中已舰,也让已经连续发射多枚炮弹的炮筒得到冷却。 刘仁轨已经提到李业诩的指令,率舰队向乱成一团的敌舰队所处位置靠拢,消灭残存的敌方舰只,李业诩的命令是,击沉所有的敌方舰只,现在我们不需要俘虏。 我方基本未受损失的舰队,重新加快速度,分成左右两列,往那还不断有敌舰逃出来同时还有许多船体在燃烧的地方驶过去。 亡命的倭人与百济联军还在试图挣扎,遭到重创的敌舰队中残余舰只依然向靠近的唐军舰只发动攻击,因刚刚战事过于顺利而有些大意的唐军水师官兵,也遭到了一些麻烦,近距离遭遇敌军火箭的纵火船的攻击,有数艘我方小型舰只被敌军击毁,水师将士出现伤亡… 第一百六十二章 熊津江口之战(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熊津江口之战 看到我方舰队的一些船只受损,不少的水师官兵落入水中,因此意外情况而变得有些愤怒的刘仁轨,在下令救起落水的水师将士的同时,命令我方装有火炮的斗舰绕开冲过来攻击的这部分敌舰,与护卫的其他小型舰只一道,将在我火炮打击下残余的那些敌舰完全包围起来,不断地用火炮和抛石机,还有船弩攻击敌舰,争取在敌射程外,将敌舰全部击沉。 斗舰调整船身方向,与其他护卫的舰只一道以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包抄过去,火炮在沉寂一段时间后,又暴发出怒吼声,驶进敌残存舰队处,压低射角,扫除那些困在海上来不及逃跑的敌舰。 敌方指挥官看似知道今日这场海战落败了,率领一部落在后方的舰只,调转方向,往熊津江口方向逃跑。刘仁轨的望远镜里,有一些先一步逃跑的敌舰已经沿着海岸南逃,离他们的战舰有几千步远了,刘仁轨在请求郑仁泰和李业诩的同时,也即命令,以一部小型舰只追击逃入熊津江的敌舰,争取在江口开阔地带将其歼灭,从海路南逃的那些舰只放弃追击。 敌军水师已经遇到致命的打击,残余那些南逃的舰只已经基本对我舰队没有威胁,我大军最重要的是歼灭正面方向的敌军,为我近卫师将士的登岸创造条件。 从两侧迎上去阻击敌方偷袭舰只的我方护卫船,在重创敌船的同时,也同样受到了一些损失,一些小型舰只被敌人火箭射中,燃起大火,并引燃船中的手雷,爆炸沉没。 所幸偷袭的敌方舰只近一百艘已经全部被击沉或者击伤,从望远镜里目睹这样情况的李业诩,也只有命令其余舰只救起落水的幸存将士,同时令护卫的一部小型战船,支援刘仁轨的前军,全舰队向海岸靠近,准备进入熊津江,取得登陆点。 拥有火炮的我方船队在与敌水师海战中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只是接下来登陆的战役困难程度会成倍地增加。 “报告大帅,刘仁轨将军来报,已经将敌方舰队击溃,计击沉敌方舰只两百余艘,击伤两百余艘,一部敌舰退入熊津江内,我方被击毁走轲五艘,艨艟三艘,伤十艘,伤者基本失去战力!”一名亲卫大声地向李业诩汇报前方的战况。 “知道了!令刘将军继续清除残部,舰队准备进入熊津江,若发现江岸有敌军埋伏,以火炮攻击,后军准备登陆!”李业诩忍住心内的狂喜,命令道。 “是,大帅!”亲卫依令跑过去传达命令。 “大帅,没想到这水师的第一仗,竟然取得这么大的胜利!”一直站在李业诩边上不做声的裴行俭一脸嫉妒的神色说道。 “是啊,本帅也没想到,这水师的第一仗,竟会如此的顺利!”李业诩依然举着望远镜,看着四周情况,以惊喜的口气说道。 这个依靠人工动力驱动舰只前进的年代,火炮这样可以远距离打击的火器,对行进速度缓慢的舰只造成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相对比较后世那样高速行进的舰只间的海战,如今的海战更加的容易打,敌舰行进速度不快,使的我军火炮的射击精度大大地提高。 更不要说敌方指挥官那看起来非常愚蠢的战力布署,以密集的舰只编队向我舰队发动攻击,使得我军火炮的攻击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即使精度稍差,瞄准这艘舰,有可能落在另外一艘舰上,而一部分敌舰被击中击毁也使得密集冲击来的敌舰只间相互撞在一起,进一步受损和失去动力,甚至引发大火,失去速度的舰只更加容易受到火炮的攻击。 刘仁轨的前军以已方损毁十几艘战船的代价,击毁击伤了敌军舰只四百余艘,而李业诩这边的护卫分舰队也同样击毁击伤了近百艘敌方偷袭的战船,付出的代价也只不过损失了十几艘小型战船,大型的战船,斗舰和楼船都丝毫未损,这样的战绩,可以说是太不可思议了,想必百济和倭国高官听到定是会被吓破了胆。 敌军残余舰队退入熊津江,想必准备依据江两岸的陆军部队,阻我大军登陆,并伺机反扑。只是百济和倭人,有可能阻挡我大军登陆吗? 李业诩冷笑着想着,又看了眼边上有些茫然的裴行俭,“守约,不必如此,水师的战事即将结束,接下来的战事多的去,有足够的机会让你发挥!” “是,大帅,末将只是在想,百济人在熊津江两岸会布置多少兵力,以阻我军登陆,”裴行俭被李业诩说中心事,脸都有些不自然,有些讪讪地转换话题说道,“末将有个想法,百济人有可能放弃在熊津江两岸的防守,熊津江两岸都是平坦的河谷地,百济人遭到我如此厉害且射程这么远的武器攻击,不一定敢在没有太多险可守的河谷两岸阻击我军,很有可能直接退入附近一带的熊津城、泗沘城、周留城,以城和周围的山势据守!” 李业诩心内一震,还真有这种可能,据战前传回来的情报,熊津江入海口极其宽阔,有几十里宽,再往里慢慢收窄,但溯江而上几十里,两岸都是由河流所带泥沙冲积而成的平坦河谷地,几里甚至几十里内,没有任何险可守,百济人在海面上遭到重创后,会不会在熊津江两岸据守,还真是个未知数。 “守约,还真的有这种可能!”李业诩露出笑容道,“怪不得我小妹会对你青睐有加,我祖父在见你两次后,也对你刮目相看…” “大帅…”想不到在战场上李业诩会说如此的话,猝不及防的裴行俭有些惊惶失措。自见了李业诩这个乖巧精灵又美丽的女孩后,已经到了婚娶年龄的裴行俭一下子被吸引了。在多次与李栎的接触中,裴行俭很快就喜欢上了李栎,而隐隐地感觉到李栎也挺喜欢他,只是裴行俭自觉配不上李靖的这个孙女,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想,也幸而忙着军务,还有连续的征战,才将这些杂念压在心底。不过也耽搁了婚事,如今已经二十多的年纪了,还没成婚,让家里的老母很是着急。只是意外的好事却不经意的来到,李业诩成全了他的好事。 只可惜又是出征,婚事也只有待凯旋后再办,大军将出发时,眼泪汪汪的李栎让裴行俭一定要立下大功,不然就不嫁他。李栎有李业诩这个立下无数战功的大哥,还有李业嗣这个也立下不小军功的二哥在,更有一个军神一般的祖父在,让裴行俭很有压力,再看到如今刘仁轨已经立下此战的首功,而且功劳不是一般的大,而自己还寸功无,让他很是着急。 “你若想立功,本帅就将主功泗沘城的任务交给你们团!”李业诩斜藐了一眼裴行俭,故意吊着声音道,“只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将其攻下!” “大帅无论将什么攻击的任务交给末将,末将一定完成!”裴行俭闻听了李业诩的话后,大喜过望,马上立正应令,又疑惑地问道,“大帅,我们要先攻击泗沘城吗?末将觉得先攻取熊津城更佳!” “不,我们先攻熊津城!”李业诩摇头道,“攻取熊津城后,可以从三个方向对泗沘城展开攻击,而攻击熊津城,我舰队可以直接开到熊津城近,舰上的火炮也可直接对敌攻击…” “末将也是如此想的!”裴行俭再次大喜道,为自己与李业诩所想的不谋而合而兴奋。 “好了,去做准备吧!我前军即将进入熊津江,所有将士都要防备可能出现的敌情!” “是,大帅!”裴行俭立正敬礼,转身跑开。 看到裴行俭跑开,李业诩转身命令身边待命的亲卫传达他新的作战命令:“命令各部,准备登陆,注意与周围一带潜伏的特战队员取得联系,争取在天黑前登陆,并在河岸占据有利地形防守!” 依战前的布置,陈雷率领的特战队员在我大军抵达海岸前十多天,即要在此潜伏,以接应我大军的登陆,在我军登陆时候指示敌军可能的伏兵,若我军进展不顺利,则配合大军展开对敌攻击,不惜代价保证我大军的登陆行动。 前军舰只加快速度,追击逃入熊津江口的敌军舰只,慌乱的敌舰行动速度大减,一些舰只相互撞在一起,在相对来说我方快速靠近的战船攻击下,又有不少的敌舰被击中、击毁。 熊津江广阔的入海口对吃水并不深的木质战船来说航行并不太困难,因入海口的广阔,相对来说水流也并不太急,以机械动力驱动的我方战船,这里也表现出速度上的优势来,与逃跑的敌舰队后续舰只的距离不断地接近。 因直向航行,斗舰的火炮再次停止了射击,而那些大型的船弩开始发挥作用,用布浸了油点燃的弩箭不断地往敌船上飞去,落在后面的那些敌舰接连被点燃。 敌方出海作战的水师战船已经基本失去战力,指挥前军的刘仁轨担心的是,江两侧的伏兵,还有熊津江另一条大的支流白村江有可能支援的水师舰只…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杀光小日本 第一百六十三章杀光小日本 熊津江口的海水都微现血红色,那是被击毙的敌军士兵落海后所染的。海面上漂浮着大量的战船残骸,还有数量不少的敌军尸体及未死亡的士兵,这些落水的敌军士兵在起伏的海浪中一浮一沉,一些人的身子在起伏几下后也就没了水中,看不到了,一些还活着的有幸抱着木板之类求生工具的士兵,看到有船临近,不顾一切地往驶过来的唐军战船处游来,指挥后续舰队行进的郑仁泰,命令弓箭手们,将这些在海上漂浮,还未死亡的敌军士兵射杀。 大战刚开始,我军还未登陆,不可能分出兵力来照看俘虏,因此各指挥的将领们都严格执行李业诩的命令,消灭一切敌方的有生力量,不抓俘虏,也绝对不允许敌军士兵靠近我战船。 刘仁轨的前军舰队已经进入熊津江口,越往前行,水流越急,行进的速度越慢,急流中看到不少落水的敌军士兵被水流冲下来,转眼间被冲入海中,这些士兵有可能是逃跑的战船相互撞击,而使船体毁坏,士兵们掉入水中被冲下来的。被冲入海中的敌军士兵,即使没有人射杀他们,在如今没有什么救生设备的时候,也基本没有什么可能活命。 “报告将军,岸上我方人员发来信号,白村江内有敌军水师的战船!数量近百艘,是倭人的舰船,正往入海口驶来!”一名传令的校尉匆匆地跑到刘仁轨边上,大声地报告道。 闻听此消息的刘仁轨大喜,我军潜伏的人员果然已经抵达熊津江口,而且发来这么重要的情报,当下命令道:“立即将消息传报给大帅和郑大将军,分出斗舰十艘,艨艟、斗轲各三十艘,入白村江,消灭这部敌舰!” “是,将军!”校尉领命跑开。 白村江是熊津江入海口外汇进来的一条支流,河道颇宽,战前李业诩就曾有提醒,一定要严防白村江内敌方潜伏的舰只趁我战船入江时候偷袭,还真给李业诩料到了。 岸上潜伏的我军人员已经明确地报告了敌舰是倭人的,那刚才在海上被我军重创的也一定有大量倭军的战船,岸上也可能还有倭人的军队。刘仁轨清晰地记着李业诩战前的命令,对待倭人,即使投降也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想着可以上岸尽情杀敌的时候到来,刘仁轨越加的兴奋。刚刚的海战都是攻击敌舰,刘仁轨所率的前军都没什么时间去射杀那些落水的敌军士兵,在战场上,没有亲手杀过敌人,这感觉总是差上一些。 只是刘仁轨也算冷静,知道接下来任务的轻重,也只是派副手刘伯英率分舰队,驶入白村江,自己率前军舰队剩下的舰只,继续往前追击逃跑的敌军残余舰队,并准备攻击两岸的敌军,为我后续准备登陆的大军扫清障碍。 “报告将军,敌舰行进速度减慢!”又有校尉飞快地跑来向刘仁轨报告情况。 刘仁轨举起望远镜,看着远处逃跑的敌残余舰只果然减慢了速度,并往江的两侧绕行,刘仁轨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明白前方出现何种情况。 只是无论是不是与刘仁轨所想的一般,敌舰逃跑的速度慢下来,此正是我歼残敌的好机会,刘仁轨不几乎不似思索就下达命令,让艨艟、斗轲等小舰快速上前,行在最前面的斗舰准备火炮攻击。 随着刘仁轨的命令,几十首小舰加快速度冲上去,而前面的几艘斗舰在广阔的江面上侧转身。 距离只有不到七百步,此正是我火炮攻击的最佳距离。 “轰…”随着巨大的声响,斗舰上飘起黑烟,几枚炮弹呼啸着往慢下来几乎挤在一块的敌舰群中飞去,在江面上激起几道冲天的水柱,同时又有敌舰被击中,燃起火光。 敌舰上的士兵似乎有了经验,被击中舰只上的士兵都纷纷跳入水中,以免再遭到唐军火炮的攻击。 几轮火炮攻击下来,好多艘敌舰已经被击毁或者击伤,剩余的敌舰行动速度还未加快,此时追击的艨艟、斗轲都已经抵近敌舰,进入抛石机和船弩的有效射程,这些小型的舰只几乎没有停顿,舰载的武器就向敌舰发动了攻击。 炮弹、手雷、弩弓持续不断地往不知被什么东西阻在江面上的敌舰攻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敌舰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个地段的熊津江江面还是很宽,两侧都是滩涂地面,一眼望去情况尽收眼中,在敌弩箭的打击范围内,没有可能藏伏兵,刘仁轨放心地对付那些似搁浅的敌舰。 终于有一些幸存的敌舰重新加快速度往江上游逃窜,而追击的我方舰只也已经抵达敌舰刚才停缓的地方,对那些失去行进可能的敌舰再进行打击。 刘仁轨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江中的情况,从前方追击的我方舰只上传来的消息,刘仁轨直接读出了其意:“江中有栅栏!” 刚刚刘仁轨也已经想到了敌军为了防止我舰队溯江而上,攻击其重兵驻守的熊津、周留城,有可能在江中设置栅栏,以阻我舰船的行进。只是刘仁轨想不明白,此江既然是敌舰自己的逃跑通道,为何就这么轻易地设置这么多的栅栏,以致自己的舰只被阻拦,成为我军的靶子? 难道百济人本没将熊津江当作撤退的通道?或者根本就没想过会战败?刘仁轨不得其解。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除去面前设置在江中的栅栏,再溯江而上。 以李业诩战前的布署,我方炮舰直接开到熊津城外的江面上,以舰上的火炮对在打击范围内的熊津城进行火炮攻击,大部分的装备有火炮的斗舰都必须通过这里,再往上行进几十里,才可以到达熊津城附近的江面上。 敌方残余的舰只又有几十艘被击毁,也进一步堵塞了两侧还能勉强通过的航道,刘仁轨没法,只得令后续舰只减慢速度,再将情况往后面的李业诩通报,同时令前方的舰只以手雷炸毁栅栏,若是手雷不能达到效果,采用其他一切有用的方法,包括水师将士下水清除栅栏等手段,一定要给我方船队打开一条通道。 这时另一侧的白村江方向也传来火炮的轰击声音,刘伯英所率的那支分舰队也已经与倭军水师遭遇上了,而此时,熊津江上追击的我方船队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报告大帅,前方百济人在江中设置了栅栏,刘将军正在设法清除!”一名校尉跑到李业诩身边,大声地报告道,“白村江的战斗还在进行,我军已经击沉多艘倭人的战船!” 前方和右面江面上不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李业诩也知道右侧的江面上是我水师与倭军水师在激战,而前方,有可能是刘仁轨使人以手雷炸开阻拦的栅栏,若是这样,刘仁轨这家伙还挺会动脑子的。 果然,过了一会,有人跑来报告道:“报告大帅,刘将军已经使人炸开前方的栅栏,舰队可以继续前进!” 前方可以继续通行,我军可以选择在开阔地登陆,这让李业诩放下大半的心来,他继续等着右侧白村江内战斗情况的通报传来。 若李业诩估计不错的话,刚才在海面上的这场战斗,倭国水师也一定参与了,而且同样遭到灭顶之灾,往南逃的那些残余舰只有可能是倭军的,这白村江内的倭军水师舰只数量也不会很多,船体也不会很大,肯定不是刚刚因受到大胜而士气大振的我水师的对手。 右侧的炮声在持续地传来,还有密集的手雷爆炸声,望远镜里,太阳下面看到空气异常流动而产生不一般的折射旋流,李业诩知道,那定是有舰只在燃烧而出现的现象,只是隔着远,又有河岸阻拦,看不清燃烧的地方而已。 李业诩清晰地记着后世写在史书上的那场与百济、倭国联军的海战,是叫白江口海战,同样是刘仁轨指挥的,那战重创了百济、倭国联军,只是年代后移了好多年,不是现在。今日这场战役是发生在熊津江口,白村江只是一个分战场,不过看地势入海口处肯定是要叫熊津江口的,呈报给朝廷的战报上,也将以熊津江口之战报告的。 又有一名校尉跑来,将刚刚收到的情况向李业诩报告道:“报告大帅,白村江战事结束,倭军水师被击毁舰只三十五艘,击伤四十艘,没有沉没的残余舰只向我军投降!” “结束了?”李业诩闻之很是惊讶,白村江内的战事才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一百多艘战船的遭遇战就结束,这也太快了。 还有一点,传说中小日本鬼子都是受到武士道精神教育,英勇善战,宁死不降的,即使战败也要剖腹自杀或者以其他方式效忠他们那所谓的天皇的,难道现在的倭人没有那般性格?或者现在倭国士兵还没有武士道精神? 只是如今考虑这问题有些多余了,将这些倭军水师全部消灭那才是王道。 “留几名倭军高级将领,其他全部消灭,”李业诩冷着脸下命令,再接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本帅命杀光所有的小日本鬼子…” “是!大帅…大帅…小日本鬼子!?”正准备去传达命令的校尉,听到李业诩后面话一头雾水! 李业诩眼中闪着寒光,几乎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需要审问的几人外,其他倭人给我全部杀光,本帅不需要倭人的俘虏…”需要审问的那几名高级俘虏,在审问后也要送他们上路。 李业诩也知道,现在还没有日本这个国名,这些鬼子只能称之为倭人,小日本鬼子只是下意识冲口而出的话。 李业诩吼完命令,在觉得有些残忍的同时,又是一阵畅快,心里默默地叨念着:后世那些被小日本杀害的中**民们,咱现在隔着时空为你们报仇了。 “命令刘仁轨,寻找一处可以登陆的地方,让随行的大军登陆!”李业诩再次命令道。 大军安全登陆,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世绩所担忧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李世绩所担忧的 辽东,营州都督府治下柳城,辽东道行军大总管部,大帐内,行军大总管李世绩正与被召集而来的副大总管李道宗商议事情。 对高丽的战争即将打响,李世绩令全部的高级将领到大帐中议事,进行最后的布署。诸将陆续抵达,李世绩却和李道宗先在里面商议一些事,让诸将在帐外稍做等候。 “李副总管,皇上如今已经行至了何处?”李世绩问李道宗道。 “据末将刚刚收到的情况传报,皇上车驾已经抵达幽州,正在往营州赶来的途中!”李道宗指着李世绩帐中的沙盘回道。 李道宗以副大总管的身份,率后军行进在整个北征高丽的大军左后翼,并与后面行进的皇帝御驾队伍保持联系,皇帝行进到了何处,李道宗最是清楚。 李世绩站起身,看着沙盘,并把一枚特殊的标记插了上去,“天气已经转暖,我们等不及皇上抵达,要先发动攻击了!” 从幽州到营州,还有数百里的路程,皇帝的车驾至少还要几天后才能抵达,军情紧急,大军不可能等皇帝到来后再发动攻击了。 在李业诩带人制作出沙盘模型后,如今军中标地形的,都是尽量以沙盘和地图相结合,辽东道行军部下,即有一制作挺细致的沙盘,而将领们更喜欢有立体感的沙盘。因有较详细的情报从高丽境内传来,高丽境内的一些城池,还有山川、道路等较大型的目标,皆有标注。这样更能直观立体察看战场具体情况的沙盘,比之地图,更受将领们喜欢,只是沙盘携带不太方便,也只有大总管处有一个,其他诸将所带的,还是地图。 “末将也是如此觉得,这些日子正是发动攻击的好时候,错过了,就可惜了!”李道宗虽然对数次出征都居在李世绩下任副职有些不太服气,但大军已经出征,关键是要如何打胜仗,不是争名份的时候,李道宗也马上处正角色,还是以李世绩为尊,在研究战事发表意见时,对李世绩表示一份尊重。 “李副总管既是此意,那我们今日就商议布置具体的攻击行动,争取在皇上车驾到前,将这一带都攻下来!”李世绩也对这位大唐的宗室名将保持了一份应有的尊重。 “来人!”李世绩在主帅位置就坐,大喝一声道。 一名亲卫快速地跑进帐内,作礼应声。 “宣诸将进帐!”李世绩大声地命令道。 “是!大帅,”这名亲卫马上跑出帐去。 一群高级将领也很快地走进帐来,各自向李世绩和李道宗行礼问候。 “诸位!我们兵进此地,已经多天了,军士们已经休整完毕,马上就要对高丽人发动攻击了,如何展开攻击,诸将都可以说说你们的意见!”李世绩看着帐内诸将道。 “大帅,末将有一策!”右武卫将军程名振率先站出来说道。 “讲!” 程名振拿起一根长棒,指着沙盘上的各个标记说道:“末将觉得,我们可以虚张声势,伪造出将从正面攻击辽东城的态势,吸引高丽人的目光,而我军可以从南北两侧,直接攻击玄菟、新城、安市、建安等城,待攻取了这些城后,再以诸军合势,围攻辽东城!” 程名振干脆利落地说完,看着李世绩,等待这位主帅对他所提意见的评判。 听程名振如此说,李世绩心里暗暗地在称赞,这位将领所提的,正与他所想的不谋而合。 辽东城是高丽统治东北部地区的首府,城墙高大雄伟,易守难攻,此次高丽人更是集重兵在这里防守,若我大军直接正面攻击,难度会非常的大,而且邻近这些城所据守的高丽人,还可以相互支应。若是攻取了附近高丽人防守兵力相对来说较少的诸城后,再集中力量攻击辽东城,那就容易的多了。 “大帅,末将也认可此道,”程名振刚说完,李道宗即表示了认可,“我们可以以一部做出佯攻,渡过辽水,大造声势,直逼辽东城,然后以各部,悄悄地往北和往南方向,渡过辽水,在敌未防备间,攻取玄菟、盖牟、安市等城,再包围辽东!” “还有人有其他意见吗?”李世绩未作表态再问道。 无论是李业诩,还是李世绩,在领兵出征,商议军情时,都与李靖一般模样,事先问询诸将的意见,然后再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样可以博取众长,为已所用,此乃领军主帅驭将之道。 “大帅,末将觉得程将军此计甚是可行!”右卫大将军执失思力见没有人言语,忙出声说道。 “好,既然诸将都觉得此讲可以,本帅也认可此道,”李世绩站直了身,猛喝一声道:“诸将听令…” 李世绩下了命令,以副大总管李道宗率执失思力部,阿史那弥射部,姜行本部,约三万人,攻击新城。 以张俭率契丹、奚、靺鞨及营州都督府兵一部约两万人,渡辽河攻击建安城。 李世绩亲率契苾何力部,阿史那社尔部约两万五千人,自通定过辽水,攻击玄菟。 牛进达率其部,及左黑达部约一万五千人,佯攻辽东,并要其部大张声势,迷惑高丽人。 牛进达部先一步出发,而且速度要快,争取直压辽东城下,让辽东城的守军不敢出城支援其他几城。 “诸位,”李世绩扫了一眼帐内的诸将,然后拿着长棒指着沙盘道,“此次我大军必须首先将新城、玄菟、盖牟三城取下,再取辽东、白岩,待这几城下后,即可截断安市与建安城高丽人的归路,并阻击从平壤方向来增援的高丽军队,将这几城之敌围而歼之,取其城!” 安市城和建安城敌军战力很强,李世绩并不指望张俭所率的杂牌军能将其攻入,只是令其消灭敢出城的高丽人即可。 李世绩稍停了一下,加重语气道:“各将需严格按命令行事,若有违令者,或者临阵退缩者,军法从事!” “谨尊大帅令!”诸将齐声应道。 “都去做准备吧!”李世绩满意地挥挥手。 “喏!”诸将应令依次出了帐。 待诸将都出了帐,李世绩独自对着沙盘沉思起来。 此次手上的军队加上契丹等仆从军,只有不到八万,有两万多的将士,是随着皇帝的御驾一道行来的,皇帝御驾再过几日才会到,这两万多将士势必无法投入攻击高丽城池的战斗中,而据我方所探的情报,高丽正面这些城中防守的作战力量约有二十万人,兵力相比我军明显处于劣势,李世绩现在满心的希望,从海路出发的张亮,能直趋平壤。 若是张亮取得了平壤,那正面这些城内防守的高丽人在得到消息后,势必无心恋战,不战即溃的可能都有,即使无法攻取平壤,也可让让正面的高丽人抽兵回援,这样的大军攻城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增。 沙盘上所示,高丽人正是以新城、玄菟、盖牟、辽东、安市、建安这些大城,再辅以白岩、乌骨这些较小的城,以一条线般,相互呼应,抵御我军的攻击。若是逐一攻取这些城,那势必无法保证攻击的速度。攻城行动是最费时的,谁也不敢保证能在几天内攻下一座城。 李世绩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张亮部的行进方位,对张亮这个人,李世绩可是一点都不放心,他原本希望能与李业诩相配合,各自以陆路和海路对高丽展开攻击,他知道李业诩的性格,即是喜欢快速攻击,直捣敌最重要的据点,若是李业诩指挥平壤道行军部,那平壤必将很快就被攻下,而对于张亮指挥,李世绩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不说张亮有没有能力攻击平壤,李世绩担心的是,张亮为了抢功,有可能以各种理由,放弃攻打平壤的计划,转而来攻击辽东,以让亲征的皇帝看到他的战功,若是如此,那原先以三路攻击,各取目标的战略布署也落空了。 李世绩有些埋怨起李业诩来,这小子为何抢着要攻击百济那个方向去,不说海路更远,危险更大,即使取得百济了,再对高丽展开攻击,那时间就过去不少了,对高丽人的牵制行为已经减弱了,更别说万一行动不利的话。 不过若站在整个全局的层面上考虑,李业诩做出的选择,还有皇帝做出的决定还是很英明的,攻取了百济,再联合新罗的力量,与辽东方向的陆军一道攻击高丽,那高丽势必抵挡不住大唐军队两个方向的攻击,而且这样新罗的力量也将被大大地削弱,整个三国地将彻底被平定。 李世绩心内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取得新城到建安这些高丽大城的某座城池后,打开高丽人的防线,以一支轻骑,快速奔袭平壤,即使不能攻取平壤,那样高丽人也会不战自乱,前线的大军势必回救,我正面攻击取胜可能性将大大地增加。 “来人,”李世绩再次喝道。 “大帅!”一名亲卫快速跑进来,对李世绩行礼应道。 “有没有平壤道张大总管所传来的消息?”李世绩有些多次一举地问道。 “没有!”亲卫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若有情报传来,马上报告本帅!” “是,大帅!”这名亲卫心里更是疑惑,无论是从何方传来的通报,只要是关系到军中的大事,都会在第一时间内报告给李世绩这位主帅的,今日主帅这般说,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张亮的战略计划 第一百六十五章张亮的战略计划 平壤道行军部下四万余将士在大总管张亮的率领下,从莱州湾东面的莱州港启航,经乌湖岛、龟岛中间海面,进入黄海北部被称为乌湖海的那片海域境内。 数百艘大小各异的战船以近十里宽的阵列朝东面行进,气势颇为壮观。 北黄海一带海况不错,没有很大的风浪,各船只行进都较为平稳,张亮站在作为旗舰的最大一艘楼船的船楼上,手中举着望远镜查看海况。 因为大军抵达莱州时与水师将士间的一些磨擦,使得平壤道行军部下行进速度缓慢,在熊津道的李业诩大总管传来出海的消息两天后,大军才全部登船出海,舰队已经行进了三天,还刚刚出渤海,进入黄海境内。 张亮在抵达莱州后,对配属行动的水师将军杜爽颇有不满,就是因为杜爽没有为他配一艘有多门火炮装备的斗舰,只给他配置了一艘两门炮的楼船,认为杜爽是没有尊重他这位大军的主帅。 尽管杜爽一再解释,说斗舰是作为战斗舰只,在与高丽水师遭遇时,要作为主力舰只与高丽水师交战的,所乘坐的主要是善战的水师将士,且配备给平壤道下的斗舰只有五十艘,不及熊津道的三成,火炮数量也不多,这五十艘斗舰只有十艘装有火炮,且海每艘只有五门,实在是没有可能为张亮提供一艘多门火炮的斗舰以作不参与战斗的旗舰之用。杜爽也是表示让了张亮这个大帅的安全,而将船体更大的楼船作为旗舰之用,行进在大军的后序,与作为运送物资及将士主要运输船的其他楼船一道行进。 在杜爽的再三解释下,张亮才接受下来。 但在登舰时候,张亮麾下的行军总管张文干在为将他所部的将士安排在最后面登舰表示不满,又和正指挥将士们登舰的杜爽发生争执,让杜爽委屈的是,张亮还是批评了他不该与领兵将领发生争执。 在张亮眼里,水师将士只是配属给他的一个辅助兵种,只为大军渡海时撑船所用,即使作为水师主将的杜爽,在军中地位也远远不及其他将领,在出海前一些战事布置的会议,也没让杜爽参加,这也使得杜爽很不满。 张亮偏袒陆军将士的行为差点引发了水师将士与张文干等将及其亲卫间的冲突,幸亏杜爽克制,严令部下无条件服从张亮大总管的命令。 在郑仁泰手下训练出来的水师将士们,皆是号令严明的,在杜爽如此表明态度后,也都忍耐下来。 张文干等人是原监门外的将领,此次以行军总管的身份,指挥本由其他将领节度的近卫师官兵,原本就有些不服众,如今其所属将士见主将这副样子,一些刚刚从军事学院毕业充入军中的中下级军官,也都对张文干等人不甚满意,甚至对张亮这位领兵主帅也颇有微词。 只是大唐军中纪律还是很严明的,在主将命令下达时,心中虽然有些不满的将士们,也都严格执行命令。 大军搭乘水师的战船入海,往目标地平壤方向进发,所有的争执暂时都没了影踪。 因平壤道行军部下诸军为了迷惑高丽人,行进方向是沿着辽东一带的近海,经长山列岛,再趋往平壤所在的大同江口,行程也多了近半的里程,因靠近海岸不太远,风向也有些不稳定,使得行进速度并不快。 张亮的望远镜里,海岸线在天际处似乎都隐约可见,以大概的估计,舰队行进方向离海岸只不过五十里地,再往前行进半天时间,将至长山列岛一带,那里有数量众多的岛屿,这些岛屿虽然可以供将士们临时歇息,但对于航行的舰队来说,却是要绕行的,不然近岛可能的暗礁类很可能对战船造成破坏。所以在出海前,杜爽所提的计划,就是在临长山列岛前,转身东南方向,直航至平壤外海,给予防守大同江的高丽水师一个突然的打击。 只是张亮如今心中又有一个另外的想法,这想法搅得他有些不安宁—— “传令众将,至本帅旗舰上商议军情!”一番激烈的思虑后,张亮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所想的付诸行动。 “是,”身边的亲卫转身跑过去吩咐负责传令的校尉。 负责传令的校尉不敢怠慢,立即将张亮的命令传达出去。 舰队航行在海上,若是没有特别重大的军情变化,是不会召集分散在各舰上的领军主将们商议事情的,毕竟在海上来往很是不方便,万一出些什么意外,很是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在命令以旗语的方式传递出去后,整个舰队的行进速度也慢下来,陆续有将领们乘坐小艇从各自的舰上往张亮所乘坐的旗舰上来。 大概一个时辰后,诸将都到齐了,在张亮的座舰的舱室里,挤得满满的。 “各位,今日召集你们来,实是有重要的军情商议!”张亮走到悬挂着作战地图的舱墙面前,看着诸将道。 因张亮军中没有制作成功的沙盘,还是以地图所示行进和作战的详细情况。 诸将眼睛都盯在地图上,等待张亮的命令。 张亮清清嗓子道:“我辽东道行军部下诸军,将在从新城到建安一带向高丽人发动攻击…”张亮的手沿着这几座城所标示的地方划了一条线,再说道,“高丽人据城和山势而守,将对我大军的攻城行动造成不小的困难,此战皇上随辽东道将士一道亲征,皇上虽然善于用兵,但易守难攻的这些城池,一定会给我大军带来不小的麻烦的。因此本帅以为,我大军需在辽东南部海岸登陆,从背后袭击这些城,与辽东道行军部下诸军一道,攻取这些城池,若是这些城池被我军攻占,东南方向,高丽人将没有什么大的城池可守,我两道大军可以一道往平壤方向攻击…” 张亮刚说完,原本作为主攻平壤的平壤道行军总管李世南马上站出来,表示自己的疑问:“张大总管,在出征前,皇上可是严令我们要往平壤方向攻击的,要求趁高丽大军都在辽东一带布防,趁虚取了平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要审时度势,随机做出应变。皇上放出消息,就是想将高丽人的目光吸引到我大军直趋平壤上,高丽水师,还有数量不少的军队将严守平壤一带,若我大军远道而去,高丽人正可以逸待劳,对我大军造成威胁!平壤墙高城大,没有几个月时间,无论如何也是攻不下的,所以一定要集合大军,以优势兵力攻击才行!”张亮冷着脸说道。 以张亮的想法,皇帝将他所领的平壤道麾下将士是当作策应之用,并不是直接要攻取平壤的,目的就是吸引高丽人不敢派更多的大军往辽东一带,这样辽东一带防守的高丽人就大减,皇帝御座亲随的辽东道下诸军,就可以顺利地攻取辽东诸城,辽东诸城被攻取,那高丽将再没有什么可以驻以重兵的城池可守,我几路大军可以长驱南下,过鸭绿水,平壤何愁攻不下。 “大帅,本将觉得可行,”副大总管左难当站出来说道,“兵无常势,才是用兵的上道,高丽人都觉得我平壤道下大军将直取平壤,实想不到我大军将从背后攻击辽东一带,出其不意而为之,上策也!” “大帅,末将不同意此行动方案,”另一副大总管常何在左难当说完后,也马上站出来反对,“以三路大军直取辽东、平壤、百济是皇上在战前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即使平壤周围布有重兵,以我大军的战力,还有我们的火炮,攻取平壤并不是难事,若平壤被攻取,那高丽必将灭亡,辽东一带的高丽人也将归降!所以末将认为,我们不能改变行动计划,应该直趋平壤!” “常将军,你也知道,皇上亲率大军攻击辽东诸城,辽东一带有高丽大军近二十万,若战事不顺利,高丽人以优势兵力出击,皇上的安危都有可能受到威胁,”张亮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常何看,加重语气道,“若是皇上所在军中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趋往平壤一线,若想再回师救援,也是鞭长莫及,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只兵败的事了…” 张亮所说的,让众将心中都是一寒,我辽东道大军只有不到十万,还有两万是契丹、奚、靺鞨等部落的仆从军,而高丽大军则有二十万,兵力上相比较,我军明显处于劣势,若是战事不顺利,这些仆从军临阵倒戈都有可能,那样情况将更糟糕,我将士虽然骁勇善战,但在军中的皇帝,难免会受到惊吓,甚至不测,如此情况,谁也不希望发生,没有人敢去想若是如此,那天下又会如何生变。 见众将都没有人再出声反对,连刚才表示不同意见的常何与李世南也都不作声了,张亮这才满意地说道:“传我帅令,舰队往北行进,至辽东半岛最西侧,卑沙城一带登陆,我们首战将攻取卑沙城…” “喏!”诸将都应令道。 “卑沙城建于大黑山上,高丽人有兵近万,四面悬崖,唯西门可上,本帅命令以李世南部,在入夜后趁黑夺取西门,控制全城,为我大军全部登陆创造条件!” “是,大帅!”李世南挺身应道。 “若战场上有退缩者,军法从事!”张亮再威严地扫了诸将一遍。 “谨尊大帅令!”诸将再次齐声吼道。 “各去做准备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百济伏兵撤走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百济伏兵撤走了 “将军,前方江中的栅栏已经被清除,我舰船可以通过!”一名校尉快速跑到正举着望远镜察看周围情况的刘仁轨边上,大声地报告道。 “前导舰继续查看江中是否有栅栏,炮舰准备攻击河岸之敌,一部走轲准备登陆河岸沙滩地,并抢占制高点,”刘仁轨连续地下着命令。 我舰队逆流而上,已经破除了数道百济人设在熊津江上的栅栏,这些栅栏都是由走轲、艨艟等舰上的军士行到面前,以多次多枚的手雷集中爆炸,再加上其他方法,清除掉一大截,以供我舰只通过。 清除出的通道只可以供一条战船慢速通过,小舰上的军士冒着生命危险在清除出的栅栏缺口处设置标志物,以使得我后续舰只不被隐在水面下的栅栏触及。 大部分逃跑的敌舰都已经被消灭在江中,这些战船的残骸将江两侧原本可以供小型船只通行的航道也堵塞了,我舰队行进的速度因此大减。 只有不到十条敌舰还在前方逃跑,与我舰队的距离进一步拉大,肉眼看去只有一个影了,我慢速通过栅栏处的舰只追赶不及,眼见着被敌逃脱。以人力驱动的小舰,迎着因江面慢慢缩窄而使得越来越急的水流,行进速度却无法加快许多。 只是这些逃跑的敌舰正好可以为我舰队探测江中的栅栏。 前后已经过了四道栅栏,看前面敌舰逃跑的速度,刘仁轨已经知道前面江面上没有栅栏阻拦了,因此更加细心地搜索着能供大军登陆的地方。 已经从入海口驶进熊津江内十几里路,河道已经缩窄了一半多,从入海口的近六七里宽,到如今不到三里左右宽,并且还在继续收窄。 刘仁轨的望远镜里,看到前面有一处河道转弯的地方,熊津江上段转向东南方向,转弯处因水流冲刷而出现一大片沙滩地。 因还没到雨季,熊津江的水流还不算大,这片被河水冲刷出来的河滩地显得很宽阔,在午后太阳的照射下,入望远镜里的,是一大片白茫茫闪着亮光的平坦地。这片沙滩地有好几里长,也有几百步宽,再往岸上是一些芦苇一般的长草,在舰上看不到长草丛中有没有敌人伏兵。 “传令全军,准备在这片地登陆!”心内大喜的刘仁轨放下望远镜,指着这块河滩地大声地对身边的军士命令道。 “是,将军!”待命的军士急忙将刘仁轨的命令传给旗语兵,旗语兵也将消息传递给各舰。 “所有斗舰再往前行进,准备对河岸两侧进入火炮轰击,小舰准备冲滩,占领那片河滩地!”刘仁轨又是连续地下着命令。 已经四十多岁的刘仁轨,指挥作战时冷静之余又有很多时候显得很兴奋,他甚至想着亲自带人下去攻占这块天然的登陆场所,刚刚右侧刘伯英所传来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击溃倭国残余舰队的消息让刘仁轨异常的得意,这也使得他在下命令时显得中气十足。 这块沙滩地与其他河岸近处相比,只有沙滩,没有那可以让军士陷进去的淤泥,这也能保证军士上岸后能快速行动,而远侧没有什么高大的山坡和树林,这也给百济可能藏有的伏兵隐藏增加了困难。 “将军,河岸上有爆炸声!”望斗上瞭望的军士不顾一切地大声叫喊着。 刘仁轨听到,猛地一惊,举起望远镜看着军士所指的方向,正是刚刚他所选定的这片地方,岸上远处,有爆炸声传来,还有淡淡的黑烟,看到此,刘仁轻大喜:“那是我们的人在接应我们!” 不用说,刘仁轨即知道,这是李业诩事先派出的人员到这片河岸地接应大军来了。 而有爆炸声也表明,河岸上有敌伏兵,但接应的人先一步攻击,那也是表明敌军数量并不多。 “火炮集中攻击左侧河岸,右侧河岸以少量火炮侦察攻击!”刘仁轨抑制住心内的狂喜,大声地下着命令,“前方舰只,准备登陆…” 传令的军士准备地将刘仁轨的命令传给各舰。 大部装有火炮的斗舰向左侧江岸靠近,少数一部向右侧江岸靠近,最前面的几艘斗舰已经冲过了这片河滩地,这片河滩地两侧千步之内,我火炮都可以攻击到。 “轰!轰!”沉静了一段时间的火炮又开始轰击了,这次是对着目视无人的河岸进行侦察式的轰击,以一定距离的间隔,对那些看不清楚情况的长草地进行轰击,若藏有伏兵,在我火炮的轰击下,必定会显形的。 近百枚火炮轰击下来,两边河岸并没什么动静,这让刘仁轨满腹疑惑,难道没有百济伏兵藏着? 随着火炮的轰击,那些艨艟、走轲类可以冲到近岸的小舰已经往河岸冲去,还未到岸边,舰上的军士就连续地跳下舰,淌着水往岸边冲,一些小舰则是在操浆军士的努力下,直接冲到了岸上。这些水军的军士们,此时也变成了陆战的士兵,作为登陆的先锋,准备与岸上的敌军展开战斗。 唐军中所有的舰只都是平底的,在冲岸登陆时,却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特别是小型舰只,可以贴着河岸或者海岸行进到陆上,使得军士们可以直接跳到岸上。 刘仁轨望远镜里,已经有数百名军士在各自主官的带领下,跳上岸,往河岸深处冲过去,只是没有听到他们手中手雷扔出后的爆炸声,没有爆炸声就表示没有战斗发生,这让刘仁轨惊疑之下又很是兴奋。 斗舰所载的一部近卫师军士在通过跳板冲到河岸上去后,再次启航,在一部分小舰作前导保护下继续往前行,舰上的军士们依然是提高十二分的警惕,所有人都坚守在各自岗位上,随时准备对发现的敌军发动攻击。这些舰只将在后续的日子里,一直往江上游行进,与登陆的将士们一道,对沿江而建的熊津城、周留城等百济城池发动攻击。 登陆的士兵越来越多,除一部斗舰靠河岸右侧护卫外,其他都往上游而去,后面那些高大的楼船正慢慢驶来。 此次运载近卫师将士主要的是楼船,要使上岸的将士达到成建制的规模,这些楼船上的将士们必须要放下来的。 “报告将军,岸上我潜伏的接应人员传来消息,敌军的伏兵已经在一个时辰前撤走,只有一些零散的人员,这些人员已经大部被消灭,我军可以放心地登陆!”一名校尉来到刘仁轨面前,再次报告道。 “好!将此消息传报给大帅!”刘仁轨虽然不明白百济伏兵为何撤走,但还是很兴奋,既然岸上没有了百济的伏兵,那我大军登陆将不会受到什么威胁,敌军既然放弃在我军登陆时候攻击,那我军登陆后,敌军再发动攻击的话,我军反击的能力将成倍地增加—— “百济伏兵果然撤走了!”接到刘仁轨传来情报的李业诩并没什么意外,只是还真不太明白百济将领是如何用兵的,难道是让我大军先登陆,再摆开阵势与我一决死战?或者是如与裴行俭说的一般,以坚城因守,待我大军攻城时,再对我进行打击,以消耗我方的有生力量? 若是前者,李业诩就觉得百济人智商有问题,不会用兵,若是后者,那也说明百济国内上下,对大唐军队的攻击是非常的害怕,不敢与我在城外正面决战,而是想依托坚城和城池所在的险峻山势,阻击我军的攻击,消耗我军的力量。 只是百济人,能阻挡住我无敌的大唐军队攻击吗? “全部近卫师人马准备登陆!”李业诩大声地下着命令,同时以特殊的旗话传命令给稍前方的郑仁泰,率其率领大唐舰队的一部舰只,继续沿熊津江东进。 除了一部战舰沿江而进外,其他一部将驻守在熊津江的入海口,以保证从成山方向来的我后续运送物资的战船,能顺利地抵达熊津江口,那些即将卸下所载军士及物资的楼船,也将返回入海口近,寻找地势好的港湾停靠,并待时机回到成山,运送物资。 随着命令的下达,楼船也往左侧岸靠近,在离河岸还有一段距离时,放下那长长的跳桥,直接连到岸上。一时间,数量不少的楼船停靠在河岸边,从楼船上冲出大群的士兵,还有战马,在岸上稍作集结后,即以成建制往河岸远处奔去。 “走,我们也下舰!”李业诩对身边的亲卫大声地命令道。 已经将所需东西收拾停当的亲卫们,一部行在李业诩面前,冲上河岸,一部护在李业诩后面,依次上了岸。 脚踏上陆地,因这几天都在海上漂而感觉有些虚浮的李业诩,那股自己能把握一切的感觉又充满在心间。 李业诩跨上身下那匹大青马,飞快地跑了一阵,冲上稍远处一个小山坡,用望远镜看着周围的情况。 这一块登陆地及远处,都是较平坦的地方,没有高山和密林,只有河岸近处的草,长草丛中还有大队人马踩踏过的痕迹,还有我方火炮轰击爆炸所产生的焦黑地块。看着大队人马留下的痕迹,李业诩也明白,百济人确实在这一带设伏过,只是却撤走了。究竟为什么撤走,只有在抓住百济高官俘虏审问时,才可弄明白。 击溃了百济与倭国的水师联军,并成功登陆了,这是完成征服百济的第一步,接下来,将是发挥大唐军队各近卫师战力的时候… 第一百六十七章 高丽棒子是懦夫 第一百六十七章高丽棒子是懦夫 薛仁贵所领的第一近卫师第一团一千五百余名将士,已经全部登岸,体况良好的那些军士们,正在薛仁贵率领下快速地往附近奔去,他们将抢占或者攻占一处稍高的山头,以为后续登陆的大军提供警戒保护。 席君卖所领的第二团一部约一千人左右,也已经登岸,同样在席君卖的率领下,往另外一个方向快速奔去,以防百济或者倭人的攻击。 裴行俭所领的第三团将士们,还在陆续地登岸中,而裴行俭跟随在李业诩后面上了岸,上了岸后,即在报知李业诩后,集合自己的队伍去了。 数万大军正有序地登陆,登陆后的军士们即在自己主官的带领下,占据有利地形,为后续的大军登陆及物资的上岸做好保护。 太阳已经落在海平面上,整个天地间都染上了一抹艳红色,天已经快黑了,大军登陆还有继续,那些已经卸完将士的楼船,正由水军士兵们和一部分近卫师将士们搬运物资,楼船上的大部分物资都是接下来战事所必须的,一定要搬运下船,包括战马、手雷、粮草、弓箭、医药用品等。 “准备在河岸一带扎营,”李业诩在策马转了一大圈后,再下命令。 看目前情况,船上的物资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搬完,即使连夜搬运,也有可能要一两天,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卸完,而经过多天海上颠簸的我军将士,有许多人都因晕船而显得精神不振,战力肯定是大受影响,必须进行几天的休整,才有可能进行接下来的战事。 但整支大军也不可能全部停留在河岸边休整,若是百济和倭国联军集十几万人来攻,我军这样的一支疲惫之师,也不一定能抗住敌军玩命的攻击的。 李业诩也再下命令,让各近卫师将领们,集那些体力好的军士一部,前行到离登陆点几里至几十里外进行防守,以抵御可能的敌军攻击—— 入夜时分,天色一片漆黑。 辽河西岸,通定镇以东,却有无数的火点在移动着,这里正集聚着大量的人马,最前面的那些人马,已经从刚刚架设完成的一座浮桥上通过,快速往对岸而去。 稍后,这些冲到对岸去的人以灯光传回来信号,一切安全,没有发现敌情。 “大帅,末将率部先行,”黑暗中,有人大声地禀报道。 “可!”另一人应道,“何力将军,待你部过河后,即趁势往玄菟城行进,本帅随后即赶过来!” “是,末将领命!” 先前那人应命后,即驱马而去。 此正是李世绩所领契苾何力、阿史那社尔部,准备趁夜过辽东,攻击高丽人据守的玄菟城。 辽东道下诸军,以声东击西法,派遣牛进达率一万多人,大张声势,以张迎大量的军中旗帜,还有在马尾后拖树枝等方法,从怀远镇方向,往辽河行进,摆出一副将从怀远镇东面渡过辽河的阵势,最终成功地迷惑了高丽人的眼睛,使其在柳远镇一带的辽河对面布置了大量的兵力,准备利用宽阔的辽河,阻击唐军渡河。而牛进达所部,不断地变幻地行进的方向,并派遣一部渡过辽河,在辽东城下出现,让辽东城的高丽人如临大敌般做好防守的准备,也让这一带驻守各城的高丽人捉摸不定到底有多少唐军攻击他们,为了防止唐军的突然攻城,所有高丽人据守的城池,都关闭各个方向的城门,做好严守。 而此时,通定镇方向,李道宗和李世绩所率的大军,还有辽河下游段张俭所领的大军,正悄悄地利用地势的掩护,还有特战队员一部的协助,趁入夜时分黑暗,渡过辽河,准备对新城、玄菟城、建安城发动攻击。 稍显寒意的夜色中,李世绩正骑在马上,举起望远镜看着周围的情况,只可惜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的朦胧之色,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把,没有火把处,连人影也看不清楚,更不要说远处的河流、山头了,过河的大军也虽然点着火把,但也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李世绩这次最满意的地方,那就是配属的特战队员所做的事,这些队员们活跃在大军的前方,执行刺杀敌方斥候,侦探情报等配合行动,此次我大军的行踪不被敌人发现,特战队员可是功不可没。 “大帅,何力将军所部已经全部过河,阿史那社尔将军所部也已经在渡河!”一名军士举着火把,跑到李世绩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我们也准备出发,”李世绩对身边大群护卫的亲卫道。几部人马过路还比较迅速,不到一个时辰,契苾何力所率的一万余人已经渡过了辽河,阿史那社尔的一万余人也正快速地过河,李世绩亲领的五千余人也做好了过河的准备。 只是军中配置的火炮,行进速度却是最慢,配给辽东道的两百余门火炮,此次行动中,全部分给李世绩和李道宗部,这些火炮及那些弹药,还是以舟船渡运,上岸后再以马拉,不然,临时搭建的浮桥,恐怕是经受不住那巨大的火炮重压的。 李世绩对火炮的攻城效果,还是将信将疑的,他不敢太确定火炮能否对据坚城而守的高丽人以有效的打击,因此在战事安排上,还是准备了对敌城的强攻,令将士们制作了大量的云梯等攻城设备。 即使火炮有效果,敌不开城门投降,还是要以登高用具才能攻入敌城的。 过了辽河,大军再行进一日左右,即可抵达玄菟城下,可以展开攻城行动—— 清晨时分,李道宗率领一群亲卫正站在水流湍急的辽河边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情况,一名校尉模样的人快马疾驰来报告道:“李副帅,我大军已经全部渡过辽河,前军离新城不到五里!” 李道宗放下望远镜,问道:“火炮都过河了吗?” “都过河了!”校尉响亮地回答。 “传令执失思力将军,阿史那弥射将军,姜行本将军,抵至新城近,做好攻城的准备!”李道宗稍作考虑,即下达了作战的命令。 新城建在离辽河不远处,过了河即可以展开攻城行动。 “是,副帅!”来报告的那名校尉及李道宗边的几名待命的传令兵齐声应道,即策马离去,将李道宗的命令传达给诸将。 一名传令的军士飞奔来到执失思力面前,将李道宗的命令传达给正指挥将士们准备攻城的执失思力,执失思力接到命令后,也立即令身边的军士,将命令传达给属下各将。 “曹三良,”执失思力大声地喝道。 “属下在!”校尉曹三良应命来到执失思力面前。 执失思力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本将令你率一部,冲到新城西门外,一探高丽守军的反应!” “得令!”曹三良没有任何犹豫,即大声地应令道,转身即带着属下的十五名士兵往前奔去。 “全体将士都跟着我,压至新城西门,准备攻城!”执失思力举着手中的马刀,大声地命令道。 “喏!”震天的回令声响起。 所有的军士都在各自主官带领下,将云梯等攻城武器抬着往前,慢慢往不远处的新城靠近。 “兄弟们,跟着我往前冲,看看高丽棒子如何反应!”校尉曹三凡大呼着道。 高丽棒子,这个从熊津道将士口中传过来,据说是大总管李业诩率先叫出来的名,一时间在军中广为盛传,成了军士们私下里对高丽人的蔑称。 “曹校尉,高丽棒子不会不出城追击我们?”一名军士飞跑着大声问曹三良道。 曹三良一边飞奔,头也没回地喊道:“李副帅和执失思力将军正率领大军在后面接应我们,若高丽棒子敢出城应战,正好可以消灭他们!” 一行人快速地奔跑着,远处新城高大的城墙已经在望了,没有高丽人出来阻击他们。 曹三良犹豫着放慢了一下奔跑的速度,看到新城的城门还是紧闭着,城头上有隐约的人影在晃动,胆子又大了许多,再喊道:“兄弟们,再跟着我往前跑!” 新城越来越近,模糊的人影都可以分辨了,曹三良带着十几名士兵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再往前,就进入城上士兵弓箭的射程了,他们不敢再往前了。 “咦,高丽棒子怎么还没反应?”曹三凡看着城墙上回来奔走,显得很惊慌样的守城士兵,不解地自语道。 一行人待了一会,还是没看到城门有打开的迹象,曹三良心一横,转身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弟兄们,有没有胆量跟着我到城门近转一圈,看看高丽棒子有什么反应!” “敢,有何不敢的!”一名军士大叫起来,还对城楼上的守军示威般地扬扬手中的马刀。 “好,那就跟着我,快速冲去,即退回!”曹三良驱马喊道,摘下挂在马一侧的盾牌。 “喏!”十几名士兵几乎齐声喊道。 曹三良带着手下的这些士兵又驱马往前奔,直到护城河边上,同时举起手中的盾牌,准备抵挡城上面射来的箭矢。 只是出乎他们意外的是,城楼上没有任何箭矢射下来,曹三良带着这十五人,行于护城河边,再跑回来,重新在城上面弓箭的射程外站定。 似到鬼门关走一遭回来的众人站定身子,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城楼上还在乱跑的高丽人。 高丽人在玩什么把戏? 曹三良摘下弓,引箭往城上射击,因距离过远,箭却落在护城河内,曹三良却大声地吼道:“弟兄们,高丽棒子被我大军吓坏了,我们冲到这么近他们都不也出击,也不敢用箭射击,他们是懦夫…” 第一百六十八章 辽东首战告捷 第一百六十八章辽东首战告捷 熊津江左岸,许多士兵举着火把在忙碌着,火把释放的光照亮了江边的景物,火光中能清楚地看到,停泊在江边上的大型楼船,还在卸载物资。 熊津道行军部麾下的七个近卫师将士们,在水师指挥官郑仁泰的有序安排下,经过数个时辰的时间,都已经从所乘坐的楼船上下来,在岸边宿营,只是物资的卸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将士们在夜色中上了岸后,也即动手搭营帐。出征的将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近卫师官兵,许多还是经历过多次战役的老兵,对这些扎营起营的活计,都是非常的熟练了,不多时间,密密码码的营帐在江北岸搭建起来。 营帐搭好后,将士们也抓紧时间烧煮食物,填饱肚子后进行休整。 从这片密布的营帐一直往东、北、西三个方向,也有数量不少的营帐扎着,这些与主宿营地相隔一段距离的营帐,正是几个方向拱卫大军的护卫军士。 各处营帐间,不时地有举着火把的军士们来回奔跑巡逻,为防止百济和倭人军队在夜间偷袭,熊津道行军部下的将士们一刻也不敢松懈。 入夜了,作为熊津道行军大总管的李业诩所在的大帐内,还是灯火通明,李业诩正对着沙盘和地图,思考着事儿,也在等着人。 这时护卫队的头目李成进帐来,对李业诩施礼道:“大帅,陈雷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李业诩闻之大喜,立即站起了身,扎营后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所等待的这个特战队指挥官终于来了。 身着一身草绿色作战服的陈雷跟在李成后面快步走进了帐来。 “报告大帅,末将前来报到!”陈雷摘去面罩,对李业诩行了一军礼,大声地报告道。 “陈将军,此行辛苦了!”李业诩也还了一礼,指示陈雷在一旁坐下。 “大帅,不辛苦!”陈雷以军人的耿直回答道,也依令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插着各色小旗帜的沙盘。 “你先与本帅说说,百济大军为何从河岸设伏地撤走?”李业诩把这个最困惑他的问题先问了出来。 “大帅,据我们抓获的俘虏交待,原本在河岸设伏的是百济王扶余义慈亲率的大军,其组成有百济军五万余,倭军一万余人,他们目睹了我水师重创百济与倭国水师联军后,都被吓着了,百济王义慈立即命令撤军,自己率先逃回到泗沘城去了!”陈雷挺直胸膛,回答道。 李业诩闻之,似并没什么意外:“果真如此,看来百济人实是不堪一击!” “大帅,百济与倭国联军在这一带驻扎时,末将曾带人数次入营,也抓获和暗杀了几名百济高级将领,据这些人所交待及我们所探的,此战倭国派来联军约五万五千人,三万五千水师是此前不久入百济的,主将是上毛野稚子、狄井槟榔,两万左右骑步兵在上一年即驻扎在百济境内,一并归上毛野稚子指挥,以狄井槟榔为水师主将…这次海战,倭军水师大部应该被我军歼灭了!”陈雷说着,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哦?!”陈雷所说的还是很出乎李业诩的意外,那些被俘的倭国高级人员目前在审询中,暂时还没有消息问出来,具体的敌方兵力配置和损失也不详,也只有把陈雷所说的当参考依据了,百济军队撤走很有可能与军中一些高级将领失踪有关系,当下再问陈雷道:“你将有关百济与倭**队的消息都详细地告知本帅!” “是,大帅!百济水师的主将是扶余福兴,也是熊津城的守城将领,此人乃百济先王扶余璋从子,生性狠辣,作战勇猛,是百济军中的名将,只是这次不知扶余福兴有没有逃回了熊津城…几天前熊津城防卫就非常的严密,除前些日子我们有几人进入城内外,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再进入…” “…据我们所探的情况,熊津城内有守军两万人,周留城有守军一万五千人,守将名叫道琛…泗沘城有守军四万人,由扶余义慈几子负责守卫…”陈雷将他们所探的情况详细地向李业诩报告了,并将这些城内结构及兵力布署图都交给了李业诩,“各城内情况是如此,此是我们所绘的情报图…” “我们已经与新罗军队联系上,新罗出动大军六万,由新罗女王金德曼亲自率领,金春秋与金庾信副之,正往西面攻击而来,准备与我军会合…”陈雷说着将一份写有新罗军队具体领军将领及兵力配置的情报交给李业诩,“此是新罗军队详细的兵力分布…” 陈雷用了小半个时辰,详细地将他们所探明的情报都告告了李业诩,并请求下一部的行动方案。 战前布置的任务大部分已经完成,更大的战役即将开始,特战队定是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陈雷此次来汇报情况的同时,还要向李业诩请示下面如何行动。 只是李业诩的命令却很出乎陈雷的意外:“以一部护卫熊津江口我舰队泊地,大部随本帅大军一道行动,具体任务待战前再布置!” “是,大帅!”陈雷心里虽然有疑惑,却也没问,即领命而去。 “来人!”陈雷出帐后,李业诩大喝一声。 一名亲卫依声进帐来。 “速传诸将议事!” “是,大帅!”—— 清晨时分,辽河南段东岸,一群着以各种装束的混杂军队正快速地往东行进,此是营州都督、建安道行军总管张俭所率的营、幽两都督府兵及契丹、奚、靺鞨一部仆从军组成的联军,刚刚在夜间时分渡过了宽阔的辽河,准备进击建安城的高丽人。 如今大唐的营州与高丽人所占的安市、新城一线,是以辽河为界的,宽阔的辽河也是高丽人防守的一道天然屏障,他们在唐军经常出现的一些地方,修建有城堡一类的工事,并派兵驻守,若能发现唐军渡河,可以事先探知及进入阻击,同时可以快速报告安市等城中的守军。 张俭在营州已经呆了多年,对辽河水域情况可以说了如指掌,什么时候水流大,什么地方有急弯,哪些地方水急,哪些地方水缓,都摸得一清二楚,也能找到一些不被人知的过河地方。这次在高丽人没有防守力量的河道上,使人趁夜搭建便桥,神不知鬼不觉地率军过了辽河。 在大军过了辽河后,即快速行进,以契丹、奚、靺鞨军为前锋,自己亲率营、幽两都督府的边军殿后,直往建安城补去。 此次朝廷下诏征契丹、奚、靺鞨一道出击高丽,契丹酋长於勾折派出一部五千人由张俭调遣,奚酋长苏支亲自率兵五千,被朝廷封为燕州刺史的靺鞨首领李元正率军七千人来协助唐军。 只是在唐军将攻高丽时,靺鞨居于北方的一部,却在此时趁机叛唐与高丽苟合,这使得唐军正面的敌人数量进一步增加。 张俭经大军过东辽河,离建发城不过数十里,行踪还未被高丽人发现,这让张俭信心倍增,令指挥前军的奚酋长苏支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高丽人未发现时,抵达建安城下,给予高丽守军一个突然的打击。 张俭也率后军快速前行,正奔驰间,前方驰来几骑,赶往张俭面前而来。这几骑还未奔到面前,即大声地报告道:“将军,前方发现高丽骑军,人数在五千人左右,正往我大军前方而来!” 这是前军苏支酋长派人来传报,在离建安城还有近十里地时,遭遇敌方骑兵,敌军离我军约有五里地,正往我军方向而来。 “传令全军,准备战斗,往两侧散开,从侧翼冲击,全部消灭这部高丽人!”张俭大声地命令道。 依这个情况,有可能是高丽人发现了我军的行踪,派军过来拦截了,我大军偷袭建安的计划落空,唯有与这部高丽人对仗了。 “是!”那名传报的人员即回去复命,张俭身边的一些传令军士,也将张俭的命令传递给诸将。 张俭抽出马刀,对身边的将士们大喊道:“弟兄们,给我往前冲,高丽人只有五千人左右,兵力不及我们一半,我们定要将此部高丽人全部消灭,取得首功!” 随着张俭的号令,行在前面的契丹、奚、靺鞨部都已经加快速度往前冲了,张俭亲率的四千余汉兵也提起速度。 相对行进的骑兵很快就遭遇上了,人数占优的唐军及仆从的这些部落军队依着人数的优势,从两侧翼往这部高丽人包抄过去。 此时还是清晨时分,太阳刚刚从远处山头人露出脸来,将辽河东岸的这片平坦的河谷地染成一片红色。红色的光芒中,无数的骑兵战士正快速地往前冲,连他们手中所握的战刀都闪着红光。 在唐军快速的冲击下,猝不及防的高丽骑兵顿时大乱,几乎没有组织起队形来抵抗,许多这些天被唐大军将发动攻击消息吓怕的高丽士兵,甚至连作战的勇气都没有,在唐军骑兵冲击而来时,争先往回跑。 张俭一张脸变得有些狰狞,挥舞着马刀高呼道:“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杀!” 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各部落仆从军的士兵们,看到高丽人如此大乱,一时间表现的非常勇猛,争先冲杀在前面,后面的唐军士兵也趁乱冲杀,在他们的战刀下,数千高丽人转眼间被斩杀过半,唐军士兵还在冲杀着,能逃回去的高丽人只有数量不多的几百。 狭路相逢,勇者胜,更不要说唐军数量是高丽人的数倍,小半个时辰后,这部高丽骑兵损失殆尽。 辽东方向对敌的第一仗,就如此轻松地获胜了,只是张俭心中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先一步与高丽人遭遇,使得偷袭建安城的计划,已经变得不太现实,若要取得建安城,只有强攻了。只是以他所率的这支杂牌军,攻下建安成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他只希望,北路两大统帅,李世绩和李道宗所率部能取得大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攻占玄菟城 第一百六十九章攻占玄菟城 “诸位,本帅向你们通报我军最新掌握的情报!”李业诩大帐内,手中拿着几份资料的李业诩,正对着紧急召集来的诸将训话。 一些将领在渡海过程中表现不适应,出现晕船现象,登陆布置完军务后,正准备休息,接到李业诩的传报,不敢耽搁,立马赶来。 因军中将士以北方人为多,晕船现象还比较严重,诸近卫师内,也有不少的士兵出现晕船现象,这些身体不适的将士们,李业诩也在抵岸后,令他们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和精神。 “此次百济王义慈本亲自率五万余大军在熊津江两岸设伏,但看到百济与倭国水师联军覆灭,义慈被我水师将士强大的战斗力吓怕了,不敢在此地与我军正面交锋,全部退回到泗沘城和熊津城及周留城一带,”李业诩用棒指着沙盘上所标示的这些城池说道,“战前我们的布署是,先取熊津城,阻断泗沘城与边上的周留城、加林城之间的联络,并集我大军大部力量,全力攻取泗沘城。依据我们最新取得的情报,敌情没有大的变化,原定攻击目标不变,但兵力配置上有所调整…” 李业诩此次并不是召集诸将讨论如何行动,而是将经过深思熟虑的作战计划,在得到陈雷所提供的最新情报后作一些细节上的变动后,向诸将最终宣布的。 “令裴行俭率其第四团及刘仁愿之第八团进逼泗沘城,做出要攻城的举动,将义慈逼在城内,让泗沘城的守敌不敢出城支援和逃跑…” “是!”裴行俭及刘仁愿出列领命。 “以席君卖率第二团及第十一团进至熊津城以东以远,进至周留城进,阻断熊津城与周留城、加林城的联系,使其不敢来支援熊津城的守敌…” “是!”席君卖虽然对李业诩安排他作阻击有些意外,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出列应命。 “以苏定芳作为攻击熊津城指挥,李业嗣所领第一近卫师、李吉所领第二近卫师、上官怀仁之第六近卫师攻击其西门,程处默第三近卫师攻北门,尉迟宝琳第四近卫师攻南门,李子和之第七近卫师在熊津城东门外十里埋伏,苏海政之第五近卫师作策应…” 随着李业诩的命令,诸将都大声地应命着。 我大军从西向东运动,攻击熊津城将主要从其西门侧,李业诩也将三个近卫师放在攻击西门的方向,东面不作进攻,只是设伏兵,若敌出城溃逃,可趁机歼灭之,也可策应阻击的席君卖部,第五近卫师作战略预备队,以应付突发的情况。 百济国内的诸城,包括熊津、泗沘在内,方圆不过数里,我大军可以团团将其围住,从各个方向展开攻击。 “郑仁泰率水师将士从熊津江逆行而上,至熊津城外,以炮舰助之!”李业诩以一个断然的手势结束了命令的宣布。 “末将领命!”郑仁泰以比所有人都高的音调大声地令着。 水师官兵对敌的第一仗,取得了让所有陆师将士眼红的战绩,让作为水师主将的郑仁泰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连说话声音都变得大声了。攻击熊津城的战役,让他们以舰炮支持,很有可能因为舰上的火炮,加上近卫师其他的火炮,对敌造成重大的打击,使得熊津城守敌溃败,那样水师在攻击陆上的城池时,也立下战功。,这样意外的战功,作为水师主将又将会有一份别样的骄傲。 而李业诩所想的是,陆上的火炮行进速度不快,有可能无法在开战时候将全部火炮运至熊津城下,这样对熊津城的炮击将由水师舰只当作主导力量。 “百济与倭国联军人数大大超过我军,新罗军队还在往这边开进中,我们要以优势兵力集中攻城,并在攻取熊津城外快速取泗沘城,熊津城与泗沘城一破,百济很快就亡…”李业诩环看着诸将道,“我们攻城的行动要迅速,不让敌有喘息机会,第一近卫师明日一早即开拔,行至熊津城外,对敌造成压迫,使其不敢出城!余部马上跟进…” 李业诩稍停顿了一下,再大声地命令道:“都去做准备吧!” “是!”所有将领都齐声应令道,即分头散去—— 辽河东,玄菟城西不到十里地,唐军的大队人马往快速地往东行进。 几骑却逆着行进的队列,飞快地往后跑,是契苾何力率身边的几名亲卫,亲自向后面的李世绩请命去了。 契苾何力一行快马来到正率部行进的李世绩身边,飞身下马,大声地报告道:“大帅,前方约五里地即是玄菟城,高丽人都龟缩在城内,不敢出城应战!我军要如何应对?” 我大军很快将至玄菟城下,高丽人也已经探知了我军的行踪,集中力量据城防守,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契苾何力还是亲自跑回来请求李世绩,让程名振暂领前军。 “本帅亲自指挥攻城,集我大军,从正面攻城,先以火炮轰击!”李世绩大声地命令道,即对契苾何力及身边的亲卫大喝道:“跟着我,快马行进!” 高丽人在辽东诸城间都修建了长城,与山体相连,组成一个完善的防守体系,我军攻城只有从正面的西门攻击,而高丽人将西门修建的特别高大,城墙有十几仗高,将大部的守军都布置在西门正面上,我攻城行动将会是一场硬仗,作为大军主帅的李世绩,还是想亲自指挥攻城行动。 五里的行程很快就至,在玄菟城西门城外约一千步处,李世绩率一群手下站在一处高坡上,用望远镜查看城中的情况。 玄菟城城头到处都是守城的士兵,许多人来回奔跑着,显得很是慌乱,城垛上都是张着弓准备射击的士兵,李世绩甚至在望远镜里看到一些高丽人在张口大喊着什么。 看到如此情景,李世绩露出会心的笑容道:“我大军至,高丽人怕了,不敢出城应战,我军未攻城,其阵脚已乱,取玄菟城当不在话下!” “大帅,末将愿率部首先攻城!”身边的契苾何力抱拳请命道。 “本帅许!”李世绩应允道,再围着对身边的军士道,“将劝降的信射入城中,若城中守将拒降,我大军即开始攻城…” “是,大帅!”一名军士领命而去。 攻城行动先礼后兵,也是李世绩对此战取得胜利充分自信的表现。 在这名军士跑过去后,李世绩也立即命令,将那些沉重的火炮移到离敌城约七百步的地方,架设好,并令五千骑兵在左右两侧护卫,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所领的将士做好攻城的准备。 在城内外双方将士的注目下,两名唐军士兵骑着马跑到城前,将一封劝降书射入城上,城上的守军也没有射杀这两名传令的士兵。 看到信射入城内后,李世绩用望远镜密切地注视着城内的动静。过了约两刻钟,城内没有什么动静,守城的高丽人仍然严阵以待。 “攻城!”李世绩放下望远镜,命令道,“先以火炮攻击,余部准备登城…” 随着李世绩的命令,已经准备好的四十余门火炮,全都装上了炮弹,随着炮兵指挥官的令旗挥下,拿着火把的士兵依次上前点燃了导火索。 导火索冒着火花,嘶嘶地燃烧着,唐军中大部的将领们的目光都在火炮与新城之间游移,他们都无法确实火炮的轰击效果如何。 火炮轰击还是依次序进行,分别由一侧一门及中间的一门一道轰击,再按顺序依次燃放其他的火炮。 “轰!轰!”连续两声巨大的响声,炮兵阵地上冒出一阵黑烟,随着呼啸声,测距的实心炮弹落入敌城中远离城墙一大截,只是并未传来爆炸声。 “距离敌城墙约七百五十步,调低炮射角,以五炮一轮射击!”炮兵指挥官清晰的命令传来。 “轰…”又是连续的轰响声,几枚炮弹带着火光往城中飞去,一枚落在城外护城河里,溅起冲天的水柱,另几枚直接落在城头上,把多名守城的士兵炸飞,城上的守军被这样的情况吓坏了,炮弹落下处,许多幸存的守城士兵都飞奔着逃走了。 “调整射角,继续射击!” 再接着的几枚炮弹都落在城头上或者城内,更多的守城士兵被炸飞,城墙垛口也被炸飞了一块,城上的守军更加的慌乱,成群的士兵逃开,刚刚被轰击过的地方都没有人了。 “好样的!”举着望远镜观察情况的李世绩大声地叫好,这火炮的打击效果果然非同一般,比抛石机及强弩的效果不知要好上多少。 火炮还在继续轰击着,有更多的炮弹飞到城墙上,不少的高丽人被炸飞,也有多段城墙被炸损毁,只可惜损毁程度不太严重。而此时我攻城的士兵在契苾何力的带领下举着云梯类登城的器具往城墙边靠近。 两炮弹准确也落在了城门楼上,将城门楼炸塌一个大角,指挥守城的高丽将领也被吓得跑了。 “高丽人都跑光了,哈哈哈!”李世绩大笑道,在他的望远镜里,分明看到,刚刚轰击过的那几段城墙上,已经没有守卫的高丽人了。 “后军跟上,准备登城!”大受鼓舞的李世绩更是兴奋,怒声吼道,只可惜他的声音还是被火炮的轰鸣声盖下去一截。 潮水般的唐军士兵往城墙方向冲去,而此时火炮的轰击还在继续,只是火炮阵地上已经是黑烟弥漫了,都看不清火炮的位置和炮兵将士的身影了。 大段玄菟城城墙上没有了守卫的士兵,一些唐军士兵已经冲过护城河,将云梯架到城墙上,开始登城,而此时火炮也停止了轰击,炮兵及配属的其他军士忙着将火炮往北边推,准备换个阵地。 李世绩继续举着望远镜,这时让他更是惊喜的事发生了,玄菟城城门打开了。 “高丽人开城投降了…”军中响起一片欢呼声,连李世绩也想不到,在我百多枚火炮炮弹的轰击下,高丽人没有发一箭一矢,就开城投降了… 第一百七十章 攻占新城、卑沙城 第一百七十章攻占新城、卑沙城 “李副帅,高丽棒子被我大军吓坏了,属下跑到城门近,他们都不敢出击,连箭都不敢射!”刚刚感觉还似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曹三良等人,在策马回奔到自己军阵前时,已经是豪气满怀,在向李道宗报告时,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 “好!本帅会记你功的!”李道宗对这个不怕死的小校尉也露出赞赏之色。往敌城门下跑一圈,还是耀武扬威般的挑衅行为,不被敌守军射成马蜂窝真的有些不可想象,有这样勇气的人还真不太有。 其实刚刚李道宗也是对这十几人的安危担忧,他也闹不明白这些小兵丁们为何会如此大胆。 在令曹三良等人归队后,李道宗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执失思力、阿史那弥射、姜行本等诸将都已经率军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四十几门火炮已经被安放在离敌城约七八百步远的地方。 李道宗攻击的第一道命令也是下达给炮兵,他曾在军器监的试验场上看到过火炮轰击那强大的打击力,知道这玩意儿破坏力很大,因此在前些时候,亲自吩咐过炮兵指挥人员,要集中火力轰击敌主将所在位置。 炮兵指挥官举起望远镜查看新城守军的情况,命令所有的火炮都对准城门楼方向射击,随着指挥官令下,率先两枚侧距的实心炮弹从炮膛里飞出去,一枚直接穿过了城门楼,落在城内,将城门楼打开一个大洞,另一枚也同样飞进城内,不知落在何处,这样突发的异常情况,引得城上的守军一阵慌乱。 “调底射角三度,集中射击,目标城门楼!”炮兵指挥官举起令旗,大声地喊道,同时用力将令旗挥下。 几个位置共五座火炮同时轰击,巨大的响声震得人耳朵都嗡嗡声,炮兵阵地上腾起几大团黑烟,几枚带着火光的炮弹直往新城城墙上飞去。 “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城楼上硝烟弥漫,城外站着的唐军将士们都感觉到大地丝丝的颤动。 接着又是几炮轰击,落点虽然与刚才前面那几炮有些差异,但也不大,李道宗的望远镜里,城门楼处一片黑烟,看不清楚具体的轰炸情况,只是看到有一些碎片样的东西掉下城来,炮弹落点附近城墙上的高丽守军士兵,成群地往两侧跑,一副惊惶失措模样,接着第三轮的火炮又往这个地方落下,黑烟更加的浓密,有轻风吹过,黑烟也慢慢地往四周飘去。 “打得好,再给本帅多轰几炮,往两侧打!”李道宗命令道。 依着李道宗的命令,火炮调整射击方向,往城门楼左右两侧轰击,这次轰击的效果李道宗可是看得清楚,几枚炮弹都落入城中,一些士兵的身子飞了起来,然后又落下,有大堆城墙上破裂的碎片飞上天,再掉到城下,落进护城河内,溅起水花。 “继续轰击,几部准备攻城!”看到新城的高丽守军乱成一团,一些人扔了手中的武器,在城墙上四下乱跑着,李道宗再次下达了命令。 几枚炮弹集中落在一处城墙上,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一大块的城墙被炸塌,露出一个缺口来,炮兵的指挥官也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再次命令士兵们连续轰击,争取给予高丽守军更大的打击。 这时城门楼附近的黑烟已经被风吹散,李道宗望远镜里,看到刚刚还高高耸立的城门楼,只剩下残桓断壁,歪倒在那里,而且矮了一大截,门楼的飞檐及顶都也不见了踪影,李道宗知道肯定是被刚才炮弹炸掉了,城门楼被毁,那有可能处在城门楼上的敌军守将也被炸死。 看着城墙上乱成一团,四下乱窜的高丽守军,李道宗果断地命令,各部从刚才轰击过的几处地方登城。 潮水般的唐军士兵在执失思力、阿史那弥射、姜行本等诸将的指挥下,往新城城墙方向冲去,一些由姜行本设计的登高车也被一群群士兵推着往前快速移动着。 在火炮还没停下轰击时,已经有唐军士兵淌过护城河,来到墙下面,将高高的云梯竖起来,马上就有士兵往上面攀登。 炮兵阵地上黑烟大盛,火炮已经停止了射击,一大群士兵们正在努力地推着火炮,准备换一个阵地再射击。 唐军士兵登城的地方,正是刚才火炮集中轰击过的那几处城墙,有可能是火炮那巨大的杀伤力,还有爆炸时产生的声音及火光给予高丽守军极大的威慑力,这几处地方,竟然没有高丽人在防守,几百名唐军士兵飞快地登上城楼,避开刚刚被炮弹炸出来的一些碎砖堆,往两侧杀过去。 那些登高车也推到城墙面前,坐斗里的唐军士兵通过往前伸的支臂从登高车上跳到城墙上,挥舞着战刀,大喊着往两侧那些慌乱的高丽守军杀过去。 让唐军士兵非常意外的是,守城的高丽人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在他们冲杀过去时,高丽士兵们都以无比飞快的速度逃走了。 唐军士兵也真正领略了何叫兵败如山倒! 几百名唐军士兵在往城墙下面城门位置扔了一堆手雷后,即从两侧的弦阶跑下去,将那些残存的已经被各种爆炸声音吓傻的高丽守城门士兵全部斩杀,打开城门。 城门被攻破,那即表示攻城战役取得胜利,失去坚固城池护卫的守城的士兵再无力抵抗,在一大群从城门方向快速冲进来的唐军骑兵喊杀声中,成群的高丽士兵跪地投降。 李道宗也率领手下一群人飞快地跑进城,刚进城门不远,一名中郎将策马奔过来,老远就大喊道:“副帅,新城高丽守将及副将皆被我军火炮炸死,余者尽降!” “好!”高丽守将被炸死,怪不得守军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李道宗有些抑制不住的惊喜,大声地命令道:“控制全城,斩杀一切敢于抗抵的高丽人,并将此消息通传给李大帅!” “是!属下尊令!”那名中郎将及李道宗身边的一些亲卫领命而去。 “执失思力将军,准备集合队伍,奔袭盖牟城!”李道宗对向他跑过来的执失思力同样大声命令道。 李世绩部攻击玄菟城,盖牟城的高丽守军有可能增援,我军已经取得了新城,若是马上攻击盖牟城,定是可以给予敌守军一个意外的打击。 “末将领命!”正准备向李道宗请求下一部行动的执失思力,听了李道宗的命令后,也已经带人离去—— 天色漆黑的夜晚,辽东半岛南端的卑沙城,一片寂静。 有近一万守军的卑沙城,依据其险要的地势,据城而守,与边上的一些要塞城堡一道,可以有效地防止唐军从这一带登陆,攻击辽东。 只是守卫卑沙城的高丽人怎么也没想到,黑夜中,卑沙城下的海岸近,有数十艘小艇悄悄地靠近,从艇上下来许多拿着武器的军士,沿着陡峭的海岸悬崖往上面攀登。 此是李世南的副将、平壤道行军副总管王大度率领几百名军士,趁夜靠近海岸,登陆后准备攻取卑沙城西门。 卑沙城是一座建立在临海悬崖上的城池,以张亮的估计,守城的士兵不会料到我军会直接行至卑沙城下登陆,并遣士兵趁夜取其城。 王文度所率的几百名士兵后面,是李世南亲率的近两千名士兵,他们准备在王大度率人取得西门后,趁势掩杀过去,消灭城内的守军,并巩固占领西门的力量,掩护后军进一步的登城。 军士们以绳索相助,艰难地往上攀登。 “啊!”传来惊叫声,接着似有什么东西掉入海中,不用问都知道,这是一名倒霉的士兵掉入海中。 只是惊吓声和掉入海中发出的声音,在海浪拍打海岸发出声音的遮掩下,显得很微弱,再远一些的都不可闻。 其余的士兵继续往上攀爬,终于在上岸近两个时辰后,近千士兵攀爬到卑沙城西门外。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守城的高丽人也似都睡着了,连灯火都没有。 费了好大劲带上来的十几架高高云梯支起来,一队队士兵快速地往上爬,前面的士兵几乎踩到后面士兵的肩膀,上到城头上,这些士兵很快地往城下冲击,准备击杀守城门的士兵后,打开城门,使的大队人马能进城内。 “什么人?”终于城楼上有了动静,在睡觉的守城士兵被惊醒,喝问道。 回答他们的是几枚扔过去的手雷,在爆炸声中,百多名唐军士兵不顾一切地往下飞奔,转眼间就冲到城门位置,同样扔出几枚手雷后,在靠着城门沿睡觉的高丽士兵被炸得东倒西歪时,冲过去打开了城门。 城门被打开,外面的唐军士兵蜂拥而入,此时城内的高丽守军也被惊醒了大半,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高丽守军,并没组织起有效的力量反扑西门方向,而后续的唐军士兵继续往城内冲来,西门守卫的高丽人已经全部被杀,一部唐军士兵坚守西门,等待后续从海上来的支持队伍继续进来,别一部在李世南和王文度的率领下,疯狂地在城内放火,杀人。 冲天的火光,还有不时响起的爆炸声,告诉着人们,这里马上将要被唐军占领。 城内高丽守军人数不少,而第一波攻起来的唐军只有几千人,卑沙城及周围那些辅助的堡垒落差不小,要逐一攻占,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杀!”西门外,又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张亮亲自率领的大队唐军士兵,从另外一个方向攀上来,举着火把,正往城内冲过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攻击熊津城(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攻击熊津城 被唐军攻占的玄菟城内一片混乱,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世绩刚刚率手下入城,先一步进城的各属下将领正率领军士们,在城内来回奔跑着,消灭那些不愿降服的高丽人,一时间,诺大的玄菟城内,因有这么多快速来回奔跑的唐军将士们而让人有鸡飞狗跳的闹腾感觉。 李世绩也是在入城后才知道,在我大军近两百发炮弹的猛轰下,这段时间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高丽守军将士直接崩溃,大部士兵惊慌之下都作鸟兽状散,争先恐后地找地方躲避,高丽守将杨宁明不能制,又怕唐军以如此厉害的武器再次攻击,在一些部将的鼓动下,只得开城投降。 我大军只是以炮兵发****几百发炮弹,军士们都没直接攻城,玄菟城就破了,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地取得了辽河边这个非常重要的重镇,这样的结果让一向沉稳的李世绩都是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 火炮的威力果然厉害。 玄菟城被攻占,下一步可以直接攻击北面的新城,还有东面的盖牟城。 李世绩不知道北面的李道宗部进展如何了,正准备派人去探问,只是派出的人还没出发,李道宗的信使就来到了。 李道宗派来传信的那些军士直接冲到李世绩的面前,沿途还一连串地大声地喊道:“报!新城战报!” 从装束上来看,飞跑进来的这几骑是军中传递紧急军报的军士,连那些在城外守卫的军士都没有阻拦,让他们直接进城了。 领头的一名校尉跳下马,连滚带爬地跑到李世绩面前,大声地报告道:“大帅,新城大捷,新城已经被我军攻克…” “好!”李世绩闻之大喜,也翻身跳下了马,站在这名校尉面前,用异常惊喜的口气问道,“你与本帅说一下,新城是如何被攻克的!” “大帅,李副帅以火炮集中攻击新城城门楼,新城的高丽守将和副将都被当场击毙,高丽守将无人节度,我大军顺利登城,残余的高丽人即降…”这名传令的校尉简单地把战事经过说了一下,再把一封信交给李世绩道,“大帅,李副帅已经率军前往盖牟城,此是李副帅交给您的信…” 李世绩打开看了一下,即对身边待命的亲卫道:“传令诸将,集合兵马,以左黑达领三千人守玄菟城,余部随本帅前往盖牟城…” 新城、玄菟城在瞬间被攻下,下一个目标将是南面的盖牟城,可以集两路人马集中攻击盖牟城了—— “大帅,我军各部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熊津城外,一名校尉跑到正举着望远镜查看地形的李业诩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传令诸将,一刻不得松懈,严格执行命令!”李业诩放下望远镜,简单地命令道。 “是!”校尉行礼后转身离去。 李业诩重新举起望远镜,查看熊津城头上及附近的情况。 熊津道的将士们,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于第二天凌晨,即集合大部体力尚佳的官兵,以他们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从水陆两道往熊津江岸的熊津城奔去。 天刚擦黑时,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官兵即抵达熊津城外,随后其他几师陆续抵达,将熊津城团团围住。 熊津城离熊津江入海口约一百里,是原百济国都,也是如今百济国内除泗沘城外最大的城池,其城建在熊津江岸的一块平原地上,北依车岭山,东南方向为鸡龙山,熊津江从城正南侧流过。熊津城扼守着贯穿百济中部地的熊津江,还有从周留、以礼等其他百济重镇行往泗沘城的要道,实是一个百济境内最为重要的战略要点,这也是李业诩战前所制定,首战夺取熊津城的原因。 熊津城高约五丈,城墙坚固结实,易守难攻,只是若能将熊津城攻下,那泗沘城与驻有重兵的周留城、加林城、以礼城之间的联络即被阻断,泗沘城将独自面对唐军的攻击。 以李业诩的看法,熊津城实比泗沘城地理位置来得重要,也更能得到四方的支持,弄不明白百济王为何放弃熊津城作为国都,而另取稍靠海却不近河的泗沘城为新的国都。 只是如此考虑这问题都是多余了,明确的答案只有抓住扶余义慈再问才能知道,我军首要的目标就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熊津城攻下。 李业诩对即将开始的攻城行动取得胜利很有信心,此前在审问倭国的俘虏时,李业诩也最终得到确认,倭军的水师已经大部在熊津江口被消灭了,南逃的那十来艘战船正是倭军残余的水师战舰,倭军水师在是百济南面的几个海港内,还驻有船只,只是数量并不多,总计还不到两百艘,战力也不能与聚集在熊津江口的水师船只比,可以这么说,百济与倭国联军水师大部力量,都已经被歼灭了。 那部隐伏在白村江内的倭军战船,正是由其水师主将狄井槟榔亲自指挥的,本想趁唐军入江时发动突然袭击的,不过事态的发展,是倭人做梦也没想到的,这部潜伏的倭国战船,根本没机会偷袭唐军水师战船,即遭到唐军舰上火炮的攻击,而且很不幸的是,狄井槟榔所乘坐的战船,在我水师火炮轰击时被炸沉了,狄井槟榔与他的战船一道,葬生于河底。 狄井槟榔阵亡,这也使得其他倭国水师战船都选择了投降,白村江战事能在很短时间内结束。 倭国鬼子进入百济的五万余大军,差不多近半就在这场有些不明不白的海战中被消灭了。与倭军同遭一样命运的,还有近两万的百济水师,这样畅快淋漓的战事,在李业诩以往所指挥的多次战役中,也是没有遇上过的。我军的火炮,还有那滔天的海水,给予倭国与百济联军以致命的打击。 李业诩想着熊津江口海面上飘浮着那密密麻麻的敌军尸体,还有数不清的战船残骸,在有些觉得恶心的同时,也有非常大的成就感。 这场海战胜的太容易了,让李业诩都对自己所取得的战绩有些怀疑,只是海战已经结束,接下来要认真面对是后面的攻城战,若是后面的攻城战连续取得了胜利,那也证明海战的胜利并不是侥幸取得的,而是我军的战力确实出众。 如果攻城行动能连续成功,那百济将很快被征服。 各近卫师行进速度还是很快,在天黑后都已经抵达各自的目标地,只是随军的火炮因非常的重,运输行进还是不便,在天黑时只行进了约一半的距离,李业诩也严令将士们连夜运输,至少要在明白上午时分抵达熊津城外,攻城行动将在午后进行。 水师的战船也在天黑前抵达了熊津城外的熊津江面上,做好轰击熊津城的准备,熊津江左岸,离熊津城只不到七百步的距离,熊津城南门外即是熊津江码头,熊津城的南面城墙,还有大半个城,将在我战舰火炮的打击范围内。 李业诩没想到,征战百济,自己指挥的会是一场陆海协同的战役,以战舰辅助攻城,这也恐怕是大唐军中的首次,无论效果如何,将会与刚刚过去的这场海战一样,载入史册的。 让李业诩很意外的是,无论在我大军从陆路还是水路行进时,都未曾遇上百济军队的袭扰,李业诩所布置严密的防守措施竟然没派上用场,警戒的将士们没有与敌发生激战,只是抓获了一些百济人的斥候。李业诩真不知道这些百济领兵将领是如何想的,难道只想依坚城守卫吗?若是如此,那百济人的用兵之道真的要让让李业诩大跌眼镜。 只可惜此时还未有眼镜。 在各近卫师抵达熊津城后,李业诩即让将士们严密监视城上守军的举动,并在各城外布置重兵,严防百济守军趁夜间出城偷袭,同时李业诩也令诸将,各派以一部分军士,以一定时间间隔,举着云梯等往敌城墙上冲击,做出要在夜间攻城的姿态,让守城的百济人不得安宁。 这是当初吐蕃人在攻击松州时曾采取过的措施,事实证明在短时间内造成守城方疲于奔命还是挺有效的,这样也可使我驻在城外的大军遭到敌军偷袭的机会减小,可以让大部分军士好好地休息上一个夜晚。 陈雷再次来到李业诩帐中,请求带人趁夜潜进熊津城内,以做策应,但被李业诩否决了,以他所掌握的熊津城情况来分析,攻取熊津城并非难事,他可不想在攻城前百济人防守最为严密的时候,让特战队员们进城。百济守军并未成疲劳之师,入城也是非常的困难,万一特战队的精英们遭到挫折损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业诩交给陈雷的任务是,让特战队员分布在熊津城的四周,将任何潜行到附近的百济及倭国斥候消灭,不让他们探知关于熊津及泗沘城的任何情况,陈雷只得领命而去—— 一个夜晚在唐军将士以小部轮流攻城的呐喊声中过去,太阳从东面山头上升起时候,被骚扰了一夜的百济守军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只是城上的守军还是不敢懈怠,仍然以全部人马坚守各城门,严防唐军的攻城行动。 见我军疲劳战术取得效果,李业诩也很是放心地在帐内用着早餐,刚刚把两个包子吞下肚里,一名亲卫疾步跑进帐来,大声地报道道:“大帅,我军火炮约二十门将运抵这里,目前还有十里地…” “哦!?立即令各火炮进了阵地,”李业诩听了心内很是惊喜,将士们的能力还是非常的不错的,十里地,那就是小半个时辰后,即可抵达,比原先的估计要早上一些时候,攻城行动,将可以在原定时间内开始… 第一百七十二章 攻击熊津城(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攻击熊津城 “各舰注意,准备射击,”郑仁泰站在其指挥舰上,大声地宣布着命令,“左舰两炮测距,以最大仰角,目标城门楼位置,开炮!” 舰上的旗语兵将郑仁泰的命令准备地传达给各舰,郑仁泰指挥舰左侧的斗舰,率先开炮,两枚实心的测距弹先发射出,一先一后地往城门楼方向飞去,直接落入城内。 “敌城距我舰距离约八百步,调整仰角,开始射击!”还是郑仁泰亲自下达命令。 随着郑仁泰的命令,已经装上炮弹的各火炮调整好角度,举着火把的士兵依次点燃了舰上的火炮。 “轰!”随着连续几声巨响,各战舰似被什么力量推了一下,略向右侧斜,随即又恢复回来。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熊津城南门城楼被轰掉一大块,城墙上的守军士兵也有一些被炸飞,还有几枚炮弹落下护城河内,溅起不小的浪花。 此时已经是午后时分,太阳已经稍偏西,熊津城上的守军大部正面对着太阳照射的方向,而我攻城部队基本都背光,此正是李业诩选定的较佳攻城时候,在从陆上运来近半约八十门火炮抵达后,作为攻城指挥的苏定芳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炮舰上火炮第一轮射击效果不佳,各舰继续调整射角往城楼上开炮。 几炮过后,射击精度明显得到提高,大多的炮弹都落在城楼上,在腾起的黑烟中,把不少的百济士兵炸飞,那些没被炸中的也被唐军这样厉害的武器吓坏了,不少的士兵相互推搡着往几个方向逃跑。 在熊津江上的火炮开始轰击时,布置在西门的五十门火炮也开始了轰击。 “对准城门楼,给我集中火力轰击!”指挥西门攻城任务的李业嗣亲自给炮兵下达着命令。 在望远镜里,李业嗣看到城门楼近集中了不少的百济守军将领,因此在攻击开始时候,即命令炮兵先对准城门楼方向,进行集中的轰击,想趁敌不备时候,给予敌军一个突然的致命打击。 在两枚测距弹从城门楼上面飞入城中后,集中在城门楼上的百济守将们明显被这突然飞来的东西吓着了,一时间显得有些慌乱,有几名将领模样的人在一些人的护卫下,准备躲到一边去。 “给我狠狠地打!”李业嗣身后传来苏定芳咬牙切齿的吼叫声。 火炮的威力在海战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我军以极小的伤亡代价,重创了百济与倭国的水师联军,这也让一向对骑军很是看重的苏定芳,有些心里不平衡,水师将士取得了大功,陆师将士还没取得什么战果,这让立功心切的苏定芳很想在攻击熊津城的战斗中表现一番。 只是久经战事的苏定芳也明白,攻城不同于以往在西北草原上以骑兵快速突袭敌军的战法,攻城战大多时候都是要打硬战,在百济人严防之下,奇兵已经没有可能实施,唯有以正兵攻击,以军士登上敌军城楼,才能取得攻城战的胜利。 火炮冒着黑烟,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将让人心惊胆战的炮弹送到熊津城头上,接连炸开,将无数的百济守军士兵撕成碎片,和着那些砖墙碎片飞到空中,再落下来,许多百济士兵残缺不全的尸体,直接掉到了城下面,在护城河里一浮一沉。 而在火炮前面,有几架抛石机轮番向城楼上抛掷手雷。 在唐军火炮炮弹及手雷的密集轰击下,被爆炸声和爆炸所带来让人不忍睹惨状惊吓的百济守城士兵们,已经乱成一团,许多士兵扔下了武器,抱头鼠窜,还有很多人,竟然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摔在城墙边的,当场摔死,落入护城河内的,也有许多毙命或受伤。 随着掉落的百济士兵尸体及伤者不断地增多,护城河的水也开始变色。 几轮火炮过后,熊津城的西门城楼已经塌了下来,烟雾弥漫中,苏定芳的望远镜里,都已经不太清楚城墙上的情况,只是隐约看到守城的百济军士们,不断地在来回奔跑着,试图躲避不断落下的炮弹。 炮兵阵地上,也已经全部被黑烟笼罩着,炮兵将士们已经看不清面前的情况,也被烟呛得,许多人在那里咳嗽。 炮兵指挥官们正忙着指挥军士们转移火炮,准备接下来继续轰城。 而此时,北面与南面的火炮还在继续轰击着,犹以南面的声音更巨,数十艘斗舰在江面上一字排开,以百多门火炮轮流轰击熊津城南门,使得熊津城南门受到的打击最大,有一片城墙已经被轰塌下来。因江面上风大,火炮发射时产生的黑烟很快就被风吹走,使得将士们的视野基本不受影响。火炮数量也是最多,轮流发射基本可以不考虑炮筒过热问题。 城北攻城由程处默指挥,在海上遭受了非常痛苦的晕船折磨后,这位期望与他老子般在征战中立下大功的猛将,在上岸后,也很快恢复过来,有幸得到李业诩令其攻击熊津城北门的任务后,程处默即摩拳擦掌,准备亲自带人登城,只是李业诩在攻击前严令,一定要以足够的火炮轰击,对守城的敌军造成重大伤亡,也使的百济人出现巨大恐惧,产生混乱时,再以几个方向一道攻城,这样的命令让早就想率军登城的程处默心里着急之下,又无计可施,只得看着十几门火炮对城进行轰击。 只是这轰击的效果太出乎他的意外了,不但造成了城头上密集站立的百济守军巨大的伤亡,也使得那些原本拿着弓箭、刀枪等武器进行守卫的百济士兵四下乱逃,一些城墙上出现了大段无人防守的情况。 熊津城东面因为地势落差极大,火炮都无法在有效射程内架设,也非常难登城,所以李业诩放弃了从东面攻城的行动,只是令李子和的第七近卫师,在离城东十里一处山梁处埋伏,若百济弃城,从城东出城的话,可以给予残敌一个更致命的打击。 熊津城西侧的火炮在转移阵地后又开始轰击,除一部火炮轰击城墙上的敌军外,还有一些火炮直接往熊津城深处射击。 相对于装载在舰上的火炮,用在陆上的火炮炮筒更粗,炮管更长,射程更远,威力也更是大,虽然运输不是非常的方便,但对敌的打击效果却是比装在舰上的火炮要大上很多。 在火炮的持续轰击下,熊津城头上已经是乱成一片,城内好似一些地方也冒起了黑烟,整个熊津城内外,都是一片黑烟笼罩着,让在城下的唐军士兵看不清楚城墙上的具体情况,城上那些还坚守的士兵也看不清城下的情况。 “准备登城!”苏定芳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果断地发出了登城的命令。 几支烟炮冲天而起,在比熊津城还高出一大截的地方爆炸开来,这是登城的信号。 随着这信号的发出,城下传来惊天动地的大喊声,无数的唐军士兵举着兵器、盾牌,还有那些登城的云梯,如潮水般往熊津城墙冲过去。 此时火炮已经停止了轰击,被火炮持续轰击过的熊津城头上,向下射来的箭矢寥寥无几,被射中的唐军士兵更是少数,在淌过宽阔的护城河后,许多副云梯架到了城墙上,唐军士兵争先恐后地往上爬。 城墙上敌军的防卫出乎所有唐军将士的意外,在他们冲上城头时,迎上来阻击的百济士兵数量很少,特别是遭受数量最多炮弹攻击的南门城楼上,尉迟宝琳亲自率领将士们登上城楼时,迎接他们是空旷的城墙,除了那些倒在城墙上被炸死炸伤的百济人身体外,只有为数很少的百济士兵在黑烟中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他们。在看到举着刀的唐军士兵朝他们冲过来时,这些幸存的并没有跑掉的百济士兵,终于忍不住撒腿往远处跑去,嘴里还在大声地喊着什么。 三面攻击的唐军士兵几乎在同一时候登上城楼,登上城楼的将士们在砍杀毫无斗志的百济守军的同时,也冲下城楼,消灭了守卫城门的百济士兵后,打开城门。 见西面城门被打开,已经骑在马上的李业嗣挥舞着马刀,对身侧及身后那些同样上马待命的将士们喊道:“弟兄们,跟着我,往里冲,消灭一切敢于抵抗的百济人!” 李业嗣喊着,已经驱动身下的坐骑,快速地往城门方向跑,身侧的将士们也一道大喊着,挥舞着手中闪着寒光的马刀,直往洞开的城门内冲。 几乎是在同一时候,从北门及南门方向也同样传来唐军士兵的大喊声,还有无数马蹄踩踏大声地声音,城门被攻破,攻城的战役已经基本取得胜利,在我后续大军冲进城内时,敌守军不降也要被消灭。 站在稍远处一直关注着战事的李业诩,看到攻击熊津城的战事进展的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此战又是一面倒的战役,在我大军火炮的轰击下,没有见识过火炮威力的百济守军倾刻间崩溃。 李业诩的望远镜里,已经看到苏定芳也上马,正率领身边的将士们冲进熊津城内,李业诩也即放下望远镜,对身边护卫队大喝道,“准备进熊津城…”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轻取盖牟城 第一百七十三章轻取盖牟城 李业诩率部进城时候,熊津城已经基本被我大军控制,正指挥将士们搜寻还在抵抗的残存百济守军的苏定芳,看到李业诩进城来,忙策马跑了过去。 跑到李业诩面前,苏定芳行了礼,大声地报告战况:“报告大帅,熊津城已经被我控制,百济残部从东门出逃,尉迟宝琳正率一部尾随追击!” “好样的!”听苏定芳所说已经控制了熊津城,李业诩没来由的高兴,似又想起什么,问苏定芳道:“敌守将扶余福兴呢?” “据俘虏的百济将领交待,出东门逃跑的百济残部正是由扶余福信率领的!”苏定芳说着似有些懊丧,“两战都让其逃脱了!” “一定要将此人抓获或者击毙,”李业诩眼中闪着寒光道。 熊津江口海战时候,指挥百济与倭国联军的扶余福兴被其溜回熊津城来,此次熊津城被攻破,扶余福兴率残军逃跑,往东面周留城方向而去,若此次再被其最后逃脱的话,那就太讲不过去,此人的运气也不是一般的好了。 “是,大帅,末将亲自带人去追!”苏定芳大声地令道。 “不必了,”李业诩却阻止了苏定芳准备要做的,继续命令道:“打扫战场后,以水师将士镇守熊津城,其余各部马上休整,明日一早赶往泗沘城,在百济人未知道熊津城已经被我攻占时候,将泗沘城拿下!” “末将遵命!”苏定芳再次应道,即跑开去做准备。 李业诩抬着头,托了一下头上的盔帽,眯着眼看了一下已经快落山的太阳,心内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一个白天时间,即将敌重兵把守的熊津城攻下,在这个敌军中没有火器的时代,以杀伤力不小火炮,还有手雷对敌攻击,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从另一个层面来讲,爆炸产生的威力,对大多没有见识过爆炸物的百济人来说,无论是炮弹的直接杀伤力,还是对他们心理上的打击力,都是非常大的,遭到我军攻击时直接崩溃,也是在情理之中。 熊津城如此重要的咽喉要道被攻占,泗沘城也指日可待了,其他那些更小的城池更是不在话下,小小的百济指日可平—— “副帅,大帅率军已经攻取玄菟城,”李道宗派去到李世绩军中通传的那名校尉飞快地跑回到李道宗面前,喘着气报告道,“玄菟城守军在我火炮轰击下,献城投降,大帅正率军赶往盖牟城…” “哈哈!我军火炮果然厉害,高丽人自以为坚固的城池,须臾间即被我军攻下,”李道宗哈哈大笑道,“传令全军,加速赶往盖牟城,夜间不休息,争取明日正午前抵盖牟城下,还有,集中一切力量,将所有火炮都运至盖牟城下…”如此威力的火炮,在攻城时一定要发挥作用,以减少已方士兵受到的损失。 “是,副帅!”李道宗身边那些一道行进负传递使命的军士快马跑开,将李道宗的命令传达给各领兵将领。 李道宗继续率部快速行进。 天已经快黑了,又几骑飞奔到李道宗身边,“李副帅,皇上旨意到达!” 一听到是皇帝传来旨意,李道宗不敢怠慢,勒停坐骑,跳下了马,迎了上去。 这些军士都是皇帝身边的羽林军将士,李道宗看领队的那名中郎将还有些面熟,好似是程家的三公子。 传令的几名羽林军将士也跳下了马,领头的正是左羽林卫郎将程处弼,程处弼将一份手令交给李道宗。李道宗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车驾已经行至北平,正往辽水而来!…” 这是皇帝御驾车队派出的传信使者,将皇帝行进的消息报告给李道宗,并探听战事的消息。 “本帅明白,转告皇上,高丽人据守的新城、玄菟城已经被我军攻占,本帅将与李大总管一道,联兵攻击盖牟城,待取了盖牟城后,将攻辽东城…”李道宗收起手令,向来将说道。 “末将明白,这就回去复命,告辞!”程处弼也并没什么客套,率领随从跳上马,即往来路奔回。 李道宗重新跳上马,对身边的军士们大喊道:“弟兄们,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皇上抵达前,将盖牟、辽东城都攻下!” 皇帝的车驾至北平了,行往这里也只要几天时间了,若是以我军取新城、玄菟城的速度,将盖牟、辽东、白崖诸城都攻取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李道宗率大军继续往东南方向飞奔。已经是入夜了,大军点起火把继续前行,途中只是稍做休整,补充食物和饮水。 经过一夜的快速行进,李道宗所部的大军终于在第二天上午时分,抵达盖牟城近,据前方的斥侯回来报告,离盖牟城只有十五里路了,李道宗命令大军稍做休整,严防四周可能出现的敌情。 正休息间,又有几名军士飞速地跑来,大声地报告道:“副帅,大帅军前锋已经抵达盖牟城下,令我军做好攻城准备!” “回告大帅,本帅一定尊令!”—— “大帅,副帅所领军已经抵达,正往这边赶来,”一名传报的军士飞奔到正举着望远镜看着盖牟城头情况的李世绩面前,大声地报告道。 李世绩所率的一部唐军士兵,赶在李道宗前抵达盖牟城下,将士们正在集结整合,做攻城的准备。 “好,待我军火炮抵达之时,即展开攻击!”因为在攻击新城和玄菟城时火炮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李世绩在率军抵达后,并没有立即命令军士攻城,而是想等行进缓慢的火炮到达后,再展开攻击。 远处有几骑飞驰而来,正是李道宗亲自带着一群亲卫往李世绩所处地方飞奔过来。 李道宗跳下马,对李世绩行了礼,“大帅,末将所部火炮已经随军抵达,是否展开攻城行动?” “什么?你部火炮已经运抵?”李世绩惊愕地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他所领部为了先一步抵达盖牟城下,即以轻骑前行,余部运送着火炮、弹药等物后一步而来,大概还需小半天才能抵达,李世绩想不到李道宗部火炮也随着大军一道行进,而且速度上并没拉下。 “正是,姜将军改进了运送的车子,使得行进速度大增,基本可以随军行进!”从新城和玄菟城往盖牟城,基本都在一百二十里左右,李道宗部以姜行本改进的运输工具载运,火炮只是落后大军十里左右,在前军休息时,都已经赶至盖牟城下,而李世绩部的火炮还在所部后面四五十里左右。 “架设火炮,准备攻城!”李世绩也没细问是如何运输的,也即马上下令准备攻城。 依着李世绩的命令,二十几门火炮被数量众多的战马拉过来。 原来辽河平原一带,泥地都比较松软,这使得运载火炮的车架容易陷到泥里,导致其行进速度赶不上大队人马,姜行本制作了一些类似雪橇模样的车架,将火炮放在这些没有轮子的车驾里,由多匹战马拉着滑着软泥跑,速度居然不慢,百多里路程也只落下大队人马十几里,因车体比轮子受力面积大,更不容易陷入泥中,少让军士们费力气。 很快这些火炮就在盖牟城西门外约七百步左右架设起来,两侧是待命的骑兵将士们,他们是城破时候冲击的主力,城破前作为炮兵的护卫部队,炮兵前方两侧是正在集结准备攻城的步兵将士。 小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二十几支火炮炮口对准有士兵在不停来回奔跑的盖牟城头,后续赶到的那些火炮在另外一侧正在架设中。 “攻击开始,火炮试射!”不停地查看盖牟城头上情况的李世绩,在接到炮兵指挥官报告说火炮已经准备好时,马上下了命令。 步兵将士准备冲击,炮兵将士将炮弹装填进炮筒里。 经过在新城的炮击行动,炮兵将士对这样的距离如何射击已经有了经验,连测距炮都未打,即开始用开花弹射击。 在巨大的响声中,连续的多枚炮弹向盖牟城方向飞去,落在城墙内外,爆炸声裹着黑色的烟雾,在盖牟城西门演绎着一场让高丽人魂飞魄散的大戏,透过烟雾,望远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城墙上那些高丽人在四下乱跑。 “轰!”不知哪根炮出的一枚炮弹,正好落在了城门楼前的城墙上,将那里站着的一堆来不及跑的人都炸翻,一些人直接掉落城墙。 “打得好!”李世绩很是得意地喊了声,命令炮兵继续射击,并令抛石机也推上前,准备将那些专门制作用于攻城的手雷点燃后抛入城中,协助火炮对敌进行攻击。 在将士忙碌作准备间,另一旁的李道宗却从望远镜里看到盖牟城打开了,心里一惊的李道宗正准备令自己指挥的攻城士兵出击,但让他惊喜的是,盖牟城的守军却是跪伏在城墙两边,并没向我军攻击。 “高丽人投降了,”另一旁的李世绩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立即命令两侧的骑兵,飞速冲到城里去。 盖牟城守军献城投降,又是一座不费吹灰之力取得的高丽城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平壤道行军部的动静 第一百七十四章平壤道行军部的动静 辽东,建安城南约五十许里地,一片山谷地中,大队的唐军士兵正在休整。 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张亮的大帐内,张亮正在召集属下的将领们议事。 自当日趁夜黑,以一部从海岸登陆,连夜攻占卑沙城后,张亮令全部陆战将士都登陆,大部物资也从战船上搬运支岸上,准备策应辽东道大军的行动。在派一部守卫卑沙城后,余部即快速往北面行进,往近四百里外的建安城快速进发,准备攻占建安城。 张亮同时令水师官兵及大部的战般,在杜爽、丘孝忠的率领下,往鸭绿水一带进发,准备过鸭绿水再转入南面,进至平壤一线,寻机歼灭高丽水师。 因火炮非常的重,在登岸时无法搬运,所有的火炮都交给水师所用,张亮只是以步骑协同,在攻占一些较小的城后,经过几日的快速行进,终于将抵建安城。 此时将士们都已经人困马乏了,急需休整,不然将无法应付接下来的战事。 在诸将都到齐后,张亮指着地图说道:“诸位,前方五十余里即建安城,高丽守军定是没有料到我大这从海路登陆,直趋建安,我们要趁高丽守军没有防备之时,从侧后给予其一个突然的打击!各位说说,我们如何攻击为好!” “大帅,末将有一担忧,”副大总管常何率先站出来说道,“建安离安市距离不过百里,且有长城相连,若我攻击建安,不能在短时间内攻取的话,从安市、乌骨城方向支援的高丽大军将对我军产生威胁!” 常何的担忧不无道理,平壤道行军部下全部将士不过四万余人,其中水师官兵有一万多,此次登陆的不到三万将士中,还有近三千人留守卑沙城,快速行进的大军人数只不过两万多人,据事先得到的情报,建安守军有两万人,其北面的安市有近三万人,东面的乌骨也有数万高丽人防守,若敌得知我行踪,以大军支援建安,那我军腹背受敌,处境将非常不妙。 如今辽东道行军部下诸军不知行至何处,而且已方大军正处在高丽境内,遭遇敌情是得不到友军的相助的,孤军奋战后果将难料,且所带的粮草、辎重并不多,无法支持大军长时间作战之需。 听常何如此一说,李世南也站出来说道:“大帅,末将也有此虑,据我们派出的斥候所探的消息,我辽东道张俭将军部,在前几天以步骑两万,想偷袭建安,结果在城外遭遇高丽骑兵,虽然将这部高丽骑兵大部歼灭,但建安城的守军也加强的戒备,我军数次攻城无功而返,折损将士人数不少,张俭将军所部只得退至辽河一线,待援军抵达,建安城的守军更是加强的戒备,要偷袭敌城,恐非难事!” “大帅,我大军所向披靡,又是从敌未防备的侧后攻击,建安守军一定不及防备,我即可趁势取城!”行军总管刘英行站出来说道,“末将认为,若不趁势攻取建安城,那我军从海岸登陆辽东也即失去意义!” “诸位所说的都在理,本帅也在此说说看法,”张亮示意诸将停止争论,自己发表意见。 见主帅如此说,一些还想发表意见的将领也都住了口。 “我大军登陆时,本帅谋划着以快速突袭的方式攻击建安城,想趁高丽守军未防备之时,将其攻取,如今张俭部率先对建安进行攻击,高丽守军严加防备,我军已经失去突然攻击的可能性,因此本帅认为,此时攻击建安难度将非常的大!”张亮挥着手说道。 “辽东城乃高丽人在辽东的治理地,我辽东道大军首当其冲的将攻击辽东,若我大军掠过建安、安市两城,直趁辽东,在我大军攻城时候,从高丽人背后攻城,可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也可截击增援的高丽人,使得辽东成为了座孤城!”张亮以一个强有力的手势结束了他的发言。 听张亮如此说,诸将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看,闹不明白自己的主帅为何在几天时间内,就改变主意,不攻击建安和安市这两座离我军目前最近的高丽城池,而却要再转战数百里,往辽东一带靠近。 “大帅此主意是好,只是我大军已经连续奔波了数日,人马都困乏,再行进几百里,恐怕将士们战力要下降很多,若再遇上高丽大军的话,将如何应付?”副大总管左难当问道。 听左难道如此说,张亮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大军擅长快速机动作战,高丽骑兵战力不强,若是离开他们据守的坚城,如何是我军的对手!” 听主帅及诸将发表的言论,许多将领都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的主帅在如何行进上没有了主意,不知道该往何处进攻,这样的现象对于一支大军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大帅,末将还是以为,将集中我兵力,攻取建安城,张俭将军部即在辽河东岸,离建安城不到百里,若我军攻城,其即可快速策应,我数万大军从两个方向攻城,敌守军定是难支!”行军总管刘英行再站出来坚持自己的意见。 “本帅已经决定,集全部人马,奔袭辽东城一带,诸位不必再议!”张亮却是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不理刘英行的说辞,大手一挥命令道,“诸将听令,以李世南部为将军,左难当领左军,本帅亲率中军,常何领后军,明日一早,转向东北方向,进击辽东城一带!” “谨尊大帅令!”诸将只得应命。 “各去做准备吧!”张亮露出疲乏之色,对诸将挥挥手道。 “喏!”诸将依次出了张亮的大帐,各自去安排事务。 常何与李世南一道走着,行至一帐侧处,见周围军士都有较远地方,李世南忍不住问常何道,“副帅,大帅如此安排,到底是为了何?” “我也不知!”常何摇摇头道,对李世南小声地说道,“大帅生性胆小,以往一直居于李世绩大总管属下,并未单独领军…而且在与刘黑闼作战时,还曾弃城逃跑,此次违背皇上意,不敢攻击平壤,而取辽东,今又再次改变作战方案,我都不敢想,皇上会如何处置我们!”常何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副帅,那是些何人?”李世南眼尖,指着远处一大群骑者道。 常何顺着李世南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见是作为副总管的左难当领着一群亲卫往一处山岗上飞驰过去,愤愤地说道:“左难当这是带人打猎去了…李将军,令你部加强防备,以防高丽人突袭!” “是,副帅!”李世南见常何脸上有愤然之色,即领命而去—— 夜将至,唐军正在生火做饭,各近卫师的官兵都呆在各自帐内,只有一些将领的亲卫,在帐间四处闲逛,不时地传来嬉哈之声。 这时却从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传来惊惧的叫喊声:“高丽大军来袭!高丽大军来袭…” 这是派出去侦探情况的斥候不顾一切地跑回来报告情况,正在自己帐内用餐的李世南一听大惊,立即起身,抓起身边的长枪,冲出帐外,大声地命令道:“弟兄们,立即上马,准备迎敌,将此情况报告大帅!” 说着李世南即率领集合起来的一群士兵往大营外跑去,接到同样情况的其他几部,也已经集合起来,冲出帐外,准备迎敌。 “大帅,不好了,高丽人来袭营了!”张亮的副将张金树快速跑进大帐内,对已经用罢晚饭正坐在胡床上就着灯看书的张亮大声地报道道。 这时闻听消息的其他一些将领也快速冲了进来,等候张亮的命令。 乍听这消息的张亮愣坐在胡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说不出话来,手中依然奉着书,诸将士见此情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应对。 “诸位,大帅早已经有布置,以前军防备敌军的突袭,高丽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此正是来自投罗网,兄弟们,速集合诸军,准备围歼敌军!”一直被张亮倚为心腹的张金树硬着头皮大喊道。 诸将听到张金树如此说,诸将再看张亮,这位大军的主帅还是眼睛瞪视着前方,没有什么表示,也都以为主帅早已经有安排,因此各自奔回军中,集合部下,准备围歼敌军—— “发生了何情况?”副大总管常何带人飞马奔到营帐外,问正率军回营的前军总管李世南道。 李世南以马上回道:“回副帅,高丽军一万余人来袭,已经被我军击退,据我们抓获的高丽人交待,他们以一部四万余人,准备支援辽东、安市一带!” 这一万余人是高丽的前军,在发现我军在这一带驻扎后,想趁夜黑之时,准备袭营。 “敌军在此出现,速将此情况报告大帅!”常何严令诸军不得懈怠,做好防备准备,与李世南一道,往张亮帐中而去。 “大帅,我军驻防在此,无险可守,高丽人数万来袭,今虽被我击退,但还请大帅早做谋划,高丽人可能会再来袭!”常何向张亮请示道。 “高丽大军四万余往这边来,后续还有大军继续而来,建安守军近两万,我军人数占劣,恐怕无法抗击高丽人的攻击,为防万一,传我帅令,大军回防卑沙城,寻机再进!”脸色有些惨白的张亮瞪着面前的诸将说道。 “什么!?”诸将一副惊疑的表情。 “立即执行军令,退回卑沙城据守!”张亮咆哮着吼道。 “是,大帅!”诸将带着满肚子的不解,出帐而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龙颜大怒 第一百七十五章龙颜大怒 辽东,襄平城,皇帝御驾所行之处。 一天将近,御驾大军扎营,李世民召集属下各臣、各将议事。 “陛下,前方再过三十里,是两百里辽泽,皆是泥淖地,车马很难通过!”做为皇帝御队左马军总管的尉迟恭向李世民报告道。 “泥淖地?”正在看着从前方传回来情况传报的李世民皱起眉头问道,“我前面的大军是否因为有泥淖地,才从通定一带过辽河的?” “陛下,我大军是从通定及辽河下游一带过辽河的,依臣所想,李大总管是想以一部出怀远,做出欲攻击辽东城的姿态,大部从通定过,借机迷惑高丽人!”尉迟恭回答道,“通定方向虽然远上百多里,但过辽河后,正可攻击新城、玄菟城,可以从北面打开高丽人防线一个口子,再南下攻击盖牟、辽东、安市诸城!” “若李世绩是此用兵之道,那还甚是不错!”李世民对着沙盘看,点头称道。 前方的这处泥淖地在沙盘上并未标示出来,这是因春季各地雪融后辽河水大涨,一部河岸的平原地被淹,天气转暖后,河水退去而出现的季节性泥淖地,只是这片泥淖地,实非大军可行进的地方。 “有何方法可不绕行,即可过此泥淖地?”李世民站在沙盘边上,依然皱着眉头说道。 绕行的话,将要延误几天的行程,按前方送回来的情报,战事差不多已经打响,李世民有些迫不急待地想赶到前线去。 “陛下,臣有一法!”将作少监李道裕出声说道。 “讲!” 李道裕恭身说道:“臣可领士卒,在泥淖地布土作桥,这样大军可边行进边作桥,几日即可通过此地!” 李世民想了下,即挥手示意道:“朕允,你即去做准备!” “是,陛下,臣这就去做准备!”李道裕领命出帐而去。 “除了张俭部,其他地方可有情报传来?”李道裕出去后,李世民再问其他人。 张俭派人送来的战况通报上说,他率部过辽水,准备偷袭建安城,只可惜在建安城下遭遇了高丽骑兵,在将这部约五千的高丽骑兵大部歼灭后,张俭即率兵退回辽河边。 “陛下,我车驾刚歇下来,有军中传来的情报,也要再过一些时候才会到!”一旁的长孙无忌说道。 大军行进中,情报的传递还真是件大难事,前方即使有紧急军务要传递,也不一定能赶上行进的大军,一般在扎营后一段时间,各处的情报才会集中到手上。 正说着,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帐来,将两份情报交给迎上去的李世民侍卫长手上。 李世民从侍卫长手中接过情报,打开一看,登时露出大喜的神色,“哈哈,大捷,我军大捷!” “陛下,何处大捷?”一听到大捷的消息,其他诸臣都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神色,长孙无忌先一步出声问道。 “我辽东道大军轻取亲城、玄菟城,伤亡将士不过数百,高丽守军尽降!哈哈哈!”李世民大笑着,把手中的战报扔在案上。 一旁被李世民委以掌管军中资粮、器械、簿书的岑文本也凑了过来,抢过一本看了起来。 岑文本手中的战报是李世绩发来的,里面讲述了玄菟城的高丽守军,在我攻城时火炮的轰击下,没有发一箭一矢,即开城投降,此战我军获人口两万余,粮食五万石。 看到此情况的岑文本也大喜道:“陛下,我军火炮威力如此之大,让高丽人不战而降,如此高丽定将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灭!” 另一份战报是李道宗送来的,被长孙无忌抢在手上,里面写着我火炮攻城时,将敌守城主将及两名副将炸死,新城很快就被我军攻破,共俘高丽人口两万三千,粮食八万石。 “陛下,我军初战即取得如此重大的战果,此是可喜可贺之事,”长孙无忌恭身说道,“陛下亲征,高丽人畏惧,才闻风而降!” “哈哈哈!高丽乃辽东跳梁小丑,竟如此不堪一击,李世绩和李道宗正合兵攻击盖牟,想必盖牟也将被攻下,”李世民重新赶到沙盘前,以一手支着沙盘侧案,另一手将新城、玄菟城的敌方旗帜排除,插上表示我方的红旗,再用手指着辽东城和白岩城道,“若是盖牟城被我军所取,那接下来将攻取辽东和白岩了,我们要加快行程,朕希望亲自看到辽东城被攻下的时候!” “陛下,若过了辽泽,即抵辽河边,渡辽河后,只需一至两日即可抵达辽东城下,陛下亲率的大军,也可投入攻城行动中!”一旁的尉迟恭说道。 “令将士们加快行程,早一日抵达辽东城下,朕想亲自看看将士们是如何攻城的,我火炮的威力如何!”李世民眯着眼笑,以手指着辽东城说道。 “陛下要担心自身的安危,千万不可冒进,以防万一!”一旁的长孙无忌提醒道。 “无妨,高丽人受此打击,我大军连续攻城,如何还敢出城应战!哈哈!”李世民大笑了两声,似又想起什么,“怎么没有熊津道和平壤道的消息传来?” “陛下,他们从海上行进,传递消息不便,若是登岸后,定是有消息传来的!”长孙无忌道。 “海路行进,一切难没,朕但愿他们能平安抵岸!”李世民脸上稍稍的露出一些担忧之色。 这时又有侍卫将收到的传报送进帐来。 “陛下,此是平壤道行军部使人通过陆路传来的消息!”侍卫长将传报交给迎过来的尉迟恭,轻声地说道。 还真是说什么就有什么地方的情报送来。 “平壤道的消息?从陆路传来的?”李世民闻之一愣,快步上前从尉迟恭手中接过那份情报。 李世民将之打开,粗略地看了看,一张刚刚满是喜悦的脸开始密布阴云,看到后面已经是变了脸色。 站在边上的长孙无忌、尉迟恭、岑文本等人都提着心看着皇帝表情的变化,心里想着平壤道行军部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以致于皇帝刚刚非常高兴的心情都变了样,各人都在猜测着这份通报上到底写着什么,只是希望不要是最差的结果。 “朕选错领兵将领了!”李世民脸色灰暗,把手中的传报扔到一边,背着手,转过身去,走了几步,颓然坐在那把舒软的御座上。 身为武将的尉迟恭抢先一步从地上抢起那份传报,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冷气:“陛下,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张亮竟然违反战前的布署,擅自改变行军路线,从辽东南端登陆,只委以水师往鸭绿水一带…” 尉迟恭清楚地记得,在战前布置各部行动目标时,皇帝曾多次严令过,要求各行军部攻取各自目标的,以作相互策应。在洛阳分兵时候,也召集诸将,说明此次三路大军攻击的目标和含意,没想到竟然还有行军大总管违反军令,放弃攻击的目标,皇帝如何会不动怒。 尉迟恭把手中的这份传报交给凑上来的长孙无忌手中,走近李世民身边一步,说道:“陛下应该再下诏严令张亮部,火速往平壤一带攻击,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迟了,我水师战船已经前往鸭绿水一带…”李世民长叹一声,“朕所用非人也!” “陛下,张亮在传报中说,怕辽东道诸军攻击辽东诸城兵力欠缺,因此以高丽人所没有料到的方向,拿出攻击,并成功地攻取了卑沙城,此也不失为一种策略,”长孙无忌看了看传报,也上到李世民面前,奏道,“若张亮部从南面攻击辽东,建安,安市诸城,那我正面攻击这几城的压力就会减少很多,假如辽水一带的诸城皆被我大军攻占,那我两道大军即可倾全力攻击平壤,兵之道,在于多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张亮所行,并非无所取之处…” 听长孙无忌如此说,李世民刚刚有些寂然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了,指着长孙无忌道:“朕在战前所制定的战法,即是以平壤、熊津两道直接攻取高丽、百济的都城,分而击之,以使得战事效果最大化,如今平壤道诸军放弃了他们的攻击目标,转而与辽东道诸军攻击相同的目标,若是如此,朕何必设平壤道行军部?你…” 李世民暴怒之下却收住了口,此次以张亮领军,全因是长孙无忌所荐之故,李世民因也张亮在以往一些战役中曾有不错的表现,而给予其领军机会,但没想到却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且长孙无忌还为他辩解,这让他更是急怒攻心。 “陛下,张亮部正往建安城方向而来,陛下可令其部再转向,无需攻击建安、辽东一线,而是从陆路,以骑兵的快速突击,直趋平壤,高丽人骑兵数量不多,战力低下,定不是我精锐的近卫师骑兵将士的对手…”尉迟恭小心地说道。 “可是,陛下…”长孙无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世民挥手打断了。 “即依恭迟爱卿所提讲办,立即传朕诏令,命张亮举全部将士,从陆路进击平壤!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李世民压抑着怒气,低吼着道,连额上的青筋都有些暴出来了。 帐内的诸臣都知道,此时皇帝心里已经是暴怒了。 龙颜大怒,可不是好事情…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新罗女王金德曼毙,新女王金胜曼立 第一百七十六章新罗女王金德曼毙,新女王金胜曼立 熊津城内,大多的屋子都闭着门,街道上显得空荡荡,没见到多少百姓来往,来回飞跑的都是唐军的骑兵。 熊津城原有守军两万余人,在唐军攻城时一部被歼,一部随扶余福兴败逃,其余的大部都向唐军投降了。 原熊津城的官员,只有少数一些人跟随扶余福兴逃跑,大多都是留在了城内或者是来不及逃跑,甚至可以说原来百济熊津城在任的大部官员,都想不到熊津城这么快就破了,还没做好逃跑的打算,唐军冲进城时,他们都是一副猝不及防,目瞪口呆的样子。 只是无论他们有没有预料到,在唐军将士控制了城内的一切后,他们都成了唐军的俘虏。 熊津城内原有居民近三万多,除一部份腿脚较快者在唐军抵达前跑往其他地方外,大部分的人都还是留在了城内,取城后,如何处置俘虏及城内的百姓,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 这又与野战时候处理俘虏方式不同,以出兵前朝廷制定的策略,我方是想在百济站住脚跟,将之纳入版图,长久统治的,正是因为如此,城破后肯定是不能大开杀戒的,杀戮过重,激起百济百姓的大规模反抗那就是件很麻烦的事。 李业诩在率部进驻熊津后,也立即广而告示,向全城的百姓告知大唐军队这次出兵百济,只是为了惩罚不听朝廷令的百济王扶余义慈及扶余福兴等一些百济高官的,并不会殃及其他尊大唐令的官员及城中无辜的百姓,让熊津的官员及城中的百姓们不要担忧,并与唐军合作,恢复熊津城的秩序。 安民告示中也有警言,若有发生袭杀唐军将士的反抗行为,或者聚众闹事、抢掠财物,造成混乱者,一概格杀勿论。那些愿意与唐军合作的官员,还是委以原职,以使得熊津城内的一切能正常运转。 因百济一直尊大唐为上国,接受大唐皇帝的册封,百济民众间对大唐的认同程度比李业诩原先估计的好,反抗程度也比预想的要小很多,有大半的官员都愿意听从唐军的调遣和命令,袭杀唐军将士的行为也不是很多,这让李业诩大大地松了口气。 李业诩暂以郑仁泰为熊津守将,令其以一部水军将士镇守熊津城,另一部准备溯并而上,协助陆师将士攻击另一座位于熊津江畔的周留城。 只是攻击周留城的行动不会很快进行,在待大军攻占泗沘城后,下一个目标才是周留城。周留城虽然只有一万五千守军,但比之熊津城更是易守难攻,其城坐落地一块山头上,一面是临水的悬崖,其他几侧是较高的山坡,四周有一些小型的城堡护卫,在山头脚下开始攻击,需要逐个攻取周围的这些小型城堡,才可以对周留城发动攻击,而且还有一个非常不利的条件是,我火炮在山头脚下,无法轰击到周留城,只有江面上的炮舰,才可以打击到周留城的一角,李业诩希望能不战而取周留城—— 原熊津城将军府内,一派忙碌的景象,李业诩在此将各种命令发往各部,以接收来自其他各部的消息,进进出出的人员络绎不绝,一些原先百济的官员也在外堂听候李业诩和郑仁泰的命令。 正忙碌间,已经指挥陆师将士撤出熊津城,准备向泗沘城进军的苏定芳跑了进来,将一份战况统计资料交给李业诩:“大帅,这是熊津之战具体的战况统计,请您过目!” 李业诩接过打开来仔细地看了看,从统计资料上来看,此战我军取得的战绩还是非常的辉煌的,敌守军两万余人,被我击毙约三千人,一万余被俘,我军伤亡两百人,其中阵亡军士五十二人… “马上使人将熊津江口之战及攻取熊津城的战报发往长安及辽东,转报长安的太子和处在辽东的陛下!”李业诩命令道。 “是,大帅!”苏定芳应道,又问李业诩道,“是否要通传新罗军?” 李业诩将一份刚写好的军令交给苏定芳:“此是本帅的命令,将本帅的命令及战报一并传给新罗女王金德曼,令其率部快速向任存城,慰礼城方向攻击前进,争取早日与我大军合部!” “是,大帅!”苏定芳领命出去,派人分别去传送命令。 传回长安的战报还是要费一番周折的,陆路通道已经被百济和高丽所阻,只有海路可以传递了,而且宽阔的黄海湾军中所带的信鸽基本无用武之地,这种小鸟是飞不过近千里的海面的,只有派船回成山,再以陆路驿站或者信鸽方式传递,长安的太子及辽东的皇帝得到消息,也要好一些日子后了。 内堂只剩下李业诩和郑仁泰两人,李业诩对着一旁站立的郑仁泰道:“我说舅兄,这里的事都交给你了,我与定芳兄分兵攻击泗沘城,此地是我军立足之本,千万不能出差池!”两人在一起,李业诩也免了官职称呼的客套。 “大帅,末将明白!”郑仁泰对李业诩立正应道。 “百济人不一定敢反扑,只是也不能大意,下一步的行动,将在攻取泗沘城后再进行,即由你做好一切准备!” “是,大帅!”郑仁泰再次应命道。 两人正说着,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李业诩的亲卫跑进来报告道:“大帅,有我方潜伏在新罗的人员求见!” “哦!?让他们进来,”李业诩说着与郑仁泰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新罗境内的情报人员为何会此时出现在熊津城?肯定是新罗方面有重大事情发生了,不然情报人员不会在战时冒着生命危险从新罗进入百济境内的。 原本潜伏在新罗及百济境内的情报人员并不相互隶属,一般情况下也只负责各自管内的情报事务,此番情报人员这么不合常规地来到熊津城,只能说明有突发*况发生了。 几名情报人员被带了进来,这几人都是一身百济当地百姓的装扮,若不是事先说明是情报人员,所有人都会把他们当作普通的百济百姓。 当先一人对李业诩和郑仁泰行了礼,即开口报道道:“大帅,属下是新罗情报站给事中,有重要事情向大帅禀报:新罗王金德曼在率军出征时暴毙,新罗军停滞在洛东江一带…” “什么?新罗王金德曼毙?”李业诩闻之大吃一惊,忍不住打断了这名情况人员的话。 怪不得新罗军队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原来还停留在洛东江一带,起因竟是其女王金德曼毙命。 新罗王暴毙带来的将会是一连串麻烦的事,以李业诩事前掌握的情况,金春秋和金庾信两个新罗女王最倚重的部下,即常为一些事争斗,而且金德曼无后,她的去逝,继承人又将会是一个大问题,由此引发金春秋和金庾信的争斗将会进一步升级,那将严重地削弱新罗军队的战力。而且这名年不到四十的新罗王暴毙,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这名情报人员自称是新罗站的给事中,那就是情报司驻新罗的最高领导人,此次亲自往熊津方向来传递情报,足见情报站也认识到此事的重要性。 “你继续说!”李业诩见这名情报人员的头目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忙示意继续说。 “金德曼临终前指定其堂妹金胜曼继位为新罗王,想必过一些时候新罗方面会有通传至我军中,”这名情报人员捡起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原本金春秋与金庾信都有觊觎王位的图谋,只是如今战时,其他新罗旧臣都拥立金胜曼继位,这两人都不敢违令,只得拥金胜曼为王!” “金胜曼其人情况,你们可探知?”李业诩再问道。 “金胜曼为新罗先真平王同母弟葛文王之女,母朴氏月明夫人,年只有十八!” “十八岁的女子?”一名十八岁的少女匆忙间被拥立为王,让李业诩觉得事情更是糟糕,想着即使是武则天这位曾当过皇帝的女人在十八岁时候即位,也是没能力治理国家的,这位金胜曼想必也是一样,虽是金德曼的堂妹,实无力量掌控其国内,如今新罗国内说了算的,应该是金春秋和金庾信两人了。 “属下觉得事态重大,必须告之大帅,战时情报传递不通畅,即亲自带人来熊津,面禀报我大军统帅,属下起身之时,新罗军队正准备重新启程,攻击百济军队…”情报人员继续说道。 “唔!”李业诩提着的心稍稍的放下了,新罗还是继续往百济境内攻击前进,那还算是万幸的事,只是出现这样的突发*况,李业诩已经将先前制定应对新罗的计划全盘推翻,必须要重新考虑对策了。 在李业诩示意下,这名情报人员继续讲着:“…此前百济与倭联军攻取了新罗沙鼻歧、奴江两城,新罗军队若出击,首战一定是这两城…” 情报人员报告完,等着李业诩的命令。 刚刚准备送给新罗军中的命令需要稍做修改,李业诩稍沉思后即下命令:“传本帅令,以新罗王金胜曼为嵎夷道行军总管,率军攻击沙鼻歧、奴江、慰礼、任存、真岘、枕服岐等城,与我大军靠近,并滋以粮草物资援助!” 第一百七十七章 抵泗沘城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抵泗沘城下 李业诩知道,新罗王新立,肯定会上表朝廷,希望得到唐廷的承认,并受册封,只是如今战时,传报到长安必须要通过他这位行军大总管,而他领了李世民的密令,有权力任命新罗国内的官员,甚至包括新罗王的册封,此份命令里,就是承认了金胜曼的新罗王地位。 因为新罗国内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李业诩不得不改变原先的一些想法,调整了已方的布署,发往新罗命令的内容和方式也改变了一些。 李业诩领苏定芳将原命令毁弃,在一番思虑后重新写了命令,在对金德曼的去逝表示哀悼的同时,也以非常严厉的措辞,命令新上位的新罗王金胜曼,率领属下诸军,立即进入新罗境内,对诸城池展开攻击。 新罗国内应该还不知道我军已经击败倭国与百济水师联军,并成功攻占熊津城的消息,新罗派来的使臣不知何日能到我军中,李业诩只得以不一般的行事方式,使人以最快速度将以大总管名义发的悼文及命令传往新罗军中。 对百济的此战事中,李业诩虽然不指望新罗军队能帮上非常大的忙,在作战中起关键的作用,但一些攻城的行动,必须交由新罗军队去完成,一些粮草物资,也希望得到新罗的资助,并对新罗人许以厚利,让新罗王及重臣心有所动,驱使其全力攻击百济,以数万新罗军队攻击百济诸城,百济人所据之城肯定有被攻破的,即使那些不破之城,也一定严重打击。 新罗集全国之力,也只不过能征集到七八万的军队,若能使其在与百济人的交战中消耗,那百济平定后,这两国的事务就好处理多了,至少对我军及我方设置的州县威胁就小多了。 李业诩在命令中也对新罗王金胜曼下达了具体的命令,一定要在指定的时日前发动对百济的攻击,以策应我军的行动,沙鼻歧、奴江、慰礼、任存、真岘、枕服岐、党项等百济皆有不少兵马驻防的城池,给交给新罗人去攻击。这些城靠近新罗境,以李业诩的估计,同样心怀不轨的新罗人,对这些城池肯定是垂涏已久的,此战后有可能归于新罗名下,新罗上下会全力攻击的。 李业诩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新罗军队能在攻取一些城池后,与我军靠拢,那他就可以花一些手段,以朝廷的名义,指挥新罗军队展开行动,并可以借金德曼的死,削弱金春秋及金庾信的权力,使这两位新罗的重臣对新罗国内的影响力大幅地减少,将那位十八岁的新罗女王治服帖,这样以后可以少许多麻烦事。 这是个机会,对新罗施加我大唐影响的绝好机会,李业诩不想错过,李业诩也真的服李世民,新罗国内有可能发生的事,都给他预料到了一些,并给予自己便宜行事的权力。 在命令送达后,李业诩对已方军中一些随后的安排也作出调整,准备在攻取泗沘城后,立即挥师东进,攻击周留城,夺取周留城后,继续往东南方向攻击,将与新罗的陆路联系打通,争取得到新罗的物资援助,并亲自调遣新罗的大军。 已方的物资虽然还算充裕,但李业诩还是要求新罗国内提供数量不少的粮草及其他物资的援助,以作军用,这是新罗人应迟的义务。 在布置完因新罗王暴毙而需要进行的一些事后,李业诩也对熊津城内驻防的大军布置做出调整,将攻击泗沘城的各近卫师将士移驻到熊津城外,城内的守军全部由水师将士承担。水师将士陆用,对于这些原本许多来自陆师,陆上攻防手段不错的军士来说,以万余之众,守卫熊津城,那还是小事一桩。 而且熊津江上还停泊着数量不少的我方舰船,船上的火炮及万余军士是任何人也不敢小视的打击力量。 李业诩只给攻城的大军休息一个夜晚的时间,第二日清晨即准备快速行进,往北面的泗沘城而去。 攻击泗沘城的行动,李业诩还是让苏定芳指挥,并严令要求苏定芳要用最快的速度攻下泗沘城。 李业诩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攻不攻得下泗沘城,而是怕百济王扶余义慈弃城而逃,此战若不能擒获扶余义慈及其他百济高官,那攻下泗沘城的意义也失去了大半,若是能将扶余义慈掌握在手,那即可以这位百济王号令百济国内,降服的百济城池一定会很多—— 入夜时分,满面烟尘的尉迟宝琳率领着一群亲卫,快速地冲到李业诩帐前,尉迟宝琳只身入帐,手里提着一个包裹,满是惊喜地报告道:“大帅,扶余福兴残部被我军全歼,扶余福兴被击毙,此是他的首级!” “好,好样的!”正在灯下对着沙盘分析情况的李业诩大喜过望,激动地站起了身。 扶余福信残部被歼,那熊津城守军已经全军覆灭,如今百济水师遭到重创,居中枢位置的熊津城又被我攻占,这位百济国内的名将被击毙,对百济人的打击定是不小。 只是李业诩看到尉迟宝琳手中拎着那还渗着血迹的包裹露出恶心的样子,对这位满脸得意之色的黑脸将军挥挥手,示意将包裹中这个前百济王子的首级拿出帐去,再吩咐道:“使一部百济降者将此首级送往周留城,告知守军让他们投降,若不投降,熊津城就是个榜样,扶余福信的遭遇就是他们几日后的下场…” “是,大帅!”尉迟宝琳将首级交给帐外的亲卫后,又折回来凑近李业诩一步,有些厚颜无耻地说道,“大帅,我军将攻击泗沘城,能否将主攻的任务交给我师?” 看到尉迟宝琳这副套近乎的模样,李业诩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师马上休息,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出发,由何师担任主攻,本帅自有安排!” “是,大帅!”尉迟宝琳大喜,屁颠颠地跑出帐去。 李业诩继续对着沙盘沉思—— 泗沘城在熊津城北偏西方向,距熊津城约一百三十里路程,因两城是百济国内最重要的城市,百济人在两城间修有大道,车辆马匹可以直接快速抵达,这给我军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李业诩先前派出的裴行俭的第四团和刘仁愿的第八团,以两团近三千人的兵力,逼近泗沘城,监视泗沘城的动静,并迫使百济人不敢放弃泗沘城。 李业诩除以郑仁泰的水师守熊津城外,还让席君卖所领的第二团及第十一团依然进逼周留城近,并不攻城,让百济人感受到压迫,疲于应付,其余各近卫师余下的将士,全部参加攻击泗沘城的行动。 七个基本满员的近卫师兵力,李业诩自觉这也是在百济境内最集中兵力的一次用兵,泗沘城也是志在必得,即使花上很大的代价,也是要将其攻下的。 从回报回来的情报中李业诩也得知,我在军攻击熊津城的时候,泗沘城的敌守军连出城增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紧闭泗沘城四门,城上大量守军严阵以待。 百济军队对我军如此畏惧,以前两战中表现出来战力的低下,让李业诩对攻取泗沘城更是充满信心。 因有熊津城至泗沘城的大道,几近卫师将士在清晨从熊津城下启程,大部都在天黑时分抵达泗沘城下,随行的辎重物资及火炮也在夜半时分抵达城下,将士们轮流休息,做好一切攻击泗沘城的准备。 先前抵达的裴行俭及刘仁愿的两个团,已经与百济人交锋过几次,百济守军见我军抵达泗沘城下,并不急于进攻,有可能也料到我军的意图,不甘心如此受迫,在我裴行俭部和刘仁愿部刚刚抵达,准备扎营时,即以一部兵力出城攻击我军,但被早做防备,据险而守的裴行俭和刘仁愿部击退,泗沘城的守将也再一次领略到了我军手雷的威力。 这些泗沘城的守敌,有一大部曾经参加过熊津江畔的伏击行动,许多人目睹了百济水师在大唐水师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的惨状,而造成如此情况的正是唐军中那咱能爆炸,威力巨大的武器,他们没想到进逼至泗沘城下的这批唐军陆师将士军中也有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在唐军依着地势,居高临下地向出城攻击的百济军扔手雷后,百济军队仓惶而退,躲入城中,紧闭城门,并严守各城门,城上的守军皆以弓箭对着城下方向。 到了夜间,百济守军还是不死心,想趁夜我军防备松懈,偷袭我军营帐,只是作为两团总指挥的裴行俭,早已经料到百济人会趁夜袭营,在营帐外围设伏,以弓箭和手雷,将在前后半夜两次来偷袭的百济军队杀得屁滚尿流,大败而回。 接下来一个白天,百济军队只是加强了城中的防备,不敢再派兵出城攻击我军。 李业诩率部抵达时,前行的各近卫师已经在苏定芳的命令下,团团地将泗沘城包围住,各城门方向皆布以重兵,多门火炮也连夜架设中。 李业诩到后,立即使人将皇帝讨伐百济的诏令射入城内,并将熊津城已经被我攻占,扶余福兴被击毙,周留城及其他一些附近城池已经归降的消息也一并射入城内,并勒令百济王扶余义慈献城投降,不然我大军即对泗沘城展开攻击…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战与降,百济高层的分歧 第一百七十八章战与降,百济高层的分歧 熊津道下诸近卫师将士在夜间陆续抵达泗沘城下,火炮及抛石机之类的攻城器具也随军而来,到第二天清晨时分,全部近五万人的将士,大部的战备物资,都已经齐聚在泗沘城下。 为了防止其他地方来的百济军队支援泗沘城,使我攻城的部队腹背受敌,李业诩也令所属军队,派出一部兵力,在离泗沘城几十里外的一些险要地段布防,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配合特战队员一道,探听情况,对有可能来支援的百济大军进行袭扰、阻击。 我大军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创了百济与倭国的水师联军,随便马上攻击熊津,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攻陷了熊津城,这两场战役的情况,因唐军派出大量的人员截杀了敌方的斥候,使的战事的消息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到百济的其他城池,其他城池所驻守的军队也不会很快来支援泗沘城的。 百济王扶余义慈目睹了自己水师的覆灭,又知道唐军马上就要攻击泗沘城,肯定是发出勤王命令,或者派出使者向邻近各城救援,只是离泗沘城最近的熊津城已经被我军攻占,其他各城路途更远,使者即使抵达了邻近诸城,勤王的百济军队要往泗沘城来的话,也不可能比唐军速度更快,更不要说派出的使者还不一定能安全离开泗沘城、抵达其他城镇。 泗沘城远离新罗境及高丽境,与新罗及高丽境交界的方向都有许多城池防卫着,从战略角度上来看,在遭受传统的敌人新罗或者高丽攻击时,泗沘城确实不容易遭到敌人的攻击,只是此次唐军从海上来,绕过了那些驻有重兵据守的城池,战事刚开始即将泗沘城作为打击目标,这样的攻击方法使得那些重兵驻守的城镇,对唐军的攻击步伐丝毫起不了阻滞作用。 而且百济的水师在刚刚开战时与唐军遭遇,即出乎所有参战人员的意外,落了个几乎全军覆没的下场,扶余义慈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得到增援的。 所有将士都抵达后,李业诩立即召集高级将领们议事。 在诸将都到自己的帐后,李业诩即宣布了作战的命令:“诸位,对我军的劝降,百济王没有回令,本帅不愿意再等待,准备攻城!下面本帅布置诸近卫师在攻击作战中的安排!” “攻城行动将在半个时辰后开始,具体作战任务如下:以苏定芳为攻城总指挥,以第一近卫师和第三、第四近卫师作为主攻力量,正面攻击泗沘城南门,不论何代价,一定要攻破城门…” 因我大军从熊津城方向过来,正对的是泗沘城的南门,而南门外也是泗沘城外最平坦的地方,虽然城墙建的异常高大,因城门外有大片开阔地,可以摆放数量众多的火炮及抛石机等其他攻城工具,实是最适合攻击的地方,其他几城外空的场地不大,地势高低落差较大,实不宜以更多数量的军队展开,因此这次李业诩也是选定以南门为主攻的方向。 “谨尊大帅令!”苏定芳、李业嗣、程处默、尉迟宝琳诸将齐上前一步,挺直胸膛,大声地应命。几人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欣喜,程处默还和尉迟宝琳相互挤挤眼,以表示得到主攻任务他们心中的那股兴奋劲。 对这两个纨绔子弟的得意表现,李业诩当作没看到,接着宣布命令:“以李吉的第二近卫师攻击西门方向,苏海政之第五近卫师攻击东门,李子和的第七近卫师攻击北门,上官怀仁的第六近卫师作预备队…” “末将领命,”李吉、苏海政、李子和、上官怀仁都大声地领命,只是自己所领的近卫师作为预备队的上官怀仁,脸上明显有失落的表情。 出征百济,若能攻破其国都,对于出征的将领来说,那是最大战功的表现,归朝后有功的将领得到的奖赏肯定是最大的,也会因此而名扬军中、朝中,这样的诱惑对于每一个出征将领来说都是很大的,谁都希望能领主攻的任务,而不希望被当作预备队闲置,只是主帅命令如下,谁也不敢违抗。 各将的命令布置完,李业诩环看着诸将道:“泗沘城有敌守军四万,城中人口数在五万以上,人员数倍于我,城池高大,我攻城难度肯定会很大,诸将要齐心协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泗沘城,生擒百济王!” “末将一定会竭尽全力,不拿下泗沘城绝不罢休!”众将齐声吼道—— 泗沘城,王宫内,百济王扶余义慈正和太子扶余隆、次子扶余泰及一众大臣商议事情。 已经近五十岁的扶余义慈一脸颓败之色,看着也是差不多脸色的诸臣道:“诸位臣卿,唐军快速进逼泗沘城下,将王城包围,并勒令我们献城投降,你们说说,要如何决断才好!” “大王,唐军在熊津江口击败我与倭国水师联军,又在一日之内破了熊津城,依臣所想,泗沘城也是守不住的,大王要做早打算!”左平扶余义直道。 左平是百济国内职位最高的官,居一品,共有五位,在百济国内起举足轻重的作用。扶余义直是义慈的堂弟,曾多次领军与新罗交手,也取得过不少的胜绩,只是最近这些年其领兵作战,都是败绩居多,上一场战役,扶余义直率五千大军攻击新罗甘勿、桐岑等城池,在桐岑城被新罗大将金庾信击败,五千将士全军覆灭,扶余义直只身逃回,被义慈严责,虽还任左平职,但在国内的声望却一落千丈。 只是扶余义直一直对扶余义慈忠心耿耿,这也让扶余义慈对扶余义直很是信任,大小诸事都喜欢听取扶余义直的意见,如今听到扶余义直如此悲观的言论,更让扶余义慈受打击。 “大王,臣觉得,我泗沘城高大坚固,非熊津城可比。熊津城临熊津江,唐军舰船可以直接参战,那种厉害的武器也可以攻城,熊津城被唐军攻破也是有可能的,”左平兴首站出来说道,“只是并没有使者来报知熊津被唐军围困或者被攻破的消息,唐军传言熊津城破,有可能是诈言,因此臣以为,大王应该集合众军,依仗王城的地势,与唐军做一死战!” 兴首这些年也深受扶余义慈的信任,此次兴首伴随扶余义慈率军在熊津江两岸设伏,兴首见到唐军火炮威力巨大,已方船只损失惨重,也马上建议扶余义慈率军从熊津江岸撤军,以防被唐军发现后,被战船上的厉害武器攻击,而再遭损失,应该据那些坚固险要的城池而守,不让唐军战船上的武器发挥作用才好。 扶余义慈也听从了兴首的建议,仓皇率军从熊津江撤退,奔回泗沘城,并在熊津江入海口一带到泗沘城一些险要的山口布置了兵力把守,试图阻滞唐军的攻击速度,得到其他各地勤王之师的支援。 只是扶余义慈与他的大臣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在熊津江口败亡两三天时间后,唐军的大队人马就赶到泗沘城下,并将泗沘城四面包围住,唐军的快速行动能力对泗沘城的守军及百姓震动不小。 扶余义慈还是严密封锁了水师在熊津江口败亡的消息,以免造成*人心浮动,但唐军出现在王城下,这是封锁不住的消息,城中百姓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兴首所说的给了扶余义慈一点信心,没有得到熊津城被唐军攻占确切的消息,还真有可能是唐军的诈言,唐军刚刚从海路来几天,没有可能这么快就攻占熊津城,很有可能是派军将熊津包围住,再派一部从熊津方向来,同样将泗沘城也围住,造成城内恐慌而已。 泗沘城建的非常高大,城中守军又有四万之众,还有数万的百姓可以发动,相比较唐军肯定没有这么多军士的。 这时左平成忠也站出来道:“大王,前几年吐蕃、高昌、西突厥、薛延陀都在很短时间内被平定,唐军的战力非同一般,此次我军刚与之交手,即全歼我水师舰队,依臣所想,我们不能与唐军硬拼,大王不若上表向唐皇请罪,称臣纳贡,方可避过这场大祸!” “父王,儿臣也是如此想!”成忠话刚说完,太子扶余隆也站出来说话,“上次唐使相里玄奖来时,儿臣就建议父王听从唐使的劝告,与新罗罢兵,以民生息几年,对大唐朝贡如初,以此换来大唐对我百济的支持,待我国力强盛了,方可再图事。如今唐大军兵临城下,我勤王大军至少要十数日才可抵达,唐军战力出众,许多将士曾目睹了熊津江口我水师的惨败,军心不稳,实不能与唐军对仗!儿臣愿代父王到唐军中请罪,并愿到长安做人质,以换唐军的退兵,保我百济安宁!” “父王,不可!”听扶余隆如此说,扶余义慈的次子扶余泰马上站出来说道,“唐军击杀我数万水师将士,此仇不共戴天,如何能与其媾合,儿臣建议,父王应该拿出百倍的勇气来,召集城中的军队与百姓,誓与泗沘城共存亡,儿臣愿领作战!” 扶余泰说完,对左将殷相使了个眼色,殷相会意,马上站出来:“大王,不可言降啊!臣愿与王子泰一道,领兵抗击唐军的入侵!” “父王,不可战啊,应与唐军议和方为上策!”太子扶余隆再出来说道。 听诸臣如此吵,有些烦燥的扶余义慈站起了身,对诸臣挥手着怒吼道:“传本王令,拒绝唐军请降的要求,本王亲领军,与唐军决一死战!”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子扶余隆守城 第一百七十九章太子扶余隆守城 “诸位,百济王扶余义慈拒绝献城投降,逼迫我军不得不要对泗沘城展开攻击,传我帅令,全军做好准备,一刻钟后展开攻击!”李业诩站在帅帐外,对紧急召集来的诸将吼道。 就在大军做好攻城准备的时候,城中射出来一封信,扶余义慈以非常傲慢的口气,拒绝了李业诩以大唐远征军熊津道行军大总管名义写的劝降信,并且在回信中对唐军入侵百济,杀戮百济军民的行为进行了一番声讨,并称唐军为唐寇,要唐军统帅率军撤离百济境,并赔偿百济的损失,并说百济对大唐上国一直非常听令,多年朝贡也没停,质问为何这次大唐偏袒新罗,与新罗一道联军攻击百济与高丽! 李业诩对扶余义慈这样叫屈的言论愤怒的同时又感到好笑,这百济王还真的有些逗,口口声声尊大唐为上国,还说朝贡不断,一直听令朝廷的命令,这不是睁眼说瞎么。若扶余义慈这些年听话,大唐出师的理由都没了,更不要说已经断了好多年的朝贡,此次更是对大唐使者相里玄奖传达的圣意不屑一顾,与高丽联手抗拒皇命,执意要攻打新罗,让大唐这个宗主国不得不出兵讨伐。 扶余义慈既然如此,做好攻城准备的我大军,正好可以发动攻城行动了! “是,大帅!”诸将齐声大吼道,李业诩终于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这些已经有些等待不及的将领们,都是一副眉飞色舞的表情,仿佛捡到什么宝贝一样。 诸将领军后,都往各自领军所在地奔回,准备同时以各个方向对泗沘城展开攻击。 攻击的命令是李业诩下达,但攻城的指挥还是由苏定芳担任,在指挥攻击熊津城的战役中,苏定芳的表现让李业诩非常的满意,他也希望能以多场战事的胜利,成就苏定芳的威名。 李业诩虽然对原来历史上大唐平定高丽、百济的战役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他知道,原来的历史上,正是苏定芳领了行军大总管职,率大军从海路进击,征战百济,并最终平定了百济。只是如今历史发生了重大的偏差,出征高丽与百济在同一年进行,征服百济的任务落在了他李业诩的头上,但一些战功还是要还到苏定芳头上的。 李业诩骑着马,站在离泗沘城约两千五百步左右的一个山坡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情况。 而苏定芳作为攻城总指挥,站在离城约一千五百步左右,发布各项命令。 几枚烟炮冲天而起,这时攻城开始的信号。 当作信号的烟炮冲到比泗沘城门楼还要高一大截的空中,炸了开来,发出巨大的响声,虽然在阳光下火花并不大,但这响声还是让城上面密集排布的守军出现了慌乱,有许多人都抬头望天,看着那些划着黑白色印线的火点从半空中落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火炮射击!”苏定芳粗着声音吼道。 烟炮这样的爆炸物让城上守军出现这样的反应让苏定芳心中一喜,也立即命令火炮开始发射。 烟炮爆炸的痕迹还没从天空消失完全,泗沘城的四周响起了轰轰的炮声。 因泗沘城比熊津城还要高大很多,炮兵射击前依然是先打两攻测距弹,实心的测距弹呼啸着往泗沘城内飞去,从城门楼上掠过,落入城中,又引起城楼上守军的一阵慌乱。 “距离八百步,压低射角两度,对准城门楼,射击!”随着炮兵指挥官的声音响起来,南门外集结了一百门左右火炮的炮兵阵地发出巨大的轰响,在腾起的黑烟中,第一轮射击的十二枚炮弹带着火和烟,往城头上飞去。 一枚炮弹落在城墙上,将厚厚的城墙炸掉一块,其他炮弹都落入城内,几枚在密集的百济守军群中爆炸,几枚飞过城墙,落入城中。 在人群中爆炸的炮弹将百济守军炸飞一大片,不少的断肢残臂飞了起来,连唐军阵中都似隐隐地听到城上守军发出的惨叫声。 火炮继续轰鸣,后续的炮弹继续往城楼上飞去,射击精度不是很差,总有几枚炮弹落在城头的百济守军人群中,将许多人炸死炸伤。 遭到炮弹攻击的泗沘城头已经乱成一片,与熊津城遭到炮击时的情况一样,守军都四下乱跑,一些人甚至直接被挤下高高的城墙,摔在城外,当场惨死。 唐军的火炮还在咆哮着,炮兵们也依据情况调整射击角度,专往守军密集的地方射击,一时间泗沘城头上演一场躲避炮弹的游戏,守城的军士们有非常多扔下手中的武器,寻找地方以求躲开唐军如此厉害武器的攻击。 “轰!”随着巨大的响声,两攻炮弹一前一后击中两层的城门楼,高大的城门楼上塌了一块,站在城门楼上的一些百济军士被轰下楼来,城门楼随即冒起了浓烟,火苗也窜了起来。 从望远镜里看到如此情况的李业诩露出喜悦的神色,这里的炮弹威力虽然无法与后世那种威力巨大的加农、榴弹炮弹相比,但集中的火炮攻击,对于没有见识过爆炸物的百济军民来说,这比当前任何武器杀伤力都要大的东西落在他们头上,许多人被炸死炸伤,对他们心里上的打击力是非常大的,更别说那些见识过火炮威力,目睹了百济水师覆灭的人来说,心里的恐惧感会更加的强烈。 几轮火炮射击下来,泗沘城头的上守军人数已经少了很多,站在城下的李业诩和苏定芳都没看明白是被我炮兵射杀的,还是被吓跑的。 其他各个城门方向的火炮也是不断地对着城墙上发射,虽然其他各方向火炮数量没有南门多,但造成的恐慌也是相似,百济守军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炮兵阵地上已经满是黑色的浓黑,百门左右火炮的发射,产生的烟雾更加的大,虽然有风吹来,但还是吹不散浓烟,苏定芳果断地命令火炮转移阵地。 南门的火炮暂时停止了轰击,使得整个战场的有些沉寂下来,只有其他方向的火炮还有轰击,城墙上的守军见火炮停止了轰击,又慢慢地聚集到一块儿,在浓烟中,人堆若隐若现—— 百济王宫,最终受命指挥全城军民抗击唐军的太子扶余隆飞奔进来,对在王宫内走来走去,坐立不安的扶余义慈哭喊着报告道:“父王,唐军攻城也有这般厉害的武器,我们城头上的守军死伤惨重!” “什么?唐军在岸上也能用这种武器?”扶余义慈脸色有些吓得发白,颤抖着说道。 王宫中,深宅大院,各种嘈杂声音混在一起,外面的火炮轰击声音都听不到,扶余义慈还不知道唐军是如何攻城的,一听到以这种厉害的武器来攻城,眼前浮现出熊津江口那一场战事的惨状,有些被吓坏了,身子都软向一边。 “父王!”扶余隆忙上前一步,扶起扶余义慈,再对着外面大喊,“快来人!” 一些王宫中的守卫及侍女们匆匆跑了进来,帮着扶着扶余义慈到榻上。 侧躺在榻上的扶余义慈有些回过神来,挥退守卫及侍女们,“隆儿,看来泗沘城是守不住了,我们要如何办才好?”扶余义慈无力地说道,此时的扶余义慈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王者的风度,像个软弱无助的老者一样,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希望从儿子这里得到帮助。 “父王,你先一步出城吧,往北方向撤退,唐军攻击的力量都集中在南面和东西两面,北面的攻击力量最弱,儿臣命成忠左平领一军保护你!”扶余隆急切地说道。 扶余义慈听了却沉默不语,脸色越加的难看。 要他弃城而逃,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定。 这时扶余泰也带着一些人冲进宫来,看到扶余义慈这副模样,立即上前说道:“父王,唐军的武器果然是厉害,守城的军士已经大乱,许多人都扔下武器逃走了,我们守不住了,您快出城逃吧,儿臣保护你!” “父王,快下决定吧,儿臣率人守城,让二弟和成忠左平保护你出城,唐军对这一带地形不熟,可以利用地势躲避唐军的追击!”太子扶余隆也再一次大声地说道。 扶余义慈还是没开口,只是眼神越加的无助。 这时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飞跑进来,大声地报告道:“大王,太子,城中有人在传言,说是唐军已经攻破了南门,并说唐军此次攻城只是针对大王和太子的,与其他百姓不相干…” “这一定是唐军派进城的奸细,命令左将,将这些传授谣言的人都抓起来!”扶余泰咬着牙命令道。 这名将军看了看扶余义慈和扶余隆,见两人都没什么表示,即应命道:“是!”转身飞奔而去。 这时又有不少的大臣们飞跑进宫,劝扶余义慈出城逃跑。 见众臣都如此说,扶余义慈似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一样,用颤抖地口气命令道:“本王令太子率一军和本王一道从北门冲出去,王子泰率军固守泗沘城,与唐军血战到底!” “啊!?”扶余隆和扶余泰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父王做出的决定。 “还不执行王命!”扶余义慈惊恐的脸上出现了怒色。 “父王,还是由儿臣留下来守城吧,让王弟泰保护你冲出城去!”扶余隆咬着牙请求道,“儿臣愿率泗沘城的军民与唐军血战到底!” “父王,太子大哥对军务熟悉,可以号令诸军,就由王儿保护你出城!”扶余泰也请求道。 “好吧!那就由太子留下守城!”扶余义慈无奈了看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眼,再命令道,“本王出城后,泗沘城的一切事务都由太子作主!” 第一百八十章 开城请降 第一百八十章开城请降 泗沘城头,烟雾散去了一些,苏定芳的望远镜里,隐约又可见刚刚四下散开躲避炮弹的百济守军又聚上前来。 这泗沘城头上的百济守军,好似比熊津城那些不怕死些,城头上的守军数量还不少,必须再进行打击。 刚刚转移阵地的我方炮兵,已经重新架设好火炮,备用的那些炮弹也都已经搬运过去。 “再给我狠狠地打!”苏定芳再下令道。 随着苏定芳命令的下达,炮兵的阵地上又暴发出轰响声,连续的炮弹又往泗沘城头飞过去。 随着炮弹的爆炸,刚刚聚集到城头上的百济守城军士们,又在烟雾中逃散,一时间,炮击正面的大段城墙上,出现没有百济守军的有趣现象。 “命令各军,准备攻城!”一直举着望远镜查看城头动静的苏定芳,沉着地下命令道。 站在苏定芳身侧的几名军士飞快地过去传令,随即,多枚冲天的烟炮在空中炸开来,即使在太阳在照耀下,老远都可以看到那种红色的火花。 “弟兄们,跟着我,往前冲!”骑在马上的尉迟宝琳看到了攻击的信号,挥舞着战刀吼道。 第四近卫师中的骑步兵将士们,与尉迟宝琳一样发出怒吼声,举起各种武器,还有攻城的器具,快速地往正冒着浓烟的泗沘城冲去。 只是第四近卫师的将士们冲击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冲在最前面的是第一近卫师第四团的将士,第四团中郎将裴行俭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枪,冲在最前面,身后是那些如蚂蚁般蜂拥前进的第四团将士们。 在第四团将士左侧,几乎齐头并进的是薛仁贵所领的第一团,薛仁贵举着方天画戟,也冲在最前面。 两将几乎同时在城头上弓箭射程距离外停了下来,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怒吼,那些疾步奔跑的将士们,很快地从他们的主将面前奔过,冲到泗沘城墙下面。 我军的火炮已经停止了轰击,整个泗沘城外充耳都是唐军将士们的喊杀声。 没有护城河的泗沘城,对于攻城方来说也少了一道障碍,攻城的军士可以大量地集结到城墙下面,从各个层段登城。 数不清的去梯架设起来,一些军士们扶住高高的云梯,一些将士则持着武器,很快地往上攀登。 此时城头上的守军也开始了反击,虽然守军被火炮轰死轰伤许多,也有不少百济士兵被吓怕了,但集中了百济最精锐军队的守军,还是有不少的军士组织起来,以弓箭,滚石对攻城的唐军进行打击。 在百济守军弓箭射击和滚石等武器的反击下,许多通过云梯往上攀登的唐军将士们被击中,从云梯上摔落下来。 只是百济反击的力量并不强,守军在先前唐军火炮射击中遭到重创,许多军士四下逃散,留下的只是那些战力最强,但数量不多的百济精锐,这些百济军士面对数不清攀登上来的唐军士兵,反击的效果还是不明显。 已经有一部分唐军士兵登上城楼,而作为第一团主官的薛仁贵,及第四团的裴行俭,也身先士卒,和其他将士一道登上城楼,率领边上那些登上城楼,但数量并不多的军士们,奋勇地砍杀着城头上的守军。 刚刚的炮击效果还是不错的,城头上已经有不少倒着被火炮炸死炸伤的百济军士,一些城楼上的建筑也被破坏,放眼望去,守军人数是出乎意外的少。 随着一部将士们的登城成功,一些守城的百济军士被杀,从这个位置上来的唐军将士越加的多,这些后续登上城来的将士们,也马上加入了战团,用他们手中的武器,砍杀着城头上的守军。 其他几个城门,也出现与南门相似的情况,有一部分唐军将士们登上城头,与城头上的守军对杀着。 城墙上两方军士正在激烈地对杀间,泗沘城的几个城门处,却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这是苏定芳派出的军士,趁我军一部登上城头,两军在城上对杀间,城上的守军无力顾及城下我军的行动时,以多个炸药包堆放在城门位置,进行爆破。 这是李业诩战前制定的攻城策略,集中了军中所带近三分之一的炸药包,对百济的城门进行爆破。近百包差不多有七八百斤炸药的爆炸,直接将以铁皮包覆,厚木制作的城门炸成碎片,并将在城门处守卫的百济军士也炸死一大片,那些没被炸死的百济守军,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推出去好远。 “弟兄们,跟着我,往里冲!”早已经率部上马等候的李业诩,举着枪,振臂高呼道。 城门被炸破,我等候的骑兵将士就可以直接从城门处往里冲击。 李业嗣身边还有两个团的将士,这数千名骑兵将士,跟着李业嗣后面,快速地往城内冲去—— 百济王宫,留守的太子扶余隆正心里重重地与自己的几名亲信商量如何应对唐军的攻击。 “大王他们可出城去了?”扶余隆问身边的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道。 这名手下忙回道:“回太子!大王在王子泰率军的保护下,趁北门唐军不防备,杀开一条血路,已经冲出城去了,只是唐军攻城军队后面,还有一支人数不少的军队待命,这支唐军正在追击大王和王子泰…” “希望他们能逃脱唐军的追击!”扶余隆叹了口气,再对诸人道,“诸位,依本太子看,泗沘城是守不住了,为了城中数万军民免遭生灵涂炭,孤决定向唐军请降!” “太子,怎么可如此?”还是刚才这名将领大喊道,“大王将守城的任务交给太子,太子如何能向唐军请降呢?我泗沘城数万军民,唐军没有那么容易攻上来的!” 其他诸人正想说什么,这时从宫外飞跑进来一名军士模样的人,大声地报告道:“太子,大事不好,唐军已经攻上城头了!” 扶余隆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刚刚已经有人来报,唐军以那种厉害的武器攻城,城头上的守军损失惨重,军心大乱,许多军士都扔下武器逃跑了。 “我们去内城城头上看看,”心里无比烦躁的扶余隆看了看身边的诸人,有些歇斯底里般地喊道,说着即举步往外走去。 一行人上了马,快速出了王宫,来到内城城墙上,看着正腾起浓烟的外城城头。 外城城头上,两方军士正厮杀在一起,喊杀声此起彼伏,但听去都是唐军所喊的汉话。 这时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扶余隆都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在颤抖着,随着响声,南门城门处,腾起更大的黑烟,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扶余隆正想命令手下去探听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名军士从远处飞奔而来,用异常惊惧的声音报告道:“太子,唐军把南门攻破了,守城的将士都被杀死,他们的大队人马冲进城来了,正往内城而来…还有城内也有唐军的奸细在搞破坏!” “什么?”扶余隆大惊,却也一下子明白过来,刚刚那巨响声,肯定是唐军用他们极其厉害的武器,攻破了南门。 南门被攻破,那数量众多的唐军士兵肯定蜂涌而入,守卫外城的军士们,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击了。唐军战前混入城的奸细,也正配合着攻城的唐军,搞破坏活动,这样会让城内的军民更加的慌乱。 高大坚固的外城被攻破,唐军厉害的武器,可以直接对准内城射击。守军数量不及外城的内城,也免不了被唐军攻破,扶余隆快速地下了决定。 “传本太子令,停止抵抗,向唐军请降!”扶余隆几乎用全部的勇气吼出这句话来。 身边诸人都呆若木鸡,一些想反对的人张张口,却也说不出话来,所有人都明白,唐军的攻势确实是抵挡不住的。 “打开内城城门,本太子亲自向唐军主将请降!”扶余隆冷着脸命令道,说完即快步下了城楼上的弦梯—— “将军,百济人开城投降了!”一名亲卫快速奔跑到正指挥手下将士作战的李业嗣面前,大声地报告道。 李业嗣已经率军冲过被炸得千零八碎的泗沘城南门,冲进外城,带领将士们消灭那些反抗的百济守军,准备在清除外城的守军后,为我大军对内城展开攻击创造条件。 李业嗣手中的枪已经挑杀了多名百济军士,正杀得兴起,闻听到身边的亲卫如此大喊,李业嗣也停下了追击敌溃逃军士的脚步,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看着内城城门方向。 果然内城城门打开了,一群百济人正跟在一名身着与大唐将领差不多明光铠装束的将领后面,依次走出城来,跪伏在城门外。 打开城门请降,这是守城方放弃抵抗的方式。 看到内城城门被打开,一群身着百济高官模样的人跪伏在地上,那些还在外城与唐军对杀的百济军士,大多都无奈地扔下了武器,跪地投降。 一时间,成片的百济守军跪在地上,向唐军投降。 “立即向大帅和副帅报告,敌开城请降,”李业嗣大声地命令道,“以第三团看驻外城,其他人跟随本将进入内城!” 第一百八十一章 百济王扶余义慈被俘 第一百八十一章百济王扶余义慈被俘 “报告副帅,我军攻破攻外城,百济守将开内城向我军请降!”一名从泗沘城内跑出来的军士,飞速地来到正指挥攻城的苏定芳面前,用非常惊喜的声音大声地报告道。 苏定芳从望远镜里看到城头上的拼杀已经减弱,心知城内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听到军士的报告,还是有些意外,又是满心的惊喜。 我军攻破外城,付出了一定的伤亡,再继续攻击内城的话,伤亡情况会更加的大,内城比外城还要高大,因内城要小上很多,守城的百济军士人员更是集中,攻击的难度不会很小。如今百济守将开城投降,这是这场战事的最好结局。 “立即报告大帅,”苏定芳命令身边的亲卫道,又再对自己身边的军士大喊道:“弟兄们,泗沘城的守将献城投降了,跟着我,冲进城去!” 苏定芳身边的将士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兴奋的大喊起来,立即翻身上马,跟随在苏定芳身侧,往一片狼籍的南门方向冲去。 将士们正往里冲时,从城东侧飞驰过来几骑,大喊着冲到苏定芳面前。 苏定芳也忙勒停了坐骑,等待这几人。 “报告副帅,百济城内守军一部,在我军攻城时,打开城北门,集中兵力冲出,上官怀仁将军和李子和将军正率领部下,追击这部逃跑的百济人!”冲过来的军士报告道。 “命令上官怀仁将军和李子和将军,一定要将这部逃跑的百济人追歼,不得逃脱!”苏定芳命令道。 “是!”来者应令后,即调转马头,往来路飞奔回去。 苏定芳继续率部冲进城去,他也明白,率部突围出城去的肯定是百济国内的高官,最大可能是百济王扶余义慈,或者其太子扶余隆。 泗沘城内大规模的对杀已经停了下来,多数的百济守军都扔下了武器,跪地投降,只有看去老远的地方,还有零星少数的人,还在顽强抵抗。 苏定芳刚冲进内城迎面遇上李业嗣率人押过来一群百济降将,李业嗣看到苏定芳也进城来,率先一骑冲过来,大声报告道:“副帅,敌泗沘城城守将,百济太子扶余隆率麾下向我军投降!” “百济太子扶余隆请降?!那百济王扶余义慈呢?”苏定芳扫了一眼那些被我军将士押着过来的百济高官们,问李业嗣道,心里已经明白,逃出城去的肯定是扶余义慈了。 “这些人不肯交待扶余义慈的去向!我们正派人往王宫方向去,搜寻扶余义慈及其他人!”李业嗣回道。 苏定芳也不再问,往押过来的那群百济人迎过去。 “副帅,这是百济太子扶余隆,”李业嗣指着领头那名百济青年将领道。 “你是扶余隆?”苏定芳上前一步,斜眸着问道。 “在下是百济太子扶余隆,见过大唐将军!”扶余隆恭敬地回道。 “我问你,扶余义慈是不是率部突围出城去了?”苏定芳厉声问道。 扶余隆一愣,止住了话语不出声,即不摇头,也不点头。 “你不说,本帅也知道扶余义慈率部冲出城去,只是他们能逃得了吗?”苏定芳鼻子一哼道。 这时身后传来急骤地声蹄声,有军士大喊道:“大帅到!” 苏定芳和李业嗣回头,看到正是李业诩率领护卫队冲进城来,两人忙迎了上去,并将城内的大致情况报告给了李业诩。 听了两将所说,李业诩也只是点头示意明白了,即上前,跳下马,走到扶余隆身边。 “你是百济太子扶余隆?”李业诩用马鞭敲着手问道。 “在下正是百济太子扶余隆!”扶余隆抬起头,脸带惊慌地看了看面前的李业诩,他有些弄不明白了,到底哪位是唐军主帅。从年龄上来讲,刚刚前面那位应该是唐军的主帅,但从气势上来说,后面这位更像。 “本帅是大唐熊津道行军大总管李翼,此番奉皇上令,率军出征百济!”李业诩不客气地说道,“百济王扶余义慈不听圣令,挑起战事,令百姓陷入战火中,本帅希望太子能劝服你的父王,向我大唐请降,并传令百济境内的诸城守军,不得与我大唐对抗!” “在下谨尊大帅令,”被李业诩的威严的目光所逼,扶余隆用颤抖的声音回道。 李业诩的目光扫过扶余隆身后的那些百济官员们,那些官员也都垂下了眼,不敢看李业诩及李业诩身边的诸将。 “诸将随我进内城!”李业诩命令道,同时也示意将扶余隆及这些百济高官,也一道押解到着进内城,往王宫去。 泗沘城挺大的内城,到处都是唐军将士在来回奔跑着,泗沘城的各大城门,在扶余隆的命令下,都已经打开来,攻城和在城外的唐军将士们,都蜂拥入城,控制城内的制高点,还有那些要害地方,并传令城内的百姓都呆在家中,不要到街道上来,以免误伤。 数量众多的百济军队俘虏及排着队,被唐军士兵押解出城,这些俘虏将在城外集合,并被集中看押,他们中的许多人,作为战俘的身份,还是要被押送到大唐内地去,只是战事还没结束,这些后续的工作要待百济境内平定了,才有机会来做。 街道上除了唐军将士,还有被押着的俘虏,看不到普通的百姓,街上的门房都紧闭着,这样的情况对唐军控制泗沘城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我大军除一部守在城外,其他近三万将士也入城来,泗沘城刚被占领,各方面都必须以强有力的军力控制起来,威压是第一步,再接下来要利用被俘的太子扶余隆及其他百济官员来,用他们的影响力来控制城中的百姓。 苏定芳还是指挥着军队控制城内各要处,同时清点战果,李业诩率护卫队飞速来到已经被我将军清理干净的百济王宫内,同时也令将扶余隆带进来。 李业诩站在离扶余隆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屏退左右,问道:“不知太子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只要大帅下令不要伤害城中的百姓,在下愿意听从大帅的吩咐!”扶余隆恭敬地回道。 李业诩战前曾经得到潜伏在百济境内的情报人员所提供的情报,说是太子扶余隆一直反对与大唐对抗,建议扶余义慈与大唐交好关系,恢复中断几年的朝贡,这也让李业诩有希望得到扶余隆配合的想法,在得到报告说守城的太子扶余隆率部投降的消息后,也立即带人进城,准备与扶余隆密谈。 开门见山的问话,扶余隆也表示愿意与我军合作,这位百济太子所表露的态度还是让李业诩颇为满意的。 “你父王扶余义慈所行有背大义,对皇上的圣令置若罔闻,并断朝贡多年,作为大唐蕃臣,其所行必当为我大唐及百济民众所唾弃,皇上已经对其万分失望,本帅希望你能明大义,使百济境内百姓免遭战火的涂炭!”李业诩放缓了语气说道。 听李业诩如此说,扶余隆有些苍白的脸上隐现一丝喜色:“多谢将军的仁爱之心,在下一定劝服我父王归降,号令境内诸城守将,向王师请降,并愿意陪父王到长安向皇上请罪,百济上下,愿世代作大唐的蕃臣…” “太子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本帅希望你,能协助我大军,管理好泗沘城,还有后续百济境内的事务,少生一些乱子!”李业诩微笑着说道,“本帅知道扶余义慈率军突围出城,只是本帅已经在北门外设下伏兵,想必这会,你父王也该在押送到这里来的路上…” 李业诩话刚说完,外面传来嘈杂声,接着护卫队长李成进来报告道:“大帅,百济王扶余义慈和其王扶余泰,扶余孝演被押到!” 李业诩听了不觉的露出满意的笑容,盯着脸色惨白的扶余隆看了一会,大喝一声道:“带他们进来!” 饱受打击的扶余义慈被几名百济军士装扮的身边护卫扶着进来,身后是低着头一脸灰败的扶余泰,再后面是扶余义慈最小的儿子扶余孝演,还有扶余隆的儿子扶余文思,及其他一些百济的高官,扶余义直,兴首等人。 这些人身后是虎视眈眈看着唐军将士,这些唐军将士是上官怀仁的部下,他们脸上虽然满是灰烟,但都是兴奋异常的表情,作为预备队的第六近卫师,能将百济王及其他一些重臣抓获,立下的战功不会比攻城的将士少的,这是他们得意的理由。 扶余义慈闭着眼睛,不愿意看任何人,对李业诩的问话也拒绝回答。 李业诩看着这副样子的扶余义慈,还有身边脸色惨白的扶余隆,也没再问这些人什么,只是喝令将扶余义慈等押下去,好生看管。 “大帅,就让在下去劝劝他们吧!”看着自扶余义慈等人唐军将士押走,扶余隆请求道。 “本帅会安排你们会面的,”李业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看着扶余隆道,“你的世子及王妃们,本帅会让他们回你府,使人保护好!” “多谢大帅!”扶余隆低着头说道,事已至此,除了与唐军好好合作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第一百八十二章 高丽大军援辽东 第一百八十二章高丽大军援辽东 在唐军攻占泗沘城的两天后,百济王扶余义慈下诏,放弃抵抗,举国向大唐请降,令百济境内各郡的官员及各城的守将,皆向唐军投降,不得再与唐军为敌,诸郡的大小事务,都由唐军裁定,同时将王位传于太子扶余隆,由扶余隆以百济新王名义主理国事。 同日,扶余隆以新任百济王的名义再次下诏,令诸郡官员尊唐军熊津道行军部令,诸城守军打开城门向唐军请降,并接受唐军的调遣。 扶余隆如此的配合,也让李业诩松了口气,对百济的征服,军事打击是一个方面,但与军事打击一样重要的是,百济国内上层人物的臣服与支持,有扶余隆这个在百济国内挺有声望的原太子,如今国王的支持,百济的事已经解决了大半。 只是百济境内各郡的官员及各城的守军,不一定会就甘心这样归降的,肯定还有许多城池的守军不愿意放下武器投降的,战争还将继续。 在朝廷诏命未送时,如何暂时治理泗沘城,这是李业诩非常在意的事,要让百济百姓臣服,听令于大唐,以后听从于大唐官员的命令,必须要消除他们的反抗意识,对我军有认同感,烧杀抢掠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做的。李业诩也严令各军,不得抢掠财物,不得乱杀无辜百姓,尽快恢复泗沘城的秩序。 唐军在控制了泗沘城后,也马上在城内各处张贴了安民告示,告慰城中百姓,唐进城后,不会胡乱杀人,抢掠财物等行为,让泗沘城内的居民放心,在稍后几天会恢复各处的商店、酒楼等场所的营业,并严令城中百姓,不得袭扰大唐军队,不得哄抢、私斗、打劫,否则从严重处,格杀勿论。 百济投降和被俘的军队,全部开出城,按战俘的待遇看押,城内的治安及防务全交由唐军负责,李业诩以第二近卫师将军李吉、第八团中郎将刘仁愿暂为泗沘城守备,领第二近卫师四个团六千兵马守卫泗沘城,其他各近卫师将士在城外休整,随后准备开赴周留城方向,将周留城这个重要的重镇也拿下来。 百济军队,也将进行整编,一部将编入我军序列中,参加后面征伐高丽的战斗。 据扶余隆提供的情况,道萨城、加林城、省热城等几座城池,还驻有倭**队共约两万人,这部倭**队若得知泗沘城被我攻占,扶余义慈被俘,很有可能从海路逃回倭国去。 李业诩不想看到倭**队从自己眼皮底下开溜,他要将这几万倭国歼灭在百济境内。 如今这个住处传递不畅地年代,泗沘城被攻破的消息不会很快传到这几城的守军那里,同样,倭国与百济水师联军在熊津江口被重创的消息,也不会很快传到在道萨、加林、省热等城倭守军耳中。 李业诩令各近卫师稍做休整后,尽快启程,争取在倭军未逃离前,将这几城包围,尽歼倭人和反抗的百济军队。 泗沘城被攻破,扶余义慈被俘,扶余隆归降,各地百济军队抵抗的程度定会大大地降低,李业诩决定分兵各个击破,与新罗军队一道,征服百济后,再挥师北上,与辽东道、平壤道行军部下诸军一道,合击平壤,将高丽也征服—— 辽东道行军部攻拔盖牟城后,获二万余口,粮食十余万石,还有大量的武器械甲,在攻破新城、玄菟城后,也是缴获了数量不少的粮食,再加上盖牟城的,有近二十万石。 二十万石粮食,可以供我大军食用数月,暂时可免除粮食方面的担虑,如此充裕的粮食储备,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了,高丽人是做足了充分的防守准备。 因泉盖苏文弑君犯乱,除安市城外,其他诸城的守将都是新任命的,由泉盖苏文的亲信担任,只是这些将领新到任没多久,与各部属将相处的并不融洽,一些属将不愿意听从主将的号令,私下结怨甚重,将士不和,导致战力低下,在唐军攻城时不堪一击。盖牟城就是最好的例子,唐军炮击时,两名副将在军士的支持下,杀了主将,献城向唐军投降,这也使得盖牟城成为唐军炮击后最快速度开门投降的一座城池。 在取得盖牟城后,唐军也将立即挥师南进,往近三百里外的辽东城进发,准备攻取高丽设在辽东的这个最大城池。 李世绩已经接到通传,皇帝的御驾车队正往辽东方向而来,最迟五天左右即可抵达辽东城下。 接到皇帝行踪的报告后,李世绩也下令,命另一个方向的牛进达部快速往辽东城行进,准备集各路大军,攻取有三万余高丽军队把守的辽东城。 李世绩只留数千军士驻守盖牟城,与李道宗一道,亲率大军,往辽东城而去,所有的火炮及所剩不多的炮弹,也一道运往辽东城—— 李世绩和李道宗各领着大军,从盖牟城出发后,经过两天的快速行进,行到离辽东城还有八十里的地方。 一天将近,夜色降临,大军扎营休整。 扎营后不多时,几名特殊装束的人员被带进李世绩的营帐。 “大帅,据我方探报,在离辽东城东方向约两百里地,有高丽步骑兵四万多人,正往辽东城快速而来!另,还有约十五万人的大军,正从平壤赶过来,将至乌骨城,”这是配属给辽东道行军部的特战队员,在发现敌军的最新行踪后,赶回来向李世绩报告。 这名特战队员在汇报了情况,并交给李世绩他们所绘制的敌行进方向、方位的图示后,即出帐去。 李世绩拿着这副详细的图示,紧锁眉头对着已经摆起来的沙盘沉思起来。 诸军齐往辽东城行进,各地的情报陆续传来,牛进达部最先抵辽东城,击败了一部试图出城阻击的高丽军队后,一万多大军逼至辽东城下,摆出攻城的阵势,高丽人不敢再出城作战,龟缩在城内。接到这样的情报后,李世绩原本以为,辽东城也一定要如同其他几座城池一样,很快就被攻克。 如今再接到这意料外的高丽人情报,却使得形势发生了变化,我军大部再有一日可抵辽东城,而快速行进的敌军在我特战队员来回报时候,已经行进了不少距离,差不多在一两日后,也可抵辽东城。 四万多的敌援军,再加上辽东城内近三万的守军,七万多的高丽军队,作为攻城方的我军,因留驻新城、玄菟、盖牟等城一部,张俭部又在建安方向,皇帝亲领的两万人还未抵达,如今李世绩手上的兵力不过五万余人,而且大部都是经历了几场战事,连续奔波了多日的疲惫之师,形势对我军非常的不利。 若我军先行攻城,得到有援军来救援消息的高丽人一定会据城死守,敌援军抵达后,我军将临两面受敌的窘境,胜负难预料。更不要说敌军后面的十五万大军将抵,若不能快速攻下辽东,并歼灭这四万援军,那后续的十五万人抵达后,情况越加的不利。 李世绩已经得到李世民的传报,知道张亮所部并没按原先的安排,往平壤方向攻击,原先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想必高丽人也知道此情况,因此放心地派出大军,救援辽东一线,这让李世绩心里很是恼火。 只是事已经至此,敌援军已经过来,唯有将辽东城攻下,消灭敌援军才是上策,李世绩沉思了会,即喝令亲卫去传令,召集众将议事。 小半个时辰后,军中的高级将领都集聚到李世绩的帐内。 “诸位,据我们最新得到的情报,高丽人援军一部四万余人,将在明天晚上或者后面白天抵达辽东城,而乌骨城一带,还有高丽援军约十五万人,往辽东城而来,目前在乌骨城一带,也将在数日后抵达!乌骨城原先守军也有两万,是否会出城一道救援辽东城,还不得而知,”李世绩指着沙盘说道,“该如何应对高丽的援军,各位可以各抒己见!” 众将听了李世绩通报的军情,无不露出惊骇的神色,这恐怕是高丽倾所有的兵力来救援辽东了,高丽军队人数上数倍速于我军,而我方用于攻城的炮弹数量将用尽,这仗确实难打起来了。 “大帅,末将觉得,我军应该以一部往东面,迎击高丽援军,”李道宗率先站出来说道,“我军将士善长与敌对战,若能以一部快速攻击敌援军,定可阻滞其行进速度,其他大部攻击辽东城,若辽东城攻下了,对敌士气是非常大的打击,不定能使高丽援军不战自溃!” 李道宗说完,行军总管姜行本站了出来说道:“大帅,末将觉得,高丽如此多数量的军队,不如我军挖筑深沟高垒坚守,等候张俭将军及与皇帝车驾同行的大部队到来,共击敌军!” “大帅,末将也觉得,我们可以构筑工事,抗击敌援军,以待我后续大军及物资抵达,再与敌军对仗!”阿史那弥射也站出来说道。 接着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等将也表示,应该等待我援军抵达,军资运抵后才能发动对敌打击。 军中将领们都知道,我军火炮不可能随军运抵辽东城下,且火炮炮弹及特制的攻城手雷都将用尽,需要等待后续补充,骑步兵所用的手雷是无法用于攻城的,此时发动攻城行动,再分兵迎击高丽大军,实在是很冒险的事。 此次李世绩的大军中,归附的胡将数量不少,见他们这些习惯了快速马战的将领们都主张待我后续大军及物资抵达后,才可与高丽人决战,李世绩听了也犹豫起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长孙无忌被冷落 第一百八十三章长孙无忌被冷落 帐内的所有将领几乎都有一个相似的想法,那就是张亮的愚蠢行为给我大军的攻击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而麻烦在诸将意见分歧的这一刻充分体现出来,若是张亮数万大军抵平壤,并展开攻击,高丽人还敢如此猖狂吗? 李道宗看诸将都建议构筑堡垒抗击高丽援军,正想站出来再说,这时契苾何力先一步站了出来,对李世绩说道:“大帅,末将认为应该与李副帅所说的,以一支轻骑往东南方向迎击高丽援军,高丽人也是远道而来,且不知盖牟、玄菟诸城已经落入我手,必定不加防备我从北面方向的攻击,我军若以一支偏师快速突击,定可以重创敌援军!” 契苾何力刚说完,李道宗又站出来说道:“高玉丽人仗着人马众多,定是有轻视我们之心,正如何力将军所言,他们远道赶来也一定很是疲惫,我军几战俱胜,士气正盛,高丽军队战力低下,特别是骑军,根本不是我军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近卫师将士的对手,若以我精锐的近卫师骑兵对其进行攻击,敌一定迅速溃败!” 李道宗看了看李世绩,再看看诸将,加重语气说道:“而且我们所领将士作为前锋,正应当清理道路以等待皇帝的车驾到来,怎么能把敌人留给皇帝亲领的大军呢?” 李道宗的最后一句话,如当头棒喝,让诸将都不敢再说什么。 作为臣子,理应为皇帝扫清障碍,消灭强敌,如何还能等待皇帝亲率的大军到达后,再发动攻击的道理呢? 李世绩也为李道宗的话所触动,稍沉思一会,即开口说道:“副帅此言甚在理,敌援军将至,皇帝的车驾也将至,我们应该击败敌军后,才可迎圣驾至此!我军应分兵作战,以一部截击来犯之敌,大部攻城,并争取尽快攻下!” 李世绩扫过诸将,再沉声说道:“谁愿领军阻击敌援军?” “大帅,末将愿领军御敌!”李道宗先一步请命道。 “大帅,本将也愿意领军出击,消灭来援之敌!”契苾何力也马上站出来说道。 接着其他诸将也都表示愿意领命出击。 李世绩再逐个看着诸将几眼,才说道:“即以副帅领一军,阻击来援之高丽军队!” “末将领命,”李道宗挺身应命道。 李世绩扫过面前诸将的脸,再命令道:“以副帅所领本部,再加契苾何力将军领一部,共计五千人,迎击来援之敌,本帅会亲率人马作策应!其他各部,在我火炮抵达后,即展开对辽东城的攻击!” “喏!”诸将都齐声应命!—— 辽河东岸,皇帝李世民的御驾车队驻地。 李世民的御驾,经过艰难行进后,用了三天时间,终于通过了两百里的辽泽,并在两天后,渡过了辽水。这几天的行进,都是非常的艰难,御驾车队及皇帝所亲领的数万将士,都非常疲乏了,李世民也令大军暂时休整。 “陛下,李大总管使人传来消息,高丽援军四万,将抵辽东城,后续还有十五万大军,已经抵达乌骨城,再过数日,也将抵辽东城!”尉迟恭将一份刚刚收到的通传交给了李世民。 “什么?”正吃着饭的李世民听了大吃一惊,一下子从座上站了起来,前面案上的碗碟都被撞翻了。 乍收到这样的情况通报,作战时遇突发*况一向不形于色的李世民也有些震惊了,震惊之后又是十分的愤怒。 李世民从尉迟恭手中接过那份通传的情报,看了几遍后狠狠地摔在了案上,怒喝道:“张亮胆小无能之辈,违反军令,以至高丽人敢倾举国之力来救辽东!” 看到皇帝如此暴怒,尉迟恭也被吓得不敢言语。 李世民从吃饭的案边走了出来,在离尉迟恭几步外站定,语气冰冷地说道:“此番朕正是用人失当,怎么会选这样一个人当主帅!呵呵,张亮此番遭遇敌军,竟然又退回卑沙城,气死朕了!” 李世民说着,竟然发笑起来,这更让尉迟恭胆战心惊,皇帝如此表现,张亮有难了。 李世民派出的传令使者在建安城附近没有找到张亮的大军,在综合了消息后他们才知道,张亮大军在建安城东侧与高丽援军一部遭遇,差点被高丽人偷营,幸得将士们的奋力反击,才将敌人杀退,斩杀高丽人千余。张亮在遇到敌军后没有奋勇进击,却退回到卑沙城。 使者只得分两部,一部继续前往卑沙城,将皇帝的诏命送给平壤道行军部,另一部火速回来,将此情况向皇帝回报,所幸这些使者没有遭到高丽人的攻击,回来禀报的使者也安全抵达回到皇帝的御驾车队处。 当时收到这样的消息让李世民怒不可遏,都想拔剑杀人了,并迁怒于推荐张亮任职的长孙无忌,把长孙无忌狠狠地骂了一顿。 如今再收到高丽二十万左右大军来支持辽东的消息,更是让李世民有些吐血的感觉,张亮违令带来的后果,竟然比他所预料的还要严重这么多。高丽的泉盖苏文头脑也不错,知道我平壤道大军在辽东南部登陆,在派出水师截击我水师的同时,倾其所能募集的大军前来支援辽东,此战若辽东道诸军应对不力,无法有效击退来援之敌的话,那后果真的有些不可想象。 李世民不愧久经沙场的骁将,当皇帝也这么多年,发了一会怒,也即冷静下来,传令随行的大臣们议事,并独自对着沙盘沉思起来。 李世民半天没有言语,帐内被召来的长孙无忌、杨师道,还有尉迟恭、许敬宗等大臣,大气都不敢喘。 好半晌,李世民才转过身,以非常平静的声音对尉迟恭道:“尉迟爱卿,立即命令大军,连夜启程,前往辽东城,朕要亲自指挥这场反击战!” 李世民的语气中透出让人胆战的寒气,让在一旁的长孙无忌不禁打了个寒颤。 “陛下,如今已经入夜了,我大军已经过辽河,这一带都是高丽人经常活动的区域,夜间行进,万一遭到高丽人的偷袭,那如何是好?”长孙无忌战战兢兢地上前劝道。 李世民自前些天暴怒之下骂了长孙无忌一顿外,这几天以来,并没有什么责怪的话语,但熟知皇帝性格的长孙无却知道,皇帝虽然没有责骂他,但因为张亮的无能,皇帝已经迁怒于他了,后果如何,谁也不敢预料。 “立即去做准备!”李世民却看都没看长孙无忌,口气淡淡地说道。 听李世民如此说,长孙无忌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长声地请求道:“陛下,臣愿亲自前往卑沙城,令张亮率大军紧急驰援辽东城一线,阻击敌援军,陛下乃一国之君,容不得半点差池,夜间行进,我大军对地形不熟,万一出些事,臣死不足惜,可是陛下…” “好了,起来吧!”李世民用淡淡的口气打断了长孙无忌的话。 “是,陛下!”长孙无忌站起身,额头上都有汗冒出来,但不敢擦,也不敢看李世民。 “岑文本的病情如何了?”李世民却不理长孙无忌,问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的右庶子许敬宗。 此次岑文本被李世民委以掌管军中物资粮草、武器械甲、文书簿录等职,一向做事小心细腻的岑文本不敢出丝毫差错,夙兴夜寐,勤勉不怠,亲自料理调配诸务,筹、笔从不离手,心力耗竭,言谈举止颇与往日不同,却还是硬撑着。 “陛下,岑中书令身子虚弱,却还是强撑着料理事务,臣都怕岑中书令有个三长两短!”被刚刚李世民无形中透露出来的威严吓得有些胆战心惊的许敬宗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 听了许敬宗所说的,李世民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沉声令道:“传朕诏命,以司徒长孙无忌接岑文本职,掌管军中物资粮草、武器械甲等物,并以右庶子许敬宗以本官检校中书侍郎,协助长孙无忌料理诸务,派人将岑文本送回营州调养!” “是,陛下,臣领旨!”长孙无忌和许敬宗都上前一步,恭身应命。 只是两人的心情是完全的不一样,长孙无忌是凉透心底,出征他以来一直陪伴在皇帝身边,出谋划策,被皇帝倚为最重要谋臣,如今被李世民调配去掌管物资的调配,这是皇帝处罚他的第一步,若是张亮兵败,或者没有什么战绩,出征回朝后,他这个举荐张亮领军的人,皇帝再如何处置他,那都不敢想了;而许敬宗却是满民欢喜,领中书侍郎职,去掌握军中的物资,说明皇帝对他还是很信任的,若接替岑文本后,诸事能调配合理,我大军再取得大捷,回朝后,肯定还会有封赏的。 李世民看着面前两人,嘴角微微地一抽:“你们两个马上去接手军中的物资事务,将我大军必须的火炮炮弹、攻城用的手雷等物,尽快送往辽东一线,不得有误!” “是,陛下!”长孙无忌和许敬宗再次应道。 待两人应命出帐去后,李世民对站在身边沉默不语的尉迟恭命令道:“尉迟爱卿,立即命御驾车队,连夜启程,赶往辽东城,与李世绩和李道宗所领的大军会合!” “是,陛下!”尉迟恭用异常响亮的声音答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击溃高丽援军 第一百八十四章击溃高丽援军 PS:又是新的一个月,四月里《大唐军魂》仍然会保持每天至少两更的速度更新,直到完本!黄昏感谢书友们一直的支持,也还请书友们继续支持黄昏,支持《大唐军魂》!—— 御驾车队要连夜行进,皇帝这样的决定让随行的百官很是吃惊,只是李世民已经下了命令,并且自己准备骑马前行了,所有随行人员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点着火把,连夜往辽东城方向进发。 这样的急行对于出征的将士们来说,是平常事儿,只是那些随皇帝亲征的文臣们,可就受一番罪了,原本连日的行进下来都很是疲惫了,再连夜行进,一些人累得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不过皇帝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只能硬撑着前行。 叫苦连天的还有天子的仪仗,他们可不同于一般的出征将士,一大套的行头要准备,且皇帝都已经准备启程了,负责仪仗的羽林军将士只得以最快的速度赶上皇帝。 从辽河边启程到辽东城下,也只有一百余里路程,这么连夜行进,到第二天天黑前,应该能抵辽东城下的。 对李世民来说,能在最短时间内,让自己身边这两万多将士投入战场,加强已方在战场上的军力,是最迫切的事—— 辽东城外,辽东道行军部下大量的唐军将士抵达,将辽东城团团围住,准备攻城。 辽东道行军副大总管李道宗率五千死士,出辽东城东约四十里,准备迎击来援的高丽大军。 配合支援李道宗的契苾何力率一队人马,飞奔到正站在一处山头上举着望远镜查看情况的李道宗面前,大声地报告道:“副帅,据我方人员来报,高丽大军已经在我前方约五里处,看情况他们还没发现我军,直往辽东城方向而来!” 李道宗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站立的一些属将喝令道:“准备战斗!”说着即摘下挂在马侧的长枪,驱马缓缓地从山头上下来,行到山坡中段,令将士们以冲击的队形散而开来。 唐军士兵所站之处,是一片林木稍显茂盛的山坡地,前面不远处是平坦的梁水河谷地,敌军来援往辽东城,必须经过这里,这个地方是特意挑选的,李道宗就是想给予高丽人一个突然的打击,趁敌没防备间,利用已方骑兵强大的突击能力,将敌击溃。 这次参战的主要是契苾何力所领三千安北军将士,还有由分行军总管张君乂所领的二千军士。 因辽东城已经被我大军围住,城外的高丽人绝少看到,高丽人的斥候大部都被我军的特战队员消灭了,从高丽援军的行进方式上来看,我军的动向,他们并不知晓。 望远镜里,远处地平线上,冒出一大截黑色的线段来,慢慢地黑线越来越粗,再变成点状,接着奔跑的马匹都可以看清了。 李道宗放下望远镜,眯着眼看了一下肉眼看上去还只是一条线的高丽援军,发出了准备攻击的命令。 高丽援军看似是全速而来,骑兵行进速度也是很快,不一会工夫,高丽的前军就已经抵达唐军隐伏的山坡侧面。 “出击!”李道宗沉声命令道。 已经率部做好准备的契苾何力拔出手中的马刀,高声喊道:“弟兄们,跟着我,冲!” 这三千由契苾何力亲自训练出来的安北军将士们,几乎同时暴发出震天的怒吼声,快速地从山林中冲了出来,往前方约六七百步距离的高丽大军冲去。 而稍差一些时候,张君乂率领的另两千军士,也从刚才契苾何力所部稍旁边一些的山坡上,冲了出去,李道宗带着自己数百人的护卫队,依然站在山头上。 在唐军刚刚冲出山林地时,高丽人也发现了唐军的动静,原本有序行进的阵列中出现了骚动,许多人四下乱跑起来,还有一些军士在将领的率领下,调转马身,准备迎击唐军的突袭。 “杀!”唐军将士冲击的阵中,响亮的喊杀声再加上战马快速奔跑踩地时候发出的响声,响彻大地。 契苾何力冲击在队列的最前面,身边是一些护卫人员,主将一马当先,身边的军士士气更是受到鼓舞, 离高丽军队差不多一百多步,奔跑着的唐军阵中身出一阵箭雨,往高丽人阵中射去,接着又是一轮,唐军将士骑射的水平是高丽人望尘莫及的,特别是这几年在安北纵横驰骋,所向无敌的安北军。 不少的高丽士兵被射翻在地,看到飞奔而来的唐军骑兵,遭到箭矢打击的高丽人更加的混乱,在唐军冲击的正面方向,许多高丽人已经调转马身,试图逃跑。 在唐军将士冲击时候,慌乱的高丽人阵中竟然没有箭矢射出来。 转眼间契苾何力所领的数千唐军士兵已经冲到阵前,让高丽人更恐惧的是,借着战马奔跑的速度,呈散兵状铺开来的唐军士兵阵中,扔出来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冒着火花的这些东西落入阵中,马上就爆炸起来,把许多高丽骑兵连人带马炸翻在地,而因爆炸声受惊的战马,不顾一切地四下狂奔起来。 侧面受到如此打击的高丽人阵型已经完全乱了套,高丽人的主将也止不住四下乱跑的溃兵,而此时,已经冲到面前的唐军骑兵已经举起马刀,往他们头上砍过来了。 另一边由张君乂率领的二千多名唐军将士,也已经冲击到高丽人阵中,他们的打击方式也如出一撤,先是在弓箭对高丽人进行射击,行至几十步远,扔一次手雷,给予高丽人打击并造成慌乱后,再以近战的兵器,马刀和手雷,给予高丽人近距离的有效杀伤。 唐军此战只是想击溃高丽人,在冲击的时候并不恋战,对那些逃跑的高丽人不追着杀,数千唐军士兵只是在敌阵中来回冲击砍杀,尽可能造成敌军更大混乱。 在唐军的突然打击下,高丽大军的侧翼有些溃不成军的感觉,只是这部高丽大军人数毕竟不少,在侧面遭到突袭后,领兵的高丽主将也马上组织起人马,准备反扑。 率部冲杀的分行军总管张君乂,已经在高丽人阵中冲杀了几个来回,正准备率手下继续冲击,在调转马身时,却看到稍远处有无数的骑兵正朝他们冲过来,不由的大惊,“弟兄们,高丽人多势众,我方如此冲击,他们竟然不乱,我们人少,不能相敌,准备撤退,报知副帅和大帅!” 说着张君乂即调转马头,准备回撤,其所领的一部士兵也跟着往回退。 只是张君乂手下的一名校尉名唤马文举的,却拒绝执行张君乂撤退的命令,依然领着数百兵马,在敌阵中冲杀,边冲还边喊道:“弟兄们,不遇强敌,如何能显示出我军的战力,跟着我,杀光这些高丽棒子!” 马文举所领的军士虽然只有几百人,但都勇猛异常,被唐军勇敢的气势所迫,迎面的高丽人四下乱逃! 看到唐军一部撤退,受到冲击的高丽人也回过神来,准备包抄还在阵中的唐军将士。 正站在山坡上观察情况的李道宗,看到高丽人阵中大乱,正准备率领自己身边的护卫队冲入阵去,此时却看到一队唐军士兵正往自己这个方向败退回来,领头跑在前方的正是张君乂。 看到此情况的李道宗大惊,怎么也想不到高丽人已经被冲的大乱,我军将士竟然撤退,张君乂这个领兵将领竟然不顾还有数千在敌军阵中冲杀的友军,私自撤离战场。 勃然大怒的李道宗命令身边的护卫队立即加入战斗,快速地往撤退回来的这部唐军迎上去。 李道宗几乎是以他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暴喊着:“弟兄们,不能撤退,跟着我,杀进去,高丽人已经溃败,大帅的人马马上就会来支援我们,杀光这些高丽人!” 正往回撤的唐军,看到李道宗这个领兵副帅都亲自带兵冲杀过来,也有许多人调转马头,跟在李道宗后面往回冲,看到如此情况的张君乂,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往回冲。 而另一边,契苾何力所部还在高丽人阵中冲杀着。 高丽将军在这数千唐军士兵的冲击下,已经溃不成军,都各自往后面逃跑,与准备冲杀过来的已方后军都撞到一块,一时间更是大乱。 看到唐军退而复回,准备指挥军队冲过来的高丽后军主将却心下大骇,想着会不会是唐军的援兵来了,忙吩咐怕属军士,准备撤退。 亲自上阵的李道宗,舞着手中的枪,已经冲入高丽人阵中,与身边的护卫队一道,在高丽人阵中左冲右突,不断地砍杀着高丽人,时不时扔出一堆手雷,将高丽人炸得人仰马翻。 李道宗已经在高丽人阵中几进几出,多名遭遇的高丽人被李道宗手中的长枪挑下马来,看到自己的主帅如此神勇,身边的将士受到极大的鼓舞,刚刚因为张君乂的惧战而心生怯意的那一部将士,也重新被点燃漏*点,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发泄心中这一份被羞辱般的不快感觉。 高丽人被唐军将士如此勇敢的冲杀吓坏了,到处都是争先逃命的高丽人。 以五千人对四万人,英勇的唐军将士占了上风,李道宗只是感叹人马太少,只能击溃敌军,无法将其尽歼。 再次冲出阵来的李道宗,却看到一个让他万分惊喜的场面,战场北侧,有无数的人马正飞奔而来。 “大帅带兵来支持我们了,弟兄们,杀!”李道宗狂喜道。 高丽人大溃,我方援军抵达,正是可以将这部高丽人全歼,李世绩来的得正是时候,这数万高丽人,注定没有好下场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准备与新罗王会合 第一百八十五章准备与新罗王会合 熊津道行军部下诸军,在泗沘城休整了三天后,即按制定的作战方案,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泗沘城被攻占后,扶余义慈和扶余隆先后发出的以百济旧王和新王名义令各地向唐军归降的命令已经送出,使者正飞快地往各地而去。 唐军后续的作战计划是,分兵往那些重要的城镇而去,接受百济人投降,并派兵驻守,待百济境内大部被控制了,将挥师北上,与平壤道和辽东道的大军一起,攻灭高丽。 只是事情肯定不会是那么顺利,一些地方的百济守将不会甘愿投降,战斗还是要发生,特别是枕服岐城、加林城、任存城、慰礼城这几个还驻有倭军的城池,很有可能还会暴发激烈的战事。 按在泗沘城制定的作战计划,李业诩亲自率领第五、第六、第七近卫师将士,赶往东北方向的周留城,准备先一点占领这个战略地位同样十分重要、扼守着熊津江中上游地方的城池,并与新罗军队会合。苏定芳领着除驻守泗沘城的第二近卫师外余下诸师人马,往南行进,准备对其他百济城市进行军事占领。 而扶余隆也派出由其亲信左平成忠率领的一万余百济军队,跟随苏定芳一道行动。 泗沘城被攻占,扶余义慈及扶余隆还有大部的百济重臣皆被抓获,征服百济的战事已经进行过半,李业诩在送往朝廷的奏表中,除表述了战况外,也请求了安置这些人员,及如何在百济境内展开治理工作的建议,期待得到朝廷的允许。 百济新王扶余隆还是很配合唐军,在安抚百姓,恢复泗沘城秩序方面,也做了不少的事,扶余隆手下拿的大多也是原本他自己的亲信,一些一直以来对大唐持对抗态度的人都还当作战俘关押着,这些人,也包括扶余率慈,在一段时间后,将被送往长安,他们将在长安过后半生的日子。 诸事安排妥当,李业诩也一再叮嘱留守的李吉一定要小心行事后,即踏上新的征程。 一天之后,李业诩再抵熊津城,为了行进方便起见,大军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扎营。 天色已黑,无数的营帐在熊津城东方向扎下来,李业诩正与出城到军中的郑仁泰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方水师已经启程,正往周留城方向而去,一万余的水师将士,还有供陆师所用的物资及一部分火炮也随着船只而走,这也使得陆师的将士行进间少了许多负担。 因熊津城是扼守百济水陆交通的枢纽,地理位置极端重要,不能有失,李业诩还是令郑仁泰亲自镇守熊津城,水师的一部战舰由刘仁轨率领,参加周留城的战役。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亲卫来报,说有特战队员求见。 身着绿色作战服的特战队员进帐来后,从身上取出一份情报交给李业诩,并报告道:“大帅,据我们所探的最新消息,新罗所部正往百济境内而来,已经攻占沙鼻歧、奴江等几城…” 李业诩打开情报看了看,这份情报特战队员所绘新罗军队的行进方向,还有各路领军人马情况。 李业诩以情报上所示的的方位与行进路线,对着沙盘和地图听这名特战队员讲述起来。 新罗军队分三路行进,其中金庾信领一部,约两万人,从百济东面攻击而来,其手下大将丕宁子及其子举真刚刚攻破了沙鼻歧城,烧杀抢掠一番后,继续前行。金庾信自己所领部夺回了被百济人占领的买利浦城、棠项城后,也没停步,与丕宁子相响应着往百济境内推进。 而新罗另一名重臣金春秋从南路行进,率新罗大将陈春、天存、竹旨、金仁等,也差不多是两万兵力,在攻占了奴江城后,也继续往百济境内攻击前进。 几路新罗大军后续攻击目标是百济境内的同火、茂山、甘勿、桐岑、石吐等城。 新罗女王金胜曼率其属下的大臣阏川、守胜、帙许、温君解、波真天晓等,领着两万五千人,正往周留城方向而来。若是我大军攻占周留城,或者新罗军队攻占周留城,两方军队即可会合。 这都是李业诩在下达给新罗王金胜曼的作战命令中中所示的新罗军队攻击路线,新罗王及其手下还是严格地执行了。 只不过新罗军队的攻击力还是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原本以为新罗的军队攻占这些城池,要费不少的时日,有可能在我大军占领其中的一些城池后,他们才会与我军会合,没想到不到十天之内,竟然被他们连拔了数座城,百济军队不堪一击。 只是周留城这个扼守熊津江中上游地段的重镇,必须要我军攻下并占领,泗沘、熊津、周留、加林、任存五城,是百济境内最重要的城市,其所能控制的地方,占了百济将近一半的地盘,也是百济境内最富庶的地方,面对另有所图的新罗人,这几个战略要点肯定要控制住。 泗沘城与熊津城已经被攻下,周留城也势在必取,只是周留城,及有百济军队与倭**队联合驻守的加林城,还有百济名将迟守信镇守的任存城,可能需要付出一番代价才能取得的。 新罗军队的攻击速度远超意外,我军也必须要加快行进速度,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征服百济,并在夏天时候展开对高丽的军事行动,使得这场战事在天气转冷之前结束,并准备接下来对倭国的战事,在下一年,一并将倭国也征服了。 依李业诩的建议,扶余隆新任命了一位熊津城的主官,也与李业诩的大军一道赶到熊津城,这名官员及他所带来的一些手下,将协助郑仁泰管理熊津的事务—— 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两个近卫师的将军在李业诩的带领下,快速地往周留城方向进发。 周留城距熊津城也只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也有大道相通,这也给唐军的行进带来了很大的方便,除一些火炮及物资运送速度稍慢外,骑兵将士们的行进速度是很快,在午时刚过,大队人马就已经行进了六十多里的路程。 让李业诩意外惊喜的是,在他们刚刚中途休息时候,先一步派往周留城附近的席君卖派人送来消息,因我大军的压迫,还有扶余义慈及扶余隆的命令,周留城的几名守城副将,联合杀死了不愿向我军投降的主将道琛后,开城向我第二团及第十一团将士投降,席君卖已经率部进驻周留城,并控制了城内的局势。 接着这个消息李业诩非常意外,按扶余隆在泗沘城所说的,这个道琛是扶余泰的铁杆手下,指挥作战颇有一套,一直对大唐持强硬立场,也是在战前刚刚被扶余义慈任命为周留城守将的,只是几名副将都是扶余隆的亲信。 出现这样的结果,又似乎情理中,扶余义慈和扶余隆在百济国内威信还是不差,在他们的命令送达周留城后,几名忠于扶余隆的副将杀了道琛,也使周留城的百济军民名遭了一场杀戮。 李业诩大喜之下立即令所部,快马往周留城进发,同时令在熊津江上航行的水师战舰,也加快行进速度,在周留城外集聚,待与新罗军队会合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因有特战队员的配合行动,大军在行进途中,没有遭到百济武装人员的袭击,这条大道边上的一些小村镇的百姓,在看到我大军行进,都闭着房门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天刚擦黑时候,李业诩已经领着一部约五千人,抵达周留城下。 周留城也是同样建造在熊津江边,与熊津城不同的是,周留城面积要小很多,因其建在一个山头上,使得周留城远看去更加的雄伟险要,李业诩在望远镜里查看了老半天,也是感慨,若不是周留城守军献城投降,我军攻击周留城,不一定会如熊津城及泗沘城一般顺利,有可能要付出不少将士的伤亡作为代价,才能取得周留城。 周留城守军约一万五千人全部在城外集结,等待将抵达的唐军主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李业诩抵达后,仍令原来的几名周留城副将暂时负责百济这部军队的军中事务,只是这些百济军士都只能呆在营中,置唐军监看之下,武器也大部被收缴。 周留城东北及东南方向,还有不少的百济城池,这些城池里面也有不少的百济驻军,在接管了周留城后,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攻击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城池,特别是附近不远驻有重兵的加林城,任存城。 因没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周留城的秩序比泗沘城及熊津城都要好,只是城内实行严格的军事管制,近几天内,百姓不得私自外出。 抵达周留城的第二天中午,李业诩接到新罗王金胜曼使人送来的传报,说是她所领的大军,已经抵达离周留城三十里的地方,问询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方案,如何展开对周留城的攻击。 其实李业诩在之前已经大概地了解了新罗王金胜曼所领部的行进方向,在接到这几名由我方特战队员护送来的信使所传的通报后,李业诩也命令所属的一部分将领,跟着他出城,迎接新罗王一行…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新罗王是个绝色美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新罗王是个绝色美人 新罗方面还不知道周留城已经被我军攻占的消息,这从金胜曼送来的传报中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还准备与唐军一道对周留城发动攻击。 李业诩也为自己手下的特战队员自傲,这些严格训练出来的队员手段真不错,不只将百济的斥候都消灭了,连新罗方面派来的斥候也一并解决了,使得新罗王行到周留城外三十里,都不知道这座城已经被我军攻占了,这几名来传报的新罗信使,还是被特战队员带来的。 周留城位置,熊津江流向已经与下游段不一样了,熊津江的入海口一段,河水是从东往西流的,而周留城以上的熊津江,河流是从南往北流的,差不多即在周留城位置转了个大弯,从南往北流的熊津江折向西,最终注入黄海。 新罗军队是从熊津江的东面而来,因原周留城的百济守军为了防备唐军的攻击,将架设在熊津江上的浮桥也拆了,李业诩在率部抵达后,立即命令重新架设浮桥,派重兵保护刚刚架设好的浮桥,并严令不得让新罗军队过河来,他将亲自带兵过河迎接前来会合的新罗王金胜曼一行。 唐军水师的百多艘战船排布在周留城外的熊津江上,气势颇为壮观,已经上岸的刘仁轨,也跟随李业诩一道过江迎接新罗王。 李业诩在使人通传新罗王,并令其到江边与我方会合后,即领着三千军士,还有随行的两个近卫师主将,水师主将,在浮桥头整齐地排列,等待将抵达的新罗王及属下大臣。 数千军士整齐的列队,还有身后那些战船衬托的场景,李业诩想着气势上一定能给予新罗人以压力,特别是这位新上位的新罗王。 今日李业诩是一身明光铠的装束,只是没有戴盔帽,他很是不喜欢这个戴在头上老重的东西,但这东西在战时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人的脑袋不被敌人的箭矢射中,不得不戴,今日这般场面,却是用不上场。 只不过没有戴盔帽的李业诩,因面孔没有被遮挡,更加的英气逼人。 “大帅,为何我们要如此阵势迎接新罗人?”看到李业诩摆出如此大的捧场,接替牛进达任第五近卫师将军的苏海政不解地问道。 虽然说来者是新罗王亲领的军队,但在唐军将士眼里,什么百济王、新罗王,都不过是大唐蕃属国的王,并没有那么尊贵,平时全都要听从大唐皇帝的诏命,如今战时,也是要听从李业诩这位大总管的令,按皇帝诏告天下的出征诏命中,新罗王只不过是一道的行军总管,与他们这些以近卫师将军任命的行军总管身份上都是差不多,李业诩亲自出迎对方的女王,而且还是刚刚上位的一个小女孩,不是太给对方面子了吗? “如此做,自有本帅的道理!”对苏海政这般看似不妥当的问话,李业诩也没太在意,笑笑说道。 一旁同样骑在马上的刘仁轨,却似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看着李业诩的眼神有些敬佩。 李业诩再举起望远镜,已经看到远处有一条高大的黑线正往这边过来,稍一会,行在前排的人和马都清晰可见,只是这些新罗人全都是铠甲的装束,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 新罗军队继续前行,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约一千步的距离,在一片烟尘中,却停下了脚步。 有几骑飞驰而来,是李业诩派去传令的使者,这几骑奔到李业诩面前,敬礼后大声报告道:“大帅,新罗人已经离此不到三里,其大军已经停驻,新罗王及其属下的大臣,正往这边过来!” “传告新罗王,本帅已经在此等候了!”李业诩回了礼,令传令兵去复命。 指挥过河这三千士卒的上官怀仁,已经如临大敌般令将士们做好准备,防备新罗军队万一的突袭。 看着上官怀仁的布置,李业诩也微微地露出满意的笑容,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继续看着。 李业诩的望远镜里,看到有几百骑从新罗军队阵中飞跑过来,一会人马即变得很大,李业诩身边的一些护卫也驱马出列,迎了过去,以迎战的方式从左右包抄过去,这部新罗人却没有做出反击的应对,反而停下了脚步,与迎上去的护卫人员进行了简单的对话,随后,护卫人员伴着这几百骑往李业诩身边而来。 行在最前面的是一骑身着铠甲,身子稍显纤弱的年轻人,其座下是一匹通体白色的战马,这名年轻人身后依次行来几骑似领军将领模样的人,只是都不敢越过前面这骑,慢慢地跟在身后。 李业诩已经明白,前面这骑应该就是新上位的新罗王金胜曼了,只是面孔与身子都隐在铠甲下,头上戴的还是那种连鼻子嘴巴差不多都遮掉的半封闭的盔帽,这个女王面貌和身材都看不清楚。出征在外大半年了,都没见过什么女人,李业诩很希望看到的是一位美女,也有些八卦心理,想看看这位新上位的新罗女王是否如后世韩剧里面那些女主角一样长得讨人喜爱,现在见了却看不清楚这女子长得如何,让李业诩有些稍稍的遗憾。 这人行到十几步开外,李业诩还是看不清这人的容貌,只是看到这人有一张白净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 这女子看上去还挺有味儿的,虽然有盔帽遮着看不太清容貌,但相信不会难看,从那灵动的大眼睛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个标致人儿,身材也不矮。 为了表示礼节,李业诩也驱马上前,迎出列去。 那人在李业诩马前约一个马身的距离站定,抱拳施礼道:“属下新罗王、嵎夷道行军总管金胜曼,参见大唐军队李大总管!”声音很是清脆,还是一口很流利的汉话,听着让人觉得挺舒服。 如此自报家门,李业诩安能不知,也忙回了一礼:“本帅是熊津道行军大总管李翼,新罗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李业诩一个领军主帅的身份,自觉称呼对方只有用“新罗王”,没有其他更好的叫法了。 “大总管率军从大唐来助我新罗抗百济高丽,更是辛苦,本王随军带了一些物资和礼物,物资还请大帅派人去我军中交接,一点薄礼一会使人送到大帅营中,只是新罗国内拿不出像样的礼物,还请大总管见谅!”金胜曼也继续客套着。 “多谢新罗王的诚意,”李业诩拱手表示谢意,新罗方面提供了一些物资,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什么礼物倒并不放在心上,当下再换了种口气说道:“百济境内战事已经进行了一些时日,泗沘城虽然被攻破,然百济境内还有不少地方未归降,军情不容缓,我们马上要准备接下来的战事,还请新罗王随本帅进周留城,一道商议军务!”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金胜曼身后的一骑上来,对李业诩施了一礼,口气却有些不友善地说道:“唐军大帅,我王刚到此,征程劳累,需要休息,两军的事务,还是稍后在城外商量为好!” “哦!新罗王也是此意吗?”对这名新罗属臣所说的,李业诩并没意外,只是淡淡地瞪了眼这名没有自报家门的新罗属臣,再转眼看着金胜曼。 “上大等,不得对大唐军队的大总管无礼!”金胜曼回转头,对这名新罗属臣喝道,再转回头,对李业诩微微地一笑道,“即尊大总管令,本王随大总管一道,进周留城商议事务!” “大王,这…”这名新罗属臣有些着急地道。 话只说了半句,却被金胜曼打断了话语:“上大等,你去令诸军在熊津江边扎营,本王即与大总管进城商议事务!” “是,大王!”这名属臣只得应命,“臣令大王的护卫一道跟随大王您进城!” “不必了,有大总管军队的保护,本王很是放心!”金胜曼否决了这名属臣的建议,“你在此负责诸军的安置,你们几人跟我进城!”金胜曼对身后的那些属臣们说道,再回头对李业诩施了一礼,“大总管,请吧!” “如此甚好,新罗王,请!”李业诩也回以一个笑容,再以手势示意道。只是不知道这上大等是什么东西,没见情报人员的回报。 这名被称这上大等的新罗属臣没法,只得回转身,往回跑去。 李业诩一马当先,行在最前面,往熊津江上的浮桥而去,金胜曼跟在后面,其他新罗属臣及大唐将领在最后面,一道往周留城而去。 原周留城守将所住的将军府,被李业诩拿来当作自己的行军部,接待金胜曼也在这个周留城最大的建筑内。 一行人过了熊津江后,直奔建在山头上的周留城。 周留城的各位要害地方,都是唐军将士守卫着,熊津道行军部指挥所外,更是重兵把守,李业诩驱马,在守卫军士大声敬礼下,行至行军部的院子内。 进了院内后,李业诩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姿势率先下马,站在一边看着金胜曼。 金胜曼也跟在李业诩后面跳下马,姿势也不错,站定,李业诩却是一惊,这个女子身高还真的不差,竟然和自己都差不太多,目视估计都在一米七十还要多一些,头上戴着有一个尖的盔帽,也让人看上去觉得更高。 这般身高的女子还真的不多见,李业诩府中几个妻妾如郑燕、曼苏、颜如冰身材都不很矮,但肯定不如眼前这女子高。李业诩的脸色还是不变如初,走上前一步,作了个请的手势,“新罗王,里面请!” “大总管,请!”金胜曼学男儿般还了一礼,也不客气,即举步往前走去,两名贴身的似侍卫一般的女子跟在金胜曼后面,李业诩也以主人身份,伴在身侧。 进了厅堂内,李业诩和金胜曼分别在主位坐下,其他新罗属臣及李业诩的属将分列左右,两名身着铠甲的女侍还是站在金胜曼后面。 看到李业诩今日没戴头盔,落座后的金胜曼也摘去盔帽,放在桌上,并很自然地把一头盘着的头发解了下来,顺手理了一下,结成辫子的长发差不多垂到腰际,身后那两名女侍也帮着整理了一下。 李业诩很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女王在众人面前做这些动作,眼睛也往除去盔帽的金胜曼脸上看去,除去帽盔后金胜曼露出的本来面目,让李业诩看着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十八岁的新罗女王,却是一个极标致的美人儿,葱管样挺直的鼻子,灵动的大眼睛,稍尖的下巴,十分精致的五官,衬以浓密的眉毛,还有秀白的肤色,自然流露的调遣气质,再加上因一身铠甲装束而显得十分英气,分外吸引人的目光,虽然李业诩觉得金胜曼脸上有故意装出来的老成,但如此反而让这女子更多了一份吸引人的地方。 金胜曼身子紧裹在铠甲里面,让人看不清具体身材如何,但李业诩能认定,这是一个绝色美人儿。 李业诩心内感叹道,这容貌似乎与后世什么韩剧的广告海报里看到的某个女子有些相似,挺讨人喜欢的那种,虽然李业诩知道后世棒子拍的电影电视内充目的是美人儿都是人造的,现实中不一定有这么漂亮的人儿,只是想不到一千多年前的这个时代,新罗境内竟真的有如此标致的美人儿,棒子国原来还真的有本色的美人儿。 已经大半年没见到女人,更不要说如此出色的美人儿,李业诩心内也有一些波澜,但也很快平静下来,眼神还是控制的很好,以那本能的淡淡眼神看着,倒是把金胜曼看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李业诩也忙转过脸,看着场下自己的属将,还有新罗的属臣。 李业诩也看到自己属下的诸将中,有几人被这女子的容貌所吸引,眼睛都朝着金胜曼看,只是被李业诩眼睛一瞪,都赶紧转过脸去,脸上还有一些促狭的味道,而那些新罗属臣脸上却有些不自然。 李业诩清清喉,准备开口说正题…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女王也要听我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女王也要听我的 李业诩先介绍了一番在场的诸将,金胜曼也把一道来的诸臣都给李业诩做了介绍,李业诩这才知道,原来上大等是金胜曼上位后新置的官职,是新罗王以下职位最高的官员,刚刚那名与金胜曼一道来的上大等叫作阏川,刚刚前两天和金春秋、金庾信一同被任命的,三人一道主理新罗国内事务,看情况应该是金胜曼眼下最为依仗的人。 金胜曼介绍完,又对李业诩作了一礼道:“大总管率军远征,渡海而来,十数日内即将泗沘城攻下,并交百济王扶余义慈擒获,如此战绩同,实让本王敬佩!” 金胜曼说话的时候,一直用她那灵动的大眼睛盯着李业诩看。 李业诩迎着金胜曼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大唐军队在这些年的征战中,所向披靡,任何敢于我大唐对抗的敌人,俱被我大唐王师击败,百济王自不量力,妄以螳臂挡车,落如此下场,实乃其咎由自取!” “此乃李大总管用兵有方之故,本王曾闻大总管这些年率大唐王师对外征战多次,战功皆不俗,多少强敌都败在了大总管的手下,新罗上下甚是佩服!”金胜曼咬文嚼字地说着,眼睛还是不时地盯着李业诩看,只是在李业诩正视着她时,有些吃不消李业诩那虽然并不咄咄逼人,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压力的目光,微微地躲过去,待李业诩转过头时,又看上李业诩的脸,让李业诩有些怪怪的感觉。 李业诩也对这位棒子美女有些好奇心产生,金胜曼一口汉话竟然说得如此流利,似地道的汉家女一般,举止上也与汉人无二异,想必学汉语汉学也是花了一番功夫。 看来强盛的大唐对周边属国的影响力是非同一般,各属国内高层人士的言行举止无形中都被同化了。李业诩也为大唐的影响力如此比较大而自傲,如今这个时代,大唐的这些属国头人们,都是以会说汉话,习汉俗为荣,据李业诩的了解,无论什么部落,还是小国,若一个头人们不会说汉话,不了解汉俗,那是件挺丢人的事,一些人为了到长安来朝拜时候不出丑,都是恶补这方面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王是属于自幼就学这些东西,还是长大后恶补的。 金胜曼这番恭维的话李业诩还未接口,一旁的上官怀仁站了起来,傲然说道:“大帅所指挥的战事,皆是无往不胜的,大帅所训练出来的近卫师,至今没有过败战,大帅是我们军中新一代的军神!无论如何强大的敌人,只要与我大唐为抗,不听我大唐的号令,都将被我们精锐的大唐近卫师将士消灭!” 上官怀仁说着还很狂傲地看了看在座的新罗属臣们,这样的话,还有这样的表情,分明就是一种警告,让新罗这些属臣们有些愤愤,但看到自己的女王都没什么不满的表示,也只得罢休,不敢造次。 李业诩心里大乐,但还是瞪了上官怀仁一眼,再转回头,带着笑意对金胜曼说道:“据我们所了解,新罗王及属下的将领们,此次也打了多场胜仗,夺取了百济人据守的一些城池,到时本帅会将此战功,一并报给吾皇!” 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再次盯着李业诩说道:“大总管,我军攻占的这些城池,原都是新罗所有,只是百济联合高丽,以武力占去,此番我军重新攻取,希望大总管上表请奏大唐皇帝,将这些城池重归新罗!” “新罗王的要求本帅可以报知吾皇,只是吾皇会如何决断,本帅也不知!”李业诩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说道。 “大帅,此几城原本都是新罗的领地,此番定是要归还我们的!”一名新罗的属臣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对李业诩大声地说道。 李业诩眼神转到这名新罗大臣身上,眼神变得非常的严厉,定定地看了一会,直把这名新罗属臣看得毛骨悚然,不敢再接下去说什么。 李业诩用非常冷的眼神看着在座的新罗属臣,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本帅说了,会将此事奏报皇帝陛下,皇帝如何决断,本帅也不知!此战新罗军队归于本帅节度,所取得战绩,俱是全军所享,战事还未结束,即使百济之乱被平定了,还有高丽,待战事结束了,皇帝才会决断这样的事,你们有何要求都可以提,本帅会为你们呈交!” 李业诩口气虽然很平淡,但这些新罗属臣们却从李业诩的话中体会得出,大唐不一定愿意将这些城池交还给新罗的,这些属臣们都用不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女王。 “大总管说得也在理,只是如今这些城池皆被我新罗军队攻占,若大唐皇帝不许以这些城池给还我新罗,那本王想,新罗全**民都是不会答应的!”金胜曼也似听出李业诩话中的意思,口气有些变味了地说道。 李业诩口气也变得冷起来:“新罗王,战争还未结束,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战事还很多,我们当前最需要协商的,那就是如何一道合兵,攻破百济人及倭人还在坚守的那些城池,再伐高丽,吾皇此番亲征高丽,若是将高丽平定了,新罗王可以亲自面圣,提任何要求,本帅想新罗王的要求,吾皇会满足你们的!但是现在还是战时,任何人都要听从本帅的命令!”李业诩话中的意思很明白,现在面前这个新罗女王也是要听自己的。 李业诩还真佩服这些新罗的君臣,一口汉话说起来很流利,争辩起来也很在理,只是我大军在此,诸事哪里容得你们所愿的! “那本王就听大总管所说的,希望到时大总管也替我们说一些话!”出乎李业诩的意外,金胜曼并未坚持这个要求,而是口气变缓了。 “吾皇以新罗王为嵎夷道行军总管,归属于熊津道行军部下,想必新罗王也知道,新罗诸军都需受本帅节度!”李业诩稍微眯了下眼睛,还是露出一些笑意,看着金胜曼,他已经从金胜曼所说的话里,还有表情上,看出来这个刚上位的新罗女王似乎还有一些事求他,因此这样关系重大的事都没有坚持已见,据理力争,因此也把这个按令合理,实则并不太合理的要求说了出来。 “我新罗军队,如何能事事听从大唐主帅的调遣!”一名新罗属臣坐不住了,听到刚才的话,站了出来表示出心中的愤慨。 “你想抗命吗?”李业诩怒瞪了这名新罗属臣一眼,“新罗与高丽、百济都乃大唐蕃臣,此番我军出征,即是应新罗使臣的要求,替你们讨伐不听号令的高丽与百济,吾皇在诏命中已经有严令,新罗诸军皆受我熊津道行军部所节度,若不听从本帅军令,本帅有权做出任何处置!” “大总管即如此说,那本王不敢抗命,一定听从大总管的号令,诸军皆受大总管的节度!”金胜曼不顾一些属臣急切的眼神示意,在考虑一番后也答应下来。 听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心里想着,到底是年轻的小女孩,经不起自己的恐吓,三下两下听服了。 “新的作战命令不日即会下达,本帅希望诸军皆令出即从,不然,休怪本帅不讲情面!”李业诩沉声威严地说道。 “谨尊大帅令!”李业诩的属将都起身大声应命,把金胜曼和新罗属臣都吓了一跳,在新罗人惊愕的目光中,这些属将都齐刷刷地坐了下去,挺直身子,直视前方。 “本王及属下诸军也会尊大帅令的!”金胜曼也站起身,似不情愿地说道,脸上浮献出一丝隐忧来。 “我军远道而来,粮草物资供应不及,军中所需这些东西,还要新罗王提供一些!本帅在此前的命令中已经提过,不知新罗王此番有无携带供应我军的物资?”李业诩不理那些脸有愤色的新罗属臣们,又露出些微笑看着金胜曼。 “不敢违大总管的令,”金胜曼有些躲着李业诩这般能看透人心底的眼神,平视着前方说道,“只是新罗国内穷苦,无法筹及到大量物资,此次我大军带来一万石粮食,可供两万匹战马十天的草料,还请大帅使人到我军中做交接!” “如此甚好!”李业诩笑容更加的灿烂了,“百济与倭联军水师已经彻底覆灭,百济境内也只有一些有倭人据守的城池还未归降,本帅希望尽快将倭人解决了,再举大军讨伐高丽,一举攻陷平壤,取回被高丽所占的新罗诸城,替新罗报世仇…” 李业诩说着,又扫了一眼新罗的诸臣,还真如他所想的,新罗属臣听到唐军会替新罗取会被高丽人攻占的那些城池后,刚刚那愤愤然的表情不见了,而是浮现出一些喜悦,要知道被高丽人攻占的新罗城有四十余座,比被百济人攻取的还要多,李业诩这样的话,让他们深受鼓舞。 “本王多谢大总管的仗义!”金胜曼站起身,对李业诩施一礼道。 “新罗王及诸臣,连日奔波,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待明日,本帅再召集各领军主将,商议军情!”李业诩站起身,还了金胜曼一礼,口气又恢复了正常。 “是,大总管!”金胜曼抱拳道,“那本王就先告辞了,过些时候还有一些要事烦扰大总管…” ╔┅♀┅♀┅♀┅♀┅♀┅╗ ︴︴︴︴︴︴︴︴︴︴1︴ ︴︴︴︴︴︴︴︴︴︴6︴ ︴︴︴︴︴︴︴︴︴︴k︴ ︴︴︴︴︴︴︴︴︴︴.︴ ︴︴︴︴︴︴︴︴︴︴c︴ ︴︴︴︴︴︴︴︴︴︴n︴ ︴︴︴︴︴︴︴︴︴︴小︴ ︴︴︴︴︴︴︴︴︴︴说︴ ︴︴︴︴︴︴︴︴︴︴网︴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李道宗的计谋:奇兵袭平壤 第一百八十八章李道宗的计谋:奇兵袭平壤 辽东城西,马首山侧,到处都是唐军的营帐。 只是这些营帐的防卫严密程度非同一般,连邻近唐军的将士也不能进入,除非得到特别恩准。 这里是皇帝御队的营帐所在地,皇帝所处的大帐内,李世绩正向抵达这里的李世民报告刚刚结束这场战役的情况。 “陛下,高丽人四万大军来援,被我大军击溃,此战李副帅亲领数千军士出击…敌军损失惨重,被歼三千余,俘一万五千人!余敌往安市、建安方向逃窜…” 李世绩把这场漂亮阻击战的详细经过都讲述了一遍:李道宗、契苾何力的神勇,行军总管张君乂的临阵逃脱,校尉马文举不惜违张君乂命令率属下数成*人英雄杀敌的壮举,及他自己最后率一万余大军,在高丽援军大乱时候趁势出击,彻底击溃高丽大军,这些精彩的过程都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李世民及其他随行的大臣都津津有味地听着,所有人脸上都充满了兴奋,数万高丽人援军被击溃,辽东城的高丽人暂时失去了救援和希望,在辽东城下,我军力量还是占绝对优势,非常有利于我军的攻城。 “诸将好样的,”满脸疲惫之色的李世民,在听到这番不错的战绩汇报后,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此前新城、玄菟城、盖牟城都被轻松拿下,如今高丽援军也被击溃,我大军的战力可见一斑,出征高丽的数场战役胜得如此轻松,让急速行进而来,满身疲惫的李世民,也觉得身上的疲劳感觉少了很多。 皇帝的御驾车队是刚抵达这里不久,自辽河边行来后,基本没有什么停留,在李世民严令下,皇帝的御驾车队连夜急进,比原先估计的时间提早了一天抵达辽东城下,与李世绩、李道宗所领的大军会合,而只是在半天前,高丽人的四万援军被击溃,我军也已经将辽东城团团围住,准备发动攻击。 李世民抵达后,也没有顾上休息,即召集前线的诸将,及身边随行的重臣一道军务。 如此巨大的胜利,也使得因被李世民责罚而心生抑郁的长孙无忌稍稍的宽心,张亮的愚蠢行为,导致敌大军救援辽东诸城,所幸在我辽东道诸将士的奋勇作战下,高丽人暂时被击败,这也使得长孙无忌心里的担忧少了许多。在长孙无忌的一再请求下,皇帝最终改变决定,同意让张亮率全军来支持攻击辽东诸城,应对高丽数十万的援军,长孙无忌希望张亮能将功赎罪,少受一些惩罚,也使得自己的罪责也少一些去。 接着李世绩和李道宗也分别讲述了新城、玄菟城、盖牟城攻取的详细经过,并请求何时开始攻打辽东城。 皇帝到来,无论是李世绩还是李道宗,诸事做决定前都需要向皇帝请示了,何时开始攻城,如何攻城,也要皇帝的同意才行,原先准备在天黑将攻城的行动,也被迫推迟。 听了诸将讲述了大半天战事的经过,脸上满是笑容的李世民站起了身,清清喉咙说道:“诸位爱卿,攻打高丽城池的战役才进行了不过半月左右,我军已经攻取了高丽诸多城池,并歼灭其军数万,俘敌无数,朕希望是欣慰,此战有功人员,朕俱有重赏,”李世民说着,突然收起笑容,脸色一寒道:“出征失职将领,还有临阵脱者,朕必定重罚!” 李世民冷着脸斜看了一眼长孙无忌,再将眼睛转向帐门方向,提高声音说道:“传朕诏令,除张君乂行军总管职,当斩不饶,明日晨间,朕亲自监斩!” 李业诩威严的声音让帐内的诸多重臣心里都是一寒,对张君乂毫不留情地问斩,皇帝杀伐还真果断,皇帝如此的态度,往后还有何人在战时敢脱逃? 李世民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马文举为中郎将,并以马文举补张君乂之职,嘉奖其所领军士,在军中通传!” 李世民这样的决定更是让诸臣意外,要知道马文举此下还只是一个校尉,与中郎将有数级的差距,在战场上这样越级提拔的事也并不多见,更不要说直接以其被张君乂行军总管的职,只是对皇帝这样鼓舞军中士气之举,没有敢出声反对。 “传朕命令,撤除辽河上所有浮桥,不取辽东所有地,朕誓不归朝!”李世民接着的话更是让在场的诸臣们吓了一跳。 所有浮桥都撤掉,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断了我军的归路,辽河水流湍急,水深也没过顶,没有桥,基本不可能过得了河,如此行为可以称之为背水一战,虽然说以高丽人的战力,我军被击败的可能性不大,但战场上的事,谁也不能预料,亲征的皇帝,敢做出如此的决定,还真的是不简单。 李世绩、李道宗、契苾何力等武将听了对皇帝的决定暗暗地称赞,而长孙无忌、杨师道等文臣却是一副忧虑的神色,长孙无忌想站出来表示反对如此做,但被李世民威严的一瞪,又退了回去,把话头吞回到了肚里。 “明日一早,即集全军之力,攻取辽东城,待取了辽东城后,再将安市,建安白岩待诸城皆攻下,然后朕将亲指大军,直击平壤,将弑君犯上的泉盖苏文擒拿问罪!”李世民豪气满怀地说道,仿若泉盖苏文已经是囊中之物,只等着去取即可。 听李世民如此说,长孙无忌上前一步道:“陛下,臣闻临敌将战,必先观士卒之气,臣刚刚行经诸营,见士卒闻高丽援兵将至,皆喜形于色,拔刀作势,此必胜之兵也。陛下年轻的时候,亲自指挥作阵,凡战都是出奇制胜打败对手,陛下之谋略,实是臣等万分不及,有陛下及此,众位将领只是按着陛下所谋行事,何有不胜之理?” 听长孙无忌如此口气的马屁之语,李世民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的样子,李世绩等人也似有些不快,只不过诸人的表情都是一闪而过,稍一会众人脸上的这些异样的表情都不见了。 见李世民对长孙无忌刚刚的话没什么表态,李世绩也上前一步道:“陛下,我军中用于攻城的火炮炮弹数量已经不多,攻城用的手雷也将告罄,急待补充!若这些攻城武器不能及时补充,那攻取辽东诸城必定要多费时日!” 因辽东道行军部下的炮兵将士对所用炮弹数量估计不足,随军携带的差不多每门炮只有五十发炮弹,在几战下来都用得差不多了,而因大军行进过快,还有辽河平原泥土松软,我运送物资的马车常陷入泥中,使得行进速度很慢,无法及时送到前面军中,若不是缴获了辽东诸城的粮食,恐怕此时军中吃饭问题都要出来了,这让李世绩和李道宗等非常着急。 “长孙司空,军中物资之事,如今俱是你在负责,朕希望在我后续攻城之时,能有补充的炮弹及手雷送抵!”听李世绩如此说,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无忌道。 “是,陛下,臣等一定严令军士,将军中所需物资送抵前线,备我攻城所需!”长孙无忌上前一步,恭身答道。 因物资运送出现较大的困难,长孙无忌已经令许敬宗赶赴营州方向,亲自督运物资去了,只是这些天下了几场雨,土地更是泥泞不堪,运送物资补给的军士被阻在辽河西岸,辽泽一带,行进缓慢,这让长孙无忌心如火燎,恨不得自己也过去帮忙,只是岑文本被送回营州,军中这边物资的事都要他亲自料理,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 “对接下来的战事安排,诸位还有什么好的建议?”李世民环看着帐内的诸人道。 李世民话音刚落,李道宗站出来道:“陛下,臣有一计要言!” “任城王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讲来!”李世民对这位宗室郡王在此战中的表现也是很满意,见李道宗要发表什么看法,也很和善地示意道。 李道宗走到沙盘边,拿起沙盘边的一根棒,指着沙盘所示的地形说道:“陛下,臣以为,迟取辽东诸城,再攻取平壤,并非最好的决断,高丽倾其国力所有以拒王师,先四万从众援辽东城,后面还有近二十万大军往辽河一线过来,其数十万大军皆聚集在辽东一线,臣想平壤的守卫一定很弱,此时趁虚攻取,一定是不难,若能取平壤,则覆高丽之根本,辽东数十万高丽大军可不战而降!所以臣认为,如今我大军已经过辽河,我们可以先弃辽东诸城,避过高丽援军,快速挺进至平壤一线,并令熊津道将士与新罗联军,也一道北上攻击平壤,若是攻陷平壤,那这场战事就基本可以结束了!” 攻击平壤的任务原本应该由张亮的四万大军承担,只是张亮违反军令,从辽东南端登陆,高丽人在知道我大唐没有大军直趋平壤后,即倾国力举大军来救辽东,这对我军来说虽然是个很不好的场面,但此时平壤已经空虚,若我出奇兵,以一支精骑直取平壤,在敌没防备间攻取,那成功的可能性就将大增… ╔♀┅♀┅♀┅♀┅♀┅╗ ︴︴︴︴︴︴︴︴︴︴1︴ ︴最︴︴小︴︴︴︴︴6︴ ︴新︴︴︴︴说︴︴︴к︴ ︴︴︴最︴︴︴︴网︴.︴ ︴︴︴快︴︴︴︴︴︴て︴ ︴︴︴︴︴︴︴︴︴︴∩︴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关于是否进军平壤的争论 第一百八十九章关于是否进军平壤的争论 “陛下,不可!”见李道宗如此说,长孙无忌快步上来,奏道:“天子亲征,不可冒险侥幸,臣以为,我军必应先取辽东城、安市城、建安城,待消灭了辽东这些城池所有高丽的高丽军队后,方可再攻击平壤,若直趋平壤,则建安、安市等诸城高丽大军必将跟吾后,我方有腹背受敌之忧,我军集全部人马也不到十万,而几路高丽大军有数十万,此乃陛下亲征,若万一有失,那如何是好?” 吏部尚书杨师道也马上表示了与长孙无忌相同的意见:“陛下,臣也认为不可,高丽人在其本土作战,各种物资补给来得容易,而我军虽然取得了辽东诸城的粮草,只是这一带物资运输不方便,我军所需的一些火炮炮弹等物都无法及时送达,若我大军长驱直击平壤,粮草供应如何保证?若战事进展不利,在高丽大军的优势兵力合击下失势,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契苾何力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李世绩,忍不住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副大总管此讲可行!兵贵神速,高丽人的大军都趋辽东而来,平壤一带必定空虚,臣觉得我们直击平壤,可避实击虚,加快战事的进程!”契苾何力说着加重了语气,继续道:“我大军在辽东与高丽人作战,同样远离我方腹地,若是长久在辽东与高丽人纠缠,那时日必定久长,势必失去攻击平壤的机会,若诸位觉得陛下亲率大军进击平壤风险过大,可以分兵进击,以一部围攻辽东诸城,一部快速挺进高丽内地,直击平壤…” “陛下,何力将军所言极是,若觉得大军全部进入高丽腹地不妥,可以以大部攻击辽东诸城,一部突袭平壤,高丽人措人不及,我军的攻击行动也有可能成功!”李道宗说着上前一步,正视着李世民道,“陛下,臣愿领五千士卒,进击平壤!” “陛下,臣也愿领军进击平壤!”契苾何力、执失思力,还有阿史那社尔、牛进达、程名振等诸将都先后站出来,表示愿意领一部军士,突袭平壤。 听到诸将的这般请求,一直盯着沙盘看的李世民却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看了看同样犹豫脸色,欲言又止的李世绩,下不了决心。 依李世民作战的风格,李道宗所说的这个计谋,正是他一路行来多次想到的,若是他在当皇帝前,领兵作战时候,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此策,并亲自领军直击平壤,只是如今当了皇帝,率领人员数并不多的军队作战,还有张亮的违令,都使他顾虑颇多,更让李世民下不了决心的是,前朝隋帝杨广第一次出征高丽的惨败情景。 大业八年,杨广亲率近百万大军,水陆并进,进至平壤城近,只是被高丽人诈降之计所惑,在萨水渡河时遭遇高丽人突袭,死伤惨重,另一路从海路进军的来护儿及周尚法所领的大军,直抵平壤城下,来护儿率四万大军攻击平壤,但被高丽人使计打败,损失惨重,最终无功而返。 前车之鉴,再加上张亮大军并没依原先的命令进平壤,还有我大军已经在辽东以非常小的代价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这些原因都使得以往用兵喜欢出奇兵的李世民,听到李道宗所提之讲,长孙无忌劝阻后,下不了决心。 李世民正犹豫间,长孙无忌又说道:“陛下,万不可分兵出击平壤啊!前朝出征高丽之败,我们不可重蹈其覆撤,必当慎之又慎。我军兵力不到十万,不及前朝几次出征高丽之半数,若再分兵,各部势力更弱,更容易遭到高丽人的打击,臣等一死无怨,陛下乃九五之尊,万一有什么差池,那如何是好?陛下要三思啊!” “陛下,臣觉得需要再三思虑,方可做决定!”一旁的尉迟恭憋了半天,也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时,帐外却有传报声响起,尉迟恭闻声出帐去,问询情况。 很快尉迟恭就转身回帐来,用非常惊喜的声音对李世民报告道:“陛下,熊津道传来消息,我军大捷!” “什么!?”刚刚还满心郁闷的李世民,似换了个人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从尉迟恭手中抢过送来的厚厚一叠战报,迫不急待地打了开来看。 熊津道的战报是从海路传来的,因传递不方便,前后几份战报一道送达辽东。 众臣也停止了刚才了争论,齐都看着越来越高兴的皇帝,每人都想知道熊津道战况如何了。 李世民快速地翻看了一遍手中的战报后,哈哈大笑几声,冲口而出道:“哈哈哈!这小子,还真没让朕失望!” 说着李世民又再看一遍这些战报,边看还一边说了起来:“熊津道水师将士,在熊津江口一举将百济与倭国联军水师歼灭大部,计毁敌战船八百余艘,杀敌三万余,我水师仅伤几十条船只,几百人伤亡…” “大军进至熊津城,以半日时间攻下熊津城,再转而攻击泗沘城,泗沘城也很快被攻破,扶余义慈出城逃亡被我大军抓获,扶余隆献城投降…哈哈哈!”李世民把手中的战报交给一旁的李世绩,再次大笑道,“熊津道诸将士,从城山出海,只不过二十几日时间,就将百济平定,此等战绩,足可彪炳史册,我大唐有如此善战之将,朕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陛下,百济平定了!?”听李世民如此说,一旁抢不到战报的李道宗和契苾何力,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百济国都被攻破,百济王被擒获,在他们心目中,百济国就已经被征服了。 “是的!”李世民用力地点点头,有些手舞足蹈般地说道,“扶余隆愿意听从我大唐的调遣,举国请降,熊津道诸军正往周留、加林、道萨等百济境内还驻有重兵,及有倭兵一道守卫的城池进发,准备与新罗军队一道,占领并控制百济境内的大部地方后,即挥师北上,直取平壤,与我辽东道与平壤道大军一道,攻灭高丽!” “陛下,百济既已经平定,那熊津道李大总管所领大军不日即可挥师北上,攻击高丽诸城,剑指平壤,所以臣更加认为,我大军应遣一部,突袭平壤城,与熊津道将士一道,南北夹击,攻陷平壤,那辽东诸城的高丽守军,都会闻风而降,这样也可使我军付出的代价更小一些!”李道宗再次大声地说出自己的请求,“请陛下假臣以五千兵马,直击平壤,或者,我大军弃安市诸城不顾,挥师东进,再南下,攻破平壤!” “陛下,臣愿意与副大总管一道,率军进击平壤!”契苾何力也再次站出来,表示对李道宗的支持。 “陛下,不可啊!”李道宗信心满怀说完后,长孙无忌再次站出来说道,“我熊津道将士虽然已经攻破熊津城与泗沘城,然百济境内还有许多地方有反抗,不可能在很短时间内就可以举大军北进,而且熊津道将士可以得到新罗军队的配合,如今更有扶余隆的协作,若是进军平壤不利,可以退回到百济境内或者新罗境内,若我军直进平壤,万一不利,往何处退?即使分兵出击,人数少无法对平壤构成有效的威胁,区区数千兵马,能否抵达平壤近都是未知数,若是分兵数量多,陛下身边护卫的军士必然少去,万一生变,如何保护陛下的安全!” “长孙司空,本将想问你,如今张大总管之平壤道大军大部没有按计划抵达平壤近,若我军先攻取辽东诸城,再挥师南下,必定不能在熊津道将士进军平壤时候抵达,如此就错过了南北夹击的机会,若我北面无大军威胁平壤,高丽人可以再集结大军阻击熊津道的我军攻击,连续征战的我熊津道将士,万一进展不利,那又如何是好?”李道宗寒着脸,用手指着长孙无忌的脸,愤怒地说道。 李道宗自请命,以五千士卒直击平壤,少了五千士卒对于我大军来说,并没有根本性的军力缺失,想不到长孙无忌还是一力阻止。李道宗知道皇帝犹豫是为了什么,那是怕突袭的军队遭不测,而给这场已经大胜的战役带来点不和谐的东西,而长孙无忌则完全是不一样的想法。 李道宗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为何作为主帅的李世绩直到现在还没有表态。 “副大总管此言差矣,在下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全受到威胁,若是陛下有个差池,你我都担当不起!”长孙无忌似不理会李道宗的指责,轻飘飘地说道,“熊津道将士作战勇敢,几日内即取了熊津城与泗沘城,想必攻取平壤也一定不在话下,而且还有新罗军队的支持,及扶余隆的协助…” 听了刚刚李道宗后面所说的话,正在沉思的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这般话,不禁心生怒意,以非常冷的目光瞪了一眼长孙无忌,欲言又止。 长孙无忌被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已经看罢战报的李世绩开口说话:“陛下,臣觉得,进击平壤与否,或者分不分兵,还是待攻取了辽东城再议为好,辽东城有守军数万,还有与建安城,再加上来援的高丽大军还有二十余万人,若我军无法有效击败这几部军队,攻取辽东,那进击平壤实是有风险!” 听李世绩如此说,李世民似很是意外地愣了一下,又是一副有所悟的样子,“李大总管此说有理,会续的攻击行动如何展开,还是待取了辽东城,击败这十五万高丽援军后再议!” 一旁希望李世绩支持进击平壤的李道宗,还有契苾何力等人,听了李世绩这般说,还有皇帝的最终表态后,脸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第一百九十章 新罗人不得不听令 第一百九十章新罗人不得不听令 李世民在辽东城下发布诏命,将已经被我大军攻占的新城改名为新城州,玄菟城改为玄州,盖牟城为盖州,并迅速任命这几州刺史及其他官员。 李世民如此的决定,也是向天下表明了一点,我大唐将辽东诸城纳入版图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 李世民同时也发布诏命,除百济国号,在百济境内设置熊津大都督府,治所在熊津城,暂以李业诩为熊津大都督府大都督,总理百济及新罗境内事务,以扶余隆为副大都督,并袭带方郡王,安抚招降百济各部。 在熊津大都督府府下设五个都督府,分别是熊津、马韩、东明、金涟、德安,以扶余隆兼领熊津都督府都督,其他几都督府皆暂以百济原酋长担任。 皇帝如此迅速决定成立熊津大都督府,又是一个让百官意外的决定,只有少数几人明白李世民如此的用意,这熊津大都督府及所领的五个都督府管辖原百济境内,那原来百济诸城都属于熊津大都督府所治,新罗人想谋取一些城池,也是没有了可能。 李道宗提出的以全军或者一支偏师奔袭平壤的建议,最终并未没李世民所采纳,不过也并未否决李道宗的提议,还是依李世绩所言的,先攻取了辽东城这个高丽在辽东最大、守军最大的城池再说。 还有不几日即要抵达的高丽十五万大军,这是当前最需要面对的事。 据所探的消息,退回卑沙城的张亮所部,也以最快的速度往北面而来,据最新了解的情报,与张亮遭遇的那支高丽援军,是被李道宗等率军击败的这支援军里面增援建安城的一部。 高丽人的那十五万援军暂时抵达不了辽东城,辽东城行军部下在敌军来袭的方向布署了一部兵力,其余的全部集结在辽东城下,对辽东城的攻击也将马上展开—— 周留城内,暂时被李业诩用来当作熊津道行军部指挥所的原守军将军府内,齐聚了许多唐军及新罗军队的将领,新罗王金胜曼还是以一身戎装出席。 新罗另外两路军队所行方向的那些百济城池的守军,在得到扶余义慈及扶余隆地命令后,并没做抵抗,即向新罗军队投降了,新罗军队快速进入百济境内,这两路军队的主官,新罗国内另外两位大佬,金春秋和金庾信也依李业诩的令,在一天后率大军开拔至周留城附近,在得到李业诩使人的传唤后,带着一大群的护卫进入周留城内,一道商议军情。 只是李业诩毫不客气地命部下将这些新罗的护卫挡在了将军府外,面对杀气腾腾的李业诩的护卫队,新罗人的护卫队,包括金胜曼的卫队,都不敢造次。 新罗将领进入将军府内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只有金胜曼,似乎对李业诩挺是信任,没有表现出什么戒意,这让李业诩有些不解,不过李业诩潜意识里隐隐地感觉到,这位新上位的新罗女王,似乎还有什么事儿相求自己。 一番相互介绍后,新罗军中的这些高级将领,还有李业诩属下的诸将,都站到熊津道行军部所用的那个很大的沙盘面前。 对于唐军所使用的沙盘,包括金胜曼在内的新罗大小官员们都是一副惊讶和好奇的神色,惊叹唐军军中竟然有如此精致的百济境内微缩地形的模具,在看了后,他们也都明白,这样的沙盘对布署作战任务比之地图更是要直观的多。 只是这玩意儿制作上肯定很费事,而且要对沙盘上所示的这些地方地形非常的了解,从沙盘上所示来看,唐军对百济境内的地形是了如指掌,各种标注都是非常的清晰,而一同标在沙盘上的一些新罗的城池和山川,也同样精确,一些新罗高官也明白,新罗境内的地形肯定被唐军侦探清楚了,这就是说,新罗境内一定有大量唐军的探子。 想到这,一些新罗高官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色,这些人表情的变化都被李业诩收入眼底,对新罗君臣这样的反应也并不在意。 新罗大部高官都会汉话,这也使得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阻碍,看到诸将都到齐了,站在上首的李业诩指着沙盘上所标示的加林城位置,对场边上的诸人说道:“新罗王,诸位,我大军接下来要攻击的目标是加林城!” 金胜曼就站在李业诩边上一点,眼睛随着李业诩手中的那根棒移动,这位女王对如何行军布阵并不在行,但作为名义上新罗的最高统治者,这种场合她也必须发表一些意见,对李业诩开始所讲的,也是留心地听着。 李业诩指着插着蓝旗的加林城道:“据我们所探的情报,加林城有百济守军一万人,倭军五千人,领兵将领乃百济人扶余明!” 扶余明乃扶余义直之子,也是位手段狠辣的武将,因其与被送往倭国作人质的扶余丰关系不一般,扶余明与倭人关系甚好,据李业诩使人探知的消息,扶余明对扶余义慈及扶余隆令其向唐军投降的诏书后,在倭军主将阿倍比罗夫的鼓动下,决定死守加林城,并准备迎回在倭国的扶余丰,立其为百济王,号令诸部。 加林城在周留城的南面,同样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池,易守难攻,也是熊津江上战船所能抵达的最上游的一座城,加林城南面还有两万百济大军守卫的任存城,此城虽然还在熊津江畔,但水师战船已经无法抵达,据掌握的情况,也不一定会向我军投降,任存城南面即是靠海的慰礼城,这是一个港口城镇,还有一部倭国与百济的水师船只驻守着,这也是倭国援军登陆的地点,倭国败逃的话,也只能从这个城。 李业诩不希望倭军逃离百济地,因此在泗沘城布置任务时,即令苏定芳率李业嗣的第一近卫师、程处默的第三近卫师,快速奔袭慰礼城,争取在倭人逃离前,将其部全歼,并夺取这个以后攻击倭国必须用到的港口,第四近卫师则长途奔袭枕服歧城,这也是一个有倭军驻守的城池,是从熊津江下游通往慰礼城要道上的据点。 李业诩的战略就是,集全部力量,先平定了百济中南部的地域,然后再挥师北上,在伐高丽的途中,取北部的那些百济城池。 “本帅准备从各个方向一道攻击加林城,以北门为主攻方向,并以我水师战船支援攻击,”几路大军聚集到一块,联军约有七八万人了,什么战术也不必太讲究,直接攻击加林城即可,李业诩停了下,看着在场的自己属下诸将及新罗军内的将领道,“谁愿领主攻北门的任务?” “大帅,末将请命攻击北门!”李业诩话音刚落,上官怀仁马上大声应命到,说着又环看了在场的新罗诸将,很是傲然地说道,“我大唐军队战力出众,取几城易如反掌,主攻加林城的任务如何能交给旁人!” 接着苏海政和刘仁轨等也马上站出来,说着与上官怀仁差不多的言论。 上官怀仁等人的话和表情让新罗人很是愤慨,李业诩在长安太极殿内见过的金春秋马上站了出来,怒声说道:“大帅,末将愿领攻击加林城的任务,”说着也是傲然地看了眼上官怀仁,“我新罗军队,愿意担负全部的攻城任务!” “大帅,末将也请命担任攻击加林城的任务,”见金春秋如此说,一旁比金春秋年龄大一些的金庾信也马上表示了意见,“大帅,我新罗军队一定能攻取加林城的,大唐友军只要在一旁观战即可!” “大总管,攻城的任务即交给两位金将军所领军即可,想必小小的加林城,一定很快被攻陷的!”一旁的金胜曼也开口说道。 看着这两员新罗国内最负盛名的战将如此表态,金胜曼又没什么意见,李业诩不解之下又是大乐,新罗人自请命攻城,这是他最乐意看到的。 刚刚上官怀仁及其他诸将演的这一出,虽然低级拙劣了些,但证明还是有用的,新罗人不甘被辱,较劲来了,也更是想在李业诩面前表现一番,证明新罗军队还是有战力的。 想到这一点,李业诩也有些明白过来金春来和金庾信较劲的理由,两人有矛盾,又想得到自己这位大唐主帅的支持,所以都想证明自己一番,而金胜曼的同意,有可能同样想得到自己的支持,并借机削弱金春秋和金庾信的手中实力。 想到这,李业诩郎声说道:“既然两位金将军都愿请命攻击加林城,那本帅就允!” 李业诩示意想再说什么的诸将先不要出声,用手中的棒指着沙盘上加林城周围的地形说道,“即以金春秋将军率部攻击东门和南门,金庾信将军所部主攻北门,上官怀仁将军在我水师的支援下,攻击西门,阏川将军所部和苏海政将军部,作策应…” “喏!”上官怀仁和刘仁轨抢先大声地应命道。 “谨尊大帅令!”金春秋和金庾信也都挺身应道。 面对站在自己前面的四将,还有一旁的金胜曼,李业诩逐个地盯着看了一会,冷声说道:“诸将攻城时一定要尊本帅的令,若有违令者,军法从事!到时莫怪本帅不讲情面…” “是!”四将都齐声应道。 李业诩透着杀气的眼神,还有那冷冷的语气,让诸将都吓了一跳,一旁的金胜曼也是花容失色… 第一百九十一章 很嫩的新罗女王 第一百九十一章很嫩的新罗女王 辽东城西,马首山下皇帝的御帐内,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世绩正在向李世民报告情况。 “陛下,天色转阴了,看似要下雨,若是下雨,非常不利于我军的攻击,而且火炮在雨天也不能使用!”李世绩恭身对李世民说道,“只是我军中火炮炮弹还未得到补充,只有不到三百发的炮弹,恐怕不能对辽东城进行有效的炮击!” 虽然有李世民的严令,长孙无忌也不断派人的督促,但运送物资的车驾却陷到了泥里动弹不得,最后李世绩只得令自己军中先前姜行本所制作的那些车辙,赶去支援运送物资。 李世民暴跳如雷,除了怒骂长孙无忌几次外,也只得下令,马上准备攻城。 天色转阴,有可能就要下雨了,据当地的百姓交待,入夏后这段时间,是辽东雨水最多的季节,有可能一连下好几天,若真是如此情况,那对我军的攻城非常不利,李世绩也请求李世民,马上开始攻城。 若是连续的雨天,那辽泽一带运送物资的我方人员,行进会更加的困难,这是辽东道大军当前需要面对的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朕亲自到辽东城下去看看,”李世民却并未马上应允,而示意李世绩陪他去辽东城下巡视一番。 “是,陛下!”李世绩见皇帝阴沉着脸,也只得应允—— 离周留城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加林城下,遍布军士。 唐军和新罗军队数万人,将加林城团团围住,因有六万多新罗军队在身侧,李业诩也不敢令自己属下的几个近卫师分兵去攻击其他地方,也是怕新罗人翻脸搞什么阴谋。 加林城建在熊津江畔,西面城门正对着熊津江,从城门出来,几乎即直通到熊津江码头上,大概距离也只是在五六百步远。因临江落差较大,不能布署大量兵力,按常理,这并不是一个攻城的好位置,新罗军队诸将看似对李业诩把攻击西门的任务交给唐军负责还是比较满意的。 诸军都布署到位,城头上的守军也严阵以待,攻击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为了观察新罗军队的战斗力,并调度诸军的攻击行动,李业诩在北门方向与新罗王金胜曼一道指挥战事,两人及身后大群的护卫站在一个可以俯看战场的山头上。 战事即将开始,李业诩不断地用望远镜查看情况。 “攻击行动开始!”在诸军都准备好了后,李业诩下达了命令。 李业诩身边的亲卫将命令传达到信号兵那里,信号兵手中的几枚火炮飞上了半空,炸开来,发出巨大的响声,倒把李业诩身边的金胜曼吓了一跳。 接着从西门方向传来隆隆的炮击声音,只是李业诩和金胜曼所处位置隔得远,李业诩的望远镜里,能大概看清西门城楼上遭到炮击后冒出的烟和火花,只用肉眼看的金胜曼,却看不清情况。 接到攻击命令的北门方向新罗军队也像潮水般往城墙冲去,不过在金胜曼眼里,这儿她手下的儿郎冲锋的场景也只是模糊地看到一个大概。 “新罗王,你用这个看吧!”李业诩把一架精致的望远镜交给金胜曼,“用这东西可以看得更加的清楚些!” “多谢大总管!”金胜曼看到李业诩老是举着望远镜察看情况,在不解的同时,也是很好奇李业诩手中此物是何东西,只是顾忌身份,没有出言相询或者请求一看,如今李业诩把一个相似的东西交给她,金胜曼没有任何犹豫地接了过来。 依着李业诩的说明,金胜曼把望远镜放在两只眼睛前面,调着镜筒上的旋扭,望向远处,这一看之下让她万分吃惊,远处原本看不清的东西,都清晰可见了。 只是看到的情况却让金胜曼有些受不了,新罗军队攻击北门的大军,遭到了城头上守军的顽强抵抗,那些冲到护城河边,还没近城墙的军士,在城楼上守军的箭矢攻击下,许多人被射中倒地,一些人直接栽入护城河中。那些侥幸冲过护城河的军士,架起云梯往上攀登时,也有大片被射倒,或者被城头上扔下的滚石檑木等物砸中,甚至连云梯也被守城的军士掀翻,爬在云梯上的一群士兵掉落下来。 看到如此惨状的金胜曼,有些不忍睹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身子还似微微地在颤抖,李业诩站在金胜曼身侧处,看着这位新罗女子如此的表现,竟有些怜意,想必这位女王并没有亲自经历过战事,没有指挥过战斗,也可能没有见到过如此血腥惨烈的场面,才会出现这般反应。 若是如此,那金胜曼身上的这一身铠甲,那是拿来装装样子的? “新罗王…”看着不发一言,也没任何表示的金胜曼,李业诩轻声唤道。 “新罗王!”见金胜曼没有回应,李业诩再唤道,并驱马上前一步,靠近金胜曼的身边。 金胜曼似终于听到李业诩的呼唤,应了一声并转过头来,入李业诩眼的,是半张惨白一脸,没有一丝血色,眼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恐惧,很是无助地看着李业诩。 “新罗王,你没事吧?”看到金胜曼如此,李业诩竟生出爱怜来,很是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金胜曼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的身份,眼中的那份恐惧也消失了,一份坚定流露出来。 “新罗王若身体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李业诩以尽量让自己觉得温柔的声音对金胜曼说道,“这里的战事即由本帅指挥,攻取此城定是不在话下,想必一会,西门即被我军攻破了!” “不!本王一定要看着我新罗军队攻上加林城头!”金胜曼即坚定地摇摇头,拒绝了李业诩的提议,并加重语气地说道,“新罗的儿郎不会给本王丢脸的,他们一定能攻上加林城头!” 见金胜曼如此,李业诩也不再说,依然用望远镜查看战场上的情况,北门方向新罗军队还在前赴后继地冲锋着,只是折损了不少的人马,还是没有效攻上城头,一些侥幸躲过箭矢和滚石类武器攻击的新罗士兵,在爬上城头后,也马上被城上守军斩杀,东面的情况看似也是相似,没有新罗士兵出现在城头上。 李业诩最关心的还是西门的战况,在扫了几眼东、北方向的攻击后,即全神盯着西面看。 耳朵中不时地传来连续火炮轰击声音,李业诩知道,这是我军水师战船上的火炮在持续地轰击,看着西门方向腾起那弥漫了半个天空的浓烟,还有唐军将士已经开始冲锋的队形,李业诩知道,西门马上就要被我军攻陷了。 一会,连续的炮击声音停了下来,而西门方向,喊杀声越来越响。 李业诩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露出个会心的笑容,心里明白,已经有我唐军将士冲上城头,西门的守军马上就要被击溃了。 李业诩的远望镜在北门与东门方向切换,终于看到北门城楼上的守军也出现了慌乱,从城上射下的箭也少了去,而这时,有不少的新罗军士上了城头,并与守军绞杀在一起,后续不断的新罗士兵也往上爬,遭到的抵达也少了很多。 这时,西门方向传来一声无比巨大的响声,把举起望远镜看的金胜曼又吓了一跳,李业诩用望远镜查看那腾起更大浓烟的西门方向,只是烟太大了,看不清楚情况。 这声巨大的爆炸声后,西门方向的喊杀声越加的响亮,惊天动地地传来,听到这喊杀声,李业诩心完全地放了下来,放下望远镜,对金胜曼说道:“新罗王,若是本帅所料不差的话,西门已经被我军攻破,我大军冲进城去了!” 金胜曼也放下望远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业诩,“大帅如此自信?” 金胜曼看到大群的新罗士兵攻上城头,刚刚惊惧的心才恢复过来,也有一些底气起来,想着终于可以不被李业诩看轻了,只是没想到李业诩轻描淡写般说最险要的西门已经被攻破了,让她如何能相信。 这时远处几骑飞驰而来,到李业诩面前才停步下来,一名军士大声地报告道:“报,大帅,我军已经攻破西门,上官将军和李将军正率大军正往城内冲杀!” “知道了!”李业诩淡淡地应道,又朝金胜曼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看到李业诩如此的表情,金胜曼的眼神明显的一呆,喃喃地说道:“大帅料事如神…大唐军队的战力果然非同一般,这么快就攻破了西门…”眼下新罗人还与百济人在城头上对杀呢,攻击速度明显比唐军慢了好几拍。 只是金胜曼还没喃完,传来了李业诩威严的声音:“传本帅命令,杀光城内所有的倭人,并令百济守军投降!” “是,大帅!”传令兵大声应道领命而去。 金胜曼大惊之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李业诩,想不明白李业诩为何下如此命令,为何区别对待倭人和百济人。 对新罗人来说,百济人是世仇,前面几城被新罗军队攻占时,都是大杀一番的,而李业诩只下令杀倭人,放过百济人,让金胜曼很是不解。 “新罗王,我们也准备进城,想必一会加林城即会被我军控制!”李业诩不理会金胜曼问询的眼神,口气又恢复了平淡。 “本王尊大总管令!”金胜曼轻声应道,她对李业诩如此快的表情变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应声。 看到金胜曼今日的这般表现,李业诩心里更是坚定了前面的想法,就是通过金胜曼,将新罗的一切事务都掌握在手里。 这个女王还是很嫩,自己必须多施加影响,使其为我大唐所用…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唐军队与新罗军队起冲突 第一百九十二章大唐军队与新罗军队起冲突 远处又飞奔来几骑,从穿着上来看,是唐军的传令兵。 这几名传令兵飞快地来到李业诩和金胜曼所站立的地方,对李业诩行了个礼,大声地报告道:“报,大帅!上官将军率部攻占加林将军府,守军向我军投降!” “报!大王,大帅,北门守军向我军投降…”几名新罗军士也快速来到这个山坡前,向金胜曼和李业诩报告道。 接着其他几城门也都传来被攻占守军投降的消息。 在先后接到各城门方向传来的捷报后,李业诩也是下达了按道理应该在战前下的命令:“传我帅令,严令各军,除了倭人全部杀掉外,对投降的百济守军及城中百姓,不得随意杀戮,另,不得私抢财物,若有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大帅!”唐军的传令兵马上应喏着去传令了,而新罗的传令兵却有些迟疑,看了看一旁的金胜曼,不知道要不要去传递这个不合情理的命令。 新罗军队在前面那些战役中攻城得手后,无不洗掠一番,将被攻占城池内的财物大部抢走,还大肆砍杀城内的百济人,被新罗军队攻占的那些城池,基本都是一副满是残垣断壁、尸横遍地的惨状。 对于新罗上下来说,攻城后可以放手地抢掠,随便地杀人泄恨,这是作为胜利一方才能享受到的,也是激励将士们拼死冲杀的一种动力,如今李业诩下了这样的命令,传令的新罗军士都不敢相信。 “尔等竟然敢不去传本帅的命令!”李业诩脸上腾起满脸的杀气,怒喝道。 随着李业诩的怒喝声,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护卫队员也都上前来,拔出手中的兵器,只要李业诩一声令下,这些不听令去传信的军士就将身首异处。 见唐军士兵有了动作,金胜曼的护卫队也都拔出兵器,驱马上前来,只是他们的行动速度比之由李业诩亲自训练出来的护卫队那是差的太多,而且阵势上也是完全不能相匹敌的,若是李业诩下了命令,把对方的护卫队清除了,相信没多少时候,不需要多少代价即可以做到。 脸色惨白的金胜曼被这猝不及防的情况吓呆了,不过惊慌之下还是马上反应过来,对那些同样被吓傻的传令兵大喝道:“立即将大总管的命令传达到各军中,不得有误,违令者,杀无赦!” “是,大王,大帅!”脸色被吓白的那几名新罗传令兵也马上调转马头,飞跑着走了。 “大总管为何下这样的命令?”长吁了一口气的金胜曼转过头,看了看李业诩道,“你如此命令,将士们攻城后的乐趣都没有了,下一场战役,如何激励他们奋勇作战?” “新罗王,纪律是一支军队的根本…”李业诩瞟了一下眼中满是不服气神色的金胜曼,本想发表一下长篇大论,只是想着如今形势不允许,而且对这位一个年轻的女王说教有些不太适合,只得改口道:“若不能做到军令如山,如何能保证作战时主帅的命令被有效执行…” 金胜曼并没被李业诩这么几句简单的话说动,眼中还是有些恼怒的神色,问李业诩道:“唐军将士都是这样做到的吗?” “新罗王,想必将士们已经将城内清理完毕,我们进城吧,大唐军队如何执行军令的,你在进城后都是能看到的!”李业诩并没直接回答。 “那好吧!”金胜曼把手中的望远镜交还给李业诩,“多谢大总管此利器,让本王目睹了将士们攻城的过程!” 李业诩并没伸手接,而是笑笑道:“此物本帅即赠与新罗王吧,军中没什么贵重之物,就当作新罗王赠于本帅之物的回礼吧,此望远镜乃本帅亲自所创,在行军作战时大有用处!我们走吧!”李业诩说着挥起鞭,两腿一夹马身,即往山坡下面去。 心内很是意外又非常恼火的金胜曼没法,也只得将望远镜挂在脖子上,令呆在不远处待命的阏川陪她一道进城。 加林城其他几门还是一副乱糟糟的景象,新罗军队在攻占了城门后,还正在搜寻抵抗者,清理一些东西,相对来讲,从已经完全被唐军控制的西门进去是最安全的。 “大王,依臣看,唐军主帅对您没有恶意,而且有唐军保护,两位上大等不敢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举动的,您就放心去就是了!”跑到金胜曼边上的阏川小声地说道,“臣所领的军士不能从西门进,待大王进了城后,臣再从其他门进来,与大王会合!” “哦!?”金胜曼对阏川这样有点莫名的说法有些不解,但看到这位重臣那副放心的表情,还是点了下头,跟上已经在前面的李业诩而去。 李业诩却不知道这新罗君臣在用新罗语嘀咕什么,见金胜曼没有很快赶上来,也稍稍地放慢了战马奔跑的步伐,待看到金胜曼上来后,才放马奔跑起来。 西门已经完全被大唐军队控制,有百多名军士正在城门内站岗,只是城门已经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被刚才用大量炸药包炸掉的,只是那些爆炸后的痕迹都已经被将士们清理掉了。 见李业诩率领一大群人过来,守城门的军士们也都整齐地立正列队,大声地向李业诩行礼致敬。 负责守城门的是一名校尉,见李业诩率人进城来,马上上来报告道:“大帅,李将军、上官将军已经率军入城内,正在接收百济军队的投降…” 李业诩也对军士们还了礼,即率领护卫队,和金胜曼一道进入城内。 城内充满了火药的味道,还有许多地方有被火烙过的痕迹,不过城内的大部建筑物都完好无损,只有西门城楼上破坏严重。 大队的唐军士兵正在搜索巡逻着,这时从城内方向奔过来几骑,李业诩一看,领头的正是第六近卫师将军上官怀仁。 “报告大帅,我军已经占领加林城将军府,守军向我军和友军投降,”上官怀仁看了看李业诩身边的金胜曼,有些迟疑地说道,“新罗将军金春秋想带兵接手将军府,被李将军部阻拦,末将特地想来请求大帅…” “新罗王,我们一道去看看!”李业诩一听,心里想着预想中的事还真的可能要发生了,在与金胜曼打了招呼后,即驱马往前飞奔。 这一仗,唐军在攻城时受到的损失是微乎其微,西门的守军在我战船火炮的轰击下,很快就溃败,四下乱窜了,而另一部将士则直接将城门炸掉了,我大军呼拉拉地冲进城去,守卫西门的都是百济军队,一下子全投降了,唐军将士得意之下却觉得有些不过瘾。 李子和所领的那部近卫师将士,则在城门破后,快速冲进城去,攻击加林城内的将军府,将里面那些负隅抵抗的百济人,还有一部分倭人全部消灭了,在他们控制了将军府及周围地带后,新罗军队一部在金春秋带领下,想来接管将军府,或者说想来将军府内洗掠一番,但被李子和所拒,金春秋也不肯退让,双方正在对峙着。 李业诩生怕出现火并的现象,想快速赶过去处理,金胜曼也担心有乱,也跟在李业诩后面飞跑。 一路跑去,唐军控制的街道上,虽然看起来有些乱,但没有士兵冲进街道边上的屋子里去抢掠的事发生,唐军将士们在各自主官的带领下,有序地巡逻,或者押着那些百济的俘虏往城外去,这些唐军将士看到李业诩进来,都是大声地向李业诩敬礼问候。 只是行至城中心,李业诩看到几名新罗兵踢开一些关闭着的门,冲进去抢东西,还将那些护卫财产的百姓一刀砍杀。 看到此景,李业诩勒停了坐骑,寒着脸看了一眼跟同样停下奔跑脚步的金胜曼,大声地命令自己的护卫队:“将私抢财物,乱杀人者给本帅带来…” “是,大帅!”不离李业诩左右的李成和李万大声地令命道,李万率着几十名护卫人员,在那队新罗兵没反应过来前,就将抢掠杀人的那几名新罗兵拎到面前。 “不尊本帅令,私自抢掠财物者,杀!”李业诩寒着脸,对身边的护卫人员命令道。 “大总管…”一旁的金胜曼惊呼道,只是还没等她话喊出来,李万身边和几名李业诩的亲卫,手起头落,将这几名新罗兵砍了头,另外那些新罗兵吓得马上逃走了。 “新罗王若发现有抢掠财物的唐军士兵,也可马上斩杀!”李业诩横了一眼虽然只露出半个脸,但却能看出来脸色发白的金胜曼道,“本帅节度众军,若军令都不能有效地下达,如何指挥作战?!” “这…大总管说的在理!”金胜曼心里虽然恼怒,却也被刚才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吓着了,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李业诩。 李业诩不理金胜曼,杀气腾腾地对上官怀仁命令道:“上官将军,你带领你的属下,并令苏将军部也进城,在全城中巡视,若有私抢财物者,全部给本帅带过来,不服从者,杀!!” “是,大帅!”上官怀仁大声地应令道,立即带领手下飞跑着走了。 见李业诩动了真格,金胜曼也赶忙命令手下:“立即传令两位上大等,严令众军,不得私抢财物,对降服者,不得滥杀…” 刚刚三名新罗兵被李业诩的手下杀了,金胜曼可不想再有什么新罗人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杀,要与李业诩争辩,还得等一切处理好了再说。 加林城并不大,一行人在飞跑一阵后,即来到离将军府不远的街上,老远看去,将军府门口一大群人在吵闹着。 正是李子和所领的唐军将士,与率军攻进城准备进将军府的金春秋所部在顶牛,李子和不让金春秋进府去,而金春秋执意要进去。 两部将士都是如临大敌般持着武器,一副剑拔弩张的情景,看情况,稍有不慎,大唐军队与新罗军队马上就要起直接的冲突… 第一百九十三章 新罗人貌合神离 第一百九十三章新罗人貌合神离 “大帅和新罗王到!”李业诩身边的一群护卫扯着喉咙喊道。 随着喊声,剑拔弩张的双方人马让出一道通道来,两方军士也稍稍地收敛了一下,拉开的弓箭也收回了一些,只是让新罗人弄不明白的唐军士兵手中拿的那些黑黑的小玩意儿,大部还拿在唐军士兵的手上。 李业诩和一脸紧张的金胜曼,骑着马快步穿过让出来的那条通道,带着护卫队来到双方中间,两方的护卫队各自护在李业诩和金胜曼周围,分别对着新罗军士和唐军军士,几名贴身护卫手中的盾牌将李业诩和金胜曼都保护起来。 李业诩一张脸寒得像冰,眼中冒着怒火,令护卫队员将盾牌放下,在马上瞪着双方主将看了又看,大声地命令道:“都给本帅放下武器…” 金胜曼也紧跟着令新罗将士也放下武器。 李业诩知道要是起冲突的话,已方士兵手中那些手雷扔出来,由金春秋率领的这千许名士兵,要被炸死炸伤一大堆,而新罗士兵手中的弓箭即使有机会射出,也最多只伤到排列在前面的那些唐军士兵。 李业诩倒是想杀杀新罗这位高权重的所谓上大等的威风,只是如今刚刚攻破加林城,后续还有很多时候双方要合作,不能就此撕破脸皮。 因李业诩和金胜曼的到来,还有李业诩的怒喝,刚刚喧闹的将军府外一片寂静,没有军士敢再大声喧哗,两方军士都各自后退了一截,留下一大片空地来,手中的兵器也大部收了起来。 李业诩满含杀气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两方的士兵,用语调不高,但却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谁与本帅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李业诩出声相询,指挥着五千余将士攻进城来的李子和忙大声地应道:“报告大帅,末将率人攻占了将军府,新罗金将军率人过来,要求让他们占领将军府,说里面的财物不能让我军独得,要让他们的将士也得一些!” “大帅,加林城内有倭人和百济人一道把守,将军府中所藏之物颇丰,我们两军一道攻城,缴获之物应该平分才是,如何能让你们独得!”金春秋有些被李业诩的气势所迫,但看了看身边那些将士,还是挺直身子,傲然说道。 “放肆,”李业诩暴喝一声,“本帅已经使人传令,新罗王也下令,所有缴获物资,都需登记在案,由熊津道行军部掌管,任何人不得私取,难道金将军没有收到命令吗?还是想抗命不尊?” “上大等,本王已经传令,不得私取财物,否则格杀勿论,立即传令你的军士,退到一边,本王相信,大总管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赏赐将士的财物不会少的!”金胜曼也跟着喝道。 “大王,这…”金春来有些傻眼,女王不应该如此的。虽然自己与这位新上位的女王相处的很不好,也没有将女王放在眼里,但当着唐军主帅的面,还得听从女王的命令。 “传我帅令,攻城的诸部都退出城外,在城外驻守,城内的防务交给阏川将军所部及苏海政将军部,所有缴获物资俱登记在案,如何赏赐各将士,本帅会做出决断的!”李业诩依然是威严的口气说道,“若有敢不从者,军法从事!” 这时远处又传来马蹄声,飞跑过来的是上官怀仁和他属下的士兵。 “大帅,我们抓获了数百名抢掠财物的新罗军士,”苏海政到李业诩面前,行了一礼,大声地报告道,“这些人都带到这里来了!” 随着苏海政的声音,后面的军士推过来一大群新罗军士,这些军士俱被收缴了武器,耷拉着脑袋,被押了进来。 这些人看到一边的金春来,如得救星一般,大声地喊着,只是李业诩听不懂他们喊些什么。 押着的唐军士兵很是奇怪,这些军士怎么不朝新罗王金胜曼喊,而是对着金春来喊。 李业诩虽然听不懂什么话,但从他们的语气和表情上却可以看的出来,一定是求救地话,也是知道为何朝金春来喊,这些都是金春秋手下的兵,金胜曼都可能指挥不动他们。 此次攻击加林城的,有六万左右新罗兵,还有唐军三个近卫师两万五千人左右,再加上水师将士有六千人,兵力是够充裕的,新罗兵占了三分之二,但李业诩并不感到担忧,这些新罗兵根本不是自己所领这几个近卫师的对手,而且李业诩在攻城时候都是做足了防备,苏海政的一个近卫师即驻守在北门与西门间,防止新罗人搞什么小动作,而在攻城前,也令李子和和上官怀仁,大军进城后,占领城内最重要的一些地方,并将百济城内的守将还有其他重要人物控制起来,如今看来,这些属下还是严格地执行了命令。 “有没有汉军军士抢掠财物,胡乱杀人事情发生?”李业诩问上官怀仁道。 “报告大帅,没有!”上官怀仁响亮地回答道。 “大帅,末将请求您放了这些军士!”金春来见到这么多的军士被唐军抓来,忙出来请求道。 “本帅和新罗王已经派人传令了,不得私抢财物,不得滥乱杀人,如今还有人敢如此违令,本帅一定严惩不怠!”李业诩直视着金春秋道。 刚刚看到的情况让李业诩坚定了这些日子来的一些想法,对新罗另外这两名重臣,金春秋和金庾信,一定要打压,直接利用目前并无威信的金胜曼。 “大帅,大王,就给末将一个面子,饶过他们这一回吧,末将一定告诫他们,不得再违反军令!”金春来有些迫于李业诩的威压,气势上鼓不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作为大唐远征战的统帅,李业诩的威名他们早就有耳闻,也咋舌于李业诩这些年来所取得的战绩,进入百济境内,几仗下来就把百济国都泗沘城攻占了,百济王和太子也被抓获,如此高效率的战役进展,让新罗人对这位战无不胜的大唐军队统帅充满了尊敬,在见识了李业诩那份让人有些不可相抗的威严后,新罗人都不太敢与李业诩起争执。 胜兵数量比新罗要多,还有倭人援助的百济,几天时间就被灭国了,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让新罗诸将不敢造次,也不情愿地接受了李业诩的命令。 就比如李业诩传令不得私抢财物,胡乱杀人的命令后,新罗另一领军将领金庾信即严令部下,不得违反军令,只是金春秋对这个命令不是太当回事,并没约束部下,结果这么多人被上官怀仁部抓获。 “新罗王,本帅想让你来处置这些违反军令的士兵!”对金春秋的请求,李业诩并没回应,而是看着一边冷眼观看的金胜曼问道。 “本王念他们是初犯,就饶过他们这一回,不过死罪可免,但活罪不可少,每人重打五十军棍!”金胜曼咬着牙说道,再看了一眼李业诩,“不知大总管是否应允?” “既然新罗王如此说,那本帅就允了!”李业诩趁势找台阶下。 “来人,执行军纪!”金胜曼娇喝一声。 “是,大王!”金胜曼身边的护卫人员应道,准备去执行军纪。 “大王,大帅,还是末将使人来执行吧!”金春秋眼中冒着怒火,但还是忍着声说道。 “好,本王许!”金胜曼看了一眼李业诩,见李业诩没反应,只得再出声应道。 金春秋马上命人,将这些被抓获的军士拉下去,打军棍。 马上传来重重屁股的声音,还有军士的惨叫声。 李业诩再次传令,攻城的大军退出城外,城内的事务交由金胜曼和他亲自处理,将百济俘虏和倭人俘虏分别看押,倭人俘虏是不能留的,但百济俘虏还是留下来,为已用的。 “金将军,你部安置好后,申时正,到将军府中议事,不得有误!”李业诩命令道。 “末将领命!”金春秋抱拳分别对金胜曼和李业诩施了礼,即带着手下离去。 “新罗王,若你的手下发现汉军士兵有不尊军纪的地方,可立即使的报知于本帅,本帅一定从严惩处!”看着金春秋带着满肚子的怒气而去,李业诩转头对金胜曼说道。 “大总管治军极严,本王今日方见识到,城中一切事务,还是由大总管处置为好!”金胜曼有些不对题地回答道。 这时又从将军府前的街道两侧分别跑过来一群骑兵,正是率新罗兵攻城的另一将金庾信及接到命令率军进城来的阏川。 两人都下了马,来到金胜曼和李业诩面前施了礼,并报告情况。 已经令手下军士收起武器的李子和也上前对李业诩报告了情况,百济的守将及一些重要将领还有倭人在进城后,都投降了,如今主将全部押在将军府内,其他军士都被我军一部看押着,准备押解出城。 其实不需要各将的报告,李业诩也基本知道城内的情况了,如今各将都把具体情况报告了,更是清楚并不大的加林城内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百济人了。 “诸将清理战场,统计损失后上报于本帅,申时正时刻,到将军府内议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李业诩再次命令道。 新罗王金胜曼与金春秋间的不协调,从刚才的情景上就可以看出来,而先前得到的情报,金春秋和金庾信不和,矛盾很重,并且一直想谋王位,从得到的情报资料上看,金胜曼对这两将并没什么号召力,相比较,金胜曼所能掌握的力量还是劣势。 新罗人间这么貌合神离,那对我军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李业诩对如何控制新罗人越来越有把握… 第一百九十四章 辽东城被攻占 第一百九十四章辽东城被攻占 辽东城下,李世民带着李世绩、李道宗、长孙无忌等重臣查看战场的情况。 “陛下,不能再往前了!”跟在李世民身边的长孙无忌胆战心惊地说道。 李世民身边只有数百名护卫人员,已经行至离辽东城不过几百步远的距离,望远镜里,辽东城头上守军的面貌都可以看清楚了。 正是从望远镜里看到城上的守军张弓引箭对着他们,心下大骇的长孙无忌已经数次请求李世民回营了。 只是李世民并没理会长孙无忌的请求,继续在有我重兵数层围困着的辽东城外巡视。 天色阴暗沉闷,随时感觉要下雨,数万大军忙碌一段时间后,在皇帝巡视时,一切攻城的准备都已经做好,只等着皇帝下命令。 一身戎装的皇帝在城下巡视,让准备攻城的唐军将士很是惊喜,如此远离京城的辽东前线,将要暴发激烈战事的辽东城下,竟然看到皇帝与他们一道,这让这些平时极少能见到皇帝的将士们意外之下又非常的受鼓舞,军士们在各自主将的带领下,几乎是连片地大喊着皇帝万岁,大唐万胜之类的话。 李世民带着身边的重臣们在城下溜了一圈,也不断地向集结待命的将士们挥手致意,待行至炮兵阵地时候,李世民还跳下战马,和正在搬运炮弹的炮兵将士们,一道搬送了几枚炮弹,亲自擦拭一番火炮,皇帝这些演戏一般象征意义的举动,更是让在场的将士们深受鼓舞,一时间,辽东城下,将士们的欢呼声震天地,把城头上的高丽守军吓得胆战心惊。 李世民一圈巡视下来,看到将士们都群情激昂,感觉的满意,跑到一个山头上,对前面的将士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吼道:“将士们,朕今日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攻上辽东城头,若辽东城被我军攻占,朕自有重赏!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将士们举着手中的武器,振臂高呼道。 在将士们震天的欢呼声中,李世民对身边的诸将下令道:“准备攻城!” “是,陛下!”作为攻城指挥的李道宗恭身应命道,随即侧身对身边待命的传令官吼道:“发信号,开始攻击!” 随着命令,作为攻击开始信号的几枚红色烟炮在辽东城头上空炸响,在阴暗的天色下,四下飞散的火花分外的耀眼,只是随着这美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死亡的气息也在辽东城上空弥漫开来。 辽东城西门外开阔地带的唐军几处火炮阵地上,集中了全军大部约一百门火炮,炮兵将士们依次点燃了已经装填了炮弹的火炮,随着引信的嘶嘶燃烧,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来,火炮炮口吐露出红色的火焰,携着火光的炮弹,在烟雾弥漫中,向辽东城头飞去。 一时间,炮兵阵地上烟雾大作,轰鸣声彼起此伏,辽东城头也腾起漫天的烟雾,还有或明或暗的火光。 随着唐军火炮的轰击,辽东城头上的高丽守军们再次被吓着了,虽然说新州、玄州、盖州能几城先后遭受唐军火炮的打击,但是没有残兵从城内跑到邻近的辽东城,也使得辽东城的守军不知道唐军中有这般厉害的武器。 人员密集的辽东城头,在刚开始唐军连续火炮的打击下,伤亡惨重,成堆的高丽守军被火炮击中,高丽军士的残肢断臂四下乱飞,军士们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只是在火炮巨大的爆炸声中,这些惨叫声基本都被爆炸声覆盖掉了。 将下雨,辽东城下风势很多,这也使得唐军火炮射击时候产生的黑烟很快地被吹散,同时辽东城头的黑色烟雾也在大风中被吹淡吹走了,炮兵将士们的视线基本不受影响,不必转移阵地,即可对能清晰看清情况的辽东城头进行轰击。 近三百枚炮弹射到辽东城头,城头上的守军已经深受打击,开始时人员密集,严阵以待的防守阵势,在我火炮的连续轰击下,已经乱在一团。 “好!好!打得好!”举着望远镜观看的李世民,看到辽东城头上如此模样,不禁连声叫好。 在火炮轰击声开始减弱的时候,李道宗已经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因皇帝亲自督阵,再看到辽东城上守军乱的一团糟的唐军将士们,一待攻城的命令开始下达,即潮水般地往几百步外的辽东城冲去。 数不清的云梯类攻城器具由将士们托着,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显得有些吸引人眼球,李世民手中的望远镜不断地在城头上,还有我方冲击的将士群中,及炮兵阵地上来回看着。 “为何火炮不再轰击了?”李世民听到只有抛石机抛出的攻城手雷在城头上暴响,已经没有了火炮炮弹的爆炸声,很疑惑地问边上的李世绩道。 如此高效的杀伤武器,应该再进行几轮轰击才对,李世民想不明白为何现在就停下来,命令将士们冲击了,辽东城头上的敌守军还没全线溃败啊! “陛下,我军的炮弹全部都打完了,后续的还没送到军中!”李世绩看了一眼被李世民委以掌管物资调运的长孙无忌,回答李世民的疑问。 长孙无忌虽然被委以掌管物资运送及分配的事务,但他主要还是随着大军一道行进,具体还是主管前线军士的物资分配及调济,后面运送的那些物资另遣一些官员跟随许敬宗一道去负责处理。 后面的物资迟迟不能送上来,让长孙无忌也是大为着急,在不断在派出人去催促外,长孙无忌甚至准备亲自跑回去督运,只是辽东城的攻坚战就要打响了,他还要被皇帝拎来问询一些事,也脱不开身往后跑去督运,如今当场被皇帝问起,而作为大唐统帅的李世绩又是抱怨的神情,这让长孙无忌很是尴尬。 “长孙爱卿,朕一再严令物资要即时送达,如今战事已经展开,炮弹还未送到,这如何解释?”李世民怒目看着长孙无忌道。 其实李世民大概地知道炮弹运送的事,只是如今看到炮弹攻击的效果如此的好,若再有几百枚炮弹的轰击,城头上的守军所受的伤亡会更加的大,我攻城士兵损失将会大大地减少。 “陛下,臣已经多次使人去催运了,只是辽河水大涨,将我大军通过时用泥填的那条道都泡糊掉了,无法承载车驾的通行,将士们需重新运土填埋,方可通过,这也影响了行进速度,据来传报的人员讲,最迟两天后即可运抵!”长孙无忌狼狈地说道。 君臣间几人的对话在将士们冲杀时候暴发出的震天喊声中都有些被遮掩掉了,听起来都很吃力,但意思还是能听清,而此时,传来更加响亮的喊杀声。 “陛下,李将军已经率人攻上城头了!”一直举着望远镜看的李道宗,惊喜地大声报告道。 听到此话的李世民,也马上将放下的望远镜再举到眼前,查看城头上的情况,果然,李思摩所率的一部唐军士兵已经先一步攻上城头,正在占领那片城头阵地,各人的望远镜里,甚至都可以看清李思摩那巨大的身躯和砍杀的动作。 这个在几年前对阵薛延陀中作战不力遭到损失的突厥降将,这次是跟随着李世民的御驾车队一道行进的,到达辽东城后,也一再请命要求担负攻城任务,想借机赎罪,最后也得到了李世民的应允,被安排在主攻的方向上。 这次李思摩和他所率的将士,还真表现的十分勇猛,率先登上城头,只是李思摩的部下,已经不是原来的突厥战力,而是其他近卫师的将士,李思摩的手下族人们,在对薛延陀战后,全部被拆解,分地安置。 与李思摩部全登城的差不多时候,其他几个方向的唐军士兵,也都从架在辽东城墙密布的云梯上,攀爬到城头上。 城头上守军反击的力量明显地不强,往下射的箭矢及其他檑木、滚石类武器也是很少往下扔,这也使得各个断面上登到城头上的唐军将士越来越多。 城头上到处都是厮杀的场面,只是厮杀的激烈程度并没有如李世民原先所想的那般激烈,在冲上城头的唐军将士几阵拼杀后,大段城头上的守军被我军将士所消灭,这也使得后续的登城人员没有受到攻击即登上城头。 随着登上城头的唐军将士越来越多,李世民及诸臣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这场战争的结局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陛下,城门破了!”李世绩惊喜的声音。 几人的望远镜里,都看到了辽东城的巨大城门被打开来,随着城门的打开,在城外待命的契苾何力及阿史那社尔所领已经全部上马待命的一万多唐军骑兵,在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尔的带领下,在漫天的尘土中,风驰电掣般地往洞开的城门冲去。 “杀!”一浪盖过一浪的喊杀声不断地传来,万余的唐军将士正蜂拥入城,各人的望远镜里,已经清晰地看到,辽东城头上,原来高丽人的战旗全部被拔下,我大唐的龙旗,还有各近卫师所属的卫军军旗,在猎猎地飘扬! “陛下,辽东城已经被我大军攻占了,高丽守军不堪一击!”李世绩转过马头,抑制不住的喜悦对李世民报告道。 “我大唐将士,所向披靡,朕甚是欣慰!”李世民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原先估计要用多日才能攻占的辽东城,只是小半日即被攻下,我军付出的代价非常的小,这如何不让人惊喜?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朕要全歼这十五万高丽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朕要全歼这十五万高丽人 “报!”几骑传令的军士飞驰而来,在李世民、李世绩等人所站地方停下,“陛下,大帅,辽东城守军向我军投降,辽东城被我军攻占!” “好!好!”李世民大喜地喝道,转身对身边的众臣道,“随朕进入辽东城,朕要看看辽东城的高丽守将是何人!” 高丽人不堪一击,李世民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在第一时间召见高丽守将。 听到皇帝有些得意忘形的话,指挥攻城战的李道宗忙出声阻止道:“陛下,万不可此时进城,城内残敌还未被肃清,我军还未全部控制住,此时进城,危险不小,臣先一步进城,待肃清所有残部,控制了城内局势后,再迎陛下进城!” “陛下,正是如此,待城内战事平息,局势安稳了再进城也不迟!”长孙无忌也忙附和道。 “好吧,即听诸卿所言!”李世民抬起头,看了看阴暗的天,也颌首同意! 天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因近傍晚,天色越加的黑了,攻城之战能在天黑前结束,这对我军来说,也是十分万幸的,若是天黑了,或者下起了大雨,那攻城之战更加的难打。 第一次目睹了如此顺利的攻城之战的李世民、长孙无忌、尉迟恭、杨师道、等人,不可思议之下很是惊喜,只是已经连下几城的李世绩、李道宗等已经失去了起先取城后那份抑制不住的激动,只是所幸没有在皇帝面前丢脸。 高丽的几万援军被击溃,知道此消息的辽东城内的守军已经如惊弓之鸟,辽东城被我军围困了几重,再加上我火炮的轰击,辽东城这么快被攻下,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对我军来说,也只有这么快攻下辽东城,才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新的布署,迎击高丽人将到的十五万大军。 在飘飞的细雨中,李道宗率领着一群军士,飞快地从辽东城的西门冲进城去—— 在攻占辽东城的第二日,李世民及一班重臣们在大雨中进了辽东城内。 诺大的辽东城,实行严格的宵禁,夜间除了唐军将士外,其他人都不得私自外出。只是唐军进城后,受到惊吓的城中百姓,在大白天里,也不敢出门,街道上除了冒雨巡逻的唐军将士们,基本看不到其他人儿。 高丽的守军一部被歼,余部投降,所有的战俘都被安置在城外,战果正在统计与核实中。 李世民在李世绩等重臣的伴随下,巡视了大半天已经被唐军控制了辽东城,并进行了一番让所有重臣们目瞪口呆的表演。 李世民进城后,并没如大臣们所奏请那样去被临时当作行宫的辽东城将军府内休息,却带领手下的大臣们,去各军中慰抚。 李思摩在攻城时候左臂中了高丽人的箭矢,李世民去其军中时,医官正在为其敷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亲自为李思摩吸吮伤口上的血,这让李思摩感动的老泪纵横,挣扎着下地磕头谢恩。一旁的将士们惊叹不已,也让众臣们惊得合不拢嘴。 随后李世民又到契苾何力军中,契苾何力在率军冲入城中时,因奋勇争先,与城内的高丽守军战斗,被一名唤作高突勃的高丽将领以槊刺中了腰部,李世民安慰了一番动弹不得的契苾何力后,亲自为契苾何力敷药,并将被俘的高突勃押到契苾何力面前,让契苾何力将高突勃杀了,以泄此恨。 契苾何力对皇帝如此举动感动的一塌糊涂,跪伏在地上,表示愿一辈子以死效忠皇帝,但对刺伤他的高突勃,契苾何力却表现的大度:“彼为其主冒死刺伤臣,实乃忠勇之士,臣与他在此前并不相识,并非有仇怨,只是作战时候敌我拼杀而已。如此之士,臣也甚是敬佩,还请陛下将此人放了!” 同样让众臣意外的是,李世民竟然当场宣布将高突勃释放,刚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高突勃,得知竟然重获自由时候,全然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在李世民再次对他说已经获得自由的时候,这位原先对在抗击唐军攻城时候表现的异常神勇的辽东城守军副将,扑通一声跪在李世民的脚下,表示愿意为皇帝效犬马之劳! 李业诩当场宣布任命高突勃为辽东守城副将,协助防卫辽东城的牛进达料理城内事务。 这样的场景让李世民身边的众臣们越加的意外,只是没有人敢出言反对。 在李世民满意到另一个地方巡视时候,城外的唐军送来一名高丽人的斥候。 辽东城外布防的唐军在巡逻时候,抓获高丽斥候高竹离,因其身负许多使命,城外的唐军主将将其带入城中,交给李世绩审问。 李世民知道此情况后,亲自把这名高丽斥候带过来问话,见高竹离长得身形瘦弱,好奇地问高竹离为何这般瘦! 这名幸运见到大唐皇帝的高丽斥候,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大唐的皇帝,但被李世民的气势所迫,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为了窥探唐军的情报,他们专走一些无人的小道而行,已经数日没有进食了。 李世民当场命人端来一大盆美食,让高竹离食用,并对高竹离道:“你既然是探听情报的斥候,吃饱后应该速速回去复命,将朕的口信带给泉盖苏文:他若要知道我大唐军队的消息,可以派人直接来问朕,朕会明白地告诉他的,何必派斥候来打探,以使得这么辛苦呢?” 被当场吓傻的高竹离知道面前这位就是大唐的皇帝后,大惊之下跪地不停地以头磕地,表示愿受任何的惩罚,李世民却令将士将其送出城去,回去复命! 面对皇帝如此的决定,李世绩等人本想出言相劝,但又忍了。 午后,李世民又来到从加尸城来援辽东的七百俘虏,这些原本是汉家人的子弟在皇帝面前请求加入唐军,为我大唐效劳,却被李世民拒绝。李世民对这些想归降的辽东居民道:“你们的家室皆在加尸城,若你们都加入我军中,为大唐所用,那泉盖苏文一定会杀掉你们的妻儿的,得一人之力而灭了你们的一家,朕于心何忍?” 皇帝当场下令,将这七百余人当场释放,并嘉以财物的奖赏,让他们各自归去。 李世民在城内极近夸张地表演了一天,很是尽兴,在快天黑时分,才进了被清理一番,暂时当作皇帝行宫的辽东城将军府内。 众臣虽然对今日皇帝的举动非常的意外与不解,但也明白过来皇帝这番故作姿态的举动对将士们的震撼,如此行为,不但进一步鼓舞了军中的士气,也使得那些归降的胡将更是死心塌地地为我所用。而皇帝如此大度的行为,将这么多高丽人放回去,那这些归去的高丽人也一定会为大唐皇帝的仁心打动,将此事口口相传,在其他高丽人据守的城池内一定会引起震动的。 有许多大臣也明白皇帝这是攻心战术,就是为了更好地驾驭部下的将领,还有不对高丽人斩尽杀绝,那是对高丽人施以仁爱之心,目的是为了将这片土地彻底征服,连民心一道收服。 在李世民进将军府内,正准备和诸臣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时,负责清理战场的牛进达进来,将一份战果的统计交给李世绩,李世绩并没打开看,而是直接交给了李世民:“陛下,城内已经清理完毕,战果也已经统计出来,请您过目!” 李世民接过,打开来看了看,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待看完后,合上这份东西,交给一旁的尉迟恭,再哈哈笑着道:“此战消灭了高丽守军三千余,俘一万五千人,逃跑者不到一千人,敌主将被击毙,几名副将被俘虏,长史被其部下所杀,缴获粮食二十万石,草料可供十万匹战马食用一个月,如此辉煌的战绩,朕甚是欣慰,传令,嘉奖所有参战的将士…” “是,陛下,”负责此等事的长孙无忌应道。 高兴归高兴,要议重大的事了,李世民也收起了笑容,正色地说道产:“诸位爱卿,据我们的最新探报,高丽大将高延寿、高惠真率十五万大军来救辽东、安市、建安,我们要商议一下如何将这十五万大军尽歼!” 高丽人的领兵主将名唤高延寿,副将名叫高惠贞,俱是高丽国内的名将,这两人是耨萨部的头领,属下的十五万大军由高丽与反叛大唐的一部靺鞨人组成,如今已经行进到距辽东城不过一百二十里地了,过一两天即可抵达,如何御敌,是眼下最需要讨论的事。 “陛下,高丽人乃一群乌合之众,战力很差,臣愿领人马,寻歼这部高丽人!”刚刚率部取得突袭高丽前一部援军取得胜利,又在指挥攻城作战中立下战功的李道宗抢先应声奏道。 “陛下,臣也愿领一支劲旅,将高丽人大部击溃!”攻击辽东时并没特殊表现的程名振也站了出来,满怀豪气地说道。 我大军连续取得了非常辉煌的战绩,让军中所有的将领们都觉得,高丽人的战力实在是差,这十五万大军,也一定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所有人都有信心,将高丽大军击溃。 李世民却伸手摇了摇,站起身道:“朕并不是只想将高丽这部大军击溃,朕要全歼这十五万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夜半时分,金胜曼单独来访 第一百九十六章夜半时分,金胜曼单独来访 李世民的这般话语让众臣心内巨震! 要知道,前面高丽人的那四万援军也只是将其击溃,并没有全歼的,有不少的高丽散兵逃往安市、建安城,或者跑回乌骨城、国内城,而如今,皇帝亲临前线了,开口就是要将十五万高丽人全歼,这是何等的豪气。 李世民的这番豪言壮语是出乎包括李世绩在内的诸将意料之外的,在前面的布署中,李世绩等人都是以击溃高丽的大军为目标进行准备的,皇帝既然要将这十五万大军尽歼,那战力的布署上,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只是无论如何布署已方的兵力,在场的诸将都明白,以我军只有约七万左右兵力,要全歼对方十五万人,这是个颇高难度的活计,必须要做出周密的兵力布署,方有可能成功。 若是能将这十五万人尽歼,那高丽国内元气也将耗尽,泉盖苏文基本没有能力再组织这么庞大的兵力,与我军对决,直击平壤,一路遭到的抵抗也肯定会很少。 “陛下,如何反击高丽人的援军,臣等愿听陛下训诫!”李世绩对李世民恭敬地说道。其实这也是众臣们的共同想法,在场的人都知道李世民善于用兵,想着皇帝一定对如何歼灭这十五万高丽人有了一个计划,都想听听皇帝是如何作打算的。 李世民站起身,来到刚摆好的沙盘前,看着诸将道:“朕觉得高延寿对付我军有三策:一为引兵直前,与安市守军连兵,据高山之险,抗拒我军,并令靺鞨人掠我牛马,但不与我军决战。安市城内粮食充足,城墙比之辽东城更加的高大,其守将杨万春乃忠勇之辈,定是不愿意降我大唐,我军后方又是泥淖之地,物资运送不方便,若我军久攻安市不下,天气转寒时候定难再坚持,高丽人可以用此计坐困我军,并趁我退兵时候尾随追击,此乃上策也…” 李世民迎着诸臣惊异的目光,继续道:“二为高延寿利用其大军的声势,趁我军未做好反击准备时,掩护安市、建安等城中的守军,快速逃离,集结于鸭绿水一带布防,或者退回平壤,保存实力,此乃中策也;三为高延寿不作以上考虑,率军与我大军正面对仗,此是下策。以朕所估,泉盖苏文急令高延寿驰援辽东,高延寿必定取下策,领军与我作战,朕想,高丽人与我军对决的话,擒获高延寿与高惠真当不在话下,朕要歼了这十五万大军,并连安市城一道攻下,再直取平壤…” 李世民拿起搁在沙盘边的长棒,指着沙盘上几个新标注的地名,提高声音道:“诸将听令…” 听皇帝如此说,诸将意外之下都挺直身子,等待皇帝的命令。 “朕决定,李世绩率步骑一万五千人隐伏于虏北山西岭…” “末将谨呈陛下军令!”皇帝如此快进行作战布署,李世绩这个大总管也是没有想到的,但也马上站出来领命! “李道宗领一万五千人伏于南岭…牛进达、程名振领一万一千人为奇兵,自山北出于狭谷以冲高丽人后翼,阿史那社尔领步骑一万人,从正面出击,与高丽人决战,但要诈败,将其引入我伏击圈内,朕亲自领步骑四千,挟鼓角,登虏北山上,诸军闻鼓角齐出奋击…”李世民连续地下达着命令。 “末将领命!”被念到名字的将领都大声地出列领命。 “朕再令将抵达这里的张亮所部,从南部迂回到高丽人后面,堵住高丽人的退路…” 众将这才明白,皇帝对这场战役如何打,都已经做了非常周密的布署,从沙盘所示的地形上来看,我军所设伏之地,恰似一个口袋一般,高丽人若敢闯进来,那很有可能就在这一个山谷地中,被我军全歼。 这一战皇帝亲自指挥,布署也是皇帝亲自制定的,诸将在大感兴奋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所负使命非常的重大,万一哪个地方有失,无法聚歼高丽人不说,皇帝所处之地都有可能受到高丽人的冲击。 李世民看着诸将,威严地说道:“诸将临阵需奋勇杀敌,若有昨阵怯战者,定当严惩不怠,”又转头对着边上的长孙无忌,以不可抗拒的口气说道:“长孙爱卿,朕你在将军府侧布张受降幕,后日日中,朕要纳降虏于此!” “臣领命!”长孙无忌也大声地应道。 皇帝后天日中就要在这里举行纳降仪式,这般气度与自信,也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世民露出非常自信的笑容说道:“传朕信与高延寿:朕以尔国强臣弑其主,故来问罪,至于交战,非朕本意,如今我大军入高丽境,助尔逐暴臣,尔等不提供粮草助我,朕只得攻取数城,以为我军所用,待尔国修臣礼,朕即退兵,高丽所遭受的损失,我大唐一定加倍赔偿!” “是,陛下,”长孙无忌再次应令道。 这时屋外有人来报,说有重要情况,李世民令其进内来说。 这名来通报的特战队员的一名郎将,在向李世民行了礼后,报告道:“陛下,白岩城的高丽守将孙代音使人来传信,所愿意献城向我大唐请降,只是其手下有不从者,希望我大军给予支持!” “好!”听闻此消息的李世民更是大悦,“高丽人知道无法与我军对抗,献城投降了!传令,将我军中之旗授于来传信使者,待我大军抵达白岩城下时,将旗插于城头上,我军即可做出策应!” “是,末将领命!”这名特战队的郎将领命而去!—— 在唐军与新罗联军攻占加林城的当日午后,加林城之战的战果也统计出来了,共歼灭守军五千人,其中倭人阵亡两千一百人,百济人两千九百人左右,俘虏百济军士近七千人,倭人放下武器投降的也有两千余人。 百济的守将扶余明也向唐军投降,倭军主将阿倍比罗夫却不愿役降,在与攻进城内的唐军对战时候被手雷炸死。 在控制了加林城后,李业诩下了个残忍的命令,将被俘的两千余倭人全部坑杀,但百济俘虏却没有杀一人,这让对百济人有深仇大恨的新罗一些重臣有些忿忿,但在见识了唐军士兵手中一些手雷“不小心”爆炸的威力后,新罗人都被唐军将士所普遍装备的这小小的但威力巨大的武器吓着了,又有李业诩的严令下达,不管新罗君臣心里是否服,也都不敢违李业诩的令。 李业诩也在清点了所缴获的战利品后,拿出一部分物资奖励了新罗将士,并许喏待战事结束之后,朝廷还有丰厚的奖赏。但此时唐军将士却没能享受到奖赏,李业诩也明确告知自己的手下,待得胜归朝之后,朝廷有比这些奖赏优厚的多的奖励。 在以往几场战事结束后,得到过朝廷赏赐的将士们,对李业诩的话深信不疑,只有一些近些年刚刚征召入伍的军士,有些疑惑,但在战友们的影响下,也都相信了。 依李业诩的命令,攻城的金春秋部、金庾信部,还有唐军里面的上官怀仁部、李子和部,俱开出城去,在城外驻守。金春秋部驻在北门外,金庾信部驻在东门外,李子和部驻在东门外,上官怀仁部驻在西门外,水师将士还是留在熊津江上。 李业诩的命令也得到了严格的执行,刚刚被占领的加林城也很快恢复了秩序,没有出现大规模杀戮平民及抢掠的情况发生,对一些不尊令的新罗士兵,李业诩也毫不客气地执行了军令,杀无赦。 接下来的战事中,李业诩准备让刘仁轨率水师一部将士留守加林城,其他三个近卫师由他自己率领,继续后面的战事。 在城内驻防的是新罗王金胜曼亲领的阏川部及苏海政的第五近卫师,李业诩将熊津道行军部的设在了加林城的将军府内,也应金胜曼的要求,让金胜曼也进驻将军府内,以前院为熊津道行军部驻地,后院为新罗王的临时行宫,互不相侵。 诸事处理完毕,新罗各部也暂时听令,没有什么大的违令事情发生,两军也没再有什么冲突的事情发生,李业诩也放下心思来,在召集了所部诸将布署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后,洗了个澡,准备等候潜伏在这一带的特战队员,还有情报人员的汇报。 已经是夏天时节,天气已经很热了,一阵子忙碌下来,满身都是臭汗,特别是满是男人呆的熊津道行军部,都有一股汗骚味,幸好这个将军府够大,李业诩自己呆的那个房间又处在一片竹林边,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清新的味道。 特战队员和分布在这块地方的情报人员也在李业诩的意料之内,送来了搜集到的情报,并报告了他们所探到的重要情况,李业诩也让特战队员严密监视新罗人的一举一动,还有同处一府的新罗王及阏川的行动,这是他必须掌握的。 这些人都走后,李业诩正在厅堂里就着灯火对着沙盘研究那些刚刚送来的情报,据苏定芳使人传来的情报,他们正在接近慰礼城途中,离慰礼城只不到百里,按情报送来的里程,这个时候有可能已经对慰礼城发动攻击了,只是轻骑行进的我大军,没有火炮的支援,攻城的行动可能没前面那么快了。 因是夜间,天气也很热,李业诩只身着一身白色的薄衫,看看天色不早了,正想早点休息,这时却有人来报,新罗王金胜曼来访! 据进来报告的亲卫李成所言,金胜曼这次来只带着几名身边的女侍,连亲信的上大等阏川都没一道陪同来,这让李业诩有些不解,夜半时分,金胜曼单独来访,有何意? 第一百九十七章 金胜曼相求的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金胜曼相求的事 听到金胜曼求见,李业诩也忙起身,迎了出去。 果然与李成所讲一样,门外,金胜曼只是带着两位女候着,并没有其他随从。 “本帅属下不懂礼节,让新罗王在外久候,还请见谅!”李业诩施了礼,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打量着金胜曼。 今日的金胜曼脱去了那一身遮掩其身段的战袍,以一身白色的襦裙装扮,配以那挺拔的身材,特别吸引男人的目光,让李业诩都是觉得眼前一亮。 只是李业诩站在门栏的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再加上外边灯火有些灰暗,看不太清楚金胜曼的具体身段,让李业诩有些遗憾。 李业诩看外面守卫的那些亲卫们,也有多人忍不住偷偷地瞄几眼金胜曼,只是被李业诩眼光扫过,这些亲卫们忙表现出一副无视的样子,挺直身子看着前方。 “大总管客气了,”金胜曼还了礼,露出个好看的笑容,温婉地说道,“大总管日夜忙于军务,本王此时来打扰,实是不该!” 站在门外说话,实是有些尴尬,李业诩微躬身,侧身站在门边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新罗王,请屋里说话,” 金胜曼也不再客气,即随着李业诩的作请手势进了屋,身后两名身着戎装的女侍也跟着进了屋。 屋内的灯光明亮多了,金胜曼看到屋内摆放的沙盘,还有各种已经与前几天有了变化的标识,走过去看了起来。 李业诩站在金胜曼的身侧处,只觉得一股女子的清新香味补鼻而来,想必金胜曼也是刚刚沐浴过,身上的味很是好闻。 李业诩也借着灯光,以看着沙盘的余光打量起金胜曼来。 脱去战袍的金胜曼更是让人觉得美丽,因白色沙裙的衬托,身上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嫩了,而在轻薄的沙裙下,那一身曼妙的身姿也被勾勒出来。 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胸部,纤细的腰身,光洁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在夜色中的灯光下,分外的诱人,让李业诩都有些想吞口水的冲动。 虽然说李业诩见多了美女,府中也有各种味儿的一大群美女,但出征以来,长久没亲近过女色了,乍一看到如此美丽,又有不一般身段的女子,李业诩那种因长久忙于军务被忽视的男性本能,也被激发出来。 金胜曼似乎也感觉到了李业诩不一样注视,脸色竟然有些微微的泛红,只是在灯光的映照下,看不大出来而已。 这么一个短短瞬间的注视与不一般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至于什么变化,即使这两个当事人,也是不说不出来的。 李业诩的失态也只是一些许功夫,即马上回过神来,当下开口说道:“新罗王,本帅正在研究接下来我们联军的行动目标,我们双方大军近十万,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将各自攻取目标,待任务完成后,再到任存城会合,准备北上攻击高丽!” “大总管行军布阵之道,自是我们这般女子所所法洞悉的,大总管有什么命令,即管下达就是,新罗上下一定会遵照执行的!”金胜曼转头过,看了一眼李业诩,脸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李业诩示意金胜曼在一旁就坐,吩咐亲卫们上茶。 “此沙盘也是大总管所制?”金胜曼落座后,注视着李业诩问道。 “是本帅闲着无事时候折腾出来的,没想到在行军作战时大有用处,也就在军中推广使用了!”李业诩打着哈哈回道。 金胜曼似有所悟般地点点头,面对李业诩的注视眼睛却躲了开去,接着向李业诩问询了一些关于长安风土人情的话,只是问话间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新罗王夜半来访,有何重要事儿相商?”李业诩东拉西扯说着话,等了一会,不见金胜曼开口说事,只得问道。 见李业诩出言相询,金胜曼微微尴尬之下,也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示意身旁的两名女侍出屋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李业诩看着近在边上转头向他看过来的金胜曼,心里竟然有个荒唐的想法,金胜曼不会是夜半时候来色诱吧,以得到自己的支持? 只是李业诩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怎么可能,人家到底是一国之主,身份不一般的,如何会行苟且之事。 “大总管,今日本王来,实是有事相求!”金胜曼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话。 见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也微笑着回应道:“新罗王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来,本帅受吾皇之托,行助新罗征伐百济、高丽之务,新罗王乃新罗之主,本帅愿意竭力相助!” 一双妙目正盯着李业诩看的金胜曼,似乎有些被李业诩这个笑容迷惑了,眼睛明显地发亮了一下,呆了一会,眼中显出微微慌乱的神色,但一下就没了,只不过都被李业诩收入眼底。 金胜曼转过头去,正视着前方道:“王姐在出征途中因突发*况去逝,本王新上位,对如何处理国事实是没有经验,新罗国内各方势力纷杂,本王势单,一些事情实不是本王现在能左右,一些人也不愿听从本王号令的…”金胜曼又飞快地看了眼李业诩,继续说道,“本王本是不愿意居此王位,只是王姐遗命,又得阏川上大等力排众议推举,实是难违,也就匆忙间上位了…” “新罗王,本帅想问一句,先王是因什么原因暴毙的?”李业诩在金胜曼停下话语时,出声问道。 金胜曼摇摇头道:“此事本事也不甚知情,只是王姐一向身子不好,又加上几年前小产亏了身子,这几年都是强撑着,此次应大唐皇帝的诏命,王姐在众臣的建议下,亲征百济,没想到在途中就去逝了!本王当时还在金城,王姐无子嗣,在王姐去逝后,阏川上大等都使人到金城来迎本王的!” 金胜曼说着,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看来与金德曼的关系还不差的,说着都动容了。 “本帅会使人调查此事的,若是有人密秘谋害新罗先王,本帅一定会给予其严惩的!” “多谢大总管!此事阏川上大等已经在着人调查了,据他所查,王姐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身子的缘故而去逝的!”金胜曼脸上露出了些坚毅的神色,“王姐既然将王位传于本王,本王就义不容辞的责任,将新罗国内治理好,以慰王姐在天之灵!” 说了半天金胜曼还是没说到需要自己帮什么忙上,李业诩也只得耐心地等着金胜曼说出来。 见李业诩不言语,金胜曼似乎也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想必大总管也了解了新罗国内的情况,如今金春秋与金庾信两位上大等势大,手握重兵,也想谋求王位,而本王只是得到了阏川上大等的支持,势单力薄,若是金春秋和金庾信联合起来反对本王,那本王在新罗国内势必无立足之地!” 李业诩静静地听着,并不插嘴。 “如今因为有大总管的威名,还有对百济用兵的辉煌战绩,金春秋和金庾信对大帅的命令不敢不从,也才会出现新罗国内三位上大等齐聚加林城的情况,”金胜曼抬起头,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李业诩,“本王希望,大总管能支持本王,助本王重掌新罗国政!” “本帅不是一直支持新罗王吗?”李业诩淡淡地说道,他也终于证实了金胜曼这些日子以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原因,也完全明白了新罗高层间的矛盾,不过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新罗国内三方势力相争,正是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弱新罗势力。 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神情明显地暗淡了一下,但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大总管的支持,本王很是感激,只是大总管可能还有不明白的事,金春秋和金庾信手下都有不少的亲信,且都是在军中任职,而阏川上大等原先只是一名文臣,并不插手军务,这次阏川上大等所领的军中,都有不少是金春秋和金庾信的亲信…所以阏川上大等实无力与他们相抗,本王唯有谋求大总管的支持了!若是大总管助本王重掌新罗国政,那本王率新罗上下,唯大总管命是从…” 听金胜曼如此一说,李业诩才恍然大悟,原来金胜曼和阏川连他们所领的那一部军队都不能完全指挥,怪不得这次在加林城内,金胜曼一再请求要住在将军府内,与自己的熊津道行军部隔墙而居,原来是怕出什么意外,想得到自己所领大军的保护。 毕竟现在还是战时,且百济已经基本被平定,金春秋和金庾信手握重兵,若两人担心新上位的这位新罗王得到李业诩的支持,对他们不利,很有可能联兵对付金胜曼与阏川,金胜曼的担忧还是有道理的。战时时候,出些什么意外那是很正常的事,新罗前王金德曼不是就死在出征途中吗?金胜曼虽然说金德曼是正常死亡,但从语气中可以觉察出来,金胜曼显然是有些言不由衷,也是怕她自己遭到相同的命运。 “本帅即受吾皇所托,全权处理百济新罗之事,既然已经令新罗王承先王之职,率军与本帅一道作战,那本帅不支持新罗王,还支持金春秋与金庾信吗?”李业诩依然是不变的口气,稍带着委婉地说道。 金胜曼所说的情况也表明,金德曼在位时候,麾下的这些大臣们都不能有效驾驭,那这位十八岁,据最新所探的情报还没有嫁人的小姑娘当新王了,如何能驾驭手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 新罗君臣的密谋 第一百九十八章新罗君臣的密谋 如何处理新罗国内事务,李业诩早有谋划,今日听金胜曼如此一说,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对这位情况了解并不多,也没摸清脾性的新罗女王,李业诩肯定不会明确地表态的,也只有以这种含糊的口气说事了! 见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脸上并没有惊喜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并没再请求什么,站起了身,福了一礼道:“多谢大总管如此之说,本王希望接下来的战事中,能与大总管的大军一道行进,过后几日,本王还会来与大总管商议一些事务,夜深了,本王不打扰大总管休息了,先告辞了!” “新罗王慢走,”李业诩也跟着站起了身,“明日我大军就要开拔,早些休息,以免身子吃不消!” “多谢大总管关心,”听到李业诩这般关心的话,还有说话间不一般的语气,金胜曼回过头,对李业诩露出了个很甜美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的反射下也有些光芒在闪。 美女的笑容总是让人着迷的,此时金胜曼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李业诩有些感觉眩晕之下并没露出失态的神色,潇洒地走了几步,到门边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金胜曼出了门,也没再回头,即在两位女侍的陪伴下,过了李业诩有重兵把守的分隔两边的院门,在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待金胜曼走后,李业诩也立即召李成进来,吩咐他派一些人,监看金胜曼所居之处的情况,若有人想谋不轨,立即出手阻止—— 金胜曼回到自己所住的那半边院子,进了屋后,也立即让人去传阏川过来。 正一直在等待的阏川也马上小跑着来到金胜曼所住的那个小院内,进了金胜曼的屋子,对坐在榻上有些落寂之色的金胜曼施了一礼:“大王回来了!李大帅他是如何讲的?” 此次金胜曼到李业诩屋时相求支持,正是阏川的主意。 这位在新罗国内有很高威望的原伊伐飡之一,如今的上大等阏川,一直对先新罗善德女王金德曼忠心耿耿,只是轻年岁较大,也不大理政,这两年新罗国内诸事都是由金春秋与金庾信负责,只是在金德曼暴毙后,阏川才站出来,要其他重臣依据先王的遗训扶金胜曼上位,而一直觊觎王位的王族子弟金春秋与金庾信,也因为相互不服对方,最终听从阏川有要求,推金胜曼为王。 掌握了军内大部力量的金春秋与金庾信,自觉这位新上位的女王无法掌握新罗权势,势单力薄,并不足虑,也就暂时听信金胜曼的指挥。 阏川也是自觉这位新上位的女王能掌握的力量薄弱,更是因匆匆上位,没有任何根基,待战事结束后,无法号令新罗国内,因此建议金胜曼相求代表强大的大唐出征百济的统帅李业诩,希望得到李业诩的全力支持。 有了李业诩这位代表大唐,手上又有与新罗军队数量相差不多,但战力更加出色的大军统帅的支持,那新罗国内的其他势力肯定不敢造次,待战事结束,唐军肯定对百济进行军事占领,统领的还有可能是李业诩,那样得到支持的金胜曼的地位肯定能巩固下来,这是阏川眼下最希望看到的事。 “上大等,李大总管好似对本王的请求并不上心!”金胜曼叹了口气说道。 一向心高气傲的金胜曼,在国内地位尊崇,几乎从来没有求过人,如今更是当上了一国之尊的王,也没有任何事要求人,只是今日却亲自上门,眼巴巴地求一个异族的男子,希望得到人家的帮助,但这个让人摸不着性子的男子,却冷淡地待她,记金胜曼非常的难过。 阏川听了金胜曼此话,心内一凉,但还是保持着冷静对金胜曼说道:“大王,能否与老臣详细地讲讲今**们讲谈之事!” 金胜曼点点头,把晚上与李业诩所讲之事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大王请放心,依老臣估计,李大帅一定会支持我们的!”阏川信心十足地说道。 “上大等为何如此说?”金胜曼疑惑地说道。 “正是李大帅所说的,您是新上位的新罗王,又是李大帅依皇命任命的嵎夷道行军总管,大唐不支持您,还支持谁?”阏川露出兴奋之色说道,“从这事战事的布署上也可以看出这一点,李大帅令金春秋和金庾信部攻击加林城,正是想消耗他们两部的力量,而大帅与大王您一道指挥作战,并令老臣率属下大军作策应,不正是想体现你对新罗军队的指挥权,并保存我们的实力吗?虽然说老臣所领的这支大军并不是绝对效忠大王的…” “哦?!”听阏川如此说,金胜曼紧蹙的眉头稍展了一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王,臣只担心一点,李大帅有可能在平定百济、高丽,还有倭国之后,下一个对付的目标就是我们新罗,”阏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内的担忧说了出来,“大唐既然灭了百济,高丽想必不久之后也将被大唐所征服,倭国内战力低下,根本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击,这些敌手收拾完了后,这片土地上只剩下我们新罗了,臣担忧的是,大唐会允许我们新罗单独立国吗?” 听阏川如此一说,金胜曼刚刚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上大等,万一…真的发生这种情况,如何是好?” “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力量与大唐对抗,即使我们与百济、高丽一道联合抗唐,也是无法阻挡大唐军队的攻击的,大王没有见到过唐军攻城的那种利器,还有他们军士人手装备的那种厉害武器,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我们以前连见都没见过,可以在很远距离攻击,而李大帅,还有唐军中其他将帅皆是用兵如神之辈,在用兵之道上更是我们所不能及的,唉…”阏川看了眼一脸可怜相的金胜曼,“依老臣想,战后唯有自请命,做大唐的附庸,待我新罗国力强大后,才有可能与大唐抗争了!只是…” 阏川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他是想说这样能与大唐抗衡的机会实在微乎其微,只是这话太打击了人,作为新罗国内重臣的他说不出口。 “唐军战力出众,这个本王也知道,李大帅指挥作战的能力也是名不虚传的,百济在十几日内灭亡自是最好的证明!”听了阏川这样悲观的说法后,金胜曼却似乎并没同感,“只是我新罗一直向大唐称臣,以后也向大唐称臣纳贡,大唐难道还会对我新罗这样一个听服的小国动武吗?” “大王,唐军若想对我新罗动武,可以随便找理由,或者创造理由,一个听服的小国,对大唐来说,哪里有其所治下的一个州府来得放心!”阏川对金胜曼这样幼稚的想法有些不忍心反驳,但还是把理由说了出来。 “那上大等的意思是…”金胜曼脸上浮现出不快的神色,很是恼怒地看着阏川。 “大王您别生气,臣只是据实讲述,”阏川忙解释道,“只是我们目前最需要面对的是金春秋与金庾信的威胁,若不把这两人的威胁除掉,那大王的王位,甚至性命都要受到威胁,其他的更是无从谈起…” 听阏川如此说,金胜曼又回过神来,脸色也稍稍地变缓了:“上大等所言极是,本王会作考虑的!” “所以老臣觉得大王应该尽量地向李大帅示好,尊其号令,并得到唐军的保护,将那些不忠实的将领所领的军士从大王亲领的本部里面剥出去,先保证大王的自身安全为上!”阏川一脸很坚定的神色说道。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女王还没最终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有多危险,若不是有实力强大的唐军在边上,百济这个新罗最强大的敌手已经除去,金春来与金庾信正是可以谋划事情的时候,若谁的胆子更大些,可以如除去先王一样,将这位新上位的女王也除去,并可以嫁祸于另一方。 虽然金德曼的暴毙阏川还没有查到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哪一方人做的手脚,但从一些蛛丝马迹来看,这位有国内有很高威信的先女王,并不一定是因暴病而死的,有可能是有人下手除去的。 要知道那时唐军刚刚进入百济境内,百济王还未投降时候,这些人就敢如此做,现在强敌已去,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也是前些日子阏川一再强烈要求金胜曼率部快速地向唐军靠拢的理由。 “我一个堂堂的新罗王,自身安全竟然还要由大唐军队来保护,这是何等可悲之事?”金胜曼站起了身,脸上很是感伤,“若不是我们自己内部不和,百济和高丽如何能欺凌我们这么多年!?” “大王说的极是,只是如今形势如此,老臣也没办法,”阏川见金胜曼这副神色,感叹了一下,又大着胆说道,“老臣还有一语想说,还请大王不要怪罪!” “上大等有什么话,都尽管说来!”金胜曼转过身,已经恢复了正常脸色。 “大王容貌绝色,而李大帅又是正当年青,大王可以利用此点,多与李大帅接触,以取得李大帅的好感,老臣相信,李大帅更愿意支持一个美丽的弱女子的…”阏川说着,低下了头。 “上大等,此等话你也说得出口!”金胜曼脸上腾起红晕,声音带着怒意说道。 “老臣都是为大王着想,若是说错话了,还请大王恕罪!” “夜了,上大等去休息吧,大军明日还要启程呢!”见阏川不敢看自己,金胜曼也软了下来,脸上露出疲惫之色,示意阏川退下。 “是,大王,您也早些安歇…” 第一百九十九章 高延寿的决定 第一百九十九章高延寿的决定 阏川出去后,金胜曼也即走入内室,呆站了一会,然后坐在榻边,从榻侧拿过李业诩所送的那架望远镜,把玩起来。玩了一会,拿出一块绢帛,仔细地擦拭了一番,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两名想来服侍金胜曼安歇的侍女也不敢出声。 擦拭一番后,金胜曼郑重地将这架望远镜重新包裹好,放在榻里侧,这才站起身,示意两位侍女服侍她梳洗。 这两位侍女并不是刚刚跟随金胜曼出去的那两位女侍,是金胜曼贴身的侍女,多年来一直服侍金胜曼的起居。 金胜曼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轻声地对其中一侍女说道:“善敏,今晚你陪本王一道安寝!” “大王,奴婢不敢!”这名王族中的庶出女,一直跟随金胜曼名唤金善敏的侍女低着头答道。 “本王一个人睡不着,你给我作个伴!”金胜曼竟似恳求道。 “是,大王,奴婢遵命!”金善敏自幼与金胜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知道金胜曼心里不舒服或者感到害怕时候,就要拉她一道儿睡,壮个胆,想着这位刚当上女王不久的可怜姐妹如此说,也就应允了。 两位侍女服侍好金胜曼梳洗后,另一名侍女即出屋去,金善敏陪着金胜曼一道躺下,吹熄了灯。 “妹妹,你喜欢大唐还是倭国?”刚躺下,金胜曼忍不妨冒出了这么一句。 两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私下里一直以姐妹相称,躲在床上,聊些私语,当然还是姐姐妹妹了。 “大王…姐姐,我当然希望大唐,姐姐常和我讲大唐的强盛,长安的繁华,还有汉人的知书达礼,妹妹我听姐姐说了这么多关于大唐的事,很想去长安看看,是否真的如姐姐讲得般如人间仙境!”金善敏满是向往的口气说道,又很是遗憾,“只可惜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金善敏知道先王在的时候,曾有过把金胜曼许以倭国太子的想法,想以王室间的联姻,换取倭王的支持。若是金胜曼嫁于倭太子,作为贴身侍女的金善敏也肯定是一道陪嫁过去的,只是后来倭国支持百济,与新罗的关系日渐冷淡,此事也就没有了下文,今日金胜曼说起这事来,味儿可真是不一般。 “妹妹你喜欢长安,若有一天,姐姐带着你一直住在长安,可好?”金胜曼犹豫着把这话说出了口。 “姐姐,您这是何意?”金善敏终于觉察这位刚当上女王的姐妹有些不对劲。 “若我们不被国内的人杀了,很可能有一天被抓到长安去,在长安养老…或者…自己请求去长安!”金胜曼的话语中味道很复杂。 “姐姐到哪里,妹妹就跟着到哪里,妹妹愿意一直服侍姐姐到老!”金善敏偎着金胜曼说道。 “唉!不说了,睡吧,明日还要早起!”金胜曼心里想的很多,说着也自觉有些无趣,闭着眼睛不说了—— 辽东城往东方向约七十里地,高丽援辽东、安市大军的营地内。 作为高丽这十五万大军的主帅、北部耨萨首领高延寿,副帅、南部耨萨首领高惠真正和麾下的诸将商议好军务,准备散去。 大军将至辽东城近,高延寿已经探知辽东城被唐军所攻占,先前的四万大军也被唐军击溃,其他一些城池如新城、玄菟城、盖牟城等都落入唐军手里,高延寿对唐军在短短的时间内取得这般战绩还是有些畏惧的,只是想着身边有十五万大军,是唐军数量的两倍,唐军已经连续征战,疲惫不堪了,自己领军来,还可以得到安市城杨万春所领那几万将士的支持,对取得战役的胜利还是有信心的,也想着唐军会畏惧自己所领的这十五万大军而退兵。 此次被泉盖苏文任命为援助辽东的主将,高延寿从国内城一带集兵,与乌骨城一带出发的高惠真在半道会合,会合后途中并未有什么停留,即火速往辽东城方向而来,他们本是想在辽东城破前抵达这里,以击败围城的唐军,救辽东城。只可惜,高延寿还是慢了几拍,在行至离辽东城还有百里左右里,遇到被唐军放回来的斥候高竹离,高竹离向高延寿递交了李世民交给他的信,并被告知辽东城已经被唐军占领,高延寿这才知道辽东城已经落入唐军手里。 高延寿接到大唐皇帝李世民给他的信很是意外,对李世民在信中的说的,唐军只是想教训一下弑君的泉盖苏文,并不是真心想与高丽作战的说法还是有些相信的,甚至在接到信后与高惠真商议时候,还曾提议与唐军密和。高延寿的想法是,与高惠真一道率兵杀回平壤,将泉盖苏文抓起来交给唐军,这样唐军自会退兵,高丽就会免遭一场更大的灾难。 只是家人都在平壤的高惠真,虽然对高延寿的这个提议有些动心,但怕泉盖苏文对他的家人下手,顾虑颇多,还是建议高延寿,与唐军决一战,以已方优势的兵力,将唐军逐出辽东,然后再寻机会,以清君侧的名义,将弑君的泉盖苏文擒拿,拥高藏亲政。 高延寿也有一部家人被泉盖苏文接到平壤,见高惠真如此的表态,他也是迫于泉盖苏文的压力,不得不快速进兵,以救辽东诸城,对这些被唐军攻占的城池,也要逐一夺回。 正在高惠真走出大帐的时候,从帐外进来一名老者求见,高惠贞认识这位在高丽国内颇有声望的北部大对卢高甲,只是高甲年事已高,不理政事,一直居于辽东,高延寿和高惠真对高甲此时来帐中很是意外。 “两位大将军,老朽有一事想与两位说!”高甲接受了高延寿和高惠贞的行礼后,颤歪歪地说道。 “大对卢这边坐,有什么话尽管说来!”高延寿对这位族中的长者很是客气,扶着高甲在行军榻上坐下,高惠真也跟着在一边坐了下来。 “两位大将军,老朽觉得我军如此迅速出击,乃下策也!” 高甲如此一句,有些把高延寿和高惠贞噎着,两人相视对看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读出了不快。 高甲却不理会这些,接着讲道:“吾闻隋末中国乱,各地群豪并起,如今的大唐皇帝,当年以秦王的身份领军,神武异常,征战南北,各路英豪皆被歼灭,最终平定天下,秦王在即位当皇帝后,先后扫灭东西突厥、吐谷浑、吐蕃、高昌、薛延陀等,此人是比隋帝杨文英武百倍的命世之材。今大唐举兵十余万,从几路攻击我高丽还有百济,唐皇身边的那些谋臣重将皆在,若与其正面交锋,不可敌也…” 高甲喘了口气,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高延寿与高惠真,继续道:“老朽有一计,莫若我大军避其锋芒,不与其交战,大将军可以屯兵于乌骨江一带,以险据守,唐军远道而来,粮草接济不及,大将军可以分遣奇兵,袭其粮道,若能断唐军粮道,他们的粮食肯定很快耗尽,而我军屯兵不与其交战,唐军求战不得,欲归无路,实乃最折唐军士气的。待唐军无粮,天气转寒,军心大乱,准备退回内地的时候,大将军再遣大军击之,方可胜也!” 高甲所说的话,让高延寿和高惠真惊讶异常,这对付唐军的计谋他们也曾经考虑过,只是权衡再三后,还是放弃了。 “大对卢此计甚好,只是我大军已经进至离唐军不足百里之地,若再退兵返回乌骨江一带,那势必给予唐军机会,可以趁我大唐撤退时候尾随追着我大军后翼攻击,我大军远道而来,又无功而返,那军心定会大乱,正是给予唐军可趁之机,所以本帅决定,还是寻机与唐军决一死战,重夺辽东城与玄菟等诸城!”高延寿紧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理由,若是早做如此考虑,大军可以在没过乌骨江时候就停步,据江死守,同时派出一部兵力,利用熟悉的地形袭击唐军粮道,迫使唐军退兵,让高延寿没有采取此道的是,泉盖苏文的严令。 泉盖苏文在下达的命令中,要求高延寿和高惠真,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击败唐军,并夺回辽东诸城。若是他们驻兵不前,泉盖苏文会相信他们是在与唐军对耗,以求唐军粮草用尽,天气转寒时候发动攻击的吗?很有可能泉盖苏文是以为他们与唐军密谋,准备归降大唐的,并以此责他们的罪,将他们在平壤的家人下狱。 此前高延寿曾经上表建言泉盖苏文,不能与大唐作对抗,高丽不是强盛大唐的对手,甚至泉盖苏文之长子泉男生也附和高延寿,建议泉盖苏文向大唐请罪,以免这场祸乱,但是泉盖苏文不听,执意要与大唐对抗,并重责了不顺他意的泉男生,以此警告诸臣,如此情况下,高延寿还敢驻兵不前吗? 高甲见高延寿如此说,也似明白了他们的难处,站起身,摇摇头道:“老朽想着两位大将军领兵与大唐军队作战的话,一定逃不了被唐军击败的命运,我高丽将亡矣!”说着,不再看高延寿和高惠真,出帐而去。 被高甲最后这几句负气的话坏了心情了高延寿,心里很是恼怒,但又不能责备高甲,只得令全军作好准备,几路并进,前后响应,寻机与唐军决一死战! 第二百章 突发情况 又一天夜色将黑,辽东城东,虏北山下,唐军的大帐内,李世民正召集诸将进行最后的布置,在开始商议军情前,一名特战队的中郎将来求见,被宣进帐后正在向李世民报告情况。 “陛下,据我们所探的情报,高丽这十五万大军绵延近几十里,正往辽东城而来,如今在离我大军设伏之地不过十几里地扎营,明日晨间即可抵这里!其前军由高惠真率领,约五万人,中军由高延寿亲率,有七万人,后军约三万,由一名唤高明博所领!前军与中军相隔不到两里,他们所驻之地即在这里!”这名特战队的中郎将,拿着一份刚刚给就地地图,将他们所探到的情报简单而又清晰地报告着。 大军在出征前,皇帝李世民曾有过密令,随军行进配合作战的特战队员,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候,可以求见任何级别的指挥官,紧急情况包括敌军的最新动向,突况等,此次准备聚歼高丽这十五万大军,李世民作为战时的最高指挥官,也令各部,有什么情况都要第一时间报告他,这也使得特战队在探到情况后,都向皇帝直接报告。 这样的情况也使得李世绩和李道宗这两位正副行军大总管,暂时被降置行军总管用,李世民成了实际上最后决策的大总管了。 对特战队员行事的高效率,李世民是非常的欣赏,在称赞了这名特战队的主官几句后,即令其率部下继续去执行任务。 李世民拿着特战队员所送的敌情通报,脸色已经恢复了冷峻,看着诸将道:“诸位爱卿,敌军的行动我军了如指掌,此战我军取胜当不在话下,具体的作战任务都已经布置给各位,朕希望各位在遭遇高丽大军时,一定要奋勇作战!”李世民停了一下话语,这才加重语气道,“朕不想再看到再有一个张君乂出现!” “末将一定奋勇杀敌,未将敌击退前,决不退缩!”李世绩第一个喊出了口号,接着其他诸将及随皇帝亲征的文臣们也跟着吼着相似的话。 张君乂已经被皇帝亲自下令斩杀,并且是当着数万将士亲自监斩的,在战场上杀掉一名行军总管,并且皇帝当场宣布了对奋勇作战的马文举的奖赏,勇往直前与临阵退缩,下场是完全的不一样,将士们心内还是很震撼的,如今皇帝再提起张君乂,诸将都明白皇帝的用意,若有临阵退缩者,将会与张君乂一般的下场。 见诸将都是豪气满怀的样子,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 高丽人行进间防卫很是严密,特别是夜间,在其大军所驻地远处,都有小规模的侧翼之军,夜间偷袭成功率很小,唐军也取消了准备在夜间偷袭的计划。 “陛下,据报,白岩城守将孙代音,在前些日子曾令使来告知,愿举城归降,但在得知高延寿所领的大军将至时,又反悔了,想据坚城与我军作一战!”李世民话说完后,李世绩第一个报告了其部所探到的最新的情况。 李世民听了李世绩所报的,脸上现出恼怒的神色:“孙代音反复无常,朕深恶如此之人,他日若得此城,朕要将城中男女及财物皆当作赏物赐给将士们!” “陛下,不可如此!”吏部尚听李世民如此说,忙站出来反对,“陛下在其他被我军攻占的辽东诸城,皆行善民之策,如今因恼于白岩城的守将如此反复,而迁怒于城中的百姓,此是有失王道之举,陛下所行善道,正是可感化高丽人,在我攻占辽东后,能臣服于我大唐,成为我大唐的子民,若陛下如此下令,那辽东的百姓皆会生寒意,在我军攻城时候一力相抗!” 杨师道如此一说,李世民似乎也回过神来,却一下子不知道如此说。 见杨师道这般话让皇帝有所触动,一旁的李世绩却不以为然地开口说道:“陛下,将士们之所以不怕飞矢流石的袭击,不顾生死地攻城,正是图其男女及财物,还有陛下的奖赏;如今白岩城垂手可得,末将以为,我们不需要接受他们投降,只需令将士们攻城杀敌,并以城内之物奖赏将士即可,不然就辜负了将士们的杀敌决心!” 听了李世绩所说的,李世民又想着杨师道的话,又开口道,只是语气已经变了:“李大将军所言极是,然放纵士兵杀人,虏其妻小,朕实在于心不忍,被我攻占的诸城所辖之民,以后都将是我大唐治下的百姓,哪里有大唐的将士,抢掠大唐子民的财物之理?大将军手下有功的将士,朕会用府库里的财物封赏他们,朕希望得到一座完整的白岩城,若是孙代音在我击败高延寿部后还是愿意请降的,朕也可以不追究他的罪责!” “陛下此言甚是在理,臣等是一力的支持!”杨师道闻之大喜,忙站出来高声奏道。 “陛下怜民之心甚是让臣等敬佩,臣乃一武夫,没有陛下所想这么远,此是臣所虑不周,才会说此言!”李世绩脑子也挺好使,见李世民如此说,也马上改变了自己刚刚的话,顺着皇帝的意思道。 “好了,关于白岩城的事,待消灭了高延寿部再议!”见还有其他将领想在此事上表看法,李世民摆摆手示意道。 诸将只得不再开口,等待皇帝接下来的命令。 “此战关键,是阿史那社尔的诈败!”李世民眼睛盯着自己的这个异族妹夫道,“一定要让高丽人觉得,是我军战力不支,而被迫后退的,千万不能与以往作战时候那般,从容有序地退!” 李世民知道各近卫师的战力水平,一些中高级领军将领不屈的性格,还有阿史那社尔的作战方式,还是担心他们不愿意担负在战场上败退的名声,而与高丽人绞着作战,甚至将高丽人打怕,这样的话高丽人有可能会后退,不敢追击前来,那我大军所布置的,就成为一场空,要全歼这十五万人,也是难度要加大很多。 “是,陛下,末将一定不负陛下所托!”阿史那社尔挺身而出道。 阿史那社尔对皇帝给予他的信任是感激涕零,在安西时候不但委以重职,并且在他向皇帝提出想回长安来时,皇帝也马上同意了,还让他担任右羽林卫大将军职,这个身负皇帝安全的职位,授予他这个归附的胡将,让许多的汉将都眼红、不服,甚至担忧,也遭到了朝中诸多重臣的反对,但李世民最终还是坚持让阿史那社尔来任此职。阿史那社尔遭遇皇帝的这般信任,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愿意为皇帝却做任何事,如今皇帝要他诈败,他如何会不严格执行。 “还有…”李世民正准备再说,却听帐外传来急促的呼声:“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被打断话头的李世民很是恼怒,如此重要的军情商议,竟然有人这么不知趣,进来打扰,但听到“大事不好了…”还是心内一惊。 飞跑进来的正是被李世民新提,委以掌管军中物资的检校中书侍郎许敬宗,许敬宗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陛下,我运送弹药的辎重队,遭遇了大祸,弹药生爆炸,即将送至军中的五千枚炮弹,还有一万枚攻城所用的手雷,皆在过了辽河后炸毁…运送的将士五百余人被炸死,粮草也一部被毁!”许敬宗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李世民的面前,以头触地。 “什么?”李世民惊讶地张大着嘴巴,一根手指着颤抖着指着跪伏在地上的许敬宗,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诸将听到此消息也同样大惊失色,我军中火炮的炮弹已经用尽,攻城所用的手雷也已经没有了,原本指望这一批的炮弹和手雷运抵后,可以在接着对白岩城、安市城攻击中所用,如今全部被炸毁,并累及一部分粮草及士兵损失,如此重大的事,对我军的下一步行动将是非常的不力。 “此是臣的过失,请陛下严责!臣原想一死谢罪,但又怕没有人敢来报信,所以冒死前来向陛下禀报,”许敬宗不停地以头触地,痛苦流涕地哀嚎道。 “陛下,臣未负好运送物资之事,以致生如此重大的事情,也请陛下责罚!”一旁被此情况吓呆了的长孙无忌,也跪伏在许敬宗前面,用颤抖的声音向李世民请罪。 刚刚听到许敬宗的这番报告,这些日子惶恐不安的长孙无忌,更是觉得天塌下来一般,军中如此重要的物资,大军急需用到的炮弹和手雷,却在将要送到军中时候生爆炸,还累及了五百名军士丧命,如此重大的过失,对于主管物资的他和许敬宗来说,那是不可饶恕的罪行,若是皇帝要执行战场纪律,将他们两人及其他负责的官员一刀喀嚓了,也并不过份。 长孙无忌也知道,下一批运送的弹药,还在幽州附近,要运抵辽东城近,还需要将近一个月左右,这些费近千辛万苦,将送达辽东城的炮弹及手雷,却在辽河边毁了,大军的下一步行动,必将大大地受影响,更不要说我大军就要与高丽人决战,对将士们的士气,影响将是非常的严重,皇帝会如何处置,真的不敢想! 李世民铁青着脸,忍着怒意,咬着牙,几乎一字一蹦地说道:“传朕旨意,除长孙无忌和许敬宗一切职务,押于辽东城,待朕平定了高丽后,再做处理!再令吏部尚行掌管物资之责,将作少监姜行本辅之,并一同调查此事的缘由!攻打安市时,朕希望看到我军的火炮能射…” “臣领命!”杨师道和姜行本几乎几时是用颤抖的声音应命道! 第二百零一章 皇帝的诏命送达 第二百零一章皇帝的诏命送达 熊津道行军部下几个近卫师,与新罗军队一道,在完成了对加林城的占领后,准备往下面几个目标地继续进军。 李业诩将率领属下的第五、第六近卫师,与金胜曼亲领的一部,攻击任存城,上官怀仁领第七近卫师一部约四千人与金春秋部一道,攻击扼守百济南部与新罗之间通道的真砚城,以第七近卫师中郎将高侃领三千余人马,与金庾信一道,攻击支罗城。 攻击真砚城和支罗城的指挥,分别由唐军将领苏海政与高侃负责,金春秋与金庾信副之。 李业诩这样的命令让金春秋与金庾信很是难以接受,但做为新罗王金胜曼,在李业诩布置了任务后,即满口应承下来,金春秋与金庾信也只得依令行事,他们两人也知道,李业诩所布置一道行动的数千唐军士兵,对他们新罗军队是有监看作用的,金春秋和金庾信对这数千唐军也是不敢小视,在这些年大唐的对外征战中,正是这些善战的近卫师将士,给敌对方带去了噩梦。 加林城被占领,余下较大的任存城,还有真砚城,再加上苏定芳所领军攻击的慰礼城与枕服岐城些,这些城都被唐军占领的话,那百济大部的国土都被唐军所控制了,百济境内的战事,也就基本结束了。 刚刚被攻占的加林城的守卫,由刘仁轨领水师一部负责,熊津江从加林城段再上往游去,大型的攻击船只,斗舰等已经无法再继续上行了,只能留在加林城附近的熊津江上。 水师的一些小型战船,倒是还可以再往上走,也被用来运送物资,往上游的任城存而去, 一部分的火炮,由这些小型的战船勉强地往上游运,水路走比陆路以马车拉,行进速度还是要快一些,毕竟过了加林城后,没有非常平坦的大道供大军行进,那些运送火炮的马车行进速度也快不起来—— 一名隐伏在百济境内的情报头目到加林城内,进入正在做出发前准备的李业诩所住的将军府内,将几份他们刚刚接收到的情报交给李业诩,这是已经抵达了辽东城附近的皇帝李世民使人紧急传来的情况通报。 “大帅,这是辽东送来的急报!陛下的诏令!”这名情报人员的头目将藏的非常好的密令交给了李业诩。 李业诩打开看了,最先看到的消息让他心内腾起满腔的怒意,作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的张亮竟然违反战前的布署,改变行进方向,转而在辽东南端登陆了,进击平壤的任务只是交给水师将士去完成。高丽人所居地国都平壤受到的压力那就是小很多去,高丽大军援助辽东,那是肯定的事,二十万左右的高丽大军发往辽东,这给辽东道的大军造成了极其不利的局面。 战前布置的以三路人马分而击辽东、平壤及百济境内的战略布署,因为张亮的愚蠢行为,效果大打了折扣,战事的进展必将比原来的复杂多了,李业诩也马上决定,加快百济境内的军事行动,以最快的速度,准备攻伐平壤,减轻辽东方面皇帝亲征的大军所受到的压力,趁平壤守卫空虚时候,将其攻下,百济境内一些还不愿归服的小城,由留守在百济境内的小规模驻军及归服的百济军队去完成。 皇帝也在传来的诏命中按李业诩的意思,设立了熊津大都督府,并除百济国的称号,让李业诩暂领大都督职,总理百济、新罗的一切事务,这样的诏命让李业诩稍稍挺是满意,因得知张亮的消息后生出的怒意也平复了一些。这是李业诩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对百济境内事务处置的应急建议,目的就是断绝新罗人谋取一些百济境内有争议城池的想法。 李业诩也立即使人将这些消息传给留守熊津城的郑仁泰,让其集结水师大部,准备攻伐高丽,同时也将此诏令传与依皇帝诏命袭带方郡王封号的扶余隆。 扶余义慈因与大唐对抗,被除去带方郡王,并准备押解到长安问罪。 如今已经是夏天,黄海的风向已经转向南,从熊津江口可以顺风直往北部的大同江、鸭绿水而去,处在大同江畔的平壤城,可以用我水师的炮舰进行攻击。 李业诩又使人去城外紧急传报,将准备带大军出发的金春来和金庾信唤进城来,有紧急命令宣布。 在布置完诸事后,李业诩随即带着一群亲卫,往隔院金胜曼所住的地方而去,要将皇帝的诏命传达给新罗王及属下诸臣。 在李业诩刚过院门时,即有金胜曼的护卫飞跑着去通报了。 得到通报的金胜曼和阏川慌忙间迎到院子里,他们对大军将开拔,李业诩却亲自拜访也很是意外。 今日的金胜曼还是一身白色的衣裙,在明亮的阳光下,更加的艳丽动人,也使得身体的一些细节都可以看清,站在近处,李业诩甚至可以透过金胜曼那薄薄的裙袖看到她袖臂处泛着光泽的肌肤,而因光线的作用,让人觉得那诱人的胸部看上去更加的挺拔丰满。 “新罗王,”李业诩也只是短暂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位美丽的新罗王,即施了礼,开门见山地说道:“本帅接到吾皇的旨意,一些是关于新罗国内事务的,因此第一时间就来告知!” 一夜没睡好的金胜曼显得有些精神不振,看到李业诩那充满精光的眼神注视着她,有些不敢对看李业诩的眼,回了礼答道:“大总管亲自过来宣旨,本王甚是不去,还请大总管进内宣旨吧!” 李业诩也不客气,率先举步踏进厅内。 金春秋和金庾信也在李业诩进了厅后,从外面飞跑着进来了。 李业诩对行大礼的金胜曼与阏川、金春秋、金庾信,宣读了皇帝的诏命:“…赠善德先王德曼为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并将使大常丞张文收持节吊祭…以王室女金氏胜曼袭东浪郡王、新罗王,同拜上柱国…” 李业诩宣布了皇帝的诏命后,堂下的新罗君臣表情明显的不一样,因前一个晚上思虑太多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振的金胜曼,脸上也显出不一样的神情出来,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浮现在眼中,有了大唐皇帝的诏命,那李业诩对她的支持力度将会加大,面对其国内的两大权臣,金春秋和金庾信的威胁,也变得有底气抗争起来,使得她担虑的事也少了一些去。 与金胜曼同样喜悦的是阏川,这位对金胜曼根基尚浅,无法服众的新罗新王很是担忧的老臣,在听到李业诩宣读大唐皇帝的诏命后,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皇帝的诏命这么快就下达到这里,这出乎他也包括所有新罗人的意外,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讲,李业诩这位目前能决断一切事务的行军大总管,对金胜曼这位新罗王还是给予支持的,正是李业诩的建议,才会有皇帝的诏命这么快送达。 但与金胜曼和阏川的反应截然相反的是金春秋与金庾信,他们也同样从皇帝的这份诏命中读出了相同的意思,只是如今在百济境内唐军势大,他们都没能力挑战,也只得应从。 李业诩也向新罗君臣宣布了大唐在百济故地设置熊津大都督府的消息,但并没有告诉新罗君臣具体的细节。 对设置熊津大都督府,新罗君臣的反应还是明显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以他原先的估计,金胜曼和她的属臣们一定会据理力争,要求将那些有争议的城池交往给新罗,只是金胜曼等人听了会,并没有在这一问题上发言。 金胜曼和她的属臣们的这般反应很是让李业诩满意,在强调了尽快结束百济境内的战事,马上转战高丽的命令后,李业诩也就令金春秋和金庾信各去准备开拔。 在金春秋和金庾信领命而去后,阏川向李业诩恭敬地行了一大礼:“多谢大帅对我新罗新王的支持,属下等一定听从大帅的号令,任大帅驱驰…” 阏川的表态是坚信了昨晚金胜曼的来访是出自阏川的建议,对阏川的大礼和这番言语中近乎阿谀的表示,李业诩也只是回了礼,并没回答什么,而是直视着脸色大悦的金胜曼,施礼道:“本帅恭喜新罗王,得到吾皇的诏命封赏!” “多谢大总管对本王的支持,”金胜曼回了一礼,心内已经翻起百般想法,金胜曼想着有可能李业诩早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这份诏命,但只是在昨晚她去恳求后,今日才一早来宣布,自己主动向李业诩这位主掌如今百济境内一切,并可决定新罗未来的大唐熊津道行军大总管表示自己对大唐的忠心,才换来李业诩明确表示的支持,心里泛起的可是什么味都有。只是宣布了皇帝诏命后,李业诩以后会如何对待她这位新上位的王,还有新罗国内其他的权臣,却还是个未知数。 “大军将在一个时辰后出发,还请新罗王及上大等做好准备,不要延误了行期!”李业诩又恢复了淡淡的口气,对金胜曼说道。 “一定尊大帅的令!”听李业诩口气虽然淡淡的,却是不容置疑的,金胜曼打了个激灵,娇声应道。 第二百零二章 歼灭战开始 第二百零二章歼灭战开始 清晨,薄雾弥漫的虏北山南侧一山峰顶,集聚了数量不少的唐军士兵,从那些军士的装束上来看,这些不是普通的士兵。 此正是李世民亲领的四千羽林军军士,作为这次对阵高寿所领十五万大军的指挥官,李世民在前一个晚上,就已经率军登上了山顶,指挥诸军作战。 李世绩、李道宗等各将所领的军士,也都趁着上一个晚上的夜色,悄悄地进入目标阵地,隐伏起来,等着高丽人进入伏击圈。 虏北山间的这个宽阔山谷地,有管两里宽,正是从乌骨城方向往辽东城、白岩城的首选之路,高延寿想与我在辽东城附近的大军决战,势必往这个方向而来,只是是否进入我大军的伏击圈,还是要看阿史那社尔部的诈敌之战效果如何了。 “陛下,高丽人的大军距我军不足十里,阿史那社尔将军已经率部出击了!”一名羽林军校尉上前对李世民报告道。 为了方便传递情况,唐军在虏北山许多地方设置了观察哨和传递情报的人员,各部有最新情况通报,都可以快速地传到李世民这里,刚刚这消息就是离李世民所站山头前方一里许的一个观测点传来的。 听了这名校尉的报告,李世民只了露出一个知道此消息了的眼神,并没说什么,仍然举着望远镜,察看前方那有沙尘弥漫的山谷口的情况。 卷起沙尘的正是阿史那社尔所领的近一万将士。 作为此战诱敌的关键人物,阿史那社尔一早即领军,出了这个山谷,准备迎击高丽大军,李世绩所领的那一万五千人,陈布于虏北山西岭,山谷内侧,将作策应,进一步迷惑高丽人。 “大将军,高丽大军来了!”阿史那社尔边上的一名护卫人员指着前方卷起漫天的沙尘处,高声地说道。 一直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情况的阿史那社尔,早已经看到高丽人大军的影踪,望远镜里,高丽人前军的人和马都已经可以模糊地看清。 阿史那社尔放下望远镜,抽出马刀,对身边的将士吼道:“开始攻击!” 随着阿史那社尔的命令,身边的将士们也都以怒吼回应道主将的命令。 近万的唐军将士以冲击的阵列散布开来,随着攻击信号发出,各部都开始冲击,战马踩踏着大地发出轰轰的响声,这响声随着战马速度的加快而越加的响亮。 “杀!”连续的喊杀声在冲击的唐军阵中响起来,万人规模的喊杀声,再加上战马的奔跑声,气势上足够吓人。 唐军将士冲击的是高丽人的左侧面,战前的布署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地迷惑高丽人,也为了减少已方的伤亡,不以骑兵对高丽人的正面进行冲击。 发现了突袭唐军的高丽大军也是做出了应对,行进的队列中出现了异动,一部人马快速上前,散列开来,摆开阵势,准备迎击唐军的冲击。 因高丽国内战马数量不多,这十五万人中高丽人的骑兵人数只有一半不到,还是以步兵占多数,且骑兵的战力不强,作为高丽主将的高延寿和高惠真都知道,若是与数量相当、经过严格训练、久经战事的唐军骑兵正面冲杀,高丽骑兵根本不是唐军的对手,即使是以两倍的骑兵兵力与唐军对杀,并不一定能占上风,因以为了防备唐军骑兵的快速冲杀,高惠真所领的前军有五万人,还有高延寿亲领七万人的中军,前军与中军相隔才一两里路,高延寿就是想以人数上的优势,化解唐军骑兵快速冲击给已方带来的巨大杀伤。 指挥前军的高惠真看到大队的唐军骑兵已经开始从侧面向自己的大军冲杀过来,心内大惊之下,忙做出应对,将密集排布的大军散开来,准备迎击唐军的快速冲击,还有唐军引以为傲的骑射打击。 事前他们并不知道唐军的方位,这几天以来最让高延寿和高惠真头痛的是,他们无法掌握唐军的具体动向,派出的斥候大部都没见回来的踪影,也使得高延寿和高惠真无法在战事开始前做出什么有效的应对举动,唐军开始的攻击是从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侧面而来,这让需要调整队形的高丽大军出现了慌乱。 不过高惠真到底是行伍多年出身,遇到这种情况马上做出了应对,令左侧面的骑兵和步兵马上做好防守的准备。 没有出乎高惠真的意外,唐军骑兵人冲击至百多步远时候,密集的箭矢往已方阵中射来,高惠真在命令属下将士引箭还击的同时,也令前排士兵举起盾牌,遮挡唐军射出的箭矢。 天上细雨般密集的箭矢带着声音在飞舞,大片的高丽士兵被携着战马速度射出来的唐军箭矢射倒,而唐军冲击的骑兵群中,也有不少的士兵被射翻。 “快速冲击,冲入高丽人阵中,使其箭矢没法射击!”唐军中各领军将领几乎都在同一时候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冲击的队列都是比平时常规的冲击训练要稀疏的多,这是为了防备被敌军箭矢打击出现较大伤亡而采取的对策,在奔近高丽人阵前,散布的骑兵再聚拢,对敌方阵列进行冲击。 唐军采取的对策还是颇有成效的,而且高丽人也低估了唐军骑兵的快速冲击能力,大部的唐军骑兵都躲过了箭矢的打击,因这些骑兵身着较厚的甲胄,被射中的许多将士也并没有失去冲击力,只是战马被射中的那些将士,痛苦地被战马掀翻在地,一些人被后面冲击的战友的战马踩死踩伤。 在阳光的照耀下,唐军将士手中的马刀闪着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带着死亡的气息,直往高丽人阵中扑过去。 战马的速度已经提到最快,转眼间唐军将士就从各个方位冲入高丽人阵中,与高丽人绞杀在一起,在唐军将士的砍杀中,不少的高丽人倒在马刀下面。 高丽人的战力是无法与唐军将士相比的,在万人规模的唐军将士冲杀下,遭到攻击的高丽大军侧面一片混乱,许多高丽士兵扔下武器,四下逃跑。 颇有作战经验的高惠真,在使人将情况通报高延寿的同时,也马上带着亲领的两万骑兵,往唐军冲击来的方向围过去,同时令一部防备唐军从其他方向冲击而来—— “大帅,唐军一部万余人冲击我前军左翼,副帅正率军奋战!”一名军士快马跑到高延寿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万余人的唐军?”高延寿听到报告,心里有些疑惑,嘀咕着,唐军这万余人会不会引兵之敌,诱使我军进入伏击圈,当下喝问道,“唐军是否冲杀了一阵,即退走?” “大帅,唐军攻势很猛,我前军出现溃乱的迹象,副帅正亲自带人截杀这部唐军!”传令的那名军士回答道。 “众军士听令,率本帅一道,歼灭这部唐军!”高延寿军中接收了一部先前派往辽东、被唐军击溃的那部援军的散兵,知道他们只是被数千唐军击败的,高延寿在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对唐军骑兵那强大的战力感到害怕,这次唐军还是以少数军士来冲击已方军阵,想着有可能是以这部军士的快速冲杀,引起自己所领大军的混乱,再以另一部快速冲击而来,以几个方向的同时攻击,击败已方,想到这,高延寿就马上下令,准备集大军,歼灭这部唐军,以免我军混乱时候,唐军后续大唐的继续冲击,再遭同样的覆辙。 “轰!轰!”高丽人阵中响起了无数的手雷爆炸声响,这是冲入高丽人阵中的唐军将士在冲杀了一阵后,趁高丽人混乱时候,扔出的手雷,这也是准备撤退的信号。 被手雷爆炸声及巨大的杀伤力吓着的高丽人,又被唐军砍杀了一阵,更加的混乱,许多人争先恐后地往回跑,与冲击过来的已方人员都撞到了一起,阵势更是大乱。 而目睹已方如此不堪受打击的高惠真,心里恼怒之下,已经带着那亲领的两万余人冲了过来,准备截杀这部唐军,同时也阻止部下的溃败。 “都给我往前冲,唐军只不过万余人,不是我们的对手!”高惠真怒喝着,杀了几名扔下武器乱跑的士卒后,一马当先,往前冲去。 看到主将都不顾身地杀敌,一些溃逃的高丽将士被当场斩杀,那些溃逃的高丽士卒也不得不转身,往回冲去,准备再与可怕的唐军骑兵作战。 “副帅,唐军逃跑了!”一名低级军官模样的人策马跑到高惠真身边,指着前方报告道。 高惠真勒停坐骑,看着前方,果然唐军大部已经先后脱离与已方的接触,往回撤退,而还在与已方纠缠的少部分唐军,也在以他们那厉害的武器,乱扔一气后,在已方士兵的慌乱中,冲出阵去。 鼻子都被气歪的高惠真在恼恨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唐军战力的出众,行进与后退的自如,但也不愿意看到这部人数并不多的唐军就此逃离,立即命令所部将军,全力追击逃离的这部唐军… 第二百零三章 伏兵四起 第二百零三章伏兵四起 “大帅,唐军逃跑了!副帅正率部追击!”率中军准备驰援前军的高延寿,再次接到属下的报告。 高延寿也是隐约看到了唐军撤退所卷起的沙尘,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微笑,有些得意地说道:“唐军战力也不过这一般!” 高延寿最怕的就是已方在唐军的快速冲击下,顶不住对方骑兵的凌厉攻势,而出现溃败,后续的唐军再全面杀来,那样形势就非常的难堪,已方这十五万战力并不出众的军队,在精锐的唐军骑兵的冲击下,有可能溃不成军,就如前面那支援辽东的大军一样。如今唐军不敌退去,也没有后续的唐军冲击而来,高延寿想着自己所领的大军终于顶住了唐军这种杀伤力非常大的骑兵快速掠阵冲击方式。 唐军既然已经撤退了,高延寿想着,自己的这十五万大军没有在让人谈之色变的唐军骑兵冲击下溃败,唐军没有达到战术目的,怕全军覆灭,不得不撤退。高延寿有着与高惠真同样的心理,既然我方顶住了你们的攻击,如何能再让唐军全身而撤,追着逃跑的敌人打,这在无论何种情况下,都是非常有效的打击手段,唐军也不可能以万余人马作为诱饵,来yin*我军的。 高延寿在早一步时候,已经下令安市守将杨万春出城攻击唐军,他自己所领的大军也对唐军发动全面的攻击,唐军人数少,高延寿认为要几面迎击已方的攻击,定是无法应对的,不趁唐军败退时候攻击,歼灭唐军的机会就失去了。 “令副帅,全速追击,歼灭这部唐军,本帅亲领军,尾随跟进,要将辽东城近的唐军全部歼灭!”高延寿豪气满怀地吼道。 “是,”传令的军士同样中气十足地应命而去。 “弟兄们,跟着本帅,往辽东城方向追击,不给唐军逃跑的机会!”高延寿抽起战刀,对身边的将士们吼道。 回应高延寿的是军士们震天的怒吼声—— “陛下,阿史那将军已经率军退回来,高丽人正尾随追击而来,”一名传令的军士飞步跑到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望远镜的李世民边上,大声地报告道。 “将士们,准备出击!”李世民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军士吼道。高丽人果然中计,想歼灭阿史那社尔所领那近万唐军士兵,但是训练有素的唐军是这么容易被敌歼灭的吗? “谨尊陛下令!”数千军士以震天的吼声回应皇帝的命令,随即都跨上战马,等待皇帝亲自下的出击命令! 李世民重新举起望远镜,查看远处的情况。望远镜里,阿史那社尔率领的近万唐军士兵看似慌乱,实则很有序地往山谷中撤,而在虏北山西岭位置,老远就可以看到,李世绩所领的一万五千人严阵以待,等着高丽大军的到来—— “副帅,前方一里处有唐军!”一名传令的军士飞奔到正指挥大军追击唐军的高惠真边上。 “在多少人马?”高惠真听闻一惊,勒停坐骑,唐军果然有伏兵设着。 “一万余人马,他们摆开阵势,准备迎击我军,接应逃跑的那部分唐军!”这名军士回答道。 “一万余人?还摆开阵形?他们这是想做什么?”高惠真大惑不解,一万多的人马,还不是在险要处设伏,要抗击他们这十多万人马的冲击,实是螳臂挡车。 “副帅,大帅令你,消灭逃跑的这部唐军,来阻击的唐军大帅会将其歼灭!”正在高惠真犹豫是停下还是继续追击间,同样接到新的情况汇报的高延寿,已经派人给高惠真来传令,让他继续追击,并将试图阻挡的这万余唐军也尽歼。 “弟兄们,加速快速追上唐军,将他们全部消灭!”听到高延寿命令的高惠真不再犹豫,再令大军加快速度,争取将前面这部新出现的万余唐军也消灭掉。 在高惠真的命令下,刚刚并没停下追击脚步的高丽人,更是加快追击的速度,想追上前面逃跑的阿史那社尔部,而差不多同一时候,尾随着前军快速追击而来的,以骑兵居多的高延寿所领的中军,也已经从后面赶上来了,从侧面分出来,准备扑向李世绩所领的那部唐军—— “高延寿真是猪脑子!”从望远镜里看到高丽大军已经冲进山谷内,大半进入我大军伏击圈内的李世民,自语般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拿开望远镜,对身边待命的军士吼道,“传令,各军出击!” “是,陛下!”待命的这名军士飞快地跑开,将命令传达下去。 惊天动地的鼓角声响起来,同时几枚全军开始攻击的烟炮从皇帝所处的这个山头上飞了起来,火红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来。 李世民的望远镜里,从高丽大军的中段,后段,都腾起了烟尘,那是我伏击的大军出现,并开始出击了。 回撤的阿史那社尔部,也在一宽阔处整体调转马头,往追击而来的高丽人冲过去,与他们一道冲击的,是驰援的右卫大将军执失思力所领的一万人,他们这两万余人,作为正面攻击的主力,给予高丽人的前军一个迎头痛击。 侧面摆阵的李世绩也已经率麾下的一万五千军士往冲击而来的高丽大军迎上去,隐伏于南岭峡谷中的李道宗所领的一万五千人,开始全速冲击高丽前军与后军结合部位,而埋伏在山北峡谷中的牛进达与程名振所部一万一千人,也在怒吼的喊杀声中,往高丽中军与后军交接部位的侧翼,杀了过去。 看到诸军都已经有序地展开攻击,李世民也跨上战马,抽出马刀,对身后的数千将士吼道:“将士们,跟着朕,杀下去!” 早已经上马待命的四千羽林军将军,和着皇帝的吼声一齐大喊着“杀!” 指挥羽林军的尉迟恭一马当先,从地势较缓的那年坡面往下冲击,李世民则在一大群侍卫的保护下,也和大军一道,从山上往下冲击—— “大帅!我们中了唐军的伏击,”高延寿的一属将飞跑着来到面前,惊恐地喊道:“各个方向都是伏击的唐军向我大军攻击,人数好像有十几万!我们抵挡不住了!” 五六个方向的唐军齐向绵延十多里的高丽大军主力一齐攻击,这样的情况是高延寿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想不明白什么时候辽东城附近出现了这么多的唐军,能从这么多的方位,向他们攻击。 只是到底有没有这么多数量的唐军已经无需去考证了,他们这十几万大军正在遭受唐军骑兵的快速冲击,唐军士兵手中的武器,正在疯狂地砍杀着高丽士兵,高延寿当前最需要做的是,令各部分头抗击唐军骑兵的冲击。 “令各部,分兵击退偷袭的唐军,大军再往后撤退!”高延寿还算沉着,在慌乱了一下即下达了命令。 “是,大帅!”属将领命而去,传令的军士也将高延寿的命令传达到各军中—— “杀!”见高丽人陷入我军的伏击圈内,各领兵的将领无不兴奋异常,怒喝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率属下将士往已经乱成一团的高丽人阵中冲过去。 高丽人试图分兵出来,迎击各个方向突袭的唐军,只是面对快速冲击而来的唐军,已经大乱的高丽人军阵中,如何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阵列,在唐军冲到他们阵中时,大部高丽人除了惊慌地四下逃窜外,真正组织起来抵抗突袭唐军的士兵少之又少。 “快去禀报大帅,唐军来势凶狠,我前军抵挡不住!”指挥前军苦苦支撑,抵御阿史那社尔和执失思力所领的两万余唐军疯狂攻击的高惠真,令属下快速地去回报高延寿,只是传令的军士刚刚跑开,高延寿派来传令的人已经来到了身边。 “副帅,大帅的中军也受到唐军的攻击,大帅命你,率军往左侧山头上撤退!”传令的士兵指着远处一个山头大声地喊道。 因为都处都是喊杀的声音,还有高丽士兵惊恐的惨叫声,使得这名传令的军士大喊了几遍,高惠真才听清楚,高延寿所领的中军也遭到唐军的袭击,想必也是损失惨重,不然不会使人传令让他往山头上撤退的。 “弟兄们,跟着我,往那个山头冲击,与大帅会合!”心内已经很是慌乱的高惠真,严令一部将士抵挡住唐军的冲击,自己领着大部,往刚刚传令军士所指的这个山头上冲去。 待高惠真冲出阵去,他这才看清,自己所领的前军,已经是溃不成军了,虽然已方人数占着优势,但却被人数占劣的唐军士兵追着打,一里多远的地方,也有一路人马正拼死杀出来,往他们将要冲击的那个山头而去。 不用说,也不要人来通报,高惠真也知道,那定是主帅高延寿所领的中军,正试图摆脱唐军的攻击,往那个山头上撤退。 十来万大军挤在这个虽然不宽大的山谷中,混乱不堪的场面,大军已经不可能往后撤离,只有往侧面突围出去,才有可能摆脱唐军的疯狂攻击。 只是能不能突围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即使突围出去,损失也将非常的惨重,高惠真知道,这一仗,已方惨败了… 第二百零四章 高延寿归降 第二百零四章高延寿归降 在唐军士兵不断扔出的手雷爆炸声中,还有已经在滴血的马刀挥劈下,无数的高丽人倒地身亡,乱成一团的高丽大军阵中,已经有大片大片的高丽士兵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兵败如山倒,用来形容高丽人是最恰当不过了,在唐军将士凶狠的冲杀下,高丽士兵损失惨重,斗志也被彻底瓦解。 原高丽所据守的辽东几座城池,在很短时间内被唐军攻占,据一些零散逃回来的士兵所传言,大唐军中有几种极其厉害的武器,在发出巨响的同时,能将人炸成碎片,这样的传言在高丽大军中起了不小的恐慌,虽然作为主将的高延寿和高惠真等人一再说明,这只是唐军散步的谣言,是想摧毁高丽人的斗志,让士兵们不要相信。 只是将信将疑的高丽将士,还是在与唐军的作战中遭遇到了这种让人非常恐惧的武器打击,可以说,这种比弓箭威力大上很多,可以中远距离投掷的武器,是造成高丽人慌乱的最重要原因。 惊慌是最容易传染的,一小队的士兵争先逃跑,可以引起后面更多士兵的恐慌,跟着逃跑,从而使得大面积的士兵放弃抵抗,都想逃跑,结果就是谁也都逃不掉,为了免遭被对手杀害,投降是最好的选择,在唐军士兵遍地大喊的“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声中,也就出现了大群的高丽士兵跪地投降的情景。特别是在看到自己的主将都争先逃跑后,剩余的那些逃跑不及的高丽人,只有放弃抵抗,跪地投降的一条路。 唐军士兵还在砍杀追击着抵抗和逃跑的高丽人,高惠真和高延寿所领的那两路逃跑的人马,后面也有数量不少的唐军将士在追击着—— “陛下,高丽人已经溃败,高延寿和高惠真率领几万人,正往那个山头上逃跑!”已经率军冲杀了一阵的尉迟恭,带着满脸的兴奋跑到被一大群侍卫护卫着的皇帝李世民身边,大声地报告道。 “高延寿所领的,真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就如此溃败了!哈哈哈!”李世民大笑了几下,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略带遗憾地说道,“看来今日午时时分,还不能将高延寿和高惠真擒获,朕失言也!” 前日李世民即说,将以各军对高丽人展开全面的攻击,定要将高丽这十五万大军尽歼,并在今日的午时时分,在辽东城内举行受降仪式,只是如今快到午时了,虽然已经将高丽大军击溃,大部的高丽军士都跪地投降,但作为主将的高延寿和高惠真,还是率领了几万人逃到这个可以据险守卫的山头上,暂时不能将其擒获。 李世民还有一些遗憾的地方是,虽然憋足了劲,想亲自上阵冲杀一番,无奈身边有大群的侍卫保护着,虽然也曾经冲入了敌阵,但自己并没有杀人,护卫的羽林军将士在尉迟恭的严厉命令下,在冲了一阵后就护卫着皇帝撤出了战阵。 皇帝亲自带兵冲杀,这样的壮举已经足够鼓舞士气了,作为皇帝护卫的负责人,尉迟恭可不希望我军大胜了,皇帝出现些什么意外,那可是他担当不起的。 李世民在冲杀了一阵后,也是自觉年岁大了,体力方面差了很多,挥舞起手中的长枪来,也是有些不那么自如了,也是自觉到了自己不一般的身份,在羽林军将士的护卫下,退出了战场,在一个山头上远观战场的形势。 战场形势一边倒的场面,让李世民一直悬着的人全部放了下来,若是迂回攻击的张亮所部能及时抵达,截住高丽后军的归路,那这十五万人,将无人可以逃脱。 “报!”一骑飞驰而来,冲到李世民所站的山头前,马上的行军总管左黑达飞身跳了下来,对李世民大声地报告道,“敌主将率一部退入那边的山头,据险死守,我军攻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大帅使末将来请命,准备将其合围,待机再攻…” 左黑达接着向李世民报告了那个山头的情况,这是一个背临梁水的山头,山头背面,有桥可以淌过梁水,程名振领着一部,渡过梁水并将河上的全部桥梁都拆除,而李世绩已经集合一部大军,准备将这个山头团团围住。 梁水方向的桥梁全被拆除,前面有我大军围困,高丽人除非从正面击败我军,才可冲出这种山头去,或者从背面淌过水流湍急的梁水,才有可能逃脱,只不过已经溃败的高丽人基本不可能做到了。 “陛下,山谷中的高丽人已经大部投降,据我们的探报,张亮大总管所领的将士,正在与敌后军厮杀,末将请命归队参加战斗!”左黑达在报告了战场上的情况后,准备归去加入战团。 “传朕军令,将高延寿和高惠真所部给我围困住,不许放走一人,朕会使人送去劝降信的,”李世民脸上已经有掩饰不住的笑容了,大声地命令道,“令张亮部,一定要将高丽人的后军全歼,不能放走一人!” “是,末将领命!”左黑达行了一礼,即转身离去,李世民身边几名传令的军士,也将这个命令传达到各领兵将军处—— “大帅,末将没有想到,唐军将领竟然如此狡诈,在各处设下伏兵,而且还以万余人作为诱饵,引我军上钩!”率军败退到山头上的高惠真,奔到同样率残军退到同一个山头上的高延寿身边,几乎是哭着说道。 高延寿满脸的灰败之色,看着高惠真,有些说不出话来。 高延寿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所领的这十五万大军,会在倾刻间就溃败了呢,而且自己竟然无路可逃,只得退到这个后面临梁水的山头上。 “大帅,不好了,唐军已经将梁水上的桥全部撤掉了!”在高延寿不知道如何说间,一名被他派出去准备占领梁水上几座桥的属将,飞跑过来对他报告道。 “什么?”高延寿听到这个消息,被吓得面无血色。 他们退到这个山头,前面有数量不少的唐军围困,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从山背后架设在梁水上的桥撤离,这也是高延寿在退到山头上后第一时间命属将去占领桥的原因,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唐军的行军速度比他所部要快多了,竟然这么快就把梁水上的桥撤了。 如今是夏节,正是梁水水流最急的时候,没有桥,不可能从河水中淌过去,河水深都是没过头顶的,若是将士们下水,大部都会被水冲走,更不要说唐军已经在对岸严阵以待了。 正面及侧面,有数万唐军围困着,后面有大河阻隔,高延寿第一次有了上天无能,入地无门的感觉。 刚刚一段时间前,高延寿还满怀豪气,准备将辽东城下的唐军全部歼灭,夺回被唐军攻占的诸城,却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自己所领的这十五万大军就已经被唐军彻底击溃。高延寿这才充分领略到唐军强大的战斗力,还有主将的行军布阵能力,自己还有自己所领的士兵,与对手差的太多了。 “大帅,我们要怎么办?”高惠真及其他几名副将都聚在高延寿身边,齐刷刷地看着高延寿,希望这位领军的主帅能给他们一个主意。 “速速派人,查看有没有其他可以离开这个山头的道路,”高延寿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令属下派人出去,查探有没有可以逃离的通道。 “是,大帅!”一名属将领命去做准备。 高延寿脸色阴暗地看了会身边的诸将,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紧锁着眉头,思考起对策来了—— 午后时分,在一阵骚乱中,从山下跑上来一名军士,来到高延寿身边,喘着粗气说道:“大帅,唐军使人送来一封信!”说着就将手中的一封信呈给高延寿。 高延寿伸手接过信,其实他不用看就知道,这肯定是指挥这场战事的唐军主将派人送来的劝降信,但高延寿还是将信打了开来。 只是高延寿看了这封内容并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信后,还是很震惊,他没想到,指挥这场对他们伏击战的,是大唐的皇帝李世民,李世民在信中对其晓以利害,指出了泉盖苏文弑杀高丽王高武,实乃是大不赦之罪,大唐只是出兵讨伐泉盖苏文而已,对其他愿意与大唐合作的高丽官员,并不会武力相对的,如今高延寿领着大军前来,大唐皇帝无奈之下,才设伏兵将其击败,李世民最后在信中说,高丽军队根本不是大唐军队的对手,要高延寿审时度势,率部投降,这样可以使许多人免死战祸,大唐皇帝对他及各属将可以既往不咎。 高延寿看罢信后,沉默不语地将信交给了凑上来的高惠真,高惠真接过信,认真地看了一遍,问道:“大帅,我们是无路可逃了,依末将所想…” 高延寿挥手阻止了高惠真的话,抱着头,一动不动地考虑了半天。 临近傍晚,探路的军士也都回来了,向高延寿报告,一些可以下山的地方,都有唐军守卫着,山谷中的已方军队,都已经向唐军投降或者被唐军消灭了! 唐军已经再次送来了劝降书,告知若不投降,将要放火烧了这个山头。 “传我命令,所部下山,向大唐皇帝请降!”高延寿在经过一番艰难的思考之后,终于下达了这个对他来说非常痛苦的命令! 第二百零五章 朕决定:大军直击平壤 第二百零五章朕决定:大军直击平壤 “陛下,高延寿和高惠真,率残部三万六千八百人,向我军请降…”李世民帐内,李世绩正在向皇帝报告情况。 各部的战果正在统计,张亮部因没有有效到达出击位置,还正连夜追击溃逃的高丽后军,李道宗、牛进达、执失思力等将也都还在率军清扫着溃败的高丽人。 而据已经清点的战果,在虏北山这个山谷内发生的战事,高丽大军被我歼一万五千余人,俘五万人左右,如今再加上高延寿和高惠真所部投降的这三万七千人磡,已经有十万余人被我军消灭,余下的还有多少高丽人被歼,明日基本可以知晓。 “将高延寿和高惠真带来见朕!”李世民精神大好,前些日子因为运送的火炮炮弹发生爆炸带来的坏心情,因为这场战役的巨大胜利,而烟消云散了。 “是,陛下!”李世绩应令,命人将押在帐外待命的高延寿和高惠真带进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高延寿和高惠真在帐门外就跪了下来,一直以膝行进帐来,头垂得很低,至李世民面前,更是把头伏在地上。 “参见大唐皇帝陛下,罪臣高延寿…高惠真前来请罪,”高延寿和高惠真一前一后地说道,“臣等冒犯天威,率军与陛下亲领的大军作战,实是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一副卑鄙的神色看着跪伏在地的高延寿和高惠增,站起身,沉声说道:“东夷少年,可以在海曲之地跳梁横行,至于摧坚决胜,肯定及不上朕这般老人,尔等今后还敢与大唐天子战乎?” 听李世民如此嘲讽的话语,高延寿和高惠真不敢应答,只是不住地以头触地,一再请求李世民责罚他们所犯下的罪过,并表示愿意任大唐皇帝驱驰,众人看过去,两位高姓的归降高丽人额头上都渗出了血迹。 李世民看到高延寿和高惠真这般的表现,很是满意,站起身,从座上走到高延寿和高惠真前边,语调也放缓了,“起来吧!” “罪臣不敢起身!”高延寿听到李世民如此说,又感受到那一份让人压抑的皇者霸气,心内更是惶恐,略抬起头看了一下面前的李世民,又把头伏了下去。 “若是你们早一步归降,这数万高丽将士,也可以免以身死,对他们来说,你们是罪人,”李世民又加重了语气,却是边说边走回了座上,“朕希望你们能为他们赎罪。高丽权臣泉盖苏文弑君犯上,作乱天下,尔等不替你们的君王高武复仇,还为虎作伥,与我讨逆之王师作战,实是不该…” 李世民这几句说得更是让高延寿和高惠真心惊胆战,高延寿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李世民道:“陛下,罪臣等愿意任陛下驱使,率军讨伐泉盖苏文…” 听高延寿如此说,高惠真也跟着表示,愿意领军讨伐泉盖苏文,以为先前犯下的过错赎罪。 两将起初都是不愿意听从泉盖苏文的命令,无奈受其所迫,再加上族内一些人的鼓动,这才集领大军救援辽东,如今兵败被俘,已经没得了选择,唐军战力如此出众,皇帝还有众将的谋略更是高丽国内君臣所不能比的。 再看看李世民身边数量众多的归附胡将,如今同样被委以重职,即是现在在李世民的帐内,都可以看到几名归附的胡将。向大唐请降,不失为一条最好的路,高延寿在决定举部向大唐请降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如今皇帝这般责难之下,更是想表示自己归附的一份决心。 “你们如此决定,朕甚是欣慰,先下去吧,朕自有决定!”对两位降将如此表示,李世民却不置可否,示意他们下去休息—— 第二日,各地的战事都已经结束,张亮所部虽然迟了一些到达战场,但想赎罪立功的张亮,率麾下诸将奋勇杀敌,在李道宗、牛进达、执失思力所领部的配合下,于梁水与乌骨江交汇处,将逃跑的高明博所领的三万高丽后军及一部分中军的溃兵团团围住,最终没有退路的高明博,选择了投降。 这第二天的战斗,共计斩杀高丽人两千余,俘四万,至此,高延寿、高惠贞所领的高丽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此战共计斩高丽人约两万,俘近十三万人,缴获战马五万余匹,粮食十万担,牛五万头,铁甲万领,其他器械无数,战果无比辉煌。 战果清点完毕后,李世民恼于靺鞨一部的反叛,下令将俘虏的数千靺鞨人全部坑杀。 这样空前巨大的胜利,还有坑杀靺鞨降众的行为,使得高丽举国震骇,黄城、银城等高丽守军皆弃城而逃,数百里内皆无高丽人烟,唐军在乌骨江与辽城间,如入无人之境般。 白岩城的高丽守将孙代音在听闻高延寿的十五万大军被尽歼后,也马上举部献城投降,如高延寿、高惠真般,跪行至李世民的帐内请罪,李世民在责骂了几句后,也接受了孙代音的请降。 贞观十九年六月十五,李世民在辽东城下发诏令,改辽东为辽州,以白岩城为岩州,将我军取得大胜的虏北山改名为驻跸山,并将辽东的战况以人飞报传回到长安,在传报中李世民更是得意地向留守长安的太子及诸臣炫耀:“朕为将如此,何如?” 同时,李世民以高延寿为鸿胪卿,高惠真为司农卿,并将所俘的高丽十余万士卒,皆押往至内地。 而违反军令,从辽东城部登陆的张亮,被李世民严责,除其平壤道行军大总管职,押于辽东城,待平定高丽后再问罪—— “诸位爱卿,辽东诸城除安市、建安等少许城外,皆被我所取,今日我们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诸事都处置妥当,大军也休整了几日,李世民召集诸将,商议后续的军事行动计划。 “陛下,我大军连续取得巨大的胜利,安市、建安诸城有若惊弓之鸟,我大军取之易如反掌,臣觉得,我们应该集大军先攻击这两城,待取了安市、建安后,再挥入东进、南下,攻取平壤!”行军大总管李世绩先一步站出来说道。 对李世绩的主意,李世民并不认同:“朕曾闻安市城险而兵精,其城主杨万春神勇,泉盖苏文之乱,杨万春不从,泉盖苏文曾发兵击之,却不能下。建安兵弱而粮少,若出其不意,攻之必克也,朕觉得可以先攻建安,待建安下了,则安市必是我囊中之物,此正是兵法所谓‘城有所不攻’者也!” 见李世民如此说,李世绩急道:“陛下,建安在南,安市在北,我军粮草辎重皆在辽东,如今逾安市而攻建安,若敌军断我运输之道,那我军将非常的被动,天子亲处,不能儿戏,臣觉得不如先攻安市,安市下了,取建安易如反掌也!” 见李世民和李世绩如此说,早就想发表意见的李道宗急忙说道,“陛下,臣有不同意见!” “讲!”见李道宗如此神态,李世民心里一动,但不动声色地说道。 李道宗娓娓说道:“陛下,我军如此大捷,辽州以东高丽守军皆望风而逃,唯安市与建安守将不为所动,臣觉得,我大军还是应举兵东进,再南下,直取平壤,若是攻取了平壤,那安市、建安不足为患也!” “陛下,罪臣也有一议!”刚刚归降的高延寿跟着李道宗站出来道,“罪臣等既委身于大唐,不敢不献其诚。罪臣以为,安市人顾惜其家,人自为战,并不容易拔也。今罪臣等以十余万之众,与陛下所领大军遭遇,却顷刻间溃败,国人胆破,乌骨城据守的乃耨萨老耄,不能坚守,罪臣建议陛下移师攻乌骨城,可以朝至夕克,其余挡道小城,必望风溃败,然后收其粮草辎重,趁势而行,平壤必不可守也!” “陛下,正是如此,”高惠真也忙上前道,“如今天已经快入秋,若是安市久攻不下,必将误我大军的行程,无法在入冬前兵进平壤,那将功亏一篑,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臣也认为,我大军应急行向东,在取得乌骨城后,南下直击平壤,若平壤被攻取,则高丽就将亡矣,安市孤城,必不可守!”牛进达也站了出来,对刚才李道宗和高延寿、高惠真的提议表示认同。 “陛下,臣以为,我大军可以分兵击之,以大部急行,攻取乌骨城,待取得乌骨城后,直接南下攻取平壤,以小部围攻安市与建安,待我后续火炮炮弹运抵后,此两城定是可以攻下!如今我大军人数已经不少,且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正是可以分兵击之!”刚刚伤口有些愈合,因错过歼灭高延寿所领这十五万大军而有些沮丧的契苾何力站出来说道,“臣愿领一军,直击平壤!” 听诸将如此说,刚刚建议皇帝先攻取安市的李世绩,也一副沉思的样子,不再发表意见。 李世民盯着李世绩看了一会,见李世绩没有什么表示,正想开口说什么,李道宗又站出来说道:“陛下,臣愿领一军,直击平壤,陛下以一军留辽东,以防万一,此乃万全之策也!” 听了李道宗再如此说,李世民似下了决心,猛地站起了身,以很高的声调对诸将命令道:“诸卿不必再议,朕决定,我两路大军重新在辽东分兵,以契苾何力代张亮职,转任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部攻击安市、建安、国内诸城,李世绩转任平壤道行军大总管,与朕一道,率大军直击平壤…” 第二百零六章 好消息传来 第二百零六章好消息传来 任存城建在任存山上,距离加林城南约一百五十里地,是一座以石头营造的城堡,城池四周又有大栅,大栅内侧又有不少的防御工事,使得任存城有如一个堡垒。里面的守军,借地势之险据守,攻城的敌人要从山下开始攻击,极易被守军杀伤,可是说是非常的易守难攻,任存城的防守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也并不过分。 城内的守将名唤迟守信,也是百济国内一位有名的战将,在接到扶余义慈与扶余隆的命令后,拒绝向唐军投降,并向附近的一些州县收募一些溃逃的散兵,使得任存城的守军人数已经达至三万人左右。 作为攻击方的唐与新罗联军,计有两个近卫师一万五千余人,还有金胜曼通过阏川所领的有两万余人,总计大概三万五千余人,作为攻城的一方来说,与守方从兵员数量上相比,并没有占着任何优势。 只是李业诩自信并不需要绝对优势的兵力,凭借已方近卫师强大的战力,还有火炮的威力,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就将任存城攻取。 李业诩在加林城下达了各部继续攻击的命令后,苏海政与金春秋领着所部,已经往加林城东南方向的真砚城而去,高侃与金庾信所领的两万余联军,也已经踏上征程,目标是加林城西南方向的支罗城。 金胜曼这位自觉根基不稳,希望得到李业诩全力支持的新罗新王,对李业诩这样的战力布置很是满意,在李业诩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后,即全军快速集合好,新罗诸将也得到命令,他们将直接执行李业诩的命令,不必通过金胜曼和阏川。 金胜曼如此识趣,也是让李业诩感到满意,在从加林城出发时候,也再次严令,任何行动都必须尊从他的军令,否则军法从事。 新罗人已经见识过李业诩在加林城处置违反军令人员的手段,在往任存城的行进过程中,还是听从号令的,不论那些领兵的新罗将领内心如何想,至少在表面上,他们都没有违令。 李业诩也和金胜曼建议,在宿营时候,让她的营帐与自己的大帐搭在近处,以使得有事可以很快交换意见,李业诩虽然是如此说,但实际的目的并非如此,在驻在加林城内时候,他派出监看并保护金胜曼的人已经阻拦并截杀了几名试图接近金胜曼所住之处的可疑人,从被抓获的这些人口供中得知,这几人是金春秋和金庾信派出的,虽然他们并未负刺杀金胜曼的使命,但是想监视金胜曼和阏川的行踪,一些甚至是想来李业诩所住之处探听情况的,这些人当然都是有去无回。 李业诩担心这两位新罗国内有势力的权贵在知道派出的人没有影踪后,更加下狠心派人对金胜曼进行刺杀行动,因此在行进途中为了防万一,还是让金胜曼所住之处与自己相距不远,这也可使自己的护卫队,将金胜曼的安全也纳入保护范围内,李业诩可以确信的是,金胜曼那五六百人的所谓护卫队,也有一些是有异心的人—— 大军从加林城出发,往任存城进发,因带着重量不轻的火炮,行进速度缓慢,一天下来也只行进了不到七十里地,天色黑了,在一个背山临水的坡地上扎营。 刚扎好营,几名神秘的黑衣人潜进李业诩所在的大帐附近,在李业诩贴身亲卫的带领下,进入李业诩的大帐内。 这是配属大军行动的特战队员,只不过这几人是配属给苏定芳部的,见到这几人进来,李业诩心内大喜,想着一定是苏定芳使人送来捷报了。 “大帅,末将奉副帅之命来传报军情!”一名特战队员对李业诩行了礼,并将绘制的一份地图及相关的说明交给李业诩。 接着这名特战队员将心中早已经记得烂熟的东西都报告给李业诩听:“副帅率军快速突击慰礼城,李将军率第一近卫师在夜间摸至慰礼城下,我部将士利用夜色进入城内,消灭守城的百济守军,打开城门,大军趁夜攻入城内,慰礼城破!共斩杀敌军士两千余名,俘虏百济人一万余人,倭人四千余,俘虏的四千倭人尽数被坑杀,慰礼城港口的所有百济与倭联军水师战船皆被我军焚毁!” 这名特战队员稍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在得知慰礼城被我大军攻占后,枕服岐城的守军,没有进行抵抗,即献城向我大军投降!” “好!”李业诩一边看着特战队员递交的密信,一边听着队员的讲述,听完后忍不住大声叫好,苏定芳及李业嗣这小子,还真的有两下子。 苏定芳领大军快速行至慰礼城近而不被敌军发现,李业嗣使人趁夜间突袭慰礼城得手,这样使得我军免去了强攻坚城带来的损失,可以说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胜利,看来苏定芳与李业嗣,正是将快速机动,出其不意的攻击手段发挥到了尽致。慰礼城被攻占,枕服岐城不战而降,那百济境内的重要城池,就只剩下任存城,还有相对来说重要性相差一点的真砚城,支罗城没有被攻取。 但这几城也将很快被攻取,原百济境内的战事,将停歇下来,以后会有的,只是熊津大都督府治下一些小规模的叛乱而已。 “传本帅命令于副帅,还有李将军、程将军、尉迟将军,令他们留一部驻守慰礼城、枕服岐城,余部尽快赶到任存城,与本帅会合,成平将军所部,也留驻在这两城!”李业诩一边命令着,一边写着只有特战队里呆过的人都看得懂的密令,写好后,交给前面的这名特战队员。 这几名特战队员领命后,对李业诩行了礼,即出了李业诩的大帐,隐入茫茫夜色中。 “来人!”在特战队员出了帐后,李业诩唤亲卫进帐来。 执行夜间护卫任务的李万应声进来,等候李业诩的吩咐。 “请新罗王到本帅帐中,有要事通报!”李业诩吩咐道。 “是,大帅!”李万应命出帐而去。 李业诩独自对着地图与沙盘,考虑起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来。 一会,李万进帐来报,说新罗王金胜曼已经过来,正在帐外等候,李业诩忙示意将其请进来,并亲自起身迎往帐门处。 看似金胜曼一路行来有些疲乏,李业诩看金胜曼没有戴头盔的脸,都是写满了倦意。 金胜曼没有想到李业诩会在刚刚扎营时候就使人来请她,一天骑在马上行进了几十里,对她这样一个并不经常骑马的弱女子来说,是件不容易办到的事,从新罗国内进入百济境内,金胜曼大多时候都是乘着马车,只是在李业诩下令新罗军队加快行进后,才换骑马行进,那些日子下来本就有些累了,再加上与李业诩合兵后,并没有什么休息,而是接着连续的行军,还有攻城的战役,那血腥的场面让金胜曼已经感觉到很是恶心,再加上阏川对她所说的一些话,使得她心情更是差,加上身体的劳累,有些心神憔悴的感觉。 “新罗王,本帅使人请你来,实是有要事相告!”李业诩看着金胜曼这样掩饰不住的倦意,心里生出恻隐之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大军扎营后,李业诩也是肯定会召集众将议事,对当天的事进行总结,布置下一天的安排,今日将收到的战报与金胜曼说后,一会还是要召集众将议事的。 “大总管有事相商,本王可是不敢不来,”见李业诩露出一副与往日不一般的神情,金胜曼心里似感觉到一些委屈,说话间都有些不一般的味儿。 李业诩也听出了一个女孩子嗔怪般的意思,心里微微地有些尴尬,但还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本帅已经收到情报,我另一路大军已经攻占了慰礼城和枕服岐城,那些不原降服的百济人与倭人尽被歼,原百济境内,除了任存城,还有真砚城,支罗城等几座较大的城池还未被我控制外,其他的都已经置于我熊津道所管之下!” “哦!?真的吗?”金胜曼听了心里很是吃惊,她也在这几天的时间内,了解了原百济境内一些重要城池的情况,知道慰礼城有数万百济军与倭军共同防守,另外枕服岐城也有不少的兵马驻守,只是没想到,在短短的几天间,就已经被唐军攻占,而且这些唐军都是在攻占了泗沘城后,长途奔袭这几座城池的,从泗沘城到慰礼城,也有差不多四五百余里的路程,唐军在四五天的时间就抵达,并且将其攻占,这样的高效作战战力真的是让人非常的吃惊,金胜曼心里都生出一些恐惧来。 “本帅如何会骗新罗王,我已经下令,另外几部赶过来与我大军会合,准备伐高丽,”李业诩微笑地看着金胜曼,“前段时间高丽还攻取了新罗几十座城,本帅希望与新罗王一道,将其取回,并到平壤将泉盖苏文拿下问罪!” “那…大总管这般说,又要长途行进了?”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有些欣慰,想着唐军还是愿意帮新罗取回这些城的,但知道接下来又要行很长的路,心内生出恐惧来,有些不意识地问道。 李业诩点头回道:“正是,我联军要在天气转寒的时候,基本结束战事,不然将对我军非常的不利!”李业诩看着金胜曼有些不安的脸,似想到什么一般,问道:“新罗王,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身子有些不方便…哦!不舒服?” 第二百零七章 不一般的关怀 第二百零七章不一般的关怀 “啊!?…”听李业诩如此问,金胜曼脸上竟然飞起了两朵红晕,下意识地躲开了李业诩的眼神,心里在惊讶李业诩这么一个大男人,数万大军的统帅,战无不胜的猛将,心思竟然会如此细,连她身子是否不舒服也问起来,这实在出乎金胜曼的意外,不过意料之外心里又有一些暖意和说不清的情愫。 只是一些女人的事还真的不好说,金胜曼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 “若新罗王一些时候身子不方便骑马,无法…快速行进,新罗王可与本帅一道,在征战高丽的时候,从海路进发,直取平壤,少却车马的劳累!”李业诩也明白过来自己的话里包含的意思有许多种,一些事似乎是自己关心过头了。 只是李业诩不希望因为金胜曼不能快速跟进的连累,延误了大军的行进速度,使得对平壤的攻击也延迟了;也不希望这样一位绝色美人儿,因为连续的长途行进,而伤着了身子,那样会是很让人可惜的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美女那是男人的本性,应该没有什么男人愿意看到一个娇美人儿因为自己的缘故出现意外。 李业诩已经想好了攻击高丽的策略,就是大军大部还是从海路行进,一部再加上新罗军队,还有百济仆从军,从朝鲜半岛西部较平坦的地方一道呼应着前进,对沿途的高丽诸城并不作强攻,与征战百济一样,大军直扑平壤,以陆路与海路相配合,将平壤攻下。 如今已经快入秋了,黄海上的季风已经改变方向,是从南往北吹了,从熊津大都督府治下的熊津江口出发,可以顺风直往平壤城所在的大同江,比陆路行进速度都要快,只是不要遭遇到台风就行了! 若是平壤被攻下,那高丽人也将和百济人一样,只能选择投降,高丽境内很快被平定。 李业诩想亲自率军从海路走,由苏定芳领军从陆路走,大部的火炮及其辎重都是由大船运送,这样可以最大地发挥陆师与水师的优势,使得行进速度最大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平壤发动攻击。 李业诩也想着动员金胜曼与他一道,从海路行进,这样可以对这位新罗王以有效的控制,并施加以更大的影响,让金胜曼更加的听服。 乘船行进,也可使一些日子不方便骑马,也吃不消连日骑马的这新女王,不必受骑马的累,可免其对行军速度的拖累。 骑马行进虽然快,但那也是很累人的活,李业诩这样一个常在马背上过日子的领兵将领,在连续的骑马行进下来,也自感两腿酸痛,胯间很多时候会被擦破皮,火辣辣生疼的味道可是非常的不舒服,即位结了痂后也有可能被磨破,长久骑马下来,有许多人都似有罗圈腿一般,走路姿势都难看了,李业诩不希望这样一位美人儿,也受此折磨。 “大总管准备以海路攻击平壤?”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也听出了李业诩话中隐含的意思。 “具体如何攻击,还待与诸将商议会再定,但海路与陆路的协同行进和攻击,那是肯定的事!”李业诩用有些不置可否的模棱话语说道。 “大总管要本王也从海路出发?”金胜曼虽然是问询的口气,但声音却比刚刚的轻了许多。 “新罗王不习惯长久骑马行进,本帅还是建议从海路乘船出发!”李业诩脑中浮现出金胜曼那娇嫩的大腿间被磨得血淋淋的情景,有些为自己无聊的想法感到脸红的同时,也很是不忍。 “本王可从来没有乘船出海过!”金胜曼微低着头,语调还是很轻。 “哦?!那新罗王是怕在海上遭遇不测?”李业诩有些明白金胜曼所担心的。 金胜曼抬起头,看了看李业诩,欲言又止。 见金胜曼如此,李业诩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不过突然间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本帅有一事早就想问了,新罗王为何要亲征?” “大唐皇帝的诏命下达后,王姐在众臣的鼓动下,即领兵亲征,本王即位了,众臣也是要求本王也率军亲征…”见李业诩问得很慎重,金胜曼想了一下,也是一副脸色凝重的样子回答道。 “本帅明白了,”李业诩心里有些恍然明白。 以一个女子之身的新罗王率军亲征,从李业诩这样一个领兵将领的角度来说,此举纯粹只有象征意义,最大的一点作用,是可以鼓舞将士的士气。 有可能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金德曼想向大唐皇帝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一些大臣是心怀其他目的。在大臣们的鼓动下,金德曼就亲征了,但刚刚出征没多久就莫名地暴毙,这本身就有不少的疑点;金胜曼继承王位后,大臣们还是鼓动甚至要胁她亲征,对于出征大军来说,不懂军务又没多少威望的金胜曼这位新上位的新罗王,对征战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实际作用,有时候还是一个负担,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些鼓动金胜曼也亲征的大臣,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只是现在有了李业诩这样一位主宰一切的大唐军队和新罗联军的统帅,诸事就没有可能再如那些人的愿了,无论于公于私,李业诩都觉得有必要保护好金胜曼。 “大帅明白什么?”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态,继尔也似明白过来,一张俏脸变得发白。 “有本帅在,新罗王不必担心什么!”李业诩感觉是自己说的把金胜曼吓着了,忙换了一别轻松的神色,露出个笑容说道。 见李业诩如此样子,金胜曼似乎也有些被感染的心态,一副哀怜的口气说道:“本王自被推上这个王位后,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安稳过,以往那些开心的日子,恐怕不会再有了!” 没被推上新罗王位置的金胜曼,本是一个聪慧的姑娘,除了金德曼想让她嫁与倭国太子那一段时间稍稍的让人不安宁外,其他时候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金胜曼如今的境遇与以往是冰雪两重天,睡不安稳觉还真的是常理之中。 “新罗王为何…”李业诩想问金胜曼为何现在都不成婚,按大唐境内的情况,如此年岁还没嫁人,那已经是老姑娘了,他想不明白这般花月貌的女子,还是王室中成员,为何还不成婚,只是话在嘴边,又觉得问的太唐突,也只说了半句,硬吞了回来,改口道:“为何把这些都告于本帅?” 见李业诩如此问,金胜曼愣了一下,自嘲般地笑笑:“本王觉得大帅可以让人信任…” 李业诩听出了金胜曼的言不由衷,如今两方还是各取利益的时候,自己所做的,如何会让人觉得可以信任?新罗方面包括金胜曼在内听服于自己那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而已。 “有我大唐军队在此,有本帅在此,定是可保新罗王无恙!”李业诩很是自信地说道。 李业诩这句自信的话出口,金胜曼神情似是一震,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正是为新罗王安全的考虑,本帅建议你与我熊津道行军部一道行进,”李业诩面带微笑地说道,“还有,你的护卫队,本帅也是建议精简一下!” “大帅这话是何意?本王的护卫队中有奸细?”金胜曼脸上露出一些恐惧的神色,连声问道! “本帅并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要从海道行进的话,这么多的人要挤占一条大船,很是不方便,就如此而已!”李业诩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淡淡地说道。 “本王明白了!”金胜曼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来,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但被李业诩直视的眼神打败了,侧过脸去。 “新罗王刚刚上位,对新罗国内局势无法掌控,吾皇已经有诏令下达,本帅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见金胜曼如此聪明,领会了他的意思,李业诩也是松了口气,这样的事直接说出来总不是好事,含蓄地说,两人心知肚明那是最好。 “多谢大总管!”金胜曼再次感激地看了李业诩一眼。 “本帅看新罗王神情疲乏,想必是连续行进劳累所致,本帅随带一些滋补、宁神之物,还有一些淤敷创伤的东西,应该对新罗王有用,一会使人送到新罗王帐中!”李业诩微笑地迎着金胜曼的眼神,略带一些关切地说道。 金胜曼眼神呆了一呆,在李业诩微笑中似迷失了一会,即反应过来,微红着脸道:“不敢当大总管如此费心,胜…本王…就先谢了!”李业诩这不一样的关心,让没有经历过男女情爱的金胜曼心里泛起别样的情怀,竟然没有开口拒绝。 说了这半天不着边际的话,再看金胜曼有些扭捏的神态,李业诩心里都有些怪异的感觉。 看看天色已经暗了,该是军中用晚饭的时候了,晚饭后还要召集诸将议事,当下再对金胜曼说道:“新罗王身子乏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一会本帅还要召集众将议事,新罗王也要一道参加…” “那…本王先告退了,多谢大总管的关爱!”听李业诩有些像下逐客令一般,金胜曼心里竟是微微的有些失落,但还是马上站起了身,向李业诩施了一礼,出帐而去。 第二百零八章 黑齿常之被俘 第二百零八章黑齿常之被俘 李世民不顾诸臣的一再劝阻,决定亲率大军,放弃攻击辽东一带剩下的安市、建安、南苏、国内等诸城,直扑平壤。 攻击安市等城的任务交给因伤病未愈不能长距离行动的契苾何力,李世民让这位多年来以实际行动对大唐表示了忠心,深受他器重的归附胡将主领辽东道行军部的军务,将原来平壤道行军部下的诸军都交给他节度,只是严令,一定要将这两座大城,及周边的一些较小规模的城池攻下,并对已经改成平壤道行军部的皇帝亲领的军队以策应,保证粮草、弹药等物资的供应。 刚刚归降大唐的高延寿与高惠真,也率一部投降的高丽军士,跟随平壤道大军一道行进,这是高延寿和高惠真在李世民面前一再讲求的,他们想以他们俩在高丽国内的影响力,劝降一些将领,立下一些战功,以此表示对皇帝的效忠。 李世民也没理会一些大臣的反对,委以高延寿与高惠真领部各五千人马,与牛进达一道,先行一步,作为大军的前锋。 贞观十九年六月二十五日,李世民率麾下诸将李世绩、李道宗等,从辽州城出发,直逼距辽州城近三百里的乌骨城,准备在取乌骨城后,再攻占鸭绿水边上的泊汋城,在攻占这两城后,大军渡过鸭绿江,萨水,直取平壤。 诸臣到此基本都明白李世民的想法,那就是皇帝想彻底地征服高丽,以与前朝的杨广一争高下,事事都要超过杨广。 从辽州到乌骨城,近三百里的地方,因为高延寿所领的十五万人被唐军全部歼灭,使得高丽人望风而逃,一路行进所看到的,基本都是无人烟的地带,唐军行进,犹如在大唐境内一般,没有遇到任何骚扰—— 熊津道行军部下两个近卫师,及新罗军队一部共约三万五千人,在大总管李业诩的带领下,正快速往任存城而去。 大军携带火炮能辎重,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已经是离开加林城的第三天了,据所探的情报,再过三十里地的前方,就是任存城,按大军行进的速度,应该在天黑前就可以抵达。 李业诩传令将士们,加快速度行进,争取在任存城外十里地左右扎营,明日一早对任存城展开攻击。 李业诩正带着自己的护卫队,在队伍中段行进间,这时从左前方飞奔过来几骑,往大军中段而来,正是配属行动的特战队员。李业诩在望远镜里看到一身迷彩装扮的特战队员暴露行踪飞奔而来,不由的心里紧张起来,肯定是有突发*况发生了。 行进的唐军阵列中几百名军士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迎了上去,在知道是已方的人员后,一道护卫着跑回来。 转眼间那几骑飞奔到李业诩面前,领头的一名特战队员大声地报告道:“大帅,我军左前发现敌情!” 听特战队员这般报告,李业诩忙勒停了坐骑,等待队员的详细报告。 “大帅,我军左前方五里地,有百济军队约万人设伏,准备攻击我军!”那名特战队员喘着粗气报告道。 听队员的报告,李业诩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明白过来,百济人有可能是知道我大军攻城的武器非常厉害,怕任存城也是抵挡不了我军的攻击,因此想在城外设伏,趁我大军行进间,发动突然袭击。 想到这,李业诩心里暗笑,百济守将虽然有些头脑,但也太低估了我大军的侦探情报能力及野战能力,在野外平坦的地方作战,正是能发挥近卫师最大战力的时候,相比较,攻城行动并不是各近卫师的专长,只是军中有了火炮及专门研制出来攻城用的手雷这几种厉害武器,才使得没见识过这各热兵器的百济人,觉得我大军攻城的能力非常的出色,怕困守在城内,被我军全歼,而主动出击。 李业诩听了队员的报告,并没作考虑,即按原先的布署,令上官怀仁领着所属的第七近卫师一部五千人,后军殿后的李子和领其第六近卫师一部约三千人,从两侧突袭百济人的设伏地,必须将这万余百济人全部歼灭。 我大军已经发现了百济人的行踪,而百济人并未发现我军的行踪,那这部百济人的设伏也就失去了意义,有可能变成了我军对敌的一场突袭战,胜利定是不在话下。 在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后,李业诩也令其余各部严加防备,防止百济人从另外地方对我进行攻击,同时也将此情况传报给与他一道行进,还不知情的金胜曼和阏川。 行进的大军停下了脚步,八千余名将士在上官怀仁和李子和的带领下,从前后两个方向快速而去。 看着两列大军飞速而去,李业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军应对突发*况的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这是一道行进的新罗军队,还有将要与我军作战的百济残余的叛军所不能比的,这一场我军先一步发动的战事,取胜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大总管!发生了何事?”得到通报的金胜曼也事实在阏川等几名新罗属臣来到李业诩面前,一副吃惊的神色问道。 “有百济人想伏击我军,本帅已经派军出击!”李业诩在对金胜曼回了一礼道。 听李业诩如此说,再看到李业诩那一脸自信的神情,金胜曼犹豫了一下也没再问,只是也没有离去,还策马赶到李业诩身边,“大总管,那本王就在这里与大总管一道等着好消息!” 李业诩看金胜曼脸色有些惨白,不知是因为被这突发*况吓着了,还是行进间劳累所致,听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也只得同意,“那好吧!” 一会,左前方传来连续的爆炸声,声音听着有些沉闷,不过很快,比爆炸声还要大的喊杀声传了来,不用说,谁都知道,这是我攻击的大军与设伏的百济叛军杀到了一块。 金胜曼在盯着左前方看了一会,似乎想到什么,问李业诩道:“大帅,遭遇敌情,为何不令全军出击?” “百济叛军人数不过万余,有我几千将士出击已经足矣,”李业诩很是自信地说道。如此布署,李业诩本是怕百济人倾全力从任存城出击,若我大军全部杀过去,另一路百济人再攻过来的话,那可是件不太好的事。李业诩不想让金胜曼担心什么,也只能如此说。 “大帅如此自信?”金胜曼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她还是为李业诩遇敌情时候没有派新罗将士上场而有些不平。 “百济叛军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击败其易如反掌,我大唐大军过处,还没有战不胜的敌人!”李业诩瞪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的金胜曼,用意不一般地说道。 这话和这眼神让金胜曼有些变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恼怒地瞪了一眼李业诩,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见金胜曼有些耍脾气一般不说话,李业诩也自觉清静,举起望远镜,查看左前方的情况。 只是隔的太远,地势又有些起伏,除了腾起的一些黑烟,看不清那边的情景。 有几骑军士飞驰而来,向李业诩报告我军已经将百济叛军击溃,李子和和上官怀仁正率部奋战着。 喊杀声还在持续,但已经轻了下去,停驻脚步的大军也是全神戒备着,防止出现其他情况。 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不断地有军士前来报告前方的战况,不出李业诩的所料,战事的进展有如他所料,完全是一面倒的战役,百济叛军不堪一击。 看着脸上已经露出敬佩神色的金胜曼,李业诩的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 一个时辰后,在天色将黑之时,李业诩的望远镜里,终于看到大队人马出现了,那是我军押解着百济叛军的俘虏过来了。 有几十骑快速奔来,一会即跑到李业诩面前,正是上官怀仁。 “报告大帅,末将率部已经将百济叛军消灭,共斩杀七百余人,其余尽俘!”上官怀仁对李业诩行了礼,大声地报告道,声音里满是喜悦。 “打的不错,”李业诩还了一礼,赞赏地说道。 百济叛军的战力比他想的还要差,一万余人的伏兵,除了七百余人被杀,其他竟然一窝蜂地投降,这是一群绵羊大军还是什么,这么不经打! 一会李子和押着一群百济叛军的高级将领来到李业诩面前。 “大帅,此人砍杀了我数名军士,末将请求将此人当众斩杀,为我阵亡的将士报仇,”李子和指着一名俘虏道。 李业诩随着李子和的手势,看到一名身材高大的百济少年站在俘虏的队列中,听到李子和如此说,脸上略现惊慌神色,但又马上被一脸的不服之气所取代。 这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表现出来不一般的气度,让李业诩有些惊讶。 “你是何人?”李业诩冷眼盯着这名在俘虏群中显得与众不同的少年问道。 “大帅问你话,还不快说!”李子和用手中的枪,指着这名少年人道。 这是几名军士用手雷将少年人的战马炸死,并将其炸伤后,才将他擒获的,李子和阻止了想当场将其斩杀的军士,把他押回来,请求李业诩当众斩杀,以鼓士气,威慑百济叛军。 这少年人歪着头,盯着李业诩看,还想在气势上压倒李业诩,但在李业诩冷峻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低下头去,神情也有些变了。 “报告…报告将军,他是我们黑齿部落头人的儿子,名唤黑齿常之…”一名胆小的俘虏被几名唐将的气势所迫,结结巴巴地说道。 “黑齿常之…” 第二百零九章 放了黑齿常之 第二百零九章放了黑齿常之 听了这名俘虏所说的,李业诩大吃一惊。 黑齿常之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那是原来的历史上高宗武后时期大唐非常著名的战将,正是因为这名唤黑齿常之的大唐名将,多次率军打败吐蕃的入侵,使得吐蕃多年不敢犯边,只可惜,最后因为武则天的迫害而自杀。 李业诩虽然大概地知道黑齿常之的名声与事迹,但他并不知道黑齿常之是百济境内的人,更没有想到的是,黑齿常之如今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郎,此时还率军与我大唐军队作战。 还真的庆幸百济俘虏中有不少人都会汉话,不然依黑齿常之流露出来这副倔强的个性,有可能杀了他都不会开口说话。 李业诩心里虽然震惊,但表情上的变化也只是一瞬间,马上恢复了正常,眼神不变地盯着黑齿常之看,“将所有俘虏都押下,此人一会送到本帅帐中,本帅要亲自审问!” 李业诩冷到极点的眼神只把黑齿常之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腿肚子都在打颤,他也听明白了李业诩的话,不知道唐军的这位统帅会如何处置自己。 “是,大帅!”李子和等诸将虽然有些不解,但也不敢表示什么,即按李业诩的命令去办。 所有的俘虏都被押往一处,被置于我大军的看押下,李业诩也命令以新罗兵一部与唐军一道看押这些被俘的百济叛军,并就地扎营,同时严防百济人夜间的袭营。 看着李业诩一连串的命令布置下去,一直站在李业诩身边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金胜曼,已经满脸是敬佩之色。 待李业诩布置完毕,金胜曼上前一步,“大总管果然料事如神,大唐军队的战力真的出色,这么些时候,就将万余百济叛军都消灭了,本王甚是敬佩!只是本王想不明白,对刚才那位狂傲的百济少年,为何还放他一马!” “天机不可泄露,新罗王以后会知道的!”李业诩神秘地一笑,并没回答金胜曼的疑问。 “你…!那本王先告退了!”金胜曼为之气结,有些恼怒,但又无计可施,瞪了李业诩一个眼神,施了个礼就走了—— “大帅,那名百济少年俘虏带来了,就在帐外!”李成进帐向李业诩报告道。 大军在任存城外十几里外扎下营来,一切处置妥当后,李业诩听取了李成带人审问一些被俘的任存城百济高官后,命人将黑齿常之带来,他想好好地与这个倔强的百济少年过过招,看看能不能在自己手里将他收服。 “带他进来!”站在沙盘前面沉思的李业诩,头也没抬地说道。 “是,大帅!”李成行了一礼,转身出帐去。 一会几名亲卫把五花大绑的黑齿常之推进帐来,几名亲卫站在黑齿常之的侧身处,防止这位身手不错的百济少年捣乱,李成则站在李业诩身侧。 李业诩转过脸,戏谑地盯着与他身高差不多的黑齿常之看了一会,命令亲卫道:“将他松绑!” 几名亲卫依令将绑在黑齿常之身上的绳索解了开来,依然没发一言地站到一边。 黑齿常之被除去绑在身上的绳索,也顺势活动了一下被勒得有些麻木的胳膊,动了一下脚,眼睛滑溜溜地在李业诩和李业诩的几名亲卫身上看了看。 只是李业诩和几名亲卫对黑齿常之的这般举动都似没有在意,没有做出任何防备的举动,这让黑齿常之有些不解,这些人不怕他动手袭击?还是无视他的存在?自觉有些受辱的黑齿常之心里有些恼怒。 “你叫黑齿常之?”李业诩走上前一步,站在离黑齿常之一个身子左右的距离,用没有感**彩的话语问道。 “正是!”黑齿常之粗气地应道,同时扬起了头,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 李业诩一听大乐,到底不是少年人,不知道掩饰自己的个性,这副样子还挺让他欣赏的,而且没有让人意外的是,黑齿常之也能说一句流利的汉话。 “你父亲是任存城附近的酋长?任存城的副将?”李业诩踱起了步,绕着黑齿常之走了一圈,在黑齿常之身后问道。 “你都既然知道,还问我作什么!”黑齿常之不敢转过身,但还是粗声地回答李业诩的问话道。 “本帅若放了你,你还会与我们对抗吗?”李业诩冷不妨问出这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很是意外。 只是李业诩的亲卫严格遵守李业诩为他们制定的纪律,心里虽然惊异,但没出声相问,倒是黑齿常之被李业诩几句话问的一惊一乍,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大唐军队的统帅要如何处置他,如今乍听到李业诩要放了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话。 李业诩在黑齿常之身后转了一圈,已经踱回到了他的面前,只是身子背对着黑齿常之,机灵的黑齿常之瞄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什么反应的李成,突然恶从胆边身,快速一脚踢向李业诩,想袭击李业诩这位大唐军队的统帅,出口恶气。 只是听到“呯”的一声巨响,却是黑齿常之那高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李业诩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只是身子已经侧滑到一边,但两只手还是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被李成击倒在地的黑齿常之,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出手击倒黑齿常之的李成也退后一步,站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目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黑齿常之。 “站起来,”李业诩大声地对黑齿常之喝道。 黑齿常之依言站起了身,他对刚刚如何被人击倒很是莫名其妙,想不明白对方是使什么招式,只是觉得腿部一阵剧痛,站立不稳就摔倒在地,并且胸膛上也被人狠踹了一脚,痛得有些钻心。 “胆子还不小,被俘了,竟然还想袭击本帅,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李业诩说着,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伸出腿,腾起身,一脚将黑齿常之踢趴下,嘴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这次黑齿常之摔得有些惨,嘴角都流出了鲜血,一张脸痛得有些变形,动了几下身子才站起来,还是用很惊异的目光看着李业诩,他又一次弄不明白李业诩刚刚是如何出手将他踢倒的。 “若你不服,可以放手过来,与本帅交手!”李业诩挑衅地对黑齿常之说道。 黑齿常之握紧拳头,瞪着李业诩看了一会,但一会又松了开来,他已经对帐内的这几个人生出惧怕之心来,单打独斗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你带兵打不过本帅的手下,一对一也不是本帅手下的对手,还想与本帅交手,你也太狂妄了!”李业诩讥疯地对黑齿常之说道,说着又换了种表情,恢复了淡淡口气,“本帅还是问你刚才那句话,若是放了你,你还会与我们作对吗?” 黑齿常之有些不信地看着李业诩,闹不明白自己冲动之下想出手袭击这位唐军的统帅,这位统帅竟然不计较,还说要放了自己,这让黑齿常之有些感觉被人轻视的味道。 “你领兵打不过本帅的手下,徒手也不是对手,放了你,你也成不了气候,”李业诩走回沙盘前,再转过身,看着黑齿常之道,“本帅只希望,在我大军攻城时候,不要一不小心将你射死,任存城纵是建造在高山上,本帅也会在明日将其攻下!” “扶余义慈和扶余隆都已经归降,扶余隆已经是我大唐能津大都督府副大都督,若你们还是尊扶余义慈和扶余隆为尊,就放下武器,停止无谓的抵抗,少死一些人,本帅会宽待任存城所有的人,若是一味顽抗,本帅绝不留情!”李业诩冷冷地说道,“本帅今日心情好,不欲杀你,看你是一员难得的将才,希望你好自为之,你走吧,将本帅的这番话带给迟守信!” 黑齿常之听了李业诩所说的,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等等!”李业诩喊道。 黑齿常之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些不屑。 “将你的别将沙吒相如也带走!”李业诩微微笑了笑,示意亲卫将那名唤沙吒相如的百济俘虏也带过来,让他与黑齿常之一道离去。 黑齿常之很是意外,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转过身,对李业诩施了个大礼,但并没说什么,转身走出帐外。 “大帅,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可是杀了我们好几名士卒!”边上的李成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是一个可造之材,本帅不想就这么将他杀了!”李业诩笑了笑,战场对仗,被黑齿常之这等凶悍之人杀几个兵丁,那是太正常的事,若在战场上黑齿常之都不能杀人,那也太辱没留在历史上的威名了。 “若是他再领兵与我们作战,那又是一个劲敌!”李成当然也看得出来黑齿常之身手不错,不无担心地说道。 “本帅相信他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李业诩很自信地说道。 就是因为李业诩对原来历史上黑齿常之的那一点了解,百济叛军战力差,他并不担心黑齿常之领兵与自己作战,今天饱受打击的黑齿常之不一定有信心敢再领着军队与自己所领的大军对抗,说不定还真的会有意外的事发生,只是如今的黑齿常之太过于年轻,不知道今日这般遭遇后,会不会有不一般的心思… 第二百十章 破任存城 第二百十章破任存城 李世民亲率的大军从辽州城出发已经两天了,大军在平坦的辽河平原上行进,速度很快,虽然带着不少的辎重,但两天下来,也行进了一百五十里左右的路程。 让包括李世民在内的所有唐军将士意外的是,这一路行来他们没有遭遇到任何异常情况,配属大军一道行进的特战队员,也没有遇上一个可疑的人物,从辽州到乌骨城这数百里的平坦地面上,仿佛都已经没有居住的高丽人了。 “陛下,高丽人被我军吓破了胆,都闻风而逃了!”与李世民一道骑马行进的尉迟恭很是得意地说道。 出征前,尉迟恭并不支持皇帝的出兵决定,他认为高丽之地,离我中原甚远,取之又没什么用处,何必劳大军出征,只是抵达辽东后,几战下来,高丽人不堪一击,我军以很小的代价,取得了重大的胜利,大半辈子都在沙场上征战的尉迟恭,那份漏*点也再次被点燃,只恨要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无法率将士上阵冲杀。 “高丽人大势已去,朕希望在一个月内,将平壤攻陷,平定高丽!”神情大悦的李世民沾沾自喜地说道。 百济国都被攻陷,基国内大片地方先后归降,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百济已经被征服,李世民在佩服李业诩这小子出色战绩的同时,也为自己在辽州时候对要不要直取平壤难以下决定而后悔,如今想来,无论从何角度上来说,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高丽平定,那直取平壤都是最好的决定,也幸亏李道宗等一大批军中将领,还有高延寿等归降的高丽人所提的建议,最终让他下决心直取平壤,不然一直困在辽东,逐个取了安市、建安等城,再取乌骨城、国内城,这些城即使被攻取的话,也要费很多时日,到时天气转冷,就错失了攻击平壤的机会,我大军又将一次饮恨辽东,让高丽人再苟延残存。 “臣觉得,陛下直取平壤的计划是最可取的,只是风险也大了些!”尉迟恭这时也直白了自己的观点,“看如今高丽人望风而逃的局面,臣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朕希望,我平壤道大军能赶在熊津道大军前,抵达平壤城下,不能让李业诩这小子抢了先,”李世民用有些与年龄和身份不相符的口气戏谑地说道,仿佛在与人抢风头一般。 “陛下,高丽人弃多处城而逃,我大军一定能很快抵达平壤的!”尉迟恭迎合着李世民道。 李世民笑着不语,却抽了身下坐骑一鞭,飞快地跑了起来,尉迟恭及所领的羽林军将士也快速跟上—— 任存城所处的山头下面,一圈都是被大唐与新罗联军的军士围着。 李业诩已经使人送去了扶余义慈与扶余隆令原百济境内诸城守将向大唐军队归降的命令,还有他以大唐熊津大都督府大都督、熊津道行军大总管名义写的、令任存城守将迟守信献城投降的信,李业诩在命令中明确表示,若是在午时时刻不开城投降的话,联军就要对任存城展开攻击。 这是李业诩给守将迟守信一个考虑的机会,同时也让自己所部有时间布置好对任存城的攻击。 在清晨时分,李业诩已经组织新罗军队与唐军一道攻取了任存城北面一个有百济叛军防守的堡垒,这个用石头建造的堡垒并不大,守卫也只有数百人,但控制着一个比任存城还要高的山头,这个山头与任存城的北门直线距离只不过五六百步左右,这是李业诩选定的炮兵阵地。 新罗军队与唐军在付出了几百人的阵亡代价后,最终将这个山头攻取,在控制了山头后,李业诩立即令李子和领着其所属近卫师,接管了这个山头,并进行了严密的防守布置,然后令联军砍了不少的木头,将那些庞大的火炮,以滑杠的形式拉上了山头。 从任存城所处的山头下面,用火炮直接轰击,还不能非常有效地对其进行打击,李业诩在夜间时分,接到早已经查看了地形,对任存城周围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的特战队员的报告后,决定一早攻占这个目视估计海拔约五百米左右高的山头,作为我大军的火炮阵地,将火炮拉到山头上,从山头上对任存城进行轰击。 攻击任存城的计划是:主攻东、南门的任务交给金胜曼所领的新罗军队,西门和北门则由唐军负责,李业诩希望在天黑前,能将任存城拿下,也是严令诸将,在天黑前一定要攻占任存城。 战事将开始,李业诩和金胜曼一道骑着马,用望远镜查看周围的情况。 金胜曼看似精神稍好了一些,脸色也不似前一日那么惨白,都有一些红润了,藏在盔帽下面的一双大眼睛,也有了生气,只是面对李业诩的注视,金胜曼似有些羞涩一般,总是下意识地躲过脸去。 大战在即,李业诩也无暇顾及金胜曼的一些细微变化,在将情况简单地向金胜曼通报后,即要求金胜曼与自己一道,指挥诸军。 一名军士飞驰到李业诩面前,大声地报告道:“大帅,迟守信使人送来回信!”说着将一封绑在箭上的信交给了李业诩。 李业诩拆开了信看了看,将信扔在了地上,“百济叛军拒绝向我大军投降!命令各部,做好攻城的准备!” 在之前,李业诩已经接到报告,二十门火炮在数千将士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努力下,终于被拖上山头,并架设好,供火炮使用的数百枚炮弹也被搬上了山头,火炮经过简单的调试,已经可以射击。 火炮可以射击,我大军的攻城行动也可以展开了。 李业诩带着金胜曼及护卫人员,也登上了放置火炮那个山头的最高点,在这里可以俯看炮兵阵地及远处的任存城,山头顶上的树木已经被军士砍光,不骑马站在山头顶上,就可以看到大半个战场的情况。 李业诩的望远镜里,看到任存城内一片忙碌的景象,城内的守军在一些将领模样的人指挥下,正在来回奔跑着,有许多的军士,已经张弓持刀,防备我军的攻城行动。 “命令炮兵,开始射击!”李业诩用并不是很重的声音命令道。 身边的传令军士用旗语将李业诩的命令传给炮兵指挥官。 接到命令的炮兵指挥官将手中的红色令旗大力地一挥,数名手持火折子的军士大步上前,将已经装填好炮弹的火炮引信点燃。 几战下来,炮兵对作战时候离敌目标的距离已经可以进行较精确的判断,基本不需要打测距弹进行测距了,此次是以较高的角度对比炮兵所处之地较低的任存城进行轰击,炮兵将士们都是很有信心将所有火炮射进城内。 “轰!轰…”连续的巨响将李业诩身边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的金胜曼吓了一大跳,但看到李业诩等人皆没什么异常的表情,也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重新举起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情况。 火炮炮口的黑烟还没散去,任存城内同样腾起黑色的烟雾,还有火光,差不多同一时候,发出巨大的爆炸声,这爆炸声比火炮发射的声音要大很多,金胜曼似再次被吓了一跳。 金胜曼也似终于明白过来,这就是当日在攻击加林城时候唐军使用过的厉害武器,只是当日隔得远,声音没有今日这般吓人。 几枚炮弹在守军人群中爆炸,多名守军士卒被当场炸成碎片,接着又有多枚火炮直往城内飞去,分别在不同位置爆炸。 突然遭到这么威力巨大武器攻击的百济叛军,被吓得四散乱跑,刚刚火炮落点的位置,除了那些被炸死的百济叛军士卒的残肢断臂及一些伤者外,能跑动的人都跑光了,许多人扔了武器抱着头,生怕这种厉害的东西再次落下来,掉在自己头上。 只是炮弹落下来抱着头也没用,一些运气差的百济叛军士卒,刚巧跑到火炮炮弹的落地处,成为炮弹爆炸时候的牺牲品。 火炮的轰击在继续着,炮兵阵地上黑烟弥漫,虽然有风吹来,还是不能很快将黑雾吹散。随着炮弹的落下,任存城内北门方向是乱成一团了,黑烟中城头上守卫的军士都很少看到了,而让李业诩意外的是,远处西门方向出现更大的混乱场面,有许多的人往各个方向跑着,只是隔得远,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看到城内出现如此慌乱的场面,李业诩正准备下达攻城的命令,这时一名军士快速地从另一侧跑过来,大声地报告道:“大帅,百济人打开了西门,向我军投降,李将军已经率人冲进城去!” “好!命令各部,全力攻城!”西门守军既然已经开门投降,那任存城马上就要被攻破了,李业诩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李业诩这一刻几乎可以确信的是,打开西门投降的,肯定是那个百济少年黑齿常之了。 几枚冲天的红色烟花在任存城上空炸响,虽然在烈日下,但方圆数里内的人,只要略抬起头,都是可以看清的,这是全面攻城的信号。 “大帅!百济人开城投降了?”因心内慌乱,没有听清楚刚才传令军士报告的金胜曼大声地问李业诩道。 “正是,在我大军的威压下,任存城的百济守军只有选择投降的一条路!”李业诩露出了笑容,看着金胜曼道,“新罗王,今日我们可以在城内宿营了!” 第二百十一章 与苏定芳会合 第二百十一章与苏定芳会合 没有出李业诩的意料之外,打开西门向攻城的唐军投降的正是黑齿常之和沙吒相如。 黑齿常之及沙吒相如,在返回任存城的路上就已经商量了一番,原本就不愿意服从迟守信的这两个年轻人,感激与敬服于李业诩这位唐军的统帅,作出了向唐军投诚的决定。两人在回报战况的时候,诈称是伏击时被唐军发现,他们率军和唐军激战,但所部不敌,被唐军击败,所属大部被歼和被俘,他们两人侥幸带着一些人逃了回来,对此解释任存城的主将迟守信并未有什么怀疑,因为没有其他的溃兵逃回来,无从知道这场战事的真实情况。 因黑齿常之父亲黑齿宁生是任存城内的副将,黑齿常之及沙吒相如都是勇武之士,大战将即任存城内还是需要猛将守卫,这也使他们的在被李业诩放回后,还是被迟守信委以守卫城门的任务,与黑齿宁生一道把守西门。 只是迟守信怎么也没想到,已经被李业诩那份气度及身手折服的黑齿常之,与沙吒相如密谋后,也劝服了原本就摇摆不定的黑齿宁生,准备在唐军攻城时候开门请降。 在大唐与新罗联军未大规模攻城前,唐军炮兵的几轮火炮射击,将任存城内许多守军士卒炸死,其余的人也被吓得不轻,城内一片混乱,看着城内守军不战先溃的情景,更坚定黑齿常之向唐军请降的决心,而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黑齿宁生,也惊讶于唐军攻城的武器如此厉害,也知道即使他们不降,任存城也是守不住的,因此在唐军还未大规模攻城时候,就和黑齿常之打开城门,亲自出城向集结在西门外的唐军请降。 攻击西门的李子和部,在看到守军打开城门请降时,即带着所属近卫师的几千人马,快速冲进了城内,并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了西门一带。接到李子和报告的相邻上官怀仁部,在上报李业诩的同时,马上做出了应对措施,派一部急奔西门,在进入西门后,与李子和部一道,攻击北门,将已经溃败的北门守军大部消灭。这样北门也被打开,大量的唐军士兵涌入城内,城内的百济叛军见唐军大队人马冲进城内,军心大乱之下大片地投降,唐军转而攻击东、南两门。而此时,从东、南两门攻城的新罗军队,也在百济叛军大乱的时候,攀上了城墙,百济守军不支,迅速溃败,准备逃出城的百济叛军主将迟守信见大势已去,逃路也被截断,不得不向李子和部投降。 这次攻城行动,因为有了黑齿常之等人的临阵倒戈,使的唐军与新罗联军只付出了阵亡不到五百名军士的极小代价,花了不到半天时间,就攻取了任存城。 而且这些阵亡的士卒大部都是新罗军队的,唐军中出现的伤亡更加的小。 一名李子和的手下郎将骑着马,从任存城北门冲出来,飞快地来到李业诩面前,行礼报告道:“大帅,任存城已经被我军攻占,百济叛军主将迟守信,副将黑齿宁生向我大军投降,李将军已经占领了任存城将军府!” 此前已经有不少的传令军士来向李业诩报告情况,李业诩已经大概知情战事的进展,如今再有军士来报告我军已经基本控制城内局势,那说明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了。 李业诩回头看了看身侧的金胜曼,大声地说道:“新罗王,我们进城吧!”说着即跨上战马。 “是,大总管!”金胜曼同样大声地应道。 刚刚因为火炮的发射与炮弹的爆炸而被吓着了的金胜曼,在看到了随后战事的进展及知道了大概的战况后,那份恐惧早已经不知跑哪儿去了,因此战中新罗军队也表现的神勇,金胜曼心里满是胜利的喜悦,在李业诩招呼一道进城后,也马上上了马,带领自己已经精简的护卫队,跟在李业诩后面,从已经由唐军把守的北门进入任存城内。 任存城内一片狼藉,一些残破的墙壁碎片落了满地,还有不少百济叛军的尸首及断臂残肢,胡乱扔着的武器散落在街道上,只是已经看不到厮杀的场面,城内各街道内,到处都是快速奔跑的唐军和新罗军队,他们正在各处巡逻,以搜索一些残存的还不甘心投降的叛军。 因李业诩在战前的严令,城破之后,没有出现抢掠和虐杀平民的现象,使得城破后遇到的反抗也非常的小。 大群的百济叛军俘虏被押着送到城外集中看管,任存城守将迟守信被李子和率人看管着,等待李业诩对其的最终处罚,归降的黑齿宁生和黑齿常之率手下也在西门外列队集合,等待唐军的接管。 李业诩一行在沿途将士们大声的问候和敬礼声中,飞奔前往已经被李子和部占领的将军府。 待李业诩行至将军府里,李子和已经派人清理完毕将军府内外,所有将军府内人员都被看押,一些杂乱的东西也被清扫出去。 “报告大帅,任存城已经被我军攻占,叛军主将迟守信被俘,押于将军府内,其余叛军俘虏都被集中于城外看押…”李子和向李业诩行礼后,简要地报告了城内的情况。 因战果还在统计中,还不清楚最终的战况,李子和也只能将一些大概的情况报于李业诩。 李业诩也立即令李子和,将迟守信和其他叛军的高官都押到将军府内,他要亲自审问并作出对他们的裁定。 “大总管,本王怎么也没想到,真的能在今日就将任存城攻下,而且代价如此之小!”在跟随着李业诩进入将军府内时,金胜曼终于忍不住,当面向李业诩表示了她的意外和敬佩。 “百济叛军实乃乌合之众,又有守将临阵倒戈,如此如果当不在意外,”已经摘去帽盔的李业诩,站在金胜曼面前几步处,双眼盯着金胜曼,很是有深意地说道。“新罗王也经历了加林城和任存城的战事,想必也知道我大军攻城的手段,本帅说过,我大唐军队这些年还没有打不胜的仗,消灭不了的敌手,本帅以为,明智之士,是不应该与我大唐为敌的,那些不愿听服于我大唐的蕃国,都是自取灭亡,最终逃不了被我大唐征服的命运…” “大总管…所说极是…”对李业诩这般说有些猝不及防的金胜曼,心里一惊之下只得顺着李业诩的意思说,心里有些恼怒李业诩这么赤luo裸的警告,但又是没有办法。 “任存城已经被我大军攻下,想必真砚城和支罗城的守将也坚持不了多久,本帅希望这两天能接到这两路大军胜利的消息!”李业诩见金胜曼领会其意,也马上转变了话语,神情也变得随和了些。 “我大军如此战绩,百济叛军一定是闻风而降的!”金胜曼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 第二日,任存城之战的战果也统计出来了,我联军共伤亡两千余人,其中阵亡四百六十五人。阵亡的唐军士卒六十七人,其余的都是新罗人,共斩杀百济叛军约两千一百人,俘两万六千余人,缴获粮食五万余石,牛羊等牲畜五千余头,战马两千匹,其他器械无数。 李业诩也宣布了对俘虏及归降的百济叛军诸将的处理决定,迟守信将作为战俘,押往熊津城,将与扶余义慈及其他百济高官俘虏一道看押,待战事结束后,押送到长安,由皇帝亲作处置,开城请降有功的黑齿宁生被新任命为任存城的守将,与别将沙吒相如暂时主管任存城的事务,其子黑齿常之被李业诩收入军中,将与大军一道征战高丽。 百济叛军战俘除一部约两千人编在黑齿宁生属下作为任存城的守军外,另外两万四千余人和其他地方的战俘一道,将全部迁往内地,由皇帝决定他们的命运。若是不出李业诩的意外的话,这些人一部将作为劳役人员,参加大唐境内一些基础设施的修建工作,还有一些迁往安西,安北,在那里延续他们的后半生—— 一切事务处置完毕后,李业诩也令联军在任存城休整两天,两天后,大部人马由上官怀仁和李子和率领,转程返回熊津城,他在任存城等候其他几个方向的友军抵达。 在上官怀仁和李子和率领大军回程熊津的第二天,传来了真砚城和支罗城的消息,这两城在被我大军围困,并得知任存城已经被我军攻破后,先后打开城门向我军投降,这两路大军也在留驻一部分兵马后,押着俘虏往加林城而还。 在收到真砚城和支罗城战况的同一天,苏定芳和李业嗣等将率领所属的大军赶到了任存城下。 得知苏定芳等人率军将抵任存城后,李业诩也率领属下的护卫队,还有新罗王金胜曼、任存城守将黑齿宁生等人,一道出城去迎接了。 因尉迟宝琳被苏定芳留在慰礼城任守将,率数千军士及一些投诚的百济旧将,掌控熊津大都督府治下中南部一带的局势,此次也就无法一道回来了。 当一路风尘的苏定芳、李业嗣、程处默等诸将出现在视野中时,李业诩忍不住一阵的激动,特别是看到二弟李业嗣那异常熟悉的面孔,和脸上所带的惊喜神色,更是让李业诩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就是他们这兄弟两人,还有一群纨绔兄弟们,左右了原百济境内的事务… 第二百十二章 不战而取乌骨城 第二百十二章不战而取乌骨城 “大帅,末将等不辱使命,攻取了慰礼城、枕服岐城后,归来向大帅复命!”苏定芳等人看到李业诩率人出城迎接他们后,率属下诸将飞跑到李业诩面前,行礼后大声地报告道。 “副帅和众将辛苦了!”李业诩还了礼后,面带微笑地看着苏定芳、李业嗣等人,把身边的金胜曼、阏川及黑齿宁生都给诸将作了介绍。 连续的征战及行军,还是挺辛苦的,这些熊津道行军部下的高级将军们,也是一路风尘和疲倦,只是这些人听到李业诩身边那位盔帽外只露出少许脸蛋的人,就是新罗女王时,这些长久未近女色的将领们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不时地偷偷打量几眼金胜曼,特别是那个大着哭嗓门向李业诩报告问好的程处默,一双色眼更是直溜溜地盯着金胜曼看,让金胜曼身边的那些新罗护卫有些愤愤,但看到金胜曼没有什么表示后,也不敢造次。 只可惜大半脸躲在盔帽里的金胜曼,让这些人无法看清具体的容貌。 一番礼仪后,诸将伴着李业诩一道往任存城内行去,苏定芳等人对李业诩遣大军北归,自己只领着数百人护卫队镇守任存城的行为都有些吃惊,要知道边上是两千余原百济的叛军,还有新罗王的卫护人数也不少,万一有什么事儿,那可要出大问题的。 对此李业诩却是非常的自信,黑齿常之在自己手上,作为守将的黑齿宁生肯定不敢乱来,而新罗王金胜曼如今对自己言听计从,留在任存城内的原百济百姓人数也不多,他所领的这五百余人的护卫队,足可以控制局面,更不要说还有一些特战队员隐伏的附近,随时可以发挥他们的作用。而且苏定芳所领的大军这几日就抵任存城,就算借百济人一百个胆,也不敢在任存城被攻破后,还敢作乱。 李业诩让苏定芳所领的大军在城外驻扎休整,两日后即开拔往加林城方向,一部和辎重在加林城搭乘战船往熊津,大部人马还是陆路往熊津行进,所有的大军都将在熊津进行集结,从熊津城踏上征战高丽的征途—— 辽东,水流湍急的乌骨江边,大群的唐军士兵正快速地沿着乌骨江河岸往东南方向行进。 行进的大军边上,有一群骑在战马上的人,正驻足察看周围的地形。 “陛下,前方二十里地即是乌骨城!再过半来个时辰,大军即可抵达城下!”刚刚归降的高延寿向李世民报告起来。 乌骨江是鸭绿水的一条较大支流,由北往东南方向流淌,流淌近四百里后,最终注入鸭绿水。乌骨江充沛的水流,孕育了周围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有许多百姓在这一带繁衍生息,占地非常大的乌骨城即建在乌骨江边,这一片原本是耨萨部落的领地,作为北部耨萨头领的高延寿,多年以来就是镇守这一片土地的,如今领着唐军来攻打原本自己所占的地方,高延寿心里的滋味还真的不是很好受。 看了好半天江中翻滚浪花的李世民,听了高延寿所说后,转过了头,看着高延寿说道:“高爱卿,你有何破乌骨江的良策?” 李世民当然知道高延寿多年镇守乌骨江一带,在这片地上有非常高的威望,如今的乌骨城守将也是高延寿的属下,李世民一路来所考虑的,那就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攻取乌骨城,并顺势占领乌骨江与鸭绿水交汇处的泊汋城,将这两城占领后,我大军就可以跨过鸭绿水,直往平壤而去。 作为耨萨部落头领的高延寿和高惠真,正是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若以他们的威望,劝服这两城的守将献城投降,那自是最好不过了。 “陛下,臣愿去劝降乌骨城的守将!”听李世民如此说,高延寿如何会不明白皇帝的用意。 “如此甚好!”见高延寿如此表态,李世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军抵达乌骨城下,暂不攻城,即由高爱卿修书一封,使人送进城去,让城内守将献城投降,不然我大军将对乌骨城发动攻击…” “陛下,乌骨城内大部守军都跟随罪臣驰援辽东了,如今城内只剩下一些老弱镇守城池,罪臣愿亲自入城,劝降守将!”高延寿在马上挺直胸脯说道。 乌骨城的守将是高延寿的亲信,高延寿相信若是他亲自去劝降,守将一定会开城投降的。 高延寿知道,因乌骨城的大部守军都跟随他驰援辽东,而被唐军歼灭,唐军在取胜后又是快速突进,乌骨城没有得到及时的兵员补充,守军很少,还是战力低下的老弱病残者居多。虽然说乌骨城修建的很是高大,依着两侧的山可以据险而守,但仅靠里面不足一万战力低下的守军,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了唐军的攻击的,向大唐请降,免除一场战事,对乌骨城内的百姓来说,那是最好的选择。 “朕许!”李业诩稍一考虑,即答应了高延寿的提议,同时命令道:“大军在乌骨城外扎营,做好攻城的准备,若是明日午时前得不到答复,朕就下令攻城!” “是,陛下!”高延寿及其他诸将都领军而去—— 乌骨城修建的高大雄伟,城池利用左右两山的悬崖为壁,山势低凹处以楔形石块垒筑城墙,西面和南面两个口子用土石横筑一高大城壁,城有内城和外城,外城城沿山脊逐段修建,修建城墙的都是楔形的大石块,城墙有近两丈高,一丈宽,整个城廓呈卵形,有东、南、北三座城门,周长近三十里,是个非常大的城,比之辽州、安市诸城,更是易守难攻。 多年以来高延寿以此为中心,统御耨萨部的领地,城内积聚了大量的粮草等物资,即使城池被围,以三万驻军,三万百姓算口数的话,城内的粮食也可供这么多人食用三个月以上,若是唐军攻城能力不强的话,乌骨城内的守卫凭高城据守,可以坚持数月甚至一年之久。 李世民也是充分地了解了这些情况,因此希望高延寿这位在此盘居多年的部落头领,能劝服城内守军投降。 大军已经抵达乌骨城下,高延寿带着几人进了城内。 “陛下,高延寿能劝服守军献城投降吗?”与李世民一道举着望远镜,看着高延寿进入城内的李世绩,忍不住出声问道。 “大有希望!”李世民口气平和地说道。 我大军兵临城下,前面又有高延寿在辽东城下的惨败,如今高延寿亲自请命入城去劝降,守城方既然让高延寿入城去了,结果应该不会出乎意料的。 李世绩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头上隐现并不多的守军士卒,说道:“若能不战而取乌骨城、迫汋城,那我大军行进的速度将大大加快,很快就可抵达平壤城下!” 从鸭绿水往平壤,距离差不多只有四百里左右,中间虽然有一些高丽的城池,还有萨水所隔,但我大军携着在辽东大胜的余威,在已经在鸭绿水口待命的水师战船支持下,取了这些城池,击败阻击的高丽军队,渡过萨水,在很短的时间内抵达平壤城下,也并非是件难事。 “正是如此!朕所领的大军,取得的战绩一定会比隋帝杨广强上多倍!哈哈哈!”李世民放下望远镜,看着身边的诸将,很是得意地笑道。 “陛下,我贞观以来,百姓安乐,国库收入大增,军队施行募兵制后战力成倍地提高,此次陛下率军亲征,攻取高丽,那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李世民身侧的李道宗见皇帝这番得意,也跟着附和道。 “唔,任城王所言有理,多亏有那小子的这些建言!”听李道宗此番话,李世民点头称道,同时也想起远在熊津大都督府境内指挥作战的李业诩,不知道这小子这段时间来战况如何了,真希望能在平壤,与李业诩所领的大军会师。 君臣正相互吹捧着说些得意的话,一名在高处瞭望的校尉飞跑过来报告道:“陛下,高将军出城来了,乌骨城城门没有再关上!” 听到校尉的报告,众人忙举起望远镜,查看乌骨城北门的方向,果然,高延寿领着一些人,正快速地往这边而来,而他们身后的乌骨城城门,还是大开着。 看到此情况,作为行军总管的李世绩,立即命令军队作好进城的准备,同时令属将带着人往回来的高延寿所领的那部迎过去。 一会,一大群人来到皇帝所站的位置前面,高延寿及身后几名着高丽军队服饰的人都跳下了马,行到李世民面前,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跪在最前面的高延寿大声地报告道:“陛下,臣不辱使命,乌骨城守将在臣的劝说下,愿意献城归降!” “大唐皇帝陛下,罪臣乌骨城守将高燕和,率麾下军民向陛下请降!”跪伏在高延寿身后的一将也大声地喊道,同时将手中的一物举过头顶,上呈给李世民。 有侍卫跑过去从高燕和手中接过那物,交到李世民手中,李世民打开一看,是高丽王高武对高燕和的任命书,还有官印! 看到高燕和献此两物投降,李世民很是得意,哈哈大笑几声道:“好,高将军顺大势而请降,使得乌骨城免遭战火的涂炭,实乃百姓之福…朕赦了乌骨城诸将的罪,另有奖赏!” “多谢陛下圣恩!”高延寿和高燕和等人齐声喊道。 “令大军,开进乌骨城,诸将也随朕一道,进乌骨城…” 第二百十三章 大哥,新罗王可能看上了你 第二百十三章大哥,新罗王可能看上了你 苏定芳率诸将和大军抵达任存城后,李业诩令其稍作休整,两日后,即从任存城出发,往加林城回赶。 除黑齿宁生率两千原百济军士驻守任存城外,李业诩也听从苏定芳的建议,留下三个营约一千名余名第三近卫师的官兵,还有数百名新罗军士,同置唐军一名郎将的指挥下,与黑齿宁生一道,镇定任存城这个战略位置很是重要的城池。 大军将伐高丽,战事还要连续一段时间,所需的各种物资是非常的多。战事开始后虽然说陆续有军需补给从成山一带由海路运来,但因夏秋时节黄海上风浪较大,还是偏南的季风,运输的船只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出海的,即使出海迎风而行速度也是不快,使得运送物资难度比较大,有可能战船还会在海风中倾覆,海路的物资运送不能完全保证军中所需。 虽说此时熊津道行军部拥有的各种物资还可以供大军使用一段时间,最重要的粮食也差不多可以供所有的将士使用近一个月,但接下来的时间内,还需要非常多的物资补充。除了从海路由成山一带运送军需物资,及在熊津辖内征集一些外,必须得从新罗境内补充大量的粮草等物资。从新罗国内运送的物资,从任存城这个方向过来,比从其他几条路运送都要方便得多,快捷的多。任存城这个扼守原百济与新罗来往通道关键位置的城池,一定不能有失,而由三方人员共同驻守,可以在物资送抵时,少许多麻烦。 任存城的主将名义上是黑齿宁生,但大多的事务,还是要由李业诩所留下的作为守城副将的第三近卫师郎将刘仁师作裁定。 百济南方地的诸城皆先后归降于我大军,至此,原百济故地已经基本被平定,一些小型的叛乱已经不足惧,熊津道行军部所属的大军下一步的战略目标,就是举大军挥师北上,与皇帝李世民亲领的大军一道,攻陷平壤,将高丽最终征服。 李业诩在任存城和苏定芳、李业嗣等诸将进行了一番如何展开后续战事布置的商议后,决定立即挥师北归,赶往加林城,集合众将有求于后,再行至熊津城,与郑仁泰的水师将士会合,在布置的熊津大都督府驻守任务并委派驻军将领后,大军就将踏上北征高丽的行程。 此时从任存城出发的大军计有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全部,程处默所领的第三近卫师大部,还有第四近卫师的一部,共约两万人左右。 因新罗军队大部先行,只有应自己要求留下来与李业诩一道行进的金胜曼所领的不到三千人的新罗军士,又没有火炮能大型辎重,使得行进速度比来时候快了很多,一天基本可行一百里左右。 只是这么快速的行进又苦了金胜曼这个身子不是很方便的女人,但金胜曼在接到李业诩的传报后,也没有任何抱怨,咬着牙坚持跟着大军行进—— 在夜间扎营,李业诩召集诸将议事后,李业嗣磨蹭着留了下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对李业诩说道:“大哥,小弟想和你说一些私事!” “哦!?二弟有什么事尽管说来!”李业诩笑笑道,示意李业嗣一道坐下。 兄弟两人一道出征百济已经快一年了,但如此在一块私下聊些私事儿,还是第一次,李业诩不知道李业嗣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只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是想和李业嗣聊些家事。 从长安出发已经很久了,妻儿们都快十个月没见着了,虽然连续的行军征战,使得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但很多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想家,想家里的妻儿的,兄弟两人能在一起聊聊家事,也算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吧! “大哥…”看到李业诩注视着自己,李业嗣变得有些吞吐了,吞了几口唾沫,才似下了决心一样,开口说道:“大哥,小弟弄不明白的是,那位新罗女王为何总是跟着你一道行进?” “哦?”李业诩一愣,有些不明白李业嗣的意思,说关于新罗王的事,这是私事吗?当下瞄了几眼李业嗣,说道:“这位新罗王新上位,根基尚浅,其国内一些人还想对她做出不利的举动,是大哥让她跟随在我身边,一则可以对她有所保护,免得遭不测,再则可以对她进行有效的控制,从尔掌控新罗事务…百济被征服,新罗也是必须要让其最终臣服的!” “哦,原来如此!”李业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业诩微笑地看着李业嗣,这样的事他从来没和其他人,包括苏定芳和郑仁泰两位副手讲过,对自己的这位亲弟弟,一些事还是可以透露一些的。 “只是,大哥,小弟…”李业嗣又说话变得吞吐了,飞快地看了李业诩一眼,即转过头去,轻声地说道,“小弟发现那位新罗王似乎对你有不一般的感情…” “哦!?”李业诩听了李业嗣的话一愣,金胜曼这段时间表现虽然有些异常,但李业嗣所说的,李业诩真没去想过太多,在李业诩心里,大多时候两人间还是相互利用罢了。 “大哥…新罗王可能看上你了…小弟看她那眼神,如几位嫂子看你的眼神都差不多,大哥长得这么俊伟,又指挥千军万马作战,所向披靡,是位不折不扣的大英雄,这位新罗女王钟情于你,也是最自然不过了…”见李业诩有些惊讶,李业嗣有些得意,说话也流畅了。 “翟儿,如此的话你可不能乱说…”李业诩很是严肃地说道。 “大哥,这个我知道,只是小弟觉得,若是大哥能将这位新罗王也收作妻室,那控制新罗将更加的容易,小弟想,若是皇帝陛下看出此情,他也会支持的…”李业嗣飞快地说道,同时身子有些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似是怕李业诩出手教训他。 “翟儿,休得说此等话,大哥在府中已经有两位妻室,多位妾室,如何能再考虑置妻室,更不要说大哥比这位新罗女王大了十多岁!”李业诩还是很严肃地说道。金胜曼年龄才十八岁,与自己整整想着了十三岁,都与自己最大的儿子相差不了几岁了,自己再荒唐,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只是这理由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若是皇帝觉得如此可行,那强行许婚的话,根本没法拒绝,相差十来岁,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位身材高桃,美丽异常的女子,还是很吸引人的,特别是在征战中很少看到女人的时候,若是金胜曼自动投怀送抱,李业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拒绝。 “大哥,这只是小弟的想法,”李业嗣见李业诩没有责怪他,神情放松了,说话间也变得笑嘻嘻了,“小弟还是希望大哥能再娶几个嫂子的,如此美人儿,岂可错过…” “休得胡说,让人听着要闹笑话了,”李业诩见李业嗣如此样子,也拉下了脸来训道。 “是,大哥,小弟一定不会乱说的!”李业嗣挺直胸膛,大声地应道。 兄弟两人正说着话时候,李成快步进帐来报告道:“大帅,新罗王求见!” “哦!让她进来!”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在说金胜曼,这位新罗女王就到了,李业诩看着李业嗣有些促狭的眼神,又瞪了一眼,李业嗣却不以为意。 换了一身寻常服饰的金胜曼,跟在李成后面进了帐来,几名女侍都留在了帐外,没有带进来。 李业诩和李业嗣忙站起了身,迎了过去。 进帐来的金胜曼,看到帐内还有一位与李业诩相貌酷似的年青将领,意外之下露出惊愕的神情来。 在迎接苏定芳所领的大军及刚刚诸将议事时候,李业嗣都是一身铠甲和盔帽遮掩面貌,金胜曼自恃身份,也没仔细地打量诸将,如今脱去盔帽的李业嗣,把真实的面貌都露了出来,因其与李业诩长得挺像,让金胜曼非常的惊异,他不知道李业诩的弟弟此次也是一道出征的。 “新罗王,此是本帅属下第一近卫师将军李业嗣,乃是本帅的二弟!”李业诩看出了金胜曼的惊异,忙介绍一下。 李业嗣也上前一步,对金胜曼行了礼。 此时的金胜曼还是一身白色的裙衫装扮,显得端庄高贵,曼妙的身姿,很是吸引人的眼球,连李业诩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李业嗣更是脸带些怪异,不断地盯着金胜曼看。 见李业诩出声招呼,金胜曼忙回了礼,只是被兄弟两人不停地注视,脸上表情不太自然,有些局促不安。 李业诩心里有些想笑,问道,“新罗王此时来访,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告?” “哦!”金胜曼也回过神来,飞快地瞄了一眼李业诩,尽量用平常的语调说道,“本王是想来问询一下大总管,行至加林城后,再如何安排下面的行程?本王是水路走,还是依然走陆路?” 对金胜曼相问的事,李业诩有些意外,想了一下道:“新罗王就随本帅从水路走吧,这样可以适应一下船上的环境,免得到了海上,出现晕船!” “本王明白了,多谢大总管的安排,”金胜曼抬起头,感激地看了眼李业诩,又瞄了眼神色有些怪异的李业嗣,脸上现出点红晕来,“那本王就不打扰两位商议事情,告辞了!”说着福了一礼,即出帐而去。 李业诩狠狠地瞪了眼憋着笑,神情怪异的李业嗣,也令他马上出去安排事务。 金胜曼此时来帐中,应该不会只问这么点事的,看她出帐去时的表情,好久还有话想说的… 第二百十四章 几路大军直取平壤 第二百十四章几路大军直取平壤 大唐与新罗的联军在加林城会合后,并未休整,除一部约五百人的唐军与归降的原百济军队留守加林城外,其余的数万人马都直接赶赴熊津城,他们将在熊津城再次会合,李业诩将在熊津城对全军布置了新的作战任务,所属的大军,除一部留守作为后方的熊津大都督府辖地外,其余的人马将分道伐高丽。 从加林城再启程,大军已经是分水陆两道行进,李业诩率唐军将士一部,从加林城外的熊津江码头登船,往中游的熊津城进发;苏定芳率另一部与金春秋、金庾信、阏川所领的新罗军队,从陆路进发,同赴熊津。 因是顺流而下,虽然各船装载了大量的辎重物资包括火炮等物,但水路行进的人马,还是比陆路的速度要快。 加林城外熊津江中,数十艘大船在一些小船的护卫下,排列成一个纵队,往下游而去,气势很是壮观。 行在最前头那艘斗舰上的李业诩,正站在船楼上用望远镜查看着四周的情况,身边站着是新罗王金胜曼。 从加林城到熊津城的道路大部都是沿着熊津江而行,望远镜里,岸上陆路行进的人马都看以很清楚地看到,许多骑在马上行进的将士,因这段时间连续的作战胜利而很是兴奋,不断地有人向行驶在江中的战船挥手高喊着。 胜利的战况总是让将士们感到自豪的,李业诩看着岸上那些不时振臂高喊的将士,心里很是得意地放下了望远镜,看了看身边也象模象样拿着望远镜一道在查看情况的金胜曼,“新罗王,舟途行进,是否比陆路骑马省事些?” 金胜曼也放下望远镜,飞快地瞄了一眼李业诩,就把眼睛躲开,看向前面战船航行中溅起的浪花,轻声地回道:“是水路行进方便了很多…” 在加林城分兵时,金胜曼也听从李业诩的建议,乘船行进,只是其所领的大军,除了精简后剩下的不到两百人的护卫队外,其他人马都是由阏川领着,从陆路行进,虽然说金春秋与金庾信对金胜曼如此的安排,颇有微词和“担心”,理由是怕这位新上位的新罗王被唐军控制,但阏川却是强力支持金胜曼的决定,最终金胜曼还是登船从水路行进,李业诩也以方便交流决定为由,让金胜曼与自己同乘一艘战船。 从加林城到熊津城,只不过一百五十里左右的路程,顺水流而下,基本在一天就可以抵达,一大早从加林城码头登船的李业诩,打算在天黑前到熊津城的,斗舰虽没有楼船那么大,但因为不需要安排这么多人的睡觉问题,数百人登在舰上也不显拥挤。 “战船在江中行进,颠簸小一些,待到至海中,起伏会很大,到时会出现不适,本帅建议新罗王先一步乘船,就是想让你适应一下战船上的生活,免得征战高丽时候,连续几日的海上行进出现不适!”李业诩微微笑着说道。 乘船从海上行进,虽然说不必受骑马的劳累,但若是出现晕船,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李业诩希望娇生惯养的金胜曼,能尽快适应在船上的生活,到海上时候晕船反应小一些。 “多谢大总管的关爱!”金胜曼理了理被江风吹得有些零乱的头发,盯着李业诩的侧脸看了会。 李业诩眼睛仍然看着前方,“新罗王这些日子征途劳累了,看你脸色都不太好,进仓去休息一下吧,待到了熊津城时,本帅会使人告知你的!” 乘船行进时,因遭遇敌情的机会比较少,李业诩和金胜曼都没戴头盔,少了些负担的同时,也使的表情的变化都可以收入眼底,金胜曼疲乏的脸色还是尽收李业诩眼底的,李业诩说话间露出的表情,金胜曼也是看在眼里。 只是让金胜曼微微失望的是,李业诩说这些关心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流露,也只得听从李业诩的话,应了声,道了谢,进仓去了—— 乌骨江边的乌骨城内,李世民和诸将正在议事。 高延寿进城劝降,乌骨城的守将高燕和不战而降,使得唐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乌骨城,李世民在嘉奖高延寿和高燕和的同时,也令他们一道参加诸将的军情商议。 御前军事会议刚开始,刚刚归降的高燕和不知是否为了向皇帝表示效忠,第一个站起来发表意见:“陛下,辽东的扶余、金山、南苏、木底、仓岩、国内诸城,还有大量的高丽军队驻守,随时有可能南下攻击我们,末将以为,为不使我大军的粮道被阻断,应以重兵驻守乌骨城,臣愿为陛下镇守乌骨城!” 被高燕和抢了先,唐军将领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但对高燕和所讲的这点还是认同的,作为诸将之首的李世绩也马上表示了想似的看法:“陛下,臣也如此认为!乌骨城不能丢失,应以重兵驻守!” 只是派高燕和这个刚归降的高丽将领镇守,诸将包括李世绩都是不认同的。 “唔,朕同意此议!”李世民点头同意,“即以高燕和领一部,再加上左黑达所领之五千军士,一同镇守乌骨城!” 乌骨城在我军手里,那安市、建安诸城守军的退路即被截断,若是再攻取了泊汋城,那我大军就可以与还驻留在鸭绿水入海口的原平壤道行军部所属的水师会合,攻取鸭绿水对岸高丽人所布置的重兵防线,直取平壤而去,乌骨城同时也可以防备辽东东北面扶余、南苏等诸城高丽军队的反扑。 据情报所示,扶余、南苏、木底、仓岩、国内诸城,还有总数约六七万的高丽守军,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若这些守军集一道攻击我军,很有可能给我军造成麻烦,这是当初长孙无忌反对大军直击平壤的理由,也是李世绩下不了决定支持此计划的原因。 辽东道行军部原先的作战任务,就是将辽东诸城,包括已经攻占的几城,还有未攻占的安市、建安、扶余、南苏、国内等诸城都取下,将高丽军队大部歼灭,毁高丽根本,另遣平壤道大军攻击平壤。只是因为张亮所领的平壤道行军部没有按令攻击平壤,而李道宗等大力建议辽东道诸军快速进击平壤,这才使得大军没有攻击这些城池而直扑平壤,但暂时的不攻击不表示将他们遗忘,大军在进击平壤时候,这些城驻守的那些高丽军队的威胁也是要考虑到的。 “末将听令!”左黑达和高燕和都挺直身子,大声地应命道,末了两将还相互望一眼,只是两人眼神明显的不同,左黑达是充满了警戒和轻视的眼神,高燕和则是示好的眼神。 “你们两将要好好协和,不可懈于防备!”李世民威严地盯了左黑达和高燕和一眼。 “末将不敢违令!”左黑达和高燕和都是一惊,忙再大声应道。 “陛下,罪臣已经修书于泊汋城守将高应仁,想必高应仁也会献城请降的!”高延寿见李世民听从了高燕和的建议,心里充满了被信任的感觉,趁机邀功一般把此事说了出来。 离乌骨城约一百余里的泊汋城,扼守在乌骨江与鸭绿水交汇处,若能不战而取其城,那我大军马上就可以兵临鸭绿水畔,渡过了鸭绿水后,就可以长驱直入高丽腹地,往平壤而去。 据所探的情报,鸭绿水南岸并没有如李世民等诸人那般所想布置了重兵防守,守卫的高丽军队人数远比他们所想的小,这让众人很是不解。 “希望高应仁能顺应大势,举城向朕请降!”李世民赞许地看了高延寿一眼,点着头说道。这些归附的降将能驾驭得好的话,其作用应不可估量,从不战而取乌骨城就可以看出。虽说乌骨城内守军大多是老弱病残者,但据坚城而守,我大军要强攻乌骨城的话,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若是泊汋城也能不战而取之,那对高丽人的打击力应是不小,据鸭绿水而守的高丽大军有可能军心受挫,不堪我军的重兵打击而溃败。 “陛下,高丽人在鸭绿水南岸集结了不少的军队守卫,我大军即使不战而取泊汋城,要全部渡过鸭绿水,也是付出不小的代价的,因此臣以为,必须要令水师战船进入鸭绿水内,协助作战!”李道宗对着沙盘,指着沙盘上那宽阔的鸭绿水说道。 “陛下,臣觉得,我南北两路大军快速行进,高丽人能据险而守的只有鸭绿水、萨水,还有浿水,而我水师的攻击和运输能力非常的强大,特别是熊津道的水师力量,因此臣以为,我们要依水师的力量,突破高丽人据这些江而建的防线,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高丽!”李世绩对李道宗的观点也表示了认同。 从沙盘和地图上所示,鸭绿水以南,萨水至浿水(大同江)一带,还有不少的城池,如辱夷城、大行城、带方城、襄平、镂方等,这些城的守军人数虽然不多,但高丽守将有些战略头脑的话,在我大军行进间,派出小规模的军队袭扰我军,那势必造成我军行进速度的减慢,天气已经入秋,若不能在入冬前攻占平壤的话,那我大军的处境也将非常的不利,为防万一,尽快攻占平壤那是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战事的最好办法。 而以熊津道水师支援平壤道大军的行进,并迫使高丽人退兵主防平壤,那可使皇帝亲领的平壤道大军压力减少很多。 “传朕诏命于熊津,以熊津道行军大总管李翼转任浿水道行军大总管,令其率所属部,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平壤,”李世民威严地看了看在场的诸将,大声地下令,“同时传朕诏令与高藏与泉盖苏文,令其向我大唐投降…” 我大军以几路直击平壤,不计较于其他一城一地的得失,在冬天来临前尽快结束在高丽境内的战事,这是李世民眼下最想做的。李世民希望在高丽南面的李业诩所部,能挥师快速北进。 依李世民对李业诩的了解,这小子没接到诏命前,就应该率军北上了… 第二百十五章 这些都是大唐的国土 第二百十五章这些都是大唐的国土 大唐远征军与新罗军队共计十万余人在熊津城外集结,李业诩也在熊津城发布了新的作战命令。 以他自己领着第一、第三、第七近卫师全部,加上水师将士大部,还有新罗军队一万人,共约五万人,由海路进发,从时下被称为浿水的大同江直趋平壤;苏定芳率第五近卫师全部,第四、第六近卫师一部,计一万五千人,并扶余隆所领的原百济军队一部约两万人,金春秋、金庾信、阏川各自领的一万新罗军队,共计六万五千人左右,从黄海东岸地势较平坦一带,从陆路进发,北伐平壤。 郑仁泰被留作熊津大都督府守备,以第二近卫师全部,第四、第六近卫师一部,再加上水师将士一部计约一万四千人,及金春秋之长子金法敏领的一万新罗军队,还有一部扶余隆召集起来的原百济旧军约两万人,共同镇守熊津大都督府所辖之地,并负责运送粮草等军需物资。 李业诩在抵达熊津城前已经接到密报,皇帝将亲领平壤道行军部的大军从辽东直击平壤,以李业诩的估计,从辽东方面来的平壤道大军,粮草的供应必定无法保证的,一两个月后即是寒冬了,已经错过最佳出击平壤时机的李世民亲领的平壤道大军,若是辽东方面无法及时运送粮草等物资,那在冬天到来时候,情况将会是非常糟糕的。 而因为占领了百济故地,还有新罗的仆从,熊津道行军部下所拥有及后续能提供的粮草还是会比较富余的。李业诩虽然还没接到李世民要他接济平壤道大军粮草的命令,但他还是知道,熊津道行军部必须要负责起李世民所领大军的粮草供应来,以防万一的不利局面。因此李业诩也令郑仁泰亲自镇守熊津,并以数万大军负责和保护物资的供应。 新罗王金胜曼在向属下群臣宣布了李业诩的命令,并严令要绝对服从后,也依李业诩的命令,率其所领的一万余人,跟随李业诩所领的几个近卫师将士,从海路出发。 陈雷所领的特战队员,已经先一步开拔,他们从陆路出发,以他们非常强悍的行进能力,率先抵达平壤,并准备以一部分人员潜入平壤城内,与早几年在平壤所建的情报组织接上联系,在大军攻城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 这样的布署与李业诩前些日子所想的已经有了很大的调整,特别是留守熊津的军队数量和人员,为了大军的粮草等物资的供给,不惜以数万人负责粮草的运输,并令郑仁泰负责。 而将金法敏这位金春秋十九岁的长子留下来,置于郑仁泰手下,负责粮草的事宜,是金胜曼提议的,李业诩在稍作一番考虑后,即同意了此议,金法敏在手上,金春秋行事上肯定会有所顾忌,使得其在攻击高丽的战斗中,能听从苏定芳的命令。 各部的行动命令下达后,几路大军即从熊津出发,往北方进发—— 在布置完任务的第二天,已经将所有物资装上船的水师舰队,计大小四百余艘船只,先后从熊津城码头出发,沿江而下,往平壤进发。 李业诩回熊津城前,早已经使人传令郑仁泰,令其集结水师大部的战船在熊津城一带集结,并先一步装载物资,这也使得水师的将士几乎能与陆师将士同时出发。 虽然走水路比陆路距离要远上很多,但因为从熊津城出海是顺流,从熊津江口往北也是顺风,行进速度快,还可以昼夜行进,相比较陆路行进每天必须宿营,还有高山河流的阻隔,及高丽人可能的袭扰,很有可能还是水路将士先抵平壤。 李业诩乘坐的还是来时的那艘楼船,他也在考虑再三后,建议金胜曼和他同乘一船,一则是为了威吓一道行进的一万新罗军士,二则李业诩还想在沿途对金胜曼灌输一些东西,使其对大唐有更多的认同感,进一步感化这位还有些嫩得新罗王,再则也是为了交换意见方便,同时也可照看一下这位身子娇嫩的女王,另外还有一些说不明白的目的… 楼船够大,还有好多屋,虽然说为了航海的要求而改变了建造的结构,减少了楼层和降低了高度,稍增加宽度,这样运载能力有所下降,但抗风浪能力成倍地提高,可在海中航行出现颠覆的可能性大大地下降。李业诩乘坐的这艘并没有装载大量的物资,这样船上空间颇多,可以载很多人,除了水师中操浆的将士两百余人外,还有李业诩的护卫队近五百人,金胜曼的护卫人员两百余,一千多人挤在这艘船上,也不是太拥挤。 金胜曼和她的一部分护卫人员及侍女们,都住在同一层,即李业诩所住的那一层下面,只是李业诩严令,没有他的允许,唐军将士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金胜曼所住的那层楼内。 已经出了熊津江,进入黄海海面,天气的情况还不错,出海的时机也把握的不错,海面上虽然有不小的风,但还是这个季节黄海上正常的风势,往北吹的南风,张起帆的各种战船在宽阔的海面上向北快速行去。 因暂时没有战事,李业诩难得清闲,也是很有兴致,站在楼船最高处,用望远镜看着很快地飘飞到身后的风景。 稍带雾色的连绵海岸和山头,隐约可见的大小岛屿,海天间不断翻飞的海鸟,海面上翻腾的浪花,还有数不清张帆航行的战船,没有大风,没有大浪,让李业诩领略到了自己和所领舰队融入大自然中构成的一副美丽画卷,这份画卷让人感觉到了一份宁静与安谧,经历了连续的征战,身心绷得紧紧的李业诩,有些放松下来,竟似有些疲倦的感觉。 若是这个世界上再无战争,没有相互征伐,没有血腥的杀戮,自己能带着妻儿们徜徉在青山绿水间,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那一份美丽,那该多好!只是这有可能吗?几十年后,大唐国力更加强盛,外虏再不敢犯乱,那才有可能,只是李业诩自觉那时已经老了。 李业诩正沉思间,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不用回头,李业诩就知道是谁来了。 “新罗王身子可好些了?”李业诩没回头即开口问道。 走过来的正是金胜曼,看到没走近,就被李业诩知道了,心里泛上怪怪的味道,忙开口应声道:“多谢大总管关心,已经好多了,在舱里闷得慌,想来和大总管聊聊事儿…” 虽然李业诩做了一些准备,让金胜曼早一些时候体会舟船行进的颠簸,也给了她一些药物,但在战船入海后,因为风浪加大,船体摇摆幅度增大,金胜曼还是出现了晕船现象,吐了几次,李业诩嘱她在房间里休息,待不觉得恶心了,再出来到甲板上活动,有什么事李业诩会到她房里去商议的。 只是出海后才小半天过去,金胜曼就走出来了,不知这娇弱的女王是否是适应了。 李业诩转过身,入目的是一张稍显苍白的俏脸,在他的注视下,略垂下的眼睑,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脸上有一些不自然的神色。 被李业诩近距离瞧得有些羞涩的金胜曼,借整理散乱头发的机会,遮挡了李业诩的目光,再站到女墙边上,顺着李业诩的目光,看着前方,“大总管在看什么?” “在看我大唐万里江山的秀丽景色!”李业诩很是自然地说出这话。 “此地还是高丽境内,大总管如何说是大唐的领地?”金胜曼微蹙起眉头,仰着头看着李业诩侧面的脸,似是纠正道。 “我大汉时候,这一片土地就是我们中国的领土,生息在这里的都是我大汉子民的后代,只是我中原起纷乱,才被一些逆徒所占,与我中原王朝有了隔阂,如今百济已经被灭,高丽马上就要被征服,这一片土地,将重新置于我中国所治之下,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当然就是大唐的河山了…”李业诩转过脸,迎着金胜曼探询的眼神,很是坚定地说道,眼神和语气中,都有让人不可置疑的味道。 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说话的语调也有些提高了,“那我如今新罗地,有一块也是汉时临屯郡的领地,大总管的意思也是要将其重新取回吗?” “新罗先王一直称臣于我大唐,新罗也就是我大唐的蕃国,本就是属于大唐的领地,新罗王为何如今有此一说?”李业诩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眼神不离金胜曼的脸,有些咄咄逼人地说道。 “你…”金胜曼似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考虑,一下子不知如何对答,脸上表情也很复杂,最后露出落寂的神色,“大总管这样说,是否是强人所难了?是否是从来没将本王放在眼里?” “新罗王…乐浪郡王,本帅可是非常敬重你的…”李业诩也醒悟过来,刚刚的话有些说得太强势了,毕竟自己如今的身份太不一样,那是代表大唐的,并不是一个热血青年在这里胡乱发言,引起这身为新罗王的金胜曼的抵触也是正常的,当下改变语调,连自称也改了,“在下从来都是把你放在眼里的啊,”说着李业诩还作了个揖,脸上露出调笑神色。 没料到李业诩变化如此之快的金胜曼,似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脸上显得讶然,看着李业诩似笑非笑,看不到底的眼睛,一下子忘记了说话… 第二百十六章 你可以自请除国 第二百十六章你可以自请除国 “新罗王,外面风大,我们进内说话吧,”李业诩做了个请的手势,“听说新罗王精于汉学,本帅想与你好好聊一些闲话…” 见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也似忘记了刚刚的恼怒,随着李业诩的手势,进入了李业诩所住的舱室内。 虽然楼船行进间还有些颠簸,使得人在舱内感觉左右摇晃,但没有太大的风浪,已经习惯了这种起伏的李业诩并没感觉到什么,倒是金胜曼,似乎还经常为这种不断地起伏而担惊,不时地随着船身的晃动而做出一些保持身体平衡的动作。 谁也没料到刚进舱内,突然一个大浪打来,船身出现了剧烈的晃动,似要侧倾一般,没有防备的金胜曼,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慌乱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什么东西。 见此情景,已经遇此类事情不少,借着边上的扶手还能保持身体平衡的李业诩上前一步,放开扶手,一把抄住金胜曼的腰部,将金胜曼抱在怀里,并快速移到船舱边上,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舱壁上的抓手,稳稳地站着。 猝不及防的金胜曼整个人贴在李业诩怀里,如一只受惊的小鸟般发抖,脸上现出惊惧的神色,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李业诩,张张口,想叫喊的模样,但终于还是没叫出声,连下意识伸出来推拒李业诩身子的手也软了下去,惨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红晕。 浪过去,船身恢复了正常,李业诩放开金胜曼的身子,也是微微的有些不自然,伸手示意道:“新罗王,这里坐吧,刚刚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请谅解…”李业诩说得有些言不由衷。 “多谢大总管出手相助,不然本王恐怕要…”在一固定椅子上落座的金胜曼也明白了过来,若是李业诩不出手相扶,没有防备的她可能要摔在地上,再撞上其他东西,那可是大大地丢丑了。 只是被李业诩整个人抱在怀里,又是只有两个人在舱内,这是有些荒唐的事,幸好没有人看见,不然都不知道那些属下私下里要如何说了。 但想着被李业诩抱在怀里那安全的感觉,鼻间还留有李业诩那不一样的男子气息,金胜曼竟然有些怀恋刚刚被李业诩抱着的感觉。 这么多的想法瞬间涌上金胜曼的心头,让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李业诩探询的目光,只得垂着眼,木然地看着前方,此时的金胜曼,只是一个情窦初开般迷茫的小女子,哪里还有一个女王的气度。 不过金胜曼这个女王,在战时被群臣临时推上位,一次也没在王宫里接受群臣的礼拜,也无从体会女王的那一份尊贵,也无场面表现女王的风范。 见金胜曼这副样子,在边上坐下的李业诩微微的尴尬之下也开口说话:“新罗王汉话说得非常的地道,是跟何人学的?”被刚刚的情景闹得不知如何说正事的李业诩,也只得这看似无聊的话题上开始说。 不过问的也是大实话,金胜曼说得可是一口地道的关中官话,连李业诩这个半道学关中官话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说话间怎么也分辨不出金胜曼是个异族女子。 “自大总管之祖父李老将军率军征服突厥,大唐的天威达四蕃,新罗上下也都以说汉话,习汉俗,着汉服为荣,连我王姐,与本王日常间所说的,都是汉话,”金胜曼见李业诩开口问,也忙答道,“这些年来,无论新罗还是高丽、百济,著书之文,还有记述所用,都是汉字,自本王幼时,就一直习汉文,练汉字,还背汉人所写的诗…如此大总管可否明白?” “本帅明白了,”听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心里涌上一股自豪感来,大唐军事征服开始前,文化上对这三国的影响早已经开始,看来将这几国都征服后,统治起来遇到的阻力肯定会比其他地方小很多,当下微笑地看着金胜曼,“那本帅想着,新罗王如此聪慧之人,一定是精于汉学,本帅才疏学浅,待战事结束了,还要向新罗王请教一番…” 这话说出口,李业诩都觉得自己有些恶心,像是一句赤luo裸的马屁话,自己如此一个有名声的人,还要向一个异族的女子学汉学,让人听了要笑掉大牙的。 “大总管才高八斗,文武俱是不凡,本王早有耳闻,如今说要向本王讨教,那本王要羞愧死了,”金胜曼果然被李业诩这样不得体的马屁话说得有些不自然,“本王倒希望,他日大总管若有闲暇,还请多指点一二…” “如今我大唐,文才武功比本帅出众才数不胜数,长安更是汇聚了大量的优秀之士,若有一日新罗王有机会去长安,那本帅可以为你推举一些有学问的人,向他们讨教才是上道…” “大总管是不愿意赐教本王这样一个小女子吧?!所以才说这样推托的话来?”金胜曼横了一眼李业诩,眼神中有些微微的失望,但又马上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来,“听闻长安繁华异常,有若人间仙境,本王一直想去游历一番,只是不知道何时有这样的机会!” “待战事结束,新罗王可以向皇帝陛下提出要求,亲自去京师朝拜,那不是就可以去长安了?”李业诩微微一笑,“若是新罗王到长安,本帅也回长安的话,一定亲自陪新罗王把整个长安都逛过来!” “真的?”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露出惊喜的神色来,“你可不能食言啊!” 李业诩笑着摇摇头:“当然不会!” 也许金胜曼被李业诩的笑容迷惑了,怔怔地看了李业诩一会,似发现这样不对,很快地转过脸去,再转回来时,脸上出现一些怅然,“王姐一直想去长安朝拜大唐皇帝,只是这愿望永远也没法实现了…” “身居高位,总是免不了争斗,对新罗先王的不幸去逝,本帅也实是难过,不若就由新罗王你去帮她完成这个愿望吧?” “身居高位,免不了争斗,唉!”金胜曼叹了口气,脸上很是无奈,“本王之父王与母后都已经仙逝,在金城,除了阏川上大等,没有人可以依仗,怕最终落个与王姐一样的下场…” “有本帅在,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李业诩满是豪气地说道,“本帅定可保新罗王无恙…” “本王知道大总管的能耐,只是大总管终不能保本王一辈子平安…”金胜曼似被触了心中所藏的忧伤,还是一副颓然的样子,只是在这话说出口后,发现了语病,一下子脸上腾起了红晕,忙又把脸侧过去。 李业诩也听出了,只是没在意,也为了消除尴尬,没在这个话题上作纠缠,说起了其他事,“本帅当日临泗沘城,实感觉泗沘城与长安差的实是太远,无论人口还是规模,相差近百倍都有…” “我新罗之金城,实比泗沘城还要小,房舍修建得也没泗沘城和平壤好,听大总管如此说,本王更是想去看看长安的盛况了!”见李业诩转了话题,金胜曼也转过脸,顺着李业诩的话说,只是脸上的红晕还在。 “本帅征战各地,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比长安更繁华的城市……也没有遇上过比汉人更懂更礼仪的住民……我大唐国力昌盛,治下各州县百姓皆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出门旅行可以不用带粮,随地支取…”见金胜曼如此神态,李业诩来了兴致,夸夸其谈起来,把长安及如今的大唐,描绘成了一个人间天堂般的地方… 见金胜曼被吸引,李业诩继续吹牛:“新罗王久习书法,想必知道有不少的书法名家,如今我大唐,书法出众者数不胜数,画技卓绝者比比皆是,诗才满腹者遍堵长安,本帅自觉才情平庸,都不敢做诗写字…” “大总管如此说,更是让胜曼…本王向往,”见李业诩停下了话语,金胜曼满是痴迷的神色说道,连说话间的自称都有些下意识了,但还好马上省悟,改了回去,“只是大总管的才情还有武功,那是人人称道的,连新罗王室内都是众人皆知的,不说那《出塞曲》的豪迈,《元日》的温情,就是大总管博美人归的那几首随吟的小诗,也是挺有韵致的…” “新罗王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李业诩大惊,面前这位异族的女子,连自己的风流韵事都知道,这还了得! “新罗国内出使长安的使者,回来后向王姐报告了这些事,王姐闲时也和我说了,本王也就知道了!”李业诩这些年的威名太响亮了,这些与大唐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蕃国王室高层人员,如何会不知道他的事。 李业诩的风流韵事**人们口相传,已经变成多个浪漫的故事了,连金胜曼和金德曼私下里都是非常的羡慕。 “让新罗王见笑了!”李业诩自嘲地笑笑。 “听说大总管几位妻妾都是绝色佳人,才情颇佳…”金胜曼话中略带怪味地说道。 “这…那只是瞎传,当不得真,当不得真,”李业诩打着哈哈道,这金胜曼如此说,已经是变味了! 金胜曼却别过脸去,让李业诩看不清表情。 “本帅有一主意,可以让新罗王去长安,而且吾皇都不会拒绝!”李业诩上托在案上,把脸靠近金胜曼,注视着金胜曼的眼睛说道。 “是什么主意?”被李业诩如此近距离注视的金胜曼,脸上又泛起红晕,却没把头侧过去,轻声问道。 “新罗王可以将国事交由其他人处理,自请长居长安…如此又不要担心受人算计!” “哦!?”金胜曼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业诩,发觉李业诩是认真说的,并不是调笑,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还有,新罗王可以自请去国,去长安任职…” “啊?!你怎么如此说…” 第二百十七章 高延寿所提议的 第二百十七章高延寿所提议的 辽东,乌骨江边,离泊汋城西北面约三十里,唐军的大队人马正快速行进着。 在不战而取乌骨城后,平壤道的大军并未作休整,即往乌骨江与鸭绿水交汇处的泊汋城进发,准备在夺取泊汋城后,强渡鸭绿水。 若能顺利地渡过鸭绿水,高丽大军能凭险而守的只有萨水了。 据已经探知的情报,高丽人在鸭绿水对岸并没有布置重兵守卫,防守鸭绿水的军队人数不到三万,而且还是以步兵居多,没有构筑堡垒、城堡等可以固守的防御工事,萨水一带的情况也是差不多,李世民和诸将几乎可以确信的是,因为我大军的行动速度很快,完全出乎高丽人的意料之外,我大军抵达鸭绿水边,高丽人还来不及做出应对措施,来不及或者说没有能力派大军布防。 高延寿和高惠贞所领的十五万大军绝大部被歼,逃跑的溃兵数量也是极少,大多也只能逃回到乌骨城、泊汋城,从这两城送出的消息,按行程算差不多刚刚送抵平壤,可以说,掌控高丽国势的泉盖苏文也可能现在才知道这十五万大军全军覆灭的消息。泉盖苏文接到这样的军情报告后,才会作出应对措施,征集军队,再委派战将,率军驰援鸭绿水、萨水一带,这样要花费很多日子,速度肯定没有已经在征途上的我大军这么快,防守鸭绿水、萨水的,应该还是原先所布置的军队,若我军能在驰援的高丽大军抵达前,渡过这两条大江,特别是河面颇宽的鸭绿水,再快速突进,定是让高丽人料不到,没法做出应对,我大军可很快抵达平壤城下。 正因为有这样的考虑,李世民也严令将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行进,争取在天黑前抵达泊汋城下,若敌守将不愿意开城投降,那大军将连夜攻城,尽快将泊汋城攻占,为我大军过河创造条件。 李世民已经放弃了御驾的那些仪仗,令羽林军将士也是轻装前进,为得就是一个速度。 有了皇帝的严令,平壤道所属的诸军也都是快马加鞭前进,一时间,平坦的辽东平原上,到处是飞奔的大唐军队将士们。 李世民在尉迟恭的伴随着,正策马飞奔,从前军方向飞跑过来几骑,行至李世民面前,翻身下马,正是自请命去劝降泊汋城守将的高惠真。 “陛下,泊汋城守将高应仁,愿意开城归降!”还未到跟前,高惠真就很是激动地大喊道。 高惠真与泊汋城守将高应仁是族亲,作为小一辈的高应仁一直跟随高惠真征战,深得高惠真信任,此次高应仁被委以泊汋城主将之职,也是高惠真的主意。而泉盖苏文是为了牵制势力更大的高延寿,将战略位置更重要的泊汋城交由属于南耨萨部落的高惠真属下掌管,就是希望高应仁与乌骨城的守将,属于北耨萨部的高燕和相互提防,以备不测。 只是泉盖苏文怎么也没想到,高延寿和高惠真都被唐军俘虏,并且迫于皇帝李世民的威严,都降服于大唐,为大唐出谋划策,并领军参加攻击高丽的战斗,而且马上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将乌骨城和泊汋城这两城的守将劝降,想必泉盖苏文知道这情况后,要气得吐血了。 “好!”李世民闻之大喜,“传朕命令,李道宗领大军先行,接管泊汋城!” 事情还是朝着最有利于我大军的方向发展,再次不战而取敌重要的城池,无论是对形势的发展,还是对将士们士气的鼓舞,都是非常正面的影响,李世民如何会不大喜。 “是,陛下!”传令的军士大声地应道,将皇帝的命令传给率前军行进的李道宗—— 入夜时分,李世民随着李世绩进入了已经被李道宗所领大军接管的泊汋城。 因战事进展顺利,进度也多原先估计的要快很多,下一步的安排马上要商议出来,原先制定的计划已经跟不上战场形势的变化了,李世民顾不得长途行进的疲乏,立即召集诸将商议军情。 因献城请降有功,泊汋城守将高应仁被委以泊汋城副将,协助被任命为泊汋城主将的程名振守卫泊汋城,此次也被召来一道议事。 议事开始前,作为行军大总管的李世绩先向李世民报告了收到的最新情况:“陛下,水师杜爽部已经按令行至鸭绿水口,准备进入鸭绿水,协助我大军攻击对岸高丽守军!” 派出的特战队员费尽心思,将在海上游弋了一些日子,把一些小规模的高丽水师船队打跑了的杜爽所领的水师找到,向没有接到最新命令,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杜爽传达了皇帝的命令,令其进入鸭绿水,协助大军进行渡河之战。 因张亮在卑沙城附近登陆前只是令杜爽率水师行至鸭绿水一带待命,但又没有后续命令传来,杜爽所领的水师只得在近海的海面上呆了几个月,还曾遭遇了几次风暴,损失了一些船只,水师将士人人都快发疯了,有一些将领建议杜爽率军撤回莱州,或者直击平壤,但杜爽不敢私自行事,在挑选了几处较好的锚地后在鸭绿水入海口附近一带徘徊,等待命令。及至有神秘的特战队员来传递命令,杜爽这才松了口气,水师将士上下都是欣喜若狂:我大军终于推进到鸭绿水一带,并准备渡江作战,正是可以发挥水师炮舰作用的时候。 “好,很好!”李世民闻之更是大喜,他正担心派出去的特战队员联络不上水师将士,如今有这样确切的消息传来,有火力强大的水师战船支持,渡过鸭绿水,难度会小上很多。 听了李世绩的汇报后,李世民神情大悦地看着在场的诸臣道:“诸位爱卿,我大军已经抵达鸭绿水畔,朕希望我大军能尽快渡过鸭绿水去,进抵平壤城下,对于我大军下一步的行动,诸位有何看法都可以说出来!” “陛下,泉盖苏文应该没料到我大军的行进速度如此之快,来不及做应对,救援的大军肯定还在召集中,末将以为,我大军渡过鸭绿水后,应以一支轻骑,快速突进到平壤附近,将泉盖苏文准备驰援的大军击溃,余部也放弃攻击沿途诸城的打算,直取平壤,平壤被我攻占后,陛下即可坐镇平壤城,派出大军攻取那些不愿归降的城池,高丽即可平定也!臣愿意领一军,作为前军先行,为陛下探路!”作为奇兵突袭平壤这一计划的倡导者李道宗,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并自请命率前军再加快速度,直逼平壤城下。 李道宗这样的表态,让李世民非常的满意,此番快速突进所取得的进展和战果,是远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这也证明李道宗所提的快速突进战术是正确的,如今李道宗再次站出来,自请命以一军再提速前进,并建议对沿途的诸城都不做攻击,只取平壤,这正是李世民这几天来所考虑最多的。大军突进,遇上的意外情况肯定会很多,若有一将率一军在前方开路,那后续行进的大军遇到的困难肯定会少很多。 只是李世民正在为前军领兵将领人选的问题而犹豫,李道宗站出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陛下,臣以为任城王此议甚可,以一支轻骑快速突进,击溃驰援北边的高丽大军,可使高丽人陷入恐慌,为我后续大军的开进带来便利!”李世绩也赞成李道宗的提议。 “高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李世民问站在一旁似有些想发言的高延寿道。 “是,陛下!”高延寿和边上的高惠真对望了一眼,似下定决心一般,“臣也有一些说法!” “高爱卿有何建议,尽可说来!”李世民盯着高延寿看,不露声色地说道。 面对李世民及其他诸将的注视,高延寿有些紧张:“陛下,臣…也赞同以一支轻骑直取平壤,那样泉盖苏文必定怕平壤有失,不敢派大军援助鸭绿水、辽东一线,这样陛下亲领的大军遇到的抵抗将会非常少,可很快抵达平壤…” 高延寿说着上前几步,走到地图边,指着地图上那些标示的地名说道:“高丽南面不比辽东,地势复杂,多山川,从鸭绿水往南,有浑弥、临屯、候城、提奚、蹋顿、辱夷、肃慎、碣石、东施等诸城,一些城池可以绕过,而一些城池,则是在必经之路上,是必须要攻取的,特别是辱夷城,取得辱夷城后,就可以控制萨水!” 辱夷城建在萨水边,城南门出去有一座浮桥,从目前所探的消息来看,这座浮桥还在,高丽人没有拆除,只是辱夷城依着山而建,易守难攻,守军有足够的时间在我攻城时候毁了浮桥,这些情况场内的一些将领都知道的。 高延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辱夷城易守难攻,但臣知道,从城外山上有一条秘道可以直达辱夷城内,若是陛下遣一支精锐的小分队,趁夜在守军没有防备时候从山上潜进城去,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取辱夷城!” 听高延寿所说的,李世民眼内精光暴闪。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高延寿有些神情复杂,继续说道:“陛下,高丽国内精锐的大军就是罪臣所领的那十五万大军,如今尽被陛下所领大军歼灭,高丽已经元气大伤,没有能力反击了,臣以为,我大军快速突进,不会遭遇到什么大的阻击了,可以很快抵达平壤城下…” 第二百十八章 金胜曼出现意外 第二百十八章金胜曼出现意外 天色已经全黑,航行在黄海上的舰队也放慢了行进的速度,但没有泊锚,依然保持一定的速度往北方向行进。操浆掌舵的水师将士们也是轮班值守,除非遇到重大情况,如前方出现敌情,遭遇大风浪什么的,不然舰队不会停下来。 战船上都装备有大型的指南针,还有这几年来由情报人员绘制的海图,航行间基本能保持正确的方向,并保持一定的队列,避开一些岛屿和已经被探知的暗礁。因战船底部较宽,吃水不深,也没遇上过礁石的阻碍,而且自舰队进入黄海后,海面上一切都还平和,没有特别大的风浪起来,也没有发现高丽水师的舰只,使得航行较为顺利,行进速度比骑着马在陆上要快不少。 舰队实行了夜间航行模式,各舰间不断地用灯语在传递消息,还有李业诩的命令传达下去。已经布置完夜间任务的李业诩刚用罢晚饭,正对着蜡烛看着地图和沙盘在沉思,手中所拿的地图是情报人员所绘制浿水,也就是李业诩一直记成是大同江的平壤附近那条大江入海口一带的地形图,正在思考着进入浿水攻击到平壤附近的方法。 据先前所探的情报,高丽的水师在黄海北面遭到我原平壤道行军部下水师的攻击,不敌败退,逃回浿水一带,而平壤道的水师并没有追击,只是呆在鸭绿水附近,这让李业诩很是不解,弄不清楚张亮所下的命令是什么,水师将领杜爽是如何考虑的。 只是如今已经无法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情况,只能针对这样的事实采取应对的措施,李业诩现在所考虑的,那是自己所部要面对的问题:平壤道大军的水师没有最终击溃高丽水师,使得李业诩所领的大军首先的任务是击败高丽水师,才有可能顺利地进入浿水,才可以在平壤附近登陆,水陆协同,对平壤展开攻击,若高丽人知道我大军从水路进行浿水,做足防备的话,攻击行动难度肯定会比较大的。 李业诩也不知道李世民亲领的大军行进到了何处,这情报传递的不便,使得各部间的联络非常的不方便,有情况根本无法及时通传,即使是李业诩亲率从海路行进的大军和苏定芳所领从陆路走的大军间的联络也是中断的,苏定芳军行至何处,李业诩也只能大概地估计,确切的情况都是无从知晓的。 这种情况下也是对领兵将领应变能力的考验,遇到情况能做出正确的应对,那取胜的可能就大大地增加了,李业诩倒不担心苏定芳所领军的行进速度,以李业诩对苏定芳的了解,这位在历史上留有盛名的大唐名将,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率军抵达平壤城下的,李业诩倒是担心北面而来皇帝李世民亲领大军的行进速度,虽然说李世民年轻时候指挥的战役都是非常成功的,也喜欢出奇兵快速出击,但谁也不知道当了皇帝后的李世民,会不会有顾忌,不敢倾全部力量奔赴平壤。 李业诩对攻击平壤的策略是,以速度取胜,在高丽人没有探知我军动向,没有作出应对准备前,就攻到平壤城下,打泉盖苏文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取胜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若是高丽人做足了防备,那我军取胜的困难程度就会相应地加大,就如高丽人在浿水上布置大量的栅栏的话,我水师战船进入浿水,抵平壤城下的难度就会非常的大,李业诩想着的就是,在高丽人做出这等应对措施前,就抵平壤城下,要做到这一点,还不能在浿水外海与高丽水师过多纠缠,必须尽快进入浿水之内才行。 若是北面的平壤道大军和南面的苏定芳所领的大军能与自己所部同时抵达平壤,三路大军一道展开对平壤的攻击,那高丽人一定是无暇应对的,但这种可能性是非常的低的,除非有无线电保持各部间的联络,这样才可以达到同步,。这场对平壤的攻击战,李业诩觉得很有可能是自己从海路的大军首先进行,过了几日其他几部才会抵达,所以李业诩也明白,必须要把自己所领部要面对的情况考虑的复杂一些,难度大一些… 这时李成进来禀报事情打断了李业诩的思绪。 “大帅,新罗王的侍女求见!”得到允许的李成走进李业诩的舱室内,小声地报告道。 “哦?!让她进来吧,”李业诩听了一愣,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金胜曼出什么事了,不然其侍婢不会冒昧上来求见的。 李业诩在白天时候与金胜曼一番交谈,末了还很有深意地建议金胜曼自请去国,这样可以使新罗之地保持安稳,百姓不会受战乱的祸害,金胜曼本人也不会受到什么威胁,还可以长居长安。但金胜曼似乎一下子接受不了李业诩这不一般的提法,有些负气了告辞离去。 这到夜间了,都用罢晚饭了,可以休息睡觉了,金胜曼的侍女却跑到自己这儿求见来,肯定不会是金胜曼使人自己过去聊事儿,一定是有不一般的事发生了。 金胜曼的侍女金善敏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跪在李业诩面前,头也不敢抬,但语气很急促地说道:“奴婢参见大帅!大帅,我们大王发高烧了…奴婢们不知道怎么办…奴婢冒昧来相求大帅…您能否去看看?” 因很是紧张,金善敏用断续的语言表述着,说完了微抬起头,看了眼李业诩。 入李业诩眼里的,分明是一张因为惊惧而有些变形的脸,面色惨白,眼角还有泪花,满是无助的样子,李业诩虽然猜到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但却没想到金胜曼却发高烧了。在海上发高烧,这是挺要命的事,若无法康复,那是要出大事的,虽然自己军中有医官,但指挥舰上却没有,夜间也无法传召。 因舰上都是护卫人员,没有如近卫师一样在一定建制的里面配置几名医官,这是李业诩疏忽的地方。 所幸舰上还有一些常用的药物,李业诩听了后马上站起身,“带本帅去看看!”又转头对李成道,“给本帅弄一些消毒过的布来,还有酒精,那个药箱也带来…” “是!”李成应令跑去准备东西了。 “多谢大帅!”金善敏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这才站起身,提起裙角,扶着舱室边一些作扶手用的东西,走在前面,下了舷梯。 李业诩的另几名亲卫,护在李业诩前后面,也一道下了舷梯。 金胜曼所住的那个舱室和李业诩住的这个,是这艘舰上最大的两个舱室,上面那个是专门为李业诩制作的,下面这个原本是舰长的房间,但因金胜曼上舰了,只得让出来给金胜曼用。 亲卫都在舱外,李业诩单独一人跟着金善敏进入舱内,里面点着蜡烛,略显昏暗的烛光下,好几名侍女围在金胜曼的床前,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慌无助的样子,一些人还低声抽泣着。还有一名侍女坐在床沿上,手里端着一碗东西,看似想喂金胜曼吃东西,看到李业诩进来,所有的侍女都站了起来,然后跪了下来,不敢看李业诩的脸。 “你们都出去吧!”金善敏示意其他人道。 其他几名侍女都走出舱去,只有那名端着碗的侍女和金善敏留了下来。 “新罗王是什么时候开始烧的?”李业诩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非常红润,身子不会动弹在沉睡的金胜曼,问金善敏道。 “回大帅,傍晚时分开始有一些烧,入夜后就烧得厉害了,都说胡话了!”金善敏低头着,回话道,“大王自船入海后,都没什么吃东西,还常吐…” 不只金胜曼吐,连这些侍女也吐得厉害,只是夜间了,海上的风浪小去了,船的颠簸也小去,她们的晕船反应好了一些,但金胜曼却昏迷了,让所有人都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还是金善敏大着胆去求李业诩。 听到金善敏如此说,李业诩稍稍放了心,金胜曼上了船,晕船反应厉害,没吃过什么东西,和自己说了老半天话,还有些被自己的话恼了,体力精神都很差之下,发烧倒是可以理解的,若只是这个原因发烧,那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李成也拿着李业诩吩咐要用的东西进来了,把东西交给李业诩后,即出舱而去。 “将这东西敷在额头上,能退烧,一会把这些药给你们大王吃了,应该就会没事的!”李业诩坐在椅子上,拿着几种药对金善敏说道,并把那些布用酒精浸湿了,示意金善敏给金胜曼敷上额上。 在船上淡水和酒精同样的精贵,酒精效果好,不如用酒精来擦拭退烧。 金善敏依言将布敷到金胜曼的额头上,只是方法和位置都不对,把整个脸都遮掉了,李业诩懒得说,只得自己站起身,理了理金胜曼额上的头发,将布放在她的额头上。 酒精带来冰凉的感觉让金胜曼迷糊中呻吟了一下,身子动了动,金善敏忙坐在床边上,握住金胜曼的手,连声地唤道:“大王…” 金胜曼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转了一下头,又没了动静。 李业诩站起了身,对金善敏吩咐道,“敷额头上的这东西你一会换一块,还有,你们马上将此布浸湿了给你们大王擦拭一下身子…身上都擦一下,给她降烧,多擦几次,再将这几样药物给她服了,到明日应该就会好的,本帅先去了,若再有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本帅!”说着即出了仓。 擦拭身子,李业诩不方便在场,当然是要走出来! “是,大帅,多谢大帅!”身后传来金善敏感激的声音。 第二百十九章 金胜曼所讲述的新罗国内情况 第二百十九章金胜曼所讲述的新罗国内情况 又一天清晨,天刚亮,烧已经退去的金胜曼,正斜躺在床上就着侍女手中碗吃东西。 外面传来男子的说话声,接着一名侍女进来报告道:“大王,大帅来看您了!” 一大早就起身的李业诩,在查看了舰队的情况,没有发现异常后,也是马上过来看看金胜曼病情如何了。 “快请进来!”金胜曼忙示意边上的金善敏把碗拿开,并很自然地整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同时命另一名侍女帮她整妆。 已经跟着侍女进入舱内的李业诩,有些尴尬地注视着几位女子帮金胜曼梳理的场面,幸好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几位侍女即站起来,走出舱去,只有金善敏还站在边上。 “大总管请坐!”金胜曼有些羞意地说道。 一个女子,当着一个男子的面梳妆,总是不好意思的,而且金胜曼还担心自己的妆容不整,让李业诩看着不满意或者笑话,那可大大不妙了,这样想着也就多瞄了李业诩几眼,幸好没有看到李业诩皱眉和其他不悦的表情。 “新罗王可大好了?”李业诩也不客气,即在那固定在舱内不可移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烧退了,身子也感觉好多了,多谢大总管的施救,不然本王可能都起不了身了!”金胜曼躲着李业诩的眼光,声音很轻地说道,同时对金善敏使了个眼色,金善敏也向李业诩行了礼,告退出了舱。 “不过是举手之劳,何需言谢,新罗王置于本帅军中,保护你的安全是本帅的职责,如何能让你出意外!”李业诩微笑着说道,眼睛一直盯着金胜曼看。 此时的金胜曼显露出柔弱和娇媚的样子,有些倦意的脸泛着一些红晕,靠在狭小的床上显得有些慵懒,很有一番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味道,李业诩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本就有不一样心思的金胜曼在,李业诩的注视下更是脸红了。 “听侍婢说,大帅还亲自为…为胜曼敷药,这让胜曼不知如何感激了,”金胜曼低垂着头,声音很轻地说道,言语中还有一些娇羞。 这话让李业诩有些不自然,特别是金胜曼连自称都改了,无形中的这一份亲近,让他有些不适应,“本帅说了,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新罗王不必提及,再过几日,我大军将抵浿水,战事就将发生,本帅希望新罗王身子很快好起来…” 金胜曼听李业诩如此说,抬起头大胆地看了李业诩一会,“大总管对胜曼有恩,来日一定加倍还报…” 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这当女王的,怎么就不听自己刚刚说战事将要发生的话,而只回应这些杂事呢! “新罗王在金城生活一定很是安逸,受人尊崇,在海上,条件不好,诸事还请多多将就!待战事结束了,自可回金城过那种荣贵的生活,”李业诩想了一下,终于憋出这么一句来。 听了李业诩这句话,金胜曼幽幽地说道:“本王并不喜欢金城的生活,也没什么荣贵的感觉,倒是行军作战的这些日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金胜曼顿了顿,接着说道,“想必大总管对新罗国内的一些事不甚明了,今日我就讲与你听听,待这场战事结束了,本王要如何决断,还想听听大总管的意见!” 李业诩听了更是一愣,自己昨日与金胜曼说的,建议她自请除国,这样可以久居长安,生命不会受到危及,当时金胜曼负气而去,今日这么一场烧下来,说话间的语气一点没有负气的样子,不成是烧糊涂了,如何决断还要自己帮她出主意? 想到这,李业诩脑中灵光一闪,这位新罗王不成是真有此意,想举国内附了?若是这样,那是天大的好事,自己在这段时间对金胜曼再施加一些影响,那很有可能促使金胜曼这位新罗王举国内附的。要是金胜曼最终如此决定,那这个半岛上三国的事就可以以最好的方法解决了,以后就没有什么高丽、百济、新罗,全是大唐治下的州县了。 想到这,李业诩心内大喜,但不露声色地说道:“愿听新罗王一讲!”新罗国内的一些情况情报人员有探听到,但新罗王族间的很多事,还有重臣间的一些争斗与纠集,是情报人员没有办法探听到的,只有金胜曼这样的关键人物讲出来,才可以最终知晓。 听金胜曼娓娓讲来,李业诩这才知道,金春秋竟然是新罗先王金德曼亲姐姐的儿子,和金胜曼的也算是族亲,但因为金春秋只是真平王的外甥,也隔了一代,真平王虽然无子,临终前留下的遗嘱要把王位传给了其女金德曼,这让有野心的金春秋很是不服,暗暗地联合金庾信,想谋不轨,但被在新罗国内很有威望的阏川所阻,因阏川年岁与资历都比金春来和金庾信来得老,新罗朝中很多大臣都听服于他,一时间金春秋和金庾信都不敢造次。 金庾信是新罗国与原驾洛国间的姻亲产物,父亲和母亲来自驾洛国与新罗国的王族,虽然驾洛国已经被并,但因其王室血缘的关系,使得金庾信在新罗国内还是很有地位。 金庾信作战勇猛,是公认的新罗国内第一战将,相比较,金春秋稍差一些,但比阏川在军事方面的造诣却要好上很多,这也使得金胜曼所依仗的阏川在新罗军内的影响力远不及金春秋和金庾信。 金春秋娶了金庾信的妹妹为妻,这使得两人间的关系非常的密切,一直抱在一团,只是在金德曼毙后,两人间出现了一些争执,金庾信不愿意看到金春秋独揽大权,想趁新王上位没有威望时候,在新罗国内谋取一份势力,甚至也想这才使得新罗国内出现三方势力对等的现象,甚至也想谋取王位。只不过在金胜曼眼里,金春秋与金庾信间的争斗只是暂时的,因她得到李业诩的强力支持,金春秋与金庾信已经有抛却前嫌,再度联手的意思。 阏川这位金胜曼依仗的大臣知道无法与金春来和金庾信相抗衡,特别是在如今这样的战时情况下,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情况,这才出现在熊津商议军情时候,阏川一力支持金胜曼随大军从海路行进的现象。 新罗王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朝政大多把握在几位权臣手里,废立都可以由群臣们商议决定,当初真平王虽然有遗嘱让金德曼当王,但最终由谁当王还是要群臣同意,也是可以说金德曼被大臣们推举上去的。 金德曼虽然说长于王室内,但因自小性格温顺,不长于勾心斗角的事,对如何治理国家并不在行,金德曼上位后,朝政大部都操持在金春来、金庾信、阏川三人之手,只是几年来三人间还能保持大致的平衡,让金德曼基本不理国事,也可治理好国家。 从金胜曼如此说来,李业诩也明白如今新罗王在其国内的地位,刚刚去逝的金德曼,根本驾驭不了众臣,更别说现在的金胜曼,说得难听点,金胜曼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有如现在高丽国内的高丽王高藏一般,权势都集中在泉盖苏文手上,形同傀儡。 “如此环境下,你说本王当这王有什么意思呢?”金胜曼发了句感慨后,继续讲着。 金德曼与金胜曼关系是最好,两人都是那种比较温顺的女人,也对繁荣的大唐很是向往,金德曼曾不止一次地说,想亲自去长安朝拜,但因道路被百济与高丽所阻,一直没能成行。 此次大唐皇帝的诏令下达后,金德曼也在金春秋、金庾信的鼓动下,还有阏川的支持下,亲自率军出征,她在与阏川密谋时,是想趁势将军队的权力重新分配一下,以求让出现失衡的国内权力重新维持平衡,只是想不到却不明原因暴毙,出征的大军只得停步不前,诸臣为立谁为王争论不休,金春秋想自立为王,但却意外遭到金庾信的反对,阏川也以金德曼临终遗嘱让金胜曼继位为由,反对金春秋上位,这提议得到金庾信的支持。最终呆在金城绣花的金胜曼,被接到军中,正式继任新罗王,并在众将要求下,率军亲征。所幸得到阏川大力的支持,也为了防意外情况出现,率一军快速前进与李业诩所领的唐军会合,后面的事都是在李业诩的左右下发展了。 “大总管,我可实是不想当这个新罗王,我只是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如今这样担惊受怕,还时常遭遇风险的日子已经让我厌烦了,”金胜曼幽幽地说道,“我也不喜你叫我新罗王这名,以后大总管私下里还是唤我名吧…” “这个…这个不妥吧,让人听着要误会的!”李业诩大觉尴尬,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心思都是可以猜到了。虽然说他对面前这个金胜曼也有不一般的情愫,也极不喜欢称呼一个女孩子叫“新罗王,”不愿意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孩被冠以这样硬邦邦的名,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当下也不在这问题上纠缠,直接问道:“这场战事结束了,新罗王想如何决断?为使新罗臣民能过上平和的日子,新罗王要早做考虑…” “我希望战后,能将此位让于其他人,或者…”金胜曼欲语又止,露出疲惫的神色,垂下了眼帘,长叹了一口气,恨不相逢君未娶时! 见金胜曼如此,李业诩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当下站起了身,抱拳道:“新罗王先休息吧,养好身子是大事,一些事以后我们再聊!本帅先出去处理军务了…” 李业诩说着,即快步走出了金胜曼的舱室! 第二百二十章 一切都非常顺利 第二百二十章一切都非常顺利 薄雾的清晨,李世民率身边的诸臣站在鸭绿水边,不停地用望远镜查看周围的情况。 只是就因为这么点轻雾,鸭绿水对面的情况就看不清楚,只看到河岸处已方的军士,正在领兵将领的指挥下架设浮桥。 这一个地段是架设浮桥的最佳方位,河中间有一个岛,因此时是鸭绿水的枯水期,江中水流并不大,河中间的那个岛露出水面的面积非常的大,原本岛上有几十名的高丽驻军,如今已经被特战队员消灭了,浮桥可以先架一段到岛上,待清除了对岸敌军后,即可从这个岛延伸过江去。 鸭绿水外面海上的高丽水师已经被我大唐水师赶跑了,鸭绿水江面上,也已经没有高丽水师的踪影,甚至看不过船的影踪,李世民也没有看到我大唐水师战船的踪迹。 一骑飞驰到李世民面前,翻身下马,行礼,大声地报告:“陛下,我水师战船已经驶往对面河道,准备攻击对岸的敌军!” 正是准备率前军先一步渡河的李道宗亲自跑回来报告情况。 只是水师将士将开始攻击河对岸的守军,我集结在河这边的大军却一下子没法过河,如此情况下,即使水师将士将对岸的高丽守军都打跨了,我大军也没法及时占领对岸,浮桥可是没这么容易架设起来的,需要费很多功夫才行,李道宗也是跑回来,想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告诉李世民,看看皇帝会不会采取自己的意见。 “好!”李世民顺着李道宗所指的方向,重新举起望远镜看了看,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些船的桅杆在轻雾中若隐若现,“令大军加快速度架设浮桥,准备过河!” “陛下,我军架设浮桥到对岸至少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无法及时支援水师的攻击!”李道宗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接着又说出了自己的对策,“臣觉得,我们可以令水师一部分船只,特别是那些大的战船,到这边来接载我将士,这样水陆将士即可一道攻击并占领对岸,为我后续大军抵达对岸创造条件!” 过河的浮桥不能先一步架设,不然要没对岸的敌守军破坏掉的,原先架设在鸭绿水上的浮桥,早已经被高丽人毁掉了,我大军暂时无法通过浮桥过河,若让水师中那些能装载很多人的楼船过来接送我大军,那就可以很快抵达对岸! “好,朕同意!即令你部登船先行过河,占领对岸!”李世民稍想了一下,眉头舒展,很是兴奋地说道。 “是,陛下,臣尊令!”李道宗施了一礼,即率领身边的护卫人员飞奔回去。 水师已经派了一些传递信号的人到岸边,通过接力传递可以将岸上皇帝的命令传到水师指挥官杜爽那里。 看着李道宗率属下离开,李世民转头对身边的李世绩道:“李大总管,此战交由你全部指挥权,朕希望能看到我大军尽快过河…” “是,陛下!”自李世民率部抵达后丧失了大部分指挥权的李世绩恭敬地应道,在李世民允许后,即离开刚刚所站之地,行至另一处选定的地方,作为战时的指挥所。 李世绩到指挥位置后,也立即命令所属部将,加快架设浮桥的速度。 一会,接到命令的十几艘水师战船驶入众人的眼帘,快速靠近,泊在岸边几个天然的码头处,放下跳板,已经列好队的李道宗所领的前军一部快速登上战船。 训练有素的将士们速度很快,几百名士兵上船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已经装载了军士的战船也马上离开了河岸,往对岸驶去。 见此情景的李世绩随即命令停驻在河道另一边的水师战船对对岸的高丽守军展开攻击。 攻击的信号马上发出,很快入众人耳中的,是作为信号弹的烟炮的爆炸声,再接着舰炮发出的那“隆隆”声响,马上传来连续的爆炸声,大地都似在微微颤抖着,已经基本散去雾气的天空,能看清有大团的黑色烟雾腾起来,飘得很高,慢慢被风吹散。 爆炸声持续不断地响着,鸭绿水江面非常的宽,众将举着望远镜,都是看不清楚对岸的情况,只看到爆炸产生的黑烟。 约小半个时辰后,爆炸声弱了下去,隐隐地传来喊杀了,似乎是我方将士冲上河岸,正与高丽守军厮杀发出的声音。 看不清楚战场具体的情况,让李世绩在内的诸将都是非常的着急,李世绩在不断地催促着身边和水师传递联络信号的军士,询问水师的战况。 一会后,接收到信号的军士跑到李世绩面前,大声地报告道:“报告大帅,我军已经击溃河岸的守军,陆师已经登陆,正在占领河岸!” “好!”听到此消息的李世绩大喜,看来李道宗所领的三千人马,大部都已经登岸了。 高丽人并不知道我大军会从何处过河,总共才三万来人的大军不可能集中一点进行防守,一个断面上不多的高丽守军,在我舰上火炮的轰击下,有可能已经溃败,我军由船运载的将士登岸后,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控制河岸,也并不奇怪。 而这时李世绩的望远镜里也看到有一些水师战船,正往这边驶回来,李世绩知道,这是已经卸下将士的战船回来接着运载将士了。 李世绩在使人将此情况飞报在边上另一处李世民的同时,令岸上待命的大军列队好,准备通过战船的运载,过江去—— “陛下,前方即是辱夷城,末将愿带一部将士,趁夜潜进城去,攻占城门,放我大军进城!”天已经近黑,骑在马上的高延寿对稍前一些的李世民说道。 “好,朕许!”李世民看着没有任何特别防备措施的辱夷城,几乎没做考虑,即同意道,同时令一名唐军郎将跟随高延寿行动,参加行动的都是唐军将士。 “若不能在今夜攻取辱夷城,臣愿提头来见!”高延寿挺直身子吼道。李世民给予他这样一个降将如此的信任,将可以说关系大军作战成败的交给他,高延寿有种良马遇伯乐的感觉,正是想好好表现一番。 唐军的攻击能力太出乎高延寿的意外了,高延寿几乎就这样认为,泉盖苏文根本没有能力与唐军对仗,不几日,这位弑君谋位的乱臣也肯定被唐军擒拿的。 确实,大军以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顺利,攻占了鸭绿水对岸后,在架设浮桥的同时,水师战船不断地运送将士过江,并从两个方向架设浮桥,经过一天加半夜的时间架设后,浮桥终于架好,所有大军顺利过江,而已经完成附近清扫歼敌任务的李道宗向李世民报告,防守鸭绿水的几万高丽人在我军打击及知道我大军已经过江的消息后,迅速作鸟兽散,往南溃逃。 李世民也立即令大军,不作休整,即快速往南行进。 同时令水师战船往南面的萨水进发,准备支援渡萨水的战役! 大军连夜行进,经过一夜加一个白天的奔袭后,终于在天黑左右抵达离鸭绿水近两百里的辱夷城,而此时那些溃逃的高丽散兵大部都被我大军甩在身后,还没有人逃回到辱夷城,能与我大军速度相当的那些人,也都被杀光了,待我大军抵达辱夷城近时,辱夷城的守军还不知道我大军已经行至他们面前。 一行两百人的士卒,在换上了高丽士兵的服饰后,由高延寿带领,悄悄地出发了。 对于皇帝将此任务交给高延寿这样的一降将,李世民身边的诸臣都颇有微词,在李世民做出决定及高延寿领兵走后,都向李世民表示了反对和强烈的担忧,他们怕万一高延寿反复,那我大军将很被动,皇帝的安危也成问题,但李世民却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为由,表达了对高延寿的信任,李世绩等众将没有法,只得令大军做足防备,应付万一出现的不利场面。 夜色中,望远镜已经看不清楚前方的情况,但大部的将领还都手举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情况。预备在城门打开后率部冲击的执失思力,更是丝毫不敢松懈,准备在看到得手的信号后,马上率部冲进城去,并穿过城,控制浮桥。 等待的时候总是觉得很漫长,漆黑夜色中不远处辱夷城头上几盏灯笼很是惹人眼,除了在风中摆舞的这几个灯笼外,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注视的,也没有特别情况哪生。 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尽快看到他们最期盼的信号。 “轰…”几枚巨大的烟炮在远处的辱夷城头炸响,接着城中一些地方冒起火光,众多虽然看不清楚火光处是什么地方,但都知道,那是我军将士杀了守军后,打开的城门。 “弟兄们,跟着我,冲进去!”执失思力振臂高喊道,手中的马刀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瞬间无数的火把点了起来,照亮了夜空。 “杀!”唐军将士的高喊声伴着马蹄声朝辱夷城飞奔而去。 很快,这一队人马就冲进城去,城内传来已经不断的喊杀声。 接着后续李道宗所率的人马也已经跟着杀了过去。 看到此景的李世民心里大乐,自率军打仗以来,这几次是他经历过最轻松的战役,战事的进展是他预料不到的顺利,高丽人就这般的战力?还是我军战力太强大了?胜利来得让人有不真实的感觉! 城内多处地方腾起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已经有近两万的唐军士兵冲进城内去,胜利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辱夷城被攻下,马上就可以渡过萨水,过了萨水后,再行不到两百里,就是平壤了,也就是说,再过两三天时间,我大唐的军队就可以兵临平壤城下。 李世民眼下最希望知道的是,李业诩所领的大军,抵达了平壤附近没有…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军抵平壤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军抵平壤 平壤,高丽王宫内,高丽王高藏正与莫离支泉盖苏文在商议事情,身边还有许多朝中的重要大臣。 “莫离支,高延寿、高惠真所领的十五万大军全军覆灭,据传此战后唐皇李世民亲领的大军,已经从辽东出发,往我平壤而来,我们要如何应对啊?”在泉盖苏文面前显得有些不自然的高藏说道,语调中还带着惊慌。 这位生活在泉盖苏文阴影下的高丽王高藏,在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高延寿和高惠真所领的大军被唐军尽歼后,被吓得不轻,到了晚上竟然发烧了,几天过去了,身体都没好,今日是应泉盖苏文的要求,勉强支撑着来主持这个可以说是御前军事会议的军情商议。 来参加朝议的大臣们也都知道,如何应对唐军的攻击,做决策的还是泉盖苏文这个莫离支,高藏虽然是名义上的高丽王,但大多事情上都是做不了主。 “我王不必担心,臣已经组织大军,准备驰援乌骨城和泊汋城,只要这两城在我手中,并守住鸭绿水,唐军是没有可能攻到平壤的…即使这几城有失,唐军渡过鸭绿水,我大军集重兵守住辱夷城,唐军也很难渡过萨水…最差的结局,辱夷城有失,我大军依萨水面守,唐军即使能渡过萨水,抵达平壤也要很久时间,现在已经秋天了,马上天气就转寒了,到了冬天,物资供应不及的唐军无法在平壤附近呆太长时间,不可能不在天气转冷前班师的,就如当初隋帝杨广一样!其他方面的防备,臣也都做足了准备,请大王尽管放心!”泉盖苏文表面上恭敬地说道,并用了多个假设。 十五万大军被尽歼,高延寿和高惠真被俘,这让泉盖苏文震惊无比,他怎么也没想到,唐军战力会这么出众,两高姓将领所领的是高丽国内最精锐的野战军队,十五万人一失,泉盖苏文没法在短时间内集结更多善战的军队,以抗唐军的攻击,这让掌握高丽国内大政的泉盖苏文着实恼火和惶恐。 但久经政事的泉盖苏文还是马上冷静下来,拼凑组织大军八万,并以自己的一名亲信泉永南为将,准备驰援鸭绿水一带。但从辽东传来的确切消息表明,唐军已经往鸭绿水一带而来,泉盖苏文也知道,凭乌骨城、泊汋城那点守军,根本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击,这两城丢失是迟早的事,而自己在鸭绿水一带布置的守卫军队也不多,这是个战略布署上的致命失误,泉盖苏文知道已经无法弥补这个错误了,只有依萨水而守才是上策,他在令部下率军驰援的时候,即命令自己的这名亲信率军抵达萨水一带,撤掉浮桥,以江为险布防即可。 前隋时候,高丽军队曾在萨水一带大败隋军,尽歼数十万隋军,泉盖苏文也希望自己这位善战的亲信泉永南,能是高丽的第二个乙支文德,而大唐军队重蹈隋时候于仲文与宇文述的覆辙,大败而还。 战前,泉盖苏文将战略的重点放在辽东,希望凭那条将辽东诸城联在一起的城墙抵挡唐军攻入辽东,使得战火不往高丽腹地延伸。只是战事的进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外,动用数十万劳力,花费数十年时间修建的那条长城,根本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击,唐军以极快的速度夺取了新城、玄菟城、盖牟城、辽东城,并将驰援的十五万大军也尽歼,在取得这些战果后,亲征的皇帝李世民马上挥兵南下,只留一部军队攻击辽东余下还由高丽军队掌握的城池,这是泉盖苏文完全没有料到的。 原来高延寿所领的十五万人是泉盖苏文防备唐军平壤道大军的攻击的,只是平壤道大军却转向攻击辽东去了,这让泉盖苏文大松一口气的同时,放心地让原本防备唐军平壤道大军攻击的高延寿、高惠真部驰援辽东,这十五万人一去,高丽腹地兵马已空,除了平壤附近还有近十万有战力的军队外,其他地方守卫的军队很少。 机动力量不足,没有可以调防的军队,泉盖苏文也不敢将守卫平壤的大军派出去,百济这么快就被唐军攻灭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面前,泉盖苏文也担心唐军快速地攻击平壤。但又必须派军队驰援北面,因此也只得临时征召军队,经过几天努力,终于拼凑了六万人马,并从守卫平壤的大军中挤出两万人,交给泉永南率领,想在萨水一带伏击唐军。 泉永南已经领着大军出发往北,现在最让泉盖苏文头疼的是,不知道唐军行进到了何处,以他的估计,李世民亲领的大军会直逼平壤而来,而随后百济境内的唐军也有可能从南侧攻击而来。只是南面多山,还有不少河流相阻,唐军行进速度不快,平壤又位于宽阔的浿水之北,可以依浿水而守,他又派出了数以百计的斥候探听消息,严令一有唐军行进的消息马上报告,同时令水师战船全部在浿水入海口处集结待命,防备唐军从海路的攻击。 在泉盖苏文的心中,他还是怕北面李世民亲领的大军攻击过来,无论如何,皇帝亲领的大军肯定是战力最强,准备最精良的,也是最不容易打败的。 但无论是陆路,还是海路上,都没有唐军的消息传来,这让泉盖苏文感觉非常的不正常,心内也有强烈不安的感觉,总感到马上有什么厄运会临到自己头上。 平壤城内已经实行戒严,城门也是基本不打开,守军日夜警戒,泉盖苏文也是再次派人到各地募集士卒,补充军队,做好一切防备的准备。 听泉盖苏文如此说,高藏也似松了口气,喃喃道:“有莫离支在,本王可以高枕无忧矣!” 其他诸臣也是稍稍的松了口气,大多人都认为,泉盖苏文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唐军即使抵达平壤城下,也没那么容易攻破城的,不要说还有鸭绿水、萨水等大河的阻挡,一时间殿内气氛也稍稍的轻松起来,一些大臣也向高藏和泉盖苏文提出他们自己的建议。 正商议间,殿外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和呼喊声,几乎所有的人刚刚放下的心都被提了起来,殿外出现这样的情景,那肯定是有重要的军情传递进来了。 一名殿中传令的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殿来,一下扑倒在地上,用非常惊惧的声音报告道:“大王,莫离支,唐军水师已经抵达平壤城外的浿水,我水师被唐军水师包围起来,恐怕已经被全歼…” “什么?”泉盖苏文听了猛地站起身,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唐军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浿水,唐军水师难道是飞过来的吗,事前一点消息都没传来?自己布置在浿水入海口的水师,难道就如此不堪一击,任唐军水师战船来去自如,进入浿水?要知道即使水师被全歼,肯定有一些船能逃回来,或者事先派人回来报告情况的,如今唐军水师已经抵达平壤城外,自己的水师却没有人回来报告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帅,我水师刘仁轨将军部已经将高丽水师全部包围,刘将军发来传报,若让一艘高丽战船逃出包围圈,他就自请除职!”浿水入海口处,李业诩的旗舰上,传令的军士正在向李业诩报告接收到的信息。 “命令刘仁轨将军,必须将高丽水师全部歼灭,不让他们进入浿水,攻击我军,”李业诩大声地下着命令,“立即命令刘伯英将军,消灭一切敢于阻击我军的高丽人,寻找可以登陆的地方,水师配合我陆师将士登陆,抢占马邑山!” 从熊津城到浿水口有八百里左右海路里程,舰队行进只用了不到四天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并利用夜色的掩护,在驻锚在浿水入海口附近的高丽水师没有觉察间,由刘仁轨率领以三十艘斗舰,两百余艘艨艟、走轲等小型战船组成的水师前军舰队,在浿水入海口那个狭长的海湾地带将高丽水师包围,水师的另一名将领刘伯英率领余下的水师战船,趁黎明前起的雾色,进入高丽人没有设置任何障碍物的浿水内,在天色大亮前,抵达平壤城外。 李业诩也跟随在刘伯英的分舰队后面进入浿水。 浿水入海口处是个非常狭长的海湾,水流平静,非常适合战船的驻锚,但因这处海湾或者叫河湾的入海口并不宽,战船出海还要一段距离,不能大规模地展开队形,集结在一块的高丽水师战船,不容易散开,在被我水师战船包围后,基本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利用黎明前的夜色包围高丽水师,并成功地进行浿水内,李业诩悬着的心才稍稍地放了下来。一路行来没经历过大的海浪,这是一幸,这么成功地进入浿水,将抵平壤城外,这又是一幸,虽然说可能有冥冥中的东西在作怪,也有高丽人大意所致,但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李业诩觉得还是自己机会把握的好,利用秋日里南海最风平浪静的一段日子出航,在不利于水师作战的凌晨时分进入平壤外海,使得战事的进展都是按着李业诩的设想发展。 夺马邑山,是李业诩制定进入浿水后的又一个非常重要的策略,马邑山在平壤城东,可以俯看平壤城,若是攻占了这个地方,平壤城内外的制高点就被我大军抢占,同时也截断高丽人可能的逃跑之路,北面有李世民亲领的大军过来,西面是大海,南面是浿水,而浿水已经由我水师控制,若李世民亲领的大军抵平壤城下了,就可将平壤城合围了。 我大军抵平壤了,泉盖苏文这个狂妄的高丽权臣,还有蹦达的机会吗?—— PS:今天下午的飞机去西安旅游,期间更新还是依旧! 不知道过去了千年,西安还残留着多少大唐的痕迹? 第二百二十二章 泉盖苏文被杀 第二百二十二章泉盖苏文被杀 李业诩举着望远镜,站在楼船最高处,看着岸上的情况。 不用谁报告,李业诩也明白,高丽人肯定已经知道在浿水上航行的战船是属于唐军水师的,但李业诩并没有看到高丽人作出有效的防守或者攻击措施,从望远镜里只是看到不时地有小队的高丽军队来回跑动着,但看过去都没有目的性,一些人还试图用弓箭射击我战船,只是这个地段的浿水有好几里宽,战船行驶在江的正中位置,远离弓箭射程外,行驶在江中间的战船,船上的舰炮都打不一定打得到岸边。 刘伯英的前导舰队已经抵近平壤城近的江面,还在继续往上游开进,操浆的水师将士们正努力地划动着战船两侧的浆,以他们最大的努力,对抗水流的影响,使战船行进的最快。 “大总管,今日就要对平壤展开攻击了吗?”一身戎装的金胜曼上了舷梯,快步来到李业诩身边,出声问道。 “新罗王,本帅不是令你在舱内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李业诩皱着眉,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金胜曼,有些恼怒地说道。 攻打平壤的战役肯定会是一场恶战,而高丽人已经知道我大军进入浿水,必定作出应对措施,集中兵力对我大军登陆的地方进行攻击,而我战船必须驶近河岸才有可能对敌进行攻击,并让舰上所载的将士们登陆,预计的难度会很大,而且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出现伤亡情况不可避免,稍有不慎,李业诩所乘坐的这艘战舰也有可能遭到高丽人的攻击,万一金胜曼受到了伤害,那可是件麻烦事儿。 即使金胜曼不是新罗女王,只是个女人儿,李业诩也不允许的战事将开始时候,让这个女人出现的战场上,这不仅会给自己指挥带来麻烦,还得分兵照看她,添些乱事,李业诩可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 战争让女人走开,李业诩真想不明白新罗国内那般蠢蛋大臣为何要串唆金胜曼亲征,这么个美人儿躲在家里绣绣花那是最好的了。 “大总管,本王想看着你指挥将士作战!”金胜曼想不到李业诩会如此恶狠狠地和她说话,在攻击加林城,还有任存城时候,自己不是都在他身边吗?那时他都没有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金胜曼没来由地一阵委屈,这个人讨厌自己了… 李业诩可没理会金胜曼如此的小女儿心态,再次威严地命令道:“快进舱去,外面危险,本帅可不希望你出现意外,本帅会指挥将士们作战的,你不必担心!” “是,大总管!”听李业诩如此一说,金胜曼心里一暖,也无法拒绝李业诩的命令,只得带着身后的几名侍女回到舱内。 一些小型战舰继续前行,有一部分小型船只,还有那些大型的斗舰,已经往浿水北岸靠过去。 前方即是战前选定的登陆地点。登陆点是一处平坦的河岸,从这片河岸上去,东面可以直接抵马邑山,西北可以进至平壤城下,马邑山的高丽守军人数并不多,我大军趁势攻击,应该能将其攻取的。 指挥舰队的刘伯英已经发出了攻击的命令,所有的战船都挂上了表示进入战斗状态的旗帜,战船上除了炮兵作好发射火炮的准备外,其他那些水师将士也都在抛石机和船弩前待命,准备攻击。楼船上那些近卫军将士,还有新罗军士,也都已经整装待命,准备在我水师战船控制码头后,登陆上岸。 几十艘斗舰一字排开,以侧斜面缓慢地往浿水北岸靠近,刘伯英的望远镜里,已经看到成队的高丽士兵从各个地方往他们所处的河岸方向跑过来! 尽情颇为紧张的刘伯英放下望远镜,以手势大概估计离岸的距离。 “五百步!火炮开始射击!”斗舰已经转回身,以侧面对着河岸,高丽人集结的大军一部已经进入火炮的射程,刘伯英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随着刘伯英的命令,几枚炮弹呼啸着朝着岸上奔跑过来的高丽人群中射去,随着连续的爆炸巨响,将不少的高丽人炸飞,在高丽人的慌乱中,后续的炮弹继续朝着岸上飞去。 那些小型的战舰则直接抵达到河岸边,用舰上所载的武器对岸上并不多的高丽军队展开攻击。 高丽人没防备我大军在这个时候进入浿水,并没有浿水沿岸设置重兵防卫,在探知我大军进入浿水后,又不知道我军会在何处登陆,准备反击我大军登陆的高丽人只得跟着战船跑,我斗舰等大型船只停下来时候,高丽人也跟着停下来,只是停下来的高丽人马上成了炮靶子,一阵猛轰后,高丽人扔下一堆残肢断臂和伤者,大部都溃逃了。 从后部赶上来的楼船,在斗舰内侧航行,缓慢地靠向河岸,此时,先一步靠近码头的那些小型战舰,跳下一部分水师军士,挥舞着武器,往岸上冲去,准备先一步占领河岸,为我后续大军的登陆创造条件。 行在最前头楼船上所载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将士最先开始登陆,他们经从楼船上架设到岸边的长长跳板跳了下去,飞快地往河岸冲去。因战事过于顺利有些感觉乏味的裴行俭,率着其第四团的军士,以比薛仁贵所领第一团士兵还要快速度,杀向还有一部分试图冲过来阻击的高丽军队。 与裴行俭差不多心思,没有在战场上杀过瘾的薛仁贵,也是一马当先,率领着属下那些并不多的登陆军士,与裴行俭争先般,玩命地冲过去。 只是遇到的情况还是想让痛痛快快杀一场的薛仁贵和裴行俭失望,数量并不多的高丽人在遭到我军炮击后,再看到我登陆的大军不要命地冲杀过来时,都玩起了比谁逃命快的游戏,往平壤城方向跑去…—— 平壤城内城城头,战战兢兢连腿都几乎挪不动的高丽王高藏,被一些侍卫们的架扶着,和泉盖苏文及其他大臣一道,站着看外城的情况。 平壤城离浿水有几里远,内城与浿水隔得更远,虽然雾气已经散去,视野很好,但泉盖苏文等人除了看到远处腾起的一些黑色烟雾外,还听到一些轻微的响声外,其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也听不到,他们也不知道唐军水师战船行进到了何处,派出去阻击的近万大军有没有与唐军接触上。 一骑飞驰而来,在泉盖苏文和高藏面前跳了下来,跪伏在地,用颤抖的声音报告道:“报告大王,莫离支!唐军水师战力很猛,他们舰上那种厉害的武器将我们许多人炸死,其他的都溃败了,唐军已经在河岸登陆,正在攻击马邑山,马邑山也马上要被攻克了!” “什么!?”泉盖苏文闻言大惊。唐军行动的速度远比他所想的要快很多,战力也强大的多。 泉盖苏文虽然是仓促间派出军队阻击,但万余人的军队战力也是不会太差的,就这么一会功夫,万余人就被唐军击溃了?这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又一骑飞奔过来,是东门守军的副将,这名将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报告道:“大王,莫离支,我军撤回到城门附近,泉将军派末将来请示是否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守卫东门的是一名忠于高武的将领,原本一直被泉盖苏文冷落,但唐军逼近平壤,泉盖苏文没有人可用,不得不将这位名唤高起明的武将再次启用,并令其守卫泉盖苏文认为不是很重要的东门。 出城反击唐军的高丽军队是由泉盖苏文的一名亲信孙明亮带领,只是泉盖苏文有过严令,唐军来袭,任何情况下,不得开启城门,但溃兵已经逃到城下,领军的孙明亮在城下大叫并怒骂,高起明不敢私自做主,派人来请求泉盖苏文。 “还是由莫离支决定吧!”高藏见那名将领对着他说,用颤抖的手指着泉盖苏文道。 “传我命令,不准放他们进来!”泉盖苏文咬着牙命令道,“就让他们在城外与唐军决一死战…” 其实在场的诸人都知道,战时败退,即使回到城内,也是要被泉盖苏文杀掉的,泉盖苏文下这样的命令也是情理之中,万一唐军尾随着溃兵追击而来,那有可能趁势冲杀进城来,城内的守军即使能将追击的唐军杀退,但对将士的士气也会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的。 “是,莫离支!”这名副将应命而去。 “莫离支,不可如此!”这时泉盖苏文身后的一名将领站出来,急切地喊道。 众人看去,原来是被派出去阻击唐军登陆的孙明亮的哥哥孙明光,也是泉盖苏文忠实的手下。 “你说什么?”泉盖苏文怒喝道,走近孙明光身边,“你敢不尊令?” 孙明光怔怔地看着泉盖苏文,咬着牙,但还是压着怒火说道:“莫离支,我们兄弟俩对你忠心耿耿,如今我弟弟领兵撤回城内,你竟然不开城门,你这不是置我弟弟于死地吗?” “作战失败,能饶得了他吗?就让他以死报国吧!”泉盖苏文怒瞪着孙明光道,“各将都各去做准备,”说着转身,准备离去。 悲愤异常的孙明光突然间拔出刀,快步上前,在边上人都没有防备间,砍向泉盖苏文的颈上,口中大喊着道:“你这个弑君谋逆的乱臣,去死吧!若不是你,唐军会来攻我高丽吗!” 随着孙明光手中战刀大力的挥出,泉盖苏文的头直接被砍下来,滚到一边,眼睛还眨了几下,最终没有闭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 高藏必须向我大军投降 第二百二十三章高藏必须向我大军投降 众人包括高藏在内都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呆了,有人发出尖叫声,一些人被吓得跌倒在地上。 “啊!”又是一声尖利的惨叫,那是从孙明光嘴里发出来的。 反应过来的泉盖苏文的那些护卫人员也都拔出了刀和剑,围攻挥舞着刀乱砍的孙明光,几把剑刺中孙明光身上,满身是血的孙明光在大叫一声后,倒地身亡。 看着面前血淋淋的场面,在场在大部分人都不知所措,谁也没料到泉盖苏文这位左右了高丽国内政事多年的莫离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部下杀了。 只是泉盖苏文这样一位强势人物已死,平壤还如何守卫? “将这两人的尸首拉下去!”正在众人惊异间,传来冷冷的声音。 惊魂未定的众臣们看过去,发现这声音是从高藏口中发出来的,刚刚在殿中议事时神色慌张,被泉盖苏文强逼着到城头上来巡视时还是一副战战兢兢样子的高藏,此时却显露出一副沉稳的样子,用众臣都没有看到过的冷峻目光注视着面前的两具尸体,没有慌乱和害怕。 “是,大王!”那些原来泉盖苏文的护卫见高藏如此说,也不得不听令。 一些人上去把泉盖苏文和孙明光的尸体拉了下去,还有一些人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来。 “大王,如今莫离支已经死,唐军已经兵临城下,我们要如何应对啊!?”一名大臣走上前一步,对高藏说道,声音里还有压抑不住的惊惧。 “唐军只是讨逆而来,他们出兵的目的是针对弑君谋逆的莫离支,如今莫离支已经死了,唐军也没理由再对我们进行攻击了!”高藏似很有信心地说道,“立即使人将莫离支已经被杀的消息传给唐军,并将莫离支的首级也一并送过去,本王乃唐皇亲封的高丽王,此番顺唐皇意,杀了莫离支,唐皇还能再攻我平壤不成?” “大王,唐军已经兵临城下,定是不会罢兵退离的,”另一名大臣站出来说道,“是战是和,还要请大王做出决定!” 刚刚从惊慌中有些回过神来的诸臣对高藏这番想法有些不可理喻,唐军讨伐是主要针对泉盖苏文不假,但那只是一个出兵的借口。唐军已经征服了百济,并将百济境内都改成熊津大都督府,这路征服了百济的大军已经兵临平壤城下,另一路唐皇亲领的大军已经攻取了高丽许多地方,哪里会因为杀了一个泉盖苏文就会罢兵的道理。 “本王已经杀了泉盖苏文,若唐军还要攻击我平壤,那是他们失信于天下,”高藏愤愤道,“如今唐军已经出师无名了,若再攻城,那就不是仁义之师,会遭到天下人的唾骂的,我高丽各地勤王之士定会云集平壤,本王也要和他们血战到底,那样唐军会首尾难顾。天气将寒,我们只要守住平壤一两个月,唐军定会不支离去的…” 大臣们对高藏这么幼稚的想法有些不敢相信,几位主要的大臣面面相觑一阵后,还是出言劝道:“大王,唐军战力出众,若其大军攻城,平壤守不了这么长时间的,莫离支身死,我守城将士的士气很受打击,你要做出对策啊!” “本王自会主张,马上令泉永南部回师平壤,加强守卫平壤的力量,并严令各城门守将,唐军攻城时候,一定要将唐军击退!尔等去征募城中百姓守城,多准备滚石、檑木,唐军要想攻破平壤,没有这么简单的!”高藏露出少有的威严,命令道。 一直在泉盖苏文威压下没有说话权力的高藏,看到如今泉盖苏文已死,其他那些大臣都向着他求主意,也就把隐藏了多日的王者气度表现出来,想自己做一回主。 大唐出兵不是以泉盖苏文弑君谋逆为由吗?如今泉盖苏文已经死了,他们就该得退兵,不退兵,唐军就将失信天下,平壤城内军民就会团结一忾,决战到底。 高藏在回到王宫后,立即修书一封,令人连同泉盖苏文的首级一道,送到城外已经占领了马邑山的唐军那里—— 李业诩所领的数万大军都已经顺利登陆,并用极小的代价击败了准备攻击我登陆大军的那万余高丽人,将其大部俘虏和歼灭。 高丽人不堪一击,一触即溃,大多时候都是被我军追着杀,没有反击的能力,城内的守军也没出城支援,薛仁贵所领的一部将士甚至冲到了平壤城下,将被拒在城门外的那部高丽残兵全部歼灭,并将其主将擒获,在城下耀武扬威般威吓了一阵,城内的守军也不敢出战。 另一部登陆的将士在程处默所领之下,也轻松地击败了马邑山的守军,攻占了马邑山,并将马邑山周围整个都控制起来。 在大军登陆并击溃高丽军队,站稳脚跟后,天已经近傍晚,李业诩没有命令大军连夜攻城。 将士们连日海上行进,成功登陆后军中士气虽然高涨,但将士们也确实疲乏了,需要适当休整,而且城内情况还不知晓,需要得到特战队员及情报人员等这些特种作战人员的情况汇报后,再做出如何攻城的决定,那才是最好。 李业诩也即令大军大部在平壤城与马邑山间扎营,同时令将士们做好戒备,严防城内的高丽人偷营。 马邑山上原来高丽人镇守的那座小城,如今已经被李业诩拿来当作大军的临时指挥所。 大军刚安顿下来,隐伏在这一带的特战队员与情报人员就来到李业诩面前报到了。 李业诩在听了分布在平壤城附近情报人员及特战队员的报告后,对他们下达了新的命令,那就是搜寻并接应皇帝亲领的平壤道大军,同时将我大军已经抵达平壤城下的消息传给皇帝,及将同样的消息传递给南面而来,还未抵达的苏定芳所领的大军。 城内潜伏着的那些特种人员都已经得到了协助攻击的命令,出了城的这些特种作战人员都已经没法潜进城了,李业诩也就让他们去执行联络的任务,使得我几路大军能相互知道彼此的行踪,并能相互通情报。 接受了任务的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都已经领命而去,已经有了城内外具体情报,及各城门高丽守军的布防情况后,李业诩也立即召集诸将商议如何攻击平壤。 军情商议还没开始,李业诩刚刚在向诸将通报收到的情报时,一名亲卫在帐外大声地报告。 敢在这时候来报告的,那一定是非常重大的事,李业诩也立即令亲卫进帐来。 “大帅,高丽王高藏派来使者,说是要面见大帅!”亲卫大声地报告道。 “带进来!”李业诩微微的有些意外,高藏在我大军抵达平壤后的第一时间就派来使者,这很不正常,要知道现在平壤城也就是高丽国内掌握权势的是泉盖苏文,高藏根本没有权力决定什么,难道这位高丽王慑于我大军的强大战力,想不战而降,而偷偷派人来往我军联络吗? “参见大唐将军,”这名高藏派来的使者对李业诩行了礼后,恭敬地说道,“我王有信交与将军,还有一物,乃莫离支泉盖苏文的首级!”说着从怀是取出一封信,呈了上来,身后的另一人将一个装东西的盒子举在头顶。 “泉盖苏文的首级?”李业诩听了更是一愣,这凌驾于高丽王之上的高丽权臣,竟然被人杀了? 帐内其他诸将也是满脸惊愕的表情,我大军刚抵平壤城下,高丽国内群臣间就已经火并了,这位让所有唐军将士都牢记名字的高丽国内的权臣,泉盖苏文竟然被高丽王杀了? 这当然是好事,高丽人相互间的内斗,军心肯定受影响,一些将领也会受到清洗,而我军士气会大振,彼消吾长,攻城的结果已经不用考虑了。 亲卫将信接过来,交到李业诩手上,李业诩打了开来看,有些喜,又有些怒。 若是信中所说不假,那随使者送来的盒子里装的果真是泉盖苏文首级,这位号令高丽国内数年的人物一去,以高藏这样一个在李业诩看来近乎窝囊费的人儿统领平壤城内事务,那要将其攻取会是小菜一碟,这是李业诩喜的事。 但高藏在信中说,大唐军队攻击高丽的目的是清除泉盖苏文这位弑君谋逆的权臣,如今泉盖苏文已经被杀,唐军的目的已经达到,高藏在信中强烈地要求,所有的大唐军队退出高丽境内,他是唐皇李世民亲封的高丽王,会处理好高丽国内的事务的。 高藏这么幼稚的言论让李业诩有些想笑,都什么时候了,我数十万大军将陆续抵达平壤城下,皇帝李世民都亲自带兵出击平壤了,高藏竟然还敢要求“所有的大唐军队都离开高丽境内,”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不过这也证明高藏是个无能之人,泉盖苏文已死,由此引起的连锁反应不会小,由高藏这么一个国王统御如今的平壤城内事务,那我大军攻城的难度将会大大地下降。 李业诩将信扔到一兵,赶到那名在众将充满杀气的眼神注视下有些被吓坏了的使者面前,几乎一字一句地说道:“传本帅的命令与高藏,令其打开城门,向我大军请降,我大唐皇帝将很快抵达平壤,本帅令高藏及所属大臣出平壤城外五十里,迎接圣驾!” 李业诩腾起满脸的杀气,恶狠狠地说道:“令高藏在明日午时前给予回复,若拒绝本帅的命令,我大军将开始攻城!” 第二百二十四章 待朕抵达后才可攻击平壤 第二百二十四章待朕抵达后才可攻击平壤 萨水以南,大队的唐军骑兵快速地往南方行进。 在高延寿带着一部士卒顺利攻取了辱夷城,并占领了辱夷城外萨水上的浮桥后,平壤道的大军并未休整,在留一部分军士驻守辱夷城后,李世民令李世绩和李道宗即领着大军,连夜往平壤城进发。 从辱夷城到平壤城的距离还不到两百里,李世民希望我大军能在最快的时间抵达,因此在下达命令时候,令大军夜间也不扎营休息,连夜行进,争取在攻取了辱夷城后的第二天,即抵平壤城下,打高丽人个措手不及。 李世民在进入辱夷城后,嫌这名太难听,将其改为平高城,他也只在平高城内休息了一个晚上,天还未大亮,即从平高城出发,赶往平壤。 尉迟恭领着万余羽林军将士护卫着皇帝,一道往南行进。 大队人马正飞奔间,前方飞奔回来几骑,却是李世绩派来传信的军士。 由李世绩派回来传信的校尉在跑到李世民前面几十步远后,即飞身下马,跑着来到李世民前面,单膝跪地,大声地报告道:“陛下,李大总管使小的来报,前方发现高丽大军,人数约有七八万,任城郡王率军将其击溃,大总管已经率部驰援,正在围歼这部高丽军队,大总管请陛下做好防备,我大军行踪有可能被高丽人侦知!” “什么,前方出现高丽大军?”李世民听了大吃一惊。我军行进速度这么快,高丽人没理由发现我军行踪的,我军在攻击辱夷城时候,辱夷城的守军都是不知道我军已经抵达,没加防备,使得我军顺利攻城得手。据守将交待,他们也没有来得及派出使者往平壤传报,能将辱夷城消息传回去的,只有少量溃兵,只是我大军大部并未在城中停留,即挥师南下,即使溃兵逃回,也不可能比我军行进速度快的。 想到这,李世民也明白过来这部高丽大军肯定是准备驰援平高城或者其他地方的军队,不可能是泉盖苏文发现了我军的行踪而派出的攻击军队。 只是临近平壤城了,遇上这么一支人数众多的高丽军队,肯定不是好事,即使我大军能将其全歼,也延缓了行进的速度,使得平壤的守军加强戒备,增加我大军攻击的难度。 我大军能否快速行进到平壤的关键就是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部高丽大军全部歼灭,若与之相持着,那就是大大的麻烦事了,想到这,李世民也令尉迟恭,让羽林军将领加快行进速度,协助李世绩与李道宗,将这部高丽人全部歼灭。 在李世民的命令下达后,原本行进速度就已经很快的羽林军将士,又再次把速度提了起来—— “副帅,高丽人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如此不堪一击,一触即溃!”一名郎将跑到李道宗面前,指着被唐军俘虏的大群高丽人说道。 “我军战力出众,又是在高丽人没防备间攻击,取胜易如反掌!”李道宗呵呵笑着说道。 连续几战的轻松获胜,连李道宗这个一向谨慎的战将都有些飘飘然起来,自己所领前军一万五千人马,在得到情报说前方有高丽大军后,立即组织人马从高丽人的两侧冲击,高丽大军看到我军出现,就已经乱成一团了,经过几轮冲杀后,高丽大军溃不成军,根本没进行有效的抵抗,后面李世绩所领的大部人马再次冲过来时,高丽人已经大片大片地投降,反抗的那些不多的高丽军士,也很快就被斩杀。 不到一个时辰,这往北边开进的数万高丽大军,已经土崩瓦解了,大多都成了我军的俘虏。 李道宗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间,又一名属下跑过来报告道:“副帅,末将带人审问了俘虏,他们是临时征召的军队,是准备驰援平高城,防止我大军南下的!” “速将此情况报告大帅和皇上!”李道宗听了更是大喜,这部高丽人不是来阻击我大军的,那也就是说明高丽人并不知晓我大军已经临近平壤城,还想在平高城据萨水死守,这些军队是临时征召的,难怪战力这么弱,一接战就溃败,这也说明高丽国内已经没有机动的军事力量了,高延寿所言不假—— “陛下,浿水道李大总管派人来传信!”羽林军中郎将程处弼飞快地跑到李世民面前,大声地报告道。 “什么?浿水道李大总管派来的人?”李世民听了,惊喜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李世民刚刚接到李道宗和李世绩使人的传报,得到我大军已经尽歼了遭遇到的这部临时征召的高丽军队,其主将泉永南被俘,李道宗已经领着大军,继续往平壤进发了。 这样的消息让李世民很是兴奋,在我大军强大的战力面前,高丽人不堪一击,并且连我大军行进到何处都不知道,如今又有李业诩派人来传递消息,不用说,这小子所领的大军肯定已经抵达平壤附近了。 跟着程处弼后面的两名原配属于李业诩部下的特战队员,飞跑到李世民面前,在行了礼后,将李业诩所写的情报交给了李世民,并详细地报告了李业诩所领大军的战况。 “好!好!太好了,”李世民听了特战队员的报告,连声叫好道。 李业诩虽然没有收到将其所部改为浿水道的诏命,但其大军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速度,从海路行进,在高丽人没有防备间,进入浿水,并成功地在平壤城外登陆,占领了平壤城外的制高点马邑山,以重兵对平壤造成威胁。 携带火炮这样的重武器,并已经在平壤城外站稳脚跟的我浿水道大军,其战力是不可小视,会给高丽人带去噩梦的。 刚刚遭遇的这支高丽大军,肯定是在李业诩部到达前从平壤出发的,李业诩部抵达平壤城下,平壤道的大军已经不可能再遭到高丽人的阻击了,李世民也立即下令,让李道宗领着前军,直抵平壤城下,自己所部和李世绩所领部重新会合,押着俘虏的这些高丽人往平壤进发。 李世民也让特战队员将他的命令带给李业诩,攻击平壤的军事一定要他到达后才可以进行—— 已经是深夜了,李业诩的帐房内,还是灯火通明,临时赶制好的平壤城附近地形沙盘前,李业诩和诸将还在讨论事务。 这个临时制作的沙盘,虽然没有前面所用的那般精细,但依据情报人员提供的情况,还是将平壤城附近的地形都大概地表露出来了。 刘仁轨所领的分舰队,只花费了大半天时间,就将高丽水师尽歼,焚其战船三百余艘,余部尽降,高丽水师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攻击平壤了。 李业诩已经想好了以何处作为主攻的方向,只是自己所部人马还不足,虽然军中有数量不少的火炮,但不一定能对城墙异常高大的平壤城形成有效的攻势。 平壤城墙与长安城都差不多高,前面又临着宽阔的护城河,城墙上面又有堡垒,军士呆在里面可以躲避我军火炮的射击,城门都是铁铸的,用炸药都不一定炸得开,若我军强行登城,伤亡一定会非常的大。 李业诩可是没寄希望平壤城内的守军会开城投降,虽然泉盖苏文被杀了,但从高藏来信那狂妄的口气中可以看出来,这位高丽王虽然有些无知,但正是因为无知,不明白我军攻击力量的强大,还有可能一力坚守,与平壤共存亡。 已经接近子时,诸将还在热烈地讨论着,身子疲惫的金胜曼,本就对这些问题出不了主意,早就被李业诩劝回去休息了,余下的大多是唐军中的将领,还有几名当摆设的新罗将军,这名新罗将军只有听的份,连意见也不敢发表。 这时,亲卫领着几名特战队员进帐来。 这是配属苏定芳部行动的特战队员,李业诩看到已经明白了什么事。 进到李业诩帐内后,领头的特战队员向李业诩报告道:“大帅,副帅所领的大军,已经抵达浿水南面约七十里处,明日午后即可抵达平壤!” “好!”听到特战队员的报告,喜上眉梢,苏定芳的大军,终于也将抵达平壤城下。 那几万人抵达后,我方的力量将大大地加强,即使李世民亲领的那部暂时到不了平壤,熊津道的大军也有能力将平壤攻下。 帐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传来喊报声:“报,大帅,皇帝的诏命!” 随即一名特战队员踉跄着跑进了李业诩的大帐内。 身体强健的特战队员都跑在这个样子,李业诩明白这名特战队员肯定是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行进了,而且是已经将情况报告给李世民,并将李世民的命令带回来了。 这名特战队员站定身子,对李业诩行了礼,喘着粗气报告道:“陛下所领大军已经抵达平壤城北方向约一百三十里处,李道宗副大总管已经率前军一万五千人连夜往平壤而来,明日晨间即可抵达…” 这名特战队员换了口气,继续报告道:“…陛下还严令,攻击平壤的行动需要在他率军抵达后才可以进行!” “本帅明白了!”李业诩示意特战队员下去休息,又转头看着自己屋内的诸将道,“你们也都去休息吧,明白暂不攻击平壤城,待陛下抵达后,再商议如何攻城…” 李业诩如何不明白李世民这样命令的含义,高丽将被平定,攻占高丽国都的行动李世民这个爱显摆的皇帝一定想亲自指挥! 几道人马近二十万大军攻击平壤,那会是一副很壮观的场面… 第二百二十五章 会师于平壤城下 第二百二十五章会师于平壤城下 浿水以南约三十里地的平原上,唐与新罗联军正从断面约五十里的地上向北行进。 大军从熊津出发已经走了五天,苏定芳是严令大军以最快的速度行进,差不多每天行军距离都在百里以上。虽然说从海路到平壤,比陆路走要远三百余里,但苏定芳知道,舟途行进可以日夜不停,也省却扎营、起营的麻烦,每日行进的时间要多很多,自己率部急赶,先抵达平壤的,应该还是李业诩所领的大军。 所幸苏定芳统领的大军行进路线选择的还是西部靠海那侧,这个半岛东面多山,西面地势较平坦,河流虽然多了一些,但都是不大的河,对大军行进阻碍不是很大。 这一路行来也经过了多个高丽军队驻守的城池,但大多守军都是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袭扰我军,苏定芳也严令各部人马,若没有遭遇高丽军队袭击,对沿途的城池放弃攻击,即使有高丽军队出城来攻击我军,也只将其击溃,不追歼,以求尽快赶到平壤城下。 据前行的特战队员来回报,离前方只有不到五十里地就抵平壤城外的浿水了,苏定芳派出去联络李业诩的特战队员还没有回报,这让苏定芳隐隐的有些不安,生怕李业诩遭遇到什么意外。 “报!副帅,”骑在马上的苏定芳正想着事时,几名特战队员快速奔到面前,大声地报告道:“大帅所领的大军已经抵达平壤城下,将高丽水师全部歼灭,并成功地占领了马邑山!大帅令你加速行进,从浿水上的浮桥过河,直接进驻平壤城南门和西门外!” “本帅明白了!”苏定芳大喜之下连回特战队员的话都特别的响亮! 苏定芳从李业诩所下的命令里就明白过来,李业诩所领的那部人马已经在平壤城下站住脚跟,让他所部直接进驻南门和西门,那也说明不只高丽水师,连平壤城外的高丽人已经被清扫干净,他们渡浿水时,不会遭遇到高丽人攻击了,他们这部大军抵达后,即可以攻城了。 浿水上的浮桥都在,苏定芳想着李业诩所领的那部肯定是没这么快架设浮桥,这座保留着的浮桥应该还是高丽人留下的,高丽人来不及破坏或者全部破坏,至多我大军进行一些维固即可使用,这也说明我大军的快速行进,远出乎高丽人的意外,让他们来不及做出应对措施。 苏定芳刚刚因为担心李业诩所提着的心已经彻底放下,很是兴奋地对身边传令的亲卫道:“命各部,加快行进速度,一定要在午时前抵达平壤城下!” “是,副帅!”传令的亲卫策马飞奔而去—— “李副帅,皇上命令你部以最快的速度抵平壤城下,进至平壤北门外驻防…” 李道宗领着前军万余将士在大道上飞奔了一阵,正停下来补充一下食物,并让战马休息一阵,几骑传令的军士快马奔到面前,传达了皇帝的命令! “…浿水道李大总管部已经攻占了平壤城东门外的马邑山,高丽水师被尽歼,”领头的军士继续传达着命令,“皇上命,在他抵达后,才可对平壤发动攻击!” “本帅明白!”李道宗闻之大喜之下又有些沮丧,原本是想第一个抵达平壤城下,给予高丽人一个迎头痛击,哪知道还是给李业诩那小子抢了先。不过有一部大军抵达平壤城下,并攻占了制高点,那高丽人也不敢出城袭击我军了,行进间安全多了,平壤城马上就会被我大军包围,各部都集聚后,就可以对平壤发动攻击了。 李道宗将一块干粮放进嘴里,快速嚼了几下,饮了几大口水,擦了擦嘴角胡须边的水珠,对身后的诸将及亲卫大声地命令道:“弟兄们,浿水道李大总管部已经抵平壤,并将城外的高丽人收拾干净了,我们也不能落下,都给本帅上马,赶往平壤北门外,不能让高丽人逃走!” “呜啦!”听到此消息的将士们暴发出震天的呼喊声,连续的胜利已经让将士们士气高涨,如今听到另一部友军已经抵达平壤城下,城外没有了高丽的军队,这听起来比所有人预想中还要顺利的战况,更是让将士们止不住的欢呼。 所有将士们都在最快的时间内上马,往南面奔去—— “陛下,浿水道李大总管再使人来传信,泉盖苏文被高丽王高藏所杀,平壤城内出现混乱,已经有高丽守将使人出城来秘密与我军接触,准备开门请降!”一名军士奔到李世民面前,大声地报告道,并将一份军报交到李世民的手里,“浿水道苏副总管也已经率军抵达浿水南几十里处,今日就可抵平壤城下!” “好,好!”李世民在马上听了忍不住击掌欢呼,泉盖苏文被杀,高丽国内再没有强势人物可以号令属下,高藏这样一个被泉盖苏文扶持起来的人,如何能号令诸将为其卖命?已经有高丽守将准备开城门请降,那攻击平壤的行动将会非常的顺利。 “陛下,一定是李大总管大军在平壤城外打出的气势,让高丽人怕了,高藏才会杀了泉盖苏文这个罪魁祸首,”一旁的尉迟恭对看完李业诩所送军报的李世民说道,“高藏可能是想杀了泉盖苏文,向陛下示好,希望我大军能不攻击平壤而退兵!” “正是如此!高藏派人将泉盖苏文的首级送到浿水道军中,说是挑起事端的这位莫离支已死,要求我大军退兵…”李世民哈哈笑了几下,脸上露出玩味的样子,“朕已经抵达平壤城外了,不进城去逛逛,呆上一些时候,和高藏拉上几句家常,如何能回长安去,高藏如此说,太不好客了…” “就是,我大军风尘仆仆已经行进了几个月,不在平壤休整一些日子如何能回去,”尉迟恭顺着李世民的意思道,又似有些不解,“高丽国内权势都掌握在泉盖苏文手里,守城的将领也都是泉盖苏文的手下,高藏如何能杀泉盖苏文?” “朕也不明白,我们还是进平壤去问问高藏吧!”李世民正了正脸上所戴的盔帽,大声地喝道,“令大军加快速度,朕希望今日能抵达平壤城下…”又小声地嘀咕了句,“小子,终于能见着你了…” “是,陛下!”尉迟恭行了一礼,大声地应令道,即喝令身边的亲卫将皇帝的命令传递下去。 马蹄滚滚,数万唐军将士飞速奔向平壤城方向—— 接近傍晚时分,平壤城外,北门方向,旌旗飘扬的唐军大营内,数不清的将领们正策马快速而来,把马交将大营内迎上来的军士后,即疾步冲进最大的那个营帐内。 “臣浿水道行军大总管李翼…”“臣浿水道行军副大总管苏烈…” “…叩见陛下” 快步进到帐内的李业诩和副手苏定芳及属下众将向皇帝行了礼。 李世民在到达前,已经使人传令,让各军主要将领齐聚到他将要扎营的平壤城北门外十里处,商议军情。 得到皇帝将达,并召集诸将议事后,李业诩立即带着刚刚率军抵达安置好诸部后前来报告军情的苏定芳,及其他重要的属下将领,还有新罗国内的金胜曼、金春秋等人,及扶余隆等人,在第一时间内赶往皇帝的大营内报到。 在李业诩和苏定芳等人行礼后,金胜曼及其属臣,还有扶余隆也都跟着行了礼。 此时平壤道的大军还在搭建营帐,李世民的大帐外,一些必须的防御措施也还在搭筑中,看得出来大军刚抵达不久。皇帝在大军刚抵达,大营都还未构筑完成时候,即召众将议事,也是说明,皇帝想尽快发动对平壤的攻击。 在李业诩等人抵达时,除了皇帝李世民外,麾下的主要大将李世绩、李道宗、尉迟恭、执失思力、牛进达等平壤道将领已经在帐内。 这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目光都已经很久没见到了,此时看到,李业诩心里很是激动。 “李大总管、新罗王,都免礼!”李世民笑着示意道,并站起了身,快步赶到李业诩面前,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眼里满是赞赏的神色,“李大总管征战中的表现,朕甚是满意,实比你祖父还要出色,哈哈哈!” 李世民笑了一阵,又赶到金胜曼边上,盯着和他个子差不多高的金胜曼看了一会,似是对这个女王那副娇好的面容及身材很是欣赏,“在平壤城下见到新罗新王,朕甚是欣慰,”但马上换了副伤感的表情,“善德王在出征时候不幸去逝,朕很是悲痛…” “多谢皇帝陛下为我新罗主持公义,将连年袭扰我新罗的百济与高丽征服,本王…臣不胜感激,臣也代新罗臣民感谢大唐王师的正义之举…”被李世民的皇者气度所迫,金胜曼有些慌乱,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边上的李业诩,有一些求救的表示,在看到李业诩隐隐一个鼓励的眼神后,还是鼓着勇气把话说完了。 李世民发现了金胜曼怪异的眼神,顺着这眼神瞪了一眼已经垂着眼没有任何表示的李业诩,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世民再赶到扶余隆边上,威严地盯着扶余隆看了一会,直把扶余隆看得毛骨悚然,脸上冒汗,只是李世民却没出声对扶余隆说什么。 “好了,我大军兵临平壤城下,朕紧急召集诸将来,就是要商议如何攻取平壤,余下的事,在攻下平壤后再议…”李世民挥挥手,示意诸将讨论正事…—— PS:今天的行程是去昭陵,准备去拜访一下已经在地底下沉睡了一千多年的流氓皇帝小李同学、李靖老祖父,还有长孙皇后、长乐公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李世民亲自指挥攻击平壤 第二百二十六章李世民亲自指挥攻击平壤 因李业诩军中已经制作了平壤城附近地形的沙盘,这次接到李世民的传令后,李业诩也把沙盘带来了,在听到李世民说马上商议军情时,也即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临时制作了平壤城附近的沙盘,虽然粗糙了些,还可以将就着用…” “哦!那自是好,快令人将沙盘摆放出来,”李世民听了大喜,一双眼睛满是赞赏地盯着李业诩看,把李业诩都看得有些紧张。 李业诩的几名亲卫及李世民的侍卫应令将用马车运载过来的沙盘抬了进来,将一些必须要物件摆放好了后,即出帐而去。 这是一个比例适中的沙盘,平壤城的结构及周边的地形大致地构勒了出来,连外侧的浿水也做得有模有样,众将看向李业诩的眼中都露出敬佩的神色,才刚刚抵达平壤一两天,要忙着布置军务,这位在百济战场上取得了巨大胜利的大军统帅还有时间带人将这玩意来做出来,实是不简单。 “李大总管,”李世民指着李业诩道,“将你所收到的关于平壤的情况都在这里讲一下…” “是,陛下!”李业诩大声地令道。看到李世民在说“李大总管”时,李世绩也应了声时,李业诩有些觉得好笑,唐军中李姓的将领太多了,难怪李世民在出声叫唤时,要用手指着了。 “陛下,据臣所收到的情报,原来平壤城内外守军共有十二万人,一部两万人由泉永南率领,与临时征召的六万人准备驰援平高城,被陛下所领的大军歼灭,一部万余人在平壤城外试图阻击我大军登陆时被末将所领部击溃,还有马邑山的五千余守军也被歼灭,如今平壤城内还有守军约八到九万人,外城每个城门守军约一万五千人,其余的人马守内城,临时征召的人员不详,各城门的守将如下…” “…臣亲领的大军已经控制了马邑山与平壤东门间的区域,苏将军所领部、扶余将军所领部和新罗军队,同时驻在南门与西门外,陛下亲领的大军已经抵北门外,如此平壤城已经被我大军团团包围,高丽人没有逃路了…我浿水道属下三百余门火炮,皆已上岸,可以对平壤进行炮击…” “…东门守将僧信诚昨日派人来与臣秘密接触,他们愿意在我大军攻城时打开东门作内应,只是僧信诚希望陛下能宽恕他追随泉盖苏文间犯下的过错…” “还有,我隐伏在平壤城内的人员,也会在我大军攻城时候作内应…” 李业诩面对李世民和众将及新罗君臣,娓娓地把他收到的情报,还有我军的布防情况,高丽人的情况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李世民已经抵达,这些军中的绝密情况也可以让新罗人知晓,李业诩想着平壤攻下后,李世民一定会有一个处理新罗的方案出来,那样就不要担心新罗人有什么异动了。 只是在李世民作出对新罗处理的决定前,一定要将金胜曼的事与他说说,可以利用这个新上位的女王,搞定新罗的事。 金胜曼还有金春秋、金庾信、阏川等三位新罗军中的高级将领,在听了李业诩所说的情况后,脸上都露出的惊惧的面容,如此重兵把守的平壤城,唐军都能将情况摸得这么清楚,与平壤城守卫相比差上很多的新罗国都金城,那不是同样会被唐军打探清楚吗? 新罗君臣的表情,尽被李世民收入眼底,只是李世民却没表露什么异样神情来,看着李业诩露出笑容,再次赞赏道:“李大总管辛苦了,将高丽人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再对着在场的军中高级将领道,“此次攻击平壤城,朕将亲自坐镇指挥,平壤城的情况都已经说清楚,如何进攻平壤城,诸将有何建议都可以说来…” “陛下,李大总管所提供的情况,非常的重要,”一路行来几场战役打下来都取得了重大胜利而显得很兴奋的李道宗,在对李业诩所作的事表示了赞赏后,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臣觉得若平壤东门守将愿意打开城门请降,那我大军集中力量从东门攻击,待破了东门后,即可长驱直入,从城内攻击其他几门,有高丽守将愿意作内应,我大军攻城难度会大大地降低…” “陛下,臣有一虑!”在李道宗说完后,还是李业诩接着说,“平壤城各门都有瓮城,即使东门被我攻取,要攻其他城门也要费一番力气,而且平壤城内还有高大坚固的内城,内城是我大军要付出一定代价攻取的,高丽人若不愿降,作困兽斗,那攻击难度将不小,还有可能僧信诚只是诈降…” 听李业诩如此说,一些将领也再次沉思起来,各城门有了瓮城,那从城内攻击难度也将加大,更不要说从城外跨过宽阔的护城河攻击,高丽人做足防备的话,我军付出的伤亡将是非常大的。 “陛下,臣觉得在我大军攻城前,可以将被我俘虏的那数万高丽人推至城下,让他们喊话让高丽守军放下武器,开门投降,此举虽然不一定能使高丽人放弃抵抗,但会折损他们的士气!”这次出征没有非常出彩表现的牛进达在李业诩说完后站出来说道。 攻心为上,我大军在高丽境内连续都是胜战,高丽军队大败后士气已经很是低下,再加上平壤城被我大军围困,此时推出数万俘虏到城下大喊的话,效果可能会非常的好,谁都珍惜生命的,高丽军士投降后有活路,这比被攻城的唐军射杀强得多,若有大半人这么想,出现摇摆心态,那抵抗的强度肯定会少去。 听牛进达如此说,李世民眼睛一亮,又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边上还没出声的两员归降的原高丽大将,高延寿与高惠真。 这两将在一路行来的战事中已经立下不少的战功,攻击平壤,也可以发挥他们的作用。 只是想到高延寿与高惠真的一部分家人还有平壤城内,李世民又有些犹豫。 据情报显示,泉盖苏文虽然知道高延寿与高惠真战败被俘,但并没有为难他们在平壤城内的家人,只是不知道泉盖苏文死后,高藏会不会对他们的降将下手。 “陛下,臣愿领一军,攻击平壤,城内有守将是臣的部下,臣可以修书一封劝服他们归降!”看到李世民的眼神,高延寿犹豫了一下,站出来请命道。 见高延寿如此说,高惠真也马上跟着站出来,“陛下,臣也愿意领军攻击平壤,平壤城内也有一些将领是原先臣的属下!” 见这两位降将如此表态,李世民露出满意的笑容,但还是没有表态。 “陛下,臣觉得我大军攻入外城后,可以将所有的火炮都拉入内城,集中轰击几处,可以使造成城上的守军重大伤亡,并将其士气彻底瓦解…”苏定芳也站出来发表意见。 火炮的攻击效果非常不错,远比箭弩好上很多,这种武器对人心理的震撼力也是非常的大,许多敌人不是被火炮炮弹炸死,而是被吓着而失去了战力,这也使得苏定芳对火炮产生了一定的依赖心理。 大军所携带的炮弹还有近千枚,可以对平壤城进行有效的轰击,而且将行至浿水的平壤道大军的水师战船上还装载有近千枚炮弹,两相合计,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应该能够用。 “陛下,臣觉得苏副大总管此计可行,若高丽东门守将真的愿意开门归降,那我军大部的火炮,可以拉进城内对内城进行射击,这样效果更好些!”李世绩对苏定芳的意见表示了赞同。 “好,朕同意苏副总管的意见,火炮大部炮弹留待攻入外城后再用!”李世民思考了一下后,也表示了同意。平壤外城各城门处虽然有瓮城,但有一城门愿意请降,那攻击外城的难度会大大地降低,以少量火炮集中攻击,效果也不会差。 李世民即宣布了攻击平壤的方案,集中兵力从东门进,其他几门策应攻击,若是东门守将只是玩诈,那就集中火力攻击,在北门和西门外令高延寿和高惠真率一军行至城前,劝降守将,并驱使一部俘虏喊话,瓦解城中守军士气,待攻取了外城后,再集所有的火炮,攻击内城东门方向。 李世民宣布完,接着又扫视诸将道,“谁愿担任各城门主攻的任务?” “陛下,臣愿率军主攻…”诸将都争着请命。 金胜曼属下的金春秋、金庾信、阏川三人自进帐后,气势上有些受压迫,没敢说什么话,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请命担任攻城的任务。 李世民也即调整了布署,但还是以李业诩所部攻击东门,并令牛进达率一万五千人由李业诩所领,及金胜曼所领随李业诩军而来的那部,加强东门的攻击力量,李世绩亲自指挥攻击北门的战斗,李道宗指挥其所领的前军一万五千人,及执失思力领一部,再加上金庾信、金春秋、阏川所领的三万人,从平壤城西门攻击,苏定芳率所部人马,及扶余隆的两万人马,攻击南门。 “各将立即去做准备,抓紧制作攻城武器,朕决定,后天午时高藏不开城投降,我大军就将集中力量攻城!” “谨尊陛下令!”众将齐声应道,却把没反应过来的金胜曼和其三位属下大臣吓了一跳。 有些六神无主的金胜曼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李业诩,眼神中露出一丝无助的神色,却又被李世民逮住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攻进平壤外城 第二百二十七章攻进平壤外城 李世民亲自写就的令高丽王高藏开城投降的诏令送入城内,唐军在等待高藏回复的同时,加紧做着攻城的准备。 数十门火炮排列在平壤东门外几百步处,无数的将士列阵,那些云梯之类的登城武器都被举着,只待攻击命令下达后,即开始攻城。 李世民这次布署的攻城行动中,以东门李业诩所部实力最为雄厚,有五万余人,除了新罗军队一万余人战力稍差外,其余几大近卫师,都是以战力强大出名的。 在大唐各路大军抵达,并将平壤城团团围住后,东门守将僧信诚又几次派人来,与李业诩接洽,商议如何开城请降的事宜。李业诩也应僧信诚的请求,派了一名郎将,领着三百军士,在夜间时候悄悄地随着僧信诚的亲信进了城。 到此李业诩也基本相信,僧信诚是愿意真心归降的。 虽然说相信了僧信诚愿意归降,但攻城的手段不能少,那些云梯类的登城器具还是要准备的,这也是李世民将攻击行动放在后面一天的缘故。 平壤城周围除了南面是浿水外,其他三面皆是山环绕着,树木葱郁,取木材制作云梯等器具还是比较方便的,一日下来,各军中已经添了数千具器具,加上原来战船上所带的,已经基本能满足攻城所需了—— “陛下,高藏使人送来回信!”李世民的御帐内,作为羽林军统领的尉迟恭把一封信交给李世民。 此时离李世民给予高藏的最后时候还未到,高藏就有了回复,李世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李世民打开了信,几乎是冷笑着看完了高藏的回信,高藏在信中还是坚持要唐军撤出平壤城周围,并称只要唐军撤兵,他愿意亲自到长安向李世民请罪,但要他开城投降,那是不可能。 “传朕命令,大军开始攻城!”李世民将高藏的回信扔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是,陛下!”尉迟恭挺直身子行了礼,即出帐而去—— 站在马邑山一个靠近平壤城东门被砍光了树木的山头顶上,李业诩正举着望远镜查看周围情况,身边是新罗王金胜曼及一群护卫人员站着,离午时不远了,攻击的命令随时会下达,李业诩也在等待着攻击开始的命令。 城北方向,突然窜起几枚烟炮,在高空中炸了开来,整个平壤城内外都是可以看见,这是攻击开始的命令,李业诩身边的传令亲卫也将手中几枚烟炮点燃,作为信号的传递和回应,及对自己所部的攻击命令。 随着攻击信号不断在各个方向升起,无数的喊杀声喊起来,战马和战士们奔跑的脚步声让大地都有些颤抖。 东门方向,攻城的将士已经潮水般朝城墙冲了过去。 李业诩手中的望远镜一直盯着城门看,若是城门打开,守军出城,那我军就直接冲进城,若是城门打开,守将不出来,或者城门不打开,我军就直接攻城。 随着唐军开始攻击,平壤城东门徐徐打开,吊桥放了下来,一名高丽将领率一队的高丽守军列队跑出城外,城门上高丽的旗帜也被扔下,大唐的龙旗和第一卫军的军旗升了起来。 “令第一近卫师冲进城去!”李业诩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传令的军士准确地将李业诩的命令发出去。 李业诩的望远镜里,看到一骑白袍的战将一马当先,率领一群军士快速地往洞开的平壤东门冲去,李业诩认得出来,那是领第一团的薛仁贵率军先一步开始冲击。 骑兵的战马奔跑声在大地上回响,和着将士们的喊杀声,一齐朝平壤城内漫延过去,很快,已经有许多的唐军将士冲到了东门城头上,在那里振臂高呼。 薛仁贵第一团的将军已经全部冲进城内,喊杀声正在向城内延伸,裴行俭的第四团也跟在薛仁贵后面冲进城去,接着其他各部也往城内冲。 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万余的唐军士兵冲到平壤城内,城内不时地响起手雷的爆炸声,还有腾起的烟雾和火光。 装载在车上的那些火炮,也被将士们推拉牵引着往城内移动,这些火炮将在攻击内城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排布在东门外的那几十门火炮,也被马车牵引着,一道从东门进城。 僧信诚的那万余将士,除僧信诚率一部出城待命外,其他大部也在唐军冲进城后,开出城集合待命。 一骑传信的军士快马奔到李业诩面前,大声地报告道:“大帅,平壤北门守军开城向我大军投降,李大总管所部也已经进入北门,正在往城内冲杀!” “好!”李业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大声地叫好,高延寿几人的劝降,还有数万俘虏的喊话还是有效果的,北门守将也选择了投降,两门被我大军攻取,那整个平壤也马上可以被攻下。 除一部约两千人监看僧信诚投诚的那部外,李业诩身边还有近一万待命作预备队的将士,如今东门、北门已经破了,正是应该集中力量攻击另外两城门的时候。长久未冲杀了,李业诩手都有些痒了,如今掌管全局的是皇帝李世民,他这个行军大总管也可以自己领兵冲杀一阵了。 想到这,李业诩转头对身边举着望远镜在到处乱看了金胜曼说道:“新罗王,本帅准备亲自带领人马杀进城去,你在此留守,待攻取平壤了,本帅再使人来通知你!” “什么?你也要亲自带人去冲杀,”金胜曼听了李业诩所说的,一张俏脸变得有些发白,眼中满是惊慌神色,“你是一军统帅,为何要冒险亲自冲杀?” “攻击平壤的战事很快就会结束,本帅再不带人杀一场,就没机会了!”李业诩对金胜曼笑了笑,想着这女人真是奇怪东西,竟然在此时担心起自己这个百战的猛将来。 “那你自己要担心!”金胜曼眼中流露出关切的眼神,颤抖着声音道,“千万不可出差池…” “多谢新罗王关心!”李业诩潇洒地正了正头的帽盔,抽出马刀,振臂吼道,“弟兄们,跟着我,往里冲…” “杀!”李业诩身边所领的是李子和的第七近卫师将士,在听到李业诩的命令后,全都暴发出怒吼声,挥舞着马刀,跟在李业诩和李子和后面往洞开的东门冲进去。 李业诩领着将士们刚刚冲进东门内,几骑飞驰着来报:“报告大帅,李将军所部已经往南门方向冲击,正与南门守军血战…” 东门附近的残敌已经肃清,大部地方都在我军的掌控之下,炮兵将士们在水师将士一部的协助下,正努力地将数量不少的火炮往内城方向拉运,其他将士正往南门方向飞奔。 “李将军,你率五千人驰援南门,其他的人员随本帅攻击内城东门!”听了传令将士的汇报,李业诩很快地下达了命令。 “是,末将遵命!”李子和大声地应命道,即率领一部快速往南门方向奔去。 平壤城虽然面积比泗沘城稍大一些,但与长安那是完全不能比的,不及长安的五分之一大,东门、北门被攻破,一时间感觉整个平壤城内都是唐军在回来奔跑着,竟是见不到什么高丽军士。 李业诩奔到内城东门时,已经有十几架火炮拉到城门外约六百步的地方,炮兵们正在架设火炮,边上是程处默所领的一部军士。 这些军士都已经做好登城的准备,只待炮兵给予城头上守军痛击后,他们将攀上高大的平壤城内墙城头,将平壤守军彻底击溃。 李业诩用望远镜查看了一会城头上那些已经有些乱的高丽守军,又听了程处默的报告后,也立即下令,趁我大军攻进平壤外城几门,平壤外城内城的高丽守军都是一片混乱时,趁势将内城东门也攻下。 内城东门外,是一个较宽阔的广场,有数千步长和宽,这也给炮兵提供了极好的射击场地。 最先拉到的三十几门火炮已经架设好,李业诩亲自下令,集中火力轰击平壤内城城头。 “轰!”正中间的两门火炮开一齐开射,带着黑烟的炮弹呼啸着飞到城头上,落入城中,引起城上守军连片的惊呼声,四下乱跑的高丽守军更加的多了。 李业诩冷笑着,命后续运到的火炮继续架设,已经架设好的火炮集中轰击东门正面城头上的高丽守军。 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在腾起的大量烟雾中,数十攻炮弹飞向内城东门城楼,准确地落在城头上,将几大片的高丽人炸飞,城头上也因爆炸漫起烟雾,很快就看不清情况了。 李业诩立即命令,中间的火炮停止射击,其余的火炮往城门两侧射击,并令程处默率军登城。 随着外城与内城间不断响起的喊杀声,杂着不断响起的火炮轰击声,还有手雷的爆炸声中,数千名唐军将士在程处默亲自率领下,举着云梯等登城工具,往城墙冲过去。 经过数轮火炮的轰击,这块地方已经满是烟雾,李业诩都已经看不到冲在前头唐军的身影,更不要说城头的情况,李业诩只希望,如前面几次攻击百济城池一样,守军能被火炮的轰击吓倒,无法集中起有力的防守来,那我大军就可以很快登上城头… 第二百二十八章 高藏被俘 第二百二十八章高藏被俘 从事前探听到的情报来看,平壤内外城的城门都是铁铸的,很是厚实,用炸药都无法炸开,在布置攻击方案时,李业诩也没采取用炸药炸城门的方法,而是直接登城,占领城头后,再打开城门,从城门往里冲。 从云梯上登城的唐军将士举着盾牌,快速地往上爬,火炮发射的黑烟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也很是呛人,所幸大部将士在战前就已经接到过命令,让他们准备浸湿的布条,包住口鼻,以防烟雾的熏烤,城内风不会太大,火炮发射引起的烟雾不容易很快散去。 有了防备的唐军将士虽然眼睛看不清楚情况,但没有几人因为烟雾的熏烤而出现咳嗽等情况而失去战力,大多的将士都顺着架起的云梯往城头上攀登。 城墙上并没有预想中密集的箭矢射下来及滚石檑木等东西砸下来,这让登城的将士们很是意外,不成高丽人都被我军的几百枚火炮炮弹给轰死了?还是被我大军的气势吓倒了? 已经有唐军士兵登上城头,他们在烟雾中胡乱地了扔了一阵手雷后,即举起马刀,朝城墙两侧冲杀过去。 此时火炮已经全部停止了射击,只是烟雾都还未散去,城头及城内的情况还看不太清楚。 在已经上了城头的唐军将士往两侧冲杀过去时,他们遭遇到了被火炮及手雷炸得东倒西歪的高丽守军,这些被烟雾熏得不停地咳嗽,也看不清楚边上情况的高丽军士,没来及得做出反抗,就被唐军将士斩杀了。 程处默也已经冲到了城头上,他立即命令军士,往下攻取城门,将城门打开,让更多的将士冲进来。 这时城内已经听到了不断响起的手雷爆炸声,唐军中的高级将领都知道,这是潜伏在内城的唐军特种人员在搞破坏活动,目的是引着城内更大的慌乱。 “弟兄们,我们友军已经攻进内城了,我们不能落人之后,都给我狠狠地杀!”程处默咆哮着道,以这样的话语鼓励不甘落人后的第三近卫师将士们奋力冲杀。 将士们以更加响亮的喊杀声回应主将的命令,同时许多枚手雷从城头上往下扔,在乱成一团的城门守军人群中爆炸,本来想组织起来反击的守卫城门的高丽军士,被这样密集的手雷炸得惨不忍睹,除了一些腿快的跑远躲过这种让人觉得恐怖的武器袭击外,来不及逃跑的高丽军士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炸伤。 而还在手雷不断响起的爆炸声中,已经有成队的唐军军士从城门两边的弦梯往下冲。 唐军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冲上城头,刚刚那些被火炮吓跑了的城头上的高丽军士,已经组织不起来反抗了,连城门的守将也不知所踪,唐军如入无人之境般,冲下城头,将那些残余的城门守军全部杀死,数十名唐军军士奋力地打开那沉重的大门。 “发信号,内城东门已经被我大军攻破!”烟雾中看到城门已经被打开来的李业诩,兴奋地命令身边的亲卫道,同时再次扬起马刀,“弟兄们,跟着我,往里冲,将不愿降服的高藏擒获!” “杀!”唐军将士用无数挥舞的马刀,还有那震天的喊杀声来回应主帅的命令,在李业诩起步前,已经有一名郎将领着数百人快速往城门方向冲去,正是归降后被李业诩委以郎将职的黑齿常之。 很快,李业诩所领的大队人马也已经冲入内城,并不是很多的内城里,不少的地方腾起了火光,还不时地响起爆炸声,李业诩在惊喜城内人员做出策应的同时,令将士们分路突击,他自己领着一军直接往高丽王宫冲去—— “陛下,李翼大总管使人来报,他们已经攻取了内城东门,正往高丽王宫杀去,李世绩大总管也正在攻击内城北门…”一名传报的军士向立在平壤城北门外的李世民报告军情。 此前传来的报告中,李世民已经知道,东门的高丽守将僧信诚如所有人愿地开门投降,我大军得以快速进入城内,而在高延寿使人将劝降的信射入城内,并亲自在城下喊话,同时集数千高丽俘虏同时向城头上的守军喊话后,北门的守将也打开城门,向我大军投降。 虽然说南门与西门的高丽守将拒绝向我大军投降,但两门已经被攻取,可以集中力量攻击内城了,内城比外城小多了,我军的攻击对高丽守军心理的打击力量将会是非常的大,而且大部的火炮都集中在东门方向,一部在北门方向攻取内城,如今终于传来了内城东门被我军攻破的消息。 内城城门被攻破,那高丽王高藏将无处可以躲藏,攻击平壤的战役在一天内就可以结束。 “陛下,南门和西门也已经被我大军攻破,我大军全部攻入平壤外城,”另一名军士又来传报情况。 这名军士是苏定芳派来的,苏定芳在李业嗣从城内的策应下,费了一番力气,付出了数百名唐军及扶余隆所领原百济将士的牺牲后,终于将南门也攻破,而李道宗遭遇到的情况也与苏定芳类似,都是费了一番拼杀才冲进城内,冲进城内的这两支大军,已经不需要向内城城门发动攻击了,他们只是以一部将士驻守在内城城门外,余部都从已经被攻取的其他几个内城城门冲进去即可。 “传朕命令,一定要将高藏活捉,朕倒想看看,敢要求朕率兵撤出高丽的这位高丽王,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在听了多位传令军士的报告后,李世民很是得意地说道。 “是,陛下!”多名传令的军士得令而去—— 高丽王宫内,高丽王高藏正和几名重臣在商议事情。 因泉盖苏文的死,使得平壤守城的将士出现了大范围的骚动,一些忠于泉盖苏文的将领甚至带兵到王宫前,要求高藏给予他俩一个说法,幸好高藏也够机灵,在,以一番苦肉计的表演,把诸将都打发了。 只是平壤城内守军大部是泉盖苏文的手下,高藏所能掌握的非常少,泉盖苏文的死,对这些将领的触动很大,这才有了僧信诚派人出城与唐军密议投降的事,在唐军攻城时候,大部守将都没有尽心作战,北门的守将也很快开门投降,甚至一些内城的守将在唐军开始攻击时候,都扔下部下不管,只身逃走了,特别是在唐军火炮的几轮射击下,不只是主将跑走了,连军士也都大群大群地跑走,找地方躲,余下那些也都成了惊弓之鸟,在唐军攻到城头上时,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在得到东门与北门先后失守,唐军已经攻击内城时候,高藏已经有些绝望了,但他还是不甘心,亲政才这么两天,不表现一下,连自己都对不住,因此还在王宫内与一些大臣商议事情,准备令一些忠于自己的大臣去各城门督战。 “报!”一名宫中的护卫快速冲了进来,扑在地上报告道:“大王,唐军已经攻破内城北门,正往王宫冲过来…” 听到此情况,殿内的诸臣都是吓白了脸色,看着同样一副惨状的高藏,不知所措。 “大王!唐军已经攻进来了,我们怎么办呢?”一名大臣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们都给本王拿起武器,与唐军决一死战!”高藏猛地将案上的一个杯子用力摔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指着面前的诸臣,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把本王的武器拿来,本王要亲自与唐军对杀…” “大王,不可啊!依臣所想,我们还是向唐军投降吧,唐军已经攻破城,我们再也挡不住他们的攻击了…”一名大臣跪在高藏面前,恳求道。 “大王,唐军攻进城内,我们抵挡不住,还是降吧!”其他的大臣也都跪了下来,请求高藏道。 百济扶余率慈与扶余隆的情况他们也都知晓,知道投降后大唐皇帝并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但选择抵抗的话,那就不一定了,刀箭无情,谁也不知道谁会幸存下来。 “本王都准备以死效国,你们竟然都要请降…”高藏退后了几步,指着面前跪着一大片的诸臣,用手指着,怒喝道。 惊怒的高藏在退了几步后,颓然坐下,抱着头,痛哭起来。 而这时,王宫门口也传来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唐军将士的喊杀声也由远而近地传来。 高藏面如死灰般地看着宫外方向,面对大臣们的请求不发一言。 已经有一些机灵的大臣起身,往外跑去,其他的大臣看到,也大多跟着起身,往外跑,他们是准备向冲进来的唐军投降的。 高藏身边只剩下少数几名大臣陪着。 喊杀声已经在王宫内响起来,还有不时的惨叫声传来,谁都知道,宫内的守卫是根本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击的,惨叫声肯定是这些试图抵抗的守卫发出来的。 随着腾腾的脚步声,一群唐军将士在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将领带领下,冲到高藏所处的殿内,正是李业诩领着将士们杀起来了。 李业诩令身后的将士们止步,将手中的兵器扔给边上的亲卫,独自一人赶到高藏面前,对边上那些跪伏在地上的大臣,及挡上来的高藏的两名侍卫正眼也没瞧一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带微笑地说道:“高丽王,本帅是大唐浿水道行军大总管李翼,吾皇有请,让你过去叙话…”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皇帝想回长安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皇帝想回长安了 在接近傍晚时分,平壤城已经全部被唐军控制。 对于皇帝李世民来说,与预想中攻击平壤战役战况的激烈程度相比较,在实际攻击平壤城时所发生的战事规模要小上很多,高丽人抵抗的强度远比想象的要小,我大军付出的代价也比预计的要小非常非常多。 或许这一路征战过来,所遇到的战事都太过于顺利,让李世民没有那种取得了非常重大胜利的成就感。在抵达平壤城下时,总希望最终攻取平壤时候,能正儿八经地打一场硬仗,将高丽人打得心服口服,这样方能显出他这位率军亲征皇帝所采取策略的英明,还有数万汉家儿郎的英雄本色来,彻底地威服四夷。哪知道,平壤的守军也是如辽东其他诸臣的守军一样,我在大军攻击时候,顷刻间就溃败了,我大军只要了不到一个白天的时间,就攻取了平壤,并将高丽王高藏及一帮高丽大臣擒获,这在让李世民得意的同意,又有些失落,仿佛是与一个病弱者对打,而取得了胜利,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 李世民甚至都搞不清楚了,是敌人太弱小,还是大唐军队的战力太强了? 但想到隋帝杨广数次亲征,举百万大军都未彻底征服高丽,而他只是举十数万兵马,不只攻取了高丽国都平壤,将高丽基本平定,甚至连百济也一并给灭了,这样的功绩比杨广不知要强上多少,付出的代价也不知要少上几百倍,想到这,李业诩是止不住的得意。 “嘿嘿,杨广,朕的谋略及朕所统御的将领,岂是你能比的,”李世民在心里自语道。 在抵达平壤后,李世民接到了辽东契苾何力的报告,在获取了新运送的一批火炮缔弹药后,辽东道的大军向安市、建发城发动了攻击,安市的守军是他们几战以来最为顽强的,在我火炮的轰击下,都不退缩,在进行了一个整天加半个夜晚的抵抗后,我军终于攻上城头,安市守将杨万春无奈地率领剩下的一万余名将士,向我军投降,攻取安市的战斗中,我军也伤亡了近三千人,其中身亡者近千人,是几战以后伤亡最惨重的一次。 在安市守军投降后,建安城的高丽守军已经孤立无援,在我大军抵达城下,开始攻击后,守将即打开城门向我军投降。 契苾何力在攻取了这两座城后,再挥师向北进军,没费太多的力气,将南苏、扶余、木底等州都攻下,在传报来时,契苾何力正率军往仓岩、国内城方向进军,准备将辽东高丽人所据守的这最后几座城也攻下。 收到这样的情况通报,李世民更是得意,高丽将被彻底地征服,东夷方向,只剩下一个新罗,还有一个倭国还未最终征服。对于新罗,李世民已经有了一定的策略,只是还需要与李业诩商量一番,倭国因这次出兵与百济一道联军抗我大军的进击,有足够的理由对其用兵,携我军大胜的气势,已经在百济被我大军痛击而损失了数万人马的倭国,如何能抵挡得住我大唐军队的攻击? 在接到各将使人送来的情报后,李世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中,他在等待诸将将俘虏的高丽王及其他大臣们押过来,以对他们进行当面的质询,来表露一下作为战胜者,作为诸蕃宗主国皇帝的那份姿态,求一份心理上的满足感。 李世民破天荒地命人拿出了纸墨,准备挥毫泼墨,表露一下心情。 “陛下,李大总管已经押着高丽王及其他俘虏到营中,正在帐外待命!”一名侍卫进帐来,对李世民行礼说道。 “让李大总管进来!”李世民头也没抬地说道,“将高藏也一并押进来!” “是,陛下!”侍卫应声而去。 在侍卫的带领下,满身硝烟味的李业诩昂首走进大帐内,身后是李业诩身边几名亲卫押着的高藏,还有几名李世民的侍卫跟着,在将高藏押进帐后,几名亲卫和侍卫都出帐而去。 帐内只有李世民、李业诩、高藏及几名站在李世民身边的侍卫,李世民还在挥毫泼墨,并抬起头,对准备行礼的李业诩示意了一下,让李业诩走过去。 李业诩对李世民在如今大战还未结束时候在帐中表露这样的雅兴有些不解,这皇帝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有兴致,心血来潮要赋诗,可千万不要让自己也作一首,若是皇帝要自己抒发一下感觉,以诗应和,那还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诗来。 李业诩走近了过去,看到李世民已经写了满满一张,看过去,却是一首五言律诗: 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 星旗纷电举,日羽肃天行; 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 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 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 随着李世民笔墨的游走,李业诩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也真是佩服李世民这位皇帝,发一通感叹就折腾出一首诗来,若是要他自己写这样严整的律诗来,恐怕杀了他都写了不出。 “李大总管,你看朕此诗写得如何?”李世民写完,搁了笔,斜着头问身边的李业诩道。 “陛下此诗,气度实在非凡,臣是万分不及!”李业诩恭敬地说道。 这是大实话,李业诩自觉拍马也赶不上。 “大总管过谦了!”李世民听了很得意地笑了笑,看着在帐内呆着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高藏,并没要求李业诩作诗相和。 李业诩这才抱拳说道:“陛下,此是高丽王高藏,臣领着大军攻入王宫时,将其俘虏!” 李世民听了不置一词,离开摆放笔墨的案边,走到高藏的身边,李业诩跟在李世民后面一步远的距离,不知道皇帝会如何羞辱这位已经成了降下囚的高丽王。 “罪臣高丽王高藏见过陛下…”让李业诩很是意外的是,在李世民走到高藏面前时,这位被俘后没有出过什么声的高丽王,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李世民面前,以头触地,向李世民行礼请罪。 “辽东郡王,朕在年前曾使人传诏于你,让你与泉盖苏文一道,来长安朝见,可你竟不至,没想到今日我们君臣这样相见了!”李世民面露微笑地说道,“辽东郡王好大的架子,朕到平壤城下,竟然不肯出城来相见,还要求朕先回到长安,朕不得不动用这么多人到平壤迎接你,你才肯来见朕!” 听李世民如此的挖苦讽刺,高藏还是头都不敢抬,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陛下,罪臣该死,不该违圣命,让泉盖苏文乱政,如今谋逆弑君的泉盖苏文已经被杀,臣也在此向陛下请罪,臣以后原世代为陛下戍边,并令子孙后代也唯大唐为尊,不敢违令!” 听高藏如此说,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一下子就没有了,但站在一边的李业诩还是感觉到了。 这高藏太不知趣了,刚刚李世民已经称其为“辽东郡王”,而不是“高丽王,”那就是说明不会重设高丽国,而是要将高丽置为大唐的郡县,高藏及原来高丽的这些官员,将不可能对这片土地再有影响力,高藏却还说愿世代为大唐皇帝戍边,如此不知趣的行为,那不是让刚刚李世民的挖苦都失去味儿了吗? 却听李世民冷冷地说道:“辽东郡王,朕觉得一些事儿你需要好好地回想一下,待事情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朕,你可明白?” “是,陛下!”高藏似乎听出了李世民话中的意思,微抬了一下头,但又不敢看李世民的面孔,连声应道。 “来人,带辽东郡王下去休息!”李世民怒声喝道。 几名侍卫应声进来,将高藏带了出去,可怜的这位已经成为高丽先王的高藏,出去前终于敢用那充满惊慌的眼神看了看李世民。 “贤侄,这边坐!”帐内没有了其他人,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在一旁坐下。 “是,陛下!”李业诩应了声坐了下来,听到李世民对他的称呼都改了,知道皇帝又要与自己说一大通事儿了。 李世民也在榻案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看了看李业诩道:“平壤城内已经全部控制住了?” “陛下,已经全部控制了,所有平壤的守军及原高丽的高官都已经被我俘虏,臣正令部下在打扫战场,统计战果,估计明日即可知道具体的战况!”李业诩大恭敬地回答道。 李业诩在将高藏亲自押解到李世民的帐中时,令原先自己所部都听从苏定芳的命令,与李世绩的大军一道,清除平壤城内外的一切异常情况,并统计战果,清点伤亡情况。 “贤侄,我们君臣一别,快一年了,终于如当初朕与你说的一般,在平壤会师了,我大军从长安出发,已经快一年了,天也将寒,朕也得回长安了,如何处置这片新征服土地上的事务,朕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李世民以探询的口气问李业诩道。 听李世民如此问,李业诩也明白过来,原来皇帝想回长安了,不过想着如今天气快入冬,若不趁早回长安,再拖一些时候,辽东进入冬天,那回程的路就不太好走了,无法在天气还好的时候抵达关内了! 其实李业诩觉得李世民已经有了主意如何处置这片土地,今日在平壤的战事还未完全平息时,就如此问自己,难道是想尽快做出决定,并诏告天下,使得御驾车队能迟早启程回京,还是有其他原因? 第二百三十章 如何攻击倭国 第二百三十章如何攻击倭国 李业诩不敢问李世民为何要尽快回长安,只得把自己这段时间所想的,都说了出来:“陛下,臣觉得还是依安西、安北所治一般,在这片地上设大都护府,委任一大都护暂时掌管事务,并将被俘的高丽军士及部分民众,内迁入我大唐内地,加以同化,并迁一部我内地子民至辽东及平壤附近,加强的汉人的力量,如此几年或者几十年以后,这一片土地即是我大唐的领地!” 这是李业诩在出战前与李世民接交流过的意见,但如今这个半岛上情况还比较复杂,除了已经被征服的原高丽、百济外,还有一个不算小的新罗还单独立国,必须得对新罗制定一个计划,将其归于我大唐治下,使得这片土地上不再生乱,并成为我大唐牢固的领地。 除了这些,还有另外特殊的事,那就是半岛上的战事虽然暂时可以告一个段落,但来年出征倭国的事,必须要制定周密的计划的,而出征倭国的大军肯定是从熊津大都督府境内,或者从离倭国更近的新罗境内出发,渡海作战的。由谁领军,统领多少人马,征服倭国后如何治理,原来高丽、百济境内所有叛乱都平息后,事务如何处理,这些都是李世民都要考虑的,也是李业诩这段时间以来想得很多的。 李世民似知道李业诩话还没说完,也没开口询问,等着李业诩继续往下说。 李业诩继续说道:“陛下,如今辽东战事也将结束,对高丽、百济的军事打击也告一个段落,接下来只要我留驻一部分军力,威压各处,平定那些零散的叛乱即可,高丽、百济遭我如此打击,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大规模的反叛发生,接下来主要对付的是新罗…” 李业诩接着把他先前所知,再接下来金胜曼告诉他的事,一并全部都讲给了李世民听,待将新罗国内的情况都讲了,再把自己所想的也说了出来:“陛下,新罗王金胜曼被群臣推上位,因其过于年轻,没有处理国事的经验,且新罗国内权势都落在金春秋、金庾信、阏川三人身上,这三人中只有阏川是支持金胜曼的,但也不排除阏川只是想谋取权势而支持金胜曼,以期得到我大唐认可的,所以臣觉得,陛下应将此三人召至长安为官,让金胜曼无人可以依仗,臣看金胜曼并不是一个能料理国事的人,若国内无人可以主政,臣觉得这位新罗女王很可能会自请内附…” 李业诩也即把他在战船上与金胜曼讲的一些事说给了李世民听,但只讲了一部分,保留了很多,当然金胜曼发烧,李业诩用简单的物理降温方式为其退烧的事,还有金胜曼似对自己有意的事略过不提,省得这位喜欢打探人家八卦事的皇帝揪着不放,自找没趣。 让李业诩意外的是,李世民听了这番话后,脸上还是露出了戏谑之色,刚刚一脸严肃的神情也没了,压低声音道:“听贤侄如此说,朕倒觉得你对这位新上位的新罗女王影响力颇大!” “陛下,新罗王可能是看了军战力出众,因此心生惧意,再加上新罗先王金德曼的暴毙,让她害怕,才对臣听服的,也想得到大唐对她的支持!”李业诩有些冒汗的感觉,这皇帝一定从什么地方看出不对来了。 “贤侄,你莫慌,”见李业诩如此,李世民似乎很得意,嘿嘿笑了两下道,“朕看那金胜曼姿色不错,这段时间来你对她有特别的关爱,那朕也是可以理解的…” “陛下,臣可从来没有如此想过,”李业诩大惊,这皇帝竟然如此说,只是看李世民笑上笑嘻嘻的神色,一副戏谑的表情,这才稍稍的放了心。 李世民依然带着玩味的笑,看着李业诩道:“贤侄外表长得俊,文才武功俱是不凡,自古美人爱英雄,一个姑娘家与你长时间接触,不对你这般人物动情才怪呢,连朕的女…”李世民说着把后半句话咽了,瞪了李业诩一眼,脸上表情有些丰富,只是很快就隐没了,又恢复了戏谑的样子,再次压低声音,还把头凑近李业诩面前,悄悄地说道,“朕看新罗王是对你有一番情意…” “陛下,”李业诩很是尴尬,“臣家中已经有数位妻妾了,实不敢想这些事儿!” 君臣两人间好像是在讨论什么男人间的风流韵事一般,完全不像是讨论国事,李业诩心里也有些鄙夷这位这把年纪还抱着八卦心里的皇帝。 听李业诩这么说,李世民却似一下子有了什么主意一般,一副恍然的样子,瞅了李业诩几眼,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直把李业诩看得发毛。 “贤侄,朕听从你的主意,在战事平息后,即委以金春秋、金庾信、阏川以官职,让他们到长安任职,朕希望金胜曼能自请除国,请求内附,过两天朕会与她商谈一番!”李世民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陛下,臣觉得我大军可以以将出征倭国为由,驻重兵于新罗境内,进一步威压新罗,这样万一新罗国内有事,那也可以做出反应!”李业诩又提议道。 新罗一直听服于大唐,若强行除其国,肯定会引起新罗国内不少人的反对,若是新罗王自愿请求除国内附,那意义可是完全的不一样了,金春秋、金庾信、阏川这三人被委以高官,到长安任职的话,那新罗国内已经没有强势人物,若此时我大军进驻新罗,在其国都金城也驻以重兵的话,那一段时间后,新罗局势必定完全被我控制,失去权臣支持的金胜曼,唯有我大唐令是从的份了。 让金春秋、金庾信、阏川到长安任职,这三人很可能都是不愿意的,但皇帝与我十数万大军都在平壤,同样身处平壤的这新罗国内三大重臣没有选择的自由和余地,想必金胜曼也是不会反对的。 “唔,新罗的事朕会再考虑一番,”李世民对李业诩如此一番说话,也很是赞同,又问道,“此番倭国竟然敢派兵援助百济,并与我大军打了几场战,朕甚恼之,明年一定要将倭国也征服!” “陛下,倭人自不量力,妄想在熊津江口将我大军全歼,只是我水师船高炮猛,倭人是自送死,但倭人的狼子野心可见一斑,他们是想取代我大唐,控制辽东地…” “正是如此,这口气,朕是不可忍,”李世民脸上腾起一些杀气,但一下就没了,“贤侄,你在熊津呆的时间长了,对这一带情况熟悉,我大军如何出征倭国,你也与朕说说!” “是,陛下!”李业诩站起身,走到挂在帐中的地图前,指着半岛南面那片地及倭国道,“陛下,从地势上来讲,从新罗南部出海,攻击倭国,那是距离最近的,臣以为,我大军在这一带战事结束后,即集大军南下,在入冬前抵达金城到金海京一带驻防,待来年春后,趁着北风,可征伐倭国!我大军尽快进入新罗境内,如此可使我军在冬天时候做好出征前准备,并可在我大军驻扎新罗境内时,将新罗的事也处理好…” 李业诩只从地图上看,就知道金海京即是后世的釜山,那是一个非常好的港口,征伐小日本那片地方,从釜山附近出发是最近的,海峡中间的那个对马岛还可以做休整。 李世民也站起了身,走到地图前,顺着李业诩的手势看着。 李世民看了会,又沉思了片刻,点头道:“言之有理!” 李业诩指着地图继续说道:“陛下,此是对马国,对马国人口不多,但一直听令于倭王,臣觉得,我大军可以先一步占领对马国,作为我大军的中间休整地。金海京离对马国只有一百五十里余地,我顺风快船一天即可抵达,据我们所探的情报,岛上面并没有倭人的驻军,只有一些当地百姓,不过万余人,及打鱼的渔民,占之应该非常的简单。待占领对马国后,我水师战船即可从此处进倭内海,直抵其京师,倭水师大部在百济时候已经被我歼灭,临时征召的战力肯定不强,据臣所观察,在百济境内与我遭遇的倭**队,战力非常的低下,与高丽、百济军队都想去甚远,臣认为,击灭倭国应该难度不大…” “而且,据臣在熊津时收到的最新情报,倭国内生乱,掌握国内势力的苏我氏家族被灭,倭王皇极被废黜,其他大臣拥立名为轻的一个王子为‘孝德天皇’,倭王孝德与另一位王子不合,不得不迁都至难波,难波在靠近海处,我大军在这一片海区登陆,可以直接对难波发动攻击!只是近段时间没有新的情报送来,臣不知倭国内最近情况如何了…” 难波即后来的大阪,位于海边,对于我渡海作战的大军来说,只要安全抵达难波外海,那攻破难波并非难事,更不要说现在倭国内生乱,国力大减,正是攻取的最佳时候! “听你一番说,朕明白了,如何攻取倭国,朕会再思考一番,过几日朕会有诏命下达!”对李业诩如此一番说辞,李世民并没立即表态什么。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平壤城下阅兵 第二百三十一章平壤城下阅兵 第二日,战果统计也出来了,我方联军在攻城**计伤亡三千五百余人,其中阵亡者近一千人,多以在攻城时打头阵的新罗军队及扶余隆所领的原百济仆从军为主。 守城的高丽军队被歼七千余人,余部尽被俘。 被俘的高丽军士都被集中安置在平壤城外,他们中的许多人将随着凯旋的大军回到关内,作为战俘处以劳役,最终被安置到江南、岭南一带,逐渐被同化。 在我大唐攻城时候投诚的高丽军士,在作一定改编后,置于我大军所领之下,一部将协助守卫城池,另一部还将参加接下来征战倭国的战事。 平壤城内外的防务都置于唐军之下,内城由羽林军及李道宗领着一部负责,外城的防务由李世绩所部担负。城内的守卫军队约三万人,其他都驻防在城外。 无论是新罗军队,还是扶余隆所领的仆从军,及改编的高丽军队,都在城外驻扎,扶余隆、金胜曼、金春秋、金庾信、阏川等主要人儿,却是住在城内,以便随时听候皇帝的召见,他们住处的守卫虽然还是他们自己的人马,但数量不多的军士,也基本是个象征性的作用。 虽然这样的安排让金春秋等人有些不舒服,但唐军各部也都如此安排,原百济王扶余隆也是如此,作为新罗王的金胜曼也没意见,金春秋等人也只得遵命。 平壤城内外的战事全部结束,清理工作完成后,李世民也马上召集各高级别人员商议军务。 随皇帝亲征的大臣,各部的领兵将领,新罗王金胜曼及属下,任熊津大都督府副大都督的扶余隆和他的几名手下,一些投诚的高丽高官及将领,还有高藏的长子,被李世民选出来准备当作高丽方面傀儡统治者的高男福也一道出席。 李世民已经宣布除高藏辽东郡王、高丽王,将辽东郡王之职授予高男福。 这个战时御前会议在原高丽王宫举行,虽然高丽王宫气势与面积无法与太极宫及还未修建完成的大明宫相比,但殿内的装饰也是不差了,比李世民一路行来,经过的那些地方都好上很多,看着殿上站着满满当当、神情各异的人,李世民心情大悦。 “诸位爱卿,朕没想到,今日在离长安数千里地的平壤行宫内,与各位商议事情,”李世民转着眼看了看王宫内的景物,“朕希望再过一些时日,能在长安与各位爱卿商议国事…” 李世民一开口,就把高丽王宫说成了他的行宫,让那些高丽的降臣有些惊愕,这个原先他们高丽群臣商议国事的地方,一下子就变成了大唐皇帝的行宫,心理上还有些接受不了,只是没有人敢出言指责。 “兵者,凶器也!朕何尝想举兵征辽东,”李世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场内那些原高丽、百济及新罗的属臣说道,“朕一直希望辽东无战事,各蕃国相安无事,但事不如人愿,扶余义慈与高藏、泉盖苏文妄起兵事,与新罗相互攻伐,朕心急如焚,曾数次派使者劝慰,让他们止兵戈,以免百姓遭战乱之害。无奈扶余义慈与高藏都不听从朕的劝告,一意孤行,以致天人共怒,朕不得不派大军进入辽东,以息兵事,还辽东一个安和的环境,造福于此地的万千百姓。如今祸首已伏罪,战事也将平息,朕希望从今后,辽东在我大唐直接的治理下,能不再起纷争,让百姓安居乐业,朕想此也是在场各位都愿意看到的…” 听李世民如此说,站在殿下的李业诩有些想笑,不愧是脸皮厚的皇帝,这么一番话,竟然说得如此有气势,让人听着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李业诩也微转头,想看看殿下的原高丽、百济及新罗属臣们是如何应对的。 “陛下,臣之父王被小人蒙蔽,以致做出让陛下震怒之事,臣也为我父王请罪,还望陛下宽恕!”听李世民如此说,扶余隆忙站了出来,颤声说道,“臣及治下臣民,愿世代为大唐子民,唯陛下号令是从!” 扶余隆说完后,看年纪不到二十岁的高男福也马上站出来说道:“陛下,臣的父王被莫离支泉盖苏文蛊惑,妄以螳臂之力以抗天威,终是自食其恶果,父王已经悔罪,愿听从陛下之号令,臣希望陛下能不追及父王之责,臣及治下百姓皆愿尊陛下之令行事,世代做大唐子民!” 扶余隆与高男福如此知趣,让李世民尽情大悦,眯着眼看着一脸迷茫之色的新罗王金胜曼,像是等待金胜曼的表态。 金胜曼被场上气势所迫,有些心神不宁,再听到扶余隆及高男福如此说,知道自己也肯定要表述一番效忠的话,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讲。 金胜曼略一犹豫,也站了再来,“陛下,新罗也愿尊从大唐上国皇帝令,世代为大唐蕃国…” 在站出来前,金胜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业诩,像是希望能从李业诩那时得到一些暗示,只是李业诩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连眼睛都没看她。 听金胜曼如此说,金春秋、金庾信等人略略松了口气,还好这位女王没有如扶余隆、高男福一般说愿作大唐子民。 李世民对金胜曼此番说辞并没什么意外,只是眯着眼看了一会金胜曼,又看看没有任何表情的李业诩,脸上的笑容仍在,“诸卿如此说,朕甚是欣慰,如此辽东方可无战事,百姓才不会再遭战乱祸害…”李世民说着站起了身,看着殿内所有的人道,“我大唐兵威震天下,朕想让辽东郡王、带方郡王、乐浪郡王看看我大唐将士的风姿,因此决定,三日后,在平壤城下举行阅兵式…” 听到李世民如此说,一直听着话没有什么表示的李业诩终于露出一些笑意,这是他向李世民提议的,目的是想以军威镇住这些已经归服或者还不愿意归降的原高丽、百济及新罗的君臣—— 三天后,阳光明媚的早晨,平壤南门城头上,站着密集的人。 皇帝李世民率领群臣在这里举行盛大的阅兵式。 阅兵式在平壤城南门外平坦的河岸边举行,参加受阅的军队是李世诩部下的由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程处默的第三近卫师,李子和的第六近卫师,还有水师一部共约两万五千余人。 浿水道行军大总管李业诩作为此次阅兵仪式的总指挥。 参加受阅的将士们还是一身战时衣,虽然有些破旧了,但更显出战时的本色来。 巳时正,在欢快的乐曲声中,阅兵式正式开始。 作为阅兵总指挥的李业诩身着崭新锃亮的明光铠,带着两名护卫,策马来到城门楼下,等候皇帝从城内出来。 乐曲声暂停,数万将士鸦雀无声,李业诩在马上向带着一群侍卫走出城门楼的李世民行了礼,大声地报告道:“陛下,受阅将士已经做好准备,请您检阅!” 李世民还了一礼,策马前行,李业诩也跟随在李世民的身后。 乐队奏起激昂的《秦王破阵乐》,数万徒步和骑在马上的将士注视着李世民一行策马行来,在皇帝行至面前时,所在队列的将士们都举刀行礼,整齐划一,并以震天的“大唐万胜”来回应皇帝的问候。 皇帝一圈检阅下来,带着满意的神情回到城门楼上,李业诩也跟随着李世民登上城楼。 阅兵重头戏,分列式开始。 乐队所奏的乐曲变成了雄壮的大唐军队军歌《大唐军魂》。 李业诩和薛仁贵、裴行俭两将行在最前面,带领第一近卫师的将士,率先通过平壤南门,他们是徒步行进的方队,以五十人为一列,二十列为一个方阵,共五个方阵。 将士们虽然只是在这几天进行了突击的队列训练,但出征前几年的训练下来,这些基本功都还没有忘记,经过几天的适应性训练,队列也是有模有样了。 随着乐曲的节奏,将士们踩着整齐的步伐,举着长枪,以非常严整的队列,似一堵墙般行来,排山倒海的气势,让城墙上那些没见到过这样行进队列的原高丽、百济、新罗属臣们惊讶不已。 待队列行到城门前,齐步走的队列又变成了正步走,数千双穿着马靴的脚蹬踏在地上,发出震撼人心的整齐节奏,让城头上的人心似都跟着这节奏跳动,而随着正步走的步伐,将士们手中的枪斜刺向上,整齐地举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举成一片闪着寒光的枪林。 这样的场面让那些归降的属臣们更是惊叹不已,一些人眼珠子都快蹦出眼眶来了,特别是那些领过兵的降将,一支军队如此的气势,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 将士们踢着正步走过城门楼位置,才收起枪,步伐也改成齐步走。 随后是程处默所领的第三近卫师马步方队过来,数千骑军将士,也是以五百人左右为一个方阵,策着马,以整齐的队列行进,同样,手中的马刀也举成一片让人眼睛看着生疼的刀林。 后面是拖着火炮的数千名军士过来,这些让人望而生畏的武器,许多人已经领教过他们的威力了,看到唐军中有如此数量的火炮,城上观看的那些归降的属臣们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惊异、畏惧、膜拜都有,金春秋等人更是面色惨白,他们如何会不知道皇帝举行阅兵式的意思。 领过兵的人都知道,行进间有如此严整的队列,整齐划一的动作,那表明这支军队号令是非常的严明,进退间也会是如此的整齐,唐军战力的强大,可见一斑。 更不要说还有如此多威力巨大的武器。 大唐军队军力如此出众,谁想与大唐作对,都要掂量再三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安东大都护府的设立 第二百三十二章安东大都护府的设立 阅兵式展现出来的大唐军队气势震服了高丽、百济那些归降的高官及将领,他们震撼之下深受打击,在作战时候他们已经领教过大唐军队不一般的战力,还有武器的威力,如今再看到皇帝在平壤城下公开的武力展示,也可以说是对他们的一种公开威吓,谁还敢不听服? 所有归降的人员在气势上更是矮了一截。 新罗国内的几个重臣,金春秋、金庾信、阏川等人则心如死灰,从他们所见识到过唐军攻坚及歼灭战能力上,还有如今阅兵式上所看到的,让这些曾领过兵的高级将领们知道,凭他们自己手中的力量,想对大唐说不,那是螳臂挡车,若与大唐对抗,只能是以卵击石。 金春秋几个已经明白,随大唐军队攻至平壤,并受唐军将领节度,是他们做出最愚蠢的决定,虽然说他们手上还有数万军队,但在十多万大唐军队的包围下,他们几个连谋划什么举动的想法都没有,他们都知道,若大唐皇帝令下来,他们几个不遵从号令的话,下场和高藏、扶余义慈一般,只有被当作战俘带到长安去,接受长安百姓的围观指点和羞辱的份。 新罗王金胜曼已经多次见识过唐军军队的战力,及这些军士在纪律方面让人无法想象的严明,此时见到阅兵式上这般情景,并没多少意外,倒是对李业诩又多了份崇敬,因为她从李世民口中得知,训练出如此军队的,正是李业诩—— 接下来的日子,李世民不断地召集群臣和众将议事,只是没有了扶余隆等归降人员及金胜曼和他属臣的份了,李世民和群臣抓紧商议战后辽东及平壤一带、熊津周边事务的治理方案,还有内迁战场上俘虏人员的事务,及扶余义慈、高藏等人的去向问题,他要急于回京了。 在对这些问题的处理上,李业诩的主意与李世绩、李道宗等人意见出现了较大的分歧。 李世绩在向李世民提议时,是建议大量迁移这片地上的百姓入内地,特别是男丁,使得这片地上人口大幅地减少,没有再作乱的根本,这样可以免除出现动乱的可能,并将治理的任务交给扶余隆及高男福等人,不向他们收取赋税,驻军仍保留,但军需仍由朝廷从内地拔运。 李业诩的建议是立即宣布在原高丽、百济境内设立都护府,委任都护、都督治理,下面那些州县的官员大部还是留用原来那些人员中愿意为我大唐做事的人,同时劝服那些前朝时候因故留在高丽境内,已经娶妻生子的继续留在这里,并委以一部分人官职,再委任一批内地官员到这些新占的地方任职,对这些地方的治理采用给予政策上和税赋的一定政策优惠,但赋税必须收取,这是表明我大唐统治的一种手段,再以驻军的威压,慢慢地将这些新占地方实治。 驻军的各项支出除一部分由朝廷拔及外,大部还是就地解决,与安西、安北一样,让军队实行军事屯田,各州县在免减几年赋税后,即正常征收,并强行推广汉习和汉话、汉字,让他们对大唐的认同度增高。 在如何处置新罗的问题上,诸臣间的意见又是五花八门,杨师道等人建议还是以现在的方式对待之,仍保留新罗王及原来的臣僚体系,只对我大唐称臣、纳贡即可,而李业诩则强烈地建议李世民趁新罗国内这些最有权势的人员在平壤之际,令他们大部到长安为官,架空金胜曼,再对金胜曼施加影响,促使其自请命除国,将其纳入我大唐治下,并将其军队也收编。 李世绩、李道宗等人则对李业诩的建议有赞同又有反对,他们觉得如此强势地除新罗国,实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新罗出兵助我大唐平定百济、高丽,而我大唐则要除其国,会让新罗国内臣民都不服。 再讨论如何对付反叛大唐并与高丽一道与我作战的一些靺鞨部落时,除了李业诩、苏定芳等人建议派一部军队进入靺鞨部落境内进行直接的威吓外,其他朝臣们都是建议朝臣派大臣慰抚,我大唐经历了这么多的战事,还要在来年出征倭,实不宜与北面人口虽然不多,但占地极大的靺鞨各部落开战。 所有的问题讨论的都很激烈,一些问题甚至多人发生争论,李业诩也曾与杨师道、尉迟恭,甚至与李世绩等人都发生争执,最后李世民都烦了,令这些重臣们不要再争论,如何处置待他好好考虑一番后再做出决定。 但在一些事上安排上,还是让众人嗅出了点味。 李世民命令尉迟恭所领的羽林军将士做好回京的准备,同时令李世绩、李道宗所领一部,也准备回内地,而李业诩、苏定芳、执失思力、牛进达等人,则被令作好平壤周边及一些重要城池的防卫工作。 这样的安排让众臣们都知道了,谁将留在这里,谁将随皇帝归去—— 贞观十九年九月中,李世民在平壤发布诏命,除高丽国,在原百济、高丽地设安东大都护府,安东大都护府下设两个大都督府,分别为熊津大都督府和安东大都督府,两个大都督府所辖之地为原来的百济、高丽地。 安东大都护府治所暂设在平壤,熊津大都督府治所在熊津城,安东大都督府治所在辽州。 诏命中以李业诩为安东抚慰使并领安东大都护府大都护,总理安东大都护府事务,苏定芳为检校大都护,协助李业诩处理安东大都护府境内的事务,水师将军郑仁泰为安东大都护府副大都护兼熊津大都督,扶余隆为副大都督;右卫大将军牛进达为副大都护兼安东大都督,高男福为副大都督。 在安东大都督府下设九都督府、四十二州、一百县,分别由左黑达、程名振、薛仁贵、僧信诚等人任都督,原高丽国内一些酋长及有功者授以刺史、令等职;熊津大都督府下设五个都督府、三十七州、二百五十县,除都督外,各州县的官吏大部都是以原来的官员留任。 李世民同时下诏委以金春秋为左领军卫将军、金庾信为右领军卫将军、阏川为右监门卫将军,俱随李世民回长安任职。 尔后李世民又发布诏命,组建东夷道行军部,以李业诩兼领东夷道行军大总管职,节度众军,以郑仁泰、金胜曼为副大总管,李业嗣、程处默、尉迟宝琳等为分总管,将在明年伐倭国。 李世民同时传诏令与倭王孝德,令其除“天皇”号,行大唐年号,并向我大唐称臣纳贡,同时令倭国赔偿大唐因倭国助百济攻击我大军遭受的损失,让倭王孝德亲自到长安来请罪,若不尊令,我大军将伐倭国… 李世民如此快速发下达了多份诏命,让随征的官员及将领们都很是吃惊。 要知道如今高丽境内还没最终平定,一些城池还没被我大军控制,北面曾协同高丽抗击我大唐军队的靺鞨势力还不小,讨伐与否还未最终决定,皇帝就宣布组建了安东大都护府,并马上任命了所有的官员,虽然说皇帝在事前与许多人进行了商议,但各人所提的意见却大相径庭,一些人甚至还是建议复高丽、百济国,以羁縻治之。 但如今,李世民却并没有采取大多数人的意见,也没再进行集体的商议,即下了诏令,皇帝如此的强势太出乎朝臣们的意外了,但这样的决定,没有人敢去反驳。 在各项诏命颁布后,李世民也即宣布皇帝御驾将回长安。 这一命令又让很多人吃惊,皇帝如此快做出决定,准备回京,肯定是朝中重要的事牵挂着他,急需回去处理。 那到底是何事?有关太子的?或者是关系到被看押在辽东的长孙无忌、张亮、许敬宗等人? 除了皇帝没有人明白,李业诩也不知道。 只是李业诩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震惊,李世民早些日子已经和他说过此事了,李业诩想着的是李世民不抓紧时间回长安的话,那就要待来年了,好几个月时间呆在平壤,想必李世民也不乐意,从长安出来快一年了,多年安逸生活过下来的李世民,有可能已经厌烦了这种出征的艰苦日子,想尽快回到长安去享受一下,同时将长孙无忌、张亮等人的事处置好,以免引起朝中混乱。 在诸多大臣们对以李业诩为安东大都护,苏定芳为检校大都护这样的命令也不解的同时,李业诩却一下子明白了李世民的用意,那就是战事结束后,苏定芳将正式行安东大都护职,而自己将率军回京。 李业诩觉得皇帝如此做,目的可能有好几个,一则在出征倭国结束后,马上让自己回京,这样可免去拥兵自重的担忧,二则让自己属下的主要将领都在外任职,使得自己能号令的将领少去很多,在京中的影响力也少去一些,却了这些还可能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李业诩一下子想不出来。 只有一点让李业诩意外的是,皇帝除了将新罗国内三大权臣委在各卫将军职,并令他们到长安任职外,并没对新罗事务做出进一步的处理决定,新罗王金胜曼也没有什么授封,这和他与李世民商议时候李世民的态度不相符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有些暧昧 第二百三十三章有些暧昧 平壤被攻占,处于内城的王宫并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保存完好。 李世民进城后,就住在原高丽王宫内,将王宫作为他的行宫。 新设的安东大都护府府衙也设在王宫,都护府的大小官员暂时在王宫外园值守,这样军中大小事务李世民都可以关注到,皇帝的命令李业诩等属下将领也可在第一时间内收到。 李世绩、李道宗、尉迟恭等人已经忙着在为皇帝回京做准备了,李世民准备在平壤休整半个月左右后,即起驾回京,争取在过年前回到长安。 此时季节已经是仲秋,天气也开始转凉,呆在平壤城里早晚都已经有了凉意,更北的辽东一带,天气会是更加的凉了。还好这一节季节降水少,使得让人感觉并不太冷,也因为长久没下雨,路上都是干的,利于回程大军的行进。若不趁如今天气好时回程,再迟一些时候,大军就只得在寒冷的冬日里行进了,那样困难就会多很多。 在其他人准备皇帝的归程时,总理安东事务的李业诩,却不停地忙碌着,派出人员将命令送到安东大都护府属下的各地,让那些还没归附的城池地都向我大唐归降,也同时令属下的军队准备攻击那些还没向我大唐归降的城池。李业诩也是希望在天寒前能结束原高丽与百济境内的战事,逐步施行皇帝颁布的新政,以陆续到来的汉人官员与原高丽、百济的官员相互协同,治理安东境内诸地。 在皇帝启程前,安东大都护府境内大小事务都是需要皇帝裁定,皇帝走后,李业诩将有权处置安东境内所有事务,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李业诩的职权比原来高丽王、百济王相加的还要大,这也是各大都护府大都护在战时和战后都具有的职权。 但李业诩知道,这几时暂时的,在他率军出征倭国时,没有被委以行军总管职的苏定芳将行安东大都护职,安东大都护府境内事务都交由苏定芳负责—— 这天已经深夜了,李业诩在王宫内与李世民及其他诸将一道商议了老半天事情出来,回到自己所住之处,准备休息。 安东大都护府新建,事务太多,虽然大多事务苏定芳都会处理去,但李业诩这个总理境内事务的最高长官,诸事也都要关注,并要向皇帝汇报。李世民将启程回长安,也常把李业诩拉去,聊一些事儿,无论大小事,还是私下的事,都会说起,但说得最多的,还是新罗的事,李世民甚至暗示李业诩,要他不择手段,让金胜曼自请除国,以最简单、代价最小的方法征服新罗。 李世民说要不择手段搞定金胜曼的话时,脸上还是一副猥琐的表情,让李业诩觉得,皇帝甚至都允许他霸王硬上弓,将金胜曼人弄到手,通过这样的手段搞定金胜曼。 这让李业诩大惑不解,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没有召见金胜曼过,若是聊事过又说了些什么,许了什么条件,金胜曼又是什么态度,但皇帝这些东西都不说,也没明确的表示,让李业诩琢磨了半天,也不得其解。 这样的日子可是过得很累的,李业诩回到自己的房内,吩咐亲卫没有大事不要来打扰,自个除去一身的铠甲,连里面的衣服没脱,倒头就躺在榻上,梳洗都懒了,准备睡觉。 哪知正迷糊间,亲卫头子李成却小跑着进来。 李成走到已经听到动静,翻身坐起来的李业诩面前,小声地报告道:“大帅,外面新罗王求见…” “新罗王?”李业诩打了个激灵,这位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的新罗女王,有什么事要来和自己说? 李业诩知道金胜曼此时来,应该有什么事儿说的。 只是这金胜曼来找自己,为何要在这夜半时分,刚刚还在和李世民说着过这个女王,想着皇帝说话间的那一副嘴脸,若是让李世民知道这事,少不了又要八卦一番,但人家已经在门外了,不见又不好,只得令李万让金胜曼进来,自己站起身迎出外屋去。 一身平时装束的金胜曼跟着李成后面走了进来,几名侍女留在了门外。 “李大都护,本王此时来访,打扰了大都护休息,还请见谅!”金胜曼施了一礼道,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瞄了瞄李业诩。 “呵呵,新罗王来访,本帅可是非常的欢迎!”李业诩有些干巴巴地说道,退站到一边,作了个请的手势,“请里面坐吧!” 金胜曼随着李业诩的手势进了屋,李成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李业诩在金胜曼身后,也是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漂亮女人今日的装束。金胜曼还是一身白色的裙装,但灯光昏暗,看不清质地。让李业诩可惜的是,天气已经转凉了,金胜曼身上穿着也多了,衣物也是那种比较厚实的材料所制,把身姿都遮掉了,身上的凹凸感也少了一些,让李业诩少了些眼福,微微的有些失望。 战争时候长久不接触女人,天天看到的都是些男子,军中将士看到女人都会眼光发直,李业诩虽然好一些,但看到女人还是会有不一般的感觉,更不要说金胜曼如此美丽的女子。李业诩自觉也是凡夫俗子一个,而且还是那种比较好色的男人,在夜间,面对金胜曼这样绝色的女子,心里也不经意间翻腾起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金胜曼似乎也感觉到了李业诩的注视,脸都有些微微的泛红,走路的姿势也有些走样了,所幸从进门到入座只是一小段的路,金胜曼尴尬的感觉随着坐正身子也消除了一些。 战时比不得平时,没有好茶好东西招待,李成进来,送上一点吃喝的东西,也就退了出去。 门又关上,与外面相隔了,屋内只有孤男寡女,李业诩无形中有了些暧昧的感觉。 “大都护,此次皇帝委以金春秋等人职务,并令他们到长安任职,本王想问的是,这是否是大都护的主意?”出乎李业诩的意外,金胜曼却是以这样的问题开口相问。 “新罗王你说呢?”面对金胜曼如此的问话,李业诩还是露出了微笑,看着金胜曼道,“皇上做出决定自有他的道理,作为臣子的只是执行即可!” “本王知道大都护这是为我作的考虑,只是为何让阏川上大等也到长安去?”金胜曼不解。 “新罗王觉得呢?只把阏川留在金城合适吗?”李业诩反问金胜曼道。 “这…我也不知,”金胜曼似有些恼怒! 几位有威望的大臣都被皇帝召到长安去了,新罗国内已经失去了中坚力量,金胜曼虽然是个匆忙间被推上位的王,但也不希望新罗国内出现混乱,她也看得出来大唐已经针对新罗做出了实质性的举动,这让作为新罗王的金胜曼心里挺不是味儿,只是身在平壤的她却无力做出什么应对的措施。 金胜曼叹了一口气,在李业诩没有回话前继续说道:“皇上曾召本王商议一些事儿,大都护可否知道是些什么事?” “哦!?”李业诩听了一愣,李世民果真召金胜曼密议过什么事,只是不知道李世民对金胜曼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进行威吓,但金胜曼不说,他也不好问,只得说道,“皇上与新罗王商议了何事,本帅可是不敢打听!” 金胜曼一眼妙眼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只把李业诩看得有些异样,正想开口转移话题时,却听金胜曼微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皇上想让本王也去长安!” “新罗王不是挺想去长安的吗?那正好可以随皇上的御驾一道去长安!”李业诩对李世民所做的很是吃惊,把新罗国内的三大人物都弄到长安去了,再劝金胜曼也去长安,那新罗国内不是没有人掌朝政了吗? “皇上是希望本王能助你一道平了倭国后,再随你到长安去!”金胜曼眼中露出一些异样的神色,矛盾的心理都浮现在脸上。 听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有些知道皇帝如此做的用意,也明白皇帝如何一番心思了,但却装作不知其中意思的样子,再次微笑地看着金胜曼:“有新罗王鼎力相助,那平定倭国定是容易的事!只是出征倭国,又要渡海,不知道新罗王是否适应了船上的生活?” 见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微微的有些失望,看着李业诩道:“你…没想过其中什么事儿吗?”说着低下头去,似在做什么决定。 “本帅不敢推测圣意,皇上有令,本帅只有尊从的份!”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哪能还不知道皇帝对金胜曼许诺了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金胜曼真的就头脑如此简单,上了李世民的套? 见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更是失望,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前方,不说话,一些决定太难下了。 看到金胜曼如此,李业诩却是心中大乐,也很快地转变了心思,用轻松的语调说道:“皇上有令,让本帅护着新罗王返回金城,我们这次不需要那么急速行进了,本帅还希望能好好地看一下新罗境内的美丽风光,还希望新罗王能给本帅指点一二,到了金城,新罗王就是主,还望能尽些地主之谊,好好地招待一下本帅…” 一些事如果要发生,那就顺其自然吧! 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有些落寂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喜色,连说话的语调也变了:“那是一定的,若你有闲,我可以陪着你好好看看新罗的风光,还有金城的胜境,想必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自是好,只是这一路行去,都是陆路行进,难免会受颠簸之累,不知新罗王身子可吃得消?” “有大都护照应着,我一定吃得消的…”金胜曼有些扭捏地说道。 “嗯,那就好…” 第二百三十四章 皇帝御驾回京 第二百三十四章皇帝御驾回京 在攻取了平壤后,按皇帝的诏令将率部留驻在安东大都督境内并领安东大都督职的牛进达,已经率一部将士率先从平壤出发,准备攻击那些在皇帝的诏令及安东大都护的命令送出后,还拒不归降的高丽城池。 虽然平壤被攻取,原高丽境内的大部城池也都已经向我大唐请降,但也有不少地方的官吏守将还在观望,甚至拒绝向我大唐臣服,这些地方必须将其强势占领。那些想叛乱的人,失去了城池作为其固身之地,影响力也就少很多去了。 辽东一带还有契苾何力所领的数万大军在扫荡高丽的残余力量,牛进达所部攻击清理的主要是鸭绿水以南、浿水以北的这一块地方。大军直击平壤时,这一带的大小城池基本都没攻取,平壤在我手中了,正是解决这些地方的时候了。 浿水以南的那些地方,将由苏定芳亲领的人马去平定,这一大片地方因与新罗、百济接壤,情况更是复杂,需要采取的行动会更加的多。 三个地段的将士们也将协同合作,相互支援,并与熊津大都督府内的兵马相呼应,最终要把这一大片地方牢牢地置于我大唐统治之下。 待将原高丽境内主要的城池都占领后,我方的军力也慢慢地向那些小的州、县城扩展下去,并逐步委派汉人的官吏下去任职。以李业诩的估计,辽东一带应该比安西、安北那些地方好统治,因为这一大片地方,多年来一直受我汉文化的影响,高层间所行的多为汉礼,习俗也接近汉俗,官方通用的文字也是汉字,还有非常多的汉人后裔在此,对我大唐的认同感肯定比北胡那些地方的住民强。 李业诩相信,以胡萝卜加大棒政策,安东应该能很快地平静下来。 只是现实的问题也很多,天已将寒,数十万大军云集平壤,吃饭是件天大的事,幸好郑仁泰所负责筹集的粮草也在大军攻占平壤几天后送达,只是面对近二十万的大军,这些粮草还是有些捉襟见肘,还好平壤城内还贮存了数量不少的粮食,除可以保证平壤城里的军民食用近半年外,还可以挤出近三分之一供应其余军用。 郑仁泰在送来的信中也一再表明,他和属下部将尽最大努力筹集粮草,以保证平壤一带的军用,后续的粮食也将陆续送来。 李世民在平壤磨蹭了几天,将一切事布置妥当后,也终于踏上归程。 李世民临行前给了李业诩几道密旨,一再叮嘱李业诩在特定的时候才能打开,并再次给了李业诩便宜行事的权力,并说,待李业诩率军平定倭国,凯旋回京时,他将再次亲自出城迎接。 待李业诩千恩万谢地对圣恩表示感激后,李世民这才率领群臣及数万将士,满怀豪情地归去了。 李业诩及留守的众将,还有新罗王金胜曼一道,送皇帝的御驾出平壤城五十里。 与皇帝一道归去的,有尉迟恭所率的一万多羽林军,还有李世绩、李道宗、执失思力所领的约四万大军,余部皆扔给李业诩掌管。 一时间,李业诩麾下有十二个近卫师九万余人,水师约三万五千人,再加上原高丽军队改编的一部,百济军队改编的数万人,总军队人数已经差不多有二十万人,还不包括单独编制的辽东道行军部那数万大军。 李世民对李业诩委以如此重要之责,将安东大都护府这么大块地方交由李业诩掌管,并将近二十万的军队交由其统领,大多的人都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如此放心。这样规模的军队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甚至一些大臣私下怀疑,以李业诩的能力,再有属下的这多么数量的大军,在辽东自立为王也是件容易的事。 但看到皇帝意气奋发地归去,所有人都只能这样理解:皇帝对李业诩那可是不一般的信任。 一些的人想到与李业诩有隙的长孙无忌,曾几何时,这位长孙皇后的兄长也是风光无限,深受皇帝的信任,只是如今却有些莫名其妙地被除去所有的职,押在辽州,没有人知道皇帝最终会对其如何处置,只是再过一些时日,不知情况会如何演变? 李业诩却是知道皇帝为何会对自己这般放心,李业诩所想的,长安有自己那尊敬的祖父李靖在,还有父母,一大堆的妻儿,若是自己有不轨之心,那这些人终难逃厄运。以李世民对自己的了解,也肯定明白这一点,只要这么多的亲人在长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不顾这么人的死活的,做出谋逆之事的。 还有一点,李业诩虽然还顶着安东大都护的职,但在皇帝的命令里,主要负责的还是东夷道行军部的事,也就是说,李业诩在行东夷道行军大总管职时,安东的事务基本就交给苏定芳掌管,李世民在临行前的命令,也是让李业诩尽快赶往新罗国都金城。 编入东夷道行军部的只有十万人左右,包括六个近卫师约四万六千人人,水师将士两万人,改编的高丽、百济军队各约两万人,其他的都是留守在安东大都护府的驻守,包括一部改编的原高丽、百济军队,这些留守的军队全部由苏定芳统领,并不归东夷道所属。 也就是说,李业诩实际上能指挥的军队只有东夷道的十来万人,这些军队也必须在年前抵达新罗境内,到金城至金浦京一带驻守。金城离平壤有千余里之遥,且沿途多山,来回可就不是这么容易回来的,更别说李世民还有另外的手段留着。 还有一点,那就是李业诩自己心里,也从来没有过要自立为王的念头,对于权力并没太多**的李业诩来说,重生后最大的愿望,那就是凭着如今大唐雄师的力量,将四夷征服,成就一个异常强大的大唐。 如今这个梦想已经基本实现,东西北三个方向基本都已经平定,余下势力并不强大的南方还未有兵事,但南方对大唐并没有直接的威胁,征服也得慢慢来,大唐也不可能不停息的征战的。 这么多年的连续征战后,李业诩很想好好地过一段平和的日子。 李业诩心中有非常大的遗憾,那就是府中这么多妻妾,还有数量不少的儿女,他都没好好地陪他们过。李业诩也希望,这次战事后,能好好地休息几年,陪陪妻儿,不然再过几年,妻妾们的容颜也老去,自己年岁也大了,光顾着打仗,风花雪月的日子没过上多少,这太遗憾了,好歹得发挥一下自己另外一个方面的超强能力,将一众妻妾们打得落花流水,好好享受一下人生最大的乐趣,让生活过得色彩斑斓才好,并再造些儿女出来。 当然,儿女们的教育问题也不能拉下, 还有,出征前李靖也对李业诩有过特殊的嘱咐,这场战事后,要好好地休息几年了。 但这些东西都是在战后才可以去想的,李业诩现在所考虑的,还是要如何处置新罗和倭国的事,对倭国的征伐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可避免了。对新罗,李业诩却是希望能以和平方式解决,和平解决的手段就是搞定金胜曼这个新罗王。 金春秋、金庾信、阏川三名新罗国内的权臣,还有一些亲信手下,也都跟着皇帝李世民一道去长安,这三位重量级的大臣一去,新罗国内除了金胜曼这位女王外,主事的只有一个名唤作信的将领,还有一唤金仁问的波珍,只是这几人与三位权臣相比,影响力却是小的多,李业诩相信,大唐军队抵达金城后不久,新罗的事也基本就解决了。 与皇帝御驾一道归去的,还有被俘的高丽王高藏、百济王扶余义慈,及这两国内一些与高藏、扶余义慈一道被俘的官员,还有十多万的战俘。 皇帝踏上归程,李业诩也将踏上新的征程,他将和金胜曼一道,率领所部四个近卫师及百济旧军、高丽旧军一部,还有大部的新罗军队从陆路启程,往新罗境内进发,抵到金城与金海京附近驻扎,李业诩将亲率一部护送金胜曼到金城。 余下的军队及水师,将在刘仁轨、刘伯英及扶余隆的率领下,先返熊津,待在熊津与郑仁泰会合后,从海路进发,抵到金海京港口,在金海京驻防。 倭王如何回复皇帝的诏令已经不重要,无论如何回复,大唐都可以找出其他理由来对倭国开战—— 李业诩在与送出平壤城五十里的苏定芳告别后,即率第一、第三、第五、第六共四个近卫师,还有三万新罗军队,各一万百济、高丽旧军,踏上往金城的行程。 这一路行去,并不要求太快的速度,只需在年前抵达金城即可。 为了使金胜曼及其侍女等军中女眷行进间不太劳累,李业诩也特意吩咐了军中的巧匠们赶制了数量马车,供金胜曼等人使用。 有了减震的马车,虽然一路行去还是有些颠簸,但坐在车里,比以往硬绑绑的感觉那是舒服多了,李业诩希望有自己的照顾,这千多里的行程,不会让身心都很是疲惫的金胜曼,再添一些累。 李业诩自己都没觉得,有意无意间,他已经将金胜曼视作与自己比较亲近的人了。 因为李业诩已经猜到了皇帝的一些想法… 第二百三十五章 偷看皇帝的密旨 第二百三十五章偷看皇帝的密旨 东夷道的大军从平壤城出发已经行进了五天,只是行程比较缓慢,五天下来只走了不到三百里。 其实这次行程对于将士们来说负担还是比较轻的,火炮等火器及其他不太好带的辎重都是随着水师的船只走,大军所带的只是自己所需的粮草及其他一些必须的物资,这样的行程对于习惯了连续高强度行军的各近卫师将士来说,是能够轻松完成的事。 但对于那些没有经过高强度训练的高丽与百济旧军来说,因为有大量的时间要花在扎营、起营上,这样的行军强度也是比较大的,要跟上大队人马,还是有些难度的。李业诩也是严令这些仆从军,不得掉队,一定要跟上大队人马,并行军时候将这些归降改编的军队都置于各近卫师中间,同时派置一些人员到他们军中执行监军职责,逼迫这些仆从军快速行进。 慑于李业诩的威严,仆从军的领军将领都不敢违令,尽他们最大的努力快速行军。 又一天天黑,大军在一山坡河岸处扎营。 李业诩在召集手下的将领们议事,布署下一天的安排,处置好所有的军务后,正想休息,亲卫头目李成匆匆走近帐来。 “大帅,新罗王在外求见!”李成小声地报告道。 李成等亲卫也都不是木头疙瘩,他们都已经看出这位美丽的新罗王对自家的主人有不一般的感情,各人心里也都是一副八卦的心态,只是因着他们的身份和职守,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当然金胜曼来拜访,他们也只能通传。 “让她进来吧!”听到金胜曼来访,李业诩竟似有些微微的激动。 从平壤出发后几天行进下来,李业诩为了避嫌,不想让军中产生什么流言,与金胜曼的接触也不多,大多只是礼节性的会面或者是军务的交流,公事公办的性质,这几天两人间并没有单独相处和交流的时间,李业诩心里虽然也想着能与金胜曼能私下单独呆一些时候,为枯燥的行军生活添加一些色彩,只是这些天金胜曼并没有到他帐中来拜访,作为大军的主帅,李业诩拉不下面子往金胜曼所住的营帐去拜访。 但没想到近半夜了,金胜曼意外地来窜门了。 一身冬衣装束的金胜曼随着李成走进帐来,几名侍女仍然留在帐外。 李业诩站起身,迎了上去,一礼道:“不知新罗王来访,未及时相迎,还请见谅!” 金胜曼还了一礼,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客气地说道:“本王深夜来访,很是冒昧,还请大总管不要见怪!” “新罗王请坐!”李业诩作了个请的手势,盯着金胜曼的脸看,只是帐内烛光有些昏暗,看不清金胜曼的表情。 昏暗中金胜曼明亮的眼睛看了一眼李业诩,又侧过脸去,在李业诩边上坐了下来。 李成告退出帐而去,帐内只剩下李业诩和金胜曼两人。 “这几日下来,不知新罗王身子可否吃得消?”气氛微微的有些异样,金胜曼没开口,李业诩也只得没话找话说。 “多谢大总管的关爱,有了大总管所赠送的马车,这一路行来好走多了,”金胜曼说着转过脸,深深地看了李业诩一眼,“再过几日,大军就要进入新罗境内…也很快就到金城了,只是…只是大总管可否有兴趣,让本王陪着你看看新罗的山山水水?” 李业诩特意使人制作的几驾马车,让金胜曼在行进间少却了很多劳累,在感激的同时,她也对李业诩对她如此的体贴想入非非。 这段时间以来,一种莫名难熬的感觉在折磨着金胜曼,特别是在平壤这些日子,大唐皇帝在,还有数不清的大唐国内重臣也在,使得她感觉特别的拘束,自那晚与李业诩说了一些暧昧的话后,她总是想见李业诩,但李业诩却忙于事务或者被皇帝召见,虽然有不少相见的时候,但大多只是隔着远,最多瞪上几眼,或者说几句客套的话,布置一些任务,这让金胜曼很是失落。 幸好皇帝回长安去了,李业诩所领的大军也往金城出发了,金胜曼原本想着这次朝金城的行进过程中,能与李业诩有更多相处的时间。哪知道李业诩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最多只是行进间过去打个招呼,或者通报一下情况,甚至很多时候还是派人过去通报情况的,这让金胜曼有些气呼呼。 多个夜晚好金胜曼都希望李业诩能到她帐中拜访,问候一下,或者陪她说几句闲话,听听她最近所想的一些东西,但最终都是让她失望,李业诩一次也没去过,这让她睡觉都睡不好,想着皇帝对她有些含糊应承的事,只是没有李业诩这个人的首肯,一切还都是未知数,看李业诩待她的态度,还真有可能朝着最坏的方面发展,这也让她心中的另外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金胜曼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夜半时分到李业诩帐中来拜访。 李业诩可不知道金胜曼想些什么,听金胜曼如此说,也只是面带微笑地回着话,“若不是军务在身,本帅当然愿意!有新罗王这样的美人儿陪着一道游山玩水,那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军令在身,军中人员混杂,常有一些矛盾产生,本帅不敢分心,擅离职守!” “你…”金胜曼对李业诩这样委婉的拒绝有些生气,自己低声下气说出这样的话,这人儿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吗?前些日子眼前这个人还曾要求让自己陪他去看看新罗的山水,几天时间就变了主意? “本帅希望大军抵达金城,一切事务安定下来后,再请新罗王带着我去走走看看,不知可否?”李业诩见金胜曼脸色有些难看,忙转变口气说道。 “那当然好!”金胜曼一下子神色大变,刚刚的不快一下子没了影踪,脸上隐现出喜色来。 “快回金城了,本帅想,一些事新罗王也该做出决定了!”李业诩温和地说道,这是大事,无论如何都金胜曼必须得做出选择。 听李业诩突然如此一说,正沉浸在暇想中的金胜曼猛地回过神来,很陌生地看着李业诩:“大总管是否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大总管对我的关怀,是不是也是出自这个目的,希望我说,新罗愿意内附于大唐?” 看到金胜曼露出恼怒的神情,李业诩并不意外,还是报以一笑道:“新罗王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我…我不知道!”在李业诩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金胜曼底气又不足了,心内很是矛盾。 “金春秋、金庾信、阏川都到长安去任职了,这对新罗来说,是保持稳定的最好办法,这几人一去,争斗就不会再发生,也不会与高丽、百济一般,百姓就不会遭乱,”李业诩口气稍稍的变得严厉些,“新罗王不是也想去长安长住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夜了,本王想休息了,一些事儿改日再与大总管聊,好吗?”金胜曼站起了身,脸上满是哀怜的神色,看着李业诩道。 原来想到李业诩这里来找一份温情,哪知道李业诩却对她说这些话,这样的场面让金胜曼很是伤心,但她也知道,对于李业诩这样的一个统帅来说,大事如何解决才是最关键的,新罗国内几大权臣已经去了长安,新罗何去何从她必须做出决定,但顺从李业诩的意思她心内又有些不甘,这几天想到的一些大胆冲动的想法也不敢和李业诩说,这样的情景让金胜曼很是痛苦又无奈。 在这个世界上,经历了不能经历的事,遭遇了不该遇到的人,连决定也不敢下,结果如何,她不敢去想。 “那好,新罗王早些休息吧,有事本帅会使人告知于你的!”见金胜曼如此,李业诩也只得罢休—— 看着金胜曼幽怨地离去,李业诩也是兴致大扫,他在琢磨着李世民到底与金胜曼商议了些什么事儿,又对金胜曼许诺了什么,这皇帝一点都不对自己透露,让李业诩很是恼火。 对新罗的大政要自己把握,但皇帝又不把事儿告诉自己,李业诩有些想骂李世民的冲动。 突然间李业诩想到李世民交给他的几份密旨,想着皇帝一定在密旨中做出了说明与决定,若是能知道密旨中说了些什么,那事情不就明白了? 但这密旨李世民可是一再严令需在特定时候才能打开宣布的,一份是要金胜曼愿意内附时宣布的,另一份是在征服了倭国后宣布的,如今事情都未到临,但李业诩很想知道密旨中到底写了啥。 想到这,李业诩脑中灵光一闪,如今军中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密旨到时也是自己宣布的,自己先偷看一下,又无人知晓,为何不先看看呢? 李业诩的心猛跳了几下,终下决定,让亲卫守着帐门外,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取出他需要的那份密旨,小心地拆开封条,打开来看。 李业诩用颤抖的手打开了那份准备在金胜曼宣布内附时宣读的命令,但让他失望的是,诏令中并没有他想要的答案,里面只是说在金胜曼宣布举国内附后,将新罗地置鸡林州大都督府,任命金胜曼为鸡林州大都督,令李子和为副大都督,皇帝封金胜曼为真德公主,并令其随李业诩的大军一道回长安,云云! 李业诩小心地将封条重新粘贴回去,不仔细看没有人看得出来密旨已经被拆封过。 对于密令中这样的情况,李业诩微感失望的同时,又仔细地思考起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为何不自立为王? 第二百三十六章你为何不自立为王? 接下来几天,金胜曼没再单独到李业诩的帐中来,几次被李业诩召来与其他人一道商议,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回报情况,接受李业诩的命令,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但李业诩还是从金胜曼那不太好的脸色,不经意间眼神的流露中察觉到,金胜曼心情不太好,似乎在作什么痛苦的决定。 经过一番思考,李业诩已经琢磨出了李世民密旨中的意思,若自己所想不错的话,那李世民真是费了一番心思,李业诩对于皇帝做出这样的决定还真是佩服,真的把臣子所有能用的方面都用上了。 只是事情还未临头,李业诩无法对自己的猜测做出正确与否的判断,一些还是留待以后去验证,眼下对于他来说最重要也最急迫的是,先把倭国征服,李业诩希望用自己指挥的这一仗,让这样一个让人讨厌的小国,永远从历史上消失,成为中国的一部分,没有再出头的日子。 很快已经进入新罗境内,接下来的行程比开始时候好走多了,因为有了新罗境内各地官员的协助,粮食等物资可以从沿途的新罗城筹集,折损的马匹也可以得到补充,大军遇到的困难少了很多。 从平壤出发后,经过一个多月不算快的行进,大军终于抵达金城城外。 大军一部在金城城外驻扎,另一部继续前行,直接抵达金浦京,抵达金浦京的这部由程处默率领的第三近卫师将士及仆从军一部组成,他们抵达金浦京后准备接应从海路来的水师将士,并为明年春天的出征作准备。 李业诩率领余下的三个近卫师,还有新罗军队一部,原高丽与百济的旧军一部驻扎在金城。 金胜曼则在李业诩率数千将士及一部新罗军士的护送下,进入金城。 因为新罗军队跟从唐军打了胜仗,金城城内的官员及百姓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神色,在信与金波仁的率领下,出城迎接金胜曼一行。 只是让迎接的人出乎意外的是,与他们的女王一道进城的,除了他们的军队一部外,还有数千的唐军将士。 这些留守的官员已经知道新罗国内的几位权臣都被大唐皇帝重用,被召到长安去任职了,只是事情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他们都不知晓,原本这些留守的官员都希望女王回来后,能知晓答案。但看到有数千的唐军进城,还有数万唐军驻扎在城外,这样的情景让许多人感到了不安,特别是那些原来金春秋等人的亲信和手下,他们隐隐地知道事情已经往比较糟糕的一方面发展了。 在金胜曼抵达金城后,李业诩陪着她一道,在新罗王宫内宣布了大唐皇帝的诏命,东夷道的大军将在这一带驻扎,待来年将出征倭国,新罗国内必须做好协助的准备,提供一切能提供的支持。 留守的官员里面没有强势的人员,那名叫信的主将是阏川的手下,在阏川出征时候传来回的指示中,就是要他对金胜曼的决定无条件地支持,自是对金胜曼的表态第一个表示支持,金仁问虽然是金春秋的手下,但金春秋不在,大唐又有数万将士驻扎在金城外,让他不敢提什么反对的意见。 李业诩也具体地布置了新罗国内需要做的准备,金胜曼也要求属下官员们严格按大唐军队统帅的命令去办。 大唐皇帝的诏令和李业诩的命令都顺利发布下去,李业诩在感到稍稍放心的同时,也不敢丝毫的大意,毕竟在大军出征前,留驻金城的这段时间,是解决新罗事务很是关键的时候,必须要金胜曼做出决定,同时也要将新罗国内这些官员们治服。 因此李业诩在考虑再三后,将自己的东夷道行军部在大帐也设在金城内,令裴行俭和席君卖率三千名军士也进驻金城,作为自己的护卫—— 在一切事务都处置好后,李业诩带着护卫人员到新罗王宫去拜会金胜曼。 金胜曼在回到金城后,也很是配合李业诩的命令,做了许多准备,李业诩也想着到王宫内拜访一下,以示礼节上的谢意。 在得知李业诩来访后,金胜曼也亲自迎了出来。 事情布署完成后,金胜曼也是好好地休息了几天,以调养这半年多来行军作战带来的身体疲惫和不适。 只是在宫内这样安逸的日子,却让金胜曼有些提不起精神,总感觉还是行军作战时候有味道,连行动都不自由,甚至连李业诩都好几日没见到了。今日得知李业诩来访,正煨着火炉与侍女金善敏说话的金胜曼,一下子来了精神。 在一番客套后,李业诩先对金胜曼所做的一些事表示了谢意:“新罗王,马上要下雪了,还真多谢新罗王准备的冬衣,使得将士们不至于挨冻!” “此是皇上和大总管的命令,本王可不敢不从!”金胜曼尽量保持着一副王者的风范,很是矜持地回着李业诩的话。 边上的侍者大部都已经退下,只有金善敏及其他两名侍女还在金胜曼身后站着。 李业诩身边也只有李成和李万两人,护卫队大部都在宫外候着,为了表示对金胜曼的尊重,这样的礼节李业诩肯定是要做到的。 看金胜曼的神色,李业诩知道她有什么话要与自己私下说,也即示意李成和李万道:“你们先出去吧,” 见李业诩如此,金胜曼感到很得意,李业诩到底还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对李业诩温婉地一笑,“大总管,请随本王到内室说话吧!” 说着金胜曼即站起身,举步往前走,李业诩也只得站起身,跟在金胜曼后面。 虽然说有数百名的护卫人员在宫外,李成等几人就在殿外,金胜曼也是如此一副小女孩的样子,但李业诩还是提足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防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并准备在有什么突发*况时,率先制住金胜曼。 金胜曼进了一个房间,命门外的侍女们也都退下,李业诩跟了进去,发现这是金胜曼的就寝之处,虽然说所站之处并不是金胜曼的卧房,但李业诩还是有些意外和尴尬,金胜曼也太不过份了吧,带自己到这儿来! “大总管,金城的雪景可是非常美的,本王想大雪后,邀请你一道去踏雪寻梅,我知道你文才出众,想见识一下,还请大总管赋几首诗…”金胜曼站在李业诩前面几步远之外,看着李业诩说道。 天已经很冷了,腊梅早些日子都已经开放,红梅也陆续绽放,若一场大雪来,确实是赏梅的最好时候。 “新罗王有空闲,那本帅一定相陪!”金胜曼带自己来此私密地方,再如此说,李业诩已经不感觉到意外了,“只是本帅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没有什么闲雅时候去琢磨诗文,若所作不入新罗王眼,还请见谅…” “大总管过谦了,谁都知道你在大唐文才武功没人可以比,我新罗臣民如今都已经妇孺皆知了!” “新罗王说笑了吧!”李业诩有些讶然,自己还没将你这个新罗王收服,如何就已经让新罗国妇孺皆知了?这马屁也拍得有些过了… “大总管之威名,在前些年已经传入新罗,如今百济、高丽尽被你征服,新罗国内若还有人不知道你的大名,那才是过了呢!”金胜曼撇了撇可爱的小嘴,似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些年征战所取得的胜利,并不是本帅一人的功劳,那是将士们齐心协力所致…” “大总管不必如此谦虚,这段时间跟随大总管征战,本王也知道大总管的能力,”金胜曼看了看周围,确信没有不相干的人后,走近李业诩身边,神色也变得严肃,似是鼓足勇气说道:“大总管,我问你,你没有考虑过作战以外的事?” 李业诩听了一惊,“新罗王所指何事?” “我这段时间来有一个想法,一直想对大总管说,只是怕大总管责怪…”金胜曼躲着李业诩眼睛的注视。 “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与本帅说,”李业诩暗笑,想着一些事终于挑明来了,眼前这位女王有可能想投怀送抱了。 “我觉得,凭大总管的能力,若能在一地自立,相信大唐皇帝也是奈何不了你的!”金胜曼横着心把这段时间以来想对李业诩说的,但一直不敢说的想法说了出来,“或者你可以居新罗主政,我愿意马上将王位让与你…” 话一出口,金胜曼心内狂跳,满脸惊惧地看着李业诩,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李业诩会如何回应。 “新罗王此话是何意?”李业诩脸色变得很难看,语气也是极冷,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金胜曼,怎么也想不到金胜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这话已经从金胜曼的口里说出来了,这让李业诩对金胜曼的印象一下子改变了,原来这位看着挺温顺的新罗女王,心机也是不一般,并没真的打算向我大唐请求内附,如今竟然还蛊惑自己谋逆作乱来了。 “本王…我…的意思…”见李业诩如此,金胜曼脸色都被吓白了,但话已经说了一半,还是咬着牙把后面的话都说了出来,“大总管若是有些此意,那新罗就是你的…本王会…永远听你的话,一辈子跟着你…大总管若能居原百济、高丽地自立,大唐皇帝也是奈何不了你的,你为何不作如此考虑呢?” “新罗王是在挑拔本帅与皇上的关系?”李业诩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眼中满是杀气,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新罗王有此念,那休怪本帅不讲情面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愿内附归唐 第二百三十七章愿内附归唐 李业诩说着走上前一步,与金胜曼面对面地站着,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眼睛还是很冷,直视着金胜曼。 金胜曼已经感觉到漫天的杀气朝自己扑过来,身子不由地发抖,面无血色,李业诩的眼神非常非常的陌生,而且冷到极点,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事前金胜曼知道如此说,李业诩基本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并迁怒于她,但自她有这般想法后,就一直想对李业诩说,她还是抱着一点点的幻想,希望李业诩能顺从她的主意,或者因为她而留在新罗,那样她就无憾了,只是今日李业诩的反应还是远出乎她的意外,当下非常的慌乱道:“大总管…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业诩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金胜曼,退后一步,准备离开。金胜曼有如此心理,他必须要去做出应对来,并将此事处理好,不然被皇帝知道,无论自己有没有这般心思,都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哪知金胜曼却用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的速度,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李业诩,“大总管,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好吗…” 没想到金胜曼会做出如此动作的李业诩有些猝不及防,原本想做出防卫的手段,将金胜曼击倒在地,但一念间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只是这样,已经没有了闪身之地的李业诩,被金胜曼抱了个正着,金胜曼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紧抱着他的身子。 李业诩并没挣脱,眼神不变地盯着已经满是泪水的金胜曼,压低着声音吼道,“放开我…” “不!”金胜曼却更紧地抱着李业诩,把整个人都贴了过来,“我只是和你说着玩的,不是当真的…” “放开我,新罗王,不然休怪我不讲情面了,别忘了,你如今是新罗王,”李业诩再次变了脸色,准备展开身段摆脱金胜曼了。 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惊惧地放开李业诩的身子,站到一边,但还是哀求着说道:“大总管,你听我说好不好…” 李业诩不理,转身准备走。 “不,你不能走,你走了,这事传出去,我就完了!”金胜曼飞快地挡住了门,速度快得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外。 李业诩被挡住了道,却也不说话,他知道金胜曼刚刚说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若他将金胜曼的话当真,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那样一场战事就不可避免,带来的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有成千上万的人头将落地。虽然说新罗的这点军事力量李业诩还不放在眼里,但如此意外的战争,并不在他预计的范围内,连李世民也会因此责备他预防不周,能避免那是最好的。 李业诩心里飞快地在想着主意,他也实在想不明白金胜曼今日为何有这般的表现,前后差别太大了。金胜曼前面所说的像一个有野心的人,但却把这么大的事轻易就说了出来,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且是向他这样一个手握重兵,随时可以置她于死地的人说,这不应该;后面又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拼命地向情郎要求解释。 不知怎地,看眼前金胜曼泪眼婆娑的样子,李业诩有些心软,这哪像个女王,分别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般的表现,居于万人之上的女王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见李业诩没什么反应,金胜曼鼓足了勇气,用一双满是泪的大眼睛看着李业诩,哀怜地说道:“我只是不甘心就这么内附归唐,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有此想法,想让你来当新罗的王,而我…这样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听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脸上又闪出怒意,金胜曼竟然还如此说,找出这么一个听起来有些荒唐的理由来解释。 “新罗王,你说本帅会相信你的解释吗?”李业诩冷声说道。 “不,我说的是真的!”金胜曼身子无力地靠在门上,依然泪流满面,“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我们的身份太特殊了,还有,你在长安已经有妻室了,我都不敢想…” 听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心内还是一震,想不到金胜曼情急之下连这些话都说了出来,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问话,只得不开口,看着金胜曼,想听听金胜曼还有什么话说。 “你可知道皇帝陛下在平壤时候答应了我什么?”金胜曼看着李业诩问道,见李业诩没有反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陛下含糊地给我许诺,若是我愿意除国内附,可以给予我公主身份,并赐婚,将我许与心中喜欢的人,只是说,需要你这个人的同意…” “在平壤时,我就决定准备率新罗臣民内附归唐,只是这次抵达新罗境内后,又有了另外的想法,我新罗有千里河山,想着若你愿意在此自立,那我可以将王位让与你,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将新罗治好,并抵挡住大唐的攻击,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不会有人来阻碍我们…所以,今日才如此说…” 金胜曼一口气将心中所想的话说出来,虽然有些零乱,但基本将意思表达清楚了,见李业诩一直听着,也大松了口气,只是还是止不住泪,很是可怜地看着李业诩。 对金胜曼的说辞,李业诩没有任何表态,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地说道:“新罗王,本帅可以当你今日的话没有说过,但我也不允许这样的事让第二个人知道,本帅先告辞了,希望新罗王好自为之!” 李业诩说着打开门,不再管金胜曼如何反应,走出房去,带着自己的护卫人员出了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所住之处,亲马上令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将士余部,马上进城来,驻防在新罗王宫两侧,以备不测,同时令随大军行动的特战队员,秘密监视新罗王宫内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动静,马上报告。 对身居新罗王位的金胜曼今日所说的,李业诩不敢掉以轻心,他必须要做出防备,在万一有什么异动时候,做出反应—— 第二日一早,李业诩刚刚用罢早饭,屋外一名亲卫来报:“大帅,新罗王来求见!” “哦?!”李业诩听了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拒见,但想想又不妥,只得对亲卫说道,“让她进来吧!” 金胜曼带着几名随从,一身王者的装扮来到李业诩的屋内。 跟随金胜曼而来的有新罗国内剩余的几名有地位的大臣,包括信与金仁问。 “见过李大总管,”金胜曼对着端坐在屋内帐位上的李业诩行了礼。 李业诩这才站起身,对金胜曼还了礼,“不知新罗王一早来访,有何指教!”说着冷眼扫了一眼金胜曼,还有跟随而来的这些新罗大臣们。 李业诩的言语里充满了陌生感,眼神中还是充满了冷意,甚至还有那让人胆寒的杀气,让金胜曼听了止不住的心寒。 “大总管,昨日本王召集群臣议事,本王提议新罗国自请除国归唐,得到了大多属臣们的赞同,因此本王今日来,即是通过大总管向大唐皇帝递交奏本,新罗王金胜曼率属下百官,愿意内附归唐,新罗臣民愿世代为大唐子民…”金胜曼眼神空洞,很是机械地说道,同时将一份奏折呈了上去。 “臣等皆同意我王上表请求内附之决定…”听金胜曼如此说,其他跟随而来的新罗臣工们也都齐声应和。 昨日下午,金胜曼紧急召见他们,向这些属臣们表示,她准备向大唐皇帝提出内附归唐,并问请大臣们的意见。 许多人已经知道唐军加强了在金城内的布防力量,对王宫都形成了攻击的姿态,金胜曼提出要求举国内附于唐的决定,大部的人都不敢反对。他们知道若不顺着金胜曼所说的,很有可能唐军将对金城发动攻势,强势占领金城,还有王宫,那样境况更惨。 其实在金胜曼与李业诩所领的数万唐军一道到到金城,留守金城的这些大臣都已经觉察出什么不对来了,再得知金春秋、金庾信、阏川三人都被大唐皇帝强制去长安任职,知道自己这位新上位的女王,提出内附归唐只是迟早的事。 唐军灭了百济与高丽,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新罗,以新罗之力,连一个高丽的攻击都无法抵挡,如何能抗住轻松将高丽灭了的唐军的攻击? 被人以刀架在脖子上,新罗的这些属臣如今就是这般的感觉,自己的大王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们还能做什么?反对什么?若是反对,很有可能举着战刀的唐军军士马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李业诩从亲卫手中接过金胜曼所写的奏折,并没打开来看,而是以一脸肃然的表情看着金胜曼及其属臣们道:“新罗王顺应民意,做出举国内附的决定,本帅甚是敬佩,本帅也会将此奏本以最快的速度转交给皇上,还请新罗王及各位等待吾皇的旨意!” 李业诩顿了顿,看了看金胜曼,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冷,“既然新罗愿意内附归唐,那一些事儿本帅也须与乐浪郡王细谈,乐浪郡王请随本帅到内室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你这下可是满意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你这下可是满意了? 金胜曼如此快做出举国内附的决定,有些出乎李业诩的意料之外,但却是李业诩最愿意看到的事。 金胜曼如此做,李业诩想着,一定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而受到惊吓,不得己做出如此的决定,以求得到自己的谅解,金胜曼做事,还是太嫩了些,就像在走两个极端,或许还百太年轻没有什么经历的缘故。 事情这样发展,昨日发生的那场闹剧般的事,影响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只要金胜曼自己不讲出去,自己不说,那就没有人知道。李业诩也知道,金胜曼也不敢讲出去,若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事,他李业诩有可能受到处罚,但金胜曼的下场会是非常的惨。 只是金胜曼已经如此决定了,那李业诩还是要和她细谈一些事,毕竟这样的事是非常重大的。 那些跟随金胜曼而来的属臣们都由亲卫们领着出了李业诩的行军部,李业诩的所有手下也都出屋而去,只留下金胜曼一人,李业诩也站起身,示意金胜曼跟着他一道进内说话。 在两人分位坐下后,李业诩看着金胜曼,客套地说道:“乐浪郡王终于做出决定,率新罗臣民内附归唐,此举是造福于新罗百姓之举,本帅甚是欢喜!本帅可以保证,在我大唐治下,原来新罗的这些臣民一定会生活的比现在好…” “李大总管这下可是满意了?”金胜曼幽幽地说道,眼睛侧看着前方,一脸的落寂,并没接李业诩的话。 李业诩听了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乐浪郡王为何如此说?” “我如此决定,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事吗?”金胜曼低着头,语气依然很是落寂。 “本帅是为新罗国内,包括乐浪郡王你所考虑,希望这块地方不要发生战事!”李业诩口气有些不悦地说道。 金胜曼所做的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王者,做出这样的事,竟然还是小女儿的心态,以私事相论。 “大总管是不是只想着要我新罗归附,一些事就没为我作过考虑?”金胜曼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李业诩道。 入李业诩眼的,是一张比刚才看到还要苍白的脸,还有掩饰不住的倦意,李业诩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 这种异常的感觉只是一瞬间,李业诩随即想到的,是在金胜曼宣布内附后,如何做好平顺的移交工作,金城的防卫也必须要接手的,新罗所有的军队也是必须改编的,如何做,已经与皇帝李世民商量过了,而李世民也已经给了他这个权力,待过几日,李业诩就可以将李世民交给他的密旨,宣读给金胜曼及其他新罗的属臣们听了。 “乐浪郡王此话何解?”李业诩故意装作不解其意地问道。 “大总管准备如何处置本王?”金胜曼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怒意,有些被骗的感觉。 昨日上午李业诩走后,金胜曼独自一人呆着,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好好地痛哭了一番,随即马上召集众臣,宣布将举国内附,除新罗国号,唯大唐令是从,出乎金胜曼意外的是,众臣们并没有激烈的反对,大多只是抱着沉默的态度,内附的决议就如此通过。而金胜曼这才知道,李业诩已经加强了城内唐军的力量,并布署一部分兵力对付王宫。 金胜曼在心内大感伤心的同时,也迅速写就了一份请求内附的奏本,再次把自己单独关了起来,把所有的事都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一个晚上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即率着在金城的大部属臣们,到李业诩行军部所在地,递交了请求内附的奏本。 原金胜曼以为她如此做,李业诩会对她恢复如初,就像前些日子一般待她,甚至因此对她表示些什么,哪知道李业诩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付她,还比前些日子还冷淡,让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觉得上了李业诩的当,被骗了。 “本帅如何敢处置乐浪郡王?一切都需要等皇上的旨意!”李业诩难得地露出个笑容,看着金胜曼说道。 “我只是问大总管的主意,你想如何待我!”金胜曼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着李业诩的眼神中怒意更浓了。 “乐浪郡王不是想去长安吗?待战事结束后,本帅愿意陪你去长安,至于其他的,那是要看皇上如何安排…”被金胜曼这样狠狠地注视着,李业诩只得含糊地应承道。 “那也就是说,皇上如何安排,你一定会同意?”金胜曼犹豫了一下问道。 “皇上的旨意,本帅如何敢违抗!” “大总管就没有自己的意思吗?”金胜曼听了又低下头,只是神情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落寂。 李业诩有些不忍心再折磨金胜曼,很是委婉地说道:“现在是战时,大军不久就要出征倭国,那些事待战事结束后再说好吗?我是一军主帅,一些事…” “不,我要你现在说!”金胜曼很是倔强地,眼睛也一下子很有神,瞪着李业诩道。 李业诩想了一下,也横了心说道:“我在长安已经有两妻三妾了,你不介意吗?” “介意!”金胜曼冲口而出道,“为何你愿意娶那个回纥女子曼苏,就不能娶我?” “我没说不能娶你啊,曼苏那是皇帝许婚的,我是身不由己!”这都什么跟什么,金胜曼怎么都跟曼苏计较起来,事情根本不是一回事,当初在自己酒醉时,曼苏被自己强行占有了,再加上皇帝赐婚,那只能娶了。 “那你愿意娶我吗?”金胜曼一副豁出去的感觉,红着脸瞪着李业诩问道。 刚刚昨天情急之下已经和李业诩说了那么多,几乎把自己所想的都告诉了他,金胜曼已经没有太多扭捏的感觉了,若不趁现在说出来,得到李业诩明确的答复,那万一事情生变,又是件麻烦事。 “只要你不嫌弃我已经有了妻妾,我愿意!”事到如今,金胜曼已经宣布内附归唐,李业诩也知道了李世民对金胜曼许诺的事,还能逃哪里去,不同意也得同意,为了让金胜曼能服帖地为自己做事,还不如直接答应好。 听李业诩如此郑重地说,金胜曼脸色终于好转,刚刚落寂的神色全都不见了,还隐隐有了喜色,事情终于如愿以偿,虽然自请除国还是有些不甘,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你如此说,我终于无憾了…” 虽然两人间如此说,但李业诩对金胜曼却并没有如当初刚接触曼苏、颜如冰那般的感觉,没有那种亲切感,而因为昨日的那场闹剧,使得两人间原来已经有了的一份亲昵感也消除了。 “我看乐浪郡王气色不大好,还是先去休息一下!”李业诩看着金胜曼脸上那份让人心疼的憔悴,小心地建议道,“一些事我们再慢慢说,好吗?” “你还如此称呼我吗?”听李业诩这样关心的问话,金胜曼脸上略显出一些羞意,横了李业诩一眼,嗔道。 “如今这样的时候,还是如此称呼好!”李业诩有些尴尬,要称呼金胜曼的名,那还真的是不适应。 “我们两人间私下里,你也不能改一下称呼?”金胜曼显得很执著,李业诩太强势,让她感觉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不停地要求。 “那好吧,胜曼…我看你昨晚都没睡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你睡一觉醒了,本帅…我再来找个说话!”李业诩只得投降。 “不,我想你再陪着我说一会儿话!”金胜曼摇摇头,略想了一下,有些狡黠地说道,“或者你陪我回宫坐在身边看着我睡…” “这怎么可以!我如何能随便到你的寝宫中来,”李业诩大惊,这女子还真的与自己府中的那几个不一样,说话和提要求都直接得多了。若自己看着她睡,万一被诱惑,再次做错事了怎么办?那可是很要命的。 “如今金城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想去哪里,你想做什么事,还有谁敢阻挡!”金胜曼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李业诩瞪了一眼金胜曼,这女子就没发现话中有语病。 “我说…你…我写的奏折,你就不看一下?”金胜曼也发觉了自己话中的语病,忙转唤话题道。 “这样的奏折本帅如何能看,”李业诩却回绝道,其实他只是想偷偷地看,明目张胆地看下面属国的国王请求内附的奏折,是不太妥当的。 “那也是,”金胜曼想了一下,似乎也明白过来,突然间很自然地打了个哈欠,待反应过来时,忙用手遮住,有些羞羞然地看了看李业诩,“那我先去休息了,昨晚可是通宵都没睡…”说着即站起了身, “那赶紧去休息,累坏了身子可不得了了!”李业诩也跟着站起了身,附和着说道,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敌,如今眼前这个女子也将在不久以后成为自己的房中人,李业诩可不希望金胜曼变成一个黄脸婆。 “谢谢你的关心!”金胜曼回过头,温柔地注视着李业诩,昨日、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像一场梦一样,金胜曼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看到李业诩那带着笑的眼睛看着她,眼神中有一种让她心安的温柔,金胜曼终于确信眼前的李业诩,已经彻底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有什么事你尽可使人来报知我,不必亲自跑过来了,”李业诩走近金胜曼身边,很是温柔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金胜曼点点头,突然间脸上又飞起两片红晕,轻声地说道:“你能抱我一下吗?” “这…”李业诩傻眼,女人提的要求怎么都是类似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鸡林州大都督府 第二百三十九章鸡林州大都督府 五天后,已经全部接管了金城内外防卫的李业诩在原新罗王宫,召集新罗君臣宣读了皇帝李世民的旨意。 这是李世民留给李业诩的密旨,即是前几天李业诩偷看过的那一份,若是按正常途径,李业诩将奏折连同金胜曼请求除新罗国内附归唐的奏本一道送往还在归程中的李世民,即使以时下最快的速度送呈,来回没有十天半月是不可能送达并回复的,但李业诩只是选择了金胜曼请求内附后的第六天即宣布皇帝的圣旨,也表明不在乎新罗国内的反应了。 如今唐军的行动能力及还有许多方面不为人所知,新罗人也不知道唐军战时是如何联系的,这么几天能收到皇帝的旨意,也很是正常的,即使有人怀疑,李业诩也不担心,在这几天里,他已经布置好一切,不怕新罗人不听服。 这份圣旨的意思是接受了金胜曼除国内附的请求,宣布除新罗国,在新罗国地上置鸡林州大都督府,治所在金城,并将金城改名为鸡林州,鸡林州大都督府归于安东大都护府治下,一切事务都由李业诩这个安东大都护府大都护掌管和裁决。 鸡林州大都督府下设八个都督府、五十州、二百三十四个县,大部的都督、刺史、令都是由原来新罗的官员担任。 同时宣布,除金胜曼乐浪郡王,授以真德公主封号,食邑二千户,并领鸡林州大都督职,仍兼领东夷道行军副大总管职,协助李业诩处理鸡林州都督府及出征倭国事务。 而此时,金胜曼所呈交请求内附的奏本,还有李业诩将这件事经过详细描述的奏本,还正在往归程中的皇帝御驾车队送的途中。 李业诩在宣布完皇帝的诏命后,也即将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制定的一些计划,都向在场原新罗官员们进行了宣布,李业诩所制定的策略里面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将新罗军队的指挥权完全地接收过来,所有新罗军队都置于他的亲自率领下,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调动原来新罗的军队,包括金胜曼也是如此。 李业诩已经对原来新罗的军队进行了充分调查摸底,将原新罗拥有各类军队的数量,其主要将领的底细,归于何派系等情况都已经了解清楚,因此宣布具体的决定时,提出对某人所部最终的安排时,让所有新罗旧臣们感到惊讶。 李业诩也宣布了原来新罗各将所领的军队归于唐军何将领属下,这些新罗将领只被委以副职,行动时候要听从唐军将领的指挥,这样的命令自是有些让新罗旧臣们不满,但他们看到金胜曼都没有表示反对,也都只得应喏下来。 其实现实的情况是,新罗军队大部都已经置于唐军的监控之下,他们的行动也是需要唐军统帅李业诩的许可,如今只是进了一步,新罗主将连名义上的发号施令也不可以了。 李业诩在此前已经命令自己所领的大军,还有已经初步改编的原百济、高丽旧军,都做好防备,严防新罗军队出现的骚动,因此在命令宣布后,新罗军队若有异动,马上就会被唐军及其他仆从军镇压。 待所有命令都宣布完,新罗这些旧臣们也都依令去执行后,李业诩终于长舒了口气。 新罗内附的事终于可以说基本搞定,此次出征大部的使命都已经完成,除了征服倭国的事。以李业诩的估计,以现在倭国的实力,根本没有能力抵挡自己大军的攻击,更不要说如今倭国还出现了内乱,国力自是大大地下降,李业诩相信,只要自己所领的大军能安全地渡海抵达倭海岸并成功登陆,那征战倭国的战事很快就可以结束,自己可以在不久的将来率部回师长安了。 想到不要过多久就可以回长安,李业诩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出门太久了,是有些想家了,想家里那些娇美的妻妾,还有可爱的孩子们,能陪着他们一道生活,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李业诩脑中呆了一会,他也明白如今的情况还是挺复杂,做事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差错—— 殿内只剩下李业诩和金胜曼,一直保持着矜持姿态的金胜曼,在看到原来这些属臣们都走出殿去后,似是长松了一口气般,保持的姿势也放了下来,但却是以背对着站在原来是她所坐的王位上的李业诩,没有说话。 今天金胜曼除了在李业诩宣布命令的时候说了几句告诫群臣们一切都要听从李业诩的号令外,没有其他话说。 不过李业诩也是知道金胜曼此时的心理,原来是一国之君的王,虽然说是刚上位不久的王,也无法掌控朝政,但到底是一国之君,在其国内地位尊崇,受万人尊敬,如今变成了大唐的一个公主,那份失落心态连李业诩都感觉得到。 想到这李业诩走上前几步,站到金胜曼的身后,开口说道:“真德公主,多谢你这些天来对本帅的支持,使得新罗事务能如此顺利地解决,本帅已经将所有的事都上奏于皇上,待你日后到了长安,皇上一定会嘉奖与你的!” “皇上是不是早就有密旨给你?!”听到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以让李业诩有些陌生的口气说道,说话时仍然背对着李业诩。 “公主多虑了,我军中传递情报有快捷的方式,这么几天能得到皇帝的诏命,那是很正常的事,这些年来我大军征战各地,都可以将战事情况及时地传递回长安,并得到皇上的旨意!”李业诩有些惊讶于金胜曼的敏感,按理说即使知道是皇帝曾有密旨与他,也不应该问的。 “你是不是仍不相信我?”金胜曼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问李业诩。 李业诩看金胜曼的脸,竟似看到金胜曼眼角有隐隐的泪,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公主为何如此说?” “为何皇帝的诏命,还有对我新罗军队的处置方式,事前你都不告诉我?你让我何以面对这些原来新罗的臣官们?”金胜曼质问李业诩道。 “皇帝的诏命是我收到后即过来宣布的,事前本帅也是不知道皇帝是如何决定的,”李业诩只得搪塞,“对新罗军队如何处置,我以前就已经与公主说过了,如今是战时,无论是原来高丽、百济还是如今新罗的旧军,都必须置于我大军所领之下,高丽、百济的旧军都已经如此改编了,那新罗旧军也不能例外…” 在抵达金城后,李业诩已经命令原来高丽、百济的旧国都置于他的部下直接统领,打散后以一定建制编入唐军序列中,统一指挥,这是他事前与金胜曼说过的。 “你什么时候能完全相信我呢?”金胜曼幽幽地叹了口气,“如今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唯有你了,若是你连信任都不给予我,那我还能奢望什么…” 听金胜曼如此抱怨,李业诩忙解释道:“公主,你听我说,这…” 只是话刚说了一半,即被金胜曼打断了,“你为何一直用这些名号唤我,就不能叫我名吗?”说着脸上还是有些恼怒的样子。 “这样不好吧!?”李业诩有些无奈地说道,他最受不了女人这样的方式要求他,一些事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就比如称呼上的改变,还有其他很多更亲近的事… “那你随我来,我们到另外地方说事!”金胜曼说着,瞪了李业诩一眼,即举步先行,李业诩只得跟在后面走去。 待金胜曼进了自己所住的宫室内,也即屏退所有的下人后,再看着身后的李业诩道:“如今没有其他人,你总可以换个称呼了吧?” “公主…哦…胜曼…”李业诩觉得舌头有些打结,叫出声来都极不自然。面前这女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倔强,还好趁现在她还没实际掌握新罗国政,就将其摆服,若是过了一些年份,新罗国内的一切都在金胜曼手中掌握,那对付起来会是很麻烦的。 “嗯,那我叫你什么呢?”金胜曼走近李业诩的身边,微抬着头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李业诩,一张原本苍白的脸微微的有些脸红。 李业诩有些受不了这异常暧昧的场面,转头看了看边上的摆设,又看看金胜曼,生怕这位女孩又要求自己什么来,当日金胜曼要求李业诩抱她一下,李业诩也很不自然了抱了抱金胜曼,没想到被金胜曼在脖子上捏了一把,让李业诩痛了好一会。 “你想如何称呼都可以,”李业诩笑笑道,“公…胜曼,军中还有不少的事务还需要去处置,不若我先去,待忙完事后再来与你聊一些事儿?”金胜曼这样的表现,让李业诩有些想逃的感觉,他怕两人这样相处下去,再有什么暧昧的言语或者行动,让已经久未经女色的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对金胜曼不像曼苏,如今也还在金城,除新罗国的命令刚刚宣布,若是将金胜曼就地正法了,那被人知道是要出大事情的,何况如今刚刚宣布了皇帝的诏命,新罗军中很有可能出现骚乱,他必须得去坐镇指挥。 “那好吧!”见李业诩露出一副有些焦急的神色,金胜曼似乎也明白过来,并没阻拦,“不过你要答应事处理好了,即来陪我聊事儿哟…” 第二百四十章 倭王拒绝臣服于大唐 第二百四十章倭王拒绝臣服于大唐 贞观十九年十二月底,严寒的天气中,潜伏在倭国的情报人员传回来一份密报,倭王孝德在与摄政的中大兄“皇子”及其他大臣们商议后,决定拒绝接受大唐皇帝在向其所下的诏命中提出的条件:不除“天皇”尊号,不向大唐称臣内附,不赔偿大唐的损失… 接到这样的情报,李业诩并不意外,相反心里还是大喜,这样出征倭国是更加的名正言顺了,他也立即令属下们抓紧做好征战的准备,并将此事以快报送与按行程来算应该已经抵达长安的李世民手中。 随后几天,陆续有情报传回来,情报人员在所传回来的情报中称,因为唐皇的这份诏命,暂居“天皇”的倭王孝德已经与中大兄“皇子”言和,同时孝德任命了一帮大臣以助国政,以中大兄皇子为“皇太子”,共摄朝政,阿倍内麻吕为左大臣,苏我石川麻吕为右大臣,藤原镰足为内臣,长年留学大唐的僧旻和高向玄理为国博士,学问僧灵云、惠云等亦因参预改新而被列为“十师”。 以间人“皇女”为“皇后”,同时迎娶两位妃子,一是阿倍仓梯麻吕之女阿倍小足媛,另一名妃子是苏我石川麻吕之女苏我乳娘。 倭王娶两位重臣的女儿为妃,这是一个加强其自身地位,稳固统治的非常好的手段。 孝德“天皇”行年号“大化”,这是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年号,并颁诏进行“改新”,抢先一系列的朝政变革:“据宰臣之势,处官司之上”,“进退废置,计从事立”,废除皇室和贵族的领地及部民,一律改归国家所有,土地和百姓变为公地、公民,与之相应的经济措施便是效法唐初实行的均田制。 在前些时候,古人“皇子”企图谋反,兴兵作乱,中大兄“皇子”率兵讨伐古人“皇子”,叛乱虽然很快被平定,但也使得倭国内出现了不小连续的动乱,这些小规模的动乱或多或少对倭国的国政产生一些影响。 在古人“皇子”的叛乱被平息后,孝德同时发布命令,大规模地招募军队,并在临近新罗与百济方向修筑几道工事,派驻大量军士把守,防止唐军渡海登陆,同时开始征用百姓修筑难波城,仿我大唐般修建城墙,积极备战,准备与我大唐决战…—— 在收到一系列的情报后,李业诩在做出甄别与整理后,召集各属下商议军情。 在已经被当作鸡林州大都督府府邸的原新罗王宫偏殿内,李业诩面对殿下站立着的不少将领们,将所掌握的情况都向他们进行了通报,然后说:“诸位,有关倭国的消息本帅都已经通报给你们了,虽然现在是严冬时节,我军无法渡海作战,但我们必须及早做出布署,以备来年春天时候,大军即可渡海,发动对倭国的攻势,你们有何建议,都可以与本帅说!” 郑仁泰与刘仁轨、刘伯英利用天气尚好的那一段时间,率领水师将士们经过断续的航行,大部战船都已经抵达金浦京港,还有一部在熊津大都督府所辖南面的几个港口,准备在天气允许的时候也往金浦京移动。因为水师大军刚刚抵达金浦京一带不久,郑仁泰及刘仁轨等人都留驻在海港一带,没有赶到鸡林州来。 李业诩先前计划的是,大军将全部从金浦京出发,渡海经对马国,先一步攻占对马岛后,再经赤间关南面的那个海峡,进入倭国内海,攻击难波。 只是这计划他只和李世民讨论过,并没有任何部将说起过,按照惯例,在决定如何出战前,还是要召集众将们商议事务。 李业诩看地图就知道如今倭国的赤间关是后来日本的下关,也叫马关,那个臭名昭著的《马关条约》就是诞生于此。倭国内海即后世的濑户内海,只是现在还没名称,倭内海与东海相连的关门海峡也还没有名,传来的情况上只是标注了情报人员给他们暂起的名:倭内海与倭海道。 “另外,本帅还补充一条,如今倭国内大多地方都没有如我大唐般有坚固的城池,即使倭国都难波城,如今都只是筑有几大宫殿,并没有高大的城墙,为防我大军的攻击,倭王才下令建造城墙,如今冬季寒冷,城墙不可能很快建好的!”李业诩看着那些已经跃跃欲试,想出来发表意见的部将们说道。 这点是李业诩最感到高兴的事,倭国没有坚城可守,大多的部落所据的都是以栅为栏的据点,这些简单的城镇或者以大唐城镇的规模来看只能称之为村落的部落,或者一些倭国的小属国居住地,在李业诩眼里,那是极易被我军攻击的。 对于善战的近卫师将士们来说,攻城并不是他们的强项,只是因为有了火炮的相助,敌方没有见识过火炮,惧怕于火炮的威力,才得使几场攻城战下来进展颇顺利,若是过一些时候,大唐的敌人已经领教了火炮的威力,失去的恐惧感,并做出相对应的防备措施,那我大军攻城的战役,就没那么顺利了。 但如今倭国境内还没有这样的坚城,大多倭人居住的地方,就如以前部落形态那般,以栅围栏居住,连难波城这样倭国王室成员所住的地方,都没有以城墙围之,如此非常有利于我近卫师将士作战,让他们的快速机动能力能充分发挥出来。 如今的倭国已经在一些方面效仿大唐了,就比如均田制,一些年以后,国力也会大增。但李业诩知道,因为有他这个穿越人的到来,小日本已经没有可能将大唐许多先进的东西学到手,正是他建议李世民,不可将大唐许多优秀的东西传授给外蕃国,使得包括倭国派来的一些遣唐使之类的,并没能学上很多东西,即使他们回国,也不允许他们带走任何一本记录代表时下最行进生产力、制造力方面的书籍。 以小日本现在的生产水平及科技知识,要想对抗我大唐,那真的有如做梦一般。 李业诩自是在出征熊津时与倭水师在熊津江口那一场遭遇战后,就已经彻底看轻了倭国的军事力量,他也明白,若不是他一力促使李世民出征倭国,以李世民那般自负的性格,还真不会把倭国放在眼里,不一定会派大军出征,就如原来历史上般,包括李世民及后来的李治,都没把倭国当回事,没有对倭国进行征服。 这可能是有无法顾及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倭国没有能力对我大唐构成威胁。 但如今不同,因为有李业诩这个仇日分子在,倭国注定要在贞观时候被消灭。 “大帅,末将以为我大军可以在赤间关一带登陆,以我大军快速的机动能力,向难波城进发,倭军的战力低下,肯定不是我军的对手,又无坚城可守,末将觉得,我大军无需用火炮,就可以将倭军尽扫!”程处默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 程处默虽然在出征百济、高丽的战役中有出彩的表现,只是敌人力量太弱,没有对我大军构成有效有威胁,多场战役都是轻松取胜,且李业诩在战前也要求,除了对倭人可以赶尽杀绝外,百济、高丽的军士,都是以招降为主,让程处默这个喜欢打硬仗,喜欢杀人的恶汉很是不过瘾,恨不得率自己所属的士兵,在与敌作战时候,能尽情地杀戮一番,如今征战倭国在即,且从通报上得知倭国集重兵在从赤间关到难波城一带布防,我大军从赤间关一带登陆,慢慢杀过去,正是可以对倭兵进行有效的斩杀,让将士们也好好地过一把瘾。 “大帅,末将觉得,我大军可以以战船运载,直接抵达难波近海,从难波城一带登陆,先将其国都攻取,然后再派出大军,分兵追剿,这样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征服倭国!”李业嗣在程处默说完后,马上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李业嗣自是知道自己大哥的性格,想着李业诩肯定是准备直捣难波城,采取攻击泗沘城城与平壤城一样的战略,先取敌对国的国都,这样即使敌国主外逃,但国都被我攻占,可以对敌对军那些还在顽抗的军队士气造成重大的打击。 “大帅,末将赞同李将军的提议,”李子和在李业嗣说完后,也马上站了出来,表示同意李业嗣的意见,指着沙盘标示的地名说道,“倭内海风浪比外海小,非常有利于我水师战船的行进,先一步攻击难波,可以达到战果最大化,避免攻击敌有重兵布防的地方,减少我方的损失,待攻占难波与飞鸟后,再从东面往敌有重兵布防的这些地方展开攻击,从敌腹背袭之,取胜的可能性会大增…” 接着苏海政、裴行俭、席君卖、薛仁贵等人也都站出来,表示应该在难波近海登陆,直接攻击难波。 李业诩见诸将都是如此认为,心里也是挺高兴,虽然说一些人从李业嗣说这观点上看,推测可能李业诩也是这样的想法,而对李业嗣的提议表示附和,但至少他们也认识到了这么一点,攻击敌最重要地方,是我军尽可能要采取的战略计划。 李业诩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看,并没有发表意见的金胜曼,对这位这些日子时常以讨论重大事情为由来找他的女人报以一个微笑,再看着在场的诸将道:“本帅也觉得必须先攻取倭国国都,将倭王及其重臣们俘虏或者击杀,再逐步进剿其他地方反抗的倭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倭国平定…” “本帅命令,大军在年后即开拔,往金浦京集结,待天气转暖后,即渡海出征倭国,”李业诩以威严的命令宣布道,接着又以露出满脸的杀气,“若倭军有抵抗者,必将其余部全部斩杀,在战事刚开始时,本帅不需要倭军的俘虏…” 第二百四十一章 幸好你没嫁于倭太子 第二百四十一章幸好你没嫁于倭太子 李业诩布置完诸事,众将都散去,都去准备各自的事。 大军分散驻扎,需要重新集结,少不了要一番折腾,且天气又冷,依李业诩的布署,年后各部就要往金浦京方向移动,因此许多事都要及早布署。 马上就要年关了,年前一些事准备好,年后可以少费一些心思。 过年几天,李业诩可是特意嘱咐,要好好地慰劳一下军中将士,让这些出征在外的大唐英雄们,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对李业诩这样的吩咐,诸将都不敢马虎,也都去布置去了。 殿内只李业诩一人,拿着所有有关倭国的情报,在对着刚刚制作出来不久的倭国地形的沙盘出神。 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已经下了几场雪,天气非常的寒冷,李业诩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情报人员的情报会在如此寒冷的天气由海路传过来,按理这段时间并不是出海的好时候,不说行船的风向不利于从倭国到鸡林州,估计海风吹来能把站在船头上的人冻死。 可能的解释是,那就是倭人在陆上修建的几道防线,阻碍了情报人员传递情报的途经,使得他们在探听到情报后,不能及时送出,在严寒的日子里倭人防备松弛时才能行船出海;还有可能那就是情报人员刚刚收集到这些情报,觉得事关重大,即使在不是出海的冬季时,也派人送传;再有一个可能是,先前送情报的人员,有可能在渡海时候遭遇不测,驻守倭国的情报头子只得再次使人送情报。 无论是何种情况,都让李业诩觉得,隔着海传递情报真的是非常的不方便,虽然说派往倭国境内的情报人员及近百名,但却无法及时地送传情报,李业诩只希望,待我大军登陆时候,这些潜伏的倭国境内的情报人员,能将最新的情报送过来。 外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但没有亲卫来通报,不用说,李业诩也知道,肯定是刚刚出去的金胜曼回转了。 前些日子,李业诩也曾密令过,没有他特别的吩咐,住在王宫正殿内的金胜曼来求见不需要通报,即可以直接进来。 听声音金胜曼已经走到身边不远了,脚步声却停了下来,李业诩以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看到金胜曼停下脚步在看着他,似是不想打搅他沉思,李业诩也没做声,依然对着沙盘出神。他有些怀疑有关倭国内的情报准备性问题,在他潜意识里,后世那个军力强大的小日本带给人有印象,应该不是那么好征服的,他在仔细地考虑一些细节方面的,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李业诩也只能认定,现在的倭国国力只有如此。 李业诩正想着间,听到脚步声又往自己这边过来,金胜曼的声音跟着传来,“唉!…我说你,这老半天了,为何都不理我?” “我在想事儿,没听到你进来!”李业诩回过头,对金胜曼笑了笑。 金胜曼走到李业诩身边,微抬起头问道:“我问你啊,为何你对倭人这么仇恨?要将他们全部杀光?” 私下对李业诩如何称呼,金胜曼也是明白,但还是开不了口,很多时候都把称呼省了,直接说事儿,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对我中国人犯下过罪行的,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金胜曼如此问,李业诩很自然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寒意。 “倭人什么时候杀戮过中国人?”对于李业诩回答,金胜曼很是惊讶。 “我大军出征百济,倭人竟然敢派兵相拒,如此抗拒我大唐之事,本帅定是不能容之!”李业诩面无表情地说道,“任何与我大唐对抗者,都将落如此下场…” 对于金胜曼的疑问,李业诩懒得过多解释,只得含糊地作答,反正这事也解释不清,总不能把自己是个穿越者,后世小日本对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的事说给金胜曼听。 “你这是警告我吗?”金胜曼闻之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看到金胜曼露出不悦的神色,李业诩也收起了严峻的面容,露出一些笑意,走近金胜曼身边,盯着她的眼睛看,“怎么会呢?!如今你是我大唐尊贵的公主了,再过一些日子将成为我李翼的女人,我怎么会威胁你呢…” “你…”听李业诩如此调笑的说话方式,金胜曼脸色通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却有些甜滋滋的,这家伙终于把自己最希望听到的话说出来了。 “胜曼,我想问你一件事!”李业诩示意金胜曼跟着他一道往内室走,“是不是当初因为你有可能嫁于如今的倭王,而对倭国有一些仁意?” “谁和你说的?!”听李业诩如此部,金胜曼大吃一惊,一张脸变得惨白,颤声问道。 这是新罗王室内机密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何如今李业诩都知道了? “你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但这事我知道!”李业诩笑笑道。 “你还知道哪些事?”金胜曼对李业诩感觉到一些恐惧。 李业诩瞧见了金胜曼这般神态,也不想因此让她难堪,也就换了一副神态,用坏坏的眼神看着金胜曼,眼光在金胜曼身上上下睃巡了一会,最后停留在冬衣下金胜曼那微耸的胸部,露出色色的样子,“你身上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你这个坏…”一向规于礼数的金胜曼,有些受不了李业诩这般**的样子,刚刚惨白的一张脸又变得通红,并把身子侧过去,跺了一脚,快步逃离,通过殿侧的门,走了出去,但刚走出门,又停步站住了,在殿内的李业诩还是看到了金胜曼的半个身子。 “好了,和你闹着玩呢!”李业诩收起调笑的样子,脸色也恢复了正经,走到金胜曼身边,示意金胜曼到另外一边说话。 金胜曼只得跟着李业诩往前走,待反应过来,已经来到了李业诩的卧房,心下感觉有些不妥,一张脸微微的又有些红,但没有开口说什么。 李业诩将手中的一叠情报在一边放好,走到有些扭捏的金胜曼身边,微笑着说道:“幸好你没嫁于倭王,不然这次征战倭国,你也是我们攻伐的对象!” “是我自己不愿意嫁,倭国内贵族间都不知礼数,违常纲的事常有发生,王姐最后也听从了我的主意,没有强迫我嫁于当时的倭太子!”金胜曼面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幽幽地说道,“只是我却遇到了你这样一个家伙,知道你对我新罗打着主意,但我还是没来由地喜欢上你了,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你是我的克星!” 金胜曼如此幽怨的样子,李业诩有些忍心,又开着玩笑道:“是吗,看来我是很多人的克星了,嘿嘿!”说着又是心思一变,语气也跟着变了样,“很多时候我也是不懂礼数的,就比如现在!”一把把金胜曼拉进怀里。 金胜曼惊呼一声,不及防备地被李业诩抱在怀里,拼命挣扎,只是如何能挣脱李业诩那有力的魔爪,金胜曼只得罢休,并顺势依在李业诩怀里,两只手环抱着李业诩的腰,幽幽地说道:“你府中已经有这么多妻妾了,不知到时我能否被那些姐姐们接受!” 听金胜曼如此说,李业诩也有些惶然,府中已经有这么多妻妾了,再添金胜曼这么还不知道以何身份安置的女人,那妻妾的队伍就更加的庞大了,还真不好驾驭了,也有可能忙不过来了。 只是这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不知如何向府中那些妻妾们解释,几次出去征战都带回个女人当妻室,上次曼苏,这次金胜曼。李业诩觉得自己有些像为了国家和亲的人儿,为了国家利益的需要,牺牲色相,李世民真的是把自己所有的价值都压榨了。 只不过李业诩自觉自己品行也不是很高尚,属于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人,眼前这般美女来投怀送抱,还真不想拒绝。 “一些事皇上自会替我们想到,如今离回长安还早,不必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为夫在,你还担心啥!?”李业诩捧起金胜曼的脸,仔细地看着面前这副精致的面容,说实在的,金胜曼的容貌不是一般的漂亮,更是因为其身上那不一般的气势,如长乐公主般,有种让人不可侵犯的味道,把这样的女人收入房中,让李业诩有种成就感。 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李业诩,金胜曼有些受不了李业诩的那份侵略性的注视,不自觉地垂下眼帘,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让金胜曼更是没想到的是,李业诩的脸却越靠越近,本能地让金胜曼想到李业诩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有些想躲避,但又很期待,很自然地闭上眼睛。 一片温热从唇间传来,还有毛物触及那酥麻的感觉,李业诩的大嘴覆上金胜曼的小嘴,胡子所居金胜曼娇嫩的脸上,在金胜曼微微的喘息声中,李业诩的舌头长驱进入金胜曼温暖的小嘴里。 金胜曼紧张了一下,马上就陶醉于李业诩的热吻中,笨拙地回应着,却没想到李业诩不老实的手已经很自然地移到她的胸前,隔着衣服抚摸着她那饱满的胸部,金胜曼忍不住浑身颤抖着,想伸手推开李业诩,只是胸部传来那异常舒服的感觉,让她不想推拒,两只手无力地搭在李业诩的身上。 脑子处于晕晕然状态的金胜曼,感觉到胸前传来一些凉意,有些回过神来时候,发觉冬衣的前襟已经被李业诩解开,李业诩的大手已经从衣襟前边伸进她的衣里,在那饱满的山峰上肆意地抚摸着,金胜曼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倒在李业诩怀里。 李业诩趁势一把抱住金胜曼的身子,大步往内屋走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大军出征倭国 第二百四十二章大军出征倭国 贞观二十年新年很快就过去,在李业诩的亲自布置下,将士们也过了一个非常热闹的年。 因新年来得早,大年初一离立春还有十二天的时间,天气还是异常的寒冷,年后也是下了几场雪,李业诩只得下令,大军进发的日期推迟一些时候,在二月初到金浦京集结。 从传来的情报上李业诩得知,皇帝李世民在回程的途中生了病,使得行程非常的缓慢,没有在年前回到长安,在并州过年,李业诩所送的奏报也是送到了并州。 收到了李业诩送传的情况通报后,李世民并没有新的旨意传来,只是在回旨中要求李业诩严格地依密旨行事即可。 对于李世民没有进一步的指示,李业诩也是大感轻松,只是对李世民生了不轻的病感到一些担忧,他不希望是因为这次出征的原因,使得如今看起来体格还不错的李世民就此疾病缠身,而导致英年早逝。 只是担心也没有用,李业诩眼下要做的,就是准备出征倭国的事,他也再次下令,全军除李子和率三千余人与原新罗军队一部镇守金城附近外,其余军队准备启程,在天气良好的时候,即往金浦京进发—— 贞观二十年二月初二,东夷道大军七万余人在鸡林州城南门外举行誓师,李业诩以安东大都护府大都护、东夷道行军大总管的身份,代表皇帝在将士们面前历数了倭国的不义行为,对倭国派军队进入百济以抗我大唐正义之师的行为表示了不可容忍一谴责,并对倭王对我大唐皇帝的诏命拒不执行的行为,表示愤慨,必将要给予倭人以教训,我大军将渡海进入倭境内,对我大唐上国表示不尊的倭王孝德,还有中大兄“皇子,”及倭国内其他大臣进行讨伐,将这些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带到长安接受我大唐皇帝的责问,云云! 在明媚地阳光下,包括大唐远征军及其他全部编入唐军序列的仆从军将士们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将士们回应主帅的怒吼声惊震天地,整齐的刀林挥舞,让山河为之变色。 在李业诩以手中的长枪指着南面,大声命令大军出发后,整齐列队的唐军将士们,依次从城门外启程,往集结地金浦京进发。 李业嗣率领着第一近卫师将士们行在最前面,李业诩和金胜曼率领中军跟随在第一近卫师后面行进,苏海政所领部作为后军殿后,数万大军将士在依然刺骨的寒风中,浩浩荡荡地往南进发。 此次行进的大军中,有数量不少的辎重,这些都是大军抵达金城后,金胜曼令手下的属臣们准备的。 正是有李业诩强力的支持,留守金城的这些大小官吏们没有敢不听从金胜曼命令的,在金胜曼传达皇帝的旨意,将金城改作难鸡林州后,也没有人提出过反对,大多的人都是怕受到清洗,在执行命令时无不表现的很努力,筹集的粮食等辎重数量也是非常的多,即使没有水师所带的物资,也足够出征的大军用上一两个月了。 只是大军带上了这么多的粮草物资,使得行进速度也无法很快,基本每日在五十里上下,因此时还不具备渡海作战的条件,李业诩也并没有令大军加速行进,只是让领着前军行进的李业嗣,保持这样的速度往南开进即可—— 一日夜间扎营,李业诩在召集诸将,布置了夜间的防备及其他军务后,准备休息。 此时的夜间天气还是非常的冷,大军营内生起了不少的火堆以取暖,李业诩是下了异常严格的命令,不能因为生火取暖发生任何意外,不然严惩不怠。 李业诩的帐内也生着一个诺大的火炉,在火光的照耀下,李业诩还在对着地图思考问题,这里亲卫李成匆匆跑了进来,在李业诩耳边轻声地说金胜曼在外求见。 军中不比在鸡林州城,作为大唐主帅的李业诩帐中,任何属下将领没有得到允许都是不可以进内的,连金胜曼这个李业诩未来的妻子也不例外,每次求见都要得到许可后才可以进来。 “让她进来吧!”李业诩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异样的微笑,放下手中的一叠资料,站起了身。 李成领着金胜曼进入帐内,即退了下去。 李业诩走到因为寒冷被冻得脸都有些发红的金胜曼面前,注视着金胜曼的眼睛,打趣着说道:“金副帅,此时来见本帅,又有何要事禀报?” 金胜曼有些受不了李业诩这副**的样子,躲过脸去,嗔道:“知道我不是来向你这位大帅禀报事情的,还如此说我!” “外面冷,过来烤烤火吧!”见金胜曼如此,李业诩也没在意,依然面带着调笑说道,说着自己先一步来到火堆边,伸出手烤烤火。 金胜曼也跟在李业诩后面,张开两只手,烤起火来。 “此番行进可否吃得消身子?”李业诩轻声问道。 “与你一道行进,妾身无论到哪里,都是乐意的!”金胜曼侧转过头,对李业诩抱以一个温柔的笑脸,脸上满是媚意。 李业诩有些受不了金胜曼这般勾人的目光,一把抱过金胜曼的身子,低下头寻找到金胜曼的嘴,不顾一切地吻了起来。 金胜曼象征性的挣扎了几年,也就任李业诩施坏。 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金胜曼靠在李业诩的怀里,叹了一口气:“此时不是行军打仗多好,唉,天天在你身边,却不能常见,这几天我做梦都是和你在一起…” “那是不是今晚准备在我这里安歇了?”李业诩伸手刮了金胜曼一下鼻子,坏笑着道。 自那时在宫中李业诩将金胜曼从少女变成女人后,金胜曼对李业诩的态度更是大变,凡事都不会再争辩,什么都由着李业诩,那副粘乎劲,比之李业诩府中那些妻妾更甚之,一到夜间就缠到李业诩身边,以致这一个年,李业诩几乎天天晚上都在金胜曼那异常丰美的身体上作战。 因为有李世民的暗示在前,李业诩自觉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大军从鸡林州出发后,李业诩怕其他将士们看出端倪,以致军中起流言,也一再令金胜曼,在行军作战时候要节制,不得做出过分亲热的举动来。 因为李业诩有过这样的吩咐,今日这般举动让金胜曼感觉到甜蜜的同时,也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允许我陪着你安睡?”李业诩刚刚说的话,让金胜曼心内狂跳不已,想着若在帐中与李业诩疯狂一回,那该是多么刺激的事。 “我和你说笑呢,怎可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我陪着你说一会话,你还是回自己的帐中安歇!”李业诩收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好,妾身知道了!”金胜曼低着头,轻声应道,心里满是失望。 见金胜曼如此,李业诩不禁色心大起,但还是忍住了,伸手抚摸着金胜曼的脸,安慰道:“好了,再过两日就到金浦京了,我大军也马上渡海作战了,征服倭国的战事肯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到时你随着我凯旋回到长安,待皇帝赐婚后,即可以整天呆在为夫身边了!” “嗯,妾身知道事情的轻重,不会让你被将士们看轻的,妾身这就过去,后面的日子也不单独来找你!”金胜曼说着起了身,痴痴地看了李业诩一会,即转身出帐去。 李业诩也强忍住把金胜曼拉回来再亲热一番的冲动,任她离去—— 从鸡林州出发十日后,大军抵达金浦京,与已经全部抵达这里的水师将士会合。 李业诩从鸡林州带来的将士有七万余,再加上郑仁泰所领的水师将士及随水师船只行进的另一部,共有将士十万余,这十余万大军在金浦京会合后,只停留两天,待所带物资都装上战船后,即全部登舰,准备向南面的倭国进发。 此时已经近春分节气,天气已经稍稍的转暖,而且据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这几天这片海域没有很大的风,只有不大的北风吹拂着,非常利于战船出海航行。 在抵达金浦京后,李业诩召集了所有的领兵将领,宣布了出征倭国的战事计划,令郑仁泰率前军先行,李业诩自己率中后军策应支援,从赤间关南的海峡进入倭国内海,直抵难波城外,令前军刘仁轨所领的分舰队,率先攻击难波,争取在敌未来得及作出应对前,就将难波攻下,将孝德及其他倭国内重要的大臣们抓获。 李业诩在和郑仁泰、金胜曼及其他部将商议后,即令大军全部登舰,准备渡海远航,往倭地进发。 抵达金浦京三天后,李业诩率领主要的将领们,在金浦京码头举行了盛大的渡海前祭祀仪式后,即发布命令,大军出征倭国。 随着隆隆的礼炮声作响,郑仁泰率领先遣舰队一百八十艘战舰,从金浦京码头出发,李业诩率领中军包括楼船在内的共两百艘战船跟随而行,刘伯英率领余下的一百余艘战船殿后。 李业诩留下杜爽所领的一百余艘战船作为后援及金浦京留守… 我大军出发后,一时间,这个被后世称为朝鲜海峡的海面上,到处都是大唐军队扬帆航行的战船… 第二百四十三章抵达难波外海 第二百四十三章抵达难波外海 数百艘战船以密集的队列在海面上航行,气势非常的壮观。 出海的日子由水师军中非常擅长观测海面风向及天气变化的谋士选定,时候选择的还是非常不错的,舰队行进间,海面上风不大,正北的风,正好催着战船上鼓起的帆,以李业诩心中最满意的速度往东南方向行进。 海面上波光粼粼,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不数闪耀的亮光,无数和海鸟绕着战船上下飞翔,战船驶过处,放眼望过去,大大小小的海岛在远处零散地分布着,由金胜曼属下提供的这条航道,还是非常不错的,我大军行进间,没有发生任何触礁的事件。 “大帅,郑副帅所领的前军发回来消息,一切正常!”传信的军士跑到李业诩面前,报告着前面舰只发回来的情报。 “告诉郑副帅,加快行程,争取在天黑前攻占对马岛!”李业诩放下举在眼前的望远镜,对身边传信的军士命令道。 “是,大帅!”传令的军士行了一礼后,即小跑着去传令。 经过这年许来的磨合,水师将士无论在行进间的配合协同,还是情报的传递,及战阵的布置与变化上,都演练的非常纯熟,比当初刚从成山出发时,那是有了非常大的变化,水师战力也是大幅地提高,特别是刘仁轨和刘伯英所领的那几支分舰队,战力是最出色的。这次李业诩还是以刘仁轨领着最前面的分舰队,准备以其部作为攻击对马岛的主力,再以郑仁泰亲领的前军余部配合,李业诩希望能尽快地占领对马岛,并派一部水师将士驻守,将此地作为我大军的中继站。 在传令的军士走后,李业诩继续举着望远镜查看周围的情况。 这块海域,是后世李业诩所在那支军队中海军很少涉及的区域,也是极其重要的战略水域,扼守着朝鲜半岛与日本间的通航要道,处于海峡中间的对马岛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是对于如今这个时代来说,大海远没有陆地来的重要,水师的地位也是完全不能与陆师比的,大唐朝堂中那么多名臣良将,但真正懂得海权对于帝国重要性的人,还没几个,甚至可以说没有,包括李世民这个皇帝。 其实对于贸易来说,从海路运送货物,远比陆路来得方便与快捷,一艘船所载物量是陆路各种车辆所不能比的,就如李业诩所乘坐的这种楼船,一艘可以载几百吨的货物,或者几千名士兵,若是在陆路上以时下的车马运载,不知要动用多少车辆了,而且速度也慢得多,就如多成山到如今的熊津或者鸡林州内,走海路只要几天,陆路至少要一两个月,走海路在时间上不知要快上多少。 李业诩也希望此战后,李世民能重视起海路的运输来,大力发展造船业,建造出更大、更牢固、更平稳的战船来,使得大唐的势力能伸及东南及南面那些与大唐有大海相隔的陆地,将那些地方也成为大唐的势力范围。 李业诩放下望远镜,继续沉思着,他也马上构想回朝后如何向李世民建议。 几名贴身的亲卫站在李业诩边上,忠实地守卫着,几乎一动也不动,只是锐眼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若是有危险临到他们主人李业诩的头上,这些亲卫们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不惜付出他们的生命,也要保护李业诩。 只是从舱内走出一个人,这些亲卫们都没应对动作,并自觉地退到远处。 看到亲卫们如此的行为,再听到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不用说,李业诩也知道,肯定是在舱内呆不住的金胜曼走过来了。 此次出征,李业诩原本建议金胜曼随着刘伯英的后军舰队一道行动,以防不测,但金胜曼不肯,还是要求与李业诩一道行动,以方便指挥一道出征的原新罗军队。 包括郑仁泰在内的诸将都不知道李业诩与金胜曼如今的关系,他们从战略角度出发,也建议金胜曼与李业诩同乘一艘战船,就如去年出征高丽时候一般,可以有效地制约新罗旧军,李业诩也顺从诸将的意见,让金胜曼与自己同乘一艘舰,还是让金胜曼住在自己所在舱室下面的那个舱内。 金胜曼随行的除了包括金善敏在内的几名贴身侍女外,另外只有百多人的卫队,原本以金胜曼与李业诩私下说的,金胜曼连这点卫队都不想带,还是李业诩提醒她不要忘记了如今的身份,金胜曼才遵从李业诩的意思,将这百多人的卫队带上。 只是上船以后,金胜曼也令卫队头子,一切以李业诩令是从。 “你怎么不在舱中呆着?”李业诩没转身就问道。 “舱内呆着闷,想出来和你聊一些话!”金胜曼走到李业诩身边,微仰着头,含俏地望着李业诩。 此次的征程,在金胜曼的心里,完全不像了一次出征,倒像与是一次与爱郎的旅行般,让她充满了喜悦,只是李业诩不断地要布置军务,也为了避嫌,再加上船上空间不大,两人间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让金胜曼有些遗憾。 刚刚金胜曼在走出舱室门时,看到李业诩站在船的最高层楼上,也忍不住,自个过来,想与李业诩聊几句话。 “前方不远就要抵达对马国所在地,有战事要发生,你还是呆在舱内,省得出现意外!”李业诩侧过身来,看了看一副迷人脸色的金胜曼,声音轻柔地说道。 李业诩甚至都能感觉出来边上那些亲卫们心里在偷偷地笑,大军出征,这一个主帅,一个副帅,却在船上谈情说爱,还真的是有趣的事。 “我…妾身想看着你指挥作战!”金胜曼却似撒娇地说道,脉脉含情的眼睛盯着李业诩。 “此战自是由郑副帅指挥,对马国的那几万人,不值得本帅亲自指挥作战!”李业诩有些轻蔑的神态说道。 如今的倭国还处于未开化时期,没有系统的国家组织,也没有固定的都城,其国都都是随着倭王所住之地迁移,所谓的“天皇”领下那一般乌合之众,如何能与我训练有素的大唐军队对抗,更别说对马岛这个小小的部落国了。 金胜曼正想说什么,却见传令的军士快步跑来,报告道:“大帅,副帅,郑副师所领的前军刘将军部,已经驶近对马国岛,大军正在登陆,据前军传回来的通报,未遭到抵抗…” 李业诩眯着望看了看还挂在半天的太阳,略估计下时分,现在大概是申时时分,离太阳落山还在一个多的时辰,只要我大军能顺利地登陆,那攻占对马岛是不在话下。 如今舰队近岸了,还没遭受到抵抗,有可能岛上没有倭人的军队,李业诩也即下令:“命郑副帅和刘将军,以五千人登陆,占领最高的山头,清剿岛上的倭人,若有反抗,壮年男丁全部斩杀,女人和小孩暂押…” 李业诩残酷的命令让金胜曼心里一颤,只是她也明白,战时作为主帅下这样的命令,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我大军还未进入倭国本土,为防生事,以残酷的手段对待先一步的俘虏,那是最正确的方式。 只是金胜曼虽然认可李业诩的做法,但她也怕再听到李业诩下达更加残酷的命令,当下向李业诩报以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轻声地说道:“外面风大,妾身进舱去了…” 李业诩也明白金胜曼的心思,微微地点点头。 金胜曼深深地望了李业诩一眼后,即快步地下了舷梯,进自己的仓内去了—— 太阳下山前,刘仁轨部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控制了岛上,我登陆的五千大军,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岛上的一万多居民即全部投降,我登陆的大军没费什么力气,就占领了对马岛。 得到这样的通报,李业诩也下令,将这一万多人收押,待战事结束后,全部押着回内地。 同时令舰队继续前行,直抵赤间关海峡,准备进入倭内海。 对马岛上留八百名军士守卫,并令这些军士们押着岛上的居民,修建简单的海港设施及房屋等建筑,以备我军所用。 这个岛还是挺大的,只是住民并不多,原来岛上有数千倭军队驻防,但在年前全部被抽调回本土了,这也使得唐军不需要花费什么气力,就占领对马岛—— 舰队继续前行,海况还是不错,在从金浦京出发的第四天,抵达赤间关海峡,刘仁轨所领的前军舰队在海峡外与一小部的倭水师遭遇,轻松地将其全部歼灭,共计毁敌船十五艘,没有一名倭人逃脱,我军零伤亡。 有驻倭国的情报人员绘制的海图,舰队在相对来说海况更好的倭内海行驶,还是挺顺利的。 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季风转变,在进入倭内海后,风向变成了北偏东风,我舰队顺风而行,速度也是很快。 这一路行来虽然遭遇到了几场稍大的风浪袭击,所幸及时做出应对,没有战船遭受损失。 从赤间关海峡进入倭内海后,又经过五天的航行,大军抵达难波外海。 据行驶在最前方的刘仁轨所领的分舰队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发现了数量不少的倭水师战船,估计近百艘,在他们发现倭水师战船时候,对方还没有任何动静,郑仁泰已经命令前军刘仁轨部及他自己亲领部,全速前进,围歼这部倭水师,并趁势登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倭军不堪一击 第二百四十四章倭军不堪一击 在听了传令军士报告的前方情况后,李业诩也已经命令郑仁泰与刘轨仁,不惜一切代价,全歼倭水师,尽快在难波外海登陆,在倭王来不及逃走前,将其和属下的那些重臣们一网打尽。 倭水师没有作战的准备,那也就表明倭人没有料到我大军会在这个时候攻到难波附近,倭王及倭国内的重臣应该还在难波的。 在命令还未传达出去前,处于舰队中间地带的李业诩,都已经听到了战船上舰载火炮发射的怒吼声,还有炮弹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李业诩的望远镜里,看到远处空气异常流动而出现的不寻常折光现象,空气都像水流一样在流动,还有一些黑烟,他知道,那是有火在燃烧所产生的现象,不用说都清楚,肯定是倭水师的战船被我舰队的炮弹击中燃烧所产生的。 李业诩也像欣赏音乐一般听着火炮轰击还有炮弹爆炸的声音,不时地举着望远镜察看情况。 “报告大帅,敌水师遭到重创,郑副帅亲领战船将倭水师残余包围,刘将军所领的分舰队已经开始登陆!”传领的军士很快地将收到的情报传给李业诩。 李业诩举着望远望,努力想看清楚前方战场上的情况,只可惜因他所领的中间舰队隔得远,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也就没法欣赏倭水师舰队覆灭的精彩场景。 在接到报告后,李业诩也立即令自己的中军舰队,全速前进,准备在刘轨仁部攻占难波附近这条河岸的海滩后,让战船上运载的近卫师将士们登陆。 大部的陆师将士都在李业诩所领的中军舰队上,只有把这些船上所载的将士们都放上岸,才有可能牢固地控制海岸,并趁势攻取离海岸不远的难波,将倭王及倭国内的重要人物一网打尽。 接着又有军士跑到李业诩身边,报告着他们收到的最新情况,从这些情况上分析,战事的进展非常的顺利,驻守在难波外海的这部倭水师,已经逃不了被全部歼灭的份,李业诩希望,在大型战船支援下,以小型船只冲滩登陆的刘仁轨,进展也能顺利—— 刘仁轨率其所领的前军分舰队,在对马岛登陆时候,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这让想再立功的刘仁轨很是不过瘾,期待着抵达倭腹地后,能好好地表现一番。 在难波近海,他们遭遇到了倭军数量不多的水师,这些水师明显地没有估计到我水师大军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展开攻击,大多的战船都是停驻在锚地上,经过我舰队斗舰的几轮射击后,倭水师已经是乱成一团,溃不成军,此正是收拾残局,尽歼倭水师的时候,刘仁轨却不得不率领其分舰队,去执行攻击海滩,为我舰队抢占登陆点的作战任务,扫除残敌将由郑仁泰亲自率军完成。 刘仁轨知道击溃或者全歼倭水师只是此次战役的一个揭幕战,战事关键的,还是成功地在海滩上登陆,抢占并巩固登陆点,为我后续大军的登陆创造条件。 只有我大军全部上岸,才有可能追歼岸上之敌,为后续的战事进行创造条件,因此刘仁轨命属下的将士们,不惜代价也要冲上滩涂地去。 从望远镜里所看到的情况,岸上有数量不少的倭军,远处还不断有倭军往海滩上跑过来,显然倭军已经知道我大军将在这片海滩上登陆,组织力量进行抵抗了。 以刘仁轨所看到的情况估计,岸上的倭军数量最多只有两三万,不及我大军的三成,倭守卫海岸的兵力这么少,让刘仁轨意外的同时也是很兴奋,敌力量弱小,那战事进展相对就容易多了。 岸上的倭军装束很奇怪,许多人身上都没着铠甲,一些人身上衣衫都是褴褛破碎的样子,只有不到一半的人举着弓箭,持盾牌的人员也不多,一些盾牌好似是木板还是什么藤类东西制作的,还有些人根本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样子。 这明显就是一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一些人有可能是被强行从家中拉来的,这样的军队战力可想而知,这次战役若不能取胜的话,刘仁轨觉得他也可以跳海自尽了。 刘仁轨虽然知道岸上的倭军战力不强,但也不敢大意,登陆战是征服倭国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不能出丝毫差错,刘仁轨即命其所领的十余艘斗舰往海岸最近近靠,在战般临近搁浅地带转身,以侧面对着近海的河岸,而此时,数量众多的小型战船已经开始冲滩。 斗舰已经进入难波附近那条大江的入海口处,离岸只有不到五百步,可以对海岸进行炮击了。 岸上的倭军都集中到几处,准备对我登陆的战船进行集中的冲击。 看到这样的情况,刘仁轨的眼中露出狰狞的笑容,命令所有战舰的火炮,都向岸上的倭军开火。 随着传令的军士将刘仁轨的命令送出,各船上火炮的指挥官手中令旗不断地举起,挥下。 随着令旗的挥下,已经调整好射角的舰炮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弥漫的黑色烟雾中,一枚枚的炮弹像长了眼睛般,尖啸着往倭军集中的地方飞去。 随着炮弹爆炸时产生的火花,不断地有倭人的残肢断臂往天上飞去,一些稍远处倭人的投石机之类的武器,也在我军火炮的轰击下,变成一堆碎片,四下乱飞。 火炮继续轰击,炮弹不断地在倭军人群中爆炸,火炮的冲击波中,被炸裂的断臂残肢不断地飞起来,又落下去,如此惨烈的场面形成强大心理打击效应,往前冲的倭人已经乱成一团,残存的倭人已经成群地往回跑,相互间都挤撞在一起,在我军的炮弹再次落下时,又有成堆的倭人身体被炸飞。 此时我军的那些小型战船都已经冲到海滩边,划桨的水师将士直接将艨艟、走轲等战船划到了海滩地上,在战船冲上河滩地,不能动弹之后,成队的将士们从船上冲了下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呼喊着,往岸上冲去。 见到我方将士已经有不少人登上岸,指挥作战的倭将领也有些发慌了,命令还在岸上的倭军全部都冲杀过来。 在倭军主将的命令下,数千的倭国也快速地往我登陆的将士方向迎面冲过来,他们在被已方溃逃的残部冲击一阵后,队形已经有些乱,在他们冲到我军将士几十步远时候,我军已经冲滩的战船上那些中小型的抛石机上抛出密集的手雷,在倭军阵中炸开来。手雷的威力虽然远不及火炮炮弹的威力,但密集掉落的手雷还是给予倭人以极大的杀伤力,遭到重创的倭人大部转回头逃跑了,只有数量不多的倭军士兵还继续往前冲,迎接这些倭军死士的,是唐军将士手扔出的手雷,还有弓箭。 火炮和手雷的打击效果非常的明显,大多的倭军士兵都是没有见识到过这种爆炸物的威力,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迎头落下,基本摧毁了倭军的士气。 临海的这片地势平坦的河滩上,到处看到倭国转头往岸上跑的景象,后面是我方数量不多的将士们正奋力追赶着。 冲到岸上的一部唐军将士已经占据了几处制高点,结成阵,防止倭国的反扑,并向指挥舰上传回来信号。 在望远镜时看到这些情况的刘仁轨大喜,对身边传令的军士命令道:“立即报告大帅和副帅,我军已经占领海岸阵地,大军可以登陆!” 在熊津江附近遭遇到的倭军,战力就是那么差,完全不是我军的对手,在倭国本土遇到的倭军战力更差,完全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刘仁轨都有些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了,很多炮弹和手雷都是浪费了,没有火炮的射击和手雷的抛掷,就是依靠将士们的冲击,倭军也不是我大唐精锐将士的对手—— “大帅,副帅传来消息,被包围的倭军水师已经被我全部歼灭,没有一艘漏网的!”一名传令的军士飞快地跑到举着望远镜查看情况的李业诩面前。 “令郑副帅部,全力攻击河滩地,抢占更多的登陆点!”李业诩望远镜也没放下,即下达命令。 “是,大帅!”传令的军士敬了礼后跑开了。 此时李业诩的中军舰队也已经离海岸不远了,望远镜里都可以大概地看到海岸上正在进行的战斗。 此时又一名传令的军士跑到李业诩面前,“报告大帅,前军刘将军传来消息,已经攻占海滩,我大军可以登陆!” “好!”李业诩放下望远镜,大声地叫好,刘仁轨还真是好样的,这么快就抢占了数个登陆点。有了登陆点,我大军可以源源不断地登陆上岸了,倭军既然无法在河岸处阻止我大军登陆,那同样的,在我大军登陆上岸后,也是无法阻击我军行进的步伐的,李业诩也即快速地下达命令:“令所有的楼船,都靠近海岸,全体将士弃船登岸,追歼倭国残部,直抵难波!” 倭王所驻的所谓难波城离海岸只有不到五里地,我大军上岸后,一路快速冲击,即可以直抵难波,没有高大城墙保护也没有多少倭国守卫的难波,已经是我军的囊中之物了。 在李业诩的登陆命令下达后,装载有大量将士的楼船在水师将士奋力划船下,缓慢地向海岸靠近,在船底与海滩的沙子接触后,才落锚停住,长长的跳桥放了下来,已经在船上集结待命的将士,快速地从船上沿着跳桥冲到岸上,落地后的将士们,在各自的领兵主将带领下,挥舞着手中马刀,呼喊着往岸上冲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倭王宫内血流成河 第二百四十五章倭王宫内血流成河 除支援作战的水师将士一部已经上岸外,第一近卫师的将士也紧跟着登岸。 作为第一近卫师主将的李业嗣,也是带着自己的一部亲卫率先下船登陆。 李业嗣率领自己的护卫及另外一营军士共约五百人,在离船上了战马后,即飞快地沿着平坦的海滩地,往海岸远处,追着溃逃的倭兵而去。 在渡海作战时,各近卫师的将士,都是人和马一道行进的,这也使得他们在登岸时候,其中的一部可以和战马一道下船,在同伴的策应下,骑马追歼敌军了 李业嗣所领这部人马的左右两侧,已经集结起来的属下各部也都上了马,飞奔而去。主将一马当先,其他各领军主官自是不敢延误。 将士们以营为单位,在各领兵主官的带领下,往岸上冲去的过程中,也依着原先的布置逐渐靠拢,以团为单位规模集结,往各自的攻击目标位置冲杀过去。 倭王孝德在上一年登基,在难波新筑王宫,并准备修筑城墙,潜伏在倭境内的我方情报人员,都已经把这些地方的地形及防卫布置等情况打探清楚,在送回来的情报中,都已经有了详细的描述,在李业诩率军出发前,还是不断地收到倭国境内潜伏人员送过来的情报。虽然说情报有时间上的延缓,但在不能实时传递情报的时代,也只能依着先前发回来的情报,做出布置,并令情报人员在我大军攻击难波时,做出策应。 所有随军出征的特战队员都配属给了东夷道,五百余名特战队员早在大军出发前,就通过海路进入倭国境内,在我大军登陆攻击时候,他们也将做出策应。 因此李业诩在令大军登陆,往难波方向纵深追击时,并不担心倭军在沿途设伏,只是在下达命令时,要求各领军主将注意潜伏在附近的特战队员和情报人员所发出的信号,并尽量与他们保持联系。 在冲击的过程中,李业嗣身边已经汇集了近四千的军士,分别是薛仁贵的第一团和裴行俭的第四团,还有席君卖团的一部,这些将士们都跟随着李业嗣,追着倭残兵往难波方向而去。 对于追上的倭兵,唐军将士除顺手砍杀外,对其他溃逃的散兵并不追击,而是顺着往难波的平坦河谷地,直往倭王所住的宫室而去。 在追击过程中,包括李业嗣在内的一些唐军将士看到远处一些建筑堆里腾起黑烟,隐隐的还有爆炸的声音传来。 “将军,那面有我方人员在策应我们!”已经从稍落后一些地方赶上来的薛仁贵奔到李业嗣身边,指着前方阳光下那隐约可见的黑烟惊喜地大喊道。 李业嗣勒停坐骑,举起望远镜,看了看黑烟冒出来的地方,依熟记的战前布置的方位图,李业嗣知道那是倭王所住的宫室所在地,那个方向有爆炸声传来,还有黑烟冒起,一定是我情报人员或者特战队员在发动攻击了。 “薛将军,你部从左侧方向直击倭王宫!” “裴将军,你部从右侧向王宫攻击,余部率本将,直击往前!”李业嗣连续下着命令。 “喏!”聚集到李业诩的身边的几名将领都大声地应喏着,即率属下分兵而去。 李业嗣在下完命令后,也即余部往前冲去。 依战前的情报,倭王宫前守卫的人员也不少,我方的特战队员虽然战力出众,但人员数量少,要正面与倭军大队人马作战的话,那肯定是处于劣势的,我军大队人马必须尽快支援。 特战队员先一步对倭王宫附近发动攻击,那也肯定是发现了倭王或者倭国内高级人员有异动,准备逃跑或者什么的,他们才会在我大军还未抵达时发动攻击,若我大军不及时作出支援策应,有可能特战队员或者情报人员会遭到重大的损失。 这样的损失有可能非常惨重的,必须要避免。 李业嗣率军冲击的正面,一骑我方特战队员装束的人员快速奔跑过来,看到李业嗣所领的大军过来,也即大声地喊道:“将军,倭王准备逃跑了,我部已经发动攻击,速速支援…” 因为战马的奔跑声,这名特战队员所喊的声音虽然响亮,却听不太清楚,但李业嗣及身边的军士都已经知道是我方人员,也就没有做出攻击。 这名队员行至李业嗣面前时,并没下马,而是骑在马上,再次向李业嗣报告情况。 原来倭王接到我大军已经成功登岸,并击溃了海岸边防守的倭军后,吓得马上准备逃跑,而潜伏在附近的特战队一部,发现了倭王宫内的异动,马上对准备逃跑的倭王护卫队发动了攻击,几十枚手雷扔过去,将已经冲出王宫的倭王卫队炸翻了一片,倭王宫守卫队遭到这样突然的打击,一片混乱,以为我大军已经攻至王宫附近,在关闭了王宫大门后,都退回到王宫内,王宫护卫人员也据着高处死守,我特战队员人员少,也没有远程的攻击武器,只是占据了几个高处监视着倭王宫的动向,等待我大军的到来。 听了这名队员的报告,李业嗣命令将士们加快速度往前冲,要将倭王及其他重臣们都堵在王宫内,全部歼灭。 虽然说李业嗣对特战队员的报告有很多地方不解,比如说倭王宫的守卫员为何没有做足防备,特战队员又是如何潜伏到王宫附近,还能占据一些建筑和高地监看王宫,并且事前没有被倭人侦知等,但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将倭王宫的守卫人员全部歼灭,将堵在王宫内的倭王及其他重臣们都斩杀或者擒获,这是对倭战争关键性的东西。 作为最先登岸的陆师将士,李业嗣对他们能最先冲到王宫附近感到自豪,自己所部要以取得这场战役的重大胜利,来为所率的这支号称大唐第一近卫师的劲旅增添荣光。 至于特战队员如何行动,为何事前没被倭人侦知,倭王为何不事先逃走等事,也只有待战事结束后,再去问询了。 在得到我特战队员已经成功地将倭王逼回王宫内时,大唐的将士们深受鼓舞,在暴发出几阵震天的怒吼后,再次加快速度往前奔去。 奔近了,将士们也看清了倭王宫附近的情况,所谓的倭王宫建筑,也只不过是一些栅木为栏的房屋,只不过栅木较为粗大,这些建筑建在比较高的地方而已,在唐军将士眼里,这样的建筑连大唐长安大户人家所住的居室都不如,称其为“王宫,”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阵狂奔后,李业嗣所率的这千余人马,已经奔至王宫那片建筑的正门方向,有数十名的特战队员依着几处低矮的山石固守着,李业嗣放眼看过去,却是发现几名队员负伤了,看来刚刚的战事并不如这名队员所报告的那般顺利,而是经过了一番对仗,只不过手中只有劣等弓箭的倭军,没有顶住我不到百人的特战队员的攻击而已。 “弟兄们,集中扔手雷,将栅栏内的倭军都炸死,将栅门炸开,趁势往里冲!”李业嗣挥着手中的长枪命令道。 而在李业嗣命令刚下达时候,从另外几个方向已经传来了连续手雷爆炸声音,不用谁报告,李业嗣也知道,那肯定是刚刚分兵过去的薛仁贵和裴行俭部在其他方向对倭王宫发动攻击了。 听到其他方向已经有爆炸声响起,这边还依着战马在奔跑的唐军,纷纷摘下手雷,拉下导火索,将冒着青烟的手雷,往栅栏方向扔。 一时间,阳光照耀下,冒着青烟的手雷像一道美丽的风景,划出一个个抛物线,往栅栏内外飞去,接着连续的爆炸声响起来,伴随着倭军士兵的惨叫声,那些粗大的栅木也被炸得东倒西歪,倒伏在地,而在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尽时候,我大唐的骑兵将士们已经快速地冲杀进去。 迎过来抵抗的倭守卫人员还不少,但在我将士们扔出的手雷及马刀的砍杀下,抵抗强度对我军来说有些微不足道。 而此时,另外几个方向,基本采取同样手段攻进王宫内的唐军将士也已经往内冲杀。 “弟兄们,除了倭王及其手下,其他全部斩杀,我们不需要俘虏!”李业嗣举着枪,再次吼道。 这是李业诩战前的命令,除了倭国内的倭王及一些重臣等高级人员,在战场上遇到的其他倭兵或者倭人,一概斩杀。 出征以来没有尽兴地杀人过的唐军将士们,听到主将这样的命令,兽性再次被激发出来,都举着手中的战刀,狂叫着往里冲去。 其他方向友军喊杀的声音也是清晰可见,李业嗣知道,被堵在里面的倭王及倭国内的其他重要人员,已经无路可逃了。 李业嗣已经连续挑杀了多名倭兵,而唐军将士们手中的马刀,也如砍木头般,将那些迎上来,或者想跪地投降的倭兵尽数斩杀。 一时间,倭王宫内,血流成河… 第二百四十六章 倭王被俘 第二百四十六章倭王被俘 李业诩站在指挥舰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各楼船上将士们在陆续地登岸,各种物资及小部分火炮等也在往下搬运。 最先登陆的两个不完全建制的近卫师约一万人左右已经往难波方向冲击,后续的其余兵力也正在海滩上集结,不断地有集结好的人马在领兵将领的指挥下,往东面冲去。 水师将士一部也下了船,在海岸边做好防卫的准备。 此时还是下午时分,这个地方的海潮还未上涨,大片的海滩露出来,这样平坦的地方对于我登陆的将士冲杀是非常有利的,对倭军来说,低潮位时海滩面积过大,又没有可以据险而守的高地类地方,瞬间被我大军击溃,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只是低潮位时候我战船停靠处,离海岸过远,对于我军搬运物资非常的不方便,李业诩也只令一部物资搬下船去,火炮也只是少量搬下去。依李业诩事先的判断,攻陷难波我军的火炮都不一定用得上,因为据情报人员送来的情报,倭王将国都迁至这里还是在上一年,难波的建筑基本都是栅栏相隔的房屋,城墙类的防体还正在建筑,并未完工。 李业诩是有些想不明白,倭王新上位后,另选国都,为何不事先造个城池,将防卫工程做好后,再搬迁进去?不成现在的倭人都还没有城池的概念吗?难道倭国还是原始社会状态?连倭王居住的地方都如部落一般的营寨?怪不得情报人员发回来的情报中只是称倭国都为难波,而不是难波城! “大帅,据报告,倭军防卫海岸的二万五千人已经被我军击溃,海岸已经被我大军控制,李将军的第一近卫师,及程前军的第三近卫师,已经攻到难波!”一名传令的军士跑到李业诩面前,将收到的情况报告给李业诩。 “好!”李业诩放下望远镜,“令郑副帅留守战船上,指挥舰队的行动,本帅要登陆上岸了,”说着即转身对身边的亲卫命令道,“收拾东西,准备上岸!” 传令的军士及李业诩的亲卫大声地令命,各去传令和做准备。 我大军大部上岸,海岸已经被我军控制,李业诩想着再呆在船上已经没必要,他必须到岸上去指挥。 李业诩在亲卫们去做准备时,也转身回舱,令李成等人收拾一些东西,准备上岸。 李业诩正对收拾东西的李成等人吩咐事儿时,舱外面又传来快步行走的脚步声,李业诩转身,看到是金胜曼带着几名侍女闯了起来。 “大总管,听说你要上岸了?我也跟着你一块上岸!”已经披挂整齐的金胜曼一脸焦急的神色,对李业诩说道。 “不!你还是留在船上!”李业诩摆手示意道,“待岸上战事平息了,你再上岸,以防不测,战船上的一些事,也要你和刘伯英将军指挥!” 这次金胜曼虽然挂了个行军副大总管的职,但只是个摆设,原本就对战事没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在前面那些战役中也没发表意见,如今也不会提出什么如何用兵方面建议,更不要说在从了李业诩后,变成了李业诩的女人,事事都是依着李业诩,对战事如何安排也都听李业诩的。 在战船上,李业诩只觉得她是个自己的家眷,并没把金胜曼当作自己的副手看待,所以在他准备登岸时候,还是令金胜曼呆在船上,以防不测。 若此时金胜曼上岸,还得派出一部分兵力保护她,那是添乱的事。 “不!我要跟着你一道上岸!”金胜曼倔强地撅起嘴,有些委屈地看着李业诩。 “金副帅,这是本帅的命令,你必须遵守!我军要集中兵力将难波攻取,无法派出人员保护你,你只能呆在船上,这才安全,”李业诩拉下了脸,严厉地看着金胜曼,他可不想这个时候还有女人来给自己添乱,虽然说这个是自己的女人,但战时就是不一样。 “那…好吧!”金胜曼眼中有泪在翻滚,但还是忍住没让它掉下来,哽着声音道,“我听你的话,呆在船上!” 这段时间以来李业诩一直待她很是温柔和爱护,金胜曼已经好久没看到李业诩对她这般严厉了,心里很是委屈,但想了一下,明白了李业诩的心意,也知道作为军队指挥官的职责,至少李业诩以大军统帅身份下达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也就软下口气来,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去。 只是走到舱门口,金胜曼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满脸关切地说道:“你自己要小心!”说着即带着金善敏等几名侍女,下到自己的舱里去。 李业诩看着金胜曼下去的身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金胜曼跟在边上,已经让李业诩感到别扭和不协调了,如今已经和先前不一样了,新罗已经内附,金胜曼不再是新罗国象征意义上的王了,只是他的女人,一道出征作战有些不妥当了,有些带家眷的味道,而且一些时候会给自己的行事方式带来改变,这是大大不妙的。 “大帅,已经收拾妥当了!”李成走到李业诩身边,轻声地报告道。 “好!我们下船上岸!”李业诩手一挥,即快步出了舱,在舱位亲卫们的护卫下,下了舷梯。 金胜曼站在自己的舱门处,满是不舍地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也站住身子,微微地一笑:“待大军攻取难波后,本帅会使人来接你上岸的!”说着也不待金胜曼有会什么反应,没回头,快步下到船甲板上,从长长的跳板上下到海滩上。 海滩上都是松软的沙子,战靴踩在上面,只略陷下去一点,一名亲卫已经将李业诩那匹大青马牵了过来。 李业诩接过缰绳,跳上战马,率着身边的护卫员往海滩上跑去。 已经多日没有撒腿飞跑过的大青马似很是兴奋,全然不顾海滩上马蹄会被陷住,扬蹄飞跑起来。 幸好大唐军队里面所有的战马都有马常钉着,虽然会在海滩的沙面上踩出一个印来,但不会陷下去,没有马常钉过的战马是无法在这种地方行走的,沙要陷到马蹄间隙里去,就如刚才登陆战时候,倭军除了一部位于海岸近处的人员骑着马外,其他的都是徒步的,也使得我骑马行进的登陆大军很快就追上这些溃逃的乱兵,将其一部砍杀在海滩上,并在倭溃兵未逃回难波前,先一步抵达那时。 海滩上不少地方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倒着不少的尸体,还有不少的残肢断臂散落着,基本都是倭兵的,李业诩几乎就没看到过我方将士倒下的身影,这样的情景让李业诩很是欣喜。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很有可能倭精兵在布防在这个后世叫做本洲岛的西面,来不及撤回来布防,使得难波附近守军兵力严重不足,看来倭国内没有人料到我大军会穿过倭内海,对其国都直接攻击。 李业诩正率部前行间,一名传令的军士飞奔往海滩方向而来,看到李业诩带着人往海岸上跑,忙调转马身,跑到李业诩身边。 李业诩行间队列间那表示大唐军队统帅的旗帜很是惹人眼球,传令的军士即使不认识李业诩,也知道旗帜的意思,何况李业诩所领的军中,没有士兵不认识他的。 这名军士跑到李业诩身边,几乎是吼着道:“报告大帅,李将军部正在攻击倭王宫…” “明白了!”李业诩并未停马,而是依然保持速度前行,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又跑来数骑,领着的一名军士几乎与刚才这名传令的军士一般的声音报告着情况。 “报告大帅!程将军部正在攻击难波东南方向…” “报告大帅!苏将军正在攻击难波北面,我军遭到的抵抗非常的小…” 接到这样的军情报告李业诩更是欢喜,看来倭军的抵抗能力比他所想的还要小上很多,难波应该很快就能被攻下。 一段时候狂奔后,李业诩率部跑到用肉眼可以看到难波房屋的一个山坡近停下,派出传令的军士向正在作战的各军主官们传令他最新的命令:要将士们在最快的时间内将难波攻占,不惜代价,有任何战事进展,必须马上回报! 传令的军士领命后策马而去,将李业诩的命令传达下去。 一会又有几骑飞奔而来,跑到李业诩所站的这个山坡下,跳下马,“报告大帅,倭王宫已经被我军攻占,倭王及手下的一些重臣被李将军部擒获!” “好样的!”李业诩闻之大喜,倭王被我擒获,那攻击难波的行动就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李业诩也即再下达了命令:“传令各部,将倭王被擒的消息散布出去,令所有倭军都投降,否则,格杀勿论!也将此消息传回给海上的郑副帅和金副帅!” “是,大帅!”数名传令的军士再次领命飞跑出去。 李业诩挥舞着手中的枪,对身边的护卫队吼道:“随本帅,往倭王宫进发!” 倭王及大群的高官被擒获,李业诩必须得去会会,看看有哪些人,还有什么人漏网,也从这些倭国内最高级别的人员口中问询他想知道的事! 李成和李万两名亲卫头上大声地应令着,并率几名亲卫跑在最前面,为李业诩开道! 大队人马从这个山坡上下来,往倭王宫所在方向跑过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攻占飞鸟城 第二百四十七章攻占飞鸟城 这是一场原来历史上没有发生过的战争,据李业诩所知道的,倭国好像没有被什么外敌入侵过,只不过,因为他李业诩这个穿越人的出现,使得倭国的一切彻底地改变了。 作为指挥此战的大唐军队统帅,李业诩心里是非常的自信,集我大军十余万兵力,近半是久经训练并经历过多场战事的老兵,一定能将这个如今还十分孱弱的倭国消灭掉,让它不再有机会延续原来历史上的那些历史,成为我大唐治下的领地,数年或者数十年后,这里所有的居民都将认为,他们大唐的子民… 在往倭王宫飞奔的过程中,李业诩不时地听到有手雷的爆炸声,还有我军将士的喊杀声响起来,也不断地看到将士们来回奔驰的身影,还有倭军溃兵争先逃跑的狼狈样子,只是在王宫附近乱跑的这些倭溃兵,大多马上就被我大唐将士砍杀了。 王宫内外,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尸体,大部都是倭人的,只有极少数是着我大唐的军士,李业诩估计的一点也没错,这是一场完全一边倒地战役,守卫难波的倭兵没有什么还击能力,即被我大军击溃,王宫也被攻占。 正站在一处对一些俘虏问话的李业嗣,看到李业诩过来,也马上策马跑了过来,行了一礼,满脸喜色地吼道:“报告大帅,末将已经率部攻占倭王宫,倭王及一部属下重臣被擒获,刚刚末将正在审问…” “好!”李业诩还了一礼,也是满脸喜悦地看着自己的二弟,脸上露出由衷的赞赏,“将倭王及其属臣押过来,本帅要亲自审问!” “是,大帅!”李业嗣应命跑了过去。 一会,一群衣着与我大唐服饰相差无几的倭人押了过来,与那些溃逃的倭兵相比,这些身上着华贵服饰的倭国内高层人员,从外形上看去是有明显的不同,差别很大,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奴隶与贵族的差别。 这些倭高层人员除在外貌上与我汉人没有明显的差别外,他们的衣着、打扮、头饰几乎与我汉人一模一样,李业诩想着有可能,倭贵族阶层已经全面开始习我大唐,连服饰、头饰方面都要学,这些倭贵族还是挺好学的,也知道倭国内大多东西太落后了,时下代表了天下最先进生产力的大唐,所有东西他们都要学,这不是个好兆头,再过几年或者几十年、百年的,没有外敌入侵的话,那倭国就会慢慢强盛起来的,也可以说,此时出征倭国还正是最佳时候,倭人学去的东西还不多,效果也不是立竿见影的。 李业诩正沉思间,那群倭人已经在我军士的押解下,来到李业诩面前。 李业诩骑在马上,冷眼看着满脸都是惊恐之色的这些倭国内贵族,眼光慢慢地扫过前面的每一个人,这些倭俘虏虽然低垂着头,但许多人还是感受到了李业诩那会杀人的目光,不少人吓得脚步都有些踉跄了,但没有人敢抬起头看。 “大帅,这位就是倭王孝德!”李业嗣指着走在最前头那位衣服华丽的年轻倭人,对李业诩说道,又大声地对倭王及其属下命令道,“见到我大唐军队的统帅,还不行礼!” “倭…倭…天皇孝德见过大帅!”倭王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眼李业诩,作了一礼道,其他那些倭大臣也参差不齐地一道跟着行礼。 “放肆!”李业诩听了孝德如此说,气不打一出来,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孝德的鼻子斥道,“如今已经成了阶下囚,竟然还敢自称‘天皇’,你是‘天皇’,那我大唐皇帝是什么?”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业诩身边的那些护卫人员都举起刀,怒喝着作威吓状,锃亮的马刀在阳光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更是增加了唐军将士的气势。 倭王及其属下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孝德竟然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脸上大汗直冒,低垂着头,不敢吭声,其他倭臣也跪下了一片,但在几名大臣却并未下跪,还有两人走到孝德边上,将跪在地上的这位倭王搀了起来。 一名倭臣走到李业诩前面,如汉人般作了一揖礼,以非常娴熟的关中腔说道:“大唐将军如此说,并无道理,我倭国并不是大唐的蕃属国,没有向大唐朝贡,因此乃两个平等的国家,我们大王自称‘天皇,’此是我倭国内臣民认可的,实是合礼制之举!” 李业诩眼中闪过一阵怒意,冷声喝道:“你是何人?敢如此对本帅说话!” 这名胆子不小的倭臣脸上虽然有惧意,但还是大着胆道:“回大帅,在下乃遣唐使高向玄理,曾在大唐的皇宫内见过大帅!在下闻大帅才情很高,素尊礼数,但没想到会率军侵我倭国…” “遣唐使?”李业诩用鼻子哼了声,“既然你作为遣唐使到过长安,想必知道大唐周围蕃国皆以大唐为尊,听从吾皇的号令,倭国也是如此!此次我大唐出征不听吾皇令的百济,倭国竟然敢派兵助百济抗我大军,仅此一条我大军就完全有理由出征倭国,这与礼数不相干…” 主名自称高向玄理的倭臣还想说,但被李业诩满含杀气的眼光注视,气势上矮了一截,犹豫了一下没敢再开口,边上另一名倭臣也想站出来说,但李业诩已经不给他们机会了。 “将所有倭俘虏看押起来,带倭王单独来见本帅,本帅要与倭王私下聊一些事!”李业诩用冰冷的口气说道。 “是,大帅!”边上的李业嗣大声地应令道—— 经过李业诩对倭王的一番问询,还有李业嗣等人对其他倭臣的审问,李业诩大概清楚了倭国内的情况。不出他所料,倭国内大部的精兵都被派往西部,在修筑的工事内准备抵抗我大军的登陆,难波的守军只有三万余人,还有一部约万人派驻在难波西北面的一个山头上,据险而守,没有人会料到我大军是从其内海过来,直接攻击难波。倭王在得知我大军从海路攻击后,忙令在难波守卫的两万余人到海边阻击我军,同时将修筑城墙和王宫的民工三万余人组织起来,准备抗拒我军。 难波城的城墙只在城北面修了一段,其他几个方向都没有,我大军从难波西面的海路登陆,倭人修建的那段城墙并未产生作用,这也使得我大军行动非常的顺利,倭人临时拼凑的这部军队根本没对我大军产生威胁。在我大军一阵炮击及手雷的轰炸后,临时拼凑的这支军队一下子就乱套,很快就溃败了,倭王宫的数千卫队也经不起我大军几个方向的攻击,没有城墙防卫的倭王宫很快被攻陷,倭王及留守的一些大臣被俘,包括内臣中臣镰足,左、右大臣阿倍内麻吕和苏我石川麻吕。 李业诩也从倭王口中得知,倭国内另一名强势人物,“皇太子”中大兄并不在难波,而是在离难波东面约七十里地的飞鸟城,手下有近万人马。 李业诩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令李业嗣率领第一近卫师将士全部,开赴飞鸟城,争取在中大兄未做出反应时候,将飞鸟城也攻下来。 李业嗣在领命后也快速集结人马,飞速往飞鸟城而去—— 李业嗣正率部疾行间,从附近冲出一骑来,从发出的联络暗号上李业嗣知道,这是一名我军的特战队员。 这名特战队员在几名唐军军士的护卫下,来到李业嗣面前,报告道:“将军!飞鸟城的主将中大兄已经被我特战队击毙,飞鸟城一片混乱,请将军速速支援…” 听这名特战队员讲述,原来倭王在得知我大军登陆后,也立即遣使到飞鸟城求救,令中大兄率部回援难波,在中大兄率部往准备回援时,遭到我埋伏地近处的特战队员手雷的袭击,跑在前头的中大兄当场被炸死,其所领部也大乱,这名特战队员正是领命跑回来搬救兵,希望我大军趁飞鸟城敌军群龙无首,一片混乱时候,将其占领。 以特战队数十名队员的能力,是无法将这些乱兵制服的。 在伏击时候,已经有数名队员负伤,有两人还身负重伤! 听到特战队员的报告,李业嗣大喜之下又是大急,再次令属下将士加快速度,往飞鸟城方向行进。 所幸经过一阵狂奔后,终于在天近傍晚时候,抵达飞鸟城外。 飞鸟城比之难波要大,也有一些城墙类的防守工事,只是中大兄被击毙,手下没有强势人物领兵,城内已经是一片混乱。 “弟兄们,跟着我,杀!”李业嗣在望远镜看到飞鸟城乱成一团,没有什么防卫兵士后,也即令将士们开始冲杀。 “杀!”唐军将士们挥着手中的马刀,挟着气势往还可勉强称作“城”的飞鸟城内冲去,迎面的倭兵及倭人尽被他们砍杀。 唐军骑兵冲杀过处,留下一地缺胳膊少腿的尸体,还有不少的伤者,一时间,飞鸟城内又是一片血雨腥风。 李业嗣率领将士们经过几阵冲杀,基本没有遭到什么抵抗,许多的倭人都是扔了武器跪地投降,李业嗣已经分不清这些是平民,还是倭兵,他也只得令手下将士们,遇到男丁,尽量将其砍杀! 近一个时辰的冲杀过后,李业嗣所领的唐军已经基本控制了飞鸟城,看着还在搜索残敌,驱赶俘虏的部下,脸上淌着胜利喜悦的李业嗣对身边的传令军士命令道:“速速报知大帅,飞鸟城已经被我攻占…”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分兵剿灭倭残军 第二百四十八章分兵剿灭倭残军 难波,原倭王所住的宫室内,尸体与血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 天已经黑了,几处较大的宫室内,已经点起了灯,使得这刚刚经历过血腥杀戮的地方,透出出稍稍的温和气氛来,没有吵闹与厮杀声,显得很静谧,仿佛不曾有过战事。 这里被李业诩拿来当作暂时的指挥所,东夷道行军部。 金胜曼及郑仁泰等人也已经从战船上下来,搬到这里来住。 所有的战船,在涨潮时候,再往岸边靠近些,水师将士们在刘伯英的指挥下,正连夜在卸载物资,大部物资,包括一部火炮,这些东西大部将运到难波来。 已经被唐军控制的难波戒备森严,堆放物资之处,及这些大唐主将们所住的地方,有大群的唐军士兵守卫着,没有什么人可以靠近。 原倭王所处的地方,李业诩正和郑仁泰在商议着后续的行动,倭王及其属臣已经被押到另外地方,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作为俘虏,押送往长安。 这个倭王宫内最大的屋内只有李业诩和郑仁泰两,作为副大总管的金胜曼却不在场,李业诩是怕被郑仁泰看出什么异样来,使得这位舅兄心生芥蒂,冒出什么不快,也就让金胜曼早些休息,待他事务处理完毕,周围的战事都平歇了,就会过去陪她说话,金胜曼知道郑仁泰的身份,也依言听从李业诩的话,到屋里歇息去了。 从李业诩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难波这个“寨子”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大部的倭人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被俘中的大部壮年男子,也将被坑杀。 依李业诩的感觉,难波真的不能算成,只能算一个大的寨子,有一些比较豪华些的房屋而已,许多还在修筑之中,因此只能以寨子称之。 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在难波附近的战事还未平歇时候,就按李业诩的命令,直接奔赴飞鸟城去了,难波附近的战事,主要由程处默所领的第三近卫师、苏海政的第五近卫师及尉迟宝琳所领的第四近卫师一部还有一部分改编的新罗旧军负责,攻击难波北面那部据除而守倭军的任务则交给上官怀仁所领近卫师一部及原高丽、百济旧军。 攻击北面倭军的我大军,在与敌遭遇前,大部敌军都已经准备逃跑,我军一攻击,残余的敌军即溃败,除那些侥幸逃脱的人员外,余下的大部倭兵都被我军斩杀。 攻击难波的战事从上午开始,我大军登陆时是在上午,到了入夜时分,战事就已经基本结束,战事进展的顺利让李业诩也是没有估计到的。 只是李业嗣所领军还没有最新消息传来,不知飞鸟城的战事进展如何了! 李业诩正与郑仁泰商议着后续的行动方案,一名亲卫跑起来报告道:“大帅,副帅!程将军求见!” 正看着地图的李业诩头也没抬,“让他进来!” “是,大帅!”亲卫应命而去。 第三近卫师将军程处默欢快地跳步进来,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大声地报告道:“大帅,副帅,难波周围的残敌已经被全部扫除干净,防守难波北面的一万余人,也已经被我击溃!娘的,这次俺老程算是过足了瘾!” 程处默说着有些手舞足蹈的味道,这次作战,我军将士放开手脚,大肆杀敌,数不清的倭兵及倭男丁死于将士们的刀下,以往几场战事下来,憋着劲却力气没处使,杀敌没有过瘾的将士们,这次终于没有了约束,以程处默为首的这般兽性将领们,也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看着一脸得意的程处默,李业诩却是冷笑了声,狠狠地盯了程处默一眼,把程处默吓了一跳,李业诩沉声命令道:“传令全军,夜间加强戒备,不可松懈,程将军,本帅令你率一部,连夜驰援李将军,将飞鸟城拿下!” “是,大帅!”听到又有战可以打,程处默高兴的大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正想领命出去,这时又有一名亲卫跑进来,对李业诩报告道,“大帅,李将军使人来传报!” “快让他进来!”李业诩听了心里一跳,马上喝令道。 很快李业嗣派来传信的军士跑进屋内,对李业诩和郑仁泰行了礼,“大帅,副帅,我军已经攻占飞鸟城…” 传令的军士将我特战队员对敌进行伏击,将敌主将中大兄“皇子”当场炸死,倭兵混乱,我大军稍后赶至,趁乱取了飞鸟城的事详细地报告了一遍。 听到军士的报告,李业诩露出满意的笑容,“好样的,飞鸟城这么快就被我军攻占,实出本帅意外,程将军,你部任务取消!” “是,大帅!”程处默有些沮丧,这攻取飞鸟城的战功又被李业嗣这小子给摘走了,心里对李业诩这样照顾他自己弟弟的行为有些愤愤,如此轻易能完成的任务为啥就不交给他呢? 飞鸟城是倭国内非常重要的城,原来倭王一直住在那里,也是难波之前的倭国都,各式建筑挺多,人口也比难波多,且还有城池样防卫工事修筑,比新建的难波更难攻取,还有数量众多的倭国内贵族居住,中大兄这位在倭国内占据举足轻重地位,号召力甚至超过了倭王孝德的“皇子”,作为威压倭国内贵族势力的强权人物,领兵驻在飞鸟。 李业诩没想到,飞鸟城这个昔日的倭国都也这么快就被我军占领,难波、飞鸟这两个倭国内都重要的地方都已经落入我手了,那出征倭国的战事也完成了大半,才一天时间啊。 只是李业诩知道,倭国内的精兵都未完全被消灭,对马、壹岐、筑紫这几个地方还有近十万倭兵镇守,其他地方倭兵数量也不少,必须要将这些倭兵尽数歼灭,才可以说是最终征服倭国。 所幸倭王及手下许多重臣已经被俘,中大兄也被击毙,能号令倭国内的人物已经没有,倭国内可以说已经是无主,在我大军的攻击下,倭兵的斗志也很快被瓦解,将倭国内主要地方征服后,李业诩即可委任官员留守并驻军,进一步剿灭倭境内的反叛势力,他自己就可以率部班师回长安了。 “立即传令各主将,紧急军情商议!”不待程处默发牢骚,李业诩也马上命军士们去各部传令,让各领军将领过来议事。 很快多名主将被召来,有尉迟宝琳、苏海政、上官怀仁、刘仁轨、刘伯英等,还有金胜曼,这些都是将军级的主将,像薛仁贵这样的中级军官还是率军在夜间守卫的。 看到诸将都到齐了,李业诩将今日的战况作了大致的通报,赞赏了一番将士们作战的勇敢,即马上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诸将都围到已经摆放好的倭国地形沙盘前,李业诩拿着棒指着几处有地名标示的地方道:“诸位,难波与飞鸟已经被我攻占,但倭国内还有许多地方有倭军驻防,对马、壹岐、筑紫这三地,倭人修筑烽火台和城防设施,还在筑紫修建了水城,目的是防备我军从北面登陆,如今我大军在难波外海登陆,倭人的这些布防地方都失去了作用,但这些地方还是驻有重兵,我们一定要将其攻占,歼灭驻守的倭兵…” “对马、壹岐、筑紫这三地,从西北往东南方向攻击,难度颇大,但从东南往西北方向攻击,倭人所据守的地势失去了一部作用,攻击难度会大大地减少,因此,本帅命令,我大军分兵出击,将倭境内的残兵尽数歼灭…” “臣服于倭国的东国,毛人国,这几步地方也在稍后要将其攻占,其他地方的高市、葛木、十市、志贵、山边、曾布等城,我们也要逐步将其攻占!” 随着李业诩指挥棒的上下飞舞,诸将的眼光都随着指挥棒移动,战事的顺利,让他们心中都是充满了自信,以我大唐战力出众的大军,将这些地方攻取,歼其守军,自是手到擒来的事! “下面宣布本帅的命令!”李业诩在将情况介绍完毕后,即把和郑仁泰商量好的战事安排讲了出来,“以李业嗣所领的第一近卫师及配属部,第五近卫师及配属部,从飞鸟城往东面进击,水师一部由海路配合攻击…” “第三近卫师及配属部,第四近卫师及配属部主攻西北方向,将对马、壹岐、筑紫几地攻下!” “第五近卫师全部、第六近卫师一部及两师配属之军,与郑副帅所领水师余部配合,攻击倭本岛西部的这两大岛!” 李业诩每下一道命令,相关的领军将领即出列应命。 各近卫师配属之部乃改编的新罗、百济、高丽旧军,他们作战时候也都跟随各自的近卫师一道行动,李业诩所指的倭本岛西部的这两大岛,即后世被称为四国、九州的两岛,那个后世被称为北海道,如今还是毛人国所占的地方,李业诩准备派人送令过去,命其向我大唐请降,若其不愿归降,在刚刚布置任务的这些地方平定后,再作攻击。 “难波、飞鸟虽然已经被我攻占,但倭国内残军数量还不少,各军在攻击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得出差池,否则军法从事!”李业诩在布置完任务后,冷峻的目光再次扫过众将的脸,威严地训道,“本帅与金副帅坐镇难波,希望能收到诸位得胜的消息传来…” “喏!”诸将都齐声应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大有将屋顶掀翻的味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 似秋风扫落叶 第二百四十九章似秋风扫落叶 第二天傍晚,战果也清点出来了,在攻取难波及飞鸟的战役中,我军共毙敌两万八千余人,俘虏倭兵及倭平民十万余,缴获粮草物资、珍宝无数,我军将士共伤亡三千余人,其中阵亡一千两百人。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役,我军完全取得了胜利,倭数万人被杀,被俘者无数,只是李业诩一直强调杀光倭人的要求还是没有被很好地执行,被俘的倭人太多了,大多是满脸菜色平民模样的人,被俘后也很是顺从,没有什么反抗的行为,李业诩在与郑仁泰等人商量过后,也稍稍的改变策略,令将士们将俘虏的倭军士兵全部坑杀,倭平民百姓集中看押。 战前李业诩心中有满腔的仇恨,想在这片土地上来个三光政策,以报他所熟悉的那隔了许多代的仇,只是在攻占了难波后,看到被俘的那些看起来营养不良、满脸无助样子的平民百姓,还是硬不下心肠将所有男丁都屠杀。除了这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以后这片土地是要归于我大唐版图之下的,杀戮也不能过重,以免激起更大的反抗,也必须要留下一定的人口,不能杀光,不然何以谈统治? 但抗击我大军的倭兵,及一些顽固不愿归附的倭贵族,必须以铁血手段对待他们,李业诩也下令,对不愿臣服的倭王室成员及贵族,全部斩杀! 被俘的人员,以一定人数编成小队规模,指定一两个倭人管理,若小队里面有图谋不轨者,整个小队人都要全部斩杀;对举报作乱者,则给予重赏,甚至可以还他们自由。李业诩希望以这样的铁腕的手段,再加上一些怀柔的政策,能有效地威慑倭人,让他们甘愿听服。 战后,要迁移大量的倭人到内地做劳役,减少这个岛国上原有的土著居民数量外,再从内地移民到此,加强汉人的力量及影响,一些年份后,将这片土地最终汉化。 在飞鸟城被俘虏的那些倭王室成员及贵族也被押着到难波来,倭王孝德以下的一些不愿降服的大臣,被李业诩当众斩杀了数名,并将头颅挂在高处示众后,那血淋淋的场面震慑了倭人,被俘的这些倭王室成员,还有倭贵族,也不敢再造次,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表示愿意听服于我大唐。 李业诩也看出来倭王孝德也是个无能之辈,也准备以其挟令倭国内各部归服,在攻占难波的第二日,即令倭王下诏文,要各地守将放下武器,向我大唐军队投降。与倭王下达的命令一道送出的,还有李业诩以东夷道行军大总管发布的命令,命令中也特别表示,开城请降者,我大唐可以不追究其责,对降众,视作平民对待。 李业诩在布置完各部命令的第二日,各军即按各自攻击目标,踏上了征程,出征倭国的十万大军,李业诩和金胜曼只留一万五千人镇守难波,看管物资和俘虏,同时接受苏定芳从安东送来的物资补给及一些后援人员—— “郎君,我们什么时候能回长安去?”光着身子的金胜曼倒在李业诩怀里,微微地喘着气,问道。 李业诩一只手不停地揉捏着金胜曼那饱满的胸部,一边嘻嘻笑着道:“怎么?不喜欢这儿的生活了?” 两人刚刚地场激战下来,金胜曼体力还不错,在李业诩的疯狂攻击下,完事后还能坚持着说话。 “这儿只有妾身在你身边,是挺好的,只是妾身都想给你怀个孩子了,在这里如何能行,所以想回长安,等着皇上赐婚,”金胜曼在李业诩的揉捏下,娇声连连,拼命地往李业诩怀里挤,却还是坚持着把想说的话说完。 “哦!?”李业诩抱紧金胜曼光滑的身子,再捏了把金胜曼那挤在自己胸膛上有些变形的胸部,“待倭境内大部地方被我攻占了,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那年内我们就可以到长安了?!”金胜曼有些惊喜地说道,坐直了身子,搂着李业诩的颈道。 李业诩双手一把抓住在面前晃荡的挺拔**,yin笑着道:“回到了长安,你就不要想天天与为夫如此欢好了!” 胸部关键部位被袭,金胜曼娇喝一声,又挤进李业诩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妾身也知道,但还是想到长安去,那样就可以与你名正言顺一欢好了,省得如今这样偷偷模模,怕被人瞧见…” 两人虽然经常在夜间缠绵欢好,但都是偷偷模模的,只是他们所住地方没有其他闲人能进来,知道他们这样事的,只有李业诩的一些贴身亲卫,还有金胜曼的几名侍女,这些人自是知道事情的轻重,主人的事就是他们的一切,没有人敢乱说。 “希望诸将所指挥的战事进展能顺利,那样我们就可以及早回长安了!”想到长安,李业诩也涌起一阵温情,想着时刻关注自己的祖父李靖,还有妻儿们,恨不得能立即飞回长安去。 “郎君!”金胜曼突然一用力,将不及防的李业诩压在了身后,用手指轻轻地抚着李业诩的胸,“妾身的这些侍女,你准备收几个?” “啊!?”李业诩吓了一跳,金胜曼的侍女有几十个,贴身的也有好多个,若将这么多女人都带回长安安置在府里,那不说郑燕等妻妾们会闹得鸡飞狗跳,惹出大事来,自己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这样的事千万不能干,“为夫只要你一个,其他人都不要…” 李业诩也想着,怪不得金善敏等几人看到自己都是满脸羞意,原来又是买一送一或者买一送几的买卖,虽然很划算,但祸害不小。 “那怎么行!”金胜曼很是惊讶地说道,“妾身的几位贴身侍女都是王室家女,她们都是与妾身一道陪嫁的,你不能不要他们的!”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我们还有事没做完呢!”李业诩再次yin笑道,拍拍金胜曼丰满的臀部,他不想在这事上纠缠,反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么多女子进门,到时将这些金胜曼的侍女都处理给其他人作妻就是—— 各军出发后,陆续有战报送回来。 第一近卫师、第五近卫师及配属军队在李业嗣的率领下,势如破竹,十多天时间行进了七百余里,连拔了数十座倭国所谓的“城”,倭兵闻风而降,我大军没有遭到什么有力的抵抗,在战报送回来时,已经与配合作战的水师将士在后世日本的东京那个位置会师,准备休整一些时日后,继续往东北方向攻击。 由程处默、尉迟宝琳所领的第三、第四近卫师及配属部,遭到的抵抗要强烈一些,但大唐军队的战力是倭残兵无法相比的,对马、壹岐等数座要塞已经被我大唐攻下,斩杀倭兵两万余。在最新的战报传回来时候,正在攻打筑紫要塞,筑紫要塞的倭兵抵抗的也是最强烈,还有一部倭水师参与,战况如何李业诩还未收到最新的传报。 郑仁泰所领的西路大军也所向披靡,他们在登陆离难波最近的那个大岛后,遭到的抵抗很小,这个岛上的倭守军在接到倭王孝德的命令后,大部都选择了投降,那些抵抗的倭兵,也很快被消灭了。在最近一份战报传回来时,郑仁泰等将已经派出一部兵力,攻击稍远那个,后世被称为九州的大岛。 各路大军所传递回来的消息让李业诩很是兴奋,我大军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几路出击,横扫小日本本土,还处于未开化状态的倭人,实是不堪一击,我军用很小的代价就可以取得征战倭国的胜利,看起来在战前自己还是把困难想得太大了,实际中遇到的困难要小上很多—— 随后的日子,各部胜利的消息不断地传来,因为我大军一路征战所向披靡,倭兵大部被歼灭或者被俘,但溃逃的倭兵还是不少,这些逃亡到各处的倭兵将我大唐军队的消息散布出去,使得各地倭军主将及倭官员都心惊胆战,因有倭王孝德的命令送达,在我大军临城时,大部都是选择了投降。 位于倭北部的毛人国,因这些年与倭相互攻伐,实力大降,人丁很少,在不久前臣服于倭王,此次闻知大唐军队已经将倭境内大部征服,心内大惧,在接到李业诩送出的命令后,也不敢抗命,上表请降。 在接到各部大捷的消息后,李业诩也在难波召集留守的诸将,还有被俘的倭王及倭王室成员、贵族等宣布了大唐皇帝的旨意,除倭国,除倭王尊号,在倭境内设置汉东大都督府,改难波为东州,作为汉东大都督府的治所,暂由李业诩兼领汉东大都督府,以正往汉东赶来的牛进达领检校大都督,第五近卫师将军苏海政、水师将军刘仁轨领副大都督职,在汉东大都督府境内以岛划分,设置四个都督府,四十四州,二百县,分别由苏海政、刘仁轨、刘伯英、席君卖领都督职,刺史及令暂由归降的倭贵族担任,待皇帝所派的汉人官员到任后,所有州刺史皆由汉人担任。 将流经东州北面的大河改名为东水,动用被俘的倭人俘虏,在东水南侧筑东州城! 这一份密旨李业诩事前没有偷看,但大概的意思他可是知道的,大多都是李世民按照他的建设拟的,只是一些人员的任命上有稍稍的变动。 此战后,除了李业嗣、裴行俭,李业诩属下的大部亲信都被留在了如今的安东大都护府境内。 不过在李业诩看来,这是好事。 李业诩也知道,倭境内大部都已经平定,自己也该踏上回程的路了,李世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密旨,肯定是让自己率一部班师的… 第二百五十章 准备班师回朝 第二百五十章准备班师回朝 进入汉东大都督府境内已经有三个月左右了,各路大军传回来的都是捷报,只是战事都不太激烈,我大唐军队行到之处,倭人无不闻风而降,没有遭到过什么激烈的抵抗。 从这些收到的情况上可以看出,当初决定在这个时候出征倭国是最好的选择,倭内乱还未完全平息,各部落头人正自惶恐,无法相互策应及联合起来,抗击我大军;直击倭国都难波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倭王及其属下重大的大臣,还有倭国内的贵族不及防备,大部被俘虏或者击毙,倭军士气大受影响,大半的残余的倭守军没有进行抵抗,就向我大军投降了。 冷兵器时代不比热兵器时代,一座城被破后,城内的守军士气已经瓦解,基本不可能再有一房一屋的抵抗,城破即表示此战已经失败,对于攻城方来说攻入城中就是取得了攻城战的胜利;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国都被攻破,一国之主被俘虏,那此国也差不多可以宣布灭亡,就和去年攻击百济、高丽,如今攻取的倭国样,其属下各城的守将都已经没有信心也没有胆气再战。 更不要说倭国的士兵也无法与我大唐训练有素的将士相比,倭兵的战力甚至连百济、高丽的士兵也是比不上的,这也是我大军进入倭境内后,战事进展异常顺利的原因之一。 战事进展的顺利程度是远超李业诩的想象,原本以他的估计,将大部分倭境内领地占领至少要半来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以李业诩所想的倭人抵抗强度,应该是不差的,就如后世二战时候日本兵那样,不轻易投降,没想到现在遇到的倭兵完全不是一回事,战力差不说,意志力也更差,投降甚至都是抢着先,生怕落后要被杀头般,李业诩想着有可能那所为有的武士道精神还没盛行。 只过了不到三个月,那些情报人员所报告的倭境内重要地方基本被我大军占领,李业诩的使命大部已经斟酌完成,和高丽、百济、新罗一般,如今的倭国已经不存在了,在这片土地上,留存的是我大唐的汉东道大都督府,并且由我汉人实治的,我军数万将士留在这里,将对当地的土著人实行有效的威压。 待布置好汉东大都督府的一切后,李业诩就可以率一部将士凯旋回京了。 各路出征的将领率部完成了各自的战略目标后,除以一部将士留守各重要地方后,其他军士也将押着大量的俘虏回东州来,在东州集结。 哪些人留守在这里,李业诩从李世民留在他的上一份密旨里,委任这些官员的名单中就可以看出来,最后一份密旨里的内容他都已经可以猜到了。 只不过,回程不会太顺利,俘虏的倭人有数十万,这些人若要全部押解回内地的话,那是要费不少时日的,离了倭地后,无论是从熊津还是鸡林州再经安东,或者直接从汉东乘船直航,这些俘虏都不可能一次性押完,有可能还要到下一年才可以全部运完。 这也是考验留守将领组织能力的一个事件,李业诩希望留守的主将苏海政,还有刘仁轨等能不出纰漏,为出征倭国的战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李业诩也拟定了详细的命令,派人送往各路出征的大军。 李业诩希望,各路大军能在入秋时候回到东州,那样可以趁现在的偏南季风,直航回内地靠海的淮南、江南道一带的,李业诩决定自己率大军回京时候还是乘坐水师战船由海道直接回内地,这样可以省却骑马行进的劳累,同时减少行进时间,争取在严寒到来前回到长安—— 金胜曼的寝房内,李业诩没待下人通报即快步走了进来,对正梳妆的金胜曼说道:“公主殿下,本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正在服侍金胜曼梳妆的几位侍女看到李业诩闯进来,都红着脸闪了出去,只留下金善敏一个人服侍,金善敏也是微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李业诩。 金善敏自是最清楚李业诩与金胜曼的关系,她也多次隐约地听到李业诩与金胜曼在房内激烈肉博的情景,在感到脸红耳赤的同时,整个人身子也是痒痒的,似有虫子在爬,早已经偷偷喜欢上李业诩的金善敏,也在心里祈愿,有一天李业诩能将她拉进房多好。只是每每都是失望,李业诩甚至正眼都没瞧过她,还好金胜曼安慰她,无论如何都会将她带在身边的,这才让她吃了定心丸,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今日看到李业诩直接闯进金胜曼寝房内,金善敏心里更是狂跳不已,连帮金胜曼梳头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张俏脸也是涨得通红,不敢看李业诩,只是听到李业诩所说的,有好消息要告诉时,也是忍不住瞄了眼李业诩,眼巴巴地等着李业诩说事儿。 “大帅,有何好消息要告诉本公主?!”因边上有个金善敏在,金胜曼也没有与往日两人私下间那般称呼,只是神情与语气还是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李业诩借着光亮看着眼前这两女,也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金胜曼身边上金善敏,看到金胜曼没有让金善敏出屋去,有些明白这位金胜曼的意思,也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金善敏。 此时还是夏末天气很热时候,在屋内的金胜曼与金善敏衣着也是比较单薄的,因有阳光直射进来,透过轻薄的衣物都可以隐约地看到里面的肌肤,李业诩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金善敏这女子长得也挺漂亮,身段自是不差,凹凸感非常的强烈,只是边上还有个金胜曼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李业诩也不敢多看,当下正色地说道:“你们可以早做准备,收拾好东西,再过一些时日,本帅带你们回长安…” “真的?”金胜曼听了不由的大喜,此前李业诩一直没有明确说明何日可以班师回朝,今日不经意间,李业诩告诉了她,而且还是当着边上侍女的面说的,她也知道,李业诩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马上就要宣布命令了。 “吾皇的诏命已经送达,令你随本帅一道回长安,过两日,待所有大军都抵达东州后,本帅即会宣布命令!”李业诩微笑着,还是没有告诉金胜曼实情。一些事像金胜曼这样身份特殊的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那…太好了!”金胜曼有些欢呼雀跃的想法,但被李业诩一瞪,也马上收住,但还是对李业诩做了个鬼脸。 这样的举动让从来没有看到过金胜曼如此举动的金善敏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这位尊贵的主人,在李业诩面前竟然这样一副小女儿心态,完全抛弃了以往的矜持。 金善敏在为自己的主人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不知道何时自己也能有主人这般的荣幸,得到李业诩的宠幸! 金胜曼并没察觉到金善敏心理的变化,心里高兴,也想与李业诩亲热一番,也就转过眼,对金善敏说道:“你先出去吧,一会再进来服侍…” “是,公主!”金善敏对两人分别行了一礼,即带上门出了去。 看到金善敏出去,已经忍不住的金胜曼一头扑进了李业诩的怀里,抬起头,等待李业诩的亲吻!—— 在李业诩的命令送去一段时间后,李业嗣等一些将要随李业诩回京的将领们,都领着一部分所属将士,陆续从各地回到东州。 将领汉东大都督府大都督职的牛进达也率一部军队抵达了东州。 在将士们得胜归来时,东州城的修筑已经开始,在唐军将士们监看下,数万的倭俘虏在日夜不停地修建着城墙,东、北两面一人多高的城墙已经立了起来,李业诩实在是想不明白,如今这样冷兵器时代,城墙这种非常有用的防卫设施,为何倭人没有想到修筑,不成倭国内各部落间进行的战争都是如小孩过家家的?若是倭境内都有坚固的城池驻守,那自己的这次出征也不会这么容易,这只能怪倭人太笨,这么简单明白的事都想不到。 只是倭人即使有城坚守,那也一定会被我大军攻取的,只不过时间会久一些而已。 在诸将抵达后,李业诩也逐个与他们说明了留还是回,留下的将领们李业诩也是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到底这是孤悬海外的领土,不像熊津、鸡林州一样与内地有陆地直接相通,来回更加的不方便。 所幸这样经历了多场战事,被灌输了新时代作战思想的将领们也都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听从命令。 七月初,李业诩在汉东大都督府治所东州再次宣布了皇帝的诏命,以牛进达领汉东抚尉使并汉东大都督府大都督职,苏海政、刘仁轨为副大都督并兼领都督职,还有席君卖、刘伯英两人也领都督职,率军留镇汉东,郑仁泰仍领安东副大都护并熊津大都督,由李业诩亲领及杜爽相辅,率水师将士一部,战船一百五十艘,带着一部将士,再押送倭王及倭国内贵族,还有一些俘虏一道回长安。 没有李世民新的诏命来,李业诩也就按事前的布置,将最后一份李世民的密旨拿出来宣布。 在李业诩宣布皇帝诏命五天后,已经集结好的第一近卫师将士,还有其他各近卫师各一部分组成的凯旋大军全部登舰,再加上“倭王”孝德及那班被俘的原倭高官、贵族,还有数万俘虏,也一道上船,准备直航回内地。 留在汉东大都督府的兵力有六万人左右,包括一部改编的新罗、百济、高丽旧军,他们在这里驻扎的时间还是要朝廷的进一步命令! 第二百五十一章 踏上回程路 第二百五十一章踏上回程路 贞观二十年八月中,远征的大军一部踏上归程,他们将乘坐水师战船,从东州码头启航,在金浦京及熊津大都督府境内的一个港口稍作停留后,将直航到河南道的海州一带,从那里登陆。 在李业诩率部班师后,郑仁泰也将率一部将士从汉东境内撤出,回到熊津,郑仁泰依然在熊津履行他的职责,直到朝廷派新的官员来接任为止。 汉东大都督府境内有数万大军驻扎着,分布在各重要城镇上,这是维护汉东稳定的根本,有可能随着形势的好转,留守的军士数量也会减少,一批土著住民也会被征召入伍,经过一番洗脑及系统训练后,成为镇守汉东大都督府的军力组成部分。 李业诩率部启航之时,郑仁泰、牛进达、苏海政、刘仁轨等率领在东州的所有留守将领及一部军士到海港边上欢送。 东州港码头在李业诩率大军登陆后,也进行了修整,在东江边上修建了一些可以供战船停靠有锚地,这样战船就可以直接从位于东州城边的东江码头上直出,不必再行出数里路,到海湾处,这样方便了许多,也使得战船进出安全了许多。 东州码头上旌旗飘扬,郑仁泰、牛进达率领所有将士们整齐列队,以标准的军礼向站在楼船上的李业诩及班师的其他将领们致敬,李业诩和战船上的将士们也举行还礼,向列队整齐的留守将士们致敬。 再见,这片让李业诩感觉复杂的土地,这辈子不一定再会到这里来,许多人也不一定会再来,甚至有可能在他死后,大唐国力削弱,无力顾及,将这块土地放弃的也说不定。 李业诩可是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 “大帅!郑副帅他们已经看不清了!”一身戎装的金胜曼走到还举手敬礼的李业诩身边,轻声地说道。 岸上的人影都已经模糊,李业诩还举着手行礼,自己的主帅还没把手放下,其他将士们也都不敢放下。 听了金胜曼的话,李业诩这才回过神来,放下了手。 “全体礼毕!”身边的亲卫也将李业诩的命令传达下去。 在战船上列队站坡的将士们也都进舱去了,各船上的帆也都张了起来,战船以一定的队列往西航行,待出了这个被李业诩改名为“汉东内海”的地方后,再改向北,先在金浦京停靠,补充一部分物资,还要带走一部跟随进京的原新罗旧臣及李吉等皇帝令其回朝的将领。 大部的物资李业诩也都留给了镇守汉东大都督府的牛进达,班师大军所需的,将到金浦京及熊津境内补充。 李业诩也派人,将他所写的一封信交给坐镇平壤的苏定芳,把这些时日所想的一些事都详细地交待了一番,李业诩也是可惜这次回程不经过平壤,无法与苏定芳这位多年以来一直相伴的战友话别,只希望几年后,李世民能将苏定芳调职回京,若是几年后李世民还在世的话。 李业诩在给苏定芳的信中最重要的内容就是,要保证汉东道大都督府将士所需物资的供应,这也是李业诩下达给苏定芳和郑仁泰的命令,汉东境内原物资匮乏,即使开展军事屯田,一两年时间内大军所需物资还是需要后方供给的,这也是保证汉东大都督府境内稳定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舰队顺风安全地驶离汉东内海,进入宽阔的“安东海峡,”这也是李业诩命名的。属于安东大都护府境内的这个宽阔的海峡,将其命为安东海峡那自是最合适不过了,后世的什么朝鲜海峡就让它见鬼去吧,朝鲜、日本这样的国名都不可能在历史上出现了。 舰队一部船只在对马岛停留,将一部物资卸下,交给驻守岛上的那些军士,继续启航,在从东州出发十天后,抵达金浦京港,装载物资,人员休整。 五天后,再从金浦京出发,往西航行。 因为一场风暴来袭,舰队在熊津南面的慰礼港再次休整,三天后风暴过去,风势也逐渐小了,舰队再次启航,往西面航行。 李业诩希望进行黄海与东海交界这一带,不要再遭遇台风之类的袭击就好了—— “大帅…郎君!你看你海多美啊!”与李业诩并肩站在楼船最上面的金胜曼,指着远处那蔚蓝又平静的海面,轻声地说道。 远处的海面风浪非常的小,小得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蔚蓝的海面看起来非常的深邃,很是让人着迷,不断地有海鸥类的海鸟在舰队上方飞舞,海鸟的鸣叫声带来了一些热闹,也增添了景致。 “是挺美的,没有战争,没有风浪,一直在海上航行味道也是挺不错的!”李业诩举起望远镜,看了又看,再轻声地问道,“这一路有没有觉得累?” “没有!”金胜曼摇摇头,“妾身都希望能与你这么一直走下去,有你相伴,怎么都不会觉得累!” “是吗?我们在海上这么一直下去,你忍得住吗?”李业诩调笑着道,歪着头,看着一身冬衣装束的金胜曼。 已经是仲秋天气了,早晚间都感觉到了深深的凉意,行驶在海上让人觉得更加的冷,所有的军士们也都已经穿上了冬衣,金胜曼也是把自己身子裹得紧紧的,不知是因为爱情的缘故,还是自己三天两头的滋润,李业诩觉得现在的金胜曼比刚开始看到更加的美了,一双妩媚的眼睛都能把人魂勾走。 好像这妞抵抗力也强了,数次光着身子在床上受冻,都没着凉生病,这次出海后也没有什么不适,让李业诩大感放心的同时也很是好奇。 看来女孩变成女人后,是有大大的不同了,在自己不停攻击下,连身子都变得强健了。 金胜曼见李业诩的目光在她身上不停地瞄来瞄去,不禁横了一眼,眼中露出稍稍的羞意,满眼是媚态,还挺了挺胸部,故意**李业诩。 上了船,因为空间小,耳目多,两人都没进一步的亲热过,至少只是亲亲嘴,摸摸身子,见着吃不着的味道真的不好受,李业诩也希望早些到岸,可以一解身体的需求,把这个美人儿制服在身下,动弹不了为止,省得她时不时勾引自己。 听李业诩如此说,金胜曼脸上泛起红晕,媚态更加的浓了,用很轻的声音说道:“要不,今晚你到我舱中来,或者妾身到你舱中来,本公主有重要的军务要向大帅汇报!” “好啊!那就到本帅的舱中来,本帅突然想起来,真的还有重要军务要与你说!”李业诩坏笑着说道。 “那本公主就用罢晚饭后即来聆听大帅您的吩咐!”金胜曼脸上布满了红晕,说了这话就转身逃走了,临下舷梯时,还不忘回过头,对李业诩抛了个媚眼,差点把李业诩的魂都勾走—— 一路行来,还是很顺利的,虽然一些时候海上风浪也曾较大过,但李业诩担心的风暴却是没有遭遇上,舰队除了一两艘小舱受损外,没有其他意外的事件,押着的俘虏也是很老实,这样的情况让李业诩直呼太幸运了,真的有冥冥之中的事,不知是否是时空管理局的人在照顾着他。 经过近二十天的航行,在刚刚入冬时候,舰队终于平安地抵达了海州,此时已经是大唐贞观二十年九月二十二,海上的季风也马上要开始变向了。 海州即后世的连云港,也是个较大的城市,海州的所有官员都到码头上迎接凯旋的大军,并为将士们准备了丰盛的酒宴。 登岸后李业诩与来迎接的海州官员一番客套后,也带着属下的将领参加了海州官员为凯旋大军举行的酒会,在战船上已经多日没进食过蔬菜等新鲜东西及喝过酒的诸将,在一番谦让后,也即海吃起来,那肚量让海州的官员都是吃惊。 李业诩和金胜曼及其他高级将领们,也都进海州城暂住,再令陆续上岸的将士们在海州城外休整。 在上岸后,李业诩也即通过驿站,将大军已经抵达海州的消息报知于长安,等待朝廷的最新旨意。 海上一路颠簸下来,睡在塌实的陆地的床上,让人感觉到非常的安心,只是李业诩原打算上岸后能与金胜曼胡来一通的想法却没实现,海州城内来套近科的官员络绎不绝,李业诩也严令金胜曼保持身份与距离,不得做出越轨之事。 在抵达海州后的第十天,长安送来了皇帝李世民的诏令,命李业诩率大军返回长安! 在收到诏命后,李业诩也即带着已经休整了多天,补充好物资及更换冬衣的将士们,再次踏上行程。 车马行进虽然比乘船行进累一些,但安全性也高很多,在海上航行时李业诩一直悬着心,怕出现什么意外,让数万将士蒙难,到了陆上,这样的担心终于可以消除了,大军基本不会出意外。 经徐州,过宋州,沿汴水行进,再经过汴州、郑州,在洛阳稍作休整。 出乎全军将士意外的是,他们的主帅李业诩在洛阳生病了,持续几天“高烧”,下不了床。 在军中医官的调理下,几天后,李业诩的病情稍稍有了起色,大军继续前进,李业诩却是弃马改乘车行进。 在入潼关时,天气已经转坏,下起了大雪。 在潼关,李业诩再次收到李世民的旨意,在大军抵达长安之日,皇帝将率领在朝的文武百官,出长安城五十里,迎接凯旋的大军! 李业诩将皇帝出城迎接凯旋大军的消息传达给了将士们,深感荣幸和激动万分的将士们浑然忘却了疲劳,冒着大雪继续前行,从潼关出发后的第六天,大军终于抵达长安近。 此时雪已经停了,皇帝派来的使者已经在路上等候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李世民亲迎出长安 第二百五十二章李世民亲迎出长安 这次作为慰抚使先一步来迎接的是刚刚几个月前被李世民任命为尚书右仆射的李世绩,还有黄门侍郎褚遂良。 看到李业诩率领将士们行来,李世绩和褚遂良都在远处下了马,踩着积雪迎了上来。 知道皇帝将亲自来迎接凯旋的大军,李业诩在快抵达长安城时已经重新骑马了,见来使下了马迎过来,正策马行进的李业诩及身后诸将也都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 两队人马近了,跟随在李业诩身后的金胜曼、李业嗣等人却在后面稍远处停了下了。 李世绩比褚遂良走前一步,老远就朝李业诩大喊起来:“贤侄,此次老夫是自请命,和诸侍郎一道,先一步来迎接你!” “李相,诸侍郎,不敢当两位来迎接!”李业诩也快步上前,对李世绩和褚遂良行了礼。 对李世绩,李业诩自是有那么一份亲近感,两人虽然在平壤一起呆过一些日子,但因为忙事军务,都没有好好私下细谈,更别说自平壤一别后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此时见到自是感到很亲切;而对褚遂良,这位与自己政见虽然不太合,但却是后世那个喜爱书法的父亲非常推崇的书画名家,李业诩也不敢不尊敬。 李世绩和褚遂良也忙回了礼,依然是李世绩说话:“贤侄,此次你率军征战数国,平三国,此等功绩,老夫可以望尘莫及啊!” “李相如此说,那是折煞末将了,末将只不过是按照皇上的布置,打胜了几场小仗而已,且攻取的地方对手都过于孱弱,如何能与李相战功相比!”李业诩虽然自感立下功劳不小,但在李世绩这位历史上过于著名的将领面前,丝毫不敢托大,而是保持一份恭敬的谦虚。 “李大总管过谦了!”听李业诩如此说,在一边的褚遂良忍不住插嘴道,“大总管立下的战功,在我大唐一朝,已经无人可比了,汉时霍骠骑也是比不上,此是陛下在朝堂上当着众臣的面说的…” 褚遂良虽然在数次朝议时候反对征战,但同样作为一个有血性的大唐男儿,在听闻我大唐将士在外征战过程中,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也禁不住热血沸腾,奋笔疾书了几首诗相贺,对李靖的这位孙儿,心中也是充满了敬佩,这次随李世民一道出城迎接凯旋的大军时,也自请命先一步来迎接李业诩一行。 听褚遂良如此一说,李业诩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李世民这皇帝有点口不择言,如此说,李业诩都觉得太过于汗颜了。霍去病是他心目就非常敬仰的英雄,年少时候也是以其为榜样,将霍去病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豪言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如今李世民竟然在朝堂上公然说连霍去病都无法与自己相比了,在感到骄傲的同时,又是深深的不安,自己只不过仗着一个穿越的人太多优势,还有一个军神般的祖父仪仗,再加上皇帝李世民对自己的器重,网罗到一批将才,才得以有这番成就。 只是无论取得多少战功,李业诩总有些觉得不太真实,这般做,仿佛有些在愚弄如今的世人一般,如今打听到李世绩和褚遂良这两位在初唐历史上如此有名的人物,都对自己赞赏有加时候,这一份惶恐感更加的强烈了。 只不过如今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李业诩当下稳稳情绪,对两人再抱一礼道:“两位前辈如此说,晚辈甚是汗颜,陛下这是赞誉过了,这些都是众将士之功…” “好了,贤侄,什么时候你能改掉这般谦虚之气!”李世绩仿佛有些受不了李业诩这般文绉绉的样子,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陛下在前方等候凯旋的大军,还有你的老祖父也一道来迎接你了,我们快走吧…” “祖父!?他老人家也来了?”听李世绩如此说,李业诩有些热血冲上头脑的感觉。一路行来他一直想着能早一些时候看到这位可亲的老祖父,但又担心如此严寒的天气,已经七十六高龄的李靖吃不消身子,也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来迎接自己,如今听到李世绩如此说,李靖也来迎接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正是!”李世绩肯定地点点头,褚遂良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两人又看看在李业诩身后金胜曼及诸将。 “李相,褚侍郎,这位是真德公主,”李业诩示意稍后一些的金胜曼上前,为他们作了介绍,“这位是尚书省李右仆射,这位是黄门褚侍郎!” 一路行来,李业诩已经为金胜曼讲了一些朝中重臣的事,金胜曼也自是知道这两位的大名,也上前行了礼。 对这位举国内附的新罗先王,李世绩和褚遂良也表示了他们的一份尊敬,回了礼。 接着李业嗣、尉迟宝琳、李吉等诸将也都上前作礼。 几人再寒暄了几句,再上马,李世绩和褚遂良伴着李业诩左右,往前走。 再行一段,雪地里,皇帝仪仗那漫野的旌旗也都清晰可见了,欢快的迎宾曲乐也隐约可闻,李业诩一行也即快马前行。 待近了,李业诩也看清,今日来迎接的官员人数还是一般的多,更远处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李业诩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们有没有在迎接的人群中。 在抵达皇帝御驾约百步远的距离,所有人全都下了马,踩着没靴的积雪走了过去。 皇帝李世民端坐在御驾车上,看到李业诩一行走过来,也即起了身,走下御驾,迎了过来,边上的太子李承乾也跟着一道走过来。 李世绩和褚遂良已经站到一边,李业诩率金胜曼、李业嗣等一行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臣东夷道行军大总管李翼率麾下众将叩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金胜曼等人也跟着行了礼。 “大总管免礼,”李世民亲自上前扶着李业诩,仔细地看了李业诩一会,脸上满是赞赏地说道,“爱卿没负朕的重托,将一切事儿都办妥了,朕甚欣慰…” “陛下威名远播四夷,我大唐军威震天下,诸蕃皆来归附,此乃顺应天意之举,非臣等之功!”面对李世民这样当面的赞赏,李业诩恭敬地回道。 面对李业诩这样恭敬的姿态,李世民脸上赞赏的味道更是浓了,“胜而不骄,乃为良将之风范,药师无憾也…哈哈哈!” 李世民大笑几声,又再说道:“听说你在洛阳病了,如今可否大好?是何原因?” “多谢陛下关心,臣已经基本康复了,只是身子还在些弱,想必是这段时间以来操持事务过多,再加上舟途劳顿,身子疲乏了,再受了些风寒,因此得了病症…” “朕去年回程时,也是得了风寒,调理了大半年,身子才得以大好,看来贤侄也与朕一般,哈哈,待一切事务处置完毕后,朕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好好休息!” “多谢陛下!”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心里感觉到暖哄哄的,这皇帝还真会体贴人。 李世民再把目光看着李业诩身后的金胜曼,上前一步。 金胜曼见皇帝如此,也忙走上前去,再施一礼,“臣金胜曼叩见陛下…” “唔,真德公主一路辛苦了!”李世民瞧了瞧金胜曼,又看看边上目不旁视的李业诩,脸上露出促狭的笑,还得意地向李业诩挑挑眉头,“待一切安顿下来后,朕自有安排!” 接着李业诩身后的诸将也都向李世民和李承乾行了礼。 李承乾也对李业诩所立下的功绩称赞了一番,只是看向李业诩的目光中少了些年少时候的崇拜,多了份欣赏。 待与李承乾作礼后,李业诩这才看到,挤在众臣中的李靖在那里向他点头微笑,今日来的官员太多了,黑压压的一片,李业诩都瞧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人。 因皇帝在身边,李业诩也无法过去,只得远远地对李靖行了礼。 皇帝接见凯旋将士后,一道迎接的众臣也上前,分别对李业诩及诸将致以敬意,先是李恪等在京的一群皇子。因是重大的仪式,李恪也只是依礼对李业诩表示了致意,但眼神李业诩再是明白不过,那是挚友间才会有,饱含情意的眼神,李业诩也用一个灿烂的微笑回就,再是作为百官之首的房玄龄,还有其他诸臣,最后才是李靖等这些散官。 待李靖等人走过来时,李业诩和李业嗣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在李靖面前,“祖父,不孝孙儿终于回来了…”说着兄弟俩恭恭敬敬地向李靖行了大礼。 见李业诩兄弟如此,李靖也忙上前一步,搀扶起李业诩和李业嗣,“你们两个,果然没有负老夫所望,立下如此大功,老夫还有何憾…哈哈!”李靖得意地笑了两声。 李业诩却分明看到,李靖大笑中,眼角却有隐隐的泪,李业诩也忍不住,眼角滚出大颗的泪,这份浓烈的亲情,在这一刻真实地感受到了。 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的是,李业诩身后的金胜曼,也跟着一道跪下,对李靖行了大礼,这举动不只让百官震惊,连李靖也很是惊愕,只是看到李业诩的眼神,似是明白过来,也接受了金胜曼的大礼。 金胜曼也因此饱受众臣的注视,脸上挺是尴尬。 凯旋仪式进行了大半天,李业诩都出了一身汗,所幸终于完了。 最后,李世民拉着李业诩的手,面对众臣及李业诩所率的凯旋将士,清了清喉咙,带着吼声道:“我大唐兵威震天下,无人可以撼动,那些冒犯我大唐天威者,都逃不了被诛的命运,大唐威名必将远播万里,”说着李世民举臂高呼道,“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数万将士及朝臣们都跟振臂高呼,如此的高呼,使得气氛更加的热烈。 在狂呼一阵后,李世民拉着李业诩的手,一道上了御驾辇车,从明德门进入城内,接受城内百姓的欢呼… 第二百五十三章 终于回家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终于回家了 李业诩与李世民同乘辇车,从明德门进城,经过广阔的朱雀大街,往皇城而去,接受聚集在朱雀大街两边数万百姓的欢呼。 朱雀大街上的积雪都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使得车驾行进少受些阻碍。 被街道两边整齐排列的羽林军将士隔开的百姓,不断地向凯旋的将士们欢呼,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盖过了一切其他的声音,甚至连城楼上那震天的锣鼓声也听不到了。 崇尚军功的大唐贞观时代,每一次出征后凯旋回京的将士,都会受到百姓这般自发的欢迎,许多人是不惜走了很多路,从周边地方来到长安城,就是为了一睹大唐王师将士的风采。 不过二十年前,突然的铁骑曾经到达过长安不远的渭河对岸,数不清的百姓遭受涂炭,而如今,周边能威胁到大唐安全的小国或者部落都已经被征服,至少几十年间,大唐的百姓不要担心外敌的入侵了,这些出征的将士都是大唐的英雄,他们为大唐带来了荣耀,也让大唐的百姓充满了自信和骄傲,让他们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这正是百姓们对凯旋的将士们表现出如此热情的主要原因。 长安城的百姓已经数次见到皇帝亲自出城迎接凯旋的将领了,这样的殊荣也是大多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但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使得很多人都有从军报国的志向,以求能有这么一日,他们也能在凯旋的大军中,得到皇帝的亲自迎接。 李业诩站在辇驾侧,偷偷打量了几眼坐着的李世民,这皇帝也很是享受民众这样热情的欢呼,嘴角有隐藏不住的笑容,那份得意与自信溢于言表。大唐帝国这般强盛,边上没有可以相抗衡的力量,作为大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李世民那份飘飘然的感觉李业诩很是能理解。 看其他诸臣,也被大街上这般气氛所感染,一个个都是眉飞色舞的样子,甚至有人跟着百姓们一道高喊着,一时间,严冬的寒冷都已经自动被人们忽视了。 在辇车缓慢的行进间,李业诩的眼睛也不停地搜索着街道两侧,希望在欢迎的人群中能看到府中的家人们。终于在接近皇城处的街角,李业诩看到了郑燕等妻妾及儿女们与自己的父母亲等一道站着,虽然隔得远,李业诩也能看到妻儿们那激动的样子。妻妾们不停地在对着自己挥手,儿女们都在挥手跳跃着,扯着喉咙大喊着,只是他们的声音都被百姓们的欢呼声遮隐掉了,李业诩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 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父母亲,郑燕、曼苏、颜如冰、云儿、小月,还有李征、李衡、李微等,李业诩眼中有潮湿的感觉,几年未见的亲人们,今日终于见到了,有些眼眶发热的感觉。只是伴着皇帝的御驾,除了皇帝边上还有太子,众多的大臣,李业诩也不敢失礼,只得用力地对着妻儿们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李业诩的动作更引得妻儿们一阵狂喜,许多人都忍不住抹眼睛了,儿女们的嘴巴也张得更大了,李业诩都能他们的口型中知道,这些小屁孩们是在喊“爹爹!” 御驾车队走得很慢,好一会才走完朱雀大街,进了朱雀门,所有人都下了车,众臣们跟着李世民及太子李承乾上了朱雀门,接下来还要在这里举行盛大的献俘仪式。 随着众臣们登上城楼,在此次征战中被俘的原倭王孝德及他们手下的一些重臣们,还有先前送到长安的前高丽王高藏,百济王扶余义慈等都被带到朱雀门下,作为战俘,他们被长安的百姓们指指点点,得到他们应该有的羞辱,最后皇帝宣布了对他们的赦令,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以示大唐皇帝广阔的胸襟。 祭太庙后,盛大的凯旋及献俘仪式结束,皇帝又率群臣们到太极殿中,对这次出征我大唐取得了辉煌战果进行了一番通报,李业诩也大致地向皇帝及在殿内的诸臣讲述了新罗内附及征服倭国的过程,自然又得到李世民的褒奖还有众臣们的吹捧。 所有的仪式都结束后,李世民也宣布,让归朝的将士们休整五日,五日后在太极殿对出征有功的将士进行封赏,并举行庆功宴会。 虽然如此,作为行军大总管的李业诩还是不能回家,他必须得把所有军务都交御了,把带回的军队都安置好了,才能回家。 两天后,李业诩也把所有的将士们都安置好,将一切军务交给兵部的官员,终于可以回家了—— 李业诩从安置将士们的军营出发,已经是天快黑了,因积雪融化,路上都结了冰,不太好走,只是思家心切的李业诩,还是带着亲卫们快速回赶。他们在马蹄底下包裹布条类的东西,以加大战马脚底的摩擦力,不至于打滑。 据李业诩打探的消息,金胜曼已经被李世民安置在宫内居住,李业诩也不得见,只得把准备对金胜曼吩咐一些事的念头压下,待过几日再说。 李业诩和一群亲卫在因天寒不太有人的大街上狂奔,转过几个街角,终于看到自己府院了。在街角处,已经有府里的下人们在探望迎接,看到李业诩一行飞奔过来,也都狂喜着往回跑,报信去了。 转过街角,李业诩放眼望去,府门口黑压压的都是人,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府门口虽然点着灯,但在远处还是看不清哪些人。 待李业诩跑近了,那些聚集在一块的人都出现了骚动,有几个人已经迎着马跑过来了。 从身影上,李业诩知道这是自己几个稍大的儿子。 待奔到了近处,李业诩也翻身下马,迎着在高喊着“爹爹”的孩子们跑过去。 李征跑在最前面,待快到李业诩面前,这些儿女们却停住了,李征率先跪了下来,向李业诩恭恭敬敬地一拜,“爹爹,孩儿们来迎接你了…” 接着其他那些小屁孩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说着相似的话,这样的举动让李业诩有些猝不及防,也马上上前,把跪在地上的孩子们搀了起来,“快起来…”并逐个地爱抚着他们的头。 出征快两年了,孩子们都长高了一大截,特别是已经满十四岁的李征,都与李业诩齐肩高了。 孩子们拉扯着李业诩身上一切可以拉的地方,拥着李业诩往府门口走,几个个子矮,够不着的小东西急得大哭,李业诩也只得将这几个抱在手里,与身边那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孩子们一道走到府门。 让李业诩意外的是,祖父李靖,自己的父母亲,先一日回府中的李业嗣,还有其妻岑若然,再有自己的妻妾们,及一些府中有头脸的下人们,都在府门口迎接。 李业诩也马上放下手中的孩子们,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李靖的面前,“祖父,不敢当您老人家在此迎接孙儿…” “好了,翼儿,莫如此,”满脸慈祥之色的李靖忙把李业诩搀了起来,“你立下这战功,老夫迎接你一次,也是应该的,听说你在洛阳生了病,如今可好?” “多谢祖父的关心,好的差不多了!”李业诩说着对李靖眨眨眼,再扫了一眼满脸担心之色的父母及妻妾们,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听李业诩如此说,担着心的家人们这才松了口气。 “大哥,我们让祖父在屋内候着,等你回来了再叫他,可是祖父他不肯,一定要在这里等候,说立下如此战功的李家儿郎,他一定要如此迎接!”一旁的李业嗣快语说道。 “好了,翟儿,莫说了,”李靖含笑说道,再对李业诩道,“翼儿,见过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妻妾,你都两年没回家了…” 李业诩依言向眼圈红红的父亲李德蹇,还有泪珠滚滚的母亲王氏行了礼,王氏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拉着李业诩的手,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并帮李业诩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强作欢笑地说道:“翼儿,娘可是天天在盼着你们俩能早些回来,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两个,娘可是天天…”王氏哽咽着说不下去,又是止不住的泪。 伴在王氏边上的李栎还有李樯两位小妹,也都陪着王氏在抹眼泪。 李栎已经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姑娘了,也与以往见到李业诩都往身上沾不一样,多了些矜持,小樯则对李业诩有些陌生,有些紧张地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李业诩这位传奇人物一般的大哥。 一旁的郑燕等人都已经是压抑不住抽泣了,她们也都上前,替李业诩解去身上的征衣,在解衣时候,每个人都忍不住在李业诩身上捏上几把,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业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眼睛一眨李业诩又消失了,若没有这么长辈在身边,估计每个人都要往李业诩怀里冲过来了。 “好了!在府门口如此,让人笑话了!”李靖似乎也被感染,说话间都有些哽咽,但还是露出一副威严的神色,对诸人道,“都进府去吧,翼儿也劳顿了这么多日,行军打仗也没好好地吃上过几顿饭,我们一家人边吃边聊…” 李靖的语气虽然平缓,但有些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众女眷也都止住了哭,一道进府内。 管家李年也是眼圈红红的,在向几个主人行了礼后,在前面带路,并亲自去吩咐下人们,准备晚宴。 从踏进府门的那一刻起,李业诩心内明显的轻松了。 这个府就是自己的家,出征时候无数次想起的家,府中有自己钟爱的家人,那么多熟悉的景物,这些在出征时候多次在梦中出现的人和物,如今终于实实在在地出现在面前,李业诩身上那种军人的坚毅气势,此时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刻,他只想好好地陪陪家人,陪他们说说话… 第二百五十四章 长安风云四起(上) 第二百五十四章长安风云四起 这一顿家宴吃得时间很长,快到子时了,才散席! 李靖陪着李业诩一道说话,坚持到很晚,在李德蹇夫妇不停的催促提醒下,喝得有些醉了,才离去。 席间大部分时间都是李业诩在说话,讲这两年来在外出征作战的情况,间或李业嗣补充上一些东西,把基本的战事经过都讲了一遍,听得家人们惊叹不已,连年龄参差不齐的儿女们,也都用手支着小脑袋,津津有味地听着李业诩的讲述。 李业诩也是把金胜曼的事都瞒过不提,大概知道情况的李业嗣也没有讲起来,李业诩虽然知道李世民马上就会宣布刚婚,但这样的事肯定不敢当着所有人面讲出来,还得与李靖,及几位妻妾单独讲才可以。 在讲述过程中,坐在李业诩身侧的郑燕与曼苏不停地往李业诩的碗中夹菜,杯中倒酒,到了最后,李业诩都吃得肚子鼓胀,头脑发晕。因酒喝得太多,李靖与父母亲离府送出去时,李业诩都有些摇摇晃晃了,最后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被郑燕与曼苏搀扶着进了屋。 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抬过来,几位妻妾们一起动手,将李业诩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抬进澡桶里,一道服侍李业诩洗澡。 可怜的李业诩,在酒醉中任妻妾们折腾,被揪得身上都是红一块青一块,他也是浑然不知,澡洗完后被妻妾们抬到床上,仍然大睡着。 众妻妾们守了一会,见李业诩没醒,也只得各自散去。 李业诩这一觉睡得很沉,很安稳,连个梦都没做,甚至在床上身子都没动过,待天色大亮时候,才醒过来。 而此时,与李业诩同睡一床,守了李业诩大半夜的郑燕,还正刚刚睡去。 听着府里静悄悄的,李业诩也没起身,歪着头看着熟睡中的郑燕。 郑燕身上只穿着,**半露,半个身子挤在他怀里,一只手还环着他的身子。 看着眼前这娇美的人儿如此一副神态,李业诩在看了一会后,也忍不住伸手往郑燕那饱满的胸部摸过去。 郑燕被惊醒,睁开眼,快速眨了几下,看着近在眼前的李业诩的脸,很是欣喜地说道:“郎君,你终于醒了,你一定很累了,睡得那么沉,妾身都弄不醒你!” 李业诩将挤过来的郑燕整个人都搂在怀里,抚着郑燕那一头光溜的长发,满是歉意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回来会一觉睡得这么沉…”一定是回家太放松了,再加上喝了不知多少酒,睡得太沉了,让府里这些等着她宠幸的妻妾们失望了。 郑燕顺着李业诩的手势再往怀里挤,一只手在李业诩赤luo的身子抚摸着,“听说你在洛阳病了,妾身和几位姐妹都急得不得了,想到洛阳来看你,只是被老爷子拦住了,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与妾身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待闲时我为夫再与你细说,反正如今是没事了!”李业诩似不想在这事上说什么,腾出一只手来,伸进郑燕的衣襟内,摸着那有些夸张的**道,“来,让为夫好好地宠幸你一回…” “妾身都想死你了,都两年没见你了…”郑燕任李业诩施坏,还故意地把胸挺高些,口里却是幽幽地说道,“妾身以后不希望再看到你出征了,这两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听郑燕如此说,李业诩更是内疚,唯有以行动来表示这份歉意了,当即一把扳过郑燕的头,很是粗鲁地吻了上去,郑燕整个人都像一条蛇一样粘上来,发出微微的呻吟声,这样的声音太诱人了,李业诩三下两下将郑燕身上的衣服都扒光,整个人跨了上去…—— 自己穿戴整齐的李业诩刚刚走出卧房,来到内院,却看到其他几位妻妾都在从房内出来的必经之处等候着。 “郎君,你起身了?”曼苏上前,含笑地看着李业诩问道。 妻妾几个整个夜间都没什么睡好,她们都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希望李业诩能摸黑进房来陪他们,只是等到天亮了也没动静,只得起身,像是约好似得,几人一道到郑燕的屋前等候,希望早一点见到李业诩,好不容易等到李业诩出屋来了,也都忙着迎上来。 “昨晚喝多了,都不知道怎么睡着了,直到天亮才醒过来,”看着妻妾们那热烈的目光,李业诩很是充满歉意。 “哎!郎君,姐姐呢?还未起身吗?”小月看了看周围,没看到郑燕,很是好奇地说道。 “她昨晚睡得迟,再让她多睡一会吧,小月你一会你看一下吧!”李业诩有些尴尬地说道。 刚刚的交火太猛烈了,久未经房事的郑燕有些吃不消,被李业诩彻底打趴下,正在迷糊着睡觉中。 众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脸上表情很丰富,小月应了声红着脸跑开了。 “为夫这些日子可是天天在府上,你们得要好好了陪陪为夫!记往了,睡觉可不得关门,”李业诩一脸无耻的笑,看着眼前剩下的三人道。 颜如冰和云儿面子薄,有些受不了李业诩如此赤luo裸的**,羞红了脸,有些想逃开,但刚迈了一步,又收住了脚,不舍得离去。 看着几女这般神态,李业诩也知道在他出征的这段时间内,这几位妻妾们相处的都挺好了,看来郑燕这位主母还是有大家风范,把众女们都治理的服帖,只是不知道金胜曼这样一位女王级的人物进府来,又会如何。 府里女人又要增加,好似人太多了,这夜间的工作如何安排合理,那是件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李业诩可不想纵欲过度,未老先哀,到时看着府中满园的美人儿,却力不从心,那可是太要命的事,何况前些年孙思邈那个老道都已经警告过自己,不可纵欲过度,得想个法子才行。 几女不知道李业诩这般在想这般下流的事,都眼巴巴地看着李业诩,还是曼苏先开口,“郎君,我们姐妹几个还想听听你出征这两年发生的事,昨夜你都没好好讲…” “你们想听,为夫就讲!”李业诩笑笑道,分别在三女脸上捏了一把,背着手走过去,“跟我来吧…” 哪知道吵闹声响起来,伴着声音从院外冲进来一群小屁孩,后面跟着的是几个着急的府中下人。 除了要去上学的几个外,其他小一些的都跑来了,围着李业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李业诩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只得蹲下身子,逐个地听他们说,颜如冰所生的儿子李径和曼苏生的李徯最小,对李业诩也最是陌生,在人堆外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出生时李业诩就出征了,还是刚刚在昨天见到李业诩这位父亲,在看了几眼自己的母亲后,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与这个陌生的人亲近。 李业诩也把他们两个都抱在怀里,各自亲了一口,要他们喊爹爹。 颜如冰与曼苏在边上哄着让两个小东西叫唤,一阵犹豫后,两人终于奶声奶气地喊了声“爹爹!”把李业诩乐得哈哈大笑。 几位妻妾也是很开心地笑着,正自闹腾间,管家李年却匆匆地跑了进来,大老远就对李业诩行礼。 李业诩放开孩子们,令曼苏等人将孩子们带到一边,自己迎了过去。 “老爷!老主人使人来唤你过去说话!”李年小心翼翼地说道,似对打扰李业诩清静很是不安。 “哦?!祖父唤我?我马上过去!”李业诩一愣,刚刚回府休息的第二天,李靖就使人来唤,肯定是有非常重要事商量了。 李业诩也和曼苏、颜如冰几个说了一下,即过府往李靖的卫国公府去了—— 李靖在院子里散步,身边是几名贴身的亲卫陪伴着,见李业诩进来,几名亲卫也马上出院去,在院门口守着。 李业诩上前行了礼,“祖父,孙儿本想一早过府来看望您,怕打扰了您休息,没想到祖父却使人来唤了…” “翼儿,屋里说话!”李靖笑笑,也即先进屋去。 李业诩上前抚着李靖的胳膊,一道进了屋。 祖孙两人坐定,有家仆上来倒了茶,李靖也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翼儿,你刚回长安,想必不清楚这段时间长安所发生的事…” “孙儿从海路行进,登岸后也就火速往长安赶,这些年长安发生的事确实是不知晓!”坐在李靖对面的李业诩恭敬地说道。 “你可觉得有何不正常的地方?”李靖问道。 “皇上在平壤时候,事务都没处置妥当,即匆匆地回京,孙儿百思不得其解!”李业诩把他心中这个最大的疑问说了出来。 “此事啊,是皇后病重,太子送急报于皇上,皇上放心不下,想急于赶回来,只是如今皇后已经基本康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李靖脸色平静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李业诩似有些明白,但不明白的是,出征前身子不错的长孙皇后,怎么会突然生重病呢? “不过依老夫看,皇上急于回京,除了皇后的病情外,还有一些急于要处理的事,只是想不到皇上这一路急行,却在并州病倒了,一呆就是几个月!”李靖脸色变得有些冷峻了,看着李业诩道,“皇上在并州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李业诩心猛地一提,在新罗与倭境内作战时候,没有任何情报从国内传来,使得他无从知晓国内发生的事,而在回京途中,沿途的官员是不可能告诉他任何事的。自己的手下都是随军出征的,没有更多的力量布置在内地,这是一个失策,万一在长安发生了关系自己的重大事项,那就无法做出及时的应对了。 “有人告张亮谋反,皇上在并州就将张亮抓了起来,如今刑部与大理寺已经会审,准备在来年春天就问斩…” “什么!?”李业诩闻之大吃一惊! 第二百五十五章 长安风云四起(下) 第二百五十五章长安风云四起 李靖所说的,着实让李业诩吓了一跳,虽然说张亮时任的刑部尚书及平壤道大总管职在辽东时候就已经暂被除去,但这是其不遵从李世民战前布置署而受到的惩罚,若以这事说他谋反,就有些牵强了,张亮在率平壤道数万大军作战时候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反而在他被除了职后,在并州被冠上这样的罪名,原因肯定是不简单。 张亮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多年来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在为李唐王朝的建立过程中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如今被冠上谋反的罪名,春天就要问斩了,李业诩心中吃惊程度自是不小。 “唉,此事说来话长,”李靖微微地叹了口气道,似有兔死狐悲的味道,“张亮出征时未按照皇上的布署行事,没有率军直击平壤,差点让皇上亲领的辽东道大军蒙难,这定是让皇上恼恨,但高延寿军团被歼,出征大军并没受到什么损失,张亮也在后来作战中表现的不错,在消灭高延寿部时立下大功,虽然不能抵过,但也罪不至死…” “依老夫看,此次皇上杀张亮,固有差点让皇上在辽东蒙难的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有其他,甚至有可能与太子之事有关!”李靖看着满脸惊愕,想插嘴问话的李业诩不要打断他,继续说道,“据老夫所观察与猜测,这几年来,长孙无忌与太子有隙,太子对这位多年来常居高位的舅舅颇有微词,不满于他对自己的指手画脚,也想笼络自己的力量…” 李靖说着,很有深意地看了看李业诩。 听李靖如此一说,李业诩似有些恍然,怪不得李承乾一再对自己示好,很有可能是李承乾担心自己这位舅舅在朝中权势与影响过大,在继位后受肘,就想自己聚集一些势力;而李世民也可能有相似的担心,也默认李承乾所做的事,所以一再对长孙无忌进行打击,再拉拢,让其不至于势力过大;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李世民的主意。 李业诩想着对自己这位李承乾能驾驭的后起之秀,李世民甚是恩宠,不惜多次让太子在一些事上相帮自己,以使自己对李承乾有感激之情;而张亮跟长孙无忌关系密切,此次又是长孙无忌推荐其任行军大总管职的…想到这,李业诩稍稍的有些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李靖是从何处得到这样的情况的。 还有,李业诩对李世民以谋反罪将张亮处死还是不解,按李世民的性格,这样的一位对朝廷有功的将领,是不会将其赶尽杀绝的,至多像侯君集一般,把他掠在一边,不重用就是! 李靖看李业诩脸上的神态,知道李业诩有所悟,也露出满意的笑,继续说道:“张亮在府中养假子五百人,其府中还召有术士公孙常、程公颖、常德玄等人,张亮夫人李氏甚恶,与家仆有奸情,被常德玄看到,却迁怒于常德玄,将其赶出府,而张亮也任李氏所为,对常德玄没有慰勉。常玄德恼恨,因此向大理寺告密,说张亮曾对其言:‘吾臂有龙鳞起,欲举大事,可乎?’皇上命马周等查其事,确实不假,因此数罪并罚,欲对其治重罪,治罪前皇上命百官议其狱,众臣皆言张亮要反,应当诛杀,只有将作少匠李道裕言:‘张亮反形未具,罪不当死,’只是其人微言轻,不被皇上采纳,皇上遂决定杀之…” 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大概地知道了怎么一回事,也明白李世民并不是相信张亮真的要谋反,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李世民需要有这么一回事,对朝堂上的势力进行一番洗牌。 想到这,李业诩豁然明白,“祖父,孙儿明白您今日叫我来的意思了…” “不!你还先听老夫说,一会再说你的意思,”李靖示意李业诩还是先听。 “是,祖父!” “除了张亮的事,朝中还有另一件大事发生!”李靖神色很是凝重,直直地盯着李业诩看了一会,这才说道,“皇上亲征辽东时,留侍中刘洎与房玄龄、高士廉等一道辅佐太子,兼左庶子、检校民部尚书,总吏、礼、户部三尚书事。皇上将行时,对刘洎说:‘朕今将远征,留尔等辅太子,安危所寄,尔等需识朕之意,’你可知刘洎如何对言?” “孙儿不曾闻!”李业诩老老实实地答道,出征那段时间,他忙于军务,有些天昏地暗的感觉,朝中的事基本都忽略了,这些事也没有人传于他耳中来。 “刘洎说:‘陛下不要担忧,朝中大臣有罪者,臣即将其诛杀!’”李靖说这话时,眉头跳了一跳。 听到这,李业诩已经基本知道了刘洎的命运,“祖父,刘洎太狂妄了,皇上留京辅佐太子掌政是乃房相与高士廉,他如何能说这样的话…” 刘洎这话分明是打了李世民一记耳光,皇帝留下一位自己的亲舅舅,还是对其影响非常大的舅舅,再加上房玄龄这样深得信任的重臣辅佐,刘洎说这样的话太不知轻重了,难不成他认为高士廉和房玄龄有罪,也要将他们杀了?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靖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皇上在并州患重病并带病回京时,刘洎曾对边上几人说:皇上病势如此之重,实是让人担忧,云去!及至皇上身体康复了,朝中有大臣对皇上言,‘刘洎在皇上生病时候说:陛下有疾,国家事不足忧,当佐少主行伊尹、霍光事,大臣中有罪者,当诛之…’” 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心内猛地一跳,他依稀地记着历史上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一位大臣因此被冤杀,这也是李世民当政时代最大的一件冤案,只是他不记得遭此厄运的人是谁了,如今李靖这般说起来,他也明白,这件事的主角就是刘洎了。 “你可知向皇上参奏此事的人是谁?”李靖问道。 “孙儿不知!”李业诩摇摇头道。 “即昨日来迎接你之人!”李靖淡淡地说道。 “褚遂良!?”李业诩用很轻的声音说出了这名字。 李靖轻轻地点点头,“正是,被皇帝责问,刘洎自是不服,引马周佐证,但褚遂良固执已见,马周也含糊应之,最后皇上说下诏称:“刘洎与人私下议论,窥探朕有不幸时,阴谋执掌朝政,自比于伊尹、霍光,无端猜忌大臣,将他们诛杀,此乃不轨之举动,理应赐他自尽…” “刘洎也在年中在狱中自尽身亡,老夫听闻其死前,曾向狱卒要笔墨,欲申辩,无奈狱卒不给…最后皇上赦免了他的家人,没有再常何究…” 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心内已经是狂跳,这几件事是太不寻常了,关系到的都是朝中位高权重的高官,李业诩所知道的是,原来历史上的褚遂良与长孙无忌关系很是密切,是李世民临终前授命辅佐李治的两位重臣,如今的历史上,褚遂良也是同样与长孙无忌关系密切,而刘洎却是一直与褚遂良有隙。 张亮与长孙无忌关系密切,长孙无忌被罢了官,张亮将要被杀,而与之相对应的刘洎也被赐以自尽,李世民这样做,根本不是说相信这两人有不轨之心,只是以这事为借口,将其除去而已。 想到这,李业诩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出征这两年,朝中所发生的事太恐怖了,而他都不知情,李世民甚至连个通传也没给他,可恨自己为了大军出征的事宜,将所有的亲信及手下都带出去了,也没有给他通个信,以致如今李靖说了,他才知道。 还好有个祖父李靖这样能力通天的人在京中,不然自己出了事都不知晓,不过想到这,李业诩心内有个疑团,李靖既然将这些事都弄的这么清楚,为何不使人来告知自己?李靖身边还是有不少能人在的,要派人到辽东传个信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翼儿,你是想问老夫为何不将这些事告知与你?”李靖看出了李业诩的心思,开口问道。 “正是!”李业诩被说中心思,也只得老实地应道。 “依老夫所想,皇上这消除几方势力的举动,实是无奈,自出征回来后,皇上身子一直不太好,国事大多委以太子处理,他这是为太子清障…而你是他选定辅佐太子的人,所以这些风波暂时不会牵扯到你身上,老夫怕你分心,又怕皇上有猜忌,所以也没使人告知你…” “哦!”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稍稍的松了口气,“祖父告知孙儿这些事,孙儿知道如何做了…” 李靖在战前已经有过一些特殊的吩咐,而李业诩在回程时候,从洛阳起身时,已经有了预演,这戏继续演下去就可以了! 李靖对李业诩的安排也表示了满意,面带微笑地说道:“此次论功行赏,皇上一定会给予你重赏,这是不能推卸的!但后面如何行事,那是要看你与老夫如何演戏了,呵呵…” “祖父,孙儿对皇上太信任了,以至于离京后没有做出任何防备的手段,幸好有祖父在长安,为孙儿担着事!”李业诩满是地看着李靖,“此次回京后,孙儿必须要布署一些事儿才行…” “此也是老夫今日想对你说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李靖不一般的吩咐 第二百五十六章李靖不一般的吩咐 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忙恭敬地说道:“孙儿愿听祖父吩咐!”。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李靖到底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且从来没有栽过跟头,这为官之道李业诩虽然也明白了许多,但如今遭遇到这般情况,李业诩还是想先听李靖所说的,朝中发生这么多变故,李靖既然都已经知道,那他也一定考虑了很多对策。 “翼儿,你和翟儿两人都在军中领兵,身居高位,老夫也是不敢不打听事,”李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只是老夫终有一天老去,以后的事,要你们自个儿留神…” “是,祖父!”李业诩恭敬地应道,听李靖如此说,不由的心中一酸。 “此番皇上布置的事儿,其实已经可以看出来他对你有些提防了,你的大部亲信手下,都置于边疆地带,带兵镇守,与你相熟的,只有几位胡将在京,不过这也是好事,明说皇上还不会对你采取什么手段,但你要知进退,所以此次回朝后,你一定要低调。你战功不小,受到的封赏也一定不会小,所以你要借机自请除去一切职务,这是关键…” “李世绩已经被提为尚书右仆射,岑文本也委以中书令职,这几人可以说是老夫提携的,老夫一系,在朝中势力颇大,不出老夫所料的话,如今还空缺的兵部尚书职,一定会授予你,如此朝中的权势将出现不平衡,这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就看如今长孙无忌回朝后,皇上并没对其以重责可以看出,所以你即使领兵部尚书职,也是个风险不小的活计,退而除其险,自是最合适的,不然某一天,大祸临头了都不知晓…” “李世绩过于谨慎,且资历远高于你,岑文本也是你的长者,要他们听令于你,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要他们在朝中不对你使绊,那就是万幸的事,房玄龄虽然多年来一直挺你,但到如今,也是不一定了,皇上这番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你要培养忠于自己的人,让朝中有人帮你说话,又不结帮,这是难度颇高的事…” “苏定芳、郑仁泰乃领军将领中的绞绞者,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这两人对你而言是最有力的支持者,必须要保证他们身居重要职位,其他如刘仁轨、薛仁贵、裴行俭等都是大有可为者,得要加大培养力度,给他们创造机会…” “老夫如今在军中还有些威望,只是终有一天要归去,你如今在军中威望日盛,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功高震主者,下场都不会太好,所以你以后要减少领军次数,有出征的机会都要让给其他将领,待这些事过去后,皇上肯定会复用你,你可以转事文职,或者执掌军事学院即可,军功少去,皇上对你的猜忌也定是少去…” “还有一点,你手下有那么多善战者,他们能神出鬼没行事,不被人侦知,这必须要将他们掌控好,为自己办事,至少不要让他们成为皇上对付你的工具,你自己身边也要多一些这样的人,但不能张扬…” “还有,如今太子多掌国事,可能会经常来咨询与你,你可以发表看法,但得有度,木秀于林,风必吹之,这道理你一定要记住!” 李靖说着停了一下,神情严肃地盯着李业诩,“如今朝堂上风云变化莫测,老夫所叮嘱的事,你可都要牢记!” “是,祖父,孙儿一定牢记在心,时刻不敢忘!”李业诩挺直胸膛,小声地应道。李靖所说的这些,一些事他考虑到了,一些事还是不曾想起。 与这些在朝堂是混了多年的人来说,有着现代思想的李业诩,多年来一直在军营中呆着,再加上穿越过来后凡事过于顺利,一直深得李世民信任与重用,再加上许多事李靖都会给他意见,并为他做出谋划,也使得李业诩对朝堂上的争斗体会的并不太深,也少了一些这方面的经验与体会,要真的与那些成精的老狐狸作斗争,那失败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何况李业诩从刚刚李靖所讲述的这些事中,已经感觉到了李世民在一些方面的变化。 但自己决不能失败,他这个李靖的孙儿,一定要把李靖所创造的荣耀,一直保持下去。 见李业诩一副明白的样子,李靖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老夫老了,不可能一直为你们谋划事情,你也不小了,老夫希望,老夫百年后,你能保我李家,一直平安繁盛下去,这是老夫对你的期望,老夫知道你能做到的!” “祖父,还身子还健壮,如何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听李靖说了几次类似的话,李业诩心中很是酸楚,他都不敢想万一眼前这位老祖父真的有一天不在了,那是如何一种情景,这世界会不会变个样。 李业诩知道,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讲,那是与天塌下来一般的严重,他肯定是伤心欲绝的,但李业诩也知道,历史上的李靖,是在贞观二十三年去逝的,也就是离现在才不到三年的时间。 李靖现在已经七十六岁的才人了,按时下人的平均寿命来进,已经是长寿了,只是李业诩希望,因为他的到来,李靖能活得更长。 “好了,莫如此小女儿心态,人总是有一天要死的,如我们这般在战场中提着头多次进出的人,对生死应该看的很开了!”李靖乐呵呵地说道。 “祖父说得在理!”李业诩点头同意,他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也一直想着,人死了,是不是都会穿越重生的?若是如此,那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不说这个,对了,翼儿,”李靖一张老脸上露出一些好奇的神色,问李业诩道,“老夫问你,与你一道回来的那新罗先王是怎么一回事?老夫知道皇上已经封其为真德公主了,难道……” “祖父,皇上是有想将其许婚与孙儿的意思…”李业诩低着头,嗫嚅着说道,接着把李世民在平壤对他所说的,还有金胜曼告诉的,一古脑儿都告诉了李靖。 “原来是这般,”李靖听了,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有些古怪地看着李业诩,“先有回纥女子曼苏,如今新罗王也要嫁于我们李家来了,翼儿,你…”李靖停住了话语,但脸上却是一副慈祥的神色,像是在赞赏李业诩做出这些壮举来。 “祖父,孙儿没法,这都是皇上的意思…”李业诩有些尴尬,府中妻妾太多了些,与李靖一辈子只守着祖母一人,恩爱到老相比,自己太花心了,也怕李靖指责,忙解释道。 “皇上赐婚,那是好事,”李靖仍然是一副乐呵呵的神态,“看来皇上对你是无所不用其极,将维系回纥与原新罗地稳定的使命也交给了你,看来皇上对你的信任还是超出了老夫的想象…” “祖父,你不要取笑孙儿,孙儿都不知道如何与府里的妻妾们说!”李业诩更是尴尬,忍不住搔搔头,讪笑看着李靖。 “当日出城迎接时,看到那真德公主朝着老夫下跪,也差不多明白这事!你放心,你的妻妾们会明白事理的!”李靖含笑说道。 李靖喝了口茶,又换了副口气说道:“如此看来,皇上对你的信任不是一般,若是在封赏当日宣布这样的决定,那肯定会让朝臣们惊讶,这样一来,你肯定会遭到朝中很多的忌恨,很有可能还会有人因此弹劾你,你要做好准备!” “孙儿也是怕这事!”李业诩神色也变得严肃了。他知道皇帝在朝堂上宣布此事,一定会引起轩然大*的。自出征百济后,金胜曼一直跟随着她,从周留到任存,再到熊津,直到平壤,再回到金城,还有后来出征倭国,这么多时间两人在一起,再到如今皇帝赐婚,其中的事肯定会有很多人在猜测,会有很多人想到两人一道征战时候是否有私情。 要知道如今大唐军中出征将领是不允许带家眷的,有家眷在军中,那是严重违反军纪的行为,若金胜曼成了李业诩的妻子,即使是皇帝赐婚,但如今朝中那么多不惧皇威的大臣,还是会上奏弹劾的,特别是御史台的官员,若是因为女人的事再次被人弹劾,那李业诩觉得自己的面子丢大了,有声誉影响不好。 “老夫想啊,你刚率军取得了征战的胜利,平三国,平壤也是集你力才攻下的,如此的战功,皇上肯定不会在此时处罚你的,待你找机会引退,那皇上肯定会更赏识你,臣下知进退,这是作为君上最喜欢看到的事,就如老夫般,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了,能平安无事般!”李靖神色有些放松了,笑着说道,似是安慰李业诩。 “还是祖父想得周全,孙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李业诩对李靖用力地点点头,再看看李靖脸上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也即站起了身,“祖父,您先休息吧,待明日孙儿再过陪您说话!”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说了大半天的话,李靖脸上已经有些疲乏的样子,李业诩不忍心再缠着李靖说道,也站起来告辞! “你先过去吧,想必这两天你府上来拜访的人也挺多,”李靖也是站起了身,赶到李业诩面前,近距离地仔细看了李业诩一会,“哪些人该见,哪儿人不该见,想必你也知道,只是这几天过去后,你还须像老夫一般,什么人都不接待!” “是,祖父…” 第二百五十七章 封赏并赐婚 第二百五十七章封赏并赐婚 李靖所言不假,到李业诩府上拜访的人非常的多。 李业诩从李靖府中出来时,府门口已经有等候拜见的人了。 来访者大多都是朝中一定品级的大臣或者军中将领,李业诩也是大部人都不见,只有一些相熟的人,才让他们进府,只是能进府的没几个。 李恪也是在李业诩午后到李业诩府中来访。 与前几年相比,李恪从外表看上去明显的沉稳了许多。 只不过进了李业诩府上,李恪那份优雅的皇子气度也没有了,表现出来的依然是李业诩熟悉的有些“猥琐”的举止。 两人在前厅聊了一会天,李恪就串唆李业诩到书房内说话,说是最近拿着他老子的《兰亭序》临贴,字大有长进,要写给李业诩看看,李业诩也只得依言将李恪领进书房。 “业诩兄,我听闻此次父皇要将那新罗女王赐婚于你,可否有此事?”刚进书房,李恪就迫不急待地问道。 “你听谁说的?”李业诩很是警惕地问道。 “这是许多人都在传,”李恪一脸八卦地说道,“当日那真德公主当前所有人的面给你祖父行大礼,这事就让人猜测纷纷了…” 李业诩注视着李恪的脸,不说话。 “业诩兄,你别这样看我,我说…”李恪有些招架不住李业诩逼人的目光,嬉笑着说道,“我是听我五妹说的!” “长乐公主?”李业诩吃了一惊,长乐怎么会知道这事,难道是李世民私下说出去的? 李业诩眼前浮现出长乐公主那姣好的面容,几年未见,不知这位美丽的公主如今如何了! “是的,”李恪点点头,“我问母妃,她却不知道,业诩兄,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这要问你父皇了!”李业诩不予置答。 “那就是真有此事了!”李恪脸上露出李业诩熟悉的猥琐笑容,“业诩兄,你真有福气,如此美丽的女子,也都给你收入房中,啧啧…” 看到李恪这般神情,李业诩有些想出手教训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鼻子哼了一下,脸上现出恼怒的神态。 “业诩兄,别这样,恪是为你高兴!”李恪收起那猥琐的笑容,变得一本正经了,“父皇赐婚于你,那是天大的好事,你不知如今朝中风波四起啊…” “恪弟,我们坐下说!”李业诩知道今日李恪不只和自己说这些八卦事,肯定有另事要说,“我想问你,皇后的病情如何了?” “母后原来身子还好,只是在我父皇出征后,坏了身子…”李恪见李业诩问,也即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李世民出征时候,长孙皇后已经有了身孕,因年纪已经不小,可以算高龄产妇,在怀孕时候就常生病,甚至有一次昏迷,在长安监国的李承乾被吓坏了,忙报告还在领军出征的李世民,李世民也因此急急地回长安。 待长孙皇后生产时候天气又冷了,虽然有孙思邈和宫中太医在侧照料,但在小公主出生后,长孙皇后身子还是很虚,产后发了多天的高烧,后来虽然缓过来,但身子已经很弱,导致旧疾复发,今年入冬后大多时间都要躺在床上,也使得李世民很是忧虑,连朝事大多都交给太子李承乾处置,严令宫中太医要将皇后的病治好,还因此降罪了几名太医。 只是很多药用下去,都不见起色,连孙思邈都有些束手无策的味道。 听李恪如此一说,李业诩心里一沉,对长孙皇后的病势没来由的担心,还真怕这位因为他的缘故而多活了很多年的千古贤后,就此就长病不起了。 从李世民这段时间处置事情上来看,有可能是因为皇后病情的缘故,使得处事与以往那般英明完全的不一样了,若是皇后身体康复如初,那李世民心性也可能会好起来。 看来李世民对这位相伴多年的皇后感情还不是一般的深,李业诩也想着要进宫去看一下这位一直以来对自己关爱有加的皇后,只是如今李世民对出征将士的奖赏还没进行,此时进宫去不太妥当。 “希望皇后能尽早康复,”李业诩祈愿般地说道。 “恪也是担心着,唉!”李恪跟头叹了口气,又很是怪怪地说了一句,“这些日子我五妹也大多日子都在宫中陪侍我母后,她那刚生的小女长得可真可爱,恪都常逗她玩…” “哦!”李业诩心里跳了一跳,没接李恪的话,转而说其他的事,“你母妃身子可好?” “还好!”李恪微微的有些失望,又似想到什么,“此次长孙老儿如此失职,父皇竟然不治其罪…” “你父皇要如何处置,那我们都无法左右,”李业诩对李恪这般的表现,有些惊讶,“即使因你母后的关系,也不可能对他处以重责的!” 张亮将被斩,刘洎也赐以自尽,杀鸡骇猴的事做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事发生,谁也不知道,伴君如伴虎,李业诩无法度量李世民会如何对待长孙无忌,还有他自己。 接着李恪又悄悄地和李业诩说了一些朝中的事,一些还是李业诩眼下还不知道了,好半天李恪才离去。 李恪走后,李业诩也独自呆着,想了一会事,稍即,也到内院中去,找妻儿们说话去了。 小子女儿们都集中在一起练字,李业诩也不去打扰,听说妻妾们都呆在内屋,他也往内屋而去。 只是他刚推门进去,屋内正在说事的妻妾们都停下了话语,神色很古怪地看着李业诩。 “我说你们几个,在一起聊什么事儿?!为夫都两个年头没在家里过年了,今年得要好好开心一下,”李业诩打着哈哈,一屁股在榻上坐了下来,伸手烤火。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天气也是很冷,李业诩还以妻妾们在讨论如何过年的事。 几位妻妾相互看了几眼,脸上神情似都有些不高兴。 “你们怎么了?”李业诩疑惑地问道。 “郎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和妾身们说?!比如说那位向老爷子下跪的新罗女子…”还是郑燕开口,在鼓了一番勇气后,问李业诩道。 听郑燕如此一问,李业诩知道妻妾几个在讨论什么事了。 “我是想和你们说这事!”李业诩看着妻妾们那幽怨的目光,有些尴尬地说道。他原本想在夜间,单独先向郑燕说金胜曼的事,再和其他几人说,没想到她们几个都知道了。 李业诩就把有关金胜曼的事,都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当然把已经将金胜曼收伏,并且已经进行了许多次肉博大战的事略过不提。 “这是皇上的意思,为夫也没法拒绝,”李业诩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为夫这是为了国家,牺牲自己…” “好了,你那性子我们姐妹几个还不知晓,见了美女就挪不开身子!”郑燕叹了口气,很是不情愿地说道,“既然皇上要刚婚,那妾身几个也不好反对,只是那位新罗的女王进了我们府内,也要遵从府中的规矩…” “那是自然!”李业诩很尴尬地点点头,有些吃不消妻妾们那似利箭般幽怨的目光,特别是颜如冰那无助的目光,有想站起身逃出屋去的冲动,但还是硬着头皮坐着。 若这些妻妾中单独一个人在身边,李业诩有信心将她抚慰好,但这么多人都在一起,都安慰不过来,也不知道如何说。 “只希望你收了新人,不要将我们姐妹几个冷落就行了!”郑燕口气已经恢复了正常。 “为夫岂是这般人!”听郑燕如此说,李业诩大松了口气,郑燕等人对这事的反对程度小得远出他的意外—— 五天后,李世民在太极宫召集群臣,对此次出征归来的将士们进行封赏。 金胜曼也被宣入殿内。 面对殿内站得满满当当的朝臣们,李世民也是满脸的得意之色,向众臣们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通演说。 李世民在对自己亲征辽东的决定进行了一番自吹自擂后,也对在这次出征中立下绝世战功的李业诩,大大地表演了一通,当着众臣的面将李业诩喻为我大唐的霍嫖骑。 李业诩只得站出来,谦让一番,说这是在皇帝陛下的亲自领导下,众将士齐心协力,排除万难,才取得了战事的胜利,云云,这样言不由衷的话让李业诩自己听了都有些恶心。 一番吹捧后,李世民也马上宣布了对诸将的封赏,因前面一批回京的将领已经得到了封赏,这次只是对李业诩麾下的诸将进行奖励。 以军功晋李业诩为兵部尚书,同时兼领大唐军事学院祭酒职,晋爵为定国公,加真食邑五百户,领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衔,仍领太子少师、东宫左卫率,并同中书门下三品。 远在安东的安东大都护苏定芳被授以辽东郡公,从三品的归德大将军衔,加真食邑三百户,郑仁泰为熊津郡公,同领归德大将军衔,加真食邑三百户。 以李业嗣为特卫大将军,并封为定南县公,食邑三百户,归德将军衔。 尉迟宝琳、李吉、程处默、上官怀仁等及留在汉东的苏海政刘仁轨、刘伯英皆有封赏,仍领近卫师将军或者都督职,裴行俭也因功被晋为第一近卫师将军,行副职,作为仍兼领第一近卫师将军的李业嗣的副手,留守在安东的薛仁贵、席君卖等人都被授以都督职,并有食邑上的封赏。 接着李世民又对举国归附的金胜曼进行了封赏,当着众臣的面封其为真德公主,食邑两千户,与宫中公主一般的待遇,“为奖励真德公主举国内附之功,朕特为其赐婚,将真德公主金胜曼许以李翼为平妻,婚礼一应用度,皆以国库支持…” 第二百五十八章 替朕去看看皇后的病 第二百五十八章替朕去看看皇后的病 出乎李业诩的意料,皇帝的这番宣布,并没有激起众臣的反对,大多的朝臣对此抱以沉默的态度,一名想站出来说什么的御史台官员被李世民利眼一瞪,也缩了回去,再马上有几名官员站出来,对皇帝如此的决定称颂了一番。 这让李业诩很是不解,这帮朝臣们难道都转性了,这样看起来不太合理的事,怎么没有人反对,也没有站出来对他进行弹劾?要知道如今李业诩的府上已经有两妻了,按大唐律,男子只能有一妻,不然是要受到处罚的。 不成了这段时间以来皇帝不一般的举动让众臣害怕了,人人自危,而不敢说什么?或者是对皇帝给予自己这份封赏及赐婚的认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李业诩不得其解,只是想着若众臣是因为皇帝的威严,怕因言获罪,而不敢说什么,那可是件非常不幸的事,这样的话就表明让史学家们津津乐道的贞观时候清明的政治气氛就此终结了,这实是大唐之大不幸。 只是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也只有以后慢慢再去琢磨了,皇帝如此表演,该是自己相和的时候了,李业诩也马上站出来,再次谢恩,站在李业诩身边的金胜曼也跟着一道谢恩。 当着皇帝及众臣的面金胜曼原本保持着一份矜持,但如今皇帝赐婚,金胜曼已经保持不住淡定了,脸上都现出红晕,神色也很不自然,显出姑娘家的扭捏之态,末了还不忘横了李业诩一眼,眼中有掩饰不住的骄羞之色,当然更多的还是欢喜的神色。 李业诩却不敢当着朝臣的面露出得意之色,只是一副恭敬的神色向李世民谢恩后即退下。 所有的封赏都完毕后,李世民宣布大赦天下,减免安东大都护府内所有州县三年的赋税,三年后减半收取,什么时候全额征收,到时再下诏令宣布。 这个封赏朝会在一片喜庆中结束,皇帝离去后李业诩也接受了众臣的祝贺。 兵部尚书、太子少师、太子左卫率、大唐军事学院祭酒职,并同中书门下三品,这样众多的职位及品轶,都委于李业诩一身,许多人羡慕又是嫉妒,朝中如李业诩般得到皇帝重用及信任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人。 只不过李业诩在出征时候立下的功劳,也是让所有人咋舌的,此前灭数国,此番又是平三国,还助皇帝亲领的大军攻下平壤,居功至伟,朝中所有的武将,都难望其项背,得到这般的奖赏也是情理之中。 对所有恭喜的朝臣,李业诩也打着哈哈说着感谢的话,好一会,才摆脱众人,与李道宗等人说着话走出太极殿。 在太极殿台阶上,李业诩看到了磨磨蹭蹭在前面走着的金胜曼,似在等他,李道宗等人看到这般情况,也忙对李业诩抱拳施礼先离去,眼中还有暧昧之色,李业诩也只得尴尬地回着笑脸,待没有其他人后,再大步上前,走到金胜曼身后,唤了一声,“公主!” 稍远处的一些朝臣们也都往李业诩这边张望,似在指指点点评论什么,李业诩也懒得去理会这些人说什么,回京后,金胜曼他都一直没见过,这近两年差不多一块呆下来,产生的感情还真不一般的深,李业诩心里对金胜曼也有很多想念。 金胜曼也已经觉察到李业诩跟上来了,也故意走得慢些,见李业诩叫她,也就转过身,有些羞羞然地看着李业诩,“李尚书,恭喜你得到皇上这般封赏!” 李业诩见附近没什么人,也戏谑地说道,“皇上终于赐婚了,这才是大喜事呢,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块了!”又收起这份神色,变得正经,“府里的人也都知道这事了,她们也都没反对!” “真的?”金胜曼听了大喜,她最怕的就是李业诩原来那些妻妾闹意见,让她下不了台,听李业诩这般说,也放了大半的心。 “过两日,我接你到府上去看看…”李业诩看着有些羞红了脸的金胜曼,打趣道,“你可以自个去挑选一个住的院子!” 金胜曼还来不及回话什么,一名宫内的宦官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李尚书,真德公主,皇上有请!” 听宦官说皇帝召见,金胜曼似被吓了一跳,求救般地看着李业诩。 李业诩却早知道李世民会来这么一招,也不奇怪,对金胜曼报以一个鼓励地微笑,努努嘴角,跟着宦官所引的方向而去。 李世民还是在两仪殿接见了他们。 进殿时,李业诩看到李世民皱着眉头,坐在案前,似心情不是很好。 李业诩领着金胜曼上前行了礼,李世民也回过神来,露出一副和蔼的神色,“两位,这边坐!” 李业诩依言在李世民身边坐了下来,金胜曼犹豫着,不敢坐,看到李业诩如此,也战战兢兢地在一边坐了下来。 李业诩看着李业诩和金胜曼道,“贤侄,朕已经将真德公主赐婚于你,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再过几日就是过年了,你们的婚礼待正月后再举行吧,朕到时委派太子给你们主持婚礼…” 再过三天就要过年了,长安城中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在准备着过年,因出征的胜利,也为了给患病中的长孙皇后祈福,朝廷还准备在年节时候举办盛大的庆祝活动,年前这么几天时间,筹办婚礼肯定是来不及了,正月又不能结婚,只有待二月以后才可以办婚事了。 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也站起身,行了一礼,“多谢陛下的厚爱,臣等感激不尽!” 金胜曼也跟着站起身,红着脸对李世民行了礼。 李世民示意两人免礼,再瞅瞅两人的面孔道,“真德公主归来,朕也没有太多赏赐的东西,朕在长安城内为你置一座府邸,作为公主府,已经收拾停当,年前你就可以搬过去住!” “不敢当陛下如此重赏,臣…”金胜曼看了看李业诩,又看看李世民,想着自己就要嫁入李业诩府上,皇帝又给自己置一个宅子,那不是多此一举吗?总不可能成婚后还住在皇帝赏赐的宅子里,只是不知道如何推辞。 “陛下…”李业诩也想到这一点,想开口替金胜曼推辞,但却被李世民打断了。 “此是朕的一点心意,不必推辞,真德公主就去看看宅子吧,收拾一下,可以安生地过个好年!” “多谢陛下!”两人只得道谢,不敢再推荐。 李世民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神色也恢复了严肃,“真德公主就先去看看朕赏赐与你的宅子吧,贤侄,朕还有事儿要与你说!” “陛下,那臣先告退!”金胜曼看了看李业诩,也明白过来,忙起身告退。 “贤侄!”看到李业诩一直盯着金胜曼走出去的身影,李世民笑着唤了声。 “陛下!”李业诩忙应声,“听说皇后娘娘身体曾有恙,不知可好?” “服了许多药,也不见好,朕今日就想让你去瞧瞧!”李世民说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有些凄凉的面容,“朕希望你有办法治好娘娘的病症!” 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没来由的一阵紧张,“陛下,臣对医理并不精通,这些年也都专事军务,对医理并没有什么研究,恐怕胡言乱语,误了娘娘的病!”孙思邈都没有办法,自己能有什么法子,万一到时这皇帝发怒,因这事怪罪于自己,那可是很让人头疼的。 “皇后也时常记挂着你,你也得去看看她,朕都答应过皇后,待你回京后,即让你进宫来看看!你就随朕一道去看看吧!”李世民的语气不容人反对。 “是,陛下!”李业诩只得应道,跟在已经起身往殿外走的李世民身后而去。 刚刚李世民使人来传唤时候,李业诩还以为皇帝是想与自己聊一些朝事,还有军队管理方面的事,没想到李世民这方面的事都没说,却是为了皇后的病而唤他来的,让李业诩很是意外。 一会,来到皇后所居的立政殿,殿外有不少的皇子和公主在,李治还有几位长孙皇后亲生的较小的公主都在,还有一些其他妃子生的皇子和公主也在,人挺多,但没看到长乐公主和李恪。 看到李世民和李业诩进来,这些皇子和公主们都忙上来行礼。 李世民也让他们在外殿候着,他自己和李业诩进殿内去。 进了殿内,李业诩看到有一人坐在床边正与躺着的长孙皇后说话,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见有人进来,长乐公主忙站起了身,待看到在殿门处等候的李业诩时,眼光明显的一呆,刚刚有些伤感的眼中,有了一丝惊喜。只是在瞄了几眼李业诩后,也马上侧过脸去。 李世民进去和长孙皇后说了几句话,示意在殿门口等待的李业诩也过去。 李业诩进去对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行了礼。 “贤侄,你来看看皇后的病情如何,”李世民对李业诩示意道。 “皇上,别难为贤侄了,臣妾的病情自己清楚!”长孙皇后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臣妾只是想与贤侄聊几句话而已…” 长孙皇后虽然如此说,李世民却还是一副探询的表情,看着李业诩。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因病请辞 第二百五十九章因病请辞 李业诩也只得上前,看了看长孙皇后的气色,想了一下道,“陛下,娘娘!臣想问一句,娘娘所服的药,是不是一直和以前一般没改变?” “正是依你当初与孙道长所开的药方所服,怎么,有何不妥?”李世民疑惑地问道。 “臣想多年药方未改,娘娘的身体对这些药产生了…耐受性,也就是这般剂量与配方可能没什么效果了,应该加以调整!”李业诩说着,心里也有些埋怨宫中的太医,怎么就不知道因病症改变一下配方与剂量呢?还有孙思邈,这老道在医术上名声颇佳,进宫诊看皇后病情,为何也没有对长孙皇后所服药方加以改进呢?一种药再好,连续服多年,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的。 很难理解这些人如何想的。 “哦!?”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眼中冒出精光来,连声音都响亮起来,“贤侄可有何改进地方?” “陛下,臣想与孙道长就皇后娘娘的病情好好地讨论一下,看看他对娘娘身体的病症是如何说的,再与道长一道来看看娘娘,那才能决定如何用药!”要改动药方,可是关系重大的事。有可能孙老道是看着长孙皇后一直以来病情稳定,就没加以改进,怕万一改了方子和剂量,效果不好了,怕担事儿,自己这般说,那肯定是要与孙老道一起,探讨一下长孙皇后的病情,才可以决定的。 “贤侄,那朕马上就传孙道长进宫来,你们一起讨论?”李世民已经是大喜,连声说道。 听了李业诩这般说,边上的长乐公主也是大喜过望,刚刚有些凄楚的表情也没了影踪。 “皇上,再过几日就过年了,你也得让贤侄和孙道长过年吧,臣妾的身子自己也清楚…这几天不碍事的,还是待过了年后再说,或者让贤侄自己去找孙道长说吧!”长孙皇后咳嗽了两声,赶紧阻止李世民,还对李世民投了一个特别的眼神。 李世民想了一下,出乎李业诩的意外没有坚持,“那贤侄,你先回吧,皇后也休息一下,一些事待过了年后再说!”李世民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阴郁了,似看到希望般,有些乐呵呵。 “贤侄刚刚被封了赏,得回府庆贺了下才是,”长孙皇后也笑着道,“丽质,你替父皇与母后送一下,娘与你父皇还有一些事说,你也让外面的弟妹们都散了吧…” “是,父皇,母后,”长乐公主低低地应了声,侧着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李业诩,即站起身往外走。 李业诩也施了礼,告退出去。 长乐公主先示意候在殿外的那些皇子公主们都各自散去,李业诩也不断地对这些皇子公主们行着礼,几位公主如晋阳、新城等与李业诩儿子相熟的,看到李业诩似有些害怕,飞快地逃走了。 一时间,人很多但没有什么嘈杂声的外殿一下子安静了,长乐公主也没说什么话就往外走,李业诩也只得沉默地跟着身后。 从立政殿走出来,进入一段回廊,走在前面的长乐公主也放慢了脚步,李业诩也上前几步,与长乐公主保持一个身子左右的距离。 “听说你在洛阳生病了,现在可好了?”长乐公主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多谢公主关心,现在差不多都好了!”李业诩恭敬地回道。 “听说你又要大婚了…”长乐低着声音再说道。 “这都是你父皇的旨意,作为臣子,我如何能违圣令!”对长乐公主这般问询,李业诩很是头大,也只得以一副无辜的样子回答道。 长乐转过头,满是幽怨地看了李业诩一会,看到李业诩低垂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脸色也缓下来,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我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要与你说,你过来找我…”说话的口气中似有哀求。 “那…好吧!”李业诩没办法拒绝,只得点头应道。 听李业诩答应,长乐公主明显松了口气,脸色也好看起来了。 一路走去遇到的宫中人很多,两人没再说什么。 “公主请回吧!”已经快走到两仪殿附近,李业诩忍不住出声说道,“让人看见,不太好!” “那你走吧!”长乐公主看着李业诩笑了笑,微红着脸,不待李业诩回应,即走了回去—— 李业诩在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后,也即开始忙于事,即使过年这几天大部时间都不在府上,他依李世民的要求,除了对这两年的战事进行总结外,还把他总结前人的经验,再加上后世军队管理的思想加以结合,写成一种最新的治军方法,还有关系到军队生存和战力的后勤供应方式,也都准备写一份详细的规划,再把所有的东西都列表整理出来,他在对兵部其他官员的训令中,明确表示要将大唐军队所有的体系都纳入一个标准化的模式中来,包括兵员征集、退伍、训练、调防、后勤物资供应等方面。 李业诩整天忙于这些事务,还把这两年来没关注过、交由兵部侍郎韩瑗负责的大唐军事学院的事也都管了起来。 兵部的官员,还有军事学院的各级主官,都明显地感觉到了李业诩这次行事的不一样,兵部侍郎崔敦礼、韩瑗等一些兵部主要的官员都不敢懈怠,拼着命在那里忙事,连许多日子夜间都在兵部官衙内休息,不敢回府去,他们深怕受到李业诩的指责。 李业诩所忙的事更多,除了要将这些事已经得到李世民批准的事办妥外,还不断地要往宫中去,把大小事儿报知给李世民及主持朝事的太子李承乾,还有应李世民的要求,与孙思邈一道,讨论长孙皇后的病症,对长孙皇后所用之药,做出修改。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所有人都看到李业诩明显地瘦了一截,精神也差去了,府里的妻妾们心痛不已,只是说了几次,李业诩也不听劝。 上元节,朝廷组织了盛大的庆典活动,在皇城前,再次燃放了数量众多的各色烟花,由官员制作投放到灯市中的花灯也是数年来数量最巨的,长安城的百姓也是尽情地享受着盛世的狂欢,李业诩却没有时间陪妻妾们,还有第一次到长安的金胜曼去赏灯看烟花。 上元节过后,天又下了场大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原本一直以来以体格强壮著称的李业诩,又再次病倒了—— “父皇,此是李翼送来的请辞奏本!”皇后所居的立政殿内,受命处理朝事的李承乾,在向长孙皇后请安时候,将一份奏折送给这几天一直陪着长孙皇后的李世民。 在李业诩与孙思邈的商议下,长孙皇后所服的药方也改变了一下,剂量也是加大了,这样改变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长孙皇后的病症得到了明显的改善,脸色红润了,气也不那么喘了,都已经能下地活动。 正是高兴着的李世民,正在与长孙皇后说这些事,并说要再给予李业诩与孙思邈以奖赏,却没想到这时李承乾却来报告说李业诩得了重病,上表请辞所有职务。 “这是怎么一回事?前些日子他不是挺好的?”李世民接过奏本,看了看,很是疑惑地问李承乾。 父子俩是走出外殿说这事,长孙皇后一向对朝事都不干涉,李世民与李承乾讨论朝事,她都是回避的,不过就是在立政殿内,父子俩为了不打扰长孙皇后,也就走到外殿来说了。 “父皇,据奏报上讲,李翼因受了风寒,高烧了几日,用了许多药,都没有很好的效果,下不了床,自觉无法处理事务,因此上表请辞所有职务!”李承乾把具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他是真病,还是装病?”李世民微皱着眉头说道。 “父皇,儿臣派出太医去瞧过,据太医回报,李翼的病情是真的,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府上都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连李特进也被惊动了,都过去守着,孙道长也在那里陪了几日,也是没什么对策,好不容易将烧退下来…”李承乾将他所做的事,所探到的情况都与李世民说了,“据太医和孙道长所讲,可能是李翼在安东时候忙于军务,以至于积劳成疾,也曾受风寒,落下病症,没好好调理,那些日子只是依靠强健的身体压制着,只是回程途中后最终没能抗得住,病症暴发,这才导致在洛阳病倒,虽然说用药物暂时压住,得以回长安,但回长安后,还是忙于事务,再加上这些日子天气寒冷,才会再次暴发病症…” “所言不假?”李世民还是很疑惑。 “数名太医都是一般说,儿臣觉得应该不假!”李承乾虽然心里也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说道。 “李翼的请辞奏本暂时不回复,待明日,你亲自去他府中看看,代朕看望他一下!”李世民淡淡地说道,“且此事先不要张扬出去。” “是,父皇!”李承乾应道。 “你先去吧!你母后的身子无忧了,朕也可以处置一些事了,这事就交由朕亲自来处理吧!” “儿臣遵命!”李承乾作了礼,出了立政殿。 看着李承乾走出殿去,李世民再想了一会,微皱着的眉头也松了下来,心内吋道,“小子,不论你真病还是假病,此时提出请辞的要求,还是挺聪明的…” 第二百六十章 事情很复杂 第二百六十章事情很复杂 太极宫,立政殿。 长乐公主正挽着长孙皇后的手走出殿门。 长乐公主脸上荡漾着笑容,对身边比她矮了小半个头的长孙皇后说道:“母后,您都好久没走出殿了,今日女儿陪您去赏花,宫中的梅花都开了!” 已经过了正月,因今年冬天天气很是寒冷,梅花都开得迟,在过了年以后,天气转好了,才陆续开放,这些日子天气暖烘烘的,梅花开得挺盛了,立政殿外因栽种的梅花挺多,扑鼻而来的都是清新醉人的香气。 长孙皇后这些天气色不错,也可以下床活动了,也终于耐不住整天呆在内宫的烦闷,在长乐公主以当初李业诩说过,天气好的时候要下地去活动活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晒太阳为由,把长孙皇后哄出殿,去花间走走。 “丽质啊,娘都已经几个月未出殿了,今日走到外面,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好看,连身子都觉得清爽多了!”长孙皇后拍拍长乐公主的手,满是笑意道,“多亏了业诩贤侄和孙道长改了药方,不然娘真的有可能起不了床了!” “母后,这么长时间来,你都不能下床,女儿都担心死了!”长乐公主头偎着长孙皇后的肩膀,幽幽地说道,“女儿的病也多亏了他…多亏了李大将军,只是如今大将军却卧病不起了,女儿都很担心!” “贤侄是这几年出征在外累着了,数十万大军,还有几国之地的事务要他打理,陆上、海上交替行进,打仗时候可能是昼夜连续行进,能不累吗?安东天气寒冷,又临海边,海风吹来,更是一般人受不了的,你看你父皇也是在安东时候生了病,调理了大半年,还未痊愈,贤侄身子再强健,几年这么劳累下来,也终有一天要抗不住的,且回京来,你父皇又有那么多事要他做,唉…娘也提醒过你父皇…只是如今我大唐的事太多,你父皇需要他这样的人去对付…”长孙皇后说着叹了口气,停下了话语。 “娘,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啊?”长乐公主脸上微现凄楚之色,低着头问道。 长孙皇后拍拍长乐公主的手道:“你这么担心做什么?你太子大哥曾去探望,说贤侄已经能起身了,只是身子还弱,需要一段时间调养,唉!原本你父皇定的在二月举动的婚事,看来也得延后了!” 听长孙皇后如此说,长乐公主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低着头走着,手更紧地挽着长孙皇后。 “丽质,这几个月也,也是辛苦你了,大部分的日子都在宫内,如今娘身子也好了一些,你也在府内多呆一会,少进宫几次吧!”长孙皇后没注意到长乐公主的神色,继续说道,“若娘再把你留在宫内,冲儿肯定会再来抱怨了!” “娘,表哥她对你说了什么?”长乐公主一惊道。 听长乐公主如此一问,长孙皇后停下了脚步,看着长乐公主的脸道:“丽质,娘问你,为何冲儿每次到公主府中来,你都要把他灌醉了,才同…”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把后面一个“房”字说出来。 “娘!”听长孙皇后如此说,长乐公主脸上现出红晕来,“那是表哥自己喝醉的,女儿还责怪过他…”长乐公主说着,心内大大地松了口气,自己的母亲终于问到这事了,这样的理由也是她早就已经想好的。 “听说你还送了两名侍女给冲儿,这又是为何?”长孙皇后盯着长乐公主的眼睛道。 “娘,女儿听孙道长说,这几年女儿身子需要调养,尽量少同房,特别是生了侌儿后,若不好好调养,恐怕…所以女儿这如此做了!”长乐公主嗫嚅着道。 “那也是,娘就是这样亏下身子的!”长孙皇后似有所悟,又继续走道,“侌儿你也要让冲儿多带带,你自己带着小孩辛苦,毕竟他是父亲!” 长乐公主生下女儿长孙侌后,差不多都是亲自抚养,让名儿也是自己取,极少让长孙冲插手,这让长孙冲很是恼怒,甚至都向长孙皇后抱怨过。 “女儿明白了!” “好了,一些事娘不想说什么,你自己有数就行了,娘啊,希望你再给长孙家添一个儿子,那就好了!” “女儿知道了!”—— “祖父,您怎么又来看孙儿了!”正被妻妾们强制着躺在床上的李业诩,听到李靖到府上来看望了,忙一滑碌爬了起来。 “翼儿,今日老夫想与你说一些事儿!”李靖示意李业诩坐下。 屋内已经没有了什么人,连一直陪着李业诩的妻妾们在李靖的示意下,出门去了。 自从李业诩病后,李靖也是数次过府来探望,只是没聊什么事儿,看了几眼就走了,对哭成一团的妻妾们也没安慰什么,今日再来看望,这般说辞,李业诩知道李靖又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说的,也忙唤进李成来,让他带人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来。 “听说太子来看过你?”李靖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的,祖父,太子和恪王爷一道来看望孙儿,还一道带来了宫内的几个太医!”李业诩回道。 李靖眼中闪现出与年龄不相称的锐利,问道:“太子都说了什么?” “太子问了孙儿身体的情况,还让宫内的太医再次给孙儿诊查,走的时候说,皇上对孙儿的病情很是关切,让孙儿在府里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希望孙儿能尽快好起来…”李业诩努力地把当天的情况都详细地讲给李靖听。 对于这样的装病,李业诩自是很有经验,即使孙思邈这样医术高明的人,也基本查看不出异常情况来,李业诩很是自信,李承乾带着太医来,也是看不出破绽,更不要说自己在回程时候,已经在洛阳装过一回了。 李世民在回长安的路上,也因天寒而生了病,李业诩也相信,李世民不会对他的行为产生怀疑的。 如今朝事纷乱,李业诩所立下的战功太大,被授以的职位太多,太重要,若朝中有纷争,难免会遭到别人的嫉妒和攻击,趁势退一退,自请除去所有职,那可以免去很多麻烦事。 “如此就好!”李靖听了后,想了一会,也似松了口气,神色也缓下来,“只是你的婚事只得暂缓了!” “祖父,婚礼迟些举行并没什么,孙儿只希望我们李家能平安就行!”李业诩答道。 与金胜曼早已经有夫妻之实,对各自的身体都似老夫老妻般熟悉了,而且金胜曼在年前即已经由李业诩带进府,拜会众姐妹,还有李靖、李德謇夫妇,看到金胜曼知书达礼,外表上也与汉人无异,也被长辈们接受下来。李业诩生病这段时间,金胜曼也每天都到府中来探望,原本对金胜曼抱有敌意的曼苏,还有小月等人,对这位和善的姐妹,几次接触下来,也慢慢认可了,特别是云儿,很快就喜欢上与金胜曼聊事儿。 只有郑燕还保持着一份距离,对金胜曼只是给予一份礼节上的尊重,李业诩也明白,郑燕这是想显示她是李业诩正妻,以在金胜曼面前赢取的份尊严,日后还是以她为尊所采取的策略而已。 只是金胜曼的身高给了其他人不少的压力! 金胜曼能常看到,大部时间都呆在府里,这与结婚不结婚又没什么区别,李业诩唯一感觉不爽的地方,那就是,这段时间必须得节欲,看着府中这么多美艳的妻妾们等着他恩宠,而他也是很多时候yu火中烧,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翼儿,依老夫的感觉,这两年,皇上在一些事上还有大动作,你要留心,这些事是可能关系到世家大阀的,到时你可不能站错队,可否明白?”李靖很是严肃地说道,“只不过这只是老夫的猜测!” “孙儿明白!”这一点李业诩倒早有感觉。 李世民完善科举的行为,还有印刷技术的改进,因此使得书本的价格大幅地下降,再加上许多地方都由各级官府办了公学,许多百姓家里的孩子都可以上得起学了,使得饱学之士不再出于世家,世家阀门的利益与声望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更触及到世家利益的是,那就是兵制的改革成果。兵制改革成功后,大量的寒门子弟入伍从军,因有军功而得到升迁,身居高位,就如薛仁贵、刘仁轨之类的,府兵制逐渐被淘汰,如今只轮落到作为后备兵源地作用,世家大阀对军队的影响力也在下降。 这几样使得世家的权威受到非常大的挑战,对朝政的影响日益下降,这是皇帝的许多朝中高官所希望看到的,但也是世家们深恶痛绝的,李业诩也明白,冲突总有一天会暴发。 “老夫想啊,到时皇上还是会把你当枪使,让你正面与那些人起冲突,如何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那得好好揣度,但老夫告诉你,记住一点就行,这天下是皇上的!” “孙儿记住了!”李业诩也听明白了李靖此话中的意思,这些年大唐国力强盛,百姓富足,使得朝廷的威信达到空前的地步,皇帝将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手时,世家要想与皇家斗,那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李世民要想将权力平衡地移交到李承乾手里,那他势必在这些年里,将对皇权构成最大威胁的世家势力,进行一番清除。 只是这样的事,将会非常的复杂,李业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独善其身。 第二百六十一章 李世民亲自来探望 第二百六十一章李世民亲自来探望 贞观二十一年二月初八,李世民下诏,接受李业诩辞去兵部尚书、大唐军事学院祭酒、太子左卫率职的请求,但仍保留太子少师,为嘉其功,另赏赐金银、帛若干,并令宫中太医为其诊病。 同时令兵部侍郎崔敦礼行守兵部尚书职,另一名侍郎韩瑗领检校大唐军事学院祭酒职。 从李业诩被李世民任命为兵部尚书,才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李业诩就请辞此职,虽然说朝臣们都清楚,李业诩是因病辞职的,但这么快的速度,还是让许多人心生猜疑。 一些相熟的人想到李业诩府中探望,但李府大门紧闭,不接待来访者,让想来探望的人都吃了个闭门羹—— 皇帝的诏命送到李业诩府上,想着李业诩刚刚得到的这份荣耀转眼间就没了,再加上又患病着,不知情况的府中妻妾们更是愁云一片,只有李业诩暗自得意,终于又成功地蒙骗了李世民一回。 在接到皇帝同意自己请辞的要求后,李业诩心情大好,在派人告知李靖的同时,也把所有的妻妾们,包括到府中来探望的金胜曼来一道叫来,到院中赏花品诗。 已经是初春季节,天气晴好,虽然因为这一个天气过于寒冷,使得百花都推迟了开放时间,但院子里栽种的许多腊梅和梅花都已经开放,腊梅正是花盛时候,整个府上都是清香的味道。 今日是旬休时候,上学的孩子们也都放假在府里,众妻妾还有十来位大小儿女们都在院中,还有数量不少的下人们,孩子们欢快的叫声不时响起来,显得很是热闹。 金胜曼也是第一次看到李业诩所有的子女,看着大小不一的孩子们在院子里散欢的情景,心里有些不是味儿,对她而言,李业诩已经有数位妻妾,还有这么多的子女,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作为平妻的她,也一定要给李业诩生一些子女,不然就没有了地位,要被人瞧不起的。 还有李业诩的几位儿女都已经挺大了,特别是李征,与金胜曼都相差不了几岁,站在一块都似姐妹一般,这样金胜曼有些不自然,她也怕李业诩先前的这些子女对她不友好,进而对她以后生出来的子女也不友好,毕竟她还是府中人眼中的外邦人,就如当初曼苏一样,要过了很久才最终被府里面的人真心接受。 看着金胜曼有些神不守舍地坐着,站在一边的金善敏心里更加的紧张,她知道金胜曼心里很是担忧,作为侍女的她,心里更是没有底,虽然说李业诩已经明确和金胜曼说了,至多就允她进府内,成为李业诩的妾室,其他金胜曼的侍女,都只作为服侍的下人进府,李业诩不会将她们收作妾室的。这份殊荣来之不易,但金善敏心里放心的同时,又是有着非常多的担忧,一些担忧与金胜曼相同,另外的,是作为妾室的金善敏,地位是不同与金胜曼相比的,她还是怕李业诩的其他妻妾欺侮她。 金善敏知道,刚进府的金胜曼,是保护不了她的,唯一的依靠,那就是得到李业诩的垂青,最好能尽快给李业诩生个一子半女的,这样才有依仗的资本。她也是希望着李业诩能早日将她宠幸,将她收入房中,置了身份。只是让金善敏失望的是,因为李业诩的生病,使得原定的婚期不得不推迟,而在成婚前,李业诩基本不可能也眷顾到她,这也使得金善敏时刻担心着。在没成为李业诩的女人前,一切都还是变数,让金善敏安不了心。 金善敏这些日子随金胜曼进府探望李业诩,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惹下祸来,因此事事都是以金胜曼眼色行事,不敢越雷池半步。 主仆两人心事重重,与其他妻妾们欢愉的样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李业诩也是感觉到了,也特意坐到金胜曼边上去,和这主仆两人聊几句话,这举动让金胜曼主仆心里感觉到甜滋滋的。 一番嬉闹后,郑燕对颜如冰使了个眼色,颜如冰会意,款款地走到李业诩身边,笑着说道:“郎君!今日我们姐妹几个都在,小子丫头们也都在,你就为我们作一首诗,让妾身们开开眼界,如何?” 因除了李业诩外,在府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停靠的颜如冰,原本担心再有美人儿娶进府李业诩会冷落了她,也曾暗自里掉泪,但在李业诩回府后,对她的恩泽也不一般,并将她在李业诩出征时候所作的所有的诗文都看了一遍,对她也大大称赞了几番,床弟间也是特别的恩宠,这让颜如冰释然,今日也抢在其他姐妹们面前,站出来向李业诩提要求。 听颜如冰如此提议,其他妻妾们也跟着起哄,要李业诩为她们作一诗,以作为这两年来没有陪伴在她们身边的惩罚,一些稍大点的儿子女儿们也跟着嚷嚷着,要听听自己父亲所作的好诗,很懂事地一直站在李业诩身边的李征,也马上准备好笔墨,等李业诩吟出诗来时,即记下来。 有那种赶鸭子上架感觉的李业诩,被逼无奈,只得搜肠刮肚地想着能应眼前景的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些下不了台的感觉,看着一直用一双妙眼注视着自己的颜如冰,李业诩也很是头痛,当年与颜如冰相识时候,正是送了一首诗给她,也是写梅的,今日肯定不能糊弄了。 急中生智还真不假,李业诩想到了一首,当下看着面前院子里的池子,还有池边的梅花,徐徐吟道:“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随着李业诩诗口吟出口,边上的李征飞快地写着,只不过李业诩有些忘记了这诗的下半阙,正停顿间,从院外飞跑进来一人,却是亲卫李成,李成用带着惊慌的声音道:“老爷,夫人,皇上来了…” 李业诩听了大吃一惊,怎么也闹不明白李世民为何要到府上来,还不使人事先通报,当下连声地说道:“你们都散了,赶快迎接…” 李业诩来不及换衣服,即吩咐李成扶着自己,快步往外跑去,这皇帝搞什么东西,也不使人来告知声,不只破坏了自己和家人温馨的场面,还搞得自己很狼狈。 李业诩还没跑到府门口,李世民领着一大票人已经进府来了。 今日的李世民是一身平常装束,所带的人也只是一些普通富家家仆穿着的侍卫,这般打扮还真的不像正式来视察的样子。 李业诩一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赶忙上去行礼。 “贤侄,朕今日闲着无事,偶来兴致,想着你还卧病在床,因此想来看看!”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李业诩的脸看,“怎么?身子还没好?” “陛下,臣已经多日未起身了,今日天气好,在床上也躺不住了,就和妻儿们到院里晒太阳,赏花吟诗,不知陛下驾临,就赶快跑过来了,”李业诩很老实,又很恭敬地说道,“臣迎接来迟,罪该万死!” “哦!?你是在怪朕没事先通知你了?朕这些日子忙于朝事,你倒好,可以在府里晒太阳,”李世民有些愤愤,不过看到李业诩一直在喘着粗气的样子,眼中又露出隐隐的微笑。 “陛下,臣一定尽早养好身子,为陛下做事!”李业诩只得顺着李世民的意思说! 李世民这是第一次来到李业诩的府上,对于如今这个时代来说,皇帝能亲临大臣的府上,这也是一种非常高的礼遇,李业诩在感到惊异的同时,也有一些荣幸。 “朕想来看看你身子恢复了如何了,也有一些事要与你说,怕你累着,所以也就亲自上门来拜访你了!”李世民嘿嘿笑着说道,言语中有一些调侃,“只是累得你跑成这样,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陛下光临寒舍,臣等不敢担,陛下若有事,使人传唤一声即可,臣即使不能行走,也会使人抬着来见陛下的!”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也咧着嘴巴打诨。 “臭小子,还会顺着杆子爬了!”李世民有些被噎着,笑骂着道,举步往前走。 “陛下,臣不敢,”李业诩也忙在前边领着,看今日李世民心情不错,李业诩也松了口气。 君臣两人说笑着,已经来到前厅,分主客就坐,当然李世民坐上位。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已经散去,前厅外面都有便装的皇宫侍卫守着。 李世民随口问着李业诩的病情,一边打量了一番前厅的情况,似想到什么,问李业诩道:“今**们赏花做诗,可作得了什么好诗,与朕瞧瞧!” “陛下,臣刚刚作了半首,还是由犬子书写的,臣使人唤来,将那半首诗拿过来,让皇上过目!”李业诩恭敬地说道。 “不必了,朕随你去书房看吧,看着你把余下的那半首写完!”李世民却阻止了李业诩唤人的举动,同时站起了身。 “是,陛下,”李业诩只得应令,跟着李世民站起身,在前面领路,往书房而去,他也知道今日李世民有重要事与他说,到书房续诗只是个借口。 李业诩也即吩咐李征,将刚刚写的那半首诗拿到书房过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皇帝果然要对付世家 第二百六十二章皇帝果然要对付世家 “贤侄,此诗写得不错,为何不把下半阙写完?”李世民拿着刚刚李征所写的那半首诗说道。 “陛下,臣刚刚想到这半首,就听到下人报说陛下来访,也就来不及想下面半首了,”李业诩说道,还真感谢皇帝的突然来访,使得他记起了这诗后面的半阙。 李世民反复看了这作了半首的诗,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朕看你儿子的字也不错,都要超过你了,你把下半首作出来,朕替你写!” “陛下,这如何使得!”李业诩大惊,自己吟诗,皇帝来书写,这本末倒置了,被别人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要说自己狂妄了。 “无妨,今日朕第一次到你府中来,别无他物可留,就留下一点墨宝吧!”李世民看起来心情不错,乐呵呵地说道。 “那就多谢陛下了!”李业诩也上前,替李世民磨起墨来。 李世民提笔醮墨,等着李业诩吟诗,李业诩也只得硬着头皮念道:“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需檀板共金樽!” 李业诩吟完,李世民问了李业诩诗的中几个词后,也很快地写完了,“贤侄,此诗前半首更有韵味,是否是因朕来,打搅了你的雅兴之故?” “陛下,这诗原本…”李业诩差点冲口而出这诗原本就是这般的,幸好刹住口,“原本就是如此做的,臣才学浅薄,作不出好诗来,让陛下见笑了!” 李世民看着桌上写就的全诗,吟念了几遍,感觉回味还不错,“这诗细看还真不错,特别是这两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点睛之笔啊,呵呵!皇后所居立政殿外也有许多梅花,只可惜不是临水而栽,看不到此种情景,朕回宫后,即命人在梅树旁挖个池子,将这两句诗刻于其上…” “陛下如此抬举臣,臣甚是汗颜!”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竟有些感动,将自己“作”的诗刻在皇后所居的立政殿外,还因自己的诗挖池蓄水,那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表示了对自己的恩宠吗?还有与自己的儿子合写一诗! 对李业诩这样探知客套话,李世民也只是笑笑,放下刚刚写就的诗文,在一旁坐下。 “贤侄,你可知道,这两年来,朕收到弹劾你的折子是非常的多,许多朝臣对你提议的举办教育,让寒门子弟都有上学的机会,及兵制改革、军事屯田的事颇有微词,此次出征辽东、倭国也是如此,认为那是边远蛮荒之地,物产贫乏,特别是倭国,还隔着海,我大唐要派不少的军士驻守,使得朝廷负担增加,只不过这些事朕都将其驳斥了…” 听李世民如此一说,李业诩心内一惊,这些事还真的不知晓,连李靖都没说,当下忙起身行礼道:“多谢陛下关爱!陛下如此爱护臣,臣感激不尽!”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摆摆手示意,继续道:“所幸朕还是听从了你的诸般建议,鼓励人口生育,开发江南,广种水稻,利用战俘兴修道路、水利,鼓励商业贸易,施行募兵等等,这些举措使得我大唐国力飞速提高,百姓富足安乐,对朝廷的政令也是极力拥护,朝廷的赋税收入也是连年增加,存粮也充裕,虽然这些年征战不断,但人口和国库存余还是在连年增长,这是朕之幸,大唐之幸!” 李业诩知道,据户部上一年最新的统计,如今大唐登记在册的人口已经从他刚到这个时代时贞观四年的差不多三百万户约一千五百万口,增加到如今的约五百万户约两千五百万口,增长幅度是非常的惊人,这其中可能是有一些原本没有入籍的流民,一些游落在塞外的游民,为了获取田地重新申报登记,还有一些俘虏的外族人口充实进来的缘故,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人口出生的增多。 就看李业诩觉自己的府上,人口增长率就不是一般的猛,十多年时间都已经增加了十多口,按这个现状,都有进行计划生育的必要了。如今国泰民安,外夷根本不可能入侵,使得百姓安全感得到提升,生儿育女的愿望也是非常的强烈,生活改善了,谁不希望儿孙满堂呢? 这个人口统计的数字还是不包括安西、安北、安东、青海、西宁大都护府治下,这些地旷人稀,大多以牧民为主,牧民游动性强,人口统计非常的困难与繁琐,在前几年户部展开的人口统计及田地分授中,也暂时不将这些新置的大都府情况统计在内,考虑到这些因素,大唐实际治下的人口数是远远超过上前户部所统计的口数的。 对如此的时代来说,人口是最重要的基础,如今大唐治下最缺少的还是人,人口数量还是大大的不足,但李业诩也明白,只要大唐不出现内乱,照目前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的话,人口问题一定能解决的。 江南的开发,水稻的推广并大量种植,各地商业的繁荣,这些举措都大大地促进了大唐农业和经济的繁荣,李业诩也明白,现在的这个贞观时代,已经远比原来历史上记载的那个“贞观之治”来得繁盛了,更别说如今大唐军队雄霸天下,早多年将西突厥及西域各国、薛延陀、高丽、百济、新罗征服,还将历史上不曾征服过个吐蕃、大小勃律、倭国征服,这般的丰功伟绩足以笑傲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作为大唐皇帝的李世民,没有理由不得意。 而作为主导这一切改变的李业诩,也同样非常的自傲,当下说道:“陛下,大唐在您的领导下,这些年的发展变化是历史上任何时代都无法相比的,臣等为能在您这样英明的帝王下做事而感到荣幸,臣愿为大唐的繁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虽说这话马屁味太浓了,连李业诩自个都觉得有些过了,但是他此时心理的写照,李世民确实是个英明的君主,作为臣子的,能逢这样的君王,那真的是一种荣幸,更不要说李世民对自己这般重用和信任。 不过李业诩也想着,如今的大唐取得了这般成就,接下来的日子李世民应该会再做出一些大动作来的吧?李业诩想着皇帝今日就是与自己来说这些事的。 李世民听了李业诩的话,脸上得意之色更浓了,很坦然地接受了李业诩的恭维,“看到大唐日渐强大,朕也甚是欣慰,只要我们君臣一心,没有难得倒我们的事,”说到这,李世民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唉,只是如今我大唐的朝堂上还不平静,图谋不轨者有之,阻扰政令的施行,以崔卢李郑王五姓为首的世家,也常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朕甚是恼怒…” 这些年,官府在多个地方置办收费低廉的官学,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官学,竟然常遭到世家的攻击,在里面念书的一些寒门子弟,也常受世家子弟的讥笑与奚落,甚至有一些地方出现了书籍及官办学堂被人焚烧之事,地方官员在上奏朝廷后,李世民闻之是大怒。 还更可怕的是,一些世家出生的官员,消极对待出现的这些事,甚至阳奉阴违,以各种理由不执行朝廷所下的令每县至少要办一所收费低廉为寒门子弟提供就学机会的官办学校。 李业诩知道,印刷技术的改进,使得书籍普及程度空前的提高,寒门子弟上得起学,可以参加各种科举制度下的考试,这也使得世家的尊严和势力受到极大的冲击,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是正常,当下说道:“陛下,出现这样的情况臣觉得正常,毕竟一些人的利益受到冲击,他们要做出反应措施,臣想,只要陛下推广此道,就能得到广大百姓的支持的,得民心之举,定是要多为,待以后寒门之中能出饱学之士,那世家的影响就会慢慢减少的…” 凭大唐治下不计其数的寒门子弟,还斗不过大阀世家?如今的大唐已经基本摆脱了对世家大阀的依靠,朝廷即使对他们下重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贤侄,朕这些时候在考虑一项政令,哪就是对所有的官吏与世家征税,与普通百姓家中一样的赋税,此事朕只与太子商议过,你是第三人,朕想问问你的意见,还有,此事不可与第三人知道,你可明白?”李世民话语虽轻,但很坚决。 李世民这话让李业诩大吃一惊,要知道如今官员和世家是不纳税或者少纳税的,李世民这番动作,向一直以来如堡垒般固守的世家门阀征收与百姓一般的税赋,那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的,如今朝堂上出自世家的官员也是占大半,当作一项政令提出来,那反对的声音将会是非常的强烈的。 李世民所说的太过于强势,李业诩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含糊地说道:“陛下,此举甚可,但臣觉得要在一定时候逐渐推行,不然反对之声将会非常的强烈,而且臣觉得,只在世家中推行此策并不可行,必须要官员带头!” “这个朕自是知道,不仅官员要如此,皇家也是带头先行!”李世民对李业诩的话并没感到什么惊奇,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接着李世民把他这段时间考虑的对李业诩说了个大概。 从李世民所说的话里,李业诩也是知道,原来随着大唐国力的增强,原本对世家就有非常大成见的李世民,早就多年前就考虑要制定对策对付这些世家大阀,只是边患未定,还没太多时间来考虑这事,如今大唐周边大部的蕃国都已经臣服,外患没有了,该是解决内忧的时候了。 世家势力不削,那大唐国力的发展肯定受到制约…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们先看戏 第二百六十三章我们先看戏 李世民对李业诩说了一通有关世家的事,征税是第一步,后续还有一系列的对策,李业诩也是含糊应之,并没明确表态,对此李世民也没什么意外。 关于世家的事说了大半天后,李世民又对李业诩这段时间在做的关于军队管理制度化的事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如今正规编制的大唐军队数量已经逐渐增多,成建制的卫军已经有十二个,在安东大都府辖境内,第十三、第十四卫军在留驻的几个近卫师的基础上,也正在组建。 军队正规化已经有了初步成效,如何对军队进行有效的管理,并使得皇帝对其有绝对的控制权,这是李世民眼下考虑更多的问题。 大唐的天下有大半是李世民打下来的,这位在马背驰骋了多年,指挥了大小不计其数战役的皇帝,也最是知道这方面的重要性。 军队战力提高了,制定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法,对将领,对中下级军官如何管理,这是李业诩回朝后李世民交给他的事务。 只是李业诩病了,除了前面已经开始在做的那些事儿,后续的事也不得不暂缓下来,这让李世民挺是着急。 如今大唐的疆域过于广大,军队分布非常的地域大,无论是将领的调任,军队的换防,及后勤方面的供应,原来那些沿用的方式都已经不太适应了,许多弊端在这次出征辽东时候就暴露出来,必须更加以改进,制定更有效的管理手段。 李世民说了老半天,末了也是一副挺着急的神态说道:“贤侄,待你身子好一些了,你要把军队里面管理的各种制度都写出个草稿来,朕想尽快将这些制度以政令的形式发布出去!” “陛下,臣在府里休养的时候,只要身体允许,一定会将这些东西写出来,送您过目!”对于李世民给予自己的这个重任,李业诩没法推辞,如今所有职务都除去了,李世民却依然把这任务交给自己,李业诩只得再次应命下来。 对于这些制度方面的东西,李业诩脑中当然有现存的东西可以套用,那就是后世解放军的那一套东西,只要一些方面加以改进,结合如今的态度写出来,再让李世民这个皇帝自己琢磨着修改,那就差不多了。 “朕知道你身子还未痊愈,只是这事交给其他人朕不放心,也知道唯有你,有这个能力将之写好,朕会提供一切便利与你!”李世民脸上露出一副非常信任李业诩的神态说道。 虽然知道李世民这般神态有些假,但李业诩还是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陛下如此信任,臣一定尽心尽力而为…” 李世民又在其他一些事上吩咐了李业诩一回,即很满意地离去,离去前还说,他会时常派太医来为李业诩诊治的—— 李世民走后,李业诩也即悄悄地跑到了卫国公府,将李世民来访的情况,还有与他所说的话,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靖。 李靖没有出声地听李业诩讲完,再沉思了良久,这才说道:“皇上的想法还是有些出乎老夫的意外…” 李业诩没有插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如今我大唐边患基本解决,东、北、西几面都已经是我国土,西北边除了更远的波斯、大食外,已经没有其他势力对我大唐构成威胁,波斯与大食纷争不断,也暂时对我大唐不会构成威胁,南面,诸国势力都较弱,多年来一直听服于我大唐,所以老夫以为,这些年来,我大唐不会有较大的对外战争,外患平了,皇上是想将魏晋以来,一直困扰各朝皇帝的事,也就是世家大阀对皇权威胁的事解决掉…” 李靖也娓娓了道来了有关世族的许多问题:自魏晋以来,饱学之士无不出自世家,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个人的背景对于其仕途的影响,远大于其本身的才能与专长,世家门阀的势力足以与皇权抗衡,甚至超越皇权,无论是在政治,还是经济、文化上都居于主导地位,把持了国家的一切,到了如今唐初,其影响力虽然小了一些,但也是不容小视,就如李业诩所知道的,当初李世民想纳崔氏家女为妃,竟然被拒,这是对皇权一种赤luo裸的挑衅,身为皇帝的李世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 “如今皇上所力推的科举制度,正是对魏晋以来的九品中正制度的一种有力挑战,看当今的朝势来看,皇上已经牢牢地掌握了一切,对世家门阀的权威已经有了不小的打击,就如当初重用平民马周,还有那么多通过科举上来的官员,他们都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皇上的举措是正确的…” 李业诩自是知道这位如今已经居中书令职的平民宰相马周的情况,以“一步登天”来形容马周的仕途一点也不为过,十几年时间,从一介寄人篱下者,到如今身居大唐相位,为大唐这些年的繁荣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马周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庶民中也自有不凡才能者。 还有李靖一手培养的苏定芳,如今也身居高位,领安东大都护职,为皇帝守着大片的江山,还有那些经李业诩手提拔起来的中高级军官,刘仁轨、薛仁贵、席君卖等,他们都用自身的能力证明了出身庶族的人不比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差,当然还有这些年经科举考试产生的一批绞绞者,也在慢慢成长。 见李业诩领会他的意思,李靖继续说道:“如今我大唐国力强盛,百姓安乐,四夷尽服,皇上的威望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放眼历朝,取得如此成就的帝王,还真是没有,如今没有外敌在侧,皇上正是可以放手解决这个对皇家权威最大的威胁了,只是如今朝中官员大半还是出身于世家,皇上要采取的政令会侵害绝大多数世家的利益,皇上若想在很短的时间内实施这税法,遇到的阻力还会非常的大,很有可能皇上也抗不住众臣的反对,而将此事拖延…” “依老夫看,皇上此番来和你说这事,正是想让你出头,以你的军功和名望,还有如今身居的高位,用你这不一般的影响力,来提出世家门阀和普通百姓一样征税的事,这事若是成功,对朝廷来说,利益将会是非常巨大的,但对于提出者来说,那是要遭到万人唾骂的,特别是世家门阀,要将你恨之入骨,更不要说这事万一失败,那你就基本没有出头之日了。所以啊,老夫觉得,你不能去担这个任!”李靖面容严肃地说道,“若是你提出这方案,但因为遭到反对的声音太大,皇上最终放弃了这一做法,或者无限期推迟,那最后被抛弃的就将是你,皇上会将你拿来做顶罪羊,所以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戏,看皇上和太子是如何出招的,看看众臣是如何做出反应的,你也得继续病者,而且这病情还要反复几次,让皇上觉得你暂时无法出去主持事务,不复你职才可!你可明白?” “听祖父一席话,孙儿茅塞顿开了!”李业诩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情况。虽然说李世民刚刚的这番言语对自己表示了不一般的恩宠和信任,但也是想把自己当枪使,去对付如今势力还非常强大的世家门阀。 李业诩也知道,虽然说自己这些年来名声巨响,在朝中也是身居高位,年纪轻轻就位居要职,并晋爵为国公,在世族间影响力也是巨大,但要去做损害世家利益的事,那这些世家门阀也是会联手来对付自己的,如今出身于世家的朝中官员多得要死,自己若是要提出这样的东西,即使有皇帝与太子的支持,那结局是如何,还是很难预料的。无论这条政令能否行得通,提出意见的人名声受到的损害都是很大的。 若是一位世家不敢惹的人提出来,那事情又是完全不一样了,想到这,李业诩忙对李靖说道:“祖父,若此事由太子提出来,哪又如何?”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靖的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唔,他是提出此计最好的人,只是你能说动太子吗?” “祖父,孙儿可以一试!”得到李靖的认同,李业诩很是高兴。 “这事你要慎重,不急,慢慢来!”李靖皱了皱眉头道,接着又露出戏谑的笑,“老夫想啊,你还是把皇上交付给你有关军队制度的事先弄好,这事很是烦人的,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很容易让人心神憔悴的,呵呵!” “孙儿明白!”李靖的意思李业诩如何不明白。 “如今我们李家一门两国公,这已经让同僚羡慕与眼红的事了,老夫希望,我们李家能一直平安下去!所以凡事都要三思而行,”李靖眯着眼,有些得意地说道,“老夫活动这把年纪也已经很满足了,有你们这样两个出色的孙儿,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只希望太子当了皇上后,不能对我们李家如初!” “祖父?!”李业诩有些不解。 “皇上自辽东回来后,身子时好时坏,他如今做的这些事,都是为太子扫除障碍,有可能皇上是怕有个万一,他不在了,许多事太子不敢做,也做不了,而先做了!”李靖压低声音道,“皇上有可能还会选定辅佐太子之人,所以啊,我们现在就重要的还是看戏,看看皇上是如何演这一出戏的!” “孙儿明白祖父的意思了!”李业诩听了李靖所说的,不得不佩服这位老祖父,李靖虽然整日在府中,似不管外面的事,但朝中大多的事,他都清楚,并且为自己这个孙儿谋划,作为李靖的孙儿,李业诩还真的感到不一般的幸运…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连番重大举动 三月初二,这样一个美丽的春日里,却发生了一件让长安百姓震惊的事,郧国公张亮以谋逆罪被斩于西市。 一道被斩的还有张亮的夫人李氏,及张亮的谋士公孙常、程公颖,张亮所养的五百义子除几名被杀外,大部被流放到安西、安北、安东一带! 张亮被处决后,李世民也宣布了对举荐张亮担任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的长孙无忌的处置,以长孙无忌举荐人失当,且在出征途中掌管军用物资出现差池,累及我大军的行动为由,除其所有职务,削减食邑五百户,只是保留其赵国公爵,并令长孙无忌禁足于府中,不得私自外去。 刚刚被复职不久的长孙无忌儿子长孙冲,也一道被除去职务,留待府中,不得外出。 在大军出征辽东时候,与长孙无忌一道掌管物资的许敬宗,也被除去所有职务,贬为庶人,流放至琼州。 这些举动对朝堂上的众臣产生了不小的震动效果,一时间,众臣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议论朝事时候,只有马周、诸遂良等少数朝臣,会对皇帝的不当言行进行指责外,其他朝臣们大多都是采取了唯唯喏喏的态度,朝堂的上气氛很是沉闷。 李世民却是心情大好,也在此间宣布了明年往泰山封禅的事。 贞观十五年的时候,李世民就决定往泰山封禅了,只是因起战事而罢休,如今四夷平定,大唐富庶强盛,皇帝想去泰山封禅,自是没有什么人反对。 临近夏天时分,李世民身体又犯恙了,也就把朝事都委于太子李承乾处置,自己带着长孙皇后等一众嫔妃,到翠微宫去避暑去了。 在初春时候李业诩也从秘密渠道得知,偷出境往天竺一带去取经的玄奘在上一年回程时候,在安西大都护府境内被抓获,安西的官员按当初情报司所传的秘令,将玄奘秘密押送回京,当然玄奘取回来那些迷害大唐百姓的所谓真经,全被付之一炬。 玄奘及其随行人员被押于情报司的秘密监狱,被要求将他这一路行去所有的见闻都写下来,包括天竺的地理环境,还有君主臣民们的详细情况,以供军方所用。 如今大唐最盛的还是道教,孙思邈、袁天罡、李承风这几位著名的道教领袖,在朝中地位颇高,受人尊崇,而声名狼藉的佛教因霸占田产,广收僧众,逃避赋税与瑶役之罪大受打压,寺庙许多被摧毁,佛教僧众数量锐减。 玄奘未经允许私自出境,还带回来了数量颇巨的经书,想大兴佛事,此等大逆之事,没有理由能饶过他。 呆在府中的李业诩,也自是有人将这些事详细地报告与他。 在长安城内风云四起时,李业诩就把自己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亲卫,都散布出去,在长安城内打探一切有用的情况,所幸除了这些事,长安城内暂时还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不一般的动静。 李业诩也在四月初的时候,趁身体还不错,举行了婚事,把金胜曼正式娶进门,此番由太子李承乾主持的婚礼,也是颇为热闹,大多的朝臣们,还有李业诩一些相熟的朋友们,及那些跟随大军到长安来的新罗旧臣们,包括金春秋、金庾信、阏川等人也都来祝贺了。 在李业诩婚礼后几个月,李业诩小妹李栎与裴行俭的婚礼也举行了,裴行俭年纪已经是不小了,在如今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大龄青年了,李业诩不愿看到这家伙身居高位了,还是单身一人。李栎也一改以前疯疯癫癫的样子,很是矜持地嫁了过去。 因裴行俭家境贫寒,只有一老母,还是李业诩出资替其购了一把宅子,作为给李栎的嫁妆。 看着自己的这位部下与自己妹子一副恩爱的样子,李业诩也不禁有些愰然,因自己改变的事已经太多了,连裴行俭这样一位历史上的名将的家庭生活,都因为自己改变了—— “父皇,这是李翼所写的一些军中制度,今日晨间使人送进宫来!”立政殿内,太子李承乾将一大叠方稿交给李世民。 已经是秋天了,天气已经凉爽,李世民身子也康复的差不多了,也从避暑地翠微宫回长了长安,刚回长安没两日,李承乾就向他转交了李业诩所写的军中各种制度的草稿。 “为何他不亲自送入宫来?”李世民接过来番看了几页,皱着眉问李承乾道。 “听说李翼又生病了!”李承乾陪着小心说道,“据李翼的弟弟李翟说,因为要为父皇写这些东西,费了不小心血,又忙了几场婚事,累倒了,还吐了几次血…” “哦?!真的吗?”李世民微微的吃惊。 李承乾虽然如此说,但眼神中还是有些不相信,“父皇,儿臣也不知真假,只是据李翟所说…” “写这些东西是很费神,结婚也是很费体力的,”李世民脸上有戏谑的神色,“乾儿,你抽个时间,替父皇去他府上看看吧,赋税改革的事,朕不想拖太久,得有个人来挑事儿…” “父皇,这事不一定要李翼来出头吧?儿臣想,如今朝廷对外战争取得了连番的胜利,百姓安乐,父皇的威望高涨,深得朝臣及百姓们爱戴,父皇此时提出这样的计划,一定会得到朝臣和百姓们的支持的,儿臣想,这事不若交由儿臣来谋划?”李承乾看着李世民,小心地说道。 虽然说李承乾几次监国,处理的事情也颇得李世民的赞同,但却没有在他手上做出过特别大的事来,李承乾一直想着要做一件让李世民和朝臣们惊叹的事来,如今他的父亲在计划做的这件事,李承乾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他也知道,这是关系到皇权威严的事,也是关系到大唐以后几年能不能更好发展的事,有雄心壮志的李承乾,也与李世民一般的心思,不允许世家再保留这种特权。 为了得到自己父皇的认可,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更是为了在百官面前树立威严,李承乾都想在我军队取得大胜归来,又处置了几名朝中重臣,朝臣们对皇帝的威严敬仰又畏惧时候,趁早把这事提出来,若再过一些时候,机会就没现在好了。 李世民听了李承乾的话,考虑了一会,才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能马虎行事,必须得慎重处置,朕觉得这样吧,你去联络一下一些非世家出身的大臣,把朕的这个意思透露给他们,希望他们赞同这个计划,还有,一定要让李翼参与这件事中来,以他如今的威望与声势,在朝中表示支持,那自是份量不一般,还有李世绩、李道宗、岑文本!” 李世民已经问询过房玄龄的意思,这位对大唐朝廷忠心耿耿的朝中重臣,自是表示了最坚定的支持,马周更是,一直对世家大阀就是深恶痛绝,李世民说的这几人,还是不知道他们的态度。 “父皇,那舅舅那里…”李承乾问道,长孙无忌这位原本李世民最得力的支持者,如今没有听到说,李承乾有些不解。 “他…朕希望到时他不激烈反对就成了!”李世民叹了口气道,“看如今他对你都有不少成见,现在又是待罪之身,哼哼!” “儿臣明白了!” “乾儿,父皇去翠微宫的这段时间,许多事你处置的还不错,朕很是放心,这两年来父皇身子一直不利嗦,许多事还是要你继续处置!”李世民面带赞赏地说道。 李承乾在这两年,特别是在李世民出征辽东时候处置政事的方式,甚是得体,也得到了李世民发自内心的赞赏,李承乾聪慧,好学,只是没有率军出征作战过,品性上还少了些坚毅,这是李世民最不放心的地方,也想让李承乾多加锻炼。处理世家门阀的事,也正是想由李承乾来主事,只是让他遗憾的是,原本想让李业诩来挑大梁,但这位青年才俊却身子一直未痊愈,还不能出来做事。 “多谢父皇称赞,处理朝事上儿臣远不及父皇,还要请父皇多多指点!”李承乾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 对李承乾这般说,李世民不置可否,只是收起了笑容,“按照将领轮换制度,一些卫军的主官,还有大都护府的大都护,也该动一动了!” “儿臣明白!一切还是听从父皇的吩咐!”这样的大事还是要李世民亲自决定,李承乾可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贞观二十二年底,李世民发布诏命,撤销青海大都护府,以州县直领,将安西、安北、安东、西宁大都护府的大都护都召回京中,除他们大都护职,任命柴绍子谯国公柴哲威为安西大都护,麹智盛为副大都护,右武卫大将军李素立为安北大都护府大都护,右武卫大将军姜简副之,改任郑仁泰为安东大都护,牛进达为副大都护任领汉东大都督职,以韩威领西宁大都护,刘简副之。 卸任的这些大都护都被召回京任职,郭孝恪领左监门外大将军职,张士贵任右羽林卫大将军职,程知节领右监门外大将军,苏定芳仍然领特卫大将军职。 各卫军的主将也有许多被置换。 这一年内,朝廷连番的举动让许多朝臣们感到惊异,特别是这些驻守在各大都护府的大都护府,在同一个时间内被置换,这让那些不太明白将领轮换制度的官员们不解,不知这些在军中威望颇高的将领被宣回朝来,是何用义! 只是这一切将领们回朝后才会知道,如今天已将冷,这些命令送到各地,卸任的将领也得要年后天气转暖时候才可以启程了…V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竺人伏击我使团 天气转冷,李业诩的“病情”反复发作,经宫中太医及孙思邈的几番诊断,李业诩所受风寒一直未愈,再加上这段时间来考虑东西太多,精力透支,需要长时间静养,根据此建议,李世民并没复李业诩职,还是让李业诩在府中养病。 这也是李业诩这些年来过得最舒爽的一段时间,大部日子都在府里陪着妻儿们嬉乐,基本不需要去关注什么朝事,很是清闲,偶尔可以到城外看看风景,妻妾们也因李业诩可以整天陪着她们,气色大好,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只不过意外的事情还是有,此段时间因李业诩呆在府中时间过多,妻妾们又有几个怀孕了,刚进府的金胜曼也已经有了身子,郑燕与颜如冰也在稍后一些时候发现有了身孕,这让李业诩很是懊恼,怪妻妾们没有采取什么避孕措施,使得他生病时候都要落个好色的名声。 “有病在身,还是戒不了**,如此非常不利于身子康复,得要注意,”这是孙思邈数次对李业诩提出的忠告。 李业诩也只得唯唯喏喏地答应,末了也是严肃地警告妻妾们,不要来勾引他,只是这警告基本没有什么效果,到后来李业诩自己也没太当回事。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是常派人来打探李业诩的病情,送来一些滋补品给李业诩,太子李承乾曾数次到李业诩府中看望,还问及李业诩一些关于对世家门阀征税的事,但李业诩还是含糊应之,只是表示了自己的大概立场,支持皇帝和太子的决定。 这段时间诸事平静,李业诩也常带着一窝妻儿们,到李靖的卫国公府去,因李业嗣还是大部时间在军中,使得卫国公府内有些冷清,这么多人过去了,让那边冷静的府弟变得热闹起来,李业诩也是用很多时间,陪李靖聊天,什么事都和李靖聊。 到了秋天天气转凉的时候,李靖因受凉得了几次感冒,精神明显变差了,一些在战时落下的伤病也发作起来,特别是受凉后,关节部位及曾受伤的地方都很是疼痛,李业诩也是想了很多办法,替李靖治疗,只是基本没有什么效果。 李业诩也恨自己只是个半拉子懂医的,能治好长孙皇后的病纯粹就是靠那个记忆中的药方,对于李靖身上这样的病症却是一筹莫展,大多时候只能请孙思邈来诊治,李靖服用了孙思邈所开的药物后,效果并不是太好,让李业诩很是担心,但李靖却不以为意。 以李靖的话说,能活到这把年纪,已经不错了,人总是要有老死的那一天,让李业诩不要太在意。 李业诩也是尽量用最多的时间陪李靖说话,即使李靖发困小憩的时候,他也是静静地坐在一边,陪着李靖,李业诩只希望,自己能多陪李靖几年。 知道李靖身子不太好后,李世民也曾带着一些朝中重臣,上卫国公府来看望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唐军神,并数次派太医来为李靖诊治,大堆的滋补东西送过来。 朝中另外一名重臣房玄龄这段时间身体也不好,还有马周、萧瑀也是重病在身,这让李世民心情很是不好,这么多以往引为左右手的大臣要么生病,要么被贬,感觉到身边可以倚重的大臣都少了很多—— 贞观二十一年在让人感觉到很压抑但又是平静中度过,大雪纷飞中,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在这不一般的气氛中,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接下来的贞观二十二年会是个不平凡的年份。 从新年朝会上皇帝李世民的举动上来看,众臣们的猜测还是得到了应验。 百官朝贺,庆祝新年来临的元日朝会上,李世民当着众臣的面,将自己所作的《帝范》十二篇赐太子李承乾,《帝范》十二篇为:《君体》、《建亲》、《求贤》、《审官》、《纳谏》、《去谗》、《戒盈》、《崇俭》、《赏罚》、《务农》、《阅武》、《崇文》,并当着百官的面对李承乾直言:“修身治国之道,俱在其中,朕一旦不讳,即以此为遗,其余无所言矣!” 皇帝的举动和言论,让百官们很是震惊,一时间,众臣们都在惊异中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黄门侍郎褚遂良才出列奏道:“陛下正当盛年,如何能在新年朝会时候说此等不吉利之话!” 李世民却不以为意,对褚遂良的这番言语不以置评,即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朝事方面去,对上一年对朝廷有功的大臣进行了一番封赏,接受诸蕃的新年献礼后,即宣布朝会结束。 皇帝这一番特别的举动后,接几个月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朝政方面出奇的平静,只是皇帝将许多朝事都交给了太子来处理。 四月,嶲州都督梁建方上奏:松外诸蛮时降时附,如今又叛乱,请求出兵讨伐,以打通朝廷通往西洱、天竺的道路。 松外诸蛮即松州以远,嶲州南、姚州一带以滇池地为中心的诸蛮部落,有乌蛮、白蛮、河蛮之分,这些部落聚集成“六诏”:蒙嶲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六诏势力大致相等,互不臣服,这些年一直听令于大唐,但大唐只对其羁縻治之。 六诏中蒙舍诏居于最南,又称南诏,南诏好战,常侵袭其他各诏,造成不宁,这也是大唐所乐意看到的。只不过这次诸诏却联合起来,一道叛乱,据梁建方奏折中所提的,可能这几年我大唐在北面与东面用兵,南面并没有驻以重兵,使得诸诏以为有机可趁,趁机叛乱。 奏报送到长安,正在养病的李世民也马上召集诸臣商议情况时,大半的朝臣们都是反对对诸诏用兵,理由是诸诏所在地都是蛮夷之地,气候过于温热,多漳气,取之无用,连一些军方将领也认为,我军将士不熟悉那些地方的地势,匆忙间进剿,恐怕没开战,自身损失就很大,。 主战的只有李世绩、李道宗、还有刚刚从安东归来的苏定芳,归降的胡将契苾何力、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等也是以前听闻过那时环境的恶劣,也建议等有熟悉环境的大军组建后,再大举进剿。 面对诸臣这样的意见李世民有些举棋不定,李业诩还是因病休养,朝中反对的大臣数量更多,再加上诸诏叛乱对我边州的威胁并不大,南方也没有太多建制成的卫军驻防,一下子也下不了决心派大军进剿。 但在李世民举棋不定的时候,又有一件非常震撼人心的事发生了:西宁大都护韩威传来奏报,我大唐出使天竺的使团,在中天竺遭到由其国王阿罗那顺所率的胡兵伏击,包括正使、右卫率长史王玄策及副使蒋师仁在内的三十余名使团成员俱为阿罗那顺俘虏,所带的财物全部被抢,最后王玄策单身逃脱,跑回西宁州,向韩威求救。 韩威火速上表朝廷,要求派兵攻击中天竺,解救被俘的我使团成员。 收到此奏报的李世民大怒,再次召集群臣商议,连在“养病”的李业诩也被唤进宫。 李世民怒不可遏地向着朝堂上站立的诸臣们咆哮,厉斥中天竺王阿罗那顺是胆大包天,竟然敢伏击我大唐派出使团的事。 要知道如今大唐东、西、北三面诸夷已经臣服,原来那些敢对大唐权威挑战的部落都已经被消灭,其地被并入大唐疆域,现在南面这样一个小小的天竺国,竟然敢伏击我大唐派出的使团,这就像伸手在得意洋洋的李世民脸上打了个耳光,让他充满了怒火。 在李世民讲述完事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直在养病的李业诩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我大唐派出的使团从来没有遭到过这样的遭遇,中天竺王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伏击我大唐使团,抢我财物,臣以为,一定要发兵讨之,不然我大唐的颜面何存?我大唐数十万百战将士脸面何在?臣愿领兵,将中天竺灭了…” 历史还终于给自己机会,李业诩此时没来由的兴奋,那个让自己前世血染沙场的地方,如今我大唐终于有机会兵挥兵征伐了,无论如何,李业诩都要促成此次的出兵行动,将那些阿三的前辈们,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中国是不可侵犯的。 而且他还想亲自去教训! 不过一直在“养病”的李业诩这样豪气的言论还是让众臣们有些吃惊,一年多了,李业诩都未来上过朝,过问过朝事,如今听到南方发生了这样的事,竟然一下子表现的生龙活虎起来。 不成武将都是如此,出征是对他们伤病最好的治疗方式? “陛下,臣附议!”尚书右仆射李世绩马上站了出来,对李业诩的提议表示了支持,“南方诸诏叛乱,我大唐未能及时进剿,使得诸蛮看轻于我,如今一个小小的中天竺,竟然敢伏击陛下派出的使团,俘我使团成员,抢我财物,若我大唐不派兵出征,那以后任何蕃蛮小国都敢如此对待我大唐的使团,我大唐的颜面与威信何存?” 李世绩说完后,李道宗、执失思力、契苾何力、张士贵、程知节、苏定芳也都站出来,表示一定要派兵征服中天竺,以泄此恨,程知节还大声地嚷嚷皇帝为何要召他回京,不然他定举西宁州兵马,将中天竺灭了,这厮也在朝堂上大骂留任的韩威胆小如鼠,不敢率兵进击… 第二百六十六章 出征天竺,没了李业诩兄弟俩的份 第二百六十六章出征天竺,没了李业诩兄弟俩的份 朝堂上出现一边倒的情况,没有人出来反对出兵。 所有人都知道,使团被伏击,此等关系到我大唐脸面的事,若听之任之,那我大唐这些年依靠辛辛苦苦不停征战树立的大国威严,顷刻间就会崩溃,一些暂时臣服于我大唐的小国和部落,很有可能趁机作乱,那会是很麻烦的事。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大唐出兵进剿那是肯定的,不然是要出大乱子的,所以除了一些人保持沉默外,没有人反对用兵。 见群臣如此的反应,李世民也很是满意,“既然诸位爱卿都觉得为兵方为上策,那朕也觉得,该出兵教训一下无知的天竺人,并趁势将诸蛮的叛乱也平定!”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业诩又站了出来。 李世民闻之也是一愣,“李爱卿还有什么要说?” 李业诩娓娓而道:“陛下,我使团在中天竺被伏击,而邻近的其他天竺都未对中天竺之举进行阻扰,也未曾派兵救援我使团成员,因此臣以为,对无视我大唐上国之其余天竺诸国,也一并讨伐!还有天竺南面的林邑、真腊使者在朝贺时候,出言不恭敬,辱我大唐上国,因此,臣提议,我出征的大军一并将林邑、真腊也攻而取之!” 在送来的奏报中,还有情报司的秘密报告中,都说明了此次我使团成员受到中天竺的伏击,其他各国都是袖手旁观或者落井下石,甚至我正使王玄策和身边几人逃出后,经过的天竺各国非但不提供帮助,竟然对其进行阻扰,最后王玄策身边的几个人都力战而死,只有王玄策依靠手下的掩护,得幸逃走,与我大唐西宁州的边军遭遇上,才得以保住小命,不然王玄策死了,此事就无从知晓了。 而林邑与真腊的使者在朝会上出言不逊的行为,当时就已经触怒了李世民及众臣,当时就有许多人提出要出兵征伐林邑和真腊,只是被马周、褚遂良以要给民养息为由,谏阻了,如今李业诩把这事与中天竺伏击我使团的事一起提出来,建议一道派兵征伐,群臣们惊异之极,但又不好批驳。 “陛下,臣附议!臣愿领兵出征南方!”又是李世绩站出来,第一时间对李业诩的提议表示支持。如今我大唐兵威日盛,已经位居仆射位的李世绩,也是不能容忍诸蕃国有任何藐视我大唐上国的行为,在出征高丽的战事中,李世绩都没好好地打过几仗,此次不禁有些心痒痒,想趁如今朝中事情有些混乱之时,带兵出征,以躲过一些烦恼事。 接着几位武将又站出来表示同意此计,连不少的文臣,也站出来表示同意派兵征伐。 见群臣们都是如此说,李世民心情大好,“朕也认可此议,既然都是出征南方,就将南方的事一并处置了!” 李世民随即宣布散朝,留下一些武将及重要的大臣们商议出征的事宜—— 贞观二十二年六月,李世民发布诏命,因中天竺伏击我使团,杀我使团成员,抢我财物,朝廷决定派大军征伐,同时对有同谋嫌疑的其他天竺国也一并讨伐;因南方诸蛮叛乱,朝廷也举大军讨伐;再有林邑和真腊使者在我大唐朝会上出言不恭,辱我大唐上国,事后也没有请罪悔过的意思,也被列入讨伐的行列中。 诏令中宣布,以西宁大都护韩威为天竺道行军大总管,刘简、王玄策副之,举西宁大都护府兵马五万余人,出西宁州,讨伐天竺,解救还被关押的我使团成员;以礼部尚书、任城郡王李道宗为安南道抚慰使、安南道行军大总管,执失思力、契苾何力为副大总管,将兵八万余,出征林邑、真腊;以苏定芳为滇池道行军大总管,阿史那社尔、梁建方为副大总管,领兵六万,平定诸蛮叛乱。 三路共约二十万左右的人马,从出兵的规模上来看,这也是一场非常大的战役,大唐的臣民们也都知道,此次不单单是要惩罚伏击我使团的中天竺,而是准备将南面的那一块土地彻底征服。 如今东、北、西三面都已经臣服于我大唐,唯有南面,诸多小国还对我大唐时叛时附,对南面这块地方动手,那是迟早的事,刚巧又发生了中天竺伏击我大唐使团、诸蛮叛乱、林邑等小国不尊我大唐上国的事,这不正是给我大唐派军队征伐提供了最好的借口吗? 这些年战事下来,俘获的战俘数量不少,许多基础的建设都由他们去完成,百姓的瑶役明显的轻了很多,所获的战利品也是颇丰,使得因战争而导致的有效支出并不是很大,这也是百官与民间对战事支持的重要原因—— “祖父,您说皇上这次为何不派孙儿出征了?”卫国公府内,有些沮丧的李业诩,正对着侧躺在榻上的李靖问道。 这段时间李靖身体一直不太好了,时常犯病,许多时候都是躺在榻上,再加上这些天天气较热,李靖精神更是差,大多时候李业诩和李业嗣都在卫国公府里陪着李靖。 有这两位宝贝孙儿在身边,李靖心情也是不错,虽然身体较差,不能长时间站立,但还是很多时候要看李业诩兄弟俩的枪法,把他这些年参悟出来的枪法上一些改进的地方,进行指点,在精神好的时候,还把他这几年来整理的兵法注解也对兄弟两讲了讲。 李靖也是知道朝廷将派大军出征南方,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事了,或许是因为李业诩兄弟在身边,李靖大感放心之下,全身心地放松。身心放松了,人的意志力也差下去,衰老的也快起来,看着李靖那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李业诩很多时候都感到心酸。 朝廷出征的诏命刚刚宣布,虽然在此前就已经从李世民那时知道,此次出征没有他们兄弟俩的份,但李业诩还是很惋惜,对没能亲自率兵教训一下那个让他在前世时候失去性命的无耻国度,感到非常的遗憾。 不过看到李靖这般样子,李业诩也是觉得自己不能出征,万一出征后几年回不来,那李靖有可能就不在了,自己无法在这位可敬的祖父面前尽一份孝心,给他送终,若是如此,那比失去一次领兵出征的机会遗憾要大得多了。 只是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在李靖面前发发牢骚。 “翼儿,这还要问老夫吗?想必你也明白!”李靖呵呵笑道,“老夫行将就木,若此次派你们两个出征,那老夫临去前,就没有你们两来给老夫送终了…” 听李靖如此说,李业诩和李业嗣都不禁眼圈发红了,李业嗣抢着道:“祖父,您身子还强健着,又有孙道长在照理,孙儿想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李业诩抹了一下眼角,有些哽咽地道:“祖父…” 只是李业诩的话还刚说出口,即被李靖打断了,“你们两个莫如此,人终有生老病死的时候,这是天意,日后莫再说这些话了…今**们两个都在,老夫也想再说几句话!” “是,祖父!”李业诩和李业嗣只得应道。 “翼儿,此次出征皇帝未派你领军,除了因老夫的原因外,还有就是照顾你的身体,怕你身体再差下去,无法康复!再者,皇上还是寄重望于你身上,想让你留在京中,助太子办事,还有,皇上也是怕你领军出征再立军功,那你战功太多,真得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也是赏无可赏了,皇上可能也更加提防你了!综合几点,这次不派你领兵出征是皇上的必然选择。让其他将领也立下些军功,平衡一下诸将在军中的影响力,这是大好的事!老夫想啊,以南方那些诸蛮及天竺等小国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我大唐军队抗衡,取胜当不在话下!” 其实李业诩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多年领兵出征下来,他李业诩的名声已经很响了,几乎大部的人都认为,此次领兵出征会有他的份,就如当年李靖以病体带兵出征吐谷浑一样,只是皇帝的最终决定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让李业诩心内有些失落。 “祖父,孙儿明白了!”听了李靖这样一番说辞,李业诩也就无话可说了,与李业嗣对看了一眼,再对微闭着眼睛的李靖说道,“祖父,您小睡一下,孙儿们先出去了…” “唔!”李靖含糊地应了声,也即闭上了眼睛—— 贞观二十二年七月初,出征南方的誓师仪式在明德门外兴行,由太子李承乾代替因身体有恙的皇帝李世民,主持了出征仪式。 李业诩也作为朝中重臣,出席了隆重的出征仪式。 看着披挂整齐的诸将领,李业诩心内不太是滋味,如此规模的大军出征,而且出征地是他最想去蹂躏一番的那个阿三国度,却没他的份,虽然已经清楚了其中的原因,但还是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出征前,李业诩也是仔细地叮嘱了一番刚刚从安东回来后不久,又率军出征的苏定芳,对于南方这些地方要如何征服,如何治理,都进行了详细的讲述,并将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程务挺、黑齿常之这两位小后生都交给苏定芳,让苏定芳好好地调教他们一番。 作为单独领一军的苏定芳,也是非常认真的听取了李业诩的意见,对李业诩托付的这两位小将,也郑重地表示一定会给他们机会的,并跟着李业诩来到李靖面前,在向这位师尊告别之时,拍着胸脯保证,不平定南方,誓不回京! 一大通隆重的出征仪式后,在李承乾及送行的朝臣们注视下,诸将率着大军,踩着震天的锣鼓响声,缓缓地出发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房玄龄的临终劝谏 第二百六十七章房玄龄的临终劝谏 七月底,天气已经慢慢地转凉了,李世民也从避暑地以翠微宫回到了长安。 大军出征已经大半个月,诸军都在往各自的攻击目标地行进,但除天竺道行军部的大军外,其他几道所属的大部军队都从长安附近出发,行程过长,此时都还在剑南到江南道一带,离作战地还较远,暂时还未有战事发生。 身体有一些康复的李世民在回京后的次日,即召集群臣,亲自主持朝事。 还在府中闲着无事的李业诩也被李世民召进宫,颇让朝臣们感觉惊奇,但让朝臣们更是意外的是,这两年以待罪之身被禁足于府中的长孙无忌,也出现在了朝堂上。 自从长孙无忌在辽东时候被暂时除去一切职务,跟随大军回到长安后一段时间,皇帝李世民宣布了对其的最终处罚。惩罚还是很严厉的,诸臣都以为,长孙无忌自此后基本没有可能复出了,也是从那以后,长孙无忌淡出了众人的视线,长孙府前也是车马冷落,拜访的人也是很少。 连李业诩那时也觉得,李世民有可能就此冷落了长孙无忌,不会再委以其重职,哪知道,才一两年过去,长孙无忌再次出现在朝堂上,虽然说还没被授官,但这样的情况却表明,长孙无忌要复出了。 只是李世民并没宣布对长孙无忌的赦令,也没解释众臣心中的疑惑,即宣布朝会开始。 朝会刚开始时候,房玄龄的儿子、礼部郎中房遗直先一步站出来,有事要奏。 “陛下,臣父前日于病榻上对臣言:‘臣受陛下厚恩,今天下无事,唯南征未已,群臣莫敢谏,臣知其非而不言,这些时日一直自责,于是斗胆上表,谏于陛下!’”房遗直有些惶惶然地说道。 “哦?!”听房遗直如此转奏,李世民不禁一愣,“你父亲病情如何了?” “回陛下,没有起色,卧床不起!”房遗直低着头回道。 “将你父亲所表在朝堂上宣读吧!”李世民的举动很是出乎人的意外。 “是,陛下,”房遗直应了命,取出房玄龄所写的奏本,打了开来,当着皇帝和众朝臣的面读了起来:“陛下,臣叩首言:《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陛下功德威名亦可足矣,拓地开疆亦可止矣,且陛下每处决一个死刑犯人,必三复五奏,进素膳,止音乐,此重人命之举。今驱无罪之士卒,将其委于刀锋之下,使之肝脑涂地,士卒不足以悯?…” “好了,别念了!”李世民挥手制止了房遗直,示意其把奏本呈上来。 房遗直脸上更显惊惧之色,也只得把奏本交给走过来的宫内宦官手里,施了一礼,退回班列中。 李世民拿着房玄龄的奏折看了一会,脸色看似不太好,但也保持着冷静,并没表示什么,接着即问询朝臣们一些事务。但出乎所有朝臣们意外的是,李世民在听取了朝臣们关于其他事的上奏后,并没回复朝臣们所奏之事,对于长孙无忌的处置也是没吐一个字,即宣布退朝。 宣布退朝时候,李世民却令太子李承乾,李世绩、李业诩、褚遂良、长孙无忌等重臣,随他一道,到房玄龄府中探望。 李业诩也是好几年没到房玄龄府中了,一则因为常年出征在外,呆在长安的时间并不多,二则因身居高位了,也为了避嫌,李业诩也是极少去其他高官显贵府中串门,特别是房玄龄这般级别的重臣。 房府中还如以前李业诩那般的摆设,亭台楼阁并没什么改变,只是一些树木长得越发高大了。 因战功被晋为特卫郎将的房遗爱这次也没有随军出征,正和高阳公主一道,俸侍在房玄龄的卧榻面前,一道在边上的还有得知房玄龄重病后,回来看望的房淑。看到李世民带着一大票人进府来,府里的下人们都躲了起来,房淑也回避了,高阳公主和房遗爱,及房玄龄的幼子房遗则,还有房夫人卢氏等迎了出来,对李世民行了大礼。 房夫人一副神情憔悴,面容槁瘦的样子,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般。 李世民对一脸悲戚之色的卢氏劝慰了几句,即带着身边的这几个重臣,在房遗直、房遗爱兄弟及高阳公主的陪同下,进了房玄龄的睡房内。 房玄龄听到皇帝和许多众臣来看望他,也吩咐房遗直兄弟将他扶起来,想对李世民行礼。 李世民忙命房玄龄不要多礼,让他躺着即可。 房玄龄的模样用形容枯槁,形销骨立来描述也一定不为过,几个月未见,李业诩想不到这位可敬的长辈变成这副模样。 李世民坐在榻侧,一把握住房玄龄的手,嘴唇有些颤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李业诩看去,隐隐感觉到李世民眼角有泪。 “玄龄,朕今日来看你了,没想到你病成这样…”李世民话语中满是悲戚,哽咽着说道。 “陛下身体也有恙,今日还来看望老臣,老臣很是感激,”房玄龄老泪纵横,紧紧地拉着李世民的手,“不知今日老臣让犬子代为上呈的折子,您看了没?” “朕看了,玄龄病成这样,还为国事担忧,朕甚是感动!”李世民点点头道。 “不知陛下会如何决定?”房玄龄一双失神的眼睛直视着李世民。 “朕会仔细地考虑你的建议…”面对房玄龄的问询,李世民有些闪烁其词。 “陛下,趁今日陛下与几位同僚都在,臣还有一说,”房玄龄喘了一口气,示意房遗直扶着他坐起来,接着说道,“虽说今天竺违背臣属礼节,派兵伏击我大唐使团,我大唐可以以此由征伐他们,然臣觉得这只是天竺王一时糊涂之举,若陛下再派使臣晓以厉害,臣想天竺王定会悔罪;臣想天竺及安南各国并未侵扰我大唐百姓,也不会成为中原的祸患,即使是诸蛮的叛乱,也只是不听服于多唐的号令,并没危及我城池与百姓的安全,然陛下却因此劳大军远征,出师理由过于牵强。战事会使千万的民众死伤,百姓的财物受损,我大唐连年征战下来,所耗的财物无数,如此岂不是所得到的很少,失去颇巨吗?望陛下能容天竺及安南诸国悔过,召回出征的大军,并减少召募兵众的数量,减轻百姓的负担,自是华夷之幸,百姓之福!臣命不久矣,倘若陛下采纳将死者之声,臣死了也是无憾!” 房玄龄说着,还用一眼突然间透出精光的眼睛看了下李业诩,让李业诩心里不禁一颤。 听房玄龄如此说,李世民犹豫了一下说道:“玄龄啊,如今我出征的大军已经与敌遭遇,战事已经发生,如何能止,但爱卿此言甚是在理,朕一定会令大军尽快班师!” “那也…只能如此了!”听李世民如此说,房玄龄脸上虽然有些遗憾,但稍即也露出了一些欣慰,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似明白其意,吩咐李业诩等其他随行人员进屋去,他单独和房玄龄聊一会。 李业诩和李世绩、褚遂良等人在房贵直和房遗爱等的陪同下,到前厅说话,高阳公主也一道呆着。嫁入房府已经好几年的高阳,没有了以往那般疯癫,不会再来拉着李业诩说什么,也只是用异常的眼神瞟上几眼,随口说着一些客套话。 一会,满脸悲楚之色的房淑,也和房夫人一道进前厅来,对李业诩等人说一些客套的感谢话。 房淑已经是两个儿子的母亲了,只是容颜还没什么变去,李业诩已经差不多快十年没有见到房淑了,此时见到,感觉还真的不一样。 房淑满脸慼色,眼角还有泪痕,看着李业诩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悲伤和无助,让李业诩很是心疼。 只是如今这样的场面下,李业诩也无法去私下安慰一下房淑,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客套地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只是在其他人没注意间,特意地叮嘱房淑两句不要过于悲伤,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一会,与房玄龄说完话的李世民也出屋了,一脸的严肃神情,并没说什么,就带着群臣离去。 稍后的几天,李业诩也陪着同样身体不好的李靖,又到房玄龄府上探望,只是出乎李业诩意外的是,这两个年岁都一大把的大唐名将相,却在一起说笑起来,并相约在另一个世界里再做挚友,让在一旁听着的李业诩、房遗直、房淑等人伤心不已—— 七月末,司空房玄龄因病在府中去逝,享年七十一岁! 此前,中书令马周在正月因病去逝,中书令岑文本也在三月因病去逝,六月中,特进萧瑀也在府中去逝,再加上房玄龄的去逝,大唐朝堂上栋梁之才一下子去了一大把,这让李世民非常的伤感,在得知房玄龄去逝的时候,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流泪了。 房玄龄去逝后,李世民宣布罢朝三日,百官为其送葬,赠房玄龄为太尉,并州都督,谥号“文昭,”陪葬昭陵,配享庙廷,并亲自为房玄龄写碑文,令褚遂良手书,其碑文中“道光守器长琴振音,方嗣虞风仙管流声…”即是李世民对房玄龄的最好评价! 八月十二日,李世民发布诏命,复李业诩兵部尚书、大唐军事学院祭酒、太子左卫率职,并兼领检校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同时也恢复了长孙无忌的职,以长孙无忌领检校侍中职,并开府仪同三司,黄门侍郎褚遂良为中书令,以太子左庶子于志宁为侍中,右庶子高季辅领检校刑部尚书并兼中书令… 第二百六十八章 托孤? 第二百六十八章托孤? 在天气将转凉时候,李世民也再次病倒了,这次病得很严重,几日不能起身,把所有军国大事都交给太子李承乾负责。 李世民生病间,李业诩也和其他大臣一样,进宫去探望了多次。 依李业诩的观察,李世民可能是因亲征辽东时候,受了风寒,一直没有痊愈,再加上年内这么多重臣先后过世,特别是特别倚重的马周、房玄龄,及上一年的高士廉等,这些一直跟随他多年,一直倚为左右手的重臣们一一而去,使得身心俱受打击,病势因此加重。 所幸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在秋末冬初那段天气晴好的日子里,李世民也慢慢地康复了。 这天,正在兵部衙内处置事务的李业诩,接到宫内来人的传报,说是皇帝召见。 李业诩也不敢耽搁,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务,跟着来人进入宫内。 李世民这次是在凌烟阁内接见了李业诩。 边上没有其他大臣,李业诩抵达后,连旁边侍候的人也都退了下去。 李业诩上去施了礼后,也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皇帝。李世民虽然康复了,但身体情况也明显不如前面了,精神方面更是差很多,特别是眼神,前几年那英武锐利的目光都不见了,眼中竟然有些落寂。 这段时间以来,李世民在一些朝事的处理上也很是犹豫,特别是在南方作战的事项上。房玄龄去逝后,李世民也曾考虑过罢兵,召南进的兵马回京,但在太子李承乾及李世绩、李业诩等人的力挺下,李世民最后还是没有改变最初的命令,依然令大军继续征战。 李世民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让李业诩很是心忧! “贤侄,朕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些事要交付与你!”李世民坐在阁内的一个矮榻上,示意李业诩也在一边坐下。 “是,陛下!”李业诩依言坐了下来,等待李世民说话。 “朕当初绘凌烟阁功臣时候,是想把你也一并绘入…”李世民看着挂在墙上那二十四幅真的大小的功臣像道。 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心里一跳,忙恭敬地说道:“陛下,臣不求图画凌烟阁,只为家邦致太平,臣这些年领兵作战,也没想过要什么高官厚禄,只是想为陛下征战四夷,开疆拓土,壮我军威国威,铸我大唐雄风,使我大唐不受外敌侵犯!” “朕也知道你的心思,这也是朕最欣赏你的地方,”李世民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只是一下就没了,眼神又变得锐利,盯着李业诩看,“你立下的战功比这些功臣中的许多都要大,你就没有不服过?” “陛下,说实话,臣是有过那么一点想法,但马上就没了。放眼我大唐朝堂上,如臣般年少就居于高位者,唯臣一人,如何还敢奢望绘图凌烟阁!”李业诩脸上浮现出回想之色,“当年陛下不以臣年少无知,听取臣的一些胡言乱语,臣的一些异想天开之举都得到陛下的认可,大唐因之得益,也成就了臣的名声,陛下的知遇之恩,臣一辈子也是报答不了的!”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脸上出露出一丝感怀的笑,“贤侄当年虽然年少,然而告诉朕的诸多想法,朕觉得都是非常有益之举,也是许多人想不到的,一些事,连朕都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朕是赏你之才,才对你重用的…” “陛下如此说,太抬举臣了,臣当时只不过年少狂妄,看到祖父为朝廷立下如此多的战功,也想为国尽一份力,就冒昧把一些幼稚的想法与陛下说了,臣觉得这些年来,陛下待我如良师,如益友,即使臣的一些不妥之举,也是不计较,予以包容,臣愿意为陛下,为我大唐一辈子尽忠尽责…”李业诩说着,口气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般感情的流露,虽然有一些做作,但李业诩确实有这样的念头,若李世民是那种守旧的皇帝,不思进取的,那如何会对自己这般重用?自己在这个时代能发挥作用,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李世民知人善用,对人才也都给予重用,对一些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李业诩心里都有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听李业诩如此说,李世民眼中的精光再现,“贤侄,你才情出众,抱负远大,朕甚是欣赏你,正是因为你文采武功俱是不凡,朕才会让你居于如今这位重要的职位上,如今太子主理国政,朕希望你能如当初辅佐朕一般,尽心尽力帮太子做事,太子还年轻,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深入民间,不知百姓疾苦,许多事情都是要你们这些朕身边的老臣帮助他,朕也希望,朕百年之后,你能一直尽心为太子做事,把我大唐帝国打造的更加强大…” “陛下,”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了身,对李世民行了大礼道,“陛下,太子聪慧,处理朝事颇有见地,臣只是一介武夫,于诸多事上并不明了,如何敢言辅佐太子,且臣资历尚浅,实不敢当陛下如此重托!” 这叫什么,这叫托孤吗? “贤侄,你坐下说,”对李业诩这般反应,李世民似并不意外,示意李业诩还是坐在一边,却并没在这事上进一步解释,而是缓了语气道,“朕一直喜欢你一声‘贤侄,’想当年,你把皇后从病危中解救回来,朕与皇后,还有太子都是感激不尽,连长乐的病症也一并治好了…” “陛下,那也是机遇得巧了,臣偶然间知道那样一个药方,没想到还真的有效!”冥冥中的事太多了,一些机遇巧合的事让李业诩无法解释,他宁愿相信延续长孙皇后与长乐公主这么多年寿命,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事。 长孙皇后在身边,李世民少犯很多错,使得大唐少生乱,连武则天这样强势的女人都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李承乾也没有造反,李治没有机会得天下,这大唐后面会如何发展,没有人知道,但李业诩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比原来历史上的那个大唐强盛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知道长乐一直倾心于你,即使现在也是如此,只是朕也改变不了这些…这些年,长孙无忌一直对你有隙,或许与这有关系,或许是眼红于你得到重用,但许多事,朕也没有办法…” 李世民说得这么直接与明白,让李业诩一下子不知所措,张了几次口,也不知道如何回话。 “我大唐以武立国,但也不能只以武治天下,贤侄你所举一些处置之道,朕甚是赞同,这些年下来,在用于治理各地方来看,效果不是不错的,朕知你不只武功不凡,于其他朝政上的见地也在诸臣之上,太子也是很敬仰你的才学,数次向朕提及,要予以你重职,所以朕这次委你以重职,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不要辜负了太子的荐举…” “陛下,臣一定兢兢业业,努力做事,为我大唐鞠躬尽悴,死而后已,”李业诩挺直胸脯道。 这次李世民不但复了原来的职,还再授以检校吏部尚书职,总理两部职司,这样的任命本就让李业诩觉得不简单,今日再听李世民这般言语,终于明白了李世民的用意。 李世民要选自己当李承乾的辅佐之臣了。 李承乾虽然只比李业诩小几岁,数次监国下来处理朝事也颇有见地,但再能干的君主,也需要有一帮得力的重臣们辅佐的,李世民也是知道一直生长于皇宫中,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的李承乾在许多方面远不如自己,无论是见地还是自身的品性。而李业诩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李承乾对李业诩都是充满了敬仰与崇拜,这是李世民所乐意看到的,也是他所担心的。 正因为李业诩的形象过于高大,立下的战功又是非常的巨大,再加上其祖父李靖多年领军,军中不乏其追随者,李世民担心李承乾驾驭不了李业诩,还有诸如李世绩等李靖的门下,因此还是把长孙无忌重新启用,以求制约和平衡。 还有,李世民正在谋划的事,正是想把李业诩与李承乾绑到同一艘战船上,让他们共进退,结成同一条阵线,这样李业诩才会对李承乾听服。 这两年来身体病症反复发作,让李世民不得不做出一些安排来,以防万一。 “贤侄,朕准备嘱阎氏兄弟,将你像绘于凌烟阁内,将你的事迹与其他人一道书写,供后人敬仰!”李世民沉默了一会,语气平淡地说道。 “陛下,臣没有资格陈像于凌烟阁内,”李业诩抬着望着阁内所绘的这些图像,“这些都是跟随陛下征战多年,出征入死的功臣,臣的功绩如何能与他们相比,若臣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会让天下人贻笑大方的,祖父也是会迁怒于臣的…” 李世民给的诱惑一个比一个大,李业诩都有些把持不住了,权力与名声,对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李业诩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李世民的话了。 “以你的功绩,比挂着其中几人要大得多,如何没有资格,”李世民指着刚刚不久被杀的张亮道,“这功臣序列里面竟然还出列谋逆者,你说朕看着这些画像会是如何感想?” 这是赤luo裸警告,李业诩如何会不知,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得含糊应道:“陛下,臣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不惜毁了自己名声,做出谋逆之事,臣也甚是恶之…” “朕希望,列于凌烟阁内的功臣,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我大唐的英雄,可以为后人万世敬仰的…”李世民说着还瞄了李业诩一眼,再缓了语气,话锋一转道:“过一些日子,太子会提出一些税赋方面的改革措施,想必太子已经与你相商多时了,朕希望以你之力,助太子将此事定下来…” “陛下,臣明白!”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太子的奏议 第二百六十九章太子的奏议 天竺道、滇池道、安南道几路大军出发后一个半月,最先从西宁方向传来消息,天竺道行军大总管韩威率领麾下将士及一部泥婆罗仆从军,直击中天竺,已经取得了胜绩。 为了对抗我大唐军队的攻击,五个天竺结成联盟,共同防卫,这次天竺道行军部的大军遭遇的也是几个天竺的联军。 在天竺的茶博及罗城一带,韩威以火牛阵大破天竺军队的数万象军,中天竺王阿罗那顺魂飞魄散,飞奔数百里,逃回国都王舍城,韩威以火炮、抛石车、云梯等手段,在十天内连续将茶博和罗城攻取,这几城的天竺兵溃败,被斩杀近万,余部尽俘,在战报发来的时候,韩威正率大军往中天竺国都王舍城方向进发,准备攻取王舍城。 滇池道的大军已经与梁建方所领的嶲州一带的边军汇合,往滇池一带进发途中,沿途的蛮人闻风而逃,还未遭遇过抵抗。 安南道的大军已经抵达岭南一带,在岭南的龙州一带休整,准备在休整数日后,往西南方向进发,先抵交州,在交州分兵,一路直击林邑,一路攻击真腊。 天竺道的战报还是很让人兴奋的,主持兵部工作的李业诩,也是秘令兵部所属的情报司,派出所有能派的人员,为出征的大军服务。 南方次大陆一带,基本没有什么季节之分,以晴暖的天气为主,一年到头都适合作战,这也给我出征的大军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在此前的战事准备中,冬衣类的东西除天竺道准备一部分外,其他两道基本没准备,这也让后勤方面的供应少了许多的压力。 只是天气较热,将士们容易生病,受了伤也容易感染,为此李业诩在大军出发前,向李世民建议比以往战事多一倍的医官数量配置于军中,准备的药物及纱布之类的东西也是成倍地增加,将在南方作战的注意事项制成手则,给每名队正以上的主官都配发一本。除了这些外,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是粮草供应方面,因南方温暖,植物长得不错,战马食用的草料基本不能担心,唯一要担心的是将士们的吃饭问题。天气热,食物不容易保存,运送的粮食也容易在路上坏掉。 所幸交州一带包括整个岭南盛产稻米,朝廷将粮食补给的任务交给了岭南道的诸州,出乎李业诩意外的是,李世民责令由曾经在南方主过事的吴王李恪去负责大军的后勤补给。 李恪也即奉命而去,在与李业诩告别之时,并未说明其中的情况。 李恪在给负责粮食运输的官员令中,严令一定要保证粮食的密封与干燥,以防霉变。在对将领们的命令中,也是一再强调不可吃生的水和食物,以防出现瘟疫—— 已经是初冬了,长安的秋末冬初还是比较干燥的,虽然有些让人难受,但这样的天气对于患李世民那样病症的人来说,还是挺适合的,屋内不潮湿,空气也干燥,不会对身上的疾病造成不利的影响,也使得这段时间以来,李世民的身子得到了明显的康复,精神也是好多了。 一直担心着李世民的病,亲自服侍李世民起居的长孙皇后,也终于喘了口气,放下心来,只不过这大半年来的辛劳,使得长孙皇后的身体也变差了,天气变冷起来,又时常出现气喘不过来的情况,让李世民很是着急。 所幸,休养了一些时候,调理了一阵,长孙皇后的病情也稳定了,这才让李世民放心。 身体好了,一些朝事李世民也亲自处理,特别是前方战事的情况他都一直在关注,一些决策也是李世民当着太子李承乾的面做出的,只不过所有的战事李世民都让李承乾知道,基本的事也都先问询李承乾的意见再做决定,以此查看李承乾对战事方面的决断能力。 十月初一,依惯例是个大朝会日,在京一定品级以上的官员基本都出席了朝会。 在大臣们所提请的一些事务都讨论处理完毕后,站在朝臣队列最前面的太子李承乾站了出来,将一份奏折呈给李世民,“父皇,这是儿臣这段时间来所考虑的事,就是进行赋税方面的改革…” “儿臣认为,如今我大唐国力渐强,百姓安乐,一派盛世的景象,然儿臣却有忧虑!”李承乾已经把这段时间所准备的事项都背得烂熟了,说起来很是顺溜,“我大唐境内,世家占据着非常多的土地,这些土地并不与百姓田地般正常交纳赋税,使得我大唐国库的收入远比实际能征收的少,还有在京及各地官员的封地,这些封地也不是正常交纳赋税,据户部统计,以上这些不征税的田地已经占了如今我大唐可耕种面积的近三成,而且官员封地的规模和数量也是越来越大,若长此以往,百姓手中的田地会越来越少,终有一天,我大唐所有的土地都置于世家和官家之手,产生动乱…” “百姓的田地数终是有限,出产也不可能无限制提高,到时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大唐国库的赋税会逐年的减少,所以儿臣上表请求父皇,在暂时无法收回这些田地的前提下,世家与官家的田产,一并纳税,官绅一体,同时减少百姓所征赋税的比例,儿臣在奏本里,有详细的纳税数额比例等的讲述,请父皇定夺…” 李承乾的话刚一说完,朝臣列中像似炸开了窝一般,议论开了,李世民却不说话,眼睛一直在群臣堆里扫,看群臣的反应。 “陛下,臣支持太子的提议!”李业诩第一个站了出来,表示了对李承乾的支持,“如今天下丰足,百姓衣食无忧,然待天灾之年,百姓很有可能食不裹腹,我大唐百姓一向温顺,若非活不下去,绝不会做出犯上作乱之举,如果能有效减轻进姓的赋税负担,那百姓感恩戴德,对朝廷自是更加的拥护,此有得民心之举;而世家门阀,数百年来都独然于外,没有正常交纳赋税,这使得天下百姓不满,也使我大唐的赋税收入减少至半。世家占有大量的土地却不纳税或者纳较少的税,百姓田亩少却要纳繁重的赋税,天灾之年,百姓收入不足纳税,衣食的忧虑,会使百姓心生怨恨,而暴力相抗,如今陛下对官员所封田亩颇多,也无须纳税,而官员及有功之臣会越来越多,这也使得百姓手中土地越来越少,但按人头缴纳的税却不会减少,如此以往,天下必生乱…” 向世家和官家收取赋税是第一步,接下来要进行的还有田地所有制度的改革! “陛下,臣不认同李尚书此言!”在李业诩喘口气,想再继续说时候,长孙无忌却站了出来,表示反对,“陛下,我大唐立国才不三十年,而世家存在已经数百年,根深基固,若此时强行对其征税,那世家必定不服,因其影响力巨大,必定会闹得人心惶惶,生出乱事来。再者,我大唐官吏俸禄并不高,大部都是依仗陛下所赏赐的田亩产出维持府上生计,若与百姓一同征税,那官员的日子更是难过,说不定会出现贪污之像,此举对朝廷、对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不但会寒了百官的心,还会让官员们生活陷入窘境,不能一心为陛下做事…” 长孙无忌此话说得也是挺在理,博得了不少人的认可,一些朝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长孙侍中此言差矣,”,李业诩正想反击,一旁的于志宁出来说话,“陛下,官民俱是我大唐的根本,与百姓相比,官员们的日子算过得非常好了,但百姓呢?却相差甚远!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吃不饱饭!” 于志宁娓娓而道:“前些年,山东百姓作乱,正是因为田地歉收,百姓日子过不下去,而所治之地官员没有及时救济,这才使得那些落难的百姓揭竿而起,在陛下亲令赈灾物资送抵,并承诺不追究作乱者责任时,这些人也都散去,动乱平息!若是百姓不饿肚子,如何会有这事?在下想问长孙侍中的是,你可知我大唐有多少世家门阀?特别是山东一带?如今天下又有多少官吏?有多少封地?光这些人所占之地就占了我大唐登记在册的田亩数的近三成,而这个数量还在增加,再过几年,又会如何?他们占着土地,却不需交税或少交税,使得我大唐的赋税流失越来越多,如此以往,我大唐的赋税将会越来越少,请问长孙侍中,你有何计?” 于志宁是山东人,对山东的事也最是关心,前两年,因黄河决口,山东遭灾,当地官员处置不当,加上世家囤积居奇,不愿开仓放粮,致使因灾生乱,灾民围攻官府,让于志宁着急万分,在朝廷准备派兵镇压时候,也就是于志宁上奏,以抚即可平乱,建议朝廷火速赈灾,并惩罚处事不力的官员,后来李世民听从了他的主意,派户部官员赶赴山东,调运大批物资过去。 在救灾物资送达后,灾民领了物资后即散去,动乱平息,几名趁势作乱的祸首被诛,使得山东地得以快速恢复秩序,于志宁也因此受到李世民的嘉奖。 山东一带正是世家势力最强大的地方,这些年朝廷针对世家也做了不少的动作,这让一些世家大阀不甘心既得利益被剥夺,采取与官府对抗或者不合作的态度,因世家占有大量的田产,山东一带百姓户均所占田地是河北、河南道一带最少的,田亩少,产出也相对少,在大灾之年百姓更容易歉收。 “你?”被李业诩如此一问,长孙无忌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但还是向李世民奏言,“陛下,臣如此想,是觉得此举太过突然,若强行推广,必定会激起我大唐的动荡,因此臣建议,此举能否暂缓施行,或者逐步施行?” “陛下,臣附议!”长孙无忌说完后,褚遂良也马上站了出来,“此举定会招致世家抵制,前些年,兵制的改革,还有举办官学之事,已经让世家非常的不满,若此时提出此议,必定生乱,特别是山东之地!” “陛下,臣同意向世家征税之举,”这时李世绩站了出来,“就如当初进行兵制改革时候,许多人也是反对,认为会遭到民间的反对,可是施行后,反对之声何从来?如今我大唐得益于兵制改革的成果,对外征战连续取得胜利,折扣兵员数量极少,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税制改革后,朝廷国库收入增多,百姓的负担减少,此举对我大唐江山的稳固,是非常有利的!因此,臣以为,如此对百姓有利之举,即应该施行,如何施行,这只是个策略问题!” 在李世绩说完后,又有不少的朝臣门站出来地表意见,只是反对的人占多数,这项改革对于朝堂上的官员利益都是有损害的,大多的人都不希望看到这样情况出现。 在众臣吵闹间,李承乾再次站了出来,“父皇,儿臣认为,我皇家应该带这个头,皇族成员皆按名下田亩收入纳税,如此还有何人敢言反对?凡事都是一个渐进过程,刚开始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不理解,但时间长了,抵触的人会慢慢少去,何况所抽之税只占其产出的不到两成…” 李承乾如此一说,朝堂上顿时没了声音,所有的朝臣们都是哑口无言,皇家也一并纳税,这在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事,当朝太子这话是何意?不成皇帝就是此意思? 若真的如此,皇家都纳税了,官吏还敢反对?世家还敢对抗同?只是反对与支持人都不敢站出来说什么,毕竟关系到皇家的事,没有人敢随便发表意见的。 一直看热闹的李世民很是满意出现这样的情况,见没有人站出来再说什么,当下便道:“此事各位爱卿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朕也会将这份奏本仔细看一下,散朝!” 随着李世民站起身离去,朝臣们也都散去,许多人脸上都是神情凝重,大多的人都明白,太子所提的这个奏议,将在长安及整个大唐治下的土地上引起不小的风波… 第二百七十章 李靖病故 第二百七十章李靖病故 太子李承乾在朝会上提出世家与官绅一并征税后,李世民并未令朝臣们再次朝议,也没有马上准备实施,而是静观其变。 这样的大事也从朝堂上传到外面坊间,一时间,整个长安城议论的都是此事,大多的人对此议都是拍手赞成,对于普通民众来说,那些多年来一直高高在上的世家,还有官绅,甚至是皇家都与他们一并征税,这是自古以来没有过的事,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但又有很多人怀疑,这事能行得通吗?那些世家及官家能同意朝廷做出的这个决定吗?甚至有人说,皇家产业征税只是个虚无的东西,百姓家所征去的税,不都是交给皇家的吗?皇家产业征税,那不是从这个口袋出,再进另外一个口袋,弄个虚样而已。 酒肆客栈,市井田头,都有不少的人在讨论这件事,甚至有许多人为此争得脸红耳赤。 时下言论还是很自由的,即使一些人在争论时候说官员不好,朝廷什么地方施政错误,甚至皇帝有什么过失,也没有人来横加干涉,因言获罪更是不会发生的事。 而此时,太子李承乾再次被李世民委以处理朝事,这也使得李承乾有机会在朝堂上对那些对这件事反对或者摇摆不定的朝臣们施加影响,只是李承乾在议朝事的时候,也没对他前些时候提出的这个奏议表示什么。 长孙无忌等一些人也是不停地上奏,要求停止或者暂缓推行这样的政策,以免生变,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李世民躲了起来,大部朝臣们的未见也不接待,让那些反对的大臣们急得直跳脚。 没有几个人知道,李承乾在李世民的授意下,已经召集了一部分人,集合吏部、户部、礼部、工部的官员们,一道制定施行的细则,以待朝议通过后,即向天下诏告。 长安街头,在这事传开来后喧闹一阵后,见朝廷没有继续的行动出来,也慢慢归于沉寂,许多人以为这只是个唬头,或者以为反对者太多,最后不了了之了。 不平凡的贞观二十二年转眼过去,除了年内众多重量级的大臣相继过世,还有官绅与百姓一同纳税这几样事使得朝堂上的百官感到不是什么味外,这一年内发生的事还是让人感到欢欣的。 年内虽然有一些地方遭灾,但南方各地的收成不是不错的,据户部的统计资料,这一个比上年粮食产量有了不少的提高,赋税也在增长,可以说又是一个丰收年。 大唐的军队虽还在征战,但战场都是在大唐现有的国土外,百姓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 出征的各道行军部的战况陆续传来,天竺道大军顺利地攻取了中天竺的国都大舍都,其国王阿罗那顺被我大军俘虏,阿罗那顺的妻子和儿子率领残军退到东天竺境内,继续顽抗。五个天竺国共约十五万联军已经被我大军歼灭近四万人,据传回来的战报上称,天竺军队的战力奇低,是与我大唐军队作战过的对手中战力最差的,基本就是一触即溃,我数百军士可以追着对方万余人砍杀,韩威在呈给朝廷的奏报中称,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天竺的战事。 苏定芳所领的大军进入蛮人居住的诸诏境内,也是势如破竹,基本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只是蛮地地势较高,且多山峦,又多漳气,我大军在刚进入时不太适应,非战斗减员不少,所幸这些暂时失去战力的士兵们在治疗休养一阵后,也基本康复了。 安南道的大军也是进展顺利,因他们行进的路程最为遥远,在战报发回来时候,刚刚从交州分兵,李道宗亲率一部直扑林邑,契苾何力和执失思力各率一部从东西夹击真腊,战事正在进行中—— 太子李承乾花了很大的精力在整赋税改革的事,原本希望李业诩这个在朝堂上颇有份量的重臣能鼎力相助,哪知事与愿违,李业诩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处置这些事。 年后正月里,因遭遇一场罕见的寒潮,原本挺暖和的天气一下子变的非常寒冷,原本身子就不太好的李靖在这次冷空气到袭时候受了寒,病症进一步加重,一直卧病在床,李业嗣基本整日都陪在李靖床边,李业诩也在朝事处理完后,即往李靖床边赶。 孙思邈也一直呆在卫国公府中,为李靖诊疗,但李业诩从孙思邈含糊的话里,也明白了李靖的病已经不那么容易好了,李业诩也只得央求这位当世神医,尽量延长李靖的寿命! 李业诩自己也努力地在想办法,帮李靖减缓病痛。 只是所有的努力都不太见效,到了贞观二十三年二月后,李靖的病情更是加重,李业诩也数次向李世民提出辞呈,希望辞去一切职务,在府里面照料李靖,以尽孝道。 李世民却不允,但允许李业诩少过问朝事,甚至不参加朝会,一意照顾李靖,带职尽孝意,同时派宫中的太医轮番在李靖府内守候,并勒令每天都要向他报告李靖的病情,也曾数次派太子李承乾过来探望。 李德謇兄弟也一直在李靖面前陪伴,但李靖却常喝令他们出去,只要李业诩和李业嗣在边上陪伴。 李靖精神好的时候,也常与李业诩兄弟俩唠叨些事,还常说起他们兄弟俩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一些臭事,说这些事的时候,李靖的眼中满是慈爱,让李业诩兄弟俩止不住的流泪。 更多的时候,李靖还是讲起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战事,特别是与李业诩一道出征的灭吐谷浑之战,更是翻来覆去地说起,还说很是遗憾自那以后再没有机会带李业诩,还有李业嗣一道征战了。 这日,李靖在服了药后,精神还算好,又说起了吐谷浑的战事。 “翼儿啊,其实你那次领军偷袭库山时候,老夫可是担着几日的心,怕你出有差错,所幸你没有让老夫失望,自那一战后,老夫对你是彻底的放心了!”李靖拉着李业诩的手,轻声地说道。 “祖父,那都是您教导有方,孙儿依照您所吩咐的,才取得了此战的胜利,若没有祖父给我这个机会,孙儿哪能立下这些战功!”李业诩紧握着李靖的手,强笑着说道。 李靖已经说了好一会儿,李业诩劝李靖休息一下,李靖却不肯,李业诩只得由着他。 “翼儿,当**在青海边对老夫说,如此大好河山,岂可落入外族人之手,还说待以后有机会,你陪老夫再去看看青海的风光,只可惜,没机会再去了!”李靖说话间流露些伤感。 “祖父,待您身子好了,孙儿辞去所有的职务,陪着您到青海边再去看看,再到湖里去游水!”李业诩眼中有泪涌出,忙把脸侧到一边,偷偷地抹了一下泪。 边上的李业嗣也是眼圈红红的,“祖父,孙儿也陪你一道去…” “唉,老夫说着玩呢,如今这副样子,老夫还能上哪去?马也不会骑了,枪也舞不动了,不中用了,是该回去了,你们的祖母在等着老夫呢!”李靖说着却笑了起来。 “祖父,您莫说这些…”李业诩终于忍不住,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 正在这时,在屋外偷偷听着,也不时地低声抽泣的李德謇却快步走了进来,“父亲,皇上和太子来看您了…已经进府来了!” 听李德謇如此说,李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床边的李业诩示意,“快扶老夫起来,迎接圣驾…” “祖父,这…”李业诩不知该如何办,李靖这副样子如何能起身迎接,但也不敢违李靖的吩咐,和李业嗣一道,准备扶李靖起身。 只是还没待李靖从床上起来,李世民的声音已经传进来了,“药师,朕来看你了…” 随着声音,李世民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子李承乾,见李靖准备从床上起来,李世民也马上走到床边,将李靖按回床上,“药师,你莫起身!” “陛下,那就恕老臣无礼了!”李靖只得罢休,但还是抱拳行了一礼。 李业诩和李业嗣也忙对李世民和李承乾行了礼,李世民却对他们的行礼无视,带着忧虑的眼睛一直盯着李靖的脸看。 “药师,朕早几日就想来看望你了,只是朕身体也欠佳,今日起得了身,便和太子一道,过来看望一下!”李世民说着,坐到李靖的床边,拉着李靖的手。 “父皇这段时间老是在叨念着卫国公的病情,早就想过来看看了,今日身子刚好了一些,就不顾劝,要来看您!”李承乾也在一旁说道。 “多谢陛下的关心,也多谢太子殿下时常来看望,陛下也要保重龙体,老臣已经一把老骨头了,行将就木…陛下还正当英年,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咳咳…”李靖话说得急促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业诩忙过去帮李靖捶捶痛,在李靖胸口按抚一阵,好一会咳嗽才平息下来。 看到李靖这副样子,想起李靖为大唐帝国立下的赫赫战功,再想起已经过世的诸多旧臣,李世民不禁悲从中来,止不住地流泪道:“药师乃朕生平故人,于国有劳,今疾若此,朕甚是忧之…朕恨不得能以身代之!当年跟随朕打天下的许多老臣,如今老相继而去,朕希望药师能好好地养身子,再为我大唐出谋划策!” “老臣幸得陛下赏识,倚为左右手重用,老臣才得以施展一番抱负,立下些许战功,陛下知遇之恩,老臣永记在心里,”李靖眼中也有泪,指着李业诩和李业嗣说道,“陛下,老臣…老臣这把年纪,已经是废物一个,不能为陛下做事了,所幸这两个孙儿还年轻,也得老臣亲授,虽然不才,但还能为陛下做很多事…” “药师为我大唐所立下的战功,是无人可以比及的,药师教导出来的这两个孙儿,才学和武功也非一般,”李世民指着李业诩道,“李翼这些年四处征战,为大唐立下了不朽的战功,朕已经嘱人,将他绘像于凌烟阁,接受后人的瞻仰…祖孙两人都出将入相,一门两国公,同绘图凌烟阁,此定是我大唐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陛下,这万万不可!”李靖手猛然一紧,抓着李世民的手道,“陛下,这小子还年轻,朝中比他功劳大者,资历老者比比皆是,如何有资格绘图于凌烟阁…” “药师,无论是以军功论,还是资历,您这位孙儿都有资格位列于凌烟阁,朝中如他般战功立下的,能有几人?你别说的,朕已经决定了!”李世民拍拍李靖的手,并示意了一个特别的眼神道,“待你身子好些了,朕使人接你进宫,一道去凌烟阁看看…” “那老臣就多谢陛下了!”李靖也不再争辩,对边上的李德謇及李业诩兄弟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老夫与陛下…和太子再聊几句话!” “是,父亲…”“是,祖父!”李德謇和李业诩、李业嗣齐声应道,对李世民和李承乾行了礼,退出屋去,并带上门。 好一会,李世民和李承乾才出屋,李世民对李业诩交待了一些事,告诉李业诩,我出征的各路大军都已经有捷报连连传来,攻城掠地,无往不胜,南方大半地方,已经被我大军攻占,随即吩咐李业诩仔细照料李靖,不要操心朝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去找他或者太子李承乾,随即和没说多少话的李承乾一道离去。 待李业诩进屋时,看到李靖已经闭着眼睛休息了,因天已经到了五月,屋内挺热,李靖脸上都有汗,李业诩也轻步走过去,替李靖擦去脸上的汗,李靖却没有反应。 这一番说话下来,李靖可能已经乏了,李业诩和李业嗣也放轻脚步,和李德謇兄弟一道,跪坐在一旁的矮榻上,等候着李靖的醒来—— 五月十七日,李靖一大早就醒过来了,精神显得特别好,吩咐在一旁侍候的李业诩和李业嗣陪他到后园去走走。 李业诩在劝慰一番无果后,也只得按李靖的吩咐,和李业嗣一道,扶着李靖出了屋,往后园而去。 李德謇兄弟也带着一些人,替李靖撑着遮阳物,捧着一些器物跟在后面。 虽然是早晨,但五月的日子已经挺热了,走了一会李靖身上就出汗了,但还是不听李业诩的劝,一定要往后园去,李业诩也不敢再出声劝阻。 李靖在李业诩兄弟的搀扶下来到马厩,走到那匹他前两年骑的大青马前,用手抚摸着大青马的头,“唉,老夫都好几年没有骑马了,翼儿,你把这马牵出来,老夫想再骑一下!” 李业诩大吃一惊,忙阻止道:“祖父,不可,您身子还很弱,天又这么热,不能骑马,待身子好一些后,孙儿再来陪你骑马…” 李业嗣及身后的李德謇兄弟也忙上来阻止。 李靖却不听,执意要李业诩把马牵出来,他要骑。 李靖的样子仿佛倔强的小孩一样,很是任性,眼光中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李业诩不敢违抗,只得听从,亲自从马厩里将马牵了出来。 李靖在李业诩和李业嗣的帮助下,跨上了这匹李世民赏赐给他的战马,李业诩牵着辔头,缓慢地在后园绕起来,李靖也是挺直身子,一手握鞭,一手拉着缰绳,傲然地看着前方,如当年指挥大军出征时候一般的气势。 多年来先后跟随在李靖身边的那些年才或者年青的亲卫们,也都在场上整齐列队向李靖行礼,每个人眼中都饱含着热泪。 在后园绕了一圈后,李靖在李业诩兄弟俩的帮助下,从马上下来,再抚摸了几下这匹大青马的身子,在大青马亲昵的舔蹭中,恋恋不舍地离开。 随即李靖要求李业诩和李业嗣陪他来到练武场上,心内已经大感不妙的李业诩没法拒绝李靖的要求,只得扶着李靖到了后园一角的练武场。 李靖挣脱李业诩和李业嗣的搀扶,颤歪歪地走到排满兵器的架前,示意李业诩将他常用的那杆枪拿过来。 李业诩依言将枪从架上取下,双手举着呈到李靖面前,李靖伸出两只手抓过,很是爱恋地抚摸了枪杆一会,眼中有隐隐的泪。 随后李靖也扎起步子,双手举起枪,缓慢地舞了几下。 几个招式下来,李靖已经是满头大汗,身子都站立不稳了,李业诩和李业嗣忙上前,扶住李靖的身子,李业诩也伸手将枪从李靖手中接了过来,交给走过来的李成。 “翼儿…你…你…将整套枪法都…演一遍给老夫看看…”被扶到阴凉处的李靖喘着粗气,吩咐李业诩道。 “是,祖父,”李业诩应声行了一礼,卷起衣袖,从李成手中接过枪,扎起步子。 随即李业诩就以极快的动作,将一整套李家枪法舞了一遍,那眼花瞭乱的枪势,把在场的大部人都看得发晕,李靖却含笑不语。 待李业诩三十六式枪法舞完,李靖示意一旁站着的李业嗣也上场,与李业诩对打。 李业嗣也从武器架上取了枪,与李业诩对练起来。 枪舞处,身影交换快速,两人移动的步伐都是很快,枪式变化更快,刚开始时候两人旗鼓相当,分不出优劣来,几十招过后,明显是李业诩占了上风,李业嗣只有招架的份了,到了最后,李业诩一枪将李业嗣手中的长枪挑上半空,单手挥枪直指李业嗣身上,另一只手接住落下的枪,随即收势,将枪交还给李业嗣,兄弟两人这才住手,持枪一道来到李靖面前。 “翼儿,翟儿,你们的枪法是大有长进了,老夫希望你们以后,能再将李家枪法加以改进,并将其发扬光大,找几个秉性不错的人教之!”李靖抚着胡须,含笑说道。 “是,祖父!”身上已经有汗在流淌的李业诩和李业嗣齐声应道。 “老夫也乏了,扶老夫回房吧,”李靖轻声说道。 李业诩和李业嗣忙把手中的枪交给边上的家仆,伸手扶起李靖,往园门外走。 待走到园门口时,李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很是留恋地看了眼这个陪伴他度过几十年的后园练武场。 李靖回房后,精神已经很差,也没再说什么,在李业诩和李业嗣替他擦拭了身子后,即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李业诩和李业嗣都在一边陪伴着。 刚睡着的李靖还是与往日差不多,但在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再尔时深时浅,时长时短,与往日很不一般,身体也有些微微的发热,一直守在边上的孙思邈抓起李靖的手把了一会脉,微微地叹了口气,并没说什么,也没再开什么药方。 这让陪在一旁的李业诩心内很是焦虑,所幸一会后李靖的呼吸终于平缓了,面色也有些红润起来,李业诩这才稍稍的放心。 在睡了小半个时辰后,李靖也醒了过来,就着李业诩端着的碗喝了几小口米粥,精神稍显好些了,再令李业诩和李业嗣陪着他说说中话。 李业诩也拗不过李靖,只得陪着他说话,李靖也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事,但关乎到朝事的东西却没说,当日李世民和李承乾来探望时候,三人间私下说些什么,也没漏半点口风。 临近傍晚时候,精神看起来还不差的李靖没吃东西就睡下了,睡前吩咐李业诩兄弟俩陪在他身边,不要离去。 李业诩心内涌起莫明的恐惧,也就和李业嗣一道,跪坐在李靖床前,片刻都不敢离去。 夜半时分,李靖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在抽搐,呼吸也时断时续,在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一边焦急呼唤的李业诩和李业嗣后,面带微笑地闭上眼睛,随即陷入昏迷中。 这一刻,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很快下起了瓢泼大雨! 李府上下乱成一团,留驻在府内的孙思邈和宫中太医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但还是回天乏术,任家人们如何呼唤,李靖最终没有再醒过来—— 立下了不朽战功的大唐军神李靖,走完了生命最后的历程,在府中去逝,享年七十九岁! 这一刻,是大唐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十八日凌晨寅时时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守孝,夺情 第二百七十一章守孝,夺情 当站在床边上的孙思邈用略带伤感的话对着跪在床前的李府家人宣布了李靖的死讯后,李府上下,顿时哭声一片。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响,连续的闪电将夜空撕裂成一片一片,映得屋内一片狰狞,雨也越下越大! 天地为之动容,山河为之哭泣! 跪在最前面的李业诩拉着李靖那慢慢变凉的手,放声大哭,这也是李业诩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第一次这样无所顾忌地大声哭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今日这个时候,是李业诩最觉得伤心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变成了一片虚无,连黑压压跪在李靖病榻前的那一堆家人们,都看不清他们的面貌,这些人的哭声都似乎听不到了。 看着床上李靖那花白的须发下紧闭的眼,握在自己手中已经变凉并慢慢开始僵硬的手,李业诩觉得是那么无助,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对自己最关爱的长辈,就这么去了,临终前竟然没有一句话留给自己,让李业诩悲痛欲绝。 恍然间,一些原本李业诩不曾知道的幼年时候的事,这时都出现在脑海中:李靖带着自己骑马,练枪,射箭,勒令自己在房中练字,用胡子扎自己的脸,自己做错事李靖那严厉责备的样子…李业诩知道,这是前身那个李业诩留存的记忆,这一下,不知怎么都跑了出来…又是一件冥冥中的事?! 紧闭着双眼的李靖神情是那么安详,仿佛是睡过去一般,脸上没有留下任何遗憾的神色,这样更是让李业诩感到心伤,神智都有些恍忽起来,甚至想着自己也能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去陪这位可敬的祖父,那该多好… 李业诩也想起自己是一个穿越来的人,想着去逝的李靖有可能如他般,灵魂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里,重生去了,重新去过悠闲舒服的日子,李业诩心内的悲伤感觉才稍稍的淡去。 李靖病重后,李府里早已经在偷偷地准备李靖的后事了,在孙思邈宣布了李靖去逝后,整个李府上下,及李业诩的府上,马上就拉上了白幔,所有红色的东西都被藏了起来,灵堂也布置起来了。 作为儿子的李德謇兄弟为李靖整妆,李业诩也一道为李靖擦拭身子,换上新置的寿衣。 天刚擦亮后,李业诩也吩咐卫国公府的管家李安及自己府上的管家李年,将李靖去逝的消息送到宫中去,同时将此消息传报给李靖的挚友及一些亲属。 李业诩也将早就写好的一份奏折,上呈给李世民,请求辞去所有的职务,为李靖守孝。 葬礼李业诩并没操办过,但作为李靖最钟爱的孙儿,在李靖心目中有若儿子般,李业诩希望自己能尽晚辈的礼,为李靖守几年孝。 宫内的回话也是第一时间传来,李世民在得到李靖去世后,哀痛不已,长时间落泪,并马上遣太子李承乾到卫国公府里吊丧! 李世民同时下诏,宣布罢朝三日,以示纪念,令百官为其送葬,葬礼一应用度俱由国库支出,赠李靖司徒、并州都督职,给班剑四十人,并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赐其谥号为“景武”,许坟茔制度依汉卫、霍,筑坟形如同突厥内燕然山、吐谷浑内积石二山形状,以表彰李靖所立下的功绩—— 天亮后,太子李承乾也是在第一时间内来到府上,拜谒了李靖的灵位,并告知其父皇原本想亲自来吊唁,但因悲伤过度,无法成行,即由他代皇帝行此意,但皇帝对李业诩请辞的奏折如何决定,李承乾并没有告知。 李承乾离去后,其他的朝中重臣们陆续前来吊唁,诺大的卫国公府内,来吊唁的朝中大臣们都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许多人眼中都是噙着泪,一些原先李靖的手下都是痛哭失声,连李世绩这位硬汉也忍不住落泪,在李靖的灵柩前久久不愿离去。 久未露面的侯君集,也一身素服地来到李靖灵前,长跪不起,只可惜。 李靖生前钟爱的弟子苏定芳还在前方征战,无法回来吊唁! 李业诩有些木然地跟在李德謇后面,垂着泪,接待来府中的吊唁者,接受他们的慰问,并陪着他们掉泪。 因心内过度的悲伤,再加上整天都守着李靖的灵柩前,基本没有吃喝,三天下来,李业诩已经面容憔悴,疲惫不堪了,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李靖的灵柩前。 只不过在被家人扶到床上小睡一会醒转后,李业诩依然回到灵堂内,为李靖守灵。 李靖的灵柩在府内停放七天后,终于下葬。 从长安到李靖陪葬昭陵所在墓地的九嵕山下有一百七十里左右的路,因天气炎热,送葬的队伍整整走了五天时间才到九嵕山下,一路上不断有身体不支的家人倒下,李业诩的母亲王氏就曾经数次晕倒—— 李靖被安葬后,李德謇兄弟,还有李业诩和李业嗣,都在李靖墓旁搭棚而居,一身孝衣,为李靖守墓。 李德謇兄弟两个与李业诩兄弟两个每天一早起来,都将李靖的墓周围打扫干净,换上祭品,只是几人间都没言语,“言而不语”、“对而不答”、“不与人座”这是守孝的规定,他们不能违反。 下葬后的前三天,不能进食,三天后才能进食一些粥类,七天后才可以吃一些蔬菜水果,这些吃的东西都是他们几个自己做,李德謇兄弟一向没做过这事,而李业诩与李业嗣在特战训练时,烧制东西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因此都是李业诩兄弟两个做吃的东西。 李靖的墓离昭陵所在的九嵕山主峰还有好多路,看着离得很远,这样的距离让李业诩有些耿耿于怀,魏征的墓都在九嵕山的山腰,离昭陵的地宫只是一步之遥,这样的安排似乎表示在李世民心目中,魏征更是有份量。只不过看着李靖墓边那些先一步的陪葬墓后,也稍稍的释然,李靖墓边上有温彦博墓,还有褚遂良的父亲褚亮的墓,东面稍远处是马周墓,西南面有高士廉墓,南面是房玄龄墓。 特别是房玄龄的墓,比李靖的墓离昭陵更远。 因这些大臣去逝时间也没多久,家人们都在守孝,附近一道守墓的人很多,李业诩甚至能看到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兄弟三个出现在视野中,但恪守礼制的前提下,是不能过去打招呼的。 营建昭陵的工程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了,李业诩可以目视看到十几里外的九嵕山主峰一带,那些如蚂蚁般在劳作的工匠们。其实李业诩甚是想不通,李世民在当初决定以山为陵修建帝陵时候,对大臣们说,是为了节俭,不愿耗费太多的钱物,修建大的封地堆,以山为陵,除可以省钱外,还不占用土地,可是按如今动用工匠及民工数量来看,李世民的理由很是牵强,在高山上掏个洞作坟墓,花费的时间和金钱比用土封堆要大上很多,李业诩在瞪着九嵕山看了几天后,也终于明白,李世民是怕死后埋了,被后人盗墓,也就想到在山的悬崖上掏个洞,将自己埋进去,将墓道口埋了,过上几十年,上百后,就没有人知道墓道口位置,那盗墓的难度就大多了。 只是皇帝的墓地难盗了,那陪葬的这些大臣们的墓呢? 李业诩看着堆成几座山峦样的李靖墓,想着若有一天大唐败亡了,昭陵及其陪葬墓没有守卫的军士了,那像李靖这样陪葬在李世民边上的功臣的墓,就将成了第一批遭难的,一个墓道加上简单的封土堆,被盗的可能性太大了,想到这,李业诩有些隐隐的不安,想着自己有可能也会在死后陪葬在昭陵,还很有可能就埋在李靖边上,大唐在,昭陵附近肯定会有守卫的军士,为了李靖的墓和自己的墓不被人挖盗,也不能让大唐败亡! 这样的想法只是李业诩跪在李靖墓前时偶然间想到的,李业诩事后想想也有些可笑,但一些大事还是要考虑的。李靖去逝带来的最初伤痛过后,李业诩也慢慢冷静下来,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今李世民身体也不太好,按原来的历史,李世民也是在贞观二十三年去逝的,若是李世民在年内驾崩,那大唐定会迎来一场突变,长安将会风云迭起,而自己对长安的事一点也不知,李业诩心内有些不安。 李靖去逝后,李业诩上呈请辞所有职务,为李靖守孝,只不过至今还没什么消息传来,当日李承乾到府上来吊唁也没有话儿透露,如今折子还没有得到批复,李业诩不知道李世民是如何考虑的。 呆在九嵕山下,离长安近两百里的路程,府里的家人及下人们都还是在守孝中,消息传来也不是很方便,李业诩有些着急。 在李靖去逝七七四十九天后,斋祭结束府内除灵后,长安终于传来消息。 这是由宫中侍卫送来的李世民的密令还有回复李业诩请辞的昭令。 李世民在诏令中回复,因数道大军出征,兵部所负的职事过多,不同意作为兵部尚书的李业诩辞官的请求,以“夺情”用之,命李业诩不必弃官去职,以素服治事,不参加庆贺、祭祀、宴会等活动。 李世民在密令中要求李业诩,在收到诏令后,立即返回长安,长安城内有重大的事情发生,要李业诩回去负责! 收到这样的诏令和密令,还是出乎李业诩的意外,他也在恭恭敬敬地向李靖的坟墓叩了三个响头,一身孝服,随着宫内传令人员回京… 第二百七十二章 历史在开玩笑? 第二百七十二章历史在开玩笑? 李业诩呆在九嵕山下为李靖守墓的时候,身边亲卫们也都没有带,甚至边上连马儿都没有,这次跟随宫中侍卫往回赶,还是用驿站的马匹。 连续的换骑,一路风驰电掣地往长安城赶,在早上时候从九嵕山下出发,到了下午,长安城那高大的城墙已经在望了。 李业诩没有回府,而是跟着宫中的侍卫直接进了皇宫。 时间已经是七月,天气还是很热,李业诩在进宫时还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李世民今年未何没有去避暑?! 夏天的太极宫闷热潮湿,身体越来越差的李世民在前些年夏天都是率嫔妃和皇子们去九成宫或者翠微宫避暑的,今年没去,肯定是有事儿发生了,李业诩也即跟着宫内侍卫,快步进入太极宫内。 李世民这次是在皇宫内稍见凉爽的武德殿内接见李业诩的。 在李业诩进殿时候,看到太子李承乾也一道在,正在商议着什么事儿! 一身素服的李业诩忙上去行礼。 “贤侄,你重孝在身,不必行礼!”看起来气色并不太好的李世民站起身,伸手示意道。 “多谢陛下!”李业诩也罢了礼。 “卫国公仙逝,朕也甚是悲伤,”李世民一副伤心的样子,扶着李业诩的胳膊道,“你为祖父守孝,原本是晚辈应尽的孝礼,只是这段时间,朝中的事颇多,朕也是身子有恙,需要你来做事,因此也就没有同意你的请辞要求,也就夺情留用你,想着卫公在天之灵也会谅解朕的!” “陛下有令,若臣不至,想必祖父也会迁怒与臣的!”李业诩垂着眼,想着刚刚支持的李靖,也没来由的心里一酸。 “贤侄啊,我大军出征已经有一些时日,所幸战事进展顺利,这段时间各路出征大军皆有捷报传来!”李世民示意李承乾把旁边案上放着的一叠战报交给李业诩。 房玄龄虽然在临终前请谏李世民罢兵事,但李世民最终并没有接受这位重臣临终前的劝谏,依然令大军在前方征战。 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也即从李承乾手中接过战报,逐份翻了起来。 各道行军部送来的战报都有,天竺道的大军已经连拔数十城,除了中天竺已经被灭外,东天竺差不多大部地方已经被我大军攻陷,以天竺道行军大总管韩威的估计,按日前战况的进展,可以在年内解决大部的战事,待明年,天竺五国及邻近的一些地方,基本可以平定。 苏定芳所领的滇池道的大军已经过了滇池地,在与诸诏蛮人进行了几场万人规模的战事后,蛮人大败而逃,已经有蒙嶲诏与越析诏向我大军投降,并组织一部仆从军跟随我大军一道行动。 安南道的大军已经攻占林邑国都占城,林邑王诸葛地向我大唐军队投降,林邑国灭亡,李道宗亲率一部镇守占城后,派出一部军队支援攻击真腊的行动,余部围剿林邑国内的反叛力量。 “陛下,诸部战事进展顺利,此乃可喜之事!”李业诩粗略地看了一遍战报,有些不解地。战事进展顺利,李世民为何要心急火燎地将自己召回来,李业诩原本还以为战事进展不太顺利,要自己回来出出主意的。 “各道主将不辱使命,连番取得战事的胜利,朕甚是欣慰!”李世民脸上满是赞色地说道,但马上神色就变了,接着却话锋一转,口气也有些发冷,“只是长安城内却不太平静…”李世民说着对李承乾丢了个眼神。 听李世民如此一说,李业诩心内咯噔一下,心中隐隐有不祥的念头。 这时李承乾开口说道:“这段时间,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些大臣联名连番上表进谏,要胁父皇停止制定官绅一体纳税计划…” 听李承乾一番讲述,李业诩这才知道,由于李承乾召集了不少的人制定赋税改革的实施细则,这事不知被什么人透露出去,在朝堂上再次引起轩然大*,原先反对的长孙无忌、褚遂良等更是接连上奏,痛说采取这样的政策实是祸害天下,说这样的政令实施肯定会招致天下人的反对,朝廷赖以生存支持的世绅官宦阶层会群起而反对,为了大唐的稳定,要求暂时不考虑这样的事。 而这消息也已经从长安散布到外面去,世家基本都已经知道朝廷将要采取这样的策略,从一些地方官府送呈的奏报上来看,山东一道世家密集的地方,世家们反应的激烈程度还是始料未及的,甚至有乱子发生的可能。 “哼,朕如何会不知道,这是触到了他们的利益…”李世民鼻子一哼,微显恼怒。 这样的情况李业诩并没什么意外,依李业诩的想法,强行推行这样的政策,利弊如何还真的无法预料,一项政策反对的人太多,特别是朝中官员大群反对的话,肯定不能有效的推行的。 李承乾制定的官绅一体纳税方法里面基本是一步到位的,这样有些急功近利的做法李业诩其实也并不太赞同,只不过李业诩感觉到的是,有可能是李世民自觉生命也将走到终头,想在有生之年,以他那不一般的权威性,将此事做好,以免得李承乾即位后,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威望推行此策,最终不了了之,让世家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李世民既然想如此做,作为皇位继承人的太子李承乾还是此法的始作俑者,李业诩也是顺着李世民的意思,强力地支持这个政策的推行,大唐帝国国力日渐强大,朝廷的威望日盛,世家想对抗,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如今的太子位置已经非常稳固,李承乾用在多次监国中所表现出来挺不错的处事能力得到了了李世民的认可,李世民也是倾力栽培李承乾,其他诸皇子已经没有了可能染指皇位。嫡出的李泰、李治没有可能,庶出李恪虽然才华不比李承乾差,但嫡出的长子李承乾在,李恪也是根本没有可能上位,李业诩也只有支持李承乾一条路可走了。 只不过李业诩还是想提醒一下这对父子俩,不可急功近利。 “陛下,臣觉得一项政策有争论才是好,许多事都是越争论越明白,一些不好的地方也在争论中消除,此番众大臣们提出一些意见,陛下在推行政令时候,也可以参考!”李业诩说得有些含糊。 “说得是有些理,”李世民点点头,但却不准备在这事上多讨论,示意李承乾先退下,他有事单独与李业诩说。 李承乾退下后,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坐近,“贤侄,长安城内新近发生了一些事,朕甚是不安!” “陛下!?发生了何事?”李业诩疑问道。 “据情报司人员的报告,这段时间一些朝中大臣来往过密,连几位在京的皇子府中也是如此!”李世民脸上没有表情地说道。 李业诩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这事从李世民口中说出来,太不一般了,很有可能因为李承乾的强势与世家对抗,许多官员有了另外的想法,准备放弃对李承乾的支持… 想到这,李业诩脊背有些发冷! 李业诩眼巴巴地等着李世民说得详细些,但李世民却没再说,而是宣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是这两年重新执掌情报司的吴朋。 吴朋在去职后两年,李世民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又重新将其起用,任命为情报司郎中,执掌情报工作。 吴朋进来施了礼后,李世民即令他说了这段时间以来探到的事。 听了吴朋的讲述,李业诩也有些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李业诩没在朝中的这段时间,长孙无忌、褚遂良及主持兵部工作的崔敦礼府中,来往拜访的人非常多,而这几人也是时常在一起密议什么。 更是让李业诩吃惊的是,这些位居高位的大臣,还数次出入晋王李治的府中,而李治秘密派出的一些手下,也常出入这几人的府中,只是情报司的人员还未探知他们在密议什么。 听了吴朋的一番讲述,李业诩心内狂跳,若他所想不错的话,这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严重,有可能一场大乱会发生。 这是历史给予他的机会,还是在开一个很大的玩笑?若一切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发展,那长安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吴朋讲完情况后,李世民令其出去,再对李业诩说道:“贤侄,朕希望你回到长安后,能将这事给朕查探清楚来,若是他们有不轨的举动,朕定当不饶…” 李世民说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李业诩却能从这话里感觉到一股杀气。 “是,陛下!”李业诩也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重压。 “朕身体也是日渐衰败,连孙道长都没有法子!唉…”李世民说着叹了口气。 原来李世民原本是要到翠微宫避暑,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就取消了计划,只是呆在长安,几个月闷热的天气下来,李世民的身体又不太好了,身上的病症发作了几次,孙思邈看诊了几次,所开的一些药也是没有什么作用。 “陛下还处于英年,经过一番调理后,一定能好起来的!”李业诩抬起头,看了看气色不佳的李世民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朕只希望,再能撑一些时候,”李世民脸上略微有伤感的样子,“贤侄,朕也希望,以后你也能对朕般忠心地对待太子…” “陛下,臣任何时候都愿意听从陛下号令!”李业诩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好了,朕自是最信任你,你去布置事吧,有什么事直接向朕回报!”李世民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是,陛下!”李业诩施了礼后离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没开始就结束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没开始就结束了 李业诩出去后,李承乾也即进殿来,替有些显疲态的李世民捶捶背。 “父皇,李翼真的可以如此信任?”李承乾轻声地问道。 “朕这段时间以来仔细地回想了这些年来的事,对跟随在朕边上的诸臣都分析了一番,李靖他们祖孙俩,是最可信任,最可以托付事的!”李世民闭着眼睛说道。 其实这个结论是李世民很早已经就有的,只不过如今更加坚定了而已。 “父皇为何如此说?难道其他人都不如他们?”李承乾不解地问道。 “文采武功俱不凡者,朝中无出他们祖孙俩左右的,上马为将,下马为相,你看看还有几人?李翼在年少时候对朕提的那些建议,想必你也看到了,对我大唐的发展做出了何等的贡献:百姓安乐,四海升平,国库殷实,军队战力大幅提高,对外征战无往不胜,所占之地被我大唐牢牢的掌握…” “父皇,李翼对我大唐之功,实无人可出其左右!”李承乾点头应道。 “他们祖孙俩,先后带兵平了东突厥、吐谷浑、吐蕃、高昌、西突厥,西域各国尽归,薛延陀、百济、高丽、新罗、倭国也被李翼领军所灭,此等军功,又有何人能比?”李世民满是骄傲的神色说道,这是他亲自提拔重用的战将取得的战功,是在他治下大唐对外战争所取得的辉煌战绩,他没有理由不骄傲。 李承乾眼中也有星星在冒,那是对自己父皇的崇拜,想着如今大唐所占之地是以往任何朝代都没有取得过的,大唐疆域之广,也是历朝历代所无法比的,他为自己有朝一日能主宰这个强大的帝国而感到无比的骄傲,也希望能将这份荣耀在自己手中延续下去,当下接口道:“父皇的文治武功,历朝历代都是没有人可以比的!卫国公与定国公祖孙俩,他们的功绩也当是在汉之卫、霍之上…” “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祖孙俩从来不恃功以骄,而是知进退,对权位与荣华从不贪恋,但朕需要他们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这般秉性的良臣与战将,天下也没有几人,焉能不大用?”李世民脸上微微的有些激动,“得臣如此,也是为君者之幸!” 李承乾也不自觉地点点头,“儿臣也是非常欣赏李翼,也为他那坦荡的胸襟所折服…” 李承乾自年少时候就对李业诩有些崇拜,一段时间浮夸的行为曾被李世民责骂,所幸与李业诩接触了多次,被李业诩的言行所感化,最终还是修正了自己的行为,并以自己的能力得到了李世民的认可,多次代皇帝监国,并因在监国中不错的表现更得李世民的常识。李承乾打心底对李业诩有一份感激,只是李业诩待他一直保持一些距离,让李承乾有些懊恼,不过如今想来,那正是让所有人欣赏的处事风格,不为名和利左右。 “还有啊,朕一直对李翼给予信任,那也有你母后之故…没有李翼,你母后有可能早就…这份情,父皇可是一直记着…” 李承乾当然知道李世民话中的意思,“母后也是和儿臣这般说,她也感谢李翼为她治病,得以多陪父皇几年…” “乾儿,你要明白,如此良臣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世民脸色变得严肃了,“李翼是朕选定辅佐你的大臣,以后有大事不决,皆可问他!” “是,父皇!儿臣明白,儿臣一定牢记父皇的叮嘱,”李承乾恭敬地答道,“父皇的胸怀如大海般广阔,对有才者都会给予重用,不计较他们的出身,这样才让天下人尽服,忠心耿耿地为父皇做事,父皇的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儿臣甚是敬佩!” “好了,朕乏了,你也去吧!”李世民再次闭上了眼睛。 “父皇,那儿臣告退!”—— “李尚书!我们发现这段时间他们间的来往更加的平凡了,据属下所探情况,他们似正在密议什么关于太子位的事!”坐镇指挥监视行动的李业诩,在被李世民委以密令数天后,再次接到属下这样的探报。 综合这几天所探的情报,及取得的一些证据,还有监控的一些人物,已经基本证实了自己想法的李业诩,心内有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他感觉到,大唐的历史,有可能在他身手再一次得到重大的改变。 几位在大唐初的历史上留下颇重足迹的大臣,很有可能就此淡出历史了。 再听到属下这样的探报,李业诩心内这份感觉更加的强烈,当下命令道:“准备抓捕晋王府中派出联络的人,及其他监控的人,本官要详细的口供…” 依李业诩的感觉,这件重大的事太子李承乾虽然知晓,但李世民并未让其参预,而是亲自掌控,李业诩也是明白李世民这般做的理由。 有前些日子,李业诩已经将这段时间所探的情报都报告给了身体越来越差的李世民,李世民也给予李业诩便宜行事的权利,若有突发*况,可以抓捕任何人,包括晋王李治。 综合现在掌握的情况,李业诩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也命令属下准备抓人。 李业诩也让吴朋等一部分得力干将,亲自布置秘密的抓捕行动。 这些人的行动还是比较隐蔽的,但他们再隐蔽的行动,如何能逃得过专业情报人员的眼睛?这些各府中派出联络的人,身手也是无法与经过严格训练的情报人员相比的。 抓捕行动进展的异常顺利,在半夜时分,李业诩想要的人已经被捆绑着带到面前。 李业诩带人亲自审问了那名晋王府中的派出的联络人员,一番审问后,李业诩得到了他想要的口供。 只不过这口供李业诩看了也有些吃惊,事情的严重程度还是出乎他的意外的。 他也明白,这真是的历史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原本历史上那个最终坐上皇位的李小九,却在这个时候忍受不了权力的诱惑,走了不归路了! 李业诩也不敢耽搁,在整理了材料后,准备在第二天一早,即进宫示求见李世民,将情况向皇帝汇报,请求下一步的行动。 李业诩想着,长安城内马上将会上演一场血雨腥风,他只希望,能将这场动乱的影响降到最低,少杀一些人。 李世民是在武德殿的榻上接见李业诩的,李业诩在向李世民详细地报告了情况后,李世民的神情已经是怒不可遏,还有眉宇间让人感觉到的发冷的杀气,拿着李业诩所呈材料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依李业诩所提供的情况,可以说现存证人、证物都有了,还有一大把可以抓获的证人,长孙无忌等想在李世民驾崩后拥立李治上位的企图非常的明显了。 稍即,李世民脸上的怒意淡去,语气也很是平静地说道:“火速将所有监控的人都抓获,并传令,将长孙无忌、褚遂良、崔敦礼给朕传进宫来,朕想问问他们,为何要如何做!” 李世民说完,神色灰败,长孙无忌这位他一直以为非常倚重,甚至对他所犯的许多错,都给予包容的大舅子,竟然背着他做出这等大逆之事,实在是让他心痛。 李世民也是自觉身体无法康复,在世时间无多,直辽东回来的这几年来,也一直在做传位的准备,为李承乾选定辅佐之臣,为李承乾扫除一些朝政上的障碍,也为自己的皇位生涯划一个圆满的结尾,甚至连征战南方的事,也是在没有非常好借口的时候进行了,他只希望,在他将这些事都做完后,李承乾不必费太多心思去考虑这些事,待他驾崩后,李承乾能很顺利地接手皇位。 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李世民却探觉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还有长孙无忌等人在密谋,如何不让他心痛,让他受打击。 “是,陛下!”李业诩施礼后,准备离去。 这时一名宫内近侍跑进来,“陛下,晋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李世民闻之一愣,李业诩也是一惊,李治一大早就跑进宫来做什么?难道他知道手下人被抓,进宫请罪来了。 “让他进来!”李世民示意李业诩先呆着,吩咐让李治进殿来。 李治进殿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世民面前,哭喊着道:“父皇,儿臣不孝,被舅舅蛊惑,差点做出谋逆之事,今日即是想来告诉父皇,舅舅他们还谋不轨…” 李世民眼神如刀般,看着跪在殿下的李治:“雉如,是如何一回事?你与朕说说…” “陛下,臣先告退!”李业诩见此情景,忙施礼准备离去。这样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父子俩去谈论吧。 “你在殿外等候!”李世民额首应道,让李业诩在殿外候着。 “是,陛下!”李业诩也即出了殿。 事情又发生了突变,李治这样自首般来向李世民讲述情况,那李世民会如何决定,李业诩不知道,长孙无忌等人在探到风声后,会采取如何对策,李业诩也是不清楚。 李业诩在武德殿外候着,有些焦躁不定地带回走着,守卫的宫中禁卫都差点被李业诩晃花了眼。 李业诩也是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但听不清在说什么,只隐隐地听到李治哭泣的声音,还有李世民几下暴喝的怒骂声,及杯子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好半天,武德殿的门才打开,李世民令李业诩进去。 李业诩进去后,却没看到李治,不知道这个可惜的家伙被李世民踢到哪儿去了,不成是从偏门被人带下去了? “将那几个人都给朕带过来,”李世民淡淡地说道,“让你的属下加强防备,朕不希望长安城内出现任何异动!” “是,陛下!”李业诩不敢问什么李治到底说了什么,也只得马上应命而去—— 李业诩的行动很快,马上就将所有被监控的人员抓获,并没用多少时间审问,也没用刑,这些人都陆续地招供了。 而差不多在同一时候,长孙无忌、褚遂良、崔敦礼等人也都被李世民召进宫内。 长安城内还算平静,没有什么异动发生,大部的民众都不知道有非常大的事发生。 在对所有人进行审询后,李业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详细情况。 原来长孙无忌等人在明白了李承乾将在李世民的支持下,强力推行官绅一并纳税的政策,并还有进一步的田地分配制度的改革后,这些出自世家或者与世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在上了许多奏表请求暂缓或者放弃这样的计划,但没有得到李世民的批复,长孙无忌甚至数次进宫求见李世民,想在李世民面前力陈自己的理由,但李世民并未单独接见长孙无忌。 以长孙无忌为首的这些官员也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那就是听任李承乾如此做,这些官员知道,万一李世民驾崩,李承乾继位,那必定是强力推行此策,肯定对包括他们在内的世家官绅不利的。 嘴边的利益没有几人愿意放弃的,何况这样的既得利益已经延续了数百年,更不要说因此他们这些世家,还有在朝官员的脸面与威信遭到打击所带来的损失。 关系到的利益太大了,迫使他们不得不采取对策。 以长孙无忌与褚遂良为首的这些官员们也在年初就作另外的打算了,他们知道李世民身子已经不太行,想趁李世民病重时候,拥立同样是长孙皇后所生的李治上位,以避免世家遭到打击。 长孙无忌等人除了联络一部分官员外,还以亲情来笼络或者用重金贿赂了羽林军中一部分出自官宦贵家的中下级军官,准备在李世民驾崩后举事,胁迫李承乾放弃皇位,或者效仿当年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以武力逼迫李世民让位于李治。 长孙无忌这些年时起时落,心中对李世民怨念也颇深,甚至对自己的妹妹长孙皇后不为他在李世民面前说好话也耿耿于怀,再加上李承乾这些年都懒得理他,日渐疏远,让长孙无忌更是恼恨,也知道李承乾继位后,他这位亲舅舅不可能被重用的,也不会被李世民选作托孤大臣的。 如今几路大军还在外面征伐,朝中许多将领都领兵出征,再加上李靖病逝,作为孙子的李业诩,及作为弟子的李世绩都以为其行孝为由不理朝事,这让长孙无忌等人觉得现在是最佳的谋事时候。 只是长孙无忌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秘密行动却很快被情报司的人员所探查到,他们之间的秘密联络也被知晓,在他们知道李业诩已经被召回京,感觉到行动计划有可能泄露,准备动手时候,李业诩所领的人已经下手了。 李治的那名亲信被抓后,原本对此事一直摇摆不定,也有些被说动的李治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进宫向李世民请罪,坦白了长孙无忌等人串唆他谋位的事,并痛哭流涕地请求李世民原谅,说他从未想过要谋取太子位,只是被长孙无忌等人的一番言语蒙蔽了头脑,被他们胁迫,又怕被李世民知道而责怪,不敢声张,及到如今,知道长孙无忌等人想行动,怕自己的父皇有失,终于觉得不能如此,也就马上进宫来揭发长孙无忌等人了。 得到李业诩的再次报告后,李世民也马上命令将长孙无忌等人收押入监,同时令李业诩兼领护卫太极宫的左羽林卫大将军职,将那些被长孙无忌等人收买的羽林军军官们全部抓获关押,再令李业诩率领羽林军及所领的那些情报人员控制住各人的府弟,并将他们安置在其他地方及左右监门卫中的其他亲信们抓获。 三天后,一切都平静了,所有涉案的大臣及军中各级军官们都被抓获归案,共计有一百七十二人。 一场还不能说是“谋逆”的大事还在酝酿之中时就被平定,没有流血事件发生,长安城内的百姓基本都不知晓具体情况,只是看到大队的羽林军士兵将城内的几座高官府邸围住,一些人被带走。 十日后,李世民下发诏令,因虐杀下人之罪,将李治从亲王降为郡王,改封为南诏郡王,封地在刚刚占领的蛮地上,并在诏令下达后马上赶往封地。 因长孙无忌参与谋逆事件,本应判其死罪,但考虑到长孙无忌这么多年来为大唐所立下的功劳,因功减罪,除长孙无忌一切职务,剥其国公职,与其子长孙冲一道流放到汉东大都督府境内,永不得回长安。 黄门侍郎褚遂良也被除职,剥夺爵位,被流放到岭南交州,其家人也一道随行。 在李业诩因李靖病情和丧事无法行使职权时候主持兵部事务的崔敦礼也被免去兵部侍郎职,贬为庶人,发配到刚刚被我大军攻占的中天竺地。 一些参与谋逆的官员与军中将领,也全部被免职,因他们还没具体的反叛行动,李世民也从轻对他们处罚,除他们所有的职务外,再将他们发配到边疆各地。 对谋逆的这些大臣从轻的处置,还是太子李承乾相求的结果,这样以没有死一名朝中重臣的处理结果,为这场牵涉面非常广,冲击面很大的政治案件划上了一个句号。 因长孙无忌与长孙冲被流放,已经有了身孕的长孙公主被免罪,也解除了与长孙冲的婚约,自请居于公主府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下归唐(大结局) 第二百七十四章天下归唐(大结局) 贞观二十三年末,出征的各路大军都相继传来捷报,天竺道的大军已经将各天竺国攻灭,尽俘其王,韩威送回来的奏报中称,这是他所经历过最好打的战事,也见证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奇迹”:天竺的军队在我大军火炮或者手雷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几乎都是一哄而散,争先逃命的,有几城所有的守军在我火炮攻城时候,全部都抱着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直到我大军登城了,也没有人敢起来,尽被我大军俘虏;有一位天竺王被俘时候,身边竟然没有一名卫兵,都跑光了… 这些征战中遇到的佚事都成为了笑谈,也成了军中将士吹牛的资本。 战事进展顺利,大量的天竺贵族及倒霉的各天竺王都被我大军俘虏,这些被俘的天竺王及各天竺国内的贵族,正在押解往长安而来。 诸诏的蛮人们在苏定芳所领的大军打击下,连续的惨败,在苏定芳铁腕的政策下,大量被俘的蛮人贵族及头人们被杀,抵抗的军士在被俘后被坑杀,血腥的杀戮彻底摧毁了蛮人的斗志,剩余的那些蛮人头人们相继投降,苏定芳所领的大军已经攻占了大和城,正准备攻击还在最后顽抗的南诏残部。 安南道的大军也已经将真腊攻灭,俘其王,真腊附近的隋和罗、隋罗钵底、罗刹等大小国迫于我大唐的压力,惧我大军临其境,国人遭戮,其王带着大部国内的大臣,来到李道宗所领的安南道行军部,递交奏本,通过我出征的大军将领向大唐皇帝表示,愿内附归唐,并表示可以为我大军继续的征战提供粮草等物资的供给,其国内军队愿听从于大唐主将的指挥。 各地的战报雪片般飞往长安,都是大捷的消息。我几路大军战事进展都如此的顺利,这也让卧病在床的李世民心情大悦,身上的病症竟然好了很多,在两个多月未临朝得事后,再次亲自主持朝事,得意洋洋地向大臣们通报了这些战果,并宣布大赦天下,同时对各领军的将领发布奖赏的命令,并令大军继续征战,将那一块地方上所有的反抗力量消灭。 接着,李世民综合战报上所报告的情况,在李业诩等人的提议下,与群臣们朝议后,于贞观二十四年初下发诏令,在南方所攻占之地上设立安南大都护府,其辖地为原天竺各国、诸诏蛮人地、林邑、真腊、罗刹等原交州西、南方向地,治所设在波未城,将波未城改为南州,在南州筑城驻军守卫,以李道宗领安南大都护职,执失思力、梁建方为副大都护,下辖安南、大理、文单、络伽、中南、南州、爱州等七个都督府,八十九州,四百七十个县,暂以一些领军将领任都督职,以一些归降的当地官员任刺史、令职,并加紧调遣官员,往这些新占的地方而去,配合我大军,恢复当地的秩序和生产,安抚百姓。 南方大部地带都纳入大唐治下,但因这些原本大唐疆域之外的南方地势过大,还有诸多地方还未被我大唐军队攻占,李道宗等诸将继续率领大唐军队在进行未了的战事。 因滇池道行军部下所负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战事告一段落,滇池道行军大总管苏定芳上表请求回长安为李靖守孝,李世民也允其回京,将其所领军的事务交由梁建方执掌。 随即兵部尚书李业诩奉皇帝诏令发兵军令,在岭南道及安南大都护府内组建大唐的第十五、十六、十七卫军,分别以李道彦、梁建方及执失思力兼领大将军。 贞观二十五年初,南方的战事基本结束,在此次征战中,我大唐军队强大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所向披靡,没有遭遇到一次败仗,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大唐军队的威名在这片大陆上进一步传播,大唐军队行进到处,当地官员和守将基本都选择了投降,一些较远地方的酋长或者王都送来请求内附的奏表,李世民也一一批复同意,在这些我军队还暂时无法抵达的地方设置羁縻府州,依然由当地人治理。 战事平息一段时间后,一部大唐军队在契苾何力率领下北归回长安,在岭南道组建的大唐第十五卫军开进安南大都府境内,以军队轮换的方式加强安南大都护府境内的军事力量,一些战略要力都留驻有军队,并修筑城池守卫。 按目前的状况来看,安南大都护治下的地域成为大唐几个大都护府内最大的,大量的州县设立起来,大批的汉人官员到任及汉家百姓移民到南方,这些举措大大地加强安南大都护府治内汉人的力量,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慢慢地稳定了被占之地的治安情况,虽然不时有规模不定的叛乱发生,但很快就平息了。 因为安南大都护境内常年气温偏高,非常适合水稻的种植,水稻的种植进一进推广,所驻的军队也开始逐步实施军事屯田。 自贞观三年李靖率部开始反击突厥的入侵,经过二十许年的征战,那些原本盘居在大唐周边的敌对势力逐步被瓦解和消灭,大量的领土被置于大唐的实际统治下,大唐的疆域达到了空前的地步,放眼我大唐周边,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不臣属我大唐治下,朝臣们在贞观二十五年新年朝会上,以“天下已经归唐”这样的话来形容现在的局势,只是兵部尚书李业诩批驳了这一诊断,说天下还有许多地方还未臣服于多唐治下,以“天下归唐”来形容目前的情况,还为时过早。 话虽然如此说,但朝臣们都知道,如今我大唐疆域的面积已经是非常的大了,东西和南北之长都有万余里之遥,即使以骑马行之,从东到西,或者从北到南,一年都不一定能抵达,这绝对是前无古人之举。 也是在这一年,由太子李承乾主持的赋税改革正式启动,皇家、世家、官绅皆需纳税,百姓的赋税下调,因交税比例并不高,世家在经过一阵徒劳的抗争后,也都只得接受下来。 科举制度在多年的施行后,得到进一步的完善。大量的官学办起来,因官学收费低廉,寒门子弟基本都可以入学,这也使得民间识字人口大幅地增长,一批饱学之士有机会通过科举被朝廷选拔,“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成为许多读书人相互激励的话语。 只是到了这年,李世民的身体每况愈下。 贞观二十五年三月后,李世民的病情进一步加重,已经无法起身,长孙皇后也整日服侍在身边,寸步不离,为李世民端水送药,太子李承乾也日夜守护在李世民前面,责令太医署的太医们一定要医治好皇帝的病。孙思邈也多次被召进宫,只是李世民已经病入膏肓,太医们束手无策,孙思邈也是一筹莫展。 在拖延了两个月后,李世民病情急剧恶化,五月十九日,这位打造了强盛大唐帝国的一代名君在避暑地翠微宫含风殿去逝,享受五十三岁。 因李世民在位的这二十五年,大唐国力空前的强大,人口大幅度地增长,农业、商业迅速发展,国库殷实,百姓富足,对外战争无往不胜,四夷臣服,被一些好学之士冠之以贞“贞观盛世,”并称之贞观盛世比之汉时候的“文景之治,”不知要强上几倍。 李世民在临终前拟遗诏,以国事托付李世绩和李业诩,令其辅佐太子李承乾,以李世绩为尚书左仆射,太子太师,同中书门下三品,以李业诩为兵部尚书兼领检校吏部尚书,太子太傅,并同中书门下三品,以太子左庶子于志宁为侍中,检校刑部尚书高季甫为中书令,张行成为兼侍中。 李世民驾崩七日后,太子率群臣护送着李世民的灵柩返回长安。 贞观二十五年五月二十八日,百官聚集在太极殿内,朝廷正式发布了李世民的丧告,李世绩当着百官的面宣读了李世民的遗诏,太子李承乾即位,军国大事,不可停阙;平常细务,委之有司。 李世民病逝的消息传出后,一时间,举国皆哀,大量的官宦和百姓知道皇帝驾崩的消息后,都忍不住痛哭失声。 对老百姓而言,能给他们带来安乐生活的皇帝,那就是好皇帝,好皇帝死了,自是感觉到悲痛的,他们唯一担心的是,继位皇帝会不会延续贞观遗风。 六月初一,李承乾在太极宫正式继位,成为大唐的第三位皇帝,并宣布大赦天下,罢诸地兵事。 李承乾即位后,立长子李象为太子,以李绩为尚书左仆射,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三品,太子太师,兼检校中书令;李业诩为检校尚书右仆射,兼领兵部尚书、检校吏部尚书,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三品,太子太傅;于志宁为侍中,兼太子少师,高季甫为中书令,兼太子少保,张行成为兼侍中并领太子少傅职,高士廉子高履行为户部尚书并守礼部尚书职,召回李道宗任礼部尚书职,侯君集也被复起,领检校刑部尚书职,军器监大匠阎立德为工部尚书,宇文节为黄门侍郎,柳奭为中书侍郎,参预朝政,苏定芳为大唐军事学院祭酒,阎立本为军器监大匠。 李世绩因避李世民的讳,在李世民去逝后,改名为李绩。 一大通的官员任命下来,诸部的主官都已经到位。虽然李世民在去逝给大唐带来了不小的震动,但因有众官员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地行使着他们的使命,大唐的国家机器还是照样在有序地运转着。 八月底,在停灵三个月后,李世民正式下葬于昭陵,谥号文武大圣,庙号太宗,阿史那社尔、契苾何力等归附的胡将请求自杀殉葬,李承乾以李世民遗诏示,不允,只是命人刻这些归附的胡将雕像,列于昭陵北司马门两侧! 李世民去逝后,晋州发生地震,死五千人,长安自五月开始后,持续了三个月的连绵阴雨,直到李世民下葬后,天才放晴! 大地为之震动,山河呜咽! 长孙皇后因李世民的去逝,饱受打击,身体日渐差,并拒绝服药,也终于在同一年的十一月于立政殿去逝,刚刚即位的李承乾再次大赦天下,将其母亲封谥号为“文德皇后”,与李世民一道葬于昭陵。 第二年,李承乾发布诏令,改年号为永贞,以示永续贞观之道之意。 南方诸军在因李世民去逝罢兵事一年后,继续扫荡那些反叛的部落,灭骠国、弥国、直塘、罗谷哥等国,并将其国王掠回长安,李承乾下诏,在新置地上设立州县,派官员治理,中南半岛大部地方都归于大唐治下。 同年,兵部发布了多部由尚书李业诩制定的军中制度,包括武将的任职,解职,轮换及征兵,战时动员,退役,后勤保障,武器研制,装备军队等等一系列的条例,因这些制度的施行,大唐军队进一步朝着正规化的方向发展,军中将领不得干涉地方事务,地方官员不得插手军务,使得军政得到分离,皇帝通过兵部更有效地掌管军队。 李业诩的儿子李征和李衡也进入大唐军事学院学习。 永贞二年,因遭到阿拉伯大食的攻击,波斯王子俾路斯来到长安,请求内附,希望得到强盛的大唐的保护。 李承乾接受了俾路斯内附的请示,下诏在原波斯地设置波斯大都督府,归于安西大都护府治下,以时任特卫将军的席君卖为波斯抚慰使,并领波斯都督府大都督职,率军队两万五千人,进入波斯境内,以抗大食人的入侵,大食人迫于大唐军队的介入,暂时不敢东进,往西撤退。 永贞三年初,时任安东大都督府大都督的薛仁贵奉命出征平定东北方向契丹、靺鞨、室韦人的叛乱,五万大唐军队所向披靡,契丹、靺鞨、室韦先后臣服,第二年,李承乾下发诏令,在其是设置渤海都督府、黑水都督府、室韦都督府,归于安东大都护府治下,我大军进驻所有新置的都督府,重要官员皆由我汉人及归降的胡人一道担任。 永贞四年,轻便宜带的迫击炮在军器监试制出来,继尔开始大规模组装部队。 永贞五年,李承乾在李业诩的提议下,行大唐纪年,以武德元年为大唐纪元元年,年初,在南方主事的吴王李恪被召回京,任尚书右仆射职。 同年,因在贞观时期设置的一些大都护府境内已经安定,李承乾下诏,除安西、安北、西宁大都护府,改设其地为安西道、安北道、西宁道。 大唐纪元四十年,永贞六年,从大唐军事学院毕业后一直在军中的李业诩的儿子李征,李衡,跟随时任特卫大将军的裴行俭,率军进驻安西境内,与侵犯我边境的大食军队交战,大食军队大败而逃,裴行俭与李征等将领率大军尾随追进。 李承乾下诏,组建汉西道行军部,以裴行俭任汉西道行军大总管,率大军五万,攻击犯边的大食军队。 这一年,军器监研制的第一支遂发火枪问世,即开始大量生产,第二年,开始组装于军队中,大唐军中每个近卫师中多了个火枪营的编制,李业诩的几个儿子也到军器监任职。 大唐纪元四十一年,永贞七年,汉西道行军部送来战报,大败大食军队,李承乾下诏,在被占领的大食部分领地设置大食都督府,并派大军驻扎。 同一年,大唐水师战舰在水师统帅郑仁泰、副统帅刘仁轨的率领下,进驻愿意内附流求,并在下半年攻占了常掠我渔民的吕宋地。 继尔以吕宋为基地,水师战船继续南下,往婆利、婆露、陵诃一带进军。 大唐纪元四十二年,永贞八年,规模宏大的大明宫建成,所有皇室成员都搬至大明宫,大明宫气势宏伟,被喻为“万宫之首”,几疑不似人间。 大唐纪元四十三年,永贞九年,李承乾下发诏令,组建大食道行军部,以对付大食阿拉伯人不断袭扰,以裴行俭为大食道行军大总管,席君卖为副大总管,特卫中郎将李征、李衡,及苏定芳的儿子左卫将军苏庆节,右卫将军程务挺、黑齿常之等为分总管,举大军十五万,伐大食。 同年,大食道的大军与大食哈里发阿里亲领的大军四十万在布哈拉西南方向遭遇,李征与李衡各率一万骑兵,从侧翼突击阿拉伯军队,火枪与手雷的连续攻击,再加上骑兵的连续冲击,阿拉伯军队迅速溃乱,裴行俭和席君卖率大军趁势攻击,正面的阿拉伯军队不能支,阿里率部溃逃,此战斩杀阿拉伯人五万余,我大食道的大军继续追击。 大唐纪元四十四年,永贞十年,大唐远征军包围大食国都大马士革,五天后,大马士革被我远征军攻占,阿里率残部投降。 在得到战报后,李承乾下诏,在所占之地上设置汉西大都护府,治所在大马士革,原先的大食都督府归于汉西大都护府治下,以裴行俭为大都护、席君卖为副大都护。 在李世民去逝十周年之际,李承乾率百官到昭陵举行了隆重的祭奠活动,将这些年来取得的成就一一向沉睡在昭陵中的先帝李世民报告,同时下诏追谥李世民为“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长孙皇后为“文德顺圣皇后”。 永贞十一年,席君卖率大军五万,继续西征,于同年攻取君士坦丁堡,因恼于罗马人的反抗,席君卖令大军屠城,尽杀被俘的罗马战俘及城中男丁。 李承乾下诏,将汉西大都护府治所迁至君士坦丁堡,将被俘的数十万战俘皆押回中原,作为大唐内地正在进行的基础建设所需的民工,并令所占之地,必须以汉语作为唯一的官方语言,汉服为日常服装,百姓交往皆以汉俗。 继尔,大唐军队继续西征,杀入当时因宗教和人种差异而在相互攻伐的极西地方,也即是原本李业诩所知道历史上的那个欧洲腹地,原本已经战火四起而陷入纷乱的欧洲各国再也抵抗不住大唐军队的攻击,纷纷投降,大片的领土被置于我大唐统治下。 同年,李业诩被委以尚书左仆射职,李绩为司徒,李恪仍为尚书右仆射。 大唐纪元四十六年,永贞十二年,小月所生的儿子李微与颜如冰所生的儿子李径,在军器监内研制出大唐第一台蒸汽机,并在次年末成功地装备于战船上,从此大唐水师舰队有了蒸汽机驱动的战舰。 永贞十三年,李承乾发布诏令,组建总参谋部,参谋部长官由尚书左仆射兼任,同时在总参谋部下成立陆军部和海军部,将各近卫师置于陆军部下管辖,各部最高长官为上将军,以苏定芳为第一任陆军部上将军,将水师改为海军,归海军部下掌管,以郑仁泰为第一任海军上将军。 同一年,全部由钢铁打造的一艘小战舰下水试航成功。 大唐纪元四十八年,永贞十四年,吕宋以南诸岛皆归于我大唐治下,而此时,汉西大都护府新任大都护黑齿常之,率领大军继续征伐各地,所行之处,当地的部落与小国无不向我大唐臣服。 同一年,第一辆小型的蒸汽机车在军器监营地内研制出来,第二年,联接长安与洛阳的大唐第一条铁路在李业诩的提议下开始规划。 永贞十五年,李承乾在新年朝会中,面对群臣称赞李业诩为继李靖之后的大唐又一军神,因功封李业诩为安国郡王。 而此时,大唐军队依然还在四处征伐,《大唐军魂》的军歌在天下间四处传唱,大唐帝国的威名震天下,一些大唐军队未攻及的地方,诸蕃都派出使者,向大唐最近据守的官员呈表,请求内附归唐… 大唐纪元五十年,永贞十六年,大唐立国五十年之际,李承乾率百官封禅于泰山,在诏告天下的诏命中说:“如今天下尽归于唐…” 完本感言完本感言 完本感言 《大唐军魂》终于完本了,在将最后一章发布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做成一件大事后的喜悦,这是黄昏的第一部小书,终于把它写完了,当然有一种成就感。但更多的是失落,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的失落,或许就像一个自己的孩子一样,离自己远去了,越走越远,最终不会回归…那些熟悉的人儿,不家构思良久的情节,都将远去不复回,失落总是难免的! 不过完本了,总是好事,或许有不少的缺陷,但黄昏当初设计时候,基本就是如此的。 《大唐军魂》自去年八月上传,到现在是九个半月,一百九十万字,每个月的更新量差不多在二十万左右,对于每周五天工作的黄昏来说,这是件比较艰巨的事,所幸得到家人的支持,除了上班外,大部时间都用来码字,在此也非常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妻子! 《大唐军魂》上架以来,订阅并不太好,推荐票更是可怜,不过黄昏也都接受下来,也把书写完了,但并不是坚持写下去的,而是自己想写,想把这个故事讲完!做一件事必须把它做完,尽量做好,这是黄昏的性格,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因黄昏是个耿直性子的人,也极少在书中请求书友们的支持,求票、求订阅等,也被不少的朋友说起,不善于与书友们沟通,在此汗颜一个,对一直支持黄昏的书友们说声抱歉。 一直支持着黄昏的朋友很多,看着粉丝榜上那三百弟子以上的书友们,黄昏心里也挺感动,正是你们这些在粉丝榜上显示或者没显示的书友的支持,给予了黄昏码字更大的动力,也用自己并不完善的构思,将这本书写完了——塔拉夏的外袍、(稻草人)、复我汉唐雄风、1580253958、剑少年华、suyhjm、万能jk、公子谋、家国天下飞羽、书友090831153522437、书友110108194959417zhu、面向大海,心暖花开、df225588、乔小帅、书友99142643、书友100112153904418、龙行天下15、春村儿、书友110122162118111、丑的有特点等等等……不一一列举了,黄昏衷心地感谢你们,希望下一部书还能继续支持黄昏! 一些粉丝值排前面的书友还不是VIP会员,订阅的价格更高,也不能每天实时看到,如书友110108194959417、ColdSee、0oo巴黎oo0、df225588、龙行天下15等,黄昏建议还是成VIP后再订阅合算,你们花在一本书的都可以升初V了*^^*. 再此也感谢一直以来给予黄昏很大帮助和支持和责任编辑皮卡丘,还有第三组的所有编辑们,没有你们给黄昏的这个机会,也没有《大唐军魂》的完本!—— 黄昏的新书已经在构思了,尽量在月内上传!还是写唐朝的,黄昏对强盛的大唐是情有独钟……………下一部书主要讲述的是李治与武则天一道统治的末期,武则天称帝前的事——一名现代人穿越到李治与武则天当权时代的大唐,他在这一个时代能否很好地生存下去?能否改变武周代唐的局面? 懦弱但并不昏庸的李治,阴险狠辣的武则天,才情绝佳的李贤… 才貌双绝的上官婉儿,骄横泼辣的太平公主…—— 为你演绎一段盛唐的故事!敬请期待! 再次感谢书友们的支持!祝你们一切都好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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